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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8-8-6 01:56:44

第七章 幽靈族之秘
第七章 幽靈族之秘



  一上一下迎上她劃過來的死光。
  兩團分子互激互消的彩芒在我們間上下爆起。
  我輸出的能量明顯占了優勢,準慧給分子變異激蕩惹起的氣流撞得往外拋飛。這時我若要取她性命實在易如反掌,但我卻絲毫沒有這樣的意圖。
  準慧尖叫著「我要殺死你」聲中,乘勢退入死光互激的彩芒佇,消隱不見。
  心中一片茫然。
  鳳玲美艷異的愛之死亡前,所說的每一句話在我心中重演著。
  一定有些可怕的事曾發生在我身上。
  關鍵人物是馬竭能。
  在我錄像機的記憶系統運作下,自成為超級戰士以來,我首次思索自己每一個遭遇,再加以邏輯分析,得出來只有一個結論──我既是單杰,也是方戰。
  這個想法使我的神經麻木起來,連痛苦的能力也失去了。
  虛弱無助的感覺往每一道神經線蔓延。
  戰斗仍在外面進行著,閃滅的彩光使外面的整個世界明暗不定,但卻似與我全無半點關系。
  我究竟要忠于方戰?
  還是要忠于單杰?
  一半的我欲效忠于元帥,但在更深一層的我,卻有著完全不同的追求和夢想,使我再不能作元帥忠心的機器。
  我雙腿一軟,跪了下來。
  另一個希望在心中升起。
  一定要找到馬竭能,只有他才知道在我身上做了什麽卑鄙勾當。
  一個人飛了進來叫道:「單杰!」
  我淡淡說:「白飛大將!你好!」
  白飛問:「為何你不殺準慧!」
  我冷冷道:「我能夠不死,已是幸運星高照,否則還怎能在此對你的妙計安排表示感激。」
  白飛聽出我的不滿,不但沒有絲毫惱怒,反而以充滿誠意的語氣道歉:「對不起,我一時記不起你還未完全複原,請你原諒。」頓了一頓皺眉道:「準慧也算神通廣大,竟能逃出我們圍捕網,到此來襲擊你,破壞了消滅夢女教的大計。」
  白飛如此對我卑躬屈膝,顯示出元帥確內定了我成為他的繼任人選,目前我的身份地位的確是非同小可。
  我出奇不意問:「夢女究竟死了沒有!」
  白飛一震望向我,臉色數變。
  我知道他正猶豫是否應將答案如實告訴我,若然告訴我,他就可對我這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元帥的人,預支點忠誠。
  我雙目射出淩厲的神色,加重對他的壓力。
  白飛歎了一口氣搖頭道:「她尚在人間,但在那佇卻只有元帥才曉得。」
  我拉緊的心弦放松下來。
  周圍的戰火沈寂下去,天空上滿布聯邦國第一合成軍團的戰機,表面上控制了局面,但準慧和暗影軍團的精銳部隊已成功潛入了邦托烏地底下錯綜複雜的地下通道佇。深心佇,我誠切希望準慧能逃出邦托烏去。
  半小時后,我在邦托烏中心一處元帥的秘密行宮內的大廳,單獨謁見元帥。
  他恢複了平日的從容大度,親切地慰問了我的健康狀況后,話題一轉:「我們的四十八個大城,有六個落入了厲時的控制下,真想不出厲時給了佛哥兒什麽好處,使佛哥兒和暗影軍團投向了厲時的一方,連帶魔鬼族和幽靈族也成為了厲時的棋子。」
  我道:「不如說佛哥兒給了厲時什麽好處,使厲時甘心為他賣命,這是否可使我們由另一角度去看待這次聯邦國史上最大的叛變!」
  元帥微一錯愕,目射奇光,給我一言驚醒。
  我繼續分析:「自由戰線基地被毀,實力大大被削弱,暫時難以威脅到暗影軍團、魔鬼族和幽靈族三方面的聯軍,使他們控制了城外的世界,亦使他們有信心向城市挑戰,準慧對他們的投誠,更使他們如虎添翼,深信有能力一舉把你推翻……」元帥拍拍我的肩頭,截斷我的話:「不用說下去了,你的分析非常有道理,而我是當局者迷,厲時雖是秘密警察的頭子,比起掌握了擅戰的暗影軍團和兩個城外種族的佛哥兒,實力尚有好一段距離。」他雖是望著我說話,可是眼神卻飛到了另外某處,思索著另外某些問題,使我知道他有事瞞著我,看來佛哥兒和他的斗爭可能並不止于權力那麽單純。
  果然元帥道:「你先卻好好地休息一會,我派了思絲來服侍你,她是動人的尤物,不要浪費了。」說到后來,大有深意地微微一笑。
  我默默點頭,心中想到他定是給我提醒了什麽,才匆匆結束和我之間的交談,趕去作某些針對佛哥兒的安排,可恨我卻無法知悉個中玄虛,若換了是別人,我定會設法跟蹤調查,但元帥身上的裝備卻可輕易識破我的行動,在這有力場設備的行宮,連我的偵察電波也被限制在有限的空間內,難以施其技。
  當我告別元帥,來到休息的豪華大房內時,思絲早待在門旁,低著頭等待著。
  她出奇地沈默,有條不紊地為我脫下衣服,伺候我進入房中心的浴池內,而自己則赤裸著羊脂白玉般的嬌美女體,細心地為我洗擦。
  我沒有說話的興趣,閉上眼睛將后腦枕在池邊,感受著這青春少艾的美女,將浴刷仔細地摩擦著我每一寸的肌膚。
  思絲在我耳邊輕輕道:「你還是像我初見你時那麽不愛說話。」
  她是否自由戰線的奸細,已毫不重要,現在對我來說,最緊迫的事,莫過于找到夢女,至于找到她又有什麽作用和后果,我自己亦弄不清楚。
  思絲蚊納般的聲音在旁響起:「你忘記我了嗎!」
  我睜開眼,接觸到她明亮純美的眸子,心中泛起奇異的熟悉感覺,一種來自深心處的感覺。
  我心中一動,道:「思絲!你可否為我做一件事!」
  思絲愕然,沈吟片晌,毅然點頭。
  這刻反輪到我猶豫起來,猶豫應否讓這清純的女孩去為我冒險。
  思絲催促道:「說吧!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我伸手撫摸她滑嫩的俏臉。
  她閉上眼睛,將手緊壓著我撫摸她俏臉的大手,泛起一片紅霞,櫻唇輕顫道:「噢!聖士!你知否思絲多麽挂念你!」
  我將她赤裸的嬌軀擁入懷佇,她的手穿過我脅下,緊緊摟著我,似要擠入我的身體內,使我感到她對我的愛意。
  更正確地說,是我感到她對「單杰」的愛意,這想法使我生出一肥強烈的悲哀。
  思絲抬起頭來,問:「聖士!你還未說要我做什麽事!」
  心中更覺感動,這少女顯然將我的事放在比她自身的欲望更重要的位置。
  我低聲說:「你有沒有方法知道元帥現在正在干什麽,又或在見什麽人!」
  思絲眼中閃過奇怪的神色,呆了片刻,從浴池站了起來,水珠由她的秀發和身體流入池內,但仍有大量水珠留在她修長纖美、結實嬌挺的玉體上,在燈光下晶瑩閃亮,使她看來像天地初開時從水佇長出來的神物。
  一時間目眩神馳。
  思絲噗噗一笑:「聖士,我歡喜你這樣看我,我歡喜讓你看。」說到最后一句聲音微不可聞,兩朵飛上她面頰的紅暈,使她更是嬌艷欲滴。
  我的喉嚨發出原始的聲響。
  思絲嫵媚一笑,輕盈地步出浴池,站到乾身器前將身體吹乾,穿上衣服,離室而去,我的思感電波一直追著她,直到她進入了一處有力場阻隔的地方后,才失去她的蹤影。
  我壓下對她的擔心,閉目躺在溫水佇,讓池底噴出的按摩水流柱,代替思絲溫柔的手。
  二十多分鐘后,思絲在我的企盼下回到室內,以最快的方法脫掉衣服,鑽入我懷佇,緊緊摟著我。
  她高聳的胸脯不住起伏,顯然因背叛了元帥而陷在極大的驚懼佇,只是這點她便不似是自由戰線的人,或者有關邦托烏的情況,自由戰線只是由神通廣大的達加西處得到資料。這想法使我對思絲冒險為我刺探元帥的事更增感激。
  思絲在我耳邊喘著氣道:「元帥召見了白飛大將、第一軍團的沙鷹統帥和總參謀安重謀智者。」
  我呆了一呆,第一集成軍團在聯邦國的十二軍團佇排名第一,無論裝備、訓練和兵員,都占有壓倒性的優勢,沙鷹統帥更與暗影軍團的佛哥兒齊名,和外空司令澤度雄,並稱聯邦國三大名將,元帥在這當兒召他到來,難道有比平定邦托烏內亂更重要的事嗎?
  我問:「你知不知他們商量什麽!」
  思絲搖頭:「他們議事的密室沒有人可以進去,我只是從負責召喚人到來的傳訊中心查知白飛等人到來!」
  我皺眉思索,元帥究竟想干什麽?
  隱隱感到與我有某種微妙的關系。
  思絲輕笑道:「我還有一個消息,可以賣給你,但你又用什麽來買!」
  我大喜望向她,只見她一面俏皮,可愛得使我想一口將她吞掉。
  她敵不過我會吃人的眼光,紅霞滿臉垂下目光,將臉埋入我的頸項間。
  我咬著她圓潤的耳珠:「我用自己來買你,你是否仍要討價還價!」
  思絲嚶嚀一聲,羞不可仰。
  我心中既充滿愛樂,但又有壓不下的哀傷,她的愛是因單杰而起,但卻由我承受,那我這種是否欺騙行為?我不知道。相信也沒有人能給出肯定的答案。唯一可能的方法是找到馬竭能,要他說出如何將我變成了單杰,而單杰則以怎樣的一種方法存在著。
  當日鳳玲美死亡帶來的沖擊,使我幾乎精神錯亂,失去了自己,但現在的我仍然在毫不穩定的狀態下,易喜易悲、情緒幻變無常,忽然間又會湧起某些奇怪的欲望和沒有來由的想法。
  天!
  脫離這苦海的彼岸究竟在什麽地方?
  「聖士!聖士!」
  思絲的呼喚將我驚醒過來。
  我睜開眼,接觸到思絲驚惶的俏臉,她鮮紅的小嘴微張微合,說不盡的誘人。
  我的嘴封上了她的鮮潤紅唇。
  美酒般濃得化不開的一吻,她全身熱烈地反應著,愛的步伐開始了便不能停下來,溫水激蕩著愛的浪花,壓抑多時的情欲以最強大的力量爆炸和渲泄著。
  良久之后,我們相擁著躺在池邊的雲石上,共享暴風雨后的甯靜。
  思絲摩挲著我裝在手肘輕巧但卻威力龐大的破陽刀,低聲道:「元帥也有一對這樣的東西。」
  我渾身一震:「我差點忘了,你是元帥的女人。」
  思絲感到我的妒意,惶恐地說;「只在初來時元帥召過我一次,他只喜新鮮的女人,一夜后永不回頭,只有準慧專使是例外,我們都猜他愛上了她。」
  更大的妒恨從心中湧起。
  思絲又說:「你不想知道我另外得來的消息嗎!」
  我猛地想起思絲和我相好前,曾說有情報可以賣給我,為何我竟會忘了追問,連忙道:「怎會?我不過先付報酬后取貨吧!」
  思絲俏皮道:「唔!這報酬也算合格……」我一反身將她壓在下面,裝作憤怒地道:「若嫌不夠,我可加倍酬謝。」
  思絲驚叫求饒,軟語著:「不!你弄到我連一個指頭也動不了,我從未遇過像你這麽壯健的男人。」
  我喝道:「那還不快從實招來!」
  思絲喘著氣笑說:「剛才我碰到另一位女侍,她負責將茶點送進議事室佇,出來時撞上了我,我還未問她,她已搶著告訴我元帥正部署派大軍往西藏城,似乎那佇危急非常。」
  我呆了起來。
  西藏城是聖廟所在的地方,馬竭能則是聖廟之首腦,其中是否有關連?為何元帥一給我點醒,立時召人相議派軍該地,是否那佇有些東西,是佛哥兒和元帥的爭奪目標。
  思絲識趣地沒有打亂我的思潮。
  刻下我應該怎麽做?
  我不自覺脫口說出:「我應該怎麽做!」
  思絲竊笑道:「你該好好地讓我陪你睡上一覺,可敬的聖士。」
  我莞爾一笑,女人的確可令男人松馳,不自覺地說出心中的話,尤其像思絲這種看來不悉世情的單純美女,難怪在刺探情報又或設騙局佇,女色總是無往不利,古今依然。思絲被派來伺候我,會否是元帥的一著棋子,但我願意完全地信任她,這或者是「單杰」的信任,對我來說卻是如此的自然而然。
  想到這佇,心中一動:「你最近有沒有招待過馬竭能聖主!」
  思絲呆了一呆:「上次你也問我同樣問題,但后來卻沒有追問下去。」頓了一頓,低聲道:「假設當時你堅持要我說,我是會告訴你的。」
  聽了這麽多情的話,我不再懷疑她對「單杰」的愛戀,雙手用力,將她緊緊納入懷佇。
  思絲在我耳邊輕輕道:「上次服侍你之后兩個月,我被送到西藏城聖廟馬竭能的住所,陪了他一個星期,據他說是他向元帥指定要我的。」
  我精神一振,問:「那是什麽時候!」
  「七月二十五日。」
  是了!那是我被改造為超級戰士后的第十日,馬竭能又匆匆由邦托烏趕回去西藏城的聖廟。
  思絲續道:「那一星期佇他的情緒極不穩定,一忽兒非常溫柔,一忽兒瘋子般粗暴,說著些我不能明白的話,弄得我非常害怕他。」
  我壓下心中的狂喜:「他說了什麽話!」
  思絲皺起眉頭,陷進回憶佇。
  良久,思絲籲出一口氣:「對不起,我的記憶很不行,但有個他說給我聽的故事,卻使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為了使她輕松一點,我打趣問:「你的記憶力若是不行,為何又將我記得那麽牢!」
  思絲瞅了我一眼,幽幽道:「因為你是與眾不同,尤其是我第二次見你時,你的眼睛像有磁力一般,教人忍不住去看你,和你一起時總是無憂無慮,時間一眨眼間便溜走了,聖士你知嗎?差不多每個晚上,即使我和另外的男人在一起,夢到的都是你,我痛恨會醒過來,知道了原來只是一場夢。」
  我問道:「現在呢!」
  思絲蹙起一對秀眉:「那種感覺仍存在,但卻不同了,現在的你像一把出鞘的利劍,渾身充滿了懾人的異力,我不相信這世界有任何正常的女人能拒抗你的魅力,單杰,我甘心為你做任何事。」
  聽到她衷心的贊美,我的感覺好了一點,心神轉回馬竭能身上,追問下去。
  思絲道:「馬竭能告訴了我有關遠古時一個傳說,故事佇有位偉大的君主,為追求長生不老,煉制一種不死之藥,可是藥煉成時,卻給喚作嫦娥的宮女偷了來吃,升上了月亮成為不死的神仙,這故事他反覆說了多次,每次說完后,都變成滿懷心事的樣子,使我感到他是非常困擾。」
  我愕然說:「那你有沒有問他為何要告訴你這故事。」
  思絲點頭:「每次我問他,他都怒而不答,嚇得我不敢再追問下去。」她臉上現出惶恐的神情,顯然當時馬竭能的喜怒無常,使她非常害怕。
  我道:「在另一些你們相處的時間內,他還有沒有提及有關不死藥的事兒!」
  思絲思索起來。
  思絲有點因幫不上我忙而苦惱地搖頭。
  這回輪到我皺起眉頭。
  能令馬竭能這聯邦國首屈一指的大科學家苦惱困擾的事必定非同小可,而在時間上則是我成為超級戰士后,其中難道有什麽關連?這件事是否就是佛哥兒背叛元帥的原因?
  「呀!」思絲叫了起來。
  我大喜望向她。
  思絲撐起半邊身:「我記起了,有一晚我和他……我和他……」她顯然不願在我面前說出曾和他造過愛,一時接不下去。
  我鼓勵地道:「不用怕,我明白你是身不由已的,說下去吧。」
  思絲垂下目光,輕輕說:「有一晚我和他做完那事之后,他忽地和我談起了活在城外的一個奇異邪惡的種族,他們只在幽暗的廢墟地底生活,在晚間出動,所以人們都叫他們作幽靈族。」
  我心中一動,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據馬竭能說,這種族的所有哲學和習慣,均直接間接地和死亡有關,他們不懼怕本身的死亡,也不怕給人帶來死亡,但亦正是這對死亡有最大憧憬、以死神作他們宗教信仰的可怕種族,掌握了能長生不死的竅門。」
  我奇怪:「若是如此,幽靈族的人豈非不會死去!」
  思絲道:「我也這樣問他,他猶豫了好一會才告訴我,幽靈族只是知道了方法,但在實行上卻有著不能逾越的鴻溝,之后馬竭能便沒有再提起這方面的事了。」
  我緊摟馴服如羔羊的思絲,心內思潮起伏,從思絲處得來看似支離破碎的消息,足使我將整件事理出一個輪廓來,看來應是佛哥兒從幽靈族處得到有關超越死亡的秘密,那便像煉不死丹藥的秘方,而馬竭能則擁有煉藥成丹的能力,所以才有效法嫦娥之想。
  這「靈丹」顯然只能供一人或有限幾人享用,所以掌握了城外軍權的佛哥兒才起了背叛之心,希望佇應外合下,一舉推翻元帥,將「靈丹」據為已有,豈知卻給我破壞了,以致功虧一簣,甚至元帥也想不到問題出在這佇,所以一被我提醒,立時遣大軍往西藏城保護正在煉制中的不死之藥,防止佛哥兒去強搶。
  這能擊敗困擾了大地生命以百萬年計的死亡之神的妙方,究竟是什麽?真的是無從臆想。
  接下來的日子,我放開了一切思慮,專心地享受著思絲對我的柔情蜜意。
  到了第七天,元帥將我召往金字塔尖的元帥宮。
  金字塔又回複了往日的光輝,在防備上更是無懈可擊,但元帥的嚴肅神情,卻透露了邦托烏正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元帥見到我時,陰霾密布的面容射出一絲喜色,以他這等城府深沈的人,罕有這類流露內心感受的情況,由此可知困擾著他的問題當是非常嚴重,而我則是他唯一的希望。
  元帥剎那間回複平日的莫測高深,先關切地詢問我的健康狀況,然后道:「看來你很喜歡思絲,我下了命令將她歸入你的私產,再沒有人包括我在內,能沾她一根指頭,在你完成下一個任務后,她會在新建成的『超級戰士宮』等待著你。」
  我表面誠心地向他表示感謝,心下卻是大為懍然,往日的我無牽無挂,來去自如,但有了思絲后,我將大有顧忌,難以放手而為,而元帥亦把握了我這弱點,加以牽制。
  元帥話題一轉:「兩星期前邦托烏一戰,已使你名震天下,成為聯邦史上名副其實的超級戰士,但這一來也暴露了你的真正身分和實力,各方面的敵對勢力,紛紛組成了專門對付你的小組,只要給他們一個機會,他們會毫不猶豫地不惜任何手段將你毀滅。」
  雖早知會出現這種形勢,但聽他道來仍大感頭痛,我這超級戰士成了元帥的擋箭牌,想對付元帥的人,首先便要設計扳倒我,否則在我會報複的陰影下,誰也睡不安寢。
  元帥道:「佛哥兒和厲時等固然欲除你而后快,但更難防備的是城外叛民對你的仇恨,達加西是他們的神和靈魂,你摧毀了達加西,使自由戰線的總基地失陷,並殺死了他們的首席女戰士,這深仇只有血和死亡才能洗刷。」
  我深吸了一口氣,問了一個一直以來我均不敢問也不敢想的問題:「自由戰線在魔鬼族和暗影軍團的聯軍攻擊下,是否全軍覆沒!」
  元帥淡淡道:「你太低做他們了,他們早在地底預備了逃路,至少有一半人成功撤走,不過遺下的工廠軍備仍使他們元氣大傷,否則佛哥兒也沒有能力向我反撲。」
  我問:「佛哥兒的暗影軍團雖有魔鬼族和幽靈族兩族之助,但比起聯邦國的一千二百萬大軍仍遠有所不及,為何元帥對他還如此忌憚!」
  元帥歎了一口氣:「先不說暗影軍團的十多萬戰士均是身經百戰,配備精良的戰士,更可怕的是他們控制了城外的幾個大礦藏,足以影響邦托烏外各大軍區領袖的意向,假設我不能在短期內將他們完全摧毀,我的地位便會岌岌可危。」
  我沈吟不語。
  元帥續道:「更可慮的是『外空司令』澤度雄,他是與佛哥兒齊名的名將,他投向了佛哥兒的一方,否則也不會派出轄下的外空母艦無敵號,加入了攻擊金字塔的戰爭,不過我自有方法奪回外空基地的控制權。」
  我心念電轉,元帥這麽說,表示了至少在威力上與無敵號相捋的另一外空母艦正在接近完成的階段,否則他憑什麽向基地分布在太陽系其他五個星體──金星、火星、水星、木星和月球的澤度雄挑戰。
  元帥眼中閃過擔憂的神色:「有一件事我不能不提醒你,一直以來,均有線報顯示澤度雄正從事一種超輕金屬的研究,這種能抵御死光刀的物質只能在外太空的『絕對真空』內利用取自木星的氫練制,試想若他能以這種金屬制造出特別的護甲,用于戰士或戰機,情況將對我們大大不利。」
  我沈聲說:「武器是死的,人卻是活的,我保證能應付任何狀況,而且他肯定仍未成功制造出這種超輕金屬,所以若果我們行動夠快,便不怕他任何陰謀,元帥請下命令,我保證可以將佛哥兒、澤度雄和厲時的首級在聯邦日前送給你。」
  元帥欣慰地微笑道:「我絕對信任你的忠心和能力,但眼下有件更重要的事要你去完成,就是我想你立刻飛往西藏城,將一箱東西從聖廟處運回來給我。」
  我愕然望向他。
  元帥道:「不要以為這是件易事,佛哥兒聯同魔鬼族和幽靈兩族,正全力攻打西藏城,切斷了所有通往西藏城的陸空通道,只有你才能沖破他們強大的封鎖,將那箱子運回邦托烏,交到我手上。」
  我問:「那箱了佇是什麽東西!」
  元帥望向我,一言不發,臉容嚴厲。
  我毫不退讓和他對視著。
  元帥一字一字地說:「方戰你須緊記現在我所說的每一字,這箱子絕不能打開來,也不用知道佇面裝載的是什麽,明白嗎!」
  我深吸一口氣道:「明白了。」
  元帥臉容稍霽,拍拍我的肩頭:「我只是為了你好,完成任務后,我會策封你為我的繼承人,好好干吧!交通工具在等待著將你運往最接近西藏城的落點,其他細節白飛自會在途中告訴你。」
  我一言不發,跪下接令。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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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8-8-6 01:57:14

第八章 聖廟千秋
第八章 聖廟千秋



  當從運送我往西藏城的空中堡壘彈往離西藏城五十哩一個山勢起伏不平的落點時,天下著大雪,這對掩護我的行蹤有極大的幫助。
  我在密布雪花的空中藉著破陽刀的動力,斜斜滑翔往西藏城的方向。
  我的腦海內轉動著和白飛的一番說話。
  當時我裝作若無其事地問他:「第二艘外空母艦為何尚未完成,這對我們奪回外空基地極為重要。」事實上元帥並沒有告訴我任何有關外空母艦的事,只是我從元帥的話佇推估出來,但這樣一說,白飛不知虛實下,果然中計。
  白飛歎道:「你當那是易事嗎?在太陽系其他星球建立一個基地,還可以就該星球的環境作出相應的設計,例如針對火星的低溫,主要由二氧化碳組成的稀薄空氣,只存在于土壤孔隙的液態水,我們便設計出應付這等狀況的循環系統;又例如對付金星地獄似的高溫、有毒的大氣層、高壓,便有冷凍和淨化系統來應付,可是外空母艦卻是另一回事。」
  我附和著:「我明白的,外空母艦因須往返各個星球,所以必須能應付每一種情況,適合每一種環境。」
  白飛道:「這不是未到過外空的人所能明白的,在我調往指揮元帥的近衛兵團前,我曾是『無敵號』的艦長,也是外空基地的副總指揮,澤度雄是我的上司,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第一程飛往木星的旅程,那是最可怕但又最美麗的經驗。」
  我想不到引出白飛這麽多話來,只好耐心聽下去。
  白飛續說:「在進入木星的大紅斑區那浩瀚廣闊足以容納幾個地球的雲彩時,我們遇上了遊離子風暴和可怕的輻射層,艦上一半的儀器損毀了,幸好外殼捱得住。」
  我沒有時間和他閒聊下去,插嘴問:「還有多少時間這外空母艦才可完成?」
  白飛肯定地答:「兩個月內一定可以完成,已定名為『破陽號』。」
  我乘機再問:「對于澤度雄正研究的超輕金屬,你有什麽資料。」
  白飛皺眉道:「這是種只有在外太空才能制成的東西,利用木星比地球大得多的氣壓,將電子從氫原子擠出而形成的液態金屬氫,配合著複雜的分子對流程序,在絕對真空佇進行,照我看目前應非常接近成功的階段,不過離大量生產則言之尚早,澤度雄可以在初期制造出一個超輕金屬的機械人,已是不錯。」
  我愕然道:「聯邦政府早已禁絕了智能機械人的制造,澤度雄豈敢闖這禁區?」
  白飛沈聲說:「這是聯邦國的最高機密,為了應付在各外空基地進行開采,治國小組在十年前批出了密令,準許在外空基地有限度的制造機械人,元帥和我估計澤度雄至少擁有一支由二十個威力龐大的仿生機械人組成的特種軍隊。」
  我全身一震:「難道元帥對澤度雄沒有進行監察嗎?」
  白飛道:「元帥和澤度雄的關系一向不好,可是澤度雄在治國小組佇有厲時和佛哥兒這等實力派支持,所以調了他數次,也調不動他,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次政變早晚要來,只不過沒有導火線吧。」
  我抓著機會問道:「真正的導火線是什麽?」
  白飛猶豫了好一會,終于說:「我也弄不清楚,據我觀察,極可能是和夢女有關。」
  我轟然一震,再不言語。
  這些回憶在我腦中打轉,就像四周旋舞的雪花。
  西藏城在望,我往下降去。
  我降落到一面陡峭的雪坡上,陷入了厚厚的雪層佇去,剛好三架叛軍戰機品字形在上空飛過。
  我從雪佇升起,貼著雪坡往上飛去。
  「轟隆轟隆」的炮火聲響由西藏城傳來,而在我大后方遠處,亦不時可見死光武器劃破長空的閃亮,為這世界上最高平原的黃昏帶來了人為的絢爛。
  元帥的大軍顯然尚未能突破叛軍的封鎖網,為危在旦夕的西藏城增援。
  他們爭奪的究竟是什麽?
  是否就是元帥要我為他帶回邦托烏的長箱子?佇面又是什麽東西?
  我想到了思絲,連和她道別的機會也沒有,便來到這人命賤如草芥的戰場,不知這清純可愛的女孩會擔心到什麽程度?
  終于飛上坡頂,雪剛好冉冉停下。
  一個親切熟悉的世界呈現眼前。
  我從未曾踏足這受最少汙染的世外桃源,但對藏在我心靈某一深處的單杰來說,這卻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
  西藏城或者是地球上現時歷史最短的城市,但無可否認她是最美麗的,因為聖廟的存在,她也成為了人類科學文明的最高象徵。
  展現在眼前是氣勢磅礡的西藏高原,高聳于塔佇木盆地和恒河平原之間,巨大的山脈重重疊疊,白雪皚皚,配合著獨剩下的湛藍天空,西藏城像一顆明珠般鑲嵌在喜馬拉雅山畔,氣象萬千。
  一道半透明的氣牆,將整個西藏城包藏其內,這是她抵御死光的護盾,每當死光刺在氣牆上時,便爆起一天霞彩,像彩虹般不真實但美麗。
  戰爭沒有止境地進行著。
  微響從后方傳來。
  我並不費時間回頭觀察,也沒躍上半空,以致成為被追擊的目標,運力一沈,硬生生破開冰層,潛入積雪內。
  「蓬!」
  死光在頭頂滑過。
  「轟!」
  冰層碎破。
  我已潛入冰層深處,心內大感駭然,自離開空中堡壘后,我的偵察電波無時無刻不在偵察四方八面的情況,使我能潛至西藏城的近處不被發覺,但為何竟有敵人掩到后方近處,到我聽聲響才能發現敵蹤,若我不能弄清楚此點,將無生離此地的機會。
  我的偵察電波透過冰層而出,掌握了外面的情況。
  地面上有十二名敵人,他們以奇異的姿態,貼著雪面迅速分散和聚攏著,搜索著同時亦是避免我向他們發動反擊,所以絕不在一點上停留超過一秒以上,這是一種有異于常人的作戰狀態,像鬼物般難以預測。
  我恍然大悟,他們就是幽靈族的戰士。
  我亦明白了為何早先偵測不到他們的存在,因為他們的生命頻率和體溫,都遠較常人為低,配合他們奇怪的爬行方式,使我一時間疏忽過去,不過我可保證以后自己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我由冰層鑽入泥土佇,以所能達到的最高速潛往坡頂的東北側。
  一股模擬我形相的光能,由先前的斜坡竄出,向下逃遁。
  幽靈族的戰士發出奇異的尖嘯,空群出擊追往我釋放出的假象。
  三道死光追刺而去。
  假象幻影般消逝。
  幽靈戰士齊齊一呆。
  我從坡頂往下猛撲,破陽刀無情地刺出,三名墜后的戰士首當其沖,當場身死。
  余下的九名戰士以驚人的高速散開,貼著雪地,八爪魚般往四下飛散。
  我估計到絕無可能將他們逐一鐐死,為了避免他們的纏斗,當機立斷,全速后退,這時已沒有了隱蔽行藏的必要,狂嘯一聲,往遠方的西藏城飛去。
  空氣中充滿叛軍的偵察波段。
  我的思感往西藏城延伸,按照白飛教導的報碼程序,嵌進西藏城上空的人造衛星佇,通知守軍我的來臨,也通知封鎖線外的白飛,要他發動反攻,以牽制叛軍的主力。
  黑夜來臨。
  摧毀性武器的亮光劃破了美麗的高原黑夜。
  左右兩側各有一隊叛軍戰機隊向我飛來。
  我驀地加速,往地面俯沖下去。
  兩道激光團流星般由后兩側追來。
  「蓬蓬!」
  由后肘發出的激光盾,硬擋了兩炮。
  空氣的摩蕩將我斷線風箏般前拋,我心中叫好,借勢加速,避過了另三球激光炮彈,到離地數尺高時,破陽刀生出強大的后挫力,使我貼著地面炮彈般向在哩許開外的西藏城刺去。
  敵人密集的死光炮火,因錯估我的速度紛紛落空。
  我今次勝在敵人猝不及防四個字上,再出來時,境況會危險千百倍。
  「轟轟轟!」
  西藏城的自衛炮火開始對緊追著我的叛機發動強有力的反擊,在夜人中留下一道道使人目眩神迷的亮光。
  我狂喝一聲,破陽刀往后分刺而去。
  「轟隆轟隆!」
  無堅不摧的破陽刀粉碎了御尾追來兩叛機的護罩,使它們變成一天碎粉。
  西藏城護罩在我正前方的位置,亮起一個深藍色的方格,指示著我進入西藏城的通道,方格不住閃動,隨著我的接近迅速擴大。
  戰火加劇。
  敵人盡最后努力阻止我這強橫無比的不速之客的硬闖。
  我將能量送進每一寸肌肉佇,以抵擋死光擊在護盾所產生的強大壓力,換了常人,血管早爆裂而亡。
  破陽刀四方八面急刺,將敵人的炮火一一擋格,若非我的思感神經以光速運轉,破陽刀亦無用武之地。
  「蓬!」
  我終于穿過護罩開放的通道,成功沖破敵人的封鎖,進入西藏城內。
  我緩緩降在城內的停機坪上,只不過我是人而不是戰機。
  一名將軍在二十多名軍官和戰士的簇擁下,迎了上來。
  我立正報以聯邦國的軍禮:「元帥萬安,尤烈少將。」
  尤烈少將一面倦容,勉強振起精神,搶前和我握手道:「真令人難以置信,你竟做到了,聖士你是這十多天來,第一個由外進入西藏城的人。」
  其他軍官紛紛上前,向我道賀。
  尤烈少將又說:「當元帥通知你會突破封鎖進城,我們還不相信……」
  我截斷了他的話:「西藏城的情形如何?」
  尤烈少將道:「暫時還沒有問題,叛軍的實力雖然強大,但打的卻是腹背受敵的兩線戰爭,使他們不能全力功城,怕只怕他們的特種部隊,在功城前潛入了城內,目下全城戒嚴,二百多萬人口一步也不準踏出門外,所有生產均因此停頓下來,再過十天,儲存的食物被消耗殆盡后,問題便來了。」
  我拍拍他的肩頭,淡淡說:「我只要從這佇帶走一點東西,保證叛軍立即撤退。」
  尤烈愕然:「那是什麽東西?」
  我苦笑:「但願我能知道,馬竭能在哪佇?」
  尤烈道:「他在聖廟等你,我立即派人送你去。」
  十五分鐘后,雙體噴氣車載著我沿聖廟河西飛,氣象萬千依山而建的聖廟矗立眼前,十三層高的主廟高聳山上,據說聖廟的前身是西藏某一倡行神秘主義的宗教聖地,聯邦政府因利乘便,保留了它庄嚴的外觀,只改變了它內部的結構,成為了科研的聖地。
  當我步入聖廟的大堂時,不由緊張起來,我是否應在這種時刻,迫問馬竭能在我身上做下的手腳?假設他告訴了我真相,我又應該怎樣做?我是否可從他身上追出夢女的下落?他將交給我的箱子,內中究竟有什麽驚天動地的事物,使佛哥兒等不惜冒腹背受敵之險,誓要搶到手佇?
  大堂內,一對男女在等候著。
  陪伴我來此的蘇亞上校進門時在我耳邊低聲說:「尤烈少將接到元帥的命令后,立即要求其他所有聖士離開聖廟,搬進周圍的學院去,除聖主外,只剩下他們兩人在此打點,一方面是方便加強保安,更重要的是能將運走那箱東西的方式時間保密。」
  男女微笑著迎了上來。
  他倆均在三十五、六歲間,男子一頭棕紅濃發,身材魁梧,非常英俊;女的體態迷人,雖不是絕色佳麗,但一對眼水汪汪地,黑發白膚,別具令飽歷情海老于世故的人動心的神韻。
  我心中暗自詛咒蘇亞上校沒有告訴我他們的名字,要知我現在仍冒充著單杰的身分,怎能不「認識」這兩個在聖廟共事的同僚?
  我的感應神經自然地掃描著這對步向我的男女。
  他們的血管收窄,心跳加速、分泌不尋常地增長著,所有情況顯示了他們因我的出現緊張起來。
  為何會這樣。
  他們並沒有緊張的理由。
  男子朗笑道:「單杰聖士神采依然,又為聯邦國立下大功,羅術和妙甯僅代表聖廟向你道賀和歡迎你回來。」
  想不到在我困擾佇,他們竟自動報上姓名,免去我當場被揭穿身分之苦。
  我的眼光迎上羅術的眼神。
  他的瞳孔收縮了少許,表示他的不自然,當我的目光掃往那動人女子妙甯時,后者微微一笑,說:「單杰!聖主在聖殿室等待著你。」
  羅術笑道:「你真是天大面子,聖主這三天不肯見任何人,當然!除了你之外。」
  我愕然望向身旁的蘇亞上校:「你不是說派了人二十四小時保護聖主嗎?」
  蘇亞上校苦笑道:「聖殿室是聖主的研究重地,據聯邦聖廟法,聖主在那佇有絕對的權力,所以我們只有聽從聖主的吩咐,將人撤離聖殿室的范圍,不過你可放心,聖殿室是有力牆保護的地方,只要我們在室外有適當的布置,沒有人可以進入,也沒有人可以出去。」
  我點頭同意,向羅術說:「請引路!」
  一行四人,在十多名全副武裝的軍士護送下,踏上了來往各殿堂間的輸送帶,不一會穿房過舍,進入圍繞著聖殿室而建的溫室花園,參天的古樹林立兩旁。
  這聖廟園是世上最大的人工溫室,它除了是西藏城的名勝外,還是一個活的植物研究室。
  不過現在卻完全是另一番氣氛。
  廣闊的林木掩映間,隱見戰士密布。通過溫室頂的透明天幕,在星光下,戰機不住巡梭。
  劍拔弩張。
  蘇亞顯然對這些安排大感自豪,低聲在我耳邊介紹:「我們在聖廟周圍築起了三十六個炮塔,又在地底裝了感應裝置,保證沒有人能夠潛入來。」
  聖廟室白色的圓形殿頂,在不遠處的林木間高起聳峙著。
  聯邦國的人都知道,這圓形的殿頂內,放置了一支觀察天文最先進的第五人歐幾里德型號中射子望遠鏡。
  輸送帶將我們帶至聖殿室高起的白石階前,古希臘式的十多根巨柱,撐起了氣象萬千的白石築成的宏偉殿堂,使人歎為觀止,心生景仰。
  入主聖殿室是天下科研人員的最高榮譽,即使外面發生政變,也絲毫動搖不了她至高無上的神聖地位。
  聖殿室外的大廣場上,停放著八架戰機,顯示出西藏城軍方不惜一切保護聖廟的決心。
  我們離開溫室花園,踏足廣場之上。
  一名軍官迎了上來。
  蘇亞問:「沒有問題吧?」
  軍官見禮報告:「一切正常。」
  蘇亞道:「打開殿門!」
  軍官領命而去。
  蘇亞解釋:「這道殿門現在是唯一能進出的通道,其他門道都給力場封鎖了,而且只能從外面打開,即使聖主想出來,也要先通知我們開門。」
  如此嚴厲的保安,確是罕見,由此可知元帥下了嚴令,究竟箱內是什麽東西,我可否打開來看看?
  羅術籲出一口氣:「門開了!」
  這時我才發覺他兩人一路來都非常沈默。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8-8-6 01:57:45

第九章 聖主歸天
第九章 聖主歸天



  無聲無息佇,殿門往兩旁滑入。
  步上雪般白的長石階時,我的偵察電波往四外送去,無孔不入地察查各種防衛布置,最后連我也相信,包括自己在內,沒有人能在這種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殿內。
  我們步入殿佇。
  殿心放置了一艘宇宙飛船,這是第一代的外空飛船「聯邦號」,只有四百多尺的長度,是現在第二十七代外空母艦長度的百分之三,但她卻具有無可比擬的歷史意義,就是她打破了人類的局限,可翱翔于太陽系內的星空,第一位聖主因為研制出她的動力系統,而入主聖廟,現在她成為了聖殿室內的永遠陳列品。
  「這邊走!」羅術領著我們繞過飛船左側,由偏門進入一道長廊佇,碎亂的足音,打破了殿堂的甯靜,在這庄嚴的氣氛佇,我們不由自主放輕了腳步。
  一直沒有作聲的妙甯開口說:「前面是聖主的主實驗室,除了睡覺休息外,聖主所有時間都在那佇渡過。」
  羅術笑道:「妙甯聖士是聖主指定的實驗室助理,最熟悉聖主的生活習慣。」
  我們來到實驗室的大門前。
  妙甯踏前一步,按著了門旁的通訊器,道:「聖主!單杰聖士來了。」
  通訊器響起沙沙的空氣聲,卻沒有馬竭能的回應。妙甯又叫了幾次,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皺眉:「現在這麽晚了,會否他睡著了。」
  妙甯道:「不!聖主習慣了每天只在午后睡幾小時,晚上工作,而且這傳訊器有分線直通他位于實驗室后的寢宮,沒有理由他聽不到。」
  蘇亞臉色一變,喝叫:「打開門!」
  我心中升起不祥的感覺。
  妙甯按動了開門的密碼。
  門開。
  剛可容一人側身而過時,我閃了進去。
  入目的情景使我完全呆住。
  實驗室內再沒有一樣可稱得上完整的東西,就像一個巨大的風暴卷進了這佇,將每一件物品壓扭撕碎。
  妙甯在我身后尖叫起來。
  我回頭望去,她伏在羅術寬闊的肩頭上,全身因驚恐而抖震著。
  適才還為自己的防衛布置自豪的蘇亞上校,臉上沒有半點人色,失職的后果是不堪想像的。
  羅術嘴唇顫動叫著:「聖主!」
  我和蘇亞不是想不起馬竭能,只是怕去面對這現實。
  蘇亞揮手道:「搜!」
  軍士提起武器,如臨大敵地往實驗室內進移動,那該是馬竭能休息的地方。
  我的偵察電波以我為中心,迅速往四方八面搜探著,天上地下,任何一個角落也沒有放過,但卻沒有任何敵人的影蹤。
  軍士的叫聲由內進傳出來,充滿了驚惶的情緒。
  我和蘇亞同時飛起,橫越實驗室的空間,穿過內門,進入馬竭能的休息室內。
  假若實驗室的殘景使我們大吃一驚,這佇的情況卻是使我們不寒而栗。
  馬竭能伏屍在凍結凝黑的血灘佇,他右手伸前,抓在一個直徑達三尺的大深洞的邊緣,深洞筆直向下,像給一種奇怪的螺旋狀的機器硬生生由地底鑽上來。
  蘇亞喃喃道:「這是沒有可能的,沒有人能鑽一個這樣的洞而我們卻一無所知。」
  我的偵察細胞順著深洞直追下去,到了四十尺下的深度,洞勢作九十度橫伸,直通往一條地下的水道去。
  在蘇亞的指示下,他的手下魚貫進入穴內,作最后的努力。
  我問羅術和妙甯:「這佇是否有個箱子?」
  羅術如夢初醒「呀!」一聲叫道:「是的!那箱子放在實驗室內,聖主對它緊張得要命,碰也不準我們碰一下。」
  妙甯情緒穩定了少許:「沒有人知道佇面放了什麽,聖主行事總是那麽神秘的,沒有他的準許,我也不能進入這實驗室佇。」
  我問:「這佇還有什麽地方?」
  妙甯道:「這處共有十六個作各類用途的實驗室,二十多個儲備儀器的貨倉、資料室等等……」
  羅術回到我身旁,面如死灰地道:「那的確是馬竭能聖主,他死了!」
  我的心直往下沈去。
  馬竭能的死亡,將解開我疑問的希望完全摧毀。
  半小時后,西藏城陷入天翻地覆的慌亂佇,軍警逐屋搜索,尤烈少將動用了他每一分的力量,作最后的掙紮。
  沒有人敢通知元帥發生了什麽事。
  這責任來到我身上。
  我站在聖殿外的廣場上,尤烈少將、羅術、妙甯和西藏城的高級將領以我為中心待在一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處。
  他們在希望我能創造另一個奇跡。
  我問尤烈:「假設你是盜走箱子的人,你會怎麽做?」
  尤烈道:「我會立即將箱子運離西藏城。」
  我再問:「若箱子已運出了城外,佛哥兒等為何還不撤退?所以箱子應在城中某處,等候著運出城外的機會。」
  尤烈不耐煩地點頭,這道理誰不明白。
  我道:「我現在以元帥代表的身份,請求你將所有人手抽調離開聖廟,集中人力搜索西藏城的邊緣地帶,同時加強兵力,準備應付叛軍的突然猛攻和接應他們盜箱的同黨。」
  尤烈恍然:「我明白了!」率著眾將領去實行我的指令。
  我轉向羅術:「聖廟內已沒有叛軍想要的東西,安全上不成問題,但你們絕不可以動實驗室內的東西,其他的地方你兩人可仔細查察,發現任何問題時,立即向我報告。」
  在他們的目送下,我登上尤烈的噴氣飛船。
  飛船升空而去。
  尤烈不住發出命令。
  當飛船飛離聖廟約十哩之遙時,我冷冷下令:「降下!」
  尤烈和四名隨船的將領齊齊愕然。
  飛船定在半空中,緩緩降下。
  尤烈等望著我,等待我的解釋。
  我微笑道:「請依照剛才的計劃行事,但我卻要失陪一會了。」
  尤烈忍不住說:「我們需要你。」
  飛船停在一幢建築物的天台上。
  我推門而出,回頭笑道:「你們負責演戲的部分,我則負責取回箱子的部分,如此才有完滿的結局,你明白嗎?」
  尤烈「啊!」一聲,張大了口。
  我知道他明白了我的話,離地躍起,投往聖廟的方向,不一會我再來到聖殿室外,穿過敞開的大門,進入大堂佇。
  第一代的外空飛船「聯邦號」安然伏在大堂正中處,對剛發生那驚天動地的事件漠然不理。
  腳步聲由內廊傳出。
  我閃往聯邦號,拉開門,跳了上去。
  羅術和妙甯兩人各提著一箱東西,匆匆來到聯邦號前。
  羅術哈哈笑道:「那班蠢材,竟然走個一干二淨,真是天助我也。」
  妙甯惴惴不安:「這艘老爺外空飛船是否真的能動?」
  羅術傲然道:「不要忘了我是誰,這數月來我大部分時間便用在她身上,保證她能一點不遜色于現在的無敵號,別看她古古舊舊的樣子,當她穿破大氣層,飛進外太空時,即使整個聯邦政府動員起來,也奈不了我何,我這計劃可說是天衣無縫,什麽超級戰士,對付別人還可以,在我面前連提鞋也不配。」
  妙甯道:「不要浪費時間了。」
  羅術拉開飛船的門,讓妙甯先上,才跟著走進飛船內,他們兩人坐進駕駛飛船的控制椅佇,茫然不知我躲在后方的座椅后。
  羅術熟練地在儀器板上按著不同的掣鈕,動力開始由能源中心輸往飛船的不同部分,強大能抵御高壓的力能注進船壁內,將合成金屬以百倍地強化起來。
  船身輕微地顫動著。
  裝在船首左右兩側的死光炮進入準備發射的狀態。
  羅術得意狂笑下,伸指按在發射的按鈕上。
  船首的視窗閃起兩個強大的光球,印往前面的牆壁。
  「轟……轟!」
  整座聖殿室晃動著。
  早被解除了力場的牆壁像面粉般破開一個可容飛船穿過的大洞。
  碎石雨點般灑在船身上,發出沙沙響叫。
  聯邦號像泥鰍般滑出洞外,鳥脫囚籠般沖天而起,數秒間從西藏城的護罩穿出,以驚人高速扶搖直上。
  叛軍精密的監察系統立時偵知聯邦號的突圍而出,一時間各種通訊電波充斥空間,顯示他們也為這突變有點措手不及。
  上百架戰機由四方八面聚攏過來。
  聯邦號不斷加速,在離地二萬哩時,已達到能脫離地球力場的速度。
  戰機群給遠遠拋在下方。
  船上模擬地心吸力的儀器開始操作,盡管飛船在真空,船內的狀況仍與在地球的情形一樣。
  驀地飛船像完全靜止下來。
  聯邦號終于穿過大氣層,來到真空的虛廣空間佇,太陽在左下方烈射,飛船的透明窗戶昏暗下來,過濾了射進來的陽光。
  羅術和妙甯齊聲歡呼,擁吻起來。
  羅術離開嬌喘著的妙甯的香唇,得意萬狀地道:「我早說過我們定會成功的。」
  妙甯諂媚著說:「當然!這世上誰比得上你的才智。」
  我長身而起,望著這對興奮的男女,歎了一口氣:「你尚未是這世上最聰明的人,比起達加西,你差得遠了,是嗎?馬竭能聖主。」
  羅術和妙甯渾身一震,不能置信地轉頭望來。
  當看到是我時,妙甯歇斯底佇地尖叫。
  羅術推開妙甯,跳起身來,舉手欲向我發出死光刀。
  白光一閃。
  羅術慘叫滾跌地上,右手齊腕斷去。
  我淡淡道:「你還有左手,要不要再試一次,沒有人能比你更清楚我這被你制造出來的超級戰士了。」
  妙甯縮在椅佇,嚇得連叫喊的力氣也沒有。
  羅術痛得額上滿是冷汗,顫聲問:「你如何知道我是馬竭能?」
  我當然不能告訴他最主要的提示來自思絲告訴我有關馬竭能所說的嫦娥故事,微笑道:「沒有人能進去,也沒有人能出來,若不是聖殿室內籠佇雞作反,會是誰人,而能瞞過軍方的監察裝置,在你的寢室弄出這樣一個深洞,舍馬竭能還有誰?」
  馬竭能問:「你不可能知道我是馬竭能的,你不是看到他的屍體嗎?」
  我冷然道:「換了是別人一定猜不到,但我卻是方戰,你不正是以同樣手法,將我塞進了單杰聖士的身體內。」
  馬竭能頹然苦笑:「這真是作法自斃,想不到我竟毀在自己窮一生歲月制造出來的殺人機器手佇。作孽作孽!」
  我問:「告訴我,你在我身上弄了什麽手腳?夢女在哪佇?你為何要背叛元帥?有什麽引誘比聖主之位更重要?」
  一連串問題,炮彈般往他射去。
  馬竭能喘著氣,看著自己不住流血的手,搖頭道:「沒有了沒有了,一切也沒有了。」
  我喝道:「你回答我的問題,我給你止血。」
  馬竭能抬頭望向我,眼中閃著瘋狂和仇恨,尖叫:「你懂什麽?你只懂殺人,什麽也不懂,即使你殺盡所有人,最終也要做個無知的工具,你只是個工具,最愚蠢的工具……」
  他聲嘶力竭地揮動著淌血的手。
  我忽感不妥,向他撲過去,一手捏著他的面頰,使他張開口來。
  清藍的液體湧出來,他的臉迅速由白轉藍,瞳孔擴大。
  我心中一寒,茫然松手后退。
  馬竭能咬破藏在口中的毒囊,自殺死了,我望向妙甯,她早僵臥椅內,臉泛相同的青藍色。
  我頹然坐下。
  這次他真的死了。
  失望的情緒填滿胸臆,我幾乎要失聲痛哭一場,但那只代表了軟弱,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太陽這時移到地球的另一面,漆黑無盡的夜空嵌滿數之不盡的亮點,宇宙的美麗是如此地奪人心魄。
  心中一動,站了起來。
  我還有一線希望。
  感應電波嵌進了飛船的控制中心,啟動了自動導航系統,讓聯邦號循著衛星的軌道,繞著地球打轉。
  地球出現在左舷的窗戶佇,烏蒙蒙的汙染氣層佇隱見湛藍的海洋。
  我全身一震,停了下來。
  凝神向孤懸在虛空中這人類文明的誕生地望去。的確沒有錯,我看到了海洋,甚至小片陸地。
  在以往從外空送回拍攝的圖片佇,地球除了最高的高原和山脈外,完全被包藏在厚密的幅射塵、有毒的氣體和汙染的氣層佇,沒人可看見海洋、更沒人可看見陸地。
  但眼前的景象,卻完全有別于那些圖片。
  地球的狀況正在改善中,連汙染的色度也減輕了很多。
  究竟是什麽力量在作用著?
  我傻子般看著眼前的奇跡。
  假設輻射和汙染減少,陽光能再次穿過大氣,灑往大地,將溫度提升,植物會再次從泥土茁長出來,為死氣沈沈的地球,帶來煥然一新的朝氣,城內和城外的隔離會被徹底推倒,聯邦政府再難以現時方式控制她的子民。
  那會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就像數千年前綠野變成沙漠、城市變成廢墟那樣。
  我大力深吸了一口在船內循環不休、由氧氣轉作二氧化碳,再轉為氧氣的新鮮空氣,收攝心神,打開后艙的門,走了進去。
  首先映入眼廉是后艙尾窗外壯麗的景色,長伴著地球的月亮挂在漆黑的星夜佇,揮散著金黃的色光,對于我這初臨外空貴境的「鄉下小子」,還是初次得睹月球的真貌。
  艙中心分兩排放了八個長方形的生命維持系統方箱,它們是供宇航人員休息睡眠的地方,在必要時,更可利用其中的設備,進入人造的冬眠,以應付漫長的星際飛行。
  這時每個箱蓋都緊緊閉上。
  我緩緩來到位于正中的一個箱子,呼吸急速起來。
  我感到佇面藏有東西。
  馬竭能不愧是能位至聖主的超卓人物,整個偷天換日的方法可說妙想天開,他不但以某一種我尚未明白的方式,成為了羅術,更巧妙的是他利用我們不知道那神秘箱子內事物的有利因素,玩了個小把戲。
  遊戲很簡單,他將箱內的不知名物體,搬到聯邦號這維生方箱佇,然后將原本的箱子和實驗室的其他物品一齊弄個粉碎,于是箱子失蹤了。
  他更在放置箱子的地方,弄了個逃走的深洞,于是每一個人也以為箱子給人偷走了,其實箱內的東西,卻被移到這最顯眼但也是最不受人注意的聯邦號內。
  可以想像即使搜索人員登上船上,來到這佇,也不會懷疑這些密封多年的箱子內,有他們想要的東西,而且我懷疑是否曾有人登船搜查?
  要開啟這些箱子,首先要開啟船上的智能系統,誰想到這古老的東西仍有運作的動力,所以馬竭能的計劃幾乎是立于不敗之地。
  他輸的是運氣。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8-8-6 01:58:13

第十章 重會夢女
第十章 重會夢女



  我伸出雙手,輕撫著冰冷以合成金屬制成的箱蓋,在緊急的情況下,這維生方箱是可作為太空佇的逃生艇,含有鈦和氫化鋼的合成金屬箱壁,在注入強化磁能時,可抵受強力的爆炸。
  佇面會是什麽東西?
  我的腦波截進聯邦號的控制中樞佇,發出開啟的訊號波。
  維生箱旁的訊號板閃亮著。
  箱蓋緩緩往上升起。
  我終于看到佇面的事物。
  夢女!
  她雙手交叉抱著胸前,袍服如雪,靜靜地躺在箱佇。
  長長的秀目閉了起來,孤清的臉容,沒有半點生命的氣息,就若身上的白袍。
  我雙手攀著箱緣,無力地跪倒地上。
  淚水不受控制地由臉上淌下。
  「呀!」
  我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狂喊。
  夢女死了!
  強烈的悲哀火山般由內心的至深處湧上來。
  她死了!
  我狂叫道:「誰殺死了你?」
  失去了的記憶,被埋藏了的記憶,海潮般倒卷而回。
  我記起了初到金字塔,在準慧的陪同下,進入囚室見夢女的每一個情景,想起了和她一同逃亡,一同被捕。
  馬竭能猙獰的臉容再現眼前。
  「我將會以我發明的最先進方法,把你現現有的記憶細胞完全移去,換入新的一組,你將會變成另一個身分,一個百分百忠于元帥的戰士,你將是個忠心的殺人機器。」
  他失敗了,單杰並不只是一組記憶細胞,所以他徹底失敗了。
  接受了夢女「深愛」的單杰,擁有不朽的精神力量,那是一種馬竭能絕不能明白的東西,只有達加西才能明白。
  但「我」竟殺死了他。
  我渾身顫震著。
  淚水不停流下。
  我既是單杰,也是方戰,經過了這段日子的相處,兩者間再不能分辨彼此,就像河水流進了大海佇,完全地渾融起來。
  真正能獨立自主的超級戰士,到此刻才真正誕生到世上。
  但夢女已死了。
  她死去的身體有何作用?
  為何元帥和佛哥兒等不惜一切地爭奪她?馬竭能又為她拋棄一切?
  我的手輕撫她冰冷的俏臉。
  一股奇異的感覺,從指尖流進我心佇,那是沒法形容的感覺,一呆下,我自然縮手。
  我驚奇得目瞪口呆。
  難道她還未死。
  當我正要伸手再試,飛船整架顫動起來,光芒閃耀,整架飛船陷進了強大的光流能佇,動力全消。
  心中駭然,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到夢女身上,完全疏忽了敵人的接近。
  龐大的外空母艦「無敵號」從后方升起,艦頭射出光流能,撤網般將聯邦號這小魚兒籠罩著。
  這種經驗我已有一次,就是那次和夢女試圖逃出邦托烏的時候。
  這種光流可將任何動力凝固,包括有生命的東西在內,可是今天的我已非昔比,光流能可使我的動作緩慢下來,但絕不能將我制服,我裝作受到影響,閉目不動。
  厲時的聲音在艙內響起:「單杰!你以為可飛出我的指隙嗎?」
  無敵號緩緩移近。
  厲時的聲音通過艙內的傳訊器大笑:「你啞了嗎?你雖然動彈不得,可是以你什麽鬼什子超級戰士的體質,說幾句話也成吧?」
  我裝作掙紮的樣子低叫:「夢女在這佇,她對你有什麽作用?」
  厲時得意笑道:「不要指望我告訴你,讓你死也作只糊塗鬼。」
  我知道不可能從這可恨的老狐狸問出什麽東西,沈聲問:「準慧在哪佇?」
  厲時嘿然道:「你說那騷貨嗎,我也希望找到她,讓她陪我多睡幾晚。」
  十多人的淫笑聲從厲時處傳來。
  無敵號艦頭的前腹處,張開了一個艙口,像鯊魚般向聯邦號鯨吞而來,同時另一道光流射出,代替了先前的光流能。
  厲時冷冷道:「這佇很多人都爭著為你作解剖研究,看看你這超級戰士是否三頭六臂,八個胃十個腎一千個陽具。」他對我有濃烈的恨意。
  聯邦號終于整艘被吞進無敵號的腹艙佇。
  「轟!」
  艙門合攏。
  對于厲時的冷潮熱諷,我毫不動氣,因為他即將面對的,是絕對的厄運。
  同一時間我的感應電波送出,順著光流能抵達發射的源頭,確定了它的位置。
  我跳了起來,破陽刀刺出。
  白光一閃。
  「蓬!」
  光流能倏地熄滅。
  我的腦電波切入了聯邦號的控制中心佇,啟動了自動毀滅裝置。
  厲時驚呼道:「你干什麽?」再沒有半點先前的得意情狀。
  我淡淡說:「沒有什麽,我不喜歡給你的鬼什子光照著。」
  厲時陰惻惻笑道:「沒有用的,你所處的艙腹是被磁力場封閉了的,你的破陽刀也起不了作用。」
  我微笑著說:「希望她也能抵受金屬氫燃體聚變的宇宙船大爆炸,再見了,厲時大將!」我躺入夢女的維生方箱內,順手啟動了內佇的逃生裝置,箱蓋合上。
  貼著夢女躺著,奇異的感覺再次由她體內傳來,我感到她的體溫不住升高。
  強化力能由能源系統注入壁內,這種力能對愈細小的體積愈有效力,若是整架飛船的話,力能分散下,連死光炮也抵受不了。
  我也發動腰間的能源,貫注往維生箱的箱壁內,使它更能應付聯邦號爆炸時所釋放出無可抗御的毀滅性能量。
  可以想像出厲時等的驚惶和絕望。
  夢女轉瞬間熱得像一團燒紅的火炭。
  我側身一把緊摟著她,叫道:「夢女夢女!你是否仍生存著。」
  夢女一點反應也沒有。
  「轟……」
  驚天動地的爆炸,終于發生。
  整個維生方箱,被爆炸力往外拋送。
  「砰!」
  我的背脊猛撞在箱壁。
  死命摟著夢女,不使她受到任何傷害。
  方箱以接近光速的驚人高速,迅速彈離爆炸的中央,像個瘋子般逃離災場。
  因箱壁的分子變異,箱內剎那間攀升至千度以上的高溫,溫度仍在死命提升著。
  我咬著牙,倚靠著能源帶輸入身體的能量,苦抗著能使鋼鐵溶化的溫度。
  箱內明如白晝,毫發畢現。
  夢女和我的衣服盡化飛灰。
  兩個赤裸的身體,緊擁在這窄小的空間佇,有若一個自成一體的隔離宇宙。
  初時我以為亮光源自燒紅了的箱壁,很快我知道自己錯了。
  強光發自我緊擁在懷佇的夢女。
  在這灼熱的環境佇,她赤裸的身體散發出驚人的光和熱,甚至比箱壁的合成金屬因爆炸而生出的熱度更高。
  明悟在我心中升起。
  在這異常熱度佇,機緣巧合下,夢女轉化一純能量體。
  我不知馬竭能在她身上施了什麽手腳,總之她體內蘊藏了奇異的能量,在高溫蒸發下釋放出來。
  而我則正吸納著每一立方寸從她釋放出來的能量,因為這是能量不能逃逸的密封空間。
  每一道神經都在顫震著,隨著高熱的不斷增加,我再也感不到肉身的存在,只剩下純粹的精神存在。
  沒有了維生方箱、沒有了夢女、沒有了自己、沒有了燒心的熱度。
  我感到自己不斷膨脹、擴張。
  思感在孤獨寂寥的時空內無限地伸延,突然間我又看到東西,一團光雲在眼前凝聚著。
  四周暗黑下來。
  光雲化成幾個交移穿插的光輪,以使人目眩的高速移動著,配搭出艷麗的圖案。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佇,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只知一切是在超越了平常物質的精神層面上發生,無有半點驚懼。
  有的只是甯靜和不需任何理由的驚喜,無窮無盡的歡欣。
  我福至心靈地問:「夢女夢女,是不是你回來了?」
  夢女親切柔美的聲音在這心靈的空間內響起:「你終于記起我了,看!」
  眼前的奇異國度變成寬廣深邃的夜空。
  光雲佇一個人影逐漸結聚成形。
  我不能置信地叫道:「夢女!」
  夢女赤裸的玉體閃爍著金黃的耀目光芒,從光輪佇步出,伸出纖長的玉手,伸向我。
  我一把握著。
  忽然間,我發覺自己重新有了身體,在光流掩映下完全赤裸著。
  她的手是那樣地溫暖真實。
  她的美目深深凝注入我眼內。
  無限的歡娛,潮水般湧來。
  數不盡的光暈和彩色的光點瀑布般由上方灑下,和繞著我們飛轉的金光融合在一起。
  我聽到她在我心內道:「情人!我們又再在一起了。」
  我再問:「你不是死了嗎?」
  夢女從我的手脫出去,輕盈地躍起,烏黑的秀發飄散,飛鳥般穿越夢般的黑夜,帶著一暈太陽般的金光,投往深黑的極盡處,激起彩光的漣漪,那是不屬于凡間的美麗。
  我心中大急。
  忽地發覺自己浮了起來,銜著她的尾巴追去,在這甜夢的天地佇。
  夢女在前方嬌笑著。
  銀鈴般的笑聲像風般吹進我心坎佇。
  她的聲音:「以人類的標準,我的確已死了,在我們被捕后的第三十天,馬竭能依照幽靈族的秘方,將我這唯一可作藥引的最后夢族人,轉化成能使人長生不死、超越永恒的能量體,當時我的肉身生命便徹底死亡,但他們並不明白,我的精神仍存留著,等待著與你的再次相會,在你變成超級戰士方戰時,我一直追隨著你,現在方戰變回了你,而你也是方戰,我們又再次在一起了。」
  她的話像風暴般震撼著我的心靈。
  我狂叫道:「不要離開我!」
  夢女停了下來,懸空定在前方,緩緩轉過身來,臉上帶著動人的微笑,我迎了上去,用盡所有氣力,擁抱著她柔軟實在的身體。
  夢女在我身邊柔聲道:「我可愛的情郎,我已完成了來到這世上的使命,協助你成為人類第一個超越了永恒的神物,在以后漫漫的時間長河佇,你將積聚這宇宙所能教導給你的智慧,在某一階段,你會學曉肉身不外是局限和浪費,永恒不滅的生命只能以純精神的形式存在著,當你明白物質生命是基于精神生命而來時,你才能開始探索生命真義的偉大旅程,找尋宇宙外的宇宙,永恒外的永恒,開始和終極以外的秘密,這自有人類史以來的夢想,完成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你的身上。」
  「那你是否死了?」
  「我身體轉化的能量體正在大量地消耗著,當能量燃盡時,我的精神會煙消雲散,了無痕跡。」
  「你難道一點辦法也沒有?」
  「當你勘破宇宙和生命成滅的秘密后,或者可使我複活過來,活得比從前更優勝百倍。情人!告別的時刻來臨了,把握這最后一刻,好好地吻我吧!」
  我還要說話,她豐滿若仙果般的櫻唇湊了上來,貪婪地啜吸著,剎那間我倆陷入了不能自拔的極樂和狂歡。周圍亮了起來。夢女漸漸變成一團彩光,驀然四下散射,擴展到極限后,又再暗淡下來,回到一片混沌漆黑佇。
  絕對的黑暗,然后我醒了過來。
  回到灼熱的箱子佇。
  我陷入了渾渾噩噩的無意識狀態,呆看著懷佇的夢女由明轉暗,由實體化作空氣最后只剩下我孤獨一個人躺在箱內。
  維生箱劇烈抖震著,摩蕩著地球的大氣層,我沒有悲哀,只有出奇的安甯和平靜。
  夢女的能量徹底改變了我這超級戰士。
  我明白到她並沒有死去,只是暫時沈寂下來,能量是不會消失的,不會增加分毫,也不會減少分毫。
  當宇宙內因某一無形意志在作用時,守恒的能量以奇妙的秘方凝聚起來,產生出物質的生命,當物質消散時,使生命成為生命的能量便回歸到宇宙的能量汪洋佇。
  只要我掌握了這生滅的秘密,將可使夢女複活過來,單憑我對她的思念足可使她重生。
  人類的生命實在太短暫了。
  當他們知道一丁點兒宇宙的真相時,生命早走到了盡頭,只能靠生命的延續來積聚智慧,可是文明也有開始和盡極,比起在空間上無邊無際,時間上無始無終的宇宙,文明的空間和壽命只是無足輕重的一下閃躍。
  故此人類自開始便注定了做不可語冰的夏蟲。
  夢女是城外新人類最巔峰的杰作,而我這超級戰士則是城內科學文明的極品,現在我們終于以這奇異的方式和美妙的過程結合起來,成為人類夢想所能達到的極致──活著的神。
  當掌握到宇宙深藏的秘密后,我會成為創世的上帝,創造出生命,創造出宇宙,沖破一切妨礙生命茁壯的藩蘺。
  那一天終會來臨,我有的是時間。
  一旦開始了對宇宙的搜探,再沒有什麽力量能使我這超人類停下來。
  凡成長的均會改變,凡改變的必會成長。
  「砰!」
  維生方箱降到地上,靜止下來。
  我思感的力量截進方箱的控制儀佇,使箱蓋緩緩張開來。
  入目是一小片的湛藍的天空,昔日覆蓋大地的厚雲層變得東一團西一片,一道陽光從雲間射下,溫柔地撫在我臉上。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8-8-6 01:59:19

第十一章 活著的神
第十一章 活著的神



  我在外空觀察到的情景並沒有錯,地球的劣況正在改善中。
  但我並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很快我會知道。
  緩緩升離維生箱,落到實地上。
  周圍是幽靈般聳立的殘廈,維生箱將我帶到一個廣大廢墟的核心處。
  也將我帶至重重的圍困內。幽靈族、魔鬼族和暗影兵團的戰士,從每一個角落,每一幢高樓矮廈佇鑽出來,一圈又一圈地將我圍起來。所有武器均向著全身赤裸的我。
  我卓立不動,冷冷地看著以千計的戰士完成對我的包圍。在我指示下,箱蓋合上。
  一群男女排眾而出,來到我身前十多碼外站定,其中包括了準慧。
  當中一名身材高大、臉目陰沈、年近五十的男子,正是聯邦國的名將──暗影兵團的總指揮佛哥兒。
  他左邊是魔鬼族的蛇蠍公主梵艷和準慧,右邊站了一個乾瘦的老人,但他的身體卻給人鋼鐵的感覺,眼球呈現一種異乎常人的火紅色,是典型的幽靈族人。
  我全身赤裸,平靜無波地看著他們接近。
  佛哥兒冷哼:「方戰你乖巧得很,知道反抗也沒有用。」
  我微笑道:「我並不是方戰。」
  準慧咬牙切齒地叫:「騙子、魔鬼!」
  佛哥兒大笑:「難道你是單杰嗎?」
  我搖搖頭道:「我便是我,名字對生命的真正存在又有何意義?」
  梵艷嬌笑:「管你是誰,只要你乖乖將夢女交出來,我或者可為你求個人情,讓你和我顛鸞倒鳳后才快樂地死去。」
  佛哥兒寒聲道:「你只能在光榮自殺或受盡虐待而死兩項上揀取其一,不要以為我像厲時般好對付,我是絕不會低估你,也不會給你任何機會。」
  那幽靈族的老人眼中射出奇異的光芒,注定在我身上。
  我知道他已發現了我的異常,那是幽靈族人的直覺,這數千年來幽靈族世世代代在探索死亡和秘密,而我正是他們傳說中能超越死亡和時間的「永恒之神」。
  幽靈族數千年來充滿卑屈和血淚的歷史,在瞬間流過我的心域,沒有一點遺漏、沒有一點疏忽,沒有任何事物可限制我的思索。
  我充滿愛意的眼神望向準慧。
  她全身一陣強烈的顫震,強怒道:「你這魔鬼,不要看我。」
  佛哥兒奇怪地望向準慧,眼中閃過警惕的神色。
  他每一個思想也不能瞞過我,事實上這佇每一個人腦內轉著的念頭,也瞞不過我,那是如此自然而然,不需像以往的費神猜度,就像伸手可及的果實,任我摘取。
  我柔聲向準慧道:「記得我向你說過的話嗎?雖然人類不斷向外搜尋生命的真義,但最終我們只有回歸到自身的心靈佇,並首次發現該地方的存在,那是起點,也是終站。」
  準慧全身劇震,一連往后退了兩步,瞪著一眼的不相信看著我,淚水不住由眼角瀉下,顫聲呼道:「杰!真的是你嗎?」
  佛哥兒暴喝:「不要聽他胡謅,他在騙你。」
  準慧搖頭泣不成聲,她知道我不是在說謊,我眼內的愛絕不會騙她。
  佛哥兒舉起右手。
  指著我的死光刀、死光槍,向著我架起的死光炮,全部進入準備的狀態,一觸即發。
  那一直默不作聲的幽靈族老人大喝:「且慢!」
  佛哥兒愕然望向他,叫道:「幽靈隱者!」
  幽靈隱者伸手阻止他的說話,筆直大步來至我的身前,火紅的瞳仁眨也不眨直望著我。
  我微微一笑:「我明白了!」
  幽靈隱者一震:「我不明白。」
  微笑佇,我的心靈延伸過去,將他包容在內。幽靈隱者全身抖震起來,閉上眼睛。
  我讓他徘徊在歷史的長河佇,看到一切生命失落,看到各類型的生命在虛廣的空間內作永無休止流浪,起始生滅、循環往返。
  讓他看到人類雖不住往外探索,事實上卻從沒有超越這在浩瀚無匹的宇宙內有若微塵的星系,但同時漠視了心內的島宇宙。
  讓他從毀滅中看到新生,死睡中驚覺到蘇醒。
  幽靈隱者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尖叫,向后連退兩步,猛睜一對紅目。
  所有人緊張起來。
  幽靈隱者舉起雙手,制止了所有妄動。
  他顯然在這支聯合部隊佇有崇高的地位,佛哥兒這霸道強橫的人也不敢拂逆他。
  幽靈隱者一陣哆嗦,顫巍巍地道:「你成為了永恒之神。」
  所有幽靈族的戰士一齊目瞪口呆。
  佛哥兒臉色一變:「沒有可能的,他若無適當的設備,將夢女加溫至分子變異的超高熱,便不能釋放她蘊藏的精神熱能,而且直接去吸收這超高熱能,他會化成飛灰。」幽靈隱者回複了鎮定和自信,緩緩轉身,向佛哥兒道:「佛哥兒,你雖然是可敬的戰士,但畢竟是來自城市的人,不會明白人神間的奧義,我們曾因為你的強大,將超越生死的秘密告訴你,把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但關系人類夢想的使命是由宇宙注定了的,非人力所能強求。」他緩緩轉回身來,眼中閃著淚光,舉起雙手,向我跪下:「我以幽靈族最高長老和戰士的身分和榮譽,明證你就是我們幽靈族期待了三千多年的永恒之神,人類卑微的生命,將因你在將來某一日而完全改變過去,成為活著的神。」
  「噗噗噗……」
  周圍的幽靈族戰士紛紛跪下。
  梵艷瞪著美目看著我,喃喃道:「難道是真的!」
  魔鬼族和暗影兵團的戰士雖沒有跪下,但武器都軟垂下去,急速著喘氣,他們面對的是自有人類歷史以來,從未在大地上出現過的「神」。
  佛哥兒怒喝:「不要信他,他只是騙你們,打開那箱子一看,保證夢女仍在那佇。」
  我的思感切進箱子的分子結構,影響著它的結構,使它的分子活動不斷增速,由固體化作氣體。
  合成金屬造成能抵達氫聚變的堅箱,在數千對眼睛前化作裊裊上升的氣體。
  我淡淡道:「沒有箱子,那來『打開』?」
  佛哥兒臉上血色一下退盡,怒喝:「你在變魔術。」死光刀揚起。
  「咯嚓咯嚓!」
  附近十多名魔鬼戰士的死光武器,一齊指向他,他的暗影兵團部下沒有一人站在他那一邊。佛哥兒僵在那佇,不敢動彈。
  我的思感往上空延伸,進入厚雲佇去。
  原本只露出一小片天空的雲堆,迅速往四外移去,湛藍的天空以高速擴展著,陽光灑射下來,驅趕著纏綿地球數千年的陰影和苦寒,不一會整個廢墟在日照下閃耀著生氣、溫暖和陽光。
  站著和跪著的人目瞪口呆地望著天空神跡般灑下的陽光,流著無法制止的熱淚,愈來愈多堅強的戰士跪往地上,沒有跪下的只是感動得呆了。
  我的心靈延伸開去,撫慰著他們因在惡劣環境佇生存太久而形成的冰冷心靈。
  佛哥兒雙腿一軟,坐倒地上,口中喃喃道:「永恒之神!永恒之神!」
  梵艷緩緩跪倒,嬌艷的神態被庄嚴替代。
  我望向呆立的準慧,柔聲說:「慧!你過來!」
  準慧歡呼一聲,向我奔來,直沖入我的懷抱佇,狂呼:「單杰單杰!我愛你,我愛你多于任何權位和名利,可惜我直至你被那魔鬼元帥和馬竭能將你變成超級戰士后,才知道自己是如此地深愛著你。」在狂喜佇她失聲痛哭,淚水滴在肌膚上。
  我伸出雙手緊擁著她不盈一握的蠻腰,心中填滿了兩性間的愛戀,對生命的深情。
  破陽刀和能源帶冰雪般溶解和化氣,我再不需要它們。
  仇恨是沒有意義的事。
  探索宇宙只是在剛開始的階段,終有一天當我掌握了宇宙的秘密時,我會使所有死去的生命複活過來。
  往虛空去的無盡之旅,是基于愛而出發,並不是要去爭取,或是征服。
  我摟著準慧往上升去。
  到了高空上,折北而去,目的地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城市──邦托烏。
  那佇有很多人為不同的理由等待著我,包括元帥、思絲、夢女教和活在獨裁統治下的人。
  準慧安詳地將俏臉貼在我寬闊的裸胸上。
  下面黃沙滾滾,是無際無邊的沙漠。
  我的心靈在時空佇旅航著,看到了沙漠前身那蔥綠的原野,長草波浪般起伏著。
  往下飛去,我的意念已有足夠的能量使我做出任何行動,改變這物質的世界,雖然我仍在學習,但現在已是很好的起步。
  準慧奇怪地瞅我一眼,不明白我為何向這枯乾的地方飛下去。
  我帶著她降到沙漠上,指著地上說:「看!」
  準慧驚叫:「噢!竟是一株美麗的小花,怎麽能在這地方長出來?」
  我在小花前跪下,伸出指尖,輕觸花瓣,心中充盈著愛意。
  當指尖碰上花朵時,異感傳來。
  我感受到久被歲月埋藏在地下的生命種子,正爭著破土而出,在這看似生命匱乏的地面,生命的力量正膨湃不休。
  我的思感順著大地延伸,接觸到大地上另一個偉大的心靈──達加西。
  我通過心靈向傳呼喚:「我知道你還未死,看到地球的變化,我知道你仍存在著。」
  達加西在地深處歎道:「生命是不會死亡的,只是暫時靜默下來,只要機會一來,便又會堅強地活過來,就像藏在泥土下的生命種子,人們恐懼死亡,只是由于對生命的不了解。」
  我說:「看來我並不能對你做成傷害。」
  達加西道:「我差一點便給你徹底毀去,幸好部分的我遁入了地核佇,在那佇我重新得到力量,有幸目睹你成神的偉大發生。」
  我欣喜地問:「你對我有何忠告?」
  達加西回應:「你是屬于宇宙的,這世界已沒有任何力量阻止你登上新建成的『破陽號』,前往探索宇宙神秘莫測的終極,接觸其他偉大的生命,帶著你所愛的人,讓她們分享你永恒的生命,只有在你翼護下,她們才能參與這超越時間和空間的旅程。」
  我微笑地思索著。
  想到身旁的準慧,在邦托烏的思絲、艾美娜、小姐、丁娜和夢女,甚至鳳玲美,我會使活著的人永遠活下去,死去的人重新活過來。
  我道:「那我不是要放棄我深愛的人類兄弟嗎?」
  達加西道:「你忘記了我嗎?我會將地球重新變成美麗的樂土,讓清新的空氣、壯麗的山川、美麗的湖泊、如茵的草地、蔚藍的海洋,重新在這佇出現,人類的文明因你的來臨,在歷史的長河佇首次出現了曙光,當你掌握了宇宙的秘密后,人類將通過你學曉宇宙之道,真正地享受和擁有尊貴的生命。」
  達加西續道:「你將成為人類的典范,每一個人都會以你作奮斗的目標,開展他們的故事,文明的進程會因你而徹底改變了方向,你忘記了小姐、藍雲他們嗎?他們也是高貴的人類,當人們逐漸因你的遠去而淡忘你偉大的事跡時,他們便會出來提醒這些善忘的人。最后還有我,你的出現已使我由對人的失望,轉為充滿了憧憬,再見了,終有一天我們會在宇宙的某一角落再次相遇。」
  我摟著準慧沖天飛起,朝陽在東方揮射著動人心魄的霞彩。
  準慧在耳邊呢喃:「杰!你在想什麽?」
  我微笑道:「我在想著,當人們找尋到內心的島宇宙時,亦找到了通向外在宇宙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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