第四十二章 黑寡婦




淩晨四點，蘇信從天台位置索降而下，落到秘書臥室的窗戶前停止。蘇信拿出酒店配套的遙控器一按，窗戶最上麵的三塊玻璃無聲的掀開，蘇信將一個罐子打開扔了進去，罐子滾到床邊，麵淡淡的煙霧擴散充滿房間。蘇信解開鎖扣，掛在玻璃上，人通過窗戶翻進房間內。越方便，越容易被人有機可乘。蘇信全副武裝，夜視儀，防毒麵具，頭頂還有一個攝像頭，聶左看畫麵肯定道：“沒錯，這人就是法蘭克。”

克萊兒監視主臥和保鏢動向，匯報：“安全。”

蘇信持手槍慢慢靠近法蘭克，解開法蘭克的睡衣紐扣，從麵掏出了項鏈，攝像頭拍攝到項鏈上戒指內側的英文，聶左歎口氣道：“目標確認，是DK和法蘭克拉丁文的名字，動手吧。”終於證實了。

蘇信拿出注射器，輕輕掃開法蘭克的頭發，準備利用發孔掩飾進行注射。就當要下手時候，床頭櫃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聶左立刻道：“隱。”現在確實可以殺了法蘭克，但是電話要響太久，保鏢必然查看。而且法蘭克已經被電話驚醒，注射藥效效果沒有那麼讓其死亡，會把蘇信陷在麵。

蘇信低頭，在地毯上連續滾動，滾到了窗簾內。這位置要撤退，可以速翻出窗戶外，將掛鉤掛在安全帶上速離開。

電話響了好久，保鏢敲門，法蘭克這才醒過來，和保鏢對話兩句，讓保鏢離開一些。然後壓低聲音接電話，顯然不想被保鏢聽見談話內容：“……你幹的很好，下個目標是遠洋集團的麥賀。四天後，麥賀將在馬尼拉簽訂一份合約，合約簽訂後將是一個半小時的雞尾酒會，你隻有這次機會……我已經說過了，三個目標完成之後，你不僅可以繼續隱姓埋名，我還會給你一筆錢……你不要錢是你的事，這是交易，明白嗎？你最好完成你的任務，再見。”

法蘭克掛了電話，靠在床頭，撥打另外一個電話：“黑寡婦將前往菲律賓……她不會，她愛她弟弟……我告訴她有三個目標，麥賀是第二個，你給她第三個目標時候除掉她……事後，讓基金會救助她弟弟……我一向很仁慈，，晚安！”

法蘭克掛了電話，繼續躺好。蘇信不敢動，對麵銀行大樓辦公室內的聶左和克萊兒互相看了好久。聶左是指揮者，做決定道：“流氓，撤。”

雖然被驚醒，但是藥力還在，法蘭克很睡著。蘇信拿走罐子翻出窗戶，將掛鉤掛在自己腰間，關閉窗戶。而後按動索降的按鈕，繩索拉了他上升到天台，蘇信收拾裝備，速離開現場。

聶左道：“流氓，拆除炸彈。”

“明白，順便說一句，我對代號很不滿，我最多是色狼而已。”蘇信嘰歪幾句，從酒店的天台到達酒店二樓，從二樓跳到一樓，離開時候，已經將防毒麵具，夜視儀全部換下。聶左所說炸彈是安裝在兩輛汽車底部的炸彈，這兩輛車放置在蘇信撤退路線上，當有必要時候，就會引爆炸彈，如果對方是警察，可以喝止對方，如果對方是保鏢，將直接將他們炸飛。現在備用計劃沒有用上，炸彈自然要拆除。

……

“黑寡婦，這個代號很多人使用。”在爛尾樓的四樓，蘇信、克萊兒和聶左正在吃早餐。克萊兒口咬油條，敲擊電腦道：“一共有二十七個比較出名的黑寡婦。”

聶左道：“可以排除恐怖分子，這個黑寡婦似乎是一個獨立的有犯罪前科的人。繼續隱姓埋名……你們說，會不會是類似美國這樣的證人保護係統？黑寡婦是汙點證人，美國提供證人保護，幫助她改名換姓。但是她被DK找到了，因為她有特殊能力……克萊兒，先查詢下有特殊能力，代號黑寡婦的。”

“去掉恐怖分子，再排查有特殊能力的人……不行，剩餘十四人雖然有專業能力，但是按照DK實力來說，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

蘇信問：“黑寡婦會不會是法蘭克對其的稱號？而不是她的代號。”

“那根本無法查詢。”克萊兒道：“除非知道黑寡婦特殊能力是什麼。另外麥賀是什麼人？”

“麥賀是遠洋集團的總裁，非常年輕，今年才二十二歲，遠洋集團也是A市的大集團，和萬聯國際的關係相當不錯。麥賀是董事長麥子軒的獨子，麥子軒是萬聯國際董事長劉子平創業時候的朋友。麥子軒名聲相當差，典型的喜歡玩弄女人的有錢人，和很多嫩模有有染。麥賀我不清楚，不過看本地商業報有介紹過，對麥賀經營能力有一定的肯定。”

克萊兒問：“遠洋集團相比萬聯國際？”

“我上網看看看。”聶左也不清楚，接過電腦，進行查詢，好一會道：“A市十大企業，萬聯國際排名第一，遠洋集團排名第七。劉子平擁有遠洋集團10%的股份，麥子軒擁有萬聯國際5%的股份……能不能這麼認為，遠洋集團的實力是萬聯國際的一半。”

蘇信翻白眼：“十的一半是五，這推斷能力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電話震動，聶左看了電話號碼，走到一邊，問：“小豬，這麼早起床了？”

麥妍道：“今天要上班，你在荷蘭見到你爸爸了嗎？”

聶左回來，打字：將我手機設置在荷蘭區"，怎麼把這事忘了。還好麥妍通情達理，昨天一天沒給自己電話。聶左道：“見到了，脾氣還是那麼臭，我看情況，今天晚上……”麻痹，荷蘭的時差是多少？謊話說的越大，就越容易被揭穿。

聶左道：“反正他死不了，我也懶得理他，沒事我就回去。對了，今天幹嘛急著上班？”轉移話題。

麥妍回答：“總裁出院了，中午要和法蘭克吃飯，讓我參加。”

“……”聶左捂電話：“昨天應該把他幹掉。”

“嘻嘻，放心吧，就是吃個飯。下午法蘭克和總裁打高爾夫球，兩人要私下交談，沒我的事。”

“哦？劉坤身體這麼好？剛出院就去打高爾夫？”

第四十三章 專業人士



麥妍道：“劉坤送醫院兩個小時後就沒事了，不過，醫生說急性腎衰竭雖然是偶發，但是是一個信號。伴隨劉坤年紀增長，將來有可能會出現慢性腎衰竭，尿毒症等病症。劉子平特意為劉坤請了私人醫生和私人營養師。我早上的工作就是帶醫生和營養師熟悉下劉坤的工作環境，看是不是要縮短劉坤工作時間，評估工作強度，工作壓力等等。”“至於嗎？”聶左問道。

“別說，工作壓力大，作息時間不規律的人有更高機率得一些不好的病。所以我決定周末堅持賴床不動搖。”

“醫生有沒有說，鍛煉身體可以提高對疾病對抗能力？”

“嘻嘻，我沒聽過有這種說法。”麥妍笑著回應一句，道：“我上班了，對了，我今天去拿配車，以後我們有車了。”

“萬聯汽車，售價五萬五，兩年返修率達到40%。”

“福特也有36%，好了，我掛了，親親。”

聶左掛電話，沉思許久，走過來問：“有沒有一個這樣的人，能讓人發病，醫生還檢查不出來是外人動手腳。”聶左隱約感覺劉坤生病和法蘭克有關係。

克萊兒左手食指在下嘴唇遊動好一會，敲擊電腦：“美國籍華人，葉晴，今年二十九歲，是一名化學家、醫藥學家。她有個弟弟今天二十三歲，隻有四歲的智力，為了救助弟弟，她加入了一個唐人街華人詐騙集團。她能使用藥物讓人生病，大醫院對此病束手無策，沒有好的治療辦法。詐騙團夥開設的私人診所卻能治好對方的病。兩年之間，斂財千萬美元。”

這麼耳熟？這不是就是A市常見的神醫嗎？一些得了絕症的人，看到各種廣告，各種推銷，無論價格多昂貴，本著試一試的心態，最後被騙子忽悠，病沒治好，錢也沒了。不過這去了美國就是比較高端，還有專業人才下毒和解毒。

克萊兒道：“葉晴三年前被捕，然後沒有消息。聶左，你的猜測可能沒錯，她被捕後不久，她的弟弟也離開了醫院，不知下落。沒錯，是美國證人保護係統，葉晴作為汙點證人，將整個詐騙集團送上法庭。葉晴就是特殊人才，她能讓人生病，而不會被現代醫療設備檢測出來。如果是這樣，那麥賀很就會生病。”

蘇信一頭霧水：“為什麼？DK弄個高手來，就是要讓麥賀這些有錢人生病？還要殺葉晴滅口？”

“劉坤已經痊愈，身體檢查，完全正常。”聶左介紹了劉坤生病的事。

克萊兒想了一會道：“A市暫時告一段落，我要馬上去菲律賓。”先看麥賀會不會生病，如果會，在DK殺人滅口之前把葉晴劫走。還有她的弟弟？恩，看來還要美國的聯絡員配合。如果葉晴配合，那就能知道DK的到底想幹什麼。

蘇信一愣：“我們這就算結束了？”

“對。”克萊兒點頭交代：“衛星電話你們留著，其他裝備要交還。記住，除了我和老爹之外，現在沒有人知道你們身份，要活下來，就一定要保密。”

蘇信道：“我媽和聶左他爸呢？”

“他們會出賣自己的孩子嗎？”克萊兒反問一句，而後道：“你們不能對法蘭克采取任何措施，明白嗎？”

“明白。”聶左點頭，問：“既然現在結束，那代表我們不用被並入印度區了吧？”聶左還是很關心這事。

“當然，你們表現我很滿意。”克萊兒道：“而且我認為你們足可以應付一般情況。”

蘇信不滿：“什麼叫一般情況，天塌下來，我們都能頂住。”

“把們字去掉。”聶左回答。

……

聶左他們是無權持有臨時安全屋的裝備和武器，因為在A市有安全屋，專供他們使用，為了保證他們不是拿武器和設備私用，所以安全屋由蕭雲負責掌管。按照規定，平時他們隻能攜帶不超過兩把手槍的武器，而事實上，因為各有各自的生活，聶左和蘇信都不佩戴武器。

交還了武器裝備後，克萊兒也不需要兩人送，乘坐出租車消失在街頭。任務完成，聶左也不理會蘇信，自己上了公車，回到了自己的家。蕭雲的退休意味著聶左開始從行動者轉為指揮者，聶左要推演今天淩晨的計劃，看是否有更好的選擇，是否有更安全的入侵，尋找更好的撤退路線。雖然克萊兒對其評價合格，但是聶左並不滿意，畢竟昨天的對手不算強大，嚴格來說，隻有一名專業人士，而且沒有設置各種警報器。你不能期盼對手的弱小，你必須把對手想像的足夠強大，這樣你才能想盡辦法擊垮對手。

計算時間，查詢航班，晚上十點左右，聶左給麥妍打電話：“我回來了。”

麥妍驚喜：“這麼快，你個不孝子。”

“老頭子身體好著呢，我們聊幾句就吵架，還不如先回來。”聶左問：“在哪呢？”

“在宿舍。”

“恩？”聶左聽背景聲音，不像：“那好吧，明天我去接你下班。”

一個女人聲音：“叫他過來吧。”

麥妍道：“我和生我那女人在咖啡廳。”

生你的女人？不就是你老母嗎？聶左哦了一聲：“一會我去接你？”

麥妍道：“她雇傭了私家偵探調查你。”

哎呦，你娘啊！原來是你娘啊！聶左就納悶，一個不入流的調查社為什麼調查自己，現在一想，明白了，原來是丈母娘查崗。難怪查詢的重點是自己是否有吸毒、泡吧等劣行。

女人聲音：“讓他過來吧，我也想見見他。”

“他沒興趣見你。”麥妍回了一句，道：“你先休息倒時差，我自己開車回去。”

“對啊，你現在是有車階級，開慢點。另外，轉向燈在左手邊，右邊是雨刷。”

“討厭，掛了。”麥妍和聶左說話，心情就好，但對麵那女人一開口，心情就糟糕。

“還有離合器要踩到底才能換擋……”聶左歎氣掛電話，死女人，馬路殺手啊。聶左租車和麥妍自駕遊過。麥妍開車比聶左要穩的多，保持時速也非常漂亮。但是，麥妍處理突發事件的表現就很糟糕了。麥妍開車，聶左看地圖說前麵路口左轉，麥妍打開雨刷，就轉了，險些和一輛右轉的汽車撞在一起。那交會車哥們停車大吼：如果不是老子看有人大晴天打雨刷，果斷踩車，非撞死你丫的。麥妍臉紅紅的開車跑掉，送上秋波求安慰，聶左邊看地圖邊淡定道：我如果看見有人在晴天開雨刷，我也會踩車。

第四十四章 金鑲玉



總而言之，麥妍隻要把時速控製在二十五左右，基本沒有問題，開車，沒有其他速成辦法，隻能多練。電話震動，聶左看電話號碼，是曹凱，心中疑惑，接電話：“喂，曹經理？”曹凱道：“劉子平想請你吃飯。”

聶左問：“你告訴了劉子平？”

曹凱道：“我從不居功，恩……順便說一聲，這餐飯有兩個意思。”

當然知道，劉子平知道自己知道其大兒子和死者生前在一起，肯定有點動作，這才是最主要。次要原因，既然自己這麼能幹，可以開出價碼，繼續為其效力。聶左道：“曹經理，麻煩你和劉董事長說一聲，請他不要強人所難，我手頭沒有任何證據，就算報警，警方也無法立案。這飯就不用吃了，劉董事長時間金貴，我就不浪費了。”

“送上門的錢不要嗎？”曹凱問。

“劉子平這人的錢不好拿，你就是個例子。”

“哈哈。”曹凱難得一笑：“說的好，雖然他給我待遇不錯，但是挾恩以報，讓我感覺很糟糕。他是商人，商人就是擅長利用一切資源為自己服務，成功的商人同時也是無情的商人。我知道怎麼和他說，有空一起吃個飯？”

“吃個飯？”聶左考慮一會：“我聽說東城有一家法國餐廳不錯。”

曹凱意味深長問：“東城？”

“我有個朋友的朋友，想見見你。”

“不知道你朋友的朋友如何稱呼？”

“玉帝。”

曹凱略微驚訝：“聽說過他，不過見我有什麼目的嗎？”

聶左看電腦道：“我也不清楚，他給我電子郵箱留言，是三天前留言。他說和代號金鑲玉的一個人有關。”

“金鑲玉？”曹凱沒有猶豫，回答道：“可以，那明天我來接你，你說個地址。”

“明早十點，萬聯國際大門見。”

“可以，晚安。”

“晚安。”聶左回郵件問：“金鑲玉是誰？”

玉帝回郵件介紹：“前獵手組織的一員，和曹凱有私人恩怨。曹凱離開獵手組織後，給曹凱兩次下套。第一次被獵手組織挽回，並且將金鑲玉開除出獵手組織。第二次，萬聯國際海外部美國分部蹊蹺的撤回了案件，讓曹凱躲過了牢獄之災。金鑲玉是全球十大商業間諜之一，十大商業間諜已經有五人曝光，我收到消息，金鑲玉在近期前往A市，不確定他的目標是A市還是東城，但是這樣一個重量級人物來東城或者A市，我應當好好迎接他才對。”

聶左問：“曹凱肯定知道他的身份？”

“未必，但是肯定知道一些事情。不過獵手組織有規矩，獵手組織成員不得向外人透露曾經或者是現在獵手組織成員的信息。曹凱這人對獵手組織還是認同的，同時也很感謝獵手組織。所以不肯定他會不會幫我。不過，曹凱也算是圈內佼佼者，現在金盆洗手，一起吃個飯也是應該的。”

“哈哈，玉帝，你們護航是想盡可能收集曹凱資料吧？說不準曹凱哪天就重操舊業了。”

“說白了多沒意思？那明天見了。”

“好，明天見。”

腦袋不用會秀逗。黎明任務完成後，聶左想了很多，他發現自己缺乏實戰。雖然商業間諜比不上DK，但是商業間諜中也有很多曾經的精英特工，間諜。反商業間諜工作不僅能讓自己和這些人過招學習，而且還能轉化思維，在黎明自己是攻，而反商業間諜工作則是守。

目前沒有工作，當務之急就是找一份工作，其他工作自己沒興趣，也不喜歡，收入也不高。

就算是黎明成員，多交朋友也是應該和必須的。商業間諜或者反商業間諜聯盟有自己一套係統，區別暴力犯罪的一套係統。同時以黎明的身份來說，通過護航911，可以大麵積接觸商賈之人，護航911是公認的全球檔次最高的反商業間諜聯盟，會聘請他們的商人肯定也不是一般商人。不說有沒有機會挖出DK，自己也應該熟悉和了解成功商人們的思維方式。

加上果野集團已經確定要在A市設立分部，並且自己也曾經答應過林少，一旦東城護航911將業務擴展到A市，自己就會加入護航911。

同時聶左思考，為什麼擊破DK就一定要用暴力呢？以暴製暴幾百年，始終沒有結束這場戰爭。

既然已經有了方向，還不如先仔細和深入的了解護航911，東城護航911大腕就是玉帝，多接觸，多個朋友，何樂而不為？

當然，還有一個不是很光明正大的理由，因為DK出現，為了保護黎明戰士的身份不被泄露，每月兩千美元的生活費沒有了，那得賺錢啊。雖然有個共同賬戶，雖然麥妍賺的不少，但是隨便說說，還真花麥妍的錢不成？男人應該比女人賺的多，這是聶左潛意識的一點大男子主義在作祟。

……

第二天十點，曹凱開車出萬聯國際，聶左很準時，已經在一邊等待，停車，聶左上了副駕駛位，汽車開向東城。蘇信和聶左一起去接克萊兒時候，聶左是選擇後座，雖然因為黎明身份不得已和蘇信合作，但是聶左內心還是不喜歡蘇信的。這次任務完成後，聶左移動到了副駕駛位，但對蘇信仍舊不太喜歡。

蘇信愛好就是玩女人，多年訓練讓他能很判斷出哪些女人是可以輕易弄上床而不用負責任。當然，這也沒有違反法律，雙方自願，各得所需，似乎連道德上也無法譴責。聶左從不將自己三觀強加給別人，同時也保留自己喜惡權利。

曹凱不說廢話，沒有廢話就沒有交談，車內很沉默，但是並不尷尬。上了東城大橋曹凱才開口：“金鑲玉是我的情侶，後來我拋棄了她，她非常恨我。”

“拋棄她，應該有理由？”

“有，我喜歡上別人。”

哈，你完全不占理，始亂終棄。

曹凱道：“她是一名私人診所的醫生。”

“現在呢？”

“現在還是，不過嫁人了。”曹凱道：“我和她拍拖，卻忙於複仇，冷落了她，是我的錯。金鑲玉又因為她而報複我，我理解，也是我的錯。”

聶左笑問：“有你做對的事嗎？”

第四十五章 出手



“對的？”曹凱思考許久：“從大學開始就沒有對的，我選擇了我父親喜歡，我討厭的大學專業。我心情很糟糕，導致出了車禍。我父親很內疚陪伴了我七天七夜，我活過來了，而我父親破產自殺了。我很憤怒，我要報複，我進入了獵手組織，我瘋狂的學習，然後我認識了金鑲玉。事實證明，這又是一個錯誤。偶然機會我遇見了她，背叛了金鑲玉，還是一個錯誤，我給不了她需要的，卻讓她愛上我。我沒有能力陪伴她，失去了她。最後……我來了這，還是個錯誤。作為一名商業間諜，我防不住商業間諜。因為太多攻擊點了，可以用無數的辦法來摧毀我的防線。最失敗的是，今天隻有三個人上班，自從開除慕容默後，內勤部就成為萬聯國際議論的焦點，有兩個人想辦法調到了其他部門外，而剩餘的人，都不告而別。”“三個人？”

“馬濤、劉江和魏嵐。”

“張美玲呢？”

“你應該知道她是警察了吧？她還在，不過她的目標換成了魏嵐。我不想糾正她，她不擅長臥底，會很被魏嵐識破。魏嵐識破後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撤出這單。不管怎麼說，也算是防住了一次商業間諜的襲擊。不說我了，玉帝這人如何？”

“人不錯。”聶左真誠回答。

“是嗎？”

“他每次都買單。”

……

在如今，西餐早已不說明用餐者的檔次，隻是一種菜係而已。如同洋餐到了中國也得乖乖賣油條一樣，西餐廳也開設了包廂。西餐廳、咖啡廳已經成為年輕一族喜歡的一種交際方式。特別是咖啡這玩意，價格虛的很，但顧客買的是環境，而不是一杯黑水。

玉帝請客的西餐廳自然環境非常好，在六十層的西餐廳，位置是專座。專座是六十層延伸出去的一片區域，用特殊玻璃做地磚，低頭一看，自己就站在萬丈深淵之上。玉帝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華裔男性，穿著很隨便，白色的寬鬆T恤，牛仔褲，運動鞋，眼中含笑，似乎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一般。

這是一個自信心強，控製欲強的人。聶左第一次和玉帝吃飯時候下的結論。

玉帝見了聶左，立刻站起來，走了幾步迎接，聶左介紹：“於笛，人送外號玉帝。曹凱！”

“很高興能認識你。”玉帝和曹凱握手，而後示意：“請坐。”

第一個交鋒結束，看玉帝穿衣服，似乎給人一種，很隨意，自由，散漫的感覺。但是他的神經始終是緊繃的。從握手玉帝就判斷出了曹凱是否接受過格鬥訓練，文案水平，是否注重皮膚的保養等等數據，初步對曹凱有了一些了解。而玉帝說很高興能認識你之後，並沒有給曹凱開口客套機會，而是直接請坐，也表明了他開始有意識主導這次談話。

“謝謝。”曹凱坐下，本打算再客套一句，玉帝已經舉起手指，叫來服務員。

點餐之後，曹凱拿到了話語權，或者說玉帝讓出話語權，曹凱道：“我這人不喜歡浪費時間，也不想交朋友，我想知道有關金鑲玉的事。”

玉帝笑道：“曹先生，這問題似乎應該我來問。曹先生，我們現在可以說是同行，都致力保護企業商業機密。而金鑲玉此人位列十大商業間諜之一，是我們共同的敵人。聽聞曹先生早年曾經和金鑲玉共事，不知道能否方便透露一些信息？”

“當然可以。”曹凱道：“金鑲玉和很多商業間諜不同，一般商業間諜團隊是以潛入盜竊為主要手段，而金鑲玉的團隊是以詐騙為主要手段。”

“詐騙？”玉帝反問。

“是的。”曹凱無視玉帝話語中另外的問題，很直接表麵字眼理解回答。

就在他們見麵的半個小時前，一女三男，身穿統一西裝的的麵無表情四人由保安陪同到了萬聯國際星雲大樓的三十二層。女子對總裁劉坤出示一張文書道：“這是搜查令，我們要拿走所有和劉宇有關係的文書、電腦、資料。”

昨天晚上十一點，警方找到了劉宇，請其回警局協助調查。劉坤自然知道劉宇和源地產客戶經理的故事。劉坤對私人秘書道：“帶他們到劉董辦公室。”

四人到了劉宇辦公室，開始貼封條，拆卸電腦，搬運文書，二十分鍾的時間，將辦公室的東西全部搬運到了樓下停靠的警車上。女子列出運走東西的列表，劉坤簽字，四名警察離開。

一個小時後，三名警察找到了劉坤，劉坤這才知道，前麵四人都是假冒的。警方聽聞有人冒充警方人員，如臨大敵，立刻派遣刑偵小組進入星雲大樓。第一步要做的就是調取監控錄像，卻被保安告知這時間段的監控錄像全部被格式化了。警方又派遣了素描專家，但是聽聞私人秘書介紹，這四人麵無表情，猜測四人可能使用了高端的矽皮麵具。再高端的矽皮麵具也存在被識破的可能，可惜劉坤也好，私人秘書也好，保安也好，都沒有朝這方麵去想，甚至沒有懷疑四人身份。

警方問劉坤：“損失多大？”

劉坤深吸氣，回答：“非常大。”

劉宇作為董事會成員，參與萬聯國際所有大事的決策。除此之外，劉宇卸任總裁時間不長，辦公室還有這數年來擔任總裁遺留的資料。劉坤第一個反應就是打電話給曹凱，這家夥拿錢不做事啊，電話打通了，接電話的卻是一個女子，劉坤問：“曹凱呢？”

女子笑著回答：“劉總，還沒明白嗎？”

“明白什麼？啊……難道曹凱是？”

“，你麻煩大了。萬聯國際有一筆行賄基金，八年內向全球十七個國家的政府人員行賄八千多萬美元。”

劉坤關門，壓低聲音道：“那是公關費用。”

“落在A市警察手上是公關費用，落在我們手上，我可以將你們賬戶明細全部挖出來。事實上我們正在做。”女子問：“這事情如果曝光，萬聯國際麻煩可是非常大。要麵臨多國政府的調查，還要麵臨巨額罰款和指控，你們之前因為行賄而得到的利益，不僅全部都要吐出來，而且要加倍奉還。”

第四十六章 算計



劉坤強忍怒氣問：“你想怎麼樣？”對方道：“我知道你們在這十年內打造了一條自主的中歐航線，設立了九處港口，我的老板要這九個港口。”

“全部？”劉坤質問。

“全部。”女子道：“一個月之內，和開普敦的來龍公司簽訂轉讓協議。你不用和我說什麼董事會，你隻有一個月時間。”

“你TM這是搶劫。”劉坤大怒，一旦沒有這些港口，那萬聯國際的成本將增加，市場上就不具備競爭力。打擊了所有萬聯國際出國歐美的製造企業，甚至可以說有半數製造企業要因此關門。

“隨便你怎麼想。我們已經破解了第一筆賬目去向，哇，通過波蘭皮包公司對俄羅斯的高級軍官行賄，一艘豪華遊艇，哈哈！”女子在笑聲中掛掉了電話。

劉坤盛怒之下，將手機砸的粉碎。

……

東城飯局，張美玲電話打到了曹凱的手機上，曹凱接電話，而後再撥打了劉坤電話，基本了解發生什麼事。曹凱打電話給張美玲：“立刻逮捕魏嵐。”劉子平選擇信任曹凱，或者是試探曹凱，告訴曹凱東西被盜，但沒有告訴其對方要什麼。

張美玲回答：“已經控製魏嵐。”

“我盡回來。”曹凱掛電話，看了玉帝和聶左許久，道：“有人冒充警方人員，搜查了劉宇辦公室……”曹凱將事情說了一遍。

聶左對這行不熟悉，不發表評論，玉帝沉吟一會道：“他們撒謊，不是他們入侵發現了行賄證據，而是他們先知道行賄，而後才去尋找證據。應該是有人看上這些港口，這夥人找到了突破口……魏嵐沒有作用，我保證問不出什麼，否則她不會以真麵目見人。”

曹凱問：“有什麼辦法可以挽回嗎？”

玉帝道：“有，行賄肯定不會直接給錢，應該是通過一家和萬聯國際沒有來往的皮包公司進行。而瑞士銀行是為客戶資料保密，除非涉及到恐怖活動。要理清這條資金鏈，必須動用黑客。她說的俄羅斯高級軍官肯定是嚇唬你們，她的突破口就是這位俄羅斯官員。她早從俄羅斯官員找到了皮包公司，而後再分析皮包公司的資金動向。”

聶左問：“你的意思是，其實對方現在還沒有破解賬戶？目前隻掌握了行賄俄羅斯軍官這一條證據。”

“是。”玉帝點頭：“這女人很狡猾，正在拖延時間。現在最好辦法是以毒攻毒，將帳號交給更好的黑客，讓黑客們進行一場大戰。如果萬聯國際的黑客能先一步清理所有數據，那萬聯國際就贏了。”

聶左道：“可是清理數據不僅隻是需要黑客技術，還要對銀行財務相當熟悉。而且入侵瑞士銀行數據，不是一般的黑客能做到的。就算做到，被發現的風險也非常高。”

玉帝道：“曾經有人攻破了瑞士銀行防火牆，將十幾名俄羅斯貪官在瑞士銀行帳號、帳號流水賬公布在網絡上。”

聶左笑道：“小京生活奢靡堪比沙皇，他自己就非常不幹淨。”

曹凱無心聊天，問：“這位能攻破瑞士銀行防火牆的高手是？”

“這不是一個高手，而是一個團隊。”玉帝道：“莫斯科護航911幹的，我建議萬聯國際立刻向俄羅斯911尋求幫助，他們有能力幫助萬聯國際。”

曹凱問：“那東城護航911呢？”

“東城護航911也許也能做到，但是，我們不接這單。”玉帝認真道：“東城護航911為企業保駕護航，但是不保護企業行賄行為。曹先生，你應該立刻返回萬聯國際，聯係俄羅斯護航911。”

“他們會幹嗎？”

玉帝攤手：“他們可是俄羅斯人，為了錢和土地，什麼都幹的出來。”

“好吧，那我先告辭了。”

曹凱匆忙離開，聶左歎氣：“看來一會我得坐巴士回A市，你為什麼欺騙曹凱？”

“哦？我騙曹凱？”玉帝微笑問：“我哪欺騙他了？”

“我認為那女人既然說的那麼清楚，準備充足，說明現在事態已經無法挽回。”

“我喜歡給別人希望。奇跡是留給有希望的人。不說這事，和我說說魏嵐他們吧。”玉帝道：“我對這次入侵很有興趣。”

“你如果願意載我回A市，我會很耐心向你解釋。”聶左笑：“我不能一點好處都沒有，光浪費口水。”

“我喜歡你，，好，我們走吧，我開車技術很爛，開得很慢，我們有很多時間。”玉帝伸手：“麻煩你，買單。”

“我也喜歡你。”誰會討厭每次都主動買單的人？

……

玉帝開車，聶左拍掌：“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玉帝反問。

“你不僅喜歡我，還喜歡曹凱。你欺騙曹凱給他希望，其實是逼他走投無路。他越想挽回，就表現的越無能。劉子平不會留無能的人，所以曹凱隻能滾蛋。”聶左反問：“你喜歡曹凱什麼？”

“他不廢話，而且很認真，同時他有一定的經驗和自己的思維方式。”玉帝道：“林少想開設分部，又要保護果野集團，東城護航捉襟見肘，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曹凱是一流的商業間諜，三流的護航者。但是一個護航團隊必須要有一位有獨立思考能力的職業商業間諜，因為他們能發現我們思維方式所無法注意到的細節。而且護航911不僅是防守，還必須具備攻擊性，曹凱的檔案我看過，他策劃的攻擊計劃堪稱完美，隻不過因為作案太頻繁導致疏漏，最終被人陷害。”

聶左搖頭：“都是壞人，一個算計一個。”

玉帝大笑：“我從不算計同伴。”曹凱現在不是同伴，潛台詞是，等曹凱成為同伴後，就不會算計他了。

聶左無語。

玉帝道：“比如我就沒有算計你，我知道我們很會成為同伴。而且我們是有競爭性的同伴，不知道A市的你更得意，還是東城的我更風光呢？我喜歡這樣的競爭。”玉帝和聶左通過郵件交流了很多次，每次聶左都是簡短回答，直到昨天晚上，玉帝發現聶左多了一份耐心，就知道聶左開始動搖。原因玉帝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這是聶左個人的私事。

第四十七章 原來是他



對聶左此人，玉帝感覺很奇怪，針對商業間諜這行來說，聶左完全是個門外漢，但是聶左具備的素質並不比自己差。一度玉帝甚至懷疑聶左是間諜，聶左的數據也符合這個判斷，強壯，有搏擊經驗，反應迅速，觀察細心，還有聶左時刻注意身邊細節的習慣，也讓玉帝更加懷疑。但是接觸下來，沒發現聶左有任何的間諜或者特工的氣息。玉帝詢問林少，林少告訴玉帝，他是在英國留學時候和聶左是在英國認識的。當時自己在費施庫姆灣劃船，沒想到船體進水。自己落水前呼救，岸邊的聶左發現後劃船過來救了自己。這些沒有問題，但是玉帝疑問，林少今年三十四歲，英國留學是十年前，那時候聶左才十四五歲，根據資料看，聶左一直生活在A市。聶左和林少的解釋是，自己老爸為了自己學好英語，所以才送自己到英國來寄宿，讓自己有一個良好的學習英語的環境。

這是個有秘密的人，但不是壞人。玉帝第一次和聶左吃飯，就把聶左當成可以較勁的對手。可惜沒有平台能讓兩人競技，現在機會來了。

玉帝聽完聶左描述，對魏嵐的發現，皺眉不說話，下了東城大橋後，將汽車停靠在一邊靜靜的思考。許久後才道：“這魏嵐確實有問題，假設這夥團夥是以金鑲玉為首腦，我並不認為魏嵐和金鑲玉是一夥的。理由，金鑲玉這級別做哪件事都是有計劃的。按照你所說，魏嵐是因為偶然的原因才去源地產，這不符合團隊做法。因為魏嵐這麼做，需要首腦來評估這麼做的風險。無論行動者擁有什麼能力，也必須按照指揮者的指示進行。因為一次兩次可能會占便宜，但是長久下來一定會出問題。金鑲玉作為十大商業間諜之一，肯定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玉帝繼續道：“但是我同意魏嵐有一個團夥的說法。從你描述來看，魏嵐是一位很適合臥底，有一定臥底經驗的人。團隊中有分工，一般來說，臥底具備一定電腦知識，但是絕對達不到黑客的水準。魏嵐既然能短時間種下木馬，說明她有一個團隊，或者她是全能人才。所以我認為魏嵐有目的性，但是和金鑲玉沒有關係。我有一點很奇怪，為什麼曹凱對金鑲玉隻字不提？”

聶左回答：“因為曹凱拋棄了金鑲玉。”

“哦？金鑲玉是女性？”

“我沒這麼說，我隻說曹凱和金鑲玉曾經是情侶。”

玉帝點頭，一拍手：“烏龍了，你的推斷讓你闖入了一起命案，但是魏嵐並不是衝命案來的。金鑲玉在萬聯國際肯定有臥底，不是魏嵐。金鑲玉的名氣肯定會助長她的自信，有五成可能他的臥底會繼續留下來，觀察動向，打探消息。也許所有人都以為金鑲玉拿了東西就跑了，但她有可能反其道而行。”

玉帝拿出手機，看了一會：“我收到消息，金鑲玉是二十天前來東城，隻要我讓小虎入侵萬聯國際人事部，取得這二十天內進入萬聯國際上班的人員名單，就可以鎖定金鑲玉團夥中的臥底。”

聶左問：“金鑲玉的臥底有沒有可能是李代桃僵，替換老員工？”

“比較難，萬聯國際任何崗位都要接觸人，就算有天衣無縫的矽皮麵具，幾句話就會讓你露餡。臥底是無法消化一個人的人生經曆。”玉帝沉思一會：“新晉員工權限有限，甚至難以四處走動……內勤部，好部門。內勤部還有誰在？”

“走了一批人，現在還有一個叫馬濤的，一個叫劉江的，還有張美玲這個警察，最後一個就是魏嵐。”

“我看下照片。”

聶左拿出手機找了一會，道：“隻有魏嵐的照片，背景就是她。”

“這麼漂亮。”玉帝驚訝：“太漂亮和太英俊都不適合擔任臥底。馬濤和劉江怎樣？”

“馬濤很老實，叫做什麼就做什麼。劉江有些小聰明，人比較機靈，情商不錯。他第一次來公司，就分辨出張美玲是部門重要人物，貼上去叫玲姐。”

玉帝心中有數，開車道：“好了，別都是我說，你太不厚道了，說說你的看法。”

“你太小氣了。”聶左手靠在窗戶邊，看外麵風景：“不如，我們一起寫個字，看是不是合拍？”

“周瑜和諸葛亮？哈哈，你是怕說出來被我否決，所以……”玉帝道：“不用這麼麻煩，馬濤，完全符合臥底的特征，低調，聽話，人雲亦雲，不過既然今天這麼多人辭職，他就會顯得突出，他留不了很久。說說你為什麼排除劉江？”

聶左回答：“第一點，劉江長相猥瑣，行為也猥瑣，暗地偷看魏嵐胸部和大腿不是一次兩次。”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也看，不過我是從技術上分析……靠，我就是無意看見魏嵐胸部才讓我產生懷疑，那要證實這一點，我不得多看幾次。那劉江和我對視，潛台詞：同道中人。”

玉帝灑然一笑：“隨便了，然後呢？”欣賞漂亮女人沒有錯，漂亮的女人也很樂意有人欣賞她，何必解釋呢。

聶左道：“第二點，玲姐這個稱呼。試問，金鑲玉是美國人，他組成一個團隊，不可能會從中國選臥底。而劉江這個玲姐稱呼，很常用中國公司對上級女性的一個稱呼。所以我肯定劉江是一個常年在中國的人，並非臥底。馬濤我不肯定，如果要二選一，我選馬濤。臥底需要低調嗎？”

“臥底方程式，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不求出名但求出力。你為什麼會無意注意到魏嵐胸部？因為她漂亮，我知道你不承認。但是愛美是人之本性，潛意識中你會把多數注意力放在魏嵐身上，所以你才能無意發現魏嵐秘密。大部分人都有個潛意識誤區，很難注意到表現平平的人。如學生時代，調皮搗蛋的會被人注意，聰明漂亮的會被人注意，而你連名字都記不起來的人，多數就是默默無聞的同學。”玉帝問：“住哪，我直接送你到家。”

“直走，既然有這樣發現，你就沒打算通知曹凱？”聶左疑問。

第四十八章 學習



玉帝聽聶左這麼問，笑了，耐心解釋道：“聶左，有一點你可能有誤會。護航911不是慈善機構，不是為了正義而獻身的機構。我們有契約精神，我們並不是將商業間諜當成敵人，我們對商業間諜行為不發表任何看法。比如說我抓的十大商業間諜之一的老約翰，有人說，我太過份了，既然已經製止了他，為什麼還要將他送到牢房中。我的回答是，我有契約精神，這家企業雇傭了我，我有責任保護這家企業，同時將我調查所得告知這家企業。我沒有送老約翰去坐牢，是這家企業拿了我的報告和證據後報警。”玉帝道：“我對魏嵐、金鑲玉他們感興趣，純粹是學術上的研究，我沒有保護萬聯國際的義務和責任，我也不想多管閑事。這叫遊戲規則。”“遊戲規則？”

“每一行都有遊戲規則。”玉帝問：“你乘坐公車喜歡坐哪個位置？不用回答，肯定是最後幾排。為什麼？因為不需要讓座。這就是規則，你坐在前方，有老人上來，你不讓感覺會很尷尬，讓了，你勞累了一天，很辛苦，沒有人會理解你。所以大部分人乘坐公車，都是選擇靠後方的位置。商業間諜也有規則，那就是市場規則。和你無關的事不要管，商業間諜也不會因為這家企業有漏洞而攻擊，而是接到委托後才開始研究這家企業哪有管理疏忽。同樣，護航911會注意商業間諜，收集他們資料。但是絕對不會多管閑事。”

聶左道：“隻能說，我在萬聯國際遭受損失中學到了很多東西。”

“學東西的人，才是最好的人才。”玉帝道：“林少爸爸林大凡可是要高興幾天了，果野集團上次被人陰，成為兩城商人飯桌談論的笑話。現在萬聯國際也被陰了，，林大凡和劉子平可是一對老冤家。”

……

劉子平丟不起這人，所以才弄來了曹凱，但是曹凱的表現讓他非常失望。他忘記了曹凱和他說的，用商業間諜來防備商業間諜，本身就是一種錯誤。他也忘記了內勤部草創，曹凱孤身一人的事實。以錢為本是劉子平的價值觀，任何給他帶來損失的人，都不受他歡迎。曹凱將銀行卡放在桌子上：“這是劉董事長給的額外酬勞，密碼是六個一。再見。”

劉子平道：“錢你可以拿著。”

曹凱搖頭：“你的錢不好拿。”

曹凱離開後，劉坤道：“爸，他還是有用的。”

“法蘭克說他認識兩個反商業間諜的好手，曾經是英國護航的老人，幾年前出獄。要價不算高，曹凱說的也沒錯，防禦商業間諜，靠商業間諜不行，我們還是要找專業人士。”

劉坤皺眉好一會：“法蘭克？爸，我不太喜歡這人。”

“為什麼？”

“你和我說過的，這世界沒有完人，而法蘭克表現出來太完美，這種人要麼是完人，要麼是隱藏的惡棍。”劉坤道：“你還和我說過，不要信任一個沒有缺點的人。”

劉子平道：“我沒讓你信任他，我們和他是利益關係，或者你以為他會和個白領去打高爾夫球？你去聯係下他，誠實的告訴他我們麵臨的困境。看他能不能幫忙，願意不願意幫忙。”

劉坤問：“爸，如果法蘭克幫不上忙呢？我們真的要把九個港口拱手送給人家？我們旗下製造工廠和歐洲商家簽訂了多年合約，一旦海運成本上升，必然導致虧損。而且以後我們在海運這一塊就缺乏競爭力，等同舍棄了這塊市場。同時製造企業將受到打擊，我們最少要關停一半的工廠，裁員八萬人。”

“不給怎麼辦？現在把柄落在別人手上，你當行賄罪很輕是嗎？罰到你傾家蕩產無所謂，錢可以再賺，但身敗名裂就很難東山再起。還有我們通過行賄拿到的項目，競爭對手還可以告我們，向我們索賠。萬聯國際就此蒙上汙點，海外生意就無法進行。兒子，這是遊戲規則，你可以行賄，但是你別被抓住，你行賄時候就要想到後果，你如果無法承擔這後果，就不要去幹。”

“我不甘心。”

“誰也不甘心，所以法蘭克如果能辦好這件事，什麼條件都可以考慮答應他。”

劉坤點頭：“我明白了。”

……

聶左一天就學了很多東西，學東西是聶左的長項，否則不會破記錄的十年時間，以滿分的成績從黎明訓練營畢業。很多東西是訓練營沒教的，訓練營是訓練戰士，隻教聶左如何滲透，潛伏和臥底，沒有教聶左如何識破臥底。玉帝的分析思路，金鑲玉的成功手法，都是聶左學習的對象。特別是金鑲玉的手段，利用了普通人的盲區，大膽的冒充警方。這和當年盛行的小偷搬家公司有異曲同工之妙。

曾經有一段時間，小偷開了貼有搬家公司標識的汽車，直接把目標家搬空，左右鄰居甚至還會幫點小忙。聶左學的更多的是，縱觀曆史上各種陰謀詭計，或者是布局等等，都可以在市井之中看見其的影子。

高速冒充交警攔車設卡檢查，實則為綁架。以小毒販為誘引，吸引關卡注意，大毒販趁機通過。還有電話詐騙的廣撒網，細布局。另有碰瓷等等。雖然這些都是不好的行為，但是也可以成為自己學習的對象。手段沒有好壞，你做的事才有好壞之分。做好事用手段被稱呼為聰明，做壞事用手段被稱呼為狡猾。

聶左等待麥妍下班時候，在湖邊靜靜的思考。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不過上帝笑不笑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擁有頭腦，如果不思考，那和沒有頭腦的樹木有什麼區別？一個女子靜靜坐在了聶左的椅子上，聶左轉頭打招呼：“張美玲？這麼巧？”自己要佩服自己，自己通過鼻子聞到了張美玲使用的香水味道，果然是她。

“巧啊。”張美玲看湖水：“內勤部解散了，反正也沒剩幾個人，人事檔案朝人事部一退，由人事部安排新崗位。”

“新的開始嘛，看你心情好像不太好。”聶左掏出塊巧克力：“巧克力是最容易讓人樂的食物。”

第四十九章 新工作



張美玲的心情當然不好了。已經被警方扣押的魏嵐，根本拿不下來，也沒有過硬的證據指控魏嵐。魏嵐是魏嵐本人，是電腦高手替換了曹凱抽取的簡曆，換上魏嵐。就算能證實這點又有什麼意義呢？張美玲感覺到司法的無力，特別是抓捕商業間諜，口供的作用超過了物證。隻要對方不開口不配合，就非常難辦。商業間諜沒得手之前，你無法控告他，商業間諜得手後，證據也基本被毀滅，人也跑了。張美玲不想說自己的事，道：“你怎麼樣？聽說你和高層有些肢體衝突。”

“是啊，不管高層低層，總有人欠揍。”聶左回答。

張美玲歎口氣：“其實我是一名警察。”自己的臥底生涯也算結束了，魏嵐在警局說，和自己相處十分鍾就知道自己是警察了，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她現在心情不好，想找人說說話。

聶左大驚，難以置信問：“你是警察？”

張美玲心中舒服多了，不是每個人都能看穿自己身份的，恩……這麼看來，魏嵐還是有些能力的。或者是聶左太笨了？該死的魏嵐在警局的話太傷人了，把自己這次臥底說的一文不值。張美玲點頭：“我是商業犯罪調查局的一名警察，我們收到消息，有職業商業間諜可能要對萬聯國際發動攻擊，所以我這才臥底在內勤部。”

聶左問：“攻擊得手了嗎？”

“得手了，最讓我鬱悶是，我不知道對方拿走了什麼。萬聯國際的高層一致說涉及到一些商業機密，但是並不重要，明顯是串供了。這就代表萬聯國際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落在商業間諜手上。”張美玲自嘲一笑道：“我們本來是保護商家的，現在商家反而對我們隱瞞，這真是莫大的諷刺。我先走了，還要去拜訪下劉坤，看能不能套出點什麼。”

“再見。”聶左看張美玲離開的背影，心念一動，拿出衛星手機給張美玲發了一條短信：“你們要抓的人叫金鑲玉，目前他的同夥馬濤還潛伏在萬聯國際。”好了，雖然兩個消息都是玉帝的推測，但是不用白不用，自己也可以證實下玉帝的推測是不是正確的。咦？自己是不是違反了遊戲規則，多管閑事？不是，自己還不是圈子內的人，現在純粹是看熱鬧不怕事大。唉……自己學壞了。

十幾分鍾後，警車呼嘯而至，四名警察進入月明大廈的人事部，將正在接受麵試，準備調換崗位的馬濤拘捕，送上警車。警方有權拘捕嫌犯24小時，24小時後警方如不提出指控罪名，隻能釋放嫌犯。

馬濤可不比魏嵐，聶左猜測，馬濤應該不是中國人，他臥底使用的是假資料。單是偽造和使用**，就足夠警方提出指控。偽造學曆不是犯罪，但是偽造和使用身份證就是犯罪了，是要追究刑事責任。

“咦？新買的電話？”聶左尋思中，麥妍悄悄的出現在聶左身後，本想嚇聶左一下，卻被聶左衛星電話吸引：“這電話是十年前的款式吧？”

“這叫衛星電話。”聶左沒有隱瞞，翻過椅子，抱起麥妍，將其放在座位上道：“因為本人曾經在英國名校就讀信息收集課程，加上曾經在萬聯國際總部內勤部擔任領導工作，所以，我收到了來自東城護航911的邀請。”有一個工作可以正大光明說出來，真爽。

麥妍完全沒聽懂，聶左坐下來，耐心的解釋了一番，麥妍問：“聽起來這個護航911很高檔，全球都有連鎖公司，而且是精英薈萃。”

“是啊。”聶左點頭：“護航公司有嚴格的用人標準，還有嚴格的考核。

“那為什麼選你？”麥妍疑問，很真誠的疑問。

“恩？”聶左怒視麥妍。

麥妍嘻嘻一笑：“我知道你很棒啊，但是人家怎麼知道你很棒？”

聶左回答：“曹凱推薦的。”說瞎話都不用編了，張口就來，戀愛使人墮落。

“曹凱？他好像被解雇了……他難道也加入了護航110？”

“護航911……可能加入吧，不知道。不過暫時我沒有工作，再過一個多月，東城護航在A市設立分部，我就可以正式上班了。”

麥妍想了一會：“你最好把用工合同先簽了，兩個月，誰知道會怎麼樣。男人，新公司要少做事，少做少錯，這樣人家就不會知道你上的是野雞大學。不管什麼公司，人情人脈是很重要的資本。幫你的人多，你就算能力差點還是可以生存。如我們老總慕容默，能力即使很強，但得罪人太多，一樣被解雇了。”

聶左讀出麥妍所想，護航這份工作還是不錯的，全球連鎖公司，檔次很高，重要是預防犯罪，是一條正道。麥妍現在就是擔心自己在護航911能混多久。麥妍道：“我們走吧，晚飯吃燒烤，為慶祝你獲得新工作，地點你來挑，我比較喜歡西郊那一家。”

我有選擇餘地嗎？聶左看麥妍朝自己狡詐一笑，道：“好，就西郊那家……走錯了，你不拿車嗎？”

麥妍停步，想了好一會：“我覺得坐公車比較環保，為了星球。”

“恩？”聶左審視看麥妍。

麥妍哭臉表情：“昨天晚上回去撞了宿舍區的花圃，送修了，討厭拉。”說罷，踩了聶左一腳，前麵走人。

聶左跟上無辜問道：“我又不叫花圃，為什麼踩我？”

麥妍道：“因為我知道你要笑我，所以我先踩了。”

“以後還是我來開車，負責送你上下班。”聶左道：“人沒事就好。”

麥妍摟住聶左胳膊道：“不能全怪我，我駕校畢業後，就開過不到十次車。你如果不讓我鍛煉，難道你能送我一輩子？”

聶左反問：“難道不能？”

“這個……我還要考慮呢。”麥妍笑嘻嘻道：“男人，以後我開車，你就坐我旁邊不就好了？”

“那我們最好先簽訂一份終身用工合同。”

“想要這份合同，你還要努力哦。”

第五十章 往事



西郊燒烤是一片的燒烤，在A市很出名，有包房空調的燒烤，有打赤膊路邊的燒烤攤。點好東西，在河邊小攤上一坐，涼爽的風可以吹走了一天的疲勞。兩人說著情話，吃著燒烤，然後麥妍有些不高興：“你到現在也沒問。”

聶左道：“你不想說，我就不問。”外人聽不懂，他們所說的是麥妍昨晚見母親的事。

麥妍想了好一會道：“我家庭有些複雜……”

麥妍本來有個好家庭，自從父親經商之後，就開始風流成性，到處拈花惹草。最重要是麥妍父親不是逢場作戲，麥妍三歲時候，父親受傷住院，一個陌生女性代替了其母親的職責，照顧起了麥妍父親。

麥妍母親早就知道自己丈夫偷腥，一直隱忍，這次忍不下去了，雙方開始了吵架。五歲那年，麥妍父親已經一個月沒回家，麥妍母親打電話下最後通牒，一怒之下，拋棄了麥妍離家出走。

麥妍出去找媽媽，結果被人販子盯上，幸虧有好心人救下，將麥妍送到了警察局。麥妍在警察局一聲不吭，也不說自己是誰。警方也非常納悶，三天過去了，竟然沒有人報警說有孩子走失。最後在一位女警察的耐心說服下，麥妍說了自己奶奶的名字，幾天後，麥妍被奶奶領走了，住到了A市的鄉下。

麥妍父親來老家，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一個女人在車上，想接走麥妍，被麥妍奶奶趕走，麥妍奶奶對麥妍父親說，麥妍寧可不要你這爸，也不要後娘。麥妍奶奶要求麥妍父親把麥妍母親找來，麥妍父親不說好壞就走了。

麥妍父親每個月都會派人送錢來，麥妍長大了一些才知道，自己被奶奶接走第三天，父親和母親就辦了離婚。辦完離婚的第二天，父親就和一個女人結婚了。那女人不喜歡她幹擾到自己的新生活，所以就每月讓父親派人送生活費來，並且約法三章，不得將麥妍領到家，她不想當後媽。

麥妍的奶奶拒絕了麥妍父親給生活費，說自己能把麥妍養大。半年之後，麥妍的母親來看了麥妍，麥妍很高興，希望母親能把自己接走，她卻不知道，母親也再婚了，並且男方也不歡迎拖油瓶。她成了一個多餘的人。

幸虧她還有奶奶，九歲那年，城市擴張到了鄉下，奶奶有很多地，賣了之後還是比較富裕的，和麥妍一起搬到了城居住，奶奶對麥妍很好，小到玩具，大到鋼琴，麥妍想要什麼就買什麼，奶奶是一名農村退休教師，在教育上也有自己的方法。接下來就是正常的上學，一直到麥妍大一奶奶生病去世。葬禮那天，麥妍見到了自己父親，父親想和她談談，她拒絕了。不僅因為自己的遭遇，還有奶奶臨死前想見父親，可是自己怎麼都聯係不上。去父親家找他，父親的妻子以為麥妍是來要錢，那時候她父親已經非常有錢的人，麥父妻子直接將麥妍趕了出來。最終奶奶在遺憾中過世。

聽完這個讓人心酸的故事，聶左若有所思點點頭：“女人，意思是你還是挺有錢的。”

“死男人，死男人。”麥妍狠狠拍了聶左幾下。

“可憐，來，叔叔抱抱。”聶左擁抱麥妍。

麥妍推開聶左：“發表看法。”

聶左苦笑：“他們是你爹娘，我怎麼發表看法？你母親昨天見你是因為什麼？”

“還不是那樣，說自己對不起我，然後想給我錢。”麥妍啃雞爪：“我早當他們死了。”

“裝的滿不在乎的。”聶左搖頭。

麥妍一砸雞爪：“我不是裝，我就是不在乎。”

“雞爪好疼。”聶左左手握住麥妍右手：“好了小可憐，作為你的男朋友，我支持你的所有決定。”

麥妍滿意點頭，繼續啃雞爪道：“我媽後來嫁了兩個人，都死了，一個是開賭場，在山摔死了。一個是公司的老總，去年喝酒開車撞樹上死了。我媽二婚後就很有心機，兩份遺產她全拿了。她現在孤單一個人住在豪宅了，她希望我能搬過去一起住。她說她的一切都是我的。”

“……”聶左吃羊肉串。

“死男人，我不是描述，我是問句，聽你的看法呢？”

“支持女朋友的一切決定。”

“吼。”麥妍怒視聶左。

“咳，從理性來說，你搬過去是不可能的，就算不搬過去，她的錢還是你的錢。”麥妍掐聶左脖子，聶左抱住麥妍，繼續道：“從感性來說，不能完全怪你媽。我猜，你失蹤那幾天，你媽以為你爸接走了，你爸……不討論。要不這樣，你每周可以和你媽吃個飯，聊的來再說，聊不來就散夥。”

麥妍點點頭：“這個提議還可以，每周太頻繁，半個月吧。”

“我看行。”聶左回答問：“你爸呢？”

麥妍冷笑：“我爸？我爸有寶貝兒子，到現在還是出去玩。我挺佩服那個女人，我爸都把女人帶去自己公司上班，她就忍得住？”

“猜測沒錯的話，你爸應該很有錢。”

麥妍無所謂道：“當然有錢，遠洋集團的董事長麥子軒，怎麼可能沒錢。”

聶左一驚：“麥子軒？他兒子叫麥賀？是遠洋集團現在的總裁？”

“是啊。”麥妍不帶任何感情回答。

恩……既然麥妍這態度，麥賀你生病不生病，死不死就和我無關了。聶左道：“我們還是換個話題吧。”

“換什麼？”

“比如我很好奇，你怎麼能把花圃撞了。”

“啊……這話題啊？我不想討論耶。”麥妍道：“我們還是討論下護航911，你的新工作，我看能不能找些資料讓你臨時抱佛腳，以達到濫竽充數的目的。”

“我喜歡這話題。”聶左道：“但首先你必須先解釋什麼叫濫竽充數，否則我就再要十串雞爪，讓你胖上三斤。你要不吃，我就打包二十串，送到你宿舍，饞你一個晚上。”

“算了，我們還是討論花圃吧。”麥妍嘻嘻一笑，親吻下聶左的臉。麥妍看了眼聶左，雖然拍拖了很多年，但是麥妍認為自己還是有些不了解聶左。正常人聽說自己女朋友有個有錢的娘，老爹更是富甲一方，不管怎樣，心中都會有些波瀾。但是看聶左，完全不在意，不管你老子是億萬富翁還是貧民乞丐，無所謂的態度。

第五十一章叛徒

聶左在這幾年內表現出來一種很不同，很獨特的東西。麥妍感覺聶左對錢非常的平淡，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基本都是有錢人，但是聶左絕對不是有錢人，聶左偶爾也會感歎錢花的比賺的。另外，聶左好歹是A大畢業，卻甘心在一家水果店當夥計、送貨司機，也讓麥妍有些不好理解。還有，因為幫助慕容默跳槽，聶左拿了十萬元好處費，按照道理來說，十萬好處理當會讓聶左這樣收入普通人有一些激動，可是聶左完全沒有。除此之外，還有聶左對很多事情比較淡漠，比如因為和麥妍拍拖成為熱點人物，完全不受影響。有人說他壞話，故意讓他聽見，他也非常淡定。

麥妍感覺聶左和同齡人有很多不相同的地方。想到這些，麥妍眼珠一轉：“聶左，你和你爸說起我了嗎？”

“說起了，我說有個女朋友。”

麥妍道：“那……你給伯父打個電話，我和他聊兩句。”

“現在？”

“是啊，你爸爸住院，我關心一下是應該的。”

“哦……”聶左拿出電話，撥通了自己老爸的電話：“喂，老爸……不是我找你，我懶的理你，麥子要你和說話，說你住院了，應該關心你一下……你自己和他說。”

麥妍接過電話，親切道：“伯父好。”

“好閨女，早聽聶左提起你了，聶左有沒有欺負你？”電話那邊男子非常熱情，哪有半點愛理不理的樣子。

“沒有，聶左對我很好。”

“對你好是應該的，他要對你不好就告訴我，我立刻飛到A市弄死他。突然打電話，我也沒準備，太不合適了，聶左這家夥太不懂禮貌了。你等等。”說完就沒有聲音。

麥妍愣了半響：“你爸讓我等等。”

聶左吃東西：“那你就等等。”

麥妍怒視聶左，這一等就是十分鍾，男子氣喘籲籲的拿起電話：“兒媳婦啊，那個見麵禮我已經辦理了航空托運。不要嫌棄，長輩給晚輩的一點小意思。”

麥妍愣了五秒：“伯父，你剛才去托運禮物？”

“是啊，第一次和你說話，沒點見麵禮怎麼說的過去。”男子道：“我一直想見見你，但在歐洲比較忙，抽不出時間。”

麥妍道：“沒關係伯父，我有年假，我去看你。”

聶左被雞肉噎著，老爸，要不要熱情？聶左老爹道：“這不行，必須我去看你，最近是真有事，這不是剛住院嗎？一大堆的事還等著我處理……我一有空，立刻飛A市，你可別說我唐突哦。”

“不會，不會。”麥妍忙回答：“那你和聶左說兩句吧。”

“我和他沒什麼好說的。”聶左接過電話：“喂！”

“什麼時候結婚？”

“好，再見。”聶左掛了電話：“他懶的和我說話。”

麥妍道：“伯父對我很熱情，我想其實他是在乎你的，隻不過男人之間不好表達情感。”

聶左無所謂道：“也許吧。”

小情侶有活力，吃了東西，就坐公車回到宿舍，然後兩人關在房間親個小嘴什麼的，十一點左右，聶左離開了宿舍回到了自己的家。

聶左上網尋找了麥妍父親麥子軒的信息，對遠洋集團進行了一些了解。作為男朋友，做點功課是應該的。但是麥妍對母親沒有介紹，聶左搜索鄭翠華這位委托調查社調查自己的人，沒有結果。

聶左想了一會，麥賀畢竟是麥妍弟弟，自己應該和克萊兒聯係一下，關心克萊兒的進展，不管怎麼說，法蘭克和黑寡婦是自己這條線出去的。聶左拿起衛星電話，撥打了克萊兒的衛星電話。電話響了很久，聶左想掛斷時候，電話突然接通。

由於和克萊兒算不上很熟，聶左並沒有搶話，等待一會，克萊兒也沒有說話。聶左皺眉傾聽，電話傳來雨聲和雷聲，聶左還聽見低沉的**聲。突然一聲槍響，**聲消失了。聶左知道出問題了，靜靜在話筒這邊等待。大約一分鍾後，對方按掉了電話。

聶左掛掉電話，撥打老爹電話，簡單介紹了剛才情況，老爹道：“你不應該擅自聯係聯絡員。菲律賓的人在十五分鍾前打電話來，他們被對方所騙，襲擊了錯誤的汽車，黑寡婦並不在這輛汽車上。”

“怎麼可能，DK並不確信我們的存在，采取也隻是一般安保。”

老爹沉默一會道：“三十年的和平時間，讓一些人缺乏了信念。”

聶左理解一會，問：“我們出了叛徒？”

“菲律賓有兩名戰士，其中一名戰士提供給了克萊兒虛假的情報。我們正在派人接應另外一名戰士逃離菲律賓。”

聶左道：“兩名戰士，一名聯絡員，其中一名戰士成為叛徒，那另外一名戰士必死無疑。老爹，立刻撤回接應的人，這個戰士才是真正的叛徒。這是陷阱。”如果蘇信或者蕭雲要出賣聶左，聶左基本無法逃脫布下的天羅地網。

聶左道：“我剛才聽見了**聲，然後是槍聲，如果他們沒有下一步計劃，不會處決克萊兒，會盡可能的拖延克萊兒的生命，盡可能挖出克萊兒知道的一些事。他們還有計劃，沒有時間，所以處決了克萊兒。”

老爹道：“可是戰士求救，我們不能置之不理。”

“老爹，你是一個好的管理者，但不是一個好的指揮者。就我現在了解信息看，這位求救的戰士，十有八九是叛徒。”聶左見老爹不說話，道：“老爹，我們都是訓練營畢業生，要偷襲殺死對方，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克萊兒既然被圍困，另外一位戰士怎麼可能生還？而且，比如我在A市被襲擊，我不會向總部求救，因為你們對A市不熟，我不如利用我私人A市的資源來保護我自己，克萊兒剛剛去世，他就求救，而不是自己想辦法，他甚至有時間等待外援。所以此人必定是叛徒。”

老爹回答：“我明白了，我立刻撤回接應的人。灰狐，你記住，不要主動和除我之外的人聯係。訓練營有幾名新人畢業，我會選擇一人成為新的聯絡員。”

“新人？”

“新人最少還保持著信念，沒有被物欲所汙染。聯絡員可以是很愚笨的人，但必須是忠誠的人。”

第五十二章戰術和策略

聶左掛了電話，心情煩悶，克萊兒死了？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但是聶左相信克萊兒真的死了。直到死人之後，聶左才正確認識到戰爭就在自己的身邊。自己要做的就是潛伏，隻要保證戰士的生存，黎明就不會消亡，黎明就有力量摧毀DK。克萊兒是聶左失去的第一個同伴，雖然不熟悉，雖然交往不深，但是畢竟是一起戰鬥過的同伴。而聶左什麼都不能做，隻能等待。因為DK擁有金錢，金錢就代表武力。這是一場不知道持續多久的戰爭，也許明天就結束，也許會持續幾十年。聶左也許在幾十年內都不會接到聯絡員電話，也許十秒之後就會接到電話。生活還是要繼續，這是聶左老爸和聶左說的，不要因為明天要去戰鬥，而讓今天的時間白白流逝，我們比任何人更應該珍惜每一天生活，珍惜你所擁有的生活。後麵還有句廢話，兒子，我幫你算過命，你能活到九十九。

……

第二天上午，聶左去4S店取麥妍的車，因為是幾萬塊錢的國產車，4S店很仁慈的隻收八百塊。麥妍還算聰明，撞了花圃後沒有叫保險，否則明年的保費就要漲了。汽車車況還不錯，手動檔的汽車聶左都不討厭。聶左不喜歡自動檔，感覺一個手一隻腳空著，不舒服。

有車就是方便，聶左跑了一趟新陽鎮，蕭雲水果店已經轉讓出去了，還有十天營業時間。學區房已經定下來，接下來是很複雜的手續，賣房子，交首付等等。是什麼說服了蕭雲購買學區房呢？不是蕭雲老婆，而是鄭天才，鄭天才給蕭雲算了一筆帳。購買學區房，九年後把學區房賣了，不僅能讓孩子得到良好的學習環境，還能賺一筆。因為現在家長對孩子越來越舍得花錢。唯一壞處就是，120平的明亮大居室，換成了雜亂的兩室一廳。

蕭雲和聶左吃午飯，買了鹵味，在水果店內桌子上一擺就可以開動，蕭雲道：“你決定去護航911？”

“恩，最近接觸了這個圈子的一些人，我覺得他們有很多東西是我們應該學習的。首先一點，他們策略性要比我們強的多，我們訓練時候所涉及的東西雖然是頂尖的，但是時代變化非常，人的頭腦變化的更。這些存在這個圈子頂端的人，都是相當厲害的。我不是妄自菲薄，在很多方麵我不如他們。”

蕭雲半信半疑：“是嗎？我一直覺得商業間諜不上檔次。”

“我們戰術是刺殺、打擊重點，而商業間諜的戰術非常多變，就說最近的萬聯國際這一單。我發現是魏嵐是商業間諜，但是黃雀在後，我忽視了馬濤。玉帝隻是聽我介紹之後，通過分析推斷出了馬濤。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的職業原因，但是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的思想被禁錮。”

“恩，既然你這麼想，我支持你。不過林少老爸林大凡和萬聯國際的劉子平是死對頭，林大凡來A市，劉子平肯定很不高興。這私人恩怨說不準會波及到A市護航。”

“肯定會波及，慕容默跳槽果野集團消息一出，劉子平大怒，把慕容默告上法庭，雖然打不贏官司，也要讓慕容默官司纏身。最近我學了個名字，叫做行業規則，每個行業都有自己規則，一旦破了規則，就很容易被大家排斥。我相信商業圈也有這樣的規則，隻不過是我不知道。果野集團和萬聯國際老大雖然是死對頭，但是我認為他們都是商人，隻要有利益就會聯合在一起。”

“不錯，有自己的想法，能獨立思考，很好。”蕭雲很滿意，問：“最近家很安靜，你看是不是和小信坐一下，聊一聊？”

“切！”聶左道：“哥，別逼我。”

“好，當我沒說。”蕭雲道：“既然我決定退休，這旗還得你來扛，你多學點沒有壞處，昨天我和老爹通了電話，這安全屋就暫時交給你。不過，既然要退休了，那就多做些事，這些年我都沒動黎明基金，現在把這筆錢拿出來，重新建設一個安全屋。等我弄好了就通知你。”

聶左點點頭：“行。”

“對了，你嫂子讓你有空和麥妍一起去家吃飯，等我們搬了學區房，那旮旯點地方恐怕就不好請客了。”

……

在A市，警方正式控告馬濤偽造和使用證件，按照法律規定，馬濤將被判處一到三年的有期徒刑或者拘役管製，由於馬濤拒絕和警方配合，不願意說明自己偽造身份證的原因，警方申請檢方以情節嚴重，向法院提起訴訟時候，爭取三到七年這個服刑檔。警方持續向馬濤施加壓力。馬濤的律師也無能為力，因為他也無法編造出一個能讓法院信服的馬濤偽造身份證的理由。

張美玲接到了自稱金鑲玉的人的電話，金鑲玉表示可以做一個交易，隻要警方不對馬濤提起控訴，她可以提供一份和半年前關源地產死者有關的證據。張美玲詢問，金鑲玉也不隱瞞，張美玲這時候才知道，原來所有人都被金鑲玉算計了。金鑲玉告訴張美玲，魏嵐是A市本地一個商業間諜組織的成員之一，這團夥受金鑲玉雇傭，金鑲玉還提供了一些便利，讓這個團夥按照金鑲玉的步驟去辦事。

一切如金鑲玉所預料，曹凱被魏嵐所吸引，而忽視了馬濤的存在。而聶左間接的幫助了金鑲玉，突出了魏嵐。金鑲玉雇傭魏嵐他們目的，是尋找死者和劉宇有私情的證據，實際上金鑲玉早就掌握了這份情報，她通過死者家庭IP，在雲端上找到有關證據，這才肯定和死者有私情的人是劉宇，才會雇傭魏嵐他們。最後階段，金鑲玉將部分證據交給警方，警方扣押了劉宇，金鑲玉冒充了警方，將自己真正需要的東西拿走。

金鑲玉告訴張美玲，目前警方掌握的證據是無法控告劉宇謀殺。張美玲追問，劉宇有沒有殺人，金鑲玉回答，他能提供的證據隻能證實死者墜樓時候和劉宇在一起，至於是劉宇謀殺死者，還是死者意外，她沒有答案。不過，即使無法證明劉宇謀殺，劉宇也有涉嫌做假證的罪名。金鑲玉最後說明，他等三天，三天之內馬濤被驅逐出境，他就會把證據交給警方。否則他會聘請最好律師和檢方打這場官司。

金鑲玉是男是女？隻有他曾經的情侶曹凱知道。

第五十三章誘導

按照A市司法規矩，馬濤要成為汙點證人，隻能是協助警方挖出金鑲玉，不能以其他案件來和檢方達成協議。金鑲玉肯定也了解這個規矩，但也隻能打出這張底牌。由此而見，馬濤對金鑲玉非常重要，能不能撬開馬濤的嘴就成了關鍵。張美玲的上司聯係了東城商業犯罪調查科的吳睿，吳睿推薦了護航911，護航911有國際網絡，如果能更多挖掘出馬濤的罪名，追加引渡，增加其壓力，有可能讓馬濤招供。而本地警方比較局限，要通過國際刑警聯係國際刑警總部，而且國際刑警未必有馬濤的資料，通過護航911是一個捷徑。難題就是，護航911隻接受企業雇傭，不接受政府部門的雇傭。

警方聯係了萬聯國際，他們已經通過吳睿談出一個很低的價格。出乎他們意料，萬聯國際拒絕雇傭護航911，這讓警方生疑，難道金鑲玉盜竊的並不是一般的商業機密？經過吳睿的努力，東城護航911名叫於笛的人願意和馬濤聊一聊，但這次會麵和護航911無關，而且不做記錄。

雖然A市護航分部還沒有成立，但是聶左已經收到了林少發過來的第一份薪水，聶左和林少商量過，底薪五千，然後委托費用30%抽成，平分給分部所有員工。委托費的40%用於A市護航采購添加設備，另外30%歸老板林少所有。隻要聶左答應加盟A市護航，林少什麼條件都答應，作為多年老朋友，林少對聶左很有信心。

聶左、玉帝還有趙昂一起前往A市警局，趙昂是警方派駐在東城護航的聯絡員，如果有和警方有關的事，趙昂有權利知道。同時趙昂會提供一些警方能提供的便利。聶左看見趙昂就想笑，這家夥其實很有點水平的，可惜啊，就因為有水平，所以驕傲的不行，甚至有些自以為是，結果從緝毒組一直降到了緝私組。相差雖然隻有一個字，但完全是兩種檔次。

聶左驚訝問：“你是警察呀？”

趙昂滿意聶左表情，點頭：“蘇格蘭場優秀進修生。”

後座的玉帝淡淡道：“優秀個屁，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張天案件放倒你就是他嗎？”

你這人太沒意思了，人家喜歡人捧，就要捧，別人家孩子摔死了也不關我們的事。聶左笑：“開個小玩笑了，趙警官不要介意。”

趙昂廬山瀑布汗，麵紅耳赤，一群混蛋，還能裝出那驚訝的表情，太尷尬了。聶左看玉帝，玉帝笑而不語。玉帝知道，吳睿此人隻是想利用護航網絡，並非對護航有好感，趙昂當聯絡員目的也不純粹，很可能暗地收集東城護航人的犯罪證據。吳睿既然你要玩，那我們就玩玩，信不信我能讓趙昂變節投奔護航？

張美玲在警局等待，見了聶左很驚訝，聶左主動介紹：“護航要在A市開分部，缺人，我作為萬聯國際內勤部的副經理，順利的被聘用。”

“我一向覺得，謊話要用在刀刃上。”玉帝和張美玲握手：“大家時間都很寶貴，我們還是直接入正題吧。”

張美玲點頭：“請跟我來。”說罷看聶左，聶左在玉帝背後，淩空抽玉帝的耳光，這男人，還有點淘氣。

……

張美玲和趙昂在審訊室外麵，透過玻璃看麵的聶左和玉帝，趙昂見張美玲拿出手機道：“我勸你別這麼幹，對付他們不能用這樣的小動作。如玉帝剛才說的，謊話要用在刀刃上，他一向不說謊，一說謊就難以讓人辨別真假。我們不做小動作，要做就做大動作。”

張美玲點頭，收了手機，問：“和這些人打交道，應該很難吧？”她和趙昂早就認識了。

“不難，難的是他們將你當自己人看。他們持有很多設備都是非法設備，但法律上不能對購買這些設備的人定罪，除非是他們將設備用於犯罪。而我呢，是看不見他們用設備犯罪的。”趙昂道：“不過，這些人比較有原則，雖然他們不將我當自己人看，但是我挺喜歡他們的工作作風。”

“這聶左到底是誰？”

“我也不知道，我第一次見他，但是聽玉帝說，他陰過我一次。”趙昂道：“和這些人打交道你時刻要小心，他們話語經常有誤導和誘導的成份，特別是玉帝。”

審訊室門打開，一名警察帶了馬濤坐在椅子上，而後站立在馬濤身後。馬濤看了麵前兩人一眼，道：“這可是違反法律的。”

玉帝道：“我們不代表法律，隻是想和你談談。”

“玉帝和我交談，不勝榮幸。”馬濤回答，顯然知道玉帝。看了眼聶左：“還有我這位前同事。”

玉帝道：“我就不廢話了，目前你被控告的罪名來看，我猜測三年牢獄之災是跑不掉了。”

“三年而已。”馬濤回答，無所謂道：“A市監獄的飯菜聽說不錯。”

“三年後呢？你認為金鑲玉會等你三年？還是他會找到合適的人代替你的位置？”玉帝道：“還有一個問題，三年後你發現已經有人取代你，你有何感想？你知道了金鑲玉這個團夥很多秘密，就你對金鑲玉的看法，他會怎麼對你？養著你？重新讓你入隊，踢掉為團隊服務三年的另外一名臥底？還是……殺了你滅口呢？我甚至懷疑，你能不能活到刑滿釋放。”

“哈哈，玉帝，我們這一行也有規則，我們不會使用暴力。”

“規矩是在明麵的，會不會你自己心中有數。我隻知道多數的殺人犯都是逼於無奈才動手。”玉帝道：“法律有個彈性，你這罪名可以判緩刑，也可以判三年，如果警方認為你不配合，三年是必須的，甚至可以到第二檔，三到七年。我知道，這些點刑期讓你出賣金鑲玉是不可能的，你還要立足在這個圈子內。我個人有個看法，不如你告訴我金鑲玉在萬聯國際拿了什麼，警方也許就會放點水，在結案上寫你配合警方調查，有悔改之意，加上沒有造成重大破壞，緩刑不是不可能。你是美國人，緩刑就是把你驅逐出境。”

馬濤沉思許久，道：“我要打個電話。”

“可以。”玉帝將自己電話放在桌子上，和聶左還有麵警察離開。

第五十四章威嚇

聶左和玉帝到了觀察室，觀察室的趙昂正要問，玉帝做了個噓的動作。馬濤是背向他們打電話，但是對麵的鏡子中還是可以清晰看見馬濤的臉部。玉帝皺眉看馬濤的口型，看不懂，轉頭看向聶左，聶左朝他一笑：“西班牙語……看來你的說服有效果了，馬濤問對方，三年後你的團隊還會接納我嗎？如果不會，你會相信我嗎？我如果加入別的團隊，你還會信任我嗎？”玉帝道：“林少應該給你漲薪水。”

“唇語翻譯並不準確，我是連看帶猜。”聶左道：“你成功的讓馬濤對金鑲玉產生了猜忌，這才是重點。”

玉帝道：“為金錢而團結在一起團隊，必然會因為各自利益而猜忌。”

“不太妙。”聶左道：“馬濤在開價，坐三年牢，並且離開團隊保密費用，靠……五百萬美元？我看錯了嗎？這麼好賺？我TM的應該去問金鑲玉是不是還缺人。”

玉帝也大為驚訝：“五百萬美元？金鑲玉到底動了萬聯國際哪塊奶酪？”他的工作生涯中還沒有遇見這麼大額度的商業間諜委托。

“三百萬成交。”聶左不滿道：“我水果店打工拿的薪水還要上稅，他賺三百萬竟然一點成本都沒有。”

“聶左，能不能看重點？”玉帝自言自語：“三百萬美元……這麼大單的雇傭費。看來我得說謊了。”

……

玉帝坐在馬濤對麵，很久沒開口，而後做個手勢，聶左站起來，將簾子一拉，把觀察室的玻璃遮擋。玉帝用法語道：“馬濤，金鑲玉能放過你，有人不會放過你，或者你以為他是善男信女嗎？不僅是你，還有你的妹妹……你聽說過DK嗎？”

“DK？”當然知道，幾十年前媒體大肆報道過，是全球頂層商人一個聯盟。這些年來，很多人在互聯網上自稱DK，查實後發現都是假的，是年輕人吹噓而已，有些年輕人雖然身家豐厚，但還遠達不到DK的標準。也可以說明很多人對這個神秘的權利組織充滿了好奇心。

玉帝點頭：“你惹了不該惹的人，如果你和警方配合，警方可以通過國際刑警聯係美國警察保護你的妹妹。不過，我確實不知道他會不會報複，但如果以我角度出發，我既然虧損幾百億，不在乎用幾百萬買幾條人命。”玉帝站起來，拍拍馬濤的肩膀：“人生的路是自己選的，你現在在十字路口，祝你好運，再見。”

馬濤臉色慘白，不知道在想什麼，默默的送玉帝和聶左離開審訊室，他不開口，說明玉帝已經贏了一半了。

趙昂開車，張美玲、聶左和玉帝一起前往A市一家中餐廳吃飯，趙昂不問，張美玲旁擊側敲詢問玉帝最後和馬濤說了什麼。到了飯桌上，聶左問：“DK是什麼？”他想知道的是從商業間諜角度怎麼看待DK呢？

“DK？”趙昂一愣，回答：“DK是商人組建的一個兄弟會，都是非常有錢的人，傳聞上世紀六十年代美國排行第四的大財團老總就是DK成員。兄弟會不是非法組織，但是DK其中有些人互相勾結，以錢財開路，並且輔之暴力手段，最終被美國法院判定為非法組織。當時抓了很多人，有些被控告叛國罪，有些被控告謀殺罪等等。”

張美玲不太理解：“商人聯盟有什麼意義？”

趙昂道：“比如四大銀行聯手，輕鬆可以打壓物價和抬高物價。我記得有個案例，非洲某國政府軍和反政府軍在一些強國幹涉下，坐到談判席上。如果他們成為國家兩個政黨，那某商人在這國家的利益就算結束了，這國家土地中埋藏著大量的各種礦石，甚至是成色很好的鑽石。最後這商人隻做了一件事，將總統的飛機擊落，結果導致了支持總統的民眾開始攻擊支持反政府軍的民眾，最後演變成全國的戰爭。而DK三名商人聯手，以陰謀論為借口先利用民眾趕走了西方人，DK朝一個部族輸送大量武器和資金，甚至雇傭雇傭軍參戰，最終這個部族成功統一全國，成立了軍政府。而商人挖掘這個國家自然資源的成本比之前還低了數倍，因為政治犯、戰俘等全部成了免費勞工，軍政府抽取的稅率更低。”

“竊鉤者誅，竊國者諸侯。”玉帝道：“不僅是小國家，DK的觸角還延伸到了強國的議會中，比如美國，他們總統競選是依靠投票的，要得到投票，總統競選人需要得到民眾支持。有錢的當然占便宜，各種宣傳可以鋪天蓋地的進行，這在美國稱為政治獻金，也叫金錢權利。當然，這些國家對政治獻金進行各種監督和限製，而且總統在決策上也不會明顯的偏向某商人，但是不可能完全杜絕影響。比如2004年，布什花費了三億多美元才贏得大選，這些錢全是政治獻金。美國有上百家職業遊說公司，做為商人和政治的橋梁而存在。但是比美國總統還大的是法律，比如尼克鬆的水門事件，就是因為政治獻金觸犯法律。沒有沒有漏洞的法律，美式民主也不是完美的。能鑽這些漏洞，達到自己目的的都是大商人。”

玉帝接著道：“你有一個商人，我有一個商人，這樣對抗如同共和黨和民主黨之爭一樣。對商人來說，這對利益沒好處。怎麼辦呢？DK解決了這問題，DK內部反競爭規則，比如A商人要讚助A總統候選人，那其他兄弟會成員可以選擇合夥讚助A總統候選人，但是不能選擇讚助B總統候選人。同時A商人不得拒絕兄弟會其他成員投資一起讚助A總統候選人。這樣一來，DK強大的財力和物力輕鬆幫助A總統候選人打敗B總統候選人，當然，A總統候選人不能太糟糕。不過，A擔任總統後，為了民眾支持率和連任，經常會拿支持自己的商人開刀，但是在可左可右的決策時，支持A總統的商人更容易得到好處。”

第五十五章A市護航

趙昂顯然也有所了解：“其實DK並不喜歡在發達強國砸錢，因為法律比較完善，而且總統為了支持率也隨時和他們會翻臉。他們更喜歡中小第三世界國家，小投資大回報。用金錢尋租權利，能得到千倍的回報。”玉帝道：“諸如民主黨和共和黨，他們路線是差不多的，但是為了選票，他們會互相監督，對對手落井下石，這是一種互相製約、互相監督一種有效手段。DK就是反製約的一種聯盟，A商人要將商品傾銷B國，B國商人自然會降價應對。但如果A商人是DK成員，B國DK商人就會入股和他合作，打垮B國其他商人。反競爭，主壟斷是DK成立的宗旨，當DK一位商人提出一個項目時候，DK成員不能反對，如果影響到自己利益，可以直接入股項目。同時，DK反對將內部成員作為主要攻擊對象。所以DK選擇成員時候，隻會選取某國家最有實力的商人，或者是某行業最有實力的商人。如果你不是本國最有實力商人，或者是某行業龍頭，你根本沒有資格加入DK。”

張美玲點頭：“明白了，加入DK前你是鯊魚，已經是海洋最凶狠的動物。加入DK之後，你可以隨意獵殺任何獵物，以前你打不過鯨魚，但現在你可以邀請一群的鯊魚圍攻鯨魚。”

“是這樣的，所以有錢人都希望能加入DK成為鯊魚，而不是自己成為鯨魚。但多數國家是反對DK存在的。”玉帝道：“這DK已經三十年沒有音訊了，而且這三十年來，各國的法律製度都在健全，DK就算再次出現，也達不到三十年前的能量。我們吃東西，這些事可以作為談資，沒必要放在心上。”

聶左也換了話題，問：“張警官，魏嵐怎麼處置？”

張美玲道：“我們明麵上知道魏嵐是本地一個商業間諜團夥一員，金鑲玉也說明了。但是沒有證據，我們隻能放了她。不過，既然是本地的商業間諜團夥，魏嵐身份曝光，恐怕A市也不會有她生存的土壤。”臥底和指揮者、駭客不同，一旦曝光，指紋、DNA、照片、顱骨數據被存檔，很難再進行臥底。甚至可能被警方利用，將團夥一網打盡。和馬濤一樣，臥底曝光後，隻能離開團隊。所不同是有些人是被拋棄，有些人是拿了金錢後退休。

玉帝邊吃東西，邊看聶左問：“怎麼？這魏嵐看得上眼？”

聶左道：“玉帝，我隻是打工仔，不是分部的老板。”

玉帝頗為驚訝：“林少準備讓誰當這分部的老板？”

“也許是曹凱吧，我還是顧問。”

張美玲問：“還是是什麼意思？”

玉帝不回答，問：“趙昂，你是準備留在東城當聯絡員，還是打算去A市上班？A市分部很缺人。當警察有什麼好的？賺的錢少不說，稍微做錯點事，還會被媒體口誅筆伐。加入我們的團隊，既代表正義，又能過上不錯的生活。”

趙昂回答：“我一直認為你們很優秀，但是有一點我比你們優秀，我有榮譽感。對，A市和東城的警察是不好當，但是就因為不好當，所以我們有公信力，有公信力所以我們就有榮譽感。”

聶左問：“這就叫信念嗎？”

“信念？”趙昂想了一會，點頭：“這詞不錯，責任感，還有市民對警方的信任感，讓我們擁有信念。”A市和東城的警務除非涉及法律要求保密，否則全部是公開的，非常透明。他們不用保護權貴。他們也不會微笑服務，但是會盡可能把自己工作做到最好。

這些確實是護航所不如的，雖然護航也算正義的一方，但是畢竟是收錢才服務，沒錢就算是整個企業被外星人搬走，也和他們無關。

……

接下來的一個月，一切都很安靜，馬濤並沒有和A市警方合作，而是選擇了和美國警方合作。馬濤願意成為一起舊案的汙點證人，以控告請他盜竊商業機密的某企業，交易條件是美國警方保證他妹妹的安全。馬濤是個聰明人，一石二鳥，雖然明麵上交易是他妹妹，但是暗地上美國警方會想辦法保護他的安全，因為他還有汙點證人的價值。

A市警方有兩個選擇，一是在報告中對馬濤進行開脫，最終應該判處緩刑。一是按照事實說話，馬濤會被判處三年有期。美國司法部門很不希望馬濤在A市服刑，這代表著馬濤會遇見很多風險和意外。最後在協商之後，馬濤案件很宣判，最終被判處緩刑，並且驅逐出境。

馬濤也讓聶左學到一招，馬濤原本麵對是十字路口，背叛金鑲玉，得不到報酬，或者是冒險坐牢。他利用自己對國際事務的熟悉，漂亮的逆轉了形勢，既不得罪金鑲玉，又不用坐牢，還能保證自己和妹妹的安全。

這天清早，聶左穿戴整齊，今天是果野集團A市分部開張的日子，隻有一個部門，是慕容默為經理的果野地產分公司，地址在萬聯國際正對麵五百米的一處寫字樓的三十層。而同時，東城護航得到護航聯盟的允許，正式在A市開設分部，分部地址和果野地產分公司是同一棟寫字樓，同一層。

這棟寫字樓的三十層隻有他們兩個部門，果野集團財大氣粗的直接買下這層寫字樓，如果分部生意開展順利，果野集團將購買整棟寫字樓作為分部的辦公地點。A市護航是護航聯盟第一次不以皮包公司的形式出現在世人麵前。當然，除非你認為目前唯一的員工聶左也隻是接線員身份的話。

一千四百平方米的辦公空間，桌椅、電腦、電話、盆栽等全部是新的，開水房有意大利咖啡機，可以自製卡布基諾咖啡，一台冰櫃麵放滿了茶葉、飲料、礦泉水、啤酒。

門口兩名果野集團保安，驗證了聶左的ID卡後，放聶左進入。聶左轉了一圈，看見了自己的辦公室，上麵貼有自己中文名字和林少曾經給自己取的英文名，雷斯。一百八十平米的超豪華辦公室內有休息室，秘書室，健身房，洗手間。竟然還有一個簡易的高爾夫球推杆地。土豪的世界你永遠不懂。

第五十六章工作

聶左坐在辦公桌上，拿遙控器打開100英寸激光電視，電視正在播放本地財經新聞，萬聯國際的總裁劉坤召開新聞發布會，因為中歐航線的九處港口維護成本高，加之各地的政治、宗教對港口產生巨大的影響，所以董事會通過決議，將這九處港口以一百萬美元的價格出售給南非一家公司。這消息一出，現場記者全部驚呆了，他們無論是是財經專業的記者，還是隻了解皮毛的花瓶記者，都難以理解萬聯國際這個舉措。一百萬美元？將港口拆了賣廢鐵也不隻有這個價格。雖然劉坤解釋，這價格包含很多條件，比如善待港口員工工人等等，但是現場一片混亂，記者們蜂擁擠上前詢問真正的原因。也隻有掌握絕對控股的萬聯國際能將這麼大的事辦下來。

電話震動，聶左接電話，林少道：“開電視，看新聞。”

“在看。”

“那就打開電腦看股市。”

聶左道：“有必要看嗎？這消息一出，萬聯國際和海外貿易有關的子公司股價肯定全部跳水。”

林少道：“所以我說這商業情報是非常重要的，這一刀把劉子平切的生疼，沒有三年五年都緩不過來。而且萬聯國際的對外出口製造業競爭力強，很大原因是因為萬聯國際海運成本比別人低的緣故。現在萬聯國際就得把製造業這塊蛋糕讓出來，我姐下午就去萬聯國際總部切蛋糕了。”

“哈哈，你們這麼落井下石，不好吧？”

“我不要，也是給別人。”林少道：“現在就你一個光杆司令，主要就是負責果野房地產分部的事。另外光杆司令也是司令，我讓人給你送了一輛車。工作配車，你現在是正規的A市護航的顧問，再擠公車，說不過去了。”

聶左問：“幹嘛？借機報答我對你的救命之恩嗎？”

林少道：“說這沒意思了，我覺得你有能力，所以你才有這些待遇。如果就說交情和救命之恩，我直接給你賬戶上打錢就好了。話說回來，玉帝太自信了，說曹凱會聯係他，可到現在沒有音訊。”

“曹凱這次也是敗了，我對曹凱不了解，玉帝說曹凱這性格不會這麼輕易接受失敗。急什麼，反正現在就一個房地產部門。”

“不是哦，我們果野集團侵略性可是很強的，我是董事成員，有些東西不能和外界說，私下說一句房地產隻是先鋒。你點招兵買馬，別到用你時候，你還是一個光杆司令。”林少補充：“錢不是問題，你看著人值多少錢，就開多少錢。”

聶左道：“這我們說好了，底薪全部五千塊，然後委托金50%抽成。分部30%委托金當大家獎金，20%和你收益的20%作為儲備金，以方便分部添加設備。目前就一單生意，果野地產分部每月兩萬元的委托，他們今天招新人，我不和你聊了，得過去看看。”

“好，自己做主，需要錢就打電話給我。”

“相信我，我這個部門隻會賺錢，不會貼錢。”

聶左掛了電話，走出護航公司，果野地產分部叫泉地產，大門就距離護航公司十多米。麵試的人非常多，一直從公司內排到了防火門。果野集團的招牌不會比萬聯國際差，雖然在A市他們剛起步，但是就因為如此，新員工發展的空間會更大。

泉地產現在隻有六個人，慕容默外，另外五人都是慕容默原來的下屬，五個人歲數全部在三十歲以下，很年輕，很有幹勁。即使如此，因為麵試人太多，慕容默還得親自的麵試。聶左手上拿著類似對講機的東西，在長龍邊走過，一名女子麵試完，從聶左身邊走過，聶左一伸手將抓住她的手臂。

女子一愣：“幹嘛？非禮啊。”

聶左拿起手中對講機：“知道這是什麼吧？自己拆，我就不報警了。”這麼巧，竟然有人安裝竊聽器，讓聶左無語的是這女人身上還有竊聽器，太業餘了吧？竊聽器發射信號，其實就是個無線電。隻要和竊聽器的頻率一樣，就可以接收到竊聽內容。聶左手中的玩意可以測到無線電波，距離越近，信號就越強，原理上高考反作弊那東西差不多。

“非禮啊。”女子掙紮。

聶左右手從上衣口袋掏出證件，對圍觀人一轉：“公務。”恩……這是本很象警察證件的證件，但確實不是警察證件，聶左也沒說自己是警察，至於公務，其實是工務，就是工作任務。你們要自己理解錯誤，那就不能怪我了。

在和玉帝他們混了一些時間後，聶左基本明白了商業間諜和護航的遊戲規則，規則遊走在法律的左右。而聶左相比玉帝這護航高端產品也有自己優勢，他貼近市井，接受過專業訓練，重要是聶左會舉一反三，學東西非常。

證件一亮，大家都安靜了，那女子也是愣了片刻，忙道：“警官先生，是別人雇我的，說隻要我把東西扔到垃圾桶，就給我兩百塊，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這位市民，我隻是讓你自己把東西處理掉，沒打算為難你。”早看出她隻是普通人，就算是商業間諜也是非常爛的那種。為難她幹嘛？報警還得浪費自己時間做筆錄。不過既然是別人雇傭的，那說明有人在試探泉地產。

扔在垃圾桶，垃圾桶一天就會被處理，今天是麵試日，不可能有什麼商業機密談論。反過來說，能做這樣試驗，故意留下破綻，說明對方最少有兩把刷子。女子很快把三個垃圾桶的竊聽器拿走。聶左拿走其中一個後，讓女子離開。

慕容默在辦公室面試，辦公室門是打開的，聶左走進去，在旁邊沙發一坐，拿起竊聽器看了一會頗為驚訝，這竊聽器竟然不是工廠流水線生產的，而是手工製造的。用料很便宜，很簡陋，但是工藝很精細。電路板上的焊接非常均勻。這隻是試探產品，材料粗糙，沒必要做這麼精致，唯一的原因是對方手工非常熟練，讓他做的粗糙反而是為難他。

慕容默面試完，讓門外人稍等，問：“竊聽器嗎？”

第五十七章應聘

“是。”聶左左右看了一會：“做這東西是高手，常年和電子產品打交道的人。你看這電阻，是自己焊接的，分毫無差。”最廉價的電阻一斤幾百個才十幾塊錢，電阻上有各種顏色，每種顏色代表數值，要計算出電阻大小，就需要通過電阻上顏色來計算。一般來說，有些許的偏差是允許的，而聶左看這電路板上的電阻，分毫無差。聶左也是電子高手，能**的高手，對於炸彈的電路板來說，偏差是越小越好，所以聶左能很發現這一點。慕容默笑道：“這麼看得起我？”

聶左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看對麵的萬聯國際，道：“我猜測沒錯的話，這禮物是萬聯國際送的。看來萬聯國際內勤部又重新成立了，人家順便送禮來試探下我們，不是你，是試探護航，可護航就我一個人，這不是和我過不去嗎？”

慕容默哈哈一笑繼續麵試，讓麵試者填寫一份表格。這份表格沒有意義，慕容默注意的是麵試者的書寫能力。在如今社會，大家越來越少接觸書寫，提筆忘字的事經常發生。書寫能看出一個人的耐心甚至是性格。接著慕容默在麵試者麵前剪了個五角星，然後讓麵試者剪一個給他看，這是看對方的細心和學習能力。如果正巧對方會，那沒有意義。剪五角星是一個比較複雜又簡單的一個手工，簡單是隻要按照方法做，就算有偏差，影響也不大。複雜是因為折疊的次數較多，折疊和剪的位置都是不對稱的，無跡可尋。

沒經驗沒關係，重要是耐心，細心和具備一定學習能力，這是慕容默的選人標準。還是那句老話，三人行必有我師，在慕容默身上，聶左也可以學到東西。

聶左訓練營滿分畢業後，接觸的多是普通人，在這些人麵前，他具備了相當強的優越感。無論從體力，側寫，細心等等方麵，聶左可以說是完勝普通人。當第一次和DK任務開始後，克萊兒很明確的點出聶左自以為是，對自己身份不夠保密等等不妥當行為。真正讓聶左醒悟是那槍聲，槍殺克萊兒的那槍聲，聶左意識到，自己對手層次很高。加之和玉帝他們接觸，聶左從驕傲小公雞轉變成為謙虛的小學生。當他真正認識到這一切時候，擺正自己的位置，他就能從最普通的一件事中學到東西。

電話震動，聶左接電話：“喂。”

魏嵐聲音：“聶總，聽說你現在是A市護航公司的總經理，不知道還招人嗎？”

“魏嵐你誤會了，我隻是顧問。”聶左道：“當然有招人，有興趣的話可以過來我公司坐坐。”

……

一個小時後，魏嵐到了護航公司，左右一看辦公室驚歎：“太土豪了吧？開水房還有靠窗座位？”

開水房如同小咖啡廳一樣，五張玻璃桌放在落地窗前，可以俯瞰這一大片市區。魏嵐看開放辦公室上的電腦，全部是最好的，兩個小會客廳的沙發最少五萬塊。魏嵐轉頭問：“你們老板是誰，這麼有錢？”

聶左笑：“你既然來了，怎麼可能不知道老板是誰？”

“知道是知道，但還是有些驚訝。”魏嵐從小會客廳走出來，聶左示意，魏嵐坐在開水房吧台處：“來杯特其拉，加鹽、加檸檬、加冰。”

聶左拿出一瓶礦泉水：“湊合行嗎？”

“行。”魏嵐笑看聶左：“我以為我是臥底，沒想到你才是臥底。”

“其實馬濤才是最厲害臥底。”聶左自己打開一瓶礦泉水：“既然來了，能不能先說下你自己？”

魏嵐大學畢業後，原本是一家公司的公關部的普通職員，因為長的漂亮，所以遭遇的騷擾也很多，特別是來自老總的鹹豬手讓她煩不勝煩。這時候，她接到一個電話，對方開出了十萬人民幣的價格，要求她將一個閃存連接到老總的電腦。

魏嵐第二天和老總虛情假意的調情，順利完成任務，還真的拿到了十萬人民幣，她幾天後也樂從公司辭職。她又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說很欣賞魏嵐的演技，問願意不願意進行長期合作。

魏嵐加入了一家又一家公司，憑借她出眾的外貌，幾乎沒有人會拒絕她的應聘，除非麵試者是老板的老婆。公司老總多數是四十以上的老男人，這樣的男人通常都會有點想法，特別是一個漂亮可人的下屬就在自己麵前。膽子大的先從言語，而後再行動，膽子小的也會被魏嵐暗示和鼓勵。

魏嵐敞開自己胸懷和大腿的同時，這些公司的商業機密也向魏嵐敞開。魏嵐所在的黑天鵝團夥檔次也慢慢提高，從原本幾十萬報酬的單子，到了最後一個委托費動則上百萬。為了金錢，魏嵐也不在乎自己色相。因為她而破產的老板很多，甚至有人因此自殺，最可笑的是，多數人根本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機密外泄而導致破產，更不用說聯係到魏嵐身上。

魏嵐每次和老總上床或者調情，得到了自己所需要東西後，就會提深刻點問題，你離婚，娶我，做個長久夫妻。可惜所有的老總都一致認為，魏嵐這野花隨便玩玩不錯，但是朝家帶，那是不可能的。而魏嵐就因此為借口，說雖然我愛你，但是我不想要一個沒有結果的愛情，黯然辭職，不少受騙上當的人在愧疚之下，還會朝她戶頭打錢，以安慰受傷的她。

萬聯國際這單子和以往單子完全不同，魏嵐缺失了最重要的色誘武器，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雖然發揮了演技，但她始終無法掌握主動。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被釋放之後，黑天鵝團夥所有成員更換了住址和手機號，甚至連原來的銀行帳號也全部銷毀。就算她想出賣他們，也隻能幫助警察畫幾張素描。

她心情很糟糕，這種背叛讓她非常傷心。她以為自己有個團隊，有個家，卻沒有想到結局會是這樣。黑天鵝團夥根本就沒有信任過她。一個人當物資充足的時候，就會考慮精神領域的充實。在她頹廢時候，有個叫大虎的東城護航人找到她，告訴她A市護航即將成立，需要有經驗的人，如果有興趣可以去看看。

第五十八章目的

聶左聽完，笑道：“魏嵐，你已經賺的夠多了，說實話這護航公司並不賺錢，是林少瞎玩。”魏嵐搖頭，轉頭看開放式辦公室道：“我隻是想找份工作，不是為了錢，為了……生活充實一些。護航911我很早聽說過，既然現在我已經曝光真麵目，當不了商業間諜，那去護航工作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你並不在乎這份工作，而是在乎有個工作，讓你不會頹廢？”

“恩，大概是。不過，我願意為了這份工作和你上床。”魏嵐一拉自己的外套，露出肩膀和半個胸部，湊近聶左輕聲道：“我很有本錢的。”

聶左微笑回答：“比你有本錢的女人我見過不少，對不起，我不能聘用你。因為我需要的人是在乎這份工作的人，我認為你還有很多發展，現在亞洲湧現了很多商業間諜團夥，都缺少有一定演技的臥底。”

魏嵐道：“護航需要我這樣的人，無論是商業間諜或者護航，都需要人打入公司內部了解情況。因為老員工不可能會和調查者說太多。我又擅長打聽閑話，我很八婆的。我認為你可以考慮一下。”

聶左還是搖頭：“抱歉。”

“我愛上第二家公司老總，真愛，我向他奉獻了自己，我還想告訴他真相。可是我沒有想到他隻是將我當成一個要錢的妓女，他竟然讓我陪他的客戶睡覺。我被背叛了，那種滋味很難受，黑天鵝安慰我，他說我們才是一家人……最後呢？我的家人都拋棄了我，他們根本不信任我。”魏嵐看聶左道：“護航是不允許拋棄同伴的是嗎？”

聶左納悶問：“就為了這個理由？”

“就為了這個理由，你不會了解一個女人當知道在這世界上沒有一個能信任的人時候，她內心的孤獨和恐懼。她隻是想找個依靠，可信任的依靠。她不相信人，但她還相信規則。為了得到這份信任，她可以做很多事。”魏嵐道：“給我個機會，同時也給你一個機會，你的團隊會需要我的。人活著，不僅隻是為了錢，有時候還想自己能有價值。在警察局我想了很多，我一直安慰自己，最少我還有被黑天鵝利用的價值，但是現在……”

“打住。”聶左見魏嵐要哭，忙道：“我女朋友一會還過來，萬一看見這場麵，我怎麼解釋？你也別演，你自己沒你說的那麼慘，你有錢，金錢也可以帶給你信任感。所以我要聽一句真話，你想加入護航的原因是什麼，你如果還演戲和扯淡，我隻能請你離開。”

魏嵐看聶左許久，道：“我要黑天鵝付出代價，他們給了我承諾，卻沒有兌現，而且他們還欠我一百三十萬。既然護航在A市開分部，黑天鵝在A市活動，我相信遲早會撞上。在此之前，我會努力將工作做好，以此交換在對付黑天鵝時候，你們會盡力幫助我。”

“我喜歡實話，在你被錄取之前，我要先和你說一條護航的規定。”聶左道：“護航不容許叛徒，你可以自由離開，但如果你利用護航對你信任，故意攻擊或者背叛護航，護航有可能對你采取一些非規則內的手段。這條規定是在五年前護航911成立時候規定的，因為最早的英國護航911就是因為內部一名穆斯林成員的欺騙，結果護航幫助恐怖分子挖出了CIA的臥底，導致了英國護航的覆滅。”

魏嵐點頭：“即使有團隊出賣我，我也不會因此出賣我的團隊。這底線我還是有的。”

“底薪五千，委托金50%抽取，30%平分團隊所有人，20%作為團隊儲備基金。對這待遇還滿意嗎？”

魏嵐道：“這待遇相當不錯了，當然滿意。”

“好的，你被錄用了，明天上班。”聶左道：“現在再見。”

“再見。”魏嵐拿自己手包站起來。走了幾步回頭：“聶左，我挺喜歡你的，如果你有生理上需要，我應該不會拒絕你。“

“他不需要。”門口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回答。

魏嵐一看，是麥妍敵視看自己，魏嵐一笑：“妹子，他不會的，我隻是開個玩笑。”說罷，抬手和聶左再招呼一下，對麥妍一笑，從麥妍身邊離開。

聶左笑嘻嘻走過來，接過麥妍手中食物：“你來拉。”

麥妍一指門口道：“我如果是老板，一定開除她。”

“可是我不是老板。”聶左笑眯眯：“吃醋了？”

“沒有。”麥妍掐了聶左一把：“我是心中不爽。這女人明明看見我了，故意回頭調戲你一句。”

“她就是故意的。”聶左道：“你信不信，她現在在電梯觸景生情，獨自哭泣中。”

麥妍立刻同情的看了眼電梯位置道：“聽起來還挺可憐，前提是別碰我男人，我才會同情她。好了，同情完了，我們吃東西吧。”

聶左喜歡辣，麥妍喜歡酸，今天是湘菜，一看就知道是麥妍照顧聶左。麥妍左右看：“這果野集團就是土豪，出手這麼闊綽。”

“不一樣，護航不隸屬任何一個企業，這是林少的錢。”

“林少？那個林子勳？”麥妍皺眉：“這男人可不是好東西。”

聶左沒有說錯，不將林少介紹給麥妍認識，就是因為丟不起那個人。林少算是東城的娛樂明星，掛了董事頭銜，天天吃喝玩樂。28歲時和一位女明星結婚，兩個月後就離婚了。現在這女明星非常紅，影後身段，加之其投資，坐擁幾十億資產。三十歲時候，林少因為強迫一個二流女星和他一起在賓館吸毒被捕，最後還是律師大顯神通，抓住警方一個辦案疏忽，最終無罪釋放。但是名聲完全抹黑了。

事實是怎樣？事實是林少被一個同樣遊手好閑名叫區朝陽的富少給暗算了，林少和朋友在酒吧喝酒，被人下藥。二流女明星勾引之，林少也不是好鳥，大家玩玩開心就好。結果富少報警。警方按照程序，要求開門，林少很大方開門，反正自己和女明星睡覺也不是第一次，別說警察，全球媒體來查房都無所謂。但是尿檢出了問題，而那二流女明星一口咬定林少引誘強迫她吸毒，並且現場搜查出一些冰毒，上面還有林少的指紋。

第五十九章第一場

林少沒法解釋，律師團雖然貴，但是有他的價值，最後因為警方立刻逮捕林少被律師質疑，在還沒有搜查出毒品，沒有任何證據證實林少有攻擊性，並且林少主動開門情況下，將林少摁倒戴上手銬，質疑警方釣魚執法。而富少做為舉報人還要在這圈子混，當然拒絕出席庭審，警方無法證實自己收到線報。辦理此案的警察就是那個印堂發黑的趙昂，他倒黴在一架破手機上，沒有錄下和線人的通話記錄。在律師質疑舉報人是否真實存在時，他沒有任何證據向法官證明舉報人存在。

雖然法律上林少最終無罪釋放，但是在媒體上，林少是依靠警方一個疏忽而逃脫懲罰的壞人。而市民也給林少蓋上壞人的標簽，林少主持的東城選秀節目也將林少撤下，林少從此離開了娛樂圈。

聶左要向麥妍解釋林少這事的來龍去脈，需要耗費好大功夫，要從認識林少開始。最後麥妍本著對聶左信任，才會相信林少是無辜的。何必這麼麻煩呢？反正你背黑鍋這麼多年，也習慣了。聶左道：“林少人品不行，但是對護航還是很盡心的。有權開設護航公司的人都是有一定道德要求的。反正他不會讓我去幹壞事。”

一名保安敲門，而後走進來道：“聶顧問，你的車到了。”說罷，將車鑰匙交給聶左道：“林董特意讓我轉告你，是手動檔，手在右手。”

聶左笑：“替我謝謝你們林董。”小子，欠扁是嗎？

保安離開，麥妍拿鑰匙看了一眼，驚訝道：“死土豪，保時捷啊。”

“公車，公司配的車，又不是送給我的。哪天叫我滾蛋，車就得還給他。”

“還是很小氣，在交通比較擁擠的A市，手動檔很累的。”換擋頻繁。

聶左慚愧，自己沒有考慮到麥妍，應該換自動檔，然後自己和麥妍換輛車開，小事，回頭和林少說一聲。估計A市護航每人都有配車，經理級別的應該和自己一個待遇，到時候換一輛就好。

麥妍道：“內勤部又成立了，來了兩個老外，四五十歲，據說是英國護航公司的元老。”

“哦？”那批人很多去坐牢了，聶左不看好，四五十多歲，過了學習階段，十年時間，世界日新月異，他們未必能跟上節奏。不過，他們應該是老派做法，也有可學可取之處。可惜了，自己沒能在他們手下上班。

麥妍道：“果野集團A市分部第一天成立就和萬聯國際開戰了。”她中午來的目的就是給濫竽充數的男朋友送情報。因為這份工作是聶左和自己都滿意的工作。

“恩？”聶左一愣，看向泉地產公司所在位置：“不是還在招人嗎？”

“你還記得我說過陳帆經理和慕容老總忙了一個多月，投標一塊地嗎？說就放著長草，三年後也能翻倍。”

聶左想起來了：“不是結束了嗎？”

“不是哦，解雇慕容老總時候距離這塊地拍賣還有三天。而第二天，總裁知道慕容默去果野集團上任，大怒之下，讓律師發了律師信，將慕容老總告上法庭，想給他找點麻煩。第二天下午，陳帆被警方帶走協助調查，同時警方詢問了慕容老總，慕容老總說了這塊地的事，警方懷疑陳帆有內部消息，所以通過法庭要求市政府暫停這塊土地的拍賣。”麥妍道：“十天前，陳帆的姑姑，同時也是市政府調研港口的一名成員，因為泄密，正式被控告瀆職罪，法院同意將這塊地解封拍賣。二十天後拍賣。慕容老總對這塊地很熟，很做出標書，通過了市政府的審核。現在一共有二十多家公司通過審核，就看大家出的價格了。”

事情比麥妍說的要複雜多，果野集團已經和萬聯國際開火了。萬聯國際以商業保密法為由，要求法庭禁止慕容默在三年內從事相關產業的工作。而果野集團律師團在聽證會上出示了證據，慕容默是從員工提拔到老總的，並沒有簽訂相關的合約。萬聯國際律師團要求最少禁止慕容默參與這次拍賣，而果野集團律師認為，慕容默是主觀不存在對萬聯國際利益產生損害的情況被解雇的，同時並沒有具體負責這塊地的拍賣和操作，所以不違反商業保密法。

最後結果，法庭要求慕容默提交的拍賣申請書不得和源地產的申請書雷同，比如源地產本來要建設商場，說明會給附近帶來多少利益，安排多少人就業。慕容默隻能建其他設施，同時要計算出建設這設施後會對周邊的影響，包括環境影響，就業影響，商業影響等等。如果對附近沒有經濟促進作用，是沒有資格參與拍賣。如果申請書數據造假，那泉地產會麵臨巨額罰款。

慕容默創造奇跡，在十多天時間，和幾名老下屬通宵達旦，竟然做出了申請書。現在法律上已經沒有問題了，這塊地變成了泉地產和源地產之間的一場搏殺，也是萬聯國際和果野集團的一次博弈。劉坤身為總裁，親自坐鎮源地產，並且將此事當成目前最重要的事來處理。同時下了軍令狀，如果能賺錢的情況下拿下這塊地，源地產可以搬到星雲大樓。如果被果野集團的泉地產拿走，並且泉地產具備相當的盈利，那源地產將被解散改組。

源地產很有實力，聯係到了一家全球零售業前三名的連鎖超市入駐，這樣一來，附近的地產價值就會直線上升，從商鋪到房子，最少增值24%。而這24%就可以加入標書中，這次上麵死命令，即使不賺錢，也要拿下這塊地。但絕對不允許虧錢，否則會成為行業內笑柄。

泉地產是走住宅路線，賣點是市立幼兒園、小學、中學一條龍。這賣點很好，市政府很支持，但是泉地產必須負責三所學校的所有用地。由於教育局有統一要求，學校占地麵積大。這三所學校的土地都是源地產免費提供的。所以泉地產雖然接下了這招，但是形勢不容樂觀，拿這塊地的成本要比源地產高的多。

第六十章反間

但是最終競爭雙方會怎麼計算出盈利和虧損，就要看雙方的本事，源地產要吸引著名連鎖超市落戶在這塊土地，而不是在其他區域落戶，也要拿出相當誠意的。源地產拿出多少誠意？各自標書金額是多少，這金額是怎麼計算出來的？都是雙方很想知道的信息。果野集團和萬聯國際的第一次交鋒消息已經傳遍業內。投資一百萬，心理底線是有十萬的收益，否則何必投資呢？而這次果野集團和萬聯國際是以不虧損為前提，雖然有二十家公司競爭這塊地，但是大家都知道贏家隻會在泉和源中產生。

源和泉也在博弈。慕容默對源的計劃書是了如指掌，源卻不知道泉的慕容默出的哪一招。如果慕容默大大提高自己成本，比如底價隻有一百萬，而源標了一千萬，最後雖然是源拿到地，但是沒有盈利，這也會被業內嘲笑。

而唯一知道勝敗的人，也許就是慕容默了。

“小麥。”慕容默聽聞老部下過來，自己過來休息躲個清靜。

“坐，一起吃點。”聶左招呼一聲，麥妍去開水房拿盤子和刀叉。

慕容默也不客氣，也沒有嫌棄自己當電燈泡，開始吃了起來，麥妍放下盤子和刀叉好奇問：“老總，你這次葫蘆賣的什麼藥？”

“小麥，現在我們立場不同，不方便談這些。”慕容默道：“我現在和你男朋友是一夥的。”

說歸這麼說，聶左知道慕容默不會避諱麥妍，問：“怎麼？有什麼我能幫忙的？”

慕容默道：“你一直在幫忙，現在我感覺很多人盯著我的保險櫃，而且我成本比源地產高的太高，這次競標十有八九要栽。”學校規定了校區大小，小區有容積率硬性規定，都做不了假。他這筆帳很清楚可以算出來，多少套房子，大概多少價錢，源的商業中心計劃書優於慕容默的教育計劃書。

聶左不回答，走到開水房拿了一副撲克，拆開，開始發牌，聶左自己是明牌，四個2，慕容默是暗牌。發了牌後，聶左把自己四張牌拿起來：“來，鬥個地主，賭晚餐。”

“四張牌鬥地主？”慕容默拿起自己牌，自己是一對A和QK，把牌一扔：“我請客好不好？”

“好啊。”聶左展開自己的牌，是3456。

慕容默驚歎：“手很啊。”

“小伎倆，不值一提。”聶左洗牌，道：“我是發牌者，我就是你，我知道源地產的底牌很好，我知道自己的底牌很爛。怎樣才能反敗為勝呢？我需要用點小伎倆，讓源地產認為自己沒有贏的希望而放棄這次投標，或者是不惜血本的搶來這單生意。”

慕容默驚喜，問：“如何操作這個小伎倆呢？”

聶左翻出四個2：“讓大家以為你的底牌是四張2。”

慕容默明白聶左意思，沉思許久問道：“通過誰？”

“商業間諜。”聶左道：“你雇傭商業間諜偷自己的機密，而後賣給非萬聯國際的某家競標公司。這家公司要和萬聯國際有一定的業務友好往來，萬聯國際間接的就知道你的底牌是四個2。萬聯國際要麼加碼，要麼認輸。”

慕容默道：“還有一個選擇，萬聯國際保持不變，和我翻底牌。”

聶左道：“有可能，要避免這個可能就要送萬聯國際一個台階，一個辦法是果野集團和萬聯國際談某項目合作，萬聯國際在知道沒有勝算時候，會借這個台階下來，放棄投標。”

“事後萬聯國際知道合作是幌子，拿他開涮，不得恨死我們。”

“他們現在就不恨你嗎？”聶左道：“還一個辦法，製造謠言，經過某研究所測繪，這塊地不適合建設高樓層。”

慕容默笑：“聶左，你畢竟不是商業圈的人，其實還有更好辦法，傳出傳聞，政府很要對另外一塊地段更好的地進行拍賣。我得向你解釋房地產、銀行之間的聯係了……簡單來說，房地產類似空手套白狼，比如我先拿地，再把地抵押給銀行得到貸款。我用貸款建設商場，住宅，而後再對外發售，還銀行貸款。但是有個關節，我最少需要交付數年的利息。現在除非萬聯國際董事會注資源地產，否則以源地產的流動資金隻夠拿一塊地，否則就變成壞賬。源地產是萬聯國際的子公司，子公司是有法人的，萬聯國際作為多家子公司上市的大集團，很難短時間內完成對源地產的注資。當然，另外一個辦法就是源地產出售目前手頭的項目。但是如果用上你的小伎倆，萬聯國際明顯知道自己要輸，不可能再從其他地方割肉。對商人來說，放棄這塊地，著眼下一塊更好的地，才是利益所在。這小伎倆很好，但是要讓行業內的人相信就很難了。”

聶左想了許久後道：“第一步是自己雇傭商業間諜偷取自己情報，第二步可以自己舉報自己。”

“何解？”

“你帶人開始做另外一份計劃書，就是下一塊地的計劃書，要煞有介事的聯係項目，比如超市，洋餐的入駐。同時你的一位親信大義滅親，向警方報警，說你行賄某副市長，得到了商業機密。”

慕容默看聶左，盤算許久：“誣告罪屬於自訴罪，我不告他，他就沒事。因為這塊地和下一塊地沒有聯係，市政府不會暫停第一塊地的拍賣。我必須把握住時間，在市政府出來辟謠之前，完成第一塊地的拍賣。而萬聯國際就要盤算，高價和我競爭這塊地，還是把目光落在長遠發展上。同時萬聯國際懷疑，我了解源地產的財務情況，會不會故意使壞，把源地產捆在第一塊地上。”

聶左道：“雖然萬聯國際還是可能和你翻底牌，但是可能性已經比較小了，而你投資的成本並不算高，雇傭商業間諜的費用和買地錢相比，九牛一毛而已。”

“做生意就是這樣，小投資如果有大回報，風險保證在一定範圍內，就是好生意。”慕容默問道：“其他的事我能處理，但是商業間諜哪家強？”

第六十一章第一天

聶左回答：“聽說本市比較著名的商業間諜團夥自稱黑天鵝。我會幫你打聽，要到他們的聯係方式。”煮火鍋，把所有東西一起扔進去，能不能煮熟不管了，最少有機率煮熟就行了。這有符合商人的思維，慕容默現在是必敗無疑，花費一些投資如果能翻盤，那就是大回報。垂死掙紮也好，回光返照也好，這根救命稻草慕容默肯定會抓在手上。至於這稻草能不能救命是後話，因為不抓稻草連救命的機會都沒有。聊天中慕容默速吞吃點東西，走人，他是工作狂人。麥妍盯著聶左：“我還不知道你這麼壞。”

“不是壞，是策略，這方法其實一直發生在我們身邊，隻不過我們沒有去注意到而已。”聶左道：“有人故意撞車騙保險，有人故意打開大門引賊，而後虛報丟失的物品。還有劫匪搶劫銀行十萬，銀行敢報一百萬。就說某人吧，大學逃課被教授點名，為了不掛科，愣是在冬天用冷水把自己澆感冒，然後開出病條，才逃過一劫。”

“這個某人還不是被某人拐走才導致逃課的嗎？”麥妍怒視聶左：“你還好意思說？這生病的餿主意也是你出的。”

“……”聶左笑嘻嘻不回答這問題，道：“所以小智慧就在我們身邊，能把身邊的小智慧運用到實際例子上，那就算成功了。”

麥妍想了想：“不對啊，這種一般被稱為小聰明。絕對的貶義詞。”

聶左道：“小聰明有大智慧。商業也就是這麼回事，大家有一個規則底線，而後一起做遊戲，贏的人賺錢，輸的人虧錢。經常有人互相合作一起打敗對手，一起分蛋糕。至於謊言、欺騙，成功人士都早習以為常了。”

確實如此，做生意一方麵說的是誠信，但是另外一方麵還要靠手段。有時候比對手勤勞一些就可以，但經常隻是勤勞一些是遠遠不夠的。要麼怎麼說商場如戰場，打勝仗非常重要，而你是用暗渡陳倉還是過河拆橋，這些不重要。

劉邦斬白蛇，陳勝魚肚藏布，這些和街頭算命扯淡沒有什麼兩樣，關鍵是用的好。再說存在即合理，既然有街頭算命的，那必然有人上當，最少能養活他，否則算命的自然滅絕。所以手段不分大小，手段用在地方才分大小。

麥妍看著聶左，聶左最近一兩個月，在想法上有很大變化。以前的聶左對很多事都是信手拈來。現在聶左更多了一份思考，似乎比以前更成熟了，也更有魅力……麥妍雙眼一緊，叉子頂上聶左的咽喉：“說，是不是外麵有女人了？”

“啊？沒有啊。”聶左愣了半響很無辜的回答，他哪知道女人思維和他完全不一樣。話說有個哥們以前喝咖啡喜歡加糖，後來喜歡喝純咖啡，他的女人知道他外麵有別的女人，於是就默默離開。當然，這是電視劇。話說天天吃米飯，你就不想換麵條吃吃？有可能那男人發現純咖啡更有味道，隻是以前沒有嚐試呢？女人思考從不依靠邏輯，但是不能否認，有時候這種思考能直取十環。君不見，哪個偷吃出軌的男人能不被老婆發現呢？

麥妍為自己行為一笑，叉子一轉開始吃東西：“男人，你智商比我高，但是情商不如我，你現在正式上班，以後什麼辦公室政治要慢慢學會處理。”

“辦公室政治不就是勾結成夥，對看不順眼的人落井下石嗎？”咦？這竟然也是一種手段。聶左若有所悟：“我想到投名狀，辦公室政治想聯盟，讓聯盟的人去幹和你幹過一樣壞事就可以。”

麥妍搖頭：“沒用的，被對付的人如果厲害，能拉攏你的盟友坑你，隻需要似偶然一句話的挑撥離間。玩辦公室政治的大部分是女人，女人很多心思都在琢磨八卦。有時候，一個眼神都會讓你猜上一上午。如果有你想的這麼簡單，就不叫辦公室政治。”

聶左來興趣：“來，說點相關的例子給我聽聽，說經典的。”

“以前你不是不愛聽我們公司發生的瑣事嗎？”

“那是因為我們擠不出時間來討論，因為我們有很多事情要討論。比如，本壘和全壘打的計劃書和時間表。”

……

下午，聶左在自己辦公室睡午覺，本想拉了麥妍一起試下自己的休息室，麥妍一眼看破聶左居心叵測，親兩個小嘴就回去上班了。午睡最好不超過半小時，沒有午睡習慣的人，可以嚐試午睡，但是不要逼迫自己午睡，因為你身體的生物鍾未必會適應午睡。哪種生活對生物鍾來說沒有好壞，對生物鍾不好的就是作息不規律。如果你堅持把夜晚當白天，白天當夜晚生活，一生從不間斷，生物鍾也是不會有意見的。

聶左小睡，出來燒了杯咖啡，正準備找台電腦下載遊戲，保安進來了：“聶顧問，有個叫劉江的人，說是你的老同事。”

劉江？那個長相猥瑣，行為也猥瑣的前萬聯國際內勤部同事？聶左一愣，自己和劉江確實是同事，但是和他並不熟悉。不過自己在這才半天，魏嵐是因為玉帝派人和她聯係，劉江怎麼知道自己在這的？聶左道：“麻煩你了，請他進來。”

劉江一進來，就笑嘻嘻的打招呼：“左哥。”

劉江去萬聯國際，稱呼張美玲為玲姐，稱呼聶左為聶左。現在立刻改了稱呼，不是一般的滑頭。聶左示意：“劉江，請坐，喝什麼？”

“不用麻煩了。”劉江和聶左坐在茶幾邊，打量四處，驚歎道：“林子勳就是有錢啊。”

聶左疑問：“你怎麼知道這公司是林子勳開的？”

“今天萬聯國際內勤部來了兩個老外，我作為內勤部最後一個沒人要的員工，就給他們倒倒水了。這兩個老外以為我不懂英文，就聊了起來。左哥，我在萬聯國際估計是混不下去了，你這邊缺人嗎？”劉江道：“我從小就立誌為世界和平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護航公司就是地球上正義的力量，致力打擊全球商業間諜，做正義的事一直是我的理想。”

聶左一口咖啡含在嘴，不知道是吞好還是不吞好，吞吧，胃部有些反胃，不吞，吐出來似乎有點不禮貌。聶左好容易吞下咖啡：“劉江，這隻是一份工作，你不需要這麼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