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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91lin
見習騎士 | 2009-5-24 18:13:52

第四十一章 渡口恩仇(中)


  衝動是一個魔鬼。-------比蒙古老諺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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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震撼站在岸邊的收費站,瞇著眼看著對面,河風很大,打著赤膊的劉震撼被吹的一頭金髮和胸毛共舞,果果站在他的肩膀上,嘴裡吧唧吧唧不知道嚼著什麼零食。

  說是收費站,也其實就是個茅草棚子,凝玉和艾薇兒兩個人坐在裡面,夜明珠擱在了身前,壓住了木桌上疊著的草紙和鵝毛筆。

  夜明珠帶出了一團柔和的暖意,和煦而愜意,就像李察溫暖的胸膛。

  兩個美女一邊享受著這冬日裡難得的溫暖,一邊用細細的小刀剖開野葡萄,編製著籐甲,不時互相交流一下對圖案的看法。

  不遠處有一幫雌性食人魔奴隸在玩命地挖著護城河,熊地精們正在用筐「哼油哼油」打著號子來回挑著五顏六色的鵝卵石,這是用來引水淹沒竹林的,不需要很深,領主大人說他喜歡「曲水流觴,美人浣足」。

  土層很堅硬,他們的進展很慢,翡冷翠沒有鐵器,只有用木頭削製成的木鍬。

  五艘籐舟從桑干河北岸源源不斷地駛了過來。

  看來他們是拒絕用避水珠過河了。劉震撼心想道。

  桑干河北岸的那個廢棄的兵站,自打迎送了翡冷翠居民之後,就再次被廢棄了,因為西北戰線和沙漠人類戰爭的緣故,東北軍團抽調了兩支精銳聯隊趕赴前線,桑干河以北兩北裡範圍內,現在唯一的兵站就是翡冷翠了。

  自打人類商人返鄉參加「約斯特雷節的熱潮到來,劉震撼就安排了十幾個海溝族的刺蝟守在那裡,專門用來迎接這些商人,順便用避水珠幫他們過河。

  倘若是用碼頭上籐舟而不是用避水珠過河。那就證明北岸兵站裡駐守的刺蝟人們和他們談崩了,這些商人是不想給過河錢了。

  往往越是這樣,劉震撼在南岸的敲詐越是厲害。

  這支商團的確有息驕傲的本錢,五艘籐舟整整來回運了幾十趟,忙活了半天,才把三百多號人全接到了南岸的灘塗上。

  這麼多人數甚至已經接近了這幾天過河的人類商人的總和再翻倍。

  翡冷翠岸邊的灘塗上頓時熱鬧了,一時間人聲鼎沸起來。

  這支商團攜帶了五輛馬車。上面堆積著無數的比蒙特產;還有上約百人地比蒙奴隸被綁住了手腕。用繩索繫在馬車後轅上,這些比蒙奴隸蓬頭垢面,衣衫鶉結,露著鞭痕地皮膚暴露在寒冷的北風中,赤著雙腳從淺水涉上岸。有幾個頭髮花白的腿一軟就倒在了水裡,傭兵們手中的鞭子立刻響起了與皮肉接觸的清脆聲。

  這批作為商團護衛地人類傭兵非常多,劉震撼站在河岸上默默掐著傭兵的人數。足有大概兩百名左右的傭兵,其中騎馬地遊俠大約有五十人。這些傭兵的裝備都很精良。

  身材魁梧地傭兵和大腹便便的人類商人站在一起,非常顯眼。這些傭兵都是一臉不加掩飾的江湖痕跡,很多人臉上都帶著傷疤,敞著胸口。在寒風中故意露著不遜色於比蒙的結實肌肉,一看就是訓練有素地老油條。

  有幾個長著栗色頭髮,體態妖嬈的人類女子穿花蝴蝶一樣,在傭兵中間打情罵俏。

  這些栗發藍眼的女人就是出了名的流浪民族貝普賽人,貝普賽人是人類中惟一一個沒有國家,沒有宗教信仰的民族,他們為了錢可以出賣任何東西,他們的男人就是小偷和強盜,女人都是妓女。

  也只有貪財的貝普賽女人願意跟隨這個傭兵團來到荒蕪危險的多瑙大荒原,給這些飢渴的傭兵提供身體上的安撫。

  貝普賽妓女們非常善於活躍氣氛,比蒙奴隸們也成了她們給傭兵逗樂的工具,這些妓女不時在比蒙奴隸們故意撩起自己的長裙,露出白花花的大腿,或者彎下腰,露出一道桑干河一般深邃的傲人乳溝,在比蒙奴隸們一些少年的發楞眼神中,傭兵們總會發出一陣淫聲浪笑外叫鞭子揮破空氣的顫動聲。

  「嘟」一聲軍號聲響起,所有的傭兵們立刻收斂了調笑,在馬車左右排成兩個整齊的隊列,由一名騎士當先打著一面迎風招展的鮮艷旗幟,從灘塗上走上了河岸。

  這面旗幟是紅色天鵝絨底子,一面用金線勾描著一個體態嬌媚的美人魚,裸露的碩大胸部格外吸引劉震撼的眼球。美人魚的兩隻手分別托著砝碼和天秤。

  「龍騎士朝霞之下任遨遊,起伏無比多瑙草原,傭兵之國精銳軍威壯,盟邦眾庶皆康寧,滿載光榮啊,多洛特!」無數傭兵的大嗓門匯聚在這一首「多洛特之歌」上。

  多洛特之歌是「傭兵之國」多洛特傭兵們為了表彰自己在和比蒙戰爭中的英勇,特地請吟遊詩人創作的,雖然這支商團好像沒有看到河岸不遠處的領主,但這首歌是什麼涵義還是很明確的。

  「快看!是老熟人!原來是多洛特大駙馬托蒂·夏爾巴伯爵手下的商團,我認識他家族的紋章。」

  劉震撼哈哈大笑,招呼著正在編織籐甲的艾薇兒和凝玉。

  當天在神廟門口發生的一切,劉震撼還沒那麼健忘,那個臉上長著痦子的肥胖人類商人五百萬金幣買美人魚的豪言壯語至今仍然讓他記憶猶新。

  「是他們?奴隸販子?」艾薇兒放下了手中的籐甲,用染著五顏六色的長指甲撥拉空桌子上的竹筒罐子,冷笑道:「那這次得好好敲詐他們一筆!」

  劉震撼又有了一個新發現,這個商團中居然有兩格匹格軍官一起隨行,兩個匹格軍官頭盔上的雪白鴕尾一塵不染地耀眼著,陪著四個手拿著銀光十字架的牧師和那個熟悉的「一撮毛」說笑著。

  長著痦子的肥人坐在馬車上和兩位匹格軍官不知道聊著什麼,很融洽的樣子。

  他們似乎根本就當河岸上地棚子題寫著的八個比蒙古篆「翡冷翠領地收費站」是空氣一般,策著坐騎,談笑風生地就準備過去了。

  獒人們放下了攔路的大木槓子,擋住了河邊灘塗到岸上的缺口。也攔住了這些人的去路。

  「快讓開路!賤民……」一位匹格軍官皺了皺眉毛,驅著座下的野豬走近了路障,戴著白手套的馬鞭指住了獒人們威嚴地怒喝道。

  「騎士先生!我是翡冷翠領地地領主李察男爵,我有權徵收一定地過路費吧?」劉震撼的腳踩在了木槓上,嘴裡叼著一根碩大的雪茄。一說話就冒出一股煙霧。

  「你就是我們匹格族的那個龍祭祀?」這位軍官楞楞地看著這位金黃頭髮的領主大人,回頭看了看另外一名軍官。兩個同時在戰豬坐騎上前仰後合地爆發出一陣爽朗地笑聲。

  「是的。」劉震撼微笑著點了點頭。看住了那個臉上有痦子的肥商人說道:「您還記得我嗎?先生,你可是答應我花五百金幣購買我的美人魚奴隸的,我可是等您很久了。」

  當天五百萬金幣購買美人魚的話似乎還言猶在耳,艾薇兒可忘不了這個傢伙,眼睛怒瞪著這個商人。這個商人對美女似乎特別敏感,從匹格軍官過來交涉開始,一旁閒著的他就立刻像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盯住了茅草棚子裡的兩位美女。被這位領主大人這一說,這位人類商人地臉上頓時有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這兩個美女的美貌都是難道一見的。尤其是凝玉背後的漂亮蚌殼,更是讓這個商人記憶猶新,現在被一提醒,頓時想起來了。

  由於艾薇兒和凝玉的頭發現在幾乎每天換染一種顏色。這位謹慎的商人從懷裡掏出「記憶水晶球」盤弄了半天之後,這才肯定了自己的記憶是正確的。

  「原來是閣下,關於買下美人魚奴隸一事,我會回去和鄙東托蒂伯爵商量之後再作決定的,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商人從懷裡掏出了一盒須油,翹起小指甲挑出來一點,抹了抹自己痦子上的那幾根黃黃的長毛。

  「那無所謂,我可就等著您的五百萬了。」劉震撼笑著攤開了手:「承惠每人十枚金幣的過路費。」

  「什麼?」兩位匹格軍官同時差點從戰豬上跳起來。

  「每人十枚金幣過路費,如果不願意,請回頭,或者到下游五百里範圍之外過河回鄉。」劉震撼仍然笑嘻嘻地,一臉的和藹:「我們好買好賣,拒絕還價。」

  「我們夏爾巴商團可是羅森博格大人的好朋友,這兩位軍官就是陪同我們一起回多洛特的,他們會告訴你,什麼是該收的錢,什麼是不該收的錢。」人類商人冷笑道。

  「這個小小的匹格領主大概是做貴族把腦袋做糊塗了。」人類商人之中有人了出了諷刺的譏笑。

  邊上立刻有很多粗豪的傭兵一起跟著起哄,這些傭兵都盯著兩個美女猛看,目光中閃著淫褻。

  「李察領主,夏爾馬商團的確是我們羅森博格大人和王國的朋友,你的過路費能不能稍微削減一點?每人十枚金幣豈不是太過『萊茵大開口』了?」匹格軍官看似商量,其實口氣裡明顯帶著高高在上的味道。

  這兩個匹格軍官的領章上都有被金矢菊包圍著的狐狸的刺繡圖案,這個紋章是東北行省總督羅森博格家族的特有標誌,這證明兩位匹格軍官都是總督大人的家臣。

  而對一個偏遠地區的小小領主,兩位匹格軍官覺得自己撂出總督的頭銜簡直是浪費,他們覺得自己這麼一說,這個狗屁領主一定會馬上識相地滾開,並且卑躬屈膝地道歉,安排食宿,並且把領地內最美麗的少女奉獻給他們過夜的。

  「不給就滾蛋。」劉震撼依然是笑呵呵地。

  「你說什麼?」兩個匹格軍官同時大怒,「倉朗」一聲抽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制式軍刀。

  「想跟我決鬥嗎?兩位騎士?」劉震撼大笑道,「你們別忘了。我可是王國的戰爭祭祀,想和祭祀決鬥,面對的可是魔獸和我的追隨著。」

  維埃裡背著個大板斧出現在了所有人視野之中,兩刃高的強壯身板往那一站,就讓所有的人類倒抽了一口涼氣。他也打著赤膊,肌肉虯結的胸膛上紋著一隻咆哮的巨熊,黑黑的胸毛掩映下。這只巨熊彷彿是藏在了草叢中隨時準備出擊。

  一隻更可怕的巨型樹獺恭敬地站在他的屁股後面。十二寸地長爪不時剔剔獠牙。

  人類傭兵們的強壯身材到了他面前,就像是一片培根站在了火腿面前。

  「誰想要和大人決鬥?先跟我打!」維埃裡揮舞著手中的大斧,逐一掃視著面前的這群傭兵和匹格軍官,他的聲音在大多數人耳朵中就是咆哮,他的眼神就像是背後斧刃的反光。

  「領主先生。你要為你和你追隨者的狂妄付出代價!」匹格軍官當然不能示弱,但臉上地驚惶表情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的虛弱。

  劉震撼一口雪茄煙濃濃地噴在了說話地軍官的臉上。

  「別說沒用的廢話,我的領地就是我作主。給錢還是不給?快給句話!」劉震撼把煙灰彈了對方一臉,果果也晃了晃胳膊。把小指尖握得一陣嘎巴嘎巴作響。

  「我們不給,但我們還是要從這兒過,我們這麼多人,你又能怎樣?」一位大鬍子地人類遊俠騎在馬上。色厲內荏喊道。

  「看到那邊的蘆葦沒有?」劉震撼指著遠處灘塗上茂密的蘆葦叢說道。

  每個人類都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蘆葦叢隨風沙沙作響,枯黃的葉子就像是垂老的生命。

  再回過頭,這些人發現,那個坐在棚子裡的紫發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出來,手裡捏著一個碎成三瓣的蚌殼,嬌美小巧的嘴唇正在吟頌著一串短促的音節,音節晦澀艱深,但充滿了神奇的力量。

  一道風吹過,紫發女孩雙手挽開一道弧圓,無數半月形的刀刃從她挽開的雙手間颼颼飛出,從這些人類的腦袋上一掠而過,先削斷了兩個匹格軍官盔上的簪纓,帶著一股勁風直直飛向了灘塗上的那叢蘆葦。

  「碰」地一聲碎裂巨響,無數的刀刃在蘆葦叢中上下盤旋,攪出了漫天的齏粉,繼續飛舞了好一陣之後,化作了雨一般的水滴,落了下來。

  「水刃風暴!創世神啊!居然是水刃風暴!」人類之中有識貨的忍不住大喊了起來。

  販奴商人的臉頓時如同死灰。

  美人魚的天生可以和水元素溝通的水系魔法師,剛剛從她短暫的吟頌魔法咒語就可以看出她的能耐,這樣的一個大型魔法「水刃風暴」,只捏了個蚌殼就召喚了出來,這是什麼概念?

  魔法師在整個愛琴大陸都是尊貴身份和實力的象徵,夏爾巴商團雖然有錢,但也沒有能力豢養個有專職的魔法師。

  「耍無賴的下場就是那叢蘆葦!」劉震撼得意地看著這些眼珠子差點瞪爆的人類。自從吸取了上次對陣熊地精強盜的魔法尷尬之後,艾薇兒最近變得非常好學,多數時間都花在了冥想上,拚命積攢修煉魔力,猛犸力士們原來在泰穆爾拉雅雪山獵得的魔晶,雖然品質遠遠比不上劉震撼的那些極品貨,但給艾薇兒用來儲存魔力也足夠了,再加上艾薇兒又用桑干河裡的大蚌殼製作了一些魔法卷軸備用,今天果然是大露臉了,如果沒有蚌殼製作的魔法卷軸,即使是美人魚,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召喚出這麼大型的水系攻擊魔法。

  正在挖護城河的食人魔也聒噪了起來,一起跟著起哄,她們倒是很想有個機會表表忠心的,原本她們埋頭在那挖坑,人類還沒注意到,現在她們一嚷嚷,人類才發現遠處多了這麼一大幫食人魔。

  食人魔的野蠻和力量是人類都知道的,立刻所有的傭兵和遊俠們劍出鞘弓上弦。

  「這些食人魔都是我的奴隸!放下你們的武器!」劉震撼大喝了一聲,震得周圍幾個人類一陣胸悶氣喘,差點沒從坐騎上栽下來。

  和一個魔法師外加一個擁有上百號食人魔奴隸的戰爭祭祀再鬧下去,是沒有任何好處的。這些奴隸販子作護衛的傭兵遊俠足有三百多人,自恃甚高,以為又有比蒙軍官隨行,肯定一路風光無限,沒曾想吃了這麼大一個癟。

  對一個捏碎了蚌殼就能召喚水系大型魔法的美人魚魔法師,人類除了驚駭之餘,還能夠掂量出這麼近距離萬一被「水刃風暴」打到是什麼後果的。

  傭兵們不敢再聒噪的原因,那個嬌滴滴的美女魔法師手裡還捏著整整一疊的蚌殼。

  兩位比蒙軍官又站出來義正嚴明地表示了抗議,這一次他們的態度謙恭了許多,但還是沒用。

  兩位軍官看自己的這個同族領主除了冷笑這外,壓根就沒有賣面子的意思,除了惱恨和準備打小報告之餘,別無他法,乖乖地縮起了脖子。

  艾薇兒心裡真是開心死了。

  其實這些傭兵是被魔法師的名聲給嚇住了,魔法卷軸的製作並不容易,艾薇兒手頭的魔法蚌殼基本上還只是半成品,除了幾個中級威力的魔法蚌殼卷軸之外,惟一製作成功的一個大型魔法蚌殼卷軸已經在剛剛威懾他們的過程中消耗掉了。

  因為缺少貴重的香料和魔獸的血液這些製作魔法卷軸的原料,剩下的蚌殼暫時都屬於擺設。

  「給錢吧,還楞著幹嗎?」劉震撼得意地笑了。
引言 使用道具
ben91lin
見習騎士 | 2009-5-24 18:14:11

第四十二章 渡口恩仇(下)


  「李察!」崔蓓茜和海倫從竹林中走了出來,歌坦妮穿著貼身皮甲,挎著十字長劍,表情冷漠地站在了她們倆的身後。

  剛剛那首「多洛特之歌」實在是太刺耳了,在竹林中冥想自然元素力量的師徒倆也忍不住走出來看看了,看看究竟是誰在比蒙領土上這麼明目張膽地嘲諷比蒙。

  三個大美女的出現讓長痦子的人類商人眼前又是一亮,他的眼神中出現了深深的貪婪,手上那個水晶球也在悄悄轉移了一個方向。

  兩個匹格騎士也是楞了一楞,顯然認出了崔蓓茜,連忙在戰豬上摘下了頭盔,用手敲擊著胸甲致敬。

  「原來是夏爾巴商團。」崔蓓茜凝視著那個獵獵的紅色旗幟,歎息了一聲,扭頭對劉震撼說道:「李察,讓他們走吧。」

  「不可能。」劉震撼指著自己的收費站的招牌說道:「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牙齒裡迸半個不字,管殺不管埋!」

  這套話說得流利至極,像極了一個慣匪而不是領主。

  「夏爾巴商團控制了我們威瑟斯龐九家武器作坊中的五家,他們承諾明年繼續再增設五家,我們現在和沙漠人類正在打仗,迫切地需要人類優質的兵器!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美女蛇導師說道。

  「原來是這樣。」劉震撼略微沉吟了一下:「那這次就算了吧,為了國家的利益,我想我不應該再這麼固執才對,畢竟教訓沙漠人類也是我一真渴望完成的心願。」

  海倫在一邊甜甜一笑。

  崔蓓茜也是欣慰一笑,這麼多天,美女蛇導師第一次看劉震撼順眼了。

  「你居然也能明白為王國解憂?」歌坦妮幾乎有點不認識這個傢伙了,有點滑稽地看著這個領主。

  「這是一個貴族應盡的責任,我畢竟效忠的對象是比蒙王國。」劉震撼撇了撇嘴。

  「搬開這個攔路的木槓!賤民!」兩位匹格騎士聽到這位領主這麼說,得意地用馬鞭指著獒人貝拉米。

  劉震撼揮了揮手,示意放行。

  傭兵們帶著嘲笑的目光。從劉震撼的身邊走過,幾個貝普賽女人又對著劉震撼掀起了裙子。

  劉震撼發現這些妓女裙子下面居然連褻褲也沒穿,有點傻了。

  海倫一聲尖叫,把頭埋到了導師的懷裡,崔蓓茜和歌坦妮簇起了眉毛。

  維埃裡吐了一口口水,憤憤地走開了。

  傭兵們和貝普賽妓女同時哈哈大笑,貝拉米操起了身邊的木棍就準備上去,被劉震撼伸手攬住了。

  劉震撼目光凝聚。

  這種眼神在傭兵們眼中是可笑地表情。

  一列列馬車從劉震撼身邊碾出了一行行車轍。就連轱轆的轉動也像是在嘲笑。

  跌跌撞撞的奴隸們拴在最後一輛馬車後面,腳上的鐵鐐在地上帶出一聲嚓拉嚓拉的響動聲,滿是凍瘡的赤腳上流出的膿水浸染著紅土地。

  明明是一群骯髒地奴隸,經過劉震撼面前時,卻帶出了一股迷人地香風。這種香味不同於海倫的那種甜媚體香,是一種絲絲的藥香,劉震撼站在上風口。寒風那麼大,但他還是聞到了這種讓他神經為之一爽的藥香。

  按照劉震撼對這個多洛特目前狀況的瞭解。夏爾巴家族既然是準備賄賂那個「好色親王」,應該購買一些狐族美女或者天鵝美女才對,但這些奴隸中根本沒有女性比蒙地身影,全是清一色的男子。從四尺高的孩子和白髮蒼蒼地老者,年輕健壯的奴隸最多只有二十個。

  這未免讓劉震撼又是一楞,這些人類販奴團大老遠把這些迪爾族鹿頭人帶回多洛特是想做什麼?

  一位有點跛腳地老鹿頭人奴隸上河堤時踉蹌了一下,被前面的繩索一拽,沒有站穩,「撲通」倒在了地上,前面的大車絲毫沒有停頓,繼續拖拽著他往前,堅硬的草根和凍土讓他瘦弱地肚皮在地面上咯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幾個披頭散髮的奴隸想伸手拉他,但被大車拽動著,只能徒勞地呼喊著,這些比蒙奴隸的長髮上滿是凌亂的枯草屑,滿是泥垢的面容上有迪爾族鹿頭人特有的紅色條紋和代表奴隸身份的火烙印。

  劉震撼瞇縫著眼,伸出手來,想拉起這個倒在地上的迪爾族鹿頭人,一道鞭子靈活地搶在他前面抽在這個奴隸的身上,破碎的亞麻布皮下是一道深深捲開的豁口,熱騰騰的鮮血濺了幾點在劉震撼的唇角上。

  鹹鹹的。

  「該死的傢伙!一路上拖累了我們的速度!」一位一隻眼睛上蒙著眼罩的大塊頭傭兵冷冷地收回了鞭子。

  「停車!停車!」鹿頭人奴隸們都在拚命地拽著扣著手腕的繩索,在傭兵們的怒吼聲中,幾乎是硬挨著劈頭蓋臉的呼嘯皮鞭,硬是將這輛馬車拉住了。

  四匹駕轅的健馬刨動著蹄子,在車伕的吆喝下,怎麼也前進不了。

  鹿頭人奴隸們最靠近馬車的幾個年輕奴隸,咬著牙,手腕上的繩索上一道溜開的暗紅,無論傭兵們的鞭子多麼的凶狠,就是不撒手。

  劉震撼正準備出手制止,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住手!」歌坦妮一頭白金色頭髮迎風亂舞,挎著長劍站到了這些還準備揮鞭的傭兵們面前。

  「即使他們是奴隸,你們人類也應該有自己的美德!」歌坦妮怒斥著這些傭兵:「難道對待一個老人就是這樣的嗎?」

  一幫傭兵象看熱鬧一樣,指指點點地說笑著,不知道是在驚歎歌坦妮的美貌,還是在評價著她那對漂亮的潔白羽翅。

  「天鵝小姐!天鵝小姐!」一位匹格騎士驅趕著胯下肥碩的野豬,趕緊從前面的隊伍中趕了過來。

  「這些都是羅森博格大人送給我們的多洛特朋友的,以表達他們明年來增設武器作坊的大力協助!現在這些奴隸地所有權是多洛特人類朋友的……」這位匹格的態度完全不像剛剛對待劉震撼,諂媚的讓人骨頭發麻。

  天鵝族就是天鵝族。

  歌坦妮憤憤地拉起了老鹿頭人奴隸,掏出一枚金幣塞到了他的手裡,咬了咬嘴唇。拍了拍這個老鹿人的手,歎息了一聲,走開了。

  「謝謝大人……」老鹿人眼眶濕潤了,顳颥著嘴唇,顫巍巍地準備跪下,被一個傭兵一腳踹翻了。

  「該死的老東西!」這位傭兵手腳麻利地把老鹿人當場按倒在地,貪婪地從他手中剝去了那枚金幣。抽出鋒利地匕首一下割開了老鹿人奴隸地腰部。從裡面掏出了一個血淋淋的圓型皮囊。

  周圍的傭兵們狂妄的笑聲立刻響起,還有喝彩的口哨。

  鹿頭人地慘叫震顫著大地,劉震撼的眼眶濕潤了。

  「把不能走的全宰光了,我們有這麼多地奴隸呢,把香囊掏出來就行!」長著痦子的販媽團負責人也過來。給手下地傭兵們分派著命令。

  熊人維埃裡剛剛被那群妓女搞的一陣惱怒,去竹林裡和古德要了杯酒,一口抽乾了。剛剛走過來就看到在地上翻滾著的那個老鹿頭人,鹿頭人的那張淒苦地老臉正對著藍天呼哧呼哧地喘息著。

  「恩裡克叔叔!」維埃裡大吼一聲。兩眼登時紅了,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有個大個子傭兵上來想扯住他的胸口,被維黑子一腳掄飛了。

  「彼爾!奴隸主有權決定奴隸的生死!你無權干涉……啊……」那個匹格軍官也上來攔住維埃裡。話只說了半截,就被熊人摟著腦袋,一個封眼錘,一聲慘叫,從戰豬上跌到了地上。

  幾個正聽從老闆召喚的傭兵從鹿頭人奴隸中拽著老弱病殘,眼前一花,劉震撼已經撂倒了三個,兩個飛了出去,一個鼻子被打塌了,碎骨可能撞進了大腦,嘴裡在吐白沫。

  維埃裡抬頭朝老闆點了點頭,一隻腳踩住了一個傭兵的腦袋,抽出了背後的大斧,狂野地呼號道:「誰敢再殺掉一個鹿頭人給我看看?你們居然敢在一個彼爾騎士面前殺戮他的附庸族?」

  「給我把他們手全剁了!」劉震撼咬著嘴裡的雪茄,指著地上的幾個人類傭兵說道,雪茄火星蓬蓬地濺飛著。

  奇異而濃重的藥香,和著濃重的血腥味,讓他倍覺渾身獸血沸騰。

  傭兵們也是亡命之徒,當然不幹了,立刻都抽出了腰裡的武器準備廝殺火並,科摩多戰爭巨獸的陰影及時地籠罩住了他們。

  「住手!」崔蓓茜制止住了愛徒的衝動,大聲喝道。

  竹林裡探出了幾個碩大的腦袋,鬼頭鬼腦地向這邊張望著。

  歌坦妮騎士不知道什麼抽出長劍,在一旁冷冷地看著。

  崔蓓茜擰著眉毛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和捂著腹部輾轉反側的鹿頭人,鹿頭人臉上代表奴隸的烙印已經被痛苦的表情糾結到了一起。

  「崔蓓茜大人……」販奴團的領隊商人笑嘻嘻地湊了過來,剛想開口套個近乎,美女蛇就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

  「無恥的人類!趕快給我離開這裡!立刻!倘若看到荒原上有一具比蒙奴隸的屍體,我亞龍祭祀崔蓓茜指著莊重的戰神起誓,一定不會放過你們!」崔蓓茜溫婉的面孔上蘊涵著說不出的憤怒。

  海倫憤怒得渾身在發抖,科摩多戰爭巨獸一聲咆哮,張開了門牙森森的巨嘴。

  「海倫,讓這些卑鄙的人類走!」崔蓓茜的臉上有刻意壓抑的怒火,整個臉蛋都紅彤彤的。

  「住手艾薇兒!不想給李察添麻煩就別動手!」崔蓓茜又指了指蠢蠢欲動的美人魚。

  人類販奴團顯然不想招惹這個亞龍祭祀,在胖商人充滿忿忿和陰險的眼神指揮下,立刻從地下拖起了幾個被打的面目全非的傷兵,慌慌張張上路了。

  人類走的很快,很快就消失在了丘陵的後面,往往在遇到威脅的時候,人類走的總是這麼快。

  「氣死我了!這些鹿頭人全是我以前的附庸族!是我麾下豪斯族的附庸!恩裡克從小就背著我在山林裡玩耍,他的腿就是為了救我被狼給咬成殘廢的!我要救他們!我要殺了這幫人類!」維埃裡憤怒地揮舞著大斧頭咆哮著。

  「你的附庸族不是全部交還給了東北貴族院嗎?」劉震撼一想就醒悟了:「我靠!全是你曾經的部下?」

  維埃裡連回答也來不及,一腳跨上了巨型樹獺的背鞍,揮舞著大斧,要驅趕著坐騎追那些人類,被劉震撼一把拖住了。

  「給我站住!」劉震撼厲聲喝道。

  「人家有比蒙軍官陪著,這兩個軍官胸口的紋章證明了他們還是總督羅森博格大人的人!知道羅森博格大人是誰吧?不用我告訴你吧?而且這些傭兵有兩百人,看的出來都是武技比較出色的老油條,刀頭上舔血的亡命之徒!最後我再告訴你!他們買賣的奴隸全是合法的!他們有所有的手續!」劉震撼大吼道:「維大傻子!你知道我想說什麼了沒有?我們惹不起他們!」

  「大人,你剛剛的勇氣呢?」維埃裡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這關係王國的戰爭。」

  維埃裡點了點頭,胸口劇烈起伏著,熊人的表情一片平靜。

  盛怒到了極點之後,往往就是可怕的平靜。

  維埃裡忽然覺得自己追隨著這麼一個祭祀是不是錯了?

  現在想這個問題,他覺得很沒意思。

  歌坦妮抱著手臂,看著劉震撼冷笑了兩聲,回去了。

  維埃裡還坐在樹獺背上喘著粗氣,劉震撼卻去渡口邊的棚子裡翻找了起來,竹罐子裡新收的金幣被他扔的滿天飛,叮叮噹噹灑了一地。

  果果抗著密集陣和小豬崽大咧咧地從竹林中走了過來。

  「我日!我是怎麼找不著呢,原來被你拿去玩了。」劉震撼拎過了狼牙棒,一棒就砸開了河岸上的一塊石英巖。

  「發什麼楞啊?」劉震撼回頭又罵了一句熊人。

  「干……幹什麼?」維埃裡被罵的直翻白眼。

  「去幹他們啊!媽的這口氣誰咽的下?」劉震撼說。他把手指塞到嘴裡,吹了聲響亮的口哨,一大幫民兵全從竹林那邊飛奔了過來,個個手裡提著明晃晃的傢伙。
引言 使用道具
ben91lin
見習騎士 | 2009-5-24 18:14:20

第四十三章 我為奴隸狂


  「全給我站住!」崔蓓茜張開雙臂攔到了劉震撼和維埃裡的身前。

  「別擋著我的路,導師。」劉震撼吐掉了嘴中叼著的雪茄,最後一口煙悶在了肚子裡。

  「巫醫!僧侶!」海倫緊張地大喊道。

  河岸邊的老鹿頭人在痛苦的捂著腹部,躺倒在地上呻吟著。雖然被摘去了腎囊,這老鹿頭人並沒有當場死去。人類傭兵顯然是存心想讓他多受一些痛苦煎熬,下刀時避開了主動脈,手法是如此熟練,看來平時沒少干類似的事。

  幾個綠黨族螳螂僧侶和巫醫諾查丹瑪斯也在竹林中,跟著民兵一起過來了,聽到老闆娘的叫喚,趕緊顛顛地小跑了過來,給這個可憐的鹿頭人治療傷勢。

  「大人!求你了,讓開路吧!」維埃裡的話中帶著顫音。

  「不准胡鬧!」崔蓓茜指著劉震撼的鼻尖嬌叱道。

  「維埃裡,你至今還是這麼沒腦子嗎?」美女蛇導師的目光又轉向了熊人。

  「等一等,大人!」熊人一把拉住了劉震撼正準備撥開導師的胳膊。

  熊人也算是混跡過一陣官場,現在腦子被冷風一吹,被自己以前追隨的祭祀一罵,頓時清醒了許多。

  比蒙有時候考慮事情就是這樣的,一激動起來什麼都能忘了,但只要稍微清醒一點,又會想起前因後果。

  真要去和這些擁有上層背景的人類商人發生衝突,別說是李察大人這樣一個小小的男爵,就是崔蓓茜這個伯爵也不中。

  剛剛他也是看著自己彼爾族的附庸被人類殘酷地殺死並羞辱,一時大腦發熱了。

  那些鹿頭人奴隸既然屬於人類,那他們的生死就全由奴隸主來決定。

  更何況那批購買奴隸的人類商人還有東北行省比蒙部隊軍官地隨行。這些人類奴隸主和總督大人的關係顯然不是一個小小的翡冷翠領主可以抗衡地。

  「我自己一個人去!」維埃裡堅決地說道。

  「你怎麼了?維大傻子?」劉震撼奇怪地看著自己的熊人追隨者。

  「大人,如果追上去和人類打起來,很難收場。」熊人維埃裡有點為難地看著領主。他不大願意因為自己的衝動而讓自己追隨的大人而背上黑鍋。

  「我知道難以收場,所以我根本沒打算收場。」劉震撼笑了。

  「您是說」

  「你跟著去不就全知道了。」劉震撼冷冷說道。

  旁邊的熊貓武士們都很有默契地點點頭,亮出了自己的獵魔三稜槍。

  「該問的就問,不該問的就別問。」古德把吃了剩半截的竹子塞到了懷裡。

  「你們一個也不許去!聽我說,李察」崔蓓茜急了,一把扯住了劉震撼地胳膊。

  「你自己也有奴隸,熊地精和食人魔在你眼裡是什麼?你會不會因為這樣的奴隸去得罪東北總督?」美女蛇看著一臉不耐煩地劉震撼問道。

  「不會。」

  「這些迪爾族人,在我們某些比蒙貴族眼中的地位,就如同你眼中的這些熊地精和食人魔!這些奴隸就是答謝多洛特夏爾巴商團幫助我們開設五家武器作坊的報酬!」崔蓓茜急了。

  「你說的道理我都明白。但我現在不想聽。」劉震撼說:「我只知道維埃裡將麾下的子民上交給東北貴族院,把一切奉獻給戰神。但並不代表他同意用自己附庸族人的自由作代價,明白嗎?如果是那樣,我寧可讓維埃裡放棄這個守護騎士地身份!」

  「比蒙之中,平民沒有犯罪是嚴禁被貶為奴隸的。但這支鹿頭人不同,他們是天生的奴戶族。」崔蓓茜急忙解釋道。

  「天生的奴戶族?比蒙還有一支永遠的奴戶族?」劉震撼看著熊人維埃裡,既然是彼爾族的附庸,應該他最清楚不過了。

  「他們是迪爾族中麝頭人。」維埃裡點點頭。「是屬於永遠的奴隸。」

  「麝頭人?和長頸鹿人一樣,是迪爾族的分支是吧?還有永遠地奴隸這一說?為什麼??」

  「是的。」崔蓓茜說道:「海加爾戰役時,我們比蒙豪斯族半人馬射手軍團中,擁有一支光榮的聯隊——迪爾族麝人神射手。麝族人名字中天生帶有「射」字,他們和精靈一樣,是天生地最優秀神射手。和河馬詩人天生擁有藝術細胞一樣,當年全比蒙中最傑出的「神箭哲琴」大部分出自麝人弓箭手聯隊。」

  「為什麼這支光榮的軍人會變成卑賤的奴戶?」劉震撼看了看正在接受搶救的老麝人,眉毛緊蹙。

  「這話說來就長了。海加爾戰役後期。我們比蒙王國抽調了最精銳神箭手組成了編隊,埋伏在雷霆山脈的山林中,準備偷襲路過的人類最強大可怕的魔法師部隊。這場偷襲如果成功,我們比蒙說不定就反敗為勝」

  「這場偷襲為什麼會失敗?」劉震撼不用問就知道結果了。

  「麝人箭手犯了個致命的錯誤,他們暴露了我們埋伏在雷霆山脈上的神箭手編隊,被一位人類火系大魔法師只用了一個「雷火天降」,就燒燬了整個雷霆山脈的森林,焚燒的大火讓比蒙所有精銳神箭手全軍覆沒。這個結果,直接導致後來的田納西空戰中,博得族鳥人比蒙在下有人類弩手和精靈僱傭軍的狙擊,上有龍騎士和獅鷲騎兵的圍剿下,全軍盡墨!」維埃裡歎了口氣。

  「什麼錯誤?」

  「麝人每個成年男性身上都帶有香腺,一激動,這種香味就會擴散,經久不散。我們平時聞慣了這種味道,倒也沒覺得。但是當日埋伏在雷霆山脈中麝人神箭手多達上千名,積聚的香味太多明顯,被人類魔法師察覺了。致使魔法師用可怕的遠程魔法將我們的精銳神箭手掃蕩一空,以至後期戰爭中,比蒙只能依靠道格族投索手作為主力遠程支援火力。」崔蓓茜也歎了口氣。

  「《祭祀法典》中為什麼沒有對這場戰役地描述?這其實是高層決策的錯誤,要怪就怪當時的戰略指揮者,怎麼能怪麝人?麝人地體香不是那時候才有的吧?」劉震撼勃然大怒。

  「《祭祀法典》中怎麼可能記載這些東西?海加爾戰役之後,比蒙損失慘重,總得有人負起責任吧?當時負責高層決策整個戰役的就是比蒙國王,總不能讓國王擔任這個責任吧?所以倒霉的就是麝人了。」崔蓓茜幽幽說道:「自打那之後,麝人就被貶為奴戶。王國長老院甚至剝奪了他們再使用弓箭的權利。」

  「這是不是就叫政治?」劉震撼冷笑道。

  「這些男性麝人也因為體內帶有香腺,在近百年來,成為了奴隸販子的首選目標。」崔蓓茜避開了劉震撼所問的這個敏感話題:「人類奴隸販子最喜歡的比蒙男性奴隸就是麝人。」

  「為什麼?」劉震撼瞇緊了眼:「因為香腺?」

  「是的,他們購買麝人奴隸回人類國度之後,會從他們身體中掏出香腺,用來製作香水,和遠東大陸地膃肭香.南方澈桑大陸的龍涎香合稱為當世三大奇香。用麝香製作地香水名叫「卡蘭帝詩」,據說有催情的效果,可以挑動最冷淡女人的春情。在人類國度都能價值千金,是上流貴

  族們最喜歡的裝飾品。」崔蓓茜的臉色越說越難看了。

  「人類還有一個製作香水的拍賣儀式,就和我們的角鬥場一樣,可以買票入內,當作「欣賞」一個新鮮地香囊在麝人身體中掏出,然後現場製作成香水,由那些人類貴族老爺們競價購買。」維埃裡用袖子擦了擦眼角,語氣哽咽。

  「我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胞被販運到人類國度。挨上那一刀?」劉震撼一個勁地冷笑。

  「奴戶是長老院上千年前就制訂的政策,國王和神廟根本無權干預。多少年下來了,我們的貴族中也習慣了這種做法了。就如同你的熊地精奴隸一樣,瘦弱的麝人實在沒有任何的價值,這幾年,彼爾貴族中,已經有越來越多破產的小貴族將自己的麝人賣給人類販子了。」崔蓓茜語氣有點澀。

  「那就讓我來干預好了!」劉震撼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全體民兵,跟我走!」

  「好!」民兵們也被這故事聽得熱血沸騰了,男兒的勇猛和熱血激得他們渾身血脈賁張。

  「騎兵隊!給戰象批上籐甲!」科裡納大喊道。

  「烈酒!灌上最烈性的郎姆酒!」古德揮著手裡地玀莎獸製成的皮囊,對著熊貓們狂喊。

  「契得瑪利亞!豪斯族和迪爾族同是米紗大人麾下的附庸,拯救我們的兄弟!」奧尼爾揮舞著手裡的大棒子。

  「難道你還沒聽明白我跟你講的是什麼嗎?李察!你可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理智一點好不好!你應該知道截殺外國商旅是什麼罪行!倘若你再對兩個隨行軍官下手,你知道是什麼罪名嗎?」崔蓓茜的眼眶裡有淚光在閃動:「我們只是普通比蒙,就算是祭祀,又能怎麼樣?這麼多年來,我已經看夠了比蒙的苦難了,我們沒有能力改變現狀的!我知道你心裡的苦處,看到族人倒在人類的刀下,我的心也在痛!但這有什麼辦法?麝人的命運自從海加爾戰役之後就已經決定了!」

  「導師,你的解釋我聽完了。」劉震撼將密集陣扛到了肩膀上:「你說得很有道理,我也明白羅森博格大人的難處和王國現在的處境。」

  「你相通了就好。」美女蛇導師淒然一笑。

  「我相通了。我如果不去救出這些麝人,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原諒自己的!隱忍到現在了,也是到了我發飆的時間了,大不了這個領主不幹了!

  如果貴族都是這樣的話,我繼續幹下去還有什麼意義?」劉震撼從鼻子冒出了一聲嗤笑。

  「大人」維埃裡抹著眼角的淚珠,感動地崗崗的。

  「規則是靠強權來制定的!那麼千里大荒原誰才是主人?」劉震撼粗暴地推開了崔蓓茜。張開雙臂,問著寒風,也在問民兵們。

  「李察大人!」四周響起了如雷地怒吼。

  「那大家還在等什麼?」劉震撼甩了甩頭髮。手指向前一指:「出發!」

  在民兵們激昂的歡呼聲中,崔蓓茜的眼睛陡然變成了深綠色,一道象射線一樣的淡綠色光芒籠罩住了劉震撼。

  劉震撼頓時僵硬住了,除了眼珠子之外,什麼地方也動不了了,保持著指點江山的造型,風輕輕地掠著他的金髮。

  一臉的堅毅。

  「你們還楞著幹什麼?」艾薇兒一聲尖叫把所有人拉回了現實。

  獒人們是最忠心的,看到領主大人忽然奇怪地僵硬住了,而崔蓓茜剛剛又是那麼的反常。艾薇兒話剛一出口,一個個手持著木棍,團團圍住了美女蛇。

  古德和熊貓們齊齊一楞,反手拉開了一道弧圓,森冷地稜槍對準了美女蛇祭祀的身體準備擲出。

  「不准亂來!」凝玉大喊了一聲,一把按住了已經捏破了一個蚌殼卷軸地艾薇兒。

  「住手,貝拉米!這是導師的種族異能,美杜莎的凝眸石化術而已!對李察沒有傷害的!」海倫也大叫了起來。

  「我想你需要冷靜一下。」美女蛇無視著周圍民兵們憤怒如火的目光,抱歉地摸了摸劉震撼的臉,目光中有複雜的情感在波動著。

  劉震撼地眼珠子骨碌骨碌直轉。倘若目光能夠罵人,現在的崔蓓茜必然是一臉吐沫星子外加一堆濃痰。

  「讓李察一個人冷靜一下,如果在石化效果過去之後他還堅持自己的想法,領主大人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崔蓓茜飄然遠去了,丟下一句話。

  「我想幹你!」劉震撼想罵,卻一句話也罵不出來。

  歐比斯拉奇!這是什麼石化術啊。倒跟以前聽評書時聽過的點穴差不多。劉震撼想道。

  「看不出來,你這傢伙倒還算有種。」歌坦妮從劉震撼身邊走過。停頓了一下。

  一大幫民兵傻乎乎地看著老闆娘和呆若木雞的老闆,不知道怎麼做了。

  「李察,看來你已經真的把自己當成一個比蒙了!」海倫歎了口氣。解下了自己的披風裹在了劉震撼的身上。

  果果和小豬崽在一旁狂翻白眼。

  風更大了。

  劉震撼一頭亂髮飛舞下地眼神猶如莽原皎潔的月光,精光熠熠

  彎彎的「香帕」,淺淡地月色都帶著幾分寒氣。

  露水很重,水珠子在漿果叢上掛著一溜,欲滴未滴。

  荒原上氤氳著一層及脛的霧氣。

  翡冷翠領地內一片人聲沸騰。

  魔法噴泉上的夜明珠藉著水色,把四周照得一片清亮。

  十二頭猛犸長毛象從高坡下的獸欄中被猛犸大力士們牽著籠轡,一字排開。

  猛犸長毛象身上長毛梳得整整齊齊,幾個猛犸婦女拿著缽子,用搗碎的千葉蔦蘿和著水,掏出黑色的汁水,將猛犸象的長毛染成了漆黑的顏色。

  科裡納腳踩在磨刀石上,用手指撣著刀鋒,地上一盆濁水。

  「把象牙長刀的刀刃全部給我染成黑色!」劉震撼晃動著僵硬的腦袋,嘴裡叼著雪茄,揮動著手臂。

  「為什麼?」科裡納愕然問道。

  「砍起人來不帶反光,讓他們沒地方躲。」劉震撼嘴裡的雪茄隨著說話裊裊地飄散著沁香的煙霧。

  距離美杜莎崔蓓茜給劉震撼實施「凝眸石化術」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了,這種只對處子才無法使用的石化術果然是厲害,這也讓自以為幾乎是魔法免疫的劉震撼總算明白了一件事——天外有天。

  不過這顯然不能成為他放棄的理由。

  紅土高坡上屬於崔蓓茜的窯洞口,美女蛇導師站在阡陌上,冷冷地看著正在忙活著的劉震撼。

  海倫就在她的身旁,海倫的手牢牢地被她抓住了。

  劉震撼伸開雙臂,凝玉和艾薇兒正在幫他扣著肋下籐甲連接處的牛筋。

  劉震撼的目光和紅土高坡上的崔蓓茜撞在了一起。

  崔蓓茜立刻避開了這束陌生而可怕的目光,因為這道目光中全是燃燒和毀滅。

  美女蛇轉身拉著一臉不情願的海倫回了窯洞。

  窯洞上掛著四季長青的竹葉簾子也遮蓋不住外面如雷一般的咆哮。

  「你們準備蘸血的鴕尾絨準備好了沒有?刀子磨快了沒有?毒液都抹上了你們的武器了沒有?」劉震撼的狂吼震得整座紅土高坡都在「漱漱」作響。

  「準備好了!」民兵們的聲音同樣是咆哮。

  「去救出迪爾族同胞吧!即使是死,我也要讓他們死在我手裡!我絕對不允許他們被運往人類國度,活生生地從他們身體裡取出那些香囊!」

  「好!」

  「今天不需要留下俘虜!綠黨僧侶,你們今天將臨時充當我的伺從劍士,隨我一起參加攻擊!」

  「是的,大人!」

  「讓敵人的頭顱告訴我,你們有多勇敢!出發!」

  猛犸長毛象的蹄子擂擊地面的聲音,就像是從遠古響起的戰鼓,一聲聲敲在了崔蓓茜和海倫的心裡。

  「導師,我想」海倫說。

  「我是不會允許你跟著去的!」美女蛇臉上的表情很難看:「這件事情弄得我腦子很亂,你讓我靜一靜。」

  海倫沉默了。

  偷偷地掀起了竹葉簾,海倫看到十二匹猛犸上坐滿了武裝整齊的戰士,正邁向荒原的深處而去。

  海倫奇怪地發現,紅土高坡的東南一隅,歌坦妮騎士銀盔銀甲,站在了紅土坡的翹巖上,眺望著遠去的民兵們的背影。

  歌坦妮的白金色長髮被吹得紛亂迷離,長劍撇開處,披風獵獵。
引言 使用道具
ben91lin
見習騎士 | 2009-5-24 18:14:30

第四十四章 漁翁和鷸蚌


  身處寒冷刺骨的荒原,每個民兵們的血卻都在燃燒。

  麝人悲慘的遭遇讓每個比蒙的心都在顫抖。

  綠黨僧侶們原先的身份是伺從劍士,不過進入荒原之後,領主大人忽然想起了他們這個種族擁有疾風一般的潛伏技巧,臨時把他們降職成了斥候尖兵,和獒人一起擔任起了前進搜索的任務。

  獒人貝拉米很輕易地就跟著人類留下的腳步和氣味,搜索到了人類的確切方向。

  夜晚之中,道格族獒人的視力怎麼著也能在全比蒙獸人之中排個前五,就是放眼全大陸範圍,除了精靈之外,能自詡在夜視能力上絕對超過獒人的不會有太多。

  畢竟對於象暗夜精靈那種變態來說,黑夜才是她們的白天。

  人類的視力和道格族獒人在夜晚相比,幾乎就和瞎子是沒什麼區別。

  劉震撼這個人類算是例外,他的身體構造自打吃過龍蛋之後,很多機能都被改造了很多,雖然還比不上精靈,但和獒人相比,就算有差別,也是很微小的。

  麝人身上那種淡淡的藥香味,給獒人的追蹤留下了最重要的線索,經過兩個多小時的順籐摸瓜急行軍之後,摩拳擦掌的翡冷翠民兵找到了人類的宿營地。

  殺氣騰騰的翡冷翠民兵在一座荒丘前剎住了腳,荒丘的另外一面,再有兩里路,就是人類的宿營地了。

  雖然人類的防衛心是出了名的謹慎,但是劉震撼的狡猾也並不是浪得虛名。

  兩百名職業傭兵的戰鬥力並不簡單,劉震撼還沒傻到一衝而上,迎著對方遊俠地軍用弩箭,大肆展示自己勇武的地步。

  所有的長毛大象全部按照猛犸大力士們的指示,匍匐在了一個荒丘後面,避免露出巨大的身影。

  劉震撼腦袋上戴著一圈草環。和螳螂族僧侶一起爬過了墳包一樣的荒丘,偷偷接近了人類的宿營地,近距離地仔細觀察這些人類傭兵的身影。

  綠黨僧侶們的潛伏技能果然源於本能,他們背後代表著氏族標誌的薄膜狀翅膀,在前進的過程中,能夠有一定的滑翔功能,手腳並用地時候,偶爾還能貼著地飄。

  讓他們大為佩服的是,領主大人地潛伏技巧也很出色。那種象蛇一樣蜿蜒前進的方式也是他們聞所未聞。

  接近到了人類宿營地周圍八十碼半徑的時候,劉震撼發現了不少的小巧的機關和陷阱。不用說了,這些陷阱一定就是人類傭兵中盜賊的傑作了。

  出於小心,劉震撼沒有敢於擅自拆除這些陷阱,也停止了前進,就靠在荒草中偷偷打量這個人類營地。

  人類的宿營地燈火通明,荒原上地寒氣都透不進去。

  販奴團選擇宿營的地方一看就知道比較有經驗,荒丘綿延的多瑙大荒原中多是一人高的荒草。他們選擇了一塊背著荒丘的空曠廣袤的平原宿營,這裡的荒草沒有那種一人高的鐮齒馬尾莧,全是枯黃地蒲公英和苜蓿形成的草甸子。

  一條小溪淙淙從人類營地中間流過。

  標準的依山傍水。

  除了南面背靠著一個荒丘之外,其他三個方向三到五里範圍之內全是這種平坦地草甸子,一旦有事,傭兵們立刻可以上馬,用最擅長的騎士衝刺打散任何來犯之敵,也可以貨車結成戰陣。發揮自己裝備優良的長處,打消耗戰。

  而且人類宿營地背後的荒丘頂上,也燃著一堆篝火。可以清楚地看到幾個哨兵在上面徘徊,將對面的一切收於眼底。

  大堆的傭兵和商人們散坐著,各自圍著各自的篝火架,組成了一個圈,外面是貨車,面前是熊熊的篝火架上燒煮著咖啡和食物,談笑聲朗朗。

  傭兵的戰馬一看就知道是訓練有素的,韁繩就丟在地上,讓這些戰馬自由地啃食著苜蓿草,偶爾有幾匹戰馬走遠了,馬上就會有個傭兵把手指塞嘴裡,吹一聲響亮的口哨,戰馬立刻會跑回來。

  圍著篝火架的人群,不時有大聲勸酒的聲音.木頭燃燒時噼裡啪啦的聲音.女人放肆的浪笑和馬蹄鐵撞擊地面的聲音傳來。

  劉震撼和螳螂僧侶們正對著的地方有一幫傭兵在演練著武技。

  這幾個傭兵玩的是擊劍,他們使用的是比較優雅的刺劍,完全的佛蘭士風格,和劉震撼用來做樂器柄子的那把刺劍不一樣的是,傭兵們的刺劍更加的柔軟。

  幾個傭兵圍著一個大鬍子傭兵,打得花團錦蔟,這個被圍攻的傭兵顯然是個出色的劍客,單手叉腰,步履從容地游鬥著,不時用劍刃挑斷一個對手的褲腰帶,引發一陣狂笑。

  不一會兒,幾個對手全在他的迅疾的劍法中敗陣了,圍觀的人全都在鼓掌。

  一個身材豐滿長相妖嬈的貝普賽女人被推到了他的懷裡,看樣子是獎品。

  這個長著絡腮鬍子的傭兵把劍法玩出了花活,他的細刺劍在迅疾猶如電光,在一個貝普賽女人的胸口上拉出了一個「Z」字形的閃電形狀圖案,一聲尖叫,那個女人白花花的胸口露了出來。

  周圍一陣口哨聲,劉震撼差點就情不自禁地跟著吹聲口哨了。

  人類的武技果然有自己的一套,比起比蒙武技的粗獷奔放而言,人類更側重的是技巧。這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傭兵而已,人類中最傑出的劍客和勇者,還有那神話一般存在的龍騎士,在武技上肯定更有出眾之處。

  劉震撼暗暗在心底讚歎著。

  這個大鬍子傭兵狂笑著抱起了這個穿著蓬大裙子的貝普賽女人,溜躲到一個帳篷後面,三下兩下,那個傭兵就撩起了貝普賽女人肥碩的裙子,貝普賽女人趴在酒桶上面。裙子一直撩到了腰,白花花的屁股撅起了老高。

  有水花隱隱拍擊的聲音傳來。

  這個大鬍子傭兵有點保持得還算不錯,他在銷魂地時候。身上的鏈甲和武器始終沒有離身。

  劉震撼和螳螂僧侶們正好在這對野鴛鴦的側面,一起在嚥口水。

  火光跳躍,貝普賽女人地妖嬈臉龐上也在跳躍著興奮和快樂,大聲放蕩的喘息就像是一條發情的母狗。

  「劍法還行,但還是烏合之眾。」這場活春宮看完了之後,劉震撼一本正經地悄悄對四個螳螂僧侶說。

  「那是。」僧侶們一起點頭。

  霧氣漸漸大了,月光如水的荒原上,有人類傭兵吹奏口琴的聲音傳來。

  麝人奴隸們砸著沉重的鐐鏈,一個個面朝西。蓬頭垢面地圈坐在貨車旁,他們的身邊有幾個手持軍用弩的哨兵在啃著麵包,不時拿皮靴踹他們幾下取樂。

  劉震撼把兵力範圍默默記在心裡,跟螳螂僧侶們打了個手勢,又回到了大隊人馬埋伏的荒丘後面。

  「這支傭兵人數雖然有我們的三倍多,但大多數不堪一擊,再次重申,我不需要俘虜!科裡納!把象甲上面的遮眼罩放下來!」劉震撼細細吩咐道。

  鑒於大象對火天生地恐懼,所有的長毛戰象上的籐甲全部帶有覆蓋眼睛的褡褳。對於戰象來說,只要擁有猛犸大力士在上面指揮,他們不需要眼睛也能知道往什麼方向沖。

  「知道了!」科裡納夯聲夯氣地答應了一聲。

  「這裡的草甸子適合衝鋒,人類的騎兵是怎麼也玩不過戰象的,我看了,他們裡面有一些軍用弩,但數量並不是很多,這種武器很昂貴。好在我們這次穿了籐甲!為了防止對方使用火箭,是不是由我們尊敬地水系大魔法師艾薇兒小姐,先來召喚一個大型的暴雨術?」劉震撼取過了古德遞過來的密集陣。對著美人魚哈哈一笑。

  艾薇兒露著兩個小酒窩,嘻嘻笑著拿出幾顆玲瓏剔透的魔晶和一個竹筒得意地顯擺了一下。

  這幾顆魔晶是猛犸大力士們拍她馬匹送給她的,雖然只是幾個冰雪魔貂的晶核,和劉震撼的收藏品比起來還是有著很大的距離,但是好歹也是魔晶,這幾天艾薇兒很刻苦,裡面都攢滿了魔力,這幾顆魔晶一起使用,足夠將她的魔力全部補滿。

  更誇張的是那個竹筒。

  因為所有的極品魔晶全部鑲嵌到了海倫那兩面碩大地戰鼓上,上次艾薇兒對陣熊地精強盜又差點鬧出笑話,這讓劉震撼心裡一直隱隱覺得對艾薇兒有點虧欠,「元素之泉」上次被小豬崽偷喝之後,還剩下一點點,劉震撼把所有的「元素之泉」全部送給了艾薇兒作補償。

  這種一滴就可以瞬間補充所有魔力歌力的元素之泉,再加上幾顆充滿了能量的魔晶,現在的艾薇兒簡直是一個能頂以前無數個。

  本來這個水系魔法師倒還不怎麼顯眼,有了強大的魔力做後盾之後,現在的艾薇兒搖身一變,簡直成了翡冷翠單挑之王。

  除了對水系魔法有免疫能力的劉震撼,有誰能面對一個魔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魔法師?不說別的,光用最低級的水彈,砸也把你砸死了。

  可惜艾薇兒的魔法修為還沒有達到一定的境界,否則今天只要一個大型禁咒魔法砸到人類營地,也不需要民兵隊動手了。

  劉震撼當初力排眾議堅持使用籐甲的原因也就是,自己擁有一個傑出的水系魔法師,籐甲的確怕火,但是如果下雨呢?

  「暴雨術」這種水系魔法算是一個比較麻煩的雞肋魔法,除了一些極少數心地善良的魔法師為了荒年抗災而修煉這種魔法之外,愛琴大陸上的其他魔法師很少有修習這種偏門魔法的,這個魔法只能召喚大型的暴雨,來的快也去的快,耗費魔力不談,殺傷力幾乎為零。但是海中地美人魚不同。風暴的力量正是需要暴雨做引子,正是靠著這種「暴雨術」,美人魚才能引發波濤和巨浪。將行走在海上的商船徹底摧毀。

  可是大海和陸地還是有著本質地區別的。

  大海之中有豐沛的水元素可以感應,施展「暴雨術」自然事半功倍,可是在陸地荒原上施展這項魔法畢竟是兩碼事,再加上只和人類隔著一個荒丘外加半里地,艾薇兒又要控制自己魔法音階的音量,所以吟頌咒語的時間也顯得格外的漫長起來。

  翡冷翠民兵中,有幾個還沒見識過玄奧的魔法,尤其是猛犸和河馬,更是一張嘴咧得像個臉盤。

  冷颼颼的勁風吹得艾薇兒地頭髮一陣狂舞。原本半遮半掩的香帕月亮,立刻被一大團烏雲給擋住了。雲層中漸漸發出了悶雷一般地聲音。

  幾個沒見過世面的民兵,全都傻乎乎地看著天上的烏雲緩慢地向人類營地移動過去,河馬詩人雖然在寫詩的時候,無數次想當然的描述過魔法是什麼樣子的,但真要親眼一見,才知道自己在詩歌中描寫的魔法是多麼的蒼白無力。

  魔法是可以改變自然形態地一種方式,越是大型的魔法。越可以讓人感覺到自己面對魔法師就像面對自然一般,產生那種無力和渺小的感覺。

  宿營地中的人類也看到這幾朵凝結起來的烏雲和悶雷的聲音,一個個立刻停止了說笑,開始加固帳篷,防止會颳大風。

  偶爾也有咒罵的聲音傳來,可能是覺得這時候下雨很讓他們不爽。

  連悶雷的聲音也沒響起,豆大地雨點說下就下,密集地打著人類營地中間。越下越急,篝火被雨水澆得一陣撲哧撲哧直冒熱氣,很快就熄滅了。架子上的水壺被雨水打的叮噹作響。

  就連站在高高地荒丘上的幾個哨兵也下來取氈布了,現在已經是冬天了,這樣的晚上,霜寒露重,被雨水再一澆,這可不是說著玩的。

  時間到了。

  半跪在地上的猛犸長毛像在猛犸大力士們的催促之下全部直起了身子,劉震撼舉起狼牙棒,站在了荒丘上,正準備吟唱狂化戰歌發起衝鋒,一個意外的發現讓他閉嘴了。

  就在哨兵離開崗位去取氈布的時候,人類宿營地背靠著的荒丘上,忽然衝出了一大幫黑忽忽的身影,手裡揮舞著武器,一聲不響,就像靜悄悄的泉水,忽然之間就從荒丘上衝向了人類的營地之中。

  瓢潑一般的大雨澆熄滅了人類營地中的篝火堆,天上的香帕又被烏雲遮得嚴嚴實實,劉震撼翻著白眼看了半晌也沒能看出來,搶了自己生意的是一幫什麼人。

  這些偷襲者人數太多了,大批大批的身影從荒丘的另外一面源源不斷地衝了過來,劉震撼一萬個想不明白,剛剛那幾個人類哨兵是吃屎的?這麼多的偷襲者能迅速地衝過荒丘,一定是隱蔽在荒丘下很久了,能讓這麼大一支部隊躲在鼻子底下衝過來,這不是扯談嗎?

  人類傭兵在黑暗中處於了絕對的劣勢,突如其來的打擊和黑漆漆的四周讓他們無所適從,無法發起有效的還擊,賴以自豪的遊俠騎兵現在也根本無法找到自己的戰馬,甚至連是誰攻擊他們也沒能弄清楚。

  武技出眾的傭兵們陷入了一團忙亂之中,慘叫和悶哼此起彼伏。

  畢竟是大陸上最強的種族,傭兵們攜帶的牧師立刻發揮出了異乎尋常的作用,劉震撼看到了四道白色的光芒伴著清亮的唱詩,在人類營地中間立刻閃耀了起來,慘白色的光芒雖然微弱,但在漆黑的夜裡,是那麼的顯眼而明亮。

  居然是「聖光治療術」幾個牧師揮動著手裡的十字架,渾身上下洋溢著一片祥和的白色光圈,在這樣的時刻,對於人類傭兵來說,需不需要治療術完全是沒有意義的,最主要的是,「聖光治療術」所附帶著的聖光可以驅散黑暗,這就可以了。

  把聖光治療術當照明,雖然奢侈了一點,但效果立刻顯示了出來。傭兵們老練地護住了牧師,有的吹響了口哨,趁著戰馬飛馳而過的時候,敏捷地一躍而上,勒住韁繩,取下了鞍韉上掛著的流星錘。

  漸漸地,大批的傭兵退到了一起,剛剛那一波的趁著黑暗的攻擊,起碼讓這些傭兵損失了三到四十個人。

  大批的偷襲者團團將他們圍住了。

  劉震撼和獒人們站在荒丘上看得津津有味,只苦了剩下的民兵們,懵懵懂懂看過去,就是稀里糊塗一點點白光和一團團黑影。

  這些偷襲者漫山遍野湧出來,足有上千人。

  衝在最前面的偷襲者渾身綠油油的皮膚,長著樹葉一般尖銳的耳朵和修長的四肢,批著草簾一樣的衣服,手裡揮舞著長矛,沖在後面的是一些白色皮膚的怪物,身軀健壯高大,有的是兩個腦袋,有的是一個腦袋,渾身一片古怪的白鱗,每個手裡都揮舞著巨大的棒子,這些棒子都閃爍著結晶物才會有的反光。

  幾個脖子上掛著羽毛和獸骨,長得像骷髏一樣的古怪傢伙還在吟誦著古怪的咒語,手裡的木藜杖頭上揮灑之間,居然帶出一條星光一般的紅色光帶,每個被光帶掃到的偷襲者身上都冒出了紅光。

  「靠他娘!嗜血術!」劉震撼嚇了一大跳。

  「嗜血術」在比蒙戰歌中也有,這種戰歌也是權杖祭祀階的高級戰歌,這是一種在比蒙巫醫醫療技術嚴重不行的情況下衍生出來的產物,嗜血術能讓垂危的戰士爆發出最後的生命力,以自殺攻擊的方式投入戰鬥,這種戰歌也可以讓未受傷的戰士進入半狂化狀態,不過因為「狂化戰歌」的關係,這種戰歌使用率一直不高。

  這批希奇古怪的偷襲者也能使用「嗜血術」,不得不讓劉震撼感到了奇怪,而他們的古怪造型也讓劉震撼無從琢磨他們的身份,幸虧海倫最近已經成功學會了「羅儂撒歌劇」——「未知物品鑒定之歌」,小妮子也是乖巧,知道劉震撼一直眼紅她的學業有成,幫劉震撼封存了一個「羅儂撒歌劇」在劉大官人的專署樂器——刺劍龍晶弦子之中。

  也只有地獄黑龍魔晶這種頂級的晶核才能封存戰歌,老劉陡然之間想起來自己還有這首封存著的「未知物品鑒定之歌」,趕緊用通靈戰歌的首個音節召喚出這個封存的戰歌。

  一道刺眼的光環在劉震撼眼中閃過。
引言 使用道具
ben91lin
見習騎士 | 2009-5-24 18:14:39

第四十五章 成竹在胸


  歐比斯拉奇!是綠魔和鹽魔!這裡怎麼會出現綠魔和鹽鹼巨魔?還擁有了薩滿巫師?」劉震撼傻了。

  這話一出口,周圍稍微有點見識的也傻眼了。

  綠魔和鹽魔都是食人魔一族的一個分支,綠魔體表是樹葉一樣的綠色保護色,一般只出現在雪山腳下茂密的針葉松林邊緣地帶,他們在體型上完全不同於食人魔那麼笨重,由於長期生活在森林中,他們的身體更加敏捷靈巧,也更加的奸詐和狡猾,遠不是自己的那些食人魔老表們可以媲美。

  鹽魔是生活在沃爾夫和福克斯邊緣接壤處的鹽鹼地森林中的食人魔分支,鹽鹼森林和紅土高坡號稱荒原上兩大不毛之地,生活在鹽鹼森林的鹽魔酷喜食鹽,塊頭要比普通食人魔略微小一號,但是軀幹更加強壯,他們常年生活在鹽穴之中,體表上噌滿了鹽晶,就跟在樹上蹭滿了松脂,又滾上了沙子的野豬一樣,這層鹽晶就是他們天然的盔甲。

  和食人魔一樣,鹽魔和綠魔都是赫赫有名的多瑙荒原土著兼大盜。

  強盜部落中湧現出薩滿巫師的概率幾乎是微乎其微,和比蒙王國聖壇祭祀薩滿們不一樣的是,強盜部落的薩滿一般都是「一招鮮」,只會使用「嗜血術」這種醫療外加激發半狂化戰鬥本能的雙效神術。

  綠魔擁有能變幻成各種植物顏色的皮膚,他們的頭髮在外型上也近似於樹葉和草;鹽魔的外表全是鹽層的結晶,乍一看就是塊石頭而已。

  據劉震撼估計,這大概也是那些人類哨兵沒能發現他們的原因,這些綠魔將自己的皮膚變成枯草的顏色,加上他們惟妙惟肖足可以假亂真地外表,在荒丘的陰影和昏暗的月色掩護下,還真難以發現。

  鹽魔和綠魔雖然也是多瑙荒原大盜。但是他們的地盤並不屬於紅土高原,而且綠魔和鹽魔之間顯然也不應該有什麼瓜葛,親緣關係對於強盜來說,就跟地精自稱是茂絲族老鼠進化的比蒙一樣無稽。

  劉震撼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也總算想明白了一件事,這些強盜可遠不是自己端了老窩的熊地精和食人魔相媲美的,他們居然擁有了薩滿!

  擁有薩滿的強盜就不是簡單的強盜了,這代表著這支強盜團隊的戰鬥力提高了一倍左右,這和熊地精那種蠢貨強盜已經是完全不是一種檔次上地了。

  打個通俗的比喻來說,這就像拿劉震撼和王子相比一樣。一個是小小的領主,一個是扶搖直上,鳥瞰芸芸眾生高高在上的所在。

  偷襲人類商團這對強盜來說,肯定沒什麼希奇的,但是為什麼一個是在鹽鹼地混江湖的鹽魔強盜,另外一個是樹林中討飯吃的綠魔強盜,會一起出現在這裡?強盜們之間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啊。劉震撼腦子裡滿是疑問。

  這邊劉震撼在苦苦思索著為什麼,人類營地中卻炸開了鍋。渾身批著鹽鱗地鹽魔一加入戰局之後,這些人類傭兵立刻遭殃了,這些鹽魔身上的鹽鱗是如此的厚重,刀劍砍上去。力量小一點根本無法砍動。力量大的也頂多也就是崩飛一塊鹽而已,只有遊俠們手中地流星錘這種重武器才能有巨大地殺傷效果。

  鹽魔除了擁有堅硬的鹽盔之外,還有一層天生石化的皮膚。在這種雙重保護之下地鹽魔簡直就像是人類身被重重鐵甲的重裝步兵,根本就不是這些大多數只擁有輕武器的傭兵所能抗衡,遊俠騎兵們的流星錘雖然可以砸開這些鹽魔的鱗甲,但是他們的人數實在是太少了。而且也因為戰線拉的過近,失去了戰馬衝刺的路徑,不時連人帶馬一起拍翻。

  暴雨已經停了,香帕又在雲層中悄悄露出了自己害羞的臉蛋。

  三個正在施展的「嗜血術」綠魔薩滿格外的顯眼,法杖播灑出的紅色光環讓這些綠魔鹽魔強盜們更是忽略了傷痛,越戰越勇。

  鹽魔和綠魔強盜們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這場仗自從被偷襲開始,就已經注定了勝負。

  荒原中的強盜大多是幾十人一夥出來襲擊商旅,這支人類商團配備了兩百名傭兵和遊俠護衛,原本以為作為保護力量來說一定是綽綽有餘了,但是一碰到超過千人的大型強盜團伙,也只有徒呼奈何的份了。

  看到嘗試了幾次突圍都被強盜們用人海戰術淹沒了,一個白色的旗幟立刻從傭兵們擠成一堆的人群中豎了起來,看白旗上休著金邊的質地應該是某位牧師的神聖白袍。

  在這個有著國際通用涵義的白旗面前,強盜們也在頭領的指揮下逐漸停手了,幾個殺的性起的鹽魔在首領們的呵斥下,也拎著沾滿鮮血的武器退到了一邊。

  長著痦子的人類商人,倒還算有點膽略,在幾個拿著盾牌的傭兵重重護衛下,走出了人叢,和強盜們交涉了起來。

  周圍地上的死屍被這些鹽魔和綠魔分而食之,不一會功夫,每個站著的強盜都已經人手一塊血淋淋的肉塊大啃特啃起來。

  劉震撼和獒人一邊站在荒丘上看,一邊解說,說得凝玉和艾薇兒直吐酸水。

  「這些強盜究竟想幹嘛?」劉震撼皺著眉毛。

  「殺過去吧!」科裡納躍躍欲試。

  他被老闆說得心癢難熬,什麼鹽鱗盔甲,什麼變幻體色,能在我的象牙長刀下試過成色才算。

  「是啊是啊!」維埃裡也急死了。

  「兩位騎士,作為一個職業軍人,即使潛伏三天三夜,也不應該失去耐心。你們先不要著急,麝人奴隸沒有處於廝殺的中心,雖然一個沒跑,可也一個沒死。」劉震撼冷笑道:「這些強盜太古怪了,我禁不住有點好奇了。」

  荒誕的事總在草原上發生著。

  那個長著痦子的夏爾巴販奴團負責人和鹽魔綠魔首領一樣的人物激烈地說了半天。距離太遠了,劉震撼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講什麼,只看見嘰裡咕嚕談論了半天之後,人類商人對著遠處栓在大車上的那些麝人奴隸指指點點,一陣口沫四濺。

  講給凝玉和艾薇兒聽,她們倆也無法揣摩出究竟是什麼具體的緣故,食人魔一支對於食物從來就不會放棄,這些人類可都是他們眼中上好的新鮮肉食,倘若是想用麝人來作為代價,這種捨車保帥,強盜們會答應嗎?

  經過一段時間唧唧呱呱地談論之後,強盜首領居然真的讓這些綠魔強盜和鹽魔強盜讓開了一條道路,釋放了這些殘餘的百多個傭兵和商人,另外還歸還了他們一些乾糧。

  劉震撼看到有個鹽魔強盜首領居然還很客套地拍了拍那個夏爾巴商團負責人的肩膀。

  這些被釋放的傭兵和商人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莽原之中。

  「搞什麼?」劉震撼絕對不相信這些強盜忽然變成了菩薩心腸,這些吃人的強盜,對他們來說,任何能走能動的種族都是他們的糧食,在冬季到來的情況下,他們怎麼可能突然大發起慈悲來了?

  「老闆,讓我帶幾個人繞道追那些人類去吧?」古德問道。

  「追上這些人類意義其實並不大,我們主要目標是來救出麝人的。」劉震撼慢慢的搖了搖頭:「人類是遲早會回來地,想什麼時候收拾就什麼時候收拾。但是這些綠魔和鹽魔明年可不一定能來這兒了。再讓我看看。」

  這邊民兵們在激烈地討論著種種匪夷所思的事,那邊的鹽魔和綠魔也迅速打掃起了戰場。

  貨車上的戰利品堆成了小山,全是那些沒吃完的死屍。這些血肉模糊的屍體被一股腦綁在了貨車上,那些麝人俘虜的肩胛骨也被樹魔們用長長地籐條穿住了,像一個大肉串一樣,被一千多個綠魔和鹽魔強盜押送著,一路迤邐向北而去。

  等劉震撼和民兵們這幫吃殘羹剩飯的到達,整個人類營地之中只留下了死一般的沉寂和地獄中才會有的淒慘場景。

  一根根沾滿了猩紅血跡地人骨頭被隨意地扔在了地上,上面啃地很乾淨,沒有一點余肉,皮靴踩在上面,嘎蹦嘎蹦直作響。

  凝玉和艾薇兒遠遠地站著,聞著空氣中濃的化不開的血腥瀰漫味道,根本不敢靠過來。

  民兵們在草叢上揀到不少一塊塊巴掌大小地鹽晶片,這些鹽晶片很晶瑩,捏到手裡沉甸甸的,一股令人噁心的怪異味道。

  「是雨水將這些鹽魔身上的盔甲給破掉了。」劉震撼呵呵一笑,把這些硬邦邦地鹽片捏成了齏粉。

  貝拉米到底是眼睛尖,居然從一個倒塌的帳篷裡找到了一枚被踩在雨水和污泥的銀幣,這枚銀幣有著異常繁雜的花紋和修飾,做工極其精美流暢,銀幣的正面印著一個皇冠,背面印著鬱金香和流蘇,上面有聖弗郎西斯科的幾個簡寫的字母。

  這枚銀幣就是所謂的人類國度聖弗郎西斯科的制式錢幣,比蒙王國的銀幣做工粗糙,根本沒有在上面打印出字母和圖案的能力,所以人類國度的錢幣和比蒙王國的錢幣在兌換上都是一比二。

  價值的衡量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

  劉震撼把這枚銀幣拿過來放在嘴邊吹了一下,湊到了耳邊,立刻一陣琅琅的脆音飄過。

  「資本主義。」劉震撼說。然後將這枚銀幣沒收。

  「我們殺上去吧!日死他先熊板板,搶他們的!」古德四周抄家式地翻找了半天,除了幾面浸在泥水裡的帳篷翻找到了兩包咖啡豆和幾個篝火架上被踏癟的咖啡壺之外,大件的東西什麼也沒剩。想想那些傭兵和遊俠身上琳琅滿目的裝備,古德兩眼直冒鬼火。

  這話說到大家的心坎裡去了,民兵們全眼巴巴地翻著白眼,瞪住了老闆。

  「別急,這些戰利品一個也逃不了,這兩伙強盜回家的路可絕對不是往北,而是應該往南。」劉震撼把馬靴上的泥點在氈布帳篷上蹭了蹭。

  一個咖啡壺被他拿了起來。把踩癟到的地方又用手整圓了。

  潺潺地溪水淘盡了剛剛的血花,依舊是一塵不染的潔淨著。

  「去搞點乾草過來,喝一壺咖啡再回家不遲。」劉震撼說。

  「回家?為什麼?」民兵們眼睛瞪圓了。

  「不回家幹什麼?這幫傢伙帶著奴隸推著大車,走得跟蝸牛一樣慢,現在去幹他們一票,這裡的地勢又不太適合猛犸騎兵的衝擊,沒有突然性!難道讓你們民兵真的和這些硬殼子鹽魔硬碰硬去?靠!我可沒那麼傻!」劉震撼說道:「我們先回家洗個澡,再吃點早飯,然後再去收拾他們,我向你們保證。他們肯定會路過巨魔荒丘之原的,因為——我在剛剛已經知道他們想要去哪了。」

  民兵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了,太陽露出了荷包蛋似的嫩紅一角,翡冷翠大多數人一夜未眠。

  翡冷翠值班的昆克哨兵從地平線上看到他們的身影時,就叫醒了所有的人,大家都迫切地想知道他們的戰果如何。

  和很多人猜測的不一樣的是,民兵們空手而歸了。

  在大家奇怪的眼神注視中,這些民兵驅趕著座下的毛象慢吞吞地走進了紅土廣場上。他們的籐甲上沒有絲毫戰鬥過地血跡,猛犸大力士們的騎士矛,甚至還露著新削的白茬。

  本來如果民兵們和李察大勝而歸,崔蓓茜一定會為他們怎麼善後而感到擔心。但是民兵們兵不血刃地歸來。崔蓓茜卻感覺到了自己心中隱隱一痛。

  其實內心深處,她倒是盼望著李察能大勝歸來的。

  空手而歸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個可能:獒人戰士擁有地靈敏嗅覺,可以讓這些人類販奴團無所遁形。人類插上了翅膀,飛出了多瑙大荒原。

  另外一個可能就是李察改變了念頭。

  前一個可能比較無稽,那就只有後一個可能了。

  雖然知道這麼做是明智地,但這個答案還是讓崔蓓茜心口一陣發悶。

  歌坦妮從阡陌上拾級而下。美麗修長的眼睛盯緊了劉震撼,一絲不屑的表情不經意間就露了出來。

  「李察」海倫迎上了從猛犸長毛象上跳下來地愛郎,一臉地關切。

  劉震撼從毛象身上將凝玉和艾薇兒抱了下來,接過了半身人廚師遞過來的奶酪和羊奶,咕嘟咕嘟仰頭先一陣猛喝。

  「告訴你們一個壞消息,還有一個好消息,你們先聽哪一個?」劉震撼用袖子抹了抹嘴角。

  「好消息是不是你開竅了?」崔蓓茜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劉震撼,像是在「誇獎」。

  「答案錯了。」劉震撼咬下一大口奶酪,塞了一點給小豬崽,又塞了一點給果果:「好消息就是,我們翡冷翠的人口很快就要增加了。」

  「那壞消息呢?」崔蓓茜問。

  「壞消息就是——我們將面臨一場戰役了!」劉震撼哈哈大笑:「我們這次俘虜能抓不少啊!」

  「戰役?」歌坦妮奇怪地看著劉震撼。

  「昨天夜裡我追蹤人類販奴團的痕跡,一直追了三個小時,終於追到了他們的營地,卻很遺憾地發現,他們早在我們到達前,就已經遭受了一場襲擊。」劉震撼打了個響指,古德拿過了一個銀製的咖啡壺。

  「是誰能夠將擁有兩百個傭兵護衛的商團一掃而空?」崔蓓茜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我們的好鄰居,多瑙荒原的強盜們。」劉震撼笑道。

  「不可能!」崔蓓茜和歌坦妮同時喊了出來。

  荒原上的強盜們從來都是幾十人一夥出去打劫的,即使是象上次有預謀地偷襲翡冷翠的熊地精們一樣,一次性出動一百多號人這種大規模地行動,也絕對不會去力拼裝備精良的大型傭兵團體,一般來說,沒有四到五倍的實力差。荒原上的強盜會選擇先跟蹤你,然後去召集人馬,再來實施打劫。

  這批夏爾巴販奴團的傭兵護衛足有兩百人之多,還有騎馬的遊俠,他們的裝備精良,武藝精湛,人數雖然不算很多,但用來震懾荒原上那些烏合之眾的土匪強盜應該是絕對夠了。

  「我沒有開玩笑。」劉震撼收斂了笑容,變得一臉的正經:「經過半夜的追蹤,獒人們順著一路的腳印。

  終於追上了這些傭兵,還沒等我們動手,這些傭兵就被一夥人數在一千五百人左右的鹽魔和綠魔強盜聯軍給偷襲了,這些強盜可真厲害!殺了個人類措手不及,經典啊!」

  「鹽魔和綠魔強盜?怎麼會在這裡有鹽魔和綠魔的身影?他們不是本地的強盜啊!」所有人都蒙了。

  「再告訴你們一個不幸的消息,這些綠魔和鹽魔強盜,還擁有了能夠使用嗜血術的薩滿巫師。」劉震撼又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強盜的薩滿巫師?」驚呼聲響成了一片。

  「歷史繼續重演了」玳瑁長老安度蘭喃喃地說道。

  「我贊成您的估計,安度蘭長老。這大概是荒原上地強盜再次聯合。就像當初驅趕丘陵矮人離開多瑙荒原一樣,將我們從這裡趕走,或者趕盡殺絕。」劉震撼摸了摸自己的鬍鬚,瞇緊了眼。

  「人類傭兵呢?還有我們迪爾族的麝人怎麼樣了?」海倫問道。

  「人類傭兵死傷慘重,後來投降了。不過後來不知道怎麼搞的,這群強盜居然把他們給放走了,我沒能想明白這是什麼原因。你放心,麝人活得好好地,他們沒有參加戰鬥,一個也沒傷著。根據《祭祀法典》中所記載的對食人魔及其近支的生活習慣來看,那些麝人將會成為鹽魔和綠魔地口糧。不過在他們沒有開餐之前,這些強盜沒有將食物殺死,再抗在肩膀上的打算。這些強盜將大量戰死的人類傭兵屍體也攜帶走了,他們即使肚子餓,也應該不會先吃麝人,這點你們先放寬心。」劉震撼呵呵一笑。

  「我們需要向外面求援!李察!強盜聯合起來是很可怕的,更何況這些強盜已經擁有了薩滿巫師,還有剃刀山地精部落那種豢養巨獸地強盜介入。」崔蓓茜的表情非常凝重。

  「不需要!」劉震撼朝美女蛇擺了擺手:「導師大人!我就是回來特意告訴你這件事的,以後我們翡冷翠很快就要面臨大規模的剿匪戰鬥了。我不需要外援,其實就是求援也沒有用,離我們最近的兵站起碼有一百里遠,找他們又能幹什麼?再等行省軍部的長官們批復嗎?等他們渡過桑干河來的時候,看我們清點奴隸的人數嗎?再說了,倘若要求增援,可能也就是海倫離開的時候吧?這裡這麼不安全,不是剛好給神廟一個理由把她調走麼?他們帶著奴隸和戰利品,走得很慢,反正要去剃刀山,一定要經過紅土高坡附近的巨魔荒丘之原,我剛好在那裡埋伏著,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對方有一千五百個驍勇善戰的鹽魔和綠魔,還擁有薩滿巫師,我陪你一起去。」崔蓓茜說道。

  「殺雞焉能用牛刀,我們民兵去一半也能擺平了,這次還用不著導師您這個亞龍祭祀出馬,在家等我們消息就可以了。既然強盜們聯合了,今後有您操心勞累的時候。」劉震撼呵呵一笑。

  「你憑什麼這麼自信?」崔蓓茜看著劉震撼。

  「不自信能做龍祭祀嗎?」劉震撼灑脫地一笑,轉身對河馬們說道:「半個小時時間,快回到水中一次,潤潤皮膚,順帶洗個澡吃個早飯。」

  「你們倆也留下。」劉震撼對凝玉和艾薇兒說道:「這次去了,你們會一輩子做噩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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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91lin
見習騎士 | 2009-5-24 18:14:47

第四十六章 踏進鬼門關


  霧都綠魔強盜部落的首領范尼心情非常愉悅,他身上批著一件八成新的鏈甲,手裡拿著一把雙手大劍,這柄雙手大劍的鋒利程度超過了他的想像。

  范尼快樂的想唱首歌,要知道綠魔的歌喉可是食人魔一支中最美妙的,只有樹林中的雲雀才能媲美。

  范尼的地盤距離桑干河有兩百里遠,麾下擁有成年綠魔戰士三百多人,在多瑙荒原上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強盜部落。泰穆爾拉雅雪山腳下一片最廣闊的針葉松林就是他和手下綠魔們的老巢,范尼和手下的綠魔們喜歡將這片迷霧瀰漫著的樹林稱為「曼徹斯特針葉松林」,「曼徹斯特」在食人魔語言中就是「霧都」的意思。

  前不久,剃刀山地精強盜部落的首領派了一個信使,給范尼捎了句口信。

  強盜們之間平時很少有來往,各自守著各自的地盤,兩不相干,但就跟草原上兩頭雄師遭遇一樣,一般沒有牽扯到利益的時候,雙方還是互相有點惺惺相惜的。

  荒原上根本沒有山,所謂剃刀山也就是一座高聳入雲的荒丘,足有上百刃高度的這座荒丘,上下只有一條道路,其他的方全像被用剃刀修理過一般垂直,易守難攻,故此命名為「剃刀山」。

  霸佔著剃刀山荒丘的正是荒原上赫赫有名的一支地精強盜部落,這個部落已經在剃刀山生存繁衍了很多年了,他們全是正宗血統的大地精,基本上很少接納其他流浪的強盜加入,這個強盜部落擁有三千名成年大地精戰士,清一色的金屬武器。

  地精挖洞的本事和他們的骯髒一樣出名,所以荒原上數百里範圍內能挖掘出來的神魔大戰時的青銅兵器,有一大半都在這伙地精強盜的手裡,青銅兵器雖然古老,但是上古時期地製作技藝並不差勁。這些兵器歷經了數千年風霜之後,依然很鋒利,光這一點,就讓附近其他還在使用石器的荒原強盜們羨慕。

  大地精可不是那種象肥鼠怪一樣的小地精,他們普遍身高在一刃六左右,個別強壯的能達到一刃七左右的身高。地精種族之中只有熊地精才比他們更加魁梧,但是這些大地精的飯量和熊地精比起來相差很大,大地精往往一點食物就能吃飽,使得他們不需要成天為了食物而奔波,可以騰出手來去考慮一些別地事情。

  大地精是所有強盜中最具頭腦和智慧的,有著嚴格的紀律,成年大地精都是熟練的戰士,他們的首領甚至會使用雙手武器來作戰。

  這些聰明的大地精是荒原強盜中唯一不需要劫掠就能度過荒年的強盜部落,剃刀山緊靠在泰穆爾拉雅雪山腳下,周圍那一片五十里範圍的廣闊針葉松林中至盡沒有綠魔強盜的身影出現。剃刀山地精強盜部落就依靠那片針葉松林中出產的松果和馴鹿群,熬過了無數漫長地冬季和雨季。

  三千個成年大地精戰士是非常恐怖的,這些血統純正的大地精據說是上古時期地精種族的遺脈,擁有著一門最古老的地精技藝——豢養一些穴居地巨獸。所以荒原上強盜部落一般即使是發生內部火拚,也很

  少有人敢去招惹這樣的對手。

  剃刀山部落的地精首領給綠魔范尼稍的話就是,最近在桑干河紅土高坡出現了一個比蒙的領主,擁有一百名左右的衛隊。已經消滅了岩石強森強盜部落和科森熊地精部落,;擄掠了兩百名強盜奴隸,並且掃蕩了紅土高坡五十里範圍內一些小型的強盜部落。

  如果不將這個領地消滅,比蒙王國今後肯定會在桑干河南岸大肆冊封領主。這個先例一旦展開,強盜們的生活次序一定會被打亂,鑒於這個比蒙領主的軍隊中擁有數十名強大無比的俄勒芬巨象武士,還擁有一個可怕的魔法師,所以剃刀山地精部落的首領力邀綠魔強盜部落一起參加這次消滅紅土高坡比蒙領地的戰鬥。

  岩石強森食人魔強盜部落距離范尼的地盤並不是很遠,關於他們被剿滅的事,綠魔強盜部落早有耳聞。

  范尼和綠魔們對於哪個強盜部落被剿滅絲毫不感興趣,每年在荒原上因為各種原因消滅掉一批強盜,然後又會像春雨澆過的小草一樣,又冒出一茬陌生的臉龐。

  綠魔們關心的是自己能得到多少好處。

  信使告訴范尼,這個比蒙領地之內有數百名美麗的人類少女,如果綠魔部落肯參與的話,剃刀山地精部落願意用一定數量人類少女和青銅武器作為報酬。另外,剃刀山地精部落申明了,這次參與攻擊紅土高坡的聯合作戰,強盜聯軍的吃喝將全由他們解決,毫無後顧之憂。

  這個地精信使的嘴很會說,他把美麗的少女描述的很仔細,聽得范尼狂流口水。

  信使還告訴范尼,目前鹽鹼地森林中的阿仙奴鹽魔部落也被他們招攬了,而且白頭烏鴉野人部落也決定參加這次襲擊比蒙領地的行動。

  對於白頭烏鴉野人部落,范尼是知道的,這個野人部落自打和人類搭上之後,裝備全部換成了鋼鐵製成的武器和盔甲,很是讓其他部落的強盜們羨慕,在強盜們看來,有了鋼鐵的武器和盔甲,就是騎士了。

  只是范尼想不通的是,為什麼人類只找了強盜中最笨最傻的野人,而不找聰明的森林綠魔合作?難道就因為他們傻?

  至於阿仙奴鹽魔部落,范尼也有所耳聞,知道這是一幫人數在七百左右的鹽鹼地強盜,仗著一身鹽殼子,很是驍勇彪悍,也是出了名的滾刀肉。

  荒原上每年冬季都會有一些強盜部落難耐飢餓,聯合起來渡過桑干河,去偷襲北岸的比蒙村莊,對於只有一百多名衛隊而且又深處荒原中心的比蒙領地,既然剃刀山地精強盜們糾結了這麼一大批人馬,這塊肥肉綠魔部落沒有理由不咬上一口。

  紅土高坡附近只有一些零星分佈的岩石。而且風化得很厲害,這些比蒙渡河不久,根本就沒時間構築起堅固的堡壘,沒有堅固的堡壘做掩護,強盜們就可以完全發揮自己的人數優勢,一舉拿下這快比蒙領地。一想到洗劫時地那種快感,范尼的心就跳得厲害。

  對於為什麼這麼好一件差事,卻找上自己這個並不算很大型的部落幫忙,范尼也提出了疑問。

  信使的解釋很是讓這位綠魔首領得意。

  「因為你們是整個荒原中惟一的一個能擁有巨魔薩滿巫師的強盜部落,我們招募了大批的鹽魔,需要有巨魔薩滿巫師在一旁協助,有了巨魔薩滿的嗜血術再加上鹽魔們強壯的身體,這個比蒙領地的巨象武士和可怕的魔法師就不再可怕了。」信使是這麼說的。

  食人魔一族天生就對元素力量感應比較遲鈍,這一點同樣適用於同屬食人魔一支的森林綠魔,其實不只是食人魔一族是這樣。即使就是其他強盜部落,在沒有任何文字和教導的情況下,只有人數達到幾千的大型強盜部落才會有出現薩滿巫師的幾率。

  雖然強盜們的薩滿巫師只會使用單一的「嗜血術」,但被「嗜血術」加持過的強盜們能夠爆發出比平時多一倍的戰鬥力來。所以一個擁有薩滿巫師的部落是絕對能夠得到別地強盜部落的尊敬的。

  霧都綠魔強盜部落雖然只有三百多個成年戰士。卻連著出了三個薩滿巫師,從幾率來看,不亞於比蒙中出現一個龍祭祀地概率。

  范尼手下的三個薩滿之中。最年長的一個已經領會自然之力,他能夠使用一種自稱為「荊棘之光」的奇妙神術。

  這種神術能將綠魔們的身體更貼近植物的顏色,並且可以在身體上生長出茂密猶如樹木根須一樣的鬃毛和頭髮。

  綠魔首領原以為這個神術純粹是扯淡,不過在和鹽魔強盜們碰頭之後。前往剃刀山地精部落的路上,這個「荊棘之光」卻意外地幫了大忙。

  依靠「荊棘之光」奇妙的掩護能力,森林綠魔們偷襲了一個露營的人類商團,在渾身批著鹽盔。幾乎刀槍不入的七百多個鹽魔的幫助下,這群只有三四百人的傭兵很快就投降了,不但截獲了大批的貨物和馬匹,還有大量的武器和盔甲,尤其是盔甲,人類的盔甲可是強盜們夢寐以求的東西。

  倘若不是那個人類商人說出自己和白頭烏鴉野人部落是老闆和下屬的關係,並且允諾明年會帶來最好的武器和盔甲武裝他們,這些人類肯定會被當作口糧帶上路。

  作為一個盛產薩滿巫師,有著智慧因子的強盜部落,綠魔首領范尼深知攀上一個人類權貴的好處,那將意味著自己的部落可以得到無數的鋼鐵盔甲和噴香的麥酒,再也不需要在寒冷的冬天出門覓食。

  說不定還有兩個人類婊子能送給我們玩。范尼一想到這個就渾身燥熱起來。

  剛剛那場偷襲中,愚笨的鹽魔們將幾個體態妖嬈的人類女子一棒揮成了兩半,著實讓范尼心痛不已。

  這也正是他力排眾議放了這幫商人的原因。

  如果不相信這個人類商人的話,也就是多出一百個「口糧」。

  而如果相信人類所說的是真的話,說不定明年就能有一個讓霧都森林綠魔強盜部落翻身的機會了。

  這次收穫非常大,這些商人隨身攜帶了很多比蒙特產,那些甘甜的南十字星森林蜂蜜,華麗的皮草,還有那耀眼的盔甲和武器。

  他甚至還在這些人類的身上搜出了一小袋魔晶,雖然有可能這個商團會在未來成為自己的老闆,但是范尼還是抑制不住貪心,將這袋魔晶攫為己有了。

  有了這些魔晶,部落的薩滿巫師就能擁有一根像樣的法杖了,而不是單純地使用櫻桃木去施展神術。

  倘若不是聽說那個比蒙領地防衛力量是那麼薄弱,又有著許多漂亮的人類小女孩,范尼恨不得現在就和鹽魔們把戰利品分派分派,回老巢睡大覺去了。

  俘虜和馬車行進速度拖慢了強盜們的行程,經過五個小時左右的行軍,終於進入了巨魔荒丘之原,剃刀山龐大的身影在地平線上忽隱忽現,香帕已經落下了,黎明就快到來了,范尼的心也被滿足包圍得滿滿的。

  他甚至已經在想著,回程時自己該攜帶著多少的家當。

  范尼笑了。

  一陣如雷般的蹄聲,擊碎了他所有的夢想。

  ……

  回答兩個書友的小問題。

  紅土高坡就在桑干河南岸邊,一位亞龍祭祀和一位聖殿騎士渡河就能到達目的地,還需要什麼扈從?

  別太看不起聖殿騎士和祭祀的戰鬥力。

  領地內的子民是沒有人口上限的,哪有超過一千人就要宰殺多餘人口的說法?一千人口是指最低指標,這是神廟刁難老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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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91lin
見習騎士 | 2009-5-24 18:14:56

第四十七章 無法阻擋


  強盜們走在蠻荒古道上是一條呈長蛇狀的隊伍,排頭是視力比較靈敏的綠魔,在荒草連天的莽原上,他們的膚色自然也變成了枯草的萎黃色,排在最後面的是鹽魔,他們的皮膚看起來就像是一堆在行走的岩石。

  隊伍中間是作為口糧的麝人奴隸和五輛綁滿了戰利品的馬車以及二十來匹繳獲的健馬。

  荒丘群是多瑙大荒原上比較顯著的地貌,而巨魔荒丘之原就像一個碩大的頭顱林立著,走在被最後兩座荒丘包圍著的蠻荒古道上,綠魔和鹽魔強盜們都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歡呼。

  呼吸著新鮮而冰冷的空氣,強盜們仰頭瞇著眼看去,清晨的陽光俯耀下,剃刀山終於從隔蔽視線的荒丘上露出了自己高聳入雲的雄偉身姿,鍍上了一道金色的光圈,剃刀山就像是神話中的神山。

  長達數天之久的旅程終於到了盡頭,灘魔和綠魔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摟著自己剛剛到手的收穫,美美地睡上一覺。

  一路的車馬勞頓,讓這些強盜們的身體都有點頗覺懈怠了,雖然強盜的身體素質都很強壯,但也有不少強盜困得眼皮打架了。

  震雷般的蹄聲敲擊地面的聲音從左右兩側的荒丘上傳來的時候,綠魔首領范尼正騎在一匹強健的戰馬上咀嚼著蜜餞,鹽魔首領永貝裡就跟著他戰馬的屁股後面,也一起品嚐著人類美味的蜜餞。作為首領,永貝裡也想騎在戰馬彰顯一下自己超卓身份,可惜的是,他的身軀過於沉重了,只要一坐上那些戰馬,這些馬的脊樑骨立刻會被壓斷,幾經嘗試之後,鹽魔首領永貝裡還是選擇了步行。

  這些味道有點酸的蛇莓蜜餞其實並不符合綠魔和鹽魔的胃口,但范尼和永貝裡吃得很開心,他們用手指去摳著吃,吃的滿嘴全是紅汁。就像是鮮血的顏色。

  人類的東西倒並不是有多好吃,關鍵是吃人類的東西代表著一種身份和品位——高貴。

  荒原的強盜是這麼想。矮人也是這麼想,大多數比蒙也是這麼想。

  他們倆早商量好了。要把這些紅汁就在嘴唇上留著,留給剃刀山的強盜通航們也見識見識。

  連亙不平的大荒原無法將視線一下子延伸到原出。這陣突如其來的蹄聲讓綠魔和鹽魔們好是一陣納悶。

  「難道是荒原上的冬季馴鹿群?」范尼砸了砸嘴。

  大荒原上的所有強盜都知道,剃刀山地精部落霸佔著的雪山腳下,正是周圍方圓數里之內。泰穆爾拉雅雪山上唯一的一條可以上到唐古拉峰山口,剃刀山正背靠這條上山的道路,這裡進可攻,退可上雪山。入樹林,實在是塊風水寶地。

  更難能可貴的是,每年冬季都有大型的雪山馴鹿群,因為冬天唐古拉峰上的雪層積得太厚,而且凍得很硬,無法尋找到自己愛吃的草根和植物,飢餓難耐地從冰懸高掛的唐古拉峰下來,到荒原上來繁衍後代,尋覓食物,等待春暖化凍,再返回高高的雪山。

  剃刀山地精不落每年就光靠捕獵這些雪山馴鹿群,就能擁有養活自己部眾一年的肉食,也只有他們才有多餘的糧食眷養大地獺這樣的巨獸。

  一聽首領說是馴鹿,綠魔強盜們一嘴的水。

  陣葉松林中偶爾能打到一隻馴鹿,這種動物很精明,也很膽小,稍有風吹草動,就立刻會撇開蹄子逃跑,它們的肉實在是非常鮮美。

  晨曦的薄舞就像遭遇了一個巨大的衝擊,「嘩」地一下飄散開了。

  兩位強盜首領手中的蜜餞連著瓶子一起摔掉在了地上。

  從最後兩座荒丘上衝出來的,哪裡是什麼馴鹿群,是左右兩排整整齊齊的長毛猛犸巨象!武裝到眼睛的金色盔甲給遮住了它們大部分的體表,飄蕩在腹部的長毛閃爍著的是遠古的力量與剛勁。

  荒丘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站起了一大群手執兵刃的比蒙大漢,他們高大身軀下的盔甲在初晨的陽光裡,猶如金色的天神耀眼而醒目。莽原上的風立刻也變成了亙古出來那般蒼涼,這些殺氣凜冽的戰士,原本就只有神魔大戰的傳說中才能出現!

  根本沒有時間留給強盜們有多餘的思考,猛犸巨象群略微有點笨拙地邁過了高高的荒丘頂部之後,藉著下坡的衝勁,先慢後快,漸漸撇開了蹄子,每六頭猛犸各組成了一道長達二十刃的肉牆,以鼓點般整齊的蹄聲和隊形,從一左一右兩座荒丘頂部一瀉而下,就像蠻荒古道上有著無數美味的香蕉一般,低下了腦袋,不管不顧地往強盜們直撞過來。

  兩群長毛猛犸巨像帶著俯衝助力巨大的衝擊聲勢讓籠罩在草根上的一層露珠蹦到了地上,像蹄擂得地心都彷彿在顫抖。

  鹽魔綠魔們腦袋上的頭髮都被象蹄敲擊地面的巨大震動震得「漱漱」直跳,一個個張大了嘴,茫然地看著這群高速接近了長毛巨象。

  綠魔們就是生活在雪山腳下針葉松林裡的,哪有不知道雪山猛犸的?他們真是一千個一萬個想不明白,為什麼雪山上的猛犸巨象會出現在荒原上?

  所有的強盜們的腦袋全部陷入了混沌和呆滯,打瞌睡的強盜,瞳孔瞬間漲大到了極致,繃得眼眶一陣充血;談笑風聲的強盜,笑容頃刻間消失,張著一張大嘴,如同一條落在沙漠中的魚,幾乎痙攣的眼球隨著猛犸象群的移動而移動著。

  強盜們忽然感覺自己變成了餡餅裡的松仁,而這左右兩群猛犸就如同兩塊碩大的麥餅,正準備把他們裹在裡面,然後吞噬。

  面對著突然狂衝過來的這片象群。沒有任何的語言能形容強盜們此刻的震撼與駭然,就如同仰頭看天,卻忽然發現有一塊隕石從天而降砸向你的腦門。

  這些威風凜凜的長毛猛犸象,體型比起一般的大象整個又大了一倍,身上批著堇色的鎧甲,上面坐著發出狂野呼喝著的比蒙壯漢。

  長長的獠牙蜷曲著歲月的滄桑,那石柱一般的巨蹄踏破地都是史前的堅冰。

  象群還沒有到達,一股形容不出的威壓已經吹得所有強盜們渾身發涼了。膽子比較小的強盜已經腿肚抽筋倒在了地上,齜牙咧嘴地看著漸漸放大的猛犸群。幾十匹戰馬也不安地嘶動著,畏懼地匍匐到了地上。

  雷鳴般的蹄聲成了靜悄悄荒原上的唯一主題曲。強盜們從心底升起了一種無力抗拒的感覺,就像是面對著火山,面對著龍捲風這些自然災害一般,像群組成的洪流也給了他們同樣的感覺。

  「敵襲!」一位綠魔尖兵終於扯著喉嚨叫了出來。聲音淒涼而短暫。

  他的聲音嘎然而止,連同他所有地一切,被這群瘋狂踐踏而過的猛犸群踏成了碎片。

  彷彿一道風吹過,兩群猛犸交叉而過。

  瘋狂奔跑著的象群一碾而過的正是走在最前列和走在最後面的強盜們。在幾百噸的衝擊力之下,鹽魔們刀槍不入的鹽盔鹽甲在象群的鐵蹄之下,被證明知識一個可憐的笑話。

  在巨蹄之下的鹽魔不是被撞飛就是被踩進了荒原堅硬的凍土之中,一支井然有序的隊伍頃刻間被砍成了數截。

  兩群猛犸巨像在一個衝刺之後,居然原地一個側轉,硬生生一個大轉彎,又彼此換位,各自反方向衝向了另外的強盜們,整個猛犸群始終保持著一個整齊的二十刃寬度隊列。

  可怕的屠殺!

  就像用一個石碾軋向了一群群螞蟻,像群所過之處,就是一個巨大的缺口,每個蹄印下都是深深的血泊。四周就像有一堆番茄不停地被踩爆,那種聲音的淒厲可以侵染整個靈魂。

  被綁在馬車後面的麝人奴隸們張大著嘴看著眼前的一切,迸裂的鮮血和內臟撲滿了他們的身體,天空的顏色在他們眼仁中已經變成了一團深藍。

  雪上加霜的遠不止是這些巨象的衝擊,每隻猛犸巨象身上還斜伸出了一根粗壯的雲杉木,這些粗壯的原木甚至連樹皮也沒削,樹疙瘩上還長著一簇碧綠的新苗,掌控著這些巨型原木的正是一群光頭俄勒芬壯漢,這些樹幹在他們手裡,就如同捏著一根狗尾巴草一般輕鬆寫意。

  一根根原木的前端全部削成了槍尖,帶著衝刺的力量,用來作為撞城錘都是合適的,又豈是綠魔和鹽魔們這些血肉之軀可以抗衡的,被這些原木撞到身體的強盜們,由於巨大的衝擊力,甚至撞缺了這邊半截身體,另外半截身體還站在原地。

  經歷了短暫的失神之後,強盜們如夢初醒,尖叫著四散奔逃,互相撞得人仰馬翻。

  這些訓練有素的猛犸巨象,立刻分成了四撥,每三匹巨像一排,專揀人多的地方沖,十二頭猛犸就像十二台巨大的滾木,在荒原上碾過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道過了多久,像群停止了繼續折返衝鋒,激烈的衝刺讓這些猛犸累得也開始渾身沸騰起了熱汗,長鼻子裡呼哧呼哧地喘著白氣。

  整整一千五百多人的強盜群,經歷過象群的數次衝擊之多,終於靠肉體阻隔住了猛犸巨象們的衝刺,強盜們應該值得驕傲,十二頭巨型猛犸的俯衝衝擊的力量,即使是鋼鐵澆鑄的城門,也會在頃刻間被撞成扭曲的廢鐵!

  此刻蠻荒古道上碎爛遍野,地上的荒草上濺滿了另外一種顏色的露珠,粘膩而厚重,壓得草葉子一個小小的下墜,巨大的蹄窩裡積滿了厚厚的一層液體,在荒原寒冷的空氣中裊裊發散著騰騰的熱氣。

  一千五百人的強盜,在經過戰象群洗禮之後,被衝撞踐踏而死起碼六百人。傷者不計其數,淒號邊野。

  在這樣地打擊之下,多數殘存的強盜們立刻選擇了逃跑,那些被踐踏成了爛泥的同伴屍體摧毀了他們所有的信心。

  也有極個別提起勇氣揮動著武器衝上來了夯貨,猛犸的長鼻子一揮而過,就像是一根千斤巨棒,這些驍勇的強盜勇士全部狂噴鮮血倒飛了出去。

  綠魔部落的三個薩滿巫師因為體質單薄,都坐在了馬車上。他們全程經歷了這場可怕地衝擊,目睹了這場血腥的屠殺的全過程。捏著法杖的手已經完全揮不出任何的法術。

  荒丘頂部的比蒙戰士也衝過來了,他們的身軀巨大卻又矯健。左邊荒丘上衝下的領頭戰士是一個金髮匹格,渾身赤膊。露著蚱結的肌肉,手裡揮舞著一個恐怖的巨大的狼牙棒,他的衝擊力比起一頭猛犸巨象也毫不遜色。慌不擇路逃跑的強盜被他連人帶棒子一起撞成了碎裂的殘軀,鹽魔的鹽殼在他的衝擊下之下,鹽片和血肉四處炸射,狼牙棒所到之處。沒有一件東西還能保持著完整,有一個大肚皮的霜雪皮丘獸站在他肩膀上,懷裡抱著一個癡肥的小豬崽,這個小豬崽口中噴發出的連環水箭打得強盜們的身體渾身亂舞,所到之處,殘不忍睹。這個強壯的匹格身後還跟著四個綠色皮膚的比蒙,縱躍敏捷,說中鋸齒雙刀猶如暗夜中劃破長空的疾電,帶著一掠而過的衝勁,帶出了一蓬蓬躥飛的血雨。

  右邊荒丘山坡上衝下的是一匹企鵝般狂奔的巨型樹獺,坐在它背鞍上的彼爾騎士已經進入了狂化,鋼鐵大斧和樹獺的十二寸鋼爪,在他身畔交織出一道血肉光環,這也讓他身後狂奔著的比蒙戰士根本就沒有了出手的機會。

  就像兩柄利劍,插進了蠻荒古道之後,這兩伙比蒙戰士沒有顧及其他倉皇逃跑的強盜,三兩下砍倒了周圍已經精神崩潰的強盜們和傷兵,掠過一道圓陣,和十二頭猛犸一起,緩緩逼近了馬車旁最後一批劫後餘生的強盜。

  一個個漆黑的高大身影就像鳧水逮食的魚鷹,絡繹不絕地從猛犸巨象的身上跳下來,僅剩的綠魔和鹽魔們全部被逼退到了馬車的周圍,那裡有著一大群同樣瑟瑟發抖的麝人奴隸。

  拉車的馬匹早已經口吐白沫趴在了地上,強盜們的腿在地上激烈地打著飄。

  三個綠魔薩滿的臉上都噴滿了血漿和內臟,有一個年輕的綠魔薩滿巫師再也經受不了這種可怕的刺激,軟軟地歪倒了。

  剩下兩個薩滿巫師皮包著骨頭的臉隨風顫抖著,綠色的皮膚變成了煞白,手裡的法杖被捏的吱吱作響。

  周圍虛弱的呻吟聲和痛苦的哀號也無法喚醒他們作為薩滿巫師的責任。

  「毛都不要留下一根!」隨著一聲巨吼,殘酷的殺戮換了一種形式,再次在荒原上演。

  如果說剛剛是一場噩夢,現在就是一場災難。

  神智還有點模糊的強盜們還沒來得及將飛向九霄雲外的魂魄給招回來,抹著黑漆的武器伴隨著強壯的身影已經招呼上來,象牙長刀在空中拉過了一道尖嘯。一刀就是一堆人影,兩三刀過後,一根象牙長刀就立刻報廢成為數截。

  呼嘯的長槍,摟頭蓋腦的釘頭大棒,雷霆萬均的木棒,將完全沒有了鬥志的強盜們向麥垛一樣撩倒。

  兩個醒轉過來的薩滿巫師知道不拼也是死,立刻開始用顫抖的法杖播灑著嗜血術,紅色的嗜血光芒閃過,強盜們的毛髮根根直豎,獠牙伸出了唇邊,亡命式地反衝鋒了上來,縱然被無情地砍倒,也不再猶豫,前仆後繼地衝了上來,困獸似地反撲。

  如果說強盜們是岩石,那他們的對手就是一座高山,比起強盜們凌亂而業餘的反攻,比蒙武士前後序列分明,前排是最強壯的猛犸大力士和河馬詩人,後排是不時投出稜槍的熊貓武士,獒人戰士們也揀起了蠻荒古道上的石頭、人類的長槍、原木,一股腦往強盜堆裡砸。

  站在劉震撼肩膀上的果果拚命地拍著小豬崽的屁股,可惜喀秋莎在衝鋒過程中,將連環水箭的魔力耗盡了。這種連環水箭雖然威力恐怖,但卻實在不能持久,倘若是用在現在這種保衛圈中,倒是的確可以省掉不少工夫。

  縱然是少了一個奪命殺手,強盜們的處境依然是背到了極點,比蒙武士的保衛群就像是一個血肉磨盤,強盜們一旦衝近,就立刻被砍倒在塵埃之中。不沖,索命的稜槍和獒人戰士們砸過來的雜七雜八的東西也一樣要命。

  鹽魔們嘯傲江湖的鹽甲和綠魔們披掛的人類鎧甲。在這些比蒙武士的武器之下,根本就再沒有了所謂的保護功效。比蒙戰士地強橫力量保證了他們手中的任何武器都比流星錘還流星錘,這種力量之下。意識就是用重裝戰甲裝備起來的人類步兵,也只有被震裂內臟一條路可走,更迥論這些強盜了。在兩個聰明的薩滿指點下。強盜也照貓畫虎投出手中的武器作為遠程攻擊,縱然偶爾有幾個招呼在對方的盔甲上,除了擦出一團火星露出裡面的籐甲質地之外,別無任何效果。

  片刻時間過後。蠻荒古道上只剩下了一片被屍體覆蓋著的爛糟糟物事,就像提前進入了雨季,這片土地濕潤了。

  一百多個噤若寒蟬的麝人奴隸互相摟抱著,目光呆滯。他們的面前全是血人一般的壯漢,這一切太過突然,強盜們沒準備好,麝人們也是一樣。

  懷揣著偉大夢想來到這裡的鹽魔和綠魔們,除了鑽進漫天荒草中逃跑的一部分之外,還活著只剩下了三個綠魔薩滿巫師。

  兩個在發抖,一個在昏迷。

  「可惜了!強盜還是逃跑了不少,沒能包餡餅。」劉震撼抱住了手裡狼牙棒,背著風點燃了一支雪茄,有點可惜地看了看漫天的荒草,冷風吹得他手裡的密集陣上滴下的血滴一點一點飄走了。

  「像群轉彎的時候,排距之間還是有間隙,這裡的荒草又這麼茂密,逃掉一點也是沒辦法的事。」科裡納撓著腦袋,也是一臉的不滿意。

  「猛犸巨像今後屁股後面栓根大原木槓子,這樣轉彎的時候一甩,碾過去的時候就可以掃到一片了。」劉震撼恨恨地揮了揮手。

  「大人,這還有三個活口呢!」古德指了指馬車,自顧自地扯了一把乾草,擦拭著稜槍的桿子,槍身被乾草抹過,腥藍中劃出了一道道原本的亮色。

  「這就是會嗜血術的強盜薩滿!」劉震撼哈哈大笑,一腳踏上了馬車,拍了拍其中一個綠魔薩滿的肩膀。

  剩下的兩個清醒的薩滿在他的目光注視下渾身發毛,手裡的法杖無聲滑落。

  「強盜是不能留的,全剁了吧!」維埃裡抗著他那柄車輪大斧,一把楸下了一個綠魔薩滿,一隻腳踩住了,掄起斧頭就準備劈下去。

  「住手!」劉震撼一聲大吼,維埃裡的巨斧在這位強盜薩滿的腦門一公分處靜止住了。

  綠魔薩滿巫師看著鋒利的斧刃,不知道嘴裡不停咕噥著什麼,很神經質。

  「先給我留著!他們的嗜血術能發的比我們比蒙祭祀快,我實在有種好奇感!」劉震撼跳下馬車,推開了維埃裡,從地上楸起了已經被嚇得快休克的綠魔薩滿,這個骨瘦如柴的綠魔薩滿被劉震撼楸著頭髮,反手丟到了馬車上。

  「地上的屍體挨著個再捅一刀,什麼也別留下!」劉震撼從地上拎起一件血肉模糊的鏈甲,看著上面半邊大腳趾印,忍不住搖頭歎氣:「我日!」

  「您是比蒙?」回過神的麝人奴隸們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些面部輪廓逐漸清晰起來的劉震撼。

  「翡冷翠領主李察。」劉震撼文質彬彬地頜首為禮:「迪爾族的孩子們,你們到家了。」

  「你們看看我是誰?」維埃裡拿起來一起馬車上的獸皮,抹了抹臉上的血跡,露出了一張燦爛的笑臉。

  「維埃裡老爺!」幾個麝人們驚喜地大叫了一聲,爭先恐後地撲了過來,被穿在肩膀上的樹籐拉了個踉蹌。

  民兵們一擁而上,幫這些麝人奴隸割斷了琵琶骨上的樹籐。

  「僧侶!僧侶!」劉震撼嚷嚷道。

  「在在在!李察老爺!」螳螂僧侶們正在用皮囊裡的水澆洗著臂上的大刀呢,一聽老爺召喚,立刻趕了上來,幫這群可憐的麝人們治療起了傷勢。

  遠處的剃刀山上有狼煙翻滾的痕跡,百刃高度的剃刀山,足可以將蠻荒古道的範圍盡收眼底,看來地精部落也發覺了不對了。

  劉震撼看著那股狼煙藐視地一笑,「一幫傻冒!來給這幫綠魔鹽魔收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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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91lin
見習騎士 | 2009-5-24 18:15:04

第四十八章 指鹿為馬


  這是翡冷翠民兵洗劫強盜以來,唯一一次稱的上是真正有收穫的一次。蹄子上沾染著血跡斑斑的猛犸巨象和五輛馬車回來的時候,整個翡冷翠都沸騰了。

  崔蓓茜是最驚訝的一個,李察果然沒騙她,沒有傷亡,就將這伙強盜剿滅了。

  怎麼剿滅的呢?崔蓓茜腦子裡怎麼想也想不通。

  劉震撼的嘴一直咧到了耳根,一路上光忙著趕路,還沒來得及看看戰利品是什麼樣呢,這份喜悅現在可以和大家一起分享了。

  一輛馬車上堆積如山華麗的獸皮,劉震撼看得開心無比,過冬天正愁衣料不夠呢,尤其是那蛙衣衫羊薄的麝人,這下全解決了。一輛馬車上滿載的是極品野蜂蜜,蜂蜜用小橡木桶盛著。

  另外一輛馬車上滿是一個個寶箱。

  寶葙是腓梨木製成的,外面有熟銅打製的裝飾和環扣。

  劉震撼幻想著這裡面是金幣,帶著無比喜悅的期盼之情扭開了銅鎖,他的笑容頃刻間凝固了。

  寶箱裡面是一排排碼放得整整齊齊的短頸玻璃瓶,每每個玻璃瓶子裡都裝著顏色各異的液體,瓶子和瓶子之間的縫隙裡塞滿了棉花。劉震撼不死心地打開了每一個箱子,期望能找到一蛙金幣。事實讓他失望了。

  所有的箱子裡面全是這種裝著五顏六色的液體的玻璃瓶子。

  「這是什麼?」劉震撼拎起了一個瓶予,擰開了木塞,湊到了鼻子聞了聞。一股古怪的味道,說不出來像什麼。

  「這是魔獸的血液,人類魔法師用來製作魔法卷軸必備的原料,也是我們比蒙每年最大宗出口的物品。」崔蓓茜拿起了一個盛著藍色液體的玻璃瓶子,「你看這瓶,這裡面盛著地是雙足飛龍地血液,足有五品脫。」

  「這麼多魔獸血拉到威瑟斯龐該值多少錢?」劉震撼還是比較關心金幣。

  「我勸你別動這心思了。這蛙全是賊髒而已。如果是一位真正具有高貴品質的貴族的話,應該還給失主。」崔蓓茜冷冷的拋下了一句話。

  「我一定還!」劉震撼一邊賊笑著,一邊扯著喉嚨對著美女蛇導師遠去的背影嚷嚷道。

  剩下地兩輛大車上總算沒讓劉震撼失望,一個箱子裡起碼裝了大概有一千枚左右的金幣。樂的老劉眼淚水差點沒流出來。

  馬車上還有人類傭兵的兵器和盔甲,還有幾桶人類美酒和多洛特醃豬肉,這種美酒在喝慣了半身人釀製的郎姆酒地劉震撼眼裡,和泔水的區別不大,那蛙醃豬肉也遠遠比不上野生放養的玀莎獸味道好。老闆嫌不好。卡魯不嫌,樂得揀了個現成。

  更大地收穫就是那一小袋子魔晶和一百零四個麝人奴隸,外加三個綠魔薩滿俘虜。

  麝人們非常的緊張。他們的身份自從燙上奴隸烙印被賣給人類地那一天起,命運就是注定的了。

  命運陡然之間轉了個彎,讓他們幸福的有點不知所措了。

  看到熱騰騰的飯菜放在了他們的面前。雖然每個麝人的喉結都在收縮,卻沒有一個敢主動吃。

  看到曾經的主人維埃裡也在一旁,每個麝人都眼巴巴地看著他。

  「趕緊吃!填飽肚皮再說。」維埃裡從大車上卸下了一桶蜂蜜,敲碎了蓋子。拿起麵包,挨個給麝人們塗上了野蜂蜜。

  翡冷翠的三個老闆娘將華麗的獸皮從馬車上卸了下來,一件一件批在了這蛙衣衫單薄的麝人身上,每個麝人的眼光中都有晶瑩在滾動。

  看到海倫吃力地搬動著沉重的獸皮,歌坦妮忍不住也上來幫忙了。

  「又多了一個老闆娘。」古德在一旁打趣道。

  歌坦妮眼神凌厲地盯了他一眼,潘帥吐了吐舌頭,趕緊滑腳。

  「喂飽你們的肚皮之後,推選出一個領頭的來和我說話。」劉震撼一邊對麝人們說道,一邊自己從馬車拎起了一把勁弩。

  這把勁弩比起當天在威瑟斯龐人類武器鋪裡見過的還要小巧華麗,箭匣裡是空的,也不知道哪個強盜挨了這一記。

  劉震撼拿起來瞄了瞄,覺得有點不大習慣,又丟掉了。

  果果披著一件豹皮,得意地晃悠了過來,這件豹皮被它撕了個洞,看起來像個

  大斗篷。小豬崽跟在它後面,屁顛屁顛地銜著一件紅色鹿皮,跑得像只過街的土撥鼠。

  果果手裡拿著一個蜜餞罐子,路過麝人的時候,遞給了一個正在悄悄吃著東西的麝人。

  小豬崽趁它不注意,叼住了這個蜜餞罐子就跑開了。

  「讓你媽給你去做件肚兜,讓她給你留個口袋,沒事裝點山楂松果吃吃。」劉震撼矮下身子,捏了捏果果粉嫩的小臉蛋。

  果果吸了吸鼻子,逕自跑到了歌坦妮的身邊,拉了拉天鵝女騎士的甲裙,指了指自己的豹皮斗篷。

  「存心給我添亂還是怎麼的?」老劉一把抱過了這個一臉鬼懷的小赤西。

  「我給果果做了個玩具!」古德一陣風似地跑了過來,粗壯的大手捏著兩片竹片。

  「這是什麼東西?」劉震撼奇怪的拿了過來,一看,原來是一對竹板,上面刻了個洞一個裡面嵌了塊魔晶。

  「魔寵也應該有樂器啊!要不哪配得上老闆您的身份。」古德嘿嘿笑道。

  「看不出你這麼粗線條,也知道拍豪斯屁。」歌坦妮回頭看了看古德。

  古德的臉都被說紅了。

  「不錯!」劉震撼「滴裡個落」「滴裡個落」敲起了竹板,兩顆魔晶不時撞在一起,碰出一聲聲清脆的暴慄聲。

  果果一把搶過了竹板,眉眼笑成了一條線。

  「大人……」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個高高瘦瘦的麝人侷促地站在不遠處,鼻樑上沁出了密密的汗珠,也不知道是身上的獸皮讓他熱的,還是緊張的緣故。

  「你就是他們的頭?」劉震撼把果果放到了肩膀上,任由它自己去玩這對竹板去了。

  「迪爾族奴隸向匹格老爺請安了。「麝人阿杜深深的彎下了腰「他的名字叫阿杜。以前曾經是我麾下附庸族麝人的首領。」

  維埃裡向劉震撼引薦道。

  「聽說你們迪爾族麝人是天生的神射手。名宇裡就帶著一個『射』字,能給我表演一下箭技嗎?」劉震撼從大車上翻找了一副人類傭兵的強弓和箭袋,丟給了麝人阿杜。

  這張弓是用紫杉製成地,弓臂上纏著銅絲。繞成了紫籐花枝的模樣,是一把上好的人類長弓。

  「不能!老爺!」阿杜驚恐地往後退縮著,「王國已經剝奪了我們迪爾族麝頭人永遠使用弓箭的權利,我們是奴戶,違禁是要被處死的。」

  「老闆。王國真有這個規定地!」維埃裡生怕領主大人不相信趕緊附和道。

  「得了,我親愛的維埃裡。」劉震撼鼻子裡哼了哼:「翡冷翠領地內。我就是王國的全權代表,現在王國命令麝人阿杜,給我展示一下你們射箭地技藝。讓我看看天生的神射手是什自樣的。」

  「我讓你射你就射!」看到維埃裡和阿杜傻乎乎地面面相覷,劉震撼怒了。

  「麝人側著腦袋考慮了一下,可能覺得劉震撼說得也有點道理,抽出了一支箭扣在了弦上。手指靈活的捻了捻。

  「看到那排大雁了沒有?」劉震撼指著碧藍地天空上『丫』字排開的雁陣說道:「給我來個一箭雙響,這才不辱沒你們麝人的名頭。

  周圍圍過了一圈人,個個都來看熱鬧,大家也都和領主大人一樣好奇,想看看傳說中的神箭哲琴是什麼樣地。

  麝人阿杜有點吃力地拉開了弓5弦,扣住了箭,仰頭瞄住了天上的大雁群。

  周圍所有人的呼吸全停頓任了。

  「硼」地一聲弓弦響。一隻羽箭劃過了一道淡淡的軌跡直衝雲霄。

  這支羽箭連根大雁毛也沒能射中,筆直地又倒落了下來。

  「靠!」周圍一圈人都趕緊躲開了,防止被這支箭給誤傷著。

  果果從劉震撼肩膀上一躍而起,小腳丫子一腳就將這根落下的羽箭給踹飛了,卡魯在不遠處頂了個酒桶在腦袋上,躲避落下的箭,只覺得胯下一涼,低頭一看那根羽箭正插在了他的兜襠布上。

  卡魯差點沒暈過去。

  「這就是和精靈族、人馬族媲美的比蒙神射手?名字裡天生帶有個『射』字的神射手迪爾族麝人?」劉震撼呵呵笑了。

  「老闆,阿杜和我的麝人附庸們都是用彈弓打獵的,他們的彈弓打得很準……」維壤裡分辯道。

  麝人阿杜的臉漲得通紅。

  維埃裡的前音未落,只聽得又是一聲弓弦響,只見天空一個黑點由小變大從空中落下,砸在了桫欏蕉的樹梢上,帶出一道嚓嚓的聲音摔在了地上。

  是一隻肥嘟嘟的灰毛大雁,連著肚子的翅膀被一箭扎穿,還在地上掙扎著。

  歌坦妮手裡拿著一張硬弓,一隻腳踏在了馬車上,還保持著一個持弓待發的姿勢,弓弦嗡嗡抖動著。

  「一個神射手必須經過嚴格的培訓,迪爾族麝人已經多年以來一直被嚴禁使用弓箭,連我這個普通的騎士也比不上,又怎麼可能達到人馬族神射手的程度?」歌坦妮嘴角帶著一抹嘲笑,瞥了劉震撼一眼。

  「我們豪斯族『神箭哲琴』甚至能用手指夾著四枝箭,一息四發,那才叫布爾B!」河馬奧尼爾也是一陣搖頭晃腦。

  「我救他們可不是為了想得到什麼神射手,你不要搞錯了。」劉震撼看著天鵝士騎士說道。

  歌坦妮似乎懶得聽他廢話,扭頭走開了。

  「維埃裡,這些麝人曾徑是你的附庸族,現在我將他歸還給你。」劉震撼招呼著熊人。

  「老闆,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求你。麝人已經被劃撥給了別的比蒙貴族,這蛙比蒙貴族將他們又賣給了人類商人,奴隸的烙印是一生的,如果明年那蛙人類商團想來將他們購買回去怎麼辦?」維埃裡用手背抹了抹嘴上的蜂蜜。

  「不賣不就得了?」

  「不行啊,王國的奴隸永遠只屬於一個主人,倘若是逃奴,別的貴族抓獲了,奴隸的主人可以用低廉的價格贖回,這是王國法律中規定的。」維埃裡說道。

  「這是什麼鳥規定?」劉震撼奇怪了,自己從綠魔強盜手裡奪來的奴隸,原來所有權還不歸自己?

  「這個觀定是為了防止奴隸逃跑而設定的,貴族之間協同抓獲逃奴是件很正常的事。奴隸的熔印也正是由此而來,屬於哪一位主人就燙上這位主人的家族徽章標記,有的奴隸被專賣多次,渾身上下被燙滿了烙印,奴隸並沒有戶籍,烙印就成了查驗奴隸身份的方式,按照最新的烙印算。」海倫解釋道。

  「這麼說來,這些麝人現在其實還不算是我的?還是屬於那些人類販奴團的?人家要贖,我還不能不賣?」劉震撼越聽越覺得滑稽。

  「李察,按法律上來說,的確是這麼回事。」海倫說。

  維埃裡和麝人們全眼巴巴地看著劉震撼。

  「靠!」劉震撼罵道。

  「得想個辦法,人類對麝人身上的腺香一直是垂涎三尺,一百個麝人對他們來說,意味著無數的金幣。」維埃裡說道。

  「王國現在正在和沙漠人類作戰,夏爾巴商團的武器作坊正是王國急需的,我們要考慮到這蛙因素。」海倫說道。

  「今後誰問起麝人,就說他們是豪斯族半人馬。」劉震撼說道:「他們額角上奴隸的烙印給我用紋身遮住了,紋上我的骷髏豬頭的標誌,誰要是問他們的來歷,讓他們來問戒。」

  「老闆……」維埃裡感動的崗崗的。

  「不要廢話了,維埃裡你吃點苦,立刻去審問那三個綠魔薩滿巫師,給我問清楚剃刀山總共聚集了多少土匪強盜,什麼時候來攻打我們就可以了。別弄見這三個綠魔,我留著有用呢。對了,我先去睡一會,其他的民兵也趕快抓緊時間睡覺。角樓上的昆克哨兵備四名,嚴格監視周圍的動靜,一旦要有強盜來,立刻報告給我知道。」劉震撼拍了拍手,「這蛙戰利品全搬到我的窯洞裡去。」

  「蜂蜜給我們吧,大人。」幾個半身人顛顛地跑了過來。

  「全給你們。」劉震撼哈哈大笑,大手一揮。

  「魔獸血液給我吧,老爺。」巫醫諾查丹瑪斯一看,也湊了過來。

  「滾。」

  巫醫被罵得脖子一縮,看著劉震撼遠去的背影,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哪裡得罪了這個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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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91lin
見習騎士 | 2009-5-24 18:15:18

第四十九章 天鵝女騎士終身之辱


  劉震撼只「休息」了一會兒,就又起來了。倒不是他不想睡,關鍵是歌坦妮被吵醒了。

  起先他拖著艾薇兒和凝玉一起回窯洞睡覺的,凝玉臉皮薄,當然不好意思。

  主要也是劉大官人鬼門道太多,滿口讓人渾身發麻的混話,上次翡冷翠全民晚宴上,多喝了點酒,晚上回了窯洞一個勁嚷嚷著什麼「一個開碼頭,一個推屁股」,被凝玉一直痛罵到現在,為了這事,凝玉另外擱了張床,和他分開睡了,這兩天剛給了他點好臉色,老劉那顆春心又蠢蠢欲動了。

  艾薇兒倒沒辦法拒絕,劉震撼老是打著個冠冕堂皇的旗號:海神安菲特裡忒的祝福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雙修結界。

  雙修結界的互相吸引力也使得艾薇兒無法抗拒劉震撼那種雄性氣息。

  這段時間劉震撼由於有了封地,有了個沒人打擾的清淨所在,所以雙修的頻率一直很頻繁,用劉震撼在南疆前線那時候一句比較流行的話來說:大有趕英超美的趨勢。

  雙修結界是一千次一個進化,劉震撼聞到了快要達到那個臨界點的氣息,所以越發的賣力了。

  劉震撼的窯洞在紅土高坡中間,四周沒有其他的窯洞,那個嵌在紅土層中的石頭神像的耳朵就是窯洞的牆壁,這個窯洞也是比較寬敞的一個,窯洞口用竹簾擋住了呼嘯的寒風。

  這個窯洞同時也是所有翡冷翠領民們的禁地,通往窯調的阡陌上是有衛兵站崗的。

  對於領主每天神神秘秘地「雙修進化」,天鵝女騎士歌坦妮並不太請楚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倒是特地問過和她住在一起的海倫和崔蓓茜,不過這種事情海倫和崔蓓茜哪裡好意思講明白。只能含糊地說,那是和冥想積攢歌力是差不多的一種修煉方式。

  天鵝女騎士忽略了自己追隨地海倫大人和崔蓓茜阿姨臉上那滾燙而醉人的紅暈。

  就在領主大人「休息」的同時,天鵝騎士歌坦妮一個人在窯洞裡調息修煉鬥氣。海倫和崔蓓茜都去竹林中。傾聽自然之聲,冥想積

  攢歌力了,歌坦妮也趁著這個時間開始了對自己的修煉,和荒原強盜地戰爭迫在眉睫。按照翡冷翠的實力,萬一打不過,突圍應該沒有任何問題,歌坦妮肩負著保護兩位優秀祭祀的責任。當熬不敢懈怠。

  小豬喀秋莎從果果那裡搶走了一瓶蜜餞,在外面晃蕩著小屁股轉了半天,最後還是鬼鬼祟祟地溜到了歌坦妮住的窯洞裡。大搖大擺地躍到了床上,用小拱嘴碰了碰歌坦妮。

  這個窯洞住三個女人,被佈置地很溫馨。三面牆上用綠竹編了靠牆,還有幾盆玳瑁長老安度蘭送給她們的吊蘭,一張大床上鋪著華麗的獸皮,下面顛著柔軟地蘆葦花。睡在上面就像睡在雲端,一股甜甜的女人香滿室飄蕩。

  歌坦妮雖然很不喜歡李察這個領主,但還是挺喜歡領主大人的果果和喀秋莎地,沒人的時候,她喜歡給喀秋莎梳個小辨子,戴上一朵小花。

  喀秋莎也對她最親,經常偷點好東西給歌坦妮,劉震撼修藏在床底下的那個孽緣紀念品——————七度合製作的暗夜精靈女王地皇冠也被小豬崽吃裡扒外送給了歌坦妮。

  歌坦妮非常喜歡這個肉乎乎的小豬崽,喀秋莎非常愛乾淨,還有點香味,一點也不像那個泥猴似的果果。

  果果天天就像被狗攆似的,跑的飛快,凝玉氣喘吁吁地跟在後面滿世界抓它回去洗澡。

  前陣子,歌坦妮把珍藏的那蛙零食拿給這兩個小畜生吃,果果還能天天來,後來發觀零食沒了,就再也不來了。

  歌坦妮更加吐血的是,她後來發現劉震撼時不時總拿著糖漬榛子沒事在那征磕。

  這種糖漬榛子是比蒙王國西南邊境的特產,只有天鵝族的駐地才能買到,歌坦妮沒想到果果這個小癟三不僅吃,而且還偷拿,帶回去孝敬這個自己最討厭的領主。

  真是把她氣得夠戧。

  歌坦妮聽河馬奧尼爾偷偷告訴過她,這個小豬崽就是艾薇兒和領主的愛情結晶,歌坦妮覺得艾薇兒這個做母親的真的一點也不會打扮自己的女兒,把小豬崽染了一身的金毛,看上去俗氣死了。

  怎麼著也應該染一身白色才對啊,就像我們天鵝的羽毛。歌坦妮想到翡冷翠的所有女孩天天能變著頭髮顏色就是好一陣嫉妒。

  喀秋莎這次帶來的蜜餞是上好的人類貨色,蜂蠟和錫紙封口,而且醃製得也比比蒙的精細很多,裡面帶著玫瑰花瓣,一揭開就是一股撲鼻花香。

  歌坦妮和喀秋莎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吃完了。

  喀秋莎砸著啃遷想吃,歌擔姬棋著它的小肛祭說:「沒有了,小寶貝。」

  喀秋莎不答應,在床上翻滾了起來,耍起了無賴,眼淚水「吧嗒吧嗒」往下落。

  所有的戰利品全被李察領主捧回了他的窯洞,歌坦妮從來沒去過那個領主的豬窩,也不屑去。

  但一看到小豬崽在她懷裡嬌滴滴地撒嬌,天鵝女騎士考慮了下,還是逕自上了紅土高坡上的阡陌,決定找這位領主要蜜餞。

  通往高坡上那個領主窯洞的路口上倒是有兩中挺胸凹肚的刺蝟衛兵在站崗,這兩個衛兵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敢於阻擋這位聖殿女騎士的道路,識相地閃開了。

  凝玉正坐在窯洞門口替果果縫製豹皮肚兜,上面要縫個放零食的大口袋,凝玉縫的很用心,溫煦的陽光灑在她白皙的臉龐上,幾束散亂的髮梢也被鍍上了一層金黃,背後晶瑩地蚌殼美麗而奪目。

  歌坦妮有點惋惜地看著凝玉。她覺得這麼好看的一個東方大美女居然跟了一個粗魯的匹格,簡直讓她想破腦袋也沒想出那是為什麼。

  凝玉低頭把線咬斷了,抖了抖手裡地這件豹皮肚兜。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剛好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歌坦妮。

  「原來是歌坦妮小姐來了。」凝玉手忙腳亂地趕緊從竹椅上站了起來,她對天鵝女騎士一直很好,不像艾薇兒那樣冷冰冰的。

  凝玉對誰都很好。那是一種發自內心地關懷,不管是對待奴隸還是對待附庸族。

  這也是劉震撼誰的話也不聽,惟獨能聽凝玉話的原因。

  「喀秋莎想要吃蜜餞,我帶它來拿一瓶。」歌坦妮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和領主大人歌坦妮從來就不屑於客套什麼。這個領主的貴族頭銜還沒有她高,只是個小小地一男爵而已,她家的家臣中。擁有男爵頭銜的太多了。但和凝玉說就不一樣了,凝玉地眼神給她的感覺永遠就是一個最可靠的姐姐。

  她這句話一出口,凝玉地臉上就寫滿了為難。

  「我幫你去拿。」凝玉咬了咬嘴唇。俏臉紅了一紅。

  「那太感謝姐姐您了。」歌坦妮拍了拍小豬崽的屁股,和喀秋莎相視一笑。

  凝玉走了兩步,想想又回頭說道:「你就站在窯洞外面,千萬別跟進來。」

  本來這句話不說倒沒什麼。這一說倒偏偏勾起了歌坦妮的好奇心,騎士準則和女人好奇的天性在一番散烈地交戰之後,兵敗如山倒。歌坦妮對這個領主還是有點好奇的,尤其是喀秋莎將那個甩七度金製作的王冠送給她之後,歌坦妮就更加得心裡充滿了疑竇。

  七度金是地底巖調中鐘乳石中的金屬結晶,人類魔法師用來製作空間魔法製品的極品材料,價值根本不可以用金幣去衡量。

  看著凝玉轉身時窈竅的身影,歌坦妮把懷裡的小豬崽放在了竹椅上,用手指偷偷做了個「噓」的動作。

  喀秋莎乖巧地吸了吸鼻子,點點頭。

  凝玉拉開竹簾進了窯調之後,稍微等了一小會,歌坦妮也躡手躡腳地跑了過去,輕輕地掀開了竹簾的一角。也鑽了進去。

  這個領主大人的窯洞的裝飾倒不是像她想像中那種豬窩般造型這一點頗讓出身豪門的歌坦妮稍稍有點意外。

  掀開厚重的竹簾,迎面是由兩座小石頭神像組成的漂亮的拱形噴泉,水珠凝而不散,匯聚成了一道凱旋門,從寬闊的窯洞上方交叉而過,一排明亮而不刺眼的油燈蜿蜒在窯洞的曲折處,幾個通風口和氤氳的水氣讓這裡的空氣清爽而潔淨。

  窯洞的紅土牆壁上全由青翠的竹竿排就,兩個巨大的龜殼掛在最顯眼的地方,還有幾幅用蕉葉寫的文字釘在旁邊。

  歌坦妮看了看,這蛙字體是她從未見過的一種字體,充滿了韻律和美感,剛道有力,短短的幾行字竟有幾分金戈鐵馬劍氣森森的味道。

  「難不成是那個匹格領主寫的?」歌坦妮啞然失笑,想想怎麼可能,那個草包如果會寫這樣漂亮而神秘的字體,那可真叫活見鬼了。

  凝玉的腳步又轉了回來,作為幻術師,也是感應元素力量的高手,凝玉感覺到了背後有一種強大的元素力量的波動。

  歌坦妮正在看著牆壁上的蕉葉詩,聽到腳步聲像是轉了回來,情急之下,一個漂亮的騰空翻,無聲無息地鑽進了星尾龜的殼子裡面,聖殿騎士的水平果然不是蓋的,寬闊的龜殼連晃也沒晃,就遮擋住了她的身形。

  騎士出身的歌坦妮這時候覺得自己倒頗有點做盜賊的潛質,就是心跳得有點厲害。

  聽到凝玉的腳步聲又漸漸走遠了,歌坦妮迅速地跳出了龜殼,猶豫了一下,還是悄悄的繼續跟了上去。

  轉過兩道彎之後,窯洞裡又出現了一道竹簾,歌坦妮敦捷而利落地撥開了竹簾。

  歌坦妮的尖叫聲頓時撕裂了整個窯洞裡的溫暖的空氣。

  天鵝女騎士雖然武技出眾,但她才十七歲而已,從小接受的是最正統的貴族禮儀,窯洞裡的一切任憑她做夢也想不到的。

  竹簾掀開了,裡面寬敞的窯洞,一張碩大的竹床上方,有一根橫在兩邊牆壁之上的粗木槓,這個無恥的匹格領主抓著木槓在做引體向上,他的身上還粘著一個曲線玲瓏的美妙胴體。

  兩個人的身體正如同領主大人的無恥……翡冷翠領主大人的無恥從來都是赤裸裸的。

  跳躍的燈火將兩個緊緊纏綿在一起的身子拉出了一道長長明影,一種壓抑而快樂的喘息像夢境中的仙樂一樣輕輕在窯洞裡飄蕩著。

  天鵝女騎士手挽著竹簾,就站在這張大床前兩碼處。

  歌坦妮居然看到這個匹格領主正在一臉淫笑地向旁邊的凝玉招手。

  艾薇兒做夢也沒想到翡冷翠居熬會有人這麼大膽,聽到那件尖叫,扭頭一看,也是一聲尖叫,趕緊跳到了木槓下面的大床上,用獸皮褥子緊緊地捂蓋住了自己完美無暇的身軀。

  劉震撼傻乎乎地吊在木槓上,滿足的笑容僵硬著,一身彪悍的肌肉繃的緊緊的。

  尖叫完畢的歌坦妮胸口緊張地起伏著,完全失去了自我的意識眼光直直地看著如同娘胎裡爬出來的劉震撼,那根巨大的凶器就像把騎士衝鋒時挺起的長槍,讓她的大腦一陣極度缺氧。

  「啊」不知道過了多久,稍微有點醒過神的歌坦妮再次張嘴尖叫了起來,美麗聖潔的小臉蛋上一片驚惶,背後潔白的翅膀也展開了。

  受到這突如其來的刺激,劉震撼一個激靈,一道白白的液體從胯下劃出了一道漂亮而強勁的弧線,剛好飆在了兩碼之外的天鵝大美女歌坦妮嬌俏動人的櫻桃小嘴裡。

  又來了一道……

  又是一道。

  劉震撼想哭。

  怎麼這麼多啊……

  歌坦妮的尖叫夭折了,她的嘴角就像剛剛飲用一杯美味的羊奶點點乳白滑落到了她那顆漂亮的黑色美人痣上。

  劉震撼撅著嘴倒抽著氣,又是爽又是難過,腦子裡一片混沌。

  即使厚臉皮到了極點,劉震撼這會也完全有拿繩子上吊的念頭了。

  一道仙樂般的祝福聲音淡淡響起,繚繞的藍色光暈在劉震撼和鑽在褥子裡的艾薇兒身上徘徊飄蕩著。

  凝玉正在另外一張床邊的書架上翻找著蜜餞,聽到這道祝福聲,猛地回頭。

  「是一千次進化完成了嗎,李……察……」笑靨如花的凝玉瞳孔放大到了根致,手裡的蜜餞瓶號啪嚓一聲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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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91lin
見習騎士 | 2009-5-24 18:16:52

第五十章 一個天才的構思


  金子會發光,也要給它一捧能夠照耀它的陽光。………劉震撼說。

  這件「雙修結界一千次進化烏龍事件」最後還是得到了圓滿的解決。

  幾個當事人完全傻掉了,幸虧有凝玉在,總算有了個能清醒解決問題的。

  凝玉趕緊扯過一件獸皮褥子圍住了劉震撼。「還不下來。」凝玉說。劉震撼從木槓跳了下來,目光呆滯。凝玉拿過了洗臉的亞麻布巾,幫歌坦妮擦了擦嘴角。

  如夢初醒的歌坦妮扶著牆角,拚命地乾嘔著,背後的翅膀瑟瑟發抖,淚水屈辱地在她臉上流淌著。

  「這只是一個夢。」凝玉扶著她,安慰她道:「回去睡一覺,這只是個噩夢。」

  歌坦妮茫然地點頭,劉震撼茫然地點頭。

  艾薇兒在虎皮褥子裡點頭。

  歌坦妮是掩著嘴角跑掉的,她迫切她想回去睡一覺,因為這只是一場噩夢而已。

  凝玉在後面追著她,生怕出什麼意外。

  「得安個大門了。」劉震撼喃喃自語道。

  艾薇兒從褥子鑽出來,撲進了劉震撼的懷裡,劉震撼覺得艾薇兒的身子燙人的可怕。

  「李察……你做什麼……」艾薇兒發觀劉震撼的手又不老實了。

  「看看還能用不,剛剛嚇壞我了。」劉震撼說。

  劉震撼這麼厚臉皮一個人,再出門的時候也是紅著臉的。

  紅土高坡最底層的窯洞裡傳來了一陣陣鞭子抽打肉體地悶聲和淒厲的慘叫。

  三個綠魔薩滿巫師已經開始被上刑了,直屬騎士維埃裡,河馬詩人奧尼爾,猛犸力士科裡納。熊貓武士古德和領主大人的伺衛長獒人貝拉米都在窯洞裡,一個個精神頭十足,每個人都光著膀子,露著一身的橫肉。交頭接耳地商量著怎麼對付這三個綠魔薩滿。

  整個窯洞裡光線黯淡,只點了兩盞油燈,昏暗地燈火照耀下,這群面目猙擰的大漢光憑聲勢就已經能夠讓綠魔薩滿們要崩潰了。

  開胃菜一頓鞭子已經抽完了。翡冷翠五大金剛現在商量著接下來用什麼刑的比較好。

  三個綠魔薩滿都沒有上繩,畏畏縮縮地窩在了牆角,這蛙壯漢的談論讓他們如墜冰窟。

  劉震撼站在窯洞門口,笑呵呵地叼支沒點燃地雪茄。看著自己的手下是怎麼做的。

  經過激烈的討論之後,到底是有文化地比蒙,河馬詩人說服了其他躍躍欲試的同僚。率先試驗自己的逼借絕技,奧尼爾拿著領主大人地密集陣電棒,獰笑著扒開了一個綠魔薩滿的褲子,一傢伙就對準綠魔薩滿的那活兒電了上去。

  奧尼爾很狡猾,他看見過領主大人是怎麼用這根棒子的,只要用指頭兩短一長敲一敲棒子柄。上面立刻就會有電火花嘶拉嘶拉冒出來。

  他也是小牛學著大牛屙屎,抓住了棒子抵住了綠魔薩滿的胯下,奧尼爾嫌棒柄上纏著的木片礙手礙腳。又不太美觀,直接扒拉掉了。

  準備充分地奧尼爾伸出蘭花指,照貓畫虎地兩短一長地彈了彈狼牙棒的柄子。

  綠魔薩滿一聲聲嘶力竭的慘叫,震得窯洞壁上地的紅土漱漱往下落奧尼爾自己也一個跟斗栽到了地上。

  他嫌狼牙棒柄子上圍著的木片不順手,結果自己也遭殃了。

  「笨蛋!把木片去掉,你丫不是自己找死嗎?不知道導電的嗎?」劉震撼一把扔掉了雪茄,趕緊上去拽起了地上趴著的奧尼爾。

  河馬被電的成了鬥雞眼,嘴也斜了過來,口水拉的老長。

  「這是做什麼的?」劉震撼看著四個站在一邊的熊地精奴隸問道。

  這四個熊地精奴隸也打著赤膊,挺胸凸肚站在三個綠魔薩滿的面前,這都是幾個最健壯的熊地精奴隸,胸口惡毛叢生,手裡提著整條的荒原土蝮蛇,滿臉的壞相。

  這幾條沒有毒的土蝮蛇是奴隸們昨天挖護城河的時候,在地下挖出來的,整整一個東眠的大蛇窩,足有上千條,全部在領主大人的指示下用竹籠捉了起來。

  「奧尼爾找用刑的鞭子找了好幾趟了,一直沒找到足夠結實的。看到了養在竹籠裡的那蛙土蝮蛇,說拿來做鞭子不錯。」科裡納笑道。

  「這貨夠毒的。」劉震撼笑著看了看還在翻著白眼的奧尼爾「文人一般心腸都毒。」

  「還是用土蝮蛇當鞭子好,一抽上去,鱗片還能打出一團花,不容易斷。」奧尼爾總算緩過來了,地上那個綠魔薩滿的頭髮都被電得蓬鬆了起來,已經完全失禁了,在地上雞爪瘋一樣抽搐著。

  「問出什麼了沒有?」劉震撼大喇喇坐到了熊地精奴隸搬過來的椅子上。

  「老一套,那蛙消息我們已經知道了。剃刀山地精強盜部落要和我們開打,強盜們聯合了,只是人數沒有安度蘭長老說的那麼誇張,總共就糾集了白頭烏鴉野人部落,和這個鹽魔綠魔聯軍,再加上附近兩三百里範圍內的幾支流浪的中型強盜部落,總兵力大概在六千人左右,先在被我們猛犸集團衝鋒打掉了一支,最多還有五千人,甚至還沒有,強盜們的人數始終是一個謎。誰也不知道確切的數字。」古德聳了聳肩膀。

  「我們能動員的總兵力最多也就兩百人,最多加上兩百奴隸,這幫強盜看來想用以多欺少。」科裡納笑道。

  「剃刀山地精部落豢養了幾頭大地獺,這才是對方的殺手鑭。」劉震撼翻了翻白眼:「我們不想再打強盜。強盜倒來先找我們麻煩。

  「這幾個綠魔薩滿已經沒什麼用處了,是不是……?」貝拉米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要著急,我來還是有幾句話要問問他們的,是死是活看他們自己的造化。」劉震撼用靴號尖提起了一個顫抖的綠魔薩滿的腦袋。

  強盜薩滿地臉都是皮包骨頭的。這個也不倒外,擁有了元素力量之後,一般都是這般孱弱模樣,任何種族都不例外。

  這個綠魔薩滿已經上了年紀了。一張溝壑叢生滿是皺紋的老臉上,全是被鞭子抽出的一道道密鱗地痕跡,眉弓已經被抽爆了。鮮血凝成一塊堵在那裡,眼仁裡一片血紅的網膜。

  「回答我一個問題,我現在就想知道一個問題。」劉震撼向四周的屬下撒了一圈雪茄,古德立刻用燧石幫老闆點著了。

  「您說……」這位綠魔薩滿的話緊張地厲害,老是有牙床互相撞擊的聲音傳來。

  「你們三個人,是怎自領悟到元素力量。成為薩滿的?」劉震撼問道:「我知道你們食人魔一支出產薩滿巫師地幾率很小。」

  「我們都是一覺醒來之後,突然就領悟了自然的力量,莫名其妙地成為了薩滿。」旁邊一個綠魔薩滿搶著說道。

  「靠!找死!」古德暴怒地上去正反兩記耳光。這個可憐的綠魔被打的險蛙背過氣去,咕嘟一聲,像吐出吃剩的蜜棗核一樣,和著鮮血吐出了幾顆牙齒。

  「住手古德!他們沒有說謊。」劉震撼揮了揮手,讓古德站開了。

  「我們說得是真的,真地是一覺醒來就領悟了自然的力量,是真的……是真地……」年長的這個綠魔薩滿顯然是嚇壞了,不停地辯解著,語無倫次。

  「我也是一夜之間就領悟了元素的力量,莫名其妙成為了聖壇祭祀,這個我相信你了。」劉震撼一口煙霧噴在了這個可憐的綠魔薩滿臉上。

  透過重重的煙霧,這個綠魔薩滿巫師的臉上驚訝的表情清晰地表達了出采。

  「聖壇祭祀……」兩個綠鹿薩滿覺得這位金髮匹袼的肌肉實在是像個土匪而多過像一個祭祀。

  「你們會幾種自己領悟的神術?只會一種嗜血術嗎?」劉震撼很享受兩位綠魔薩滿這種驚訝的目光,在椅子扭動著屁股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挨了一個耳光的那個綠魔薩滿扭頭死死看著年長的這個綠魔薩滿,一臉的「你不說我就檢舉揭發」。

  「老爺……除了「嗜血術」之外,我還會使用「荊棘之光」,那是一種可以讓綠魔的身體和膚色更加貼近自然的神術。」年長的這位綠魔薩滿眨巴著眼珠,畏懼地看著這位匹格,硬著頭皮說道。

  這位匹格老爺絕對不是什麼善茬,但願他不要因為自己會兩種神術把自己給宰了。

  「我昨天夜裡看過你們在和人類的戰鬥中施展過「嗜血術」,比我們比蒙祭祀吟唱戰歌要快很多!雖然輝煌光環的威力沒我們戰歌那麼範圍大,但足夠迅速。你們是怎麼做到的?也是靠吟唱咒語嗎?」劉震撼湊到了兩位薩滿的面前,眼睛閃著咄咄逼人的光芒。

  「我們是靠法杖和魔獸之血,用意念之力作為牽引,將魔獸血液中澎湃的元素力量揮發出來,不是靠吟唱咒語。」被扇掉了門牙的綠魔薩滿又搶著說道,弱風的牙齒一陣含糊不清。

  「法杖我給你們帶來了。」劉震撼拂開了袍子,從背後抽出了四根桃木法杖,一個綠魔薩滿的跟前丟了一根,「現場使用一次給我看看。」

  兩個綠魔薩滿戰戰兢兢地拾起了地上的法杖,他們看到了這位匹格領主的腰帶上琳琅滿目地插滿了花樣繁多的武器。

  在這位領主大人如狼似虎的眼光逼視下,兩位綠魔薩滿心驚肉跳地冥想了片刻,互相對彼此揮動了法杖。

  一道紅色的奇特光帶從桃木杖尾游動到了桃木杖頭,扇面一樣微微灑出。互相撫慰在了兩個薩滿的身上,映得窯洞裡地牆壁都鍍上了一層妖冶的紅色。

  這兩個綠魔薩滿還是很聰明的,互相使用一個「嗜血術」之後可以靠「嗜血術」中附帶的微弱醫療作用和減緩痛苦地作用。減輕下彼此用刑之後帶來的痛楚。

  至於「嗜血術」帶來的半狂化戰鬥本能,這兩位祭祀毫不猶豫地用理智壓制住了。

  劉震撼仔細地端詳著手裡的法杖,這根法杖毫無疑問是由櫻桃木製成地,在長久的把持之下。這根法杖通體都被磨的很光滑,閃著一層蠟光。

  這根半臂長的櫻桃木法杖上,深深地刻著一蛙晦澀難懂地圖案和線條組成的凹槽,這蛙四槽裡灌注著一種不知名的紅色魔獸血液。奇

  怪地是,這蛙魔獸血液彷彿還是流動著的,一點也不會因為顛轉而灑出來。彷彿被一種無名的力量吸附在了這根棒身的凹糟裡。法杖的頭是一十爪子似的根須,窩在了那裡。

  兩位綠魔薩滿趕緊解釋道,這個爪子一樣地根須是用來鑲嵌魔晶或者寶石的,和比蒙祭祀一樣,綠魔薩滿們同樣可以依靠寶石和魔晶來積攢和儲存「意念之力」,借此來催動魔獸血液的循環。轉化為嗜血術。

  「那『荊棘之光』呢?」劉震撼看住了那位年長地綠魔。

  「那得換一根法杖,是老爺您手裡的那一根不是是那一根。」這位綠魔薩滿心裡一件忐忑,拿過了法杖。揮手將地上被電得到現在還緩不過氣來的綠魔灑上了一層邪異的綠光。

  那個被電的還在吐著白沫的綠魔立刻頭髮一件瘋長,手背上的汗毛也變成了枯萎的黃色,不到一會工夫,整個人已經變成了一團荊棘的模樣亂糟糟的枝條狀頭髮撐在了背上,即使站在他面前,倘若不是很注意地去看,也很難看出這是一個綠魔。

  劉震撼拿過了這根能施展「荊棘之光」的法杖,仔細地端詳著這上面的圖案和線條組成的凹槽,這些線條明顯和剛剛那根施展「嗜血術」的法杖有著明顯的變化,而且裡面的魔獸之血也是綠色的,不是剛剛那種紅色。

  「說良心話,你們的神術比比蒙戰歌和人類魔法都要厲害,光在時間的賽跑上,你們綠魔的法杖神術的確是最迅速的。」劉震撼沉默了半晌,抬頭看著兩個綠魔薩滿巫師說道:「你們已經證明了你們的智慧,所以你們有權利得到更好的待遇。」

  「去叫巫醫諾查丹瑪斯大人過來,替這兩位綠魔先生治療傷勢。」劉震撼對一個熊地精奴隸說道。

  兩個綠魔薩滿巫師都蒙了,面面相覷,顯熬一下接受不了這麼大的轉變。

  「告訴我,這些法杖為什麼要使用櫻桃木?這些圖案和線條有什麼涵義?裡面灌注的是什麼魔獸的血液?」劉震撼舉著手中的法杖問道。

  「法杖必須使用櫻桃木,我們食人魔一支始終認為櫻桃木是智慧之樹的象徵,樹齡在五十年以上的櫻桃木可以為森林指明向南的道路。圖案和線條是每個薩滿自行領悟的,各不相同,誰也說不清那代表了什麼涵義,我們將這些圖案和線條叫做食人魔之神巴巴魯克賜予的智慧之文。」年輕的綠魔薩滿趕緊搶先回答。

  「每個薩滿神術都必須使用和神術的光環同樣色澤的魔獸之血,越高價的魔獸,施展起來的效果有著不一群的區別。我們使用的是紅色魔獸血是處於發情期,最暴躁森林腫骨鹿血,綠色的魔獸血使用的是巨河狸的血。」老綠魔薩滿也跟著忙不迭解釋道:「我們部落不可能為了我們去獵殺更高階的魔獸。」

  「沒想到,真沒想到!沒有文字的食人魔一支居然能使用遠比魔法和戰歌更為迅速的元素力量!創世之神果然是公正的!」劉震撼不禁有點動容了。

  「即使是人類魔法師的魔法卷軸,在法詩上也絕對沒有我們法杖法詩的速度!。」老綠魔薩滿被劉震撼這一件猛誇,也有點洋洋自得了,結果挨了貝拉米一腳。

  「人類的確是最聰明的,他們的魔法都有相應的魔法陣圖,有文字和圖案的記載,使得越來越完善。比蒙就不行了,比蒙的戰歌中,

  大多數音階還帶有上古神話和古精靈語,無法用直接的文字來描述,也無法製作戰歌陣圖,所以比蒙祭祀和人類魔法師相比,永遠是處於劣勢的。」劉震撼拍了拍椅子,」霍地站起了身哈哈大笑道:「真沒想到,你們的出現給我撥開了長久以來阻擋在面前的迷霧。」

  「奴隸之中,這三位綠魔薩滿享受和卡魯一樣的待遇,免去勞役。」劉震撼吩咐左右。

  雖然民兵們大都滿懷著不解,但還是齊齊答應了。

  「哈哈」劉震撼仰天狂笑。:「你們不要奇怪!你們的老闆也許就要震驚整個比蒙王國了!」。

  這句沒頭沒腦的狂話讓民兵們都楞住了。

  「老闆瘋了麼』」貝拉米看著瘋瘋癲癲的老爺,悄悄咕噥了一句。

  「倘若是指配種的話,我承認。」古德撇了撇嘴,實話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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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91lin
見習騎士 | 2009-5-24 18:17:01

第五十一章 今夜無人入眠


  無堅不摧,惟快不破!——劉大官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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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夜晚也沒見強盜聯軍殺奔翡冷翠而來,真是有點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安度蘭長老認為強盜們肯定已經在動員了,因為漏網的綠魔和鹽魔絕對已經到達剃刀山了,既然敵情已經暴露,強盜們肯定會加快進攻步伐的,不是晚上來偷襲,就是明天鐵定趕到。

  巫醫諾查丹瑪斯堅持認為這世強盜要到明天下午才能來,並且信誓旦旦地說,強盜們正在準備一件殺傷力巨大的武器,這是他通過虔誠的占卜得來的結果。

  晚餐時間,在大飯堂吃飯的時候,除了新加入的麝人們還有點拘謹之外,其他翡冷翠居民們都在熱烈地討論著這件事,就連半身人也拿著個大飯勺在旁邊時不時插句嘴。

  唯一格格不入的是天鵝騎士歌坦妮。

  大家都有點奇怪,平時的她雖然高傲冰冷,不喜歡言話,但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失魂落魄的。

  海倫和崔蓓茜都看到了她有點紅腫的眼角,問她怎麼了,天鵝女騎士推說自己身體不舒服。

  「喝杯牛奶吧。」海倫去倒了一杯牛奶,端了過來,放在了歌坦妮的面前。

  牛奶是翡冷翠最奢侈的東西了,全翡冷翠只有一頭奶牛,一般只有果果和喀秋莎有這個口福。

  歌坦妮美麗修長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面前這杯牛奶,那種熟悉的乳白色讓她胃裡立刻一陣翻江倒海。捂著嘴跑到了外面去了。

  海倫和崔蓓茜奇怪地看著天鵝士騎士地背影,一臉的不解。

  這時候劉震撼正在垂著頭和維埃裡說著話,突然「噗嗤」一口笑,噴了熊人一臉的竹筍雁肉湯,筍片和木耳掛了維埃裡一臉。

  維埃裡鬱悶死了,很嚴肅地在商討敵情,怎麼老闆突然來了個大噴發。

  「老闆瘋了?」維埃裡轉頭問旁邊地老闆娘凝玉。

  凝玉也忍不住了,一口參薯汁全噴在了熊人的臉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凝玉趕緊拿起餐巾幫維埃裡擦臉。「我自己來吧。」維埃裡接過了餐巾。

  「我們繼續說剛剛說的事。」劉震撼想想又要想笑,這次硬忍住了:「小貝今晚辛苦一點,把獒人兄弟們夜裡分成十崗,今晚在角樓上值夜。在晚你們的視力是最好的,紅土高坡四周兩里地之內多燃幾堆火。每個死角也不要給我放過!嚴密監視!」

  「老闆您就放心吧。」貝拉米拿起個長條麵包,用餐刀挑著蜂蜜塗了厚厚的一層,剛想咬,又拿起古德盤子裡一塊鹹魚,裹在了麵包裡。

  「只要他們敢來,就逃不過我們獒人如同閃電一般敏銳的目光!」貝拉米口齒不清地邊吃邊說道。

  「綠魔逃脫了不少,按照他們的能變換皮膚顏色的那種本領。多少要留神一點,萬一它們又像上次夜襲人類傭兵那樣,還真難應付。」劉震撼拿起餐巾,幫旁邊地果果擦了擦嘴。

  果果神氣地穿著個豹皮肚兜。小爪子裡撰著一隻肥碩的大雁腿,油嘟啷的小嘴正在咀嚼著一塊玀莎獸內,小屁股扭來扭去的。果果不吃肥膘肉。掂起腳尖撅著小嘴,把肥膘全送到了劉震撼嘴裡。

  「來也不怕,能移動的東西都進不過我們的眼睛。」貝拉米伸出手,想跟果果要大雁腿。被果果在腦袋上敲了一記。

  「該重視的還是要重視!和元素力量基本上算的上是絕緣地綠魔也能誕生出三個薩滿巫師,光這一點,我們就應該對強盜收起輕視之心。」劉震撼把嘴裡的肥膘肉嚥下了肚子,用湯匙敲了敲桌子,四周頓時安靜了。

  「正視每一個敵手永遠存在我們的字典裡!今天晚上所有的成年戰士全部籐甲不離身,把兵器塞在枕頭下面睡覺,明天到中午他們還不來,我們就去攻打他們了,反正早就想收拾他們了,現在剛好他們全聚集成一堆了,早點剿清算數。」劉震撼說道。

  「是的!大人!」四週一片響亮威武的聲音響起了。

  「每個人都在飯後到巫醫那裡分派毒藥,除了抹在武器上之外,也抹在衣領上,戰鬥中萬一不幸受傷被俘,就用你們的生命去證明自己的勇武!」

  美女蛇導師看著興致昂昂的劉震撼,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歎了口氣。

  歌坦妮臉色蒼白地走了進來,抿了抿嘴角,要了杯清水,什麼也沒吃。

  海倫悄悄問劉震撼:「你是不是知道歌坦妮責罵了?」

  「我……」劉震撼看到遠處歌坦妮的目光正在冷冷地凝視著他,趕緊搖搖頭,假作喝湯:「……不知道。」

  「哦……」海倫點點頭,悄悄的說道:「我著她今天嘔了無數次了你說她是不是……讓巫醫諾查丹瑪斯幫她看看吧……」

  海倫一臉菜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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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震撼也沒去睡覺,自己捧了一箱魔獸血液去了一個沒人住的窯洞,凝玉、和艾薇兒不放心他,把小豬崽和果果安排睡覺了,帶著羽翎衣過去那個窯洞一看,才發現他正在忙得熱火朝天,三個綠魔薩滿就規規矩矩站在一旁。

  凝玉淺顰一笑,拉著艾薇兒坐在了一邊,想看看劉震撼究竟在忙什麼,被劉震撼神神秘秘地打發走了。

  劉震撼把匕首。刺劍,抽出來全放在了木桌上。

  寒氣森森地武器讓窯洞裡的空氣頃刻間一陣冰涼,三個綠魔薩滿都有點心裡拎的慌。

  「過來!」劉震撼拿過了一大段木頭。送到了三個綠鹿薩滿地面前:「看看,這是不是櫻桃木?」

  「這是上百年的櫻桃木,。」三個綠魔薩滿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這種樹質太軟,用來打人肯定不行。」劉震撼拿起匕首,就像削蘋果一樣,把這段木桶粗的櫻桃樹段毫不費力地剖成了一根根竹竿粗細地木軸。

  「那是那是……」三個綠魔薩滿一陣點頭哈腰。櫻桃木雖然不是很好的木材,拿來打人還是綽綽有餘的,當然了,和土蝮蛇鞭子相比的話,的確是差了點。

  「現在。你製作一根法杖給我看看。」劉震撼把匕首插在了桌子上,對最年長的那個綠魔薩滿巫師說道。

  老綠魔哪裡敢說個「不」字,趕緊上來拔匕首,使了吃奶的勁,把一張老臉憋成了紫雀茄,總算才將匕首拔了出來。

  刻畫線條,篆刻奇怪的圖案,這些活老綠魔也算是熟絡。匕首又鋒利,不一就將法杖做好了。

  劉震撼在箱子找了一瓶紅色的摩蘭陀飛鳥血,遞給了老綠魔。

  老綠魔薩滿把櫻桃木法杖伸進了玻璃瓶中,觸碰著紅色地魔獸血液表面。閉上了眼睛,作沉思狀,就像是有一種奇妙的吸引力在牽引著。

  這些紅色的摩蘭陀飛鳥血從法杖底部慢慢的沿著線條和圖案之間相連接的凹槽,慢慢的游動到了法杖上。

  老綠魔的眼睛睜開了。

  劉震撼摟過了這根法杖,裡面的摩蘭陀飛鳥血在凹糟中隨著他的擺動不停游動著,就是不墜下來。

  以前綠魔的法杖還不能給他有什麼感覺。但這根摩蘭陀飛鳥血灌注地法杖,卻讓劉震撼清晰地捕捉到了一種強大的元素力量在波動。

  「試試看威力。」劉震撼將這根法杖丟給了老綠魔薩滿。

  老綠魔用法杖播灑了一道紅光,浸潤在了身邊兩個年輕的綠魔薩滿的身上,兩聲怒吼過後,兩個綠魔地身體開始膨脹了起來,原本乾癟的臉上就像充氣了一樣,明顯鼓了起來,身上樹葉一樣的綠毛也根根直豎了起來。

  兩個綠魔地眼睛裡閃動著紅色的嗜血之光,慢慢的向站在桌子後面的劉震撼走來。

  劉震撼冷冷地看著他們倆,抱著膀子。

  他的眼神就像一頭巨像在看著腳下地兩隻螻蟻。

  嗜血之光和理智在兩個綠魔的眼睛裡掙扎著,兩個綠魔雙手顫抖著舉起了雙手,想來卡住劉震撼的脖子,被劉震撼一人賞了個大嘴巴。

  這兩巴掌抽得兩個綠魔哭了,也徹底清醒了。

  有個綠魔的視網膜都被抽得脫落了,蹲在地上摸摸索索地,像個瞎子。

  「歐比斯拉奇!到底是上品魔獸血液,威力大的很哪!」劉震撼冷笑道,搬了張椅子坐了下來,拿起了匕首,揀起了一根櫻桃木杖開始雕刻了起來。

  「難道他也想製作法杖?」兩個眼睛沒瞎的綠魔薩滿互相翻了翻白眼。

  被他們猜中了,劉震撼的確是想用綠魔薩滿運用元素力量的方式來製作瞬發戰歌的法杖。

  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劉震撼就沒有停止過學習和探索更高更強力量的道路,雖然自身戰歌有巨大的缺陷,但劉震撼從沒想過要放棄戰歌。

  但凡是到手的東西,劉震撼就永遠不會放棄。

  比蒙戰歌由於一些拗口的音階是神語和上古精靈語,根本無法用比蒙文字來描寫,但劉震撼的自創戰歌不同,他用的完全是漢語。

  《發如血》……「靈魂鎖鏈戰歌」、《特軍令》……「狂暴戰歌」、《我家住在紅土高坡》……「姜之忍耐夔歌」,再加上首許久不用的《站在高崗上》……「通靈戰歌」,算起來這四首戰歌就是劉震撼所有自行領悟的戰歌了。

  以前每次戰鬥他都能領悟出一首戰歌,但現在這種頻率明顯減慢了。可見天才的靈感也總有枯竭地一天。劉震撼自己也不相信能靠領悟力自製出比蒙祭祀那品種繁多的戰歌。如果說想靠這四首戰歌橫行天下,那就只有另闢蹊徑。

  艾薇兒的魔法蚌殼卷軸和綠魔薩滿給了他同樣地啟示,那就是——速度。

  劉震撼在窯洞中的時光也不全是雙修。也花了很多的時間和艾薇兒研究魔法蚌殼卷軸上陣圖的奧秘以及元素力量的共通之處。

  老劉從來沒有將元素力量看得有多奧妙,對他來說,任何元素力量的體現形式就是科學,所謂人類魔法師的禁咒,其實和導彈重炮區別也並不大,只不過一個是用炸藥和鋼鐵,一個是運用空氣中無處不在的元素分子整合而已。所謂比蒙戰歌,其實也就是運用元素力量,增加和激發生命潛能的一種方式而已。

  雖然還有很多地方不明白。但只要有了系統地步驟,這一切就不再是劉震撼需要考慮的了。

  一加一等於二,這大家都知道,可誰研究過為什麼等於二?

  劉震撼在南疆入伍前,雖然文化水平不是很高,可一手漢字卻寫得著實地道,雕刻就更不用說了,那時候沒參軍之前。劉震撼和哥哥在家成天用木頭、石蠟,逮著什麼就刻麻將,比起今天光刻歌詞也差不多。

  哥哥喜歡帶著他到處去拓片,逼著他臨摹書法。小時候糧食不夠。兄弟倆都把吃的省給妹妹,自己用精神食糧充飢。

  哥哥的夢想是非成為一個書法家,劉震撼的夢想是成為一個畫家。劉震撼長得雖然粗豪,其實還是有點文化天賦的,那個時代很多有天賦的人都被埋沒了。

  劉震撼想長大去畫春宮,哥哥和他在大街上看過「破四舊」的時候被燒掉地春宮畫。那張《熙陵幸小周後圖》讓劉震撼至今記憶猶新。

  只是他們倆都沒想到的是,短短幾年之後,一個今後成了最大的黑幫教父,一個成了異世界縱橫大陸的比蒙天王雙祭祀。

  綠魔們驚訝地發現這位領主大人一邊篆刻著櫻桃木柄,眼角居然噙著世許閃動地淚花,這種淚光真摯的沒有一絲掩飾,完全不同於這位領主大人平時的鐵血作風。

  「人生啊人生……」老綠魔不禁有點唏噓了,抹了抹眼角,感慨萬千。旁邊那個綠魔覺得自己這個同伴有點傻B。他的嘴角鼓起了老大一塊,是剛剛被一耳光抽的,旁邊還有一個瞎子還在摸索著紅土牆壁。

  劉震撼手法有點生疏了,花了一個小時左右才將每首戰歌各刻了一根法杖,舒服地伸了個大懶膊,滿意地點點頭,覺得自己什麼時候有空可以再刻一副麻將吧,正好一家四口。

  但是接下來怎麼把魔獸血吸到字裡面呢?劉震撼自己心裡一點底也沒有。

  難道也靠冥想?

  劉震撼決定試試,從箱子裡取出了幾種和戰歌光環顏色相對應的魔獸血液,用冥想的方法試了試。

  他從來就沒有靠冥想積攢過歌力,這次一試,果然一點用也沒有。

  劉震撼不死心,又試了試往魔晶灌注歌力一般,魔獸血液咕嘟咕嘟冒了一堆泡,變成了魚籽一樣地滾圓,堆積滿了整個玻璃瓶,可還是無法象綠魔薩滿那樣游動到法杖上面來。

  劉震撼陷入了沉思。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回自己窯洞去找支鵝毛筆過來,把這個魔獸血液塗上去看看。

  出了窯洞,劉震撼看到,一個模糊的黑影坐在紅土高坡的翹巖上。

  這塊翹巖是嵌在紅土高坡中間的那個石頭神像伸出的胳膊,那個石頭胳膊不知道哪一年就斷了,現在就剩下一塊翹著的石頭茬子會當臨絕頂。劉震撼沒走近就看出了這個黑影是誰了。

  體形這麼纖美,背後生著一對翅膀的,全翡冷翠只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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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91lin
見習騎士 | 2009-5-24 18:17:11

第五十二章 誤打誤撞


  靠!劉震撼看到下面紅光一閃,趕緊就直接從二十幾面就跳了下去,就地一個翻滾站了起來。

  是自己做實驗的那個窯洞。

  各個窯洞有燈火亮了起來,人聲鼎沸,還有操起兵器的銼鏘聲。

  「全部繼續回去睡覺!沒事沒事!」劉震撼揮動手裡的潔白羽毛,大聲說道,幾個民兵光著胳膊拎著武器沖了起來,聽到領

  ,大人這麼說,撓撓腦袋,又回去睡覺了。

  三個老闆娘和崔蓓茜披著衣服站在高坡上準備下來看看,也被劉震撼胡言亂語給蒙了回去。

  「怎麼回事?」劉震撼衝進了做實驗的窯洞,只見地上躺了一個綠魔,臉上象被搶了一板磚,炸開了道道豁子,血是一綹一綹往外噴。

  沉重的木桌上,幾瓶魔獸血液全被炸飛了,血漿糊了一牆,玻璃潭子到處都是,旁邊站著的那個老綠魔和瞎子的臉上全是被玻璃割出來的口子。

  「說啊!怎麼回事!」劉震撼吼道。

  「他……他一時好奇,想用我們的意念之力幫您製作的法杖吸引魔獸之血,結果法杖陡然間爆炸了……」老綠魔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怎麼沒想到!」劉震撼忽然想了起來,這些傢伙倒是可以用來吸引魔獸之血的,何去找什麼鵝毛筆。

  「用的是哪瓶魔獸血?」劉震撼問道。

  「摩蘭陀飛鳥血。」

  劉震撼在地上揀起了幾根法杖,自己刻的法杖中間那根靈魂鎖鏈戰歌法杖沒了,別地都還在。

  「靈魂鎖鏈戰歌是金色光圈的!靠你奶奶。怎麼能吸取紅色的魔獸血?你們自己告訴我的法則,自己怎麼忘了?」劉震撼破口大罵。

  「我們……我們不知道…靈魂鎖鏈戰歌是金色光圈…索林也只是想討一下大人您的歡心,沒想到…」老綠魔薩滿看著暴跳如雷的領主,渾身都在發抖。

  「那你們以前在製作法杖的過程中,如果不小心用錯了與輝煌光環顏色不同地魔獸血液,有沒有過這種爆炸發生?」劉震撼逐漸也冷靜了,盡量和藹的口吻問道。

  「沒有!」老綠魔薩滿急忙擺手:「絕對沒有過!那樣做只會讓我們的法杖無效而已。絕對不會爆炸。」

  「哦?」劉震撼被說得也有點擔心了,這個東西老是爆炸,這樣下去還試驗個屁啊。

  「會不會是您剛剛往魔獸血液裡面灌輸了大量的歌力,讓魔獸血液產生了改變?增加了魔獸血液中的元素力量?」老綠魔薩滿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就繼續試試看。」劉震撼沉吟了一下,還是決定再賭一把。

  地上的箱子是合著地,這次爆炸威力並不是很大。沒有波及到箱子,箱子裡還有十幾瓶魔獸血液完好無損。

  劉震撼挑出了一瓶烏波粼粼的閃電魔獍血,繼續注入了歌力,將魔獍也變成了魚籽狀在瓶中上下沉浮,遞給了老綠魔薩滿。拿過了那根寫著《我家住在紅土高坡》的「遲鈍之歌」櫻桃禾軸,塞到了老薩滿的手裡。

  「做麼?」老綠魔的兩條腿在打飄,他在明知故問。

  「吸!用你們綠魔所謂地意念力量。給我吸。」劉震撼把木桌舉到了胸口,看上去是像當盾牌。

  「會被炸傷的……」老綠魔想哭。

  「不吸你下一秒就死。」劉震撼說。

  老綠綠在這個領主的威壓之下,咬咬牙。還是照做了。

  劉震撼把桌子舉到了鼻子,一眨也不眨地盯住了。烏紫色地魚籽狀魔獍血液被一股奇妙的牽引力帶動下,就像是一群會游動的蝌蚪,逐漸沒入了每一個漢字中間。片刻時間,櫻桃法杖地每個字體裡都緩緩蕩漾著魔獸血液,一股強大的元素力量在木棒上蕩漾著,很神奇。

  沒有巨響,沒有爆炸。只有老綠魔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成功了!蒙對了!」劉震撼哈哈狂笑,恨不能把這個老綠魔拉到懷裡狠狠的親上一親。

  「我怎麼說,你怎麼做!」劉震撼扶起了椅子,把手裡的羽毛往袖子上一插,操起了匕首又刻起了法杖。

  老綠魔薩滿在他的指示下,說吸什麼顏色地血就吸什麼顏色的血,完全機械了。

  至於那個瞎子綠魔薩滿,也被拉到了木桌前,一起幹了起來。

  那個被炸傷的綠魔,看起來玻璃劃得面目全非,其實受傷也不大,不一會也搖搖晃晃著站起來幫忙。

  這一干,到停手的時候,天已經濛濛亮了。

  劉震撼心情愉悅,許久不操練的手藝也逐漸熟練了起來,這一夜功夫整整刻出了十五根「姜之忍耐

  歌」法杖,五根「靈魂鎖鏈戰歌」法杖,十根「狂化戰歌」法杖和一根「通靈戰歌」法杖。

  所有的字加起來抵的上刻兩副麻將了。

  「姜之忍耐歌」和「狂化戰歌」比較實用,這種戰歌當然要多刻一點了,至於「通靈戰歌」劉震撼覺得實在沒什麼用處,也就沒再多刻。

  看著桌子上整整一碼齊的短法杖,劉震撼真是渾身舒坦。

  不過很快又有一個巨大的難題蹦了出來。

  這些法杖怎麼使用呢?

  劉震撼就像用歌力催出了一次,沒用。

  又唱了「通靈戰歌」,指望能做個牽引,還是沒用。

  劉震撼急了。把法杖塞到了老綠魔的手裡,讓他像用自己的法杖一樣,揮灑一下試試。

  老綠魔裝模做樣揮了揮棒子,其實他根本不敢用自己的意念力量,剛剛那場爆炸,到現在不家玻璃渣子紮在肉裡呢。

  劉震撼一眼看出了他的裝模作樣,一巴掌抽了過去。

  老綠魔老實了。乖乖地用意念之力試了試。

  還是沒用。

  「靠他媽的!白忙了一夜。」劉震撼頹然坐到椅子上,竹椅發出了一聲受重後的吱呀。

  三個綠魔膽層地往後縮了縮,生怕這個領主發起來,六親不認。一連沉默。

  劉震撼一個人在那生著悶氣,好不容易想摸索出個製作戰歌法杖的方法,卻楞是沒用。

  難道元素力量之間就真的存在這麼多的奧秘嗎?老劉冥思苦想著。

  看到三個綠魔薩滿地窩囊相。劉震撼越看越不順眼,一把操起桌上的一根法杖,「啪嚓」一聲給折成了兩截,砸向三個畏畏縮縮地綠魔。

  即使沒有使用龍力,這兩截木棒也把一個綠魔薩滿砸得一聲悶哼。仰面倒在了地上。

  愛琴大陸本年度最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斷成兩截的櫻桃木軸上的魔獸鮮血「碰」地冒起了一聲巨響,劉震撼是什麼人,一聽聲音。立刻條件發射地趴在了地上。

  沒有爆炸,掉落在地上地兩根半截法杖之間魔獸血液沖天而起,匯聚成了一團醬紫色的光環從四處漫溢。籠罩在了三個綠魔薩滿的身上。

  遲鈍之歌!是「姜之忍耐

  歌」的遲鈍效果!三個綠魔薩滿頓時渾身變成了葡萄色,就像一個可笑的木偶人,連呼吸都變成了大喘氣地動作,彼此看到對方的紫色模樣。連面部肌肉緊張抽搐的表情也變地緩慢無比。

  蔓延醬紫色光環連帶著劉震撼也被籠罩到了裡面,邪惡光環裡透出的澎湃而熟悉地元素力量和劉震撼本身的歌力產生了奇異的共鳴,劉震撼安然無恙。

  「法杖要這麼用?」劉震撼楞了足足半晌,緊跟著才狂笑了起來:「原來老子沒研究出瞬發法杖!卻研究出了手柳彈戰歌卷軸!

  在巨大的成就感和發明感過後,劉震撼立刻徹底沉迷到了囤積戰歌卷軸地那種慾望之中了,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

  以至於歌坦妮來找他的時候,整整站在他面前半天,他居然都沒發覺。

  只到歌坦妮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劉震撼才知道窯洞裡又多了一個人。

  「什麼事?」劉震撼嘴上說話,手上的活也沒聽,櫻桃木在他手中的匕首刻之下,不停地捲起了一堆的刨花。

  「我……」歌坦妮欲言又止,還沒說話,臉上已經飛起了一團紅霞。

  「你今天很奇怪。」劉震撼說道。

  「你…能不能…那根羽毛還給我。」歌坦妮似乎鼓足了勇氣才說出了這句話,越說聲音越小。

  「太感謝你了。」劉震撼從袖子拔出了那根潔白的長羽,呵呵笑著還給了歌坦妮。

  一道星光燦爛的蔚藍結果在劉震撼背後展開,繚繞的水元素組成了絢麗耀眼的旋轉符錄,艾薇爾騎在水元素老劉的背上從結果中一步跨了出來,手裡還端著一杯牛奶和一疊薯餅,放在了桌上,一邊走一邊說道:「燙…燙…李察快來接一下。」

  伸手正在接過羽毛的歌坦妮被嚇了一跳,怔怔地看著鬼魅一般出現的艾薇兒。

  艾薇兒看到歌坦妮也是一楞,臉頓時燒得通紅,差點沒把手裡的牛奶給潑掉。

  劉震撼回頭一看,自己也嚇了一跳。

  「艾薇兒!你怎麼出現的?」劉震撼手裡的櫻桃木軸噹啷一聲落到了地上,嘴比吟詩的奧尼爾張的還要大。

  「一千次雙修進化……」艾薇兒臻首低垂,臉上醉人的紅色嬌艷欲滴。

  雖然艾薇兒的聲音幾乎比蛟子的哼哼還要細,但歌坦妮還是聽見了,立刻臉上也騰起了一團火。侷促地低著頭玩弄著衣角,白暫地小手不停地顫抖著。

  「原來星空之間。」劉震撼閉上眼睛體會了一下,恍然大悟。光顧著心著雕刻戰歌卷軸了,居然忘了查詢一下自己朝思幕想的千次結果進化是什麼。

  「我們倆可以互相穿越「星空之間」,橫越阻隔的空間,到達彼此的身邊。」

  艾薇兒嬌羞地把牛奶和薯餅塞到了劉震撼的手裡,還是不敢抬頭。

  「牛奶我不是很喜歡喝。今後你還是留給果果和喀秋莎。」劉震撼皺著眉毛,揀去了地上的櫻桃木卷軸,看了看牛奶。

  兩個女孩全不說話了,都在低著頭,氣氛很微妙。

  「騎士,你喝不喝?」劉震撼問歌坦妮。

  歌坦妮一看那熟悉的白色。一股噁心又泛上了心頭,喉嚨一癢,差點沒吐出來。

  「不喝…哦…謝謝…哦…我先走了…」歌坦妮慌裡慌張地奪過了羽毛,轉身飛奔出了窯洞。

  「這小蹄子這輩子在我面前抬不起頭了…哈哈…」劉震撼看著天鵝女騎士飛奔著離開地背影,一陣壞笑。端起牛奶猛抽了一口,砸砸嘴說道:「又加了生蛋。」

  「是昨天那隻大雁肚子裡的。」艾薇兒斜著眼看到天鵝騎士離開了,立刻抬起頭甜甜一笑。跟後臉又是一板:「對了!歌坦妮那小蹄子來幹什麼?」

  「靠!能幹什麼?難不成還和我幽會不成?」劉震撼翻了翻白眼。

  「告訴你,你要是敢偷吃,我們之間的「星空之門」可以讓我第一時間逮住你!」艾薇兒一邊笑一邊捏了捏劉震撼的鼻子。

  「我倒是想。可我在天鵝的眼裡大概和一堆布爾糞沒什麼區別吧?」劉震撼哈哈一笑,摟住了艾薇兒的纖細地小蠻腰。

  「那倒也是,我走了,你忙你的吧。忙完了就去睡一覺吧,你已經兩天沒合眼了。」艾薇兒趕緊推開了他,三個綠魔全在旁邊看著呢,艾薇兒可不好意見。

  艾薇兒走了之後,劉震撼這一忙又是半天,連凝玉送來的午飯也沒吃,只苦了三個綠魔薩滿,跟著他一起餓肚子。

  半天時間又刻出了二十根「遲鈍之歌」櫻桃木卷軸,看到三個綠魔薩滿餓的前胸貼後背,兩個還帶著傷,劉震撼這才罷手。

  劉震撼找到凝玉,讓她幫著縫了件整整五排插袋的豹皮坎肩,把幾十根戰歌卷軸全部插在了上面。

  民兵們倒是都有這樣地綁在腿上的插袋,只不過裡面灌的是沙子,用來負重跑步用地。

  翡冷翠的居民們全跑過來看熱鬧,領主大人奇物造型引發了一陣豪斯屁狂潮。

  有地說這一定是老闆新發明的時裝,真是風流倜儻。

  有的一口咬定這是老闆新製作的盔甲,穿上去真是英明神武,一定能刀槍不入。

  劉震撼打量了一下自己,怎麼看怎麼像擾日電影裡渾身插著雷管地敢死隊。

  特傻B。

  果果歪著腦袋看了半天,從豹皮肚兜上的口袋拉的大大的,看著劉震撼。

  「你也想要一個玩?」劉震撼笑咪噗地摸了摸小畜生的腦袋。

  果果猛點頭。

  劉震撼渾身上下看了看,抽出那個廢材「通靈戰歌」卷軸「站在高崗上」塞到了果果的肚兜口袋裡,捏了捏果果的小臉蛋。

  果果拿出竹板「滴裡個落」又打起了蓮花落,眼睛鼻子笑得皺到了一起。

  「你忙活了一天一夜時間,就做了一堆玩具?」崔蓓茜搖搖頭,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劉震撼正準備深呼吸一口,來揭曉這個驚天動地的答案,一陣急促而響亮的河螺號角響了起來。
引言 使用道具
ben91lin
見習騎士 | 2009-5-24 18:17:22

第五十三章 訓練有素的強盜


  「老爺!」一個昆克族臭鼬哨兵順著高坡頂部的樹籐滑了下來,呼吸急促地大聲喊道,「正西方四十里丘陵處,有一大批軍隊正在趕過來!戰神在上,人多得就像遷徙的野牛群。」

  崔蓓茜的臉色頓時沉住了。

  「靠!剃刀山的地精強盜們終於來了!」老劉叼著雪茄大聲招呼著四周的民兵們披掛戰甲。

  河螺號角悲涼的的聲音讓整個翡冷翠都行動了起來。

  在挖護城河的奴隸們被全部如回了。

  疏散和戰前預備工作,就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海溝虹族刺蝟人準備著刺標,昆克族的臭鼬人也準備了石頭子和投索,翡冷翠戰鬥序列中,他們是作為遠程支援火力身份出現在。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翡冷翠沒有專職的弓箭手,按照維埃裡的說法,還好這只是和強盜打認。

  繳獲來的人類兵器全部分發到了民兵的手裡,多餘的全部分派給了熊地精奴隸和食人魔奴隸們,奴隸們是第一次使用這麼明晃晃的傢伙,怎麼看怎麼彆扭。

  勇猛們砍下了一根一根的竹竿,把前面削成了斜尖,做成了臨時的投槍。

  巫醫諾查丹瑪斯是最忙的人,由於配置的毒藥永遠趕不上翡冷翠的實際需求量,醫諾查丹瑪斯靈機一動,於脆借領主大人搶來的那些魔獸血液作為了替代品,反正這些魔獸的血液多多少少就含著一些劇毒。

  由於他的預言很準確,這次領主大人破例沒有為難他。

  那一百多個麝人變戲法式地掏出一把自製的牛皮彈弓,口袋裡裝著河灘上揀地鵝卵石。也想上來幫忙,被劉震撼趕了回去。

  「全給在回窯洞養傷去,這種小孩的玩具拿出來做什麼!」劉震撼說。

  崔蓓茜在地旁邊撇了撇嘴。指了指他的皮坎肩上那幾排木軸,看了看海倫。

  海倫捂著嘴在偷笑。

  民兵們和奴隸全都靜悄悄埋伏在了竹林中,有人連大氣也不敢喘,有人目光淡漠。

  就剩劉震撼一個人抗著兩個碩大地龜殼站在路口,肩膀上站著打著竹板蓮花落的果果,腳邊趴著小豬崽喀秋莎,一隊螞蟻抗著一個凍死的昆蟲得意地從喀秋莎面前的地上爬過。

  翡冷翠美女團站在了領主大人們的身後,略帶著點點緊張,陪著這個孤零零的身影一起停留在綠色屏障之外。

  不斷有在紅土高坡頂部觀察敵情的昆克族哨兵緊張匯報著情況。刺蝟傳令兵們跌跌撞撞地不時將這些消息反饋給領主大人。

  綿延不平的丘陵遮蔽了視線,劉震撼將龜殼放平了,坐在了上面。

  「這支軍隊在二十里處來紮住了,有幾名騎士正在往這邊趕來。」這是反饋給劉震撼的最後一個消息。

  「騎士?」劉震撼地表情變得有點滑稽了。強盜什麼時候有騎士了?難道是白頭烏鴉野人部落找來了那幫人類強盜做幫手?

  等待是漫長的,劉震撼脖子都望長了,連錦起伏的丘陵上總算遠遠地走來了幾騎人馬,一桿單薄的旗幟輕飄飄地在冷風中翻捲著。

  來客總共有四位,全騎著荒原特產的矮種馬。慢慢的走進了領主大人的視野中。

  這些矮種馬的四肢上都長滿亂糟糟的長毛,四位騎士沒有鞍韉,幾乎是光著屁股坐在了矮種馬脊背上,騎士們都有著一張生滿了稀疏卷鬍子的臉蛋。透過鬍鬚,可以清楚地看到生滿了霉斑點一般的灰色皮膚。

  他們的體形矮小而臃腫,泥漿顏色地眼珠子裡充滿了狡黠。每個騎士的身上都批著簡單的盔甲——這種盔甲由獸筋和一些上了年年紀銅片串聯而成。

  這些騎士手裡都拿著一柄生滿綠�地青銅長戟,一股令人作嘔的臭氣在他們身上飄散開來,這種噁心的氣味似乎糅合了世界上所有骯髒的東西,只需要一點鑽進鼻腔。就油膩膩地從鼻敢鑽進大腦。

  大地精強盜什麼時候也玩騎士了?劉震撼幾乎懷疑自己的視力出了問題。

  臭氣就是地精的名片。整個大陸上,沒有任何生物的身上會有這種難以形容的臭味,即使是下水道的蟑螂也不例外。

  這幾位大地精強盜的腰桿筆挺,像極了劉震撼在河馬詩人的嘴中聽說的人類騎士,至少面部表情上那種騎士精神所特有的高傲學了個十足。

  看到一個目瞪口呆的匹格在看著他們,這些騎士中有一位領頭模樣的緩緩驅動著胯下的坐騎,走近了朝翡冷翠領主點了點頭。

  「大地精?」凝玉和艾薇兒傻了。

  崔蓓茜和海倫也傻了,只有歌坦妮還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

  「尊敬的小姐們,我是大地精王國榮謄騎士埃姆雷。」這位大地精騎士糾正了兩位美女的說法。這位大地精騎士穿著一副自己DIY的盔甲,護胸看上去就是一塊破裂的圓銅盾,盾牌的邊緣殘留著被重錘撞擊後留下的癟坑和裂紋,他手裡抗著一面旗幟,旗幟是一塊用灰色的亞麻布構描出一把剃刀和一憤怒的熊狀怪獸組成的圖案。

  這幅圖案有點抽像,讓劉震撼翻著白眼打量了半天,才總算看出了一點內涵。

  「看你們的旗幟是剃刀山地精強盜部落的吧?」劉震撼哭笑不得地看著這個大地精騎士問道。

  搞什麼鬼?強盜賣什麼膏藥?不一窩蜂而上,反倒來了四個上門女婿。劉震撼一腦子的奇怪。

  「閣下,我來自多瑙大荒原剃刀山地精王國,並不是您所說的地精部落。我的身份是地精國王德科三世冊封地一位高貴的大地精騎士。」大地精再次糾正了劉震撼的說法。

  「地精部落變成了地精王國?」劉震撼好不容易忍住了笑:「向您致敬!我親愛地騎士。我是比蒙王翡冷翠領主李察男爵,您和您的軍隊來是想幹什麼?」

  「地精王國國王,尊敬的德科三世下。正式通報比蒙領主閣下,我國將於一個小時之後,向貴領土發起攻擊。」大地精騎士煞有介事地從護胸甲中抽出了一封用樺樹皮做信,扔給了劉震撼:「這是戰書,你現在可以選擇退回桑干河以北或者投降,桑干河南方的領土完全不屬於你們比蒙。」

  「你有病還是怎麼的?」劉震撼捏著鼻子圍著這位地精騎士來來回回轉了三圈:「強盜就強盜,好端端地怎麼搖身一變成了地精王國了?還學人類那一會,玩什麼遞戰書?」

  「荒原是屬於地精的,並不屬於比蒙。如果你們想在這片土地上生活,可以選擇加入我們大地精王國。」大地精騎士撥轉了馬頭,瀟灑往回路走去。

  「要不要留下這幾個地精?」貝拉米從竹林跑了過來問道。

  一大幫看熱鬧的民兵和附庸族撥開了竹葉子,站在了竹林邊緣,對著四個回程的地精騎士一陣好奇地指指點點。

  「貝拉米帥哥,你也瘋了麼?」劉震撼三下兩下把手裡地樺樹皮信撕成了粉碎:「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逮住了這幾個來送信的,我們的品質不是連地精強盜都不如了?」

  「為什麼地精強盜也會學著人類那一套。還遞上一封戰書?」凝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的腦子也很亂,完全懵了。」劉震撼把手裡的樺樹皮碎片一把撒上了天空:「現在我只知道,這已經不是一夥只會一窩蜂衝上來,稍微有點挫折又一窩蜂逃走的強盜了。」

  「地精居然也出現騎士了。真是很稀罕。」艾薇兒笑道:「來到荒原之後,算是什麼就見識了。」

  「這仗不好打了。」崔蓓茜表情很嚴肅地看著劉震撼。

  「誰知道呢,地精部落搖身一變成了地精王國。這件事已經夠震撼的了,居然又弄出了戰前遞信。」劉震撼撓了撓腦袋,頭皮屑上下翻飛:「我看這幫地精很訓練有素的樣子,好像比我們的戰士正規多了。」

  「和強盜是不需要妥協的。李察,準備戰鬥吧!」崔蓓茜導師說道。

  「沒啥好準備的。」劉震撼回頭看了看民兵們,「我們翡冷翠民兵永遠是時刻準備戰鬥的!對不對?」

  「對!」民兵們大聲怒號,附庸族戰士地聲音很零落,奴隸們在沉默。

  二十里的路程足足讓強盜聯軍走了兩個小時,紅土高坡前面的平原上出現他們的身影時,劉震撼手裡又多了好幾根雕刻好的木軸,地上一堆雪白的刨花。

  等待是一陣很無聊的事,尤其對方一大堆人還有二三十里路要,劉震撼只好忙裡偷閒雕刻起了自己的戰歌卷軸,

  強盜聯軍的「v」字陣線在大約六百碼之外展示在劉震撼面前時,這種厚實的進攻陣型讓很多翡冷翠的戰士們感到了一絲冷意。

  冷兵器時代的軍隊相比起南疆戰場上來說,更加的震撼人心。劉震撼對於大兵團調動並不陌生,但還是第一次看到麼多戰士在自己面前大規模排開。

  「這是一個突擊陣型。」維埃裡提醒著自己的老闆。

  強盜們的聯軍最前列是一排整齊拿著木擼盾的大地精戰士,巨大的擼盾由厚實的木板拼裝而成,上面的青銅鉚釘在陽光下閃爍著,這些擼盾龐大而沉重,需要四個大地精戰士放平才能搬運。

  這排擼盾如果放直,高度起碼已經達到了兩刃。

  「這是用來對付我們的,不過猛犸騎兵就是面對鋼盾也無所畏懼。」科裡納狂笑道。

  「強盜是真變聰明了,地精不愧曾經是最聰明的種族。」劉震撼頭也不抬地說道。

  強盜們緩慢移動的陣線中,身材高大地地精長官在普遍身高在一刃五左右的大地精戰士中顯得非常扎眼。他們的後排有著無數奇形怪狀的強盜們組成。這些強盜中有面目猙獰,酷似狒狒的野人強盜,也有食人是。甚至還有一個提著木棒和擼盾的丘陵巨人。

  這些雜亂的強盜也拿著針奇怪的武器,有破舊的長刀,也有弓箭,還有石槌,五花八門。

  一個聯隊的大地精騎士手持青銅長戟護衛著強盜陣線的左右兩翼,荒原矮腳馬在乾燥而寒冷的空氣中不停打著響鼻,偶爾低下頭啃上一兩中野草。

  強盜們的井然有序讓劉震撼的身後頓時響起了一片竊竊私語。

  劉震撼驚訝地這些經盜中居然發現了比蒙的身影,的確是比蒙!有沃爾夫,也有匹格。

  他剛準備拿過龍晶。用儲存在裡面的「羅儂撒歌劇」——「未知生物鑒定之歌」來做一下測試,就被美女蛇導師甜美的聲音給制止住了。

  「不要驚訝,李察。」崔蓓聲音平靜地響起:「比蒙中也有江洋大盜,也有壞蛋。」

  「怎麼辦?」海倫握住了劉震撼地手,她的手心一片潮涅。

  海倫還是第一次面對這這種場面,豈止是她,這裡的大多數比蒙全部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劉震撼回頭一一掃過。看到了不少煞白地臉孔,緊張的氣氛悄悄在蔓延著。

  昆龍族臭鼬人和海溝虹族刺蝟人是最緊張的,劉震撼甚至已經看到了他們握著武器地手在顫抖。

  兩百多個熊地精和食人魔奴隸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強盜聯軍厚重的陣型。一眼看去,起碼超過了五千人,奴隸們最多只經歷過幾百人戰鬥。面。臨如此厚重的戰陣,臉上已經明顯萌發了「肯定打不過」地寫照,倘若不是地功身後有翡冷翠正規民兵在押陣,只怕當場要逃跑了。

  令劉震撼意外的是。那些麝人並沒有聽從他的命令去休息,一排排站在附庸族的身後,他們高高瘦瘦的身影背後,有一些白袍鬼鬼祟祟一閃即沒。

  不用猜就知道,肯定那些十三四歲的童男沒有聽從他的指示,也溜到戰場上來了。

  「我們的陣型連強盜也不如。」艾薇兒歎息道。自小生在帝王家的她,當然知道陣型對一場戰鬥的重要。這話一出口,連和她一向橫鼻子豎眼睛的歌坦妮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沒想到強盜居然也能組成陣型了,雖然還是有點業餘,但起碼已經有了個軍隊的雛形了。」歌坦妮摘下了自己的米紗徽章。

  翡冷翠戰士們的陣線,根本就和戰陣扯不上關係,有埋伏在竹林中探頭探腦,也有一叢一叢紮在一起的。奴隸手裡拿著上次繳獲的武器,批著還印著象蹄印的鏈甲,一大堆全擁在劉震撼的左側,他們身後站著一排目光冰冷而凝聚的翡冷翠民兵。

  也就是這群民兵還能給人一點安全感了,面對強盜聯軍數十倍於己的兵力,只有他們還能保持著磐石一樣的表情。河馬詩人們居然還有閒情,胳膊裡夾著長劍,從懷裡掏支筆和草紙,在上面寫寫畫畫的。

  強盜聯軍陣中響起了低沉有力的號角聲,在大聲的吆喝聲中,十頭身軀笨重的青灰色大地獺從陣後繞到了陣前,這些大地獺足有五刃開外,有著不遜色於地行龍的龐大身軀,就像是一座緩慢移動的肉山,這些直立行走的巨獸,有著鋒利的前爪和森亮的撩牙,乍一看就像是一個超級巨大的老鼠。

  每個大地獺的背鞍上都坐著一個渾身銅甲的大地精,手持雙矛,嘴裡不停地發出吆喝的聲音。

  這些恐怖的巨獸讓翡冷翠奴隸戰士和附庸族戰士的精神徹底崩潰了,立刻都有幾個扭頭就跑。

  一l道迅疾的刀光閃過,兩個剛剛跑出兩步的熊地精奴隸的腦袋飛上了天空,身子斜著摔飛了出去,頭顱在地上滴溜溜打著轉。

  兩具屍體面前是一把血淋淋的象牙大砍刀,科裡納的眼神比冰更冷,比鐵更硬,他的背後還插著四柄象牙大砍刀,每把大砍刀柄上都纏了細繩,猛犸一族的象牙為了應付這次的戰鬥已經全部上陣了。

  「誰取再後退?」科裡納咆哮道:「這就是下場!」

  奴隸們和附庸族戰士在這聲如雷的咆哮聲中,縮著肚子又把目光轉向了強盜聯軍。

  清越的戰歌聲響起了,到底是經驗老到的權杖祭祀,美女蛇導師用通靈之歌的「寧靜之光」悄悄安撫著手腳亂顫的附庸族。

  安友蘭長老和僧侶們用「禱告之光」安撫著這些懦弱的戰士和奴隸們,僧侶們的「禱告之光」比起戰歌更加有效果,尤其是在平神靜氣方面的功效。

  雖然戰歌和禱告並不能消除這些附庸族的害怕,但起碼在聆聽戰歌和禱告之後,他們的牙齒不再打戰,手腳不再像發瘧疾一樣亂顫了。

  海倫一楞,立刻醒悟了過來,跟著導師的步驟,向周圍的附庸族戰士仁播灑著「撫慰之光」。

  領主大人好像完全忘卻了自己的祭祀身份,還是像個閒人一樣還在雕刻著手裡的木軸,他開始追求藝術了,想在木軸上雕一個雙龍戲珠來,現在還差雕琢出龍的眼睛了。

  他的冷靜才是整個翡冷翠的主心骨。崔蓓茜終於在內心承認了這一點。

  強盜聯軍也看到了這邊斬殺逃兵,強盜們發出了肆無忌憚地嘲笑,用兵器敲擊擼盾的示威聲此起彼伏著。

  猛犸大力士們吹了聲口哨,十二頭身背鑾駕和籐甲的猛犸長毛象,五顏六色的體氣在腹下隨風擺動著,晃蕩著大屁股,踏破了一大堆竹林,將自己強壯如山的身軀顯露在強盜們眼中。

  「我日死你先象板板!科裡納,你的猛犸大象哪裡不好走,幹嗎要踏破一片竹林?」古德乜斜著眼看了看科裡納騎士。

  強盜們的嘲笑聲頃刻間消失。

  在猛犸巨象踏著竹子的「僻裡啪啦」的爆裂聲中,就連大地獺地精騎士都在收韁控制著自己胯下的巨獸,高高的擼盾瞬間全部豎了起來。

  兩道耀眼而聖潔的光芒閃過,一頭渾身批著銅鏈甲的巨型樹獺和一頭批著銀甲的鐵十字獸也出現在了強盜們的視野中。

  巨型樹獺一聲油亮的黑毛,看到自己的近親大地獺,不屑地打了響鼻。鐵十字獸渾身就像用黑鐵澆鑄,外型像一頭大麋鹿,卻又是牛一般的蹄子,腦袋上叉著一對尖銳的十字雙角。

  兩位守護騎士一躍而上,操起了自己的箏形巨盾,歌坦妮手上是四刃長的銀色十字騎槍,維埃裡是車輪大斧。兩位守護騎士親吻了自己的米紗徽章,鄭重地別在自己的頭盔上,放下了遮面盔。

  聖殿騎士!青銅騎士和白銀騎士!

  這兩個名字對於熟知比蒙典故的強盜們絕不陌生。

  強盜們戰陣開始有了騷動的痕跡,嘈雜的鄉聲浪就像是一個鬧市在開張,喧囂的氣息隔開了稍嫌僵硬的戰場氣氛。

  「到底還裡是強盜,戰陣擺的再怎麼像模像樣,也遠遠比不過發明戰陣的人類。」維埃裡的大嗓門隔著一層盔甲還是那麼震耳。

  「我只知道他們退到了。」古德說。

  「多活了一個小時。」貝拉米說。

  「心到是弱者的權利。」奧尼爾說。

  「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卡魯說。

  傻B。民兵一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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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91lin
見習騎士 | 2009-5-24 18:17:31

第五十四章 戰鬥,這才算是開始


  劉震撼吹了吹自己的指頭,把手上的木屑吹了個乾淨,把雕好的木軸插在了坎肩上的插袋。

  艾薇兒拿著籐甲遞給了他,被他推開了。

  「砍壞了豈不是浪費你的苦心。」

  劉震撼說。「下一步怎麼辦?」海倫緊張地看著劉震撼。

  號角聲大震,強盜們兩翼的騎兵開始集結了,領隊的強盜百騎長沿著戰陣一路飛弛,手裡的青銅長戟和平豎的騎兵長矛撞擊出了一連串叮噹聲。

  兩個聖殿騎士雖然厲害,但還不足以讓強盜們過於害怕,畢竟怎麼說也有一千名騎兵和十位大地獺騎士,還有四千人的步兵。

  翡冷翠的軍事力量橫看豎看也最多就四五百人的模樣,高高矮矮,陣型散亂無章,這怎麼不讓強盜自信心膨脹。

  「對方準備用騎兵突擊了!」歌坦妮提醒著看來是個十足軍盲的領主。

  「我們沒有製作拒馬和鹿砦!我們沒有壕溝!強盜怎麼會有騎兵了??歐比斯拉奇!」維埃裡的大喉嚨又響了起來。

  「男人的榮耀在馬背上!」科裡納狂笑著說道:「不知道他們的騎兵能否和我們相比?」

  強盜們的「V」字陣線正面向前推進了,巨大的木櫓盾被兵器敲的山響,節奏保持一致的擂動擼盾的聲音,聲勢浩大而逼人。大地精騎兵們一半留在原地,另外一半在旗手的帶領下,策動著馬鞭脫離了戰線,左右兩翼分開,慢慢加速,就像兩把鐮刀斜插向了翡冷翠領地竹林外的所有戰士。

  「強盜們居然留了預備隊!」歌坦妮一驚之下。趕緊提醒領主大人,「那是用來做最後一擊用的,強盜們之中有精通軍事的人才!」

  劉震撼在冷笑,歌坦妮看不明白他這個冷笑代表著什麼意思。

  猛犸族大力士們在科裡納的招呼下,全部躍上了象鑾,小文森特和幾個半大地猛犸族小子也爬上自己老爸的戰象,手上拎著一截人類鋼矛。身上批著籐甲。

  「讓我們猛犸的孩子也教教這些地精騎兵,什麼才叫真正的騎士!」科裡納狂笑道。

  「你丫才幹了幾天騎士,也好意思說。」劉震撼笑道。

  強盜們的騎兵這時候已經進入最佳沖程了。矮腳馬一旦拉開速度,其實腳程倒也並不慢,十頭大地獺被矮腳馬遠遠地甩在了後面,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地精騎兵們的隊型在一百碼距離衝刺之後。由於馬匹的素質問題,已經完全亂了。

  大地在震動,荒草在顫抖,即使是矮腳馬,衝刺起來的時候。氣勢也是驚人的。

  「全體都有!」古德舉起了手中地三稜獵魔槍。

  奴隸們和附庸族戰士全都在激烈地吞嚥著口水,奔馳的地精騎兵還有五百碼了,這個距離。已經可以看見他們青銅長矛上面古雅的紋飾了。

  正面「v」字巨大陣型的強盜也越來越近了。有幾個刺蝟人的投槍因為緊張,已經在地精騎兵們衝鋒伊始就投出去了,現在已經空手了,和他們一樣。好多臭鼬人也正在緊張揮動著投索,也不管這種射程只有五十碼地「遠距離攻擊火力」能給遠在幾百碼之外的強盜騎兵們帶來什麼打擊。

  科裡納的手舉到了空中,他在等待最後一百碼距離的到來,這段距離才是猛犸長毛象的最強衝程。

  崔蓓茜拍了拍有點走神地海倫,各自召喚出了自己的魔寵,科摩多戰爭巨獸和一頭迅猛龍。

  「祝福戰歌」的率先聲音響了起來,海倫地牛皮戰鼓響徹雲霄,美女蛇導師的三角怪清脆迴盪。

  海倫頭上的紅飄帶隨風擺動著,石膚戰舞同時也將效果加持到了靠她最近的民兵們身上。

  兩翼地強盜騎兵只有三百碼了,看得出來,忽然出現的兩頭恐怖魔獸也讓這呼騎兵嚇的不輕,有不少膽小鬼精騎兵從馬上一個屁股墩栽下去,隨即被踏成了肉醬,在沒有鞍韉的戰馬上,騎術還真不能太菜。

  劉震撼提起了自己的密集陣,抱起了喀秋莎,丟給了凝玉。

  「這次再不聽話,你就揍它屁股!」劉震撼丟下這句話,已經迎著強盜的騎兵們衝了過去。

  一個個木棒也似的東西被他投擲向了奔跑著的騎兵群,一團團的黑色的邪惡光環在爆開,他扔的是那麼的遠,蔓延幾百碼的地精騎兵基本上每個範圍上就很均勻分派到了幾根。

  維埃裡是第二個衝上去的,那只象發癲的企鵝一樣扭著大屁股奔跑的的樹獺驚醒了還在發楞的民兵們。

  「衝鋒!」科裡納拚命地催促著長毛猛犸,聲嘶力竭地吼道。

  強盜騎兵們一陣混亂,被好幾道黑緊色的光環一耀眼,本已經一擁而上的矮腳馬速度立即變慢了,騎術不精的收韁不及,全落到了馬下。

  劉震撼彷彿又回到了當年砸手榴彈的年代,甩的不亦樂乎,不但砸強盜,也砸自己人,維埃裡跑得快,第一個挨了他一記。

  一道血紅的光的閃過,維黑子身上的米索莉鎧甲崩成了碎片,虯結的肌肉一下子綻放在空氣中,連血管都鼓脹了起來。

  「李察瘋了麼?」艾薇兒一楞,趕緊招呼著坐在戰爭巨獸身上的海倫,「快讓我上來!」

  海倫和崔蓓茜象被同時石化術點過了,兩個人就像個木雕的塑像一樣一點也沒聽到艾薇兒焦急的吶喊,傻乎乎地看著砸得不亦樂乎的劉震撼。

  師徒倆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從對方的眼神中找到了同樣巨大的震撼。

  「坎帕斯!那是戰歌的力量!」師徒倆同時驚呼了起來,完全忘了自己也是一個祭祀,這時候身處戰場應該給予戰士祝輻才對。

  海倫然有「戰舞」和「戰歌」地雙重交叉效果,直到現在也只和自己的師傅保持了問樣的速度。給民兵們加持了一道祝輻和一道石膚術而已。崔蓓茜作為一個亞龍祭祀,實力當然毋庸置疑了,吟唱戰歌的速度比起海倫要快了許多,海倫的第一首「祝福戰歌」和「石膚戰舞」同時完工時,崔蓓茜不但早己經將「祝福戰歌」的輝煌光環播灑到了民兵們的身上,而且已經差不多將第二首「山林女神地寬恕」——「敏捷之歌」的最後幾個音階收尾了。

  隨後而至的「敏捷之歌」正好加持到了因為「石化術」而變得身軀沉重地民兵們身上。

  崔蓓茜這樣的速度敏銳洞察力,即使放眼比蒙全國的祭祀。也是無比優秀的。

  可劉震撼居然在兩個出類拔粹的祭祀和導師面前,展示了什麼才叫祭祀的「速度」,這不是權杖祭祀能夠比擬。更不是擁有「戰舞」和「戰歌」的海倫能媲美的。

  或許只有戰神坎帕斯才能這麼豪侈使用邪惡光環戰歌的能力吧?崔蓓茜通體冰涼……

  看著那一根根木棍砸出一團團的黑煙,雖然邪惡光環的五十平方左右地範圍遠不及戰歌光環一百平方那麼寬廣,但的的確確是邪惡光環地元素力量在戰場上激盪!

  天鵝女騎士歌坦妮沒有參與衝鋒,她要保護自己追隨的大人,但此刻她何嘗不震撼。作為王國第一祭祀的愛女,她對戰歌力量毫不陌生,也對自己的父親充滿了崇拜。

  她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一個她和所有人都看不起地最蠢笨的匹格祭祀,居然能夠完全超越她的父親。

  這個匹格還是那個聞保遐邇的敗家子嗎?還是那個神廟祭祀大人們茶餘飯後的笑料嗎?還是那個猥瑣而又膽小的蠢貨嗎?歌坦妮手裡的十字騎槍差點就跌落塵埃。

  天鵝女騎士覺得這個世界一切都顛倒了,自從來到翡冷翠之後,一切都像在做夢了。

  這個夢還要多久才能結束?歌坦妮的大腦陷入了迷茫之中。

  劉震撼可無暇去考慮別人是有多震撼和驚訝了。只知道將豹皮坎肩插袋裡的戰歌卷軸狂砸,果果一手拖著一面龜殼盾牌跟在地屁股後面顛顛地看著他。

  挨了狂化戰歌卷軸的猛犸武士們帶著一團灼目的紅光,就像冬日裡呼嘯的朔風,狠狠撞入了強盜騎兵們陣中。猛犸巨象「嘶昂嘶昂」的巨吼聲中,體型在暴漲,十二匹猛犸分成左右兩路,以肉牆推移的方式,一路沿著忽然變得無比遲鈍的地精騎兵們,撞開了道道血泥之路,殺奔後列的強盜步兵而去,巨大的象蹄邁過的道路上,沒有任何超過半寸的直立生物。

  沒有武器能夠阻攔他們,矮腳馬上的大地精騎兵只有猛犸巨象四分之一的高度,遲鈍的他們即使湊巧角度符合,用青銅長矛撞在猛犸巨象的籐甲上,不是被崩飛,就是被崩斷,然後眼睜睜看著被一個龐大的黑影湮沒。

  猛犸騎士們所到這處,除了恐怖的踐踏之外,猛犸象屁股後面拴著的檑木磙子,沒有留下任何屬於生的氣息。

  崔蓓茜、海倫和歌坦妮渾身大汗,眼神呆滯了。像

  她們才知道自己的想像力有多空乏無力,一個比蒙王國全盛時期形容比蒙騎兵的詞語比較貼合她們現在心情——戰爭踐踏!

  「居然還是同體狂化!」崔蓓茜乾澀地說道。

  猛犸大力士們在李察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東西砸到的情況下,居然和座下的獸親「同體狂化」了,比蒙騎兵之中,只有血緣獸親坐騎才能和比蒙騎兵產生同體狂化,這樣的騎兵是王國騎兵中的佼佼者,沒有一個不是聲名赫赫的騎士,他們的威力根本不是一般騎兵所能比擬的,這樣的騎兵被習慣叫作「雙子座驃騎」,是和「神箭哲琴」「巨魔獵手」「金冠角鬥士」一樣光榮的稱號,精銳中地精銳,王牌中的王牌。

  歌坦妮的腦子完全混沌了。一片空白。這些猛犸騎兵,真下在戰場表現出了那種一往無前和純粹靠野蠻衝撞的騎兵戰術,那種簡單而致命的巨大殺傷力,讓她陷入了一片茫然。如果這樣的對手衝了過來,只怕是使用亞龍作為坐騎地聖殿黃金騎士也要膽寒吧?

  短兵相接終於開始了。

  強盜們作為預備隊的五百地精騎兵再了按捺不住,也衝過來了。戰歌卷軸同樣降臨在他們的身上,邪惡光環在獰笑中拉開了地精騎兵們永遠無法理解地厄運。

  擁有祭祀的比蒙軍隊才是戰場的主角!

  面對著戰場上的輝煌光環和邪惡光環的交相輝印。兩位留守地祭祀有一種東北神廟祭祀全部聚焦的錯覺。

  這可是邪惡光環啊!歌坦妮呻吟般地憋出了一句話。

  劉震撼手裡的密集陣的狼牙上冒出燦爛遊走的電光,一棒就揮開了漫天地血雨。

  他終天不再砸那種神奇的木棒了!崔蓓茜虛弱地說道。

  翡冷翠奴隸們打頭陣,民兵在後。附庸族殿後,四百多名戰士跟在老闆殺開的血路之後,狠狠的和變得動作無比遲鈍地地精騎兵們撞在了一起。

  維埃裡拚命地催動著巨型樹獺,跟隨在老闆的身旁,車輪大斧將攔在面前的矮腳馬地精騎士連同他們手中的長戟一起砍成兩截。他衝過地地方,一路灑開倒在巨型樹獺十二寸利爪下的肉片。

  但他的速度還是比不是領主大人的殺戮節奏,密集陣的狼牙齒之下,生命如同蛋殼一般易碎,果果將兩面龜殼舞動的像一個短柄連枷。好多地精騎兵就看見一面門板一樣的龜殼在視線裡越來越大,至死沒有看清揮舞著龜殼的兇手在哪。

  這個三人眾組合傑出的殺戮能力在戰場上非常顯目,衝擊位置最靠前的他們。面對著和稻草人一般遲鈍的地精騎兵,將自己最強的破壞力展現無遺。

  十頭跑動的稍慢的大地獺騎士很幸運地沒有遭受邪惡光環的遲鈍之力,擋住了勢如破竹的匹格領主和追隨者維埃裡騎士前進的道路。

  一場真正的冬雪終於飄落了。

  果果「咯咯」憨笑著吹出一捧熱氣丟掉了龜殼。伸出小爪子等了一朵雪花融化在它掌中。

  熟悉領主大人的翡冷翠居民們都知道一個事實,那就是領主大人一旦暴躁如雷的時刻,往往代表著他心情還不錯,而他非常平靜的時候,也就是盛怒的極限,那就意味著鮮血和生命將浸染大地。

  劉震撼受《林海雪原》中坐山雕的影響很深。

  果果的從容和劉震撼漠視的眼神徹底激怒了大地獺地精騎士。

  在騎士的驅動下,和劉震撼面朝面站著的兩個大地獺一個強而有力的前撲,沒有聲帶的喉嚨硬是憋出了一聲悶吼,巨大的前爪撕向了面前的這個比蒙;背鞍上面的地精騎兵們每人兩柄青銅長矛,也藉著一個俯衝的威勢,異常毒辣地扎向了他的腦袋。

  劉震撼一個就地翻滾,無聲而迅疾地從大地獺的胯下滾了過去,鋒利的巨爪和刁鑽的長矛在他身後的草地上帶起一片漫天飛舞的草屑,劉震撼掄開胳膊,左右開工,沉重的狼牙棒梆梆兩下分別砸在了兩隻大地獺的脛骨上,「喀嚓」兩聲脆響,兩隻大地獺悲嚎了一聲,一隻腳一軟,半僕在地。

  大地獺的後腿強壯有力,粗可合抱,但在密集陣的狼牙棒下,它和麥秸稈的區別並不大。

  兩位地精騎士眼前一花,還沒分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胯下的坐騎已經半著腿,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果果迅速地蹦上了一頭大地獺的背鞍,那位地精騎士正伏在大地獺的背上,還沒來得及反應,果果一腳已經跺在了他的背上,「撲哧」一口鮮血從地精騎士的嘴裡狂噴而出,背後沒有盔甲保護的脊樑上,一個巨大的凹陷血沼;劉震撼也跳上了另外一隻大地獺的背上,一隻腳踩著地精騎士,一棒子沒頭沒腦就摟著腦門砸了下去,地精騎士和他的大地獺坐騎一起低下了高貴的頭顱,重重跌落在塵埃中。

  周圍的大地獺騎士又驚又怒地甩動著長矛,憤怒地刺向了洋洋得意的果果和劉震撼。

  劉震撼手裡的密集陣早已經化作了暗器,砸中了一隻大地獺目標龐大地肚皮。自己一個空翻,一把擰住了兩柄青銅長矛順勢一帶,長矛的主人。兩位勇敢的大地精騎士楞是被他的蠻力扯了過來,一個勾拳一個擺拳,兩個腦袋當空打爆。

  血腥永遠是這位領主的主旋律,已經死去的大地精騎士,在他手中就像烤熟的玀莎獸。被生生拗折扯下了兩根大腿,尖銳的骨頭茬子上還冒著騰騰的熱氣,就被他當作了投槍,「刷」地一聲全部沒入了兩頭大地獺醜陋而巨大的臉上,巨大的作用力甚至將大地獺中了「機槍」之後。單腳離地騰空而去,重重地倒臥在了荒原上。

  果果更是直接,一把扯起了大地獺背上的那位地精騎士。屁股一撅,已經鑽到了屍體的下面,幾根青銅長矛捅空了那個被它踩死地地精騎士屍體,和屍體上胸前的盾甲「噹」地爆出一串震響。

  幾個大地獺騎士還沒能反應過來。那具地精騎士地屍體已經砸向了他們。眼前一花,一個金黃色的矮小身影已經躥了過來,一眨眼工夫,不見了。

  就在大地獺騎士們在盤旋著尋找果果的身影時,一隻大地獺一聲淒厲的慘叫,癲狂也似地將自己背上地地精騎士們甩下了背,一爪就將他撕出了碎片。

  大地獺是沒有聲帶的,如果說它們剛剛的嘶吼已經是盡力的話,那麼現在的聲音簡直是從靈魂飆出來的怒嚎。

  果果就吊在這隻大地獺的胯下,揪住了大地獺的那活兒,一隻小爪子捂著嘴在偷笑,別外一隻小爪子輕輕一捏,這隻大地獺便發狂一般無差別攻擊四周的同伴,兩頭大地獺促不及防,一下子被它掄開了滿天的血雨。

  果果就吊在這隻大地獺的胯下,不時用小爪子刺激它一下,這隻大地獺在同樣擁有龍力的果果的爪子下,徹底發狂了,果果掐一下東邊,它就往東,掐一下西邊,它就往西。

  果果這位新晉的大地獺騎士,縱橫沙場,殘餘的大地獺騎士們還沒能反應過來,就看到十二寸的利爪削了過來。

  劉震撼反手就抽出背後的彎刀,一刀就砍上了一柄追過來的青銅長矛,長矛連著自己的主人彷彿是被巨錘砸中,一起從大地獺的背鞍上帶飛了。

  維埃裡的大斧隨後就斬在了這頭大地獺的腦門上,從上帶下,拉了一個巨大翻捲的豁口。

  「刷」地一聲響,劉震撼手中的彎刀也變成了脫手了,當成標槍使用,一道疾光閃過,這柄彎刀直接在大地獺的胸穿而過,連帶著背鞍上的地精一起被紮成了肉串。

  「衝!」劉震撼毫不猶豫地招呼維埃裡,腳尖一挑,將地上的狼牙棒一把抄起,沒有絲毫停頓,帶著維埃裡衝過了地精騎兵們的人叢之中。

  維埃裡猶豫地看了一眼還吊在大地獺胯下的果果,看到熊貓們已經掩殺過來了,連忙扭轉頭,催促著胯下的巨型樹獺緊緊跟隨著劉震撼打開的缺口繼續往前衝去。

  地精騎兵們的陣營就像是一塊美味的蛋糕,先被翡冷翠猛犸騎兵大隊撞得七零八落,跟後的劉震撼又像一柄餐刀,深深刺進了本已經支離破碎的地精騎兵陣。

  翡冷翠民兵的戰術極其簡單但實效,領主跟著猛犸騎兵們開闢出的血肉走廊,民兵們跟著領主,趁著強盜們深陷邪惡光環的籠罩下,一路穿插分割,大開殺戒。

  他們的攻擊範圍不管周圍,只沿著老闆的路徑前進,管你有幾路,他們始終固定堅持一條攻擊線。

  奴隸和附庸族們主要負責在後面揀漏,不參與衝鋒,主要也是他們的速度根本跟不上民兵。這些民兵每天抗著原本要跑步五十公里。體能上來說,遠遠不是這些雜牌能媲美的。

  被「遲鈍之歌」的邪惡光環弄得頭暈腦漲地矮腳馬騎兵們算是遭殃了,不說經過了正規騎士和邪惡領主調教的民兵們,就拿翡冷翠的奴隸來說,無論熊地精和食人魔,哪一個不是膀大腰圓的慣匪,平地上站著的身材都要比騎著矮腳馬的地精騎兵高出一個頭。再加上地精騎兵們動作遲緩笨拙,哪裡還有還手之力。

  猛犸騎兵隊在隊長科裡納的帶領下,十二頭猛犸重新在中央集結。一字排開地猛犸足有四十刃寬度,雖然沒有當天在荒丘上的俯衝攻擊那麼聲勢巨大,無堅不摧,但同體狂化後,仍然衝擊力十足,。後續的五百名的地精騎兵說像一柄魚叉刺透肥腴地大馬哈魚肚皮一樣,被這十二頭猛犸以壓倒性地優勢踏過了矮腳馬地精騎兵的身體,由於是在平地衝擊,踏出一條血路之後,猛犸群的們勢微衰。由於屁股後面拴關檑木磙子,所以速度頓時減慢了一個幅度,但排山倒海捨我其誰的強大威勢不減。繼續向後列強盜步兵們的「v」字戰陣挺進。

  這個戰陣一旦被分割,強盜們就真完蛋了。

  一千名地精騎兵加上十名大地獺騎士,這樣的實力實在是不差了,但好歹不歹遇上了戰歌卷軸開張。偏偏還是抵制騎兵衝擊速度的「遲鈍之歌」。失去衝擊力,變得腦瓜遲鈍的地精騎兵還有什麼用處?雖然邪惡光環地效果並不很長,但對於精於突擊的翡冷翠民兵來說,這已經夠了。

  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科裡納發出來最後重重一擊地戰鬥呼號。

  猛犸巨象即使是走動也是一座移動的肉山,對於它們來說,只要它們邁動步伐的頻率超過了一定的節奏,能擋住它們前進步伐地障礙根本就沒有。

  強盜步兵們一直保持著一個穩固的推進,前排四人一組拿著巨型擼盾的地精強盜始終處於前列,後面是一溜小跑的強盜們跟著。猛犸戰象穿透了地精騎兵的陣型之後,他們在第時間就架起了兩刃高的巨型擼盾,雖然有點手忙腳亂,但總算在猛犸騎兵穿透第二撥地精騎兵群之前全豎了起來。

  猛犸騎兵全在冷笑。科裡納當先一騎絕塵,用天鵝女騎士歌坦妮教導的矢形衝鋒陣型狠狠撞向了這排櫓盾。

  猛犸騎兵們胯下的坐騎全部由家族的獸親組成,全部擁有血緣關係,心意相通,一矢形衝鋒陣擺得間距合理,站在高大的鐵十字獸上的歌坦妮遠遠地關注著這些猛犸騎士們的表演,這支猛犸騎兵隊雖然組建時間並不長,但單純這一個矢形衝鋒陣的確已經算得上是教科書一般標準而規範。

  歌坦妮同時也職業習慣地下了判斷,強盜們這種數人抬控的巨形擼盾在猛犸騎兵的衝擊下,一定會化作一堆碎片。不是這種盾牌不行,而是猛犸的身體實在太過於恐怖,除了用純鋼製成這種型號的巨盾,歌坦妮不相信這世界上還有能攔擋住這支騎兵的突擊的東西。

  「或許只有『戰神之鞭』的犛牛騎兵大隊,或者聖殿騎士的黃金騎士們和他們對沖才有一拼之力吧。」歌坦妮想道,又歎了口氣,推翻了自己的估測,面對這種巨獸的蠻力衝鋒,只怕就是聖殿騎士們和犛牛騎兵也不在一個檔次上吧?

  就在歌坦妮覺得大局已定的時候,意外的事情又發生了,猛犸戰象們衝到了強盜步後們戰陣前大約還有三十碼距離的時候,巨型擼盾間忽然豎起了一根根冷杉樹削製成的超級長矛。

  這些連樹皮都沒剝去的樹矛比起猛犸大力士們手中的樹矛更加粗大,長達十二刃,粗可雙抱,須得七八個最強壯的強盜架在擼盾上才能抬起,一瞬間,強盜們的步兵陣中一下樹起了一排斜指天空的密密槍林。

  坎帕斯!歌坦妮在倒吸了一口涼氣。
引言 使用道具
ben91lin
見習騎士 | 2009-5-24 18:17:40

第五十五章 天靈蓋和狼牙棒


  這個突如其拉的變化,讓戰場的局勢變得登時曖昧起來。

  荒原上的強盜們真是太聰明了!歌坦妮騎士甚至有種面對狡猾人類軍隊的強烈錯覺。

  這些陡然之間拔地而起的森林原木製成的十二刃樹槍,倘若和猛犸們的肉體零距離的接觸,猛犸戰象強大的衝擊力將原封不動地先由自己品嚐,看著那蛙粗糙的樹幹削製成的長矛,歌坦妮能體會出這種接觸帶來的可怕結果。

  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科裡納也差點手忙腳亂,好在猛犸巨象並不是俯衝攻擊,又有身後的檑木磙子拖累,衝擊地地精騎兵也緩解了一定的加速度,所以好歹還能在間不容髮之間和胯下的獸親溝通,在短短的二十碼距離內,總算勉強做出了轉彎的動作。

  矢形衝鋒編隊,在頭象的帶領下,一個硬生生的大轉彎,所有的猛犸巨象龐大的身軀幾乎擦著強盜們的巨大的樹槍尖才完成了這個高難度的轉折,密密麻麻的樹槍尖茬和猛犸巨象身上的籐甲刮出了一道令人牙根發麻的巨大擦響,強盜們掌控著樹槍的無一不是身長力大,體格彪悍的壯漢,卻仍然被帶倒了一大片,猛犸們身後幾股野籐絞拖著的檑木滾子,在轉彎時,騰空而起拉過一道詭異的弧圓,狠狠的撞在了樹立在那裡的兩刃高巨型擼盾上,「碰碰碰」一連串驚天動地的巨響,猛犸象群轉彎地那一排強盜戰件。所有的厚厚擼盾都被檑木滾子撞出了無數裂紋,上面的銅鉚釘立刻彈飛出了許多,整個擼盾差點就炸裂了,把持著擼盾的幾個強盜全部狂噴鮮血仆倒在地,旁邊的強盜手忙腳亂地將他們拖開。換上一批強盜重新抵住擼盾。

  強盜們群中響了一連串聒噪,像是在驚歎猛犸騎士們的騎術,又像是在驚歎猛犸們的巨無霸力量和堅硬的籐甲。

  「好險!」科裡納的背後全部潮濕了,手心上汗津津地。倘若不是胯下的猛犸是獸親地話。倘若不是速度因為衝過矮腳馬地精騎兵戰陣時稍微減速了話,今天的後果不堪設想。

  科裡納自打走出雪山。加入翡冷翠以來,作為領地由唯一的馬刺騎士,被老闆倚為左膀右臂,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什麼時候這麼丟人過?

  側跑過的猛犸群在他的呼哨下,一個往返折跑,又在對面五十碼處集結了。

  科裡納有點惱怒自己的膽小了。有著堅硬的籐甲,即使撞過去又怎樣!一聲招呼,科裡納站在猛犸巨象揮起了象牙長月。月刃直指對方豎著主旗旛的陣地。

  強盜們的樹槍又豎了起來,幾十個地地精強盜從陣列中慌張地跑出來,咬開水囊,將裡面的液體潑灑在樹槍上。一個個火把立刻燎著了樹矛的尖銳槍頭。

  就像大夢初醒一樣,準頭頗差的箭枝、梭鏢、投槍、手斧,甚至還有一個皮球大地石頭,全部雨點一樣往五十碼之外的猛犸騎兵們飛了過來。

  這些遠程攻擊武器,對猛犸巨象的威脅幾乎為零,籐甲在編製時,經緯線縱橫,更加增加了破甲的難度,就連熊騎士維埃裡的大斧也不能全部斬穿,更何況是這蛙蹩腳強盜破空而來的手斧標槍;哪怕是由丘陵巨人強盜投擲出的大石頭,也只能讓這些巨獸揮動了一下鼻子,將這塊石頭打飛了。

  真正有威脅的是那蛙斜伸出的燃燒著的樹槍,火焰的氣息讓猛犸巨象們躁動了起來,雖然被遮住了眼睛,但這蛙猛犸巨象仍然敏感地捕捉到了燃燒的樹矛從冰冷空氣中傳遞過來的灼熱,讓它們焦躁不安地往後退去。

  無論科裡納怎麼呵斥,猛犸巨象就是不肯再前進一步。

  大象永遠是怕火的!強盜們爆發出了震天的歡呼。

  火箭和燒著了槍尖的梭鏢,開始密集地向猛犸騎兵們招呼過來猛犸巨象被逼退到了七十碼外。

  強盜們抽擊著擼盾,在一個神秘聲音的指揮下,大踏步開始向前逼近。

  劉震撼和一幫面目冰冷的壯漢從猛犸巨象的身後大步跨出,讓強盜們的歡呼硬生生斷為半截。

  這幫比蒙實在太強壯了,每一個的塊頭都是最彪悍威猛的戰士雖然人數很少,可無一不是渾身浴血,一幫人氣定神閒往那裡一站眼神中凜冽的殺氣已經足可以讓寒冷的朔風凝固。

  劉震撼的目光在強盜群中逐一掃過,在人堆裡發觀了不少鹽魔和綠魔的熟悉面孔,「準備了這麼久,就弄出了這麼個玩意!」劉震撼嘿嘿冷笑著。

  這些漏網之魚看來將猛犸騎兵的消息提給給了剃刀山地精強盜們,地精還真不愧是當年創世之神的寵兒,居然能想出這麼個辦法來。

  「騎兵隊!後撒!掃清殘餘的地精騎兵!」劉震撼對著科裡納吼道。

  科裡納只能無奈地看著那蛙燃燒的樹矛一眼,憤憤地撥轉了戰象,迅速地返回了後列膠著的戰場。

  海倫和崔蓓茜也沒閒著,聖壇祭祀不但是輔助型的兵種,也同樣是強力的戰爭機器。在兩頭魔獸的肩負之下,兩位祭祀正式踏入了戰場,雖然《比蒙法典》嚴格規定了祭祀不得隨意衝上戰場,以防被弓箭手狙殺,但兩位祭祀在兵力微薄的情況下,也只得義無返顧地踏上這片鮮血浸染著的大地。

  牛皮戰鼓和三角鈴響徹戰場的上空。

  附庸族戰士們簇擁在兩個祭祀的身旁,安全感大增,有祭祀和沒有祭祀的比蒙軍隊完全是兩碼事,被近乎奢侈地加持了「石膚」「祝福」「嗜血」「敏捷」等各種輝煌光環地附庸族戰士們也變得異常驍勇起來。完全和當天對陣熊地精強盜時的懦弱成了鮮明對比。

  兩位祭祀師徒一進入戰場之後,立刻顯示出了神廟的眼光。海倫能這麼被看重,絕對不是單純因為王子,而是的確是有兩把刷子,就連座下的魔獸……那只食用了歌唱水晶地雙系科摩多戰爭巨獸也絕對超越了美女蛇尋師亞龍魔寵的高度。

  無論是威懾力度還是安用效果。崔蓓茜的電氣系迅猛龍和戰爭巨獸都不在一個級別上。

  科摩多戰爭巨獸酸液和閃電雙管齊下,T型獨角每一次醞釀之後,澎湃而出的大面積網狀閃電剛好在導電功能良好地地精騎兵們的銅盔銅甲上滾過,連同著地精騎兵們座下地矮腳馬一起。被焦蝕成一塊塊裊裊冒煙的黑炭,然後像木樁一樣被KO倒地。四處狂噴的酸液蝕得地皮直冒白煙,沾上一點點。就算是金屬,也會滋啦滋啦就像潑上了滾油一般。

  不僅如此,科摩多戰爭巨獸還不停地吞噬著戰場上的屍體,那雙鍘刀狀的門齒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咀嚼。這個苦鬼因為食量寬宏,在領主大人眼裡屬於最好在冬眠結界中永遠睡覺的類型,今天好不容易發發利市。怎能不開口大快朵頤一番。

  在這種吃飯戰鬥兩不耽誤地恐怖巨獸面前,地精騎兵們誰還有勇氣上去挑戰。

  迅猛龍的爪子再鋒利,速度再快捷,也比不上科摩多戰爭巨獸雙系魔法的麻利。就連迅猛龍地看家絕技連鎖閃電攻擊,也只有一開四叉,遠遠比不上科摩多戰爭巨獸和雲和閃電精靈溝通後的網狀閃電犀利。

  這就好比一個是拿魚鉤釣魚,一個是拿著網去捕撈,這蛙魚兒就

  是可憐的地精騎兵強盜。不是科摩多戰爭巨獸一隻大嘴忙於各噬,那種同祥可怕的腐蝕酸液使用得不多,哪裡還有迅猛龍展現自己的份兒。

  縱然情況如此糟糕,地精強盜騎兵仍然用大無畏的騎士精神進行自殺式的反撲,科摩多戰爭巨獸太強悍了,作為權杖祭祀的崔蓓茜就成為了他們獵殺的主要目標。

  和比蒙交戰,不先消滅祭祀,簡直就是白癡。

  權杖祭祀就是權杖祭祀,高階祭祀又豈是任人宰割的菜鳥,守護騎士歌坦妮果然苛守本份,騎術精良的她仗著一頭鐵十字獸,橫衝直撞,鐵十字獸一條火焰長鞭尾,甩過之處,就是一個抽得火花四濺連人帶馬跌翻的地精騎兵,一桿銀槍,一柄騎士長劍,左劈右砍,沒有一合之將,淡銀色的鬥氣四溢,映襯著這奪命的美麗。

  兩個騎術出色的地精騎兵靠著無數同伴的性命,千辛萬苦闖過了鐵十字獸的追擊,好不容易才接近了權杖祭禮的身邊,崔蓓茜一段清脆的吟唱完畢,一道幽藍的輝煌光環閃過,八面閃電盾牌浮現在了迅猛龍的四周的空氣中,彷彿有靈性一般的閃電盾牌,一下子將兩個地精騎兵電得渾身冒煙,白白浪費了幾枚躍躍欲試的刺猾戰士的投刺。

  祭祀也不是光吃素的,除了擁有追隨者保護自己之外,祭祀的[洛丹倫守護者直歌]召喚出的閃電護盾也不是吃乾飯的,和魔法師的花樣繁多的護盾不一樣的是,祭祀的閃電護盾只有權杖祭祀級別才能擁有,浮現雇空氣中的閃電護盾數量越多,越代表著這位祭祀的實力非凡。

  八面閃電護盾啊!周圍的附庸族齊刷刷地用九十度仰望的姿勢崇拜地看著戰場上揮灑自如的美女蛇導師,東北神廟之中,據說就連維安大薩滿齊丹大人也不過就是能用戰歌召喚出八面閃電護盾而已。坎帕斯啊!附庸族覺得自己的勇氣和信心更加高漲了。

  縱然美女蛇導師和歌坦妮騎士的光芒再耀眼,今天的女主角永遠只會是海倫一個人,在無數極品魔晶的支持下,海倫早已經將剛剛的緊張拋諸到了腦後,令人眼花繚亂的戰舞和清越悅耳的戰歌相互輝映,風中飛舞的那束紅飄帶,將死神之影籠罩在了每一個地精騎兵們的身上。

  短短一段時間,海倫已經連發了兩個邪惡光環的戰歌,分別將虛弱和力量汲取兩大負面效應加持到了可憐的地精騎兵們身上。

  崔蓓茜總共也只教授了她兩個邪惡光環戰歌,全被用上了。

  大量極品魔晶的支撐下,看海倫的精神頭,再發個兩三十也沒什麼大問題。

  地精騎兵們真是欲哭無淚了。

  愛琴大陸歷史上打過這麼多仗,大概也沒有一支部隊有他們這麼倒霉的,連著吃了三個邪惡光環戰歌。

  一千名地精騎兵,原本是剃刀山地精部落的驕傲,先被邪惡光環的籠罩,先後經歷了猛犸騎兵的大規模碾壓、被果果掐住了蛋子導致發的大地獺無差別攻擊、民兵和奴隸們的重點圍剿,又遭遇了可怕的祭祀和附庸族的雪上加霜,這時候已經所剩不多了,看到猛犸騎兵們這幫殺星又重返戰場,地精騎兵強盜們就算徒勞地負隅反抗,被誚滅只是遲早的事。

  令人心生欽佩的是,這些殘存的地精騎兵居然仍然沒有放棄自己的戰鬥職責,連一個逃跑的也沒有。

  一支小股的地精騎兵勇敢地依靠速度迂迴到了大隊人馬的身後,想衝向紅土高坡那蛙最少的人群,二十幾名地精騎兵理著頭,拚命

  夾擊著胯下的矮腳馬,想去為自己的勇敢作一次真實的證明。

  邪惡光環的冷卻時間了,每個地精騎兵們的腦子被冷風一吹,格外的清明,大地精高度的紀律性和自尊心迫使他們想完成最起碼的一個攻擊任務之後再脫離戰場。

  竹林前,螳螂僧侶們展開了自己腕上的鋸齒大刀,艾薇兒拿出了魔法蚌殼卷軸,沒等他們有動作,一道光影閃過,無數的猛犸大力士揮舞著象牙長刀憑空出現,凝玉回頭歉意地一笑。

  絕望的神色剛剛在地精騎兵們眼中浮現,沒等他們撥轉馬頭逃逸而去,一顆顆破空而至的石彈已經打在了矮腳馬的眼睛上。

  整整二十餘騎地精騎兵們全被重重地摔出了老遠,勉強站起來的,又被無數石彈打在腦門上,七暈八素地跌倒在地。

  「嗬!」凝玉和艾薇兒有點不敢置信地看著周圍的麝人,這蛙腐人還在一氣呵成地將彈弓扯成半圓,瞄也不瞄就射了出去,繼續將強站起來的地精騎兵們打倒在地。

  「胳膊還沒好,要不還能再准點。」阿杜晃了晃膀子,對兩位老闆娘點了點頭。

  「不愧是天生名字裡帶著「射」字的神射手。」凝玉點頭微笑道。

  「可惜石頭子的威力實在不大。」艾薇兒看著那些站起又被打倒。的地精騎兵,很小聲嘟噥了一句。

  雖然滿頭包,但這些地精騎兵好歹還能再爬起來,這讓一直看到民兵們大砍四方的艾薇兒不由得微徽有所可惜。

  荒原上的冷更加凜冽刺骨了,除了還吊在大地獺胯下的果果,其他人的目光都被兩支隊伍即將開始的血戰吸引住了。

  百名翡冷翠民兵和四千人的強盜步兵虎視耽耽。

  這一仗,才是真正決定一切的龍爭虎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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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91lin
見習騎士 | 2009-5-24 18:17:48

第五十六章 預備隊之戰


  儘管有四千之眾,強盜們也徹底被面前這百餘人給震懾住了。

  這些對手只憑一股氣勢就可以讓他們頭皮發麻,碰上這樣的角色,強盜們心裡其實也在叫屈。棉隊整整四倍的敵手啊!他們的臉上為什麼可以這麼冷漠和從容?為什麼他們的眼神還如同剛剛在磨刀石上開了鋒的鋼刀?

  刀頭舔血的強盜都知道,這樣的眼神意味著什麼,咄咄的凶氣可以後天培養,這種骨子裡的好戰卻是怎麼也培養不來的。

  追殺的地精騎兵們的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海克斯詠唱」「力量汲取之歌」果然是歹毒非常,雖然海倫只將這種分為三個進階的邪惡光環戰歌修習到了第一階段,卻已經能將每一次的光環播灑時,汲取地精騎兵們三分之一的力量加持到附庸族戰士們身上,再加上「塞壬虛弱戰舞」的影響,形勢已經成了一面倒。

  翡冷翠的部隊分成四部分,分別由凝玉和艾薇爾率領的麝人彈弓手和魔法師組成的雜牌編隊,祭祀和附庸族組成的戰鬥小組及卡魯率領的奴隸戰士再加上猛犸騎兵小隊,逐漸在圍剿地精騎兵的同時,緩緩向這邊對峙的戰場推進。

  且不談戰鬥力,這幾百人四路逼近,已經給相當多的強盜產生了一種錯覺,那就是他們被包圍了!

  「預備!」面隊著巨大的威脅,強盜們之中有一個隱藏在人堆後面的生硬開始用急促的語調下著指示,代表著指令涵義的旗旛也豎了起來。

  稀稀拉拉的強盜弓箭手扯開了自己手中的弓弦,更多地強盜是摸出手斧,梭鏢,標槍之類的投擲武器。

  原本以為料想之中的狂攻根本沒有發生,在領主大人的號令之下,一百多哥民兵居然在他的深厚結成了一個半圓陣。就像一個彎彎的月牙面對著強盜們的戰陣,前排是十幾個猛犸步兵外加河馬詩人,內圈是一排面目猙獰地熊貓大漢和獒人戰士,熊貓們背後都被著一捆削的尖銳如槍的竹矛。

  這群彼爾族戰士身軀雄壯,更難得是一身雪白毛髮,難道是傳說中的極北苦寒之地的冰熊比蒙?很多不知道熊貓染了發的強盜都在心裡納悶。

  見了鬼了,怎麼全是驍勇善戰的比蒙種族。更多的強盜是在思考著這件事。

  按照對方的氣勢,強盜們以為對方肯定是要衝鋒了,誰知道偏騙是個防守陣型。

  瘋子才去衝鋒呢!劉震撼看著密密麻麻地樹槍和巨擼盾一陣冷笑。

  劉震撼的坎肩上的插袋裡還剩十五根戰歌卷軸,除卻三根靈魂鎖鏈戰歌以外,五根狂化,五根遲鈍。

  剛剛那陣折騰,讓他不經意間砸出了自己一大半的家當。

  就在強盜們在那個神秘聲音指示下發動攻擊的同時,劉震撼地戰歌卷軸也脫手而出,雜亂的梭鏢,手斧開始往這個半圓陣招呼。河馬詩人和猛犸大力士們揮舞著手中的兵刃,格擋著這些飛來之物,偶爾有落空地也被籐甲擦出一團火星崩飛了,這些金光燦燦的籐條戰甲,不但柔軟而且堅硬,帶著很好的緩衝性。

  熊貓武士被上四根稜槍也在同時全數出手,五十碼距離之內,面隊著潘塔武士的三稜獵魔槍,沒有任何沾染染了遲鈍之力的強盜有生還的可能。

  獵魔槍的目標都是塊頭最大的強盜,那個丘陵巨人強盜首當其衝,手中巨大的擼盾雖然遮擋住了他大半個的身形,但是帶著強烈旋轉的稜槍還是一下就破開了木盾,插進了他碩大強健的胸膛,木盾燥人的炸裂聲中,丘陵舉人的慘叫驚天動地。

  按照熊貓們的準星,五十碼之內,即使想射中這個舉人的人中最多也就是射中鼻子,破開這個擼盾,就是警告這些強盜,即使呆在擼盾後面也並不安全。

  這種示威起到了效果,面對著巨大的威脅,除了地精強盜們讓人冷靜沉著之外,其他強盜們起了不小的騷動,不少人已經明顯在往後畏懼地退縮了,幾個領頭的大地精揮舞著雙劍,斬殺了幾個後退的膽小鬼,才止住了這陣邪風。

  邪惡光環在蔓延,遲鈍之力讓處於「V」字振興箭頭部位的強盜們全部變成了木偶人,任由一根根稜槍奪走他們的姓名,雖然對於強盜們四千人數來講,這樣的傷亡實在微不足道,但是眼睜睜看者自己身邊的同伴被扎穿之後,再穿透一兩個身體在身邊倒下,這樣任人宰殺的感覺也未見得有多好受。

  在神秘的聲音指揮下,大量側翼的強盜運動到了中部,補充陣型。

  雙方在第一輪的遠距離武器中,拉開了交流的序幕。

  熊貓們手中四根稜槍出手,一捆竹矛都已經深深插在面前的泥土裡,一支接一支的竹矛破開了空氣,找上了早已尋找好的目標。

  沒有被邪惡光環沾染到的強盜們這時候早已經舉起了木盾,可惜的是熊貓們的目標就是被遲鈍之力弄的呆頭呆腦的強盜,對於其他強盜根本不屑一顧。

  太恐怖了!強盜們倘若不是人多,信心一定徹底跨了。

  每個熊貓都是兩支竹矛一起出手,小小的半圓陣上空,幾乎被密集的竹矛佈滿了,翠綠的竹矛頃刻間讓正對著這個戰陣的強盜倒了了一大片。

  強盜們的V字陣線上頓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禿頭,補上一批,倒下一批。

  竹矛刺入肉體之後的那種纖維破裂的聲音和戰場上的呻吟一下子成為了最響亮的聲音。

  由於沒有放血槽,很多中了竹矛的強盜仍然沒有一下子就死去,緩慢低沉地痛呼聽起來是那麼的令人毛骨悚然。

  處於翡冷翠民兵半月形戰陣外端的猛犸力士和河馬詩人們面前也散落了整齊的一圈手斧,梭鏢之類的家當。

  果果已經解決了那幾個剩餘的大地獺,扛著龜殼趕過來了,民兵半月陣左右兩個側翼樹起了領主大人的兩面龜殼盾牌,如同兩塊磐石一般傲然屹立在漫天飛舞的斧頭標槍之中。在維埃裡騎士和領主大人地扶持之下,兩塊龜殼穩穩地立在荒原堅硬的凍土上,和強盜的遠距離攻擊武器做著最親密地接觸,讓強盜們失望了。

  門板一樣的星尾龜和龍子大人的龜殼,這個世界上即使是有東西能擊破它們也絕對不會出現在強盜中,一個小插曲倒是引起了領主大人的注意。

  不時就有一顆銅丸會在龜殼上爆響,而且瞄準的部位很像是在專程對付自己。這種熟悉地火藥味道讓劉震撼渾身一個機靈,開始悄悄注意起了彈道的軌跡。

  沒等他從強盜們群中找出這個神秘的狙擊手,強盜們又有新舉措了。

  遠距離交鋒中看來並不能佔到任何便宜,在神秘的聲音和指令旗旛不停地調度下,巨大的擼盾和樹槍開始緩慢向前移動了

  五十碼地距離並不算遠,由於要抵擋無堅不摧的猛犸騎兵,這些擼盾和樹槍強盜們看起來並無意放棄,用樹槍來對付這些高大的比蒙戰士也未嘗不可。

  有相當數量地身材魁梧的強盜翻閱了擼盾,揮舞著戰錘連枷之類的重武器,亡命式地撲了過來。

  整個大陸,無論是聖弗郎西斯科帝國的白銀基座戰士還是龐貝帝國配備了三層塔盾地重裝巨鐮武士都絕對不敢忽視重型武器的傷害。因為那怕是裝在高達兩刃五的白銀基座戰甲的戰士,也絕對會在重型武器的敲擊下,被巨大的震動力將五臟瞬間變成俱裂。

  由於重型裝備的遲鈍,人海戰術中,總會有人能揮舞著重武器得手,強盜們對自己的蠻力絕對有這個自信。

  劉震撼不禁想為這個幕後指揮的黑手喝彩了。這傢伙實在不簡單,審時度勢,目光敏銳,能將這些烏合之眾鄭和成這樣,怎麼會去做強盜的?

  殘酷的戰場並沒有來得及讓老劉再發出過多的感歎,強盜們已經猛撲了過來。

  翡冷翠實在有太多的秘密武器了,翡冷翠民兵那刀槍不入的盔甲並不是什麼重型裝備,只是輕巧的雙層籐甲而已,舞動著象牙長刀的猛犸力士和使用巨大釘錘的河馬詩人正是崇拜蠻力的發燒友。

  而站在陣列前,渾身不著片甲的領主大人更是力量方面絕對的權威,他受詛咒而獲取的龍力可是來自最溫和但卻最有力量的神秘巨龍。

  幾個莽撞的野人強盜仗著自己裝備了人類提供的戰錘,一錘就砸在了龜殼上,巨大的反震讓他們的虎口頓時撕下了一道巨大的豁口。

  劉震撼就像掄動著一扇門板,原地旋轉了一個圈,龍子大人的龜殼脫手而出,生生在面前砸開了一塊空地。

  烏龜殼狠狠的撞在了飛奔著強盜們身上,帶著他們的身體,一起撞在了強盜們前進著的巨型擼盾戰陣上,密集的巨大樹槍在「噼裡啪啦」的折斷聲中卸下了龜殼不少的衝擊力,使得在龜殼撞擊在擼盾居然沒有摧毀著些擼盾。

  只有被龜殼砸中的野人們最倒霉,他們強盜的身體在龜殼和擼盾的空隙中被磨成了可怕的肉糜。

  維埃裡有樣學樣,掄起了星尾龜的大龜殼,砸向了這些蜂擁過來的強盜們,力量的差別在此刻顯現無遺,這面龜殼只撞倒十幾個強盜之後,被樹槍輕鬆地從空中攔截。

  鮮血和戰鬥激發了這些野人強盜的蠻性,越來越多的野人從擼盾的空隙中翻越出來,揮舞著武器發出了戰鬥的嗷叫,每一個人被砍倒,後面仍然毫不猶豫地繼續衝上。

  看到四支增援部隊即將到達,強盜們中神秘的聲音再次發出了指令,兩面龜殼也被拖回了陣線,取代了兩面已經明顯破損的擼盾,在強盜們擼盾戰陣中樹起了別樣的顏色。

  號角聲悲涼地響起。

  五頭洞穴巨熊從後列中遮天蔽日的旗幟中衝了出來,這五頭洞穴巨熊比起剛剛那十頭大地獺更加的健壯高大。眼睛紅得能滴出血來,渾身上下披著青銅甲片,這些甲片做工精細,密集的甲片均勻地覆蓋在洞穴巨熊的軀體,而且每片甲片明顯都是加厚過的,厚實的邊緣足有一指頭寬,光這套戰甲的重量起碼也超過了一千磅。

  他們的十二寸利爪上居然還套著閃亮地青銅爪尖。就連他們背鞍的騎士也是身軀魁梧的罕見高大地精。

  洞穴巨熊騎士地青銅長戟明亮而耀眼,足有五刃長,用底座安裝在背鞍上——這是用來抵消衝擊力的。

  這真是五頭武裝到了極點的洞穴巨熊!

  任何重型裝甲騎兵都是燒錢的行為。哪怕是擁有礦產最豐富的人類帝國,重型騎兵和重裝步兵地數量編製也絕對不會超過一個聯隊的編制,負責照料這些重型騎兵的僕役和馬車以十倍計算。

  預備隊!居然又來了一支預備隊!劉震撼用密集陣一棒打開了面前猶如蝗蟲一般哄過來的野人強盜,心裡的震撼再也掩飾不主了。

  真他馬還是不是強盜啊!劉震撼左手地彎刀又砍倒了一個強盜。

  五隻洞穴巨熊睜著血紅的瞳仁,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撒開蹄子瘋狂地朝著民兵們的半圓陣狂奔而來,目標正是對著劉震撼和維埃裡。

  自從龜盾出手之後,領主大人就和青銅騎士殺到了半月陣地中央位置,兩個人面前的屍體數量也是最恐怖的,短短的一瞬間。潮水般衝擊過去地野人強盜有大部分都倒在了他的狼牙棒和維埃裡的車輪大斧之下,野人們使用的連枷和戰錘往往連人帶武器一起被他砸飛,至於那個熊騎士,一柄車輪大斧此刻已經是鋸子了,野人強盜們也下意識地自覺地散開,擦過他們的身畔,繼續攻擊著半月圓陣。

  五千人馬被一百多人組成的戰陣牽制住,就算是最遲鈍的強盜也知道後果難以想像。戰場上的形勢一目瞭然,只有這批戰士才是最具有殺傷力的,除卻最可怕的猛犸騎兵之外,他們才是這把鋼刀的刀刃,砍斷了這個戰陣,就立刻可以讓這個領地內的戰士變成一把無用的鐵條。

  五頭重裝大地獺騎士,光靠衝擊力來講,比剛剛的猛犸騎兵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

  仗打到這裡,很多強盜們已經覺得勝券在握了。

  翡冷翠戰士雖然取得了不小的戰果,但已經將自己的實力全部暴露,雖然騎兵突起的樹矛沒有能一舉擊殺猛犸騎兵,但長時間的衝鋒已經消耗了這些猛犸長毛象的體力,對於火的天生恐懼,也讓他們變得不再可畏。

  以逸待勞的洞穴巨熊重裝騎兵去衝擊一個沒有盾牌,沒有鹿柴和壕溝的半月戰陣,傻瓜也知道是什麼結果。狂喜的強盜們的擼盾敞開了一個通道,無數的強盜魚貫而出,跟隨著洞穴巨熊沉重的腳步,向著勝利的方向狂衝而來。

  四路援軍也沒有想到強盜們居然最後埋伏著這麼一手撒手鑭,就算是最懦弱的昆克足臭鼬人戰士也明白這五頭重裝洞穴巨熊騎士的衝擊之後,對他們意味著什麼。

  遠處猛犸騎兵停止了衝殺,拚命地催促著座下的猛犸長毛象,趕向這個半月陣支援,原本零落的矮腳馬地精騎兵們玩命地向他們發動了攻擊,死死地拖者他們前進的腳步。

  荒原矮腳馬的速度遠不是步兵和猛犸長毛象們能比擬的,參與的一兩百個地精騎兵能有多大作用這是誰都知道的事,可他們卻實實在在地拖延著三路援軍的腳步。

  尤其是凝玉的不少幻象武士也在他們亡命的反撲之下變成了虛碎,更讓強盜們心氣膽壯。

  形勢又變得無比糟糕起來,滯後的兩位祭祀陡然之間花容變色了。

  有巨大的戰歌聲響起,海倫的聲音從來都是那麼的清脆悅耳。

  那是用生命作為代價,召喚星雲連鎖閃電的「最後的輓歌」,作為戰爭祭祀的海倫學會這首歌還沒有幾天。

  戰歌聲立刻被打斷了,崔蓓茜用自己的凝眸石化術,將自己的弟子石化的同時,也將淒美的戰歌聲截成了兩段。

  預備隊可不只是強盜有,劉震撼可是從最會使用預備隊的軍隊裡侵淫過的鐵血戰士。

  三個雲秦金人和一個黑梭梭閃著銅光的巨大人型憑空出現在戰場上,五頭洞穴巨熊一頭撞在了一攤形廢銅上,他們強悍的力量從巨大的翻滾作用力上一目瞭然,金鐘亂響之中,騰空三百六十度大旋轉的洞穴巨熊們狠恆地又撞在了一堵十刃高的銅牆上,巨大的碰撞聲中,處在首位屹立著的雲秦金人,傷痕纍纍的單腿再也經受不住這種巨大而強力的撞擊,一聲刺耳的噪音,單腿跪到了地上。

  它的對手,五頭洞穴巨熊全部摔倒在地,五根青銅長戟釘在了金人的腿部。

  在強盜們的驚呼聲中,兩個金人在他們的人群中央撐起了一片金屬天空,緩慢而沉重地用巨腳踢開了漫天的人影,每一個邁步,腳下的地面除了巨大的震顫之外,總帶著一堆倒霉鬼一起進入了大地。

  由於金人的召喚出現範圍有限,劉震撼苦苦隱忍了這麼久,終於等待到了一個讓金人進入他們戰鎮的良機。

  在耐心上,劉震撼的預備隊一戰奏效。

  保存仍然完整的擼戰線上,除了大地精戰士還在猶豫以外,其他強盜都在後撤,督戰的大地精長官即使再怎麼斬殺也遏止不住這股浪潮了。

  金人的緩慢讓這些強盜沒有瞬間就崩潰,但也相差不遠了。

  「最後的輓歌」帶給劉震撼心中的震顫無法用言語去形容,放出四大金人的同時,雙修結界的「星空之門」陡然打開,劉震撼一躍而上水元素人魚的背,想通過「星空之門」趕回去看個究竟,他的重量實在是太過分了,水元素人魚背著他怎麼也邁不動腳步,劉震撼乾脆一腳把她踹回了結界,讓斷了一條腿的金人將他托到了空中。

  在六七刃高的空中,劉震撼看到了已經被石話的海倫在戰爭巨獸上僵硬的身影。

  劉震撼的眼睛濕潤了。

  一股陌生而可怕的力量從他的大腦分散向了四肢。

  異變再一次在驚呼聲中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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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91lin
見習騎士 | 2009-5-24 18:17:59

第五十七章 值得尊敬的對手


  狂化永遠只是勇敢者的遊戲。-------------崔蓓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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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海倫中了導師的凝眸石化術,最後的輓歌被打斷了,但和魔寵心靈上的聯繫仍然暢通無阻,盛怒的科摩多戰爭巨獸感應到了主人的焦急,一道道巨大的閃電和澎湃的腐蝕酸液從左右開弓,擋清了面前象螞蝗一樣簇擁著的地精騎兵。

  戰歌一旦被打斷,凝聚的歌力會瞬間失去效用,關於這一點,劉震撼總算還是知道的。

  看到海倫保持著戰舞舞動姿勢,僵硬地抓住手中的玀莎獸骨捶看著自己的溫柔眼神,跳下了金人胳膊的劉震撼一聲狂吼,坎肩和皮褲頃刻間碎成了蝴蝶,片片縷縷掛在了祼露的肌肉上,胯下高高支撐起一片丘陵,一身彪悍狂野的腱子肉虯結一般高高漲起,雙目頓時盡赤。

  民兵的半月陣早在金人出現的同時已經掩殺了過去,一大幫民兵早已經對領主的套路爛熟於胸,此時不反攻更待何時。

  沒有人發現低著頭嘶吼著的領主大人是在發什麼神經。

  坐在迅猛龍上的崔蓓茜果然迅猛,崔蓓茜和歌坦妮的坐騎都是以速度見長的魔獸,也是地精們的矮腳馬唯一在速度上無法攔截的閃電,在歌坦妮騎士和「閃電護盾」的掩護下,崔蓓茜迅速接近了激烈地前線,一個「山嶺囈語戰歌」早已是準備妥當。可惜半月戰陣已經不見了,驍勇的比蒙民兵在沒有任何煌輝光環的加持下,已經集體向強盜發起反衝鋒,半月形的戰陣就像一柄巨斧的斧刃,狠狠砍進了早已經混亂不堪的強盜們之中,三個金人巨大的身形在強盜堆裡猶如高山一般讓人仰望。

  橫空出現地三個金人差點沒把崔蓓茜從迅猛龍的坐騎上嚇的掉下來,崔蓓茜無法形容自己的內心的震撼。倘若這三個金人是強盜擁有地話,強盜們已經完全有實力橫掃比蒙東北行省,甚至打下威瑟斯龐了。

  「嗷∼∼∼」劉震撼仰起頭一聲狂野的怒號將崔蓓茜混亂的思想拉回了現實。

  劉震撼慢慢鬆手扔掉了手中緊握著的密集陣。睜開了一雙血紅的雙眼,他曲起胳膊上全是鋼鐵般的肌肉,胸口的那個紋身下的血管如同沸騰的開水一般,岩漿一般翻滾地血液只欲將那條酒紅大龍襯托得破皮飛出。

  風聲雷動,雪更大了。原本晦澀的天氣更加晦澀了。

  「祭祀…狂人…」稍後趕到的歌坦妮艱難地嚥下了一口口水,就連鐵十字獸也彷彿感應到了主人地巨大震撼,硬生生緩住了前衝的腳步。

  崔蓓茜渾身在激烈地顫抖著,幅度巨大。

  和比蒙戰士一樣,祭祀身為獸人一員。其實也是能夠進入狂化的,只不過這種極端的例子非常罕見罷了。祭祀進入狂化並不能依靠戰歌,只會在一種情況下發生——無與倫比地精神刺激。

  任何形式的「狂化」優點和缺點都一樣巨大。進入狂化之後,戰士是增長的力量,而祭祀增長的是歌力。狂化之後巨大的精神反噬,戰士也許可以依靠強壯的身體抵禦住。但祭祀絕對不行,祭祀的身體太過孱弱,從來就沒有任何付祭祀在進入自主狂化後能夠存活下來的先例。

  崔蓓茜是權杖祭祀,哪有看不出李察已經進入了祭祀最最忌諱的「自主狂化」了。在她看來,李察等於是在變相自殺了。

  憑借李察微薄的歌力,別說狂化後翻了一倍,就是翻了十倍又能起到什麼作用?怎麼現在一個個小小年紀,卻就是如此衝動和漠視自己的生命?美女蛇痛苦地一聲呻吟。

  果果不知道從哪裡蹦了出來,一下子躥上了劉震撼的肩膀,那十頭大地獺全部倒在遠處地上翻滾嚎叫著,五十碼範圍內無人敢接近。

  果果拿著自己的竹板輕輕敲打著,清純的魔晶的答的答地撞擊著,笑容可掬的果果和凶神惡煞的劉震撼形成了一副極不和諧的組合。

  「你就像那冬天裡的一把火∼

  熊熊火焰溫暖了我的心窩∼

  你的大眼睛∼

  明亮又閃爍∼

  彷彿天上星星最亮的一顆∼

  你就像那一把火∼

  熊熊火光照亮了我∼」

  劉震撼時候已經完全顧不得什麼驚世駭俗,什麼後果了,激昂的自創戰歌響徹紅土高原上空,就連天空的沉重如鉛的烏雲彷彿也被衝開了。

  豐沛的歌力澎湃在戰場的每一端,崔蓓茜和歌坦妮兩個人完全傻了,一個三角鈴和一把十字銀劍同時掉落塵埃。

  烏雲中一道火紅的霞光灑落,墮落的紅光旋轉著無數光暈和彩虹,跳躍著的色彩整個天邊也染成了七彩和魔幻的顏色。

  這個輝煌光環直徑驚人的巨大,覆蓋範圍足有兩百個平方,這樣的輝煌光環範圍,即使是王國十二主祭和紅衣大祭司也不過如此!

  正在酣戰不休的翡冷翠民兵們和強盜們全部被籠罩住了。

  就在這一瞬間,所有的比蒙民兵的籐冑之上躥出一道若有若無的火焰光芒,和他們正在鏖斗不休的強盜們促不及防之下,立刻被這團火焰燎中,捂著自己的腦袋發出了撕裂雲霄的慘叫。

  「坎帕斯!獻祭戰歌!」美女蛇導師已經完全丟棄了一位權杖祭祀的沉穩,就像一個抓住老公嫖妓的黃臉婆一樣,尖叫著的嗓音完全變了形狀。

  歌坦妮另外一隻手中緊握著地十字銀槍「啪嚓」一聲落到了地上,整個人也傻了。輝煌光環跳躍過後,比蒙戰士們渾身上下浸浴在神廟供奉戰神的祭壇之火中。這不是「獻祭戰歌」的威力又是什麼?神廟祭壇之火不會燒灼任何實質的物體,卻能灼傷靈魂,除了擁有是魔法裝備和牧師僧侶的及時救治之外,沒有任何豁免的方式,被祭壇之火灼傷的靈魂,雖然不會丟失性命,但餘生永遠將會忍受鍛燒靈魂地煎熬。

  這可是最高階的輝煌類別的戰歌啊!這種戰歌除了王國十二主祭和紅衣大祭司之外。另的祭祀有用組隊合唱的方式才能召喚!一個戰爭祭祀,一個很蹩腳的戰爭祭祀忽然能用很充沛的歌力使用這種戰歌?美女蛇導師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了。

  眼睛是閉上了。耳朵卻沒有。

  壓根就不是「獻祭戰歌」的歌詞地詠歎調一句接著一句鑽進了美女蛇導師已經缺氧的大腦,美女蛇導師睜開美眸,不敢置信地看著張開雙臂揮灑著輝煌光環的李察,大腦陷入了完全的空白。

  這是什麼語言?為什麼會有沸騰的靈魂之火和輝煌光環被召喚出來?歌坦妮和崔蓓茜兩個人差點就瘋了。

  剛剛地那些能爆發出邪惡光環有木軸。現在這種猶如夢語般的獻祭戰歌。李察呀李察,你究竟還藏著多少秘密!崔蓓茜在心底吶喊著。

  金人在亂戰中威力盡展無餘,雖然它們的身軀傷痕纍纍,動作緩慢而遲鈍,但是擠成一堆的強盜們面對它們二十四萬磅重的身體。說不想逃那是說夢話了,雲秦金人本來說是遠東大陸雲秦帝國針對陸戰而設計地終極武器,省略了防空能力的它們。擁有這個世界上最最強悍的軀體。

  強盜們沒有地獄黑龍那種可怕的附著能力的龍炎,他們雖然足夠亡命,但手中的重型武器根本無法撼動金人的身體,無身體上受到多大的震動。金人永遠還是單調而機械地執行著宿主的心靈指令,短短幾盎司沙漏的時間,金人摧毀的生命已經接近了搏殺了半天的戰場總和。

  強盜們不是不想逃走,而是根本沒法逃了,金人的光輝遮蔽了他們的理智,面對著這種沒有還手之力的屠殺,他自己就不知道自己誰該怎麼辦了。

  民兵迅速撤出了戰鬥序列,金人實在太危險了,雖然和宿主的的意念是相通的,但翡冷翠民兵們也在那種毀天滅地的氣概前放棄了追剿強盜的打算。

  金人的字典是沒有受傷的,它們的大腳帶起的勁風即使是熊貓武士們覺得窒息,倘若它們擦到一塊油皮……這個後果就算是身著籐甲,天生石膚的猛犸大力士們也不敢想像。

  戰場上的局勢有點可笑。

  四路人馬,看著幾千人的強盜戰陣,被兩個金人肆虐的支離破碎。

  在絕對力量的面前,生命原來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金人如同闖入了少女春閨幽夢的浪子,短短銷魂一刻之後,又神秘地消失在了虛幻之中。

  就這短短五盔司沙漏的時間,起碼有兩千名強盜倒在了血泊中,剩下的那群強盜這時候才想起逃跑的事來。

  來不及了。

  領主大人提起了密集陣,率先一頭撞進了強盜們群中,狂砍亂砸起來,祭祀的狂化一樣有力量加成,力量爆發到極限的領主大人,簡直就是一個矮小的金人,無堅不摧。

  翡冷翠民兵緊跟著老闆的腳步,身上「獻祭之火」颼颼地往外冒著,森冷的武器彷彿就在嘲笑強盜們的可笑和無知。

  卡魯帶著興奮的奴隸們信心大增,跟隨著民兵們的步伐衝進了強盜們的戰陣。

  猛犸騎兵們挺起了樹矛,長毛猛犸象雖然鼻子裡噴著白沫喘著粗氣,但仍然毫不猶豫地向強盜們戰群中發動了衝擊。

  附庸族們簇擁在凝玉和艾薇兒的身邊,也掩殺了過來。

  除了海倫的戰爭巨獸還在慢悠悠地往這邊趕,就剩下了美女蛇導師和歌坦妮騎士還在發呆。

  這支強盜是值得尊敬的,雖然也有不少人選擇了逃跑。但大多數的強盜仍然在堅持著戰鬥,他們在付出巨大的傷亡之後,居然又重新站穩了腳步。

  翡冷翠戰鬥人員地稀少,給予了們重整旗鼓的時間,在右翼沒有任何懸念地被屠殺殆盡之後,殘餘的五百名左右的清一色大地精強盜結成圓形戰陣,還拼湊出了一排整齊的擼盾。突然立起的十來根樹槍,讓猛犸騎兵們的第二次衝鋒再次鎩羽而歸。

  科裡納這次並沒才躲閃,而是想憑借蠻力硬踏過去。但是樹槍和籐甲地較量中,強盜用全數折斷的樹槍樣換取了兩頭猛犸巨象悲鳴一聲,倒在了強盜戰線前,也擋住了後列猛犸騎兵的衝鋒道路。

  科裡納胯下地坐騎正是自己的的同胞獸親弟弟,在和樹槍的撞擊中。科裡納被強大的靜止作用力重重甩到鑾柱上,碗口大的粗木柱子被他硬生生撞成了兩截,魁梧地身體又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小文森特早被鑾駕撞暈了過去。

  從地上拄著戰刀站起來的科裡納雙眼血紅,燃燒的戰鬥意志和為親人報仇的慾望讓他迅速進入了狂化,這一次不同於和獸親猛犸的「同體狂化」。「同體狂化」地狂暴力量大部分由身軀碩大的坐騎承受,比蒙戰士還能保特冷靜頭腦,但是這次科裡納的狂化和領主大人是一樣地。是完完全全的自主狂化,這意味著翡冷翠民兵中除了維埃裡之外,又出現了第二個高階比蒙戰士。

  狂化後的科裡納手持兩把象牙大砍刀,直接用身體粉碎了強盜們的擼盾。一頭撞了進去,砍開了一片漫天地血雨。

  一條排成長線的擼盾被他一個人砍了個破破爛爛,強盜們的武器擊中了他,只會激發他更大的反擊。

  一個裡狂化後的猛犸大力士,別說是強盜,就是聖騎士也要退避三舍,跟這種擁有天生石膚,身背籐冑的勇猛戰士對抗,和自殺幾乎是同義詞。

  兩把象牙大砍刀很快就砍成了兩截,科裡納又從背上抽出了兩把,完全放棄了自身的防禦和格擋,大開大閡,狂砍不休。

  裝備著簡陋手盾的強盜,在象牙大刀下,硬生生被一刀一個放倒在地,科裡納一個人就霸佔住了中央走廊,如同逆流中的砥柱將強盜們井然有序的戰陣搗成了一塊瘌痢頭。

  為此他付出的代價就是胸口後背也各挨了幾位大地精長官雙手大劍數記重擊,雙層籐甲炸裂開了一道道破紋。

  外圍剩餘的猛犸騎兵們再次撥轉了方向,準備拉開距離,再次衝鋒一次。

  科裡納倒少了,不知道從哪裡飛去一顆銅彈丸,湊巧鑽進了他的腳甲上的裂紋中,禮花似的一聲爆炸,迸開的銅碎,將他胸口的籐甲全部掀飛了,一大團煙紅泉水一樣撲出。

  就在周圍的強盜準備補上一刀的時,一橫空而來的根牙棒帶激烈的旋轉,一下子將科裡納躺倒的上方清空,幾個彎腰掄足了兵器的地精強盜們被這根狼牙棒砸成了四處崩裂的碎肉。

  一道獵豹一樣的身影從遠處迅速地衝了進來,幾個擋住路的破爛擼盾被撞成了漫天的木屑。

  木屑緩緩和雪花同時飄落,空著手的劉震撼叼著一支裊裊飄散的雪茄煙,赫然站立在科裡納的身邊。

  渾身浴血的劉震撼猶如戰神,一頭金髮已經變成了血紅,除了站在肩膀上的果果那裡有一塊稍微乾淨一點,其餘的地方已經完全是鐵血交融之色。

  地上蒸騰的鮮血熱氣讓雪花飄下就即刻溶化,劉震撼的目光透過密密飄灑的雪花掃視著面前的強盜們,他的眼神猶如冰川之上萬年不化的尖銳冰稜。

  沒有一個強盜敢於上去挑戰了,再也沒有了,在劉震撼的眼神下,地精強盜們只剩下了畏懼的退縮,那些表情冰冷的大地精長官也不例外。

  這個匹格從一開始起,就是整個戰場的焦點。能放邪惡光環的木軸、狙殺大地獺騎士、釋放三個恐怖地金人、還有那使用不完的驚人神力!

  沒有地精不被他的英勇所震撼,血色就是他最好的勳章。

  從破爛的坎肩上,劉震撼抽出了一個靈魂鎖鏈戰歌卷軸,一折為二,一道繚繞的光環,穿過了他的身體,直直貫入了科裡納和兩頭倒臥在血泊中巨象體中。

  就在此時。那顆神秘的青銅彈丸又射向了劉震撼的胸口,果果手中竹板脫手而出,正好和彈丸撞到了一起。一聲碎裂的炸響,竹板碎了,魔。晶飛到了遠處的草叢之中,彈丸炸裂後激射出的碎銅片,只削斷了劉震撼幾縷弦氣。發出了一聲金鐵交鳴的聲音,又彈開了。

  周圍被碎片誤傷到地地精強盜一聲悶哼,捂著肚子倒下了幾個。

  斷落的胸毛紛紛揚揚灑落。

  這是什麼比蒙啊!裸露著的肌肉也有這麼強健?地精強盜們都像被一盆雪水照腦門澆過似的,通體徹涼。

  「給我滾出來!」劉震撼指著面前的強盜們大喝一聲道,目光中不加掩飾的殺氣瀰漫。

  青銅彈丸不會拐彎。這種可笑的彈道,根本瞞不過混跡沙場的劉震撼。

  翡冷翠所有地戰鬥人員都站在了強盜們戰陣的外列,沒有人再掩殺過去。

  至於為什麼在前一刻還玩命廝殺的戰場這麼做。大家心裡其實都不知道,但都不約而同地這麼做了。

  喀秋莎連跑帶跳著撅著小屁股晃到了劉震撼的腿腳邊,用頭蹭了蹭了自己的爸爸。

  強盜們的呼吸都在刻意地屏息著,至於為什麼。他們也不知道,但也都不約而同地這麼做了。

  僧侶們走近了戰陣,用禱告撫慰著科裡納受傷的身體,綠黨僧侶們的表情就像步入自家的花園一般從容恬淡。

  「出不出來?卑鄙的偷襲者!」劉震撼看著那群明顯擠作一堆的大地精強盜。

  大地精用自己的軀體樹起了一道牆,想遮蔽住某個重要人物的願圖非常明顯。

  「不出來那就全去死吧!」劉震撼彎腰抱起了小豬崽,燦爛的水箭灑開了一道艷麗的弧圈。

  狂淨的水元素魔法水箭,威力只抵床弩,這麼近距離的掃射,讓劉震撼想起了小時候調皮,用木根去打斷隔壁鄰居家油菜花時的情景。

  多象啊!一排掃倒,毫無停留。劉震撼的臉上堆滿了獰笑。

  大地精強盜們眼睜睜地看著面前的夥伴被瞬間掃成了蜂窩,經受過多重打擊之後,已經有點漠然了,他們的鬥志,早已經在這位匹格勇士衝進戰陣之後,就已經徹底消失了。

  面對著這個噴薄魔法水箭的小豬崽,強盜們被金人折磨過的神經,實在已經不能再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了。

  悄然等待死亡的無奈神情在他們臉上浮現著。

  水箭帶起的勁風,盪開了漫天灑落的雪花,空氣中飄落著的夢幻般輕霧,又像早春那種牛毛細雨,北風一吹,臉上一層潤潤的感覺。

  果果的眼睛上凝聚了一層,不一會功夫,已經聚成了紅色的水珠沁在毛尖,欲滴未滴。

  不愧是最有紀律的大地精,在這樣覆滅性打擊前,依然沒有人扔下手中的兵器。

  喀秋莎停止了水箭的噴射,劉震撼的面前遍地屍體,有一位穿著精緻鎧甲的大地精屍體引住了地的目光,他在臨死之前還在向劉震撼做徒勞的反擊,這是地精之中唯一反抗的一個,所以他死最快。

  這是個很乾淨的大地精,這一點在大地精之中非常顯眼。他的身上沒有臭味,倒有一股荒原苦荊花的淡淡香味。

  大地精之中,只有擁有了極高智慧的才會注重整潔和衛生。而這種地精往往就是大地精的王者。

  在密集的魔法水箭狂掃之下,他的臉居然奇跡般地沒有毀壞。

  看著這張生滿了灰色霉斑的臉龐,劉震撼忽然覺得這個地精其實並不難看,仔細看他的輪廓和五官,甚至有一種很英俊的感覺。

  在他壓著的身子下面,劉震撼抽出了一個青銅筒狀棒子,就是這個東西發射了銅彈丸,打傷了馬刺騎士科裡納。

  造型古雅的筒狀棒棒上面雕刻著精細的花紋,非常復古,雖然擦拭的很亮,但是歲月留下的滄桑痕跡還是那麼的明顯,劉震撼一眼就看出了這是上古時期的遺作,上面的花紋圖案,粗獷而又帶著靈動的神韻,不屬於現在的潮流,而且上面文字們也是楔形的,不屬於現在這個時代。

  居然神魔大戰時的古力矮人青銅火銃?

  雖然是在意料之中,劉震撼的雙手仍然在顫抖。

  這絕對就是一萬年前最聰明的地精大賢者加布林和最善於製造的矮人大賢者道根,在神魔大戰時代合作研究出的青銅火銃!

  一萬年前,因為製作工藝太過複雜,總製作數量僅為一百支的青銅火銃居然有一支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了劉震撼的面前!

  這支一刃長度青銅火銃,就連扳機和握把槍托上,也雕有鏤空的花紋,鑲嵌著碩大的純淨寶石,銃口前端還安裝著一支半尺長的銃劍。

  裝潢精美的火銃,無論是花紋還是圖案,都沒有襯托出任何的美感,有的只有凜凜的殺氣。

  轉過銃口,歷經無數年風霜之後,裡面的螺紋還是一圈一圈的。

  「手工拉割的膛線!」劉震撼胸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

  身著紅袍的古力矮人部隊手持著青銅水鳥力戰魔族石像鬼和黑曜毀滅者兩大飛行部隊的光輝形象,至今仍然在《祭祀法典》有著生動的插圖描述。

  《祭祀法典》中繪畫的再精美,也比不上這支火銃握在手中的那種厚實的歷史滄桑的堆積感十分之一。

  歷史的長河淘盡了一切之後,當年手持著青銅火銃與魔族入侵者力戰不屈的古力矮人,現在也蛻變成了連數字概念也很模糊的最笨矮人;而地精,也淪落成為強盜和土匪的代名詞。

  「生存的權利。~。~」劉震撼凝視著手裡的青銅火銃,喃喃自語著,走了呆若木雞的的強盜中間。

  他的話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別人。

  奴隸們在卡魯的招呼下,一擁而上,早已沾滿了鮮血的武器再次又砍向了已經癡癡呆呆,全無鬥志的大地精強盜。血光飆射,民兵們冷眼旁觀。

  「都他媽給我住手!我給他們自殺的權利!」劉震撼抬起頭一聲狂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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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91lin
見習騎士 | 2009-5-24 18:18:08

第五十八章 前往剃刀山


  蒼穹如鉛,雪花如同當空亂舞的柳絮,冰涼的美麗。

  戰鬥結束了。

  只有幾匹矮種馬還在廝留原地,用舌頭輕舔著已經瞳孔渙散的主人。

  領主大人也解除了狂化狀態,一臉的若無其事,背著那桿古力火銃,忙前忙後查看著科裡納和兩頭猛犸象的傷勢,不亦樂乎,哪裡有半點狂化後的疲態,這種就連同體狂化後,由猛犸象承擔了大部分狂化後遺症的猛犸騎兵們也不禁咋舌。

  科裡納和猛犸象的傷勢由於及時得到了僧侶們的禱言治療,又有靈魂鎖鏈護駕,加上他們又是天生石膚,命是毫無懸念地保住了,好一陣調養肯定是少不了了,這就是魯莽換來的代價。

  這一夥看來慘烈,翡冷翠的損失其實非常非常小,就只有幾個附庸族戰士受了點傷,居然連一個戰死的都沒有,零傷亡的戰鬥結果讓兩位精通軍旅的守護騎士大跌眼鏡。

  領主大人和民兵們是居功至偉的,領主大人今天客串了祭祀、戰士、魔偶師三大職業,尤其是那種奢侈的戰歌光環,是這場勝利最大的奠基石。倘若沒有他和驍勇的民兵作為中流砥柱,這一仗就會像一張橋牌一樣,翻個面。

  看著劉震撼忙前忙後,凝玉和艾薇兒倒是著實叮得不輕,一個勁噓寒問暖,生怕他因為狂化落下個什麼不知道的隱疾。

  老劉的狂化的狀態雖然解除了,但龍力使用的過久,胯下那頂帳篷支得像座丘陵也似的高聳,如同中了石化術的海倫一般,兀自僵硬挺立在冰冷地風雪之中——不知道算不算隱疾。

  所有的雌性食人魔奴隸都在的悄悄偷笑,一邊打掃著戰場。一邊極有技巧地用側眸打量著雄偉不凡的領主大人,嘖嘖有聲,看向兩位老闆娘的眼神裡有羨有妒,不一而足。

  劉大官人開始沒有察覺,直到現在才發現,剛剛被彈片剮中的胸口上,也被割開了幾條小口。淺淺的傷口,已經凝上了一層血痂,被北風一吹。傷口一陣癢癢的。

  劉震撼一陣竊喜,沒想到自己陰差陽錯獲得了魔寵地詛咒,這一身龍力獲得了還不算,還賺得了這一身有逾常人的強健肌肉。

  見到損失簡直小到了極點,老劉心情一陣愉悅。把閒雜事務拋到了一邊,一心鑽到了繳獲的那柄矮人火銃上,連凝玉和艾薇兒對他的問長問短也是愛理不理。

  崔蓓茜和歌坦妮單獨把正在研究矮人火銃的劉震撼拖到了一邊,凝視著劉震撼整整半天,那種嚴肅的目光讓劉震撼不寒而慄。渾身發毛,連胯下在寒風中挺立了許久的丘陵也頓時平復了。

  「你到底還有多少東西瞞著我?可惡的,城府深沉的小子!」美女蛇導師柳眉倒豎。身邊的迅猛龍囂張地咆哮著,間接表達著主人內心的憤慨。

  果果的小拳頭讓它的咆哮及時變成了半截,科摩多戰爭巨獸和小豬崽站在了果果地身後,虎視眈眈地看著迅猛龍。在三道不懷好意的目光注視下,迅猛龍立刻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及時地閉嘴了。

  劉震撼用膝蓋想就知道是自己的戰歌卷軸,三大金人和自創的「獻祭戰歌」惹的禍。

  支支吾吾了半天,覺得還是蒙不過,來了個竹筒倒豆子。

  老實說,他也沒想到在戰鬥中,自己這三大壓箱底絕技居然帶來了這麼大的戰果。倘若不是這些戰歌提前研製出來,倘若不是他有超強的臂力來投擲,今天對付這幫花樣繁多的地精強盜,勝負實在是難說。不說別的,就光是對強盜的情報和估計不足,那一千名矮腳馬地精騎兵和十頭大地獺騎士在平坦的荒原上衝刺起來,沒有鹿砦和壕溝,怎麼去阻擋他們?倘若不是金人橫空出現,阻擋住了強盜最後的預備隊洞穴巨熊騎士的衝擊,民兵的半月陣只怕要全殲來敵,自己也要損失巨大吧?這還不說金人血色五分種的表演。倘若不是自進入了「祭祀狂化」,頭腦發熱使出了最不願拿出來見人的自創戰歌,沒有「獻祭之火」下慘嚎的聲音,能否摧毀這些強盜意志,也是件很難說的事。

  劉震撼剛剛沉浸在戰鬥之中倒還沒有什麼感覺,現在想想未免有點後怕。

  他後怕,崔蓓茜和歌坦妮更是嚇得亡魂皆冒。

  自打地一開口喋喋不休地帶著自吹自擂式地賣弄開始,天鵝女騎士和美女蛇導師就差點神經病了。

  坎帕斯!戰歌卷軸!居然比蒙中也有祭祀能夠製作戰歌卷軸了!戰歌從來是祭祀導師和學徒之間「智慧啟蒙」口口相傳,根本沒有所謂的戰歌陣圖和歌詞之類的文字記載,也無從記載,談什麼和人類魔法師一樣製作瞬發卷軸?

  美女蛇導師和天鵝女騎士就是想像力再豐富一千倍也絕對沒有想過會是這種可能。

  她們剛剛後半階段甚至直接在戰場就在討論這件事情,原先只是以為李察這家神秘兮兮的偷偷藏了許多寶石和極品魔晶,因為他好歹也曾經是一位龍祭祀,哪頭龍不一喜歡收集這些閃亮的寶石和魔晶,他拿出來的貨色,無論是以批發形式裝備在海倫身上的魔晶還還是他自己樂器上的那塊神秘的龍晶,品質和數量就絕對容易讓人聯想到是他繼承了那頭龍寵的遺產。

  而祭祀唯一瞬發戰歌的辦法就是使用封存在極品魔晶或者罕見寶石之中的完整戰歌,崔蓓茜和歌坦妮饒是想出千萬理由,最後也還只是以為李察只是將魔晶鑲嵌在木軸上砸出去。

  美女蛇導師和天鵝女騎士平時一直是沉穩而莊重,此時這種風度早以拋到了時空大裂縫之中,哪裡還顧得什麼風度和矜持,一把拉住了李察,詳細問起了戰歌卷軸的製作工藝。

  祭祀的戰歌吟唱速度一直是千百年來困擾著比蒙的難題。現在王國西線戰爭正酣,倘若能擁有戰歌卷軸,實在是全王國比蒙祭祀和神廟的福音和盛事!

  相比之下,關於雲秦金人和自創戰歌的詰問也。就暫且擱置到一邊了

  劉震撼哪裡會說實話,什麼夢中戰神賜予戰歌陣圖之類地彌天大謊撒起來眼睛不帶眨,崔蓓茜識人無數,卻仍然被他蒙得暈頭轉向。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徒孫也是個說謊不帶眨眼的癟三

  戰歌卷軸還剩了幾支,崔蓓茜和歌坦妮仔細端詳著這幾根原先以為是玩具的東西,心中一陣感歎戰神的偏心。

  這龍飛鳳舞一般的線條文字。韻律中帶著動感,崔蓓茜和歌坦妮一看,心裡已經相信了八成,這樣奇妙而又帶著智慧地文字陣圖,如果說是面前這個愚蠢的匹格領悟出來的。只怕全國地祭祀就不相信。

  凝玉和艾薇兒也跟在一邊看,她們沒有說話,不過臉上有自豪的光芒在閃動。

  海倫僵硬在科摩多戰爭巨獸的背上,雖然無法說話,但她的眼神中的溫柔如水。已經將自己想表達地全傾瀉了出來。

  她們知道愛那的一切,這哪裡是中戰神賜予李察的智慧陣圖,完全是他自己世界的奇妙文字。是李察孜孜不倦觀察生活,歷經兩夜研究出來的成果。

  劉震撼很享受這種眼神,瞭解自己他人不需要很多,得到最在乎你的人一個褒獎的眼神。對於他來說就足夠了。

  美女導師聽了劉震撼地使用方法介紹之後,伸手想試試,櫻桃木的卷軸太硬了,崔蓓茜皺著眉毛使了半天力氣也分毫不動,只得遞給了歌坦妮,天鵝女騎士怔怔地看著手裡的卷軸,雙手都有點發拼,很鄭重的深呼吸了一口,輕輕撅斷了這根靈魂鎖鏈的卷軸,瞪大了美麗的眼睛。

  沒有光環,沒有靈魂鎖鏈,什麼也沒有,就是兩截木軸,金色地魔獸血順凹槽流到了地上,滴滴答答。

  「怎麼會?」劉震撼不相信地抽出了一根靈魂鎖鏈卷軸,「啪嚓」一聲擰出了兩蘭,一道金光閃過,輝煌光環特有的輕撫似的溫暖帶著一條燦爛的光帶透過了周圍四人的胸口。

  「歌力!」崔蓓茜恍然大悟,「只有自己的歌力才會引起共鳴!你剛剛不是說了嗎?製作卷軸的魔獸血液必須灌輸歌力進去,讓魔獸之血呈魚籽狀,你的歌力我太瞭解了!這帶著龍息的歌力,全比蒙王國除了你還有誰!」

  「那如果用你們灌輸歌力的魔獸之血,是不是就能夠使用了?」劉震撼對於元素力量,尤其是歌力,根本就還是一知半解。

  「不知道,這得實驗之後才能知道究竟。」崔蓓茜非常嚴謹地說道:「每個祭祀的歌力都有自己的強烈個人印記,具體表現在魔寵屬性之上,我的「閃電護盾」能夠召八面,不是因為我的歌力超過了維安大薩滿,而只是因為我的魔寵是電氣系的,我的歌力之中有它強烈的印記。你的歌力雖然薄弱,可你的龍息異常純正而柔和,這種帶著個人特徵的歌力,即使別人想模仿也根本沒有這個條件。」

  「那等導師你什麼時候有全,灌輸一點魔獸血液給我來試試。」劉震撼被這麼一說,心裡的研究慾望以迸發了出來。

  「老實說,我還真有點迫不及待。」美女蛇導師巧笑倩兮,心裡也有點躍躍欲試。

  「樂意為您效勞,導師。」老劉的哈哈大笑:「研究和創造一直流淌在我的血液中。」

  「無論怎麼說,李察。」美女蛇導師的手放到了劉震撼的肩膀上:「你這次算是立下了不世的功勳了!如果真的研究出來的話,神廟一定會賜予你很高的榮譽的。」

  「戰歌卷軸製作並不容易,這也是我花費了很多時間和心血才弄出來的,還要綠魔薩滿的幫助,這個東西,我們師徒之間自己用用就可以了。上報到神廟大可不必,誰上報我跟誰翻臉。」劉震撼一提到神廟就有點反感,臉色就僵硬了。

  「不上報就不上報!你的戰歌卷軸比現在還只能你自己使用,這種不成熟的製作工藝,我還懶得上報呢!為什麼一提到神廟你就變成這樣?我的小伙

  子,我們祭祀做祭祀同時也要學會做人,王國有太多才華橫溢的祭祀,你不能以偏蓋全,天下英雛你才見識了幾個?將來你如果做了維安大薩滿,那你以現在的心態。如何去駕御麾下祭社會?」崔蓓茜語氣稍微有點不悅了。

  「維安大薩滿?」劉震撼哈哈大笑「導師,我這個戰爭祭祀還做的磕磕碰碰地,談什麼去做大薩滿?」

  「你的上進心呢?」美女蛇導師指著地上兩截木軸說道:「難道今天這場仗。還沒讓你察覺出,一個有祭祀的軍隊和一個沒有祭祀軍隊的差別嗚?你研製的戰歌卷軸完全有影響戰局的能力!告訴你!這還第一次對你這麼有信心!但你讓我真的很失望!」

  「海倫對我一直有信心,我自己對我自己也一向有信心。」劉震撼擦了擦鼻子,咂了咂嘴。

  果果拉了拉他的褲子,小爪子指著自己的鼻子一陣猛點。

  「一說海倫我倒想起來了!」崔蓓茜指著劉震撼的腦袋一戳:「我的種族異能凝眸石化術對處子是無效的!你這個混蛋東西!」

  劉震撼裝做謹受教的架勢。其實一個勁拿眼角瞟歌坦妮,曖昧地意思不言而喻。

  天鵝女騎士顯然也知道美女蛇和她老爹那段風流孽緣,面皮本來就薄,被劉震撼那種帶著深刻涵義的目光盯的一陣尷尬,趕緊偏開了頭。

  美女蛇導師也被他的眼光弄的面紅耳赤了。

  「這個壞胚。怎麼老喜歡拿住別人的痛腳。」崔蓓茜又羞又怒,心裡一個勁罵著這個可惡的臭小子。

  「李察,我跟你說實在地。桑干河以南廣袤的荒原上。方圓兩千里內就只有你一個領地,倘若你的膽子夠大,完全可以申報參加全國祭祀奧林匹克大會,只要你取得了前五的名次。不但有相應的金幣,沙巴克主城的紅衣大祭司說不定會允許你在這裡另開祭壇也說不定,假以時日,建築起一座雄偉的神廟來,王國最年輕的維安大薩滿將非你莫屬了。」崔蓓茜一邊說,一邊心想給這個可惡的匹格小子一個教訓。

  「真的嗎?」如同崔蓓茜所料,一聽獎金,劉震撼眼睛忽閃忽閃地冒著精光。

  「擁有祭壇之後,虔誠的子民們和追隨英雛足跡的祭祀們會絡繹來此,說不定一座偉大的城市就此誕生也說不定啊!維安大薩滿是不需仰人鼻息的!」崔蓓茜繼續開導著這個笨蛋。

  靠!我太想欺負欺負那個王子了!我做了薩滿,誰還能在我面前布爾B?劉震撼被說得心裡蠢蠢欲動,巴不得現在就能參加全國祭祀奧林匹克。

  「東北神廟並沒有幫你提名,也不可能幫你提名。」美女蛇導師歎了口氣:「沒有見過今天這個場面,就算是我,也不會對你有任何的信心,但現在我覺得我的思想應該有所改變了,我會寫信給穆裡尼奧大人,幫你開個後門,以東部民間祭祀的名義幫你報名。」

  「導師,只要拿了獎金,我就給你提成。」劉震撼賊笑道。

  「這一屆的奧林匹克,我父親是主考官,按照他的脾氣,民間祭祀的報名,必須通過他的審核。」歌坦妮忽然插了句嘴。

  「憑我的戰歌卷軸,管你是誰,還不是手到擒來!」劉震撼狂妄地大笑道。

  歌坦妮苦笑著搖了搖頭,沒再說話,臉上的不屑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先別得意,我還有件事要問明白。至於你那三個金人魔偶,這並不關我們什麼事,擁有魔偶的祭祀也算是我們比蒙祭祀中的驕傲,我也就不再追究了。但你在進入「祭祀狂化」後吟唱的那個獻祭戰歌是怎麼回事?這是群體戰歌,大薩滿以下級別的祭祀只有群體演奏才能召喚,我根本就沒教授過你,你是怎麼使用出來的?而且你的歌力什麼時候到達了這麼高超的境界了?還有就是你那可怕而又古怪的音階!告訴我!這究竟又是怎麼一回事?」美女蛇導師的臉色一凜。

  劉震撼又把戰神托夢拿出來說事。這次崔蓓茜不相信了,自然進化是有可能,但絕對不會自然進化到一個變異的行列中去,嚴格說來,李察這就是異端了。

  見到大事不妙,老劉趕緊申明,自己當時也是處於狂化中。根本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現在想起來還是迷迷糊糊的。趕緊一招太極推手,一問三不知。裝瘋賣傻起來。

  他也吃準了崔蓓茜是有點護短的,絕對不會刻意去告發他,至於歌坦妮,她會怎麼做老劉心裡可是一陣忐忑,反正天鵝女騎士的眼神裡有點不懷好意。

  能混一時混一時吧。老劉自己安慰自己。天鵝要真敢說出去,我就貼她的大字報!把那點醜事給抖摟出來。

  總算因為戰歌卷軸一件奇功在這裡擱著,崔蓓茜沒有過分為難他,只是關照他今後不要再使用這種戰歌,也就算了。

  來到翡冷翠算是什麼就見識了。一個祭祀也能狂化!美女蛇導師自己腦子裡面也是一陣混沌。

  做一個領主真的好難。

  應付完了導師的盤問,劉震撼稍做休整,將戰場打掃的任務留給了附庸和奴隸們。又準備帶著民兵們和五十個最健壯的奴隸戰士殺奔剃刀山而去。

  有很多反對的聲音,大體的意思就是現在已經是疲累之師,再去征剃刀山,百十里路光是急行軍就需要半天。剃刀山總共有三千名成年地精強盜,這次進攻翡冷翠,地精強盜總共就出動了一千人地矮腳馬騎兵和一千名步兵。

  此時的剃刀山還剩一千名成年地精戰士留守,翡冷翠軍事力量已經在血戰之後,到了勞累的極點,再去強攻實在是不怎麼合適了。

  倔強的領主大人絲毫不為所動,一隻咬定宜將剩勇追窮寇,堅決要求追擊。民兵們就是領主大人的狂熱追隨者,提到戰鬥,古德一個嚷嚷著半身人廚師給他灌酒,奧尼爾批著一件大地獺身上剝下來地銅甲,手裡揮舞著一柄青銅大幹,誰也沒他叫囂的厲害。

  安度蘭長老勸,沒用。

  美女蛇導師勸,仍然沒用。

  新加入的麝人強烈要求參加這次遠證,維埃裡被他們紀纏地沒法子了,只得挑選了二十個最年輕力壯的,有幾個嘴唇上長茸毛的小童男手裡掂著半身人廚師的大菜刀,也嚷嚷著要一起去,被劉震撼好一頓臭罵。

  李察地固執讓崔蓓茜覺得讓他參加祭祀奧林匹克的主意真是完全正確的,這個傢伙實在太狂妄了!崔蓓茜導師和兩位守護騎士不是系統學習過軍事理論就是有過軍旅生涯,對於劉震撼這種沒有計劃沒有目的貿然進擊實在是一萬個想不通和不理解。

  劉震撼真是懶得和他們解釋。

  「照顧好傷員,保護好領地四周,這些強盜實在太有頭腦了,防止潰散的強盜殺一個回馬槍。」劉震撼鄭重地交代凝玉道,把喀秋莎抱起來塞到凝玉懷裡。

  凝玉點點頭,幫他披上了羽翎衣,整理了一下衣領。

  荒原上已經是白茫茫的世界,大雪紛飛。

  海倫用自己的眼神表示著自己也想去,可惜被石化冷卻時間還沒到,一句話也說不出,劉震撼假裝沒看到,鹹豬手卻很技巧很隱蔽摸了一把海倫緊繃繃的小屁股。

  惟獨艾薇兒有點洋洋得意,李察就是不帶她去,雙修結界的「星空之門」,也能先斬後奏達成心願。

  看著民兵和領主大人消失在越來越大的鵝毛風雪之中,崔蓓茜和歌坦妮同時搖頭。

  與強盜聯軍這一戰,讓所有的翡冷翠居民心裡都沉甸甸的,倘若不是擁有最勇猛的比蒙戰士和壓箱底寶貝一樣一樣層出不窮的領主,這仗即使勝了,也一定損失慘重。

  地精終盜們視死如歸的戰鬥意志簡直可以媲美最驕傲的比蒙。

  這樣有紀律的強盜,還有整整一千名在上下只有一條山路的剃刀山據守。

  三千人成年地精戰士,這意味著整個剃刀山的地精部落的總人數保守估計也在七八千左右,這麼大的一支部族霸在剃刀山天險山道上苦心經營了無數年,進可攻,退可守,李察憑什麼去攻打下它?就憑那一百多人的民兵?

  看著在荒原上正胡吃海塞的科摩多戰爭巨獸,崔蓓茜一聲長歎:「抓緊休息吧,過一夜之後,我們全體出動,增援領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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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91lin
見習騎士 | 2009-5-24 18:18:19

第五十九章 獨闖龍潭


  白雪連天,捲過了靜悄悄的莽原,翡翠民兵迤邐行走在如畫江山之中。

  風很大,戰士們的頭髮上剛剛落上一點雪跡,又立刻被捲走。

  戰士們一邊走,一邊看著領主大人給他們講解火銃。

  劉震撼其實也不想去剃刀山觸霉頭,傻呀?自古剃刀山就是一條道,方圓足有三百畝地的剃刀山,從上到下就那一條路,別說就只有百十號民兵,就是來百十號聖騎士也沒用啊,那麼容易就打上去的話,地精強盜能稱霸荒原這麼久豈不是笑話,這幫地精從先前這一戰就可以看去明顯不是等閒烏合強盜之輩。

  但是他不得不去,原因很簡單,就因為這個古力矮人火銃的出現,讓他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一遭。

  沒有經歷過熱兵器戰爭的人是絕對無法體會劉大官人內心的深深震撼的,這種震撼被他刻意掩飾了。

  熱兵器擁有遠勝於冷兵器的巨大殺傷,這完全超越了種族的隔閡這種兵器的出觀,將使得純粹用身體對抗的時代將降下徐徐的大幕。

  在古力火銃的面前,比蒙一族賴以震懾潛在對手的強悍身體將變得和脆弱的侏儒毫無差別,剃刀山地精部落進退有,戰術中規中矩,這絕對不可能是自學成才,一定有個幕後黑手在支援和指點他們。

  這個幕後黑手是誰?是王子還是人類?

  誰是幕後黑手其實並不重要,不管是誰掌握了這種火銃技術,只要以潛在對手的身份生活在自己的領地之中,劉震撼都不會好受到哪兒去。

  這個地精部落還有多少這樣的古力火銃,是地精強盜們從荒原上挖掘出來的還是他們自己從先輩遺留的文明中學習到地鑄造技術?這才是劉震撼最關心的事。

  劉震撼仔細研究過了這支青銅火銃,這支青銅火銃有著難以言喻的確巧,和他在南疆上使用過的自動槍械。完全是兩個概念。

  這支火銃的構造有點像獵槍,銃管和銃柄是可以扳開的,將銅彈塞到銃膛,然後再折疊起來,扣擊扳機之後,擊錘將銅彈丸發射出去。這種火銃的彈藥——銅彈丸,劉震撼也在那個鎧甲華貴地地精身上找到了整整一鹿皮袋子。足有百來顆之多,一顆顆入手沉甸甸的,外表上看都是一般大小。造型很像桑葚,表面上全是光滑可愛的小疙瘩。

  劉震撼手勢熟練地試發了一槍,火銃一聲暴響,噴出一團迅疾地銅光,在一百五十碼之外的一個掛滿雪淞的灌木叢中炸開了。硝煙頓時瀰漫處,枯枝積雪橫飛。

  民兵們對老闆這麼快就摸熟了古力矮人專用火銃表示了萬分的欽佩,要知道,古力矮人火銃可是神魔大戰時期,地精大賢者加布林和矮人大賢者道根聯手為愛琴大陸聯軍研究出的究級秘密武器啊!無數史詩傳唱至今。都還在歌頌著這種「天神一般地武器」,傳說中這種古力火銃有著無與倫比的威力,是消滅魔族飛行部隊的蓋世功臣。

  民兵們哪裡知道老闆此刻的鬱悶。

  這種桑葚一般的銅彈是沒有底火。也就是說,這種火銃完全不是依靠火藥的推力來發射彈丸,但這個桑葚一般的銅彈在射中目標之後,卻偏偏明顯有著火藥地爆炸威力。這真讓劉震撼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好歹也是個玩槍的行家,劉震撼很快看出了一點端倪。

  青銅火銃的擊錘之上有著異常細密的線條紋路,這種紋路不仔細端詳絕對看不出來地,劉震撼估計這大概又是一個什麼魔法陣圖,至於是什麼陣圖就不知道了。

  現在的記載中,對於神魔大戰一直語焉不洋,很多細節方面就省卻了,多數只是在歌頌一些大英雛和強悍勇士的故事。對於地精大師加布林和矮人大師道格研究出來的青銅火銃,以訛傳訛之下,《祭祀法典》中的插圖甚至被意淫的畫匠將矮人火銃畫成了喇叭花一樣的銃口。

  作為一個祭祀對假想敵人類魔法師應有的常識來看,劉震撼知道,如果擊錘上使用的真是魔法陣的話,那這種鑄造技術簡直只能用匪夷所思和神來之筆可以形容了。

  魔法陣圖對金屬天生有著巨大的排斤性,製造一件魔法武器是相當困難的,一個合格的人類魔法煉金術士,一年之中能製作出三五件魔法武器就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

  去那麼鬼大的擊錘上勾勒出魔法陣圖,倘若沒有爐火純青的鑄造手藝和同時精通魔法的神匠,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當年魔族猝然進攻愛琴大陸,地精大師加布林和矮人大師道根只用了了兩年時間就組建起了古力矮人火銃手小隊,那可是整整一百支火銃啊!還得配給相應的火銃彈藥!

  劉震撼看著眼前的青銅火銃,不得不對一萬年前的兩位大師表示了自己深深的敬意。

  至於擊錘上究竟是什麼魔法陣圖,劉震撼心裡有了一個猜測,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劉震撼揀了一顆小石子,用匕首將它精心修成了桑葚卵狀,塞到了青銅火銃的槍管裡試著扣了一下板機,「碰」地一聲脆響,果然這顆石子也飛了出去,銃膛裡略微有點噪音,可能是和膛線磨合的不好。

  劉震撼對地面的積雪空放了一槍,一股勁風從銃管震盪出來將白雪皚皚的地地面清理出了一塊五尺左右的空地,雪粉被吹得四處激盪,就連伏在草根下面的幾粒石粒也被吹得滴溜溜地飛了。

  原來真是風系魔法陣。劉震撼暗自有點得意自己的聰明,他猜這個擊錘上紋制的就是風系魔法陣,而青銅火銃槍托上鑲嵌的幾顆碩大純淨地寶石大概就是支持微型魔法陣運轉的魔法增幅物。

  從這柄青銅火銃匠心獨運的設計也可以看出,,神魔大戰時期愛琴大元素潮汐是多麼的豐富,就連不是很擅長感應元素力量的地精和矮人當年就能製造出這麼精巧的魔法裝備,真是讓人不得不發一陣感慨。

  目前愛琴大陸正處於元素潮汐地低谷期。在這麼小的擊錘上篆刻微型風系魔法陣,放眼目前的愛琴大陸,就算號稱人類國度最優秀地魔法煉金術士艾瑪爾大師也絕對沒這個本事。

  這種桑葚一般的銅彈也是精巧至極,表面上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焊接和沖壓的痕跡,珠圓玉潤,渾若天成。

  真不知道面裡的火藥是怎麼灌裝進去的

  劉震撼真有點揣揣,萬一這個剃刀山地精部落好死不死。又出了個像加布林大師那樣地天才怎麼辦?

  出於小心謹慎,劉震撼很沒有勇敢精種地讓一個熊地精奴隸拿匕首切開一枚銅彈,想仔細看看裡到底結構是怎麼樣的。他的小心果然是正確的。

  熊地精奴隸只拿著匕首對著銅彈斬了一刀,才砍進去半分,這個銅彈頓時就爆炸了,嚇了大家一跳。

  紛飛的彈片嵌了這個倒霉地熊地精奴系一頭一臉,滿面開花。活像被領主大人用密集陣挨著臉砸了一記,滿臉的血洞,眼見活不了了。

  劉震撼真是想不通,難不成這個銅彈還有觸碰性爆炸功能?這個冷兵器時代的世界居然還有比南疆戰場上使用地7。62毫米口徑子彈還要高超的裝藥技術嗎?

  那麼驚險的一仗打下來,一個戰士就沒死。不曾想居然為了剖開一枚銅彈倒下了一個,委實讓劉震撼有點難以接受。

  短暫思考之後,他又重新換了個方式試了試。讓一個熊地精奴隸批了整整三層甲冑,拿著這個銅彈丸往石頭上一次次摔,讓奴隸逐漸增加一點力氣,大約用了三十磅左右的力氣時。這顆銅彈又爆炸了,火光一閃,地上地石頭立刻讓炸缺了一大塊,裂紋纍纍,銅彈爆炸開的銅碎片密密麻麻地嵌在奴系身上披著的第一層籐冑上,大小不均的彈片整齊地嵌入了一半,令渾身看的起毛。

  原來是靠銅彈的爆炸力穿透盔甲,再依靠彈片殺傷。劉震撼心裡恍然大悟。

  不過這種彈丸的威力還是很可怕的,那樣的爆炸穿透力足以匹配維埃裡的力量了,真是讓劉震撼一陣咋舌不已,科裡納有籐甲護身,自己又是天生石膚,仍然倒在這顆彈丸之下,可見這種銅彈的厲害。

  剃刀山地精部落倘若是人手裝備了一支古力火銃,那還得了?別說是王國了,就是他們想橫掃大陸,也求學不可能!劉震撼一邊流著冷汗一邊暗自納悶,這種精巧的彈丸究竟是怎麼製作的呢?難道上古時期的地精大師加布林有這麼大的能耐?有這麼大能耐還讓地精一族混成這副德行?

  愛琴大陸啊!你真是有太多的秘密了!老劉一陣感歎。

  麝人阿杜插了一句不該插的嘴,「當年矮人火銃手為什麼不用彈弓呢?搞這麼複雜,不就是為了把銅彈射出去爆炸嗎?」

  「傻瓜L,這是因為火銃槍托上的寶石已經沒有什麼魔力了,無法給微型風系魔法陣提供足夠的動力,所以這些銅彈射程只有一百五十碼。當年的古力矮人火銃手,他們的射程可是高達數千碼,要不然怎麼狙殺飛翔在高行的魔法飛行部隊?」劉震撼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眼睛裡卻閃過了一道不易察覺的精光。

  麝人阿杜被領主大人一說,頓時有點臉紅了,他覺得領主大人對彈弓一定是有偏見。

  「送你了。」劉震撼將裝著銅彈的鹿皮袋子塞給了阿杜。

  「老爺的賞踢,還不趕快感謝?」維埃裡有點抱怨地看著傻呵呵發呆的阿杜。

  「算了!」劉震撼一把扯住了正準備單膝跪下的麝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會到剃刀山,你有時間拿彈弓射這些銅彈給我看看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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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舞銀蛇,原馳蠟像。

  左側是已經結冰的桑干河,右側是銀裝素裹之中綻放著一絲絲綠意的茂密針葉松林,一百多刃高地剃刀同獨自在撞眼的風雪中顯現。

  背靠著巍峨的泰穆爾拉雅雪山。剃刀山就像荒原中一座顯著的標誌。

  這座同樣是由紅土構成的巨大荒丘,是上天賜給地精們的禮物,山崖四周猶如斧砍刀削一般垂直峻險,五十碼寬的山路斜如彩虹,從山頂而下,呈四十五度地山路寬而平坦。

  劉震撼遠遠眺望著山頂用原木尖樁修築的柵欄和鑲著銅鉚釘的大門,抖開了滿身地風雪。

  柵欄的雉堞和高高的角樓、箭塔上滿是一層皚皚的白雪。有哨兵在巡邏。

  號角聲悲涼地響起。

  大批比蒙戰士組成的隊伍迤邐踏雪而來,顯然不可能是來指點江山吟詩做畫地,剃刀山上的柵欄雉堞上整齊地露出了齊刷刷一大排閃爍著敵意的灰色眼晴。

  如果我的全人能無限次召喚該有多好!劉震撼看著陡峭的山道仰天長歎。

  「怎麼辦?」維埃裡抹了一把眉毛上地冰渣。看了看剃刀山上的佈防,又看了看自己的老闆。

  「如果是你佔據這個地形,你會怎麼對付你的敵人?」劉震撼反問他道。

  「我會用檑木和滾石,再用弓箭手在角樓上配合作戰,如果有騎兵部隊。還可在適當的時候發起反衝鋒。像這種山路,給我足夠的檑木和滾石,我只要一個百人小隊,保守估計也可以在一天之內防守住兩個聯隊的輪番衝鋒……」維埃裡說道。

  「可惜地是,現在地精成年戰士還有一千名。老弱婦孺加起來或許還能再有個七八千,我們呢?」劉震撼苦笑道:「就這兩百五十人!基本上已經囊括了翡翠最優秀的戰士。

  「我的話還沒說完。」維埃裡說道:「如果是在這種地形上防守由大人您指揮的翡冷翠戰士,即使給我一個聯隊。我也沒有任何的把握。」

  「那還等啥?日死他先地精板板,滾石和檑木算什麼,我們平時臥推的原木一定比他們的檑木還要重,我們的石啞鈴比他們的滾石一定更沉。」古德說。

  「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我們民兵創造條件也要上!」貝拉米和潘帥是穿一個褲子的,洋洋得意地說道。

  「我覺得還是應該智取。」河馬詩人奧尼爾的想法有點與眾不同。

  「智取剃刀山?」劉震撼啞然失笑:「怎麼智取法?這裡沒有任何的方法可以上去,整座剃刀山就是由紅土堆積的,堅硬程度遠遠不夠,徒手攀登這種九十度山崖,按照你們的體重,多數的下場就是摔個半死。」

  果果站在劉震撼肩膀上,呼扇著自己的小胳膊,做了個飛翔的動作。

  「歐比斯拉奇,我又不是真是龍祭祀,拿什麼飛啊?」劉震撼笑了。

  「老闆要有條龍做魔寵該有多好。」每個民兵就在心裡暗暗歎了口氣。果果雖好,可實在是太小了。

  「有句話忘了告訴你們了。」劉震撼惡狠狠的說道「其實今天我也沒真想攻打下剃刀山,也就只打算佯攻一下而已,我就只是想看看這些地精究竟有多少支矮人火銃。」

  「如果對方真有古力火銃,我們該怎麼辦?」奧尼爾眨巴著大魚泡眼問道。

  「也要看數量的,據我估計,這種古力矮人火銃流傳到今天的也不會很多。」劉震撼說道:「最好是和我想像一樣,要是地精真掌握了鑄造古力火銃的技術,我們就只有逃跑一條路可以選擇了。」

  民兵們忽然覺得老闆變得膽小了,這不像他的個性。

  「幫我準備甲冑,我想沖一次試試,就我一個人。」劉震撼瞇著眼,從重重風雪之中。目光炯炯地注視著剃刀山上的地精們。

  甲冑批了三層,裡面是籐甲,外面罩了一件大地獺身上剝下來的銅甲,最外面是洞穴巨熊的那一身重甲,外加一個生著犄角地巨型青銅頭盔。

  民兵們看著自己的老闆,發現他的造型酷似一個小型版本的雲秦金人。

  「別說古力矮人火銃了,只怕就是頭龍來。也絕對傷害不了老闆。」奧尼爾又有吟詩的衝動了。光這三層甲冑,總重量起碼已經達到了一千五百磅,再加上那根狼牙棒又是一千多磅。看著老闆談笑風生,蹦跳自如的模樣,就連猛犸大力士也不禁有點咋舌

  想像著老闆那一身連銅彈也只能劃出幾條細痕的強健肌肉,大家都有點覺得恐怖。

  更讓他們絕倒地是,老闆居然進入了自主狂化。維埃裡在一旁猛用頭,把自生狂化當成吃飯的比蒙真還是第一次看到。

  至於進入了狂化,還能談笑風生的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洞穴巨熊地重甲冑有點嫌長,劉震撼一把撕掉了多餘的部分。作為絞索的牛筋在他手裡就如同一根蘆根般脆弱。

  批著三層重甲的劉震撼把果果掖到了懷裡,伸手取過了一支古德的三稜獵魔將,左手提棒右手檠槍。一路狂奔上了斜山道,他的奔跑姿勢一點沒有因為重型裝備存在而感到吃力,遠遠看去,就好像一頭捕食的獵豹。

  兩百五十碼的山路奔跑到三分之二的時候。山頂的柵欄門霍地洞開了,一根根巨大地原木堆積如山,用山籐綁的牢牢的,一碼齊地疊放在柵欄大門地後排位置上,原木堆的前面就是下山的斜坡。

  一位手持雙手大劍的大地精長官,將手中黃澄澄地大劍掄成了一個半弧圓,狠狠斬在了那些有捆綁著原木的樹籐上,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一根根原木爭先恐後地在順流直下的山坡路上顛著跳著,水銀瀉地一般滾將下來,轟隆隆的巨響中,山坡路上的積雪被碾得翻騰起了,浪花一般的飛濺,迷離的雪粉從空中紛紛揚揚地灑落,被颼颼的冷風一吹,就像一層找尋不到歸宿的迷霧。

  足有上百根的原木,見原本空間就不是很寬敞的山道一下堵滿了,劉震撼就站在當中,一把將三稜獵魔槍深深地扎進了土裡,只留著短短的一截柄子,他自己用手死死地抓住了這把鐵樁,任由這些翻滾而下的原木和他蹲著的身子不停地碰撞在一起。

  每根都足有一抱粗的原木,在地心引力的引導下,一根接著一根地砸在了劉震撼的身上,有的被撞飛了,有的讓卡在了那裡,漸新在雪地滑行著,改變了一個方向,垂直地向同下滑去。

  一根根原木每一次撞擊領主大人,民兵們的眉毛就要跳一下,這種場面實在是有夠壯觀的,這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一句比蒙諺語——綠黨擋車。

  民兵們一直以為聰明的領主大人一定會想出什麼好辦法來躲開這巨大的檑木,壓根沒想到領主大人居然用了這招最直接的辦法——硬坑!

  大跌眼鏡歸大跌眼鏡,但這種辦法在這種由下往上衝鋒的山道上,也還的確是一種不錯的辦法,前提條件當然是你必須足夠強壯和硬朗。

  幾個細心的民兵看出了老闆蹲在地上,其實也在巧妙地使用肩膀在挑開這些檑木,巨大的檑木和他的銅甲「碰碰碰」不絕於耳地發出巨大的撞擊聲,就是沒辦法讓他挪動一絲一毫。

  地精戰士們也有點慌亂了,本以為這個不自量力的比蒙一定會讓滾成一張餅,不曾想,檑木群放完了,這傢伙從地上站起來就跟沒事人似的。

  柵欄門迅速地關上了,無數的遠距離攻擊武器雜亂無章地向劉震撼攢射著,咻咻的破空聲所到之處,就連空中的雪花就在震盪。

  劉震撼費了一點時間才將地上的三稜獵魔槍抽出了地面,他幹得從容而自信,就像一個優秀的園丁在拮取自己辛苦培育的花朵。

  劉震撼干所把背部買給了這些箭枝和手斧、標槍,一步一步地繼續往前倒退著。緊張的號角聲急促的地響起著,大量沉重紛沓的腳步不停地傳來,柵欄上也響起了重新分佈任務的權威聲。

  劉震撼不相信地精強盜那麼笨,所以他走的比較謹慎,生怕一不小心吃什麼暗虧。

  擔心並不是多餘的,就在劉震撼慢吞吞地躲開了最後幾個檑木的時候,柵欄中央的大門又洞開了,五輛一字並排的蒙著油布的小車在幾十個地精的幫助下,神秘兮兮地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裡。

  「這是什麼東西啊?」維埃裡呆呆地看了半晌,實在是看不出來那個油布下面藏了什麼,但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那絕對不是什麼善碴子。

  油布被揭開了,這是五台純木結構的四輪大車,四四方方有點可愛,面朝斜坡的那一面木頭擋板上插滿了青銅刀刃,銳利的刀刃咄咄冒著寒氣。

  「靠你媽!」劉震撼就知道沒好事。這種木車的刀刃尖銳無比,在下坡路一衝而下,藉著車轱轆的衝擊力,老劉不難想像出被撞著的後果是什麼,這種歹毒的東西,實在是用來守住這個斜坡的不二法寶,這滑刃車還沒俯衝過來,劉震撼心裡想想就有點寒意。

  沒等他再做考慮,這批刃車也轟隆隆地象開火車一樣,五輛刃車前後成排衝下山路,除了有一輛走岔道翻下了山坡之外,四輛刃車直接衝向了山道上的老劉。

  劉震撼還沒傻到硬和這種刃車相撞!幸虧手裡還有一柄三稜獵魔槍,劉震撼立刻丟掉了狼牙棒,抖開了一朵槍花,迎著滑刃車就捅了過去。

  三稜獵魔槍臨時讓他當成了撬棒槓桿,捅穿一個,掄飛一個,彎曲的長槍柄上的有點彎了,被他又擼直了,一輛接著一輛的滑刃車讓他像掄著一個奶酪般輕鬆拋開了。

  地精們的驚歎剛剛在臉上浮現,第四輛的滑刃車也被挑在了半空中,劉震撼的三稜獵魔槍再也經受不住這麼強力的折磨,「啪嚓」一聲斷成了兩截。
引言 使用道具
ben91lin
見習騎士 | 2009-5-24 18:18:29

第六十章 幕後黑手


  巨大的滑刃車總重量起碼在八百磅左近,加上從空中墜落的下壓,起碼也超過了兩千磅,就在地精們以為這個身批數層重甲的傢伙一定會被壓成餡餅的時候,老劉一把拋掉手中的三稜獵魔槍,雙手平托住了這個沉重而巨大的滑刃車,凌空一個飛膝,將這個堅木鉚成的滑刃車踢了個滿堂花開,滑刃車的底座被巨大的衝力硬生生砸碎了,分成兩半,從山道上的積雪上緩緩滑落。

  地精們驚惶失措的表情還在臉上停頓,這個身被重甲的身影又在緩慢而帶著壓迫性的前進了。

  每一個邁步,地上的積雪就會深深的陷落,被甲冑包圍著的比蒙,渾身透著比冰雪更冷的氣息。

  劉震撼這會也在暗暗叫苦,這個矮人火銃越是不出現他的心提的越慌,總覺得有什麼陰謀的味道,保持緩步前進,其實也就為了進一步給對方一點威壓。

  地精們可真能忍啊!劉震撼心裡直叫屈。

  一個戴著斗篷的高挑人影忽然出現在了角樓上的平台上,周圍的地精們驚歎這個比蒙神力的話語頃刻間消失了,一個個又變成了面目冰冷的硬漢。

  風雪雖然很大,冰珠撞得盔甲直響,劉震撼還是第一時間被這個人影吸住位了。

  說不上為什麼,就是一種很不一樣的感覺,好像是磁鐵能吸引鐵石一樣,這個人影同樣能吸引劉震撼的目光。

  斗篷遮住了風雪,也遮住了這個人影的面龐,從寬大的罩袍下穩穩看出一些柔美嘴角線條,風輕輕吹起了罩袍,一根束帶凌空亂舞。

  「是女人嗎?」劉震撼站住了腳步。凝視著這個人影,兩道目光在空中交匯,彼此都能感覺出對方的強硬。

  如果劉震撼是噴薄洶湧的熔岩的話,這個戴著斗篷的人就是萬年不化的泰穆爾拉雅堅冰。

  距離五十碼,面前柵欄上的木頭紋路就已經清晰可辨了,正當劉震撼正在考慮是不是上去揮棒砸門的時候,柵欄門又打開了。

  一個平放著的石頭神像被一大幫膀大腰圓地地精戰士用撬棒哼油哼油地推動著。漸漸壓到了下坡路口上。

  「離開這裡!比蒙!」戴著斗篷的人就用一種異常柔和的語調說道,乍一聽,這種話地語氣似乎用來和情郎調情比較合適。

  「女人!」劉震撼一下就聽出了說話之人的性別:「你們剃刀山地精部落的兩千人馬已經戰死在翡冷翠五千大軍圍剿之下。放棄你那可笑而拙劣的表演,還不趕快打開大門,豎起白旗向本領主納降?」

  穿著斗篷的人影揮了輝手,用行動作了回答,一大幫地精強盜用撬棒齊刷刷一聲大喝。後腳蹬地,一個發力,十幾刃高地神像在地上打著滾,越來越快,直向劉震撼壓過來。

  山路是越往上越狹小的。現在的寬度已經不足二十刃了,石頭神像滾下的軌跡雖然比起檑木要稍微緩慢一點,但是更加的沉重而恐怖。

  無數標槍和弓箭就像漫天的雪花。遮蔽視線地猛飛,其中居然有好幾支指頭粗細的巨弩,沒有尾羽地箭鏃上,包了整整一層銅皮。撕裂空氣的聲音都帶著刺耳的尖嘯。

  這幾支巨弩就是各由兩邊的箭塔上射出來,幾台用兩指粗鹿筋絞索製作的床弩剛剛一直處埋伏階段,現在那層蓋在上面的樹枝全部撤掉了,露出了本來面目,弓弦射擊之後,一陣顫抖的嗡嗡聲清晰可辯。

  這種床弩雖然製作工藝上原始粗糙了一點,射程難以及遠,但就這一瞬間爆發出的火力點,實在是讓劉震撼大吃了一驚,敢情這些傢伙剛剛一直在隱忍著,等待著一個一擊必殺的機會。

  幾支巨弩後發先至,狠根射在了劉震撼的銅甲上,就像一根插在了火腿上的叉子一樣,直筆筆豎立在那裡。地精們的歡呼聲還沒有響起,豪豬一樣的劉震撼一個騰空翻,直接躍過了山路上翻滾著的石頭神像,穆穩落地。

  這些巨弩只穿透最外層的甲冑,地精的製造工藝和人類的比起來還是有著天差地遠的區別,床弩的很多精細零件並不是靠想像力和簡陋的設備就可以來製作的。

  戴著斗篷的女人冷靜地發佈著命令,一個個大冬瓜一樣的東西從角樓和箭塔上砸了下來,將劉震撼身前身後都砸到了,這些大冬瓜外表的翠皮已經有萎縮的痕跡,看來是擺放了很長時間了,從高空墜下和地面接觸之後,爆出了一團又一團的紅色汁水,碎成一塊一塊的瓜瓤在山路上蹦彈著,沾著白色瓜籽的瓜瓤滴溜溜擦過劉震撼腳邊滾下了山。

  劉震撼莫名其妙看著周圍的瓜瓤,鼻子裡飄過了一絲很清爽的味道,這針酷似薄荷和留蘭的淡淡清香讓果果也把腦袋頂出了盔甲的護領,大耳朵擺來擺去,小鼻子一嗅一嗅的。

  老劉心裡卻更加湧上了一陣警覺。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穿著斗篷的女子總是給劉震撼心中隱隱有一種揣揣不安的感覺,這種感覺劉震撼以前非常熟悉,這是一種面對真正強敵環伺左右,身體的一種自然反應。

  難不成今天一真要去見燕妮了?劉震撼翻了翻白眼。{PS:馬克思的夫人名叫燕妮。}

  一排鏃頭跳動著火焰的箭枝從柵欄雉堞後面露了出來,所有的地精弓箭手們臉上就已經帶上了輕鬆的笑容。

  這種笑容一般有高高在上的勝利者才有資格這麼笑,這是一種操縱生死一線命懸我手的豪邁笑容。

  這些火箭的目標並不是劉震撼,而是地上那些古怪大瓜砸破之後的紅色汁液,地上的雪早已經被這些紅汁浸染了好大一片,噴濺狀地汁點甚至綻了不少在劉震撼身上。

  咻咻的破空聲之後,一團團火箭和地上的紅汁水碰撞在一起。如同和最好的航空蓖麻油接觸一般,一大團洶湧的火焰騰空而起,蘑菇雲似的黑煙一個吞吐翻轉,燎上了天空,熱辣的火浪和高溫將四周地風雪一掃而空。

  山崖下民兵們面對這種巨變,臉色一微微一動,又恢復了平常。麝人和河馬奧尼爾驚怒之下,提起傢伙就要往上衝,被維埃裡抻開胳膊攔住了。

  「沒有命令。誰也不允許衝鋒。」維埃裡臉上冰冷,心裡在笑。

  地精小朋友,爺爺我可是和老闆在地獄黑龍的龍焰之下走過來地豪傑,你想跟老闆玩火那不是綠黨族面前舞大刀,布爾族面前吹半B了麼?我等著看你們的驚訝。維埃裡一個勁在旁賊笑。

  這種火焰非常精純。在沒有任何附著物的情況下,楞是足足燃燒了半晌,火苗全部是青色的,一眼看不清裡面的內質,可見其燃燒能力是多麼地霸道。就跟約好了似的。前一刻還在燃燒著的沖天火焰,同時捲起了最後一道大光,騰在空中消失不見了。

  柵欄邊的地精們一聲驚呼。這個披掛著渾身重甲的比蒙依然佇立在原地,肩膀上站了個穿著裡豹皮肚兜大肚皮霜雪皮丘獸,一人一獸正在輕鬆寫意地磕著松仁,他上一圈松塔的殼子。

  離他們倆周圍五碼半徑之外。是一圈被燒成了黑地的山路,烤得熱氣騰騰地面就像是新出爐的黑麵包,天空悠悠灑下的雪花一接觸地面立刻融為了水。

  被高溫燒灼的變形地空氣,始終徘徊在他們的身邊,自動形成了一道看得見的圓形壁障。

  很多地精就看到了那個霜雪皮丘獸撅著小嘴,把嘴裡的松仁餵進了這個比蒙的嘴裡這個細節。

  劉震撼太陽穴嚼的一鼓一鼓的,仰頭看著那個罩著斗篷的女人,目光中有挑釁。

  清脆的笑聲爽朗地響起,截著斗篷的女人角樓上輕輕拍了拍手掌,以示讚賞。

  劉震撼心神大定,矮人火銃看來地精部落就發掘出了這麼一支而已,自己還是太小心謹慎了。

  把果果塞回盔甲裡,劉震撼提起密集陣就往上衝,這次他完全不再擔心了,迎著密集的箭雨和石頭塊,老劉一陣風似地捲過去,跳起來就是一棒揮過去,厚實的木柵欄上頓時被打折了兩根半飽粗的原木樁子,不是三排木頭碼著,這一棒就開出一條豁口了。

  整座柵欄都在顫抖著,幾個地精被強大的震動力震下了柵欄上的雉堞,還沒等他們從地上起來,已經被劉震撼揪著頭髮砸向了周圍的箭塔和角樓。

  箭塔和角樓被砸得噼裡啪啦一陣亂響,有個角樓的基柱被撞斷整個角樓成了吊腳鬼住的房子,斜了大半邊。

  老劉的準頭有限,有一個地精被他出去時失了準頭,沒能砸中目標,帶著一身慘叫,落下了旁邊的山崖。

  正當老劉棟起一根木樁準備教訓一下那個戴著斗篷的女人時,空間一道波紋抖過,那個戴斗篷的女人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老劉的心修地一沉,心道壞了。

  他雖然也能通過星空之門迅速離開戰場的,但絕對做不到如此迅疾,美女蛇導師曾怪說過人類之中研究空間魔法的魔法師有這種叫做「傳送門」和「科勒恩逃脫術」的法術,擁有這種瞬間逃脫的能力。

  劉震撼縱橫江湖到現在,風暴撕裂者術士、比蒙祭祀、強盜薩滿、以及量眾多的魔獸都曾經交手過了,唯一沒有面對過同樣使用元素力量的就是人類魔法師了。

  人類魔法師響亮的名頭不得不讓他心頭一凜。

  難怪將這群地精訓練的這麼好!原來又是人類在作祟!人類究竟想幹嘛?

  心存忌憚歸心存忌憚,但是劉震撼亡命之徒的本色還是讓他心一橫,掄開密集陣,又在木柵欄上砸出了一個大豁口,左右扒拉開了斷茬準備衝進去好好會會這個女魔法師再說。

  雉堞上的地精戰士們用手裡的長矛和弓箭拚命狙擊著他。武器和盔甲叮叮噹噹地碰撞在一起,地精們虎口在發麻,劉震撼在準備往上爬。

  星空之門在他身後燦爛地展開一條籃色光暈,一身披掛整齊的艾薇兒從水元素身上一躍而下,人還沒到,聲音已經響起了,「讓我來!」

  一聲外殼被捏碎的輕響。一個碩大的「水刃風暴」帶著盤旋的空氣,絲啦絲啦地在柵欄上的雉堞上亂舞起來,一排還在咬牙切齒拉弓開射持矛怒捅的地精戰士被這排突如其來地水刃橫掃。利刃切開身體的聲音不絕於耳,打著旋的血液撲了柵欄上整整一圈,淅淅瀝瀝地滴落,劉震撼踩著地木樁一個打滑,摔了個屁股蹲。地皮被震得都在抖。

  「你怎麼來了?」劉震撼真是一陣頭大如斗。

  「來幫你啊!」美人魚得意洋洋捏開了另外一個蚌殼魔法卷軸,一個半橢圓的波濤護盾攔在了她的頭上,雙修結界中的水元素老劉幫她擋開了幾支角樓上投過來的梭鏢。

  又是一道淡藍地光芒激射,幾個擺弄著自製床弩的地精戰士在箭塔上被破空而至的水箭打得一個騰空後仰,重重地撞在了箭塔的支撐柱上。角樓一陣嘩啦啦巨響,頂部的蓑草和棚頂一起塌倒蓋在了他們鮮血狂湧地身體上。

  魔法師就是魔法師!劉震撼真是不由得不佩服,論起中遠距離戰鬥中的利索。艾薇兒可比他這個歌武雙修的祭祀迅速多了。

  「夠了!」穿著斗篷地人影帶著虛幻的波紋忽然出現了柵欄的雉堞上,用身體擋位了一束射向地精戰士的水箭,鋒利晶瑩地水箭射在她的身上,立刻變成了一灘水漬。洇濕了她胸口,美好的曲線一陣勾人眼球。

  「魔法吸收還是魔法免疫?」劉震撼嚇了一大跳,趕緊用身體遮住了艾薇兒,雙修結界可是死一個就是死一對,倘若這個神秘斗篷女子是個厲害角色秒殺了艾薇兒,那可就真叫完蛋了。

  「魔法免疫個鬼!」艾薇兒毫不畏懼地走了出來,「只不過是個人類空間魔法師罷了,最多有幾樣抗魔裝備,我在家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件沒帶來!哪有個魔法師可能是魔法免疫的!讓我再來試試她的能耐再講!」

  「慢著!」斗篷女眼睛裡閃著寒芒,慢慢的,一字一句地問道:「為什麼要苦苦相逼?剃刀山地精就算得罪你們,你們至於這麼趕盡殺絕嗎?」

  「強盜本來就該死!」艾薇兒一聲冷哼,美眸中帶著一絲不屑:「這種話還要必要問嗎?虧你是個魔法師,居然和強盜混到了一起,也不嫌丟臉!」

  「強盜?」斗篷女子的音調仍然是那麼的楚楚動人,只是語氣低沉而悲傷:「是誰渡過了桑干河來到了南部荒原?」

  「是誰不遺餘力清剿這裡的土著?」

  「難道為了你的生存空間,就可以自由地使用武力去剝奪他人的生存之地?難道你們的殺戮就是戰士的勳章,而地精們這些祖祖輩輩就生活在荒原的土著就只能引頸就戮才是應該?」

  「沒有人天生就願意做強盜!比蒙就沒有強盜嗎?比蒙就全是善良的嗎?帶著一幫比蒙戰士前來剃刀山趕盡殺絕的比蒙也有資格指責地精們是強盜?」

  「掌管生命的神倘若將你們降生在地精的身體之中,你對面對侵略者,你們會怎麼做?屈辱的生?還是光榮的死?」

  斗篷女子的話如同青天霹靂,把艾薇兒和劉震撼問了個啞口無言。

  這話乍一聽的確很難回答。劉震撼真沒想到這個斗篷女子的口齒這麼刁鑽。

  「倘若戰鬥不可避免,就用剃刀山作你們勳章上最閃亮的徽章吧!」斗篷女子伸出手,指向了艾薇兒:「魔法師就是無敵的嗎?魔法的創造就是用來殺戮生命的嗎?親愛水系是魔法師啊,用你的力量來和我試試吧,看看誰才是真正有實力說話的人!」

  「試試就試試!」艾薇兒火暴脾氣又上來了,一把捏碎了一個蚌殼,急速唱出一串晦澀難懂的音調。一道「颶浪斬」在空中迅速凝結,如同巨大斧刃的颶浪重重地砍向了斗篷女子。

  「颶浪斬」是水系魔法中單挑型的上品魔法攻擊手段了,威力大,力道強,即使是對方擁有魔法裝備已經不一定敢擺造型硬接硬抗。

  不是有魔法蚌殼卷軸相助的天生水系魔法高手美人魚,誰有這個能力這麼快速地召喚它!艾薇兒最近可是刻苦的很,加上隨身攜帶著元素之泉。縱然耗費魔力也不怕,別說現在就是個戴著斗篷裝神秘地女子,就算是真來了個人類世界馳名的魔法大師。脾氣火暴的艾薇兒也未見得就會害怕。

  斗篷女子伸出手指一點,手中默念有聲,空中迅速飆射地「颶浪斬」一靠近了她的手指,迅速幻化成一道柔軟的水波,從空中雨點般灑落。浸潤了高高的柵欄。

  艾薇兒臉上的驚訝剛剛出現,就一聲悶哼,摀住了心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軟軟地倒在了劉震撼地臂彎裡。

  「薇兒!」劉震撼心神大亂。這個比試的結果也太突然了,就算他很警惕地戒備了半天,也沒見到這個斗篷女予有任何形式的魔法發出。怎麼艾薇兒就忽然倒下了。

  掐了掐艾薇兒的脈搏,還好,脈搏還是有的。劉震撼心頭大石總算放下了,果果探出護領。手忙地砸出了一個靈魂鎖鏈卷軸。

  「輝煌光環?」斗篷女子一聲尖叫。

  就算是滔天地魔法禁咒和最頂級的戰歌也絕對不會讓她這麼失態,關鍵是一個魔獸砸出了一根木軸,居然能夠召喚出戰歌的輝煌光環,這種震撼不亞於精靈族出了個醜八怪一樣讓人感到恐怖。

  「魔獸什麼時候也能用戰歌元素力量了?還是一個小不點地霜雪皮丘?」斗篷女子的手指點在空中都忘了收回,被斗篷遮住的臉蛋上佈滿了驚訝和不解。

  她奇怪,老劉也奇怪,果果什麼時候能用戰歌卷軸了?這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能用嗎?

  一感覺到空中就澎湃而熟悉的龍息混雜地歌力激盪,老劉有點明白了。

  「居然還有龍息?」斗篷女子哼一聲,拉上了一點斗篷,兩道凝聚的目光緊緊地盯住了劉震撼。

  劉震撼的目光終於看清楚了這張被斗篷遮得猶抱琵琶的臉蛋,雖然只能看見大致的輪廊,不過總算能看見了,這是一張漂亮精緻到了極點的臉蛋,光滑白皙的臉龐上,在黛眉之間還長著一顆青春痘,被水浸濕的胸部豐滿而誇張。

  換到以前,劉震撼一定會暗自意淫一番,但今天他的心卻只有滔天的怒意。

  「匹格,即使你從某種途徑擁有了龍息,我也可以鄭重地告訴你,倘若再不開這裡,剃刀山將是你人生最後一站了。」斗篷女子的身體漸漸浮上了天空,罩袍被北風鼓蕩的獵獵。

  「翔空術!」劉震撼瞪大了眼,個女子麼目前為止已經展現了空間魔法中的「瞬間移動」和風系魔中「翔空術」,還有一手水系魔法免疫的能力。人類魔法師最多能修習兩系魔法,這個橫空出世的女子怎麼能不讓劉震撼失態。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只希望你們這些愚昧的比蒙能知難而退!收起自己的驕傲吧!大荒原並不是你們比蒙的『!」斗篷女子虛浮在空中,語氣冷如冰雪,她的眼神自信而輕蔑,猶如一個墮落凡間的仙子。

  「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裝救世祖你也別在我面前裝!面子是靠自己的刀砍出來的,不是靠說廢話!」劉震撼冷冷看著浮在空中的斗篷女子說道:「魔法免疫可不代表什麼就能免疫!」

  果果從領口嗖一聲躥上他的肩膀,小爪子從肚兜裡撰出一個松塔脫手而出,疾若電光,一枚小小的松塔在它小爪子裡投擲出來,卻隱隱帶著強弓勁弩的那種風雷之聲。

  果果繼承了老劉的特點,力量是不小,可是遠距離投擲卻總是沒什麼準頭,這枚松塔倘若打中,就算是石頭也得被砸出道悶隙,只可惜偏偏卻打偏了。

  迅疾的松塔擦著斗篷女的大斗篷一擦而過,「嘶」地一聲布帛破裂聲,斗篷被這枚松塔帶飛,一張清秀絕倫的小臉蛋完完全全暴露在了空氣之中,烏黑的發鬏在風中迷離而耀眼。

  就連果果也摀住了小嘴。

  不是因為這個女孩的漂亮,而是因為————她的額頭上斜生著兩支秀雅飄逸的龍角。

  「靠你媽!裝什麼人類魔法師,原來是個仙女龍!」劉震撼一聲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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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本書的設定基本忠於魔獸冰封王座,獸族參考了比格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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