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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30 15:21:02

第二十章 農村詭事

清風道長此時換掉了以往寬大的道袍,而是穿上了西裝皮鞋,繫上了領帶,頭髮上也摸了髮膠,手腕上還帶著一塊兒亮閃閃耀人眼的大金表,活脫脫一副暴發戶的樣子……

這道士出去驅鬼,不都是穿道袍的嗎?清風道長穿這一身出去,我怎麼看著不像是去驅鬼,而是像去參加婚宴。

一直站在門外的那個中年人看到清風道長出來之後,忙快步上前,迎了過來。

「道長,您可出來了,咱現在就走?」那個中年人說著就向清風道長伸出了手。

清風道長看了一眼,才慢吞吞地伸出了手,象徵性地和他握了一下,語氣十分冷漠地說道:

「現在走。」

不對勁,這清風道長怎麼突然轉性了呢?這不是他的風格啊。

那中年人聽了清風道長的話,忙跑到寶馬車前,恭恭敬敬地打開了車後門,讓我和清風道長上車。

就在我和清風道長準備上車走人的時候,我突然看到前面道觀這條路的盡頭有一輛驢車朝著這裡趕了過來,車子上還坐著倆人。

我見此,忙對車裡的清風道長說道:

「師父,那是不是來找你的?」

清風道長坐在車子裡往外一瞧,也看到了那輛驢車,便從轎車裡下來,看著那輛驢車對我說道:

「這條路只通咱青竹觀,不是來找你師父的,還能來找誰?」

之前坐在車上的那個叫林森富態中年人,同時也到那正趕過來的驢車,便對清風道長問道:

「道長,那是?……」

清風道長看了林森一眼語氣不冷不熱地說道:

「你們在車裡等著就行。」

就在說話間,那輛驢車便來到來到近前,趕車的是個四十歲左右的漢子,從他那黝黑的皮膚可以看出,是個莊稼人,經常下地干活。

而驢車的後面坐著一個老頭,看那年紀倒是和我爺爺差不多。

驢車停下之後,清風道長看著那兩個人輕聲說道:

「這兩個人身上帶著一股墓地的土腥氣兒,他們之前絕對挖了別人的墓。」他說話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在對我說。

我聽了清風道長的話,也是一愣,眼前這兩個剛從驢車裡下來的人怎麼看都是一副老實本分的莊稼人,怎麼會是挖人掘墓的賊人?

「師父,你說的這麼玄乎真的假的?我不信你的鼻子比狗的都靈。」我看著清風道長有些懷疑的問道。

清風道長聽了我話,並沒有在意,而是笑著說道:

「你以後要是有機會下墓地,那裡面味道兒會讓你記住一輩子。」

我剛想開口問問清風道長墓地裡到底是啥味兒的時候,那兩個人便朝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其中那個老頭上下打量了清風道長幾眼之後,才指著青竹觀的大門問道:

「請、請問這青竹觀裡有沒有人?」

「裡面沒人,我說老大爺,你來這青竹觀幹啥?是來送香火錢還是來送香火錢?」清風道長看著那老頭問道。

聽了清風道長這句話,我估計那老頭要是說來送香火錢的,他馬上屁顛地給人跑去開門泡茶。

這兩人要真是挖墳盜墓的賊人,肯定經常去道觀送點兒香火錢,求個平安。

老頭聽了清風道長的話,先是搖頭嘆了口氣,然後看著他身後的那個莊稼漢子說道:

「唉!莊子你說……你說附近就這麼一個道觀,這裡面沒人可怎麼辦?咱再去別的地方找找?」

那個趕車的莊稼漢子也是一臉愁容,語氣有些喪氣地說道:

「村長,咱現在肯定是來不及了,咱村附近就這麼一個道觀,要是往遠了找,天黑之前肯定趕不回村子哩!」

聽了那兩個人的談話,清風道長插了一句問道:

「你們來青竹觀有啥事?和我說說。」

「這幾天俺們村裡出了大事,村裡擴地,那片地中間有一個不知道啥年代的古墓,我們村裡一合計就想把古墓裡棺木連同屍骨一起給挖出來,挪個地方,給死人換個位置,誰知道這剛一挖,棺材還沒挖出來,村子裡就開始死人了,一到天黑就有人死,三天死了七個,個個都是自己活活把自己給咬死的,你說這嚇人不嚇人?老頭俺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有人自己能把自己給咬死,而且一死就是七個,這報警之後警察也查不出個頭緒,所以這不俺們才想請青竹觀裡的道長去我們村子裡給看看,要不再這麼下去,俺們村子裡還得死人!可不亂套哩!」

到現在,我這才明白了清風道長之前說確定的沒錯,他們還真挖過墓,不過卻不是什麼盜墓賊。

清風道長聽了那老頭的話之後,眉頭一挑,看著那老頭問道:

「那棺材是石棺還是木棺?」

「石棺。」老頭答道。

「棺頭朝北還是朝南?」清風道長問道。

老頭想了一會兒,說道:

「朝北!」

「那石棺附近有沒有死樹?」清風道長聽到「朝北」這兩個字的時候,臉色就是一變,忙接著問道。

老頭聽了清風道長的話,滿是不解地看著清風道長問道:

「你、你怎麼知道?」

「大爺你先回我話兒,有還是沒有?」清風道長表情極為認真。

「有、有,那塊地兒地勢窪,一到陰天下雨就積水,把附近的樹都給澇死了。」老頭忙回答道。

清風道長聽此冷哼一聲說道:

「哼!那些樹真要是澇死的,你們村就不會死人了,我再問你,你們挖那個石棺的時候,在附近有沒有挖到七根半米長,四指寬的柳木?」

「啊?有!你……你是怎麼知道的?……」那老頭一臉吃驚地看著清風道長問道。

「我就是青竹觀的觀主、兼茅山龍虎宗宗主,道號清風道長!」

「我是他徒弟,青竹觀下一任觀主。」我上前插了一句。

清風道長伸出手朝著我腦袋就是一下子:

「你小子,勞資還活得好好的,哪來的下一任?!我看你是皮癢了!」

「你真的是青竹觀的觀主?」那老頭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認真地打量的清風道長之後,有些懷疑地問道。

的確,他現在這幅樣子,讓人看一眼只會往暴發戶身上想,絕對跟道士搭不上鉤。

清風道長一聽那老頭的話就不樂意了,看著他問道:

「咋地?是不是長的太帥就不能當道士了?要不我把青竹觀的房產證拿出來給您瞧瞧?」

我想吐,而且想吐在清風道長他臉上!

「那倒不是,您要是真是青竹觀的觀主,能不能幫忙到俺們去村子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人要是再這麼死下去,那可了不得。」老頭看著清風道長心有餘悸的說道。

清風道長還沒說話呢,那坐在車裡的林森倒先不願意了,從車窗裡伸出腦袋看著那老頭說道:

「我說老大爺,不是我這個人多嘴,我跟您說句實話,這清風道長不是你們能請得起的,而且什麼事兒也得講究個先來後到對不對?我們今天就是來請清風道長的,你們還是改日吧。」這林森雖然嘴上說的客氣,但是語氣中卻透露出一股看不起人的味道,配上他那一雙三角眼,讓我對他有些反感。

那老頭和莊稼漢聽了車子裡林森的話之後,兩人臉上都漏出了無奈地表情,看著清風道長,想說什麼卻又嚥了回去。

清風道長這時朝著車子裡的林森說道:

「你們先回去,等我電話,我給你打電話你們再來接我。」

「道長,你這……咱都說好了,我今天啥事沒幹,專程來接您,都等了一上午了,您這樣怎麼說也說不太過去吧?」林森聽了清風道長的話,極為不情願地說道。

「你卡號發我手機,我把定金退給你。」清風道長說道。

「別!我們馬上走,等你電話,走走……」林森聽了清風道長的話,嚇得趕忙催促司機開車走人,看著那兩輛絕塵而去的豪車,清風道長不屑地說道:

「哼!有錢,有錢怎麼樣?有事還不得求著老子?」

「十三,師父現在跟你說,咱幹這一行的,越是跟有錢的人打交道,你越得對他們愛理不理,對他們一熱情,他們就認為你是騙子,越是對他們愛答不理,他們越尊重你。」清風道長低聲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表示深有體會。

等林森那夥人走了之後,清風道長這才看著那老頭繼續問道:

「老大爺,幫忙之前,有件事我得先問清楚了,那石棺你們有沒有打開?」

那老頭聽了清風道長的話,忙搖頭擺手道:

「沒有,這還沒挖上來就死了七個了,誰還嫌命長敢去把棺材給打開?沒有打開。」

清風道長屢了屢鬍鬚,點頭說道:

「行,待本道長去看看。」

就這樣,清風道長先是回道觀拿了一個黃色的背包讓我給他背著,然後我們便直接從觀門上了他們的驢車,朝著他們的村子趕去。

在車上,我問清風道長,為什麼今天要穿成這幅模樣?

清風道長只回了我一句話:

「你懂不懂什麼叫與時俱進?」

我無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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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30 15:22:02

第二十一章 怪異的屍體

接下來我和清風道長的談話中,我才知道,原來那林森富豪來找清風道長驅鬼,是自己做了虧心事,有了家室,還出去拈花惹草,勾搭女大學生,搞了之後,便想把人甩了,可惜那女大學生不知道哪根線路燒壞了,被甩之後,直接吃了100片阿普唑片(安眠藥)和100片拜阿司匹林自殺了……

死之前遺書上還寫:

「我這輩子最愛的人就是林森你!無關年齡!」

多痴情的一個女孩,多傻的一個女孩,一個四十多歲的成功男士說自己沒結婚都相信,她到死都不知道林森已經結婚生子,她到死都不知道,這個林森至始至終都在騙她。

她到死還相信,林森甩了她,是因為他倆之間年齡相距太大。

豈非太可憐了?

所以那女大學生死了之後,怨念不散,一直纏著林森,林森這才聯繫到了清風道長,讓他出手幫忙。

聽了清風道長的話,我有些不樂意他去幫忙了忙說道:

「我說師父,你既然都知道這事情的經過,幹嘛還要幫林森那個混球?這種人渣被鬼纏死得了,死有餘辜,咱去瞎摻和幹什麼?難道你是為了錢?」

清風道長笑著搖頭對我說道:

「我不是幫他,而是幫那個已經變成鬼的女大學生。」

「幫她?」我問道。

「對,她要是因為怨念把林森害死,便成了惡鬼,不但會遭到整個茅山派的追殺,就連陰兵鬼差也不會放過她,最後只得落下一個魂飛魄散的結果,我要是去勸她放下怨念,投胎做人,是不是幫了她?」清風道長看著我說道。

聽清風道長這麼一說,我頓時明白了過來。

的確,清風道長這麼做,是幫了那個女大學生,但是林森那人渣卻也因此繼續過得逍遙自在!

我暗嘆現在的社會,雖然有警察和法律,但是它們能制約人的行為,卻永遠制約不了人的道德……

對面的那個老頭聽我倆說話,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說道長,你們說啥投胎不投胎的?這人死了還真能去投胎?」

之後,這一路上清風道長便和那老頭聊上了,聊著聊著清風道長話題一轉,開始問那老頭石棺的細節,我也插不上話,無聊的看起了沿途的風景,就在這時候,我的手機卻響了。

我拿出來一看,正是雷子給我打來的。

「喂,雷子啥事?」我接起電話問道。

「三哥,你跑哪去了,昨天我給你打電話都打不通。」雷子在電話問道。

「你三哥我現在皈依道門了。」我說道。

「啥?什麼皈依道門?啥意思?」雷子茫然地問道。

我咳嗦了一聲說道:

「我現在拜了一個道士為師,跟著他學道術呢,修行你懂不懂?」

「你可拉倒吧,好端端的你出家當什麼道士?道士可不能娶媳婦。」雷子說道。

「誰告訴你道士不能娶媳婦了?道士又不是和尚。」我對雷子的無知表示非常不滿。

「那你開學之後怎麼辦?不上學了?」雷子問道。

「上啊,我就算趁著暑假這段時間來學。」我說道。

「那你啥時候回來?咱不是說好了一起去林場玩嗎?」雷子在電話裡問道。

「看看吧,我回去給你打電話。」

「那行,先掛了啊……」

掛了雷子的電話,我看了下手機,發現了方子燕發給我的一條短信,因為上次那條長蟲精的緣故,現在我只要一看到方子燕的短信,心裡就一陣發憷。

左手微微發抖的點開了這條短信,只見上面寫道:

「十三,我昨天去找你的時候,給你打電話,你手機關機,你師父接待的我,我爺爺抓的魚好吃嗎?嘻嘻……」

我看到方子燕這條短信之後,忙問坐在一旁的清風道長:

「我說師父,我同學昨天來找過我?」

「來過,一個挺漂亮的小女孩兒。」清風道長說道。

「那魚呢?」我問道。

「老大爺,那些自己把自己給咬死的人,咬自己之前,家屬都沒發現?」清風道長好似沒聽到我的話,繼續對坐在對面的老頭問道。

我也沒繼續問,隨手給方子燕回了個信息,說手機沒電了沒接到,便把手機裝回了口袋。

驢車雖然慢,好在路不算太遠,不到三個小時,便到了他們的村子,到了這個村子,我打眼一瞧,便明白了為什麼他們要趕著驢車來找清風道長了。

因為這個村子全村只通了一條電線,村子裡的建築多半都是土瓦牆,在現在的山東,很少能見到這麼落後的村子。

不過村子雖然落後,但是周圍的自然環境相當好,家家戶戶都圍了個大院子,院子裡雞鴨牛羊幾乎家家都有。

驢車剛進村子,我便看到了村子裡面在一戶人家前圍著一大群人,車上那老頭看到後,忙對清風道長說道:

「道長,俺估計又死了一個!」

清風道長聽了那老頭的話後,忙搖頭說道:

「不可能,這青天白日的死什麼人?」

一直在前面趕車的莊稼漢也回頭說道:

「村長,那不是李國華家嗎?他昨天就死了啊,怎麼院子裡還圍著那麼多人?」

「走,趕緊過去看看。」清風道長這時也坐不住了,忙催促前面的那個莊稼漢子快點兒趕車。

到了李國華院子門前,清風道長還沒等驢車停下來,就從車上裝逼似得來了個空翻,跳了下去,直奔院裡。

我見此師父都這樣式下車了,做徒弟的能慫嗎?於是我也跟著跳了下去,腳落地的時候,一個沒站穩,摔了個驢打滾……

差點沒一頭撞進旁邊的草垛裡。

玩蛋,這下子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在驢車上的那倆人見我摔在地上,忙下車把我給扶了起來,那村長一邊幫我拍打身上的塵土,一邊問我道:

「小道長,你怎麼樣?沒摔疼吧?下車小心兒。」

我擺了擺手,說道:

「村長,您不用幫我拍,我剛才就是想試試你們村的地質怎麼樣,這地質要是太潮太軟容易聚集陰氣啊。」我把在《茅山道術大全》上看到拿出來瞎扯。

村長聽了我的話,看著我問道:

「那……那小道長,我們村的地質到底是咋個樣子?」

他還真把我的話當真了……

「呃……這個,還行……」我應付了一句,便朝著李國華家的院子裡走去。

好不容易擠進人群,我這才發現在人群的中間,有兩個警察,在他們面前躺著一個全身蓋著白布的死人,那死人身上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燃紅了白布,地面上也淌了一灘血跡,空氣中到處都瀰漫著一種死亡的氣息和血腥味兒。

讓我聞之作嘔,噁心的要命,我看了一眼一旁的清風道長,他則是一臉嚴肅地看著那具死屍,眼皮眨都不眨。

在那個死人旁邊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只見他用一塊兒透明的塑料布把那具屍體蓋起來之後,站起身子一臉無奈地看著那兩個警察說道:

「穆警官,這具屍體身上沒有絲毫搏鬥的痕跡,而且屍身上咬出來的齒痕並非動物,和死者的嘴型齒跡基本吻合,全身上下、從手臂到大腿所有的傷口,都是死者能自己開口咬到的地方!種種跡象證明,死者是死於自殺!也就是和這個村子裡的村民口中描述的一樣,是他自己活生生地把自己給咬死了!!」那法醫語氣肯定地對其中一個體型較胖的警察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一直在四周沉默不語的村民們,馬上有人開口說道:

「我說警官,現在你該相信俺們了嗎?俺們村子裡死了七個,都是活生生地把自己給咬死的,根本就不是被什麼野獸咬死的。」

「就是,現在連醫生都這麼說了,你們一定要查個明白哩!」

「肯定是那石棺的問題,死的那七個全都是動手挖石棺的。」

那個胖警察聽了圍在四周村民的話,馬上打斷喊道:

「大家都靜一靜!不要吵!你們要相信科學,相信我們警察,這種事情絕對和什麼石棺,什麼鬼怪扯不上一丁點兒關係,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二十一世紀了,大家都不要那麼迷信!」

「那你們給解釋一下,這人好好的,又不瘋又不傻的,怎麼就自己把自己給活活咬死哩?!」

「就是,那你給俺們用科學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其中有村民問道。

「這……這……總之你們給我們一點兒時間,我們肯定能查個水落石出!給大家一個交代!」胖警察看著眾人喊道。

「還給你們一點兒時間?這三天都死了七個了,要是在給你們一點兒時間,俺們都不要活了。」

胖警察正被圍著的村民問的不知所措的時候,清風道長上前走了兩步,走到那具死人的屍體根前,直直地看著。

「哎,你幹什麼?站遠點兒!」另外那個警察看到清風道長的舉動後喊道。

清風道長就如同沒聽到那警察的話,還是直直地盯著那具屍體看。

「喂!跟你說話你沒聽見是不是?離死人遠點兒,站一旁去!」那個警察推了清風道長胳膊一下說道。

清風道長這才看了他一眼說道:

「我說警官,能讓我靠前看看這具屍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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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30 15:29:03

第二十二章 死牛肚穴

「你看看?你是誰你就看?死人有什麼好看的?!趕緊站一旁去,別妨礙公務!」之前那個胖警察有些不耐煩地對清風道長說道。

「或許,我能幫你們破案。」清風道長看著他們兩個說道。

「你?幫我們破案?懸疑小說看多了,腦子燒壞了是不是?哪涼快上哪呆著去,要是再不走,我以妨害公務罪把你拷回所裡去!」那胖警察語氣一點兒都不客氣的對請風道長喊道。

清風道長聽後,冷哼一聲,也不答話,蹲下身子,直接朝著那具屍體就伸出了手。

「你幹什麼?!」胖警察見此,忙上前一步,想伸手把清風道長給拉起來。

就在這時,清風道長右手快速地在那具屍體上按了幾下,然後朝著那具屍體大喊一聲:

「起!」

話音剛落,那具早已死去多時的屍體,竟然真的隨著清風道長這聲「起」自己從地上坐了起來!

「我滴媽呀!!」

這一變故,嚇得那胖警察直接跳出了老遠,我看他那樣,要是在瘦一點兒的話,直接能從院子裡給蹦出去。

圍在四周的村民也是給那突然坐起來的死人,嚇得夠嗆,全部往後退了好幾步,甚至有些膽小的直接跑出了院子,要不是人多壯膽氣,我估計早就跑散了。

轉瞬之間,在這具死屍十米的範圍內,只剩下我和清風道長還有那個法醫三個人了,我其實也被嚇了一跳,想跟著人群往後撤,但是又轉念一想,自己是清風道長的徒弟,怎麼也算道家中人。

道士那可是殭屍鬼怪的剋星,要是我今天表現出害怕膽怯,那不掉價嗎?以後還怎麼混?

所以我強忍著恐懼,盯著那具從地上猛然做起來的屍體,愣是一步沒退!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清風道長在我前面……

不過我也暗嘆那法醫的膽子的確是大,不虧是干接觸死人這一行的,除了我和清風道長,就只剩下他一動沒動。

清風道長見把眾人嚇走,這才把右手從那具屍體身上拿開,屍體立馬又躺了回去。

沒人再敢靠前,清風道長便自顧自地慢慢地打開了罩在那具屍體上的透明塑料,然後慢慢地朝著把裡面的那層早已被鮮血染紅的白布掀了起來。

我實在是沒決心繼續看下去,我估計要是看到那血腥的場面當場就得吐出來,只得抬起頭,故作高深狀地看著晴空……

大約過了五六分鐘,清風道長的聲音才傳進了我的耳朵:

「這人可不是自殺。」

我順著清風道長的聲音低頭看了過去,發現此時他已經把那具屍體再次蓋了起來,蹲在原地,看著四周的人說道。

他這一句話,就如同一塊兒巨石扔進了湖泊,頓時激起了千層浪花。

別人先不說,這法醫第一個就站出來反對:

「我說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出身,但是我剛才看你出手拿捏死人筋骨的時候,手法精準純熟,絕對不是一個驗屍門外漢,這人是不是自殺難道你看不出來?」

清風道長站起身子,先是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菸點上,吸了一口,這才看著那個法醫說道:

「我的意思是,他是自己把自己給咬死的,但是卻不是他自己想把自己給咬死。」

聽到清風道長這一句和繞口令差不多的話,那法醫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看著清風道長脫口問道: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並不是真的自殺,而且真正的凶手也不是死者自己。」清風道長說道。

「那你認為真正的凶手是誰?」法醫看著清風道長問道。

「凶手並不是人。」清風道長低頭看著那具屍體說道。

法醫聽了清風道長這句話,愣住了,從他的表情中看得出,他相信了清風道長的話,幹他們這一行的,時間久了遇到的怪事也多。

「哎,各位,這位就是我和莊子請來的青竹觀觀主,清風道長!」這時在人群中的那個村長指著清風道長對眾人喊道。

村子裡的人早就被那挖到石棺之後發生的這些事嚇得夠嗆了,一聽到清風道長是個道士,連忙對清風道長喊道:

「道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死了七個人了!」

「道長,是不是和那具石棺有關係?」

清風道長見此,忙對眾人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先不要說話,待眾人安靜了下來,他清了清嗓子說道:

「至於是不是那石棺的原因,還得等我去看了才知道。」

「那趕緊去看看吧!還等什麼?我給你帶路!」其中一個村民聽了清風道長的話後說道。

清風道長點了點頭:

「走,先去看看那石棺!」

眾人這才浩浩蕩蕩地出了李國華家的院子,朝著村西頭的那片田地走去。

之前的那兩個警察不知道是因為剛才被清風道長真嚇著了,還是自己覺得有些丟臉,並沒有跟來。

我和清風道長跟著村民們走出了村子,又往西走了能有半裡多地,來到了一片地勢較為平坦的地方,我看著這一片平坦的空地,的確適合種植農作物,難怪村民要把這一塊兒給開發出來。

村民靠自己的雙手和辛勤勞動,種地種田並沒有錯,要錯就錯在沒有經過死人的同意,挖了人家的墳。

我在《茅山道士大全》中有看到過,移動陰宅或者墓地,特別是無主之墳需要的講究很多。

清風道長一邊走,一邊對一旁的村民們說道:

「你們挖墓遷墳的時候,也不問問人家死人同意不同意,下手就挖,這不扯淡嗎?!」

「俺們都燒過紙錢磕過頭了,誰知道還……。」村長聽了清風道長的話說道。

「燒紙磕頭頂個屁用!人家不同意就不能挖!這遷墳門道多著呢,自己家的還好說,要是生人墳,必須要做到八點,方可遷墳安然。」清風道長說著。

「哪八點?」其中一個村民看著清風道長問道。

清風道長說道:

「這第一,「起」墳時要擺案上香,燒錢磕頭,在墳前說清楚遷別人墳的原因、時間、以及地址。

第二,這遷墳的過程在時辰上不過午時最利,以免午時的陽氣灼傷屍骨。可以在午時停止「起」屍骨,同時用黑布蒙穴、蓋骨。

第三,遷墳完畢後,必須要將原有墓穴瑩坑,扔下白蘿蔔一個,銅錢9枚,填充鋪平。

第四,下葬排列要有主次之分別:即東為上位,西為下位;東北為上位,西南為下位;北為上位,南為下位;西北為上位,東南為下位;(按後天八卦陽性位為上位記)。

第五,挖墳的頭三鍬土,必須由本命年之人動手。

第六,在墓中棺材即將出土時,必須由女人撐起黑傘或蘆席一領,遮擋陽光。

第七,男人手持靈頭幡,由八、十六、二十、三十六人將棺材抬至新墓地,用土掩埋出墳頭。

第八,凡是下葬不滿一年的新墳是不可以遷葬的。如果一年之內遷葬,家事不順。」清風道長一口氣兒把這遷無主墳的需要注意的八點都說了出來。

就在說話的同時,我們也趕到了那挖出石棺所在的墓穴。

的確和村長說的一樣,在這個墓穴四周所以的草木全部都是死的,整片兒地方,大白天都顯得有些陰森,死氣沉沉。

在這麼一大塊兒平地上,多出了這麼一個不和諧的地方,的確讓人不舒服,也難怪村裡人要把這墳給遷出去。

清風道長上前看了眼前深坑裡的石棺一眼,然後抬頭看了四週一圈之後,臉色變得鐵青,看著眾人說道:

「這他娘的是一個「死牛肚穴」!你們可真會挖!這三天死了七個,還真算少的了!!」

我聽了清風道長這句話,不免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什麼「死牛肚穴」,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有這麼厲害?!

「道、道長,這「死牛肚穴」是什麼意思?」村長聽了清風道長的話,開口問道。

「這墓穴堂氣不收,陰氣不散,平地則像鳩尾,要識別剛柔和界限。所謂剛柔,也就是陰陽,所謂界限,也就是交襟。墓穴所在的平陽地要形如鳩尾,不可陽來陽作,不可陰來陰作,而且墓地之上有釘有七根柳木,乃是七星定魂,墓中死人無法投胎,怨氣生聚,與四周陰氣相剋,乃成「死牛肚穴」這一養屍凶墓,所以這墓穴四周才會寸草不生!你們挖了這麼一個凶墓,能有什麼好下場?!」清風道長看著四周的村民說道。

我不知道那些村民能不能聽懂清風道長的話,反正我聽了他說半天,一句沒懂,不過當我聽到「養屍凶墓」這四個字之後,心裡一下子激動了起來。

這石棺裡面會不會有能救安如霜的屍菌?

「那……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道長你想想辦法!俺們村裡的人的命可全都指望你了。」村民們聽了清風道長的話後,全都慌了神。

清風道長盯著那坑裡的石棺許久,才開口說道:

「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只得和裡面的東西硬碰硬,你們回去拿工具,咱趁著天還沒黑,趕緊把這石棺給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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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30 15:32:03

第二十三章 險遇五步蛇

清風道長把話說完之後,村長馬上就調動了幾個村民,趕緊回家拿傢伙,準備撬開這石棺。

「道長,這石棺裡面你說會有什麼?不會有什麼殭屍吧?」村長調了幾個人回去拿撬棺工具之後,看著清風道長臉上有些擔憂地問道。

「有死人,還能有什麼?」清風道長說著把吸盡的菸頭扔到地上踩滅,然後轉身看著眾人說道:

「這死人開棺,凡是女輩全部都得迴避。」

村長聽了清風道長的話之後,忙把人群裡的為數不多湊上來看熱鬧的婦人的都給吆喝了回去。

清風道長見在場所有的女性都走了,清了清嗓子接著喊道:

「凡是屬豬、狗、雞、馬、兔、蛇、龍,牛者,全部迴避。」清風道長這話說完,這人又走了大半,剩下那五六個人見此,索性一塊兒跟著人群回去了。

頓時,這「死牛肚穴」附近,就剩下我和清風道長,還有那村長跟莊子。

「我說師父,你剛才說屬什麼狗、雞、馬、兔的人迴避,是什麼意思?難道是開棺還避諱屬相不成?」我看著清風道長問道。

清風道長搖了搖頭說道:

「我故意瞎扯的,這「死牛肚穴」的棺材要是打開,裡面的屍體若是不腐,極有可能屍變,萬一屍變,這麼多人到時候想跑都跑不了!」清風道長說著開始一臉謹慎地圍著那具石棺周圍一腳緊挨著一腳走了起來。

我見此,好奇地問道:

「師父,你在幹嘛呢?」

清風道長沒有回我話,而是繼續這麼圍著石棺一步挨著一步走著,直到走完一圈兒,才松了一口氣兒,看著我說道:

「你師父剛才在探穴。」

「什麼叫探穴?」我問道。

「這探穴通俗點兒說,也叫做探陰,行腳短,很不好解釋,你師父我不能用行話跟你講,考慮到你的智商,這麼和你說吧,要是我繞著這棺材七尺之外走一圈,超過三十五步,則是大凶之墓,這個墓剛好三十四步,所以裡面的死人應該正常腐化,最多是個陰魂害人,這件事兒也就好處理多了。」清風道長看著我一臉輕鬆地說道。

我聽了清風道長的話,表示懷疑:

「師父你可拉倒吧,不是我故意懷疑你,這每個人的腳大小都不一樣,你用腳量著是三十四步,換成別人那說不定就超越三十五步了,那不就是凶墓了嗎?」

清風道長聽了我的話,笑了笑指著那石棺附近對我說道:

「你可以順著我剛才的腳印去試試,看看你測出來的是多少步,要不是三十四步,等回去之後,師父給你做一個月的飯!」他說話的樣子充滿了自信。

我這人天生不信邪,清風道長那大腳丫子,比我不止的大了不止一個兩個號兒,這用不同大小的腳測量出來的能一樣嗎?

所以我想都沒多想,直接朝著那石棺旁走了過去,邊走心裡還暗喜,這下爽了!讓他給我做飯,終於要翻身了!

「等一下!」就在我準備抬腳測步的時候,清風道長叫住了我。

「我說師父,這你話都說出口了,可不能反悔。」我看著清風道長說道。

「不是反悔,我就想補充一句,要是正好三十四步,你給我倒一個月的洗腳水。」清風道長看著我一臉奸詐地說道。

「沒問題!」思前想後,我還是不相信在同樣距離的情況下,這兩雙腳不一樣大小,測出來的步數還能一樣。

可是等我順著清風道長之前走出來的腳印圍著這個石棺走了一圈兒之後,才徹底明白了一句話:

「理想是美好的,可是現實卻是殘酷的……」

不多不少,剛好三十四步,和清風道長測出來的一步不差!

我一度懷疑是自己數錯了,然後不死心地又走了一圈,測出來的依舊是三十四步。

這可真邪門了,怎麼就一步不多,一步不少呢?

我現在覺得自己又上了那清風道長這老狐狸的當了!

一旁的村長和莊子見此,也是頗為不解,莊子好奇的上前走了一圈兒之後,也是瞪著眼說道:

「俺也是三十四步,這咱仨人的腳是不是都一個碼的啊!要不怎麼一步都不差呢。」

這時清風道長卻哈哈大笑著說道:

「這玄學豈是你們能夠參悟的?別說你們兩個,再多人來,只要順著我的腳印走,也只能測出三十四步,一步不差!」

「為什麼?」我問道。

「唉!現在跟你說了你也不懂,這其中的道道太深奧了。」清風道長故作高深地看著我說道。

「切~我還不想知道呢。」我說完後,邊自顧自地走到了一旁,坐在了地上,開始打量起這「死牛肚穴」附近枯死的樹木植草。

這一看,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在這「死牛肚穴」附近,無論是成人大腿粗細的樹,還是地上的灌木叢,它們的枯死的枝幹上都多了一層薄薄地類似於黑色粉末的物體。

就在我準備跟清風道長說一下的時候,之前回村子裡拿工具的人都回來了。

有人扛著撬棍,有人拿著鐵鍁、鎬頭等。

清風道長見人都帶著工具來齊了,忙對著我喊道:

「十三,把包給我。」

我忙把一路上清風道長讓我隨身帶著的那個黃色的包給他遞了過去。

清風道長接過包之後,直接從裡面拿出了一捆黃紙,撒了下去。

我見此忙上前問道:

「師父,你這是不是在開這個石棺之前準備祭拜裡面的死人一番?」

「祭拜個屁!這裡面的陰魂都他娘的害死七個人了,老子還祭拜它個兔子!這是以防屍變!」清風道長對我說道。

就在這時,清風道長對著身後那幾個帶好工具的人喊道:

「來,人多一起,咱一下子把這石棺蓋給撬開!!」

眾人聽了清風道長的話,雖個個手裡都拿著傢伙,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上前。

也難怪,之前挖這個墓的人,三天死了七個,那還是只是挖墓,要是把這墓裡的石棺棺蓋兒給掀開了,那不得死得更慘?!

所以清風道長的話說出口半天,硬是沒有一個上前。

清風道長好像早於預料,頓時語氣提高了幾分,看著眾人說道:

「你們怕個啥?!本道長在這看著呢!行了,我第一個動手!你們跟著我幹!」清風道長說著從身旁的一個漢子手裡接過了一把鎬頭,朝著石棺之上的硬土就砸了下去!

村長這時也非常拿時機地喊了一句:

「凡是今天動手撬棺的,這塊兒地開發出來,每人多分五分地!俺說了算!」

這財地動人心,而且再加上之前清風道長先動手,給他們壯了膽色,眾人一合計,各自一鼓氣一塊兒朝著那具石棺就走了過去。

人多力量大,很快就把石棺蓋子之上的那層厚厚地硬土給清理掉,不過因為這石棺的年代久遠,石棺的棺蓋早已和石棺化合在了一起兒,眾人研究了半天,硬是找不到切入口。

這石棺竟然撬的無從下手。

清風道長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忙拿起一個鎬頭,跳到那石棺之上,看著眾人喊道:

「鄉親們,咱今天就算砸也得把這個棺材給砸開!上來兩個拿鎬頭的,趁著天還沒黑,咱給這棺材蓋兒給鑿穿了!」

清風道長的話音剛落下,我不經意間在他腳下的石棺蓋上看到了一樣東西,頓時就被嚇了一哆嗦!忙開口對清風道長喊道:

「師父!你腳下有一條蛇!」

眾人聽了我的話之後,都順著清風道長的腳下看了過去!

果然,在清風道長的腳下不足半米外的石棺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條三角頭、吐著鮮紅長信子的毒蛇!

要是懂行的,只一眼就能認出來,這是一條尖吻蝮!

有劇毒!

尖吻蝮,也就是民間俗稱的五步蛇或七步蛇。

這五步蛇的蛇毒雖然並沒有它名字那麼誇張,被咬上一口,沒走出五步必死,但也是出了名的劇毒蛇類!

在湖南辰溪石碧鄉一帶被此蛇咬傷者基本都死了,而被眼鏡蛇咬傷者基本能救活。

最重要的尖吻蝮蛇的脾氣暴躁,一碰就發怒,攻擊性極強,要是清風道長在這裡被它給咬上一口,就沖這村裡的交通條件,跟判了死刑沒啥區別。

此刻站在石棺上的清風道長臉上也是冒出了冷汗,我在石棺下面雙眼一直盯著那條五步蛇,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眼皮也開始跟著一個勁地跳個不停,圍在石棺旁的眾人也是大氣兒都不敢喘兒,彷彿時間就在這一刻凝固了。

空氣中到處都充滿了緊張的氣氛。

因為眾人都發現,這條五步蛇有點兒不對勁,要是別的毒蛇,只要你站在原地不動,它也不會主動來攻擊你,一般都會自己爬走。

可是這條五步蛇,一直待著清風道長腳下仰首挺頭不離去不說,而且還時不時地作出了攻擊的姿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看著那條一直盯著清風道長一直抬著頭吐信子的五步蛇,我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想想辦法,這樣下去,肯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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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30 15:41:04

第二十四章 七星定魂樁

這麼近的距離,可以說那條五步蛇從張口到下口咬到清風道長,絕對不會超過一秒,任憑我想破腦袋,硬是沒有想出一點兒辦法。

這時那條五步蛇卻顯得越來越暴躁,那三角形腦袋一直朝著清風道長晃來晃去,看來隨時都有可能攻擊!

「啪!」這時不知道人群中誰拍了一下手掌,想用聲音來吸引那條五步蛇的注意力。

聽到後,我心裡就一陣無語,眾所周知,這蛇根本就沒有聽覺,而且視力也不好,蛇主要是靠著熱感系統來尋找和定位獵物。

你這就算把手掌給拍碎了,它也聽不到啊。

「道長,小心點兒……」隨著有人喊出這一聲來,我心就是一緊,忙朝著清風道長那邊看了過去。

只見清風道長他此時站在石棺之上,慢慢地伸出了右手,在那條五步蛇面前來回晃動,用手吸引住它的注意力,然後雙腳一點點兒的朝後移動,想與那條五步蛇之間,慢慢的拉開距離。

清風道長這個舉動無疑是十分冒險的!因為這麼做的後果很可能驚動那條五步蛇,讓它提前攻擊。

但是好在那條五步蛇一直盯著清風道長來回左右晃動的手掌看,完全沒注意清風道長正在一點點退後。

清風道長退了幾步之後,然後停下晃動的右手,身子快速站直,同時右腳朝著那條蛇就狠狠地踢了過去!

這清風道長突然出手,不免讓眾人也跟著捏了一把汗,我也是被清風道長這一下子給嚇得不輕!

隨著清風道長這一腳踢出,那條五步蛇頓時在空中劃出了一條美麗的弧線,落在了數米遠的地上,一動不動。

那條五步蛇竟然被清風道長這一腳直接給踢死了。

「本道長給過你機會!」清風道長站在石棺之上喊道。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突然躁動了起來:

「道長!你快低頭看看!」

「那石棺上在、在往外滲血哩!!」

眾人吃驚的同時,我也看到了那從石棺中緩緩流出來的紅色液體,鮮紅的液體不一會兒就染紅了半個石棺。

空氣中馬上瀰漫出一股極為難聞的血腥味,這股讓人作嘔的血腥味兒中間還摻雜著一股爛肉的腐臭味兒,讓人一陣乾嘔。

清風道長低頭一看那石棺,差點兒一個沒站穩,從石棺上給摔了下來!臉色蒼白地看著腳下的石棺喃喃道:

「子……子母凶煞!!」

「子母凶煞是什麼?」我看著石棺上的清風道長問道。

清風道長看了我一眼,我發現他的臉色極為不好。

「就是這石棺裡面躺在兩具屍體,一具女人,一具孩子,這個女人死的身後身懷孕線,也就是六甲,死的時候懷著孩子,一塊兒給埋到了地下,孩子還沒來得及出生,便跟著母體一起死了,這怨念如何能少?!這一對母子要是變做了殭屍,便叫做子母凶煞,俗稱旱魃,極是厲害,子母出棺,血流成河,說的就是子母凶煞!我說要是普通的屍變怎麼可能用七星定魂樁,這下子全明白了。」清風道長說完之後,又瞅了一眼那七根釘在石棺旁的柳木。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月,那釘在土裡面的七根柳木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腐爛之狀!

在一旁的動手撬石棺的村民們聽了清風道長的解釋之後,知道這石棺裡面竟然埋葬著一大一小兩具屍體,都嚇得夠嗆,而且眼前的這石具棺還一直流著腥臭的血,誰也沒這麼經歷過,哪能不怕?!

有膽小的人直接看著道長開口問道:

「道長,這……這棺材裡面的子母凶煞您有把握制住不?!咱……咱不行就再把石棺埋回去吧!」

清風道長從石棺之上跳下來,冷哼一聲看著眾人說道:

「現在再埋回去有什麼用?!人還是一樣死,到時候可不止是自己把自己咬死了,那就是整家人相互啃咬!你們可真是不作死不會死,挖什麼不好,偏偏挖了這子母凶煞的墓!」

聽到清風道長說這些,我額頭上不免冒出了一層冷汗,一旁的村民們也開始恐慌和不安了,剛想問問清風道長的時候,他對著眾人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之後,他快速地從隨身的口袋裡掏出了一面黃色的小旗,在那棺材旁的東南角的地面上,插了下去。

不多一會兒,那面黃色的小旗子竟然毫無預兆地「咔嚓」!一聲,硬生生地自己折斷了!

看到這一幕,清風道長的臉色煞白煞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硬是看著那斷掉的小黃旗楞了半響。

到後來,我才知道當時清風道長為什麼看到了這面斷掉的黃色旗子有如此變故。

是因為那面旗子是他們茅山道士測凶所用,若是在捉鬼降屍之前,插一面旗子在東南方向,如果那面旗子一動不動,那麼說明這附近沒有危險,或是這裡的鬼怪殭屍是插旗之人能應付來的。

若是旗子輕輕的偏倒,那麼說明這裡的東西不好惹,你還是趕緊走吧,若是旗子歪倒厲害(超過45度角)那麼說明這裡的東西極為凶惡,若不及時離去,性命難保。

可這次在這個秦朝的大墓裡面,這面旗子竟然硬生生的折斷了,清風道長出道二十餘年,從未遇到這種情況,讓他怎麼能不心驚害怕?

之後,清風道長把那斷掉的旗子從地上收起來,二話不說,伸手從隨身的背包裡抽出了一柄半尺多長的木劍,這柄木劍成烏黑色,上面刻著一些奇形怪狀的紅色符文。

清風道長右手持劍,咬破自己舌尖,吐了一口鮮血在劍身之上,之後用那木劍朝著那石棺之上就刺了過去!

雖然這只是一把木劍,但是卻被清風道長狠狠地刺進了那個石棺之中,整個劍身沒入石棺之中半大。

眾人見此,不禁都對清風道長暗挑大拇指,不愧是高人,要是普通人絕對不可能用木劍刺穿石質的棺材。

隨著那柄木劍刺入這石棺之中,石棺上一直往外滲著的鮮紅色血液立刻變得緩慢了起來,卻並沒有因此停下來。

清風道長插入木劍之後,再也沒看那石棺,而是朝著那石棺旁的七根釘在地面上的柳木走到了過去。

「十三,過來搭把手。」清風道長蹲在那七根柳木旁看著我說道。

此刻的情況十分危機,我可不敢有一點兒怠慢,馬上跑上前。

「幫我拿著尺子這頭,放在你身後的那根木頭上。」清風道長說話間把一條軟尺的頭遞給了我。

我接過尺子,把它按在了身後的那根柳木上,清風道長則是拿著軟尺的另外一頭扯到地上,測量起什麼來。

一副全神貫注、屏氣凝神的狀態,而且我看的出,清風道長雖然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什麼來,可是我能感覺出來,這棺材裡面的子母凶煞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師父,那石棺裡的什麼子母凶煞現在不會出來吧?」我看著那具還在慢慢往外滲血的石棺有些不踏實地問道。

「怕什麼?!虧你還拜我為師,怎麼這膽量就不能跟我學學?這天還沒黑呢,別說是子母凶煞,啥殭屍都出不來!」清風道長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我說道。

聽了清風道長的話,我心裡稍安,然後突發奇想地對他問道:

「我說師父,這殭屍不都怕光嗎?咱趁著天還沒黑把這石棺給它砸開讓陽光照進那石棺裡,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不行,首先這白天的時候,石棺被裡面的屍氣給牢牢吸住,這也是之前我們撬不開的原因,要是強行把這個石棺給砸開的話,裡面的吸附石棺的屍氣就會擴散出去,少則幾百平方米,多則數里,人畜沾上皮肉馬上就爛,要是這個方法行得通,我們道士還有啥用?!」清風道長說著把手裡的軟尺調轉一個方向,繼續測量起來。

「師父,那你現在這是在幹什麼?」我看著清風道長一直拿著軟尺測量好奇地問道。

「根據這七星定魂樁找出生氣和陰氣的流向,然後把生氣封起來,暫時把這子母凶煞給困在石棺裡,這七星定魂樁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布下的,竟然能釘住這子母凶煞這麼多年!」清風道長一邊用手中的尺子測量著,一邊感嘆道。

「那找生氣和這七星定魂樁有什麼聯繫?」我怎麼能放過任何學習的機會,現在清風道長對付的正好是屍變的子母凶煞,我要是跟著他學會了如何對付子母凶煞,以後遇到什麼屍變,也有了對應之法。

清風道長先是回頭看了一眼那石棺,見石棺往外滲出的鮮血越來越緩慢,這才回過頭對我說道:

「看在你這麼好學的份上,我先給你講講這七星定魂樁,這七星也稱之為七關,所謂七關,即雲墾關、尚冂關、紫晨關、上陽關、天陽關、玉宿關和太游關,分別與北斗七顆星:貪狼、巨門、祿存、文曲、廉貞、武曲、破軍相對應,七關代表著任何一個城市農村或人口集居地的生氣流向。

而生氣大體上代表陽氣,但比陽氣涵蓋的範圍的更廣,傳統意義的陽氣,即指人身上的氣息,尤其指男人,更尤其指處男,女人身上也有陽氣,但結了婚的女人陽氣要比處女強很多,這與男女陰陽中和有關。但生氣則是對包括人在內,所有生物身上的生命氣脈走向,這要是按科學的解釋,就是生物電產生的磁場走向。

在城市,由於建築混雜以及無線電波等因素的干擾,像老鼠、麻雀這類小動物對生氣的敏感度已經被完全打亂了,但如果到農村,仔細觀察便不難發現,所有鄰近的老鼠洞、兔子洞甚至是螞蟻洞,都會朝著一個方向挖,即使洞口不在一個方向,只要深挖幾下,就不難發現其實洞內的走向都一樣,科學上的解釋是田鼠為了躲避天敵,但實際上,田鼠打洞的最終方向,就是那個地點的生氣流動方向,只要根據這七星定魂樁找到這個生氣的流向,再加以阻隔,便能把這子母凶煞再次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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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15:45:05

第二十五章 守石棺

清風道長說完之後,一旁的村民聽了也是鬆了一口氣,開始小聲的議論了起來。

看來還是這道長道高一丈,能把這子母凶煞制住。

清風道長說著,手上卻沒停下來,一個勁的用手裡的軟尺測量著這七根柳木。

每找到一個位置,便在地上畫一下,做個記號。

不一會兒的功夫,清風道長便在地面上畫出了九個十字標記,我看了一眼,那九個標記連起來的形狀,怎麼那麼眼熟呢。

對了!是北斗七星的勺子狀,之不過在那個勺子後面多加了三個連起來的標記,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村長靠了上來,看著清風道長問道:

「道長,你這是在?」

清風道長直起身子,拍了拍手看著村長說道:

「跟你們說了你們也聽不懂,村長你還是趕緊安排個人回去殺九隻雞,每隻雞裡挑出一根生雞喉骨,一共九根,馬上就要!」

村長聽了清風道長的話,馬上就去派出去兩個漢子,急匆匆地朝著村子裡趕回去殺了雞了。

目前這種情況,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提心吊膽沒了主意,全指望清風道長了。

確定了七關中的九個方位,清風道長便在地上用一塊樹枝描繪了一個生氣走向的草圖,然後用步測軸線的長度之後,又做了三個標記,分別在每個標記之上,各放下了一枚銅錢。

忙完這一切後,清風道長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長舒了一口氣兒說道:

「總算是弄好了,現在萬事俱備,就等那九根生雞喉骨了。」

大約過了半個多鐘頭,那兩個人便急匆匆地騎著自行車回來了,這麼快能回來,看樣子是村裡的人都一塊兒幫忙殺雞的結果。

停下車子之後,其中一個漢子便遞給了清風道長一個袋子。

「道長,裡面是九根生雞喉骨,您看看。」

清風道長一點頭,接過了袋子,看了一眼,然後拿著袋子,走到了之前做標記的七星定魂樁旁,在每個做標記的地面上都插了一根生雞喉骨。

講到這裡,不得不說一下,這雞在茅山道術中是除處男之外陽氣最強的生物,雞血、雞骨在雞死後九年內陽氣都不會散。

這也是為什麼會有殺雞給猴看的這句諺語,其中的意思並不是說猴子看到雞被殺死而害怕。

而是讓猴子感受那強大陽氣(生氣)突然消失的威脅感,這對於對陽氣相當敏感的猴子而言,震懾力要遠遠大於看見對方死亡,在猴子面前殺別的動物,震懾效果要遠小於殺雞。

清風在每個做標記的地方都插上了一根生雞喉骨,當他把最後一根生雞喉骨插下去的時候,奇怪的現象發生了!

之前還在緩緩往外滲血的石棺竟然停止了滲血,看樣子清風道長成功的把附近所有的生氣和這具石棺之間給阻斷了開來。

清風道長見那石棺已不在繼續往外滲血,便看著眾人說道:

「沒事了,大家先回去,今天晚上不管聽到外面有什麼聲音,都待在家裡,最好不要出門!」

「道長,這就把那石棺裡的兩具殭屍給封住了?」村上走上前看著清風道長問道。

「我只是暫時把它們封住,這子母凶煞根本不是我能對付的了的,現在就得回去找我師姐來幫忙。」清風道長看著那石棺說道。

村長一聽這話,一臉顧慮地問道:

「那我們今天晚上村子裡還會不會死人?」

「那倒不會,你們先回去,我馬上動身去請我師姐開幫忙,為了以防萬一,這石棺就交給我徒弟在這裡看著就成。」清風道長語氣從容地對村長說道。

在一旁的我一聽到清風道長那句「為了以防萬一,這石棺就交給我徒弟在這裡看著就成。」差點沒從地上蹦起來:

「我說師父,你讓我一個人大晚上的在這裡守著這石棺?!!」

「怎麼?你不守著誰守著?!要不我守著,你去請高人來幫忙。」清風道長對我說道。

我說:

「那不行,我堅決抗議!」之前這石棺裡老是往外滲血,這眼前天就要黑了下來,清風道長還不知道啥時候能敢回來,這讓我一個人留下來看著裡面有一大一小兩具殭屍的石棺,這簡直就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啊!

我是你親徒弟嘛我?

「抗議無效,要不我看這樣吧,你問問他們,誰願意留下來陪你一起看著這個石棺,我爭取晚上十二點之前趕回來。」清風道長話剛一說完,剛才還在附近的那些個村民轉身就跑,比那兔子慢不了多少。

我能看清,那村長是第一個跑的,這人上了年紀,腿腳還那麼利索。

靠!這群沒義氣的!

「喂,小道長,俺留下來和你一塊兒看著這石棺!」一個讓我感覺到溫暖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

抬頭一看,正是之前和村長一起去青竹觀的那個趕驢車的那個莊稼漢,叫……叫什麼來找,我還把人名兒給忘了,只好看著他笑著說道:

「大哥,英雄啊,你真英雄啊,小弟實在佩服,我決定了,我要和你義結金蘭!」我看著那莊稼漢,感動的眼淚差點兒沒流下來。

「小道長,俺什麼都沒有,就是有一身子膽子和力氣,今天俺陪著你!」莊稼漢呵呵一笑,對我說道。

我點頭,不禁對他的這種行為點了個贊!

這可是正能量,純純的。

「你們也別害怕,我已經都把這石棺附近所有的生氣都斷開了,至少今晚這石棺中的子母凶煞九成九出不來。」清風道長說完之後,從背包裡拿出了一根小拇指粗細地香燭遞給了我:

「這個你可拿好了,要是這石棺真的發生什麼意外,你就趕快把這根香燭點燃,在它燃盡之前,能保你倆安然無事。」

這可是好東西啊,我忙伸手一把就拿了過來,小心地放進了口袋裡。

接著清風道長又從身上拿出了兩張黃符:

「這兩張是定屍符,要是真遇到意外,可以把這張符紙貼在屍變的子母凶煞前胸,可以定住它們一段時間,你們趁機逃走。」

聽了清風道長的話,我頓時開始懷疑他的靠譜度了,這又是給我香燭,又是給我定屍符的,倒像是九成九那子母凶煞會出來!

不過想雖想,我一併都收下,清風道長又看著我和莊子一臉嚴肅地說道:

「對了,你們要是聽到這石棺有什麼動靜的話,別害怕,裝作什麼都聽不見就行。」說完他這才挎著自行車走人,走之前回頭看了我一眼問道:

「我說徒弟,師父就先走了,有啥遺言不?」

我當時就想給他那欠揍的臉上來上一板磚!

清風道長跨上大梁車子走了之後,我看了一眼身旁和自己共患難的莊稼漢大哥,對他問道:

「我說大哥,你叫啥來著?我忘記了。」

「你叫我莊子哥就成。」莊子對我笑著說道。

「行,莊子哥,你和我一起留下來看著這石棺,就一點兒都不害怕?」我看著他問道。

莊子哥聽了我的話,拍了拍手說道:

「俺和你說實在的,怕!但是再怕也不能留你一個孩子在看著這石棺啊,那還不把你給嚇壞了。」

我聽了莊子哥的話後,心裡就是一陣莫名的感動,好人吶。

「行了,天都快黑了,咱倆也得準備準備,找些木柴火,點個火堆,有火光,一來驅蚊子,二來也能給咱倆壯壯膽。」莊子哥看著我提議道。

我一聽,立刻贊同莊子哥這個建議,這天一黑,面對這麼一口被血染紅的石棺,說不害怕那是瞎扯。

說幹就幹,我和莊子哥馬上一起在附近收集起幹木柴,地上的枯草、干樹葉、樺樹皮、松針、松脂、細樹枝都收集堆在一起,莊子哥又在附近找了一塊兒松樹皮,上面有些松脂,易點燃。

就在我倆忙活了半天,把附近所有的易燃物都收集起來,準備點火的時候,才發現我們都沒有打火機!

無奈,莊子哥只好選擇了最原始的方法,鑽木取火,也不知道是因為沒掌握技巧,還是因為柴火有些發潮,我倆用木棍鑽了半天,手都磨起泡來,硬是沒有鑽出一點兒火星。

看著眼前這堆乾柴,我和莊子哥只得放棄了鑽木取火這個辦法,一番商議,莊子哥讓我趁著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跑回到村裡去借個打火機,拿回來點火。

聽了莊子哥這個建議,我抬頭看了那不遠處的石棺,對他問道:

「你一個人在這裡行嗎?不行我留下來看著,你回去拿打火機。」我害怕這莊子哥一個人留在這裡遇到啥事反應不過來,我怎麼說也是從小見鬼,被百年長蟲精追著長大的,真要那子母凶煞從這石棺裡跑出來,我心裡也有個反應。

莊子哥聽到之後,手一擺說道:

「你年輕跑得快,現在天還沒黑呢,我一個人怎麼不行?你趕緊回去,再不走天可就真黑了。」

我又說了幾句,實在是拗不過莊子哥,只好把那根清風道長給我的香燭留給了他,以防萬一,我自己則是朝著村子裡跑去。

路雖然不太遠,但是這鄉下路難走,有些地方石雜草亂,等我回到村子裡的時候,天已經開始濛濛發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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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30 15:48:05

第二十六章 鬼打牆

我隨便找了一戶人家直接就躥了進去,見到院子裡有個老大爺正在劈柴火,張口就問他借打火機,好在村子裡的人都見過我,他也知道我是他們村長請來的那個道士的徒弟。

老大爺也沒多問,自己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打火機遞給了我。

我接過打火機,說了聲謝謝,剛要走人,卻被院子裡的那老大爺給叫住了:

「哎,小夥子,你等一下!」

我停下身子,回頭問道: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老大爺?」

「你先等一下。」那老大爺說著就走進了屋子,不一會兒就從屋子裡走了出來,遞給了我一個手電筒:

「這天都黑了,帶上個電棒子(手電筒)再走,省的黑燈瞎火的走差了路。」

接過老大爺遞給我的手電筒,我忙對人家道了聲謝,匆匆告別了老大爺,從他家裡出來,便朝著村外的趕去。

「左十三!你怎麼在這裡?!」

還沒等到我走出村子,一個女孩的聲音叫住了我,我一聽就被嚇了個夠嗆!

因為說話的那個聲音正是方子燕的!

她怎麼突然來這裡了?

不對!肯定不是她,估計八成又是那長蟲精變幻出來迷惑我的。

不過之前清風道長不是說過,那長蟲精被他所傷,短時間內不可能再出來害人,它怎麼又出來了?

「左十三,是不是你?大晚上的你別嚇唬我,說話!」方子燕站在我身後對我喊道。

她大爺的!還我嚇唬你?!你不嚇唬我,哥們就得去燒高香了。

不過我想起小時候爺爺給跟我講過,晚上要是有人叫你名字,不管是不是熟人千萬不能答應,而且也不能回頭,因為人有三把火,頭頂一把和雙肩兩把,這三把火,也是鬼怪最忌憚的,要是貿然回頭,很可能把肩頭的一把火給吹滅,到時候我不就著了那長蟲精的道了?

堅決不能答應,堅決不能回頭!

「左十三,你要是再裝神弄鬼的嚇唬我,我以後就不理你了!」方子燕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聽到之後,心想這長蟲精還學日本鬼子,給小爺我玩懷柔政策,這套不管用,過時了!

此刻我也不多想了,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了清風道長給的我那張「定屍符」,捏在了手裡,心道:

既然又被那長蟲精給逮到了,只能豁出去了,也不知道這「定屍符」除了能對付屍變的殭屍,對這條成了精的長蟲有沒有效果。

不管了,先試試再說!

急中生智,我突然想起清風道長對我說過,這人的舌尖血是至陽之血,可以克制任何陰鬼,所以我一狠心,用牙咬破自己的舌尖,把流出來的血都含在了嘴裡,準備隨時吐出去。

就在我心裡計算的時候,方子燕叫著我的名字,慢慢地朝著我走了過來。

我此刻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我能感覺捏著那張「定屍符」的右手已經開始發抖。

聽著方子燕的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我腦袋微微一偏,用眼睛餘光往身側看,正好看到了方子燕走到了我身旁。

正是機會!

見此,我忙一轉身子,把手裡的那張「定屍符」朝著方子燕的胸口拍了過去,同時含在嘴裡的那一口舌尖血,直接全吐在了她的臉上!

「啊~~!!」

隨著方子燕的一聲慘叫,我手上也傳來了一陣柔軟的觸感,哥們這一次算是栽了,第一次竟然是摸在一條成精的長蟲身上。

方子燕被我這突然的動手給弄了個措手不及,我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趁她被我那一口陽血弄的睜不開眼,直接朝著她的肚子就是一腳。

那長蟲精變的「方子燕」竟然被我這一腳直接給踹倒在地。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這長蟲精縮水了?怎麼這麼不禁打?

「嗚嗚~左十三,你個神經病!你憑什麼打我?你個瘋子!王八蛋!!」方子燕坐在地上一邊捂著肚子,一邊哭著罵我。

看到方子燕這幅模樣,我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這下子玩大了,他娘的這方子燕估計是真的!

這一下子,讓我愣神了,看著還坐在地上捂著肚子哭的方子燕,我有些手足無措,心裡滿是愧疚:

「方子燕,你、你怎麼來了?我……我剛才真的不知道是你!」

方子燕抬頭看了我一眼,帶著哭腔對我喊道:

「左十三你就是個混蛋!你說謊!我的聲音你聽不出來嗎?!」方子燕說著抹了一把臉上被我噴上的鮮血,然後把我貼在她胸口的那張符紙也給撕了下來。

「這……這個我是真不知道是你,你能不能聽我跟你解釋?」我說著對蹲在地上的方子燕伸出了手。

方子燕聽了我的話後,猶豫了一會兒,才抹了抹眼淚,把手朝著我伸過來。

我把方子燕從地上拉了起來,又把短袖脫了下來,遞給了過去:

「你用我衣服擦擦臉。」

「不用了,左十三你最好跟我解釋清楚,否則我方子燕跟你沒完!」方子燕看著我說話的時候,嘴都是翹起來的,一副氣鼓鼓地模樣。

也是,任誰平白無故地被我這麼一頓「照顧」也受不了,方子燕倒算是脾氣好的了,還能聽我解釋。

要換成別人,哪還能忍氣吞聲的聽我解釋?

我這才把遇到長蟲精,到長蟲精幻化成她的樣子來道觀找我,把我帶出去道觀之後,差點兒沒要了我命,前前後後的這番經過,都仔仔細細給方子燕講了一遍。

方子燕聽了我的話之後,半信半疑地看著我說道: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編出來的。」

「都是真的,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問我的師父,清風道長。」我說道。

方子燕這才說道:

「好啦,我相信你,不過你剛剛那麼急匆匆地往村外走,這麼晚了你出村準備去幹什麼?」

「守村外的那個石棺,先不跟你說了,回頭我正兒八經地跟你道個歉,得先走了。」我說著轉身就走,生怕莊子哥等急了。

「等等,你說你去守村外那個往外滲血的石棺?」方子燕一把拉住了我。

「你怎麼知道這個村子外面有那麼個石棺?」我問道。

「村子都傳開了,我怎麼會不知道,對了,我要跟你一塊兒去!」方子燕看著我說道。

「啥?!你跟我去?」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石棺別人躲來來不及,這小姑娘還敢去,她膽子是鐵做的?

「對啊,我聽了村裡的村民講,心裡好奇,就想去看看,你不是要跟我道歉嗎,帶我去我就原諒你。」方子燕說道。

我忙搖頭:

「這絕對不行,你一個女孩子跟著我去太危險了。」

「我就要去,你走到哪,我跟到哪。」女孩兒特有的任性脾氣發作了。

我無奈了,只得退步中折問道:

「要不明天你再去看。」

方子燕一句話沒說,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我用沉默表示了她的態度,一點兒都不妥協。

我沒招了,擔心莊子哥等久了害怕,只得嘆了口氣對方子燕說道:

「行,我可以帶你去,不過醜話我可說在前頭,到時候那石棺裡的子母凶煞要是跑出來,我可不管你。」

方子燕卻直接對我說道:

「不用你管我,咱走吧。」

我:「……」

就這樣,我和方子燕一起走出了村子,因為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我打開手電筒順著之前回來的路走去。

一路上,我問方子燕,這才明白了方子燕為什麼回來這個村子,因為她外婆就是這個村子的,她今天下午才過來,她外婆家就和我剛才去借打火機的那個大爺家隔著一條小胡同,她在屋裡聽到了我的聲音就出來了,才會發生接下來讓我倆哭笑不得的這一幕。

這繼續走了十多分鐘,方子燕忙一把拉著了我的胳膊,用手指著路旁的一棵槐樹對我說道:

「十三,我們剛剛路過了這棵歪脖子槐樹。」

我聽了方子燕的話,倒也沒在意,這山路邊上,別的不多就是樹多,所以我也沒太當回事,用手電筒照著這棵樹說道:

「肯定是你看錯了吧?我怎麼沒發現。」

「我沒看錯,這棵樹特歪,而且在樹頂上還有一個鳥窩。」方子燕語氣肯定地對我說道。

用手電筒一照,果然在那棵歪脖子槐樹上有一個廢棄的鳥窩,我開始有些覺得不對勁了。

難道是鬼打牆?

「我說方子燕,這個時候,你可千萬別跟我開玩笑,說實話,我之前還真沒注意這麼一棵歪脖子樹。」我看著方子燕說道。

「那咱繼續走走看看,反正現在咱倆都記下這棵樹。」方子燕說道。

對於現在這種情況,只好用行動來實踐,往前繼續走著,我在心裡也在暗自祈禱,可千萬別遇到鬼打牆,要不今天晚上那就麻煩大了。

走了大約幾百步,我和方子燕同時在前面又看到了那棵有鳥窩的歪脖子樹!

「左十三,你看就是這棵樹,我們又轉回來了!而且我們走了這麼久,早就應該走到村子北面的那片農田了,可是我們現在還在原地。」方子燕指著那棵歪脖子樹語氣慌亂地對我說道。

難道我們還真點背碰上了鬼打牆了?我和方子燕相互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眼神就看到了一絲恐慌。

說起這鬼打牆,想必各位都不陌生,甚至還有人還遇到過類似的事情,就是在夜晚或郊外,會在一個圈子裡來回轉圈兒,怎麼走不都走出去。

小時候,我在晚飯之餘,常聽到爺爺村裡的老人一起侃大山。

老人們最熱衷的話題自然是鬼怪,聽得人我毛骨悚然卻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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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30 15:52:06

第二十七章 虛驚

何為「鬼打牆」?

村裡老人口中說是在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你如果走不常走的小路或抄近路踏荒回家,左前方和右前方可能會各有一堵無法踰越的「牆」,夾著你往前走。明明只有幾百米遠,可是走啊,走啊,走上兩三個小時也走不到頭,走到哪裡去了呢?原來在那裡打轉,無論如何也走不出那個「怪圈」。

即使「牆」夾著的「路」上有坑有河,也會「勇往直前」,直至掉在深坑摔死,活著掉進河裡淹死,所以還有不少人被鬼打牆給直接害死,在民間把這種迷路現象稱為「鬼打牆」,也叫「鬼砌牆」。

要是真遇到這種情況,爺爺也告訴我解決的辦法,絕對不能慌張,集中一切注意力,睜大眼睛,看清楚四週一切可以做參照物的物體,再走,如果還是走不出去,那就呆在原地,哪都不走,等到天亮,這鬼打牆自己就破了,這也是保護自己最好的辦法。

但是今天晚上我要是和方子燕呆在原地肯定是不行,因為莊子哥還在石棺旁守著等著我的呢。

「左十三,怎麼辦?咱們這是不是遇到鬼……鬼打牆了?」方子燕一臉警惕的看著四周對我問道。

「我早讓你別跟著,你不聽,現在害怕了吧?」我說道。

「哼!我才沒有害怕,我就是問問你遇到鬼打牆應該怎麼辦,你不是清風道長的徒弟嗎?這鬼打牆應該難不倒你吧。」方子燕一臉期待的看著我。

「那、那是自然,區區這鬼打牆倒是難不倒我。」我說著把一直隨身帶著的《茅山道術大全》拿了出來,清風道長的包裡什麼東西都有,而我隨身的這個小包裡就這麼一本書。

打開這本《茅山道術大全》,我用手電筒照著看了起來,想在這裡面找找看看有沒有破解這鬼打牆的道術。

方子燕見此對我問道:

「左十三,我怎麼感覺你不太靠譜,你這樣臨陣磨槍到底行不行?」

我沒有回答方子燕,找到目錄開始一個個地看了下去,果然在第二頁找到了鬼打牆的標題,按照提示我翻到了鬼打牆那一頁。

認真地看了起來,書中所敘:

「鬼打牆這種現象首先是真實存在的,當人閉眼或在夜晚或郊外時,兩腳邁出的長度不知不覺中就會有微小的差異,之後,人們就會陷入一個半徑大約3km的圈中,遇到這種情況,千萬不要慌張,因為這並不是什麼「鬼怪」作祟,而是人不知不覺中的朦朧狀態。

可以這麼解釋,把一隻野鴨的眼睛蒙上,再把它扔向天空,它就開始飛,但如果是開闊的天空,你會發現,它肯定是飛出的一個圓圈。

若是你不信,可以自己再試一下,把自己的眼睛矇住,在學校的操場上,憑自己的感覺走直線,讓朋友幫你拍下來,最後你發現你走的也是一個大大的圓圈。

一言概括,生物運動的本質是圓周運動。如果沒有目標,任何生物的本能運動都是圓周。

這些都可以自己做實驗,而且絕對都是真的。」

見這《茅山道術大全》如此全面的解釋了鬼打牆這一現象,我頓時就鬆了一口氣,原來並不是真有什麼鬼在作怪,看來這《茅山道術大全》倒是挺全面的,什麼都有。

我接著往下看,下面便寫了遇到「鬼打牆」怎麼解決:

一,可以根據北極星的位置來辨別方向,看著北極星走。

二,走的時候,多看路邊的參照物。

三,腳踏七星步,方可走出。

四,最笨的法,就是原地等到天亮。

我見此之後,把《茅山道術大全》合上放好,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的星星,好在天氣不錯,星辰朗朗。

北極星也十分好找,在夜空中北面最亮的那顆星——就是北極星。

「我知道怎麼破解這鬼打牆了,你跟著我走。」我對方子燕說著,便順著天上的北極星走去,正好在我們去的那石棺正是村子的北面。

走了一會兒,方子燕便指著前面的那片田地說道:

「十三你看,我們走出來了。」

「嗯。」我答應了一聲,腳下加快了步法,朝著田地後面走去,接下來不遠處的一片荒地中間,就是那石棺的所在。

當我和方子燕趕到到那石棺附近的時候,卻並沒有看到莊子哥!

我當下心裡就一緊,看著那具詭異可怖的石棺,心中突然湧上一種十分不詳的預感,忙朝著四周喊道:

「莊子哥!莊子哥!莊子哥!……」

除了陣陣低低的風聲,沒有任何人回答我。

「十三,你、你叫誰呢?」方子燕臉色煞白,有些失色地看著我問道。

看到她這幅樣子,我這才反應了過來,方子燕之前並不知道莊子哥也在這裡,她見我對著這個石棺一直叫,不害怕才怪。

「我叫村裡的一個大哥,本來我和他一起留在這裡看著這具石棺,我回村子裡去借打火機,再回來他人就不見了。」我對方子燕解釋道,心裡更是著急。

當我說到「打火機」這三個字的時候,心裡頓時想到了我給莊子哥那根保命香,這沒有火點燃乾柴,要是遇到什麼危險,莊子哥他怎麼把那香給點燃?!

我他麼就一傻x!怎麼把這麼一個嚴重的問題給忽略了?!難道莊子哥他真的遇到什麼了不成?

我不敢繼續往下想了……

「莊子哥,你在不在?!」我對著石棺那邊大聲喊道。

依舊沒有人答應我,看著那具詭異的石棺,我心裡徹底沒了底,冷汗也流了下來。

「十三,你說的那莊子哥會不會一個人在這裡害怕,自己先跑回村子裡去了吧?」方子燕瞅著四周對我說道。

我搖頭,肯定的對方子燕說道:

「雖然我也是和莊子哥認識不久,但是我能肯定,他絕對不會自己回去,他根本就不是那種人。」

「那他人呢?不會是被那石棺裡……」方子燕說到這裡,也知道自己言有所失,忙一把摀住了自己的嘴,沒有繼續說下去。

在我們農村,有一個廣為流傳的話叫「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意思是白天不要在背後討論別人的是非,因為白天熟人會在你左右,而晚上是鬼出沒的時候,你要是念叨鬼,剛好讓鬼聽到,,結局可想而知了。

禍從口出,就是這麼一個意思。

「走,咱去附近找找。」我說著就準備帶著方子燕圍著這石棺附近仔細找找,要是莊子哥遇到了什麼三長兩短,我非得自責死。

就在我和方子燕剛想一起轉到那石棺後面,順著那片林子找人的時候,一個黑影猛地從石棺之後走了出來。

這個突然從石棺之後出來的黑影,把我給嚇的停在了原地,而跟著我身後的方子燕,直接被嚇得大叫出聲,拉著我的胳膊就往後拽。

難道是那石棺裡的子母凶煞出來了?!

想到這裡,我的腿肚子差點兒沒抽筋轉到前面來,一邊和方子燕往後退,一我邊手哆哆嗦嗦地從口袋裡把清風道長給我的「定屍符」給摸了出來,緊緊地攥在了手裡。

就在同時,那個黑影走到了石棺之前,我手裡的手電筒光線也正好能照到他,手電筒一照,待我看清那個黑影之後,心裡就翻了個個!

我萬萬沒想到是他!

「莊……莊子哥?……」我看清這個從石棺後面走出來的黑影正是莊子哥之後。心裡先是驚愕,然後便是驚喜!

「怎麼了老弟?你看見我怕個啥子?」莊子哥看著我和方子燕一臉不解地喊了一嗓子。

我盯著莊子哥,硬是從頭到尾看了個遍,確定在我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莊子哥後,才松了一口氣兒,看著他說道:

「我說莊子哥,你剛才在那石棺後面幹什麼?叫你那麼半天不說話,你這一聲不吭地走出來,誰能不害怕?」我說話的同時,故意用手電筒照在了莊子哥身上,發現有影子,心裡最後的一絲顧慮這才放下。

因為我從小聽村裡的老人們說,鬼是沒有影子的。

「哦,剛才俺等你等躁了,躺在石棺後面睡著了……」莊子哥撓了撓頭說道。

聽了他的話,我差點沒摔倒,在一個關著兩個屍變的殭屍石棺旁,還能睡著,這得需要多強悍的心理素質?!

反正我不行,打死不打死都不行。

「你身後的那個閨女是?」莊子哥看著我身後的方子燕問道。

「她是我同學方子燕,這是莊子哥,就是我剛才找的那個人。」

方子燕和莊子哥相互認識了之後,我們三個這才開始把地上的那堆柴火點燃了,圍在在旁,柴火點燃之後,莊子哥有意無意地朝後坐了坐,然後看著我問道:

「我說老弟,你怎麼回去了那麼久?現在才回來?」

不知道因為啥,自從我回來之後,這莊子哥叫我的稱呼就從小道長轉變成老弟了,不過這個稱呼倒更顯親切,我也沒多想,便把我們在路上遇到「鬼打牆」這件事兒前前後後的和莊子哥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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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30 16:00:07

第二十八章 子母凶煞

說完之後,我看著莊子哥問道:

「莊子哥,我之前給你的那根香燭呢?你沒弄丟吧?」

莊子哥聽後一愣,臉上的明顯肌肉抽搐了幾下。

「你怎麼了?」我看到莊子哥這幅樣子,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沒什麼,你給我的那根香燭,好像讓、讓我弄丟了,不知道丟哪裡去了,是不是值錢的東西?……」莊子哥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我說道。

我往火堆裡扔了幾根干樹枝對莊子哥說道:

「沒事兒,不是值錢的東西,我就是怕你出事。」其實從我來到現在,我能感覺到這莊子哥和之前有些地方不同,讓我心裡一直不踏實,所以我剛才才問他那根香燭在不在,他的回答讓我更加不安了。

這時的方子突然推了我一把,看著眼前的那具石棺對我問道:

「十三,就是這具石棺吧?你說它怎麼會滲出那麼多血?我今天聽到村裡人說的,都嚇死我了。」

「嚇死你了,你還來?」難道這女人都是這樣?真矛盾。

「我好奇嘛,而且等我真正來了看到了,就沒有之前那麼害怕了。」方子燕說道。

「你們說那裡面有子母凶煞是真的還是假的?我怎麼感覺你師父有些不靠譜,哪有道士穿著一身西裝革履來作法的。」方子燕看著我和莊子哥問道。

「那還能有假?今天我們好多人都看到了,那石棺裡一直往外滲血,一點兒都不帶摻假的。」我說道。

就在我和方子燕聊之前那具石棺的時候,莊子哥突然站起來,對我倆說要去方便一下,然後一個人走到了石棺之後。

「那你師父怎麼把那滲血的棺材給制服的?」方子燕沒有在意莊子哥,繼續看著我問道。

「我師父用了九根雞骨頭,把它們插在地上之後,那石棺馬上就停止往外滲血了,你瞧,那九根雞骨頭就是插在那!」我說著用手電筒,朝著之前清風道長在七星定魂樁旁找插好的九根雞骨頭哪裡照了過去。

可是我手電筒剛剛照過去,發現那裡除了七個柳樹木頭,哪裡還有一根雞骨頭的影子?!

一陣寒意從我的腳底竄到了腦門之上!!!

之前插在地上的那九跟阻隔生氣的雞骨頭去哪了?!沒有了雞骨頭斷生氣,那石棺裡子母凶煞定然壓制它們不住,隨時都有可能從石棺中出來!

「哪裡有什麼雞骨頭?在哪?」方子燕順著我手電筒照過去的方向看了許久,並沒有發現,所以便對我問道。

「啊,那……那些雞骨頭都插在土裡面了,黑燈瞎火的肯定看不清。」我沒敢跟方子燕說實話,怕嚇到她,再怎麼說,她總歸是個女孩子。

「既然看不到,那你還讓我看什麼?!」方子燕說完之後,身子往我這邊靠了靠,然後湊到我耳邊,低聲對我說道:

「十三,你有沒有發現那莊子哥有點兒不對勁?你剛才和我聊天的時候,我看他老是用一雙直勾勾的眼神看著你,特奇怪,你說他是不是喜歡男人啊?」

「你別扯淡!」

方子燕的話,讓我本來就對莊子哥有些懷疑的心,更加增重了幾分。

綜合種種,我大腦快速分析,很有可能,在我和方子燕眼前的這個莊子哥有問題!

「方子燕,你衣服上的那枚裝飾扣給我用一下。」我對方子燕短袖下襬上的一枚反光的扣子說道。

「你要這個幹嘛?」方子燕一臉不解的看著我問道。

「你先別問這麼多,先給我用一下。」我說道。

「我拿不下來。」方子燕說道。

「我來。」

我之所以要方子燕衣服上的那枚扣子是準備當鏡子用,我之前無聊的時候翻閱《茅山道術大全》的時候,看到了人如何見鬼。

其中有四種見鬼方式:

一,陰陽眼。

二,用柳樹葉沾著牛眼淚抹在眼上。

三,在屋子裡打傘。

四,用鏡子照。

以上四條都可以在晚上見鬼,(鄭重提醒下各位,切誤模仿!)

當我把方子燕短袖下襬上的那枚反光的扣子拿下來之後,莊子哥也從石棺後面走了出來,來到火堆旁,一句話沒說,坐了下來。

火光照在莊子哥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讓我看了之後,心裡直發毛,壓制住自己的恐懼,我把手裡拿著那枚扣子,藉著眼前的火光,慢慢地朝著朝著莊子哥那邊反照了過去。

當莊子哥模糊的人影出現在扣子裡的時候,我仔細一看,雖然看不真切,但是我也能看到,此刻扣子反射出的人影根本不是莊子哥!

那是一個長頭髮,穿著一身紅衣的女人!!!

而在那個女人的肩頭,還有一個光著身子,滿是血的小孩!

這一下子,我再也不能淡定了,呼吸加重,拿著扣子的手也開始發顫。

「哈哈哈哈……」就在這個時候,在我對面的莊子哥突然看著我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一開始是莊子哥的聲音,到之後變成了一個尖銳的女人笑聲,再到最後,又變成了一個孩童的哭笑聲……!

「哈哈哈……小子,你還用手裡的鏡子照我?就你那點兒破伎倆,還在我面前班門弄斧?」莊子哥一臉陰冷詭異的表情看著我,而他的嘴裡發出來的卻是一個尖銳的女人聲音。

這他娘的毫無疑問,莊子哥是被那石棺裡的子母凶煞給上了身!

看著莊子哥這突然的變故,我只感覺頭髮根都一根根立了起來!忙把手裡的扣子扔在地上,另外一隻手握著「定屍符」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剛嚮往後退和他拉開距離,卻發現方子燕早已嚇傻,全身發抖的愣在了原地。

唉!這女人就是麻煩!見此,我忙上前一把把方子燕從地上拽起來,看著她喊道:

「都什麼時候了?別犯楞了!你先趕緊跑!!」

被我這麼一喊,方子燕這才反應了過來,雙眼中充滿了恐慌和害怕,甚至還有淚花。

「十……十三,那……那莊子哥他、他怎麼了了?他是誰?嗚嗚……」方子燕說道最後,竟然嚇哭了。

也難怪,現在這種情況,她又是一個女孩子,不嚇尿就算膽大的了。

「別害怕,有我呢,你怕啥?!我師父馬上就回來!你先自己跑!」我一邊安穩著方子燕,一邊看著那被子母凶煞上身的莊子哥,以防它搞突然襲擊。

我現在準備是豁出去了,要是莊子哥出了啥事,我活著一輩子都得自責,還不如讓方子燕先跑,我在這裡跟那子母凶煞玩命,拖住她,能活一個算一個,絕對不能把莊子哥一人留在這裡。

就像之前他沒有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一樣。

男人,有時候義氣比生命更重要!

「我現在還不想害人,就是想找人說說話,你們想不想聽聽我是怎麼死的?」子母凶煞附在莊子哥身上,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和方子燕陰陽怪氣地說道。

一個手握著方圓數十里地人命的子母凶煞,要跟你講講她是怎麼死的,你聽不聽?

反正我聽了之後,把頭點的跟磕頭蟲一樣。

而方子燕卻在這個時候,大叫了一聲,哭著就跑,她跑的時候,還不忘拉我一把。

我見此,心裡就是一緊!玩完了!這下全完了!

清風道長曾經跟我說過,這對付鬼怪殭屍,那就跟對付狗狼一樣,你千萬不能跑,不管對面的鬼怪殭屍道行有多深,都不能害怕,即使害怕也得裝作不害怕。

只有這樣,才能有活命的機會。

這方子燕現在一跑,則是犯了我們茅山道士這一行的大忌!

果然,那子母凶煞一見方子燕跑了,雙眼之中,凶光一閃,冷哼一聲,身子一躍,跳出去得有一丈多遠,朝著方子燕跑的方向,就追了上去!

方子燕估計是因為害怕的緣故,慌不擇路,還沒跑出去多遠一下子被絆倒在地,摔的爬不起來。

而那子母凶煞,也不知道是在棺材裡待的時間長了,對附近的地形不太瞭解,還是對莊子哥的身體不適應,第二個起跳的時候,硬是撞在了一根交叉出的樹枝上,也摔在了地上!

這拍搞笑電影呢?

我見是個機會,便什麼也顧不得了,全力朝著那子母凶煞就追了上去!

那子母凶煞剛從地起來,我便追到了他身後,胳膊繞過去,朝著莊子哥的胸前就把那張「定屍符」貼了上去。

被貼上「定屍符」子母凶煞頓時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來是這張「定屍符」起作用了。

直到現在我才長出了一口氣,為了以防不測,我又把莊子哥胸前的那張「定屍符」用力按了按,以免它自己掉下來,然後才朝著方子燕那邊走了過去。

「你沒事吧?」我看著坐在地上一個捂著腳腕的方子燕問道。

方子燕並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看著我身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莊子哥,雙眼充滿恐懼的對我問道:

「他……他怎麼不動了?他是不是被石棺裡的死人給附身了?嚇、嚇死我了!!」

「對,我現在用「定屍符」,把他給暫時定在了莊子哥的身體了,別害怕了,你腳是不是扭了?」我看著方子燕的左腳問道。

「嗯……」方子燕點頭。

這下麻煩了,一來這扭了腳我不會治,二來大家也都知道,這扭了腳可不能拖,越拖越厲害,要是有什麼軟組織損傷的話,更麻煩。

我嘆了口氣,蹲下身子,想幫方子燕先看看嚴重不嚴重,要是馬上腫了起來,那真的想辦法了。

可就是我剛蹲下的時候,在我身後,突然「砰!」的一聲輕響傳來,我心道一聲不好,忙回頭看了過去,只見我剛在帖子莊子哥胸口上的那張符紙自己燃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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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30 16:03:07

第二十九章 救兵

這一下子頓時讓我大腦一片空白,沒了招法,那清風道長是不是給我過期的「定屍符」?怎麼不到一分鐘就他娘的萎了!

沒有了「定屍符」的壓制,子母凶煞身形一轉,從喉嚨深沉發出一聲怒吼,朝著我和方子燕這邊就蹦了過來!

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已那子母凶煞的速度,幾個起跳就能來到我們跟前,給我來個掐脖子套餐。

所以我哪敢浪費一絲時間,剛想把方子燕從地上拉起來的時候,她腿一動,把一樣東西從地上給踢了出來。

我一看,這樣被方子燕踢出來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之前被莊子哥給弄丟的那根香燭。

我馬上從地上把它撿了起來,同時掏出打火機,咔嚓一聲,趕在那子母凶煞之前,點著了那根香燭。

說也奇怪,那根香燭被我點著之後,子母凶煞頓時停了下來,四處用鼻子吸著什麼,愣是一步都不往前走。

不用想,一定是清風道長給我的這根香燭起了作用,一下子讓那子母凶煞找不到我和方子燕。

這香燭到底是怎麼讓那子母凶煞找不到我和方子燕的,我並不清楚,不過卻多少也能猜出個大概。

因為記得以前清風道長對我講過,這屍變的殭屍找人靠的是人身上的生氣,我估計這香燭點燃之後,把我和方子燕身上的生氣覆蓋,才使得那子母凶煞失去了目標。

子母凶煞雖然找不到我和方子燕,但卻不死心在四周逛游,時不時的在空氣中聞著什麼,一點兒都沒有離去的意思。

看著手裡這根的香燭,我大約估算了一下時間,這根香燭最多也就能燒個二三十分鐘,要是這跟香燭點完之後,那子母凶煞還沒有離去,我倆只得給它出棺第一次開葷練手了。

此時的方子燕也是大氣兒不敢喘,坐在我身後的地上雙眼死死的盯著那子母凶煞一動不動。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每隔一段時間,我就低頭看看手裡的那根香燭,看著越來越短的香燭,我整個人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那子母凶煞似乎鐵了心要跟我和方子燕過不去,愣是在附近一個勁的瞎轉,也不走遠。

見此,我只得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趁著這根香燭沒有徹底燒完,慢慢撤退,趕緊走人。

咱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

想到這裡,我慢慢站起身子,對身後的方子燕使了個眼神,伸出手扶著她也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倆剛往後退了一步,腳下踩到了地上的干樹枝,發出「咔嚓」的聲音,那子母凶煞馬上回頭朝著我們這邊看了過來!

「啊!~」方子燕冷不防地被那子母凶煞嚇得尖叫出聲,我見此忙嚇得一把摀住了她的嘴,我的姑奶奶呀,你這叫的也太不是時候了!

雖然我捂著了方子燕的嘴,可為時已晚,那子母凶煞控制著莊子哥的身軀朝著我們這邊就撲了過來!

我見此,也是情急智生,看到腳下有一個石頭,朝著它就用勁踢了過去,石塊被我這一腳給踢出去老遠,滾落在地上發出了一連串的聲響,頓時便把那子母凶煞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這子母凶煞倒是走了,解了燃眉之急,但是我的腳可要命了,他大爺的!這一腳踢在石塊上,差點兒沒把我腳指頭給戳下來,疼的我呲牙咧嘴,卻只能咬牙閉嘴,身子連動都不敢動。

這要是被那子母凶煞給發現了,別說腳了,人都的折進去。

哥們我現在欲哭無淚,一度懷疑是不是上輩子欠方子燕這娘們的,這一晚上不把我玩死透了,她是不準備罷休……

方子燕被我捂著嘴,她忙用手對了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鬆手,她緩過勁來了。

我只好把手從她的嘴上拿開,一把注視著那子母凶煞,一邊對方子燕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下次可千萬別在叫出聲來了。

方子燕有些歉意地對我點了點頭,這時我看了一眼手裡的那根香燭,魂差點兒沒飛出來!

因為那根香燭馬上就要燃到了盡頭!

和我手中的細木棍之間,還有不到一公分的距離,照這麼算,多則三五分鐘,少則一兩分鐘,我手裡這根香燭就會燒完!

看著那一直沒有離去的子母凶煞,我頓時有種要玩完的預感,哥們今天恐怕真要犧牲在這裡了。

不過我死了之後,會不會也變成鬼?那之後會不會就可以見到安如霜了?我爺爺奶奶和爸媽知道我要是死了,他們怎麼辦?還有清風道長他會不會難過?

越是到了這生死關頭,我腦袋裡越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

這時在一旁的方子燕輕輕地推了我一把,在我耳邊說道:

「十三,你快看看你手裡的香。」

我低頭一看,發現這根香馬上就要燒到頭了,我也能明顯地感覺到方子燕一直抓著我胳膊的雙手還是微微發抖。

她在害怕,我同樣害怕。

只要還對生活充滿希望的人,面對死亡,沒有人能安然自若。

看著手裡的香燭,我心裡下了一個決定,反正早晚都得死,一個人死,總比兩個人死要強!想到這裡,我忙把手裡的香遞給了方子燕,然後輕聲對她說道:

「你拿著,我去把那子母凶煞引開,你自己馬上跑。」

方子燕聽了我的話,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伸出手接過了我手裡的那根馬上就要燃盡的香。

每個人都有求生的渴望。

我見方子燕接過香之後,朝著南面跑了過去,一邊跑我還不忘朝著那子母凶煞大喊了一聲:

「喂!你爺爺在這,有能耐來追我!」臨死前小爺我也得佔那子母凶煞的便宜。

子母凶煞聽到之後,猛地回過頭,嘴裡發出一陣陰寒地冷笑,身子一躍,朝著我就追了過來!

我撒腿就跑,沒命地朝著一個方向就躥。

可是我終究跑不過那子凶煞,還跑出去幾步,就被那追上來的子母凶煞直接撲倒,被那子母凶煞壓在身下,我剛轉過身來,便看到了莊子哥那張蒼白毫無血色的臉,他冷笑一聲,張開嘴朝著我的脖子就咬了下來!

我忙支起雙臂,架在了莊子哥的前胸上,可是莊子哥被那子母凶煞附身,力氣那還能小?幾秒之後我的胳膊就開始發酸,有種要支撐不住,斷了的感覺。

看著莊子哥那張因扭曲而猙獰可怖的臉,我開始恐懼了,現在我才徹底清楚,一個人真正面對死亡的時候,是有多可怕!

我害怕,真的害怕了,我渴望,渴望活下去!

我抱有一絲幻想地朝著方子燕那邊看了過去,此時的她捂著自己的嘴,看著我不停的落淚,之後搖了搖頭,轉身跑了。

看著方子燕跑遠的身影,我絕望的閉上了眼……

就在我閉上眼睛,以為這次必死無疑的時候,突然聽到「砰」的一聲,緊接著身上一輕,之前壓在我身上的那子母凶煞不知道去了哪裡。

我忙睜開雙眼,從地上爬起來,四下一看,只見那子母凶煞在我對面不遠處盯著我身旁左邊的位置呲牙咧嘴,轉頭一看,在我身旁站在一個人,只看他的側面,我就認了出來,正是清風道長!

「他有沒有咬到你?」清風道長先是一臉緊張的回頭看著我問道。

我連忙搖頭:

「沒有,師父你……你總算來了,我以為我今天要死了。」我看著清風道長鼻子有些發酸。

「有什麼話回去再說,好好學著點!!看你師父放個大招!」清風道長說著,從手裡掏出一把木劍,往上面貼上一張黃符,腳下踏著奇怪的步法,朝著那子母凶煞就衝了上去!

只這氣勢,清風道長便佔了上風!

霸氣側漏!威風凌凌!

接下來一秒,我還沒從地上站起來,便聽到了清風道長一聲慘叫,人倒飛了過來,摔落在一旁。

那子母凶煞惡叫一聲,朝著地上的清風道長就撲了上去!

「師父,快跑!」我話音剛落,一個陌生的女人聲音突然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

「一轉天地動,二轉六神藏,三轉四煞沒,四轉富火騰,五轉霹靂發,迎天無道,並赴五雷魁正,急急如律令!敕!!」

那個陌生女人的話音剛落,憑空出現的一道燒著的符紙朝著那子母凶煞就急速飛了過去。

符紙貼在那莊子哥額頭的時候,迸發出一道火光,緊接著他便直接倒了下去,同時一道黑影快速從莊子哥身上飛了出來,轉眼就飛進了之前的石棺之中。

那道黑影應該就是附著莊子哥身體裡的子母凶煞。

見那道黑影進入石棺,沒了聲響,我往四處一看,發現在我和清風道長身後,走過來一個大約十二三歲小女孩。

「師姐,你可算是出手了,我就說了,我根本不是人家的個,你還讓我先上,你這不看我笑話嗎?」清風道長苦著臉看著那個小女孩說道。

清風道長叫那個小女孩師姐?!這開玩笑吧?難道剛才那張直接把子母凶煞打出莊子哥身體的符紙,是出自她手?

「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種擾亂三道的事情要是讓鬼差知道,我也得兜著走,這次是破例幫你這個忙,下不為例!」那個小女孩語氣十分沖的對清風道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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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30 16:08:08

第三十章 錢都給我

清風道長聽後忙連連點頭:

「是,是,多謝師姐出手,等回去我給師姐買個包,lv的。」清風道長一副討好的模樣。

「我現在喜歡香奈兒。」那小女孩看著清風道長說道。

「好說,好說,香奈兒那就香奈兒……。」清風道長不住地點頭。

這個小女孩什麼來歷?我看著這個身穿一身白色道袍,個子不足一米五的小女孩滿腦子是疑問。

這清風道長叫這麼一個小女孩師姐,這也太亂套了吧?

難道這茅山派的輩分不看年齡,而是看道術的高低?

我也懶得多想了,我現在只想知道莊子哥怎麼樣了,所以我看著那個小女孩,指著地上的莊子哥對她問道:

「那個師姐,我朋友他沒事吧?」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她,所以我也跟著清風道長一樣叫她師姐。

「你是誰?」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問道。

清風道長忙搶在我之前說道:

「師姐,他叫左十三,是我新收徒弟。」

「哦?」那個小女孩聽了清風的話,饒有興趣的打量了幾眼接著問道:

「天生陰陽眼?」

清風道長搖頭:

「不是,天生克父克母命,改命之後意外所生。」

「這可有趣了,他可是百妖修煉的好爐鼎,你以後可有的受了。」小女孩看著我對清風道長饒有深意的說道。

我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我知道那個清風道長的師姐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實在是擔心莊子哥的安危,他之所以到了現在這幅模樣,完全是拜我所賜,他本無需留下來。

所以我又問了一次:

「師姐,我朋友他到底有沒有事?」

「叫我真人。」那個小女孩依舊冷冰冰。

還真人,感情就是你真人,我們是假人?我雖然心裡不爽她這口氣,但是也只得改口問道:

「真人,我朋友他沒事吧?」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抬頭是sb,碰到屋簷會很疼的……。

那小女孩聽我換了稱呼,這才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

「沒事,只是被陰魂上身而已,多休息幾日便無大礙。」

聽到這句話,我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沒事就好。

而她也沒有再理會我和清風道長,一轉身,朝著那具石棺走了過去。

隨著那小女孩的靠近,那子母凶煞所在的整個石棺竟然開始抖動了起來,之前那往外滲出的血,再次流了出來。

只見那小女孩她把道袍袖口一挽,走近石棺,拿出了幾張符紙,朝著那石棺之上就快速地貼了上去。

每貼一張,她嘴裡便喊一個字:

「九!」

「晨!」

「破!」

「穢!」

「道!」

「邪!」

「精!」

「滅!」

「亡!」

九個字喊完之後,石棺之上也被她貼被貼上了九張黃色的符紙,或許是因為一旁火堆的原因,我竟然發現那九張符紙微微發著淡淡的光暈。

小女孩貼好符紙之後,快速地退後幾步,雙手熟練的的結出幾個手印,嘴裡喊道:

「九鳳破穢罡!敕!!!」一聲令下,那九張貼在石棺之外的黃符,竟然同時穿透了石棺,進入石棺之內!

隨之裡面便傳出一陣陣女人的嘶嚎和孩童的哭叫聲。

極為尖銳刺耳。

我第一次感看到,原來這道術竟然會這麼厲害!

「閉上眼!心中默念不停默念: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這九個字!」一旁的清風道長對我提醒道。

也許是因為極度的恐懼,讓我的潛力發揮了出來,那九個字清風道長只對我說了一遍,我就牢記在心,閉上雙眼,不停地在心中默念。

說也奇怪,在我閉上雙眼來回默念那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這九個字的時候,從那石棺發出的尖銳刺耳的慘叫聲慢慢的變小了,直至消失……

「吾以日洗身,以月煉真,生陽輔我,日月佐形,干邪萬穢,逐水而清,急急如律令!!」隨著清風道長他那個師姐的這聲輕喝之後,四週一片寂靜。

許久,都沒有人說話,我只聽到有人在來回的走動。

「師父,我能睜開眼了嗎?」我閉著眼問道。

「那子母凶煞都讓我師姐搞定了,你還閉著眼幹啥?裝什麼深沉?」清風道長對我說道。

睜開眼睛之後,我發現清風道長正在那石棺之前燒著紙錢,而之前那個小女孩卻不在了。

「莊子哥他怎麼樣了?」我朝著躺在地上的莊子哥走了過去。

「他沒事。」清風道長頭也沒回的對我說道。

走到莊子哥身旁,我搖晃了他幾下,硬是沒晃醒。

「掐他人中。」清風道長說道。

我忙用大拇指按在了莊子哥的人中穴上,不一會兒,莊子哥就緩緩地睜開了眼,看著我楞了好一會兒才問道:

「小道長,我……我這是在哪?」

「你忘了?咱倆一塊兒在這裡看石棺啊。」我看著莊子哥提醒道。

「哦,對了對了,我想起了來,不過俺怎麼在這裡睡著了?」莊子哥搖了搖頭,用手拍了兩下問道。

「你之前被那子母凶煞給上了身,剛才清風道長的師姐幫忙把那子母凶煞給收服了,現在沒事了。」我看著莊子哥說道。

「我師姐那只是輔助,主要還是靠我。」清風道長看著我和莊子哥插嘴道。

唉,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吶。

就在我準備扶莊子哥站起來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陣的腳步聲,很急促。

我們三人相互對視一眼,一起躲到了石棺之後,朝著那些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著,靜靜等著。

沒過多久,之前那陣腳步聲越來越近,好似有一大群人,伴隨著腳步聲,我也聽到了有人低聲急促的交談聲。

順耳仔細一聽,有些熟悉,好像……好像是村長的聲音!難道是他領著人來了?

我還沒聽明白,清風道長便當先從石棺之後走了出去。

「你們還藏著幹啥?自己人。」清風道長看著還在石棺之後的我和莊子哥說道。

等我倆從石棺之後走出來,便遙遙地看到了前面小路上有好幾道手電筒的光束時隱時現,不時還有陣陣的狗叫聲。

看樣子村長帶著不少人來了,不過他們怎麼突然來了?難道是因為剛剛跑回去的方子燕她叫來的?

估計多半大約或許是這樣。

我心裡想著,村長帶著村子裡的村民便從小路里走了出來,我一看,好嘛!這村裡的漢子們差不多都來了,個個手裡拿著傢伙,其中還有人牽著自家的黑狗來了,有人拿著木棍,有人拿著鐵鍁、繩子,還有人拿著鋤頭、鐵鎬、只要是能當武器的傢伙事兒都給帶上了。

當然,方子燕也在其中,她在人群後面一眼就看到了我,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

我沒有看她,而是打量著這一群著急趕來的村民們。

他們現在這麼個陣勢,要是有過路不知道情況的人那不得嚇壞?還以為黑社會火拚呢。

「道長,你們沒事吧?那、那殭屍在哪?」村長手裡握著一把菜刀帶著眾人一臉警惕的看著那石棺問道。

那氣勢,如果不看那張忠厚老實的臉,光看背影的話,整個就是一黑社會老大哥的派頭!

清風道長看著眾人擺了擺手說道:

「鄉親們,沒事了!這子母凶煞已經讓本道長用道術制服焚化,各位以後放心,絕對不會再有自己把自己給活活咬死的情況發生了。」

我此刻真想上前問問清風道長,這樹要是沒了皮還能不能活?

眾人聽了清風道長的話,都不免長出了一口氣兒,總算是解決這個石棺的問題了。

村長則是上前幾步,看著清風道長問道:

「道長,那……那這塊兒地我們現在能用了嗎?」

清風道長一聽村長這句話之後,臉色馬上就變了,看著村長義正言辭地說道:

「我說老村長,你都這麼大年紀了,有些道理你比我懂,其實我不想說你,但是人吶,活著不能光看錢,我們要學會尊重生命,尊重死人,搶佔墓地雖然聽起來不如強拆民宅那樣粗暴,但也好不到哪裡去,起碼讓多年前的古人不得安寧,更沒有得到必要的尊重。

其實,話說通了,這尊重死人就是尊重自己的先人,也就是尊重你們自己。你們挖墳掘墓其實是開個壞頭,以後這個地方的後人,只要自己高興,只要有錢有勢,就可以去挖別人家的祖墳,變為自己的田地,民風不古,擠佔古墓循環下去,不僅法律得不到維護,任何人的先人都無法善終,死人和活人都沒了尊嚴,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這清風道長說起來還真一套一套的,我自己以前這麼沒發現自己的師父這麼有口才?

清風道長看著村長說出了這麼一通大道理,聽的村長直點頭,嘴裡一個勁的「對對對。」的答應著。

「道長說的對,俺們就是一些種地的莊稼漢,不懂這些道道,現在聽了道長這麼說,俺們也就明白了,這墓俺們再也不挖了。」人群中有人附和道。

清風道長見此一點頭繼續看著村民們大聲喊道:

「咱把話說白了,什麼地不地的,歸根結底不都是錢的問題嗎??本道長現在多言幾句,你們能聽進去就聽,聽不進去拉倒,這錢可以買房子但買不到家,能買到婚姻但買不到真情,可以買到鐘錶但買不到時間,錢不是一切,反而是一切痛苦的根源,錢就是那萬惡之源,鄉親們把你們的錢都給我,就讓本道長我一個人去替你們承擔這所有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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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30 16:13:08

第三十一章 學習道術

看著清風道長那副厚臉皮子,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怎麼我就拜了這麼一個沒譜的師父?!現在別說有地縫了,沒有地縫我都想一頭紮到土裡去!

這還要不要臉了!!我都替他臉紅!

方子燕這時卻在一旁輕輕推了我一把,看著我問道:

「十三,你……你沒事吧?」

我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說道:

「沒事。」

「對、對不起,我……我之前太害怕了,你會原諒我嗎?」方子燕看著我留下了淚。

要是一個女孩在你們面前流淚,你們會不會原諒?

反正我的心是軟了下來,不管怎麼說,這一切都不是方子燕的錯。

「這又跟你沒關係,你道什麼歉?」我看著方子燕說道。

「我……」方子燕說了一個字,便停了下來,沒有再說什麼。

這時清風道長那激揚的「演講」也終於說完了,村民見沒什麼事兒,各自散去,我讓方子燕也跟著村民們回去。

沒多一會兒,整個石棺旁就剩下我和清風道長兩個人了。

清風道長看著這具石棺,悠悠地說道:

「十三,你也應該學點兒真本事了……」

我一聽,大喜,忙開口激動的說道:

「師父!我早就做好學道術的準備了!!」

「道術?什麼道術?」清風道長一臉茫然地看著我問道。

「你不是說我應該學點兒真本事了嗎?你不是教我道術嗎?」我看著清風道長說道。

「誰要教你道術了?我的意思是讓你多學學做菜的本事,別老是就那幾樣,換著花樣和口味做,魯菜、川菜、淮揚菜、粵菜都是要學一些的。」清風道長語氣平淡的對我說道。

我自認為我自己的脾氣還算不錯,此刻卻連掐死他的心都有了,有這麼開玩笑的嗎?!

「對了師父,我有件事要問你。」我猛然想起了一件事,也不管他是不是要教我道術了,忙對清風道長問道。

「什麼事兒?」清風道長回頭問道。

「那石棺裡有沒有屍菌?」我問道。

清風道長聽後,微微地搖了搖頭說道:

「這屍菌哪有那麼好尋?首先必須是養屍地裡的棺材,其次這棺材裡必須有屍變的殭屍,再一個就是棺材必須為木質,以陰沉木出現屍菌的次數最多。」

聽了清風道長這一席話,我不免有些失望,但是失望歸失望,我卻沒有一絲一毫想要放棄,只要我學夠了本領,即使挖遍中國所有的養屍地,也一定要找到能救安如霜的屍菌。

「對了師父,你那位師姐呢?」我想起之前的那個小女孩,對清風道長問道。

「早就走了,唉!你師伯也不喜歡用手機,要不也不用那麼麻煩,直接給她發個微信報個地址就成了。」清風道長說道。

「我那個師伯看起來也才十多歲,師父你怎麼會叫她師姐?」我繼續問道。

「哈哈……」清風道長聽到我這句話大笑了幾聲,笑完之後才看著我說道:

「十三,我告訴你,這人可千萬不能貌相,你那個師伯看似和孩童一般,實則已經四十有五!」

「啥?!!真的假的?」我真被嚇到了,那個看似只有十二三歲的女孩,竟然四十五歲了!難道修煉道術的人還能返老還童不成?

「你個小兔崽子!師父騙你幹什麼?有些事情我現在告訴你你也不明白,等你徹底踏進這道家大門之後,慢慢的就什麼都就懂了。」清風道長說道。

我點了點頭,並沒有多問。

「唉!真是麻煩,不光折了三年壽,回頭還得破費給我師姐買包,這都是錢啊。」清風道長一邊把之前放在地上的銅錢一一收起,一邊感嘆道。

當我聽到清風道長說為了除去這子母凶煞,自己折壽三年的時候,心中一動,開口問道:

「師父,折壽三年是什麼意思?」

清風道長看了我一眼說道:

「你以為這子母凶煞隨便就能解決了?沒人折壽就連你師伯來都不成!她今天用的符紙上,寫著生辰八字,用過之後,那生辰八字上的人就會折壽三年。」

聽到這些,我真的有些心疼清風道長了,我實在沒有想到,他為了救別人甘願折掉自己三年的陽壽,這種捨己為人的精神讓我對他從地心產生了崇拜之情,忍不住地開口對他說道:

「師父,我崇拜你。」

「崇拜我幹啥?那符紙上的八字又不是寫的我的。」清風道長站起身子,把手裡的銅錢收好說道。

「不是你的?那是誰的?」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還能有誰的?你的。」清風道長看著我說道。

去他個西瓜兔子的!他大爺的!我要跟這老東西玩命!用我三年陽壽,經過我同意了嗎!

我當時的心情,那就如同r了整個生物鏈,這清風道長也特麼太損了,這一下子少活了三年,我那心就如同冰箱裡的西瓜,透心涼!

「怎麼了?不就少活三年嗎?苦著個臉幹啥?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兒事都承受不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清風道長看著我說道。

「你那麼不拘小節,怎麼不用你的陽壽?」我看著清風道長問道。

「我自己的生辰八字沒背過。」清風道長看著我說出了這麼一句差點兒沒把我氣吐血的話!

他自己的沒背過,偏偏背過我這麼個倒霉徒弟的!誰信?!拿我當猴糊弄。

「行了,這裡沒什麼事了,咱也應該回去了。」清風道長說著朝著村子裡走去。

我忙跟了上去,在路上清風道長對我問道:

「十三,我問你,之前你有沒有聽到一段話?」

「什麼話?」我問道。

「為什麼同是石刻,青磚只能被人踐踏,而石像卻受萬人膜拜?因為同樣是石頭,青磚只受了六刀痛苦,石像卻經歷了千錘百煉!」清風道長說道。

我點頭:

「聽是沒聽過,不過以前在網上經常看到過這句話。」

「那麼你認同這句話?」清風道長對我問道。

我依舊點頭:

「認同啊,這就好比形容人,只有付出和努力才能得到回報。」

清風道長卻笑了,他笑著對我說道:

「石頭若有靈,又何嘗會在意受萬人膜拜或萬人踐踏?人不過萬般生靈中的一種,人於石施為六刀或千錘百煉,石還是石,本質本心不變,又何嘗來痛苦?石刻受人類膜拜,又何嘗來榮耀?浩瀚宇宙,比人智慧過之的物種或許多如繁星,石為石,人為人,不為外物所迷,唯本心而。」

清風道長的話,雖然聽起來深奧,但是細細一想,卻有一番道理。

「聽懂我說的話嗎?」清風道長問道。

「聽懂一點兒。」我如實答道。

清風道長摸了摸我的頭,笑著說道:

「所謂修道,從心開始,本心不變,方能抵制鬼怪邪靈……」

之後,清風道長帶著我一起回到了村子裡,我們兩個在村子家裡借宿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村子便安排大壯哥趕著驢車把我和清風道長送回了青竹觀。

期間清風道長又接到了那個叫林森的電話,也就是之前開著寶馬來接他的那個中年人。

清風道長在電話裡和林森約定好,明天一早再來接他,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回到了青竹觀,我便迫不及待地對清風道長威脅道:

「我說師父,你到底什麼時候教我道術?你不教我道術,我就不學做菜,天天給你燉土豆片子和白菜吃!」

清風道長聽後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把我領到了觀內的大廳裡,看著三清真人的石像旁的牆壁上對我說道:

「今天一上午,你給我把牆上所寫的《周易》的六十四卦言背熟練,什麼時候背熟了什麼時候吃飯。」清風道長說完就走了出去。

我也沒有想,既然清風道長他讓我背這個,肯定有用,我走近牆壁,看著上面刻著的字背了起來: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雲雷屯,君子以經綸。山泉蒙,君子以果行育德。雲天需,君子以待陰陽結合天水訟,君子以作事謀始。地水師,君子以容民畜眾……」

好不容易背到中午十二點多,我終於把牆上的《周易》的六十四卦背了個滾瓜爛熟。

當我從大廳裡走出去的時候,發現清風道長正坐在一個石階上悠閒的抽著煙。

「都背過了?」清風道長見我出來對我問道。

「嗯。」我點頭。

「那跟我來。」清風道長也沒檢查我是否真的背熟了,便帶著我來到了道觀之後的練功台上,用手一直上面的一個木樁問我道:

「會倒立不?」

「會。」我說道。

「倒立在這根木樁上。」清風道長說道。

我忙走了過去,打了個倒立,雙手撐地,雙腳朝天,倒立靠在了那木樁上面。

這時清風道長走了過來,雙手就跟變戲法兒一樣,多出了一條繩子,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把我的雙腿綁在了木樁上面。

「師父,你幹什麼?!」我看著清風道長不解的問道。

「一驚一乍的,師父還能宰了你不成?我是怕你中途堅持不下來。」清風道長說著手上綁繩子的動作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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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30 16:21:09

第三十二章 煉己術

「行了,接下來我教你第一個道術「煉己術」,這「煉己術」也是最基本的道術,有強身健體之效,你聽好了,我怎麼說,你怎麼做——聚神寧心,松靜自然,唇齒輕合,呼吸緩錦,臂須平直,眼須平視,收聚神光,達於神庭,進入天心,降至氣穴,綿綿若存,用之不勤,丹田氣暖,腎如湯煎,氣行帶脈。」

「什麼叫天心?還有那神庭什麼意思?」我問道。

「天心就是手心中的天心穴,神庭也就是頭頂髮際正中的神庭穴,先把全身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手心中的天心穴,然後再集中到神庭穴……」

我倒立在木樁上,在清風道長一次次耐心的引導下,竟然開慢慢地感覺一股熱氣自丹田之上湧出來,貫通全身,之前因為倒立所產生的手臂發麻、大腦充血的情況也慢慢的減輕了……

「精神要集中,別亂想!」清風道長打斷了我思緒。

就這樣,我按照清風道長所說的一步步的做,一直在靠在這木樁之上將近一個小時,他才把綁在我腳上的繩子解開。

此刻我手臂早已抖的不行,痠痛的要命,要不是雙腿被綁住,讓我一直死撐著,恐怕早就熬不住了。

見繩子解開,我忙從木樁上翻下來,一屁股坐在了練功台上喘著粗氣。手臂也是不受控制的一個勁的發抖。

「這就不行了?先去做飯,吃完飯,下午我教你畫第一道符紙,學會之後,明天林森那邊女鬼的事情我就不去了,你代我去把那女鬼給超度了。」清風道長對我說道。

我聽後心裡就是一陣激動!轉眼身上的疲憊和痠痛也減輕了大半,終於要學習道術了!而且學會之後,明天可以自己去找那女鬼實戰了。

在中午做飯的時候,激動過後,我不免又多出了一絲緊張,這明天要是我自己去對付那女鬼,萬一打不過人家怎麼辦?這鬼可不是人,沒有法律的約束,我要是干不過人家,她還能讓我活命?那和去送死沒啥區別。

不行,我下午得問清風道長要個能保命的法器,以防萬一。

心中想定,我切菜的手更快了……

和清風道長一起吃過午飯後,還沒等我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就被他拉到了一個類似與書房的屋子裡。

在這件十多平方的小屋子裡,只有一張黑色的木方桌,石桌之上擺放著各種黃色符紙、毛筆、硯台、墨斗和茶壺等……

而這間屋子的四壁上也掛滿了各種符紙。

清風道長走到桌子前,把墨斗裡的墨汁倒進了硯台裡,然後從旁邊的一個盒子裡捏出了一小把紅色的粉末一併灑進了硯台之中。

「師父,這紅色的粉末是什麼?」我走近看著清風道長問道。

「硃砂,這都不知道。」清風道長頭也沒抬,認真的用毛筆在硯台裡慢慢攪拌。

「這硃砂有什麼用?是不是要用它畫符?」我問道。

「闢邪、解毒。」清風道長說完之後,看到我還是一副不太明白的模樣,接著又說道:

「這硃砂在咱中國,從古到今,上至達官貴人,下至黎民百姓,幾乎無不將之視為神聖寶物。其中,它的赤紅顏色也是咱國人喜歡它的一大原因,再一個,這就是它能闢邪!「邪」是什麼?邪,則不正,不正即失常,比如,深夜不可開窗戶睡覺,如果開窗睡覺,若聽到有人深夜煥名,一旦答應必遭妖鬼纏身!咱們道家稱此現象為中邪、中妖或者鬼附體。硃砂則可以驅之、克之。」

聽此,我算是明白了個七七八八,實在是沒想到,這小小的硃砂,竟然有如此多的功能。

「過來看,我教你畫第一張符紙,也就是你明日去林森那裡驅鬼必須用的一道符紙,子宸五甲驅鬼符!」清風道長對我一擺手,讓我站在他的左邊。

我走過去之後,清風道長用毛筆沾了一下墨汁,然後在那桌子上的一張黃色符紙上寫了下去,一筆一勾,雖然慢,但是帶有一種行雲之風,筆力均停。

「看好了,從上下筆,這第一筆先畫天運,後畫子孝,再畫正魂,最後畫子宸和五甲,到此一筆直下,不可有斷,畫符時,心要誠,意要寧,身要正,此子宸五甲驅鬼符便可成!」清風道長說完之後,那張子宸五甲驅鬼符也畫成了。

「怎麼樣?你來試試。」清風道長說著把毛筆遞給了我。

哥們我到現在一點兒都沒看懂,這下子讓我來畫,能行嗎?這不開玩笑嘛。

接還是不接?

猶豫了一會兒,我還是把清風道長手裡的毛筆接了過來,不管怎麼樣,絕對不能讓他笑話了。

沾上墨汁,找了一張符紙,我開始看著清風道長之前畫的那張子宸五甲驅鬼符照著葫蘆畫瓢。

「啪!」清風道長朝著我的腦袋上就拍了一下子。

「你怎麼畫的?!你這是畫符還是螃蟹扒拉?!身子要正!心要寧,神情要專注,在畫符的時候,切忌三心二用,你要把這張符紙當成你的整個世界,如果你沒畫好,整個世界就會消失,抱著這樣的心態去畫!」清風道長對我怒斥道。

我只好重新換掉一張符紙,深吸一口氣,集中精力,照著畫了起來。

許久,才把這張複雜到要命的子宸五甲驅鬼符給照著畫了出來,畫完之後,清風道長拿起來看了一眼說道:

「中間不能斷,接著畫。」

就這樣,我在清風道長的「逼迫」下,開始反覆地一張張畫起了子宸五甲驅鬼符,無論我多用心,畫的多認真仔細,但是所有畫出來的符紙都得不到清風道長的滿意。

一直到我那握筆的手開始發酸發麻,心裡也開始浮躁厭煩了起來。

我實在沒想到,當道士這一行也會這麼苦。

但是我轉念一想,這清風道長一直在屋子裡陪著我練習這畫符之術,他都沒有厭煩,我憑什麼厭煩?

想到這裡,我繼續咬牙堅持,一直到太陽落山、再到開燈夜畫,終於在第n張的時候,坐在一旁的清風道長拿著我那張符紙看了許久許久,才微微地點了點頭。

我見此,心裡大喜,忙開頭問道:

「師父,我這張畫的可以嗎?」

清風道長一愣神,抬起頭,撇了我一眼說道:

「別多想,我剛才打了個瞌睡,你繼續,繼續畫……」

手機qq第三排前數第五個表情,就是我現在的心情!

「師父我想休息一會兒。」我看著清風道長說道,我現在的確有些受不了了,連續畫了五六個鐘頭,手指都開始有些發抖了。

清風道長聽後也沒有難為我,點了點頭。

我見此如大赦版把毛筆放在了筆台上,活動著早已發酸的右手。

「師父,你怎麼對那些有錢人和村裡人完全兩個態度?」我一邊活動著右手,一邊無聊找話題的問道。

清風道長站起來,自顧自的從桌子上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對我說道:

「因為兩個字——良心。人這輩子不可能不欺暗室,但切記不可損了陰德良心,那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可能貧困、可能無知,所以他們守護的最後一點值得驕傲的東西,就會是自己的良心了,人有了良心,做事也就會很有分寸進退,他們就因為這個,做了一輩子的好人.....你說師父能不對好人客氣點嗎?」

聽了清風道長的話,我現在總算是明白了一些,他說的話的確很對,一個人要是一輩子一直守護著自己的良心,那麼他就是個好人。

「休息夠了沒?夠了趕緊接著畫。」清風道長打斷了我思緒。

無奈,我只好再次拿起了毛筆,沾著墨汁繼續照著清風道長畫的那張子宸五甲驅鬼符開始了葫蘆畫瓢。

我早已不知道自己畫了多少張,只記得桌子上的厚厚的一打黃紙只剩下寥寥數張的時候,清風道長這才讓我停了下來。

「行了,你這個天賦讓你一天學會,的確有些勉強了,唉,現在這個年代,像你師父這麼聰明的人,真的是不多了……」清風道長一邊說,一邊故意擺出一副天才模樣。

看的我有種想給他一拳的衝動!

「你先去做飯。」清風道長對我說了一句。

吃過晚飯,清風道長把我帶到之前畫符的房間,沒有繼續讓我練習畫符,而是坐在椅子上看著我說道:

「十三,我問你一句話,我們道家之人,行走三界,維護陰陽兩界的平和,最重要的是什麼?」

我低頭想了想說道:

「為民除害?」

清風道長搖頭。

「拯救蒼生?」

清風道長依舊搖頭。

「保持良心?」我問道。

清風道長還是搖頭。

「那是什麼?我真的不知道了。」我有些洩氣地問道。

「很簡單,只有三個字:活下去。」清風道長看著我微笑著說道,他的樣子雖然在笑,但是語氣中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你要知道,做我們這一行,那可是高危職業,只要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當然,這些對你來說,還太早,你現在只需要記住一句話,永遠都記在心裡。」清風道長認真地看著我說道。

「哪一句話?」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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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30 16:23:10

第三十三章 生桃木劍

「鬼就是鬼,永遠都不要相信鬼說的話,永遠……」清風道長說到這裡的時候,雙眼中射出一道精光,讓我頓時一楞。

「好,我不相信。」我點頭答應道。

清風道長見此,這才從他口袋裡掏出了兩張符紙,遞給了我。

「這兩張是我畫的子宸五甲驅鬼符,你隨身帶好了,要是遇到那女鬼,直接貼在她的胸前,這個任務就算完成了,簡單吧?」清風道長看著我笑眯眯地說道。

我收好符紙,還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師父,那女鬼她要是一直不出現怎麼辦?」

「她一定會出現。」清風道長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那、那你得給我個保命的東西,萬一我幹不過那女鬼,你這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徒弟不就報銷了?」我看著清風道長說道,此刻我早已打定了主意,不管怎麼樣哥們咱必須問他多要件防身的寶物。

什麼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這兩張符紙都對付不了那女鬼,哥們我不只能等死嗎?

這是去抓鬼,可不是去過家家,一個搞不好鬼沒抓到,自己倒先變成鬼了。

清風道長聽了我的要求之後,捋了捋鬍須語重心長地對我說道:

「十三,不是為師吝嗇,這保命的東西越多,這次任務對你的歷練就越沒有幫助啊,這就跟玩遊戲一樣,我要是給你一身頂級裝備,讓你去殺個哥布林小怪,一刀就秒殺了,你能學到什麼?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你成長。」

我白了清風道長一眼說道:

「那可不一樣,遊戲裡要是死了還能復活呢,我要是掛了,那可就真掛,不行,師父你必須得給我一樣保命的東西。」

清風道長聽了我的話後,或許覺得我說的也有道理,並沒有多說,翻箱倒櫃地找出一樣東西遞到了我面前。

「這樣吧,這柄桃木劍就送給你防身。」

我低頭一看,在清風道長手裡的那柄桃木劍簡直就是超級濃縮版的!那大小,掛在鑰匙環上,不比鑰匙長多少。

「師父,你沒開玩笑吧?這把小劍能有什麼用?」我拿在手裡,看著這把不足十公分的微型桃木劍表示深深地質疑。

清風道長冷哼一聲說道:

「這可是生桃木製成的,用紅鬼筆浸泡了九九八十一天,方成此劍,你帶著它,對付那小小女鬼,防身保命綽綽有餘。」

「什麼是生桃木?」我看著這把小劍問道,咱實在沒想到,這把小劍裡還有這麼多多道道。

「所謂的生桃木,就是在一片桃花園裡面,約幾千棵可能只有一棵是不會開花結果的,稱為公桃花樹,也叫生桃花樹,此樹陽氣極大,且成樹之後樹心一定會爛掉,所以取得不易非常珍貴,由於生桃樹吸收日月精華不為開花結果,所以樹中的精氣和陽氣都儲存在樹幹之中,用此樹幹製成的桃木劍,對陰煞之氣的克制,遠遠超過普通的桃木劍!」清風道長對我仔細的解釋道。

聽了清風道長的這些話,我別的不懂,只明白了在我手裡的這把小小的生桃木劍是寶物!

小心的把它放進了裝著《茅山道術大全》的那個隨身小包裡之後,我看著清風道長說道:

「師父,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這個給你。」清風道長叫住了我,從他口袋裡遞給了我一小瓶淡藍色的透明液體。

「這是什麼?」我接過來,看著這一小瓶淡藍色的液體問道。

「牛眼淚,我現在的陰陽眼被封,要是那女鬼不想讓你看到她,你始終處於被動,這牛眼淚的功效就是能讓你隨時隨地的見到鬼。」清風道長說道。

我一聽就有些興奮,忙問道:

「這牛眼淚怎麼用?是不是和滴眼液一樣,塗在眼睛上就行了?」

清風道長搖頭:

「用柳樹葉沾著它塗在眼睛上就能見鬼了,不過你要切記,這牛眼淚雖然能讓你見鬼,但是每次最多維持兩個小時,所以不宜過早使用。」清風道長說道最後,提醒了我一下。

我點頭,也把這瓶牛眼淚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之後,清風道長便讓我自己回去休息,臨走的時候,還囑咐我,讓我回去多看那《茅山道術大全》,會對我以後的道路有很大的幫助。

出了清風道長的屋子,我直接在道觀院子裡的水井旁洗了個涼水澡,洗完澡,我回到自己的屋子,先把手機充上電,反正也閒著沒事,便找出了《茅山道術大全》看了起來。

其實這《茅山道術大全》裡不光記載著如何驅鬼解煞和風水面相,裡面甚至連茅山派一些前輩的除鬼封妖的經歷也有不少描述。

我就當看故事看了起來,正當我看的津津有味的時候,突然在一旁充電的手機響了。

放下《茅山道術大全》,我拿過手機來一看,是方子燕給我發了一條短信息。

點開一看,她問我qq號碼是多少,要加上我。

我也沒多想,隨手就把自己的qq號碼發給了她。

不一會兒,我的手機便咳嗦了一聲,這個聲音太熟悉了,是有人申請加我好友。

不用想,一定是方子燕,我拿起手機點開qq一看這條申請好友記錄,嚇得我七魄飛走了六魄,差點沒把手機給摔地上!!!

因為那個申請加我的qq號頭像竟然是一條巨大的黑色蟒蛇!而那qq號的名字就叫長蟲精!

我去他大爺的!這年頭長蟲精怎麼也會上網玩qq?!

來不急多想,我直接就把這個申請好友要求給拒絕了。

就在我剛剛拒絕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猛地響了起來,把猝不及防的我著實給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正是方子燕給我打來的,我頓時整個人就不好了,難道那蛇精找到了方子燕那去,準備用她來要挾我?

接還是不接?

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接聽這個電話,死豬不怕開水燙,大不了就去跟那長蟲精玩命,要是讓方子燕因為我而送命,我這心裡可過不去那個坎兒。

接聽了電話,手機裡馬上便傳出來方子燕的笑聲:

「哈哈哈哈……十三,剛才有沒有把你嚇到?!我qq故意換了個頭像和網名加你的!」

「臥槽!方子燕你什麼意思?有你這麼開玩笑的嗎?!人嚇人能嚇死人你知道不知道?!」我一聽方子燕這話就來氣,我說那蛇精上次被清風道長傷了元氣,怎麼會這麼快就出來,原來是方子燕搗的鬼!這不免讓我有些生氣,這方子燕她都知道我從小就被那蛇精嚇的不輕,還拿它嚇唬我。

「怎麼?生氣了?」方子燕聽到我的語氣不對,也不笑了,聲音小心的對我問道。

「沒有。」人家一個女孩都這麼說了,咱一大老爺們還能揪著這點兒破事不放?

「方子燕,你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逗我玩?要是沒啥事我就先掛了啊。」我現在因為明天第一次自己要去抓鬼,心裡不免有些緊張,所以我沒心思和她瞎扯。

「怎麼了?十三你是不是不願意和我說話?」方子燕聽到我的話後,語氣有些低落地問道。

「不是,我師父明天交給我一個十分艱巨的任務,我現在得去準備準備。」我說道。

「什麼艱巨的任務?」方子燕問我道。

「去抓鬼。」我想嚇唬嚇唬這方子燕,便直接對她說出了實話。

「抓鬼?我能不能陪你去?因為上次的事情……」我一聽方子燕這話,不等她說完便趕忙打斷她說道:

「你可拉到吧,這是去抓鬼,不是去旅遊,一不小心命就沒了,你學習好,人長得漂亮,是咱們祖國未來的花朵,這種事情我自己去就行,您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為咱祖國以後的建設發展添磚加瓦。」我十分果斷的拒絕了方子燕的這個要求。

原因有二,一來,這抓鬼帶個女孩子太不方便,我現在自己都是個半瓶子醋,要是再帶上一個,整不好一塊讓那女鬼給收拾了。

二來,要帶上她萬一出點兒什麼事,方子燕的父母那不得跟我玩命?

所以綜合以上,決定不能帶她去。

「那……那好吧,你明天去的時候,自己千萬要小心,回來別忘記給我打個電話,我先掛了,你早點睡。」方子燕說完便掛斷了電話,我也把手機丟到一旁,繼續看起了《茅山道術大全》。

這一看,就一直到了我打盹,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我打了個哈欠,脫了衣服,準備關燈上床睡覺。

上床之後,剛一閉眼,我便睡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聽到了窗子打開的聲音,接著又關上,又打開……

我明明記得睡覺之前,這門窗全部都關緊了,窗子它怎麼會自己打開?

本來我也不想去理會,但是這窗戶一直關上打開吱呀吱呀響個沒完沒了,吵得我心裡煩躁,睡不找覺,所以我起床走到了窗外,想把這窗戶關上,給它插死。

當我剛走到那被風吹的來回搧動的窗子旁,正好在院子裡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我開始還以為是清風道長大半夜起來發什麼瘋,但是我朝著那個人影叫了幾聲,他都沒有答應我,也沒回頭,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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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30 16:31:10

第三十四章 勞斯萊斯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道觀裡又來了什麼髒東西不成?這也不對啊,因為院子裡的虎子(清風道長上次買的那條黑狗,我給它起名叫虎子)也沒聽到它叫喚。

正當我想走出去看看的時候,突然看到那個人影的腦袋沒有一點兒預兆的從身上掉了下來,咕嚕咕嚕地朝著我這邊滾了過來!

就在我這間屋子的窗邊停了下來,那是一張流著血極為蒼白的女人腦袋,她此刻正面朝著我,嘴上掛著詭異和陰毒的笑容,一雙充血的眼睛盯著我看個不停。

我當時是真嚇到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想伸手去拿之前清風道長給我的子宸五甲驅鬼符和桃木劍,才發現自己現在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條短褲。

「呵呵……改命天生陰陽眼,終於讓我找到了你了,這可真是一具好爐頂……」那個人頭看著我說出了這麼一句話,然後整個從地上飛了起來,張開大嘴,朝著我就咬了過來!

「啊!!」我嚇得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一看四周,自己還躺在房間的床上,天也已經大亮,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平緩了一下狂跳的心臟。

原來剛才那是一個夢!只不過這個夢怎麼這麼真實?驚出了我一身冷汗!

搖了搖頭,估計自己是因為今天要去抓鬼的緣故,想的太多,所以才會做了那麼一個夢。

穿上衣服下床之後,我走出了屋子,來到井邊洗臉,之後便是喂雞喂狗,再去做飯。

和清風道長一起吃過早飯之後,清風道長便對我說,他已經和那個林森說好了,讓他今天早上來接我過去,估計現在已經在觀門外等我了,讓我吃過飯直接出去找他就行。

收拾了碗筷,我先是檢查了一遍裝備,《茅山道術大全》、一小瓶牛眼淚、數片柳樹葉、子宸五甲驅鬼符和桃木劍一樣不少的帶在身上,我這才放心的朝著觀門外走去。

一出觀門,我便看到了一輛奔馳停在了觀門之外,我看只有一輛車來接我,心裡就有些不爽,這林森也太勢利眼了吧?

來接我師父清風道長用兩輛車,換成我了,就改成一輛了,是不是瞧不起咱哥們?

想到這裡,我決定先給他來個下馬威,要不他還真以為小爺我好應付了。

坐在車子裡的一直等待的林森見我從道觀裡走了出來,忙帶著司機下車小跑著迎了過來。

「小道長,您來了?吃早飯了沒?咱現在就出發?」林森看著我滿臉堆笑的問道。

我看了林森一眼,淡淡地說道:

「我不喜歡坐寶馬,給我換一輛勞斯萊斯來。」其實我也沒見過勞斯萊斯到底是啥樣,只是經常聽同學說過這車,而且還不便宜,所以張口就說了出來。

林森一聽我這話,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接著又笑著對我說道:

「小道長,您體諒體諒我,我們來這一趟也不容易,這次先委屈一下您行不行?」

我一口回絕:

「沒有勞斯萊斯那就請回吧,恕不奉陪。」我說著就轉身朝著道觀走去,對於這種沒道德底線的人,雖然法律無法制裁他,我倒是想多整整她,至少能出口惡氣。

要是換成旁人,別說寶馬了,騎個自行車來接我也都樂意去。

我現在看到這個叫林森的中年男人,心裡就一陣反感和厭惡,要不是為了那自殺死去的可憐女大學生,我才懶得管這件事。

林森忙一把拉住了我:

「小道長留步,您別生氣,我這就讓司機回去換車,馬上就去。」林森叫住我之後,忙轉身看著跟著他身後的司機喊道:

「老李!你還愣著幹什麼?沒聽到這位小道長要換勞斯萊斯?趕緊開車回去換去!」

那個叫老李的司機聽了林森的話之後,低聲說道:

「林……林總,咱公司沒有勞斯拉斯啊。」

「你腦子是干什麼的?!不會去租一輛?!趕快去!!」林森喊道。

「好、好,林總您稍等,我馬上就回去換。」司機老李馬答應著跑進車子裡,開車走人。

「小道長,咱先去那棵樹底下涼快涼快?」林森一指旁邊的一棵梧桐樹對我說道。

我點頭說道:

「行,不給你以後別老是叫我小道長小道長的,我聽著彆扭。」

「那我叫您什麼?」林森跟在我身後問道。

「叫我一聲三哥就行。」我故意氣他道,讓這個開著寶馬的成功商人叫我一個大學還沒畢業的學生哥,不是打他臉是什麼?

果然,林森聽了我這句話之後,臉色就有些不太好看了,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過,卻又馬上恢復了常態,繼續看著我滿臉堆笑道:

「行,我以後就叫您三哥。」

果然老奸巨猾,這種人城府極深,不可深交。

走到那棵樹下,我坐在了草地上,和林森一起等著司機換車來。

無聊中,我對林森問道:

「我說林森,這次驅鬼,你給我師父定金是五萬,驅鬼完之後再給多少?」

林森聽了我話,並沒有馬上回答我,而是對我說道:

「你師父沒有告訴過你?你可以問他。」

他娘的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夠奸詐!

不過咱不吃他這一套,我直接看著他問道:

「我就問你。」

林森被我這麼一問,只好說道:

「事成之後再付剩下的十五萬。」

「那你一年能賺多少錢?」我看著他問道。

林森聽到我這句話一笑,說道:

「也不算多,小打小鬧的一年也就賺個生活費,千八百萬吧。」他說這句話的語氣看似謙虛,實則臉上掛著虛榮和做作的表情。

我聽後答應了一聲,接著說道:

「這麼多?那我現在給我師父打個電話,讓他多要你二十萬,反正只是生活費而已。」我說著作勢就要從口袋裡掏手機。

林森一看,忙一把攔住了我:

「三哥,別打,別打,兄弟我也是混口飯吃,給個面子。」

其實我在整林森的同時,心裡也一直再想,是不是太過分,太裝逼了?一點兒不給人面子,但是回想他之前做過的事情,我便覺得還是整的輕了。

得往死裡整他!

不過這打電話還是算了,給清風道長打電話也不一定有用,等以後再想別的辦法整他,想到這裡,我便把手機放回了口袋。

也不知道那司機一路開到多少時速,僅僅一個多小時,我就遠遠看著他開著車如風般的絕塵而來。

車子在我的和林森的身旁停下,我上下打量了一番,也不知道這輛黑色的轎車到底是不是勞斯萊斯,咱也不認識,只感覺這車從外觀來看,就不便宜。

也懶得多問,見林森幫我打開車門,我便直接坐進了車裡。

車門關上,車子朝著城裡飛馳而去。

不得不說,這名車坐著就是舒服,比那驢車和三輪車強了不止一點兒半點。

剛走出沒多遠,我便看到路邊有一個人騎著車子朝著青竹觀趕來。

我仔細一瞧,正是雷子,他怎麼來了?

「停車!」我忙把車叫停。

「怎麼了?」停車之後,林森回頭看著我問道。

「我一個朋友。」我說著打開車門,走了下去,雷子正好也迎面騎了過來。

當他看到我從這勞斯萊斯車上下來之後,差點兒沒騎到一旁的溝裡去。

「臥槽!我說三哥,你中彩票了還是咋地?」雷子從車子上跳下來看瞪著眼看著我問道。

「我一小弟的車。」我看著雷子風輕雲淡般地說道。

「你小弟的?!三哥你可別騙我,我小學畢業了。」雷子滿臉不相信。

我笑了笑對雷子問道:

「你怎麼來這裡了?」

「我在家閒的沒事,燥的晃,就騎車來找你玩了,這路夠遠的,我騎了一上午,三哥你這是去哪?」雷子看著停在路中間的那輛勞斯萊斯問我道。

「去市裡有點兒事,你跟我一塊去不?」這雷子大老遠的騎車車子來找我萬,總不能讓他再回去吧?到城裡讓林森請我和雷子吃頓好的,然後捉鬼的時候,我和林森去就夠了,總不能讓雷子跟著我一起冒險。

「行,但是我車子怎麼辦?」雷子一直挎著的自行車對我問道。

「你先騎到青竹觀裡,放在裡面,咱一塊兒坐車去。」我對雷子說道。

就這樣,我們調頭開車回到了青竹觀,等雷子把自行車放好,我們一行四個朝著市裡面開去。

「行啊,三哥,這車太舒服了,我就跟著你沾光了,要不一輩子都坐不上這樣的車。」雷子坐在車裡有些興奮。

「這算啥,等摸三哥以後有了錢,給你整上一輛。」我吹牛道。

一個小時之後,我們到了市裡,車子調頭,朝著南面開去。

十多分鐘之後,車子在一懂獨立的別墅門前停了下來,林森忙下車給我和雷子打開車門。

我和雷子下車,司機便把車開走停車去了,而林森則是帶著我倆走進了別墅裡面。

走過偌大院子,林森把我和雷子帶到了別墅的一個大廳裡,剛走進去,我便看到了裡面一個人正坐在沙發上打著電話,聲音還不小。

「我說方子燕,你怎麼就那麼固執呢?你再考慮考慮,我可是真心的,行,你先複習作業吧,就這樣,那我先掛了啊,拜拜。」這個打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我的同班同學林穆鑫。

不過他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他是林森的兒子?他在學校裡一直花錢大手大腳的,感情還真是富二代。

不過我對這個叫林穆鑫的同學沒有一絲好感,他在我們學校就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仗著自己家裡有錢,一個月不換幾個女朋友他自己都難受,現在又開始追我們班的班花方子燕,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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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30 16:35:11

第三十五章 別墅驅鬼

打完電話的林穆鑫他也同時看到了我和雷子,先是一愣,估計是沒有預料到我和雷子會到他家裡來,然後直接把手機往桌子上一扔,站起身子朝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爸,你怎麼帶他們來了?」果然,這小子就是林森的兒子,我還真沒看出來這個林森居然和我爸差不多年紀,這有錢人和我們鄉下人就是有區別,最起碼皮膚白多了。

「別亂說!這位是我請來幫咱家處理那件事的左道長。」林森看著我說道。

「哈哈哈……爸,你說啥呢?你是不是病急亂投醫?他就是我同班同學,哪裡是什麼道長?他們兩個分明就是騙子!」

我倒是沒生氣,看著林穆鑫解釋道:

「林穆鑫同學,我真不是騙子,暑假在青竹觀拜師,學了一些道術,你爸又不是傻子,我是不是騙子他能分不清?」

誰知那個林穆鑫哼了一聲,斜著眼看著我說道:

「我說姓左的,你是不是家裡窮的吃不上飯了?像你這種父母都不要的人,我倒是挺同情你的,但是騙到我家門口裡來,還真以為我們一家子都是傻子不成?」

從小到大,開家長會,都是爺爺代替我父母去,所以班裡很多同學都私下裡議論我是個野孩子。

被林穆鑫這麼說出來,一下子就觸動了我的逆鱗,我當時就火了,冷笑一聲,看著林穆鑫說道:

「騙錢我還不至於,不過你小子下次最好別直接我叫名字,論輩分還得叫我大爺呢。」我這人向來就這樣,別人這麼說我,我能給他什麼好臉色?

「左十三,你給老子我看清楚了!這是在我們林家,你特麼再罵我一句試試?!」

「罵你怎麼了?惹毛了老子在這裡就把你練爬下你信不?!」雷子這暴脾氣上來了,他發起火來,誰都不怕,用他自己的話形容那就是老天爺老大,他老二。

我一把拉住了雷子,看著林穆鑫說道:

「我又沒罵你,你爸叫我哥,你叫我大爺還委屈你了?你當著你兒子面你自己說說你叫我啥。」我看著林森說道。

「左道長,在孩子面前,您給我留個面子……」林森臉色有些發青,十分為難地看著我說道。

「你是要面子還是要命?」我看著林森故意裝出一副十分高冷的樣子問道。

我現在對這種人只要鄙視和厭惡,你出軌沾花惹草逼死那個女大學生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你的面子?

老子就是整你!

林森此刻只有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裡咽,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嘴唇,看著我低聲叫道:

「三……三哥……」

見此,林穆鑫張大了嘴,徹底愣住了,我相信,他現在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人生了……

一旁的雷子也被林森對我的這個態度給嚇了一跳,雖然一路上這林森對我倆畢恭畢敬,但是到了這種程度,早已超出了雷子的預料。

林穆鑫一臉不相信地看著林森問道:

「爸,你、你叫那個騙子什麼?!」

「別添亂,這裡沒你事!趕緊回屋去!」林森看著林穆鑫呵斥道。

「爸!他們就是兩個騙子,你怎麼就不相信我?我跟那姓左的同學那麼久了,怎麼不知道他是什麼道士?!」林穆鑫依舊不依不撓。

「啪!!」林森伸手朝著林穆鑫的臉上就是一巴掌,指著他吼道:

「都多麼大了?!還跟個孩子似得一點兒事都不懂!!回屋去!!」

林穆鑫則是一手捂著臉,雙眼帶著淚花看著林森委屈地說道:

「爸,你……你打我?!好!好!我走!!」林穆鑫說完就跑了出去,臨走之後,用一種惡毒怨恨的眼神盯著我和雷子一眼。

林森見自己的兒子跑了,忙把司機叫了過來,讓他跟著林穆鑫,看著點兒他,別讓他惹出什麼亂子來。

見司機追了出去,林森這才嘆了口氣,有些抱怨地看著我說道:

「我說三哥,您看您這一弄,這孩子我從小嬌生慣養,沒有打過,今天打了他,弄不好他這一出去就鬧出亂子來。」

「你沒聽過中國有句古話?棍棒底下出孝子,像你這樣的就揍的輕了,從小就欠管教,所以成了家之後還到處亂搞,要不是看在我師父的面子上,我才懶得管你這破事!」我說著朝著別墅裡面走了進去。

林森聽了我這話,知道我是再罵他,但也忍住沒說話。

坐在沙發上,我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忙對一旁的林森說道:

「給我倆準備晚飯,就在這吃。」

「三哥,您倆今晚想吃點啥?」我看得出林森一直在忍著性子,他越忍耐,我就越氣他,氣死正好,反正氣死人不償命!

像他這種人渣,氣死一個少一個。

「雷子你想吃啥?」我看著坐在我對面的雷子問道。

雷子看了我一眼,一點兒都不生分的說道:

「燒雞、烤鴨、燉魚、炒豬肉、都來點兒!」

「那能花多少錢,雷子咱倆好不容易有人請客,整點兒貴的!」我看著雷子提醒道。

「我說那些也不便宜啊,要不再給俺倆整上一斤鮑魚!」雷子對林森喊道。

林森點頭,我接著對他說道:

「你光聽能記住嗎?用手機記下來,鮑魚來上一斤,那龍蝦給來上一大鍋,要大個的,新鮮的,還有再來幾斤燒牛肉和一箱啤酒,要青島的!」

林森一一用手機記下,當聽到我要啤酒的時候,他抬頭問我道:

「三哥,這喝酒之後,您還能幫我家裡驅鬼嗎?」

「這酒壯膽你懂不懂?甭廢話,讓你買你就買。」我說道。

雷子這時好像想起什麼,忙對林森接著喊道:

「對了,在給俺倆來兩份燕窩和魚翅嘗嘗,老是聽他們說,俺也沒嘗過,還有那八二年的什麼菲拉紅酒再給來兩瓶!」

「雷子你能不丟人不?那八二年的紅酒叫菲拉嗎?那叫拉菲!」我對雷子糾正道。

雖然咱也沒喝過,畢竟也是聽說過,只知道這酒不便宜。

當一旁的林森聽了雷子這句話,差點兒沒蹦起來:

「我說二位大哥,不,兩位爺爺,您就別整我了,那八二年的拉菲能不能買到先不說,就算能買到以現在的市場價格至少也得七八萬一瓶,您這不難為人嗎?!」

雷子一聽就有些驚詫失色:

「臥槽,這麼貴!那就隨便來兩瓶拉菲紅酒,過過癮。」

林森一一記好,之後才黑著臉走了出去,見林森走出了大廳,我和雷子相視一眼,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我說三哥,那林森怎麼回事?對你說的話全部執行,畢恭畢敬。」

我這才把林森的那些事,前前後後的和雷子講了一遍,包括我今天來這裡就是為了救那已經變成鬼的女大學生的事,也一併告訴了雷子。

雷子一聽到那林森之前幹出的那些混蛋事,火就上來了:

「早知道那林森是那種畜生不如的人,咱就應該狠狠地宰他一頓,這樣實在是太便宜他了,不行等他回來咱把那八二年的拉菲再點上。」

我對雷子搖頭說道:

「像那種奸商,肯定有的是藉口推脫,想整他以後有機會。」

一個小時之後,林森便帶著人把我和雷子點的菜擺在大廳的桌子上,我和雷子二話沒說,直接開吃。

酒足飯飽,我跟雷子商量,讓林森給他在外面找個酒店先住下,我晚上那把女鬼給用符紙超度了再去與他會和。

誰知雷子死活不同意,說什麼也得留下來陪著我。

沒辦法,我只得隨著雷子,他這個人倔脾氣要是上來,八頭牛都拉不回去。

因為天才剛剛黑,我和雷子也閒的無聊,便聯網玩起了手機遊戲,這一玩遊戲,時間就過得快了,在遊戲裡沒殺幾關,這天就徹底黑了下來,別墅裡的傭人和保安下班的下班,回房睡覺的睡覺。

整棟偌大的別墅此時就剩下我和雷子還有林森三人。

看著天越來越黑,林森有些坐不住了,把抽完的煙按滅在桌子上的菸灰缸裡,問我道:

「三哥,我能不能先回去?這裡就交給你們倆了。」

「你回去?你走了誰去引那女鬼出現?誰走你也不能走。」這個讓林森當誘餌的辦法是清風道長告訴我的。

說到這裡,我看了看手機,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我約莫那女鬼也差不多該來了,便從隨身的小背包裡拿出了牛眼淚,和在路旁采的柳樹葉。

當我把它們放在桌子上之後,還沒等我用呢,一股陰冷的怪風就吹了過來,一下子把桌子上的那幾片柳樹葉給吹到了地上。

「哪來的風?」雷子看著四周好奇的問道。

這別墅的大廳了,門窗都關的嚴實,屋裡怎麼會突然有這麼一陣陰冷的怪風?

此時一旁的林森卻嚇得牙齒打顫,哆哆嗦嗦、面無血色的看著被剛才那陣怪風吹到地板上的幾片柳樹葉子說道:

「她……她來了……」

我一聽林森的話,心裡一下子就沒底了,誰他娘的坑爹,說什麼鬼不過午夜十二點不出現?人家女鬼直接不按這套路出牌,打了我個措手不及。

雖然還不能確定之前那陣陰風是不是那女鬼弄出來的,但是這一現象好似在提醒我出師不利啊。

不過抱怨歸抱怨,我還是起身走過去準備彎腰去撿地上的柳樹葉,手還沒碰到那地板上的柳樹葉,之前那陣陰冷的怪風再次吹了過來,把那幾片柳樹葉吹出去老遠,我也跟著被這陣陰風給吹的打了個冷顫!

遇到這種情況,我不免也有些心慌了,難道還真是那女鬼弄的不成?

他娘的,跟小爺玩這一套,我想到這裡,我直接從隨身的小包裡掏出了清風道長給我的那柄生桃木劍,朝著四周就是一陣亂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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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16:40:12

第三十六章 遇見女鬼

結果可想而知,啥都沒砍到。

倒是把一旁的雷子給逗樂了:

「哈哈,我說三哥,你拿個兒童玩具一個勁的亂砍啥?我還以為你犯羊癲瘋了呢。」

「你懂毛線!我這是在試探那女鬼。」我說著停了下來,朝著那地板上的柳樹葉再次走了過去。

這次當我把那柳樹葉從地板上撿起來之後,之前的那股陰冷的怪風再也沒有出現,這生桃木劍果然是寶物,估計是那女鬼很是忌憚我手裡的這把生桃木劍,所以才沒有用剛才的陰風吹柳葉。

把柳樹葉撿起來放倒桌子上,我又把牛眼淚滴在了那柳樹葉上,然後用沾滿牛眼淚的柳樹葉,插了擦雙眼。

之後,我讓雷子學著我,也把他雙眼中抹上了牛眼淚,之所以讓雷子也抹上,可不是我想嚇唬他,而是遇到女鬼的時候,讓他也能看見,多少有個自衛逃跑的機會,不至於一直被動。

抹上牛眼淚之後,我第一時間手捏生桃小木劍,朝著四周仔細看了過去,整個別墅一層我從大廳一直看到洗手間,什麼都沒發現。

見到這種情況,我心裡不由得暗想:

難道那女鬼還沒來?不對,要是那女鬼沒來,之前那兩股怪風怎麼解釋?要是來了,我怎麼抹上牛眼淚後,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難道……難道那女鬼趁著我們沒發現,藏到二樓上去了?

我想到這裡,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著二樓的樓梯口走了過去,剛走出去沒幾步,這整棟別墅裡的所有燈光同時閃了幾下,全部都不亮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了,那林森殺豬般的嚎叫聲便傳了過來:

「啊~!!道長!道長!她、她來了!!」

聽到林森的聲音,我忙朝著他那邊看了過去,在他身旁什麼都沒有,雖然這別墅裡的燈光全部都滅了,但是好在今天晚上的天氣不錯,月光穿透門窗上的玻璃照了進來,整個別墅裡面倒也能看清。

「你瞎叫喚個啥?那女鬼還沒來呢!」我打斷了林森,看著他那副慫樣,估計他之前就被那女鬼給嚇破了膽。

我不禁感嘆,這林森在人面前裝出一副風風光光的成功人士模樣,當面對生死的時候,卻比誰都狼狽,就連方子燕的也比他強太多。

一旁的雷子也是被剛才突然的停電給嚇著了,有些不安地看著四周對我問道:

「三哥,你說這突然停電是不是那女鬼弄的?」

我說道:

「除了她沒別人。」就在我話音剛落的時候,砰的一聲悶響傳來,就好像有東西從高空掉落砸在地上的聲音,在聲悶響,同時把我們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順著那個聲音看了過去,什麼都沒看到,整個大廳沒有一絲變化,但是剛才的那聲悶響是從哪裡傳來的?

在我身後坐在沙發上的林森聽到剛才那聲悶響之後,全身開始發抖,雙手抱住了腦袋,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的頭髮。

看到林森這個反應,我在這個沒有燈光的別墅裡,身上也不知不覺的開始冒出了冷汗,看來我自己之前把抓鬼看的太容易了,真要面對的時候,心裡是一點兒底都沒有。

所謂看花容易繡花難,更何況我現在可不是在繡花,而是抓鬼。

我一咬牙,轉身朝著剛才發出悶響的地方走了過去,走到大廳的中間,我不經意間抬頭往二樓上看了一眼。

這不看打緊,一看我差點兒沒給嚇掉了魂!

在二樓的樓道上,正站著一個穿著淡藍色的女人,身子直直的挺著,面色紫黑,表情極為僵硬木訥,她似乎早就站在了那裡,一直注視著我們在樓下的一舉一動。

或許我和雷子一進這棟別墅,我倆就被人家給盯上了。

雖然我早已做好了見鬼的準備,但是這突然看到,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還是如電流般快速的傳遍我全身!

那個穿著談藍色衣服的女鬼同時也在看我,一雙空洞只有眼白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我看。

被她那一雙沒有眼珠的眼睛這麼一盯,我心裡就湧上一種寒意,手慢慢地朝著隨神帶著的那個小包裡摸了過去,想把清風道長給我那柄生桃木劍和子宸五甲驅鬼符拿出來。

也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過度還是大腦短路,我摸了半天,硬是沒有摸到。

就在我急出一身汗的時候,雷子的聲音突然從後面傳了過來:

「三哥!你在那站著幹嘛呢?你去看看林森,他在那裡嚇的夠嗆。」雷子說著就走到了我身後,而一直站著二樓樓道上的那個藍衣女鬼也在這個時候,朝著別墅的二樓深處飄走,轉眼不見。

見那女鬼飄走了,我算是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也暫時緩和了下來,看著身旁的雷子說道:

「沒事,你先去沙發哪裡坐在等我,順便看著林森,哪也別去。」

聽到我的話,雷子也沒多說,朝著沙發那邊走了過去。

見雷子走後,我馬上從隨身的小包的裡拿出了生桃木劍和子宸五甲驅鬼符,右手捏著木劍,左手握符,看著那條通往二樓幽暗的樓梯猶豫了……

現在我所面臨的情況,有兩種解決辦法供我選擇。

這第一種辦法,就是今天晚上我哪都不去,就在大廳裡守著林森,等那女鬼來找林森的時候,我假裝看不見她,找機會靠近,然後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把子宸五甲驅鬼符貼在那女鬼身上,大功告成。

第二種辦法,就是我現在就順著這幽暗的樓梯爬上二樓找那女鬼,找到之後,直接跟那娘們硬碰硬,各憑本事,拚個高低上下。

我站在大廳中間,看著那樓梯口,思前想後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保險一點兒,採用第一種方法,準備來個守林森逮女鬼!

想定之後,我走回到沙發那邊,在雷子身旁坐了下去。

此時坐在我們對面的林森狀態倒是恢復了一些,臉色也沒有之前那麼難看了,身體也不再發抖,不過他的眼睛一直前後左右的瞅著,生怕那女鬼突然出現。

我看後不禁冷笑,活該!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小道長,那、那女鬼去哪了?她有沒有在附近?」林森見過回來,忙對我問道。

「閉嘴,待在那就行。」我一聽到林森的話,就覺得煩的要命,我不懶得管他是叫我三哥還是小道長了。

這時坐在我身旁雷子看著我問道:

「三哥,這別墅你說是不是比咱們村子裡更容易招來髒東西?」

我點頭說道:

「相比於普通住宅,這別墅裡有髒東西的可能性要大的多,這是因為別墅的面積太大,而且下面一層通常不住人,再一個住別墅的通常不超過五個人,而且這五個人之中不可能全部都是男人,這麼大的別墅三四個人的陽氣怎麼能夠呢?如果只是一二個人,那就是在找死。住這麼大的房子,夜晚人會無端的害怕,不是人怕,而是人的三魂七魄怕,這種怕不是因為想到某件事情活著看恐怖電影小說產生的,而是從人骨子裡怕。

風水中有一句名言,被許多人忽視,甚至是許多半吊子風水師都不知道,更不理解,那就是屋大為凶宅。它的重要性,遠大於現實生活中的玄學。」我對雷子把昨天晚上臨陣磨槍在《茅山道術大全》上學來的東西講了一邊。

雷子聽了之後,被我忽悠的嘴都張老大,看著我點頭說道:

「三哥,你這真行,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你咋懂那麼多?我以前咋沒發現?」

我擺了擺手,對雷子說道:

「我這人你又不是不瞭解,低調,保持低調……」

雷子對我做了一個鄙視的表情,不再說話。

就這樣,整棟別墅隨著我們三個人的安靜而沉底靜了下來,靜的出奇,靜的壓抑,靜的詭異……

靜到我甚至能聽到雷子和林森的呼吸聲。

「滴答。」一聲輕響從樓上傳了下來,緊接著又是一聲,接連不斷,好像水滴聲。

當林森聽到這個聲音之後,情緒再次激動了起來,看著我喊道:

「小道長,她來了,她肯定來了,就在樓上!!」

「她來了我能不知道嗎?你再這麼一驚一乍的,價格翻倍。」我沒好氣的回了林森一句。

不過要是我身上沒有清風道長給我的生桃木劍和子宸五甲驅鬼符的話,遇到這種情況後會不會也和林森一樣?

肯定不會,咱從小心裡素質就強!不過在此時,之前的滴答滴答聲越來越急促了,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每一次卻讓人聽的清楚。

雷子被那聲音弄得臉上有些遽色,看著我說道:

「三哥,咱要不上去看看?光坐在這裡等著也不是事啊。」

我看了看手機,已經是晚上一點多了,這人一緊張害怕,就沒了時間觀念,不知不覺都到凌晨了。

看著時間,我同樣也有些坐不住了,要是再這麼耗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那女鬼纏著林森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也不在乎今天這一天,她要是今晚一直不下來,我不就白來了?

看來我現在是不上二樓找她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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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16:44:12

第三十七章 惡鬥

咱總不能天天啥事不干,一到晚上就守著林森一夜吧?

從沙發上站起來,我對雷子說道:

「你在這裡看著他,我自己上去看看。」說著,我拿出一張子宸五甲驅鬼符遞給了雷子囑咐道:

「這張符紙你拿著,你現在抹上了牛眼淚,能看到鬼,要是見到那女鬼從樓上下來,就把這張符紙貼在她胸前。」

「放心吧三哥,不過你一個人上去沒問題?要不我和你一塊兒上去。」雷子有些不放心。

我搖頭:

「沒事兒,對付這種鬼,人多不一定管用,你在這裡等著,我上二樓先去看看。」

說著我便拿著生桃木劍和子宸五甲驅鬼符朝著二樓的樓梯走了上去。

這剛上樓梯的時候還好,可是等我走到二樓的時候,才發現這二樓窗戶比一樓要少的多,房間也多,光線更是陰暗。

我不知道各位怕不怕黑,反正我是怕,特別是一個人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總是感覺四周有什麼東西,或者背後有人跟著。

現在這種情況我的確害怕了,現在可不是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附近,而是百分之一百有一個女鬼在附近!

深吸一口氣,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別亂想,可是砰砰砰直跳的心臟一直在提醒我自己現在的狀況。

可能是我自己從小看林正英先生殭屍電影和緣故,到了現在,我腦海中不斷湧現齣電影裡殭屍咬人,鬼吃人的畫面,硬是自己把自己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怕歸怕,但是那女鬼還是得去找,嚥了口唾沫,我繼續朝著二樓走去,剛走到樓道上的時候,一股冷風迎面朝著我就吹了過來,讓我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我馬上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看了半天,依舊沒有發現那個女鬼,只好先朝著二樓的樓道走了過去。

圍著樓道轉了一圈兒之後,那滴答滴答的聲音再次毫無預兆的響了起來,我尋找聲音找了過去,在一其中一個房間的房門前停了下來。

站在房門前我聽了一會兒,確定那滴答聲就是從這個房間裡傳出來的。

看來那女鬼就是在這裡面,他奶奶的!豁出去了,今天小爺我就讓她知道厲害,把那柄生桃木劍用嘴咬住,騰出一隻手猛地擰開了門把手,推開了房門!

剛打開房門,一極為難聞的氣味便傳了出來,我先沒管那麼多,看都沒看,學著清風道長師姐的口令大喊一聲:

「急急如律令!!」把另外一隻手拿著的子宸五甲驅鬼符朝著房門裡面就拍了過去!

這一下子直接拍空,差點兒沒把我一下子給閃倒,好在哥們平衡性強,往前走了兩步,穩住了身形。

透過窗外昏暗的月光,我打量起這間屋子,這個房間是一個寬大的臥室,裡面除了一張雙人床,一張電腦桌和兩個衣櫃之後,並沒有多餘的擺設,整個屋子空蕩蕩的,哪有一個鬼影?

感情哥們我剛才白激動了,我還以為那女鬼就在門口等著我進去呢,所以一進屋子就來了那麼一出,整個自己嚇唬自己。

不過讓我奇怪的是,自從我進屋之後,之前那滴答滴答的聲音馬上就消失了,而且這間屋裡裡我也沒看到那女鬼。

是不是這牛眼淚失效了?!

我想到這裡,心裡頓時就是一緊!忙算了下時間,我晚上十點多抹上的這牛眼淚,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那牛眼淚實效為兩個小時,這已經過了!

也就是說,現在那個女鬼就是出現在我面前,我也看不到!

或許她現在就在我面前,也或許她正在我身後用一雙沒有眼珠的眼睛陰冷的盯著我……

他奶奶個熊貓!這次大意了!

我不敢想下去了,只感覺背後一陣涼意,忙從口袋裡掏出了裝著牛眼淚的小瓶子,和備用的柳樹葉,快速地把沾著牛眼淚的柳樹葉摸到了眼上。

好在這中間沒出什麼意外,那女鬼也沒找我麻煩,抹上牛眼淚之後,我什麼也顧不得了,趕緊朝著這房間裡看去。

待我看了一圈後,仍然沒有發現那女鬼的影子,心裡不免覺得有些奇怪了,難道是那女鬼怕了我不成?我到哪,她馬上就跑?

就在這個時候,掛在我脖子上的玉珮開始發燙,我知道這是安如霜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在附近要對我不利,她這是在提醒我。

上一次那蛇精變幻成方子燕的模樣,玉珮也這麼發燙過,只是我上一次我卻當做是安如霜吃醋,差點兒著了那蛇精的道。

既然知道那女鬼在這間屋子裡,以現在來看,她現在要麼藏在這房間裡的衣櫃中,要麼藏在床底下,把心一橫,正當我在準備朝著那張床走過去的時候,身後的房門突然「砰」的一聲自己狠狠地關上了!

這猛地的一下子,著實把我給驚的不輕,我馬上回頭看了過去,門雖然是關上了,但是依舊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更沒有看到之前那個穿藍色衣服的女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毫無疑問,這個女鬼現在絕對是在這間屋子裡,她這麼做,完全想關門打狗,把我困在裡面,不過既然她想把我困在這裡面收拾掉的話,那就肯定不會藏起來,既然她沒有藏起來,那我為什麼看不到她?難道是我用牛眼淚的方法用錯了?

「滴答、滴答……」正當我想著的時候,之前那種滴答滴答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這次的聲音很近,我側頭一看,正好看到了一滴鮮紅的液體從屋頂上順著我的身旁滴了下去。

伴隨著那個滴落的鮮紅液體聲音,我恍然大悟!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

他娘的我一進屋哪裡都看了,就是沒有看屋頂!!

心唸到此,我克制住了恐懼的心理,抬頭朝著這個房間的屋頂天花板就望了過去。

這一看,正好與那一直趴在天花板上面盯著我看的女鬼來了個四目相對!

此時她的臉已經缺了一半,臉上乃至上半個身子全是鮮血,那淡藍色的衣服早已被鮮紅的血液染紅,滴答滴答的聲音,就是從那女鬼身上滴落的血珠!

我此刻感覺自己頭皮一陣發麻,腦袋嗡嗡的響了起來,雙腿也不受控制的微微打顫。

此刻我盯著那女鬼,那女鬼也盯著我,誰都沒有動,越這樣我越沒底,與她相視的同時,我也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咯咯咯……」那女鬼看著我發出了一連串陰冷怪異的笑聲,聽的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能看到我?」那個女鬼看著問道。

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你……你是那叫林森的人渣花錢請來收我的嗎?」那個女鬼看著我語氣陰森的問道。

此刻見到那女鬼這幅模樣,再聽到她那語氣,哥們我特麼幾次沒忍住,差點兒脫口說出:

「大姐,我就是個過路打醬油的,沒事上來溜躂溜躂,溜躂完我馬上走……」

但是這個想法立刻就被我自己給否決了,咱這是來抓鬼了,怎麼能讓鬼給嚇到?而且這大半夜的不睡覺拿著木劍黃符跑到她待的屋子裡說打醬油的,人家信嗎?

鬼又不是傻子。

不行!還是勸勸她,讓她明白路歸路,橋歸僑,人死不能留戀陽間,趕緊投胎重新做人這個道理,十八年之後,不又是一美女嗎?

想到這裡,我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看著那個女鬼對她說道:

「我不是來幫那個人渣的,我知道你的遭遇,也同情你,所以我想幫你超度,再次投胎,你要是繼續纏著那個人渣,就算把他折磨死,你也會被整個茅山派的道士和陰兵鬼差追殺,弄個魂飛魄散的下場,真的不值得。」

誰知那女鬼聽了我的話之後,語氣陰森地說道:

「你知道我的遭遇?同情我?!我不需要如何人虛偽的同情!我只要那個人死!只要他死!!!你要是敢多管閒事,我就先讓你死!!」說完那女鬼也不給我任何回答的機會,伸出一雙紫黑色的爪子,朝著我的臉就抓了下來!

我一看,要是讓她抓到了輕則毀容,重則喪命,這還了得?!馬上把手裡那張子宸五甲驅鬼符朝著那女鬼胸前貼了上去。

看著那女鬼鼓鼓的前胸,我就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罪惡感,誰他娘的發明的這什麼子宸五甲驅鬼符?往那貼不好?偏偏要往鬼的前胸貼?

只是我手裡的那張子宸五甲驅鬼符還沒貼在女鬼的身上,她便身子一扭,躲到了一旁,身子一頓,再次朝著我左邊撲了上來!

我見來不及用符紙擋,只好就地來了個驢打滾,躲了過去,還沒等我從地上爬起來,那女鬼身形一動,張牙舞爪的朝著我快速的撲了上來!

見此我倒吸一口涼氣,豁出去了!想到這裡我也不管那女鬼朝著我伸過來的爪子,身子往前一沖,迎著她就撲了過去。

接下來我和那女鬼直接硬碰硬,撞了個滿懷,她其中一隻手的指甲直接插在了我的肩膀上,疼的我差點兒沒喊出來,我也借這個機會,一咬牙,把手裡的那張子宸五甲驅鬼符直接狠狠地貼在了那女鬼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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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16:50:13

第三十八章 紅線三血

還好這清風道長給我的這符紙倒是管用的很,被我貼上那張子宸五甲驅鬼符的女鬼身子馬上停了下來,一動不動,趁這個機會,我忍著劇痛把她插在我肩膀上的指甲給抽了出來。

看著她那帶著我鮮血的尖長黑色指甲,我只感覺肩膀上的傷口冷嗖嗖的疼!這他娘的不會有什麼陰氣屍毒吧?

捂著傷口,從地上站起來,這時我才發現,那女鬼的身子已經從腳開始一點點兒虛化。

難道這就是清風道長口中所說的超度?

就在我盯著那女鬼看的時候,悲劇的事情發生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個黑色的影子,帶著一聲尖銳的叫聲,朝著我的面門就撲了上來!

這屋子還有一個!失算了,這次他大爺的可算是玩大了!

此刻情況危機,由不得我多想,身子猛地往下一低躲了過去。

那個黑影直接貼著我的頭髮稍掠了過去,我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小狗大小,全身褶皺紫灰,整個身子如壁虎一般的怪物貼在我身後的那面牆上朝著我呲牙咧嘴。

那怪物它那張大嘴都能咧到耳朵根上,一股股黑色的液體從他嘴裡流出,黏稠噁心,幾根尖利牙齒如同狼牙一般長在嘴邊。

這他娘的是什麼東西?!變異巨型壁虎?我看著貼在牆壁上的那個怪物心裡就是一陣發寒和心虛,要是讓那怪物咬上我一口,不死也得殘廢。

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我趕緊收斂心神,眼睛眨都不眨地看著它,手慢慢地的朝著隨身的小包裡摸了過去,也不知道那子宸五甲驅鬼符對這個呲牙咧嘴的怪物管不管用,先不管了,現在是沒別的辦法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可是我這一摸,便掏了個空!這才一下子記了起來,之前我把其中一張子宸五甲驅鬼符交給雷子防身,剩下的那一張我貼在了那女鬼身上,這會兒,我算是黔驢技窮,徹底沒招了。

他奶奶個西瓜兔子的!接下來要怎麼辦?用這小小的生桃木劍沖上去砍那怪物兩下?我估計還沒碰到那怪物,就得讓它那一口黑尖牙咬給我咬成蜂窩煤!

算了,敵不動,我不動,先等那女鬼徹底被符紙超度之後,再想辦法對付這個怪物。

「嗷~!!」那怪物怪叫一聲,似乎看出了我心裡的想法,四腿在牆上一蹬,借力朝著我就撲了上來,還好我早有準備,剛想跳到一旁躲開,卻發現那怪物朝著我撲過來那是個假動作,下一秒它的身子一扭,便落在地上,再次起跳,朝著那被我貼上符紙的女鬼撲了上去。

那怪物身形十分靈活,撲倒女鬼身上之後,張開大嘴朝著那她的前胸就咬了下去。

我看到這種情況,頓時有些蒙圈了,難道這個怪物不是和那女鬼一夥的?要不就是以前受那女鬼的壓迫,所以現在趁機報復?

可是接下開發生的一幕,讓我倒吸一口涼氣,不由得暗罵自己一聲大意!

那怪物一口咬在了那貼在女鬼胸前的子宸五甲驅鬼符上面,直接一扯,把符紙從女鬼身上給扯了下來。

子宸五甲驅鬼符被那怪物咬在口中,馬上冒出了一陣白煙,緊接發出一聲巨響,爆炸了開來,轉瞬間就那咬住符紙的那個怪物腦袋給炸成了兩半。

這子宸五甲驅鬼符還有自爆能力?我看著地上那怪物的無頭屍體有些沒反應過來。

可也就在同時,那藍衣女鬼沒有了子宸五甲驅鬼符的克制,之前消失了一半的身子,也開開慢慢的恢復。

照這個節奏下去,不出幾秒她那之前消失已經一半的身子就能完好如初。

我看到這種情況,深知趁你病,要你命的這個道理,現在可是個出手的大好機會,要是等那女鬼身體徹底恢復了,那我可就再沒機會再出手了。

想到這裡,我果斷上前幾步,把手裡的那柄小生桃木劍朝著那女鬼的後背刺了過去!

「咔嚓!」這一聲脆響傳來,我整個人的神經和心跳也在這一刻停止了,因為我手裡捏著的這柄生桃木劍竟然一下子折斷了!

我也沒怎麼用力啊,這清風道長真他大爺的坑人無極限,耍人連環套,不會是給的我偽劣產品吧?!

這生桃木劍斷了之後,我現在是一張底牌都沒有了,看著那馬上就要恢復的女鬼,又到了我抉擇的時候了,現在我有兩條路可以選擇:

一條路是留在這裡等那女鬼身體恢復,和她玩命,沒有了生桃木劍和子宸五甲驅鬼符,結果可想而知,這簡直就是螞蟻單挑大象,自不量力。

而剩下的一條路就是趁著現在的機會,趕緊跑到樓下,問雷子要到他手裡的那張子宸五甲驅鬼符,然後用那最後一張符紙把那女鬼給制服。

就在我這一猶豫的幾秒,那女鬼身子開始恢復到了小腿,我見時間不多了,直接打開房門跑出了房間,朝著樓梯口跑去。

到了樓梯口,我往下一看,發現下樓的台階竟然一片漆黑,一眼望下去,根本就看不到一樓。

「雷子!雷子!林森!你們在不在?」我朝著樓梯口下面喊道。

沒有人回答我。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被那女鬼給用什麼幻術給困在二樓上了?現在這種情況,絕對不能貿然下樓,否則極有可能被困在這永遠循環走不出的樓梯裡。

思前想後,目前只有一個辦法,趕緊給清風道長打個求救電話,要不然哥們我今天可真就光榮犧牲在這裡了。

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之後,我忙找到清風道長的號碼打了過去,手機馬上提醒我無網絡信號,電話打不出去!

面對這樣的結果,我心涼了大半截,這下子徹底算是徹頭徹腦的栽了。

把手機放回口袋裡,我喘著粗氣盯著那女鬼所在的房間,心跳開始越來越快,手心裡也冒出了汗。

難道我今天真的要死在這裡?

不行!我絕對不能死,為了我的爺爺奶奶,為了我的父母,為了玉珮中等著我的救的安如霜,我也不能死。

一股強烈的求生*從我的心底湧了上來,竟然一下子蓋住了恐懼,讓我的大腦瞬間清醒了起來。

腦海中也多出了一個求生的辦法,現在我所面對的這種情況,唯一一個能活下去的辦法,就是先找一個房間躲起來,然後看看那《茅山道術大全》中有沒有臨時面對鬼邪的保命之法。

想到這裡,我快速的跑到二樓最邊上的一個房間,打開房門一頭就鑽了進去。

四下快速一掃,見又是一個臥室,我跑到床邊,鑽到床底下,躲了起來。

然後把那隨身帶著的《茅山道術大全》給拿了出來,再拿出手機,借助手機屏幕上的亮光看了起來。

因為害怕和恐懼的緣故,我心根本就無法靜下來,而注意力也無法集中,一個勁的擔心那女鬼會找到這裡,或者突然出現在我身旁的床底下!

這種心驚害怕的恐懼感一直如陰雲般籠罩著我全身,這種恐懼,無法用言語形容,但是足以讓人崩潰!

直到現在,我終於明白,道士這條路有多難走了,而且同時明白了清風道長對我說的話:

「幹我們這一行,首先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只有三個字:活下去!」

現在我想活下去,真的想活下去。

「左十三,你……你在哪?你去哪裡了?」突然那個藍衣女鬼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當時就把藏在床底下的我給嚇了一個激靈!趕忙把手機屏幕亮光關掉,閉住呼吸,一動都不敢動。

過了一會兒,在房門前的那個女鬼喊著我的名字走遠了。

我這才敢張開嘴,輕輕地吸了幾口氣,等了一會兒,再沒聽到什麼聲音,我便再次把手機屏幕打開,照在《茅山道術大全》上看了起來。

好在我今天運氣不錯,再次觀敲,一眼就看到了目錄其中的一行字,「紅線三血滅陰術——第36頁。」

看到這個目錄,我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趕緊翻到書中第36頁,看了起來。

書中所言:

「取之紅線,純棉,33.3釐米為最佳,用處男之唾液浸透,再取自身左手中指血、額頭印堂血、胸口羶中穴(氣海)血、三血滴在紅線之上,用之驅鬼闢邪……」後面寫的我實在是沒耐心和時間往下看了。

這別的都好說,那紅線我上哪裡弄?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在前面的一間屋子房門突然砰的一聲打開了,緊接著又傳來那女鬼的聲音:

「你在不在這裡?你在哪?……」

臥槽他大爺的!她開始一間房間一間房間的找我了!

這一下子我再也沉不住氣了,好不容易看到一個能驅鬼闢邪的方法,卻找不到最重要的紅線!

「吱呀~!」又是一聲開門的聲音傳來,這次聲音更近了,很明顯就是我所在的房間隔壁的那間。

接下來那女鬼在那房間裡找不到我,下一個房間就是這裡!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在這危如累卵的時候,突然一直掛在我脖子上的那塊玉珮又開始發熱,當我感覺到玉珮發熱的時候,猛地想了起來,我脖子上掛著的玉珮,那繩子不就是紅色的嗎?!

安如霜她這是在提醒我。
引言 使用道具
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30 16:52:13

第三十九章 一屍兩命

我忙把玉珮從自己的脖子上給摘下來,直接用嘴把紅繩咬斷,先把玉珮放進口袋裡,也不管剩下的繩子它是不是33.3釐米,直接把這一條紅繩放在嘴裡用唾沫浸透。

拿出來之後,我一狠心,直接用嘴咬破了自己左手的中指,把流出來的血抹在了紅繩上面,到了額頭和胸口的地方,我犯愁了,這咬不到怎麼辦?

在這緊張萬分的時刻,一陣腳步聲由遠至近的從屋外傳進了我耳朵裡!

那女鬼明明可以不出一點兒動靜的飄著走,可是她卻用腳走路,發出腳步聲讓我聽到,給我增加心理壓力和恐懼感,她這絕對是故意的!

或許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我躲在哪裡,故意裝作找不到我,製造出了那麼多事,就是想從心理上徹底擊垮我!

看來那藍衣女鬼她早已把我當成籠子裡的老鼠,肆意恐嚇,卻不著急弄死我。

不過眼看那女鬼就要走到房間門前了,現在這個緊急情況可由不得我多想,在床底用手機四處一照,發現在床板上,有一個多出來的鐵釘。

看到這根鐵釘,我心裡大喜,這可真是雪中送碳,我伸出手想把那根鐵釘從床板上拽下來,可惜那根鐵釘牢牢地釘在床板上,任我怎麼用,絲毫不動。

而同時,房間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伴隨著那個女鬼一步步走近的腳步聲,我的心也整個提到了嗓子眼。

不管了!

眼看就要被那女鬼給找到,我一閉眼,用頭頂朝著那床板上的鐵釘就撞了過去。

鐵釘紮在我前額的時候,一陣鑽心的疼讓我全身打了個哆嗦!

雖然沒有太用力,但是我也被那根鐵釘給扎的不輕,只感覺腦門上一疼,一股滾燙的液體從我的腦門之上流了下來。

那女鬼他大爺的!今天哥們算是虧大了,等回去之後這得吃多少肉才能補回來?

心想著,我把手裡的那根紅繩在額頭上一模,接下來就剩下這胸口上的血了。

可是還沒等我實施下一步行動,身旁便傳來了一個陰冷的聲音:

「原來你在這啊~!我找你找好久了……」正是那藍衣女鬼的聲音!

臥槽!這個突然在我耳邊響起的聲音,差點兒沒把我心臟給嚇停了!

身子一跳,頭一下子碰到了床板之上,眼冒金星!

那女鬼冷笑一聲,對著我伸過爪子,抓住我的衣領,直接把我給從床底之下拉了出去。

看著那女鬼紫灰色猙獰可怖的面孔,我也不管什麼害怕不害怕了,手裡緊緊握著那根紅繩,朝著那女鬼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哥們今天是豁出去了!

可是還沒等我打出幾拳,女鬼如鐵鉗一般的雙手緊緊地掐住了我的脖子,惡狠狠地對我吼道:

「我今天非得掐死你不可,讓你害死我的孩子!!」

孩子?!我聽到女鬼這句話,就是一愣神,敢情之前那個長得跟個壁虎一樣的怪物是這個藍衣女鬼的孩子?

還沒想明白,我便感覺脖子上一陣巨大的力道傳來,強烈的窒息感頓時讓我喘不上氣來,短短幾秒,我的腦子開始時不時空白,肺部也有種憋爆的感覺,全身癱軟。

我第一次感覺離死亡這麼近!

當我以為我這一次必死無疑的時候,一道亮光不知道從哪裡躥了出來,照在那女鬼臉上,那女鬼被這道亮光一照,發出一聲慘叫,身子直接倒飛了出去。

而我也隨著她鬆開的雙手,癱倒在了地上,大口呼吸著空氣。

現在我只感覺自己全身沒了力氣,甚至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但是我現在大腦是清醒的,我猜得出剛才那道亮光一定是安如霜弄出來的,也不知道她這次為了救我又付出了什麼代價。

不過現在絕對不是我躺下休息的時候,我咬著牙,全身用力,試了好幾次,才勉強從地上站了起來。

再看那女鬼,此刻她漂浮在半空,有半張臉血肉模糊,一臉忌憚地看著我,雖然沒有靠前,但是我能從她的那雙盯著我的惡毒眼神中看出,她現在想讓我死!

「你不是道士,是養鬼人!」那個女鬼看著我,惡狠狠的說道。

養鬼人?我又迷糊了,這個名詞我以前聽都沒聽過,怎麼又成了什麼養鬼人了?難道是因為安如霜剛才出手救我緣故讓這個女鬼誤會了?

「我不是養鬼人,我就是一個道士。」我說道。

那女鬼聽了我的話之後,咬牙切齒地看著我說道:

「我不管你是道士,還是養鬼人,哪怕我今天拚個魂飛魄散也一定要宰了你!像你這種見錢眼開的道士,就該殺!」那女鬼說著就捲起一股陰風,朝著我撲了過來!

我特麼多想大喊一聲冤枉,勞資一分錢沒收到,來這裡跟你玩命,就是為了超度你,這下倒是好,玩命還不討好。

不過我現在也是沒了反抗的能力,身子能保持站穩就不錯了,那還有還手躲避的力氣?

所以那女鬼衝到我面前伸出她那爪子朝著我脖子抓過來的時候,我根本就躲不過去,可就是在危機時刻,我急中生智,突然想到了一個制服眼前這女鬼的辦法。

鼓足了最後吃奶的勁,原地用力一跳,那女鬼的爪子直接抓在了我的前胸之上,頓時我感覺前胸一涼接著就是一陣冷嗖嗖的疼。

低頭一看,前胸被那女鬼指甲劃出了兩道五六公分長的血口子,我也來不及觀察傷勢,直接把手裡那一直握住的紅繩朝著傷口處就按了下去。

三血聚在紅繩子之上,我朝著面前的那個女鬼就把紅繩擋了過去,那女鬼身體接觸到紅繩的那一刻,慘叫一聲,身子接著冒出了一陣白煙,如同觸電般的全身發抖,下一秒直接被彈飛了出,撞在牆上,摔落在地,躺在地上的女鬼依舊還在全身抖動。

我的個乖乖!這紅繩子這麼厲害?早知道直接用它好了,還用什麼生桃木劍和子宸五甲驅鬼符?

心裡想著,我手握著這根紅繩,小心翼翼地朝著那女鬼慢慢地走了過去。

走近那女鬼身旁,我雙手同時拉近紅繩,準備再給她來一下子,出出之前一直被她吊打的這口惡氣。

可還沒等我動手,那躺在地上女鬼一臉惡像地對我開口罵道:

「你這個見錢眼開的人渣!你就算殺了我,拿到那些錢你能花的心安理得?我告訴你,就算你今天把我打個魂飛魄散,也不會有上面好下場!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惡人怕天不怕!善惡終有報!」

我聽到這裡,心裡一下子就不爽了,你可以打我罵我,但絕對不能弄亂我的髮型和侮辱我!

這不無緣無故往咱身上潑髒水嗎?不行,我得跟她說個清楚明白!

我站直了身子,看著那個女鬼說道:

「咱倆從頭捋一捋,我怎麼就是人渣了?從開始見面到你直接對我動手,哪裡讓我說出一句解釋的話?我跟你說了,我不是為了樓下那個人渣來對付你的,我是為了你!他是該死,但是絕對不應該被你殺死!」

那藍衣女鬼聽了我這句話,幾乎是吼著對我喊道:

「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我的孩子就是被林森那個人渣給害死的!我現在什麼都不要,只要他死!!」那女鬼說完之後,本來一半血肉模糊的臉龐,此刻更加猙獰,雙眼中迸發出一道精光,我看得出,那是一道大仇難以得報的悔恨之光!

聽了那女鬼的話後,再加上我之前我猜想,我大體明白了一些,忙開口問道:

「孩子?什麼孩子?你的意思是你在死之前已經懷孕了?」

「我死的那天,孩子剛好在我肚子裡五個月。」女鬼答道。

臥槽!我當時就一陣恍惚,看著那女鬼說道:

「你既然知道自己已經懷了身孕,為什麼還要吃安眠藥自殺?!你既然是自殺現在能怨誰?!準確的說,孩子是你自己親手殺死的!!」這個女鬼讓我開始有些厭惡了,和厭惡林森一樣,一個人不管怎麼樣,也絕對不能選擇自殺,這不僅是對自己不負責任,更是對家人對父母不負責。

正所謂,身之膚發,父母所賜,我們沒有權利,更沒有資格選擇自殺。

誰知那女鬼聽了我這句話後,惡狠狠地盯著我問道:

「誰告訴你我是自殺了?!那些安眠藥是林森那個人渣偷偷給我下在水杯裡的,然後他在我昏睡的時候,用被子把我給活活悶死!我的孩子才五個月,他還沒有來得及看看這個世界,他還沒有來得及叫我一聲媽媽,就這樣被那個人渣給害死了!像他那種人渣,死是便宜他了,我一定要折磨到他生死不如!哪怕魂飛魄散,哪怕永無輪迴,我也不後悔!」此刻這個女鬼說話的時候,我能明顯從她的語氣中感受到無比堅定和矍鑠的復仇之意!

似乎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能阻擋她為自己和孩子報仇的決心。

知道現在,我終於全部都搞清楚了,我自己和清風道長都被那個叫林森披著人皮的畜生給徹底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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