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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19:31:20

第十六回 少年連晉

趙雅帶著趙括等人進入平原君府邸,裡面景色清幽,假山流水紅花綠草,處處顯示高雅,越過長廊,趙雅身形停住,轉過身看著眾人,「本公主要去辦事,你們在這裡候著。」其中自然包括隨行而來的趙括,一路上趙雅興致頗高,一個人嘴裡哼著趙括完全聽不懂的曲子,只是從趙雅嘴裡發出格外動聽,這副好嗓子如果去了現世必然是中國好聲音,加上甜美的臉蛋,可愛中帶著一點壞笑,必然瞬間成為迷倒萬千的新生代偶像。

「不行,趙括既然答應大王保護公主,豈可言而無信。」趙括瞬間出現在趙雅身前,伸出手臂一攔,趙雅小臉上頓時生出幾分厭惡。

「不要以為破了麥丘就自以為是,比你有本事的大有人在,本公主根本不需要你的保護,記住,不要跟著我,否則後果自負。」說完順著假山的縫隙大搖大擺向前。

趙括臉上頓時白一塊紅一塊,不僅僅是侮辱,更加是羞愧,不想原本應該屬於自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說出這樣的話,話語之中更是有襃贊別的男人的意思,如何能夠令趙括平靜,一股強烈的大男子主義情懷在心底升起,老子一定讓你知道什麼是夫綱,什麼是火辣辣的純爺們。

丫環看著趙括,「括公子,公主就是這個脾氣,我們這些人早就習慣了。」

趙括臉色稍微緩和,「知不知道公主去哪?」

丫環搖頭,「上一次公主來到這也是讓我們在這裡候著,所以真的不知。」

隱約之中傳出男人的叫好聲,按照常理那邊應該是練武場才對,既然是練武場除了男人沒有別的,難道這個小妮子和別人有私情,趙括腦海中快速閃現可能出現的一幕幕,心中暗道,我靠不會吧,只是一個十三歲的丫頭,轉念一想這個時代的人十三四歲應該和自己那個時代十七八差不多,正是情竇初開春花亂顫的年紀,究竟是誰這麼膽大包天敢勾引我趙括的女人。

「你們在這守著,本公子過去看看。」

「公主知道會不高興。」丫環連忙提醒,這是好意,畢竟平日裡見過公主發脾氣。

「你們不說,不就沒有人知道,不會少了你們好處。」趙括猛然想起在現世最管用的一招,那就是利益,沒有人可以真正做到視金錢如糞土,如果是,家裡絕對有幾台造糞機器。

幾人頓時不言語,身形閃到一旁,趙括邁步上前,腳步放輕,想起今天王宮之中偷窺的經歷,白嫩的皮膚,近乎完美的身體在水中浮現,那一刻只能用藝術來形容,完全可以除掉任何**成分。

一步一步接近,心裡更是好奇,趙雅這個小丫頭用那個理由要挾自己帶她出王宮究竟為了什麼!

順著假山縫隙慢慢向前,很快看到趙雅身影,整個人躲在假山後面探出身子在看著什麼,趙括身形後退,恰好假山上出現一處可以藏身的地方,這件事最好不要被趙雅知道為好,高抬步慢慢登上縫隙,這裡位置較高終於看清,那是一個練武的場地,四人手持兵器圍住一人,中間那人一身白衣,頭髮灑落在鬢角,陽光反射出劍光,映出幾道光芒。

只見白衣人面色陰沉,一臉冷峻,手持利劍平添一份英雄氣概,四人同時發動,白衣人絲毫不懼,劍光閃動以一敵四,身形猶如一隻白色的蝴蝶在四人中間舞動,終於見識到古代的劍術,曾經多少次誤以為那些所謂的豪俠劍客完全都是人為虛構,現在親眼看到終於信了,雖然沒有電視上那樣玄幻,至少真的存在,速度更是常人無法想像的快,劍光閃動,白衣人動作瀟灑自然,劍光連閃,四把兵器同時落地。

我靠,有沒有這麼誇張,以一敵四,四人武功已經不弱,甚至可以稱得上上數,剛才根本沒有看清白衣人如何出劍,四人手上兵器已經同時跌落,真是高手,再看趙雅同樣歡欣鼓舞不停拍手,一種不祥的感覺從心底升起,難道真是為了這個人不成。

趙雅慢慢從假山後面走出,白衣人收劍而立,整個人猶如一隻白毛大公雞,趙括心裡有氣恨不得直接跳上去直接將毛拔光,看看還能不能這樣顯擺。

「公主!」

白衣人臉上露出驚喜,趙雅低著頭,動作變得緩慢,手裡拿著的應該是女孩子專用的布帕,輕輕擦拭白衣人臉上的汗跡,四人早已識趣離開,練武場上只剩下趙雅還有那個白衣劍手,趙括怒火中燒,那是我趙括的女人,你小子死定了,敢動我趙括的女人。

「雅兒,你是怎麼出來的?」

「正好遇到一個傻蛋,然後騙了父王才能出來。」

「辛苦你了,雅兒。」

「每天練武不是更辛苦,只是雅兒什麼時候才能天天和連大哥在一起。」

「不要急,等我在平原君這裡取得信任,建功立業,這樣才能向大王堂堂正正提親。」說完將手放在趙雅肩膀之上,趙雅順勢靠在白衣男子懷裡。

你小子死定了,先是砍了你的手,然後拉出去喂狗,趙括頓時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到了自己這怎麼一切都變了,明明就是自己的女人,現在依偎在別人懷裡,那我趙括是什麼,應該就是那個傻蛋,我靠,什麼時候老子成了傻蛋,等著瞧,到時候擠了你的蛋,看你們怎麼出去勾引女人。

趙括眼見趙雅主動投懷送抱怒不可歇,雖然不清楚那個白衣人底細,心底早已把他祖宗十八代問候一遍,更是用出各種狠毒的詛咒,心在滴血,幾道身影慢慢出現,正是剛才與白衣人比試的那四個人,連忙躲避身形,好在人在假山裡,不然必然被人發現。

一人臉上露出笑意,「連晉這小子可真是有福氣,能夠得到公主芳心,以後必然飛黃騰達。」

「誰讓人家知道怎麼哄女人,這是本事羨慕不得。」

「還不是靠騙,如果不是事先給我們好處讓我們幫他演一場好戲,想要一個人直接擊敗我們四個,想得倒美。」

「以後做了駙馬爺,高官得做,駿馬能騎,每天做著轎子,身邊有人伺候著,何必在這裡每天風餐露宿的過這種苦日子。」

「算了,哥幾個可是沒那本事,弄些錢花也好,走喝酒去。」

連晉,趙括躲在暗處聽得清楚,不想確是一個十足的騙子,利用這樣的方式騙取趙雅的心,真是可惡至極,即便自己跳上去戳穿他又怎樣,雖然無法做到一人瞬間擊敗四人,當時用的劍法自己看得清楚,還是數一數二的好手,腦海裡快速搜索連晉這個名字,這個人不就是當年和項少龍爭女人,卑鄙無恥下流到了極點的那個人,最後被人識破流浪,最後假裝成太監混入宮裡和趙姬廝混的那個人,武功、心計都是了得,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眼前這個連晉倒是年輕許多,應該是沒有遇到項少龍之前的那個,或者因為自己的穿越所有歷史完全改變不成。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在趙雅面前露出你虛偽的面孔,然後打到你滿地找牙,還有那個可惡的趙雅,走著瞧,看看誰才是傻蛋。

趙雅整個人貼在連晉寬闊溫暖的胸膛,那雙手是那樣的有力,只要有他在身邊,即便遇到任何危險都會毫不猶豫保護自己,這種感覺令人迷戀,可惜身份有別,連晉畢竟只是平原君府上的一個門客,父王必然不會同意兩人來往,無奈只得尋找機會出宮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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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回歸趙府

趙雅抬頭,不想時間過的這麼快,眼見太陽西落,自己必須要在日落之前趕回王宮才行,略帶憂鬱的眼神其中夾雜著不捨,「連大哥,雅兒該回去了,一有機會就會來看你,這個送給你,以後看到它如同看到雅兒。」面對連晉手臂抬起輕輕遞上手裡的布帕。

連晉接過,「放心吧雅兒,總有一天連晉會得到大王的賞識,建立功業,風風光光娶你過門,讓雅兒做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呸,真噁心,想吐,想吐,一直吐,直接把苦膽吐出來,趙括心裡清楚,連晉這個人完全就是一個為求目的不擇手段的小人,這樣討好趙雅的目的還不是為了得到權勢,至於年幼的趙雅不過是連晉手中的一個棋子罷了,真是搞不懂連晉給她吃了什麼迷糊藥,弄成現在這個樣子,趙括躲在暗處看得清楚,一口吐沫吐在地上發洩心中的憤懣。

趙雅點頭,「雅兒相信連大哥一定可以做到。」

看著連晉堅定的眼神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連晉小心將布帕收在腰間,趙雅順著石階慢慢走下,連晉站在練武場一動不動,眼睛微閉目光落在趙雅身上,這種目光趙括卻是懂得,其中滿是貪婪,為了權勢他早已將自己出賣,包括整個靈魂,女人在他的眼裡只是謀求權勢的工具,只此而已。

趙括連忙從假山縫隙下來,快速退回原來的位置,歪著頭看著別處,裝出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趙雅快步來到近前,臉上依然帶著笑容,從裡面可以看出不僅僅是喜悅還有滿足,「不管怎麼說,今天還是要謝謝你,我們回宮。」

趙括一路無話,趙雅情緒高漲,嘴裡哼著曲子,一路輕快,頭上的金色朱釵隨著身體不停晃動,趙括頓時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趙雅似乎早已知道自己藏在浴室,不然如何會在自己出來之後立刻出現,猛然想起落向自己的那道目光,不會,絕對不會,當時自己瞬間避開,絕對不會被人發現,難道趙雅事先已經躲在暗處,知曉自己的身份,然後看著自己溜進浴室,最後不動聲色故意留下門縫等待自己從裡面溜出,如果真是這樣,這份心機足以令人畏懼,畢竟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孩童。

天近黃昏,趙雅等人趕回宮門,趙奢還有王宮的侍衛在門前等候,遠遠看到雅公主一蹦一跳從街上過來,一顆心終於放下,趙奢上前,「公主,今天玩得可是愉快?」

趙雅眼珠一轉,「只要括哥哥高興,雅兒也就高興。」

趙括笑道:「有公主陪著自然高興。」

侍衛上前施禮,趙雅帶著丫環進入宮門,宮門緩緩關上,那道令人迷戀同樣敬畏的身影慢慢消失。

「走吧,括兒。」趙奢轉身說了一句,趙括目光始終落在關閉的宮門上,趙奢連連搖頭,這樣的美女試問天下男人有誰能夠過得了這一關,能否得到雅公主的賞識就要看我兒自己的本事才行,包括廉頗在內,多少人在打這個丫頭的主意。

趙括轉身,趙奢並沒有注意兒子臉上的神情,那一刻必然是趙奢無法想像的陰狠。

父子二人出了王宮近街,街市上頓時出現熙熙攘攘的人群,按照趙括的想法,古代的女子未婚之前必然守在閨房之中足不出戶,不想自己看到的完全不同,街上不乏女子身影,為了遮擋身形,手裡大多帶著竹傘,看到趙括經過,火辣的目光不停投來,其中不乏挑逗的眼神。

趙括冷哼一聲,把我趙括當成什麼人了,現在可是有身份的人,如何能夠那樣隨便,猛然一把雨傘輕輕滑落,風一吹直接落在趙括腳下,一聲驚呼,一名女子連忙快步上前彎身來撿,透過衣衫的縫隙完全可以看清裡面的一切,兩團白兔藏在裡面,趙括忍不住停下腳步,一伸手從地上拾起竹傘。

「謝謝公子。」女子臉上帶著幾分羞澀,從趙括手裡接過竹傘快速跑開,我靠這個妞不賴,身材一級棒,更是多了幾分清純,如果弄到床上必然別有一番滋味,猛然想起那個更加迷人的趙雅,趙括你真是賤,天天就想著當種馬,什麼妞都不想放過,自己的馬子就要被人搶了,一跺腳罵了一句,「媽了個b!看老子不廢了你。」

趙奢回頭,對於趙括口中的污言穢語同樣有些不解,趙括抬頭,頓時有些尷尬,「不小心踩到蟲子。」

「好了,快走吧,就到家了,多日不見,你娘必然惦記你。」

趙括低頭,娘,一個多麼親切的話語,低下頭,心情不免顯得沉重,那是一段不願提及的記憶,一場醫療事故奪走母親生命,當時整個人完全傻了,不過是一個小手術而已,最後拿在手裡的卻是病危通知,看著父親顫抖的雙手簽下名字,最後那盞燈始終沒有亮起。

後來父親娶了一個只比自己大幾歲的女人過門,總是覺得妖裡妖氣,更是時不時往自己身上貼,趙括無奈只得遠離家裡考取一所醫學院校,憑藉自己的努力成為出色的外科醫生,每天想著的就是盡一切努力救人,那樣就不會有人經受自己當初的痛苦,總是聽人說起孩子是母親身上的肉,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惦記,更是能夠一眼看出自己的孩子,無論多少年,有多少改變,趙括對於自己而言不過是一個名字還有一個皮囊而已,到時候會不會!

趙括身形停住,趙奢回頭,「怎麼不走了!」

趙括咳嗽一聲,「沒事,多半是想娘了。」

兩人加快腳步,遠遠看到兩道身影,一名中年女子探頭看著,身後站著一名膚色稍黑的女子,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正是初臨戰國時遇到的女子秦婉,看到趙括臉上流露出一絲喜色很快消失。

「括兒。」中年女子快步上前,趙括頓時想起自己逝去的母親,不由得鼻子一酸流出眼淚,叫了一聲「娘!」

中年女子拍拍趙括肩膀,「都這麼大了還哭鼻子,現在你可是趙國的英雄。」

趙奢咳嗽一聲,「光顧著這個寶貝兒子,怎麼把夫君都給忘了。」

「這也是你的兒子不是,老爺跟著吃什麼醋,走,走,和娘回去吃飯。」說完拉起趙括手臂,趙括有些生疏,只得隨著娘親腳步向前,目光落在秦婉身上,秦婉在笑,臉上儘是甜蜜。

「這個丫頭不錯,人長得好看,黑了點沒什麼,最主要屁股夠大好生養!娘喜歡。」

趙括頓時臉上一紅,怎麼提到這種事,多半是戰國時代的男人只要過了十八歲已經可以成婚,完全無法和自己那個時代相比,四十好幾的鑽石王老五大有人在,美其名曰為國家節省資源,平日裡專門往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身上盯,一副壞叔叔的樣子。

「娘,怪難為情的,括兒還想建功立業,為國效力。」

「不耽誤,當年娘和你爹十八歲那年就有了你大哥,接連生了你們三個,還不是沒有耽誤打仗,這件事可是要聽娘的。」

眾人走入,身為都尉,這樣的府邸不免有些寒酸,不過是一件大院,前後兩套房舍,門前站著一名老家人,手裡拎著打掃用的掃帚,見到眾人打著招呼。

「青伯,吃飯去吧,明天再打掃不遲。」

老家人答應一聲並不言語放下手中工具轉向後院,秦婉目光落在青伯身上,趙括娘笑道:「姑娘不要見怪,青伯是啞巴,不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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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趙家往事

推開房門,猛然一道黑色的影子奔著趙括頭頂打來,所有人頓時一驚,這裡畢竟是趙府,誰這麼大膽敢對二公子無禮,趙括避無可避,只能眼睜睜看著木棍砸向自己頭頂,趙奢一聲怒喝還是慢了一分,木棍直直落下,一道身影衝出,木棍頓時停住,危機時刻一直跟在趙括身後的秦婉衝出,手臂順著趙括脖頸直接向上抓住木棍,神情之中透出一股殺意,手臂猛然向外一拉,一聲驚呼,肉呼呼的小臉從門內出現,發動襲擊的不過是一個只有八、九歲的孩童。

「趙英,不許胡鬧,傷到你二哥怎麼辦?」

小男孩撅嘴道:「人家都說我二哥是大英雄,怎麼能被一個小孩子打傷,不過是想和二哥玩玩罷了。」小男孩一臉委屈,目光始終不敢去看秦婉,多半是被秦婉身上散發出的殺意嚇到。

「多虧了秦姑娘,老三就是這個樣子,平日裡最喜歡胡鬧,快,裡面請。」

秦婉笑道:「小孩子都是這個樣子。」

趙括目光落在孩童身上,圓乎乎的小臉格外可愛,長長的睫毛,一雙大眼睛同樣看著自己,應該就是戰國時代自己的親弟弟,按照常理分析自己應該還有一個哥哥才對,不然如何被人稱作二哥。

「為何不見大哥?」

話音落下,趙母不由得神情一變,目光落在一旁的趙括身上,上下打量,如果眼前這個不是像極了自己的兒子趙括,剛才那句話必然會誤以為他根本不是趙括,如果是必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趙奢嘆口氣道:「不能怪他,前往麥丘的路上遭遇伏擊險些丟了性命,頭部受創,很多事已經記不起來。」

趙母聽罷臉上的疑慮頓時消失,手放在趙括頭上,「可憐的孩子,要不要緊?」

趙括搖頭,「已經沒事了娘,大哥究竟發生什麼事?」

老三趙英同樣眨著眼睛,對於大哥的事很少聽人提起,趙奢不由得嘆口氣道:「這件事要從當年的合縱攻齊開始說起!」

「合縱?」對於這個詞倒是有些生疏,趙括忍不住發出疑問。

趙奢點頭,「當年齊、秦稱霸,齊湣王很強大,南邊在重丘戰勝了楚國宰相唐眛,西邊在觀津打垮了魏國、趙國,隨即聯合韓、趙、魏三國攻打秦國!」

趙括眉頭一皺道:「齊國攻打趙國,為何趙國願意與齊國聯合攻打秦國?」

趙奢笑道,「趙國當時勢弱,臨近還有一個中山國,當時齊國答應幫助趙國消滅中山國,未免後患所以才會答應,齊、秦勢強,其他諸侯國為了避免被兩國吞併於是聯合在一起共同抵禦,稱之為合縱。」

趙括點頭,「原來是這樣,這不過是無奈之舉罷了,既然齊國如此強大,為何現在如此不堪!」麥丘之戰,趙國攻下齊國佔據的麥丘,當時齊國寧願捨棄麥丘同樣沒有派兵增援著實令趙括不解。

趙奢道:「一切都是齊湣王咎由自取,都怪平日裡太過驕橫,諸侯國早已心存不滿,齊湣王更是荒淫無道,各種苛捐雜稅數不勝數,百姓苦不堪言,當時燕國出了一個能人名叫樂毅,乃是當年魏將樂羊後裔,當年燕國內亂,齊國趁機出兵,燕國大敗,失去不少城池,燕國內亂平息,燕昭王執意報仇,可惜燕國地處偏遠,實力更是無法與強大的齊國相比,燕昭王禮賢下士,招攬名士,樂毅奉魏昭王之名出使燕國,燕昭王得知樂毅之名幾次前往禮遇有加,樂毅感恩,決心留在燕國輔佐燕昭王興國。」

趙括道:「樂毅所用的必然是合縱之法!」

趙奢點頭,「單憑燕國必然沒有能力攻打齊國,於是樂毅提出合縱之法,出使趙、楚、韓、魏,聯合攻討齊國,齊湣王聞報,親率齊軍主力迎於濟水。兩軍相遇,樂毅親臨前敵,率五國聯軍向齊軍發起猛攻。齊湣王大敗,率殘軍逃回齊國都城臨淄,樂毅遣還遠道參戰的各諸侯軍隊,擬親率燕軍直搗臨淄,一舉滅齊。謀士劇辛認為燕軍不能獨立滅齊,反對長驅直入。樂毅則認為齊軍精銳已失,國內紛亂,燕弱齊強形勢已經逆轉,堅持率燕軍乘勝追擊。

趙括搖頭,「孤軍深入,糧草無以為繼,必然不是良策。」

趙奢笑道:「這就是樂毅的過人之處,當時齊國內亂,根本沒有心思應對燕國,樂毅帶著燕軍追擊敗逃之敵,一直追到齊國都城臨淄。齊湣王見臨淄孤城難守,就逃跑到莒邑並據城固守。樂毅集中力量攻擊臨淄,拿下臨淄後,把齊國的珍寶財物以及宗廟祭祀的器物全部奪取過來並把它們運到燕國去。燕昭王大喜,親自趕到濟水岸上慰勞軍隊,獎賞並用酒肉犒勞軍隊將士,把昌國封給樂毅,封號叫昌國君。當是燕昭王把在齊國奪取繳獲的戰利品帶回了燕國,而讓樂毅繼續帶兵進攻還沒拿下來的齊國城邑,樂毅留在齊國巡行作戰五年,攻下齊國城邑七十多座,都劃為郡縣歸屬燕國,只有莒和即墨沒有收服。燕國前所未有的強盛起來。樂毅認為單靠武力,破其城而不能服其心,民心不服,就是全部佔領了齊國,也無法鞏固。所以對莒城、即墨採取了圍而不攻的方針,對已攻佔的地區實行減賦稅,廢苛政,尊重當地風俗習慣,保護齊國的固有文化,優待地方名流等收服人心的政策,欲從根本上瓦解齊國。」趙奢說到這裡臉上露出喜色,「這一點倒是與括兒計取麥丘有些相似之處,那就話怎麼說來著?」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趙奢拍手道:「精闢!」

趙括道:「後來怎麼樣?這件事和大哥有什麼關係?」

趙奢道:「當年聯合攻齊為父帶著你大哥一同參與,原本相安無事,聯軍長驅直入,齊國節節敗退,後來樂毅執意攻齊,其他諸侯國彼此制約擔心有事於是退回,也許當時太過大意,只帶了一隊先行營,不想途中遭遇馬賊。」趙奢說到這裡不由得嘆了口氣。

「馬賊!普通的馬賊如何敢與官兵為敵!」

趙奢點頭道:「這樣的世道,馬賊原本平常,只是平日裡絕對不會與官兵為敵,這股馬賊完全不同,實力強悍,好殺成性,尤其是領頭之人,手中大斧更是厲害,兩名副將先後慘死,對方人數眾多,無奈只得退走,不想落入陷坑,最後是你哥哥將戰馬給了為父,轉身帶人與馬賊廝殺方能保住一條性命,待大軍趕到之時,馬賊早已不知去向,可憐平兒他為了我身首異處。」提及往事,想到長子為了保住自己性命慘死,趙奢不由得落淚。

「哥哥他被馬賊殺了!」趙括終於清楚剛才娘親臉上的驚愕,這件事一直是趙家最大的仇恨,所有人矢志為趙平報仇,不想趙括確是一時大意問出大哥如今身在何處這樣的話!

「殺死馬賊,為大哥報仇!」趙英從椅子上站起,放在一旁的木棍再次拿在手中。

「英兒,你還小,只有等你長大了才行。」趙母連忙將幼子手中木棍奪下,趙英和趙括不同,從小喜歡舞槍弄棒,更見令趙母放心不下。

「父親可有問清那股馬賊底細?」

趙奢點頭,「這股馬賊極為凶狠,戰鬥力驚人,人數不下千人,清一色的騎兵,又稱戰國狼騎,行蹤不定,除了秦之外幾乎各國的邊境都受過這群馬賊襲擾,領頭的那個人叫囂魏牟。」

「囂魏牟!如果遇到這個人絕對不會放過他!」

趙奢搖頭,「沒有足夠的實力絕對不能去招惹這些人,聽人提起,這些人都是窮凶極惡之徒,為父已經失去一個兒子,不想再失去一個。」

「父親放心,孩兒一定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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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19:46:21

第十九回 趙括的心

穿越來到戰國的趙括從父親嘴裡得知這個時代的大哥趙平慘死在凶殘的馬賊之手,想到那個憑藉劍術迷惑趙雅的白衣劍手的連晉,即便是自己的弟弟趙英突然發出的一棍同樣無法接下,如果連自己的性命都無法保證何談其他,兄長大仇何以報,自己的女人如何保住,趙括低頭不語,趙奢端起酒杯,身為父親沒能挽救自己的兒子,當時必然痛心疾首,氣氛頓時顯得有些沉悶,趙英畢竟還小,雖然對秦婉有些敬畏,不過很快混熟,湊到身邊,更是對秦婉腰間的長劍產生興趣。

趙母不停往趙括碗裡加菜,轉過身去輕輕拂去淚水,這位慈祥的母親必然是想起自己死去的兒子,如今陰陽相隔再也無法見面。

趙括站起身形走出廳堂,秦婉跟在身後,月光照下,風吹起身上的長袍,「婉兒同樣失去過親人,可以體會這樣的痛苦,在這個時代只有強者才能生存,弱者只能接受死亡的命運。」秦婉說完慢慢拔出腰間長劍,膝蓋彎曲用力刺入,這裡的地面畢竟無法與王宮相比,鋒利的劍尖直接刺入,只留下極少的一段。

「強者生,弱者亡。」趙括抬頭,一輪圓月掛在夜空之中,人有旦夕禍福,月有陰晴圓缺,很多事情始終無法改變,那是上天已經注定的命數,只是不想成為別人刀下悲哀的弱者,秦婉說的沒錯,只有不斷令自己變強才能保住自己擁有的一切,才能殺死仇人為死去的親人報仇,不然一切都是徒然。

「從明天起教我練劍!」趙括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最好的方式就是練就一身過硬的本事。

「練劍?」秦婉一臉愕然看著趙括。

「不行?」

秦婉搖頭,「總是覺得公子身子過於單薄,練劍可是一件辛苦的事。」

「我不怕,無論受多少苦都可以承受,在我瘦弱的身軀裡潛伏著巨大的能量。」說完右手握住秦婉插在地上的劍柄,一股涼意從上面傳出,整個身體似乎同樣受到上面傳出的殺意影響變得興奮,手腕用力,插在地上的劍柄紋絲不動,整個手臂向上依然無法拔出,只得雙手發力,用盡吃奶的力氣劍柄依然紋絲不動,真是搞不懂秦婉一個女子手上如何會有這樣大的氣力。

秦婉嘆口氣,身形彎下,右手抓住劍柄,手指上青筋根根崩起,手腕發力,一道劍光在夜空升起,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

趙括頓時臉上一紅,自己雙手無法做到,秦婉身為一隻手就可以拔出,兩者之間的差距可想而知,與人對敵講究的不是招式的花哨,其中力氣、速度、心機同樣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公子真的要練劍?」

趙括點頭,「用你最嚴苛的方式訓練就是,記住,絕對不能心軟,否則一旦遇到危險必然無法逃生。」

「秦婉會一直跟在公子身邊,任何危險都不會離開。」

「謝謝你,我知道你會,我要成為強者,真正的強者。」趙括雙手抓住秦婉肩膀,身上的薄甲發出輕微的聲響,猛然想起好像看過一種奇特的訓練方式,就是在身上承載重物,身體適應之後加重重物,這樣可以最大限度提升人的潛能,應該是一種修煉體力的最好方式。

秦婉低頭,「一切全聽公子安排。」

夜色中秦婉低著頭乖巧得猶如一隻溫順的綿羊,不知為何腦海裡總是浮現出趙雅的身影,尤其是那張帶著幾分戲謔的臉,總有一天要讓她徹底屈服在自己身下,做她該做的事情。

趙括說幹就幹,秦婉跟在身後,房間門開著,裡面傳出燈光,應該是類似書房之類的地方,趙括邁步走入,趙奢坐在燈前,書桌上放著一摞竹簡,猛然想起這個時代根本沒有紙,只能依靠竹簡來記錄,第一次wc更是尷尬,當時拿著兵士遞過來的竹板愣是沒弄清這東西究竟怎麼用,胡亂刮了幾下,總算已經適應。

「括兒,進來吧,正好有一些兵法書籍可以參詳一二。」

趙括施禮道:「父親,孩兒從明天開始習武!」

趙奢眉頭一皺,「習武!」慢慢放下手中竹簡,「小時候父親請人傳授你兄弟二人武藝,還記得那個時候你說過什麼?」

趙括搖頭,莫說是小時候的事,即便是麥丘之戰之前趙括身上所發生的事完全不知。

趙奢點頭,「這件事為父倒是記憶深刻,當時你指著武士手中刀劍說,習武只能廝殺確不懂禦敵之法要來何用!所以從小只是讀書沒有習武,現在怎麼想起習武?」

趙括笑道,「當時孩兒畢竟年幼無知,如今想來,即便懂得禦敵之法,只是手上沒有可用之兵,更加沒有禦敵之器又有何用!」

趙奢連連點頭,「不想麥丘一戰之後我兒和變了一個人一樣,明日便去請最好的武士回來。」趙奢臉上露出喜色,趙括的變化完全看在眼裡,原本只是空談,口若懸河滔滔不絕,戰場之上局勢瞬息萬變,有些事根本無法用恆定的理論來解釋。

「多謝父親,有婉兒教我足矣。」

秦婉站在身後一動不動,猶如趙括的影子一般,趙奢點頭,「既然如此,一切就有勞秦姑娘。」

「孩兒想要和父親借一件東西。」

趙奢笑道,「父子二人談什麼借,只要父親有的儘管拿去就是。」

「一副盔甲。」

趙奢哈哈大笑,「還以為是什麼貴重的東西,這個最是簡單。」說完站起身形,打開後面的箱子,從裡面拿出一副殘舊的盔甲,上面隱約帶著幾道傷痕,「這是父親當年打仗用的盔甲,雖然有些破舊,好在夠堅固,就送給你好了,如果括兒想要立刻命工匠打造一副。」

趙括雙手接過,份量十足,盔甲的份量不下四五十斤,「這副已經足夠。」

穿上這樣一身盔甲,然後舞動幾十斤重的兵器笨拙程度可想而知,看來有時間要設計出一種輕便的盔甲才行,真是後悔沒有把防彈衣的製作方法帶來,不然必然可以笑傲戰國,這件事暫時不急,從盔甲的材質上入手同樣可以找出裡面的竅門。

走出書房,「你的劍練了多久?」

「六歲練劍,算一算已經足足十二年。」

趙括點頭,十二年,想要在幾年之內超過秦婉進入更強的境界只能付出幾倍甚至十倍的努力才行,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當年幾千頁的醫學辭典都可以背完,就不信這點事能難倒老子。

「回去歇著吧,明天一早開始訓練。」

秦婉點頭,不想兩人的房間只有一牆之隔,畢竟房間有限,趙母這樣的安排或許另有深意,從眼神之中可以看出十分喜歡秦婉,大有立刻過門生下幾個大胖孫子的意思,這種事情怎麼說也要問過自己才行。

趙括回到房間,沒有燈光,更是一片安靜,藉著月光盔甲放在桌上,撫摸上面的傷痕,有深有淺有寬有窄,甚至可以想像長矛刺在上面的情景,盔甲作為冷兵器時代防身的最佳保證,一直被人所推崇,想到明天就要開始的特訓不由得一陣興奮。

保存足夠的體力才行,趙括躺在床上,早已換過被子,上面隱約帶著一股花香,應該是這個時代用來清洗的工具,眼睛閉上,眼前頓時浮現王宮內偷窺的一幕,不由得好笑,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對於一個早已見慣女人身體的外科大夫同樣開始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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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19:51:22

第二十回 夢迴現世

夢中

恍恍惚惚,一道白色的光線透過夜空慢慢延長,隨著星光不停變幻。

好白,好靜,好輕,耳邊為何會有人的哭聲,這是哪裡!趙朋慢慢起身,恍惚間似乎見到父親的背影,還是那件熟悉的衣服,他老了,真的老了,身軀早已沒有原來那樣挺拔,身邊陪著那個打扮豔麗的女子,一手拎著名派包,一手挽著父親胳膊不時低頭說著什麼。

「爸爸,是我,趙朋。」趙朋用力呼喊,父親卻是無動於衷,隨著女子慢慢離開,趙朋不由得連連搖頭,父親為什麼會來,這些年堅持鍛鍊,身體一直不錯,雖然有些咳嗽,不過是天冷氣管不好的緣故。

熟悉的身影,護士李陽,一路小跑,手裡拿著記錄用的本子,對於李陽印象很深,樣貌算不得好看,不過一張嘴跟抹了蜜一樣,一見面趙哥趙哥的叫著,不時塞過來一點零食,有時候還真是把她當成自己妹子。

「李陽,我是你趙哥!」

李陽低頭看了一眼記錄本,低著頭快速離開,平日裡那些熟悉的面孔如今變得那樣陌生,究竟是怎麼了,為何會變成這樣。

腳步聲傳來,一身西服,皮鞋擦得發出亮光,典型的三七分,頭髮烏黑髮亮,是院長,身後跟著的是副院長,對於這個喜歡拍馬的傢伙平日裡最是看不過去,不過畢竟是副院長,表面上還要客氣一些。

「這件事市裡很重視,一定要處理好才行,原本年紀輕輕大有作為,不想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喜歡犯糊塗。」

「好了,交給你去辦,省裡還有會議,如果有媒體問起,一定要記得什麼可以說,什麼不能說。」

副院長彎著腰連連稱是,院長邁開大步離開,正好護士經過,副院長掐著腰,挺直腰板扯著嗓子,「看看人都到齊沒有,開會。」

頭有些暈暈沉沉,身子更是虛的厲害,每走一步都要晃上幾下,一人扛著攝像機直接奔著自己撞來,「慢點,慢點!」

來不及閃避,直接撞上,沒有任何痛苦,更加沒有聲響傳出,趙朋整個人愣在那裡,不可思議看著自己身體,剛才那一下如何做到,攝像機直接撞向自己,好像和沒事人一樣,更是連一句對不起都沒有,身後跟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手裡拎著麥克,跑起來兩個**左右甩動,應該是電視台的記者,平日裡最喜歡搞一些八卦的新聞,對於醫患糾紛更是感興趣。

記者一陣小跑,攔住副院長話筒直接遞上,「對於醫院醫生與護士偷情致死這件事醫院如何回應?」

副院長咳嗽一聲,「在事情沒有搞清之前請不要胡亂猜測,醫院有權力對作出不負責任報導的媒體採取法律手段。」

「有人看到兩個人被發現時赤身躶體陷入昏迷,請問這件事作何解釋?」

「這完全是個人私生活問題與醫院沒有任何關係!」

「醫院的醫生和護士之間是否普遍存在這種私下的關係?」

「這件事無法回答,其他事情等警方查清之後自然會公佈,還有事,麻煩讓一下。」

「能不能再透漏一下兩個人平時的關係怎麼樣?」

「無可奉告。」副院長臉色鐵青推開麥克快步離開。

一人放下攝像頭,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跡,「白忙乎一場,還是沒弄到什麼露骨的資料,都怪我們消息來的慢,當時如果能夠拍到兩個人光著身子的照片必然可以上頭條,題目上寫:『色魔醫生勾引清純女護士車震身亡。』,明天必然大賣。」

女記者臉上露出笑意,「你怎麼知道不是女護士勾引醫生?現在這種事也是常見。」

「反正都一樣,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脫了褲子還不是那點事,不被人知道也就算了,現在弄成這樣真是丟人。」

「可惜了,聽說年紀不大,還是數一數二的外科醫生,救過不少人。」

「怕不是你動心了吧。」

「動心你個鬼,難道來一段人鬼情未了不成,走,看看還有什麼能拍的沒有,編輯可是催著交稿子。」

數一數二的外科醫生,算一算整個醫院能夠配得上這個殊榮的沒有幾個,難道是老蘇和護士長的事被人揭穿,老蘇人不錯,平時也挺顧家,就是這一點讓人想不通,都是有家的人,平日裡沒少勸他,要檢點。

頭好沉,一定是昨晚太累了,身上怎麼會穿上這身衣服,明明應該是病人才有的衣服,自己的大褂去了哪裡!趙朋迷迷糊糊向前,有人推著車走出,車上蒙著白布,必然是死了人,畢竟是醫院,這種事十分常見,剛才的記者突然衝出,護士頓時嚇了一跳。

「能不能透漏一點消息?」

「不要問我,什麼都不知道。」護士嚇得面容失色,必然是醫院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發表言論,否則後果自負。

拉扯之間,白布掀開,趙朋頓時愣住,熟悉的臉,說不出的熟悉,躺在那的那個人就是自己,所有一切終於弄清,可以穿過的身體,沒有人可以聽到自己的聲音,父親悲痛的背影,方才記者所問到的一切。

自己死了,趙朋連連後退,色魔醫生勾引純情女護士車震身亡,說的那個人就是自己,那晚所發生的一切,身為醫生卻是犯了致命的錯誤,完全封閉的空間那樣劇烈的運動加上打開的空調無疑是一場致命的遊戲。

現在的自己算什麼,鬼,魂,或者一直被人類所無法理解的靈魂體,聽說有人在醫院拍照,洗出來的相片發現裡面出現慘白的女子身影,眼睛空洞無神,醫院的白熾燈不停閃動,坐在走廊的患者忍不住抬頭,閃動越來越快,猛然光線變亮,刺眼的亮,所有人只得閉上眼睛,一道白光隨著光線慢慢消失。

醫院重新恢復原本的樣子,每天依然有人生病,有人死去,有人用精湛的醫術拯救瀕危的生命,同樣有人因為失誤令原本可以活下去的人變成死人。

**,虛假,痛哭,眼淚,怒罵充斥著這個近乎醜陋的世界。

趙括猛然驚醒,月光下看得清楚,簡陋的房屋,一切是那樣的實在,剛才不過是一場夢,卻是那樣的真實,無厘頭的穿越回到戰國,一直在心底暗暗猜測現世的變化,曾經看過一本關於空間理論的書,宇宙之中存在這許多平行交錯的空間,人以不同的形態存在與空間之中,從出生到死去,不過是靈魂體以不同的形態進入到不同的空間,最後呈現出不同的形態。

不管現世的自己究竟變成什麼樣子,根本沒有辦法回去,更加沒有能力改變現實,只能安心在戰國做好趙括,手無意間觸碰腰間,那是一塊玉,上面刻劃的是自己無法弄清的圖案,藉著月光身體從床上坐起,終於想起,現世的時候曾經無意之中在祖屋內找到這樣的一塊玉,覺得好玩所以弄了一根繩子掛在脖子上,那一塊和這一塊如此相像,不,根本就是一塊,難道是因為這塊古玉的緣故,無形之中建立起一種聯繫,所以才能回到戰國。

不去想那麼多,古玉放回腰間,想起夢境中發生的事,心裡始終有些放不下柳靜,不管那一天在車上究竟是誰勾引了誰,畢竟事情已經發生,當時實在太累,趴在柳靜的身上感受彼此身體的溫度,鼻息間淡淡的幽香,帶著滿足的笑容慢慢睡著,醒來時已經到了戰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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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19:58:22

第二十一回 體力特訓

趙括頓時沒了睡意,慢慢從床上下來,被子放好,輕輕推開門,一股冷風迎面而來,一道身影出現在趙括門口,嚇了一跳,聽見響聲猛然回頭,她的眼睛很大,帶著光亮,是秦婉。

「你怎麼在這?」

「剛才聽到公子發出聲音所以過來看看。」

「不過是一個噩夢!」趙括說完坐在秦婉身邊,多半是對現世那個在車內與自己纏綿的小護士柳靜內心的一份歉疚,兩個人真的很像,尤其是秦婉低頭的樣子,雖然膚色上略有差異,總是會有一種莫名的親近。

「你有沒有做過噩夢?」

秦婉點頭,「有,總是夢見父親一身是血被人追殺,自己確是無能為力,一直到驚醒。」

「我答應你,一定會幫你殺死秦玉。」說完手搭在秦婉肩頭,秦婉身體動了一下,多半是自然反應,並沒有反抗,平日裡表現出來的凶狠在趙括面前變得蕩然無存。

無論怎樣堅強的女人總是希望有一個結實的臂彎可以依靠,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那,一絲光亮從天邊升起,最後一縷黑暗慢慢消失。

「好美!」

秦婉低頭,眼睛始終不敢去看趙括,不知為何今晚公子的目光與平時變得不同,其中有一團火,能夠直接將人點燃的火。

趙括站起身形,活動一下身體,「現在開始體力特訓!」

「體力特訓?」

趙括點頭,「現在的體力根本不適合練武,所以一定要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壯才行!」

秦婉點頭,「當年父親也是這麼說,所以會讓我們挑水或者做一些粗重的夥計來鍛鍊體力。」

「還要穿上一些東西才行!」

趙括轉身回到房間,從桌子上取下盔甲穿在身上,秦婉從身後小心將上面的絲帶系好,每一個動作是那樣小心,多半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不免有些緊張。

一切準備妥當,趙括深吸一口氣,晃動一下,盔甲發出響聲,並沒有想像中那樣沉重,五十斤而已,秦婉一臉關切站在一旁,一時搞不清公子所謂的特訓究竟是什麼,既然公子認為可以必然行得通。

只見趙括走出房間,繞著院子邁開大步,走出去不到半圈頓時肩膀發酸雙腿無力,萬事開頭難,想要成為強者一定要吃別人無法吃下的苦頭才行,步子越加緩慢,趙括咬牙堅持,一圈終於過去,不是終點,新的旅途剛剛開始。

眼前發花,升起的陽光同樣變得刺眼,趙括身形一晃險些摔倒,身上的盔甲有如千斤一般壓得自己透不過氣來,站在一旁觀看的秦婉不由得眉頭一皺,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出手,不然所有辛苦將會白費,習武練就的就是人的體力、耐力。

堅持住才行,絕對不能放棄,不管自己是那個外科醫生趙朋還是戰國時代的趙括,都要努力做真正的強者,腦海裡浮現出趙雅伏在連晉胸前的情景,握在手心迎頭劈下的大斧,可以瞬間取人性命的刀劍,趙括拳頭握緊,一步,兩步,三步….只要還有最後一口力氣絕對不可以放棄,絕對不可以。

趙括兩眼一黑直直倒下,一道身影快速衝出,就在趙括倒下之前看到秦婉關切的眼神,趙括臉上露出笑意,「謝謝你,婉兒。」

「怎麼會這樣?」趙母一臉關切,趙括小臉慘白躺在那昏迷不醒,盔甲放在一旁,不停從上面滴下水滴。

趙奢站在一旁,「括兒要習武。」

「好好讀書有個功名也就是了,難道還和你一樣整天出去打打殺殺,弄得家人天天提心吊膽的,你也是了,孩子胡鬧,你也不攔著點,還把盔甲給了他。」

「括兒長大了,有些事應該讓他自己做決定,再說了,如果都像你這麼想,誰來打仗保家衛國。」趙奢頓時來了脾氣,一臉嚴肅。

「打仗,天天就知道打仗,已經沒了一個兒子,如果括兒再有個三長兩短叫我這個做娘的怎麼活。」說完抹起眼淚,嘴裡發出嚶嚶的哭聲,趙奢頓時沒了辦法,看著臉色蒼白躺在那的趙括頓時沒了主意。

「公子應該是累著了,不會有事。」秦婉手指放在趙括手腕處,脈搏跳動有力,應該是練得太凶。

趙母站起身形,「不行,不能讓括兒這麼練下去,從小身子就單薄,哪受得了這個苦,盔甲放在我那誰也不許動。」

「娘!」

趙括伸手,剛剛甦醒,隱約中聽到趙母帶著幾分哭腔的斥責聲,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母親,頓時鼻子一酸。

趙母連忙過來,「括兒醒了,太好了,嚇死娘了。」

「娘,括兒要練武,不是為了逞能,更加不是為了打仗,而是不想讓娘失去兒子。」

趙母愣在那,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剛才不過是為了騙趙奢所以發出那樣的聲音,如今確是真的流淚,括兒真的大了,慢慢起身,「去吩咐廚房,弄些上好的牛肉來,括兒要吃些好的才行。」說完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走過趙奢身旁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你說的對,孩子大了,有些事讓他自己做主也就是了。」

寫到這段時鼻子真的有些酸,不是感冒的緣故。

趙括從床上下來,整個身子痠痛得厲害,趙奢點點頭,「不要逞強就好,秦姑娘,這裡就交給你。」秦婉點頭,手臂扶住趙括,趙括不由得一皺眉頭,「怎麼了,是不是力氣大弄疼公子了?」

「沒事。」趙括擺手,來到桌前坐下,剛才胸口憋悶一口氣沒上來眼前一黑昏了過去,看來想要快速提升體力必然無法做到,只能持之以恆,憑藉過人的耐力才行,時間不長,丫環端著一大碗煮好的牛肉進來。

挑出一大塊好的分給秦婉,其他的帶著筋肉全都吃進肚子裡,最後連湯都喝得乾淨,想要提升體力同樣要增重才行,沒有點肥肉怎麼能變成肌肉,渾身一陣發熱,不愧是上好的補品,休息片刻,穿好盔甲再次出發,秦婉站在石階之上,一雙眼睛始終不離趙括身體。

走了幾圈,明顯感到吃力,脫下盔甲休息一會繼續訓練,從日出練到日落,趙母一直守在廚房,身為母親這是能夠做的唯一的事情。

一晃十天過去,趙括身穿盔甲一路小跑,秦婉臉上帶著笑意,這種超強度訓練還是第一次見過,更加想不到的是公子趙括的適應力遠遠超過自己想像。

趙括小跑幾圈,整個人看上去更是變得不同,原本慘白的小臉多了幾分血色,身體同樣變得健壯許多,一天三頓牛肉,飯量更是驚人,好在不必為吃飯的事發愁,這段時間趙國相安無事,麥丘傳來消息,趙王封家將趙雲為副將守候麥丘,糧食不久就會抵達,趙奢看罷連連點頭,想到一心習武的趙括忍不住過去看看。

來到平日裡訓練的地方,只見趙括身穿盔甲一路小跑,不想十幾天的訓練進步這麼快,雖然和那些常年訓練的兵士體力上還要差上一些,不過能夠有這份毅力已是難得。

趙括停下,來到秦婉近前,「婉兒,什麼時候可以開始練劍?」

秦婉笑道:「這種事不急,還是練好體力為好,以公子的天賦必然很快可以掌握劍法的精妙!」

趙括身形蹲下,整個身子隨著雙腿的力量向前跳躍,秦婉眉頭一皺,「公子,這是什麼訓練方式?」

「蛙跳!」

「蛙跳?」

「就是仿照青蛙的跳躍,可以最大限度鍛鍊腿上力量!」

秦婉學著趙括的樣子,整個人蹲下雖然姿勢有些怪異,不過跳上幾圈確實覺得腿上有些疲憊,加上身上的盔甲不失為一種訓練腿力的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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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20:00:23

第二十二回 初學劍術

一個月轉眼過去,一身盔甲在身絲毫感覺不到費力,趙括請工匠在上面各加一個鐵塊,份量頓時增重不少,按照先前的訓練方式不停強化體力,天氣轉暖,趙括每天揮汗如雨,趙母不免心疼,看著不停跳躍的身形連連搖頭,「這孩子怎麼和變了一個人一樣,當初真的不應該把老大的死訊告訴他。」趙母不由得連連嘆氣。

趙括坐在地上,盔甲放在一旁,為了訓練特意選了一件寬鬆的布衣,褲腿拉起露出結實的小腿,手臂一晃,先前的那種無力感早已消失。

秦婉點頭,「公子的進步真是令人吃驚。」

趙括道:「婉兒,現在覺得如何?」

秦婉伸出手臂,立在身前,趙括臉上露出笑意,多半是要與自己比試腕力,這種搬手腕的把戲在現世同樣常見,臂力往往派不上太大用場,第一考究的是腕力,還有耐力,尤其是最後相持階段。

手握在一起,秦婉頓時有些不自在,「記得一定要用全力才行。」趙括出言提醒,頓時恢復原有的冷豔,趙括點頭。

秦婉先發制人,手腕之上頓時一股大力傳出,手臂歪向一旁,不想力氣這麼大,趙括不敢大意,換做以前必然一下落敗,一個多月的特訓沒有白費,氣力增加程度遠非趙括能夠想像,手腕發力勉強扳回一點劣勢,時間慢慢過去,手臂發出一陣輕微晃動,手指死死扣住,秦婉臉色微變,用劍之人必然勝在腕力,只有這樣才能做到旋轉自如,靈活多變,所以成名劍手之中男子遠強於女子,氣力上的差異遠遠不是苦練能夠比擬。

比試腕力秦婉依舊佔據上風,趙括苦苦支撐,猛然啪的一聲,秦婉用力過猛,胸前衣衫頓時崩開,好在穿了貼身衣物,不然胸前風光必然一覽無餘,連忙用手護住,兩人的比拚隨著喜劇性的一幕結束。

「公子贏了。」

「是婉兒故意讓我。」說完目光落在秦婉呼之慾出的胸部,那是一種狂野的美,有些略黑的皮膚,當初破廟內打開衣衫為秦婉醫治的那一刻依然記憶猶新。

秦婉一臉羞愧,不敢去看趙括的眼睛,尤其是裡面映出的火,能夠瞬間將自己的冰冷完全融化,甚至無法把持。

「現在是否可以練劍?」趙括一心成為強者,早已將那些**之事放在腦後,如果不能真正變強到時候只會害人,甚至成為一大笑柄,當年的趙括紙上談兵一直成為後世的一笑話,老子絕對不允許這段悲劇重新上演。

秦婉點頭,「可以,只是練劍不比練體,公子絕對不能胡來!」在秦婉眼裡趙括練習體力時的瘋狂簡直不敢想像,雖然那種蛙跳還有俯臥撐式的練體方式有些奇特,更是可以起到不錯的效果,只是練劍不同,一招一式都有所講究,一旦亂了分寸不僅劍術無法精進,對自身也是一種傷害。

「一切都聽秦姑娘的。」

秦婉低頭,聽到秦姑娘明顯有些失落,更希望從公子趙括嘴裡說出婉兒,算了,能夠陪在公子身邊已經是最大的滿足。

秦婉慢慢抽出腰間長劍,手臂端平,長劍直直伸出,閃動光芒,必然鋒利無比,先看一下劍的結構,「劍柄、劍把、劍身。」秦婉用手比劃趙括連連點頭。

「劍把包括劍格、劍柄、劍首,劍首:劍柄後端的突出部分、劍格:指劍柄與劍身間相隔的突出部分。有的人還會加上劍穗,不過是哄人的玩意,劍身包括劍尖、劍刃、劍脊、劍面,劍尖:即劍身最前端的尖銳部分,劍脊:即劍身長軸隆起部分,劍刃:即劍身兩側鋒利部分,劍面:指劍脊兩側的平面,擊殺對手最常用的就是劍尖還有劍刃,公子一定要記住,只要利用得到劍的任何部位都可以成為致命的武器。」秦婉說完看著趙括,趙括接過長劍,不想裡面還有這麼多講究,至於劍首、劍格還是第一次聽人說起。

秦婉接著道:「至於劍勢分為立劍,劈劍,掛劍,撩劍,平劍,架劍,點劍,崩劍,截劍,抱劍,穿劍,斬劍,婉兒先教公子起劍勢。」

趙括頓時凝神靜氣,雖然沒有練過劍,倒是清楚那句行話,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所以起劍勢看似無關緊要,裡面卻是隱含深意。

只見秦婉身體正直,並步站立。右手持劍,以拇指為一側,中指、無名指和小拇指為另一側,分握劍格與劍柄的分界處,掌心貼在劍格下部,手背超前,食指貼於劍柄,左手握成劍指,食指和中指伸直併攏,無名指和小拇指屈向手心,拇指壓在無名指的指甲上,手腕反屈,手背朝上,食、中指內扣指向左下側,兩臂在體側下垂,兩肘微上提,目向左平視,一股殺意不是從劍上,完全透過身體發出。

「公子,看清楚沒有?」

趙括點頭,學著秦婉的樣子比劃一下,總是覺得缺少什麼,終於發現手中無劍,秦婉看出趙括心意,長劍向下一壓,劍柄直接遞過來,多半是擔心不小心傷到趙括,趙括順手接過,頓時有些緊張,畢竟第一次手持真劍,左手劍指向前,秦婉撲哧一聲樂出聲來,不想做出一個蘭花指,樣子扭扭捏捏十分難看。

不要說氣勢,即便是一個簡單造型都是弄得不倫不類,秦婉笑道,「公子,這個急不得,當年一個起劍勢足足練了半年方才有些樣子。」

「半年,太久了吧,什麼時候才能學習劍招!」

「至少要有三年以上的功底才行。」

「不行,太長,三個月,不,十天好了,練好起劍勢。」

秦婉頓了一下,「公子,如果太急於練劍難免傷到經脈,不可心急。」

趙括點頭,「放心吧,婉兒,再演示一次。」

秦婉接過長劍,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一股無形的氣勢從身體內發出,這是一個劍手必須具備的素養,握劍的姿勢靈活之中帶著幾分灑脫,剛才自己一定是太過緊張的緣故,所以死死抓住劍柄,那樣反而不利於發揮手腕的靈活,趙括仔細觀察慢慢發現其中的門道。

「公子看清了嗎?」

趙括點頭,秦婉長劍遞過來,握緊劍柄,與第一次相比好了許多,腦海裡浮現出秦婉當時的姿勢,左手伸出,右手劍慢慢抬起,劍身貼在劍指之上,劍柄貼在耳際,眼睛順著劍身一直向前,凝神靜氣,整個世界似乎完全只剩下一人一劍,一陣風吹過,捲起地上的沙石,秦婉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趙括愣了一下,「怎麼了,秦姑娘。」

秦婉搖頭,「沒事,剛才那一下!」

趙括點頭,剛才有一種奇妙的感覺,那種感覺很奇怪,一時又說不出來,感覺整個世界完全靜止,呼吸同樣變得緩慢,剩下的只有只有劍。

「有很多事情真的是很奇妙,有些東西根本無法用常理來解釋,再試一次。」

趙括學著剛才的樣子,姿勢上好了許多,總是覺得彆扭,最重要的是剛才的那種感覺完全消失,耳邊傳來趙母的呼喊聲,「括兒,秦姑娘,一起回來吃飯了。」

秦婉答應一聲,臉上露出笑意,趙母這些日子完全把秦婉當成自己未過門的兒媳婦,即便趙家祖傳的玉鐲同樣拿出,秦婉連連擺手,目光落在趙括身上,這種東西自己不能要,更是不知道日後有沒有這個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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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20:06:23

第二十三回 略有小成

「弓步直刺」秦婉懷抱長劍一臉陰冷,趙括一身緊衣小打扮,渾身上下收拾得十分利索,經過一段時間訓練,同樣對劍法有所領悟,每天所要做的不過是不停重複其中的動作,希望可以領悟其中的精妙之處,有些招式看似簡單,只要仔細觀察完全可以發現隱藏其中的精妙,招招相連,虛實相間,甚至藏有暗招。

趙括右手握劍,左手握成劍指,起劍勢倒是中規中矩,左腳向前上半步,左腿屈膝,右腳前腳掌碾地,腳跟外展,膝部挺直,成左弓步,胯部不動,身子左轉,右手持劍向身前平伸直刺,拇指一側在上,左手劍指隨之伸向身後平舉,拇指一側在上,目光落在劍指之上,這一招弓步直刺堪稱完美,趙括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秦婉站在一旁連連點頭,經過一段時間的苦練,趙括已經可以演練一些簡單的劍招,修煉體力更是每天都要進行的必修課,即便練劍同樣負重,那股狠勁同樣令秦婉佩服,短短兩個月能夠練到這樣的程度完全與趙括的苦練分不開,加上堪稱驚人的天賦。

「回身後劈」

趙括左腳不動,膝部伸直;右腳向前一步,膝略屈,上身右轉同時右手持劍經過上方向後劈出,左手劍指隨之由下向前上弧形繞環,這招是用來應付身後突然攻來的敵人,變化極快,至於劍指不過是用來迷惑其他對手。

趙括收劍站起身形,低著頭似乎對自己剛才那一招不是特別滿意,「這招總是無法領略其中的精妙!」

秦婉一臉冷峻,「上步、轉身、平劈和劍指必須協調一致。更是要求速度,轉身後,腰部發力,左腳不要移動,劍身和持劍臂必須成直線,只有這樣才能保證速度、力道的完美結合,直接擊殺對手。」

趙括心領神會,重新來過,上步,轉身,劍指滑過,手腕一轉直接劈出,經過秦婉點撥之後卻是不同,轉身如果太慢必然被對手擊中身後,力道不夠更加無法直接擊殺對手,看來以後還要經常練習才行。

「弓步平抹」

趙括右腳向左前方上一步,左腿屈膝,右腿在後,膝部挺直,腳尖裡扣,成左弓步,左手劍指由胸前下降,經過左下向上弧形繞環,右手劍隨之向前平抹,劍尖稍向右斜,目視前方,這招用來擊殺對手最適合不同,出劍的位置正是對方的咽喉要害,一旦被刺中可想而知。

「提膝平斬」

腳向前一步,右手手腕向左上翻轉,屈肘,使劍向左平繞至頭部前上方,右腿隨之由後向身前屈膝提起,右手繼續翻轉手腕,使劍向右平繞至右方後(手心朝上),用力向前平斬,右手劍指由上向左、向上弧形繞環,屈肘橫舉於頭部左上方。

「回身下刺」

右腳向前落步,腳尖外撇,膝略屈,上身右轉同時右手持劍手腕反屈,劍尖下垂,隨之向後下方直刺,劍尖低於膝,拇指一側在上,左手劍指向身前的右手靠攏,刺劍的同時,向左上方伸直,拇指一側在上。

「掛劍直刺」

左腳先前一步,屈膝略蹲,右臂內旋先使拇指一側朝下成反手,然後翹腕、擺臀,使劍指向左、向上抄掛,當持劍手抄掛至左肩時,再屈肘使劍平落於胸前,手心朝裡,左手劍指屈肘附於右手腕處,左腿伸直站立,右腿隨之在身前屈膝提起,緊跟著,左腳前掌碾地,上身猛然右轉,右手持劍使劍向下插,左手劍指仍附於右手腕處,遠遠看去,整把劍彷彿懸掛在身體上一般,其中有攻有守,不失為精妙。

「虛步架劍」

右手持劍先將劍尖由左向右攪一小圈,臂內旋使持劍手的拇指一側朝下同時右腳跟和左腳前腳掌為軸碾地,右腳尖外撇,身體由右向後轉,左腳向前收攏半步,兩膝均略屈成交叉步,轉身的同時,右手持劍反手向右上方屈肘上架,左手劍指屈肘經左肩前附於右手腕處,右腿屈膝不動,左腳向前一步,膝蓋稍屈,前腳掌虛步著地,重心落於右腿,成左虛步,右手持劍略向後牽引的同時,左手劍指向前平伸指出,手心朝下,這一招直接以劍鋒架住對手攻勢,虛步的作用就是緩解對方兵器上的力道,同時為下一招攻勢做足準備。

「虛步平劈」

左腳腳跟外展,身體右轉,重心移於左腿,右腳跟隨之離地,成為前腳掌虛著地面的右虛步,轉身的同時,右手持劍向右下平劈。

「帶劍前點」

右腳向左腳靠攏,以前腳掌虛著地面,兩腿均屈膝略蹲,右手持劍向上屈腕,使劍向右耳際帶回,肘微屈,,右腳向右前方躍一步,落地後屈膝半蹲,全腳著地,左腳隨之跟進,向右腳並步屈膝,腳尖點地,成丁步,右手持劍向前點擊。

「踢膝直刺」

右腿略屈膝,左腳向前落步,腳尖外撇,右臂外旋使手心朝上,並在左腳落步的同時向上屈肘,將劍柄收抱於胸前,手心朝裡,劍尖高與肩平,左手劍指隨之下落,右腿向身前屈膝提起,左腿伸直站立,右手持劍向前平直刺出。

「躍步上挑」

左腳經身前向前上一步,右腳隨之在身後離地,右腿後彎同時右臂外旋手心朝裡,使劍由右向上、向左屈肘劃弧,劍至上身左側時,右手靠近左胯旁,拇指一側在上並向上屈腕,左腳發力,右腳向右側躍步,落地後屈膝略蹲,左腳隨之離地屈膝從身後伸向右側方,形成望月勢,上身向左側傾斜,右腳躍步的同時,右手持劍由左胯旁向下、向右劃弧,當劍達到右側方時,臂外旋並向拇指一側屈腕,使劍向上跳擊。

「轉身雲劍」

右腳蹬地,兩腿伸直站立,並以兩腳的前腳掌碾地,使身體向左後轉,轉身右腿屈膝略蹲,右腳踏實,左膝微屈,前腳掌虛著地面,身體重心落於右腿,右手持劍隨身體轉動一週屈肘使劍平舉,拇指一側在下,右手持劍向左、向後、向右、向前圓形雲繞一週,劍至身前時,劍尖下垂,左手劍指放開,拇指一側朝上,準備接握右手之劍,重心前移,左腳踏實,右腿伸直,上身前傾,左手接劍,身形旋轉,劍招再次發出。

秦婉拍手叫好,這招『轉身雲劍』十分巧妙,初學者根本無法把握,一套劍招打完,趙括左手將劍柄交於右手,右腳向右前方上步,手中劍輕輕一晃護住身體,左手劍指收回位於身側。

趙括深吸一口氣,稍微有些凌亂的氣息慢慢變得平穩,長劍順勢一甩,準確無誤紮在地上,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秦婉上前,「公子天賦出眾,婉兒自愧不如。」

趙括一臉得意,「剛才舞劍之時可有紕漏之處?」

秦婉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招式與招式之間銜接略微有些生疏,熟能生巧,只要加以練習必然不是問題。」

「小kiss!」

「kiss?」

「沒事,就是小事的意思。」

秦婉嘴裡念了一遍,這個詞倒是有些意思。

眼見太陽西下,天邊映出紅色的霞光,又一天過去,為了習武一直沒有外出,足足三個多月,邯鄲城內的繁華一直沒有空出時間領略,父親趙奢每天不停忙碌,閒暇之餘一個人在書房內讀書寫字,這份心境著實令人敬佩。

「秦姑娘,明天不如休息一天,去城裡逛逛,這些天實在憋得慌。」

「一切都聽公子安排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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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遭遇無賴

「明日孩兒想和秦姑娘去集市上轉轉。」飯桌上趙括說出自己的想法,飯菜十分簡單,吃著倒是十分可口,這些日子天天習武確實有些枯燥乏味,如今劍術略有小成,是時候出去轉轉放鬆放鬆,做人和習武一樣,不能一天總是緊繃著。

趙母連連點頭,「要的,要的,看看自從秦姑娘來到咱們家之後天天陪著你舞刀弄劍的多沒意思,好好出去轉轉,記得替娘幫婉兒買些像樣的東西。」

「不用,真的不用。」對於趙母的好意秦婉連忙婉拒。

「聽娘的話準沒錯,括兒,就這麼定了,好好出去玩玩,不用急著回來。」

趙括端著飯碗答應一聲,想想自己現在身為分文頓覺尷尬,別說是買東西送人,即便是看上了也沒錢買,難不成用搶的,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看來要想辦法弄些錢才行,最適合下手的對象莫過於眼前這個慈母。

要不怎麼說慈母多敗兒,一時弄不清楚這個時代是男人掌管錢財還是女人,晚飯散去,趙括悄悄從房間溜出,順著牆根來到一件房間門前,裡面點著燈,隱約可以看到一道身影來回晃動,趙括輕敲門板,嘎吱一聲房門打開,趙母從裡面探出頭來,「括兒,是不是找娘有事?」

趙括一臉委屈,撅著嘴不說話,就站在門口也不進去,趙母看在眼裡用手一拉趙括,「你這個孩子,倒是說話啊,平時口若懸河的,現在怎麼還和娘玩起矜持來了!」

「這事可不怪孩兒,娘非要括兒給秦姑娘買東西!」

「是娘說的,怎麼不應該,天天教你練劍,風雨不誤的,換了別的姑娘誰受得了,你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讓你買點東西送給人家,好像還委屈了你是的。」

「應該是應該,只是孩兒兜裡比臉上都乾淨,拿什麼給人家買東西!」

趙母恍然醒悟,「都是娘一時糊塗,你這個孩子,想要錢就和娘直說,還拐彎抹角的,什麼兜裡臉上的,差點沒把娘給弄糊塗了,在這等著。」說完轉身進去。

趙括一臉得意,輕鬆解決免去後顧之憂,心裡更是好奇,戰國時候的錢究竟是啥樣子,好像後來才有銅錢,時間不長,趙母從裡面走出,手裡拎著一個布袋,上面繫了繩子,拎在手裡好像不輕的樣子。

嘩啦一聲放在趙括手心,趙括一愣,這到底是啥東西,必然不會騙自己,「謝謝娘!」

「看到好的朱釵記得給婉兒買一個,多好看的姑娘就是不愛打扮。」趙括答應一聲快步離開,回到房間關好房門,嘩啦啦倒在桌子上,說不出的怪異,不過是一堆形狀怪異的鐵片,有的是鏟形,有的好像是刀的模樣,上面帶著三個圓孔,應該就是趙國的錢幣。

拿在手裡份量不輕,這個時候真是麻煩,即便富甲天下的富商又如何,不過是擁有這些鐵傢伙罷了,運送更是麻煩,哪裡能夠和自己那個年代相比,錢包裡裝上幾張卡所有事全解決。

一夜無話,吃過早飯,趙母不免交代一番,邯鄲城內除了特殊身份的人之外,其餘人不准攜帶兵器,秦婉只得將隨身長劍收好,兩人收拾利索,出了府門,看著來往的人群,一些小販沿街叫賣,不時發出陣陣香氣。

趙括用力抽著鼻子,眼睛不時左右查看,終於看到不遠處一個攤位,一口大油鍋,油鍋下面架著柴火,炸好的東西擺在上面泛著金黃色,香氣就是從這裡傳出。

「要不要嘗嘗?」

「公子,還是算了。」

趙括一指腰間,明顯要比平時鼓了許多,使了一個眼色,秦婉上前,一人來了一小碗,黃的是肉,綠的是菜葉,咬在嘴裡有一種酥脆的感覺,裡面透出特有的清香,不知用什麼做成。

「好吃!外酥裡嫩。」

「客官一看就是行家,一下就吃出來了!」店家手裡不停,聽見趙括讚美之詞回了一句,鐵鍋裡的油不停翻滾,雙手始終不停。

「再來兩碗。」

「兩碗油炸酥肉!」店家聲音拉得老長,加上特殊的音調聽著不免令人好笑,兩碗酥肉上來,秦婉也不客氣一碗很快見了底。

「店家,算一算多少錢?」

這是趙括在戰國時代第一次自己花錢,心裡有些沒底,「客官,一共半刀!」

「半刀?」

店家點頭,「平時都是這個價。」

趙括的驚訝只要是不理解為什麼叫半刀,突然想起娘給自己的那些奇怪形狀的錢幣,從裡面拿出一個刀型的放在店家手心,店家快速從一個小盒子裡拿出一塊更小的錢幣,形狀猶如半個小刀,終於弄清自己給的應該是一刀,這個才是半刀。

過足了口癮,打了一個飽嗝,順著街市一直向前,來往行人不斷,牽著馬推著車,邯鄲城身為趙國都城,人口不下數十萬,在這樣紛亂的戰國時代已經算是大都市,地上擺著各式各樣的飾品,唯獨不見娘親說的朱釵,趙括如何清楚,這種朱釵只有到專門的店裡才能買到,有些特殊的款式還要事先預定才行。

「哎呦!」一聲驚呼伴隨著一道人影倒地,趙括連忙循聲看去,剛才好像被人碰了一下,不過自己沒怎麼樣,那個人確是倒在地上抱著肚子在地上翻滾,立刻有幾個人跳過來,「你這個人眼睛怎麼長的,大白天的撞人。」

我靠,在戰國時代遇到碰瓷的了,自己明明沒有撞到,周圍百姓頓時圍了過來,不時指指點點,倒在地上的那個人嘴裡發出痛苦的叫聲。

秦婉身形向前,趙括連忙制止,以秦婉的性子,弄不好要出人命,這裡畢竟是邯鄲,總是有法律約束才對。

「那你們說怎麼辦?」

「怎麼辦!」三人身形有些瘦弱,一人嘴裡叼著一根稻草,一人歪著腦袋,一人用手扭著鼻涕,一看就是集市上的無賴,多半是看到自己衣著華貴,所以才敢上來討要好處,這種人以前倒是見過,最是難纏,打也不是,跟這種人講理根本說不通,大多只能啞巴吃黃連給點錢了事。

嘴裡叼著稻草的無賴身形接近,上下打量趙括一番,「你說怎麼辦?」

「幾位大哥不如擺出一條路來,看看小弟行不行得通。」

「呦,這小子挺上道,可是免了不少麻煩,告官就免了,不過這醫藥費可是不能省。」

「不知需要多少?」

「至少這個數。」說完用手比劃一下。

「十刀!」

「呸,你以為打發叫花子呢,十刀,還不夠塞牙縫的,一百刀,一個都不能少。」

「一百刀,這不是訛人!」

「這些都是無賴,惹不起。」圍觀百姓頓時議論紛紛,有人認得,領頭的叫賴三,躺在地上的叫狗六,這個人別的本事沒有,平日裡在集市上閒逛,一碰就倒,加上身形瘦削躺在不停哀嚎看在眼裡頓時覺得有些可憐,只是想想這些無賴平日裡所做的那些缺德事,一個個恨得牙直癢癢。

「訛人又怎麼了,一百刀一個都不能少,不然打得你滿地找牙。」

「牙倒是有,就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這小子嘴挺硬!是不是在娘們面前充漢子呢,一會挨揍的時候可別裝熊。」說完目光落在一旁的秦婉身上,眼神之中儘是挑逗,如果不是趙括剛才阻止,打得滿地找牙的必然是這個出言不遜的無賴。

「本公子倒是想試試!」

一直躺在地上哀嚎的潑皮狗六蹭的一下從地上爬起,絲毫沒事,多半聽到有人不認賬,再裝下去也是徒勞,最好的辦法就是使用武力,狗六彎著身子,兩隻手垂在身前,一對招風耳,這幅長相確是沒有糟蹋這個名字。

賴三上前故意壓低聲音,「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三十刀了事。」

趙括完全不買賬,冷哼一聲,「別說三十,一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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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小試身手

賴三聽罷頓時大怒,怎麼說自己在這一帶也是有些名氣,提起賴三誰不知道,今天遇到個腦袋讓驢給踢了的,如果不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以後怎麼混,人群中隱約傳出笑聲,狗六彎著身子斜著眼睛看著趙括,平日裡只要演上一齣戲,威逼利誘之下,大多人都會乖乖給錢,一百刀那是瞎扯,弄個二三十刀不成問題,每次下手都是挑有錢的主,尤其是這種相貌英俊的富家公子,不想今天碰到愣的。

「給我好好修理他。」賴三吐了一口吐沫,抹了一下嘴角,一揮手,站在一旁的四個潑皮頓時會意,氣氛頓時變得不同,距離近的百姓連忙閃到一旁,生怕受到波及,趙括使了一個眼色,秦婉只得退後,正好借這個機會演練一下,劍法與拳腳幾乎相同,只要把劍招轉為拳法,唯一不同的就是距離還有殺傷的範圍,這種近身搏鬥最能鍛鍊人的反應力。

趙括打定主意,第一次與人交手不免緊張,四個潑皮將趙括圍在當中,賴三咳嗽一聲,看似無意,卻是戰局發動的信號,一人拳頭一晃率先攻出,人群中頓時發出一陣驚呼,一名老婦忍不住閉上眼睛,多半不想看到趙括被人狂毆的情景,在百姓的眼裡趙括是好人同樣是弱者,這些人能不惹最好不要招惹。

趙括做好準備,左腿向前一滑,右腿順勢跟上,一記直拳打出,正好打中迎面潑皮胸口,所用的正是弓步直刺的劍法,如今換了拳頭同樣管用,一聲慘叫,潑皮摀住胸口倒地翻滾,這一下必然是真的,另外三人同時發動,趙括右腳猛然一轉,左腳順勢一蹬,右拳向後砸出,身後潑皮已然攻到,原本以為偷襲成功,不想趙括變招極快,打倒一人,身形一轉來了一招『回身後劈』,正好擊中身後潑皮頭頂,嗷的一聲連連後退。

「打得好!」

「小夥子好本事。」

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一陣喝彩聲,平日裡必然受了不少這些潑皮無賴的氣,如今有人出頭看著潑皮被打心中痛快。

「有兩下子!」

賴三眼見趙括得手,招式精妙,不想今天真的遇到棘手的主,身形一晃,雙手變鉤攻向趙括,手掌接近猛然一晃,身形順勢一倒整個人直接撞向趙括胸前,完全是一副無賴的打法,趙括身形後退,左腿一點,右腿化成虛步,雙手交叉向前一推,用的是「虛步架劍」,不想賴三整個人順勢一滾雙腿接連踢出,趙括不備頓時失去平衡,身子倒地,一旁觀戰的四個潑皮見狀紛紛沖上,一陣拳打腳踢,尤其是剛才被打的兩個潑皮,嘴裡不停罵著,瞪著眼睛,一腳下去必然不輕。

秦婉站在一旁拳頭握緊,對付這些潑皮最簡單不過,只是沒有趙括的命令不敢輕易出手,公子這樣做必然有他的意圖。

「給老子好好修理他,敢惹我賴三,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賴三背著手一臉得意,沒有兩下子敢在這種地方混。

趙括身形幾個翻滾,勉強從潑皮的合圍之中逃脫,身形滾到一旁,一人低聲道:「快走吧,這些人惹不起。」

趙括慢慢站起,嘴角隱約帶著血跡,臉上同樣出現幾道被打過的印痕,不想連幾個潑皮無賴都打不過,何談打敗連晉那樣的劍手,何談能夠成就一番霸業,老子今天還真不信這個邪,身形猛然發動直接衝向賴三,擒賊先擒王。

賴三故伎重演,手掌一晃趙括眼神,身子斜著滾出,趙括吃過一次虧,早已小心,身形一閃直接避過,賴三撲了一個空,順勢反踢,趙括沉腰下步,右手向上一抓,正好抓住賴三腳腕,賴三試圖掙脫,怎奈氣力不如人,心裡頓時一驚。

趙括身形衝出,左手化拳砸向賴三,賴三也算了得,功夫一般,打架的經驗趙括完全無法相比,手在地上一抓順勢一揚,頓時一陣塵土飛起,趙括只得閉眼後退,賴三抓住機會身子一蜷奔著趙括胸口一頭撞來

趙括再次被打翻在地,四名潑皮同時出手根本不給趙括任何還手機會,無奈只得雙手抱住要害,人群中發出一陣嘆息聲,多好的年輕人無辜遭來這麼一頓毒打,圍觀百姓不乏憤怒的神情,只是想到惹到這些潑皮之後導致的麻煩,一家老小都要靠著生意養活,只得連連搖頭。

痛,整個身體都在痛,分不清多少拳多少腳下來,只能儘量躲避要害,這是一種難得的經歷,同樣令趙括認識到實戰的重要性,戰場廝殺,數不清的刀劍,還有暗藏的箭矢、暗器,如果無法做到擁有足夠的反應力必然不行。

賴三停手,多半不想鬧出人命,衣服裡的布袋滑落,賴三彎身撿起,嘩啦一聲,臉上露出喜色,「大家都看見了,是他先撞傷我的人不給錢還動手打人,逼於無奈,我們才還的手,這點就算作醫藥費好了,以後兩不相欠。」

「布袋放下!」

秦婉一臉陰冷,沒有公子的命令不能出手,不過布袋裡裝的是公子的錢,任何人不能拿走。

「小妞,你在和我說話?」

「難道是和狗不成!」

「今天真是怪了,娘們嘴也硬了,是不是漢子被打心疼了,要不要哥哥給你揉揉。」說完雙手手指做出極度噁心的動作,臉上露出淫蕩的表情,著實鄰人作嘔,趙括蜷縮身體躺在地上,賴三完了,惹怒了秦婉絕對不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一道身影接近,賴三一臉驚愕看著自己的手指,五根手指完全變形,根本沒看清眼前這個女子如何出手,難道見了鬼不成。

「我的手,哎呦,啊,疼死我了!」賴三摀住手指發出一陣瘆人的嚎叫,原本拿在手裡的布袋已經到了秦婉手裡,四個潑皮連忙扶著嗷嗷直叫的賴三離開,神情之中帶著幾分慌亂,所有人清楚這次遇到真正的高手,只能認栽。

「姑娘真是好本事。」

「可是替我們出了口惡氣。」

秦婉上前,趙括慢慢從地上爬起,整個身體都在痛,「要不要緊?」

「沒事。」

秦婉起身,「正是因為你們的忍讓,所以才會得寸進尺,如果大家能夠上下一心,那幾個潑皮如何敢在這裡惹事。」

人群之中不乏身強體壯之人,一人一身油花,應該是賣肉的屠夫,一人手裡拎著扁擔,皮膚黝黑雙臂之上肌肉繃起,同樣是氣力過人,聽到秦婉的話不由得低頭。

「姑娘說的對,只要我們聯合起來,這幾個潑皮必然不敢再來欺負我們。」說話的是剛才那個勸趙括離開的老者,頭上帶著斗笠,年紀必然不小。

「聯合起來。」

趙括臉上露出笑意,不想一次集市弄成這樣,不得不佩服秦婉的鼓動力,從今天開始,這裡必然不會再有潑皮存在,從高高揮動的拳頭還有眼中流露出的憤怒已經可以看出一切。

「公子的東西沒有人可以拿走!」

秦婉將布袋交給趙括,趙括不由得臉上一紅,布袋小心放回腰間,對於自己而言,這些趙國錢幣根本算不得什麼,實戰,應對各種變化,唯有實戰才行,趙括暗下決心,兩道身影慢慢離開,集市內的喧鬧依然沒有停止,那是發自心底的憤怒,秦婉說的沒錯,正是好人對惡人的一度容忍,加上僥倖的心理作祟,致使人數上完全佔據劣勢的惡人招搖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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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實戰特訓(上)

集市上,趙括遭遇一群無賴,這種把戲最是常見,不過是藉著各種理由索要好處,現世之中早已形成固定的詞彙與行當,碰瓷!

「碰瓷」是清朝末年的一些沒落的八旗子弟「發明」的。這些人平日裡手捧一件「名貴」的瓷器(當然是贋品),行走於鬧市街巷。然後瞅準機會,故意讓行使的馬車不小心「碰」他一下,他手中的瓷器隨即落地摔碎,於是瓷器的主人就「義正詞嚴」的纏住車主按名貴瓷器的價格給予賠償。對這個基本上是趕時間的人進行訛詐(據說成功的機會很高)。久而久之,人們就稱這種行為為「碰瓷」。

隨著社會發展而不斷演化。尤其是進入到21世紀以來,它的花樣不斷地翻新。一般操此種手法的騙子,均具有吸引路人駐足、與陌生人攀談的本領。這種招術的表現手法有很多,其中使用得較多的應當算是「拾金平分」。此外還有:你軋我腳了、你剮了我的車、你把我撞倒了等等,不想在幾千年前的戰國時代能夠遇到。

若是向惡勢力低頭,只會助長惡勢力的氣焰,當然沒有足夠的實力最好不要招惹,眼前的趙括就是最好的例子。

趙母睜大眼睛發出一聲驚呼,「括兒,我的括兒怎麼了!」

只見趙括鼻青臉腫,原本俊俏的一張臉完全變成一張豬頭,從集市回來,一路上專門挑人少的地方走,遠遠看到府門,低聲交代幾句,秦婉點頭答應,男人最是講究面子,趙括來到門前用手輕輕一推,大門沒有上鎖,探出頭去,沒有人,臉上露出喜色,只是這張臉必然帶著更多的滑稽,不敢發出聲音,腳步放輕進入院子,四下無人,加下加快,一道身影快速向房間衝去,這幅樣子如何見人,還是躲避一時為好。

猛然一道身影斜著衝出,趙母心中惦念,兩個人出去大半天始終不見回來,於是放下手裡夥計來到門口守候,看見趙括鬼鬼祟祟心中好奇,躲在牆角想要一看究竟,趙括腳下加快連忙露出身形攔住去路,看到趙括的一瞬間頓時驚呆,趙括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腫起的嘴角,眯成一條縫的眼睛,趙母瞪大眼睛看著趙括,如果不是自己親生,還真是認不出眼前這個就會自己的寶貝兒子趙括。

「快說啊,想急死娘是不是!」趙母心裡著急,仔細檢查臉上傷勢,好在只是皮外傷,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如何能不急,大聲質問,今天一定要弄清楚才行,趙家的男人可不是隨便可以欺負。

「不小心摔的,娘沒事。」趙括被問得急,無奈只得隨便編了一個理由。

「別想騙娘,邯鄲城裡一沒高山二沒深溝,你一個年輕人腿腳靈便,哪能摔成這個樣子,多半是出去惹事,婉兒,你告訴娘臉上的傷是怎麼弄得?」

秦婉愣住,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尤其是那句『你告訴娘』,心底頓時一熱,不想騙眼前這位善良仁慈的母親,更加不想出賣公子,一時陷入兩難,只得低著頭默不作聲。

「你這個丫頭怎麼也不說話了!」趙母眼見愛子弄成這個樣子,更是不清楚究竟發生什麼事,手指輕輕在臉上一按,「括兒,疼不疼?」

趙括搖頭,「一點都不疼。」多半是說話時動作過大碰到嘴邊傷口,咧著嘴,「哎呦,哎呦!痛,痛。」

趙母看在眼裡,「這個孩子!真是的,出去一次弄成這樣!真是不讓娘放心。」

這時趙奢從門外走入,正好看到母子二人在那歪著腦袋不知做些什麼,快走幾步同樣愣住,如果不是兒子那張臉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眼前的這個人必然無法認出。

「怎麼回事?」七分關心帶著三分威嚴,身為都尉平日裡早已習慣這種盛氣凌人的陣勢,身為家主更是擁有絕對的權威。

趙括聽見連忙扭過頭去,身為男人,一個要成為戰國時代真正強者的男人,必然不想被人看到今天自己的慘樣。

趙奢冷哼一聲,「還不好意思,男子漢打輸了就要認,下一次贏回來,這樣才不會被人看扁。」

趙括轉身,「父親,你都知道了?」

趙奢點頭,「集市上發生的事已經有人和我說了,這件事做得對,不丟人。」說完拍拍趙括肩膀,眼神之中流露出讚許的目光邁步離開。

趙母一臉疑惑,「你們爺倆這是說什麼呢?什麼集市,丟不丟人的,兒子被人打成這樣也不知道心疼一下,這個人真是的。」

「娘,真的沒事,今天遇到一群無賴想要調戲秦姑娘,括兒當時就急了,上去和他們理論,不想那些人先動手,人又多,打倒十多個,最後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這個熊孩子,和娘實說就是了,保護婉兒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一會煮個雞蛋好好揉揉也就是了。」提到揉字時不忘衝著秦婉使了一個眼色,秦婉連忙低頭。

趙母離開,趙括連忙逃回房間,想著今天集市上被人狂毆的一幕恨得牙直癢癢,你們

等著,總有一天老子打得你們滿地找牙,一道身影來到門前,十分熟悉必然是秦婉,「進來吧。」

秦婉推門而入,手裡端著食盤,上面放著三個紅撲撲的雞蛋,這種用熟雞蛋滾臉的方式對消腫有一定的功效,拿在手裡必然很燙,依然快速剝開放在趙括臉頰輕輕按揉。

第二天一早,趙括早早起來,身穿厚重盔甲,趙奢出門辦差正好看到,「括兒,臉上有傷怎麼不好好休息休息!」

「業精於勤荒於嬉,習武同樣如此!」

趙奢點頭,「好!說的好。」

「父親,孩兒帶回來那些墨者如今身在何處?」

「軍營之中,墨者身份特殊,所以並沒有入邯鄲城。」

「能否調入邯鄲幾人?」

「這個簡單,只是不能胡鬧。」

「放心吧,在那裡摔倒就在那裡爬起來,對付幾個潑皮無賴孩兒一個人足夠。」

「好吧,正好今天去軍營巡視,需要幾個人手?」

「四個!」

趙奢離開,秦婉從身後走出,「公子,為何調墨者入城?」

「昨天集市上失利不是學藝不精,而是沒有足夠的實戰經驗,所以現在開始要增加才行,有了墨家一眾弟兄幫忙,進行實戰特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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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20:27:25

第二十七回 實戰特訓(下)

「實戰特訓?」

趙括點頭,「只有通過實戰才能發現自身的缺點,然後找出可以彌補的辦法。」

秦婉點頭,「當年秦婉學藝之時,師父每天都要求秦婉與人一對一比練劍術,應該就是公子說的實戰。」

趙括點頭,「秦姑娘劍術出眾,尊師必然是一位劍術名家!」

秦婉笑道:「家師隱居山野不聞於世,秦婉下山之時出門遊歷,若是有緣必然引薦!」

傍晚時分,趙奢帶著四名墨者回到府上,四人手持長劍,邯鄲城身為趙國都城有明確規定,普通人上街不准攜帶兵器,特殊人除外,趙奢身為都尉,身兼防護重任,自然屬於特殊人。

四人快步上前低頭見禮齊聲道:「公子!」

「諸位墨家兄弟,看到你們實在太好了!」

趙括上前,四人不由得同時眉頭一皺,多半是看到趙括鼻青臉腫的樣子,「公子,你的臉!」

趙括擺手,「沒事,軍營那邊怎麼樣?」

「按照公子吩咐,訓練一批兵士,進展還算可以,不過想要形成戰力還需要不停磨練才行。」

趙括點頭,「那邊有你們在自然放心,這種事急不得,這次請你們來是要進行實戰特訓。」

「實戰特訓?」四人同時一愣,這樣奇怪的稱呼還是第一次聽到。

秦婉道:「公子正在練習武藝,想要多增加一些實戰的東西,所以才會請四位墨家兄弟前來。」

「原來是這樣!」

「墨家最講究實用,那些花哨的東西根本不放在心上。」

吃過晚飯立刻開始,話不多說,火把點亮,趙括一人站在中間,四名墨者將趙括圍住,頓時有一種被困入囚籠的感覺,四人身上產生的壓迫感和那些潑皮相比完全不同,畢竟墨者經過專門訓練,武功上更是要高出許多。

「公子,我們可是要動手了!」

「不要留情,全力出手!」

四人同時發動,四道拳影直接打在趙括身上,避無可避,即便能夠打倒一人,另外三人的攻勢如何化解,趙括一聲悶哼,拳上的力道必然不小,四人身形同時後退。

「再來!」

依然是四道身影,趙括身形一矮,用出一招轉身雲劍的招式,雙拳向外,隱約之中碰到墨者攻來拳風,可惜還是無法擋住,肩膀,胸前同時擊中不由得眉頭一皺。

「公子,要不要歇一會!」

「再來!」

趙括一咬牙,以後自己所面對的或許不是四個人而是更多,如果遇到那樣的情形又當如何,只有在實戰中摸索出經驗才能立於不敗之地,沒有絕對的實力所有的夢想都是虛幻沒有任何意義。

拳風陣陣,怒吼連連,火把掩映下趙括目光堅定,趙奢躲在暗處眉頭緊皺,平日裡那個總是喜歡浮誇言談的兒子變化如此之大,堅定的眼神,身子重重倒下,多少次以為必然無法重新站起,那道瘦削的身影給人更多的是希望,究竟是什麼樣的動力在背後默默支撐。

角落裡,趙母眼中含淚,打在兒身痛在娘心,括兒,娘不想讓你做什麼大英雄,只想好好的,不要怪娘有私心,娘只是一個女人,夫君、兒子就是一個女人的全部,兒子大了,他的路只能自己去選,沒有人可以左右。

夜,重新回歸平靜,趙括躺在床上,渾身上下痛得厲害,不知中了多少拳,好在墨者手下留情,即便如此,整個身體猶如散了架子一般,躺在那不敢翻身,哪怕一個細小的動作都會痛得醒來,腦海裡快速閃現今天比試時的情形,墨者之間的配合十分精妙,進退有序,如果不能第一時間瓦解對方攻勢,想要擊敗四個人根本無法做到。

天光剛亮,四名墨者從後院走出,正好遇到出門的秦婉,「秦姑娘。」

「幾位墨家兄弟!」

「在軍營早已習慣了,出來活動一下。」

「秦姑娘,公子臉上的傷勢?」

秦婉笑道:「既然公子不想說就算了,這段日子就要辛苦幾位兄弟!」

「公子昨晚太累,依我看還是不要驚擾為好,這樣練下去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李兄說的極是!」

「走吧,公子應該已經在院子裡等著我們!」秦婉快步上前,四名墨者連連搖頭,走過拐角同時愣住,趙括身穿盔甲站在中間,不想真的被秦姑娘說中,心中更是暗暗佩服。

趙括早早起來按照昨天所想的方式演練一番,有五成的希望可以擋住第一波攻勢,眼見秦婉帶著四人來到習武場,「四位兄弟,莫要手下留情,全力出拳!」

四人瞬間將趙括圍在當中,一人拳頭一晃率先攻出,其他三人隨之出手,面前之人第一個出手確實最後一個攻到,目的就是吸引對手注意,趙括身子斜著衝出,身子躍起一拳攻向左側墨者,只有以最快速度擊倒其中一人方能解開四人圍攻之勢,拳頭接近,墨者左腿猛然踢出時機把握恰到好處,一道身影瞬間倒下,這一下必然不輕。

「公子,都怪屬下太過用力。」

趙括摀住胸口,「做得好,若是有所保留不肯出全力,這場特訓便失去效果。」

「公子,這樣下去始終不是辦法。」

「挺得住!接著來。」

怒吼聲再次響起,一晃一個月過去,趙括臉上的傷早已痊癒,背著手臉上帶著笑意,四道人影發動,趙括身形一閃,避過一道拳風,左手順勢一勾,右拳直接打出,拳擊中一人膝蓋順勢抬起,那人只得後退,身形跳躍,拳頭向上一挑,四人聯手攻勢頓時瓦解,趙括左右開弓,左拳一晃直打對方腰間,墨者揮臂格擋,拳頭消失,一腳踢出,腳尖一點,身形猛然躍起,接連踢出幾腳,三道身影連連後退。

「公子贏了!」

趙括收拳,這段時間的實戰特訓拳腳上的功夫精進許多,招式上更加連貫,對劍術同樣大有裨益,辛苦沒有白費。

四人抱拳,「公子真乃神人!」短短一個月,四人聯手已經不是趙括對手,這樣的速度試問有誰能夠做到。

趙括拳頭一晃,報仇的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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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硬漢黑巴

一聲怒喝從破廟後傳出,趙括目光落在那人身上,秦婉同樣眉頭一皺,只見來人身形魁梧一臉凶相,臉上帶著疤痕,必然難惹,不想這群潑皮的後面還有人,秦婉暗暗打量,如果是自己對上這個人究竟能有多少勝算,無論如何,必然不會讓公子冒險,幾名潑皮臉上露出喜色,「老大,老大,賴三他!」

黑臉漢子冷哼一聲,「剛才正好看到,退到一旁。」

一眾潑皮倒是聽話,快速向旁邊一閃,黑臉漢子邁步上前,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的賴三,不想下手這麼重,這裡畢竟是自己的地方,有人上門鬧事,如果不出手日後如何服眾,來到趙括近前,「這位兄弟,為何無緣無故打我的人?如果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黑巴必然不會手下留情。」

「因為該打!」

「狂妄!不要以為學了一點拳腳就可以出來欺負人。」

「欺負人的應該是你們的人才對,本公子這次來只是為了討個說法。」

黑巴回頭,「怎麼回事?」

狗六面帶難色,「以前有過過節,上一次在集市打了這人一頓,誰想到被人上門尋仇!」

黑巴哈哈大笑,「夠豪氣,不過打了我的人總該有個交代才行。」

「你想怎樣?」

「拳腳上見分曉。」

「大哥,我來!」一直站在黑巴身邊男子從身後閃出,目光落在趙括身上,既然要動手自然不能讓大哥親自上陣。

「兄弟小心!」

那人身形一晃來到近前,「請!」

趙括不敢大意,左拳一晃,身形順勢跟上,不過是一記虛招,那人身形一閃避過,趙括身子跟上猛然發力,一拳打向那人胸口,黑巴臉上露出笑意,自己這個兄弟最是清楚,拳術一般,所有功夫都在腳上,那人身形一閃,趙括一拳打空,心中暗道,好快的速度,身形向前剛剛停穩,那人已經到了身後,身形躍起,人在空中雙腿接連踢出,好一招連環腿,趙括聽見風聲,身形向前一滾避開攻勢,身形尚未站起,對方第二輪攻勢已到,無奈只得再次翻滾。

一眾潑皮紛紛叫好,那人身形極快,雙腿不停,每一次落地輕輕一點順勢再起,這樣的腿法即便是一旁的秦婉同樣連連稱讚,趙括連續幾次躲避,始終無法避開,無奈只得硬接,身形一轉,雙手護住胸前,擋住對方攻勢向外一分,那人腿上力道不小,趙括每天訓練體力同樣氣力出眾。

兩股力道相撞趙括略佔上風,雙手順勢一抓,那人動作靈活,腳尖在手臂上一點,整個人借勢躍起。

「白兄弟,退到一旁,由黑巴來會他!」

黑巴看的清楚,這人拳法沉穩,白英身法出眾,可惜力道不足,必然無法取勝,話音落下,那人身形一閃退到一旁。

「公子,這個人交給我!」秦婉邁步上前,絕對不允許公子吃虧。

趙括擺手,「不礙事。」

黑巴點頭,「是條漢子,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趙括!」

「計取麥丘的公子趙括。」

這件事早已傳開,趙括更是聲名遠播,黑臉漢子聽見眼前之人說出趙括兩個字同樣臉色一變,方才與趙括交手那人同樣神情一變,一雙眼睛上下打量,多半不相信傳聞之中那個詩書謀略出眾的趙國公子趙括武功同樣不賴。

「正是!」

黑巴冷笑,「休要騙我,趙括根本不懂武功,打了我的人,更是冒充我的恩人,黑巴絕對不會放過你!出手吧。」

說完手臂一伸,亮了一個架勢,趙括不敢大意,一拳打出,只用了三成力道,黑臉漢子冷哼一聲,一拳打出,帶著風聲,趙括眉頭一皺,另外一拳同時迎上,完全使出全力,兩個拳頭打在一起,兩道身影同時後退。

「力氣還差了些!」

趙括並不言語,黑臉漢子拳上的力道確是要比自己強出許多,半年的特訓,氣力上還是無法與戰國時代的這些猛男相比,只能以巧應對。

黑巴出手,拳風陣陣,趙括不敢迎接,只得躲避,老大佔據上風,潑皮連連叫好,賴三被人扶起,看到來了幫手,鼻涕一把淚一把,那個樣子著實令人覺得有些可憐。

趙括身形竄上,速度明顯加快,黑巴左腳跨出一步,一記直拳打出,趙括身子一矮,拳頭直接打向黑臉大漢腋窩,這裡畢竟是人的軟穴,黑巴只得退身,趙括順勢跟進,左膝撞向黑巴胸口,左拳順勢向上一挑,其中配合十分精妙,黑巴冷哼一聲,不想失了先手,對手的招式更是詭異,不敢大意,雙拳一晃手臂擋住,身體向後一彎,趙括一拳打中黑巴手臂,用足十成力道,黑巴後退兩步站穩身形。

黑巴站穩身形哈哈大笑,「有兩下子!」

賴三哭喪著臉,「大哥,給三報仇,這小子打我,老疼了!」

「像個爺們,就是被人打死了也不能哭。」

「希望好好約束你的人,不要四處惹事生非,好男兒身逢亂世應當有所作為,豈能如同一灘爛泥一般。」

黑巴抬頭,「你真的是公子括?」

「如假包換!」

黑巴猛然單膝跪地,「見過恩人。」

趙括一時愣住,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成了黑臉漢子的恩人,連忙上前,「使不得,趙括何時成了大哥恩人?」

黑巴站起身形,「我叫黑巴,這些年四處遊蕩很少回家,家裡有個妹子,聽說被那狗官秦玉給霸了,於是帶著幾個兄弟回去拚命,到了才知道,妹子已經被人救了,還分了糧食送了回去,麥丘百姓都說是趙國公子趙括救了大家,不然所有人都要餓死,於是一路來到邯鄲,賴三是前幾天收的手下。」

秦婉上前,「妹子現在可好?」

黑巴搖頭,「那段噩夢一時之間無法散去,只能慢慢恢復。」

「秦玉這個狗賊,一定不會放過他!」

「都過來,見過大哥!」

狗六屁顛屁顛過來,「見過大大哥,小弟以後鞍前馬後。」

賴三一臉愕然,另外一人上前,黑巴用手一指,「這是我義弟白英,腿上功夫極其了得!」

白英上前,「白英見過公子。」

趙括點頭,「如果諸位不嫌棄可以隨我一同回去,入軍營為民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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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秦國信使

趙括痛扁賴三報了當日之仇,不想從破廟後面走出一名黑臉大漢,身邊跟著一名灰衣年輕人,賴三頓時一臉哭腔訴說心中委屈,黑臉大漢雙拳一晃來戰趙括,氣力上趙括佔據下風,好在連日與墨者肉搏近身搏鬥經驗豐富,趙括報出名姓,麥丘一戰打跑秦玉,更是與黑臉大漢有關,這樣的結局完全出乎趙括預料,平添幾位好手,帶著黑巴、白英等人回到家裡,四名墨者手持長劍從裡面走出,一人喜道:「巴大哥!真的是巴大哥,怎麼會和公子在一起。」

黑巴喜道:「劉兄弟,是你們!真是太巧了。」

趙括看在眼裡,「你們認識?」

劉姓墨者點頭,「巴大哥為人豪爽,可是頂天立地的漢子,當年在齊時沒少幫過我們!」

黑巴笑道:「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這就是緣分,俗語說得好,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日後都是我趙括的好兄弟!」

不表趙括等人,邯鄲城門外,兵士分列左右,長矛林立,一輛馬車緩緩駛入,城門前恭候的正是趙國上卿藺相如,藺相如深得趙王器重,國事大小必然與其商議,在趙國的地位更是舉足輕重,究竟是什麼人能夠出動這樣的陣勢,馬車慢慢停住,藺相如邁步上前,「藺相如奉趙王令在此恭候,如今已經到了邯鄲城門,貴使請下車。」

裡面傳出一聲冷哼,「難道趙國就是這樣對待上賓不成?試問大國的禮數何在!」

「賓即是客,無論上賓還是下賓,都要客隨主便,這是規矩,禮數可以變,規矩確不能!貴使請下車。」藺相如義正言辭,話語鏗鏘有力,不愧是趙國第一鐵嘴鋼牙,氣勢上毫不示弱。

馬車中人聽罷冷哼一聲,簾子掀開,先是露出兩隻腳,接著是身子,懷裡抱著一件白色的棍子,上面掛著一個織成的龍形之物,這是信使特有的標誌,又稱符節,古代派遣使者或調兵時用做憑證的東西,一般用竹、木、玉、銅等製成,刻上文字,分成兩半,一半存朝廷,一半給外任官員或出征將帥,這種帶著龍首狀的「王命傳」銅龍節代表的是重要使臣。此外還有作牛形、鸞形、燕形和鳧形的。

使者慢慢從車上下來,只見來人三角眼,羅圈腿,兩撇小鬍子,腦袋尖尖,神情傲慢,這幅相貌能夠成為使者必然有過人之處,馬車後面跟著一隊兵士,服飾明顯與趙國兵士不同。

藺相如高聲道:「歡迎秦使入城。」鼓樂升起,一聲聲低沉的響聲,一根根長長的管子隨著雙臂向上舉起。

「是秦使!」

「秦國人來到我們趙國做什麼!」

秦人凶悍,地處偏僻私鬥成風,秦穆公時代開始參與中原爭霸,可惜始終不如晉、齊、楚,歷經商鞅變法推行法治,廢除世襲制,獎勵軍功,重農抑商,編制虎口,實行連坐之法,秦國從此強大,秦昭王野心勃勃,大有吞併六國之意,如今六國之中數趙國最強,武有名將廉頗,文有藺相如,當年秦王貪圖趙國和氏璧,仗著自己勢強,表面應允十五座城池交換,所有人清楚秦王的意圖,趙王一時陷入兩難,給,捨不得,不給,擔心秦王趁機報復,最後藺相如出使秦國,玩的就是膽大,玩的就是心跳,一曲『完璧歸趙』成就美名。

趙王端坐大殿之上,廉頗一臉陰沉,秦使邁步走入,兩旁兵士手中長矛架,嘴裡發出一陣陣喊殺聲,秦使邁開兩條羅圈路,一臉傲慢手抱信使旗絲毫不懼,秦趙暫時未有戰事,即便有,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是自古傳下來的規矩。

秦使站定歪著頭,廉頗咳嗽一聲,「秦使見到我王為何不跪!」

秦使哈哈大笑,「身為使者,代表的是秦國,試問趙王見了我王是否行跪拜之禮?」

趙王擺手,「算了,秦使此次出使趙國不知所謂何事?」

秦使從袖子裡掏出一份捆好的竹簡邁步上前,立刻有侍衛過來,秦使停住,臉上露出輕蔑的眼神,「不想趙王如此膽小!」

「讓他上來!」趙王言語之中透出冰冷,不想眼前秦使樣貌一般,話語確是如此刻薄,這裡畢竟是邯鄲城,本王有何懼哉,傳出去豈不是要被天下諸侯恥笑。

秦使慢慢上前,大殿內的氣氛頓時顯得有些壓抑,廉頗怒目而視,手放在劍柄之上,只要秦使一有異動立刻出手將其擊殺,秦、趙勢強,秦國狼子野心,一直虎視眈眈,兩國一戰在所難免。

秦使接近,竹簡恭恭敬敬奉上慢慢退回,竹簡打開,趙王看罷不由得眉頭一皺,「秦使遠道而來,還請去驛站歇息,待明日本王自當與你回覆。」

秦使施禮,「還請大王早些決斷,本使也好回去覆命!以免惹怒我王平添干戈。」說完一甩衣袖轉身下殿,廉頗頓時臉色一沉,如果不是看在使者的身份必然沖上去暴打一頓。

秦使走出大殿,廉頗冷哼一聲,「大王,此人真是可惡!」

大殿內,趙王眉頭緊皺目光一直不離桌上的竹簡,藺相如躬身道:「大王,秦王此次又耍什麼把戲?」

趙王嘆口氣道:「秦王邀本王澠池相會!」

藺相如聽罷同樣神情一變,無緣無故為何邀大王前往澠池,秦昭王此舉是何用心,難道是當日沒能拿到和氏璧所以懷恨在心,躬身上前,「大王意下如何?」

趙王嘆口氣道:「秦昭王性子霸道,更是蠻橫無理,當年若不是上卿早已將本王的和氏璧奪走,此次恐怕絕無善意,當日楚懷王被秦王無理扣押,歷經波折方能回到國土,故本王不願赴約。」

「萬萬不可,如果真是這樣,秦人必然恥笑我王膽小,日後趙國如何在諸侯國前揚威。」廉頗站起身形,雙臂一抖,身上盔甲發出聲響,必然是動了氣。

趙王抬頭,目光與廉頗相對,廉頗說的沒錯,只是這次澠池之約心裡沒底,如果秦國趁機發難,自己豈不是性命不保,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一時難以決斷。

「藺上卿以為如何?」

藺相如思慮一二,「既然是秦王相邀,不去必然不妥,只是大王的安危同樣要考慮在內,不能丟了氣勢,更加不能失了禮儀,同樣不能被秦要挾。」

「可有兩全其美的法子?」

大殿內頓時陷入一陣沉寂,藺相如眉頭深鎖,廉頗手捋鬍須,猛然一拍大腿,「有了!」

趙王忙道:「快快講來!」

廉頗道:「太子聰明仁慧,大王離開邯鄲時,只要發佈消息趙國由太子執政,即便挾持我王同樣沒有任何作用,這樣必然可以斷了秦王的念頭,末將願意帶齊兵馬趕奔河西外澠池憑廉頗手中大刀必然可以保大王周全。」

藺相如聽罷連連搖頭,「廉將軍切不可離開邯鄲,秦所畏懼者乃廉將軍,如果一同趕赴澠池,一旦被圍,趙國根基盡毀,太子又當由何人輔助。」

趙王聽罷連連點頭,廉頗驍勇,指揮得到戰無不勝,威震列國,更是深通禦敵之法,這一點秦國同樣敬畏,一旦澠池布下陷阱,豈不是將趙國前途盡數葬送。

趙王目露難色,「廉將軍固守邯鄲最適合不過,只是此次澠池之行何人為將?」

藺相如拱手道:「都尉趙奢!」

「趙奢!」

「趙奢治軍嚴謹,如今麥丘大勝士氣正高,雖無法與廉將軍相比,只是趙國之中無第二人選!」

趙王點頭,「只得如此,立刻命趙奢父子整頓兵馬擇日趕奔澠池赴約!」

命令下達,傳令官快步跑出,廉頗站起身形,「大王,既然已經決定,廉頗自當全力守護趙國。」

「廉將軍莫要急著離開,這裡有一份秘信還請將軍過目!」藺相如說完,手伸向袖子裡,在兩人目光中慢慢拿出竹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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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 齊燕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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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頗回頭,只見藺相如面帶笑意,其中必有玄機,對於藺相如最是清楚,趙王目光同樣落在藺相如身上,一時搞不清上卿此舉是何用意,既然已經答應秦王之約,現在應該做的就是整頓兵馬有所防範,難道還有其他要事不成,藺相如從袖子裡掏出一份竹簡,竹簡的樣式明顯與秦使帶來的不同,廉頗自然認得,正是佈置在各國的暗探送回的消息。

形勢瞬息萬變,各國之間相互制衡,一時風吹草動都會對局勢產生影響,所以能夠及時得到消息至關重要,各國消息紛紛派出人手化成各種身份潛伏各國,目的就是通過一些細微的變化事先預知,一旦發動戰事能夠及時防範。

能夠勝任這樣的重任必然是善於言辭,同樣值得信任之人,一旦送回的情報有所偏頗難免遭受滅頂之災,為此極為重視,身為密探身份不被外人所知曉,多半化成商賈進入各國,伺機收買權貴打探消息,甚至成為舉足輕重的人物,關鍵時刻影響時局,一旦得到確切的消息,通過秘密通道傳出快馬送回,只是路途遙遠,消息送達,時間上幾乎要有一月有餘,有的甚至更長。

廉頗道:「上面寫了什麼?」

藺相如一字一句說道:「田單復齊!」

廉頗一臉錯愕,「燕國敗了,不可能,齊國早已是強弩之末,加上樂毅的才能,絕對不可能,那個田單又是什麼人!」

樂毅指揮才能出眾,更是懂得把握時機,當年帶領幾國合縱之兵一舉擊潰強大的齊國,斬殺齊將韓聶,攻城掠地如入無人之境,身為百戰之將這一點廉頗對樂毅同樣極為推崇,要知道想要將幾國兵馬指揮得當是一件極難的事,如果沒有絕對的才能魄力,沒有人願意聽從別人指揮,最後只能猶如一盤散沙各自為戰。

藺相如打開竹簡念道:「田單,臨淄人,田齊宗室遠房的親屬,曾任齊都臨淄的市掾。其他不詳!」

廉頗冷笑,「都說市井之中出豪士,看來不假!」

趙王道:「田單如何成為齊國領兵之將!」

市掾不過是寫寫字負責記錄的文官,和打仗根本無法聯繫到一起,傳回的消息上既然寫的是田單復齊,必然軍事上打敗樂毅率領的燕國大軍才是,趙王同樣感到有些糊塗。

藺相如道:「樂毅率兵攻破臨淄城時,田單帶著族人逃難到安平,樂毅的軍隊又迅速攻到安平;為了盡快擺脫敵軍的追擊,田單命令族人把車軸多餘的部份截短,並用鐵皮把車軸包起來,族人紛紛不解,逃走之時才發現,長長的車軸相互碰撞影響速度,經過改良的車子,輕便而堅固,跑的慢的都被燕人殺了,田單帶著族人順利到達即墨!」

齊湣王兵敗失去大片城池無奈只得請求楚國出兵對抗燕國,當時齊國只剩下莒和即墨兩個地方,楚國出兵,名為援助,實為攻擊,楚將淖齒虐殺齊湣王,想要自己做齊王,淖齒又被憤怒的齊人殺死,莒和即墨兩地齊人奮起誓死保衛齊國,兩地互為犄角抵抗燕國大軍,即墨守將戰死,當地百姓於是推舉田單為將軍,擔任守城的指揮工作。」

趙王聽罷眉頭一皺,「單憑一個即墨城,如何能夠抵禦燕國大軍!」

藺相如道:「即墨為齊國較大的都邑,地處富庶的膠東,靠山近海,土地肥沃,財物豐富,有堅固的城池和一定的人力用於防守,若是強攻必然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樂毅深通其道,兵臨城下,若是一味強攻,城內兵士、百姓為求活命必然孤注一擲,想要攻下這樣的堅城付出的代價必然極大,所以樂毅圍而不攻。」

廉頗道:「即便如此,田單手中並無可用兵將,樂毅謹慎善戰,這樣的結局無法想像。!」

藺相如笑道:「也許是天不滅齊,轉機恰恰出現在燕國而非齊國。」

趙王猛然想起什麼,「莫非是與燕昭王病逝有關!」

廉頗一拍大腿,「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樂毅能有今日完全是拜燕昭王所賜,如今先王離世新王剛立,自然無法興兵,對士氣同樣有所影響。」

藺相如點頭,「*軍之言在理,樂毅聽聞燕昭王病逝同樣想過退兵,只是一旦退兵多年心血付諸東流,更是有違先王之意願,不出一年城內斷糧無援必然投降,於是鼓舞士氣,不想新立的燕惠王與樂毅不合,樂毅畢竟是魏人,燕昭王在時對樂毅極為信任,到了燕惠王一切變得不同,樂毅手握兵馬,燕惠王坐立不安,擔心樂毅功高蓋主打敗齊國之後趁機謀反,田單得知之後,派人前往燕國散步謠言,樂毅早就想做齊王,只因為先王對他恩重如山,他實在不忍心背叛,所以故意慢慢攻打莒城和即墨;現在先王去世了,他將不再聽從新王的指揮,若不迅速撤換樂毅,等到他自立為齊王,就來不及了。燕惠王早就懷疑樂毅,聽了謠言,更是信以為真,於是派騎劫接替樂毅!」

「騎劫!空有餘勇!難成大事。」廉頗聽到騎劫頓時連連搖頭,曾經有過一面之緣,好大喜功,完全沒有任何好印象,不想燕惠王這樣糊塗用騎劫取代善戰的樂毅。

「後來怎麼樣?」

「騎劫到任後,一反樂毅的做法,改用強攻,不出樂毅所料,齊**民拚死守城,連日搶攻損失不少兵馬,依然寸步未進,田單為了進一步激勵士氣,誘使燕軍行暴,便散佈謠言說,齊軍最怕割鼻子、挖祖墳。騎劫果然中計,即墨軍民看到燕軍的暴行,個個恨之入骨,憤怒異常,紛紛要求同燕軍決一死戰。」

田單故意將穿盔甲的勇士埋伏在城中,只派老弱婦孺上城防守,以鬆懈燕軍的戒心,收集即墨城中的金銀珠寶,派人送給燕軍,表示即將獻城投降,騎劫不知是計,原本以為勝利在望,高興萬分,於是舉行慶功宴,狂歡痛飲,一連數日,軍心渙散守備鬆懈。

「無能之輩,該殺!」廉頗越聽越氣,最是看不慣這種自恃生驕之輩,身為將領自當潔身自好,戰場之上奮勇向前,這樣才能得到兵士的愛戴,帶出一支不怕死的鐵軍。

藺相如點頭道:「田單十分聰明,看到燕國兵營情形,看到即墨城內兵士百姓人人憤怒的眼神,深知時機已到,於是命人暗中收集一千多頭健壯公牛。」

「這樣多的公牛!要來何用?」

「這便是田單的過人之處,燕軍實力遠在齊國之上,即便騎劫大意同樣無法取勝,於是想出一招火牛陣!」

「火牛陣!」

「牛角上綁著利刃,牛身上披著彩布,毛尾上綁著稻草,淋了許多油脂,排成陣勢,只要見到明火立刻變成無往不前的火牛,稱之為火牛陣。」

廉頗連連點頭,「田單這一招倒是高明!以火牛陣破敵倒是聞所未聞,正是應了那句天下兵法本無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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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火牛破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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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王目光落在竹簡之上,上面只是詳略介紹,遠遠沒有藺相如說的那般生動,猶如親臨一般,上千條火牛一起衝殺何等壯觀,可憐騎劫尚且坐著自己的美夢,更可憐的燕國,燕昭王所有努力付諸東流。

田單挑選五千名壯士,身上畫滿了油彩,猶如鬼怪一般,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田單下達攻擊令,一千多頭武裝公牛,尾巴上的稻草被點燃,疼痛受驚,沒命地向燕軍的陣營中奔去。

燕軍防守鬆懈,連日吃喝玩樂,兵士完全沉溺在睡夢之中,眼前一頭頭帶著火光的怪物猶如從天而降,斗大的眼睛,鋒利的牛角,燕國兵士完全亂成一團,顧不得抵擋紛紛抱頭鼠竄。

火牛吃痛,在燕國陣營之中橫衝直撞,燕國兵士亂成一團相互踩踏,死的死,傷的傷,牛尾上的火燒到帳蓬,頓時一片火海,跟在牛群後面的五千赤膊死士趁勝追擊,當者披靡。轉眼間,燕軍全部潰敗,騎劫昨夜醉酒,眼見兵士亂成一團無法成陣,只得逃走,田單手持利刃率眾追殺,騎劫落馬死在齊人刀下,燕國死傷無數,以前被燕軍攻佔的齊國城池,聽說齊兵得勝,紛紛叛燕歸齊。

廉頗拍手稱讚,「好一個田單,好一招火牛陣,好一個糊塗的燕惠王!」廉頗連用了三個好字,燕國實力遠在齊國之上,田單能夠以千人之眾擊敗燕國數萬精兵,致使瀕臨滅亡的齊國得意光復,用『田單復齊』來形容最貼切不過。

田單逐退燕軍,收復失去的城池,帶著兵將返回臨淄,立即恭迎當時的齊襄王返都,田單身為宗親即便自立為王同樣不為過,畢竟齊國是別人的,自己搶來又有何用,齊襄王感激涕零,原本以為齊國無望,來到祖廟告慰神靈,大肆封賞有功之士,田單任齊國宰相。

「原來是這樣,這場齊、燕爭鋒也算是告一段落!」

「齊國雖勝,實力受損必然無力攻燕,燕國新敗,更加無力攻齊,眼前的局勢已經明了,兩國罷兵休養生息。」

趙王點頭,「一切的根源都在燕惠王一人,如果不是聽信讒言懷疑樂毅有異心,如何會有此大敗,樂毅是否平安回到燕國?」

藺相如嘆口氣,「上面同樣有提及,樂毅擔心被人陷害並沒有回燕國,如今不知去向!」

「真是可惜!」廉頗不由得嘆口氣,同樣身為將領必然有一種心心相惜的感覺,如果所遇明主尚且好些,一旦遭遇燕惠王這樣的人命運可想而知。

「立刻派出人手,樂將軍若是願意可來趙國!本王必然厚待之。」

「大王高見!」

廉頗笑道:「若是樂毅能來最好不過,趙國又添一猛將何懼秦國。」

趙王一臉冷峻,「立刻回覆秦使,澠池之約本王答應,命他速速回去告知秦王。」

趙王提筆,快速寫下五行字,其中正是此次田單復國的關鍵所在,這種錯誤必然不會出現在自己身上。

反間燕人,誘敵易帥。乘燕國新王方立之時,田單使人去燕國宣揚說:樂毅「以伐齊為名,實欲連兵西南而王齊」,燕王信以為然,使騎劫去前線代樂毅為帥。

尋奉「神師」,詐言神助。田單讓城中人吃飯前在庭院中祭祀祖先,許多飛鳥下來啄食,燕人覺得驚異,田單讓人乘機宣揚說:「天神下來幫助我們。」不久又找來一名士卒,將其裝扮成「神師」,每次發令,總要秉告這位「神師」,以示得到神靈許可。

誘敵施暴,借敵激士。田單使人宣揚說:「齊人最怕燕軍將俘虜施以劓刑。」燕軍聽到後,果然濫施劓刑。不久,田單又派人出城散佈說:「即墨人最怕燕軍挖掘城外祖墳,凌辱祖先。」燕軍聽說,遂即在城外掘墓焚屍。城中人先是非常驚恐,大家相戒堅守,生怕被俘;繼而非常憤怒,情願與燕軍決一死戰。

伏精示弱,假降詐敵。田單讓城中精銳士卒隱藏起來,令老弱婦女登城防守,同時又派人與燕軍商議投降之事。他收取民間金銀,讓城中富豪暗中帶去「賄賂」燕國將領說:「你們受降入城後,請不要擄掠我的家族妻妾。」燕軍將士大喜,只道即墨是掌中之物,坐等齊人來降。

飾牛縛刃,火牛陷陣。田單收集城中千餘頭牛,給披上紅綢衣服,畫上五彩龍紋,將利刃縛於牛角,又把浸蘸了油脂的蘆葦捆於牛尾,晚上燒著一端,從早已鑿開的城牆洞穴中驅趕出去,五千名精壯士兵緊隨其後。牛尾受燒,撲燕營橫衝亂撞,燕兵於火光中被龍紋之獸角殺無數,驚駭潰逃,不及逃跑的被五千齊兵砍殺。田單乘此一勝,收取失陷的七十餘城。

趙王心中暗暗盤算,樂毅是忠勇之士,可惜那燕惠王不懂用人,更是無法容人,自己收下的不僅僅是樂毅,而是天下豪士的心,要讓天下人知道趙王有容人之量,到時候必然有無數的士人進入趙國為己所用,趙王站起身形,目光落在窗外,一陣風吹過,枝葉不停搖晃,是時候好好會一會秦昭王。

秦王邀約,趙王心中不免膽怯,廉頗、藺相如一力主張赴約,決不可示弱與秦,趙王眉頭深鎖,「廉將軍關係趙國安危不可一同前往,傳本王令,命都尉趙奢統領兵馬攜其子趙括一同赴約!」

一道指令快速送達趙奢府邸,趙奢看罷身形從椅子上站起,侍衛施禮道:「都尉大人,指令已經送到不便久留!」侍衛轉身離開,趙奢心思完全放在指令之上,上面列數趙奢父子功績,大加讚賞之詞,後面提及立刻整頓兵馬,帶領精兵一同赴秦王之約,其中重點提及,趙括同往。

趙奢指令收好,左右尋找,侍衛早已離開,快步走出書房,三步並兩步,徑直來到趙括平日練習劍術的場地,原本最是熱鬧的地方如今變得格外清靜,習武場內不見趙括人影,這個時候能去哪!趙奢左右尋找,正好看到一名家人經過,咳嗽一聲,「可有看見公子?」

家人一愣見是都尉大人連忙施禮道:「大人,公子應該在後院,方才看見帶了一撥人過去。」

「跑去後院做什麼?」趙奢一臉狐疑,自從帶回來黑巴、白英這些人之後,整天泡在一起不知暗地裡鼓弄什麼東西,平日裡最喜歡的詩詞盡數拋在腦後,這樣的趙括不知是該欣喜還是擔憂。

家人搖頭,「這個就不清楚!」

「好,去忙吧!」

家人答應一聲,拎著手裡的雜物快速離開,多半是不想再被人問東問西,公子的事自己如何敢過問,自從府裡來了這些無賴之後弄得烏煙瘴氣,原本好好的公子現在整天和這些人混在一起,時間一長難免被帶壞,這件事大人總該管管才是!

趙奢急於找到趙括,王命下達不能有絲毫耽擱,快步趕奔後院,遠遠聽到歡呼聲,不明所以,想看看究竟在做什麼,放輕腳步湊到近前,只見一名白臉年輕人,手中拎著一樣十分奇怪的東西,頭上似乎是一把類似雞爪的鐵爪,一頭用繩子拴住,只見白臉年輕人手中繩索一抖,準確無誤套中一顆粗大的樹幹,雙腳連踢,幾個瞬間已經到了七、八米高的樹幹之上,這樣的速度著實令人稱奇。身形一抖,手中繩索一晃,整個人從樹上落下,輕飄飄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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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 研發飛爪

白英身形一蕩,動作靈活,雙腿接連踢出,整個人從空中落下,一身白衣動作瀟灑,頓時引來一陣叫好聲,趙奢眉頭深鎖,這件東西倒是有趣,平日裡未曾見過,可以依靠繩索的優勢彌補人身體上的不足,足足十幾米的高度可以輕鬆攀上,令人歎為觀止,趙括站起身形連連點頭,身邊圍著一群人,正是最近收來的那些人,白衣人來到近前,「大哥,這東西倒是好用!」

趙括點頭,「那也要用得其所才行,白兄弟真是好本事!」

白英面帶喜色,「從小跟著父親打獵,別的本事沒有,就這條腿速度快,莫說是樹,即便是險崖有了這個寶貝同樣可以輕鬆通過。」白英一拍胸脯臉上儘是得意之色,這恰恰是趙括想要看到的,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之處,只有利用得當才能發揮最大的優勢。

「換一個!」白英聞聲退到一旁。

話音落下,人群之中走出一人,只見那人身形瘦削,彎著腰,衣服裂開大半,從地上拿起繩索,一頭拎在手裡亮了一個相,總是覺得有些不倫不類,一眾潑皮連連叫好,狗六有些得意,學著白英的樣子,手中繩子輪開,猛的一拋,不想力道上差了一些,時機更是沒有把握好,直接打中樹幹,繩索頭上的鐵爪彈回,狗六身形順勢一滾險險避開。

「狗六成狗熊了,真熊!」

「今晚不給狗六飯吃!」

「大大哥,狗六可是盡力了,誰曉得這東西也狗眼看人低,專門欺負老實人!」狗六氣急敗壞,別人都能做得自己為啥做不得,繩索丟在地上,不時抬頭看看樹幹,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白英上前,仔細講解其中的玄妙,不時用手比劃著,狗六連連點頭,從娘胎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這麼認真過,白英退到一旁,狗六手中繩子輪圓,眼睛死死盯住上面的鐵爪,抓住時機猛然向上拋出,準確無誤饒了一圈勾住樹幹,狗六臉上露出喜色,身子一蕩,繩子頓時成了鞦韆,人在半空十分得意,不時做著各種鬼臉,猛然上面的繩索一鬆,蕩在半空中的狗六直接摔下,狗六身形靈活,身子蜷住並沒有摔得過重,一骨碌從地上爬起,手裡拎著繩子一臉得意。

「好了,算合格。」

「謝,大大哥!」狗六聞聲退到一旁。

趙奢咳嗽一聲,所有人回頭,見是府上的老爺,大大哥的老子頓時規規矩矩站成兩排,趙奢上前,「括兒過來,有話和你說。」

趙括答應一聲,「你們先練著!」

兩人來到僻靜處,「這些人成分複雜,總在這裡不是辦法!」

趙括笑著答道:「父親放心,這些人身上雖然有市井之氣,不過都是熱血的漢子,只要加以約束必然可以成為可用之才,正所謂英雄不問出身。」

「好吧,既然你這麼有把握,就由著你,剛才那件東西是什麼來頭?」趙奢同樣對白英等人手上的東西感興趣。

「那是孩兒發明的小玩意,叫飛虎爪!」

「飛虎爪?」

「當日攻打麥丘時眼見攻城損失太大,如果遇到城牆堅固更是一時無法攻破,於是想出這樣的辦法,利用前端的鉤子加上後面的繩索,趁著夜色完全可以摸進城內,神不知鬼不覺打開城門,那樣豈不是省去很多麻煩!」

趙奢咳嗽一聲,「戰爭始終要靠正面廝殺才行,這些耍小聰明的東西最終還是上不了大雅之堂。」

「不過是閒來無事訓練訓練這些人,父親來找孩兒可是有事?」

趙奢點頭,「好好準備一下,你我父子二人要隨大王出行!」

「出行!陪大王出行,父親,這次是要去哪?」

「澠池!」

「與秦王澠池相會!」趙括一時嘴快,無意中想起當日書本上看到的秦王與趙王兩人澠池會盟,雖然細節大多忘了,不過好像又彈琴又擊缶的弄得十分熱鬧,不想自己有幸可以親眼見到這樣的大事。

趙奢愣住,「這件事括兒如何知道,為父也是剛剛從傳令官那裡拿到指令!」

趙括連忙道,「不過是猜的,除了秦王之外試問還有誰能夠令大王如此緊張!」

趙奢點頭,「不錯,秦人凶殘,一直對我趙國虎視眈眈,秦昭王更是以霸道著稱,所以這一次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

趙括點頭,「父親放心,孩兒必然全力協助!」

「你的那些朋友還是送入軍營為好,你我離開之後,家裡都是女眷總是不便!」說完邁步離開,不想同樣是小氣之人,也是,想想自己在戰國時的這個娘,年輕時必然貌美如花,不想看中這個古板、寡言少語的男人,多半是看中內在的才華。

趙括回到後院,一名潑皮同樣做到,順著繩子慢慢下來,畢竟無法和白英腿上的功夫相比,「諸位兄弟,趙括有事要出門。」

「大大哥,這是去哪?」

「去澠池會秦王!」

「大大哥,你真牛,要不也把我們帶著見見世面,聽人說秦人長得高大和怪獸一樣,六子就不信了,都是人怎麼能那麼嚇人。」

「你們呆在軍營,好生練習,記住不准搗亂,否則軍法伺候。」

「公子,該吃飯了!」

秦婉快步來到近前,十幾個潑皮嗷的一聲直接衝過去,自從府上來了這些人可是忙壞了廚房,如果不是看在自己是公子的面上,早已將這些愛搗亂的傢伙轟出去。

「巴大哥,這件東西怎麼樣?」

黑巴拿在手裡掂了幾下,「份量上還是輕了一些,虎爪的長度最好能稍微長上一點,城牆不比樹幹,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增加成功度!」

「這些事還要勞煩幾位墨家兄弟!」

「公子哪裡的話,我們墨者別的本事沒有,就是對這種東西感興趣!」

趙括心裡暗中盤算,真是後悔沒有帶過來幾張衝鋒槍的圖紙,憑藉墨家弟子的手藝必然可以做出來,戰場之上架上,管你什麼高手通通死翹翹,研發的事要等澠池回來之後再說。

「走,一起去吃飯,然後就要去軍營,巴大哥,那些人就交給你!」

「嗯公放心,哪個敢放肆扒了他們的皮!」

黑巴一晃胳膊,臉上露出狠相,有黑巴在,這些潑皮必然不敢鬧事,在軍營裡歷練總好過出去一天無所事事,整天想著坑蒙拐騙,孟嘗君手下尚且養了一群雞鳴狗盜之徒,看來我趙括也要學學才行,不管什麼人都有他的優點,只要利用得到關鍵時刻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手裡拿著虎爪,份量上還算可以,虎爪確實短了一點,回來之後還要和墨者好好研究一番才行,狗六蹲在椅子上,手上抓著一塊肉,不時指指點點,黑巴一個巴掌過去。

「哪個孫子打老子!」

「是你黑爺爺!」

「大哥打的好!」

「以後都學著點,坐要有坐相,吃要有吃相。」

狗六捂著腦袋嘴嘀咕著,多半是那一下太疼,「好了,慢慢來,大家儘管吃。」

趙母端著菜從裡面走出,正好看到狗六眼淚汪汪坐在那,「這娃怎麼了,這麼瘦多吃點,來,這個都給你!」

「娘,你就是我親娘!」

狗六一臉感激,筷子夾起一塊瘦肉,翹起的腿慢慢坐正,眼中隱約顯出淚花,在這一刻人世間最溫暖的地方得到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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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回 澠池相會

每一次點擊,每一次收藏,每一個真摯的留言都是認真寫下去的動力,一次成,難免有錯漏之處,還請指出,一定第一時間改正,感謝之至,衷心祝願每一位關心戰國稱雄的好朋友萬事如意,愛情甜蜜。

澠池之名來源於古水池名,本名黽池,以池內注水生黽,黽為一種形態奇特的水蟲而得名。上古屬豫州,西周時為雒都(今洛陽)邊邑,春秋時屬虢、屬鄭。戰國時韓滅鄭,澠池屬韓,秦國勢強,澠池距秦近而遠趙,一旦生變不便調動兵力,加上楚懷王之事,趙王心裡始終放心不下,藺相如、廉頗立諫赴秦王之約趕赴澠池,不然有失國威,更是要被諸侯恥笑,趙王思量一二隻得同意。

眾人準備妥當,黑巴帶著白英等人跟著墨者前往軍營,趙括事先有所交代,第一不可生事,第二要嚴於律己樹立榜樣,第三勤於訓練,眾人連連點頭,「大哥放心,這群猴崽子有黑八看著必然不敢鬧事。」

趙奢點齊五千精兵,各個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手,經歷諸多大小戰事,作戰經驗豐富,兵在於精不在於多,澠池之地並不適合大規模作戰,五千精兵足以保護大王周全。

趙括隨行跟在趙王身邊,一身裝扮與平時完全不同,儼然成為趙王隨身侍者,秦婉換了一身男子裝扮混在軍中,三日前秦使得到消息趙王答應赴約,不敢停留,連夜帶人出城回覆秦王,趙王派人護送,若是在趙國境內使者出事,豈不是被那秦王抓住把柄,更是影響趙國聲譽,不敢大意這裡暫且不提。

趙王的馬車慢慢駛出,八匹高頭大馬,大車更是氣派,能言善辯的藺相如隨行左右,邯鄲城外,一眾臣子跪了一地,趙王掀開簾子從馬車上走下,看到眼前情形不免多了幾分淒涼之感,這次會秦王生死未卜,有些事總是需要去面對,不能有絲毫的退縮。

廉頗手持大刀威風凜凜,趙王有令,廉頗鎮守邊境輔佐太子,馬車旁跪著一人,面色白皙,唇下少須,正是趙國太子,未來的趙王,趙括忍不住多看幾眼,這個人日後必然與自己建立無法分割的聯繫,能否成功很大程度上取決這個人,趙王低頭交待幾句,太子連連點頭,嘴角輕抿,眼中泛起淚花,確實少了幾分男兒之氣。

邯鄲城外旌旗招展戰馬嘶鳴,廉頗人在馬上,「大王,有廉頗在自可安心赴約,若是三十日不歸,自當立太子為王,斷了秦王滅趙之心,情非得已,還請大王明鑑,廉頗自當奮勇殺敵,掃滅秦人!以七尺之軀以報我王。」

趙王哈哈大笑,「本王只是赴約而已,何必如此,將士們,唱起來,本王喜歡聽,也給秦王聽聽!」

一股豪邁之音頓時在趙國邊境升起,趙王一臉深沉,掀起車簾,身子向前慢慢回頭,「若是本王三十日不回,便按廉頗將軍說的辦!」

「恭送大王!」

韓國勢弱,澠池之地幾乎已被秦控制,秦王選在這裡與趙王相見同樣有所深意,韓位於秦、趙之間,不過是別人嘴邊的魚肉罷了,如果懂得把握時局,最好的方式就是選擇臣服其中一方得以保存,如今便是顯示秦國強盛之時,當年完璧歸趙的事絕對不允許再次發生,想到往事,秦昭王不由得冷哼一聲,神情之中透出一股殺意,身旁的侍衛不由得膽顫心驚。

趙王赴約,上卿藺相如隨行,藺相如處事果斷尤擅口舌之辯,都尉趙奢親率精兵衛隊沿途護送,沿途戒備不敢有絲毫大意,趙括混在其中,兵士之中不乏擅長廝殺的好手,趙國邊境的場面令人動容,兵士紛紛流淚,那種場景令人心酸。

一路無話,遠遠看到秦國戰旗,始終不見韓國兵將身影,或許早已事先躲避,澠池之地兵士林立,刀明甲亮,車伕手握韁繩,馬車停穩,趙王掀開簾子從車上走下,抬頭向上看去,高高的石階,兩旁手握長矛的秦國士兵,石階之上等待自己的正是秦昭王,深吸一口氣沿著石階慢慢上前,鼓樂聲響起,澠池之上佈置一新,秦王滿面春風,順著石階走下,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最是舒服,趙王身形臨近,秦王哈哈大笑,「趙王,別來無恙!」

趙王站定,「秦王尚且康健,如何敢生病患!」

「這樣就好,真怕突然之間驚聞噩耗,失去一位好友!請。」手臂一伸,澠池之上早已準備好酒宴,秦王邁步向前,趙王隨後,眾人落座,趙括彎著身子跟在趙王身邊,其他侍者儘是墨者喬裝,澠池局勢瞬息萬變,趙括心裡清楚,這齣戲有驚無險,只是事關重大馬虎不得,趙奢帶兵外圍擺開陣勢,時刻注意澠池上面動靜,一旦秦王有異心立刻沖上以保大王安全。

秦王端起酒杯,「趙王遠道而來,陪本王欣賞澠池風光,榮幸之至,你我滿飲此杯!」

趙王舉杯,「此處涼風習習,水清山秀,倒是一處人間佳境!」

秦王哈哈大笑,「趙王若是喜歡,本王送你就是!」

「不敢,這裡畢竟是韓王的地方,你我終歸是客!」

秦王冷哼一聲,「只要你我聯手,韓頃刻可滅!」

「趙國只想偏安一隅,過些安穩日子。」

「不提這些,幹!」

秦王一飲而盡,身邊侍者端起酒壺慢慢倒滿,兩人推杯換盞,好不熱鬧,秦王故意試探趙王,是否有吞併韓國之意,韓國勢弱,夾在秦、趙之間必然如坐針氈。

秦王拍手,所有人頓時神情一變,只見一群身披薄紗女子慢慢走入,手臂緩緩抬起,動作輕盈,細細的腰肢不停晃動,隨著鼓樂翩翩起舞,時而輕柔,時而激昂,秦王兩眼放光,不是拍手稱讚,趙王只得附和,心思完全無法放在舞女身上。

一曲舞罷,「趙王,以為如何?」

趙王面帶笑意,「何止一個妙字能夠形容!」

秦王道:「不知指的是人還是舞?」

「舞妙人更妙!」

秦王哈哈大笑,「舞樂自古便是自然之聲,隨人身體而成,聲音相互交映形成美妙的樂曲,人在歡樂時,聲音悠揚緩慢,人在悲傷時,聲音淒婉哀涼,人在愉悅時,聲音輕盈流暢,人在憤怒時粗獷暴戾,人在愛慕時溫婉柔和,趙王以為如何?」

「不想秦王對聲音有這樣深的見解,音,由心而發,樂,貫通倫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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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 以死相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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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談及禮樂,秦王連連點頭,「早聞趙王對樂器有所研究,今日你我二人在此相會,風高氣爽景色迷人,令人心中煩悶盡消,趙王何不演奏一曲以助興!」

秦王話音落下,旁邊立刻有侍者快步過來,懷裡抱著一把古代的絃琴放在趙王身前,趙王明知是秦王故意刁難,不想把事情弄僵,這次相約如果能不得罪秦王最好不過。

「只好獻醜了!」手指輕輕撥動,悠揚的琴聲從指間傳出,不可否認趙王在這方面的造詣確實非同常人能比,天上飛鳥盤旋不止,一曲終了方才離去。

秦王拍手稱讚,「早聞趙王先祖烈侯精通音樂,到了趙王這裡依然沒有失傳,如此盛事若是不能流傳下去豈不是可惜。」說完喚來記錄的官員,手裡早已準備好記錄用的工具,秦王高聲道:「澠池之地,秦王令趙王撫琴一曲。」

趙王頓時臉上一紅,秦王明顯就是故意羞辱自己,藺相如邁步向前,手裡舉著喝酒用餓瓦罐跪在秦王面前,「如今有瓦罐在此,秦王能否打上一曲助興?」

秦王臉色一變,這個藺相如,當初自己想要和氏璧百般刁難,更是不惜摔壞和氏璧,最後無奈只得歸還,如今舉著瓦罐跪在自己面前請求自己奏曲助興真是豈有此理。

秦王面帶怒色,藺相如厲聲道:「如果大王不擊,三步之內藺相如打碎瓦罐割斷脖子自盡,藺相如說到做到,難免傷及秦王!」

秦王大駭,雖有侍衛在,只是藺相如距離這麼近,弄不好真要傷到自己,這次不過是為了羞辱一下趙王而已,根本不想與趙翻臉,眼前最重要的是實行遠交近攻的戰略,進一步擴大秦國優勢。

藺相如目光陰冷,秦王無奈只得起身在瓦罐上敲了一下算是了事,眼神之中透出一股殺意,藺相如全然不顧,起身高聲道:「記,澠池之約,秦王為趙王擊缶!」趙王身邊臣子同樣拿出典籍仔細記錄。

「藺相如,你是什麼身份膽敢要挾秦王!」秦王帶來的臣子之中一人頓時氣急敗壞,猛然從席位上站起,手指藺相如,所有人看得清楚藺相如挾迫秦王擊缶,身為士人無疑是奇恥大辱,秦王面不改色,這些都是文人的事,弄不成什麼大事。

藺相如針鋒相對,「非也,秦、趙交好,秦王宴請我王,我王是客,客隨主便撫琴,主人自當回禮才是,既然懂得禮樂,為何不懂禮節,莫非是要秦王失禮於人不成!」

那人一時氣惱,論口才如何是藺相如對手,氣得手指發抖,一張臉變成絳紫色,半天沒說出話來,趙王看在眼裡,如今已經佔了便宜,不想多事,「本王與秦王之間交流禮樂只是私下之情,無關乎禮節,大可不必。」

秦王咳嗽一聲,那人會意坐回原位,眼睛始終盯著藺相如,秦王笑道:「聽聞齊之麥丘如今已經歸趙,真是可喜可賀!」

「麥丘原本就是趙國所有,理當如此。」

秦王哈哈大笑,「好一個理當如此,興國當謀,強國當武,本王有一猛士白起,劍術了得,正好酒前舞劍為諸位助興!」

趙括不由得神情一變,戰國殺神白起,秦國戰無不勝殺人如麻的魔頭,當日長平之戰坑殺趙國幾十萬大軍就是出自此人之手,當日歷史記載的澠池相會似乎並沒有今天這一段,難道因為自己的出現致使歷史已經改變不成,猛然想起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那段故事,秦王此舉是否抱有同樣的想法。

話音落下,一道身影慢慢走上,手持長劍,在場所有人頓時被來人身上所散發出的氣勢所吸引,那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平凡之中帶著幾分驚豔,他就是白起,其貌不揚,遠沒有廉頗那樣健碩的身形,更加沒有秦人偉岸的身姿,如果不是秦王提起,沒有人會想到這樣的一個人會是名動天下的秦國大將白起。

白起位列四大名將之首自然有他的道理,完全可以用戰無不勝來形容,所依持的不僅是秦人的驍勇彪悍,自身的指揮、武功、謀略更是了得,每次衝鋒都是身先士卒,手中一桿霸王槍極為了得。

白起,楚太子建之子白公勝之後。故又稱公孫起,完全可以用戰功顯赫來形容,即便現世穿越而來的趙括同樣對白起敬重有加,四大名將,戰國殺神白起,老而彌堅廉頗,攻無不克王翦,用兵如神李牧,其中二人為秦,二人為趙,注定了秦趙之間的戰國之爭,其中所代表的已經不是單單的領土之爭,所有人心裡憋足了勁,誰能夠笑傲天下成為最強之人!

白起善於用兵,事奉秦昭襄王。秦昭襄王十三年,白起任左庶長,領兵攻打韓國的新城(今河南伊川縣西)。

次年,白起由左庶長遷任左更,出兵在伊闕攻打韓、魏二國,大破兩國聯軍,斬獲首級二十四萬,俘虜魏將公孫喜,一舉揚名,攻陷五座城池,徹底掃平秦國東進之路,因功晉陞為國尉,渡黃河攻取韓國安邑以東到乾河的土地,秦昭襄王十五年,升任為大良造,領兵攻陷魏國,佔據大小城池六十一個,實力強大的魏國從此一蹶不振,秦昭襄王十六年,白起與客卿司馬錯聯合攻下垣城,秦昭襄王二十一年,白起攻打趙國,奪取光狼城。

秦昭襄王二十八年,攻打楚國,奪取鄢、鄧等五座城池。次年攻陷楚國的都城郢都,焚燬夷陵,向東進兵至竟陵,楚頃襄王逃離郢都,避難於陳,強大的楚國自從沒落,秦國以郢都為南郡。白起受封為武安君。

白起不僅武力出眾,更是好殺,人人聞秦色變,聞白起膽寒,趙王聽到白起舞劍同樣神情一變,藺相如眉頭一皺,一時弄不清秦王此舉用意,即便白起如何了得絕對不敢在這麼多人面前對大王不利,如果真敢如此必然導致人人自危六國合力伐秦,趙人必然將秦人視為仇敵,秦王何等聰明必然不會甘願冒這樣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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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白起舞劍

每一次點擊,每一次收藏,每一個真摯的留言都是認真寫下去的動力,一次成,難免有錯漏之處,還請指出,一定第一時間改正,感謝之至,衷心祝願每一位關心戰國稱雄的好朋友萬事如意,愛情甜蜜。

秦將白起腰挎長劍來到近前,抱拳施禮,「白起見過我王!」聲音洪亮,趙括目光落在白起身上,年紀不過三十出頭,大不了自己太多,已經揚名天下,經歷過各種陣仗,當年率領數萬秦兵攻佔楚國都城何等威風,白起施禮過後轉過身來環視眾人,絲毫沒有把趙王放在眼裡,神態傲慢令人生厭,秦王咳嗽一聲,「白起,好大的膽子,為何不與趙王見禮!」

白起冷哼一聲,「白起見過趙王!」語氣傲慢故意拉長聲調,趙王清楚,這些不過是秦王故意刁難自己設下的把戲,自然不必介意,「早聞白起將軍神勇,請!」

白起轉身,手中長劍輕輕一晃,趙括不由得眉頭一皺,看似隨意的起劍勢,渾身上下完全顯露在對手攻擊範圍之內,劍光一閃,所有破綻完全消失,劍光舞動,隨著升起的朝陽升起道道光華甚是好看,秦王一臉得意,我有*白起、王翦,試問天下有誰能夠抵擋秦國大軍,你趙王不過是憑著廉頗一人,早晚要被本王吞併,若是心情好可以保你一條性命,到時候做一個端茶倒水餵馬的走卒,至於那個牙尖嘴利不知好歹的藺相如給本王舔腳趾好了。

趙王同樣被白起的劍術吸引,只見白起手中長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游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輕盈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閃電,落葉紛崩,倘若本王身邊有如此勇士何愁大業不成!

白起身形一閃,手臂向前一伸,瞬間來到趙王座位,手中長劍向前一遞,速度極快,隨行墨者想要出手阻擋已然不及,趙王絲毫不亂,身體一動不動,臉上始終帶著笑意,劍光一閃而過,一絲秀髮隨風落下,白起身形一轉回到中央。

「好劍法!」趙王拍手稱讚,剛才不過是賭上一把,著實嚇出一身冷汗,冷冷的劍鋒幾乎貼著臉頰劃過,甚至可以感受到上面傳出的涼意,一絲冷汗慢慢滲出很快消失,趙王畢竟身經百戰。

「起樂!」

戰鼓聲敲響,白起手中劍時快時慢,趙括同樣看得痴了,當日見到連晉練劍,瞬間擊落四人手上兵器極為震撼,現在看到白起用劍境界完全不同,連晉的劍太過花哨其中夾雜不少表演成分,目的只是吸引無知的公主趙雅,白起不同,一招一式透出一股極強的殺意,完全是戰場拚殺練就的本事,一劍刺出,完全可以想像得出刺入對方咽喉時的情景,日後若是對上白起必然要足夠小心才行,趙括心裡暗暗盤算,白起劍光閃動頓時將所有人注意力盡數吸引過去,試問有誰會注意趙王身後的一個侍者。

鼓聲驟變,低沉迅疾,白起劍光連點,手腕輕轉,每一招只是用出七分氣力,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其餘三分隱藏其中隨時可以發出,鼓聲猛然一震,劍光同時升起,兩者之間的配合堪稱天衣無縫,甚至分不清是鼓聲隨著劍光而走,還是劍光隨著鼓聲而鳴。

鼓聲停息,白起收劍而立,目光中透出陰冷,手中劍背在身後,人與劍猶如合為一體,尤其是上面傳出的殺意令人不禁膽寒。

「好!」秦王只是說了一句好,這樣已經足夠,太多的話只是囉嗦,對於白起的劍術早已心知肚明,王翦的槍守中有攻,白起不同,一身功夫完全是致命的殺招,甚至有時候在想,如果白起對上王翦究竟誰會獲勝,必然是善攻的白起,畢竟守永遠無法取代攻擊。

趙王拍手道:「秦王有如此猛將,真是可喜可賀!」

秦王笑道:「趙王若是喜歡,本王倒是可以忍痛割愛!」

趙王聽罷哈哈大笑,這不過是一句玩笑話罷了,「不想秦王如此大度,有此愛將莫說十五座城池,即便加上幾倍也是值得!」

秦王聽罷臉色一沉,當日自己以十五座城池換趙王手中和氏璧,不過是一個噱頭罷了,即便是再珍貴的寶物又如何,自己王宮之中的寶物數不勝數,如何會在意一塊破玉,更加不會白白送給趙國城池,不想被人當場揭穿傷疤,這個趙王真是可惡,還有那個可惡的藺相如。

白起抱拳施禮,「一個人舞劍未免太過單調,白起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應允!」

秦王拍手,「莫非白將軍有什麼新鮮玩意助興不成?」

趙王咳嗽一聲,心裡清楚,兩個人早已算計好,一時不清楚白起到底想要做什麼,「白將軍請說!」

「不如趙國出一人與白起一同舞劍,趙王放心,點到即止,絕對不會傷人性命!」白起一臉傲慢,廉頗如今固守趙國,調動邊兵輔佐太子執政的消息同樣傳出,試問還有誰能在自己劍下走過十個照面,雖然不至於殺人確是要給趙人一些顏色看看。

趙王頓時為難,隨行人員之中並無善戰之人,趙奢原本只是田部吏,專門負責收繳稅款,劍術上的造詣有限,藺相如更是文官出身,眼前白起提出比劍一時不知如何應對,若是無人應戰豈不是被人取笑趙國無人。

秦王看在眼裡冷哼一聲,「難道趙國無人敢與白將軍比試不成!」言語之中明顯帶著蔑視之意,藺相如眉頭深鎖,不想秦王出了這樣的難題,換做其他倒還可以應付。

白起哈哈大笑,「聽聞趙國出了一位少年英雄名叫趙括,計收麥丘,甚是了得,白起最是敬佩少年英雄,不知是否可以上前比試!」

趙國無人應對,白起更是目中無人,索性點了趙括的名字,趙括心裡咯噔一聲,不想自己名聲在外,可惜劍術略有小成,對付幾個潑皮無賴倒是可以,面對白起必敗無疑,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大王,不如由奴家試試!」聲音落下,所有人目光集中在趙括身上,趙括不緊不慢晃晃悠悠從趙王身後走出,腳步輕移,身形左右搖擺,一雙眼睛更是不停衝著白起放電,嘴上塗著胭脂,一身打扮更是多了幾分陰柔之氣,應該是宮裡的侍者,白起氣得鼻子發出一陣哼哼聲,不想出來這樣一個人和自己比試,真是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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