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第一單

“無恥？”劉江低頭想了一會道：“左哥，其實我不是大學生，我隻有初中文憑。我一直堅信能力比文憑重要，可是事實上不是這樣，現在滿街是大學生，人家一看我簡曆多數就不需要麵試了。這次我找天橋下造假的弄了張假證，沒想到竟然順利進入了萬聯國際。我以為時來運轉，沒想到沒多久就要被掃地出門。左哥，我很努力的，我會很多東西，從修車到賣車，從搬磚到設計圖我都會。”“設計圖？”聶左伸手拿來電腦，打開一棟大樓的藍圖。

劉江看藍圖一會，而後驚訝：“左哥，你這不是普通藍圖，是盜竊團夥會用到的特殊藍圖，在普通藍圖基礎上加了很多踩點用收集的信息。”

聶左問：“你怎麼知道？”

劉江歎口氣：“不瞞左哥說，我小學開始被壞朋友帶壞，初三那年去了少管所。”

出乎劉江意外，聶左很有興趣：“帶壞？帶壞的同時你有沒有學到點東西？”

“東西？比如望風？開鎖？掏包？”劉江問。

聶左去辦公桌拿出撲克，在手中一掃，而後將撲克扇形鋪開在桌麵上：“四個A。”

劉江看了眼聶左，而後抽了四張牌，翻開一看，三張是A……劉江歎氣：“很多年了，生疏了。”

聶左搖頭：“也許隻是摸錯了。”

劉江手一翻：“我應該摸這張。”是一張A。

聶左笑，問：“你的手多穩？”

“油鍋內能夾肥皂。”

“還擅長什麼？電子類？計算機？英文？”

“這很一般……”

聶左大概明白了劉江的能力，直接說明了底薪和抽成，而後道：“護航公司是高端品牌國際連鎖公司，所以有一些內在的規矩……”說的和魏嵐說的一樣，這是護航公司在招聘時候必須和員工介紹的。

聶左補充：“A市護航成立半年後，要接受護航總部的考核，如果沒有通過，將被撤牌。所以這份工作未必是一個好的選擇，而且有時候有可能要違反一些法律。”

劉江猶豫一會：“左哥，我不是嫌錢少，但是我出少管所就發誓再也不偷，你說的違反一些法律，不會是指……”

“是，有些東西必須通過一些非常規手段才能完成。”聶左道：“有一點你說錯，又沒錯，護航不是正義，護航也不是王八蛋。做的大多是正義的事，前提是有錢賺。我一向認為本事就是本事，你的盜竊本領沒有對錯，隻是看你怎麼用。這樣吧，你考慮一下，畢竟護航沒委托時候，這薪水待遇真的比較一般。如果願意，明天早上九點來這。”

“好。”劉江點頭，站起來和聶左握手：“其實，那張A是我從口袋拿出來的。”

“我知道，撲克中的最後一張A在我手上。”聶左從口袋拿出A道：“我手也不慢，但我沒有你擅長的能力。”

“左哥，明天九點見。”劉江鬆開手，對聶左一點頭，離開了辦公室。劉江本以為聶左只是濫竽充數，或者裙帶關係混到護航中，今天接觸讓他顛覆了對聶左認識，左哥沒白叫，人家確實比自己強的多。能和一個比自己強的多人一起共事，這本身就是一種工作福利，還需要思考嗎？

魏嵐的加盟在意料之內，或者說是聶左和玉帝的計算之中。劉江是意料之外。那不太肯定的曹凱呢？讓玉帝很失望的是，曹凱回了美國，很可能已經和金鑲玉達成諒解，成為了同夥。玉帝和聶左通了電話，告知了此事，聶左不認為曹凱還會和金鑲玉混在一起，但是要讓他加入護航，可能性也不大。按照聶左的猜測，曹凱很可能想挖出南非收購了萬聯國際九處港口的幕後老板。以此算是還劉子平一個人情。

……

第二天九點，魏嵐和劉江準時到達，聶左給了他們一個ID和密碼，可以登入國際護航的論壇，他們用真實公司名和員工ID注冊了新的論壇ID。這個論壇相當是半個護航的情報庫，而魏嵐和劉江不僅成為了瀏覽者，也成為了資料補充者。

沒有老總，沒有公司的規章製度，大家自便。第一天的上班劉江工作拿到附近店鋪外賣電話等跑腿的活。而魏嵐和聶左是聯係黑天鵝，最少是弄到黑天鵝的聯係方式，這件事沒有辦成，黑天鵝消失了。最後由東城護航的駭客小虎和聯係了一夥東城商業間諜，對方要價有些高，一百三十萬人民幣。能不能達成協議聶左就不管了，讓慕容默和他們聯係。

A市護航的成員沒有想到，第一張委托單來的這麼快，下午林少就發來了委托信息，聶左接電話：“林少，你東城護航幾個月沒開張，怎麼一到A市，第一天正式上班就有委托單？”

“這單子是朋友的朋友，他遇見麻煩，朋友圈內知道我，所以推薦了護航。既然開設分部，不能讓東城人過去，是吧？”

聶左道：“我這邊人手還沒齊全呢，最少你得給我弄個程序員來當黑客用。”

“這次估計和計算機沒有關係。”

“哦？”

“具體情況發你郵箱了。”林少問：“怎麼樣，車還不錯吧？”

“能換自動檔嗎？”

“靠，你是男人，怎麼一天三變？”林少道：“左，第一單不要求你拿下，但是不能敗得的一塌糊塗。”

“哦，了。”聶左掛電話，打開郵件，招呼道：“魏嵐，有活了，過來看看。”

委托者是A市最大的黃金商人，是位四十多歲的男性，名叫齊同，齊家黃金在全球十幾個國家有礦山，齊同是齊家黃金總裁齊雲的哥哥，負責的是齊家黃金首飾設計，特別是高端產品的設計。

在四個月前，齊家黃金接到一張訂單，中東某王室成員要結婚，請齊家打造七十二款不同的黃金、鑽石、白金、瑪瑙等為材料的首飾，時間為五個月。在高端產品中，黃金大小反而是最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設計。顧客聲明，必須與眾不同，最少不是市麵上看見大路貨，同時還要能讓他眼睛一亮，至於錢，完全不是問題。

第六十三章調查

這是筆大訂單，齊同自然很盡心，召集了公司骨幹，不僅埋頭苦幹，還飛往全球各地各種珠寶首飾展收集素材。最終他們按照以一千零一夜這個阿拉伯故事為藍本，設計出了七十二款與眾不同的首飾。就當準備開始打造時候，保險櫃被盜了，裡面的黃金和現金都沒有遺失，丟的是十二款鑽石白金的設計圖。根據警方勘察，盜賊並沒有滿足這十二款設計圖，四處翻找，猜測是尋找另外六十款設計圖。而趕巧的是，另外六十款設計圖在被人入侵前半個小時，被總裁齊雲取走，齊雲作為總裁，自然要對設計圖把關。

齊同認為，對方肯定還要下手，現在另外六十款首飾設計圖有幾個流程，第一步是存放總公司，做最後的細節調整。第二步是送到黃金、鑽石等加工工廠。既然有心人盯上，這兩個環節都可能出現問題。齊同更希望護航能追回十二款白金鑽石設計圖，否則他們要重新趕工，重新設計，因為市麵不能有雷同款式，萬一對方盜竊的圖紙流出，那齊家黃金就算是違約了。

剩餘一個月時間，非常緊張，齊同告訴聶左，如果重新做十二份設計圖，那齊家黃金最少需要四十五天才能完成這份訂單，這樣齊家就要因為違約而賠償五百萬人民幣。五百萬人民幣相對這筆訂單來說，並不算大，五百萬在A市好點地段房子都買不到。但是畢竟是五百萬，所以齊同希望能追回設計圖，甚至可以付錢向對方購買。

誰說不需要電腦高手的？我現在有電腦高手直接去警察電腦翻找下案件有關情況，好吧，這下還得和張美玲聯係，看能不能暫時做個警方聯絡員。聶左這時候才理解，為什麼林少要把趙昂留下，有些事情有警方聯絡員幫忙，確實便捷的多。

聶左詢問：“齊總，現在都21世紀了，為什麼還用紙質材料保存？”

齊同道：“聶顧問，最不可靠的金融機構是銀行，最不可靠的媒介就是電腦。我剛玩電腦時候，各種帳號別人想拿就拿，在黑客麵前，你一點隱私都沒有。在三年前，我們公司的電腦曾經被人入侵，對方盜竊了我們情人節即將推出的首飾樣本，結果山寨品就轟然出世，我們公司的老客戶看了我們的樣品直搖頭。我們是做高端客戶的，黃金再怎麼變都是黃金，我的顧客追求自己是第一個，在公眾場合閃亮登場，抓全場眼球，獨一無二。所以，我再也不相信電腦，我們用標準的製圖法來設計首飾，然後隻有一份設計圖，這份設計圖會送到加工廠，由幾名老師傅手工打造。”

齊同拿起辦公桌的黃金煙灰缸，示意道：“看，這就是黃金，不好看不能吃，扣除錢的因素後，和垃圾有什麼區別？黃金和鑽石一樣，就是石頭。所有衣服一樣，都是布料。為什麼人家三尺布能賣幾萬美元，你三尺布就幾十塊人民幣？靠設計，靠頭腦。抽象派、藝術派都沒關係，隻要是獨一無二，能吸引消費者購買就可以。”

齊同名下設計師一共三組，分別為鑽石首飾、黃金首飾和寶石首飾，目前黃金首飾和寶石首飾都收工了，大家輕鬆在辦公室喝茶聊天。而鑽石首飾一組七個人，在辦公室愁眉苦臉。七十二款首飾是以一千零一夜為背景打造，江郎才盡了，除非將背景全部換成三國演義，這樣才有可能設計出新的十二款，才能和其他六十款相呼應的鑽石首飾。但全部推倒重來，這難度不是一般的高。

魏嵐一直跟隨聶左，找到機會在聶左耳邊道：“這單子基本排除了鑽石組內鬼的嫌疑，否則他們依靠頭腦就可以記下設計圖。現在要看警方報告，看現場勘察推斷對方是衝鑽石設計圖來的，還是衝七十二張設計圖來的。不排除三組內部有矛盾，有人故意陷害鑽石組。”

聶左道：“如果是衝十二張設計圖來的，那我們工作就是警察的工作，查出是誰盜竊了鑽石圖。如果是衝七十二張設計圖來的，那我們還要派人跟隨設計圖去工廠。可我就三個人，黃金和寶石去了兩個地方。”兩個可能都不是自己喜歡的。

魏嵐道：“第二個可能可以交給警察做，既然現在發生失竊，並且是具備相當價值的失竊，警方為了保證六十份設計圖的安全，肯定會派遣警力。我擔心是第一種，那我們最少要和雇主說明，竊賊到底是怎麼作案的。而且在我了解了齊家黃金公司的安保係統後，我認為十有八九是有內鬼。”

聶左點頭：“那我們最少要把內鬼挖出來，才算是個交代。”

張美玲很同意魏嵐的看法，齊家黃金中有內鬼，內鬼人選為齊同和旗下三組設計團隊，還有總裁齊雲。這二十多人是有權限進出安全門的。根據警方技術員鑒定，是有人在齊家黃金安保係統中下載了一個合法ID，而後用這個ID製造成證件，混入齊家黃金設計公司。齊家黃金設計公司每天早上九點要一起開早會，竊賊入侵的時間就是早上九點五分到九點十分。竊賊入侵的路線也說明有內鬼，竊賊從通風管道進入設計公司，而所有通風管道密格都是鎖住的，保安巡邏中有一項任務就是檢查密格鎖。

設計公司內通風管道中有一處是沒有監控的，那就是洗手間。鎖是普通的鎖，但是是鎖在外麵，竊賊在通風管道密格那邊，不破壞密格是不可能打開鎖的。所以警方推斷，有內鬼提供了合法ID，同時在設計公司內打開設計公司公共洗手間的密格鎖。竊賊進入設計公司後，利用合法ID卡打開齊同辦公室的安全門，同時再利用開鎖技術打開只有齊同才能打開的保險櫃，拿走了設計圖。

樓道的監控也說明了一切，是一名和鑽石組組長長相非常相近的一個男子，從洗手間出來，而後直接走到了齊同辦公室，開安全門，進入齊同辦公室。辦公室和設計室因為保密需要，是沒有監控的。

第六十四章假神探

張美玲道：“警方詢問保安，看監控保安確實看見一個男子，但是認為是設計公司的成員，所以也沒在意。猜測是使用高檔的切割面具，監控的像素畢竟有限，警方顱骨比對也沒有結果。如果不是沒有前科，就是在麵具中增加了填充物。”不是塞一個硬幣就可以瞞過顱骨比對係統，必須有一定專業知識的人，才能通過填充物讓顱骨識別係統無法識別顱骨。”張美玲道：“合法ID卡下載並非設計公司內鬼才可以完成，保安也可以。但是保安不能進入設計公司內。”

聶左道：“有個破綻。”

“請說。”

“這些設計師肯定都沒幹過粗活，這密格鑰匙在保安手上，設計師內鬼要開鎖，隻能用盜竊技巧來開鎖。我們可以看看他們的手有沒有瘀痕。”

“難說。”張美玲搖頭：“我們是第二天才才想到這可能，有瘀痕也退了。再者，未必就不是竊賊弄到鑰匙交給內鬼。你也說了，這些設計師沒幹過這樣的事，竊賊也不放心讓他去幹。”

“有道理。”這時間掐的很準的，如果沒有把握開鎖，那竊賊就會被困住。而巡邏保安發現竊賊進入的密格鎖被打開，那竊賊就插翅難飛了。聶左頭疼，警察不好當，還要收錄保安的口供，看監控，然後再了解鑰匙存放規則等等，排除一個又一個的可能。自己不是警察，不要這麼來，既然是很多可能，那自己選可能最少的切入點。聶左問：“這保險櫃是德國某公司最新產品，一般人難以在五分鍾內打開吧？”

張美玲和聶左、魏嵐在喝茶，張美玲敲擊筆記本電腦，道：“確實如此，這保險櫃有兩鎖，一是鑰匙，二是密碼。老式密碼機械鎖，先左轉，後右轉這樣的保險櫃。”

“齊同此人倒是有點老派，電腦不信任，連電子密碼也不信任。”聶左道：“這種機械鎖的保險櫃不是一般老手能打得開。鑒於是今年最新款，如果要在五分鍾內開鎖，肯定有訂購一款自己在家練著。”

張美玲如醍醐灌頂：“對啊，這種老式機械密碼鎖現在很少人用，太不方便了。齊同是從德國直接訂購。我們可以聯係德國的商家，看A市或者東城有誰同樣訂購了同型號的產品。我去打電話。”

聶左笑：“看，有個警察幫忙，我們真的輕鬆很多。”

魏嵐左右看看：“聶左，對劉江我還保留一定看法。”

“不用保留，他是萬聯國際內勤部派過來摸底的。”聶左道：“這人很滑頭，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他能從一個猥瑣的人，變成一個恪守誓言，浪子回頭金不換的人。肯定有問題。”

“可是你給了他護航網頁的通行證。”

“他老大兩個老外，是英國護航公司的元老，這網站就是他們那批元老建設的。”聶左道：“倒看不出有什麼惡意，新公司剛成立，很多跑腿的事要做，你先別揭穿人家。”

魏嵐難以置信看聶左：“真看不出來，你這點小便宜都占。”

“啊……這是小便宜？”聶左想了一會：“那好，我回頭和他說一聲，明天麻煩你補充下冰櫃的東西，另外做下賬本，畢竟我們是公司，沒賬本不行。還有購買一些常用藥品，主要是外傷藥配備在公司冰櫃中。一次性紙杯要買，咖啡豆要買，另外要預約下家政，我反正是懶得搞衛生，你如果勤，這條可以省掉。明天下午……”

魏嵐立刻道：“我覺得劉江這人挺勤的，留著挺好。”

“我也是這麼認為。”聶左回到委托中道：“如果有內鬼，有一點說不通。齊雲提前半小時拿走六十份設計圖，內鬼怎麼會不知道呢？這不是小公司，拿走這麼重要東西，肯定有一套程序。我個人還是偏向竊賊就是衝這十二份鑽石設計圖來的。”

魏嵐點頭：“如果是這樣，懷疑重點就是黃金和寶石組，否則換個時間，全部失竊就好。黃金和寶石組不想自己失去獎金，還要加班加點，所以選準時機。”

“這樣又有個問題說不通，這是個團隊合作盜竊案，就算內鬼知道齊雲會拿走設計圖，怎麼知道會是今天拿？不是明天？為什麼是八點半，不是七點半？竊賊時間要掐算很準才能避開保安。”聶左道：“我剛才了解了程序，齊雲是在齊同的陪同下，齊同打開保險櫃，將設計圖交給齊雲，齊雲帶了秘書，辦公室就在樓上，樓道有保安，有監控。魏嵐，你……”

魏嵐一笑：“我已經了解過了，齊雲隻拿走六十份設計圖，是因為加工廠的老師傅在辦公室，老師傅對寶石鑲嵌和黃金加工非常有經驗，但是對鑽石並不熟悉，所以隻拿走六十份。同時，齊同和齊雲說了，鑽石設計圖有些細節還要修改，沒有完全定型。齊同沒有說謊，鑽石組本打算在失竊那一天對三張設計圖案再做細微的修改。”

聶左道：“既然有矛盾，還有各種可能，我們就先從竊賊入手。我相信我的判斷，要在這麼短時間內開保險櫃，非常可能購買了相同型號的保險櫃進行練手。”

嚴格來說，聶左和魏嵐是第一次配合，但是兩人配合的相當默契，魏嵐基本也了解聶左的思路，選擇最簡單，最少可能的人或物作為切入點。簡單、簡潔，速進入角色是聶左的特點，一般這樣性格的男性都比較強勢。

張美玲很就收到了德國商家反饋來的消息，由於現在的人更青睞電子密碼鎖，所以這型號保險櫃一共對A市和東城隻出售了兩台。一台的購買者是齊同，另外一台的購買者是遠洋集團的董事長，麥妍的親生父親麥子軒。

“隻有這兩台？”聶左驚訝問，還以為自己是神探，沒想到是扯淡。

張美玲事後諸葛亮道：“我應該想到，就算需要保險櫃練手，也不會讓我們這麼輕易查到，而且還是很少人使用的機械密碼鎖。我已經請國際刑警幫忙，看能不能獲得全球的銷售資料，不過這可能需要法律程序，並且我們也難以排除國外購買者的嫌疑。”潛台詞是，聶左，你的方法行不通，從保險櫃線索無法追到竊賊。

第六十五章果因

“福爾摩斯說過，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個即使再不可思議,那也是事實。”張美玲道：“我們警方現在就在排除一個又一個可能，這案件是刑警隊和我們白領犯罪調查科一同偵辦，有什麼需要可以給我打電話，我現在得去刑警隊。”聶左和張美玲握手：“太感謝你了。”

“不客氣，最少這次我們的目的是基本一致的。”張美玲回答。

“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個即使再不可思議,那也是事實。”張美玲走後，魏嵐品味這句話。

聶左道：“別相信名人名言，所有的名人名言，還有成功者的成功之道，另外還有什麼狼爸教育經驗，都是假的。”

“假的？”魏嵐不太理解：“最少你說的狼爸是真的。”

聶左耐心解釋：“剛才我說的那些，不是因果驗證，而是果因驗證，類似傳銷洗腦課和心靈雞湯。他們尋找成功者的方法，方式和做法，然後來解釋成功者成功的原因。其實同樣和狼爸做同樣的事人也有，但是有的孩子抑鬱了，有的輟學了，有的學壞了，甚至自殺的，而專家們就分析，因為父親給他們的壓力太大，不堪重負，專家們還呼籲多給孩子一些寬容。這些都稱為果因驗證。名人名言也是一樣，從成功者口中記錄勵誌的話語，其實同樣說這些話語的人很多，隻不過他們沒有成功。成功是不可複製的。”萬事皆有可能，不被他人言語所引導，是培養人獨立思考的一個基礎，是聶左從小就學到的。黎明戰士不是流水線戰士，而是有自己獨立判斷和思考能力的戰士。

聶左繼續道：“福爾摩斯也一樣，是編劇的原因讓他想到了最後一個可能，是不是有忽視其他可能的可能呢？情況非常多，趕上電梯和趕不上電梯也許就是人生的轉折點。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找到竊賊是本案的重點。既然保險櫃這條路走不通，我們得找另外一條路。”

“哪條路？”

“鑰匙。”聶左道：“這款保險櫃的鑰匙非常獨特，德國貨精度很高，鑰匙一共有九個凹形孔，鑰匙插入後，彈性鎖芯彈子壓在鑰匙的十二個孔上，專業叫法叫切變線。越精細的鎖，切變線就越精細，甚至鑰匙難以複製。隻要有一處壓力不對，就無法轉動機械鎖。”為什麼有**，**就是將彈子全部頂起來，讓彈子都在切變線之內，因為沒有彈子卡住，就能轉動鎖。高級的鎖是沒有**，因為你頂起的彈子會超過另外一條切變線，再次卡住鎖，讓其無法被轉動。高級鎖不僅要頂起長度不一的彈子，而且要求彈子不能超過另外一條切變線，轉動時候還有一條切變線軌跡，彈子不合，立刻卡住。三切變線機械鎖，是比電子鎖還要安全的一種鎖。

聶左道：“我認識一個高人，我想讓他看看保險櫃的鑰匙，能不能複製。如果能複製，誰能複製。”

魏嵐道：“3D打印機製造的紫砂壺可以以假亂真，甚至能騙過專家。用來複製鑰匙，是不是有可以做到？”

“有個前提，3D打印機需要各個角度，無死角清晰拍攝鑰匙的細節。我認為內鬼用印泥的辦法得到鑰匙模型，比拍攝要來的輕鬆。”拍攝還需要比例。齊同有兩把鑰匙，一把隨身攜帶，一把備用鑰匙放在辦公室，鎖在自己抽屜中，警方技術人員已經證實，備用鑰匙沒有開過保險櫃的痕跡，也沒有發現上麵有殘留印泥等可以製造模型的成份。印泥等可以清除，但是沒使用過的鑰匙可以準確檢查出來是否曾經被使用。

……

從齊家黃金公司出來，已經是下午一點，齊家黃金沒有管飯，聶左和魏嵐在附近的餐店隨便吃了些東西。聶左開車，和魏嵐到了新陽鎮一片自建民宅。這一片自建民宅，高度從三層到五層不等。五年前，聽聞市政府要開發這片土地，大家連夜朝上加蓋，期望獲得更多補償。這消息確實是真的，但是隻是派出調研小組，結果調研一組一看，好家夥，幾百戶人家都是三五層，按照使用面積補償，可是一比巨款，算筆賬，然後撤了。最終導致新陽鎮的西麵比較繁華，新陽鎮的東麵冷冷清清。當地民眾派遣代表和市政府商量，補償款可以要少點，市政府告訴他們，目前沒有規劃到這片區域。你現在說少點，到時候給少了，人家直接上法院起訴，市政府吃過很多這樣的虧，早學聰明了。市政府省下來的錢不是自己賺，而是投入到教育、衛生和基礎建設等中來。

巷子很窄，兩邊的自建房擠壓這條巷子，走在巷子中很有壓抑感。這條巷子幾乎全天不見陽光，夏天不錯，挺陰涼的。聶左走到一戶三層自建房前，手成拳頭砸大鐵門：“老車。”

“他耳朵不好使。”聶左直接推開了大鐵門道：“別動別叫。”忘了提醒了。

“什麼？”

一條狼狗突然從側麵竄起，雙前爪撲向聶左，聶左一動不動，那條狼狗撲在聶左身上，並沒有按照劇情發展直接咬聶左脖子，而是吐舌頭哈氣好一會，扔掉聶左，撲到魏嵐身上。魏嵐壓製內心恐懼，和聶左一樣一動不動，那狗停頓一秒，扔下他們，悻悻的走了。

“這狗不咬人。”聶左道：“我猜是因為老車耳朵不好，所以狗也懶得叫。”這是狗的策略，不知道入侵者是好人還是壞人，就先嚇唬對方，如果對方跑了，那十有四五是壞人，十有五六是好人被嚇跑。嚇跑就嚇跑，自己主人樂得清靜，老車很鼓勵狼狗這種行為。

中央是一個小場地，種了樹，樹下有石桌，石桌上刻了象棋盤。左右後各有一棟三層小樓，魏嵐驚魂未定，一手死抓了聶左的胳膊：“老車在哪？”

“不知道。”聶左走到側麵樓，打開配電箱，把電閘關了。

三秒後，一個禿頂的六十歲左右的老頭從正樓三樓伸出腦袋，朝下麵看了眼，喊道：“聶左你個衰人，我在鬥地主。”

聶左喊道：“我賠你豆豆。”

“我沒有紅茶，綠茶喝不喝？”老車問，兩人聊天根本不在同一個頻道。

聶左道：“礦泉水就可以。”

老車回：“我馬上下來，你先去廚房拿隨手泡。”

第六十六章內鬼

狼狗雖然走開，但一直在一邊遊蕩，直到聶左和老車對話後，對兩人態度立刻改善，慢悠悠的蹭到魏嵐身邊，坐在地上，看著魏嵐。魏嵐又怕又喜歡：“這狗好可愛。”“老車年輕時候當過兵，是軍犬的馴養員，他有四個愛好，馴狗，走象棋，鬥地主。”聶左介紹道：“還有一個愛好是入室盜竊，被判了十年，出來後就金盆洗手了。他父親就是鎖匠，爺爺是當時三十年代A市有名的洋鎖製造和銷售商。”

燒水，泡茶，來車戴上助聽器，大家聊了一會後，老車接過聶左拍攝的幾張保險櫃鑰匙的照片，戴上老花鏡看了一會問：“美國貨？日本貨還是德國貨？”

魏嵐好奇問：“有什麼區別嗎？”

老車看照片道：“德國貨從來不偷工減料，而且非常精細，非常耐用，但是相對的價格比較高。日本貨價格比較低，有技術，有創新，但是材料方麵能省則省，能用比較便宜的材料就用比較便宜材料，當對來說壽命比較短。美國貨有兩者的優點，將貨品分為高低檔，高檔高買，低檔低賣，盡可能吃所有的市場。恩……這是保險箱機械鎖的鑰匙，是德國貨，日本人早就開始在電子密碼鎖上創新，但是對付高手，等同不設防。美國人就是大雜燴了，但是機械鎖不是美國人強項。”

魏嵐佩服道：“老車，你真厲害。這是德國某某公司的最新型號保險櫃鑰匙。”

“這姑娘嘴真甜。”

聶左道：“老車，這鑰匙能配嗎？”

老車拿放大鏡仔細看了好一會照片，搖頭：“這鑰匙沒法配，德國貨做的很精細，這鑰匙材料非常耐磨，而三條切變線幾乎沒有容錯率，差一點就打不開。”

“3D打印機呢？”

老車竟然知道，道：“難，普通打印機用的是塑料等非金屬材料，彈性不對，就算凹槽對了，也壓不住彈子。工業打印機倒是可以用金屬做材料，但是工業打印機非常大，數量也比較少，都是大企業所擁有，打印一把鑰匙最少要兩個小時，理論上可以打印出來，但是實際操作難度比較高。聶左，我老車很負責說一句，這鑰匙配不了。而且你說開保險櫃隻花了五到七分鍾？除非知道密碼，否則就算有鑰匙也開不了，德國這家公司在去年用了反盜竊技術，當轉動機械鎖時候，會發出低微的噪音，這噪音和竊賊聽齒輪發出聲音幾乎是一樣的。原來是噠噠噠噠卡，現在是卡卡卡卡卡。”

說到這，一個姑娘騎了小電驢進來，招呼：“左哥，你好。”

老車不滿問：“怎麼下班了？”

這姑娘是老車的孫女，愛理不理道：“我辭職了。”

“什麼？”

姑娘走到老車身邊，道：“我辭職了。”

“反了你。”老車大怒。

姑娘道：“你讓左哥評理，我每月四五千塊能幹嘛？現在有機會，當然是自己創業了。”

“老車，子藍說的有道理。”聶左問：“創什麼業？”

“微商啊。”姑娘坐下來，遞過手機：“我一個同學賣化妝品，生意好的時候一天就能賺五千塊，做了兩年，現在別墅和汽車都有了。”

聶左看手機，微信上一個姑娘在朋友圈曬自己化妝品的訂單，生意確實相當火爆。聶左笑了，將手機交給魏嵐，魏嵐道：“子藍是吧？這不是生意，嚴格來說這是詐騙、傳銷。”

“恩？”

“你同學行為稱為炫富營銷，她的目的不是為了在朋友圈內推銷產品，而是要在朋友圈內發展下線。她曬的賬單，十有八九是自己刷的，還有曬別墅，汽車，都不可信。而她炫富這麼久，隻是吹噓自己產品多麼好銷，被人搶購一空，而不是介紹產品的獨特性。反過來想，一個一天賺五千的銷售員，有空在朋友圈發這麼多微信，而且有問必回嗎？”魏嵐將手機還給子藍：“如果你已經成為下線，我可以教你一些更好的炫富手段，如果沒有，那就不要跳到這個坑了。這坑坑的都是朋友和親戚，是他們對你的信任而導致他們入坑。”

子藍驚訝：“是這樣嗎？”

“不怪你，炫富營銷剛出來不久，非常多人上當受騙。”魏嵐安慰道。

聶左撥打電話：“王總……哈哈，沒，她心情不好，爸爸遇車禍了，和你拍個桌子也正常嘛。好……謝謝啊。”聶左掛了電話道：“王總給你七天喪假，你的辭職信他扔垃圾桶了。”

子藍：“可是我爸早死了。”

“是啊，車禍死亡，我又沒說謊。先去洗洗吧。”

子藍走了，老車歎氣：“他媽改嫁後，子藍脾氣就變得很古怪。”

“不是古怪，是長大了，老車，你別管子藍的事，她是大人了，除非她要開個鎖你可以提供意見，其他的意見就算對了她也聽不進去。”聶左說回正題：“老車，你的意思是，這保險櫃是原配鑰匙開的？”

“是，除非是傳說中的盜俠，否則我還沒有聽說有人能在五分鍾內破解密碼。”

魏嵐問：“盜俠是誰？”

“另外一個星球的，和本書無關。”聶左沉思一會：“也許我們都錯了，這齊家黃金確實有內鬼，但是內鬼不是別人，而是齊同。”

……

齊家黃金公司，總裁齊雲坐在齊同的對麵，聶左和魏嵐就在旁邊坐著，齊雲看自己哥哥，道：“哥，我不想叫警察，為什麼這麼做？”

齊同沉思許久：“老爸把股份都給了你，我每月就是五萬薪水，要養一家人，我日子很難過的。”

齊雲道：“哥，我和你說過，齊家黃金是我們兩人的。”

“你老公也會這麼想嗎？”齊同反問一句：“還記得上個月我向你借錢嗎？”

齊同挪用設計公司資金投資股票，用杠杆融資炒股，沒想到一向牛市的股票一周狂跌，結果被證公司強行平倉。短時間要作平這筆帳肯定不行。於是齊同就想到了一個辦法，雇傭一個小偷把設計圖偷走。一來他可以開價兩三百萬從小偷手中買回設計圖，二來，設計公司有購買盜竊險，雖然賠不了多少，但是幾十萬還是有的。有了這筆錢，他就可以先蒙混過這一個季度。做賊心虛，第一次做賊更心虛，心虛之下說動齊雲聘請了護航公司，卻沒有想到被人家挖出了真相。

第六十七章面具

齊雲考慮很久：“哥，錢我可以借你，我不會報警，只要你把設計圖拿回來。”

齊同苦笑：“我還有其他選擇嗎？”

四人上了汽車，朝A市東區而去，被猜測無比複雜的案件，其實就是齊同找了一個刑滿釋放的小偷做的。小偷住在一個八十年代，沒有物業的老式小區中。四人到了小區，上了四樓，齊同敲門，沒有人開門，齊同道：“可能出去了。”

“不是，你們後退。”聶左說了一句，側身到一邊，防盜門是柵欄結構，木門是打開的，夕陽照射洗手間位置，一個人影在晃動。聶左抬頭一看，側面安裝了個攝像頭，直接面對門口，根本不怕暴露。聶左試探下防盜門，沒有反鎖，隻是掛了第一道鎖，這就很簡單了，聶左口袋掏出一個布包，拿出一把鑰匙，慢慢插入，耳朵趴在防盜門上聽聲音，最後一轉，將鐵門打開。這就是**，對付普通鎖是非常好用的。當然，也不是所有鎖都能開，還得看運氣。

鐵門打開，聶左讓三人暫時不要進來，左手從衣服口袋拿出一把鑰匙，滑動上麵的按鈕，鑰匙變成了匕首，被聶左扣在手心中。聶左不著急到洗手間，而是打量客廳。客廳沒有什麼裝修，白色的水泥漆，正麵的客廳牆壁上用紅色畫了一個傑克面具的畫像，畫的不錯，惟妙惟肖。

聶左推開主臥和輔臥的門，觀察一會，最後才慢慢靠近洗手間。朝洗手間看了一眼，聶左轉頭道：“他是不是就是你雇的那個小偷？”

齊同走到洗手間前朝看，隻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隻穿了一條底褲，被捆綁在馬桶上，嘴上貼了膠帶，馬桶內有他的排泄物，顯然被捆綁有些時間了。抬頭可以看見一個攝像頭正對著洗手間。洗手間的牆壁上也畫了一個傑克面具。

齊同點頭：“就是他。”

聶左撕開膠帶，齊同急問：“設計圖呢？”

那小偷苦笑：“大哥，先放了我，給點吃的吧，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聶左道：“先告訴我們設計圖在哪？”四人心中清楚，設計圖基本是不可能有了。

果然那小偷道：“被那王八蛋拿走了。”

“那王八蛋是誰？”

“我也不知道，我一覺醒來，就被捆在了這。他戴了一個面具，就是牆壁上畫的面具，拿了設計圖在看。”小偷道：“他對我說：你如只餓一天，那他們智商勉強及格。如果你餓了兩天，那他們都是笨蛋，如果你餓了三天，我會打電話讓警察來解救你。”

聶左問：“他是誰？男的女的？”

“應該是男的，”小偷道：“我問他你是誰，他說他叫傑克，專門黑吃黑。他說，這批設計圖本來是他的目標，沒想到我橫刀奪愛，所以很不高興，讓我吃點苦頭。”

話說到這，齊雲的電話響起，聶左示意，齊雲按下免提：“喂。”

一個怪聲音道：“嗨，齊總裁，不錯啊，沒想到一天就找到了。那個穿灰衣服的，你什麼的幹活？”

聶左手成手槍，對著攝像頭做開槍狀，怪聲音笑的很恐怖，道：“介紹下我自己，我叫傑克，你們一定認為是假名了？沒錯，你們猜對了，恭喜你們。灰老鼠，你叫什麼？”

聶左道：“關你屁事。”

話落，馬桶內一聲悶響，似乎是水流急速衝擊的聲音，而後馬桶內的東西穿過小偷的身體沒有遮擋的部分，四麵飛濺。聶左本距離馬桶最近，見機不好，立刻抓了身側後的齊同朝前一送，齊同將大部分東西遮擋了下來。

“哇，身手不錯啊。”傑克笑：“灰老鼠，先不和你扯淡，來日再見。”

聶左歎氣道：“流氓！”

傑克愣了半響，抓狂語速：“表惹我，你惹我對你沒好處。哦……你要激怒我，好吧，我不生氣。齊總裁，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是應一位苦主委托，找你討債來了。”

齊雲反問：“什麼債務？”

“你忘記了大明湖畔的趙三了嗎？”

齊雲一驚：“啊？”

A市東郊有一個湖，叫天鵝湖，在湖邊是一個小村子，叫趙家村。齊家黃金和趙家村談判，想購買一片地，作為黃金加工廠的廠址。雙方交談很融洽，趙家村的人也比較滿意齊家黃金開的價格。

拆遷開始了，但是拆遷一半時候，齊家黃金突然撕毀合同，說不要這片地了，並且按照合同，每戶補償了八千元違約金。這下趙家村人不幹了，你推了我的家，就給我八千元？齊家黃金說資金鏈出現問題，如果趙家村願意按照原先商談價格的50%，那齊家黃金還可以承受。

這事鬧的很大，市政府也出面了，但是法律不認對錯，只認合同，合同上確實白紙黑字寫了賠償金為八千元。趙家村人哪想到，這麼大規模的拆遷，動用十幾台推土機，竟然是損人不利己的行為，也沒有人在意那八千補償條款。

其實不僅他們，很多人諸如在買房子租店麵時候，看見的合同都是擬定好的，裡面多數是弱勢方吃虧，當然，多數商人不會鑽這個漏洞，所以趙家村的人也認為不會。而齊家黃金董事會認為總裁此舉不妥，於是撤換了總裁，齊雲上任總裁。齊雲做為正面形象和村民、市政府交涉。說前總裁因為經營不善，導致了齊家黃金虧損嚴重，所以資金確實有問題。最後達成協議，以原價七成五的價格繼續拆遷，但是這拆遷款要分三年付清。

這是三年前的事了，傑克道：“你們這群王八蛋很會玩，先以七成五價格拿地，然後分期付款，賺了一筆。老總裁背黑鍋，新總裁有正面形象，又賺了一筆。你們資金確實是困難，因為你們在競標非洲的鑽石礦，最後得手了，又賺了一筆。最讓我惱火的是，壞消息一出，你們股票大跌，而你齊雲用皮包公司大量買入，等達成協議後，股票大漲，你將這些股票全扔出去，又TM賺了一筆。”

齊雲道：“純屬誣陷，我齊雲走得端，行得正，從不賺昧良心的錢。”

“好，你厲害，那我做小人。”傑克道：“我按照存款利息算，你們從拆遷戶中賺了最少一個億，把錢發足了，東西自然還你。”

齊雲搖頭：“這不可能。”

“我知道這十二張設計圖最多就幾百萬。但是你要不還清這筆錢，那就是得罪我了，得罪我，我保證齊家黃金會死的很慘，最終你還是得乖乖的把一個億發了。何必呢？”傑克道：“你只有這一次機會，你最少再損失五千萬才會有接我電話的機會，自己考慮，我很有耐心。”

齊雲堅決道：“不可能，不僅不可能，我還會報警。”

“哎呀，報警你哥就完了。”傑克惋惜道。

齊雲道：“我齊雲不怕任何人威脅。”說罷按掉了電話，撥打電話：“警察局嗎？我要報案。”

第六十八章車

真報案了，齊同和小偷立刻被警方拘捕，這可不是自訴罪，商業盜竊的罪名是跑不掉了，至於其他的罪名，就麻煩檢察官去想了。第三副手銬戴到了聶左的手上，擅闖民宅，聶左胸有成竹，問題不大。你做了這種事，警方不會問你原因，你這種行為涉嫌觸犯法律，警察就必須將你拘捕。在錄口供時候，可以說明是看見衛生間有人影，而呼喊無人回答，這才破門而入。至於是破門和撬門而入，法律上沒有定義哪種是許可的。加上證人的證詞證明聶左非有意入室，聶左在錄完口供，警方通報檢察官，檢察官同意後，聶左就會被釋放。警察有抓捕嫌犯權利，沒有聽一家之詞現場釋放嫌犯的權利。

警車運載三人送到了警察局，聶左得到待遇比較友好，到了口供室，不僅拿掉了手銬，還送上一杯咖啡。不過警局咖啡是幾毛錢的速溶咖啡，聶左不是太挑剔，實在是難以湊合喝下去，最後還是要了一瓶礦泉水。

齊同等人也到了警局，錄製口供，而後齊雲和魏嵐先行離開，警方和檢察官申請，檢察官同意釋放聶左，聶左這才離開警局。離開警局第一件事是要去拿車，警方是管殺不管埋，警車送你過來，至於怎麼回去，自己想辦法，實在不行，人家可以私人讚助你一元的公交費。

聶左不會去丟那人，攔了一輛的士就到了小區，電話聯係，齊雲和魏嵐已經回齊家黃金，齊雲正在打電話，召開緊急董事會，同時請魏嵐同行，顯然還打算繼續雇傭護航。

聶左開車門，人剛上去坐到駕駛位，還沒有拉車門，就感覺不對，還沒回頭，後面一個怪音道：“灰老鼠，關車門。”

聶左看了眼後視鏡，一個戴傑克面具的人，手持一把手槍在後座。聶左悔恨萬千，自己不應該會入甕的，只是警惕心太低了點的緣故。自己的錯，對方已經表現出不凡的手段，而自己還是這麼大意。

聶左左手伸出，拉上車門。傑克道：“開空調，熱死我了。慢點哦，我知道你身手不錯，我手不是扣在扳機上，而是扣在撞針上，你要搶，我一鬆手，槍就走火了。”

聶左發動汽車，打開空調：“你想怎樣？”

“在總裁辦公室的抽屜，放著六十份的設計圖，打電話給你的人，讓她把設計圖裝在垃圾袋，裡面放個煙灰缸，從垃圾通道丟下去。”傑克道：“咱們都是聰明人，你雖然比我笨點，但應該知道時間拖延越久，撞針上的手指越可能顫抖。”

聶左手摸向口袋，傑克道：“慢慢來，不著急，越慢越好。”

聶左用雙指從口袋中拿出手機，傑克驚訝：“哎呀，練過啊，門清啊，混哪的？”不是拿手機練過，而是用雙指拿手機，是讓持槍方不會感覺到威脅的一個動作。

“哎呀。”聶左道：“沒電了。”說罷把手機拿起來展示給傑克看。

傑克眼神看向手機，聶左手機砸了過去，人從駕駛位和副駕駛位撲向傑克，傑克左手一檔擋住手機，右腳早在準備狀態，一腳踹在聶左的胸口，聶左人後退撞擊在擋風玻璃上。傑克一抓門把，聶左拍下駕駛位車門鎖，傑克沒能打開車門。聶左人撲了過來，傑克右鉤拳打在聶左的臉頰，因為空間小，沒有發上力，這拳沒打實。聶左搏擊經驗豐富，硬吃一拳，右手抓了過去，將傑克面具抓了下來，而後愣了半秒：“我靠。”

傑克面具後還是傑克面具，不過這是頭套矽皮面具，還是微笑的傑克面具。

“人在江湖飄，怎麼不帶套。”傑克扣住聶左手臂，聶左出拳，傑克出拳，雙方吃了對方一記。兩人糾纏在一起，力氣根本用不上，下半身的肢體都用不上。

小區內震動的汽車，一大爺趴在車窗玻璃上看了數秒，歎氣搖頭走開。現在年輕人在對的地點玩錯的人，這不是給觀眾添堵嗎？

車內兩人正搏的正酣，這時候突然車門啪的一聲打開，聶左大驚，不會吧？以更猛烈的速攻擊封堵傑克的退路。卻沒有想到，一拳打過去，傑克左手抓住，張嘴就咬在手臂下方的嫩肉上。痛的的聶左眼淚掉出來，傑克嘴巴一扯，硬把一塊皮扯開。聶左在後座座椅上一腳踹出，傑克向左邊門飛出，聶左朝右邊門退去。

聶左心中大叫不好，急忙開車門，發現自己這邊車門是鎖的，而傑克滾下去後，車門馬上關上。聶左翻到駕駛位，正準備打開鎖，汽車發動機啟動，一檔的速度向前開。聶左看向車載顯示器，顯示器顯示：遙控駕駛模式。

汽車被劫持了，聶左抬頭一看時，汽車撞在了小區花圃上，兩個安全氣囊彈了出來。被安全氣囊炸的有點頭昏的聶左心中淚奔，該死的高檔車。

由於發生事故，遙控駕駛模式強行關閉，氣囊一炸而消，聶左打開車門，哪還能看見傑克的影子。

一輛合資車路過，司機停車伸出腦袋看了一會：“哥們，會玩啊，把保時捷朝花圃上撞。”說罷，拍照，上傳**：保時捷和花圃的較量，花圃勝。

靠！長這麼大沒有這麼糗過，聶左雙手反叉大腿上，非常生氣。走到後座，打開車門，從下面揀起一把槍，假的，聶左第一眼就認出是假槍，準備來個偷襲。可是聶左拿手機動作暴露了他對付過槍械，於是傑克的腳時刻準備踹出。一被識破，聶左自以為得逞，被人家踹了個結實。

丟人啊！聶左臉有些紅，這也敗的太慘了。電話震動聲音，聶左拿起電話，林少問：“從警局出來了嗎？”

“出來了，你這車在小區撞花圃，保險賠嗎？”

“撞車了？撞花圃上了？哈哈哈哈。”土豪世界你不懂，明明百來萬的保時捷被撞，他沒有心疼，反而是大肆的嘲笑，機會難得。

“MDMDMD！”聶左大怒，將頭上帽子抓下來砸在地上。

“咋了？不就撞車嗎？多大的事。花圃沒事吧？”林少關心問完，忍不住繼續大笑。

第六十九章梁子

聶左怒摁掉林少電話，打給玉帝：“知道一個自稱傑克的人嗎，身手很好，男性，戴傑克笑臉麵具。”

“傑克麵具，稍等。”玉帝過了半分鍾後道：“一共有十三個傑克，七個是英國人，三個美國人，還有比利時等。但是都應該不是你說的身手很好的人。”

“華裔或者中國人。”話語中是一口地道中國味。

“沒有。”玉帝回答：“很重要嗎？”

“……”聶左將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玉帝驚訝：“還有這等高手？聽起來你汽車是被黑客劫持了，一般高檔汽車，各種享受酷炫的功能就越多，現在幾乎每輛高檔汽車都配備了汽車電腦，甚至可以通過語音來遙控汽車。”

“語音開車，那不是找死嗎？”

“不是，是倒車入庫，或者側方停車，或者是開車離庫。你隻要下個指令，汽車雷達掃描周邊情況之後，就會自動完成。”

“這麼厲害？”聶左道：“不是，我們現在不討論這事，我現在很生氣，幫我在各個數據庫找找，把這個傑克找出來。”

玉帝笑：“聶左，你如果在戰術上高看對手一點，就不會這麼狼狽，吃點小虧有好處，你得感謝人家。好……我不說，我從國際刑警網絡找一找，但是別抱太大希望，一般這種人是我們重點觀察對象，既然護航數據庫沒有，國際刑警數據庫未必有，你先處理車禍吧，我有消息就聯係你。”

“好。”

玉帝補充問一句：“花圃沒事吧。”

不回答，摁掉，這年頭幸災樂禍的壞人真多。電話再震動，看號碼，是麥妍，聶左接電話：“寶貝。”

“我下班了，開車過來接我去兜風唄。”

“……”交警叔叔看這車況，十有十成會攔的，聶左支吾一會。這時候一個大嬸接小孩下幼兒園，經過時候，小孩好奇問：“叔叔，你為什麼要開車撞花圃？”

“花圃？”然後麥妍無情的笑聲出來了。

聶左無語，和林少還可以解釋，但是和麥妍你難以解釋。作為一個飆車滿分畢業的高手……算了，好漢不提當年勇。麥妍忍笑：“男人，保險賠嗎？保時捷，好多錢。”這問題要先問，又驚又樂……

“我和一個姓林的賣汽車談過了，七天內包換，到時候直接換輛車。”聶左道：“麥子，你好歹先關心我有沒有受傷。”

“我又不是沒撞過花圃，再說，你那車有安全氣囊，能受傷嗎？”麥妍道：“你說個地址，我來接你。”

劉江這個苦力被召喚來處理事故了，聶左無精打采的坐上副駕駛位上，麥妍摸摸聶左的臉蛋：“乖，我不會笑你。”開車，而後注意到聶左手臂：“你手怎麼了？”

“被狗咬了。”好歹是高手，你可以撩陰，我不怪你，咬人TM算是怎麼回事？

“啊？”

“開玩笑，剛才蹭到了。”不知道自己剪下來一小塊皮能不能測出傑克的DNA。

……

麥妍看出聶左心情很沮喪，還以為是被林少責怪了，不過畢竟是聶左開車撞了花圃，還是好車，老板責怪是正常的。麥妍很乖巧送聶左回去，主動送上熱吻和擁抱告別。被麥妍一調戲，聶左心情立刻好轉，兩人在車偷摸一會，聶左提出吃晚飯，麥妍完全同意繼續今天的約會之夜。

晚上十一點，聶左回到了家，麥妍仍舊拒絕這個時間去聶左家，她不是擔心聶左把持不住，是擔心自己會動搖。聶左回家，將衣褲扔到洗衣機，明天會有家政阿姨幫忙清洗，衝澡，穿睡衣出來，接電話，是玉帝電話，玉帝告訴聶左，沒有查到和傑克有關，又有記錄的案件。

這不可能啊，聶左把電話放在沙發上，這家夥肯定是陳年的老手，怎麼可能沒有記錄？也許沒有抓到你，但是作案時候最少有人會說出你的手法和特征，怎麼就比對不上？難道沒有活人見過他？不會，他用的是假槍，並沒有傷人的想法。在牆壁上畫傑克笑臉，這應該是他標誌，一點都不低調，怎麼就沒有呢？難道是那能劫持汽車的黑客，將數據全部抹去？有這麼黑的黑客？

恩，這家夥還要對六十張設計圖下手，如果被他得逞，那齊家黃金就得掂量掂量，畢竟這是筆大單，而且還是中東王室的訂單，雖然人家王子幾千個，但是能出這訂單肯定是王子中的土豪。齊家黃金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再做出一份完全不同的設計圖。

毫無疑問，齊家黃金是被狙擊了，對方目標明確，意圖明確，就護航的精神來說，雖然從感性上考慮，聶左對齊家黃金這麼不厚道的經商行為鄙視，但是就理性來說，齊家黃金屬於護航保護對象，同時，傑克符合商業間諜的各種條件。這單推不掉。

聶左再接電話，是林少，有正事，林少有正事時候廢話比較少：“齊家黃金開三百萬人民幣價格，委托你們保證六十份設計圖不會外泄。”

好多零啊，三百萬的30%是九十萬，和魏嵐對半分，一人四十五萬。哈，很好賺，而且還是要收拾和自己有舊怨的人。為了金錢，為了麵子，看資料，全麵了解，老子弄不死你。

齊雲丈夫是雲鷹公司老總兼法人代表莫空明，可以說這兩人是強強聯合，雲鷹公司是原材料進出口公司，規模也是A市同行業中前十名。集團一般來說有很多子公司，子公司的業務大多是不一樣的。而對於公司來說，多數專營一項，齊家黃金和雲鷹公司都屬於這類。通過網絡查詢發現，沒錯，兩人沒有什麼感情，也沒有鬧矛盾，他們是應父輩要求結合的。

齊同找齊雲借錢，沒借到，說是莫空明不答應，十有八九是齊雲讓莫空明出麵當壞人。也就是說齊雲此人並不算好人。送齊同入監獄，對她來說是件無所謂的事。這樣的她，當然不會接受敲詐，現在齊同背負了背叛公司的罪名，齊雲要將損失降低到最小，既然拿不回鑽石設計圖，那就背負五百萬違約金，但是另外六十份設計圖絕對不能再遺失了。

第七十章運輸(上)

就性格來看，齊雲並不會完全相信護航，護航隻是明麵上的保護，齊雲肯定有暗地的計劃。金錢聯姻有很多壞處，同時有很多好處。互相利益是一致的，你幫助我，就是幫助自己，齊雲和莫空明應該是非常默契的合作夥伴。這麼推斷來看，齊雲用很可能用護航明修棧道，而利用莫空明暗渡陳倉。

齊家黃金在A市一共有三個加工廠，其中兩家是黃金加工廠，分別在東郊和西南城郊位置。如果自己陪伴保安送的設計圖是前往東郊，那真的設計圖就會送往西南城郊。

聶左將傑克想的聰明一些。傑克會在運輸中途動手，還是在加工廠內部動手呢？黃金加工廠安保嚴密程度不亞於印鈔廠，一層層的安檢毀滅想揩油的人的想法。恩……黃金加工廠的風險太大，難度太高。

設計圖三天之內就會送到加工廠……為什麼不用電子傳輸？理由就是防備盜竊。不說普通人，很多挨踢工作者都不知道郵件、聊天信息等不能通過某些軟件完全刪除幹淨。高手可以輕鬆還原這些信息，而具備技術力量的警局之類，甚至可以在碎成成幾十片的硬盤中還原出一些信息。

電腦確實是不安全的，現在大部分民用的防火牆軟件，多是防君子不防小人。比如有人製造木馬，這木馬信息被軟件公司破解後，軟件公司升級防火牆，防火牆才會攔截此木馬。而如果黑客是自編木馬，並且你是第一個被使用者，一般防火牆是難以偵測的。

反過來說，齊家黃金似乎對商業間諜手段頗有了解。聶左打電話給東城護航的黑客小虎，電話接通，聽見的是勁爆的音樂，小虎吼道：“左哥。”

“沒事，你先玩吧。”聶左掛電話，上護航論壇，尋找莫空明和齊雲相關的資料，沒有他們的記錄，聶左自己好笑，這兩人明顯是雇主……哎呀，雲鷹公司有記錄。記錄顯示，有商業間諜在雲鷹公司一批從東南亞進口香蕉中增加了點元素，導致過海關時候，千噸香蕉被海關扣押，最後雖然證實隻有抽檢的香蕉有問題，但是由於數量多，每一批都要檢驗，所以扣押時間比較久，導致大部香蕉腐爛，加上運輸各地所需要時間，商業間諜四兩撥千斤，廢掉了這批香蕉。莫空明被坑過一次，顯然是學聰明了。

打開雲鷹公司的網頁，找到莫空明的照片，是一個冷靜沉穩的光頭……不對，有發根，不是因病而光，而是自己將頭發全部理掉。這是個比較狠的角色。齊雲應該會依仗他，假設傑克也是這麼想的，那麼傑克的目標就會轉到莫空明。

就算是莫空明運輸設計圖過去，也是利用汽車，肯定還跟隨保安，傑克打算明搶嗎？這去加工廠，都是市區，到處有巡警和警察，到處是攝像頭，這搶劫難度是不是太高了？

傑克很高調的綁了小偷，並且打算自己報警，這是打草驚蛇。目的就是想齊家黃金對自己足夠重視。傑克再襲擊自己，並不是為了了解自己身份，因為完全沒有必要，自己麵目是真麵目。所以傑克目的還是要更高調，讓對方把自己的能力想的更高一些。

總感覺哪不對，傑克又不是神仙，怎麼知道自己高調後，齊雲和莫空明會按照他的步驟走呢？沒有這麼簡單，齊家黃金這件事沒有這麼簡單，總感覺自己忽視了什麼。

聶左現在興趣不是保護齊家機密，而是對傑克感興趣。什麼興趣？丟了這麼大人，得把場子找回來。在新陽鎮混這麼久，以高手身份在普通人群中這麼久，聶左始終保持著對人和事的一定控製力，偏偏是這次栽了大跟頭。聶左是非常的不服氣。

有疑問打電話給玉帝？聶左沒有，這是年輕人之間一種比賽，沒有規則，但是大家都知道規則。你要得到別人的認可就要做出讓別人認可你的事情出來。

……

第二天早上七點，護航開會，由於昨天聶左和魏嵐麵目曝光，劉江今天不用跑腿了。聶左拿出一張照片：“他叫莫空明，雲鷹公司的老板，同時是齊雲的丈夫，劉江，你今天就是盯住他身邊的人。”

劉江不太明白：“身邊的人？”

“監視、觀察和跟蹤莫空明的人。”聶左道：“望遠鏡，照相機等都在設備室，一會和我一起去領取。目前我們人手不足，也沒有電腦高手幫忙。傑克這人非常狡猾，而且身手不錯，他最少有一位電腦高手同夥。所以暫時不用智能手機，全部換老式古董機。這筆單子是我們公司成立第一筆單子，沒想到就遇見大魚，我們一定要弄死他。”

“聶左，你好有殺氣。”魏嵐笑了下，道：“昨天傑克劫持聶左你，他說六十份設計圖就放在齊雲辦公室的抽屜中，他是怎麼知道的？”

“齊雲的辦公室用的是落地玻璃，可以眺望A市，我個人猜測他們是通過望遠鏡之類的輔助器具監視齊雲的辦公室。”聶左道：“目前可以確定，傑克這夥人最少三人，雖然沒有在資料庫找到相關資料，但是我肯定這夥人都是老手。從作風上推斷，傑克雖然有動武行為，但是並非暴力犯，最少並沒有殺人的準備。我已經和慕容默商量過，他調派兩輛車給你們先用著。”

魏嵐道：“聶左，你的車還在送修。”

聶左道：“我開我女朋友的車。魏嵐，你的任務就是跟住齊雲，特別是她打電話，盡可能的偷聽。齊雲對我們雖然沒有防備，但是還有信任感。她隻是沒有把寶押在我們身上。等等，我接個電話。”

電話是齊雲的私人秘書打來的，聶左聽完掛電話道：“已經確定了，晚上十點將設計圖紙送到加工廠。”

劉江疑惑問：“為什麼選十點？”

“晚上十點後車速可快可慢，你看現在才七點多，道路上的車之間的間距已經很小了。”聶左道：“齊雲此人有些經驗，我相信經驗來自她的丈夫莫空明，在城市劫持，交通是第一要素，兩輛車前後一包夾，就能逼停目標車輛，如果是老手的話，整個搶劫過程不需要一分鍾。”雖然這麼說，但是聶左並不相信這是齊雲的真正轉移計劃，特別齊雲已經知道對方有黑客，可能入侵通訊設備，怎麼還會用自己手機和自己說這件事呢？

第七十一章運輸(中)

各司其職，聶左一個人開車到了齊家黃金公司幾公外的綠地公園，汽車一停，聶左買了瓶礦泉水，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掛上耳麥，聽劉江和魏嵐的進展。聶左相信，昨天從傑克角度來說，傑克吃了虧，理論上來說，傑克如果有富餘的人手，應該會盯住自己。這塊綠地公園視野開闊，附近沒有高大的建築物。自己的手下忙的半死，而自己這麼悠閑，越聰明的人越多疑，聶左越淡定，傑克就會越狐疑。這是利用聰明人多疑的特征布置的一個圈套。

聶左拿出一本書，在樹蔭下讀著，大約半小時後，一個手牽氣球的八九歲小姑娘過來：“大哥哥，有人讓我把這東西給你。”

“謝謝。”聶左接過信封，對小姑娘一笑，小姑娘離開，聶左打開信封，裡面是一張硬紙，上面是副手寫字。不是主手寫的字。

聶左看硬紙，上麵寫：“既然大家都這麼閑，來，玩個遊戲，隻要你能在一分鍾內答出這一道題，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如果答不出來，你必須倒立十分鍾。如果同意，一分鍾後撥打這個電話。”

聶左翻麵，是題目：假設三個人三天喝三桶水，請問九個人九天喝多少水？

你大爺的，聶左一愣，這題目很簡單啊，一人平均一天一桶水，那九天就是九桶水，九個人就是八十一桶。等等……好像不會對，是一個人三天喝一桶，是二十七桶？

聶左撥打電話，電話立刻接通，傑克怪音道：“時間到。請接受懲罰。”

“不可能。”

“從你打開信封時候開始記時。”

聶左左右看，沒有看見可疑的人，聶左道：“你看不見我，隻看見那小姑娘吧？”

“沒錯。”

“這樣不公平，我也給你出道題，如果你答不出來，我們就算是打和，不許求助。”

傑克回答：“好。”

“這道題有兩個問題，你必須五秒內作答。你參加賽跑，超過了第二名，請問你現在是第幾名。”

“哈哈……第二，白癡。”

“如果你跑啊跑，超過最後一名，你現在是第幾名？”

“倒數第二。”

“錯誤，因為你不可能超過倒數第一。”麥妍的無恥題目坑死聶左了，現在終於能拿來坑別人，聶左心甚慰。

“靠！”傑克抓狂：“我們能不能來點有技術含量的？”

“比如？”

“比如你告訴我你打算幹嘛，我就告訴你我打算幹嘛。”傑克道：“對了，你的美女同事被困在電梯了，就在十秒之後。”

“……”聶左立刻打電話。

魏嵐接電話：“喂。”

“出電梯。”

“我剛進來。”

“一個人？”

“是！”

“馬上……”

“電梯停了。”

聶左無奈掛了電話，傑克打電話過來：“現在開始美女拯救行動，看見東麵二十米外有顆樹了嗎？尋找到樹幹上一枚硬幣，將它扔進旁邊的垃圾桶，美女就可以恢複自由。你隻有五分鍾時間。。”

聶左無奈，隻能步走向那棵樹，左右先觀察一會，由於這比較偏僻，沒有看見其他人。確定身邊沒有威脅後，聶左慢慢掃視樹木，而後發現了用樹皮色噴漆掩蓋的一枚一元硬幣，聶左一笑，上前拿起硬幣，同時對耳麥道：“我……”

還沒說完，一股煙霧從硬幣被拿走處噴出，全部打在了聶左的臉上，聶左頭暈目眩，手扶樹幹，那煙霧持續不斷的從樹中噴出，聶左終於轟然倒地。

五十米外一處花圃，一人對身邊人道：“既然搞不懂他想幹什麼，那就別去搞懂，弄倒後，答案就有了，答案是他什麼都幹不了。打個電話給醫院，讓派救護車來。護航，不過如此，哈哈。”

七分鍾後，救護車呼嘯而來，因為比較偏僻，醫生和護士好容易找到了暈迷的聶左，稍微檢查一下，送上擔架，送上救護車。救護車開走，跟車醫生正準備給聶左插管子時候，聶左眼睛睜開，坐了起來，把護士嚇的驚叫。

聶左拿出證件：“執行公務，麻煩你前麵把我放下來。”

“恩。”醫生還沒看清楚，聶左就把證件收了，他也沒有懷疑。

聶左道：“現在犯罪分子很狡猾，我們隻能比他們更狡猾。能不能麻煩你打個電話，打給叫救護車人的電話，就詢問他是不是患者親屬，稍等，我先聯係下我部門的技術人員，這些犯罪分子會通過軟件把自己電話號碼更改。”隻要接通了，就看小虎能不能破解對方使用的網絡IP，抓到對方的身份。救護車號碼會給隨車醫生，方便聯係，醫生到了公園就聯係過一次對方電話，如果電話是假的，那就是惡作劇。

……

護航三人，一個送去醫院，沒有三五個小時是醒不了了，還有一個關在電梯，沒有一兩個小時是打不開的。

齊家黃金公司，齊雲問：“護航的人被關在電梯了？”

“是。”秘書回答：“今天是周六，電梯公司人說半小時才有人過來。”

“恩……”齊雲點頭：“知道了，你去吧。”

秘書離開，齊雲用秘書電話撥打莫空明備用電話：“你直接上來。”

“護航的人呢？”

“被關在電梯了。”

幾分鍾後，莫空明和兩名身材高大的人到了齊雲辦公室，齊雲打開保險櫃，將一個大資料袋交給莫空明，莫空明點頭，放進自己攜帶的手提箱中，而後離開。齊雲拿了幾十張A4紙，裝在另外一個資料袋中，放進保險櫃。

四百米外的一處大廈房間，有人打電話匯報：“你猜的沒錯，齊雲根本不相信護航，隻相信自己老公。東西已經被他老公拿走了。”

“我正趕往B點，和人家玩遊戲耽誤了太多時間。”

莫空明和兩個壯漢上一輛SUV，道：“去西郊加工廠。”

劉江打電話給聶左：“左哥，莫空明去了齊家黃金公司，現在上了一輛SUV。”

聶左問：“上高架橋還是走立交橋？”

“等等。”一分鍾後劉江道：“朝高架橋去的。”

“是去西郊黃金加工廠。”晚上十點運輸，純粹是幌子，不僅騙護航的人，同時也騙傑克。齊雲這人並不是一個很能沉住氣的人，傑克盯上後，她就想著趕緊把六十份設計圖送走，當然，她還是用了一些策略。可惜，傑克比她要強的多。

第七十二章運輸(下)

莫空明的汽車下了高架橋，繼續前行，這時候側道一輛紅色汽車突然變道，司機一驚，立刻踩踏車，扶正方向盤。司機非常有經驗，一般新手遇見突然搶道，第一個反應是打方向盤，也是下意識的反應。但是這是非常嚴重的錯誤，如果側麵有車或者護欄，你可能發生嚴重事故。最好做法就是踩車，保持路線。至於追尾或者被追尾，這種傷害都是可以承受的。

沒追尾，但被追尾了，一輛小轎車咬上了莫空明SUV的屁股，莫空明無奈下車，看跑掉的紅色汽車大罵：“XXXXXX。”發生交通事故後，為避免頂包行為，所有的乘客和司機都不能離開，直到警察到場，否則有可能被指控肇事逃逸。

一個男子從黑色小車下來，大罵：“XXX會不會開車？大馬路上玩急，你坑爹啊。”

一大漢指男子：“說什麼呢？嘴巴放幹淨點。沒看見有人在馬路上玩漂移嗎？”

莫空明手提手提箱道：“別吵了，等警察來。”雖然有這個小插曲，他還是比較淡定的。搶道，故意變線，別車的人很多，有些是沒有安全意識的新手，有些則是反社會心態，故意當混蛋。不過這次這紅色汽車跑不掉，到處是攝像頭。

男子也不說什麼，點根煙站在一邊，打電話給上司，說發生問題，要耽誤些時間。大約三分鍾後，一輛摩托巡邏車到了，一男一女兩個警察戴著頭盔和墨鏡下了摩托車問：“有人受傷嗎？”巡邏摩托車是定點交警，負責路段內有事故或者有救護車、消防車等需要開路才會出現，使用摩托車原因是可不受交通阻礙。

“沒有。”莫空明回答：“警官，點過程序，我們趕時間。”

警察按照規矩，開始檢查酒駕，如果沒人酒駕，警察又沒有發現有毒駕的跡象，檢查駕駛證後，小事故雙方都可以先行離開自行協商。警察將通過監控和各種技術數據，出台事故報告。

兩個警察拿了呼氣式酒精檢測儀，給四人每人一個。早年所有司機吹一個檢測儀，那是很髒的，A市做了改進，一檢測儀一用，然後回收消毒，這讓警察多了一些麻煩，讓市政府多了一些行政成本，但是司機們都很讚賞這樣的行為。

警察旁邊介紹使用，道：“按住嘴巴，吸，呼……再吸，呼……”

莫空明兩次後疑惑，為什麼要吸？而後感覺天旋地轉，人直接摔倒到地麵。為首警察嘿嘿一笑，走過來，拿起了手提箱，揮下手指，和另外一位警察坐上摩托車。那黑色轎車司機還傻乎乎的拿了一個儀器吹啊吹，同時納悶看走掉的兩個警察和地上的三個人，幹嘛？

這時候，一個聲音傳來：“傑克，你已經被包圍了，雙手抱頭，趴在地上。”

警察傑克抬頭一看，是警方直升機，這玩意來了？二話不說，駕駛摩托車就跑。直升機是從遠處來的，說明是有針對性來的，但是直升機才到，被包圍純粹是扯淡。現在不跑，更待何時。

直升機上是張美玲，聶左雖然陰了傑克一次，但是沒想到傑克這麼動手，接到劉江的電話後，聶左立刻給張美玲打電話，要求直升機延高架橋到西郊黃金加工廠一線，尋找莫空明的汽車。張美玲要求解釋，聶左簡單解釋，六十份設計圖目前在莫空明手上，莫空明正前往加工廠，就算沒有人劫持，警方派遣直升機護送也沒有太大關係。、

於是張美玲和上級申請搭乘直升機就來了。直升機到了近處，通過攝像機拍攝的近景畫麵，張美玲看見了莫空明和兩個壯漢的倒地，也看見了一名警察拿走莫空明手的上的手提箱。一邊讓人聯係附近巡邏車立刻搜捕這輛巡邏摩托車，一邊開始攻心戰術，直升機一路跟隨追擊摩托車。

直升機可以說是飆車族的噩夢，飆車族遇見警察，很經常會耍無賴和警察飆上。一者警察的車不如他們，二者警察不敢逼的太緊，生怕對方出事故，畢竟不是窮凶極惡的暴力犯罪。當然，如果在鬧市區飆車，警方會出動特製帶裝甲的SUV，和你來個對撞，衝擊力等同直接擊斃。如果並非鬧市區，直升機就成了飆車族克星，你怎麼跑也跑不出直升機的追捕。如果兩輛直升機互相接力，避免燃油的耗盡，飆車族隻能是束手就擒。

摩托車速度很，一路狂飆，這一帶是廠區，今天是周六，人車都較少，直升機緊緊跟隨，很看見摩托車衝入路邊一家廠房中，張美玲對講機道：“四號區域，黃興修車廠。”

四麵八方的巡邏車很到達了黃興修車廠，前後包圍，外層六人戒備，六名警察警戒狀態進入黃興修車廠。警戒狀態代表警方有動用槍械的準備，六個人，三個點進入。黃興修車廠目前隻有一名看門人，因為經營不善，修車廠要出售，目前是停止營業狀態。

張美玲對講機道：“這家夥對附近很熟悉，大家小心點。”能速準確的進入停業的黃興修車廠，張美玲感覺有些不妙，這似乎是對方後備計劃。

這時候修車廠南區突然傳來槍聲，警察立刻尋找障礙物：“南麵二樓發生槍擊。”

張美玲道：“暫時等待，不得擅動。”這幾輛巡邏車隻配備了手槍，屬於一般巡邏車。武裝巡邏車在城市一個大區隻有兩輛。

十分鍾響了三次槍聲後，武裝巡邏車到達，六名身穿防彈衣的警察下車，兩麵盾牌開路，衝鋒槍和突擊步槍跟隨。到了南區樓梯，震撼彈和閃光彈先走，而後突入南區二樓。南區二樓吊了不少汽車殘骸，警方搜索一會道：“警報解除。”

是一把玩具槍，能發出類似手槍的聲音，這玩具槍被捆上一個定時器，每一分鍾定時擊發兩次。顯然是對方準備好的。張美玲有些心灰意冷，後備計劃做的這麼精細，那這肯定找不到他們的人。

張美玲猜對了，在修車廠北區洗車間發現了摩托車正被衝洗，旁邊的排水口蓋子被掀開，顯然人已經通過排水道離開包圍區。接下來就不是張美玲的事了，刑警出發，開始收集物證，同時對所有有關人錄口供。由於對莫空明等使用有毒物品，冒充警察，這兩條罪行都不屬於商業犯罪調查科的管轄範疇，刑警和特警接手。當然，由於和商業犯罪有關，張美玲還需要協助刑警。

第七十三章謀殺

下午三點，一個電話打到了齊雲的電話上：“齊老板，先避開警察，我們可以談個交易。”

刑警點頭，齊雲道：“警察不在，你要談什麼交易？”

“設計圖在我手上，我給你一個戶頭，先存入三百萬定金，晚上十點，再存入七百萬，換走設計圖。”

齊雲道：“一千萬沒有問題，但是我怎麼知道你不是騙我的？”

“設計圖在我手上和廢紙沒有兩樣，我騙你有什麼好處？”

刑警手機打字，齊雲看手機道：“這樣吧，晚上十點，我查驗過設計圖後，當你麵匯款到你賬戶。”

對方道：“我怕警察。”

“沒有警察。”齊雲道：“我都不怕你，你還會怕我嗎？”

“……”對方考慮好一會：“好，不過，地點臨時決定，到時候再通知你。如果我發現有警察，我不僅不會出現，還會把六十份設計圖公布在網絡上。再見。”說罷掛了電話。

“奇怪。”齊雲皺眉說了一句。

張美玲問：“怎麼了齊總？”

齊雲道：“雖然都是怪音，但是好像不是昨天打電話那人的口吻。”

張美玲道：“他有同夥的。”為什麼說六十份，而不是七十二份？

經過研究，警方做好了計劃，齊雲交易，交易後警方通過銀行凍結這筆錢。齊雲將佩戴竊聽器和定位儀前往交易，警方不在肉眼距離內露麵，以免驚動對方。同時，有四名便衣輪流跟隨齊雲。這是警方經過研究認為對方並非暴力犯而做出的計劃。但是警方和齊雲、莫空明說明，這計劃還是有相當的風險，希望齊雲謹慎考慮。

莫空明很尊重齊雲的決定，同時也勸說：“老婆，錢是小事，萬一對方要傷害你怎麼辦？”

齊雲回答：“警方不會離我太遠，而且對方隻是求財。老公，這單子對我們來說很重要。我們就不應該相信什麼護航。”

魏嵐一邊道：“齊總，是你欺騙我們在先。”

“哼！”

……

聶左接電話：“交易？一千萬？不對啊，我覺得這個傑克目的是非常明確，為什麼突然急著要錢？”

魏嵐道：“警方分析有幾個可能，第一個可能，傑克團夥內訌了，有人不想做好事，想要錢。第二個可能，今天可能就是試探這些設計圖的價值。第三個可能也是最大可能，這些設計圖價值在於保密，傑克很可能已經複製了設計圖，不僅今天可以敲一筆，同樣明天還可以再威脅齊雲。”

“不像。”聶左道：“總感覺有兩種風格。你先跟著警察了解進展，我在找人。”

“誰？”

“秘密。”聶左一笑，掛了電話。通過救護車醫生給打120的人電話聯係，小虎鎖定了對方使用網絡撥打電話的IP，通過IP找到了對方使用此IP的雲端和聊天記錄，最後鎖定了一個人。是一位十九歲的女孩，A大的在校學生。這女孩和案件有一點聯係，她就是當時的拆遷戶之一，他父親是拆遷村子的村長，當時齊家黃金突然違約，大家包圍了村長的家，指責，詢問，甚至有人懷疑她父親收了齊家黃金的黑錢，他父親在幾次和齊家黃金談判無果，麵對村民們越來越直接的責問，愧疚之下，服毒自盡以證清白。

此女十有八九是苦主，傑克膽子不小，竟然敢和苦主一起出來戲耍自己。怎麼？傑克很缺人手嗎？難道傑克不是本地人，找不到可信任的人，所以拉她下水？

……

夜幕降臨，齊雲接到電話，對方讓她去東一區兜風。東一區是相對比較繁華的步行街，商業街的一片區域，夜晚人很多。齊雲按照要求，轉了大概四十分鍾後，齊雲接到電話，對方讓她前往東一區的最高建築，A市鐵塔。

齊雲進入A市鐵塔，搭乘電梯到了第九十層。九十層是戶外花園，是鐵塔延伸出去環繞鐵塔一周的一個平台，這也成為A市一個著名的景點。鐵塔工作人員控製了流入人數，這時間段很多人都在排隊。齊雲也排隊，拿了個號數等待，出來多少人才能放進多少人。

晚上九點三十分，齊雲終於進入了戶外花園，她隨意的走動，一名便衣就在二十米外，慢慢的在跟隨她。這時候電話又來了：“南麵。”

張美玲和一名刑警負責人在保安監控室，立刻將畫麵切換到南麵，南麵目前在布景，花卉和植物都已經移走，沒有什麼人。很齊雲進入了監控畫麵，跟隨她的刑警拉遠距離，在人少地方，他很容易暴露。

這時候，張美玲看見監控畫麵，似乎有人叫齊雲，齊雲人轉向了一處監控死角，而後臉部顯出驚恐的表情，接著齊雲身體倒地。一個戴了笑臉傑克麵具的人從監控死角中衝了出來，扔掉手上的手槍，翻過護欄，跳了下去。

便衣拿出手槍狂奔而來，呼叫道：“齊雲中槍，叫救護車。”說罷，脫下衣服，按在血口上，很快放棄，三槍全部命中心髒，齊雲已經死亡。便衣衝到護欄位置，看見一頂滑翔降落傘朝南麵飄去，立刻匯報：“嫌犯使用滑翔降落傘朝南麵逃竄。”

張美玲驚呆當場，喃喃道：“這不是敲詐，這是謀殺。”齊雲根本一句話都沒說，而且看對方表現，顯然沒打算交易，隻是將齊雲騙到這來將其殺害。這出乎所有人意料，為什麼？盜竊商業機密就為了將齊雲引出來殺害嗎？

謀殺案發生後不久，聶左坐在A大的圖書館，對麵坐著一位文靜的長發女孩，手機震動，聶左接電話，聽魏嵐的匯報沒有說話。掛了電話後，聶左抬頭道：“齊雲死了，被人槍殺，你如果再不和我說明真相，我隻能把你交給警察。”見了鬼了，為什麼要殺齊雲？完全說不通。就算和齊雲血海深仇，沒必要這麼麻煩，又是盜竊，又是飆車，還在警察麵前槍殺齊雲。在小偷家，直接安裝個炸彈不就清楚了嗎？這太不符合邏輯了。

“她死了？”女孩開心道：“活該，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你麻煩大了。”聶左道：“齊雲再不是東西，你也比她年輕，難道你想被當成同謀犯為她殉葬嗎？”

PS：問的人多，解釋一下，A市是理想城市。比如一人一個酒精測量儀在現實沒辦法做到，大家隻能同吹一個。理想城市規則，前文也說了，發生事故後，要檢查所有人是否有酒駕，避免發生事故後，車內人頂包。乘客和司機都沒有喝酒，就可以進行下一步，否則要查清楚當時駕車人是誰。

第七十四章同夥

女孩沉思很久，道：“我不知道他是誰，我是在網絡上發文呼籲，幾乎沒有人注意到我，注意到我的人並不同情我，說教，現在是法律社會，自己合約都不看清楚怪誰呢？突然有一天，我收到一份郵件，他自稱傑克，說可以幫我教訓下齊雲。但是他要求把拆遷事情詳細過程客觀告訴他。半個月沒有消息，我以為他是說著玩的，突然給我打電話，說事情他了解了，我是對的，是齊雲黃金當時臨時購買礦產，造成流動資金缺乏，所以用了緩兵之計，他們本打算是五年分期付全款，沒想到我們村民隻要了七成半，占了大便宜。”

“他說他會幫我和村民拿回本屬於自己的錢，同時他也有了計劃，但是他隻有兩個人，缺少幫手，問我願意不願意幫他。他說他要做的事情肯定不合法，讓我自己考慮清楚。”女孩道：“我問是什麼事，他說在賓館見麵後會把計劃告訴我，讓我自己決定要不要參與。我當時考慮很久，最後去了，不過我是帶了防狼噴劑去的，他要是敢動我，我一定和他拚了。可見麵後我才知道，他真的要動我，我根本沒法反抗。”

女孩進入賓館，立刻被襲擊，傑克從後麵捂住了她的嘴，一聲不吭較勁，最後女孩無力反抗，傑克才告訴她，他是擔心她見了他會尖叫，同時也知道她帶了防狼噴劑，他可不想吃這苦頭。女孩冷靜後問他是怎麼知道的？傑克告訴他，他早看見門外的她在試防狼噴劑。

女孩知道傑克說的沒錯，誰突然看見傑克那張恐怖的笑臉，都會尖叫。女孩坐了下來，傑克介紹自己，隻說自己叫傑克，他需要一個望風、聯絡、取東西、跑腿的可信任的人。同時介紹了計劃。女孩相信他了，因為傑克做的計劃很全麵，了解很多，更要命是，對於這麼一個能幹又危險的男子，女孩在一個晚上愛上了她。當傑克說完計劃後，女孩一口答應願意做任何事。

傑克早摸清了底細，知道齊同在暗地尋找幫手，要監守自盜，所以黑吃黑的幹了一票。同時傑克還有一個劫持六十份設計圖的計劃。

女孩到最後有些激動道：“你要相信我，他沒有殺人，他不會去殺人，他說過，從一個角度看一個人是好人，從另外一個角度看，這個人是壞人。所以遇見除非是窮凶極惡的人，否則他不會殺人。”

聶左問：“他在哪？怎麼聯係他？”

“我隻知道一個手機號碼。”女孩搖頭道：“我不會給你的，如果他真的殺了齊雲，也是因為我才殺齊雲，你報警吧，讓警察抓我就好了。”

誰沒純過呢？自己和麥妍在大一就認識，但是麥妍在酒吧撞見自己和一妹子去開房，所以對自己很是厭惡。到了大三上半年，自己發現愛上了麥妍，找了很多機會想和麥妍解釋妹子的事。皇天不負有心人，得來全不費工夫，終於在食堂附近的廁所外的洗手池和麥妍相遇。自己想打招呼又不知道說什麼，兩人默默洗手時候，麥妍順口問，這麼巧？女神主動和自己打招呼，當時是激動萬分，脫口而出，是啊，你也尿在手上了？麥妍愣了五秒後當場笑抽了。

這些隻能說明聶左純度曾經達到六十，如果再算上聶左就沒有想到去打聽下麥妍的QQ號，手機號，聶左當時初戀的純度達到了九十。唉！誰沒純過呢？

這世界壞人很多，妹子，你確定不是被人拉去背黑鍋的？背黑鍋？聶左心中一驚，齊雲被殺後，這黑鍋鐵打的背在了傑克身上。傑克之前有幹違法的事，但是人命案不同，而且還是槍擊案，警方必然動用所有資源追查傑克。

沒必要，傑克要殺齊雲，完全沒必要這麼麻煩，自己見識過他的身手和他同伴的厲害，還有手槍，沒必要在警察包圍圈中殺齊雲。這倒黴哥們背黑鍋了。哈哈，心中略微爽感，看你囂張，被人坑了吧？

聶左可以用推斷來推測出傑克是被人坑的，但是警察是不會這樣推斷的，目前頭號嫌疑人就是盜竊了首飾設計圖的傑克。聶左耳朵拉長，聽見了女孩包有手機震動的聲音。女孩的包就放在臀部邊，顯然也感覺到了，女孩道：“你要報警隨便，我累了，我要休息了。”說罷，不理聶左，拿起包走人。

聶左沒走，也沒阻攔，靜靜坐在這思考。A大圖書館是他大學時候經常來的一個地方，為鼓勵學生多讀書，這的咖啡是免費的，雖然很難喝，但是畢竟是學校買單。喝口咖啡，還是和幾年前一樣難喝。

這時候女孩走了回來，將手機遞過去，聶左接電話：“喂？”

“A大科技樓天台見。”傑克的聲音。

……

A大科技樓很偏僻，後麵就是山林，山林中有一泉瀑布，是洗澡好地方。不過基本妹子都不去，隻能勉強算好地方。大三下半年，一位同學在瀑布洗澡被毒蛇襲擊，最終搶救無效死亡，校方就封了這口瀑布。

聶左站立在科技樓的天台，有些走神。科技樓天台距離聶左當時宿舍不遠，聶左睡眠質量高，早睡早起，四點多就會來天台鍛煉身體。有一天竟然遇見了一白衣學妹準備跳樓，聶左提醒一句，這是四樓，跳下去死亡機率是21%，殘廢機率是100%。學妹回了一句，要你管？聶左說，自殺方法很多，跳樓是最笨的。聶左推薦了上吊，服毒，臥軌等。

而後學妹繼續站在那發呆，聶左熱身後，掛上沙袋練拳。學妹很惱火，喂，我在考慮要不要自殺，你不挽救我就算了，為什麼還吵的我沒辦法思考？聶左回答，命是你自己的，你有舍棄的權利，現在下麵沒人，砸不到花花草草，我挽救你幹嘛？如果你是失足遇險，我肯定會救你。

學妹說，我被男朋友拋棄了。聶左回答，廢話，現在小鬼自殺還能有其他原因嗎？學妹問，你覺得我該不該自殺？聶左回答，我從來不給別人的人生提供意見。最終，學妹下來了，坐在一邊看聶左練拳不知道想什麼。第二天，聶左就走了，去實習了。

不知道那嬌美的學妹現在怎樣了？恩……那嬌美的學妹長啥樣呢？這也是個問題

第七十五章交易

“你很冷靜。”傑克聲音從五米外傳來。靠！果然不能走神。聶左心中抽自己一個大耳光，麵臨的危險越少，自己的警惕性就越低。聶左死鴨子嘴硬，似乎知道傑克來了，淡然道：“不是冷靜，是自信。”轉身，看傑克：“找我有何貴幹？”

傑克道：“我已經知道你通過護航的人找到了小姑娘，本來我就想佩服和誇獎你，但是齊雲死了。”

聶左點頭：“我知道。”

“現在事情就複雜了。”傑克走向一邊，走到護欄邊，轉身在護欄上一靠：“我知道，我說殺人沒殺人，你這種人都不會相信。但是那個小女孩和此事無關。現在讓事情複雜的唯一原因就是你找到了那個小女孩。”

聶左問：“你打算滅口嗎？”

傑克搖頭：“護航雖然不是好東西，但也算不上壞東西。開個條件，要多少錢？你知道這小女孩和齊雲的死沒有關係，她成績不錯，人緣也很好，積極向上……”

“哈哈，這麼一位小天使，幹嘛拐人家去幹壞事呢？”聶左反問。

“第一個原因，我在A市沒有可信任的人。”傑克道：“第二個原因，這叫投名狀，她信我，我未必信她，我最少要保證她不會出賣我。我最討厭某些人良心發現，或者是為了自身利益，而背叛別人。做人不能這樣，你要幹，就幹，你不幹就拉倒。半路來一刀，就太沒意思了。”

“被人坑過？”聶左問。

“算是吧。”傑克道：“所以我安排她望風。我隻是不想被人害，沒想害她。本來一切都在掌握中，齊雲的死太出乎我的意料了。都是男人，爽點，開個條件吧，放過這小女孩。”

聶左沉思一會：“行，我不會向警方舉報她。你欠我一個人情，給我一個聯絡方式，我需要你幫忙時候，會聯係你。”

“，很識貨，醜話說在前頭，哥賣藝不賣身，隻要你不是做傷天害理事，我可以幫你一次。”傑克問：“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聶左目送傑克走到樓梯口，突然道：“你不是傑克。”

“恩？”傑克轉頭。

“你隻是在本案中是傑克。”

“哈哈，你知道的太多了，小心，說不準我會殺人滅口。”傑克走人。

老手，卻沒有資料記錄，唯一的可能就是，傑克以前做過案，但不用傑克笑臉麵具，或者用死神麵具，或者是用卡通麵具，都可能。聰明人，一案換一個身份，警方難以將這些案件聯係在一起。雖然傑克沒有正麵回答聶左的問題，但是聶左突然想通了這一點。這樣的人是不隸屬任何一個團隊，純粹是個自由人。而且聶左也不相信傑克是為了小姑娘而出頭，十有八九黑市有盜竊設計圖的單子，路見不平順便賺錢，還是賺錢需要個可信任的人跑腿呢？

恩，傑克肯定不是本地人。

聶左今天沒有暴揍傑克的衝動，因為傑克已經夠倒黴了，這麼大一個口黑鍋一定背的很累。不知道警方能不能找到他呢？聶左如同期待曹凱對陣魏嵐一樣，期待著警方對陣傑克。我隻是來打醬油的，不知道雷豹是不是會親自出馬？

A市特別刑偵組一組，聽起來很一般，但是刑偵一組的威名在A市，乃至到東城都赫赫有名。連續三年，刑偵一組的破案率達到80%，另外20%中有18%因為犯罪嫌疑人潛逃出境，不算破案。每一百起重大刑事案，隻有兩起因為各種原因成為懸案。這就是A市刑偵一組。

雷豹是刑偵一組的組長，人稱雷天王，其不苟言笑，據說從出生到現在三十五年內，從來沒笑過，也從不接受采訪。就連很多A市的人隻聽說雷天王，卻不知道雷天王長什麼樣。聶左突然發現自己和劉子平是一路人，劉子平放過曹凱，是因為曹凱有利用價值，自己答應傑克，是因為說不準什麼時候能用上傑克。不對，自己沒有能力抓住傑克，自己隻是答應傑克放過一個小姑娘。小姑娘有罪無罪是法院的事，聶左是護航，而且聶左一向不喜歡告密的人。

離開A大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天空開始下暴雨。剛出學校區域，麥妍打電話：“喂，周末加班的人，明天餘姿請吃飯。”

聶左問：“又是包水餃？又是打遊戲？”老一套了，餘姿已經到了最後一關，但是這關聶左研究了幾次都破不了。

“不是，餘姿在十一點已經打穿了遊戲，第十名。”

聶左道：“不可能。”

“喂，男人，你破不了，別人不一定破不了。”

“喂，女人，你說的沒錯，我破不了的，別人不一定破不了，但是餘姿一定破不了。”

“嘻嘻，你能承認就不錯了。餘姿說是她男朋友破的關，這一個禮拜，他男朋友天天在研究這關遊戲。”

“餘姿有男朋友了？”聶左疑問。

“才認識十天，我也沒見過。剛好，明天中午吃湘菜，餘姿請客，我們認識一下。你能抽時間嗎？”

聶左道：“應該沒問題。”

“那好，明天上午來接我。”

……

麥妍說的是明天上午，聶左第二天早上七點就到了，和麥妍舍友打個招呼，然後不客氣的闖到了麥妍的閨房。空調開著，麥妍緊緊的包裹被子，聶左把麥妍腦袋從被子麵挖出來。麥妍半睜眼看見聶左，再看鬧鍾時間，驚坐起來：“十點了？”

聶左從衣櫥拿出一套運動服：“起來，我們去鍛煉。”

“十點還鍛煉？”麥妍搖頭，又鑽了回去，把一蓬秀發露出被子外：“吃什麼飯，讓我再睡一會多好。”

聶左問：“你自己換衣服，還是我幫你換？”

“你敢？”

聶左將被子掀開，開始扒衣服：“上次傷病，醫生說了你身體虛弱，要加強鍛煉，減少不良飲食……”

“死男人，我自己換。”麥妍一把抱住聶左，雙長腿在聶左腰間一蜷，閉眼假寐：“想看就明說，還要找這麼多借口。”眼睛一合，又睡著了。

聶左無奈，將她朝床上一放，蓋上被子，先帶上門，麥妍睜開一隻眼睛偷樂：“聖鬥士是不會被同樣招式擊中兩次。”被鬧鍾騙過一次，哪還能上當。

第七十六章麥母

麥妍舍友倒水請聶左坐，自己邊掃地邊道：“麥子在萬聯國際上班，經常加班，回家洗澡洗頭，吹頭發，一般都到淩晨兩點左右。這一到休息天，晚上沒到時間就睡不著。”舍友和麥妍也是好友。聶左道：“她這個年紀不應該有這麼穩定生物鍾，睡不著是因為長期缺乏鍛煉，身體免疫力下降。”短消息，麥妍發的，男人進來。

聶左和舍友點頭，進去，關門。麥妍指自己身邊：“躺下。”

“現在？”幸福來的太突然，自己沒有準備啊。聶左想是這麼想，立刻把外套一脫，躺了上去。

聶左正準備幹壞事，麥妍拍下聶左手：“別動。”而後把腿架到聶左身體上，將聶左手抓過來當枕頭，將聶左的右手拉過來抱住自己後背，繼續睡覺。

聶左無語，這姿勢，自己連一點豆腐都吃不到。而沒心沒肺的麥妍真的睡著了，一直到九點三十分才醒來，和聶左對視好一會：“你要和一個嘴是苦味的女人舌吻嗎？”

聶左還沒有回答，舍友敲門：“麥子，有人找你。”

麥妍哦了一聲，從聶左身體上滾過來，雙手一拉頭發，打開房門，而後一愣：“你怎麼來了？”

聶左左手發麻，第一次被當枕頭兩個小時，手臂很不高興的告訴聶左，它不喜歡這樣。聶左抽起左手手臂，坐在床上朝外一看，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穿的珠光寶氣，臉部還有注射肉毒杆菌的痕跡。外表上看，不過四十左右，皮膚還不錯，顯然有專業保養。婦女身後還有一名黑西裝的壯漢，似乎保鏢，似乎司機。

那婦女也看見了聶左，再看看麥妍，而後道：“你？”

麥妍問道：“找我幹嘛？你應該先打個電話過來。”

聶左走到門口疑問：“這位是？”

麥妍靠在門邊，不冷不熱回答：“那女人。”

“啊？……伯母好。”聶左立刻反應過來。

麥妍媽想了一會：“對麵有個茶座，我在那邊等你們。”

麥妍媽一走，麥妍很不滿：“不知道預約嗎？”

麥妍轉頭，看見聶左打開自己衣櫃，拿出一套衣服：“穿這套怎麼樣？”

“我剛才不是自言自語，我是和你說話。”麥妍更不滿了。

“起床氣好大？”聶左一笑，親吻下麥妍道：“小嘴挺甜的，哪苦了？既然我們趕時間，我們要先把你媽打發了啊。對了，我們為什麼趕時間？是不是因為某人睡得太遲了？”

“出去，出去。”麥妍將聶左推到門外，關門，花費十分鍾選了一套衣服，花費一分鍾將衣服換上。

然後麥妍要刷牙洗臉，整理頭發，選鞋子……

聶左就在一邊看著，耐心是一種美德。同時感覺麥妍說的沒錯，如果他和麥妍已經上床，恐怕麥妍就不會這麼吸引自己，自己也不會有耐心欣賞。這東西如同汽車，第一次買車，那高興啊，每天提桶水使勁洗車，一年之後，就趁下雨時把車拉出去溜達，三年之後，不是實在看不下去，都懶得理會。

十點半麥妍和聶左才到達茶座，麥妍媽上下打量麥妍，很滿意，對麥妍會梳妝打扮很滿意。麥妍要了兩杯水，問：“找我什麼事？”

麥妍媽道：“你和你爸爸有來往嗎？”

麥妍回答：“我和他的來往，就和你的來往一樣。”

麥妍媽也不計較麥妍語氣，道：“我聽說一個消息，你爸爸準備將自己持有的遠河集團的45%股份中的30%交給麥賀，這麼一來，麥賀就會成為遠河集團的最大股東。”

“和我有什麼關係？”

麥妍媽道：“我打電話給他了，我和他說，如果他要這麼偏心，我會找他算賬。他解釋，隻是20%，準備給你留20%股份，剩餘5%他們夫妻留著養老。他們夫妻戶口幾個零？還要留股份養老？我約了他晚上吃飯，你一起來，今天我們要好好談談。”

麥妍搖頭：“我沒興趣，你們要爭要鬥是你們的事，我也不稀罕股份，我也沒認你們做爹媽，所以你們不要管我的事，也不要讓我參與到你們事去。我就算在萬聯國際打拚，也是靠自己工作努力，沒沾你們的光。你們卻對我生活指指點點，我很不滿意。”

麥妍不是軟妹子，除非是和聶左在一起，麥妍有獨立思想，有頭腦，有能力，甚至可以說在工作時候有一些強勢。而對陣其母親，一點都不客氣：“我們說好，每兩個星期吃一次飯，如果你要幹涉我生活，我們還是當陌生人比較好。聶左，我們走吧，餘姿還在等我們。”

說走就走，聶左站起來，朝麥妍媽禮貌一笑，麥妍媽冷漠的點點頭，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聶左讀出其眼中信息，麥妍媽對於自己這個準女婿是不滿意的，隻不過現在沒有辦法說太多而已。不過，你沒禮貌，我不能丟了素質。如同教育小孩懂禮貌，和小朋友要打招呼，別人不理你是他不對，你要不打招呼就是你不對了。

麥妍已經在車邊等待，聶左開鎖，麥妍就上了副駕駛位。聶左開車：“至於這麼不高興嗎？”

麥妍心情不好，後仰一躺道：“我就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我還沒當她是媽，她就開始對我私事指指點點。剛開始是旁敲側擊，舉例說明，後來看我沒反應，就單刀直入。”

聶左道：“就丈母娘來說，我確實不合格。沒房沒車。”

麥妍驚訝：“你怎麼知道是說你？”

聶左伸拇指：“恭喜你，找到一個聰明的男人。”

“那你……”麥妍有些遲疑。

聶左道：“大學時候，無數人都盼著我們感情撲街，多你媽一個不算多。”

“我喜歡你的心態和這態度。”麥妍道：“不過我感覺你完全是沒把我媽放在眼力，所以才這麼想的。”

“因為我的眼中隻有你。”聶左換話題問道：“餘姿這男朋友什麼來路？白領？藍領？個體？私企老總？”

麥妍道：“我也不知道，隻聽說是在健身房認識的。”

“健身房？”聶左皺眉。

“是啊，為了準備參加戶外真人秀，肯定要健身。”

聶左小心問：“哪家健身房，不會是強壯健身俱樂部吧？”

麥妍驚訝：“你怎麼知道的？我有說嗎？”

聶左感覺有些頭疼，不會這麼巧吧，不過還是先打預防針：“麥子，你覺得今天會是個糟糕的一天嗎？”

“前麵不會，見到我媽後，一切都糟糕了。”

聶左道：“你聽說過禍不單行嗎？”

麥妍怒視聶左：“有你這樣詛咒女朋友的男人嗎？”

第七十七章搭檔

“果然是禍不單行。”湘菜包房，麥妍推開門，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和餘姿玩小蜜蜂的蘇信。一隻綠頭蒼蠅飛進咽喉的感覺從心中油然而生。蘇信也看見了麥妍和聶左，聶左是似笑非笑表情，麥妍是瞳孔縮小，準備爆發的表情。餘姿見了兩人，剛站起來，麥妍一指蘇信：“死賤人，竟然敢騙我朋友？”

餘姿不滿道：“麥妍，你幹嘛？”

麥妍道：“這是個賤男啊，你問問他，他和多少女人一起過？餘姿，不要被他騙了，他對所有女人的興趣是身體，不是感情。”

“你們認識？”餘姿轉身疑惑看蘇信：“你是不是解釋一下？”

蘇信歎氣，站起來，低頭：“沒錯，我曾經是個混蛋，我一直想改，但是從來沒有人給我機會。所有人如同她一樣，三年前對我的認識一直延續到現在。這就是為什麼這三年來，我兩個女朋友一聽說我的過去，頭都不回就走掉的原因，我想改，我隻是想做個好人。”說罷，兩道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

聶左坐在了桌子上，啃起了雞爪，對此事不發表任何評論。心中奇怪，蘇信這小子一向隻吃餐，什麼時候開始吃家常菜了？戀愛了七天，腦袋被門夾壞了？而且被認出來就算了，厚臉皮走人就是，為什麼死皮賴臉的發揮演技解釋呢？難道餘姿有這麼大魅力？同時恍然，就說哪個混蛋能破關，原來是這小子花費了一周時間……不對啊，蘇信這家夥這次把妹怎麼願意犧牲一周的時間？難道是傳說中的真愛？

餘姿轉頭看麥妍：“是哥們嗎？”

“當然。”麥妍看了一眼正在吃雞爪，不爭氣的聶左。

“那就坐下來吃飯。”餘姿看麥妍。

“男人，說話。”麥妍看聶左，忍不住了。

“唉……誰沒個過去啊。”聶左吃片鹵牛肉回答，你也知道你男人以前不單純，現在你無憑無證，人家把眼淚都擠出來了。你再堅持，就等著和朋友翻臉了。

“哼。”麥妍一屁股坐在聶左身邊，順手掐一把聶左大腿。

餘姿道：“我介紹一下，麥妍，聶左，他是蘇信，叫小信就好。”

“恩。”麥妍從鼻子出氣，無視蘇信伸過來的手，還有蘇信賠笑，凝結在臉上的尷尬表情。

聶左道：“這小碟子是裝醬油的嗎？”

“是啊。”餘姿回答。

聶左道：“小碟子也是可以裝醬油，但是裝的太多就會流出來。”

蘇信明白聶左的意思，你小子裝可以，別太過分。蘇信手一轉，拿起茶壺給大家倒茶，喊道：“6號包廂上菜。”

服務員上菜，蘇信表現的很熱情，幫服務員端菜，對服務員很有禮貌，對餘姿很熱情。聶左完全看不懂了，不可能，狗改不了吃屎。蘇信花費半小時把妹是有可能的，但是花費這麼多時間和這麼精力，完全不可能。嚴格來說蘇信擅長是看穿誰是需要他撫慰的寂寞女人，而不是把妹。蘇信是專門和你有一個需要，我有一個需要，互相需要後大家互相不認識的這樣女**往。

“餘姿，你爸媽是幹什麼的？”聶左問，難道是餘嘉誠的私生子？

餘姿一愣，回答：“我從小父母離異，我和我媽過，我媽是萬聯國際名下一家公司製造車間的工人。在外地。”

蘇信笑，滿分畢業生，你就猜吧。

聶左點頭，問：“遊戲怎麼樣？”

說到這，餘姿興奮道：“我是第十名破關，遊戲公司的人已經聯係我，說在這兩三天將派人到A市和我簽約，兩萬美元的獎金，簽署保密協議，我不得幫助他人破關。這些老外真笨，我都是第十名，我能幫助誰破關？”

麥妍問：“那拍攝戶外真人秀呢？”

餘姿道：“大概就下個月吧，地點在太平洋某島嶼，主辦方說，會進行為期數天的野外生存，所以讓我要多學習這方麵知識。我本來要選聶左做搭檔，但是我覺得蘇信也很厲害，而且我想，我如果和聶左做搭檔野外生存幾天，和某人就沒朋友做了。”

“搭檔？”聶左問。

“我哪有那麼小氣。”麥妍回答，兩人關心的重點不在一個頻道上。

餘姿點頭：“每位參賽者可以選擇自己的一位搭檔參加真人秀，而且獎金不是一百萬美元，是最後一關勝利者一百萬美元獎金。我和主辦方聊了會，對方說，每一關都會有人被淘汰，晉級的隊伍都可以獲得獎金。最後一關是一百萬，如果我破最後一關，我可以拿到兩百多萬美元的總獎金，最重要是能上電視。”

聶左看蘇信，你不會是為了這個原因去犧牲色相吧？

蘇信看聶左，猜對了。平分獎金，一人一百多萬美元，這可是筆來路正道的高額獎金。雖然本人視金錢如糞土，但是一百多萬的獎金，又美女陪伴，隻是參加一個真人秀節目，何樂而不為呢？

這倒也是，如果有人讓我上電視，能賺一萬塊，我也上。聶左表示理解，兩套生活，沒有衝突就行，黎明戰士沒有特殊標誌，沒有人能從電視上認出蘇信是黎明戰士。蘇信道：“聽餘姿說，你現在在什麼護航公司的？”和聶左攀談。

“是啊，混口飯吃。”齊雲死了，不知道說好的三百萬委托金會不會到賬呢？實在沒有，20%定金還是可以拿到的。三百萬就是六十萬，30%就是十八萬，自己和魏嵐一人九萬。靠，一萬多美元。雖然不少，但是和一百多萬美元比一比，實在是少的可憐。

電話震動，聶左接電話：“喂！”

“你好，聶先生，我這是刑偵一隊，能不能麻煩你有空來下刑偵一隊，我們有些關於齊雲女士遇害的細節要詢問下你。”

果然刑偵一隊接手了，槍殺，謀殺，這是重案要案，聶左回答：“當然可以，周日你們不休息嗎？”

“那你看下午方便嗎？”

“當然，下午兩點。”

“好的，謝謝你的合作，祝你愉快，再見。”

麥妍問：“誰啊？”

“刑偵一組。”聶左道：“我的雇主昨天被殺了。”

“啊？”餘姿和麥妍吃驚。

蘇信問：“是不是齊雲？今天新聞都是齊雲的死訊。”

“是。”聶左點頭。

第七十八章選擇

飯桌的話題轉到了八卦，對於他們來說，齊雲這樣有錢人新聞，隻是飯桌上的談資。即使被殺也一樣，沒有人覺得惋惜或者開心，本著八卦精神想多知道一些內幕罷了。女人想事情和男人有些不同，很話題就變成，齊雲被殺後，那這麼一大筆的遺產由誰繼承的問題。這個蘇信門清，道：“假設沒有遺囑，第一繼承人是齊雲的配偶、子女和父母。齊雲父母早亡，兒子十三歲，第一繼承人就是她老公莫空明和兒子，莫空明可以和兒子平分齊雲的遺產。而她兒子因為是未成年人，莫空明是監護人，所以實質是莫空明取代了齊雲，成為齊家黃金的最大股東。”

聶左突然想到了利益論，一個壞事發生是誰幹的，最直觀的辦法就是分析出壞事發生後誰是最大受益人。難道是莫空明殺死了齊雲？如果是莫空明，有些事情就可以解釋清楚了，最少可以解釋為什麼要這時候殺死齊雲，理由就是嫁禍。如果齊雲在平時被殺，莫空明必然會成為第一懷疑對象。因為他們是金錢聯姻，互相沒有感情，各自有相好。**要上位，大奶必須死。離婚？不是好選擇，齊家黃金可是很有實力的，如果能殺死齊雲，一切都齊活了。也許莫空明一直在等待一個最好的機會。終於傑克的露麵讓他感覺機會來了。

但這個推斷有個疑問，槍殺齊雲肯定不是莫空明，這人身手不錯，膽子很大，莫空明從哪雇傭的這樣高手？這不是無的放矢，普通人根本無法連線，就算是對國際犯罪組織有一些認識的人，也不能保證雇傭到好手，保證殺手失手後不會出賣自己。除非是業內人士，或者是業內人士的推薦。就自己查詢護航資料，莫空明就是一個曾經被商業間諜獵取的目標而已，怎麼可能就聯係上身手這麼好的殺手呢？

聶左不需要什麼證據，他是感性又理性的判斷出傑克沒有謀殺齊雲。

“恩？好的好的。”吃飯時，餘姿接了一個電話，放下電話驚喜道：“經紀人告訴我，王牌電視劇導演約我去試鏡……導演約的，不是我去試鏡，是導演約我去試鏡。”

聶左問：“有什麼區別嗎？”

餘姿興奮解釋：“當然有區別，平時試鏡，我們是幾百個人搶一個角色，導演約，肯定是導演看了我戲，對我的演技很滿意，這才會約我。”

“你演什麼？”麥妍問：“又是女五配？”

“不，這次我的角色是女二號，一個胸大無腦，人品奇好的奇女子。”餘姿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皺眉道：“可是，如果可以的話，半個月後就要開拍，最少需要半年時間。這樣我就沒有檔期去參加真人秀。幸福來的太突然太多，我應該怎麼辦？”

麥妍搖頭：“我也不知道。聶左？”

“我不給別人的人生提供意見。”聶左回答。這分別是兩個難得的機會，對餘姿這三流演員來說，可以說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怎麼選擇都可能改變餘姿的一生。聶左心中這麼想，口上道：“這意味這你是要向歐美發展，還是要紅遍全國。”

麥妍不滿道：“我家餘姿遇見人生問題，做朋友給點意見行不行？”她最不喜歡就是聶左這句座右銘，不給別人的人生提供意見。她不知道，有妹子在聶左麵前跳樓，聶左也不阻擋。你的人生你做主。

既然麥妍發話了，聶左隻能道：“去拍電視劇。”

餘姿道：“可是，這個真人秀機會很難得。”

蘇信附和：“就是，等在海外紅了，再殺回A市，紅遍全球。”你要不去真人秀，我湊什麼熱鬧？

聶左道：“老實和你們說吧，我已經聯係歐洲朋友，查詢了這次拍攝的真人秀。確實有一個富豪預定了電視檔期，一共十三集，屬於富豪完全投資的一檔真人秀節目。名字叫生存者。所有拍攝將由富豪自己完成。地點選擇在南太平洋某處小島。”

餘姿驚歎：“聶左你太好，真上心，不過這和節目組給我的消息是一樣的。”

聶左道：“比如你搭乘美國船隻，在公海犯罪，那將由船隻注冊地對你進行審判。比如一個美國人在南太平洋有個小島，那你在小島犯罪，也將由美國或者小島所屬國審判。而事實上，南北太平洋確實很多私人小島，是私人向島嶼所在國家購買。但是法律很難觸及這塊領域。這麼說吧，我的小島，我做主，我就是法律。決定權都在神秘富豪手上。”

蘇信點頭道：“法律上確實是這樣，但是太平洋島嶼要麼是有國家管轄，要麼是私人購買，比如我們要去A島，這是要通過登記記錄才能上島的。A島的富豪亂來，就算把所有人殺了滅口，我們隻要被申報失蹤，法律就可以調查他的私人小島。我雖然覺得遊戲有點太高端，十個人破關後，服務器就停止運行了。但是我不認為有富豪會這樣引火上身。或者就為了弄二十個人到島上弄死？”

麥妍道：“我一向認為，隻要聶左懷疑的，肯定有問題。”經過多次驗證之後，麥妍的盲目信任是有理由的。

蘇信道：“餘姿，我認為你要堅定信心，你如果願意在國內發展，現在好容易撈個女配，那就要辭掉真人秀。如果你願意在歐美舞台上展示你的風華，那就辭掉電視劇。”

聶左不滿道：“你有誤導嫌疑。”

“我說的是實話，女配角，說不準就如同餘姿去年拍的電視劇，因為編劇需要，把鏡頭全部剪掉。你看大部分國產電視劇，在第一集就弄死四個配角，不僅不會影響電視劇質量，還能將劇情連貫起來。配角的意思，有你沒你一個樣。紅花需要綠葉，綠葉死一片也沒有關係。”

聶左道：“我去洗手間。”

蘇信道：“我正巧也要去。”聶左用手指發摩斯電碼約廁，還是得私下聊聊。

兩男人一起去洗手間，麥妍納悶：“奇怪，男人也有一起上洗手間的習慣？”

餘姿道：“我更奇怪是，他們去的是包廂洗手間，隻有一個坑位。”

“他們男人，隻要擠的下，就可以解決問題，餘姿，你對這個蘇信是怎麼想的？”麥妍找到機會，詢問餘姿對蘇信的看法。

第七十九章雷豹

洗手間，聶左洗手，蘇信整理發型，聶左道：“你別坑人家，我不否認有錢人會來事，如果是在正常地方，我肯定讚成。但是去的是太平洋小島。”蘇信道：“你這人啊就是太多疑。你說實話，從餘姿的發展前途來看，拍一個爛到不行，竟然請她去當女配的電視劇的配角有前途，還是去參加一個歐洲各大電視台播放的真人秀有前途？”

“餘姿能去參加，純粹是混進去的。”

“對，但是有我啊。”蘇信道：“左，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小。不排除有一定風險，比如富豪是變態。但是如果餘姿被你說服失去這個機會，她會不會恨你？簡單的道理，一個孩子咳嗽，想吃巧克力，肯定不行。但是你不給他吃，他就會生氣，會惱火。再說你肯定一塊巧克力會讓他的咳嗽更嚴重？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他吃，咳嗽更厲害，用事實向孩子證明巧克力不能吃。沒有咳嗽，他開心，你開心。”

聶左問：“你這麼想賺錢？”

“錯，賺錢誰都想，但是更重要是能在歐洲展現我的智慧。我喜歡美國的極速前進，看見這群笨蛋有時候就非常惱火，恨不得自己上去幫他們把任務完成了。如果隻是為了錢，我可能花這麼心思來討好一個妹子嗎？天大地大，男女對半開，學你？一棵樹上吊死？這樣的人生有意思嗎？美食家是要品嚐天下名菜，而你這個生存者，有米飯不餓死就知足了。你是不會理解的。就說你吧，你喜歡吃燒烤，會天天吃燒烤嗎？難道你就不想換個口味？說不準小龍蝦才是你最喜歡的呢？吃膩了小龍蝦，可以吃火鍋，吃烤魚。”蘇信齜牙檢查牙縫：“這才叫人生，人生終究會到達目的地，享受旅途的精彩才能讓生命的質量達到最高。”

聶左道：“你這樣把妹的人生難道就不是一成不變？人生精彩有很多，你錯過了四毛錢的辣條打折，以後隻能買五毛錢的。”

蘇信一笑：“關鍵是，你的四毛辣條隻有一包，我的五毛辣條卻有無數、”

“辣條吃太多，也會死人的。我吃一包辣條，安全性有保證。你吃無數辣條，終究會遇見黑心產品。”聶左開門走人。

“切，那你不如天天不出門，出門就有可能被車撞死。”

沒得談，而且聶左也沒把握，同時也覺得這真人秀有問題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小的。真人秀節目在歐美是非常流行的一種電視節目，關鍵在於真，不排除有導演安排等，但是總的來說，有看頭，有市場。諸如聶左看的那幸存者真人秀，全球都有粉絲。以至於麵表現出色的人物，在參加環球競賽節目的極速前進時候，街上經常能得到粉絲們的無私幫助。

自私角度來說，假設真人秀沒問題，在歐洲各大電視台播出，集合了全球最優秀的，最少是玩遊戲最優秀的十組人參加節目，最後紅了。那餘姿在幸苦尋找女五配的時候，不得恨死自己？自己倒不不怕人恨，隻是擔心麥妍不好做人。

所以回來之後，聶左選擇了閉嘴，不再說什麼。

……

下午兩點，聶左準時到了刑偵一隊，刑偵一隊不在警察局內，獨立兩層建築，他們有獨立的法證室和法醫室，當普通刑警隊需要對證據進行深入檢驗，也會請他們出馬。刑偵一隊還配備特警，應付突發情況，可以說，刑偵一隊是A市最強的一個警察機構。

聶左通報姓名後，值班警察打電話，二樓下來一位二十多歲的長相文靜女孩和聶左握手：“太感謝聶先生的配合，我姓趙，叫我小趙就可以了。這是臨時通行證，麻煩你戴上。”這還存儲了大量的物證，同時也是A市警察收繳毒品的臨時存放地。

聶左拿過臨時通證掛在脖子上，和小趙聊天，朝二樓而去。在二樓的監控器，一個男子正在觀察聶左。一會，小趙進來道：“聶左到了，在會客廳。”

會客廳一般是警方和目擊證人，或者是受害者親屬談話地點，座位舒適。如果是和嫌犯或者案件有關係的人，一般去口供室。而審訊室則是對已經被指控罪名的嫌犯進行提審的地方。

聶左稍坐片刻，一名一米八三的強壯男子走了進來，一雙眼睛默默的打量聶左，坐在了聶左的正對麵，一般來說，警方不會單獨行動，最少會有兩人，所以跟隨壯漢進來的是一名一米七左右，相貌三十五歲上下的男子，這男子很斯文，穿了一件白襯衫，幹幹淨淨，還戴了一副小巧的近視眼鏡。

壯漢翻開文檔道：“我姓雷，很感謝聶先生百忙之中抽空配合我們工作，不耽誤太多時間，我們直接開始吧。”

，真沒想到叫雷豹這麼粗獷名字的刑偵一隊的隊長，竟然那麼斯文。沒錯，雖然壯漢說姓雷，但是聶左知道四眼田雞才是雷豹。聶左這時候突然醒悟，那小趙警官和自己聊天，慢慢的走隨意問和說的幾個事，其中就有什麼雷組長人長的比較凶，脾氣其實不錯。試探出自己並不知道雷豹的長相。聶左確實不知道，雷豹本是緝毒組的組長，一年前A市組建刑偵一隊，這才露麵。而且從不接受采訪，也沒有照片出現在電視和網頁上。這點警察還是有特權，對於高危職位崗位的警察，媒體要經過允許後才能刊登出照片。諸如便衣、臥底和緝毒警察，就算真麵目出現在電視新聞中，也是要打上馬賽克。

聶左道：“雷警官盡管問，我知道什麼說什麼。”

壯漢要說話，四眼田雞抬手阻止，拿過文件資料，有氣無力口吻道：“我是雷豹，請問聶先生，據我所知，你獲得駕照這麼多年來，有很長時間的開車經曆，從納稅記錄看，你甚至可以說是專職的小貨車司機。”

“是吧。”聶左有些不明白這問題。

雷豹問：“這樣的老手，怎麼會把汽車掛一檔，撞花圃？”

聶左正要開口，雷豹提醒：“聶先生，你可以拒絕回答，但是如果你提供虛假信息，警方保留對你提起指控的權利。”

第八十章問訊

你妹的，聶左在來刑偵一隊已經在腦海準備過了，但是完全沒有想到雷豹會問到汽車問題上。也對，就全局來看，自己最有問題就是撞花圃了，從不正常的問題突破，手術式的詢問一層層剖開，很專業。同時雷豹話語還有誘導成份，如果聶左有問題，肯定要思考怎麼編謊話，或者拒絕回答。聶左熟悉審訊的手段，回答道：“沒臉說，被暗算了。”

“哦？”雷豹看自己手上資料，技術人員已經對送修的汽車完成了檢查，這是以懷疑是交通肇事名義進行的檢查，發現車載電腦有被黑客劫持的跡象。如果聶左願意說實話，那就可以證實，傑克不是孤家寡人。

聶左很誠實的將當時的事說了一遍，沒什麼好隱瞞，也沒必要隱瞞。不過形容詞上有些不符合實際。比如扭打在一起代替了兩人相當專業的搏鬥。

“手槍？”雷豹問。

“假槍。”聶左道：“避免不必要麻煩，我把假槍扔到了花圃邊上的垃圾桶。”

雷豹對壯漢點下頭，壯漢出去，讓人去取假槍，小區垃圾桶未必每天都清理。有意思，假槍？雷豹等壯漢回來後，才繼續詢問：“聶先生，你是護航公司的顧問，怎麼也算是專業人氏。不知道你對這起盜竊案和這起槍擊案有什麼看法？”

聶左搖頭：“沒有看法，我對齊女士的不幸表示抱歉。”

雷豹問：“昨天晚上十點左右，聶先生在哪？”

聶左回答：“在A大的圖書館，我的母校，我在學校時候花費最多時間就是圖書館。”圖書館內沒有監控，是校方對學生表示信任的一個舉措。

有問題，雷豹確定聶左說的是實話，但是當天六十份設計圖被劫，聶左作為護航公司目前負責人，派遣下屬跟隨，自己卻去圖書館看書？雷豹道：“聽說聶先生持有我們警方的證件，還出示給救護車的醫生，請醫生幫打電話。”

“雷警官，這就很不友好了。”聶左拿出那證件道：“這是我設計的A市護航員工證件。”

雷豹隻看了一眼，道：“聶先生誤會了，刑偵一隊不管任何的偷雞摸狗的行為。聶先生為什麼上了救護車？聶先生又通過電話查詢到了什麼信息呢？”

“我在公園閑逛，突然暈倒，上了救護車我就醒了。我想知道是哪位好心人打的電話，也好感謝對方。”

“那知道這位好心人的信息了嗎？”

“沒有，現在的人都是做好事不留名，竟然用網絡的撥號軟件叫救護車。”聶左壓低聲音道：“我懷疑他是醫院的黑名單。”如預約醫生而沒有就診，惡作劇撥打救護車電話，都屬於黑名單。

雷豹說話有氣無力，能讓你努力注意的傾聽，但是你突然發現，即使不努力傾聽，你仍舊能聽清楚雷豹說的話。但雷豹今天不想再說太多，問太多，他已經基本了解了聶左是什麼樣的人，要從聶左口中挖出自己想要的東西，看來很難。雷豹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聶左：“聶先生，如果有想起什麼，可以給我打電話。”

這是送客了，聶左接過名片站起來，將名片放進口袋和雷豹還有壯漢握手，兩名警察送到門外，然後小趙警官送到樓下。壯漢問：“老大，這小子擺明了和我們打馬虎眼，給他名片有用嗎？”

雷豹回答：“當壞人內訌，狗咬狗時候，就有用了。我一早看出聶左左手手臂有外傷，我剛才給聶左遞名片時候，他襯衫紐扣中間口子折開，露出傷口，傷口不深，很象是咬痕。”

壯漢疑問：“怎麼？女人咬的？”

“女人不咬那部位。”雷豹沉思一會：“你去東城，找當地警察配合，我要查東城所有有資格鑒定DNA的機構，看前天傍晚後和昨天中午之前，是不是接到DNA檢驗申請，有多少份，分別是什麼。“

壯漢點頭：“是。”

雷豹停下腳步，想了一會道：“護航的老板是林子勳，林子勳的爸爸有個私人醫生，他的老婆是東城一家親子鑒定的醫生。”

壯漢驚歎：“老大，你這都知道？”

雷豹繼續走道：“要和護航人對話，怎麼可能連護航老板都不去了解？去吧，A市這邊我會安排別人去查。”

……

聶左開車，掛耳麥，連線林少，林少正在遊泳池邊，喝著飲料在太陽傘下曬太陽，拿起桌子上電話：“聶左，最近你給我打電話頻率直線上升。以後我想追哪個女孩，應該調到我部門來，然後女孩沒事就會給我打電話。”

聶左問：“搞基嗎？”

“不搞。”

“不搞你廢話那麼多？”聶左道：“前天我讓人送了一份DNA鑒定樣本給你。”

“左，哪有那麼，你當我是FBI？”

“不是，我請你幫忙，銷毀這份樣本。”

“恩？”林少一愣：“你不是說有可能有傑克的DNA嗎？”

“雷豹剛才和我聊天，他對我的手臂有些在意，而且遞名片時候，特意送到我麵前，我隻能彎著手臂接。雖然隻是我猜測，但是換個角度說，我現在沒打算知道傑克的身份。”傑克還欠自己人情呢，萬一被警方送到監獄去，自己找誰幫忙？就圖書館和齊雲被害距離看，傑克不會是凶手。

“你想多了。”

“不多，我猜的沒錯，你肯定是請你老頭子的私人醫生，把樣本交給醫生的老婆。一來方便，二來具備保密性。”

“你怎麼知道？”林少驚訝。

“我了解你，我既然知道，雷豹有可能也會猜到，警方截獲樣本，對我沒好處不說，傑克還可能被真正的凶手栽贓。林少，我目前懷疑是莫空明雇傭的殺手，但是我沒弄明白，莫空明怎麼聯係上手法這麼好，心理素質這麼好的老手，你能不能讓小虎無聊時候，查查莫空明這人的生活經曆。”

“小事。”林少道：“你們公司最好也配個電腦高手，你也知道天天麻煩人家小虎不好意思。這時代，誰的信息都是數字化，錢是數字化，密碼數字化，在過幾十年，連老婆都能數字化了。”

“我這不是沒人手嗎？有技術的人有，但是人家是圈外的，不好把人家朝麵拉。圈內的好手都被你們挖光了。”聶左道：“好了，不說了，我自己想辦法。”聶左不要求全球排名第幾的黑客，隻要求對方會熟練使用網絡上有的軟件，知道黑客知識，可以入侵一些保安並不嚴密的數據庫。但是入侵計算機也是違法行為，有些事不能坑朋友。不過可以找朋友問問。

第八十一章

要找黑客當然是找圈內人推薦，聶左撥打鄭天才的電話，問道：“天才，死了沒？”

“認真點聶左，我在十八樓的天台上。”鄭天才回答。

聶左大驚：“我靠，你……”

“不是我，是我追的女孩，她說，我如果再前進一步，她就從這跳下去。她有些笨哦。這邊護欄兩米三，有機玻璃內凹，一般人從這是跳不下去。”

“你幹了什麼？”聶左鬆口氣問。

“學電視啊，買玫瑰，跪在她麵前，她當場哭了，不過好像不是電視劇那樣感動的哭了，是嚇哭的。”

聶左歎息：“天才，你入挨踢行業，直接拉低了整個挨踢行業的情商。”

“哈，所謂的情商就是科學家製造出來安慰那些智商不夠的人的名詞。”

聶左道：“這樣吧，讓我和她說話。”

不一會，一個怯生生的女孩接電話：“大哥，讓你朋友別糾纏我，好嗎？”

聶左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張口就道：“不好意思嚇到你，他隻是喜歡你，不知道怎麼表達。你也知道，現在象他這樣從沒談過戀愛，長相端正的人基本死絕了。不過他除了不會哄女人之外，他還有很多優點。要說他做一個男朋友，估計不成，不夠浪漫，會少很多情趣。但如果要做個老公，還是相當優秀的。”

女孩問：“優秀？他有什麼優點？”

聶左想了好久，簡單簡潔的回答：“18厘米、180厘米、180平。”和麥妍外的妹子說這個太不合適，但是為了兄弟的春天，不要臉時候也得不要臉。

女孩愣了許久才明白聶左所說三個18的意思，臉瞬間紅的如同猴子屁股一般，抓了手機不知道說什麼。

聶左繼續道：“所以他做男朋友肯定不合格，但是做老公還行。這樣吧，給他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好不好？妹子，我客觀無情的問一句，你要這三五年的浪漫樂，還是要三五十年的幸福？現在適合做老公的男人不多，等三年之後，你嫁給浪漫的痞子，你就會後悔今天為什麼不給他一個機會？一個機會而已，你什麼損失都沒有。放心，不說別的，他連女孩的文胸都不會解。”雖然是挨踢男，雖然看過一些對身心不健康的東西，可那些東西麵的女性從來不穿文胸。

“恩，我知道了。大哥，那看個電影好不好？”

聶左道：“好，把電話給他……天才，妹子說同意和你去看一場電影，我轉接給雲哥，你戴耳塞，然後保持通訊，讓雲哥教你怎麼做。記住，千萬不要神經錯亂自由發揮，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知道嗎？”兄弟只能幫你到這了。

“恩，我知道了。”鄭天才一口答應。

聶左很熱心的連線了蕭雲，蕭雲正無聊著，了解情況後道：“小姑娘，輕鬆簡單。”

連線完，聶左感覺有些不對勁，突然想起了，自己找鄭天才是讓鄭天才推薦黑客高手。聶左撥打鄭天才電話，一個女音通知聶左，你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唉……再聰明的人也有犯二的時候。

……

第二天早上，聶左準時九點上班，魏嵐先到一步，過來匯報了齊雲案件的偵破進展，就是沒有進展。張美玲申請將商業犯罪和殺人案分開調查，雷豹已經同意。張美玲將負責追擊傑克，而雷豹將重心放在殺死齊雲的傑克身上。就在一個小時前，雷豹打電話給莫空明，請他到警局配合調查其妻子的謀殺案。

看來雷豹此人也是不相信傑克是殺人凶手，應該是自己昨天說的假槍被找到。一個殺人這麼果斷的人，怎麼可能用一把假槍去挾持聶左呢？聶左問：“齊雲死了，這委托金呢？”

“東城護航打電話過來說，已經將定金的30%，一共九萬人民幣打到公司賬戶了。”魏嵐道：“聶左，我們是不是要請個會計，最少請個出納兼文員，然後再聘請一位對計算機和電子比較了解的專業人氏？”

“出納你兼著吧，一會把九萬分了。劉江那份不給了，就說定金被林少沒收了。”聶左道：“至於計算機高手，我也在想辦法。恩？劉江今天沒來上班嗎？”

“還沒來。”魏嵐回答。

“，看來是萬聯國際內勤部的兩個老外看出我在調戲他們。”聶左道：“沒委托我們就沒事，電話開機，保持聯係，想去哪就去哪。下班！”

魏嵐一愣，道：“這也太隨便了吧？“

“我們工作性質就是這樣。”

“那好吧，我先處理下賬戶。”魏嵐看聶左一會：“不是因為辦公室就我們兩個人，你覺得尷尬吧？”

聶左回答：“好吧，你留下看家，我下班。”

“我開玩笑。”魏嵐一笑，走人，去處理賬戶了。

聶左打開電腦，連接鄭天才，鄭天才發來一份名單，麵一共有四個人，第一個是一名三十二歲的男子，這家夥承包一條貼錢的公交車路線的一輛公交車，然後他將公交車上感應器拆下來，複製了一個同碼感應器。平時白天雇人跑公交車，他自己就背了一個感應器去擠最擠的公交車，隻要有月票的，在三十公分內，都會被其刷走一次。而後他將自己的業績和公交公司兌換，第一個月賺了二十萬，可惜就在他準備大展宏圖，雇傭人手時候。第二個月，他被捕了，警方便衣反扒人員早就盯上他，這家夥太奇怪了，從來隻乘坐一個站，再換一輛車，坐一個站，再換一輛車。警方研究了一個星期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最後注意到他背的那個背包，每天都背著，最後被警方找到突破口。

鄭天才在後麵標注，電腦技術六星，電子技術八星，膽子七星，可靠度四星。

第二位是一個二十九歲女性，利用‘破死’機刷卡，用黑客技術連線，盜取刷卡客戶信息，進而盜竊客戶的賬戶，三年前被捕，一年前被釋放。電腦技術八星，電子技術八星，膽子十星，可靠度六星。

第三位是一個名叫叫鄭天才的美男子，除了沒有前科外，具備了地球上所有男性的優點和美德，最終評價，四項為S級，強烈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