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獲救

有資料顯示，海豚的叫聲花樣繁多，非常複雜。還有科學家專門對其進行研究，稱之為海豚的語言，據說最新成果已經破譯了其中的含義，並用機器模擬，甚至與海豚直接對話。當然，這就不知真假了。

隨後，江逸晨徵得了樂球的同意，爬上牠的背，雙腳緊夾住牠的身體兩側，兩手卻沒有可抓的地方，只好撐在牠的腦頂氣孔兩邊。要是像騎馬一樣套個韁繩就完美了，他暗暗揣摩道。

樂球開始加速，在海面上衝刺。牠的爆發力超強，江逸晨只感覺上下顛簸，耳邊風聲呼呼直向。海豚的速度可真不是蓋的，據說空載時的最高點可以達到每小時四十公里以上。

嗯，要是就這麼騎著樂球直接返回陸地就好了，估計也不會離這兒太遠。江逸晨突發奇想。

正琢磨著美事兒，樂球突然一個沖躍，江逸晨把持不住，被摔了下來。

唉，終究是野生動物，恐怕沒那麼容易聽話。要是萬一在旅行途中將他拋下，自行離去，那他可就真是叫天天不應了。

江逸晨用蛙泳的姿勢慢慢回游著，打消了剛才那個荒唐的念頭。

和樂球嬉戲了一個多小時，江逸晨返回礁石，將衣褲拿在手裡，又衝樂球揮手告別。然後轉身上岸去了。

就這樣，江逸晨在海島上暫時安頓下來，等待過往的船隻。喝葫蘆水窪的淡水，吃海蠣子和野果，睏了就回石洞睡覺。空閒時與樂球玩耍，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

期間他在島上的各個地方走走，也曾來到了東面小海灣部分的沙灘考察，那裡的沙子是美麗的銀白色，質地非常細膩，也沒有什麼石頭之類的雜物，赤腳走在上面很舒服。而且水質比較清澈，至少比粼江市沿海地區的強多了。

不過天天吃生食，確實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胃裡不時傳來抗議，但這也沒法子。

直到上島的第五天清晨，終於來了一艘船，從峭壁北部不遠處的海面經過。

江逸晨在山頂揮舞衣服，大聲呼喊，被船上的人發現，隨後放下一艘小救生艇，派人將他接上船。

救生艇上，江逸晨一邊整理自己的家當，一邊用視線在海面上搜索，沒有看到樂球。他不禁茫然若失。

船夥計告訴他，這是一艘出海打魚歸來的漁船，正要前往一個漁村碼頭。

江逸晨上船後，將自己的遭遇向大家講了出來。船老大人還真不錯，聽了之後，馬上同意將他捎到岸上，還讓夥計端來了熱騰騰的饅頭稀粥和紅燒魚塊。

江逸晨把錢包中泡得皺巴巴的幾張鈔票拿出來付賬，卻遭到船老大的拒絕。

時隔多日，終於吃上了一頓熱乎的飯菜，感覺真叫一個香。

「瞧啊，那兒有一隻海豚，一直跟著咱們。」一名船夥計伸手指向漁船後方，喊道。

江逸晨聞言連忙跑出艙門，來到船尾。順著方向一瞧，果不其然，在船左舷不遠處出現了一隻海豚，在海面不斷跳躍前進，帶起一連串的水花。

「樂球！」江逸晨連忙向牠揮手，眼睛頓時濕潤起來。

船夥計見狀問起緣由，江逸晨也不隱瞞，將樂球救他的事情簡要敘述一遍。

大家聽了，一時連連稱奇。船老大似乎也受到了感染，命令將船減速，又讓夥計端來一小筐魚，交給江逸晨餵海豚。現在的漁民對於海豚一般還是很照顧的，基本上很少捕殺，畢竟屬於國家二級保護動物。

樂球游到漁船旁邊，頭伸出水面，張開大嘴，唧，唧，唧，連聲鳴叫。

江逸晨擦了一把眼睛，將手伸進竹筐中，拿出一條條的魚甩給樂球，樂球快活地照單全收，這傢伙胃口可不小。

沒辦法啊，海豚是海洋生物，個頭兒又大，可不像狗狗之類的能夠帶回家。

即便那些富豪，在家裡修個海水大池子肯定沒問題，但從來也沒聽說哪位私人養海豚的。畢竟牠屬於遼闊的海洋，人工池子怎麼能夠讓牠盡情飛躍呢？

「樂球，我以後一定會回來看你的！」餵完魚，江逸晨手扶欄杆，向樂球大聲喊道。

就這樣，樂球一直跟隨漁船走了好幾海里，這才消失。

江逸晨在船上瞭解到，自己待了幾天的那個島嶼名叫雲沙島，距離最近的陸地七海里，距離粼江港有十海里。

以前附近的漁船在這一帶捕撈作業，漁民們有時候還上島補充淡水，休整一下什麼的。後來因為近海漁業資源日趨匱乏，漁船出海作業越走越遠，也就很少再有人上去了。

漁船繼續前行，一個多小時後，來到了一個名叫石河子的漁村碼頭。江逸晨問起去普衡縣城怎麼走，船老大告訴他，碼頭外面的公路上有好幾路長途汽車經過，去那裡打聽一下，坐車就可以到達。

船一靠岸，等待已久的魚販子們蜂擁過來，搶購鮮魚。

江逸晨再次對姓趙的船老大表示了感謝，然後與他和夥計們告別，下船登上了碼頭。

這是一個繁華熱鬧的漁村，一般有海鮮碼頭的大體如此。

江逸晨走出碼頭，看到附近還有不少攤位，正好，折騰這幾天，自己身上的衣服鞋子已經不大像樣了，這走在大街上興許會讓人誤會成丐幫人士。

他來到一個標著大甩賣牌子的服裝攤，買了一件長袖襯衫和一條休閒褲，還有一雙旅遊鞋。

甩賣貨自然不貴，幾樣東西總計花掉了兩百元錢。但還是有點兒心疼。

然後在攤位後面的遮擋處換上，又找攤主要了個大塑料袋，將換下來的衣褲裝進去。

買完衣服，繼續往外面走，這時看到路邊一個小賣部的窗台上擺放著一部公共電話。

對了，還不知道陳老大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呢？他突然想道。

自己的手機已經壞掉，他連忙拉開帆布挎包在裡面尋找，幸好，還有一個小電話簿，由於放到了包內帶塑料膜的夾層處，只進了一點點水。

他打開電話簿一通查找，終於在上面發現了陳老大的電話號碼。

拿起電話聽筒，依次按下號碼鍵。

嘟嘟嘟幾聲連響之後，信號接通了。

第二十一章 回到家中

電話順利接通了。

「喂，哪位？」聽筒中傳來一個粗嗓門，正是陳老大的聲音。

「是我，小江。」江逸晨鬆了口氣，原來陳老大沒事兒。

「小江，是你啊！你還活著，可把我急壞了！真是謝天謝地啊！」陳老大的嗓門陡然提升，語氣激動不已。

待情緒稍平靜下來，倆人聊起當天出事的情況。

陳老大告訴他，說由於當時雨霧大看不清，不小心與迎面駛來的另一艘貨船相撞，已方的船頭將對方前部撞了個大洞，險些出大事。後來採取了緊急措施，雙方全體船員拚命搶救，一直堅持到救援船到來，終於化險為夷。除了幾個受了點兒輕傷，其他人都沒有事情。

事後清點人數，卻發現他失蹤了，估計是在搶險過程中被衝進大海。當時腦袋都懵掉，在附近海面四處尋找，但雨大浪大，毫無線索。以為基本上凶多吉少了。

船頭損壞嚴重，沒辦法只好掉頭回港，同時報告了海警和搜救中心。後來天氣好了點兒，中心出動了搜救船，找了兩趟也沒有找到。

他只知道江逸晨的名字和手機號，試打電話也不通，急得晚上睡不著覺。搜救船目前還在出事區域尋找，不過擴大了搜索範圍。

「沒有通知我家裡吧？」江逸晨擔心父親知道了這事兒會急成什麼樣子。

「沒有，我哪兒知道你家裡的電話、地址。除非警方根據手機號去查。」陳老大說道。

江逸晨也將自己的情況告訴對方，說他不小心落水，被海浪沖到了一個島上，後來被漁船救了，剛剛到石河子碼頭，現在準備直接回家。讓他告知搜救中心，自己已經安全了。

陳老大最後求他，說自己報警時，只說明是熟人搭船，沒有承認非法載客。如果警方找他核實情況，請求他千萬不要揭穿，否則很有可能被吊銷營運證和執照，那自己全家都完了。還說有什麼條件要求儘管提出來，好說好商量。

江逸晨明白陳老大拖家帶口的也不容易，反正自己也沒出什麼事情，就答應下來，不會去舉報他，也沒提什麼條件。

陳老大聞言感激不盡，說以後他的船隨便坐，不收一分錢。有什麼需要他幫忙的儘管開口。

掛掉電話，江逸晨取出零錢交給店主，並向他打聽了長途汽車的具體位置，隨後離開。

半個小時後，江逸晨順利坐上了通往普衡縣城的汽車，踏上回家之路。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路程，江逸晨回到了普衡縣城的家中。

他的家位於縣城西部的邊緣地帶，這是一棟陳舊的五層磚混結構建築，建於上世紀八十年代，一直做為農機廠的家屬樓。

上到三樓，敲響三零二號房門，門打開，出現一位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清瘦的臉龐，正是父親江國銘。

「爸。」江逸晨叫道。

「嗯，小晨，怎麼今天才回來啊？」江國銘見到他，皺皺眉頭奇怪地問道。

「哦，學校有事請，耽誤了幾天。手機也壞了，沒法兒打。」江逸晨連忙解釋道，他可不想讓老爹知道撞船的事情。

「進來進來，我說呢，給你打電話也不通。」江國銘把他讓進屋，又找了雙拖鞋交給他換上。

江逸晨把挎包放下，一邊換鞋一邊打量著老爹。

一段時間不見，看上去似乎比以前又顯得老了一些，白頭髮增多，眼角魚尾紋明顯，背也好像微微有點兒駝。

江逸晨心中有些酸楚，但也不好明說。只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他最近身體可好。

「嗨，就那個老樣子，也沒啥大毛病。看你小子最近倒是曬黑了，不過也好，看著倒是比以前壯實。對了，快到中午了，我去外面買點兒菜，你自己在家收拾收拾吧。」江國銘淡淡地說道，隨後從牆上掛鉤取下一個編製袋，向門外走去。

「爸，今天不上班啊？」江逸晨問道。

「倒休，現在廠裡的活兒也不多。」樓梯口傳來父親的聲音。

江逸晨打量房間裡的情況，傢俱、擺設、電器等等，基本上還是老樣子，沒什麼變化。牆面的乳膠漆已經發黃，屋頂陰角還有幾處牆皮開始剝落。

他走進自己的小屋子，這是一個九平米的房間，從小學開始，他就住在這裡了，至今已經十好幾年。

一切都是熟悉的樣子，單人床、書桌、衣櫃，西牆面正中掛著一個相框，那是一張全家福。鏡框很乾淨，一塵不染，看來經常擦拭。

一對年輕夫婦端坐在椅子上，正對鏡頭。圓臉短髮女人懷中抱著個胖乎乎的嬰兒，臉上笑瞇瞇的，很幸福的樣子。

這就是他們一家人。同樣的照片在父親的臥室裡也有一張，不過尺寸還要大上一些。

可惜照這張合影之後沒過多久，一場大病就帶走了他的母親，這個家就此殘缺不全了。

父親很愛母親，至今沒有續絃，親戚朋友都曾經勸告過，但父親仍然固執己見。

江逸晨嘆了口氣，收拾隨身東西，又去衛生間洗了把臉。

不多時，江國銘回來了，編織袋中裝著剛買的蔬菜瓜果，手裡還提著一條鮮活的大草魚。

然後招呼了江逸晨一聲，二人一起進入廚房，動手準備午餐。當然，江逸晨擔任打下手的角色。

四十分鐘後，飯廳的方桌上，一席豐盛的飯菜開張了。

清炒豆角、尖椒肉絲、涼拌蒜茸黃瓜、豌豆尖豆腐湯。主菜是一道剁椒草魚，鮮紅的剁椒碎丁散佈在肥嫩的魚身上，令人胃口大開。

江逸晨知道，要不是因為他剛回家，老爹平時可捨不得這麼吃。

伸出筷子夾起一塊魚肉放入口中，鹹、辣、鮮、香，滿口生津。

「好吃，爸，你的手藝又長進了啊。」他不由誇獎道。

「那是，你姑姑她們也經常這麼說。嗯，多吃點兒，等到第二頓味道就差多了。對了，小心點兒魚刺。」江國銘頗為自得地說道，他的做菜手藝可是多年下廚磨練出來的，在親朋好友中那是有口皆碑。

「對了，我差點兒給忘了。」江逸晨突然一拍腦門兒，起身走去臥室，等回來的時候，手中拿著兩瓶白酒。

第二十二章 家中的生活、表妹晴晴

「爸，這是我從粼江帶回來的，肯定對你胃口。咱們喝兩盅。」江逸晨將酒瓶放到餐桌面上。白酒的外包裝已經被還說泡爛丟掉了，但裡面並沒有受什麼影響。

「粼江特曲。你這小子，買這麼貴的酒幹什麼？好像要七、八十塊一瓶呢。」江國銘皺了皺眉頭，不滿地說道。

「爸，這也就是偶爾的事兒，我又不是經常買。聽說這酒好，入口綿軟不上頭。再說了，我現在業餘做家教兼職，能掙不少錢呢。」江逸晨解釋道。

又去洗了兩個小酒盅，擰開酒瓶蓋倒滿，將其中一杯遞給父親。

「你去做家教，不會影響學業吧？」江國銘接過酒盅，擔憂地問。

「沒事兒，現在的課程學起來很輕鬆，期末我還有兩門考了九十分呢。四年級的課程更少，這也算是提前進入社會實踐吧。爸，來喝一個。」江逸晨端起了酒杯。

「好，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自己有點兒分寸就行。」

倆人舉杯相碰，江國銘抿了一口酒，不由連聲稱讚味道真不錯。

接著，他又問起兒子在學校的學習情況，還有畢業後找工作的事情，聽說現在新畢業的大學生工作很難找，得提前進行。如果到時候在粼江實在不行的話，回普衡縣城來也可以考慮，畢竟他在這兒待了幾十年了，多少也認識幾個人。

江逸晨讓父親不用擔心，自己會想辦法解決的。隨後他又問起農機廠目前的狀況。

「還算湊合吧，起碼工資還能按時發。要說這年頭兒，除了那些個大型壟斷企業，其他的能維持就不錯了。」江國銘又喝了一口酒，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父子倆邊吃邊聊，這頓飯足足吃了將近一個小時。

餐後，江逸晨收拾碗筷去廚房洗刷。

「對了，你表妹來縣城了，上次過來還問起你呢，還說你早把她給忘了。」江國銘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哦，那個野丫頭啊。呵呵。」江逸晨聞言不由莞爾。

表妹是姑姑的女兒，小時候在鄉下倒是經常在一起玩兒。許久不見，不知道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呢？

晚上，江逸晨躺在自己的床上，感覺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親切。再加上這幾天的疲勞，他很快便沉沉入睡。

睡夢中，雲沙島、峭壁、海蠣子、樂球，一幕幕如走馬燈般滑過，海浪的聲音忽隱忽現。

接下來的幾天，江逸晨開始了真正的暑假生活，走訪過去的中學同學，逛逛縣城，嘗嘗獨特的地方小吃。日子過得愜意而悠閒。

在家裡的時候，還幫著老爹幹了不少活兒。大掃除、買米買麵，修理傢俱和房門。

他發現近段時間以來，自己的精神頭兒越來越好，幹活兒也不累。連老爹都有點兒驚訝，誇他平時注意鍛煉身體，這樣很好，省得歲數大了一身病。

此外，他去城裡一個小店購買了一部便宜的山寨手機，原先的那個已經完蛋了，但卡還可以用，畢竟和學校、朋友保持聯繫還是很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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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去，這天中午，江逸晨繫著圍裙正在廚房忙活，外面有人敲門，江國銘連忙過去開。

門口傳來說話聲音，江逸晨忙著切菜，也沒有在意。

突然，背後走來輕輕的腳步聲，隨後自己的眼睛突然被蒙住，什麼也看不見了。

「猜猜我是誰？」一個粗聲音從背後傳來。不過聽上去應該是壓低嗓子故意裝的。

憑感覺，眼前是一雙細膩滑嫩的手，還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明顯是女孩子的。

誰能跟自己開這種玩笑呢？簡單的排除法一過，江逸晨馬上猜了出來。畢竟跟自己熟悉的女孩子並不多。

「是玲玲。」江逸晨故意說道。

「瞎說。」背後的女孩有些氣惱，恢復了清脆的聲音。

「那就是麗麗了，噢，不對，應該是蓉蓉。」江逸晨越發沒譜兒。

「哼！你什麼時候認識那麼多女孩子了，變壞了。」女孩生氣地一甩手，跑出了去。

江逸晨呵呵一笑，用毛巾擦擦手，從廚房走出來。

「晴晴，跟你開玩笑呢。隨你怎麼裝，我一下就聽出來了。」

「你也是，那麼大的人了，還跟妹妹開這種玩笑。晴晴，別在意啊，你哥哥就是這副臭德行。」江國銘瞪了兒子一眼，責備道。

「好了，讓我瞧瞧。下午哥哥帶你去吃烤魷魚，你最喜歡吃的。」江逸晨笑著走近客廳中的女孩。

「哼，我又不是小孩兒了，還拿吃的哄我。」女孩說著，轉過身來。

江逸晨不由眼前一亮。

只見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孩，精巧的鵝蛋臉紅潤細嫩，眸子晶亮如水。還紮著兩個俏皮的雙馬尾髮型，使整個人更加顯得甜美可愛。

兩年多不見，完全和以前印象中的黃毛野丫頭判若兩人了。

要知道，以前他放假時經常去磨盤子村的姑姑家玩，晴晴那會兒就像個假小子一樣，和男孩兒們一起上樹摘棗子、轟雞攆鴨子逗狗。

有一次到村子後山上去玩，爬樹不小心摔下來，把腳扭傷，還是江逸晨把她背下山的，足足走了二里地。

種種事跡成為村裡人的笑談，還給她起了個外號「晴哥兒」。

「晴晴，變得這麼漂亮，真是快認不出來了。俗話說的好，真是深山出俊鳥啊。」江逸晨感嘆地說道。

「女大十八變嘛，進了城上學就是不一樣了。也學會打扮了，這件新連衣裙很好看啊，不便宜吧。」江國銘說著，打開冰箱給晴晴拿飲料。

「舅舅，沒有啦，學校外面的服裝攤子上買的，花了八十塊。嘻嘻，晨子哥，我看你可沒變多少，就是比以前還黑了。」晴晴笑道，露出兩排潔白的小貝牙。

「嗬，還敢笑話你哥，我最近加強鍛煉，游泳，享受日光浴，這是最健康的男人膚色。對了，記住嘍，人家城裡的大家閨秀也好，小家碧玉也罷，都講究個笑不露齒，那才有修養氣質。你還是沒學到位啊，怪不得在村裡的時候都管你叫『晴哥兒』呢。」江逸晨擺出兄長的架子，教訓妹妹。

「哎呀，真討厭。又叫人家外號。」晴晴臉色一紅，不由嗔道。

第二十三章 陪晴晴逛街、體溫計上的怪事

「你們兄妹倆一見面就鬥嘴，打小就如此，長這麼大了還這樣兒。哎，時間不早了，趕緊做飯吧。」江國銘搖搖頭提醒道，同時拿過一盒紙包裝的橘子水，插上吸管遞給晴晴。

「謝謝舅舅。」晴晴接過橘子水，笑瞇瞇地說道。

江逸晨拍拍雙手，回廚房繼續幹活兒。

晴晴卻跟了過來，靠在門口喝飲料，同時饒有興致地看他切菜。

「晴晴啊，以後開玩笑要分時候，剛才我正在切蘿蔔，一下子啥都看不見了，這菜刀多危險哪。」江逸晨一邊切一邊說道。

「嘻嘻，晨子哥你技術那麼好，不會有事的。」晴晴嘻笑道，並不以為然。

「對了，我剛才摸你的額頭，好涼啊，是不是生病了？」晴晴突然想起了剛才的事情。

「是嗎，我沒覺得啊。」江逸晨順勢用左手背觸了一下腦門，感覺並不明顯。

「真的，比我的手涼多了。」晴晴堅持說道。

江國銘也走進廚房準備炒菜，聽了這話，伸出手掌摸向兒子的額頭。

「是很涼啊，小晨，你感覺不舒服嗎？」觸手冰涼，他開始擔憂起來。

「爸，你瞧我像生病的樣子嗎？」江逸晨連連搖頭，他最近感覺身體狀態非常好，生病？真是開玩笑。

江國銘想起兒子這幾天幹活兒時精神抖擻的模樣，還有面部的氣色也很不錯，心裡又放鬆下來。也許是因為天氣熱，自己的手掌受到影響，以致造成錯覺。

於是他不再提這件事情，架上小鐵鍋倒了點兒豆油開始炒菜。

二十分鐘後，三人圍坐在客廳餐桌旁開始吃飯。同時相互聊起各自的情況。

晴晴的本名叫做丁雨晴，因為姑姑最喜歡雨後天晴，才給她起了這個名字。

她今年快十九歲了，現在普衡縣城裡一所中專上學，學的是財會專業。而且馬上就要面臨畢業，目前正在實習階段。

她的爹媽，也就是江逸晨的姑姑、姑父，家住在距離縣城三十公里外的磨盤子村，兩口子只有晴晴這麼一個孩子。不過不是親生，因為姑姑無法生育，是從一個超生的遠親家裡抱養的，當時還是嬰兒。

磨盤子村窮，姑姑兩口子也是老實本分的莊戶人，日子過得很清苦。

江逸晨的老爹看不過去，時不時還要資助一點兒，尤其是在晴晴上學之後還加大了數額。不過從農村出來工作的人大多如此，這也很平常。

吃過午飯，江逸晨陪著丁雨晴到外面去玩，逛大街和商場。

晴晴和其他女孩子沒有什麼兩樣，逛起商場來那叫一個精神抖擻，步履輕鬆，神采飛揚。尤其是服裝鞋帽商品區，更是一家家的櫃檯挨個觀瞧。

不過也只是看看而已，並沒有買什麼東西。

另外，雖然她的穿著普通，化的也是淡妝，但天生可愛甜美的形象還是很吸引眼球的，一路上引得不少各種年齡的男士都頻頻回頭。

饒是身體狀態已非往日可比，但江逸晨仍感到疲憊，不過難得和晴晴妹妹相處一次，也只有咬牙堅持了。

期間，丁雨晴也跟他說了自己的打算，她畢業後想去粼江市找工作，想讓晨子哥幫著留意一下，看看有沒有熟人熟路子。

畢竟粼江是個副省級的計劃單列市，機會比較多。不過聽說現在人才市場上競爭激烈，大學生都不好找工作，自己還真有點兒擔心。

江逸晨剛想說中專生的學歷確實低了點兒，不過腦子卻馬上轉過彎來。像晴晴這樣的漂亮小姑娘，那可屬於稀缺資源。別看現在生活比過去好多了，各種品牌的化妝品、護膚品多如牛毛，但真正的美女卻依然稀少。那些用人單位，想招幾名美女職員提升一下公司的形象都不容易呢。

所以晴晴將來去人才市場找工作，很可能比什麼碩士博士的都吃香，畢竟後者現在已經有氾濫的趨勢。

江逸晨把自己的想法講給她聽，告訴她不用過於擔憂工作的問題。但是中專的學歷確實不足，最好在工作之後，利用業餘時間上個成教大專之類。

丁雨晴聽後咯咯直笑，心情也放鬆了許多。於是又非要拉著江逸晨陪她去看電影。

一個下午匆匆而過，直到五點多鐘，江逸晨才送她回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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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江逸晨靠在枕頭上，手中拿了本雜誌隨便翻翻。

讀到其中有一篇文章，裡面的主角因發燒去醫院打點滴的情節，這時，他忽然想起中午的時候，晴晴和老爹都說自己額頭冰涼，表示了擔心。

他伸出右手按到腦門上，好像並沒有什麼異常。不過這可做不得準，手掌的溫度那是可以變化的。

於是，他去廳裡拉開雜物櫃的抽屜，找到一支體溫計，甩了甩，夾到腋下。然後返回臥室。

五分鐘後，他取下體溫計，對著燈光觀瞧。

這一看，不禁嚇了一跳。水銀柱只有短短一小截，竟然距離最低標注刻度的三十五度還差很遠。

他眨眨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難道金屬頭跟皮膚沒有接觸上？又或者時間不足？他隨之又將體溫計放回腋下，檢查位置無誤，這次足足等了一刻鐘。

拿出來再看，還是老樣子。如果按照刻度的比例來算，大概只有三十三度的樣子。

體溫計壞了？江逸晨又做出猜想。

於是，他又去找來抽屜裡的另外一隻，再次測試，依然和前者的結果一樣。

靠，這是怎麼回事兒？按照常識，人的正常體溫應該是三十七度，超過或者低於這個數字的話都說明健康出了問題。

不過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態極佳，自我感覺超過了以往任何時候。

對了，回想在雲沙島那個石洞中的時候，夜晚躺在石檯子上睡覺也不覺得冷，而且當時明明聽見有不少蚊蟲在空中飛，自己卻沒有遭到一次叮咬。難道這也是因為體溫低的緣故？

江逸晨蹙起眉頭，反覆思索，卻不得其解。

要不然去醫院瞧瞧。他想著，但又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現在醫院費用高，治個發燒感冒的沒有好幾百塊都下不來。要是上來就是一通兒系列大檢查，自己辛辛苦苦積攢的那點兒家底就要打水漂了。

算了，還是相信自己的感覺，等到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再說吧。

他隨即躺回床上，繼續閱讀雜誌。

第二十四章 寒冰空間

之後的幾天，江逸晨並沒有發覺身體有什麼不適，漸漸地把這件事情給淡忘了。

悠閒的日子過得飛快，不知不覺中就進入了八月的盛夏季節。

這天中午，他忽然接到了管理學院一位師兄的電話，說在八月中旬，粼江市展覽中心要舉辦一個大型的全國保健品博覽會，時間是兩周，有一家外來的參展公司臨時要找幾名本地兼職現場工作人員，每天一百塊錢薪水，管一頓午餐。問他願不願意去。

這個待遇相當不錯了，平時可很難得碰到。江逸晨聽後很高興，立刻答應下來，並向對方表示感謝。

這位師兄姓劉，也是學的電子商務專業，不過比他高一屆，今年剛剛畢業。劉師兄可是位熱心人，同時也是學生兼職圈子裡面的領軍人物，消息靈通，關係眾多。江逸晨前面的幾個兼職工作都是經他介紹的。

劉師兄說博覽會開幕前三天各參展單位就要進場，開始佈置展台安裝設備等工作，交代他早點兒回校，省得情況有變。

掛上電話，江逸晨連忙找到父親，將這件事情告訴他，並說反正自己現在也沒個正事兒，天天閒著玩耍，不如早點兒回粼江，既能掙點兒錢也能鍛煉社會實踐能力，一舉兩得。

江國銘稍稍沉吟了一會兒，便點頭同意了。並叮囑他幹活兒悠著點兒，不要為了掙那幾張票子把身體搞壞了，不值當的。

於是，江逸晨準備開始收拾東西，打算三天後出發。

屆時先從縣裡先坐汽車去離此三十公里外的薊林港，然後從那裡的客運碼頭乘坐輪渡前往粼江港口。

還是寧願多花點兒錢坐正規輪渡的經濟艙吧，個體戶的船實在是不大可靠。出了上次的那檔子事情，他的心裡實在有些犯嘀咕。

當天晚上，江逸晨先陪著父親看了一會兒電視，覺得節目內容沒什麼意思。便回到自己的臥室，關上房門，躺在床上拿過一本雜誌繼續看。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突然，他的胸口出現一陣顫動，隨後感到一股涼氣從正中位置湧出，迅速在全身擴散開來。

糟糕，是不是犯病了？江逸晨猛然想起前幾天用體溫計測量的事情。早知道就去醫院瞧瞧了，他頓時後悔不已。

他撂下書本，用右手掌摀住胸口。

顫動一直持續了五分鐘，才漸漸平靜下來。

江逸晨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一點兒，他將單背心脫下，檢查胸口部位有什麼異樣。

這一瞧，頓時吃了一驚，只見胸口的皮膚上赫然出現了一個詭異的銀色印記。

這是什麼鬼東西，前幾天洗澡的時候也沒有看見啊。江逸晨坐起身，把桌子上的檯燈拉近，仔細端詳。

只見那個銀色印記呈多邊菱形圖案，乍一瞧似乎還有點兒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但他左思右想，也沒有回憶起來。

他伸手輕輕撫摸這個印記，倒是不疼也不癢。驟然間，印記散發出耀眼的銀色光芒。

江逸晨瞬間消失，原位置只留下一個閃光懸浮的物體，赫然便是前些日子舊貨攤上消失的那塊水晶石。

江逸晨只覺得眼睛一黑，身體像被漩渦吸進去的一樣。

幾秒鐘後，黑暗消失，呈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

這是一個普通教室面積大小的冰洞，牆面、穹頂都是連綿的厚冰層，冰質晶瑩，水波般的流光在冰層底部流動，將形態各異的天然冰雕映照得撲朔迷離，千姿百態。

那些洞頂垂下的冰溜子，有的短粗，有的細長，有的又如同出鞘的利劍般，氣勢逼人。

地面全是青色石頭，基本還算平整，延伸直冰洞的各個角落。

這不是最近一段時間經常做的那個夢裡的場景嗎，難道看著看著書又睡著了？

江逸晨隨後將左手背放到嘴邊，咬了一口。

嘶，一陣疼痛立刻襲來。

居然不是夢！等他明白過來，頓時陷入恐慌之中，差點兒大叫起來。

麻煩了，自己不知道為什麼來到這麼個鬼地方，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怎麼辦，怎麼辦？他感到心臟怦怦直跳，腦子一陣陣犯暈。

一分鐘後，江逸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乾著急也沒用，目前要做的就是找出口。冰洞裡的溫度很低，估計只有零下十幾度的樣子，要是出不去，凍也得凍死。

他開始在冰洞裡四處走動，尋找出口。

一圈搜索下來，沒有任何發現，整個洞裡的冰層似乎是一個循環整體，連一道裂縫都沒有。

儘管最近一段時間以來，自己的耐寒能力好像加強了不少，但是在這冰洞裡待了這麼一會兒，也感覺身上開始發抖起來。

瑪的，難道自己就要凍死在這麼個莫名其妙的冰窖子裡？那也實在太憋屈了吧。

江逸晨不敢往下想了，他再次沿著冰壁尋找出口，這回特別仔細，幾乎是一寸一寸地檢查。

等他返回原地，臉色變得更加慘白。

這個冰洞根本就是一個封閉的整體，沒有任何出路。

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了，畢竟他進來時只穿了一條短褲。

他放棄了尋找，開始做連續深蹲運動，讓身體發熱以抵禦嚴寒。

幾十個深蹲坐下來，身上感覺暖和了一些，口中呼呼喘著粗氣，瞬間凝結成白色的霧。

異空間，這裡肯定是異空間，他想起以前看過的幻想小說，就有這方面的描寫。

可是，那些小說裡的人物是如何進出異空間的呢？好像也沒有統一的方式啊。

還是像阿里巴巴那樣，高叫芝麻開門，或者念一段兒什麼咒語。那也太荒唐了吧。

江逸晨開始有點兒絕望，就在這時，他恰好回到了剛剛進來時的位置，不經意間身體的背部靠在了冰牆面上一個平緩凹進的地方，只覺得後背一空，一個跟頭倒跌了出去。

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又坐在了臥室的單人床上。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他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鼻子和眉毛，眉毛上還結有一層淡淡的冰霜，證明了剛才的場景絕不是幻覺。

第二十五章 探索冰洞異空間

江逸晨呆坐在床上，思索最近發生的這些怪事相互之間的聯繫。

他低頭又瞧了瞧胸口上的銀色印記，看這大小和形狀，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呢？剛才的冰洞肯定和它相關。

他開始回憶近期的所有經歷，一幕幕場景像幻燈片似的在腦海中滑過。終於——

小攤，水晶石。

他瞬間反應過來，就在他隨意觀看攤上物品的時候，有人惡作劇，高喊城管來了，小攤攤主一著急，將攤子一卷就蹬三輪車逃跑。

當時他的確看到那塊水晶石向他飛來，在胸口上撞了一下就不見了，胸口還有一陣發涼的感覺。事後因為並無異樣，還以為是瞧錯了呢。

而且當天晚上就做了那個關於冰洞的夢。

沒錯，那塊水晶石挺漂亮，那會兒還多看了幾眼，就是這個多邊菱形形狀。

難道，那塊水晶石是個靈物，連接著異空間的通道，還融入了我的身體？江逸晨展開聯想。

幸虧他多多少少也看過一些幻想小說，要是換成老爹，那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如此胡思亂想的。

江逸晨不由將右手放到胸口上，摸那個印記。

刷地一下，他眼前一黑，再次進入冰洞。

原來，手撫印記就是進入冰洞的方式。因為已經出入過一回，他這次的心情倒是平靜了許多。

轉頭看看，後面的冰牆面有一個凹處，剛才好像就是從這裡出去的，看來進出冰洞的通道就在這兒了。

江逸晨憑感覺將後背靠上去，果然，身後一空，他瞬間回到了床上。

呵呵，有意思。危險警報解除，懼意消失，好奇心頓時大增。

如此玄幻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真是令人興奮莫名。那麼，為什麼過了這麼長時間才顯現出來，難道前些日子那塊水晶石正在與身體慢慢融合，需要一個過程？

當然，這只是猜測，沒有人能告訴他明確的答案。

另外，那些幻想小說中的異空間，總是會給其主人帶來好處的，那麼這個寒冰空間呢？

似乎除了冰牆、冰溜子和地面的青石頭，其他什麼也沒有啊。難道只能像有些小說中的儲物空間一樣，裝點兒東西？又或者當個天然大冰箱使，不用交電費。

江逸晨搖搖頭，這些事情倒是不用著急，既然老天給自己安排了這番奇遇，那麼空間應該不會輕易消失，慢慢探索就是。看來，自己注定要擁有一個不平凡的人生了。

想到這裡，他感到心胸間豁然開朗，暢意無比。儘管寒冰空間究竟能為他帶來什麼並不清楚，但憑直覺上，原先那些對未來前途的焦慮與煩惱，彷彿瞬間變成了雞毛蒜皮的小事。

第二天早上，父親去上班了，家裡只留下江逸晨一個人。

吃過早餐，他按耐不住興奮之情，將房門鎖好，開始對寒冰空間進行進一步探索。

從衣櫃裡找出厚毛衣穿上，往返進出了幾次空間，越發的得心應手。不過到後面感覺身體越來越沉重，不得不停下來。看來出入空間也是要消耗體能的。

江逸晨脫掉毛衣，靠在沙發上歇息，他閉上眼睛，身體放鬆。這時，空間中的情景竟然清晰地出現在腦海中，歷歷在目。

呵呵，還有這個功能啊，不用進去，就可以看到裡面的情形，真是方便。他心裡正高興，腦海中的圖像一陣條紋波動，就像電視受到干擾一樣，隨後就消失了。

看來得摒棄雜念，集中精力才行。他做了個深呼吸，閉眼，將精神調整到剛才那種狀態，果然，空間的圖像再次出現。

接下來，他改換方式，著手試驗物品搬運，這應該是所謂空間最基本的儲物功能吧。

他拿過一本書，抓在手中，平心靜氣，腦海中空間圖像定格。他用意識引導，想像著將書本送進去。

一次，兩次，三次，書本依然在手裡，紋絲不動。

看來意識力還不足，江逸晨繼續做調整，直到腦海中只有空間、自己和書這三樣東西，其他的事物全部忘掉。此時，空間圖像越發變得清晰立體起來，恍如身在其中。

他將意念注入書本，往空間內引導，只見倏的一下，手中一空，書本瞬間消失，再往裡面看，果不其然，那本書出現在空間入口處的青石地面上。

成功了！江逸晨捏緊拳頭在空中狠狠揮舞一下，然後仰躺在沙發上喘氣，內心一陣狂喜。

呵呵，這下自己也算是擁有特異功能的人士了吧。前些年社會上流傳一些氣功大師或者什麼異能者，傳得神乎其神，自己曾經還羨慕不已呢。

後來又被媒體揭露，說那些所謂的大師其實啥狗屁特異功能都沒有，當眾表演的節目大多是採用魔術手法，糊弄老百姓騙錢的。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各方人士吵鬧不休。

歇了一陣子，他再次開始練習物品傳送，除了書，又找來菜刀、小板凳、盤子等東西。多練幾次，找到了竅門之後，動作越來越熟練和自然。

經過試驗，他發現傳送物品也有諸多限制，比如必須由雙手直接接觸目標物，身體其他部位接觸則無效。還有，目標物必須是單獨一體的，不能和其他東西連接，比如種在花盆中的君子蘭，由於根紮在土壤中，則無法被傳送。

而物品相互壓在一起的情況就不受限制，比如幾本書摞在一起，只要手指頭接觸到其中任何一本，就可以讓它消失。

掌握了傳入，自然還要練傳出。原理大同小異，也被很快實現，猶如隔空取物。

此外，他發現物品在寒冰空間內是可以進行操控的，當他遙控著那把錳鋼菜刀，在空間內像直升飛機模型般盤旋飛舞的時候，心頭真是暢快。

當然，玩這些把戲也會消耗體力和精神力，不過感覺比本人親自進出空間要小。

小型物品基本沒有問題，江逸晨又想試試大一些的東西。比如桌子之類。

誰知一試之下，立即便感到不對，腦子發暈，沉甸甸的，於是趕緊收手。

估計是大型物品對精神控制力的要求更高，自己目前達不到，看來只能以後再說了。

第二十六章 回校、開始新的工作

玩了這麼久，體力明顯消耗很大，甚至有點兒虛脫的感覺。今天到此為止，江逸晨隨即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放鬆小憩。

既然儲物、搬運都沒有問題，那麼這個空間能用來做點兒什麼有價值的事情呢？興奮之餘，身體休息，但他的腦子可沒閒著，開始琢磨空間的實際用途。

首先直接想到的就是運輸。當前國內的油價日新月異，在國際原油價格低迷之際仍然勇創新高，甚至與國外主要的金融市場一時瑜亮，創造了令全世界人民驚嘆的舉世矚目的奇蹟，為國家贏得了榮譽和廣泛的影響力。

就在全國人民歡欣鼓舞之際，卻有一小撮運輸物流行業的人士不合拍，只顧自己小圈子的眼前利益，在大報小報，各種媒體上叫苦不迭，說什麼物流成本高昂，相關行業艱難度日。當然，這種落後思想自然遭到了高瞻遠矚的有關領導的批評與糾正。

那麼，如果將貨物裝進空間，然後自己只需要打一張長途汽車票或者船票，到達目的地後，再找個沒人的地方將貨物取出來，交給收貨方，這樣不就可以賺取運輸費用了嗎。

尤其是那些需要冷凍運輸的食品貨物，費用更高。自己的這個天然大冰箱更好派上用場。

這個點子乍一看確實很吸引人，但仔細一推敲，卻發現存在許多問題，執照、手續、發票等等就是個麻煩事，否則豈不是成了非法運營？那可是要遭到有關部門嚴厲打擊的。

再者目前來看，以自己的能力只能擺弄些小東西，個頭兒大點兒的都比較吃力，更別提公路上那些卡車裝載的大型貨物了。況且找合適的庫房、卸貨地點以及如何掩人耳目等等都不是輕鬆的事情。

另外，至於什麼走私、販賣違禁品、甚至偷盜。那都是通通不用考慮的，不說上述勾當需要團伙配合，風險極大，陷進去容易脫身難。至少做人還得有個最起碼的底線吧。

江逸晨左思右想，暫時還沒有什麼理想的解決方案。看來即便法寶在手，也不是那麼容易很快產生效益的。還是別著急，慢慢琢磨這事兒吧。

接下來的兩天，江逸晨都在探索空間、練習物品操控中度過。

胸口的那個銀色印記，也漸漸變得淺了，不仔細幾乎看不出來。

八月九日這天清晨，父子倆用過早餐過後，江逸晨在房間裡收拾挎包，準備出發。

江國銘隨後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個厚厚的牛皮紙信封。

「小晨，這裡有八千塊錢，你拿去交新學年的學費，剩下的是住宿費還有飯費什麼的，可能不大夠，其他的我晚些時候再給你寄過去吧。」他說著，將信封塞到兒子手中。

「爸，要不你給我留六千塊學費就行了，其他的我做做兼職就可以掙出來的。」江逸晨推托道，並要將信封中的錢取一部分出來。

「勤工儉學那玩意兒就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還能當個準兒。家裡還沒有困難到那個地步。再說你也就是這最後一年了，怎麼也能挺過去。」江國銘堅持說道。

江逸晨知道父親的脾氣，只好點點頭收了下來。

臨出門前，他又給丁雨晴打了個電話，通告一聲。

小丫頭此時正在去往實習單位的路上，匆忙中說自己畢業後就去粼江找他，讓他幫忙留意一下有沒有合適的工作，還有市場狀況、工資待遇行情什麼的。最後祝他一路順風。

江逸晨自然答應下來，與她簡單聊了幾句就掛斷電話。

然後他又與老爹拉了一會兒家常，讓老爹平時要注意保養身體，工作不要太辛苦了。

「就廠裡現在這副模樣，我倒是想辛苦一下加個班啥的，可也得有那個機會啊。行了，家裡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早點走吧，路上小心點兒，錢要貼身放好。」江國銘再次叮囑道，這筆錢對家裡來說可不是小數，馬虎大意不得。

江逸晨摸了摸收藏在內衣兜裡的現金，讓父親放心。

隨後他背上挎包，離家出發，父親一直將他送至樓下，倆人揮手告別。

江逸晨先去縣裡的長途汽車站，乘車抵達距此三十公里外的薊林港，然後買票等候，乘坐輪渡。

當天下午三點鐘，到達了粼江港口客運碼頭，四點鐘返回管理學院，回到了闊別一個月的二零六宿舍。

宿舍裡的其他人都不在，難得的暑假，自然不會這麼早就回來。

江逸晨收拾整理隨身物品之後，一抬頭，看到窗台上那盆小蔥，一副蔫頭耷腦的模樣，葉尖發黃捲曲。走過去瞧瞧，發現旁邊的玻璃瓶子中的水已經乾透了，引水布條也硬成了塊，那還是在上次離開的時候灌滿的。

他趕緊去水房打水，將小蔥澆了個透。

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他拿著飯盆前往食堂。因為暑假中有部分學生留在學校沒有回家，食堂還是照常開張，但只留了一個窗口，菜的品種也很少。

江逸晨買了兩個饅頭，一份兒醋溜白菜和炒萵筍，味道真是不怎麼樣。也不知道廚房大師傅們是真的水平不行還是吊兒郎當的不用心幹活兒。

當天晚上，他又做了一個夢。

這次不再是寒冰空間了，而換成了雲沙島，還有他與海豚樂球一起在海水中嬉戲，樂球在浪花中跳來跳去，總是那副快樂無比的模樣。

醒來後，他愣了半晌，心中悵然若失。

次日早上，江逸晨跟那位劉師兄聯繫，對方給了他一個手機號碼，說是用人單位一位現場主管的。

又趕緊給現場主管打電話，對方確認他的身份後，要求他當天就去上班。

就這樣，江逸晨的新兼職工作開始了。地點就在市展覽中心會場內，每天早八點半至下午五點半鐘。工作內容就是現場打雜，搬運物品、散發宣傳材料、搜集客戶信息等等，有什麼活兒都得幹。日期從開幕前的佈置準備到博覽會結束，大約需要半個來月的時間。

本次保健品博覽會的規模很大，全國的相關廠家、經銷商們幾乎都來參展了，偌大的會場裡每天都是人山人海。江逸晨和其他幾位同事一起，從早到晚地辛苦奔忙。

第二十七章 招聘魔術師

保健品博覽會的工作很辛苦，每天從早到晚幾乎都不得閒。不過這對於江逸晨來說，已經習慣了。話說回來，在當今社會上，那種既清閒薪水又高的工作怎麼會輪到他呢？

這天下班後，江逸晨坐公交車返校，行至接近學院區的宏光大街，遇到交通堵塞，公共汽車走三步停兩步，在路上慢慢磨蹭。

車廂內的乘客們滿口抱怨，卻也無濟於事。現在修路的進程遠遠趕不上汽車數量增加的速度，大城市裡出現這種情況也是司空見慣。

江逸晨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百無聊賴地看著外面的街景。

這時，路西邊一棟建築的門口前，簇擁著七八個人，都仰頭望向牆上的一張佈告，不時議論著什麼。

江逸晨好奇地抬眼望去，只見佈告上用很大的黑字寫著：

「本公司公開招聘演藝人員，男女歌手、舞蹈、雜技、魔術師。。。專職兼職均可。。。歡迎有一技之長的朋友們加盟，共圖發展。。。一經錄用，待遇優厚。。。」

歌手，這個工作倒是真不錯啊，拿個麥克風在台上吼上幾分鐘就算了事兒，風光輕鬆，掙錢又多。可惜，自己的嗓子很一般，也就是在卡拉OK聚會湊熱鬧的水平。江逸晨惋惜地想道。

至於雜技、舞蹈，那就更不靠譜了，打小就得劈叉下腰，對身體素質的要求很高，可不是一般人幹得了的。

還有什麼魔術師，聽說得拜名師，手上的活兒沒個幾年的苦練根本上不得檯面。

江逸晨微微搖頭，將腦袋轉了回來。

等等，不對，魔術師？他突然想起了什麼。

江逸晨從座位上站起，跑到門邊上，待汽車進站，便提前下了車。

他快步往回走了兩分鐘，來到剛才的佈告前。

張貼佈告的建築，原來是一座規模不小的夜總會，名叫「盛煌」。此時由於時間尚早，還沒有開門營業。

江逸晨仔細將招聘佈告看了一遍，面試時間定為八月十八日下午兩點鐘，也就是後天。地點在夜總會的二樓多功能廳。

他將佈告上對應聘人員的各種要求默記下來，然後轉身離開，慢慢往學校方向走。

夜總會的營業時間都是在晚上，正好符合他的兼職要求。而且像這種藝人表演，每次時間不會太久，否則客人也膩味。聽說許多歌手什麼的都是一晚上串好幾個場。

這種工作如果能拿下來，比做家教之類可強多了。而且因為有技術門檻，不是誰都能幹的，估計待遇不會差。

至於魔術師的技術，以前他連門兒都摸不到，現在，呵呵，空間可不只是個玩具，放著不用那才叫暴殄天物。

另外，以前在電視上看過魔術介紹的專題片，還記得一些。魔術表演主要分為大型舞台魔術和近景魔術兩種，前者需要配合大型魔術道具、舞蹈、舞檯燈光、音響演出，此類表演只適合在大劇場或大禮堂中進行，演出人員多，成本高昂。

後者近景魔術就簡單多了，基本上就是一位魔術師近距離面對小群體的觀眾做表演，所用道具簡單，多為日常生活用品，如錢幣、撲克牌等等，但因為與觀眾面對面接觸，對魔術師個人素質要求較高，需要有嫻熟的手法技巧，否則容易穿幫。節目內容也比較隨意，可以現場發揮。

像酒吧、夜總會這種地方，自然不可能表演大型舞台魔術，那麼就是以後者為主了。

江逸晨越想越覺得這事情靠譜兒，如果可能的話，幹到大學畢業都沒問題。當然，到那時就該收手了，畢竟這只是權宜之計，並不符合他將來的發展意願。

當下，就是先要過面試這關，雖說有空間在手，但必要的學習和演練還是不可缺少的。

他回到學校後，匆匆吃過晚餐，然後打開齊澤輝的電腦，上網查詢魔術相關視頻和資料。

接下來就要準備幾個節目，還有道具。

當天夜裡，他一直練到很晚才睡。

兩天後的下午，江逸晨向博覽會的那家公司請了個假，隻身前往盛煌夜總會應聘。

按照招聘佈告上的提示，他找到建築的側門，從那裡進入後，一位男工作人員帶他上到二樓多功能廳門外。

這裡已經有不少應聘者坐在椅子上等候面試。

工作人員交給江逸晨一張報名表，讓他填寫。

江逸晨取出筆，走到靠窗的一張檯子旁，將報名表鋪在上面，填寫了諸如姓名、住址、聯繫方式等等信息，最後在應聘職位一欄上面認真寫下「魔術師」三個字。

把表格交給工作人員後，對方說明他的號碼是三十六，讓他原地等待叫號。

他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外廳的裝修很高檔，深紅色的滿鋪地毯，實木裝飾門、淺黃色壁紙、做工精美的吊燈，造型別緻的銅藝樓梯欄杆，一股子奢華氣息迎面而來。

江逸晨好奇地觀賞這一切，他以前可沒有來過這種高檔的場所，自然感到很新鮮。

多功能廳的大門被推開，一名濃妝艷抹、兩邊吊著長耳墜的年輕女郎走出來，面帶嚴霜。

「哼，還嫌我吐字不清，鼻音重，現在不就流行這樣的嗎？不識貨，老娘還不伺候了呢。」

年輕女郎一邊憤憤地嘟囔著，一邊扭著腰往樓梯口走去，高高的鞋跟令人不禁為她的平衡擔心。

等候的人見狀，相互間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十五號。」工作人員繼續叫號。

「來了，來了。」一名高個小伙兒連忙從座位上站起，走進多功能廳，大門又重新關閉。

大約三分鐘後，高個小伙子耷拉著臉地走出來。

「怎麼樣了？」他的同伴趕緊上前問。

「還怎麼樣，不小心失誤了一下，我說重新來一回都不行，真夠苛刻的。走了走了。」高個小伙子從同伴手中接過提包，倆人一起離開。

聽別人的議論，似乎這位也是應聘魔術師的。

應聘者陸陸續續地被叫進考場，不過似乎多數人都遭遇了失敗，只有少數幾個成功的，面帶喜色說要去慶祝一番。

看來招聘要求還不低啊，江逸晨暗暗想道。

第二十八章 面試

「下一位，三十六號。」

一個小時後，終於聽到了自己的號碼，江逸晨趕緊起身，走進考場大門。

多功能廳面積不小，牆面深色木飾面加軟包，地上滿鋪紅黃相間的花色羊毛地毯，裝修得比外面更高級。

正前方擱著一張實木辦公台，檯子後坐著三名穿西裝的男子，明顯這就是考官了。

主考官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頭上有點兒謝頂，身材發福。他就是盛煌夜總會的譚總經理，身邊還坐著兩個人，分別是總經理助理和演藝廳主管。

譚經理此時眉頭緊鎖，今天前來的這批應聘藝人素質實在不怎麼樣，跳舞的還過得去，歌手也勉勉強強。

耍魔術的就糟糕了，剛才看了兩個，水平低劣，節目老套，也就是街頭賣藝的水平。

自從某台島魔術師在春晚打響之後，當前市場上魔術節目走紅，在各個娛樂場所都很受歡迎。

但走紅歸走紅，隨著魔術節目整體水平的不斷提高，現在觀眾們的眼光也是越來越挑剔。像過去那種靠遮擋物變戲法的路子，比如帽子裡面變個雞蛋，黑布遮擋的玻璃缸中變幾條金魚之類，根本無法滿足觀眾們的胃口了。

所以市場的需求，迫使魔術師不斷追求高難度以及驚險刺激的節目。曾經傳出有魔術師因演練危險動作導致受傷甚至喪命的。

至於盛煌夜總會，剛剛投入巨資進行了新裝修和設施配套，經營定位的檔次不低，在這重新開張之際，為了吸引人氣，急需招聘一批高水平的演藝人員。所以他身為總經理，也要親自面試把關。

實在不行的話還是聯繫演藝公司吧，本不想讓這些中介抽頭的，但目前來看，找幾個能達到要求的藝人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譚經理暗暗想道。

大門推開，進來一位年輕的小伙子，中等個頭兒，勻稱的身材，短髮，眼睛很亮，整個人顯得精神煥發。只是皮膚有點兒黑，穿著也很普通，那件襯衫一瞧就是地攤貨。

外表還過得去，就看看手裡的活兒怎麼樣了。譚經理心中暗下評語，同時拿起桌面上的報名表瞧了瞧。

「各位考官好，我叫江逸晨，三十六號，我應聘的職位是魔術師。」江逸晨站在主考官的正對面，做簡短的自我介紹。

「嗯，那就開始吧。」譚經理點點頭說道。

江逸晨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有點兒緊張的心情。

回想電視上看到的魔術節目，魔術師在正式表演前總要先進行一番交代，比如向觀眾展示手和道具。表明沒有隱藏任何機關等等，走幾個過場。

他也按照這套程序走，雙手張開平伸，向考官展示手中空無一物。

動作生硬，一瞧就是沒上過舞台，初學乍練的新手。譚經理不由感到失望，但還是耐著性子往下看。

江逸晨將襯衫的袖子挽起，再次展現一番，手掌和腕子上都是乾乾淨淨，沒有一點兒附屬物。

嗬，小伙子很有自信啊，居然敢挽袖子，要知道不少魔術師還要依靠在衣袖中暗藏的機關來表演節目。

而且眼前這位還沒有展示出任何道具，看這架式是要表演徒手魔術啊。譚經理突然來了興趣。

徒手魔術也叫手彩，它不同於道具魔術，主要依靠魔術師的雙手來完成變幻的表演，最考驗個人的手上功夫和技法。

因為人的視網膜接受圖像的反應速度有限，魔術師的手法如果超過了這個速度極限，就可以得心應手地變幻莫測、無中生有了。但要想達到這個水平，往往需要很長時間的苦練才能有所成就。

江逸晨將右手一甩，啪，一張撲克牌憑空出現在食指和中指間。

不錯，這一手很利索。譚經理不覺眼前一亮。

江逸晨將撲克牌往空中一拋，未等落地，兩指間又出現一張，以此往復，十幾秒鐘後，地面撒了十幾張撲克牌。

譚經理連連點頭，兩位助手也流露出讚許的目光。

這個節目其實並不新鮮，電視上常常看到，但還不是一般水平的魔術師能表演得出來的。

接下來，江逸晨打算玩一個難度大些的。就是慢速魔術。

眾所周知，徒手魔術是依靠表演者的超快手速，超越人眼的極限來變換戲法。但放慢速度，在觀眾面前近距離表演，那難度可非同一般。

他平伸右手掌，掌心向下，放鬆控制意念，頓時，奇蹟出現了。

只見食指和中指之間，向上露出了一張撲克牌的頭，撲克牌緩速往上冒，顯示出了紅桃老K的標記，然後繼續長。猶如高速攝像機拍攝後的慢速回放。

譚經理三人都見狀都是一愣，徒手慢魔術，這個可就新鮮了。

十幾秒鐘後，那張紅桃老K長出了一半，江逸晨用左手將其抽出，然後向前走了兩步，放到眾考官的檯面上。

譚經理拿過撲克牌，左看右看，就是一張普通的紙牌，沒有任何機關。

啪啪啪，譚經理帶頭，三人一起鼓起掌來。

「好，小江是吧，你的技術不錯，歡迎加盟盛煌。」譚經理當場拍板，宣佈了面試結果。

「謝謝。」江逸晨面帶微笑，終於成功了。

為了這個節目，他可是苦練了兩個晚上。尤其練成控制物品從空間中慢速進出的技術，那可真是費了大勁。

「不過，你還有很多不足，比如說，台風不夠自然灑脫，氣場不足，這樣不容易帶動現場的氣氛。另外，衣著形象也不夠炫。當然，這些倒是不要緊，我們有專門的藝術總監和形象設計，可以給你指導培訓一下。」譚經理繼續點評道。

「還有，多看看那些成名魔術師的錄像，學習學習人家的節目編排和表演風格。對你今後的成長很有益處的。」身旁的演藝廳陳主管做出補充。

江逸晨只好做洗耳恭聽狀，頻頻點頭。

最後，譚經理讓助理帶他去見人事主管，商談具體工作、待遇事宜。

江逸晨走出考場大門的時候，還在外面等待的那些應聘者們見到總經理助理，明白他已經面試成功，於是紛紛投來羨慕的眼光。

第二十九章 小蔥的意外發現

人事主管就工作與薪資問題與江逸晨商談了一番，雙方隨之達成協議。

從現在開始，每週二、五、六晚上，江逸晨前來盛煌演藝大廳表演魔術節目，每場十五至二十分鐘左右，酬勞是三百元，當日結算。如果期間有客人打賞現金，雙方五五分成，贈送的花籃則另計。

店裡每晚提供免費夜宵。節目道具之類需要自己準備，至於演出服裝，店裡面正好有一套現成的，倒是可以破例提供給他，但注意不能帶走。

另外相應的舞台培訓任務，則不定期舉行。

聽到這個薪酬價格，江逸晨頗為驚喜。他仔細看了協議上的條款，沒什麼大問題，隨後簽下自己的名字。

待手續辦完，江逸晨離開盛煌，步履輕鬆地往學校方向走。

過去都聽說演藝界遍地是黃金，看來所言非虛啊。以自己一個毫無名氣的新手，也能拿到單場三百元的酬勞，每週三次，一個月就是三千六百元，這對於他來說，已經是罕見的高薪了。而且工作時間很短，就算加上後台準備，估計每次也就個把小時吧。

有了這個工作，那麼等保健品博覽會結束，自己也就不用再做別的兼職了，好好唸唸書，輕鬆愉快地度過大學生涯的最後一年。他一邊走一邊興奮地想著。

回到學生公寓七號樓，這時已經開始有部分學生開始返校了，樓道裡也比前些日子熱鬧一些。

打開二零六宿舍的房門，江逸晨將手上的提袋撂到一邊，解開襯衫扣子脫下，只穿了一件單背心。

今天預報有雨，但一直沒有下來，造成空氣悶熱，走了一路，腦袋上也滲出了薄薄的一層汗珠。

他感到有些口渴，於是拿過書桌上的玻璃杯，用敞開口的暖瓶倒了杯涼白開。

喝上兩口，溫乎乎的白開水寡淡無味。要是有冰水涼快涼快就好了，他心裡想著。

但是宿舍裡面可沒有冰箱這類奢侈品。

對了，空間裡不是有大量的冰坨冰溜子嗎，現成的，還不用電。

想到這裡，他起身去將房門反鎖，準備進寒冰空間取點兒冰塊出來。

空間中的冰溜子由於與穹頂連結，不能在外面隔空取物。

嗨，真是笨，裡面不是有塊鵝卵石嗎，用它直接敲不就得了。他拍了一下腦門兒，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做實驗用的一塊鵝卵石，現在還躺在空間的地面上。

江逸晨隨即催動意念，只見那塊鵝卵石凌空飛起，撞向邊緣地帶的一根較細的冰溜子。啪，冰溜子下端斷成幾截，向地面墜落。

未等落地，江逸晨將意念一轉，一段十來公分長的冰溜子便落到了左手上。

他將冰溜子放入口杯中，待它融化。

冰塊看上去晶瑩剔透，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觀感極好。應該是很乾淨的吧，他暗暗琢磨道。

他拿起杯子，走去齊澤輝的書桌旁，打開電腦，上網察看魔術表演視頻。

過了一會兒，口杯中的水漸漸增加，而冰柱子變得細了一些。

差不多了，江逸晨端起杯子喝上一口。

沒想到，杯中的水卻完全不同了。

冰涼可口，甘甜清冽，水質通透純淨，一口入喉，清爽愉悅的感覺頓時油然而生。

從來沒有想到單純的水也能有這麼好喝，遠遠超過了姑姑家後山林子裡的山泉。

真是好水啊，他不由喜出望外。前些日子怎麼沒有琢磨到這個最基本的用途。

他一仰脖，將杯中水喝光，隨之感覺精神煥發，一天的疲勞煙消雲散。悶熱的天氣也不覺得難受了。

口杯中的冰溜子還剩下不少，為了加速它的融化，江逸晨又往裡面加了些溫白開水。

以後就喝這種特別飲料了，如果再兌點兒酸梅晶、橘子精什麼的，味道會更好。對了，用於泡茶也不錯，不過泡茶需要將冰水加熱，稍微有些麻煩。

這時，他不經意間一抬頭，看到了窗台上的那盆小蔥，雖然這幾天已經澆過水，但還是長得蔫答答的。

看來估計是花盆中的土質有問題，小蔥也夠可憐的。

嗯，正好手裡有好水，給它也嘗嘗吧。想到這裡，江逸晨拿起口杯起身來到窗台旁邊，將杯中的水倒入花盆中。

糟糕，水溫太低，應該放置一會兒再澆。小蔥不會承受不住吧？他突然才想起這是冰水。

不過水已經已經倒掉，後悔也沒有，只好看它自己的造化了。

江逸晨搖搖頭，拿過手機看看時間，然後端起飯盆走去食堂打飯。

有了好水的源頭，固然令人欣喜，不過同時又有一個問題冒了出來。那就是寒冰空間雖然不小，但裡面的冰牆、冰溜子是能再生的還是用點兒少點兒呢？要是後者，那就太可惜了，等於坐吃山空。

江逸晨一邊走，一邊思索著。

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是多餘的，第二天一早醒來，他沒有立即起床，而是微閉雙目，用意識來巡視寒冰空間中的景象。

待他察看到到昨天那根被敲擊的冰溜子的時候，不由鬆了一口氣。

只見冰溜子剩下的上端部分，斷裂的端口已經變圓，同時往下延伸了一小截。

看來空間冰是會再生的，如果這樣的話，那豈不是意味著取之不盡了，最多就是需要耗費一些時間來進行恢復。

江逸晨放寬了心，起床洗漱。待他從水房回來的時候，窗台上的一蓬綠色引起他的注意。

定睛一瞧，正是那盆小蔥，令人驚奇的是，竟然一改往日的頹勢，幾叢蔥葉子都挺直腰桿，變得那麼綠意盎然，生機勃勃。

尤其是那嫩綠的色澤，飽滿水靈，彷彿輕輕一掐就要溢出。

這是怎麼回事兒？昨天還怕它被冰水凍著呢，誰知一夜之間的變化這麼大。難道，冰水竟然還有養護植物，促進生長的作用？這倒是出乎意料。

要真是這樣的話，空間冰還真是寶貝啊。又一個驚喜，自己還真是走好運了。江逸晨的心裡頓時樂開了花。

不過宿舍裡只有這麼一盆植物，無法再做別的試驗。

那麼，先觀察兩天再說吧。他收拾妥當，然後出發去博覽會，一路上仍興奮不已。

第三十章 首場演出

星期六晚上九點鐘，江逸晨坐在盛煌夜總會演藝大廳的後台，身著一件白色帶銀線花邊的燕尾演出服，頭髮也被造型師弄了個新潮的髮型。

今天是他第一次上台的日子，在此之前曾來過兩回現場，熟悉演藝大廳的環境以及被安排讓藝術總監進行了一些簡單的指導。

他對著鏡子瞧瞧，和平時的樣子相比簡直判若兩人，看上去似乎大了好幾歲。

「帥哥，來這麼早，你的節目還有一個多小時呢。」一位身著舞裙、妖嬈性感的女子路過他的身邊，向他打了個招呼。

「哦，芮姐啊，我早點過來，好準備充分一點兒。」他衝這位叫芮姐的女子微笑著點點頭。

「別緊張，其實台上就是那麼回事兒，多來兩回就放開了。要說這裡面就屬你最輕鬆，演完了就可以走人，我們的時間可就長了。」芮姐打量著江逸晨，她知道眼前這位新來的小男生今天是第一次登台，明顯有點兒緊張。

「謝謝，我會調節好的。」江逸晨回應道。

芮姐又衝他笑了笑，便轉身進了更衣室。

後台的女人多，有的在化妝，有的在閒聊，有的斜靠在椅背上小憩。她們大部分是跳舞的藝人，臉上塗著厚厚的粉底。剛才那位芮姐就是她們中間做領舞的。

舞蹈是夜店的常備節目，一個晚上要表演多次，直至深夜才能下班，其實也是很辛苦的工作。

空氣中四處瀰漫著香水的氣息，這令他感覺很不習慣。於是他站起身，穿過後台的走廊，到院子裡散步去了。

十點多鐘，陳主管過來找到他，叫他趕緊登場。

江逸晨攥了攥拳頭，給自己鼓勁兒，然後隨著陳主管前往大廳。

盛煌夜總會的演藝大廳面積不小，可以同時容納兩百多位客人。各種設施配套齊全，尤其是全套的進口音響，據說在粼江市裡屬於一流水準。

此時，大廳中的上座率大約達到了三分之二，客人們飲酒聊天，同時觀看臺上表演。

一位駐場女歌手剛剛唱完兩首歌，大廳響起了還算熱烈的掌聲。

女歌手鞠躬下場。

「下一個節目，是大家期待已久的，由我們的帥哥魔術師為大家做精彩表演，他叫——江逸晨。」主持人語氣誇張，拉長了音調報幕。

隨著節奏音樂聲響起，江逸晨做了個深呼吸，鼓足勇氣，大步走上舞台。

聚光燈照在他的身上，有些刺眼。台下傳來稀稀拉拉的掌聲，對於沒有什麼名氣的藝人來說，基本上就是這個待遇。

「大家好，我叫江逸晨，今天非常高興來到這裡，和大家共度一個難忘的夜晚。」江逸晨念著開場白，感覺嗓子發緊，聲音有些變調。

「呵呵，還是個新手，瞧這緊張的。」

「夠年輕的啊，瞧著像個學生。」

「盛煌的資金面出問題了吧，連個像樣的藝人都請不起。」

台下部分觀眾開始議論紛紛，有人還吹了兩聲口哨。引起哄笑聲。

江逸晨也感覺到自己的狀態不對，他盡力平復心情，不再往觀眾席上看，專注於自身的表演。

這樣一來果然好了許多，他將袖口挽起，雙手張開，向台下展示自己的手上空無一物，然後左手托著右胳膊肘子，右手五指併攏，朝向斜上方，一動不動。

啪，一張撲克牌在指縫間突然出現，對著觀眾示意一下，又憑空消失。

「嗬，好像還有兩下子啊。」

「手都沒有動啊，這可有點兒難度。」

觀眾們開始對這位年輕魔術師有所改觀。

江逸晨把右手袖子一直褪到胳膊肘，觀眾們都看清楚了，從指尖到整條前臂，沒有佩戴任何飾物，也就是說，沒有隱藏機關的可能。

江逸晨將手腕往上一甩，撲克牌連續彈出，啪啪啪啪，一口氣彈出了二十多張。

嘩嘩嘩，觀眾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幾個動作之後，江逸晨也不再緊張，心態漸漸放開了。

剛才只是熱身節目，重點還在後面。

「有人說徒手魔術就是圖一個手快，超出人眼的極限，但在高速攝影機下一切都將原形畢露。那麼今天，我要反其道而為之，為大家表演一個慢動作魔術，還不用任何遮擋物。」江逸晨微笑著說道，語調自然了許多。

觀眾們聽到這個說法，覺得很新鮮，於是都睜大眼睛，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嗯，表演了這麼久，也沒有人獻花，唉，看來只能自己種一支出來了。」江逸晨故意嘆口氣說道。

台下傳來善意的笑聲。

「好，就這麼定了，大家瞧仔細了，奇蹟即將發生。」他又強調一句，然後換成左手，袖子依舊捲起，手掌平伸向上，與胸口平齊。

音樂配合，節奏開始加快。

「長。」江逸晨拉長了聲調命令道。

話音未落，只見手掌上真的冒出了一個東西，慢慢向上伸展。十秒鐘後，觀眾們看清楚了，那是一支黃色鬱金香，飽滿的花朵整個兒脫離出手掌，往上升，接著是兩片綠葉，花莖。

嘩嘩嘩，這次的掌聲比剛才還要熱烈。伴隨著口哨聲四起。

待鬱金香大部分離開手掌，江逸晨用右手將它一抽，完全脫離出來。

向大家展示幾秒鐘後，隨即用一個瀟灑的姿勢往觀眾席一拋。

「我接著啦。」一名女士興奮地尖聲叫道。

「呦，還是真花啊。」

「讓我瞧瞧。是真的嗎？」

接下來，江逸晨乾脆走下台，靠近觀眾席，即興表演，將一個空紅酒瓶橫放，雙掌各壓住一端，向中間擠壓，直至酒瓶慢慢消失。

現場氣氛被成功調動起來，掌聲雷動，喝彩聲此起彼伏。

「五號桌畢女士贈送一個花籃。」

「九號桌張先生贈送一個花籃。」

這時，主持人高聲報道。

這也是演藝大廳的慣例，由店方向客人提供鮮花花籃，每個兩百元，客人用來獻給自己喜歡的藝人和節目。

自然，越受歡迎的藝人，得到的花籃就越多。

在觀眾的強烈要求下，本該退場的他又加演了一個小節目，這才作罷。

「祝朋友們玩得開心。謝謝大家。」江逸晨對觀眾席揮了揮手，轉身下台。

第三十一章 好味爽方便麵

魔術節目演完，舞女們再次登場。

江逸晨回到後台，演藝廳的陳主管笑容滿面地迎過來。

「小江，不錯嘛，第一次演出就有這個效果，看來你幹這行很有天分啊。」說著，他拍拍江逸晨的肩頭，以示鼓勵。

江逸晨說了幾句客套話，向對方表示感謝。然後換衣服，吃了點兒店方免費供應的夜宵。最後離開盛煌之前，去財務結算當日薪水。

三百元的固定出場費，加上兩個花籃提成一百元，共計四百塊。

江逸晨走在回校的路上，已經將近十一點，街上行人稀少，夜風拂面，帶來陣陣清涼。

頭一次掙這麼高的薪水，要說心裡不激動那才是假的。

從現在開始，他完全可以自食其力，不用再花家裡一分錢。對了，明天給老爹打個電話，讓他不要再為自己省錢了。

至於理由嘛，就說自己和高人學會了變魔術，現在表演出場費很高，當然，還要特別說明每週演出場次不多，不會影響學業的。

接下來的日子，江逸晨繼續在保健品博覽會上打工。

已經臨近開學的時間，學校裡的人逐漸多了起來。現在不少的學生迫於生活壓力，經商活動越發熱門，趁著假期回趟老家，帶點兒家鄉的土特產拿到學校裡面賣，除了賺回路費，興許還能有些結餘。

反正江逸晨就連續接待了七八個上門推銷的，除了什麼大紅棗、葡萄乾、橄欖、牛肉乾之類特產零食，還有充滿各地風情的小手工藝品。當然，電話卡、購物優惠卡等等更是常規項目了。甚至還有兜售套套和相關藥品的，令他哭笑不得。

江逸晨可沒有閒錢、閒心買這些東西，基本上統統回絕。

不過二零六宿舍的其他幾個傢伙還沒有回來，估計正在外面玩得痛快。

這天下午，因為參展公司臨時出了點兒麻煩事情，耽擱了一個小時，等江逸晨回到學校的時候，食堂已經關門了。

他順手去食堂旁邊的小賣部買了兩包本地出產的好味爽牌方便麵，是海鮮口味的。價格比起康師傅和統一等名牌貨要便宜一些。

返回宿舍，他拿起暖瓶去水房打了一壺冷水，然後插上熱得快，等待加熱。

方便麵包裝紙上印得倒是挺花哨，大段的鮮蝦和色澤鮮亮的各種配菜。實際上裡面就是三小袋調料，一包鹽和味精，一包褐色的醬料，還有一包乾菜混合乾蔥片。和外包裝上的內容八竿子打不著邊兒。

不過當前的廣告包裝都是誇大其辭，司空見慣，誰也不會當真。好在他的心理預期也不高，這東西吃過不少回，味道一般，就是圖一個便宜實惠。

他撕開包裝，先將麵餅子取出放入飯盆，又分別加入三包調料。

看到乾蔥片，他想起了窗台上的那盆小蔥。抬頭望去，幾天的功夫，小蔥已經大變樣了，繁茂昌盛，粗壯挺實，色澤湛青碧綠的。

這模樣倒是不錯，不知道味道怎麼樣呢？嗯，放點兒鮮蔥給方便麵提提味道倒也不錯。

想到這裡，他走到窗台邊，用指尖掐了幾片蔥葉，小蔥很嫩，汁液迅速從斷口出溢出。

取過小菜板和一把小刀，將蔥葉在切碎，放入麵中。

這時，水開了，他提起暖瓶，將滾開水倒入飯盆中，隨後蓋上蓋子。

等待五分鐘後，揭開蓋子，猛然間，一股濃郁的蔥香四溢而出。

這香味兒是如此清新，沁人心脾。令人彷彿身處山野，綠茵遍地。

好香，江逸晨讚了一句。用筷子將麵條拌開，又加了一點兒醋，端起飯盆先喝了一口湯。

麵湯清鮮爽口，各種佐料似乎被這蔥香調和，變得層次分明、滋味十足。與以前的泡麵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看來這小蔥還真不是個樣子貨，完全的真材實料。

江逸晨隨之吃麵喝湯，連呼過癮。

正在這時，房門被推開，隔壁的小毛子鑽了進來。

「晨子，就你一個人啊。借你們的墩布使使。」

「門後頭呢，自己拿吧。」江逸晨隨後說道。

小毛子在門後找到墩布，正要走，忽然聞到了什麼，連抽鼻子。

「哎，啥味兒啊？這麼香。晨子，吃啥好東西呢？」他的目光來回掃視，最後發現了香味的源頭。

「好東西。喏，好味爽方便麵。」江逸晨指了指撂在書桌一角的方便面包裝袋。

「這就個啊，還是海鮮口味的。」學校的學生對這個牌子的方便面很熟悉，小毛子一眼就認出了品牌型號。

「對啊，就這個。」江逸晨將飯盆傾斜，把裡面的內容展示給他看。

「有一陣子沒吃了，難道換新配方了。嗯，我也買兩包嘗嘗去。」小毛子說著，拎起墩布快步走出門去。

「哎。。。」江逸晨剛想叫住他，話到嘴邊又收了回來。

這個事情還真不好解釋，算了，隨他去吧。

江逸晨很快將麵條吃完，最後一口氣將飯盆裡的湯喝光。一抹嘴角，還真是意猶未盡。

不過仔細回味，麵湯的鮮、香確實很足了，但似乎還缺少點兒什麼。

是什麼呢，對了，是一種純淨、通透的感覺，就像這幾天他常喝的冰水一樣。這就難怪了，剛才沖泡方便麵用的只是普通自來水加熱。

如果將冰塊加入其中，融化燒開，那麼用來煮方便麵或者其他食品，再加上小蔥，味道肯定會更棒。

江逸晨起身走到窗台邊，看著那盆恢復生機的小蔥，綠油油的非常惹人喜愛。

看來冰水不僅能夠促進植物生長，還能大幅提高它的品質。那麼，不會只對小蔥起作用吧，其他的蔬菜或者水果呢？想到這裡，他感覺這裡面似大有可為，一時間興奮不已。

不過自己是個學生，暫時還沒有條件和精力去試驗這些東西。不著急，慢慢來吧。

另外，人的口感是很主觀的，比如飢餓、或者口味變化等等，造成對食物的品評出現誤差。這還需要確認一番。明天去外面的農貿市場買點兒普通的小蔥，再買兩包方便麵試試，做為對比，最終才能確認。

晚上，隔壁的小毛子過來還墩布，抱怨說他去小賣部買的好味爽牌方便麵還是原來那個味道，根本不好吃。

江逸晨只好說自己泡麵的時候，還加了一些其他的調料，比如蔥薑茴香等等，好說歹說才糊弄過去。

第三十二章 調料的思路

次日從博覽會下班後，江逸晨來到校園北門外的小吃一條街。

因為學校還沒有開學，這裡沒有平時熱鬧，但依舊是小攤林立。上次城管查抄事件過後，沒有多久就恢復了往日的狀態，讓人不得不佩服這些小販們頑強的生存能力。

他找到路邊幾個賣菜的攤位，買了把新鮮的小蔥，用塑料袋裝好。然後一路往校門口走。

「呦，這不是小江嘛，好久沒見著了。」接近校園不遠處的高地，前面傳來一個粗嗓門，叫住了他。

江逸晨轉頭一瞧，果不其然，路邊停放著吳大娘的麻辣燙攤車。

一身灰色粗布衣的吳大娘笑容滿面，正在衝他招手。

「是吳大娘啊。學校還沒開學呢，你們還天天出攤哪。」江逸晨緊走兩步，來到攤車前。

「哎，不出攤怎麼辦，就指著這個過日子呢。來來，今天大娘請客，吃飽了再走。」吳大娘拉過凳子，讓他坐下。

盛情難卻，江逸晨只好依言坐到椅子上，將塑料袋擱在桌面。

攤車後面，穿著白色工作服的蘇曉佳站在那裡切菜，粘著油漬的圍裙和湯鍋繚繞的蒸汽，並沒有影響到她清秀的面容。蘇曉佳抬起頭，衝江逸晨投來一個微笑。

江逸晨也揮手和她打了個招呼。

攤子的生意明顯不怎麼樣，目前餐桌邊只有他一位顧客。

不多時，吳大娘將兩個大盤子端過來，上面擺放著一堆的葷串素串。

江逸晨道了聲謝，用筷子將竹籤上的食物捋下來，開始享用。

麻辣燙還是以前的那個味道，談不上多好吃，就是一般般的水平。

「這串串怎麼賣啊？」這時過來兩位民工模樣的人詢問。

「素串六毛，葷串一塊二。我這裡都是選用最新鮮的材料，二位坐下嘗嘗吧。」吳大娘笑著張羅道。

兩位客人相互小聲商量了幾句，在另一張餐桌旁坐下，然後點了一堆串子。

當前學生不多，看來主要的顧客就是附近的居民和這些外來打工者了。

江逸晨慢慢吃著，嘴裡突然嚼到一顆花椒，舌頭一麻，連忙吐出。

他瞧著桌面上塑料袋裝著的小蔥，又抬眼望望吳大娘祖孫二人在攤車前後忙碌，心中若有所思。

吃完麻辣燙，他取出二十塊錢放到桌面上，起身要走。

吳大娘見狀，連忙小跑過來給他塞回去，死活不要。倆人拉扯了一陣子，江逸晨無奈，只好收回口袋。

這老太婆也太犟了，所以這段時間他出門都很少走這邊，畢竟人家祖孫倆日子過得很不容易。江逸晨搖搖頭，拎著塑料袋返回宿舍。

晚上他又泡了一包方便麵，將菜攤上買來的小蔥切了一些放了進去。

不出所料，泡麵的品質急劇下降，因為有了鮮蔥，只是比原配料稍微好了一點兒。但比起昨天的實在差得遠了。

經過試驗對比，現在完全可以確認，澆灌過空間冰水的花盆小蔥，品質確實出類拔萃。

江逸晨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裝著泡麵的飯盆也被撂到一邊，無心進食。

既然已經有了答案，那麼，利用寒冰空間的資源，完全可以做點事情。

當前社會上的食品安全問題非常嚴重，水土污染，違規濫用農藥、生長激素、抗生素等問題層出不窮、屢禁不止。甚至發生國人到境外四處搶購奶粉，遭到集體抵制的事件。

另外，如今的農產品已經不再像過去一樣，屬於廉價貨。除了糧食還算平穩，其他的蔬菜、肉食價格不斷上漲，屢創新高。在大超市裡，凡是標著綠色有機標籤的食品，那更是高端貨，價格昂貴，根本不是普通城市居民能日常消費得起的。

高端綠色農業，肯定是未來最有發展前途的行業之一。

窗台上的這盆小蔥，其品質之高毋庸置疑，估計用空間冰水澆灌其他作物，也一樣可以達到催生和大幅提升品質的效果。

如果換成別人，此時恐怕第一件要做的就是租一塊地，試種各類蔬菜瓜果。然後挑出其中最有價值的，進行大面積種植。

但自己的情況不同，一來，自己是學生，恐怕暫時沒有多少時間和精力去做這些事情。二來，空間中的冰資源是有限的，雖說可以再生，但需要時間，如果大面積種植蔬菜，資源肯定不足，也無法使之發揮最大價值。至於什麼藥材和名貴花卉之類，行業裡面的水很深，更不是一個身為門外漢的學生能夠輕易摸清門道兒的。

但如果等畢業後再說，那這一年的時間也太浪費了。到底弄點兒什麼好呢？

江逸晨蹙著眉頭思索。

他又將目光轉到了窗台那盆小蔥上。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對了，調料！就像這小蔥，它既算蔬菜，也屬於調料。那麼，再延伸一下，大蔥、生薑、大蒜、花椒、大料、茴香、孜然、辣椒、胡椒、桂皮、香葉等等，調料的家族，可謂龐大。

調料不需要有很大的數量，只要一點點就可以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使原本滋味兒寡淡的食材變成了口感豐富多彩的食品，這也是一種自然的魔術。相對於蔬菜瓜果來說，省地省力。

對了，就是這個路子，江逸晨頓時感覺思維豁然開朗。

找個不大的地方，種植調料，只要有了收穫，就可以用於食品、湯料調味。就像昨天沖泡的那碗方便麵一樣。

然後將調料用於食品製作，估計會很受市場歡迎。當然，自己不可能親自去擺攤開店什麼的，那麼與別人合作就成為現階段必然的選擇。

吳大娘，蘇曉佳，麻辣燙攤子。呵呵，這不就是現成的最佳人選嗎？

雙方合作，互利互惠。實在是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江逸晨靠著椅子背，雙手枕頭，任思路像溪水般自由流淌。

先以調料起步，攫取了第一桶金之後再考慮其他。當然以特種調料提升食品口味，面對的是普通消費群體，也就是適用於中檔食品這一塊兒。

至於像什麼美食家之類可能是不會瞧上眼的，如果將來要涉足高端餐飲，那麼還得以食材本身原味為主。但那是後話，暫且還考慮不到。

第三十三章 兄弟們返校、購買種子

當然，弄調料的事情看似簡單，其實還有許多步驟，選擇調料品種，購買種子，找栽種的地方，方方面面的事情都需要詳細考慮。

還有冰塊的資源有限，使用它與普通水的配比問題，究竟多少才能達到最佳效率，也需要做試驗。

不過既然已經確定了整體思路，那麼接下來的問題就一個一個去解決就是，反正也沒有人給自己規定時間。

當天夜裡，江逸晨失眠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琢磨這件事情，越想越覺得有意思。他感到未來的大門正緩緩向他打開。

八月底，市展覽中心的保健品博覽會宣告勝利閉幕。

江逸晨與那家參展公司進行了勞務結算，一共拿到了一千七百元錢的薪水，算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目前他手頭上就只剩下盛煌魔術師一個工作，還只是每週去三次，這下就輕鬆多了。

前兩天家教中心跟他聯繫，說有個工作機會讓他去和學生家長面談，也被他婉言謝絕，現在可沒有心思再幹這種活兒了。

已經接近開學，這天到中午的時候，二零六宿舍的兄弟們紛紛歸來，大家的膚色都變黑了許多，看來暑假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野。

尤其是肚子圓這廝，曬得像個黑炭球，精神狀態卻很好。京城一個月的自助游，玩得那叫一個快活，各大名勝古蹟、還有奧運會場館之類都走了個遍。

各種京城美食，老字號，也都一一光顧，不過四處遊逛還是挺消耗能量的，至少肚子看上去沒有比以前更圓。

「晨子，這麼早就過來了，有啥好事兒啊？」齊澤輝問向江逸晨。

「能有啥好事兒啊，不就是打工幹活兒唄。」江逸晨答道，並說明是到保健品博覽會上幫忙。

「保健品博覽會？不會是成人保健用品啥的吧？呵呵。」齊澤輝馬上想歪了。

「是嗎？那晨子可就長見識了，來，跟我們講講，都有啥新產品啊？還有當前國際上最新的技術、流行趨勢啥的。」馬得韜聽了，也大感興趣，湊過來問道。

肚子圓也忽閃著瞇縫眼，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期待江逸晨的講解。只有方旭似乎對這種話題不感興趣，自顧自在書桌上收拾東西。

「去，一個個思想都這麼齷齪。那兒賣的主要都是腦鉑金之類的口服液，還有高鈣片，一片頂五片那種。對了，特效腦殘片也出場了，我有廠家經銷商的名片，你們需要的話，報我的名號可以打八折，金裝限量版的啊，包你長學問、增智慧。」江逸晨詳細介紹道。

切，舍友們鄙夷地衝他比劃了一下中指，悻悻散開。

不過，令人高興的事情也有，舍友們都從家裡帶來了地方特產，尤其是肚子圓，大包小包地從京城帶回不少好吃的，像什麼驢打滾兒、艾窩窩、豌豆黃、茯苓夾餅、什錦果脯，在桌子上擺了一大堆。用他的話講，凡到一個地方旅遊，別的都不重要，但當地的特色食品一定要吃個夠，否則等於白去了。

兄弟們歡呼一聲，湊上前打土豪分贓。

「肚子圓，沒帶只京城烤鴨回來啊，那可是最出名的。」馬得韜問道，顯然貪心不足。

「真是老外，京城烤鴨講究的就是一個新鮮現烤，怎麼帶啊？那些塑料袋真空包裝的玩意兒都是拿來糊弄外行的。」肚子圓說著，鄙視地瞅了馬得韜一眼。

「不過我這回特意去了趟前門全聚德，還真不錯，烤鴨現片現吃，肉質鮮美，皮酥裡嫩。再配點兒黃瓜條、蔥絲，抹上特製甜面醬，用薄麵餅一卷，那滋味兒，地道。別的地方可嘗不著。」他接著詳細地敘述一番，還瞇起眼睛，似乎在回味。

「靠！土老財，你會吃個啥啊。」兄弟們被他說得口水直冒，氣憤不已。

於是打開各種食品的包裝，大吃一頓洩憤。中午飯自然也省了。

午後，江逸晨離開宿舍，前往小吃街的菜攤區，那裡有賣菜種的。

這兩天，他為種植調料的事情考慮了許多，已經有了初步思路。

首先是種植地點的問題，學校雖然大，空地也不少，但不能隨便種。校方准不准是一回事兒，即便這方面沒問題，但自己也不能全天看著啊，等東西長出來，趕上哪位手賤的傢伙抓上兩把，那可就慘了。

思來想去，只好打起了學校苗圃的主意，苗圃位於學生宿舍區東面，面積不小，管園子的老頭姓廖，和他是老鄉，以前系裡搞活動，組織義務勞動的時候認識的，還算比較熟，能說上話。

去跟廖老頭兒商量商量，在園子裡劃一個小角給他使用就得了。當然，空手去顯然不行，還得準備點兒糖衣炮彈。

至於調料的種類，他也在網上查過詳細的相關資料。

麻辣燙底料裡面一般包含花椒、辣椒、胡椒、八角、桂皮、薑、香葉、草果、肉扣、蔥、小茴香等等多種調料，各個地方也有所不同，因地制宜。

當然，這麼多調料不可能都種，只需選出其中幾樣，其他的仍舊使用普通貨色就可以了，就像那天的方便麵，僅僅一味小蔥，就把麵湯提鮮了一個高度。

而且上述調料中有的是木本植物，生長週期長，比如花椒，這個暫時就比較麻煩，只能以後再說。首先還是選擇生長週期短的草本作物開始吧。

江逸晨出了校園北門，從坡路往下走，由於時間尚早，賣小吃的攤車不多。

街道後半段，那些菜攤倒是基本上都出來了。

他一路走到菜攤區，找到一個賣種子的，其中包括菜種和花種。由於是小攤，品種自然有限。他挑挑揀揀，最後買了一包大蔥、一包小茴香和一包辣椒種子。攤主拍胸脯打包票，說這些都是市種子公司出產的優秀正品貨色，如假包換。

買下種子，江逸晨又到旁邊的攤子上稱了五斤老薑。

裝好這些東西，他繼續往前走，到路邊一個小超市裡買了兩瓶五十二度粼江特曲。

東西都已齊備，接下來，他返回校園，一路前往位於學生宿舍區東面的苗圃。

第三十四章 苗圃廖老頭兒

負責管理苗圃的廖成山是一位身材乾瘦的老頭兒，花白頭髮，還留了一把山羊鬍子。已經有六十出頭的年紀，不過因為腰不駝背不彎的，整個人看上去還算精神。

此時的廖老頭兒正躺在一張竹椅上歇息，手中拿了把大蒲扇，不時扇動幾下，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旁邊的木頭方几上放著一把青瓷茶壺。頭頂上方是茂密的葡萄架，密密麻麻巴掌般的葡萄葉遮擋住了陽光。

旁邊有兩間紅磚青瓦人字坡頂的舊平房，那就是他的住所、倉庫兼值班室了。

廖老頭兒隻身一人在這裡幹活兒已經很多年了，據說他只有一個女兒，嫁到了外地，也很少來看他。

當然，完全說他一個人也不太準確，因為這裡還有一條大黃狗，此時正在離他不遠處的地方趴著養神，尾巴一甩一甩的，身邊是一間松木犬舍。

江逸晨提著裝酒的塑料袋，推開苗圃的鐵柵欄門走進去。

苗圃內一片鬱鬱蔥蔥，品種繁多的花卉、綠植按種類分佈，有盆栽的，有土植的，排列井然有序，生機盎然。

「老廖，老廖，歇著哪。」他高聲喊道。

汪汪汪，汪汪汪。大黃狗聽見有人前來，連忙站起身，一通狂吠。

「墩子，閉嘴！是誰啊？」廖老頭兒喝止黃狗「墩子」，然後滿心不情願地從竹躺椅上爬起來。

「咳，是你小子啊，我還以為來拉大葉黃楊的呢。打擾我清靜。」他看清了來人，隨即打個哈欠，埋怨地說道。

「瞧瞧都幾點了，還在睡覺，就這工作態度，小心我到後勤處舉報去。」江逸晨威脅道，這老頭兒小日子過得還真是滋潤。

「去吧，去吧，你以為這是啥好地方，後勤處那幾個小子要是能玩得轉，我馬上就交出去。」廖老頭兒滿不在乎地說著，又躺回竹椅。

「呵呵，還耍上大牌了，挺牛的啊。」江逸晨笑笑，又轉向大黃狗。

黃狗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一副很警惕的樣子。

「你這傢伙，這才沒多久啊，就不認得我了？哦，鏈子也不拴，多危險哪。」江逸晨彎下腰，沖黃狗說道。

「什麼沒多久啊，別說墩子了，連我老頭子都快把你忘了。放心吧，大白天的，墩子不會隨便咬人的。」廖老頭兒半瞇著眼睛，不以為然地說道。

「那晚上呢？」江逸晨說著，伸長左手向黃狗靠近，黃狗嗚嗚兩聲，倒退了幾步，仍然不願與他親近。

「晚上當然放在園子裡轉悠了，呵呵，誰撞上誰倒霉，這可是牠的工作。」廖老頭兒介紹道。

「行了，老廖，瞧你一個人挺孤單的，今天我專門來看看你。」江逸晨不再理會黃狗。他笑著走近竹椅，把手中的塑料袋子放到旁邊的小木方几上。

「我老頭子有啥好看的。嗯，這是啥？」廖老頭兒眼睛一瞇，伸手將袋口撩開，兩瓶酒頓時露了出來。

「嗬，粼江特曲，五十二度。好酒啊。」廖老頭兒拿起一瓶，翻來覆去地瞧，愛不釋手的樣子。

「知道您老就好這口兒，我可是專門到外面超市買的。」江逸晨說著，從葡萄架的角上拉過一把小板凳坐下。

「嗯，不對，你小子無事獻慇勤，惦記啥呢，不會是想從我這兒弄幾盆好花拿出去賣吧？告訴你那可不成。」廖老頭兒回過味來，又將酒放回木方几。

「得了得了，小氣勁兒的。誰瞧得上那幾盆破花。」江逸晨撇撇嘴，說道。

「那就好，要是弄點兒積肥啥的倒是無所謂。」廖老頭兒一聽這個，算是放了心。

江逸晨也不再跟他廢話，直接說明想找塊兒地方，種點兒蔥薑茴香辣椒之類。

「你種那些玩意兒幹什麼，到外面擺小攤賣啊。」廖老頭兒疑惑地問道，他還真沒想到小江過來是為了這個事情。

江逸晨早就為此編了個理由，他說自己上次去農科所的一個朋友那兒去玩兒，臨走時朋友送了他幾包種子還有幾斤生薑，說是新品種，生長快，產量高。

他本來打算回老家的時候交給在鄉下的姑姑，後來一想，擔心種子沒有朋友說得那麼好，以致耽誤了姑姑的事情。就想先在這兒少量種點兒試試，好的話再給姑姑家送去。

「嗨，就為這點兒小事兒啊，我還以為你打算讓我老頭子犯啥錯誤呢。行了，我這兒地方倒是有。不過醜話可得說在前頭，這園子裡就我老頭子一個人，忙得很，可沒工夫幫你伺候。工具、水管子、肥料都有，你小子自己瞧著招呼。」廖老頭兒聞言鬆了口氣，隨即從竹椅上爬起來。

江逸晨連忙說只要給找塊地方就行，全套都由自己打理，保證不麻煩他老人家。

廖老頭兒回了趟屋子，出來時，手上拿了一把鐵鍬，扔給江逸晨。

然後帶著他往東走，一直來到院牆的邊緣地帶。黃狗墩子顛顛地跟在後面。

廖老頭兒伸手一指，說道：

「就這兒了，前幾天剛起了一片黃楊苗，今年不會再種了。你瞧瞧地方夠不夠？」

江逸晨順勢望去，從這裡延續到牆角，有一塊剛被挖過的空地，目測面積大約有個四、五十平米的樣子，還不到一分地。土質看上去不錯，沒有明顯的石頭瓦塊。就是它了，於是他趕緊應承下來。

廖老頭兒又帶他去附近不遠處的積肥池，說這都是他自己弄的，樹葉、廢菜葉、花生殼、豆子、瓜果皮、雞鴨骨頭、內臟、魚鱗魚刺、蛋殼等等，全是天然材料，已經腐熟，可不是現在市面上那些化肥可以比的。

如果用得上的話就自己取用，儘管使。

江逸晨雖然不是農民，但原來經常去姑姑家，姑姑家缺勞動力，有時候他也忙著幹點兒農活兒，對種地的一些事情也有個大概的瞭解。

所以看到積肥池子，明白這都是好東西，他也不跟廖老頭兒客氣，只是點點頭表示自己會考慮的。

廖老頭兒又交代了一些具體事項，便搖著蒲扇晃晃悠悠地走了。他對這些蔥薑茴香之類的可沒什麼興趣。黃狗墩子自然也跟著離開。

第三十五章 種地、蚊子不叮的人

江逸晨脫下襯衫，掛到旁邊的樹枝上，然後光著膀子、穿著短褲開始幹活兒，他用鐵鍬先將地整個兒翻了一遍，把大塊的土坷垃仔細打碎，然後取了一些肥料，與土壤混合翻到底部作為基肥。

單獨挖了一條深約三寸的種植溝，這是專門為種姜準備的。最後將其他地方弄平整。

幹完這些，天色已漸漸暗下來，播種子還有曬薑的活兒只能留到明天了。

不過，雖然幹了這麼多活兒，並不覺得很累，看來目前的身體狀態非常好。

他到自來水管子處清洗一番，穿上襯衫，拿起鐵鍬返回廖老頭兒的住處。把東西都收進庫房，包括老薑和菜種。

廖老頭兒正在用晚餐，整了一葷兩素三個菜，將剛帶來的粼江特曲開了一瓶，自斟自飲，一口小酒一口菜的正吃得高興。

黃狗也爬在木房子旁邊，將嘴伸在盆中進食。

廖老頭兒見江逸晨回來了，還搬過一個板凳，邀請他一塊兒坐下喝兩盅。

江逸晨也不客氣，他去電飯鍋處舀了一大碗米飯，然後兩人一塊兒吃喝起來。

等他返回宿舍的時候，屋裡的四個傢伙正湊成一桌，玩拖拉機。

天氣熱，大家都穿著短褲單背心，開著窗戶和門通風。

「哎，晨子，正好問你個事兒，窗台上這盆小蔥怎麼突然長這麼好了，你咋弄的啊？」齊澤輝轉過頭疑惑地問，今天下午他才偶然注意到異樣。

「是啊，前些日子我還以為這小蔥要完蛋了呢。」肚子圓也附和道。

「你們啥都不管，連水都懶得澆，能長好才見鬼了。還是我鬆土施肥澆水一通忙活，好不容易才給救過來。」江逸晨沒好氣兒地說道。

「好好，你能幹，以後這活兒都歸你了啊。要說還是這綠油油的看著舒服。接好了啊，QQKK拖拉機吊主。」齊澤輝感嘆了一句，然後繼續出牌。

「靠，把我一對大貓都給頂下來了，還讓不讓人活了。這爛牌。」馬得韜一臉懊悔之色。

「誰讓你剛才不給拆了，自己打得臭還賴牌不好。」和他一頭的方旭抱怨道。

「澤輝，用會兒你的電腦啊。」江逸晨沒心思理會他們的牌局，打開電腦，上網查詢關於生薑、大蔥的種植資料。

過了一會兒，只聽肚子圓一聲驚叫。

「蚊子，我被蚊子咬了！」

「靠，你不說我還沒覺得，我腿上也有兩個大包。」

「叮到我脖子上了，這蚊子真瘋了。」

「癢死我了！」

驚叫聲之後，牌局暫停，屋子裡響起一片啪啪啪啪的拍打聲。

可蚊子這種東西，狡猾透頂，連紗窗都擋不住，豈是那麼容易被正法的。眾人折騰了一陣，收效甚微。

「點蚊香，把窗戶和門關上，熏死牠們。」馬得韜出主意。

「嘿，別出餿主意，到時候蚊子沒熏著，把人都給熏趴下了。」江逸晨聽到這個，趕緊反對。

本來夏天就熱，再關上門窗點蚊香，還讓不讓人過了？

「咦，晨子，蚊子怎麼就不叮你？」齊澤輝撓著癢癢，注意到江逸晨似乎並無異樣，感到有些奇怪。

江逸晨微微一愣，又想起在老家自己量體溫只有三十三度的事情，還有在雲沙島的經歷。看來自從身上有了寒冰空間，造成體溫下降，連蚊蟲都不愛叮咬了。這倒是意外的收穫。

「根據國外最新科研成果，蚊子叮人喜歡選擇血液粘稠腥臭的，就像人喜歡喝濃橘子水一樣。你們以身飼蚊，牠們正在享用大餐宴會，當然沒功夫理我了。謝謝各位了啊。」江逸晨胡謅道，並翹起二郎腿，做出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靠，胡說八道。」其他幾人這一通羨慕嫉妒恨。

不過關門點蚊香確實不爽，最後方旭找出了風油精，大夥兒一通全身塗抹，整瓶消耗殆盡，這才好了些。

頓時滿屋子都瀰漫著風油精的味道，江逸晨抽動鼻子，也只好皺起眉頭忍著。

第二天上午，江逸晨繼續去苗圃幹活兒，把五斤老薑拿到屋外鋪開晾曬，又去昨天平整好的地裡將大蔥、小茴香、辣椒的種子分門別類，各自播下一些，提桶接水的時候，悄悄從空間中取出冰溜子，放入桶中，待它融化後，慢慢一遍遍把地澆透。

這樣，大蔥和小茴香除了澆水，其他的暫時就不用管了。就是薑比較麻煩，還要經過曬薑、悶薑催芽的過程才能夠播種。

園子裡的那條黃狗，經過廖老頭兒的訓斥之後，也不再隨便衝江逸晨吠叫，見到他過來，大多情況下就是遠遠走開，不加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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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煌夜總會這邊，江逸晨已經連續表演四場了，隨著演出次數的增加以及對空間物品操控的熟練，他的心態漸漸放鬆，動作也愈發得心應手。也學會了一些調動現場氣氛的小手段。

觀眾對這位年輕的優秀魔術師表達了喜愛之情，最近的一場表演中居然收到了六個花籃，連領舞的芮姐都沒有這般待遇。

不過令人厭惡的事情也有，那就是有些客人不知是出於讚賞還是消遣找樂子，總喜歡給表演者送酒水，按照場子裡不成文的規矩，接受者應該當場一飲而盡，以表達對客人的敬意。

店方對這種行為並不反對，因為酒水價格昂貴，消費量自然是多多益善。

第二場演出的時候就碰到了這事兒，江逸晨無奈之下連干了三大杯紅酒，一時間胃裡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難受。但還得面帶微笑，向敬酒者說謝謝。其實內心直呼草擬馬。

下場後陳主管和芮姐都分別過來安慰他，說這裡的藝人都享受過這種敬酒，不必太在意。

事後，江逸晨痛定思痛，開動腦筋。終於想出來一個辦法，那就是在端杯入口的同時，將酒水引導進入空間。當然，為了避免空間遭到污染，在入口附近擺放了一個塑料桶，專門用於盛放導入的酒水。

經過數次演練，終於可以不著痕跡地完成整個過程。

這一手絕活兒閃亮登場，立刻令眾人震驚，在一次一口氣幹掉了整瓶紅酒之後，他獲得了場子裡青年酒神的稱號。

夜總會的生活環境，總是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處處透著奢華的味道。對此，江逸晨的內心中並不喜歡。但話又說回來，在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夠真正從事自己喜愛的工作呢？

第三十六章 凝水成冰

終於開學了，粼江管理學院又恢復了往日的秩序。隨著老畢業生們的離校，又一批新生滿懷著新鮮和憧憬踏入青青校園，正所謂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

二零六號宿舍的幾位舍友，順理成章地升格為大師兄級的老生，這也是他們剛入學時需要仰望的級別。

四年級，學習課程明顯減少，更多的是準備安排各種實習等活動。

學業輕鬆了，肚子圓又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江逸晨為此警告他，最後一年的課程不多，用點兒心怎麼也能順利過關。再也不會有考試營救這種事情了。

肚子圓無奈之下只好答應。還告訴大家，老爹開出了高額懸賞，只要能順利畢業，拿到學位證，就獎勵給他一輛二十萬元以內的小汽車。

弄得兄弟們齊聲高呼打倒萬惡土老財，牽胳膊拽腿將他頭朝下按在椅子上狠狠蹂躪一頓。

九月初，苗圃中的大蔥、小茴香和辣椒依次出苗了，長勢極快，苗也壯實。廖老頭兒偶爾過來瞧瞧，見狀頗為吃驚。

江逸晨向他解釋說，這些種子是農科所用特殊方法培育出來的，而且可能還用生長激素浸泡過。所以才能長得這麼快。

廖老頭兒是個典型的自然主義者，崇尚天然食物。聽了這話後連連搖頭，並提醒說這種人為催生的東西不會好吃，而且很可能對健康有害。

江逸晨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不過廖老頭兒對這些東西也沒有太大興趣，說完就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那五斤老薑經過消毒、曬薑和悶薑催芽的過程，被分成小塊播到了種植溝裡。嫩芽也在幾天後迅速鑽出了地面。

現在剩下的就是澆水、除草等田間管理。因為幾種作物都是小批量種植，也用不著搞什麼集中育苗、定植等常規程序，就這麼原地生長即可。

另外，宿舍裡的那盆小蔥，經過齊澤輝的允許，也被他搬到了苗圃菜地來，這樣方便統一管理。

江逸晨開始期待收穫的那一天。

這天中午，江逸晨倒了杯水，坐在宿舍的椅子上喝，並像往常那樣加了點兒空間冰塊。

不經意間，感到手掌中有一股寒氣溢出，杯口竟然升起裊裊白霧。他見狀心思一動，似乎想起了什麼。

於是將意念專注於口杯，引導那股寒氣，不多時，奇蹟出現，杯子中的水面凝結了厚厚的一層冰。

呵，空間居然還有這種功能。江逸晨頗為驚喜，繼續用意念引導，直至杯中的水完全被凍住。

他又控制那股寒流往回收，寒流很快在胸口處消失，手掌恢復如常。

此時，舍友們出門的出門，睡覺的睡覺，沒有人發現這個事情。

這個新功能有什麼用呢，江逸晨思索著。

星期五晚上十點鐘，江逸晨繼續到盛煌夜總會上班。

當然，這件事情他並沒有告訴二零六宿舍的兄弟們，只是說自己仍在做家教。

「各位，今天我要表演一個新節目。這是一杯水，大家看看。」江逸晨手持一個圓口玻璃杯，晃一晃，將裡面裝的自來水灑出幾滴。

「各位，天氣熱，如何把水製成冰呢？有人說了，很簡單啊，放到電冰箱裡就成。不過我們這裡沒有冰箱，恐怕就得使用另外的手段了。」他將玻璃杯舉起，杯子在聚光燈下一覽無餘。

觀眾們都被提起了好奇心，想看看他還有其他什麼辦法製冰。

江逸晨舉杯不動，眼睛專注地望著它。

觀眾鴉雀無聲，目光全部集中到他的高舉的手上。努力想找出一些破綻，這也是看魔術表演時大部分人的心態。

水杯中緩緩升起白色霧氣，就像起化學反應一樣。待霧氣消退，江逸晨將杯口往下一翻，滴水未漏。裡面的水全部凍冰。

江逸晨走下台，靠近觀眾席，向大家展示玻璃杯。追光燈一路跟隨。

嘩嘩嘩，掌聲四起。同時議論聲也大了起來。

「這個我知道，那杯子裡的水事先肯定加了什麼化學藥劑，聽說有的藥可以快速吸收熱量，剛才他搖晃杯子，就是讓藥粉混合發生反應，水就結冰了。」有人自作聰明地開始揭秘。

「是嗎，那就不稀罕了啊。」旁邊也有聲音表示附和。

這時，一名估計有三十好幾的富態女人伸出手臂示意，燈光隨即打在她的身上。

「帥哥，姐姐出個題目，你要是能把這杯酒也凍成冰，姐姐送你十個花籃。」女子笑瞇瞇地說著，將一個高腳杯端起。下巴上的一顆大黑痦子一顫一顫。

她的旁邊還坐著一位很年輕的男士，西裝革履，皮膚白皙，長相非常帥氣。

「呵呵，這下小江魔術師可為難了。」

「這回看他怎麼下台。不是無所不能嗎？」

「他肯定不敢接招。」

熱鬧誰都愛瞧，觀眾們頓時嘩啦啦地鼓起掌來，還有人起哄，鼓動江逸晨答應這個要求。一副惟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本來按照規矩，魔術師表演由自己安排，完全可以拒絕客人的非分要求。

江逸晨微微蹙了一下眉頭，便伸出右手將女士手中的高腳杯接過來。

起哄聲一下消失，觀眾沒想到他真的敢接下這個題目。

魔術是假的，要麼靠手法要麼靠道具，這誰都知道。如此貿然用客人提供的物品變魔術，能耐一般的還真不敢玩兒。

追光燈打在那只裝了小半紅酒的高腳杯上，江逸晨表情嚴肅，雙目緊盯著杯中的液體。

杯中白霧升起、散開，紅色的透明冰塊赫然誕生。

高腳杯翻轉，無一滴酒水落下。

嗚，驚嘆聲席捲了整個觀眾席。緊接著掌聲、口哨聲響成一片。

「我明白了，那女的是事先安排好的托兒。」待掌聲稍霽，剛才的揭秘者不甘心，繼續找理由。

聲音不小，富態女人也聽見了。她頓時站起，怒目圓睜，瞪向所謂揭秘者的方向。

「說誰是托兒哪？誰是托兒啊。我瞧你全家才是托兒哪！」沒想到她的嗓門大得驚人。

「呦，別生氣了，對身體不好的。」身邊的年輕男子拉著她的手，細聲細氣地勸解道。

頓時，現場爆發出陣陣哄笑聲，不絕於耳。

那位好事的揭秘者在雌威的壓迫下也縮起了頭，不敢再言語。

第三十七章 豌豆尖豆腐湯

表演完畢，江逸晨回到後台，陳主管也走了過來。

「行，小江，這種場面也應付得過來。剛才我還真擔心會冷場呢。」他笑著鼓勵道。

「沒什麼，我早有準備的。」江逸晨淡淡地說道。

當天結算，除了三百元基本薪水之外，還額外拿到了五百元的花籃提成。

八百元，這恐怕是他有生以來單日最高的收穫了。

不過做為魔術師，不光要經常變換節目花樣，還得時時應付客人們的各種要求甚至無理刁難。這碗飯其實也並不容易吃。

時間來到了九月中旬，學校苗圃東面的小菜地中已是一片蔥蘢，長勢喜人。

大蔥進入幼苗期末端，薑苗也竄到十幾公分高。至於小茴香，長得更快，羽狀分裂的葉子間，已經開出了黃色的小花，復傘形花序。

辣椒苗相對其他作物則要長得慢一些，看來空間冰水對各種植物的影響力也不盡相同。

江逸晨雖說曾經在農村幹過一些活兒，但相關的具體事宜還是需要上網查詢一番。根據作物的生長資料進行比對，發現澆過空間冰水的幾種作物，平均生長速度竟然達到了正常數值的五倍以上。植株異常強健，沒有發現任何病狀，而且因為種植的都是特種調料，散發的氣味兒格外濃烈，也沒有一點兒長蟲子的跡象。

這樣實在是求之不得的非常理想狀態，不長蟲子，就意味著不用打農藥，再加上沒有施用化肥，完全的純天然綠色健康作物，在當今這個社會上，恐怕只有某些特供品才能做到。

甚至薑苗通常怕日光長時間照射的弱點也不復存在，連給它搭棚遮蔭的麻煩都省了。

另外經過這段時間的實踐，空間冰和普通水的混合比例，調整到了大約一比一百。可以確認這個比率已經完全可以滿足植物的生長要求。

由於只有不到一分地，空間冰用量不多，取用之後，很快就能恢復。

不過麻煩事兒也有，就是菜地裡的野草也不甘落後，一個勁兒地瘋長。弄得除草的勞動量比平時翻了好幾倍。

但不管怎麼說，就這幾十平米的地塊，再怎麼麻煩也是有限的。

江逸晨急於嘗試新作物的味道，也等不到完全成熟了。於是將大蔥苗摘了兩棵，又去北門外的菜攤買了大半斤豌豆尖、幾個紅尖椒、一塊內酯豆腐。

將菜裝入大塑料袋，接著到街邊雜貨店買了一瓶酒精。

晚餐的時候，他沒有去食堂，只是讓方旭幫著打四兩白米飯。

江逸晨找個盆子，去水房把菜洗乾淨。小菜板擱到書桌上，抄起水果刀，將辣椒、大蔥葉切絲，內酯豆腐切成小條。還有上次剩下的一小塊老薑，也切成小片待用。

準備完畢，從桌子地下找出一個很久沒用的酒精爐，去除灰塵，倒入酒精，點燃，架上裝了大半自來水的小湯鍋，把薑片放入。

因為今天的主要目的是測試大蔥蔥苗的味道，所以水中沒有加入空間冰塊，以免影響測試結果。

幾位舍友都打飯回來了，見他準備這些東西，不由感到奇怪。

「嗬，豌豆尖、豆腐，晨子，晚上就吃這個青菜豆腐湯啊？可真夠節省的。」肚子圓眨巴著眼睛說道。

「不至於吧，晨子你一直在做兼職，手頭兒上沒那麼緊張吧？」馬得韜一邊吃飯一邊問。

江逸晨搖搖頭，對此並不理會。

方旭把打了米飯的飯盆交給他，看了看湯鍋，並沒有說什麼。

水燒開了，將豆腐條擱進湯鍋，片刻，又投入蔥絲、豌豆尖和辣椒。

不多時，一股清鮮的香氣從湯鍋中溢出，漸漸瀰漫了整個房間。

香氣中混合了豌豆尖的清香和濃郁的蔥香，雖然前者在數量上佔多數，但蔥香卻顯示出了強勁的穿透力。

「呼，好香。」肚子圓的鼻子最靈，率先發現異常。

「是啊，這啥玩意兒啊？這麼香。」齊澤輝停下飯勺，抽動鼻子四處嗅。

江逸晨瞧瞧差不多了，往鍋裡放了點食鹽，又滴了幾滴豆油。一鍋白綠分明、清香鮮活的豌豆尖豆腐湯宣告完成。

四位舍友已經發現了香氣來源，於是紛紛湊上來。

「來點兒，來點兒，我們給你鑒定鑒定。」

「瞧瞧你的手藝咋樣？」

肚子圓也不管湯鍋的主人同不同意，不由分說，抓起湯勺子就往鍋裡一抄，端至嘴邊，吹吹氣，快速喝上一口，然後瞇起眼睛品咂。

「靠，乾不乾淨啊，你拿著湯勺就喝，我們怎麼辦啊？」齊澤輝怒斥道。

「就是，一點兒公德都不講。」馬得韜說著，作勢要將湯勺搶下。

肚子圓閃過他的爪子，雙目睜開，大讚道：

「好湯，清鮮爽口，真是一等一的好湯。」

「真的啊，讓我也嘗嘗。」

舍友們聽了，也暫時忘卻追究他的玷污湯勺的罪責，紛紛找來空碗盛湯。

一嘗之下，讚不絕口，都說湯好，豆腐和豌豆尖也很香。於是繼續往鍋裡伸勺子筷子。

「嘿，嘿，給我留點兒。」江逸晨見狀大急，東西不多，要是由著這些傢伙招呼，自己恐怕連個湯底子都剩不下。

好在兄弟們還給面子，江逸晨把剩下的湯以及菜葉子全部倒進盛白米飯的飯盆中，拿起筷子一吃，嗯，湯泡飯的滋味兒果然不錯。

事實證明，大蔥苗同窗台上那盆小蔥一樣，品質卓絕，種植宣告成功。

按此推論，其他的生薑、小茴香、辣椒也不會差。那麼，可以考慮開展下一步的計劃了。他暗暗琢磨道。

「哎，我說，以前也吃過青菜豆腐湯，咋沒覺得有啥好吃的啊？」肚子圓咂巴著嘴，望著乾乾淨淨的湯鍋底，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是啊，真夠香的。可能是因為好久沒吃過了吧。」方旭也猜測道。

「咳，這豌豆尖豆腐湯，雖然普通，但那也得看是誰做的。所謂頂極大廚的技藝，不是靠最好的食材，而是用普通食材做出與眾不同、出類拔萃的美食，那才叫平凡中見真功夫。」江逸晨給舍友們上課，以糾正他們的思維誤區。

「噓，你小子長能耐了，真能吹。」眾人聞言皆鄙視之。

第三十八章 準備進入實戰

晚上，江逸晨來到宿舍樓頂，拿出手機和老爹通電話。

去盛煌上班不久，他就已經把自己做業餘魔術師的事情告訴了老爹。老爹當時問清情況之後倒是沒有反對，只是告誡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情要有個自我分辨能力，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心裡有個譜就行。

江逸晨先拉了幾句家常，隨後又談起自己的現狀。他說最近這段時間，魔術師做得很成功，在盛煌已經小有名氣。收入越來越豐厚，一個月可以掙好幾千塊，所以家裡不用再考慮他的上學生活費問題了。

另外，他給家裡寄了兩千塊錢，讓老爹注意查收一下。

老爹聞言沉吟了一會兒，嘆了口氣。

「小晨，外面開銷大，你掙的錢自己留著用吧，別再往家裡寄了。唉，也真難為你了。」

江逸晨答應下來，又談起自己的學業情況，一直聊了十多分鐘。

掛斷電話後，他沒有回宿舍，而是在屋頂散步，這裡涼風習習，人也不多，正適合想心事。

農機廠的效益不好，目前也就是個勉強維持的水平。老爹這些年不僅要供自己讀書，還得不時資助鄉下的姑姑家，因為他們兄妹倆從小到大感情一直很深。要說老爹也實在是不容易。

等自己一旦有條件，首先得把家裡的生活改善了。

現在的他，已經推掉了其他家教之類的勤工儉學工作，專心魔術表演和調料種植。

當然，還有學業。

關於將來畢業後找工作的事情，原先非常苦惱和迷茫，根據相關渠道反饋回來的消息，管理學院當前的畢業生就業情況不容樂觀。

本來打算到時候先在粼江市人才市場、招聘會碰碰運氣，如果實在不行，就只有回普衡縣城了。老爹雖然不善搞關係，但在縣裡待了大半輩子，多少也認識點兒路子。托托人，送點禮，安排個普通點兒的工作應該還不算太難。儘管這並非他所願。

但自從得到了水晶石和寒冰空間之後，他的心態起了很大變化。雖然現在還沒有完全摸清楚寒冰空間的價值，但無可置疑的是，其中蘊含的能量非同小可。如果不好好利用，幹一番事業，那真是暴殄天物。當然，這個不能著急，需要好好設想規劃，一步步來。

所以目前對於畢業求職的事情，心思反而淡然了。

九月下旬，苗圃菜地裡的大蔥已經長到了假莖期，植株逐漸變粗，從長勢情形來看，估計產量會很高。小茴香的花期過後，開始結出了黃綠色圓柱形的的小果子。

刨開幾棵薑苗，發現它們的根部已經長出了一堆堆的塊莖，雖然還沒有完全成熟，但做為嫩薑也可以食用。嫩薑不及老薑味道辛辣，但卻有自己獨特的鮮美滋味。

這天下午沒有課程，江逸晨到地裡收了四五棵大蔥，又刨了半斤多的嫩薑。

去土洗淨之後，裝在一個塑料袋中，提著向北校門走去。

此時已經是四點多鐘，小吃街上的攤位陸續擺了出來。

隨著各式吆喝聲此起彼伏，食客們也紛紛登場，開始找尋自己喜歡的食物大快朵頤。

在距離校門外不遠處的一塊高地，江逸晨看到了吳大娘的麻辣燙攤車。顯然經過上次的事件之後，她已經非常警惕。這是個精心挑選的位置，視野開闊，很容易發現敵情，為隨時撤退提供了良好的條件。

因為學校北門五十米以內是禁商區，否則的話估計她會將攤車擺到校門口，那裡更安全。

「呦，小江啊，過來吃點兒吧。」吳大娘很快看到他，熱情地抬手叫道。

江逸晨點點頭，依言走過去。

蘇曉佳正在穿串子，抬頭對他微微一笑。

「小江，坐啊。」吳大娘見他在攤車前轉悠，連忙用抹布將餐桌旁的折疊圓凳擦了擦，招呼他過來坐。

今天開攤已經半個小時了，還沒有客人光顧，真是讓人鬧心。

「吳大娘，不著急，我瞧瞧你們怎麼做麻辣燙的。」江逸晨的目光在攤車檯面上掃視，各式串串、配料、炊具、沸騰的湯鍋，雖然地方不大，但分佈擺放得井井有條。

「咳，這有什麼好看的，一直都這麼做的。」吳大娘有些奇怪，今天的小江和往常不大一樣。

「這些調料裡面，用的蔥、薑都是哪兒買的啊？」江逸晨問道。

「這個啊，我們有專門固定的菜販供貨，都是好品種，很新鮮的，像這種老薑，有霉變的一律不用。」吳大娘以為他擔心調料品質問題，連忙解釋。

「吳大娘，不是這個意思。是這樣，我有一位老鄉，送了我點兒新品種的大蔥和嫩薑，據說味道很棒，可以大幅提高湯的鮮度。我也沒有地方弄，想拿到你這兒試試。」江逸晨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今天來此的用意。

他將塑料袋打開，取出一根大蔥和一塊生薑遞給吳大娘。

吳大娘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估計這位小江有朋友做蔥薑的生意，想到自己這裡來推銷。

不過這倒也無所謂，反正都要進貨，只要價格不太離譜，買誰的都一樣，何況還欠著人情呢。

她接過大蔥和生薑，仔細瞧了瞧，東西很新鮮，外觀也很好看，尤其是大蔥，蔥白像玉石一樣漂亮，蔥葉綠瑩瑩的也十分養眼。而且質地很純，沒有什麼斑點雜質。

不過根據她以往的經驗，長得太漂亮的作物往往都是用什麼激素之類催出來的，這也不由讓她心存疑慮。

她拿起大蔥放到鼻端，氣味兒濃辛，但非常純淨，沒有一絲一毫的雜味兒，按理說應該是上好的大蔥。這使得她的疑慮打消了一些。

「那個，小江啊，你這蔥長得倒是挺好看的，這個，不會是啥催出來的吧？」吳大娘有些不好意思地問。

「大娘，這你放心，我朋友說了，這大蔥和嫩薑都是最新的綠色品種，施用天然農家肥，沒有沾一點兒化肥和農藥。要不，你們切點兒放到湯鍋裡試試就知道了。」江逸晨微笑著解釋了一番。

這年頭兒，亂七八糟的東西太多，對方有所擔憂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第三十九章 新版麻辣燙

吳大娘猶豫了，這蔥薑要是自己做飯的時候吃點兒倒也沒什麼，放進湯鍋，那可是買賣生意啊，萬一出點兒啥問題可就麻煩了。再說也不是小江自己種的，從朋友那兒拿的貨，能不能靠得住呢？

正當她不知怎麼辦才好時，蘇曉佳卻走到近前，比劃了一個手勢。伸手拿過她手中的蔥薑，彎腰在水盆中涮了幾下，然後直接擱到菜板上切起來。

哚哚哚哚，手法很熟練，十幾秒鐘，兩樣東西就變成了一堆小蔥段和薑片。

吳大娘剛想阻止，又退回來，臉上表情十分尷尬。

蘇曉佳將菜刀傾斜一鏟一甩，蔥段、薑片通通被拋進湯鍋中，沒有一點兒落到外面。

「曉佳妹子可真能幹啊。」江逸晨笑著讚揚道。心中頗為感動，這女孩兒對自己還真是信任。

蘇曉佳聞言臉上微微一紅，然後轉身低頭繼續穿串串去了。

江逸晨坐到圓凳上，對吳大娘擺擺手說自己暫時不想吃串串，現在就等著看加了新調料的湯鍋有什麼變化。

五分鐘過去，期待中的香氣果然出現了，由淡迅速轉濃。

因為增加了嫩薑，現在等於是兩種調料共同發揮作用，比起那天在宿舍裡的豌豆尖豆腐湯的氣味兒更加馥郁芬芳，穿透力更強。

混合香氣籠罩了攤車方圓幾米遠的範圍，凝而不散，恍如實質。

吳大娘頓時愣住，她做小吃生意已經很多年了，從來沒有聞到過如此令人陶醉的香氣，完全不是那些加了頭痛粉、大煙殼之類產生的詭異香味兒可比的。

蘇曉佳也暫時停下手中的活兒，一雙如水的大眼睛中閃爍著興奮的光彩。

「嗬，真香。」

「我餓了，快流口水了。」

「瞧你那點兒出息，跟餓死鬼似的。」

「別往前走了，就在這兒吃吧。凱子，剛才說好的，你請客啊。」

「靠，跟你們說多少回，別這麼叫我，再這樣我就撒手不管了。」

「呵呵，別生氣，誰讓你叫王凱的，你爹媽起的名，不能賴我們啊。」

坡路上走下來一夥兒七、八個學生，被香氣吸引，湊到麻辣燙攤車前。

吳大娘見來了大生意，也顧不上愣神了，趕緊招呼張羅。

蘇曉佳穿串串的速度也加快了。

學生們點了菜，圍著一張餐桌擠著坐下，凳子不夠，吳大娘趕緊把備用都找出來。

「今天可能真是餓了，怎麼聞著這麼香啊。」

「老闆，能不能快點兒啊？」

「是啊，也太慢了吧。」

沒兩分鐘，學生們就感覺等不及了，開始催促起來。

「哎，一會兒就好，稍等啊。」吳大娘答應著，手上將湯鍋中的串串不住翻動。

江逸晨見顧客開始上來，於是起身離開座位，騰出一個圓凳。

他來到路邊的一顆楊樹下，背靠樹幹觀察生意情況。

吳大娘祖孫二人緊張地忙碌，也沒工夫顧及他。

待學生們又催促了兩遍之後，吳大娘端著裝滿串串的大盤子開始上菜。

「哇，好吃。」

「香，真是香，太爽了。」

「這才叫麻辣燙呢，地道。」

學生們也來不及將竹籤上的葷素食塊捋到盤子中，直接拿著串串就啃，邊吃邊贊。

食物以驚人的速度消失，蘇大娘也來了精神，來回小跑著送菜。

「老闆，再加十串魚丸、十串牛肉丸。」

「豆腐串也要十五個。」

「香菇串。。。」

學生們發現預先估計不足，開始吆喝著加菜。

「好好，別著急啊，慢慢吃。」蘇大娘興奮得臉上發光，對蘇曉佳打了個手勢，讓她再加快速度。

蘇曉佳用毛巾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挽起袖口，把塑料箱子裡的豆腐取出，放到菜板上切。

這時，一隻大手按住了菜刀刀背，蘇曉佳吃驚地一抬頭，卻見江逸晨微笑地站在旁邊。

「曉佳妹子，你穿串，讓我來切吧。」

蘇曉佳一時手足無措，不知怎麼辦好。

江逸晨不由分說，把菜刀奪過來，同時在旁邊水盆裡簡單洗了把手。然後按照剛才的豆腐塊大小切起來。

他的刀工其實不錯，在家裡就經常幫老爹幹活兒。只見寬背菜刀上下起伏，哚哚哚鼓點響起，整齊劃一的小豆腐塊堆疊而出。

蘇曉佳臉泛紅霞，只好轉而去準備竹籤穿串了。

「哎喲，小江，這怎麼好意思。」吳大娘拿著空盤子返回，見狀連忙阻止。

「沒事兒，大娘，我在家裡也常幹活兒，讓我也練練手，跟你們學學。」

「哎，這個麻辣燙好香哦。」

「硬是要得塞。」

「就這兒了，打個平伙嘛。」

「要得，要得。」

四名南方民工模樣的年輕人正在路上東張西望，盤算著在那個攤子上吃飯，到達這附近時頓時被吸引住，於是圍著另一張餐桌坐下。伸手叫老闆點菜。

吳大娘也顧不得跟江逸晨客氣了，拿個小紙夾子趕緊小跑過去。

江逸晨不再理會其他，專心切菜。並把帶來的其他蔥薑取出來切好備用，隨時添加。

由於有了他的加入，麻辣燙攤子迅速運轉起來，三人配合竟然十分默契。

「我不行了。」有位學生叫道。

吳大娘聞言一驚，難道吃出了什麼問題？

「呃，吃撐著了。」那位學生打著飽嗝，接著說道。

吳大娘這才鬆了一口氣，心中直埋怨這個後生說話都說不利索。

「活該，誰讓你那麼拚命的。」

「我也吃不下了。」

「盤子都光了才說吃不下，真夠可以的。」

「凱子，哦不，凱凱，結賬吧。」說話者放緩口氣，用十分溫柔的聲音提醒那位叫王凱的學生。

「一共是二百三十一塊四毛。零頭就不要了，就二百三十塊吧。」吳大娘盤點過後，心中樂開了花，這些學生可真能吃，看來應該是經常鍛煉身體的，要不說大學體育工作的開展確實很重要啊。

「啥，二百三？吃了這麼多啊，嗚嗚，你們這些傢伙，跟他嗎狼一樣啊。」王凱拿過賬單仔細檢查，數據無誤。於是只得哭喪著臉付賬，待收回乾癟的錢包，心中將這些餓狼一般的同伴們挨個罵了個遍。

「慢走啊，下回再來。」吳大娘滿臉堆笑地送別顧客。

學生們簇擁著離開，緊接著新的客人又補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