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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00559922A
王室 | 2018-9-4 21:45:57

突然四周一片死寂,每個人都被嚇得冷汗直流,全身發……抖……(顫抖聲)
別誤會!不是什麼妖魔鬼怪現身作亂,而是人稱「冷血鬼面」的我剛好經過罷了!
冷?沒錯,只要把我帶回家,保證冷氣機絕產,四季如「冬」,
如果再掀掉我臉上的黑紗,露出佈滿「豐功偉蹟」的臉,嘿嘿嘿──「
絕對絕對」沒有人敢在我方圓十尺之內出現,
沒想到,我這副「尊容」竟嚇不倒那個自稱有「神祕第六感」的小女娃!
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耶!且對我來說反倒是「奇恥大辱」!
再說,明明是我救了她,竟被她硬掰成她救了我,還稱是我的救命恩人,        
從此死巴著我不放,自願當個小跟班。
除了玄武玉之外,她究竟還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否則幹嘛這麼關心我!
而且,還一大到晚勸我以真面目示人,做什麼?
嚇人啊!真想不透,她是不是腦袋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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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00559922A
王室 | 2018-9-4 21:46:14

不是搞笑又何妨

    呼!好快,這一系列的書己出到最后一本了,不知道親愛的眾家小讀者都看過了沒有?你們的感覺又如何呢?

    丁姑娘曾在這系列的第一本書中的序提到,丁姑娘的構想是想寫出四對不同風格的男女主角,所以,書的風格當然也不相同。不過,如果是深知丁姑娘的你,大概也早習慣丁姑娘的寫作吧!

    好吧!言歸正傳,如果看過上兩本書的序的小讀者,現在一定很想知道本書男主角對搞笑的看法,但為了第一次接觸丁姑娘的小讀者,丁姑娘就“煩人”的再解說一次吧!

    話說自從《頑皮少爺巧媳婦》中的男主角太會“裝傻”和“搞笑”之后,丁姑娘就迷上這種不按理出牌的個性,所以,也想讓其它的男主角也搞搞笑,可是,上兩本書的男主角都用充份的理由駁回了丁姑娘的提議(詳見上兩本書的序),于是,丁姑娘壞心的眼光就落到本書男主角的身上……

    “喂!塵仔(本書男主角名為××塵),你來搞搞笑讓書活潑一點好不好?”

    丁姑娘很不知死活的提議。一道讓丁姑娘從頭冷到腳的目光向她射過來……

    “丁姊姊,玄大哥已經夠可憐了,他連笑都很難,你還要他搞笑?”本書最可愛的女主角,丹霧小妹妹嘟著嘴說。

    這話說得讓丁姑娘心中暗暗捏了一把冷汗。是喔!現在想想,這一對是丁姑娘筆下少見多災多難型的組合,沒讓一向不按理牌出牌的丁姑娘寫成愛情文藝大悲刻就不錯了,還能搞笑?

    所以,如果你期望看到像上一本書一般輕快節奏的內容,非常好心的丁姑娘要本著良心敬告你,可以放下這本書了。因為,這本書可能有些哀傷,甚至,如果你多愁善感一點的話,就要面紙伺候了。

    不過,書就是要有不同面貌、不同的風格才好玩嘛!所以,雖然不姓王,卻也很愛賣瓜的丁姑娘仍希望小讀者能不自限的多看看其它風格的書。

    不是搞笑又何妨害?

    好啦!又拉拉雜雜地說了一大堆話,每次丁姑娘都好怕會占用你們看書的時間,可是,竟然還有人要丁姑娘的序再寫長一點,最好再加后記……

    喂!別陷害丁姑娘我了。可愛的編輯大姊已經為了丁姑娘每每動輒了十二萬的“長故事”大傷腦筋,現在又要“長”的序文和后記,你們就別欺負編輯大姊了。

    這本書預計是在十二月和大家見面,街上一定是充滿了耶誕的熱鬧氣息。十二月天里,丁姑娘最喜歡的一件事就是泡上一□熱咖啡,放一苗應景的耶誕歌曲,好好品味一下純然的耶誕帶來的感受……

    唔!

     MERRY CHRISTMAS!

    雖然有些早,但仍獻上丁姑娘衷心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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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00559922A
王室 | 2018-9-4 21:46:31

【楔子】

  鳳凰山是一座終年包圍在雲霧之中的峻峭高山,光是它險要的地勢就叫平常人不敢輕易的接近,更別說那濃濃雲霧中有如迷宮般的山路,所以,這座山總是鮮少有人經過。

  當然,偶爾也會有幾位迷途的旅人誤入此山,奇怪的是,這座山雖然像是不喜歡有人進入,但也不想傷人,所以設入山中的人,總是在一陣亂轉後,又發現自己回到山下的原點。

  就這樣,久而久之就有人傳說這座山上住著一隻鳳凰,不過,傳說終究是傳說,既然從來沒有人能真正進入此山,當然也就沒有人知道真到底如何。

  不過,鳳凰山上真的是住著一隻千年鳳凰,而且還住著守護鳳凰的徘氏一族,從古至今,緋氏一族的責任就是要讓鳳凰能夠順利重生。

  「丹霜、丹雪、丹雲、丹霧,你們姊妹一定都知道,我們的鳳凰神鳥「焰」離重生的日子已經不遠了。」說話的是緋族的大長老緋炙,他的身份在緋族中就像是祭師一樣的擁有至高的地位。

  「是的。」她們四個人同時點點頭。

  「不過,焰好像很痛苦,大長老,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姊妹中排行老三的排丹雲向一臉愁容的緋炙。

  丹雲口中的餡也就是她們緋氏一族長久以來守護的鳳凰,因為丹雲一向能和動物們心意相通,所以她能感到由焰身上傳過來的痛苦。

  「這就是我今天找你們過來的原因了。」

  「什麼事?」一向好奇心重的老二緋丹雪急急的問。

  丹雪是族中用藥的高手,可是她不以為大長老敢讓她接近焰,一來是為了她愛作怪的個性,所以,他死都不放心把這麼重要的神馬交到她手中,再者,如果他是要她對焰用藥的話,他沒有必要把她們四個姊妹一起找過來。

  「焰上次和殘黎(黎為半人半龍之神物,若失去神的靈光,則化成不祥的,即為殘鎮)一戰雖勝,但由於受傷過重而無法自引鳳凰之火重生,如果再這樣下去,恐怕……」說到這裡,緋炙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大長老找我們過來,一定是有辦法可以救焰,大長老但說無妨。」緋丹霜沈靜的對著大長老微笑,一聽大長老要她們前來,聰慧的她當下心中便有了底。

  丹霜在四姊妹中排行老大,身為長女,她一向自制而沈穩,雖然不多話,但是她沈靜的態度總是給人一股安定的力量,所以在四姊妹中,她就像一根支柱,對沒有雙親而由大長老帶大的四姊妹來說,緋丹霜一向是姊妹們的決策者和避風港。

  「現在能讓焰自引鳳凰神火重生的唯一方法就是找到火鳳珠、白虎鏡、青龍石和玄武玉,合這四大靈物的力量,再攝取日月的光來幫焰引燃鳳凰神火。」

  「大長老的意思是要我們四個姊妹取回這四樣靈物來幫助焰重生!」丹霧一下就明白大長老的意思。

  身為老四的緋丹霧,一向精通占卜命相、五行人卦,而且她還能和她的幾個姊姊用心語交談,所以透過她,不管她們幾個妹妹離得多遠,都能聯絡得上。

  這些天,由各種卦象看來,她老早就看出她們姊妹有遠行分離之兆,所以大長老一說這些話,她就知道大長老的意思。

  「沒錯!你們四個和這四樣靈物有緣,只有你們四個下山,才有可能帶回這四作能救神馬的靈物。」緋炙點點頭。

  對這幾個他從小看到大的女孩,讓她們離開鳳凰山,他心中著實捨不得,可是這是她們的宿命,她們一定要去完成她們的命運,而他們長久守護的神鳥是否能更生,也就全靠她們了。

  「那我們可以下山了?」

  緋丹雪興奮的又叫又跳,她倒沒什麼離情依依,長久以來,她一直就想下山去玩玩的,現在有這個大好機會,叫她想不興奮都不成。

  「天下之大,大長老還沒告訴我們,要到哪裡才能找到這四樣靈物呢?」相對於其他三人的興奮,丹霜的臉上仍是她那一抹淡淡的笑。

  「東方青龍島、南方朱雀評、西方白虎寨、北方玄武莊,就在這四個地方你們可以找到這四樣靈物。不過,你們要記得一點。」

  「還有什麼事?」丹霜又問。

  「靈物乃是有緣人得之,你們千萬不能強取,否則便會壞了靈物的靈氣,知道嗎?」他語重心長的叮嚀。

  「那就是要擁有的人心甘情願給我們?」

  「沒錯!」緋炙點點頭,再一次深深的看了她們一眼﹔他的小女孩終於到了離開他的時候,他露出慈祥的笑容,「好了!時間也不多了,去完成你們的使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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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00559922A
王室 | 2018-9-4 21:47:01

第一章

  你是誰?你為什麼在這裡?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背對著我,停下來告訴我為什麼?

  丹霧在黑暗中追著一個如鬼魅般的身影。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這麼做,她只是有一個感覺……她不要失去他。

  她知道,如果她不追上那個人的話,他就會永遠的消失,然後把她遺留在全然的黑暗中,任憑孤獨和寂寞吞噬她。

  丹霧奮力的追著,只差一步她就可以追上那個人了,突然,那個人一轉身就消失了蹤影,於是,丹霧被留在全然的死寂之中。

  「不要丟下我!」丹霧對著漆黑如墨的四周大喊。

  「你要找我嗎?」一個冷冷的聲音在丹霧背後出現。

  丹霧連忙轉過身,迎上一張有如鬼怪一般扭曲的臉,大小不一的瘤塊分布在那個人的臉上,那幾乎稱不上是一張臉。

  「你還要這樣的我嗎?」那個人冷笑,像是在嘲弄丹霧臉上的驚恐。

  「要!」丹霧點點頭。她想伸手去碰他,卻被他如電般閃開了。突然,閃過一道刀子反射的光影,丹霧只覺得背上像被火燒一樣,疼痛感一下子蔓延開來。

  在她陷入完全昏迷前的最後一眼,她看到那雙眼睛充滿了不可置信的恨意,那是隱含濃烈殺氣的恨意……

  「砰」的一聲,將丹霧從睡夢中驚醒。她疑惑的看了一下四周,原來她是從客棧的床上掉了下來,難怪會發出這麼大的聲響。

  她走到窗邊,看了一下天上西沈的月輪,現在大概是四更天,再過不久就是雞鳴時分,看來,她也別想睡了。

  丹霧點起桌上的蠟燭,雙手托臉的靠坐在桌邊。打她有記憶以來,他就不停的夢到那個擁有憂傷眼睛的男人。每一次他的眼睛總是帶給她一種不可思議的心痛,像是在對她訴說什麼似的。

  在她很小的時候,曾把這夢中人說給她二姊丹雪聽,結果只換來她壞嘴巴二姊的嘲笑,說她是五月西瓜三月甜……過於早熟。

  從此,她就絕口不提這個老是出現在她夢中的男人。

  但是,她夢到的一直是那個人憂傷的眼眸,和他即將離去時留給她的心痛,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讓她感到害怕﹔尤其是當她迎上他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睛時,她深深的知道,那是一雙想殺人的眼睛。

  他想殺她?

  她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背,即使到現在,她仍能感到些微發麻的疼痛。

  這是第一次她夢到他將她留在黑暗中之後的事,驀然,他從她的夢中情人搖身一變成為夢魘魅影。

  這是在暗示她什麼呢?

  她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能力異於常人,她能在千裡之外運用心語和她的三個姊姊溝通,而且還有預知能力﹔再加上她本身對玄學的事頗有興趣,所以,她更精通於占卜、命相、五行八卦等。這一次大長老要她們下山之前,她就曾卜了一卦,隱約的知道這一次下山,將是她們四姊妹命運的轉折點。

  大姊的卜辭寫的是「守得雲開見月明」﹔而二姊的卦象則是「風吹草不驚、逢兇定化吉」﹔至於她迷糊的三姊則是「貴人伴側、萬事皆和」﹔只有她的是……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看來,這一次她出來找玄武玉,可能不是一件簡單的差事。

  丹霧對自己扮了一個鬼臉。她不是一個會為這種事心煩的女孩,反正天塌下來自然有高個兒頂著﹔更何況,「老子」爺爺也曾說﹕「物極必反,禍福相依」。

  船到橋頭自然直,她又何必窮擔心?

  窗外的雞開始啼鳴,遠方的天色也轉成魚肚白。丹霧輕輕的吹熄了燭火,望著裊裊上升的白煙,心想,她也該收拾行李了,照路程算來,今天她應該就可以趕到玄武莊。

  這幾天,她只顧著一直趕路到玄武莊,倒是沒有想過到了玄武莊後該怎麼做,這個想法讓丹霧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下意識的掐指一算。

  干下離下,這是天火同人卦,「同人卦」為平安吉祥、萬事如意之象。若為尋人,則人會回轉或有音訊﹔若為尋物,則可以找到該物。

  一天的開頭就卜了這樣一個卦,讓丹霧的信心倍增。看來,這一次就算有些波濤,她也一定可以順利的找回玄武玉才是。

  怕什麼?反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也躲不過啊


★★★★★★★★★★★★★★★★★★★★★★

  十裡亭是位在死竹林不遠處的一個廢棄亭子。早期,當十裡亭還是官道上的中途站時,它也曾經相當熱鬧﹔可是,自從官道改遷之後,這裡的人煙漸漸稀少,加上年久失修,襯著陰森恐怖的死竹林,這裡儼然形成一種詭異的氣氛,尤其是在這樣一個無星無月的夜晚。遠處隨風不停顫動的竹林,看來好似幢幢的鬼影,在下一刻將會幻化成噬人的厲鬼,教人不由得不寒而慄。

  「你說他一定會來?」顧繼強抖著聲音問他身邊的八府巡按嚴正祺。

  他皺著眉頭打量一下黑漆漆的四周。一陣寒風吹來,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這種見鬼的氣氛讓他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嚴正祺厭惡的看了一眼顧繼強,前玉門堡的堡主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至少也稱得上是一介梟雄,怎麼生了一個這麼沒膽的兒子?要不是因為顧繼強是事件的當事人之一,他才懶得和這種人打交道呢!

  突然,一陣冷風吹起,只是在一瞬間,一個像鬼魅般的影子出現在他們之間,身法之快,讓他們連看清楚對方的時間也沒有,好像他是平空出現似的。

  「有何事?」那個一身黑、如鬼魅一樣的男人冷冷的問了句。

  他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連一點溫度也沒有,明明是從他的嘴中發出,卻又空靈的像是由四面八方而來,著實詭異得緊。

  「你就是人稱『冷血鬼面』的玄如塵?」顧繼強抖著聲音問。

  眼前的這個男人,全身是一襲黑色的勁裝,頭上還罩了一塊黑色的紗幕,整個人散發出一種令人驚顫的氣息﹔最可怕的是,從他身上感覺不到一絲暖意和人氣。

  玄如塵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點開口的意思也沒有,然後轉向站在另一旁的嚴正祺,彷佛在等待他的回答。

  「你一定聽說了玉門堡的滅門血案。」

  嚴正祺緊盯著玄如塵。他一向很欣賞這個男人,雖然玄如塵冷得不像是一個人,可是,比起一些勾心斗角、人面獸心的偽君子,玄如塵也算得上是一個正派人物。

  所以,趁著職務之便……他是堂堂八府巡按,而玄如塵是專領官府懸賞的殺手……他硬是交上了這個從不和人打交道的男人。他敢誇口,他大概是這個男人唯一的朋友。

  話是這麼說,玄如塵也不過是留給他七星令箭,讓他可以找到自己這個如鬼魅般來去的男人的下落罷了。

  玄如塵頷了一下首,眼中閃過一絲的難解。「你懷疑是我?」

  江湖上,人人皆知道玄如塵是二十年前玄武莊被滅門的唯一遺孤,而玄武莊的滅門血案許多箭頭都指向當時和玄武莊並稱「北方雙雄」的玉門堡,只不過,一直沒有確切的証據﹕而玄武門一滅,玉門堡自然成為北方第一大戶,連官方也要退讓三分。於是,玄武莊被滅門一案,至今仍是一樁懸案。

  而今,玉門堡在一夜之門被毀,自然有不少人認為是玄如塵下的手。

  「我知道你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嚴正祺搖搖頭說。

  「何以見得?」玄如塵倒不領這個恭維。他就是他,沒有人能把他界定在某一個定位上。

  「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但如果你真要做滅門這種事的話,就不會留下任何活口。」嚴正祺笑笑的說。他太了解玄如塵的身手,如果他真要殺人滅口,就絕不可能有人能活下來。

  「活口?」玄如塵冷冷的掃了嚴正祺身旁那個抖得像是快散了的男人,看來,他就是玉門堡的「活口」。

  「是……是我……」顧繼強被玄如塵冷冷的一看,嚇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既非懷疑我,那找我何事?」玄如塵仍是冷冷的問。

  「想請你找出兇手。」

  嚴正祺的話讓玄如塵發出一個笑不像笑的冷哼,「你要我管玉門堡的事?」

  「沒錯!」嚴正祺大膽的點頭。

  這次,玄如塵倒是真的笑了。他的笑聲像是鬼哭神號一般,在寂靜的夜空響起,又消散在冷冷的夜風之中。

  「那個人只比我早了一步,否則,顧玉成的命是我的。」玄如塵冷冷的說。

  他一直沒有殺顧玉成,就是要顧玉成寢食難安,沒想到,竟然有人早他一步,早知道他就先下手,拿顧玉成的血來祭玄武莊一百四十余條人命。

  「你不想找出誰是兇手?」

  嚴正祺抱胸看了看散發出一身冷的玄如塵,有他這樣的敵人,或許顧玉成這樣死了還是一種比較輕鬆的死法。

  「與我何干。」玄如塵冷哼一聲。

  「你知道這兇手曾留下一樣東西嗎?而這東西或許可解玄武莊滅門一案,如此,你接不接這個案子?」

  嚴正祺滿意的看見玄如塵身上的氣息一下子由冷漠轉為緊繃,看來,他這一步棋走對了,這渾水玄如塵是淌定了。

  「什麼東西?」玄如塵開口問。

  他一直知道當年滅玄武莊的人就是顧玉成,甚至他臉上的疤痕也是顧玉成親手烙下的,可是,這麼多年來,卻一直沒有証據能証明顧玉成的罪狀。

  「你是接下這個案子了?」嚴正祺微笑的說。如果玄如塵願意接手,那這個棘手的案子就算破了一半。

  「不一定。」玄如塵冷冷的說,剛剛的緊繃一下子又化成冷漠。

  嚴正祺不解的望著態度瞬間改變的玄如塵。他原本篤定玄如塵會接下這個案子,就算不為玉門堡,也為玄武莊,不是嗎?

  看來,他還是太高估自己對他的了解。

  「你難道不想讓玄武莊一案公諸於世?」

    「公不公諸又有何意義?」玄如塵冷冷的牽動了一下嘴角。世人的看法與他無關,他也不在乎。

  「即使兇手留下的東西是玄武玉?」嚴正祺反問。

  如果連這最後一步棋都不能成功,那他也只好宣布放棄,畢竟,從來沒有人能告訴玄如塵他該做什麼。

  「玄武玉!」

  玄如塵但覺雙耳一陣雷鳴,兇手留下的東西竟然是玄武玉!玄武玉在二十年前玄武莊未滅之前就已失蹤,如今竟然又出現……

  「沒錯!」嚴正祺點頭道。

  「玄武玉呢?」玄如塵對嚴正祺伸出手。

  「我知道玄武玉是玄武莊的所有物,理應完璧歸趙,但目前這是重要証物,所以,先由我保管,等案子一終了,我自然雙手奉上。」說來說去,嚴正祺還是要玄如塵插手這件棘手的案子。

  沒辦法!玉門堡的滅門血案震驚整個北方,他這個八府巡按要是不能早一天破案,遲早會被人以辦事不力參上一本,到時他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玄如塵當然知道嚴正祺的意思,看來,這件事他不插手不行了。

  他冷冷的看了顧繼強和嚴正祺一眼之後,瞬間,在他們兩人的眼前消失了蹤影,只留下在夜風中不知從何而來的一句話﹕「我接了!」


★★★★★★★★★★★★★★★★★★★★★★

  多少恨?昨夜夢魂中。

  有多少恨才會讓他觸目愁腸斷?如今眼前滿目斷垣殘壁,誰能知他「眼見他高樓起、眼見他樓塌了」的悲哀?

  看著玄武莊的遺跡,玄如塵一向沒有感覺的眸子也露出一絲悲傷,他有多久才不曾回來了?正確來說,自從二十年前布滿血腥的那一夜後,他就不曾再踏上這裡一步。但他卻不覺得曾和這裡闊別了二十年,只因為在最不經意的時刻,他總會夜來幽夢忽還鄉。

  傷流景,往事後期空記省。

  他環顧一眼雜草叢生的廢墟,已完全看不出這裡曾是二十年前「北方雙雄」之一的影子,看不出曾有的紙醉金迷,也看不出曾有的血腥殺戮,有的只是過眼雲煙的空虛。

  富貴是什麼?名利是什麼?轉瞬間不過是一場空,一場鏡花水月的幻夢。

  玄如塵憑著記憶,熟練的繞過曾滿是奇花異石的扶疏院,園子拱門上的牌匾還斜斜的半吊在上頭,為它曾有的繁華做一悲涼的見証。

  在通過幾個拐彎和幾條不為人知的小徑後,玄如塵來到內院的一個井邊。這個古井已有多年無人接近,井邊滿是墨綠色的青苔,他伸出手像是要輕撫,卻又倏地縮回手,改撫上紗幕下自己的臉。

  冷冷的風吹起了紗幕,一瞬間,露出玄如塵一向藏在紗幕下的臉。那是一張會令人見了為之驚慄的面孔,他的右半邊臉除了眼睛還稍可分辨之外,剩下的盡是火燒後扭曲的疤痕,那個樣子簡直是像除了在噩夢之中,否則根本不可能會出現的鬼臉﹔而他的左臉卻是出奇的俊美,左臉頰上的那一條刀疤卻平添他肅殺之氣。

  他暗凝幾分內勁,一出掌,整個石井應聲而裂,四分五裂的石塊在瞬間將井填平。他又用掌風劈了一塊兩尺長、一尺寬的石碑,穩穩的擺在填平的井上,然後將手指咬破,運氣用指氣混著血在石碑上寫下三分深的幾個大字……

  玄門楊氏弱心之墓,不肖兒玄如塵立碑。玄如塵對著填平的井慢慢跪下,連磕了三個響頭之後才又站了起來。「娘!原諒孩兒不肖。」他在口中低喃著。

  二十年了,他終於可以為他的娘立一塊石碑。他由懷中掏出一張泛黃的紙,暗凝一分勁力,讓紙在瞬間化為碎片,任風像吹雪似的吹落了滿地。

  「孩兒已遵照您的遺言,在知道玄武玉的下落之後才替您立下石碑。如今孩兒已知玄武玉的下落,定會替您洗刷沈冤,還您一個公道。」

  玄武玉!

  當年就是為了玄武玉的失蹤,玄法執,也就是玄如塵的父親,便疑心其妻楊弱心的貞操,逼得楊弱心不得不投井以死明志,但仍喚不回丈夫的信任。

  玄法執在其妻死後仍不信其妻的節操,任其屍骨曝於井中而不埋,並命人不得動之,違者格殺勿論。

  楊弱心大概極了解玄法執的心性,所以,曾在給玄如塵的遺書中交代,要玄如塵在得知玄武玉下落後才得她立碑,好讓她有顏面見玄家的列祖列宗。

  若不是為了這一封遺書,玄如塵拚死也會讓他娘親入土為安﹔而今玄武玉重現,他終於能親手為他娘親立一石碑。

  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找出當年拿走玄武玉的人,為他娘親二十年來的沈冤討一個公道。他施出輕功正要飛身離開,但一個聲音卻讓他停下了腳步。他微微皺起了眉頭,閃身隱在暗處,心中不禁納悶著﹕什麼人會來到這荒蕪了二十年的莊院?

  又為什麼而來


★★★★★★★★★★★★★★★★★★★★★★

  丹霧一再的揉著自己的眼睛,她不相信她看到了什麼!

  這……這……這不可能是玄武莊!

  舉目望去,除了雜草之外還是雜草,連個鬼影子也沒有,她上哪兒去找人要玄武玉啊?

  她卜卦卜了這麼多年,從來就沒有失誤過,當她出發來玄武莊之前,還卜出了一個天火同人卦,這卦明明告訴她,她一定可以拿到玄武玉的﹔可是,面對這麼一個廢墟,她找誰要玄武玉啊!難道她卜錯了卦?她搖搖頭。她從沒有出錯過,不可能在現在這麼重要的時刻竟出了差錯才對。

  當初,大長老要她到玄武莊找玄武玉一定有他的道理,或許玄武玉就在這個廢墟的某個地方﹔也或許大長老就是知道玄武莊早成了廢墟,所以,才要她來這裡尋寶。

  她的預感一向很靈,所以,鳳凰山的人丟了什麼東西都會找她,只要運用她的預知能力,沒有她找不到的東西。

  嗯!一定是這樣。

  她彎腰撿起一顆石頭,用雙手搓了搓之後便往上一丟,「啵」的一聲,落向了左邊的路上,她點點頭,沿著左邊的路走了過去﹔而每遇到一個岔路,她都用同樣的方法「投石問路」,一直來到了一個沒有路的園子。

  看來,是來到終點了,她連丟了三次石頭,而石頭都是直直的落下,連滾都不滾一下,這是不是在告訴她,玄武玉就是在這個地方?

  丹霧好奇的看了一下四周,這個院子和玄武莊其它的院子並沒有什麼不同,一樣是破破亂亂的,而且雜草叢生。不過奇怪的是,在中央一座好像被人填平的水井,它的四周卻是乾乾淨淨的,而且,上面好像還有一個石碑。

  她好奇的走向那座石碑,一入目就是混合著血腥的幾個暗紅大字。由上面的字看來,這個井顯然是一個的墳墓。

  什麼樣的人會葬身在水井之中?

  一定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故事吧!一想到這一點,丹霧不覺得朝著石碑拜了幾拜,雙手合十的低聲喃念﹕「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一個人孤零零的被葬在這裡,可是,我今天能在這裡遇到你,就表示我們有緣。如果可以的話,請你保佑我能順利的找到玄武玉,我會很感激你的。」

  丹霧話才說完,四周竟無端端的吹起一陣風,卷起了地上的沙石,逼得丹霧不得不提起衣袖掩面連連揮了揮﹔一不小心,她的手輕觸了一下石碑,一種夢中感到的心痛一下子襲上了她的心,她連連退了好幾步,心痛得連淚水都落了下來。「你是誰?你為什麼會知道玄武玉?」玄如塵從他藏身的地方走了出來,仍是用他那種一點人氣也沒有的聲音發問。

  他從這個姑娘一踏進玄武莊就跟著她,他由她的腳步看出她根本沒什麼武功,充其量只有一些輕功罷了。

  像她這樣的姑娘家到一個荒廢的宅院來做什麼?

  而後,他看著她不知做什麼的丟著石頭,像是有人指路似的來到了他娘親葬身的園子。玄武莊當初的設計就像是一個大迷宮,平常這個地方如果沒有人帶路,是根本不可能走得進來的,可是,這個姑娘竟然鬼使神差的闖了進來,這是否意味著什麼?

  丹霧作夢也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有其它人在,她被這個突然出現,而且一點人氣也沒有的聲音嚇得跳了起來。

  「你是人還是鬼?」她話說到一半便搖搖頭,「不對呀!現在是大白天,大白天哪來的鬼?」

  「或許我真的是鬼。」玄如塵冷冷的說。

  「我又不是笨蛋,大白天哪有鬼!你別騙我了。」

  丹霧一旦確定這個突然出現的是人不是鬼之後,她的膽子又大了起來。

  「說!你為什麼會知道玄武玉?」玄如塵仍是冷冷的問。

  他沒有興趣和她浪費時間,他只想知道這個姑娘為什麼會來這裡找玄武玉,而她又怎麼會知道玄武玉的?

  「聽你的話,好像你知道玄武玉在哪裡?」丹霧瞪大了眼睛。

  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可見,她這個小神算還是卦無虛卜,天火同人卦不就是表示……尋人,則人會回轉或有音訊﹔若為尋物,則可以找到該物。

  現在「人」不是有音訊了嗎?「我要玄武玉救人用的。如果你知道玄武玉的下落,求求你快點告訴我好不好?」丹霧一臉期盼的看著玄如塵。

  玄如塵看著眼前的姑娘一臉毫無心機的望著他,讓他以為原本早已乾涸的心湖,竟浮出一絲的憐惜。

  「玄武玉不在我這兒,等我拿到,祭過我娘後,就給你。」

  玄如塵看了一眼他娘親的墳。反正他對玄武莊的東西本來就沒有興趣,而他之所以想找回玄武玉,也不過是想洗清他娘親的冤屈。原本他打算尋回玄武玉,祭過他娘親之後就毀了它,反正玄武莊已毀,留玄武玉又有何用?

  不過,既然這姑娘說玄武玉能救人,就當是替玄武莊積些陰德,送給這姑娘便是,至少除了他之外,她是第一個向他娘親的墳墓膜拜的人,看在這一點的份上,他就無條件把玄武玉這身外之物送她吧!

  「祭過你娘親……」丹霧訝異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碑上的字,「你叫玄如塵?你真的願意把玄武玉給我?真的是太感謝你了!」她又叫又跳的說,沒想到事情那麼容易。

  「等我把玄武玉給你的時候再說謝。」玄如塵轉身要走。

  「等一等!」丹霧急急的拉住他的手。一陣黑暗伴隨著恐懼和哀傷一下子全湧上丹霧的心頭。

  是他!

  丹霧猛地領悟過來。她雖然沒有看到他的臉,可是,她依然能肯定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從小就出現在她夢中的那個男人。

  她連忙用手撥開他的紗幕,玄如塵沒防丹霧有這麼一手,才讓她將他頭上的紗幕掀起了幾分。

  丹霧猛地吸了一口氣,就是這雙眼睛,雖然現在冷得不像她夢中的多情而哀傷,可是,她還是認得出這雙打她有記憶以後,不斷出現在她夢中的眼睛。前夜夢中,他拿刀要殺她的記憶一下子浮現在她的腦中,她恐懼的抖了一下,他真的會殺她嗎?

  「聰明的話,不要跟著我。」他從丹霧手中拉下紗幕。

  玄如塵誤會了丹霧眼中的恐懼,他以極快的身法閃離了丹霧的身邊。他應該早就習慣一般人看到他時會有的嫌惡和恐懼,為什麼這個女孩的表現會如此之深的傷了他的心呢?

  「放心!我說的話一定會做到。」

  他深深的看了呆立在當場的丹霧一眼之後,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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