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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千里傳音符

  既然想不通,張小霖乾脆不想了,凝神靜氣,真元運轉,四周天地靈氣轟湧而至,不一會便漸入佳境了。

  張府的靈氣根本無法和銀葉迦楠樹下相比,硬要比的話,好比一滴水和一片大海,修煉一個時辰,消耗的靈氣倒是恢復了,然而張小霖對在這裡修煉已經完全失去了興趣。

  停止修煉,看著窗外已經暗了下來,張小霖準備吃完飯便回水家集小院。

  長期在外地也有一些顧慮,如果家裡有急事,找不到自己怎麼辦?忽然記起,青囊符經裡面有一個千里傳音符,好像也是一階符籙。

  畫符的東西都在須彌戒裡,張小霖立即取出黃表紙和硃砂符筆,開始畫傳音符。

  傳音符很獨特,畫的時候比一般符籙面積大一倍,兩邊是一模一樣,畫好之後,裁成兩張,這就是一份一對一的傳音符。使用的時候,只需任意一方拋出符籙,口中喝一聲「疾」,兩張符籙會同時閃光,這時可以開始對話,大約兩個呼吸左右,雙方符籙同時化為灰燼。

  由於傳音符線條很複雜,看上去酷似一個電路圖。

  難道這符竟然和手機一樣,也是通過電波傳話?

  張小霖一連畫了十幾張,都報廢了。不得不靜下心來,重新開始畫,終於,經過了若干次失敗之後,一張靈氣充盈的傳音符成了。

  張小霖小心翼翼的裁成了兩份,見沒有損壞,這才鬆了一口氣,感覺神識已經很疲勞了。

  能夠畫成千里傳音符,張小霖在畫符方面已經上了一個台階,千里傳音符是一階符籙裡面最難得,無限接近二階符籙。

  在畫千里傳音符時,很多平時無法領悟的畫符技巧都融會貫通了,如果此時畫火球符,清神符等,張小霖有把握達到五成以上的成功率。

  吃過晚飯,張小霖見張公略,張公明,已及父親叔叔都在,便道:「爺爺,我不能久留了,我在水家集那邊已經買了房子,在那裡我能夠安心地修煉,我準備晚上就過去。」

  「修煉?你修煉什麼?」張春和一愣道。

  初次聽到修煉這個詞,大家都有點意外。

  「哦,沒什麼,都是一些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東西,還有袁天罡教的一些道術。」

  「你可別誤入歧途啊!」張春和很是擔心。

  張公略道:「他有自己的路,讓他去闖吧,小霖會有出息的。」

  張小霖感激地看了一眼爺爺道:「爺爺,這裡有一張千里傳音符,有什麼緊急的大事,只需把這符拋向空中,口裡喊一聲疾,就可以和孫兒講話了,不過只有兩個呼吸的時間,只能講兩三句話。」

  張春和一愣,立即過來摸了一下張小霖的額頭:「你沒發燒吧?怎麼說起胡話來了,千里傳音,這種鬼畫符的事你也相信?」

  張公略和張公明也疑惑地看著這張黃紙,很難相信。

  「不是鬼畫符,是仙符。」張小霖說完,祭出飛劍,緩緩地飛了起來:「記住,買一個玉盒子裝著這符,就能收得久一些。」

  張公略、張公明、張春和、張春旺四個人,鼓起眼睛看著飛入天空的張小霖,呆呆地站在院子裡,半天說不出話來。

  天啊,他修煉的是什麼逆天的東西,居然能夠飛起來?

  難道這就是仙人的飛天遁地,移山倒海?

  很多無法理解的東西,此時都能夠理解了。

  張公略痴痴地沉吟了很久,忽然開口道:「我們四個人去討論一個事,別讓人打擾。」

  四人來到張公略書房,傭人沏了壺茶便出去了。

  張公略來回踱了幾步,彷彿下了決心似地道:「我們張家好歹也是醫聖傳人,在長安城安身立命也有三十餘年了,我們一直低調行事,如履薄冰,可還是差點滅了門,為什麼?就是因為我們太低調了,沒有自己的勢力。

  現在不同了,我們終於有了靠山,有了倚仗,靠山是誰?就是小霖!

  小霖是一個福緣深厚的人,刑場喊冤,救了全家八十多人,緊接著袁天罡到訪,修習了道術。

  袁天罡是誰?那可是真正的神仙啊,能飛天遁地,移山倒海,能知過去未來,皇上見了還得鞠躬叫一聲活神仙。

  以前我以為這只是傳說,可今天我們都看見了,小霖騰雲駕霧,飛上了天,我們張家該到了開枝散葉,飛黃騰達的時候了。

  大家議一議,該怎麼樣發展我們張家。」

  張春和一聽,頓時來了精神:「是啊,霖兒不僅持有紫金魚符,還是皇上義子,外人都稱他殿下,連王公公,程處亮、長孫衝他們都對他恭恭敬敬,現在看來,霖兒的底蘊遠不止此,居然可以飛天了,我們張家蟄伏這麼多年,也在一些領域有所佈局,現在是該考慮發展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啊。」

  張公略點頭道:「不錯,春和你負責官場這一塊,春旺你負責商業這塊,公明你和這些家族聯繫一直都在,負責從中協調,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我來相機處理,不管皇上還是諸位大臣,我這張老臉還是要給面子的。」

  原來,張家經過近三十年來的鑽營,已經有了一定的實力,雖然還不能和幾大家族相比,但涉及面廣,張公略也早有建立一個世家的打算,這次在張小霖的促進下,終於下了決心。

  幾個人商量一個晚上,許多細節方面都仔細敲定,張家的崛起,已經勢不可擋了。

  看著天邊的曙光,張公略心情舒暢,拿起手裡的千里傳音符,喃喃地道:「還得用玉盒裝著,唉,仙家的東西可真難伺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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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感悟大道

  張小霖御起飛劍,三四百里路半個時辰也就到了。他消無聲息的降落在自己的小院裡面,在銀葉迦楠樹下修煉的張果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即使他還沒有神識,張小霖的氣息還是能夠感覺得到的。

  王武已經睡下了,張小霖還沒有落地就知道了。

  張果沒有跟張小霖打招呼,看了一眼,又閉上眼睛繼續在樹下修煉。

  濃郁的靈氣撲面而來,每呼吸一口都感到格外清新,全身的穴位貪婪地吸收著,好像在沙漠裡渴了很久的人突然得到水一樣。

  張小霖沒有猶豫,也盤坐在銀葉迦楠的另一邊,吐納了幾下,便渾然入定了。

  經脈較之修煉前,寬闊了不知多少倍,原來經脈就像一根頭髮絲,如今至少有手指大一條了,當然經脈並不像血管一樣,實實在在的存在於肌肉組織當中,經脈是一條無形的線路,只有真元盒靈氣在經脈裡面流動的時候,才感覺到經脈的存在。

  經脈還不停的開枝,開出來的細小經脈稱之為絡脈,絡脈下面開出的更細的經脈,謂之孫脈,好比一棵大樹,有樹幹,樹枝,樹丫。也好比地球上的水脈,丹田就是大海,任督二脈相當於長江黃河,十二正經相當於長江黃河的支流,其他絡脈和孫脈則是小河小溪,穴位就好比河流中間的湖泊、池塘、水潭。

  穴位和經脈吸收天地靈氣,彙集到丹田,丹田將天地靈氣氣化成真元,氤氳於經脈穴位,滋養五臟六腑已經肌肉骨骼等,真元爆發還可以產生巨大的能量。

  腦海中忽然有了這樣的認識,修煉起來變得簡單了許多。

  不論是修煉何種功法,萬變不離其宗,總歸是要把天地靈氣化為己用。

  前世讀金老爺子的小說,有一種功法叫無招勝有招,張小霖忽然想,我這不也是無法勝有法嗎?瞭解了靈氣,經脈和穴位之間的關係,不管什麼功法,似乎差別不大了。

  看似簡簡單單的感悟,卻正好暗合了大道至簡的道理。

  各宗各門派,把修煉功法一遍又一遍的完善修改,沒想到越修改越複雜,便離大道越遠了。

  悟出經脈的訣竅,張小霖感到吸收靈氣的速度和能力變強了不少,真元在體內流轉的速度,也快了幾倍,銀葉迦楠樹散發出來的靈氣開始向張小霖這邊傾斜。

  張果忽然間感到靈氣稀薄了許多,睜開眼睛一看,銀葉迦楠的靈氣居然形成了一個漩渦,向張小霖彙集而去。

  這是什麼逆天功法?

  張果不由驚呆了。

  光是羡慕沒有用的,兩人的功法各異,張果沒有辦法修煉張小霖的功法,而不同的宗門之間,打聽別人的功法,也是修士之間的大忌。

  修煉了一整夜,張小霖不知道修煉了多少個周天,反正比以前快了將近兩倍,隱隱感到已經摸到了練氣六層的門檻。

  五層進六層並沒有什麼瓶頸,水到渠成即可,而六層進七層就不同了,第七層屬於練氣後期,一旦突破,真元開始壓縮和液化,要感悟築基的奧妙了。因此第七層是練氣期一個最大的瓶頸。

  眼看著東方發白,張小霖緩緩收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舒展了一下手腳,便開始了太極拳的演練。

  張果見張小霖每天修煉之後,便會練習這麼一套慢吞吞的拳法,心中不解,一連看了幾天,便也依樣畫葫蘆,跟著張小霖練起太極拳來。

  打了幾遍之後,圍牆外面便熱鬧起來。

  張小霖隨便洗漱了一番,王武已經把面食準備好了,完全是按照張小霖的要求,煮熟的麵條,澆上濃濃的肉骨頭湯,加上一些配料,炒一些瘦肉,荷包蛋放在麵條上面,味道果然比早餐鋪的好多了。

  剛吃完飯,有人敲門。

  張小霖一看,原來是水家商會的少主水藍星。

  「新年好!」

  「新年好!」(大家別噴新年好,有句古話叫入鄉隨俗,唐代這些古人,既然到了我的小說裡,就得按照我的套路來。)

  「水公子怎麼有空光臨寒舍?」張小霖笑著道,他對這個紈褲公子印象不錯,這傢伙圓滑世故,在整個水家集左右逢源。

  「張兄,你莫非忘了水霏霏之約?」

  「沒有呀?哪能呢?」張小霖淡然地道。

  「既然人家約了你十五元宵佳節參加燈會,以詩會友,你總得上門感謝一番吧,順便確定一下這事。」

  張小霖明白了,原來這傢伙日日夜夜惦記著這事,這不,剛剛初五邊跑過來,想去水族長家見水霏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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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16:06:45

第八十二章 一個小木雕

  水藍星硬拉著張小霖往水霏霏家去,張小霖拗不過,便答應下來。

  剛出門,張小霖一看便愣住了,這貨居然還帶了兩個僕人,抬著一個大木箱,看著沉甸甸的樣子,只怕破費了不少。

  張小霖見水藍星送了這麼多禮物,也不好空手,便思量著送點什麼好呢?

  女孩子喜歡什麼?

  張小霖真的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要是稍微靈活一點,前世也不會三十歲了還是個初哥。

  記得前世有些女孩子比較喜歡布娃娃,什麼呆呆熊,米老鼠,唐老鴨小貓小狗之類,唐代的女孩子會不會喜歡呢?

  水藍星帶著張小霖往張家祠堂那個方向走,路上很多店舖已經開始開門做生意了。

  張小霖看著街上的店舖,幾乎都是打著誰家的牌子:水家鐵匠鋪,水家木器店,水家裁縫鋪等,看到水家木器店裡面幾件精美的木雕,張小霖靈機一動,便對水藍星道:「你們前面等我一下,我買點東西。」

  水藍星心中暗笑,這幾家破店裡面能有什麼好東西?

  見張小霖走進了木器店,便和幾名僕人一起繼續邊走邊等。

  木器店不大,除了一些日常用的木器之外,居然還有一些木雕。張小霖看到一個尺多高的人物雕像,雕的是一個女孩子,談不上特別漂亮,卻也像模像樣。

  木雕純粹是木器店老闆閒時隨手製作,用料也是一般的小葉紫檀,別看前世時小葉紫檀幾乎按克賣,可在唐代,跟大白菜沒什麼區別。

  這個木雕並沒有放在商品,看來並不是用來賣的,老闆見張小霖看上了這個仕女木雕,有些為難的道:「這個東西只是我的一件習作,還不成熟。」

  張小霖打斷道:「沒關係,我不買這個,就看看。」

  「您隨便看好了。」

  「你給我找一根同樣大小的木頭,我也雕一個試試。」

  老闆聞言高興地道:「好呀,沒想到公子也是同道中人。」

  說完便給張小霖找來一根兩尺來高的圓木,直徑大約七八寸的樣子,也是小葉紫檀。

  張小霖丟下五十文錢,老闆倒是很滿意,眼睛卻看著張小霖,很期待的樣子。

  「可否借你的刻刀一用。」

  「好好。」老闆急忙答應著,從櫃檯裡拿出一把小刀。

  張小霖要刻刀只是為了掩人耳目,他的風刃手術刀鋒利無比,無堅不摧,而且十分靈活,如何會用木器店老闆的鐵刀?

  張小霖會想起那天水霏霏為了擺脫那幫書生,急匆匆地走出水家祠堂,聽到自己唱歌時,猛然止步,迴首一笑道:「公子,你背錯了。」

  這回眸一笑的樣子現在回想起來,簡直是千嬌百媚。

  有神識雕刻起來就特別方便了,有點類似於現代工藝的三維立體雕刻機。

  張小霖用老闆給的鐵刀,嚓嚓幾刀,便把多餘的木頭削掉了。

  木器店老闆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做了大半輩子木器,天天和木頭打交道,小葉紫檀有多結實他自然知道,用斧頭劈椰劈不開呀?

  如何這木頭到了這人手裡,削起來跟切黃瓜豆腐一樣,這手上的多大的力氣呀!

  更加驚異的事情還在後面。

  張小霖的神識把那天水霏霏回眸一笑的神態定格下來,結了幾個手印,一股精純的真元自少商穴和十宣穴射出,張小霖小心翼翼地控制著這把風刃刀在木頭上比划著。

  神識已經把張小霖記憶中的水霏霏立體圖象映射到了小葉紫檀木上,風刃手術刀只需把多餘的木頭去掉即可。

  張小霖拇指和食指輕輕的捏著木器店老闆的鐵刀,風刃刀也隨著透穴而出,卻比鐵刀長出了幾釐米。

  木頭在張小霖的手中快速地轉動,木器店老闆根本看不清他的手法,只見張小霖雙手宛如蝴蝶翩翩起舞,伴隨著周圍木屑紛飛,一會兒功夫,一個栩栩如生的美女便脫穎而出了。

  最後,張小霖的刀片在女子臉上,把眼珠刻畫出來,女子彷彿便活過來了一般,回眸一笑,脈脈含情的樣子。

  前後不過一盞茶功夫,這麼一個細膩的人物雕刻變該結束了,木器店老闆仰望著張小霖,如痴如醉。

  這才叫雕刻呀!

  我這雕的是什麼玩意呀?

  老闆把他自己雕的剛剛還洋洋自得的非賣品丟木雕到一旁,對著張小霖跪了下去道:「公子神乎其技,請收我為徒吧。」

  張小霖一下懵了,看著這個四十幾的漢子跪在地上哭著喊著要收他為徒,卻得很是搞笑。

  他當然是不會收這種徒弟的,木雕只是為了搏美人一笑而已,他並不會經常去做一些這種沒有意義的事。

  張小霖沒有理他,雙手抱著木雕,靈氣溢出手心,輕柔地拭擦起木雕來,擦了幾下,整個木雕便被拋光得閃閃發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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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16:13:45

第八十三章 又見水霏霏

  張小霖看著光可鑒人的木雕仕女,滿意地點了點頭,順手扯了原來木雕上的那塊絲綢,匆匆地包了一下,轉身走出木器店。

  木器店老闆見張小霖走遠了,才失望地站了起來,搖頭嘆息著。

  水藍星在不遠處等張小霖,見他抱了個紫紅色的木雕,也沒細看,便道:「你這是水家木器店買的嗎?」

  張小霖點頭:「是的,一個紫檀雕件。」

  「這個木器店是水三開的,是鎮上老店子,人還挺實在。」

  「確實如此。」

  「這個小木人挺精緻的,花了多少錢?」

  「五十文。」

  水藍星哈哈地笑了,他這份禮品花了將近十貫錢,精選了一些金銀首飾,玉雕精品,張小霖畫個五十文買個小木人,虧他拿得出手!

  遠遠地望著一座大型院子,大紅色的門樓上,寫著「水府」二字。

  水家集都姓水,按理說都是水府,可這是族長家裡,他寫了水府,整個水家集便沒人敢再稱水府了。

  水藍星上前敲門,一個家丁把門開了一條縫,水藍星忙遞上拜帖,那家丁一看便道:「老爺今日身體不適,吩咐過不見客,而為還請改日再來。」

  「在下水家商會的水藍星,應小姐之約,前來參加詩會,煩請大哥通報一聲。」說完卻遞上一個銀錁子。

  家丁頓時笑眯眯地道:「二位公子稍候,待小人去通報一聲。」

  張小霖一聽,腦門上頓時出現了一條黑線,這水藍星也太能水了吧?啥時候小姐和你有約啦?

  不一會,家丁過來,打開大門,把幾人一起請入大廳。

  大廳中端坐一人,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卻劍眉朗目,不怒自威。

  水藍星急忙上前,鞠了個躬:「族長大人。」

  張小霖不得已,也跟著叫了一聲。

  「你就是水雲天家的小子?」

  「正是,小子水藍星見過伯父。」水藍星施了一禮,順手遞上禮單。

  「都是一家人,這麼客氣幹什麼?」水家族長,瞟了一眼禮單,居然沒有推辭。

  張小霖並沒有送上他的禮物,這是他精心雕刻的,一定要親自送到水霏霏手裡才行。

  「小女和幾個小時玩伴一起,在後院糊燈籠,來福,帶二位公子過去。」

  張小霖一愣,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能見到這個孤傲的女子?看來還是水藍星那份厚禮起了作用。

  在水家集,能和族長家門當戶對的,也只有商會會長水雲天家了,因此,水家族長並沒有過多阻難,女大當嫁,來的又是水家集唯一一個自己滿意的家族,如果能夠成全,倒也是件好事。

  來福是水家的大管家,一聽族長吩咐,立即上前道:「二位公子這邊請。」

  張小霖回頭一看,這個叫來福的人,體內居然有內氣流動。

  是個高手!

  神識感應到經脈中有內氣,起碼達到了玄級,內氣外放的程度,張小霖不禁有點好奇,水家族長不是武者,沒想到管家卻是一位高手。

  這種玄級高手,怎麼會在這裡聽命於一個小小的族長?如果水家是五大家族之一,倒還說得過去,可惜不是,而只是一個地方小家族而已。

  感覺到張小霖凌厲的目光,來福不由一愣,眼睛一睜,一股強大的氣勢突然升起,水藍星連退了兩三步,驚慌地看著來福。

  張小霖不屑地哼了一聲,來福心神激盪,轉瞬即恢復正常,躬身道:「二位公子這邊請。」

  院子很大,裡面種滿了各種花卉,隆冬季節,都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只有幾枝潔白的梅花搖曳在寒風中,格外醒目。

  遠遠看去,水霏霏正和幾個年輕女子一起,坐在紅梅旁邊,四五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鬟俏生生地站在一邊。

  水藍星迫不及待地走了上去,臉上堆滿了笑容:「諸位小姐真是好興致,這是在為元宵燈會準備燈謎吧?」

  水霏霏看見水藍星,臉上的笑容頓時不見了,冷冷地道:「你來幹什麼?」

  張小霖一愣,難道他們竟然認識?

  原來,自從那次水家祠堂見過水霏霏之後,水藍星便像丟了魂一樣,有事沒事便在水家附近轉悠,其中碰上過多次,水藍星上前搭訕,都被碰了一鼻子灰,這才不得不邀上張小霖,備了一份大禮正兒八經的上門拜訪。

  水藍星並沒有因為水霏霏冰冷的聲音而感到羞恥,而是上前一步施禮道:「小生聽聞小姐正在準備燈會,特地和張兄一起前來幫忙,小姐看有什麼需要小生等做的,吩咐就是。」

  張小霖不得不敬服水藍星的臉皮之厚了。

  水霏霏這才看了一眼張小霖,臉上似乎緩和了一點點。

  張小霖急忙上前,捧著小葉紫檀的小木人道:「在下張小霖,見過小姐。」

  「這是什麼?」

  「上次在水家祠堂口匆匆一別,蒙小姐指點在下詩經之誤,今特和水少一起,前來感謝小姐指點。這是一個小葉紫檀雕件,希望小姐喜歡。」

  「紫檀雕件?」水霏霏愣住了,不由接過張小霖遞過去的木雕,輕揚素手,揭開木雕上面那一層絲綢,整個人立即凝成了一尊雕塑,雙眼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呆呆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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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16:15:46

第八十四章 驚皺一池春水

  正坐在那裡糊燈籠的幾個大家閨秀,一見水霏霏神色不對,忙放下手中的活,跑過來,一看木雕,也驚呆了。

  「哇!好漂亮呀?」

  「霏霏,這不是妳嗎?真是太漂亮了。」

  水霏霏雙目中不由淚花閃亮,急忙一轉身,抱著紫檀木雕跑了進去。那幾個閨蜜一見,也呵呵地笑著追了進去。

  水藍星看著眼前的一幕,有點莫名其妙,沒想到他花費巨資精心挑選的禮物,竟然比不上張小霖在水家木器店隨意買的一個木雕,這也太那個打擊人了吧?

  小姐竟然哭了!

  幾個丫鬟狠狠地瞪了張小霖一眼,不得不跟著一起跑了進去,整個院子裡,就留下水藍星和張小霖站在這一對燈籠旁邊,面面相覷。

  水霏霏跑進閨房,抱著這尊木雕,早已淚流滿面。

  一面之緣,僅僅是一面之緣,他竟然記得那麼清楚,居然把自己如此完美地雕了出來。

  水霏霏一直不相信緣份,總以為那是騙人的東西,今天居然被一尊看似毫不起眼的紫檀木雕弄得心慌意亂。

  難道我在他心裡,竟然這樣刻骨銘心?

  如果只是簡單的把我的相貌雕刻出來也就罷了,可這似怒還嗔的表情,是如此生動,這就是我那天一回頭的樣子,我當時的內心世界,他都雕刻出來了,都在這若有若無的眼神裡面了。

  難道這就是一見鍾情的緣份?

  幾個閨蜜看到水霏霏的表情,自然知道,這尊木雕已經完全俘虜了水霏霏的心,忍不住上前打趣道:「我們的冰山美人這次遇到對手了,呵呵。」

  一個閨蜜一把搶過紫檀木雕,誇張地叫道:「天啊,居然把每一根頭髮都雕得這麼認真,彷彿被風吹動了一樣,這可是大師手筆呀。」

  「是啊是啊,你們看,這眼神,活脫脫的就是我們的冰山美人,眉目傳情呀。」

  「這麼光滑亮麗,一定是每天用手摸出來的,一般打磨出來的木雕,可都很硌手的。」

  「是啊,就算用粗布打磨,也絶對不會這麼細膩,一定是每天日日夜夜用手把玩出來的光澤。」

  水霏霏的臉越聽越紅,一把搶了過來道:「你們這幫小妮子,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手摸著這尊雕塑,水霏霏也感到十分奇怪。

  本來文人都喜歡一些藝術品,水霏霏也因為家裡的薰陶,自幼懂得一些藝術品的鑒賞,木雕最為講究的就是包漿,什麼叫包漿?就是收藏者把玩時,把木雕原有的稜角都磨掉了,這不是粗布專門打磨可以達到可效果,用手日積月累的摩擦,光滑細膩,形成了一層獨特的表皮,這就叫包漿。

  可水霏霏和張小霖見面還不到一個月,怎麼可能磨出如此細膩的包漿?

  難道?

  難道這死變態真的每天捧在手裡摸?

  水霏霏一想到此,臉上便紅得發紫了。

  「哎呦,我們家冰山美人動春心了。」

  「能不動心嗎?誰要是送我這麼一個雕像,我也動心。」

  「妳們別說了好嗎?像什麼話呀?人家還在院子裡呢?」水霏霏一跺腳道。

  「人家,人家還在院子裡呢?」一個閨蜜學著她的口吻嬌滴滴地道。

  「那妳還不去陪陪他呀?說說話呀?」

  「小蘭。」

  「小姐。」

  「妳去告訴張公子,然他們先走吧,我今天不舒服,就不出去了,妳告訴他們,正月十五在秦嶺書院參加我們紅葉詩社的燈謎會,以詩會友。」

  「是,小姐。」

  看著春蘭急匆匆地走了出去,水霏霏卻又忍不住走到窗前,只見春蘭和他們說了幾句話,張小霖站了起來,走到梅花樹旁邊的涼亭裡,拿起水霏霏寫燈謎的筆,在石桌上寫著什麼。

  最後,看著張小霖和水藍星的身影漸漸遠去,不由有點悵然若失。

  看著水霏霏痴痴地站在窗戶邊,幾個閨蜜一把過來圍著他道:「人已經走了。」

  「是呀是呀,喜歡人家就說唄,這每樣憋著多累呀?」

  水霏霏恨恨地跺了一腳道:「都閉嘴,妳們說什麼呀?」

  好不容易平靜下裡,水霏霏道:「走吧,還有好多燈籠沒有糊完呢。」

  眾女子嘰嘰喳喳地來到梅花樹下,繼續忙活著。

  水霏霏知道張小霖在桌子上留了言,便獨自一人走進涼亭。

  只見涼亭的石桌子上鋪著一張薄紙,正是自己用來糊燈籠用的紅色彩紙,上面竟然用一種自己從未見過的字體,寫著一首五言詩:

  牆角數枝梅,

  凌寒獨自開。

  遙知不是雪,

  為有暗香來。

  水霏霏雙手顫抖著,捧起這張薄紙,心如鹿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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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16:22:46

第八十五章 地級武者

  水霏霏被這首詠梅花的詩驚呆了。

  這本是北宋大文豪王安石的成名之作,說是千古絶唱也不為過,借花喻人,別具一格。

  閨蜜們一看水霏霏捧著一張破紙,居然又要哭了的樣子,不由得大是奇怪,這和平時那個孤傲的小公主完全不同了啊?難道真的是動情了?

  幾個女孩子嘻嘻哈哈跑了過來,一看紙上的五言詩,一個個都呆了,她們紅葉詩社成立到如今,自認也不乏才子才女,可何時見過如此清麗脫俗的詩?

  比起水霏霏等人的震驚,張小霖心裡更是震驚得無以復加!

  在水霏霏花園的涼亭裡,竟然有一股銷魂蝕魄的陰寒之氣,就連練氣五層巔峰的他,居然也差點難以抵擋。雖然這股陰寒之氣一閃而過,卻差點滲透到經脈中來了。

  張小霖當時用神識仔細搜尋這股陰寒之氣,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水藍星一直保持著微笑,他知道水霏霏的心思都在張小霖身上,心裡雖然有些懊惱,卻也百般無奈。他並不相信水霏霏僅憑一個木雕,便對張小霖動了心,他更相信緣份。

  張小霖和水藍星告別之後,立即回到了小院之中,張果坐在樹下,雙目微閉,似乎在感悟著什麼。

  張小霖把水府幾件奇怪的事和張果仔細講了。

  張果是個道士,見聞廣博,聽說水府有一個武者高手,加上一絲一閃即過的陰氣,他肯定的道,水府之中,有著大秘密。

  「大秘密?」張小霖一聽愣住了。

  「不錯,應該是隱藏著一種寶物,這種寶物屬於至陰之物,可能連水家自己也不知道。」

  「要不,我們再去看看?」

  「你剛從那裡回來,馬上過去,這不好吧?還是晚上我們一起去看看。」

  「也好。」

  「你能不能畫隱身符?」

  「這應該是一階符籙吧?我試試。」

  青囊符經裡面有隱身符,張小霖見看幾次,卻認為這符籙沒什麼大用,花費不少精力,畫一張可以隱去身形一盞茶時間,總覺得有些雞肋。

  現在既然有需要,張小霖只好試試,一階符籙對於他來講,已經沒有挑戰性了,不到半個時辰,一共花費了二三十張黃紙,得到十張一階隱身符。

  晚上,兩人在銀葉迦楠樹下修煉了一會,眼看著三更已過,便各自收功,張小霖一把拉過張果,祭出飛劍,一眨眼功夫便到了水府上空,摸出一張隱身符,迎風一拋,一聲「疾」,兩人頓時成了透明的空氣一般,消失在夜空裡。

  整個水府一片漆黑,所有人都進入了夢鄉。

  張小霖二人緩緩降落在涼亭邊上,張小霖忽然感覺到一股氣息,忙一拉張果,兩人立即隱身在涼亭的梅花樹下。

  「奇怪,明明感覺到有人,竟然不見了?」管家來福手裡拿著一個羅盤,一邊鼠頭鼠腦地張望,一邊盯著羅盤看。

  看到來福漸漸遠去,張果正準備出去,張小霖一把將他伸出的腦袋按下來。

  他感到了一股更加渾厚的氣息。

  果然,一條黑影從牆外一躍而進,居然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響,看樣子,修為比來福要高了一個檔次。

  難道是地級?

  張小霖暗自震驚!

  他聽張公略講過,玄級武者已是鳳毛麟角,而地級武者整個大唐,也不過區區兩手之數而已。先天則是傳說中的存在了,幾百年了也隻出了一個李元霸而已。

  而張小霖卻知道,李元霸根本不是武者,而是修士,築基修士,突破金丹期時,死於雷劫之下。

  張小霖小心翼翼地用神識一掃,發現來的人是一個瘦高老者,正準備向裡走,可忽然眼中精光一閃,掃了一眼涼亭。

  張小霖急忙收斂了氣息,暗道好險。

  地級武者竟然可以感覺到神識?

  張果這時心中居然有股壓抑的感覺,張小霖怕他露出馬腳,忙抓住他的手,一股靈力傳入張果經脈,張果這才平靜下來。

  瘦高老者見四下無人,詫異的「咦」了一聲,難道自己的感覺竟然有誤?

  老者一閃身進了涼亭,不一會,來福便拿著羅盤走了過來。

  「師叔。」

  「怎麼樣?有進展嗎?」

  「還是沒有,這股氣息若有若無,而且陰森恐怖,我幾次差點著了他的道。」

  「水家人怎麼樣?」

  「師叔放心,就是拆了水府,他們也不會醒來。」

  「嗯,你把羅盤拿來。」

  來福順從的把羅盤遞給老者,垂首靜立在一旁。

  老者剛準備啟動羅盤,忽然,一陣陰風吹來,蝕人心魂。

  「師叔,又來了。」來福急忙運氣抵擋,驚慌失措地道。

  老者卻不管這些,左手托住羅盤,右手運氣內力,羅盤忽然發出一道白光,那股陰寒之氣忽然變成了實質的雲霧一般,快速地飄動起來。

  老者急忙緊隨著這道白霧,幾個箭步,白霧居然消失在涼亭不遠處的一口水井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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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五行風水大陣

  張小霖和張果看著老者和來福居然追著這股陰寒之氣而去,不由暗驚。

  地級武者果然厲害,這股寒氣就算是張小霖,也不敢小覷,老者居然直接讓他現形了,而且追蹤他到了井邊。

  「這是水府飲水的井嗎?」老者問來福道。

  「不是,這是一口枯井,裡面沒有水。」

  「走,下去看看。」

  來福吃了一驚,急忙後退了半步。

  「有我在,你怕什麼?」

  老者說完,突然飛身跳下枯井。

  來福一見,只得跟著跳了下去。

  張小霖見隱身符已經失效了,便拉著張果來到井邊,隱身在一旁。

  他不敢過於托大,只是稍微用神識掃了一下,井裡果然沒水,大約十幾丈深,井底比上面寬闊的多,有數丈方圓,老者和來福拿著羅盤在井底轉著圈,並沒有任何發現。

  神識之下,井底的東西自然無所遁形,張小霖知道,井底沒有什麼東西,只是那股陰寒之氣沒入井底之後,去了哪裡?張小霖也百思不解。

  突然感到一股氣勢逼來,張小霖知道又被老者察覺到了他的神識,急忙收斂了起來。

  來福兩人在井底摸索了一會,便躍了上來,張小霖一見暗自吃了一驚,沒想到武者也是如此恐怖,十幾丈高,老者居然一躍而上,來福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借了幾下力,三兩下便跳了上來。

  老者上來之後,立即對來福道:「東西應該在井裡,你找個什麼藉口,把這井加深幾丈,應該可以看到了,我元宵節再來。」

  「是,師叔,我明天就安排人淘井。」

  「另外,你可要小心一點,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似乎有人偷窺一樣。」

  「應該是這陰氣的怪,這附近不可能有高手。」

  「小心使得萬年船,找到這件至寶,或許我無量劍派就可以在上一個台階了,記住,找到之後,你千萬不可輕舉妄動,這東西不是你能駕馭得了的,就是師叔我,一個人只怕也難抵擋這股陰寒之氣,必要的時候,我會請師祖出山。」

  來福倒吸了一口涼氣,道:「師祖?他老人家還在呀?」

  「一直在閉關,他老人家是閉的死關,不突破先天時不會出來的,可是近段時間,師叔和你師傅都感覺到了山上有一股氣勢,應該是你師祖突破在即了。」

  「那太好了,師祖出山,一定手到擒來。」

  「那是自然,福兒,你可要記住,我們隱門是不能在塵世走動的,一旦有人知道我們出世了,會引來無盡的麻煩,如果有人認出你的身份,記住,斬盡殺絶,一個活口都不能留。」

  「侄兒記住了。」

  「師叔先走了,等你消息。」老者說完,身形一動,灰影一閃,越牆而去。

  來福仔細的看了一下四周,也快步走了。

  張小霖神識一掃,發現老者還在牆外不遠處,忙按住準備站起的張果,又甩出一張隱身符。

  過了一會,一陣破空之聲響起,老者居然飛身上牆,眼睛精光閃閃,搜尋了一遍,這才放心離去。

  張小霖和張果顯出身形,兩人來到枯井邊。

  「這老傢伙也太小心了,居然去而復返。」

  「他開始根本沒去,就在一旁躲著。」

  「太陰險了,要不是你,我恐怕早就暴露了。」

  「他們是什麼隱們中人,隱們是什麼門派呀。」

  「我也沒聽說過,咦!小霖,這裡好像是一個陣法,這口井就是一個陣眼。」

  「陣法?難道是修士布的陣?」張小霖頓時一驚。

  「涼亭、側門、枯井、梅花、你看,西方那是什麼?」

  「是一桿鐵旗杆。」

  「對呀!這是一個五行風水大陣,高手呀!真是絶了,這樣都行啊?」

  張果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一個人唸唸叨叨地圍著整個花園轉了起來。

  「這個風水陣只是為了鎮壓這股陰寒之氣,使他不得超出這個花園範圍而已,佈陣之人確實不簡單,居然巧妙的利用這些自然中的五行元素,設置了這麼一個五行陣,生生不息,既相生又相剋,厲害!」

  張小霖對陰陽五行雖然也有一定的瞭解,不過對著陣法卻不熟悉,便道:「你仔細看看,著陣法對這個枯井有什麼作用?」

  「這個陣法就是為了鎮壓這個陰氣,這股陰氣的根源就在折口枯井裡面,可能藏得太深,一下子找不到。」

  「我們下去看看。」

  「好吧。」

  十幾丈的高度,無需御劍,張小霖一把提著張果,縱身一躍,快要著地時,腳底突然爆發一股靈氣,緩衝了一下,安然著陸。

  坐在井底,張小霖把神識發揮到了極致,固然探尋到地下三里多深的地方,陰寒之氣極為強烈。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寶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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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土遁之術

  張小霖神識探過之後,知道這東西靠人力短時間根本無法挖出來。

  五行法術裡面有一種土系法術,叫土遁之術,施展開來人可以在土中自由自在的遨遊,就像在水裡游動一樣。

  臨陣磨槍,張小霖馬上找到土遁之術,居然是二階法術!

  法術都是利用自身靈力,引動天地靈氣,對自然界中的各種元素進行控制。

  土系法術很多,土刺術屬於攻擊型法術,以靈力結出手印,控制四周天地之勢,將附近地下的土擠壓,並迫使他從某一處地方突然冒出來,達到傷人的目的。

  流沙術,則是通過天地靈氣對某一塊土地進行疏散,使其鬆軟,像水一樣流動,站在地上的人突然失去支撐,陷入土地中。

  還有土牆術,化石術等,各種防禦性法術。

  而二階的土遁之術,則是將一階的流沙術升級了,不光是在範圍上變大變深了,而且遇到岩石層也有效果,只是稍微慢一點而已。

  施展土遁術時,靈氣會在在身體周圍形成一個護罩,好像一個小型的空間,可以自由的呼吸,當然,一般能夠施展土遁術的修士,幾個時辰不呼吸也沒事,只是消耗一點點真元而已。

  張小霖由於法術修習得少,因此只好御劍飛出枯井。

  「怎麼?今天不行?」張果疑惑地道。

  「我們先回去,反正一時半刻他們也挖不出來。」

  飛劍再次騰空,轉瞬便回到了小院之中。

  「果兄,你就在此修煉,我要去伏牛山一趟。」

  張果眼睜睜地看著張小霖,有些失望。

  「你放心,明天晚上帶你一起去。」

  「你是要去請人助拳嗎?」

  「不是,去修煉一門神通,這裡不行,動靜太大。」說完,飛劍沖天而起,瞬間在張果的視野中消失。

  遠離了鬧市居民區,張小霖隨便找了一個山頭降落下來,神識一掃,周圍一片死寂,至少三里路方圓沒有活人氣息。

  找了一個平整的地方盤腿坐下,手印一個又一個不停結出,周圍的土地突然動了起來。

  「土牆!」張小霖一喝,身前一丈之外忽然豎起一道牆來,寬兩丈左右,厚達數尺,堅如磐石。

  「土刺!」一根尖鋭的土條像一桿長槍從地裡忽然冒了出來,令人防不勝防。

  「流沙!」周圍的大地忽然起了波浪,張小霖一腳踏進去,腰以下瞬間沉入了土地中,彷彿陷入了沼澤一樣,感覺身不由己了。

  整整大半夜,經過無數次練習,簡單的土系法術終於熟練了。

  土遁之術除了流沙術升級之外,還包含了一門遁術在裡面。

  遁,便是逃遁的意思。

  就是借助周邊環境的掩護,瞬間消失不見。

  土遁術,不光是運用流沙術把周圍自己需要便鬆軟的土地疏散,而人本身也突然會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瞬間消失不見。

  土遁術在五行遁術之中屬於最簡單的二階法術。

  二階法術所需的靈氣有點驚人,張小霖稍微調息了一下,便開始結手印,天地靈氣頓時往張小霖身上彙集。

  「遁!」

  一聲輕喝,張小霖身形忽然消失不見了。

  從外面看上去,似乎已經成功了。

  可此時張小霖被埋在土裡,居然無法動彈了。

  神識一掃,自己居然進入了一丈多深的地下了。

  認準了方向,再次結了一個手印。

  「遁!」這才從地下冒了出來,一身的黃土。

  練習了整整一個晚上,也沒有達到在土地中游泳的境界,只能一次一次的往前面遁入,最深入的一次,也不到一里路遠,想要一次進入三四里深的地下,無異於痴人說夢。

  好在從原路退出來很快,一里多遠的地下距離,一口氣可以遁出來。

  張小霖盤坐在山頭,並不是法術口訣和手印不熟悉,而是修為太低,二階法術本來是練氣後期或築基期修士使用的法術,自己目前的境界強行練習,除了真元的爆發力不夠之外,靈氣也不能持久的運用。

  天快要亮了,張小霖祭出飛劍,準備回去。

  看到飛劍,忽然突發奇想,能不能以飛劍開路,自己握著飛劍,人劍合一,施展遁術?

  張小霖突然激動起來。

  神識掃了一下四周,雖然已經有濛濛亮了,但這種荒山野嶺,只怕是白天也不會有人。

  飛劍變大,足足有一塊門板那麼大,在神識的操縱之下高速旋轉起來。

  「遁!」

  一聲暴喝,張小霖用手抵著劍柄,飛速地前進,居然一口氣進入了四五里地,才慢了下來。

  終於成了!

  一個又一個的手印結出,張小霖就像一條靈活的魚,在堅硬的山石之中穿梭,把滿山的蛇鼠穿山甲等驚得到處亂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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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張果的傳承

  完全掌握了飛劍土遁術之後,已經日上三竿了,好在身上隱身符還有不少,隨便丟了一張,張小霖御劍回到家中。

  張果和王武等了很久,準備吃飯,一抬頭發現張小霖一身泥土,出現在廚房。

  修煉可以吸收提升境界,可修習法術,純屬消耗靈力和真元,張小霖餓得不行,囫圇吞了幾碗飯,吃了一些羊肉泡饃羊肉湯之類,這才感覺好受了一些。

  又在銀葉迦南樹下調息了幾個時辰,依舊練習了幾圈太極拳,感覺靈力精神完全恢復了,這才收功。忽然感覺到一股氣息,突破的氣息!

  張小霖這才轉身看了一眼端坐在銀葉迦南樹下的張果,這小子終於到了練氣二層了。

  看到張果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顯然是氣息不穩定,忙道:「趕緊起來練習太極拳。」

  張果的功法屬於道家功法,和太極拳的契合度很高,才打了一遍,氣息穩定了,境界也穩固下來。

  王武剛好從外面買回酒菜,見張小霖和張果都在練習太極拳,便放下酒菜,也要和大家一起學習,張小霖自然樂意,便教了他一遍。

  半夜時分,張小霖和張果御劍來到水府圍牆外,張小霖神識一掃,發現水府中所有人都已經睡了,就連來福也沒有在園子裡巡邏了。

  枯井旁邊堆了一大堆新土,看來來福已經採取了行動。

  張小霖和張果兩人來到井中,發現這口枯井比昨晚竟然深了三四丈,不由暗道這來福太厲害了,一天時間居然可以挖這麼多土上去,要知道這可是全靠人用手拉繩子,一筐一筐往上提上去的呀!

  看來,今天來水府中挖井的,並非常人!

  「你運氣護住全身,我們下去。」

  張果一驚,他原本以為張小霖和他也要像來福一樣,把泥土挖開,尋找寶物,沒想到張小霖居然直接帶他鑽地下去。

  練氣二層閉住呼吸半個時辰沒什麼大問題,張果依言運起全身靈氣,護住全身,屏住呼吸。

  張小霖一把攬過他的腰,飛劍高速旋轉,瞬間便鑽了進去。

  一里,兩里,三里,忽然,一股陰寒之氣襲來,張果不由打了個冷顫。

  張小霖急忙輸了一道靈氣過去。

  陰寒之氣越來越盛。

  張小霖神識已經找到了陰寒之氣的發源地,還有一里多遠的樣子。

  那裡居然有一個不小的空間,看樣子應該是一處修士遺址。

  一里多地轉眼即至,兩人忽然覺得身上一輕,進入到了一個封閉的空間之中。

  空間居然有光線,隱約看見裡面的佈置,張果猛地拉住張小霖,驚恐地看著前面。

  原來,正面的神案下方,居然盤坐著一個人!

  張小霖神識掃過,雖然威壓還在,卻沒有生命的氣息了。

  「別怕,這位前輩已經作古了。」

  強大的威壓使張果渾身發抖,張小霖忽然氣勢一漲,幫助張果對抗了這股壓力。

  「有意思,居然是我張家的人。」

  「誰?」張小霖喝道。

  「不用緊張,如果沒有張家的人,你們早就被絞殺了,還用等到現在?」

  張小霖神識一掃,居然發現牆頭那顆發光的珠子旁邊,有一個模糊的人影,便對著人影鞠了一躬道:「晚輩醫聖張仲景後人張小霖,見過前輩。」

  「張仲景?他是誰?竟敢自稱醫聖?真是豈有此理!」頓了一下,又道:「怎麼?你也姓張?」

  張小霖一愣,沒想到這人口裡說的張家人,居然不是指的自己。

  張果這才醒悟過來,急忙上前磕頭道:「晚輩邢州張果見過前輩。」

  「邢州張家,果然是邢州張家的人,哈哈,小子,你修煉的可是玉洞大神真訣?」

  「正是玉洞大神真訣,前輩慧眼如炬。」

  「哈哈,好啊,終於等到你了,你記住,我肉身腰間有個乾坤袋,是給你的傳承。老夫不過一縷殘留的神識,馬上就要消散了,你聽著,神案上那個土黃色的珠子你千萬別碰,不到大乘境界,無法煉化,戴在身上百害而無一利,光是那股滔天的陰寒之氣,就不是你可以抵擋的。」

  墓室中忽然一亮,老人的影子消失不見了。

  張果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這才走到盤坐的老人身旁,伸手在他懷裡摸出一個小布袋,盤坐的人突然化作一股灰塵消失不見,留下幾件衣服在地上。

  張果拿著乾坤袋,卻怎麼也打不開,正準備問張小霖,卻發現他已經痴痴地站立在一旁,一動不動。

  「小霖,小霖。」

  連喊了兩聲,未見回答,張果也是修煉之人,知道不能打擾,便在一盤坐下,研究起乾坤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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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16:41:48

第八十九章 法寶之戰

  張小霖並沒有入定,而是他的腦海裡出了問題。

  自從接近神案上面那個土黃色珠子之後,那股陰寒之氣便滲入到張小霖經脈之中,神農鼎和苦竹片幾乎同時起了反應,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起來。

  這是什麼情況?

  兩個法寶同時動了起來,張小霖可害慘了,不光頭痛欲裂,就連身體也不受控制了。

  虛影和張果到底講了些什麼,張小霖已經沒有聽了,他被這兩個法寶折騰的夠受了。

  那隻神農鼎從來沒有過動靜的,可進入這個墓室之後,居然在腦海中亂動了起來,好像一個小孩一樣,高興的跳了起來,每跳一下,張小霖便感覺腦袋要爆裂了,神農鼎似乎要撐破他的腦袋出來。

  張小霖頭部的劇痛,只好用盡了全身的真元對他進行鎮壓,可怎麼也鎮不住這尊神農鼎,張小霖便試著用神識和它溝通,然而神識卻無法進入神農鼎中。

  忽然,一道金光,神農鼎居然直接從張小霖識海裡出來了,倒是沒有撐破他的腦袋。

  神農鼎懸浮於空中,神案上的土黃色珠子突然跳了起來,彷彿有些害怕神農鼎一般,也懸浮在空中,於神農鼎對峙著。

  張果看著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他並不知道張小霖體內有這麼一個巨型大鼎。

  張小霖依舊無法動彈,痴痴地看著這個神農鼎,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好在苦竹片此時已經安靜下來,卻還是發出淡淡的柔光,好像在關注著事態的發展。

  這兩件法寶都是張小霖所未知的,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級別的法寶,也不知道還有哪些功能沒有發現,甚至根本不知道這兩件東西在自己體內,到底是福還是禍。

  神農鼎忽然旋轉起來,滿滿的轉動了身子,竟然把巨大的鼎口對準了土黃色珠子。

  土黃色珠子似乎很是忌憚,居然也動了起來,飛快的跑開了遠離了神農鼎鼎口,神農鼎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兩件法寶在墓室這個狹小的空間裡追逐起來。

  忽然,張小霖的飛劍不受控制,自動飛出,擋住了土黃色珠子的去路,好像要逼迫他進入神農鼎。

  珠子體積小,轉動十分靈活,一晃便跑開了。

  本來十分狹小的空間居然有三件法寶在追逐,張果覺得這不是真的,咬了一下舌頭,好痛!

  見狀急忙趴在地上,以免遭受無妄之災。

  張小霖看著這三件寶物你追我趕,卻無能為力。

  雖然無法動彈,可兩件法寶是從他體內出來的,他體內的靈氣源源不斷的供應者,支撐著神農鼎和飛劍在室內迅如閃電的飛走。

  眼看著靈氣耗盡,神農鼎和飛劍均慢了下來。

  而那個珠子裡面的陰寒之氣,似乎越來越盛了。

  神農鼎居然嗡嗡地鳴叫著,似乎很是不甘的哀嚎。

  難道這個珠子對我有很大的用處?

  想到這裡,張小霖不顧一切,直接催動體內真元,注入神農鼎和飛劍之中。

  神農鼎猛的一震,撲向土黃色珠子。

  土黃色珠子瞬間被禁錮了,卻只在神農鼎鼎口三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神農鼎無法將其吸入鼎中。

  怎麼回事?

  飛劍也抵著珠子,只想把他推進鼎中。

  原來,神農鼎為上古時期神農氏煉藥之鼎,可以煉化萬物,而這個土黃色珠子,卻是一方世界,雖然殘缺不全,卻無法進入神農鼎,神農鼎裡面空間不夠,無法容納一方世界。

  三件寶物就這樣懸浮在空中,一動不動,張小霖體內的真元卻如決了堤的河水一樣,傾瀉而出。

  終於,真元耗盡,一口鮮血猛噴而出,直接噴在了這三件寶物之上。

  這可不是一般的鮮血,而是真元耗盡後,噴出的精血!

  神農鼎光華大盛,土黃色珠子吸收了張小霖的精血之後,也徹底安分了。

  飛劍率先進入了張小霖的丹田之中。

  神農鼎也化作一道金光,進入張小霖識海,土黃色珠子居然也一閃而逝,消失的無影無蹤。

  張小霖卻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張果大驚,急忙上前,一模,氣息全無,心跳也停止了。

  「小霖,小霖。」

  張果抱著張小霖,痛哭出聲。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個多月時間,可他和張小霖之間的關係,早已勝似親兄弟了。

  不行,不能讓他就這麼死了。

  張果不光是悲痛欲絶,張小霖如果死了,他也出不去了,也是死路一條呀。

  他只能豁出去了。

  張小霖不過是真元耗盡,張果一把扶起張小霖,雙手貼在張小霖心口,體內的靈氣瘋狂的注入到張小霖體內。

  一個練氣二層的修士,這樣輸出靈氣想救人,無疑是找死的行為。

  可是就算找死,張果也必須這麼做,如果救活了張小霖,自己還有一線生機,如果張小霖死了,自己十死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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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16:45:49

第九十章 混沌陰珠

  張果僅僅是練氣二層,體內並沒有真元,只有一點少得可憐的靈氣,不到一刻鐘,便輸得乾乾淨淨,也吐了一口鮮血,癱倒在張小霖身上。

  張果昏倒前並不知道,正是他這一點微不足道的靈氣,卻使張小霖識海之中那塊本來已經暗淡了的苦竹片甦醒過來,一股綠色的靈氣滲了出來,慢慢的滋養著張小霖已經枯萎的經脈。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張小霖已經停止的心臟,居然跳了一下、兩下.....

  停止了許久的心臟竟然慢慢地恢復了跳動。

  許久,張果終於睜開了眼睛。

  感覺丹田裡面空空蕩蕩的,沒有了一絲靈氣,張果苦笑了一聲,看樣子,只能在這個墓穴裡面喝自己的祖先以及張小霖作伴了。

  掙扎著起來,忽然感覺到張小霖的身體居然是熱的!

  難道他沒死?

  張果一把抓住張小霖的脈搏,果然,張小霖的脈搏恢復了跳動,居然被自己救活過來了。

  張果知道此時此刻急也沒用,便盤腿坐下來,運起玉洞大神真訣修煉起來。

  墓室除了土黃色珠子殘留的一點陰寒之氣外,靈氣稀薄的可憐,張果不知道運行了多少個周天,居然沒有找到一絲氣感。

  肚子裡咕咕直叫,張果又饑又渴,根本無法靜下心來修煉。

  看來,張小霖不醒來,自己還是死路一條啊。

  看了看昏迷不醒氣若游絲的張小霖,張果忽然想到,自己又饑又渴,張小霖豈不更加饑渴交加?

  救他也是自救!

  張果一咬牙,張口咬開手腕,一股殷紅的鮮血汩汩地流入到了張小霖的口中。

  由於失水,張果血液很是黏稠,流了一個呼吸時間,便自動停止了,張果毫不猶豫,又咬了一口,連續幾口下來,終於支撐不住,再次昏了過去。

  張小霖此時體內情況已經好轉了不少,綠色靈氣專門修復經脈,他的修為正在慢慢的恢復,雖然還不到百分之一,可已經脫離了危險。

  青囊練氣訣本身就有自動恢復和修煉的作用。

  人的體內有陰陽二氣,陽氣是功能性的,陰氣代表物質。

  張果第一次輸入張小霖體內的靈氣,讓張小霖恢復了髒腑的部分功能,而這次張果的大量鮮血進入張小霖體內,又補充了張小霖的物質營養。

  誤打誤撞,張果居然給張小霖來了個陰陽雙補。

  雖然補充的不管是靈氣還是營養,對於張小霖而言,都是少得可憐,卻給張小霖提供了基本的生命體能,並且激發了張小霖自身的潛力。

  過了許久,張小霖終於幽幽醒轉。

  睜開眼睛,根本記不起發生了什麼,卻見張果昏倒在自己身上,奄奄一息。

  由於全身沒有了一絲力氣,張小霖只得眼睜睜的看著。

  躺了一會,漸漸地想起來整個事情的經過。

  也不知道神農鼎有沒有把這顆珠子煉化,如果這顆珠子最終跑掉了,這可就虧大了!

  感覺恢復了那麼一丁點力氣,張小霖掙扎著坐了起來,這才看清楚,原來張果這個傻小子,居然把他的血喂給了自己。

  張小霖神識動了一下,立即趕到腦袋一暈,趕緊停止了。

  他現在千萬不能再昏迷了,搞不好兩個人都的擱在這裡。

  須彌戒裡面有靈石,只有用神識取出靈石,恢復修為,才能出去。

  張小霖不再猶豫,立即盤腿坐下,運起青囊練氣訣,引導體內那點微弱的靈氣在經脈中運行起來。

  墓室內靈氣實在太稀薄,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恢復多少體能。

  張小霖想了一會,突發奇想,用儘力氣站了起來,雙足不丁不八的站著,深深地吸了一口起,右手一揮,攬雀尾,一招太極拳起手式之後,便連綿不絶的打起太極來。

  本來全身乏力,沒有一絲力氣的他,一套太極拳下來,居然恢復了不少體能。

  張小霖大喜,一連打了幾遍,雖然體內靈氣沒有增加多少,體力卻恢復了很多。

  心念一動,須彌戒中的靈石立即跳出來兩顆,張小霖大喜,急忙一手一顆,握在手心便潛心修煉起來,有了靈氣,不一會便物我兩忘,渾然入定了。

  練氣一層、練氣二層、練氣三層........

  很快便恢復到了練氣五層,靈石還沒有耗盡,張小霖也沒有停止,龐大的靈氣依舊延綿不絶的從他手太陰肺經進入經脈。

  本來就已經是練氣五層巔峰的他,忽然感到咔嚓一聲輕響,居然毫無障礙地突破到了練氣六層,待到手中靈石化成石粉時,張小霖已經達到了練氣六層中期了。

  睜開眼睛,摸了一把張果的脈搏,還好,他只是氣血兩虛而已,並無大礙。

  又練了幾遍太極拳,境界完全穩固下來,他才停了下來。

  扶起張果,一股純淨的靈氣直接輸入張果靈台穴,張果瞬間便甦醒過來。

  張果靈台一片清明,自然明白是張小霖運用靈氣為自己恢復,當即不敢怠慢,立即引導這股靈氣,行走了幾遍大周天,修為也恢復了不少。

  張小霖收回手掌,張果卻沒有停止修煉,而是繼續調息穩固。

  張小霖見狀,沒有打擾,也盤坐一旁,靜靜的觀想著識海中的變異。

  神農鼎還是烏黑一團,看不真切,好像這次根本不關他的事一樣。

  苦竹片還在散發著綠色的霧氣,忽然,一股欣喜傳來,在識海的另一邊,赫然一個土黃色珠子懸浮在識海之中。

  「混沌陰珠,大千世界中的一方大世界,殘缺.......」

  苦竹片忽然留下了這麼一些殘缺的信息。

  張小霖倍感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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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16:54:49

第九十一章 熟悉的小毛驢

  張小霖仔細回想起這次入地尋寶,雖然成功了,可以說九死一生,回想起來感到後怕不已。

  練氣六層,神識之力強了許多,張小霖竟然感應到枯井入口,居然有許多人在做工,在井底挖土的都是一些普通人,年輕力壯的人,那幾個吊土筐上去的,居然都是黃級武者。

  走原路回去還是另外走一條路?

  張小霖略微考慮了一下,決定走原路返回。而且還要製造一點動靜,讓他們知道寶物已經不在這裡了,免得他們打擾這位前輩的墓室。

  見張果還在調息,張小霖便在墓室中坐了下來。

  這混沌陰珠到底是幹什麼用的,目前他一無所知,只知道這東西絕非凡品,他前世看過不少小說,知道帶有混沌二字的東西,便是絕世奇寶,就算是仙人,也是混沌的最厲害不是!

  但這殘缺二字,讓人不爽。

  不用多想了,反正就他現在這境界,這些寶物對他而言都是廢品,根本沒有能力激活他們,更別說使用了。

  張果調息了一下,便睜開了眼睛,恢復得不錯。

  練氣六層境界,又是原路返回,張小霖根本沒有用飛劍,輕輕鬆鬆地土遁到了枯井底部,拋出一張隱身符,兩人便從井底鑽了出來。

  突然祭出飛劍,一道耀眼白光沖天而起,在眾人一片驚呼聲中,飛劍衝出枯井,幾名黃級武者頓時被斬成了兩段。

  來福一看大驚失色,急忙從腰上解下一條軟鞭,一陣狂舞,軟鞭長達兩丈,頓時密密麻麻地把他包裹起來。

  這種軟鞭雖然材料不凡,但和飛劍比起來,相差太遠,飛劍在張小霖的操縱之下,直接刺入層層疊疊的鞭影之中,軟鞭頓時寸寸斷裂,來福心膽俱裂,最後用盡全身力氣把鞭柄砸向飛劍。

  飛劍不躲不閃,直接把軟便鋼柄切成兩段,去勢不減,劍尖刺入來福丹田之中。

  最後,飛劍化作一道神光,在眾目睽睽之下飛向天際,消失不見。

  張小霖雖然人在井底,對上面的一切,了然於胸,見三四十個人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裡,癡癡地看著飛劍消失的地方,張小霖嘴角露出了笑容,他要的就是這種結果,免得隱門再生事端。

  飛劍自然沒有消失,而是變成一根針回到了張小霖手中,兩人在隱身符下,悄然離去。

  回到住所,王武不在,張小霖和張果又饑又渴,兩人在廚房隨便找了一些東西填了一下肚子。張小霖顯然心情不錯,不光得到了一個混沌陰珠,還突破了境界。

  張果顯得比張小霖興奮得多。

  本來,他也是家學淵源,他們家傳的玉洞大神真訣殘缺不全,只能修煉到練氣三層便沒有了,以後的功法需要靠自己便修煉便琢磨。

  雖然後期也是大同小異,但是在突破瓶頸,進階大境界時,如果沒有功法,幾乎是不可能築基的。

  既然得到了老祖的傳承,最起碼這功法應該是齊全的吧?

  張果剛落地,便迫不及待地拿出乾坤袋,交給張小霖,讓他告訴自己怎麼打開。

  在張小霖的指導下,張果先滴血認主,再學會使用神識。

  練氣二層幾乎沒有神識,張小霖不得不仔細講解了,用意念代替神識的方法,意念其實就是神識的雛形,意念形成了實質的觀想,便是神識,神識修煉到一定程度,可以殺人於無形,可以控制人的思維,非常可怕。

  張果微弱的神識,剛好可以打開乾坤袋。

  裡面三塊玉簡,一張獸皮,一些玉瓶,不用說,肯定是丹藥,還有一個葫蘆,一些靈石。

  玉簡裡面有三種傳承,包括《神仙得道靈藥訣》《玉洞大神真訣》《丹砂訣》。張果看著這三份傳承,心裡別提有激動了,邢州張家,缺的就是這套完整的功法,要不然,早已是屹立在大唐的一大家族了,何必在王家手下做事,仰人鼻息。

  丹藥很多,有十幾種,既沒有名字,也沒有說明,看來得熟悉了以上傳承,才能識別這些丹藥。

  葫蘆裡面居然裝的是酒。

  看來張果的祖先是個酒鬼。可張小霖不知道的是,這一葫蘆酒不光是靈藥浸泡的靈酒,而且這葫蘆居然可是裝一萬斤酒!

  還有一張獸皮,張果攤開一看,上面畫著一隻小毛驢。

  張小霖遠遠的覺得靈氣波動,忙走過來一看,獸皮上的毛驢活靈活現,竟然有一種馬上就要揚蹄跑出來一樣。

  毛驢的口裡有一個小孔,張小霖神識一掃,發現是個靈石槽。

  這是一件靈寶!

  據青囊丹經記錄,法寶分為普通法器,法寶,靈器,靈寶,仙器和神器幾大類,每一類裡面還有很多小門類,有靈石槽的絕對是靈寶無疑。

  靈寶既可以用靈氣啟動,也可以放入靈石,用神識控制。

  「趕快滴血認主。」張小霖忙道。

  「這東西也能認主?」

  「這可是好寶貝啊。」

  「什麼寶貝?」

  「這應該是一件飛行靈寶,可以帶著你騰雲駕霧。」

  張果頓時興奮起來,忙不迭地滴血在上面,果然,獸皮吸血後,立即和他產生了聯繫,張果心念一動,一匹小毛驢憑空出現在院子裡,雙足並未著地,而是離地寸許懸在空中。

  驢背上兩邊一邊懸著一個大布袋子,張小霖的神識居然進不去。

  難道這也是儲物袋?

  張果一翻身騎上毛驢,突然「哎呦」一聲,雙手捂著下面跌了下來。

  「怎麼啦?」張小霖一驚道。

  「沒什麼,硌到了。」

  張小霖仔細一看,原來這批毛驢驢背和脖子的地方特別薄,而且突出驢背,騎在上面肯定不舒服。

  「看來,你只能反著騎了。」

  「反著騎?」張果愣道。

  「對,你試試。」

  張果一手抓住毛驢背上的布袋,反身上了驢背。

  毛驢悠哉悠哉的在院子裡走動,張果則坐在驢背上手舞足蹈,一會兒駕著毛驢飛上屋頂,一會兒又在銀葉迦楠樹頂嬉鬧,好像一個三歲娃娃一般。

  看著張果愜意的樣子,張小霖也由衷地高興,這個兄弟這下用不著自己操心了。

  張果卻沒想這麼多,倒騎在驢背上,掏出那個大葫蘆,對著嘴巴喝了一口。

  張小霖竟然看得呆住了。

  這情景怎麼這麼熟悉?這小毛驢似乎在哪裡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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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16:59:50

第九十二章 葫蘆靈酒

  張小霖忽然覺得這頭毛驢有點眼熟,忽然想起,前世看的電視八仙過海,不是有個張果老倒騎驢嗎?正是這個樣子,倒騎著毛驢,時不時抱著酒葫蘆抿上一口。

  張果,張果老,原來如此!

  原來張果老倒騎驢是這原因,他不得不倒著騎,正著騎硌著小弟了。想到這裡,張小霖實在忍不住噗地一聲,笑出聲來。

  張小霖神識忽然感覺到王武回來了,便道:「果兄,玩夠了嗎?王武回來了。」

  張果雖然意猶未盡,聽說王武回來了,也只好控制著毛驢落下地,心念一動,毛驢馬上變成一塊巴掌大的小獸皮,他忙折疊好,放入乾坤袋中。

  喝了一口葫蘆裡的酒,居然感到暈暈乎乎,丹田裡面一陣躁動,靈氣似乎有點不受控制。

  張小霖也感覺到了張果的異常,問道:「你怎麼啦?」

  「喝了一口酒,感到體內靈氣有點多了。」

  「這是什麼酒?這麼厲害,等下一定要讓我喝一壺。」

  「還一壺,我就這點。哎呦,不行了,我得坐一會。」張果說完,直接坐在銀葉迦楠樹下,修煉起來。

  忽聽大門一響,王武風塵僕僕的樣子,出現在兩人面前:「你們,你們回來了?這三天去了哪裡?」

  「什麼?三天?」

  「你說我們出去了三天?」

  張小霖愣住了,沒想到他們居然在地底下困了三天!

  「你們沒病吧?出去幾天了會不知道?噢,我知道了,你們肯定出去花天酒地了,所以樂不思蜀,忘了日夜是吧。」

  「你這個樣子是去了哪裡?」張小霖看著一臉灰塵的王武道。

  「我能去哪裡?還不是去尋你們了,我幾乎走遍了整個水家集,不見你們蹤影,又沿著長安城方向尋了一段,沒人見過你們,這才回來,準備明天往南陽方向找呀。」

  張小霖有點感動了,這個看似憨厚的漢子,居然這麼惦記著他們。

  他不會懷疑王武說的話,自從王武被他誑到洛陽去買白牡丹,後來明知道是張小霖想借他甩開追兵,他還是到了洛陽,老老實實的買了一盆白牡丹,按照吩咐送到了秦府,沒有任何理由,就為一句話,我答應了人家!

  「真是辛苦你了,趕緊去洗個澡,咱們吃大餐去。」

  「吃大餐?那是幹什麼?」王武不解地望著張小霖。

  「吃大餐,就是到最好的飯店,吃最好的菜,喝最好的酒。」

  「真的呀,這個好,我喜歡,嘿。」

  看著王武進去洗澡,張小霖忽然覺得,似乎自己和張果兩人身上也很髒的,從墓室裡出來,在泥土中走了那麼遠,可仔細一看,居然一點灰塵都看不到。

  忽然,一陣突破的氣息傳來。

  張小霖一驚,張果不是前幾天剛突破練氣二層嗎?怎麼喝了一口酒便突破了?

  見張果正在穩固境界,張小霖沒有打擾,不一會,張果便站起身,打起太極來。

  兩遍太極下來,張果的境界已經穩固在練氣三層初期。

  剛剛收功,張果便迫不及待的解下腰上的酒葫蘆,遞給張小霖道:「趕緊喝一口,突破一下。」

  張小霖感激地接過葫蘆,擰開蓋子,往口裡倒了一大口。

  「再喝點,你的修為比我高,只怕不夠。」

  「你就這麼點,我喝了你怎麼辦?」

  「沒事,我估摸著這酒只能突破一次,要是每次喝酒都突破,那還修煉什麼,都喝酒的了。」

  張小霖一想也對,便又喝了一大口。

  酒度數不高,極其醇厚,酒香濃烈,入口絲滑柔順,口頰生香。

  入肚之後,便是翻江倒海一般,整個體內的靈氣居然都動了起來。

  有意思!

  張小霖忙坐到樹下,青囊練氣訣瘋狂運轉。

  靈氣大量吸入,真元居然真的一點點增加。

  最後,張小霖止步於練氣六層巔峰!

  練氣六層突破到練氣七層果然不是那麼容易,張小霖明顯感覺到一個瓶頸,就算有最多的真元,也無法突破這個瓶頸。

  見張小霖並沒有突破,張果急了,又送來酒葫蘆,揭開蓋子給他。

  盛情難卻,張小霖張開大口灌了幾口,立馬坐在銀葉迦楠下面修煉起來。

  果然如張果所言,只有第一次效果顯著,第二次固然可以激發一些靈氣,但是體內的靈氣和真元似乎已經熟悉了這種靈酒,不再像第一次一樣躁動起來了。

  這時,王武洗完澡出來。

  張果馬上遞過葫蘆道:「兄弟,來一口。」

  王武是個十分豪爽的漢子,接過酒壺,也不客氣,咕嚕咕嚕猛灌了幾大口,大聲道:「好酒,好酒,我長這麼大沒喝過如此佳釀。」

  剛把葫蘆還給張果,王武忽然一愣,隨即大喜道:「這就可以修復丹田。」

  張小霖和張果看著王武相視一笑。

  王武原來也是一個武者,只是被人打傷了丹田,無法修煉內氣了,成了一個廢人,這次喝了酒之後,丹田居然起了反應,王武重新找到了氣感。

  王武不敢浪費這酒的靈氣,立即拉開架勢,打起太極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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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17:01:50

第九十三章 無量劍派

  來福被一柄井底衝上來的劍廢了丹田,同來的三名黃級武者被一劍斬殺,而最後這柄劍居然飛到天上去了,這是水府挖井的幾十個民工有目共睹的事。

  水家族長感到鬱悶不已,雖然死幾個人屬於意外,也沒人追究,但這花園卻成了凶地,誰還敢住這裡?

  還有幾個疑問,來福為什麼一定要加深那口枯井?

  一向老實巴交的來福,怎麼會懂武功?

  為什麼這把劍只殺了他從外地請來的這幾個大力士?

  自己的宅子裡到底有什麼秘密?

  這些問題還沒想明白,來福家裡來人了,當然不是真正的家裡人,而是他的師叔和幾名師弟。

  這個瘦高個子一進門,水家族長便感到了極大的壓力,雙腳明顯打顫,頭上冷汗直流。

  「來福呢?」瘦高個冷冷地道。

  「正,正在醫館救治。」

  「你們能救治什麼?趕緊帶我過去。」

  水家族長誠惶誠恐地帶著瘦高個子來到水家集醫館,來福精神萎靡,面無血色,傷口卻已無大礙。

  「師叔。」

  「抬走。」瘦高個子根本沒有多說什麼,手一揮,兩名弟子立即上前,抬起來福就走。

  水家族長一見,急忙追了出來,準備給些銀兩讓他回去好好養傷,追到門口,哪裡還有人影?

  一輛黑色的馬車上,來福堂在中間,他師叔卻坐在一旁,馬車不緊不慢的往南走。

  「唉!這也是你的劫數啊,居然廢了丹田,你也知道無量劍派的規矩,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來福渾身巨震,顫抖著道:「師叔救我。」

  「無量劍派自祖師爺創立以來,歷經千年,你何時見過宗門養過一個廢人?」

  「師叔。」來福絕望地閉上眼睛。

  「你就放心地去吧,你的孩子宗門會照顧好的。」

  馬車在伏牛山附近停了一下,處理好來福的屍體,繼續往南而去。

  隱門其實就是隱世門派,外界沒有人知道隱門在哪裡,隱門似乎也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不得參與俗世的紛爭。

  這次之所以冒著大不韙潛入水家,實際上已經違背了眾隱門的聯合規定。事情是因為來福而起,也因來福之死而結束。

  原來,來福奉師命下山採購日常品,經過水府時,忽然感到一股陰寒之氣,以他玄級初期功力,居然抵擋不住,連打了幾個寒顫。

  回到師門,來福將此事說給了師傅虛塵,虛塵一聽,估計水府有神兵,自古只有神兵寒氣逼人,能夠隔著圍牆把一個玄級高手逼得打冷顫,說明這件神兵絕非尋常之物。

  武者所說的神兵,其實就是修士煉製的靈器,有不少遺落在民間。這些神兵在普通人手裡就是一塊廢鐵,在修士手裡可以認主發揮最大的神通,而在武者手裡,卻是一件極好的兵器。

  來福的師傅虛塵立即將此事通報給了宗主,無量劍派便通過世俗的關係,把來福安排到了水府,這一待就是數年,居然毫無發現,只是偶爾在後花園碰到這股陰寒之氣。

  無量劍派本來已經準備放棄此事了,可來福的師叔虛清忽然得到一件寶物,是一隻羅盤,這個羅盤並不像尋常羅盤一樣指著北方,而是對那些特殊氣息比較敏感。

  他們試驗了一下,把無量劍派鎮派之寶,無量劍和眾弟子的十餘把劍放在不同的地方,羅盤總是在第一時間指向無量劍的方位。

  虛清得到此寶,異常興奮,便告訴了師兄虛塵,虛塵便將來福的事告訴了虛清,這便有了來福晚上持羅盤到處尋寶那一幕。

  可惜混沌陰珠乃是上古異寶,並不是這種普通隱門所能覬覦的,最終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白白死了四個弟子。

  馬車在伏牛山一處懸崖邊停下,虛清下車後也不知道在哪裡動了一下,整個馬車居然消失不見了。

  這就是隱門的隱秘之處,也許隱門就在你的眼前,你卻無法感知到。

  無量劍派因無量劍而得名,創立於春秋時期,祖師是一位有大神通大氣運的武者,偶然得到一個修士的指點,習得無上功法。

  這處結界原本是那名修士閉關時所布,修士雲遊之後再也沒有回來,武者便在此開宗立派,建成了無量劍派。

  老祖去世之後,無量劍派弟子墨守成規,代代相傳,實力卻一代不如一代,眼看著無力與其他隱門抗衡,掌門虛元便開始暗中向俗世涉足,在長安城周圍地區已經布局了多年,五大世家幾乎都有他們的人。當然,那只是一些俗世弟子,他們甚至連無量劍派在哪裡都不知道。

  虛清回到宗門,先向師兄告罪,在詳細的報告了此次事件的始末。

  虛塵聽說虛清私自處理了來福,神色不由一滯,眼睛露出了一絲恨意。

  「你說什麼?一柄劍突然從井裡飛出,殺了我派三名黃級弟子?還廢了一個玄級弟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掌門虛元一聽大怒道。

  「虛清此言句句屬實,來福師侄也親口證實了這一件事,水府數十人均親眼目睹此事。」虛清肯定地道。

  「愚蠢,愚蠢至極,你們這些年真是白修煉了,真不知道你的地級修為怎麼練出來的,這是障眼法,知道嗎?肯定是有人捷足先登,奪得寶物,然後以極快的身法,殺人而去。」

  虛清瞪大眼睛,難道有這種功夫?

  「這不是什麼真功夫,你不要怕,這只是江湖中人慣用的伎倆,叫障眼法,一葉障目,是一些歪門邪道的東西,你這次多帶些人手,一定要查清此事,奪回神兵。」

  「謹遵掌門法旨。」虛清鬱悶至極,只得躬身告退。

  休息了一晚,虛清再次帶領一批玄級弟子,悄然離開了無量劍派,他這次必須給宗門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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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17:07:51

第九十四章 第一相師

  張小霖見王武喝了張果的酒之後,步履踉蹌,全身緋紅,卻一心一意練起了太極拳,心中也是十分驚奇。

  王武丹田完全破裂,根本無法儲存內氣,張果的酒最好,總不至於破碎了的丹田還能修復吧?

  此時的王武,已經完全忘記了吃飯的事,一遍又一遍不停,丹田雖然有了氣感,產生的內氣卻無法儲存,只能在經脈之中流動,洗刷經脈和內臟,強化皮膚骨骼肌肉。

  「我們先去吃飯吧?他似乎在領悟一種功法。」張果看了一眼王武,若有所思道。

  「也好,不知道這傢伙要練到什麼時候,不過這就是太極拳呀?還能有什麼功法領悟的。」

  「我發現你的這太極拳法,可不簡單,他並不在於克敵致勝,而是通過拳法達到疏通經脈,契合氣血的功效。本來天地靈氣進入體內,需要一個煉化過程,進入體內之後,與人體內的氣血真元總有一些格格不入,可通過這套拳法,正好可以融為一體,達到穩固境界,提高修煉效果的目的。」

  「太極拳,太極陰陽,相生相克,本來就是讓體內陰陽平衡呀。」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走出院子,王武渾然不覺,還在一遍遍不停地練著,全身皮膚已經由淺紅到通紅,現在已經是紫紅色了。

  張果的靈酒不光是提升修士武者的境界,對於王武這種情況,丹田破碎,居然通過太極拳的作用,把酒的強化作用隨著經脈均勻的分布到了全身組織之中。

  本來悟性極高的王武,居然摸到了練體的門檻。

  苦於沒有練體的功法,太極拳只能通過全身經脈的伸展,收縮,把藥性和靈氣滲透到機體各個組織。

  張小霖和張果此時已經在酒店大廳裡面大快朵頤了,張果掏出葫蘆,每人倒了一大碗酒,不由愣住了,癡癡地望著這個葫蘆。

  張小霖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葫蘆才巴掌大,怎麼可能倒出這麼多酒來?

  兩人碰了一下,一飲而盡,張果下意識地又倒了兩大碗,然後,把耳朵湊近葫蘆搖了幾下,裡面居然沒有一點水響聲,似乎葫蘆已經空了,但只要一倒,又是兩大碗。

  兩人正湊在一起盯著這個奇怪的葫蘆,忽然聽到一聲大喊:「好酒,好酒。」

  張小霖一抬頭,卻見一個鬚髮全白的老道,手裡拄著一把白幡,上面寫著「看相算命」。

  「兩位小大郎,叨擾了,老夫從千里之外忽然聞到酒香,特地趕來,可否討一碗酒喝,老夫可免費為二位算上一卦,如何?」

  張小霖睜眼一看,發現這老道有些詭異,看上去身上並沒有靈氣波動,似乎不是個修道之人,可無形中透著一股看不透的詭異。

  「老丈有請。」張小霖站起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老道卻不作聲,端起桌上的酒,咕嚕咕嚕便喝了下去,喝完之後,閉上眼睛一副十分陶醉的樣子。

  張小霖和張果也沒有打擾他,知道第一次喝了這酒,身體有一些反映。

  這時,小二把菜都上齊了,張小霖道:「添一副碗筷吧。」

  店小二奇怪地看著張小霖,倒是沒說什麼,添了一套碗筷。

  良久,白髮老道這才睜開眼睛,呵呵笑道:「真是好酒,貧道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喝過這麼好的酒了,如果猜得不錯,這應該是張真人的猴兒酒,上一次喝的時候,已經九百多年前了。」

  張果大驚,這老頭所言張真人,難道是墓室中的先祖嗎?忙抱拳道:「敢問老丈尊姓大名。」

  「呵呵,貧道袁守誠。」

  「袁真人請坐,一起用膳吧。」

  「貧道可不是什麼真人,就是一個相師而已,吃飯便免了,給二位算上一卦。」

  袁守誠盯著張果,口中念念有詞,忽然,一直龜殼掉落下來,袁守誠哈哈大笑道:「好啊,果然是張真人的後人,記住,你的大機緣就要到了,如果碰到拄著拐杖的老道人,記住,是個鐵拐杖,拐杖上也繫著這麼一個酒葫蘆,比你的大一些,那就是你的師傅。」

  張果又是一驚,拄著鐵拐的道人,他夢到過多次,一直不解,沒想到居然是自己那個冥冥中的師傅。

  「不知他現在何處?」

  「呵呵,你不用急,時機一到,自然會相見。」

  說完,又看了一眼張小霖,奇怪地道:「哎呀,你莫非就是小徒所說的張小神醫?」

  「不知令徒是誰?」

  「哈哈,我那不爭氣的徒兒叫袁天罡,他不是和你兄弟相稱嗎?」

  「原來是袁神仙的師傅,張小霖見過老伯。」張小霖一聽,急忙抱拳道。

  袁守誠仔細看了一眼張小霖,搖了搖頭,口中道:「奇怪,奇怪。貧道先走一步了。」

  說完身形一晃,居然不見了,只留下那塊龜殼還在桌子上。袁守誠的聲音卻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了過來:

  修成金骨練歸真,洞鎖遺蹤不計春。

  野草漫隨青嶺秀,閒花長對白雲新。

  風搖翠筱敲寒玉,水激丹砂走素鱗。

  自是神仙多變異,肯教蹤跡掩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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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章 五行衍生陣

  「老丈,你的東西。」張小霖大叫一聲拿著龜殼追了出去,門外哪裡還有人影?

  這是個什麼東西呀?

  張小霖這才仔細的打量這個龜殼,看上去只是一個普通的烏龜殼,裡裡外外油光發亮,大概是老道每天在手上把玩的緣故吧。

  難道這個東西還有什麼玄機?

  張小霖用神識一掃,腦袋一陣刺痛,差點暈了過去!

  此物不凡!

  張小霖沒有再去研究龜殼了,既然神識看不透,研究也沒用,隨手把他丟進須彌戒,繼續和張果喝酒吃菜。

  正在興頭上,王武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你們兩個怎麼不等我呀?準備吃獨食呢?」

  張小霖一笑:「哪有兩個人的獨食?」

  王武看到桌子上剛好空著一副碗筷,以為是給他準備的,坐下嘟噥道:「還算有點良心。」

  張小霖掃了一眼王武,丹田還是那個樣子,但整個人的精神面貌完全變了,眉目之間,有著一股堅毅的自信,舉手投足之間,居然有了一股氣勢。

  王武沒有和他們瞎扯,抓起一根羊腿便啃了起來。

  「你看見嗎?王武不同了?」張果也盯著王武道:「他的衣服好像變短了。」

  張小霖這才注意到,王武的身體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人也高了幾寸,露在外面的手臂,明顯變粗了。

  「這是什麼情況?」張小霖眼睛一鼓道。

  「貌似練了一種練體功法。」

  「練體?對呀,他的丹田受傷,無法凝聚內力,練體是最好的辦法,我以前怎麼沒想到呢?」

  「練體的功法十分罕見,據說少林寺七十二種功法之中,練體的功法也僅僅一個鐵布衫,還殘缺不全。」

  張小霖和張果來了很久了,已經吃飽了,見王武吃得正香,張小霖便站起身道:「兄弟,我們先走了,你慢慢吃。」

  「嗯,嗯。」王武滿口羊肉,點了點頭。

  「現在回去嗎?」張果看了一眼外面道。

  「我們去趟水府吧,捅了那麼大一個簍子,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善後。」

  「也好,正好去把那個五行風水大陣改一下,否則對裡面住的人很不利呀?」

  「你還有這一手?」

  「略知一二而已。」

  兩人來到水府,大門依舊緊閉,張小霖上前敲了敲門,很久才有人過來,一見是張小霖,忙帶他進去,上次進門時,水藍星給了幾粒碎銀子,故而對他們印象頗深。

  水瓚正焦頭爛額,一個人在大廳之中來回走動,唉聲歎氣,見家僕帶了兩個少年進來,擺了擺手道:「霏霏她們去了秦嶺書院,你們去那裡玩吧。」

  「伯父,我們今天不是來找霏霏她們的。」

  「不知有何貴幹,寒舍今天有事,恐不是待客之日,還望兩位見諒。」

  「伯父,數日前來貴府,見後花園中陰煞之氣很濃,裡面風水布局很有問題,恐怕有凶兆啊,今日特地和張公子一起前來,看可有破解之法。」

  「唉,晚了,已經出事了。」

  張小霖雖然知道出了什麼事,還是耐心地聽完水瓚講了整個事情經過。

  張果道:「族長,能否帶在下去後花園看看。」

  「好呀,兩位請。」

  張果再一次感受到了這個布陣之人的手段,五行風水陣,隨手布置,每一個陣門,都恰到好處。

  水瓚見張果東瞅瞅西看看,便問道:「有問題嗎?」

  「族長,問題很大呀,這裡梅花、涼亭、水井、大門、旗杆,剛好湊成了五行風水之陣,本來可能是為了鎮壓這井中陰物,可是現在看來,井中一片祥和,應該已經沒有什麼陰物了,此陣應當適當變通才是。」

  「你說這裡有陰物,還有陣法?」水瓚大驚失色道。

  「有沒有陰物,族長應該知道,就不要我多講了,這陰物極為厲害,雖然被鎮壓,可還是有陰氣溢出,住在這附近的人身體都會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水瓚一聽,略顯不快道。

  「陰氣重,住在此處的人多半缺乏陽剛之氣,男孩很難成人,成年男子夜陽氣不旺。」

  水瓚一聽,不由歎服不已,水家自從搬進這裡之後,男丁越來越少,家族中人有生男嬰的,大多不到兩歲便夭折了,而自己,三十幾歲開始,便對房中之事沒有任何興趣,迄今為止,也只有水霏霏一個,因此視為掌上明珠。

  「要如何破解?還是必須搬家?」

  「如今陰物已除,只需稍作變化即可。」

  「還請公子施法。」水瓚聽了張果之言,不得不信服,忙施了一禮道。

  「族長大人,這口枯井既然沒水,為什麼不把他填了?」

  「這井我水家搬來之時就已經有了,本來也準備填平的,可有人說此處不宜動土,因此沒有再提過了。」

  「既然不宜動土,為何又如此大動手腳,加深了十多丈。」

  「這事都怪我聽信了管家之言,唉,不說了。」

  「這裡枯井無水,不能涵木,整個花園生機淡薄,必須做一番調整,改為五行衍生陣,方可改善水府現狀。」

  水瓚對於陰陽的說法,也很認同,便依張果之言,做了一番大改動。

  張果基本以水府水源為陣眼,花園草木集中在了東方,水瓚依言把圍牆修飾了一下,矮了幾尺,旭日東升之時,陽光普照,東方木氣覆蓋整個水府,而南方拆了一些假山,移了幾株大樹,使得整個水府頓時亮堂了許多。

  改過之後,水瓚覺得水府不像以前那麼陰冷了,整個人舒服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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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元宵燈會

  水霏霏確實不在家,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水霏霏在父親的安排下,帶上那些糊好的燈籠,離開了水家,暫時住到趙家去了。

  趙家是外來戶,秦嶺書院院長趙來鶴的女兒趙燕菲是水霏霏密友,自小在一起嬉鬧玩耍,去趙家水瓚也放心。

  秦嶺書院坐落在水家集南面,東臨灞河,依山傍水,甚是秀雅。

  趙家就住在書院裡面,水霏霏和趙燕菲幾女一進入書院,立即忙活開了,雖然只是一次小型詩會,可也彙集了長安城到南陽、洛陽一帶才子才女,名為燈會,實則也為宅男宅女們提供了一個類似於交友的機會,故而一年比一年紅火,參與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花了幾天時間處理完水府的風水布局,已經到了元宵節了。

  張小霖和張果看到煥然一新生氣盎然的水府,也由衷的高興。

  水瓚為了感謝張小霖和張果,特地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酒菜,看到水瓚從地窖搬出來的果酒,張小霖便皺起了眉頭,張果呵呵一笑道:「族長,今天就喝我的酒吧。」

  說完,揭開葫蘆,每人倒了一碗。

  水瓚喝了一碗酒之後,開始感覺和王武相差無幾,全身通紅,有點暈暈乎乎,等到張小霖和張果他們回去,立即感到不對勁,已經多年沒有感覺得命根子,居然蠢蠢欲動,變得極不安分起來。水瓚頓時大喜,急忙到小妾房裡發泄了一番,還覺得意猶未盡,一晚上居然連續進了三個夫人房間,這才把全身陽氣消耗乾淨。

  張小霖和張果回家之後,依舊在銀葉迦楠樹下打坐修煉。

  待到東方發白,張小霖剛剛從修煉狀態中醒來,就聞有人敲門,打開一看,居然是水藍星,不由惱道:「你這廝,還讓不讓人睡覺呀?」

  「小霖呀,你該不會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吧?」

  「今天不是元宵節嗎?」

  「記得就好,記得就好,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走?走哪裡去?」

  「去秦嶺書院參加元宵燈會呀?」

  「水少,我叫你水大爺好嗎?現在天還沒亮,你急什麼?待會天大亮了,我們先去吃早餐,不急,知道嗎?」

  水藍星這些天幾乎是扳著手指頭過來的,睜眼閉眼都是水霏霏的影子,幾乎到了食不甘味的地步了。

  好不容易熬到日上三竿,張小霖這才慢吞吞地從院子裡出來,水藍星早已在馬車上恭候多時了。

  水家集不大,方圓才十餘里,秦嶺書院在灞河邊,沿著河堤很快就到了,門口早已有了不少馬車,水藍星一看,鬱悶地道:「你看,你看我們遲到了吧?」

  張小霖苦笑道:「水少,燈會一般是晚上哦,這些人都是遠方趕來的,知道嗎?」

  秦嶺書院雖然是一個地方學院,可也不是一般人可以隨便進去的,尤其像一年一度的元宵燈會,更是盤查甚嚴,張小霖和水藍星剛到門口,便被攔住了:「且慢,請出示薦函。」

  水藍星一見,立馬懵了,忙望著張小霖,張小霖上前道:「我們是受水霏霏水姑娘邀請來參加元宵燈會的,還請通報一聲。」

  門房見張小霖雖然穿著普通,倒也文質彬彬,有一股書生氣,便點頭道:「你等一下,叫什麼名字?」

  「張小霖。」

  後面陸續來了不少人,見張小霖和水藍星擋在門口,便有人叫嚷起來:「站一邊去,薦函都沒有,想混進去,可能嗎?」

  「是呀,沒有薦函,別擋路呀。」

  這時一輛嶄新的馬車一直跑到大門口才停下來,一個衣冠楚楚的少年從車上下來,眾人剛剛還在吵著要張小霖讓路,這是竟然一齊給這位少年人讓開了。

  「王少也過來了。」

  「是呀,今年燈會可熱鬧了,連王少都從南陽趕來了。」

  「王少好!」有人忙著上前見禮,王少也不回禮,只是微微頷首。

  「王少是誰呀?」水藍星低聲問張小霖。

  張小霖怎麼回知道?便搖了搖頭。

  旁邊有人低聲告訴水藍星道:「王少乃是五大世家之一,南陽王家大少,王家可不光是朝中有人,而且呀,家財萬貫富可敵國呀。」

  正在眾人紛紛議論之際,忽然聽到有人道:「水小姐出來了,天啊,這就是水霏霏呀,她竟然親自過來迎接王少了。」

  王少這時也得意不已,忙上前抱拳道:「水姑娘。」

  水霏霏輕聲道了一句:「嗯,你來了。」便直接越過王少,來到張小霖身邊,脆生生地道:「張公子,水公子,你們這麼早,快請進來吧。」

  張小霖點了點頭道:「勞煩小姐親自出來,感激之至。」

  「這也怪我,沒有給你薦函,讓你們久等了。」

  眾人見水霏霏對這麼多人居然視若無物,卻和張小霖邊走邊聊,一起進去了,不由大跌眼鏡,誰也不知道這個穿著一般的少年時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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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高山流水

  王少見水霏霏只顧著和張小霖水藍星說話,眼中不由露出一股恨恨之色。

  燈會確實還要晚上才舉行,白天,作為東道主的趙燕菲倒是準備了不少活動,上午只是簡單的接待,參加燈會的人相互認識。

  張小霖只認識水藍星和水霏霏,水藍星卻是一個自來熟,進門不到一個時辰,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水家集商會少主了。

  水霏霏作為紅葉詩社為首之人,自然忙得不亦樂乎,也無暇顧及張小霖了。

  張小霖見閒來無事,便沿著長亭一路向河邊走去,還真別說,這秦嶺書院當時選址之人絕對是個天才,整個書院幾乎有三面環水,似乎是一個半島一般,堤岸楊柳依依,亭台樓角隱現,灞河之水清澈見底,風景秀麗到了極致。

  遊了一圈,已是中午時分,秦嶺書院準備了豐盛的午餐,待到水霏霏在河邊找到張小霖時,眾人已盡皆入席,兩人進入寬廣的大廳,立即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水霏霏見大家目光閃爍,頓時兩頰緋紅。

  張小霖直覺得全身涼颼颼的,一下子成了大眾敵人,如果目光可以殺人,他估計已經被殺了無數次了。

  眾人均已坐定,秦嶺書院院長趙來鶴端著酒杯站了起來:「各位大唐才子才女們,又到了元宵佳節,感謝大家參加我們秦嶺書院和紅葉女子詩社共同舉辦的元宵燈會。

  千家春不夜,萬里月連宵。

  一年一度的元宵燈謎詩會,迄今為止,已經成功舉辦了十餘年,一年更比一年紅火,歷年詩會,均湧現了不少青年才俊,寫下了不少詩詞歌賦。

  今年,我們迎來了一百多名才子才女,又一次突破了歷年之紀錄,我代表秦嶺書院和紅葉詩社,敬大家一杯。」

  趙來鶴囉嗦了一陣之後,大廳便熱鬧起來,觥籌交錯,相互攀談。

  張小霖早已餓了,品了一口酒,差點吐了出來,和張果葫蘆裡面的猴兒酒相比,簡直天壤之別,喝起來感覺根本不是酒味了。

  好在這些燒烤的羊排,手抓羊腿味道不錯,張小霖也不客氣,伸手便撈了一隻羊腿,大口撕咬起來。

  眾人酒未過三巡,很少吃菜的,張小霖的吃相,頓時惹得大夥哈哈大笑。

  「到底是個土老冒,也不知道湘君看上了他哪一點。」

  「與這種人一起,簡直是有辱斯文。」

  眾人嘰嘰喳喳的議論,張小霖渾然不覺,上午在河邊走了一大圈,早就餓了,哪裡管得了那麼多,反正都是一些不認識的人,女子們吃飯又不在大廳,張小霖更加沒有了忌憚。

  一隻整羊腿,幾碗羊肉湯,幾個饃饃下肚,張小霖這才感覺差不多了,打了幾個飽嗝,見大家還在相互敬酒,暫時沒有散場之意,便盤坐在地,閉上眼睛休息起來。

  唐代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吃飯的時候,都不能離席,如果有人離開,其他人必須停下來等他,因此張小霖只能坐在原地。

  好不容易大家吃飽喝足,傭人收盡碗筷,趙來鶴這才宣布宴會結束。

  這時,幾名白衣女子上來,很快整理好舞台,一台古香古色的七弦琴架在了正中間,一個十五六歲俏麗女子走上舞台,大廳頓時躁動起來。

  「趙燕菲。」

  「這就是趙院長的獨生女兒趙燕菲。」

  「真是太美了。」

  「這趙燕菲可不簡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深得趙院長真傳。」

  眾人議論紛紛,張小霖不由多看了一眼,看到趙燕菲苗條而高挑卻弱不禁風的樣子,與水霏霏相比,完全兩種風格。

  趙燕菲站在舞台中間,輕輕地福了一福:「高山流水,知音難覓,相傳春秋時期,一個著名的琴師為了這首曲子,摔琴別知音,此曲也因此流傳千古。小女子趙燕菲,見過各位才子,一曲高山流水送給大家。」

  趙燕菲跪坐在七弦琴後,玉指輕叩,霎時,一連串叮叮當當的琴音從她指間流淌,眾人一下子如癡如醉,仿佛真正到了青山綠水之間,聆聽著泉水叮鐺。

  張小霖看到她專注的神情,心中也是一靜,許多亂七八糟的雜念頓時煙消雲散了。思緒仿佛隨著悠悠琴音,穿越無盡時空,整個人仿佛已經飛了起來,在虛無縹緲的星空飄蕩。

  忽然,識海之中那顆土黃色的珠子猛地一動,一股陰寒的氣息,如同一陣寒流,淌過全身,張小霖渾身一個冷顫,頓時清醒過來。

  張小霖一驚,這是什麼曲子?竟能控制人的心智?

  剛好,琴聲嘎然而止,張小霖伸出雙手,用力鼓起掌來。

  掌聲來得十分突兀,全場一百多人本來已經深深的陷入琴音之中,無法自拔,卻被這掌聲驚醒,霎時,掌聲雷動起來。

  趙燕菲站起身,眼睛瞟向張小霖,露出驚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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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17:29:53

第九十八章 殘缺不全的琵琶行

  趙燕菲見張小霖居然沒有入迷,十分驚訝。

  這是一把特殊的七弦琴,彈奏起來極其不易,要用意念彈奏,父親趙來鶴可以一次彈奏幾曲,而她自己,彈一首高山流水,已經搖搖欲墜,馬上就要昏睡的樣子。

  張小霖見一曲高山流水,差點著迷,心中一驚,神識一掃七弦琴,居然是一件靈器!

  這樣的靈器,為何像趙飛燕這種普通人居然可以彈奏?

  趙飛燕絕對不是修士,張小霖可以肯定,奇怪的是剛才冷冷的一瞥,似乎想要把自己看穿一樣。

  趙來鶴在後台也是一愣,他們父女這種意念彈琴,在書院彈奏過多次,每次學生們聽後,至少要沉迷其中一盞茶時間,才會陸續醒來。趙燕菲的意念雖然不如自己,但是彈一曲還是沒有問題的。

  琴音居然失效,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音樂方面的造詣或意念比他們強得太多!

  趙燕菲下去之後,水霏霏手捧著琵琶走了上來。

  整個大廳頓時鴉雀無聲,一是水霏霏的琵琶屬於秦嶺書院一絕,甚至絲毫不下於趙燕菲用意念彈奏的琴曲,趙燕菲的琴聲參入自己的意念,可以令人著迷,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而水霏霏的琵琶則是融入眾人心中,形成共鳴,各有各的特色;

  二是水霏霏豔麗多姿的容顏,美得令人窒息讓人喘不過氣來,如果把趙燕菲比作多愁善感弱不禁風的林黛玉的話,那水霏霏便是冷豔清麗,不食人間煙火的薛寶釵了。

  水霏霏彈了一首《塞上曲》,《塞上曲》又名《昭君出塞》,琵琶蕩氣回腸,如訴如泣,把王昭君塞外思念故土的悲戚之情,表露得淋漓盡致,廳中居然不少人聽了之後流下了眼淚。

  琵琶之後,稍作休息,便有不少才子詩人,當場吟詩作賦,氣氛頓時熱鬧起來。

  南陽王少一直如眾星捧月一般,他仰慕水霏霏已久,這幾年元宵燈會他都參加了,這次過來,見水霏霏居然為了一個鄉下少年,冷落了自己,大為懊惱。

  這時,便有人起哄道:「王少,吟詩一首。」

  「對呀,王少,趕快賦詩一首,俘獲美人心。」

  見王少居然站起身來,眾人齊聲叫好,更有好事者立即鋪紙磨墨,準備文房四寶。

  王少略一沉吟,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便大聲道:「諸位,歷年元宵燈會,都是以詩會友,今天,我們就以燕菲姑娘的琴曲或湘君才女的琵琶曲為題,賦詩一首,如何?」

  「好!」

  眾人齊聲叫好,王少卻把挑釁的目光看向了張小霖。

  張小霖一愣,心道,你賦詩一首便賦詩一首,看著我幹什麼?

  王少卻走了過來道:「這位公子,面生得很呀,不知是哪個學院的生員?不如我們各寫一首,讓大家比評一番,如何?」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也沒有退路了,張小霖心中想了一下,描寫琵琶和琴的詩記得的不多,大都不合時宜,白居易的琵琶行倒是不錯,可是太長了,自己也記不全。可人家已經逼到眉毛尖子上了,沒有退路了,便上前一步道:「還請王少賜教。」

  兩人一同來到書按前,一邊潤筆一邊思索。

  不一會,王少已然成竹於胸,便笑著對張小霖道:「不知這位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張小霖。」

  王少一聽,便揮毫寫下一首詩:

  「元宵燈會聞琴聲,詩贈張公子:

  聲來疑是鳳凰台,

  琴瑟琵琶入夢來。

  塞外佳人空惹恨,

  高山流水枉徘徊。」

  寫完哈哈大笑,放下筆看著張小霖。

  張小霖一見,這傢伙還真有幾把刷子,短短幾個呼吸時間,居然硬是湊成了一首,第一句自然是誇獎趙燕菲和水霏霏的琴聲和琵琶曲,好比鳳凰台的仙樂;第二句卻是一語雙關,稱讚琴聲和琵琶曲可以令人夢瑩魂牽,也警告張小霖,不要做夢了;

  第三局是告訴張小霖,彈塞外曲的湘君,你想都別想,只能像昭君一樣,空餘遺恨;第四局是說,演奏高山流水的那位你也別惦記,只能枉徘徊。

  眾人一見都大聲道好,水霏霏遠看了一眼,卻輕蔑的哼了一聲。別人不知道張小霖,她可是見過張小霖的詩,那一首詠梅,在坐一百多人絕對沒有人比得過。

  怎麼辦?

  張小霖腦海之中,琵琶行只記得幾句經典的,只好硬著頭皮寫了下來,可人家是坐在船上,我們這裡卻是大廳,張小霖靈機一動,改了幾個字:元宵燈會邀相見。

  剛寫第一句,眾人便哄堂大笑:「哈哈,這也叫詩?」

  「是呀,真是滑稽。」

  在眾人肆無忌憚的嘲笑聲中,張小霖處變不驚,不亢不卑,輕輕塗了一點墨,以一種獨特的書法,在紙上行雲流水一般,寫下了第二句:猶抱琵琶半遮面。

  第二句寫出來,眾人的笑聲嘎然而止。

  天啊,多麼形象的比喻啊!就算他後面的詩全部湊字數,就憑這一句,已經強過王少不少了。

  張小霖不再停留,一路如天馬行空,把自己記得的幾句一起寫在了之上:

  元宵燈會邀相見,猶抱琵琶半遮面。

  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

  弦弦掩抑聲聲思,說盡心中無限事。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

  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琵琶歇。

  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相逢何必曾相識,同是天涯淪落人!

  共寫了二九一十八句,張小霖硬是記不起了,看了一眼,雖然是琵琶行裡面摘抄的一些句子,東一句,西一句的,好在都是一些經典的句子,拚在一起,居然也還算連貫押韻。

  「天呀,猶抱琵琶半遮面!太形象了。」

  「是呀,未成曲調先有情,千古絕唱呀!」

  「此時無聲勝有聲,我的老天,經典,太經典了!」

  「相逢何必曾相識,同是天涯淪落人!結句更是經典呀!」

  「張公子,我是長安城崔家的......」

  「張公子,我爹是李尚書,我們是李氏家族的......」

  ...........

  王少見大家一窩蜂圍著張小霖,臉上一時紅一時白,抬頭見水霏霏低頭竊笑,不由變得臉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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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燈火闌珊處

  趙來鶴見到這首詩,也是吃了一驚,雖然有些地方意境並不連貫,正好說明這首詩是倉促間創作出來的,沒有來得及精雕細琢,可詩中太多的句子堪稱經典,令人回味無窮。

  「燕菲,妳知道這個張公子是什麼來頭?」

  「女兒不知,這時湘君的朋友,是她邀請過來的。」

  「此子絕非池中之物,他的詩中有一股氣勢,不是常人可以創作出來的。」

  「這字很是獨特,筆法細膩而流暢,大多是一氣呵成,筆斷而意不斷,沒有絲毫停滯。」

  「這字雖然獨特,但功力不深,可見他平時很少練習,這麼細的筆法倒是罕見。」

  趙來鶴父女在研究張小霖的詩,水霏霏也在想著張小霖這首琵琶行,真是暢快淋漓,到底是什麼樣的妖孽呀?短短一盞茶時間,居然寫出這麼經典的詩來。

  看著滿堂的什麼少什麼少,幾乎都成了張小霖的陪襯,只有南陽王子處獨自一人,似乎對張小霖有著無窮恨意。

  不好,這王少今天風頭盡失,此人心胸狹窄,只怕會對張小霖不利!

  水霏霏不由擔心起來,王家是五大世家之一,勢力非同小可,要是他們對張小霖不利,那張小霖可就危險了。

  都怪自己考慮不周啊。

  張小霖寫完詩以後,也有幾個才子上台寫了幾首,不過都上不了台面。

  紅葉詩社又安排了歌舞,輕歌曼舞中,時間最是易過,很快便是夕陽西下,天色漸晚了。

  待歌舞下去,趙來鶴便踏上舞台:「諸位才子,今天是元宵佳節,從現在開始,我們的活動轉到了戶外,眾所周知,我們秦嶺書院創立已有百餘年,許多飽學之士,理學名臣,都出自咱們秦嶺書院。

  書院三面環水,這是什麼水?灞河!

  灞河兩岸都是垂柳,從古至今,友人在灞河邊離別時,都會折一枝灞橋柳枝,當作紀念,自漢以來,多少詠柳的詞句,便出自灞河。

  今天,我們也效仿一下古人,來一個灞橋詠柳。

  河邊不但準備了精美的小吃,美酒,還有筆墨紙硯,大家什麼時候詩興來了,隨時隨地可以寫出來。」

  眾人一聽,今年的燈會流程似乎變了,以前都是在大廳吃完晚飯,再出去猜燈謎,今年乾脆連晚飯都準備在河邊了,一邊詠柳,一邊吃小吃,有意思。

  秦嶺書院百年歷史,底蘊確實深厚,一條長廊長達數里,兩邊已經掛滿了燈籠,整個長亭像一條長龍,橫臥在灞河西岸。

  天氣還很冷,灞河邊的垂柳嫩芽極少,纖細的柳枝垂入水中,更顯妖嬈。

  眾人一邊品嚐美食美酒,一邊欣賞河邊美景,實在是美不勝收。

  也有不少才子在一邊吟哦,有的已經提筆揮毫,龍飛鳳舞的寫了起來。

  柳樹是經常入詩的,很多人把自己曾經的得意之作,留在了紙上,沾沾自喜。

  張小霖一聽寫灞橋柳,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柳永當年寫的那首灞橋柳,寥寥數語,倒是記憶猶新。

  既然來了,詩肯定會要留一首的。

  張小霖走到書案旁邊,看著河面粼粼波光,岸邊依依垂柳,腦海中回顧著柳永的那首少年遊。

  提起毛筆,仔細看了一眼桌上的宣紙,思索著這幾十個字的布局。

  眾人見他提筆沉思,只道是在沉吟詩句,便都圍了過來,那首琵琶行太過驚豔,不知這首灞橋柳,又會是怎樣的超凡脫俗?

  獨特的瘦金體被他寫成了行書,清秀流暢的筆法,有的地方竟然細若遊絲,卻是一氣呵成。

  眾人仔細一看,原來是一首長短句:

  「參差煙樹灞陵橋,風物盡前朝。衰楊古柳,幾經攀折,憔悴楚宮腰。夕陽閒淡春來早,離思滿蘅皋。一曲陽關,斷腸聲盡,獨自憑欄眺。」

  「好!」

  「太妙了。」

  王少此時心亂如麻,完全沒有作詩的興致了。

  他想不出這是什麼樣一個人,這麼多經典之句,信手拈來,自己平時一直引以為傲的詩詞,在此時竟然顯得如此蒼白。

  寫完這首少年遊,張小霖放下筆,開始了他的美食之旅。

  他的胃口一直不錯,自從修煉青囊練氣訣之後,更是恐怖增長,擺在河邊長按上這些小盤小碟,幾乎是一口一盤,不一會,十幾個盤子便空了出來。

  趙來鶴一直注意著張小霖,看了這首少年遊,不由暗自點頭,看來那首琵琶行並非偶然之作,這少年確實有這個功底。不但把折柳送人的典故寫了出來,更加難能可貴的是,寫出了濃濃的離情別意。只是,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他也太能吃了,而且吃相十分不雅。

  張小霖一路搜刮點心小吃,不由遠離了燈會中心,遠遠的看見一個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站在闌珊的燈火下,眺望著滾滾灞河,居然生出一種仙女下凡的感覺。

  趙燕菲!

  這就是今天的東道主趙燕菲!

  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湧上心頭,這是一種美,特別的美!

  燈下美人人更美,張小霖一時竟然看得癡了,渾渾噩噩提起筆,在旁邊書案上寫下了一首青玉案: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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