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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8-9-14 18:06:49

☆、第 20 章

  週末,沈牧平依照約定開車帶著沈小運去太湖。

  古老的城,也是一座新的城,被河水環繞的老城外是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

  沈小運用一雙眼睛看著,只覺得到處都是看不完的風景了。

  “沈牧平,那裡有家羊蠍子!”

  “要是晚上我們回來的時候你還沒改主意,我們就去吃羊蠍子。”

  不用等晚上回來,兩分鐘後看見了一家魚火鍋的招牌,沈小運的眼睛瞄著照片上肥嫩的魚肉已經改了主意。

  行了一路,這主意改了半道。

  沈牧平在旁邊聽著,她沒改一個主意都答應,到最後反而是沈小運自己覺得自己真是見異思遷,反而不好意思了起來。

  先去買了白玉方糕,熱乎乎的捧在手裡,沈牧平帶著沈小運在周圍溜達了一會兒,消化完了糕點,才帶著她繼續往湖邊去。

  天不是很晴朗,被雲割開的天光照下來,沈小運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面的浩蕩湖水,一陣兒出神,等她回過神來,沈牧平已經帶她到了一個古香古色又分明是新建的樓閣。

  “說好是看湖的呀?”

  “天氣這麼冷,你在外面一直走肯定感冒,這裡能讓你暖暖和和的看水。”

  坐在茶室裡,看著湖上的風吹著枯黃的蘆葦,沈小運坐在軟軟的沙發上,長長地出了口氣。

  確實,很舒服呀。

  站在門邊看著沈小運在那兒坐著,沈牧平笑了笑,走到外面給沈小運選點心。

  一群人從門外進來,路過沈牧平的身邊,一個男人突然停住腳步說:“沈醫生,好久不見,我之前去醫院,他們都說您走了,您現在在哪兒高就啊?我媽那個病當年是真虧了您,前兩天她八十大壽,還說想請您一塊兒坐坐,結果我怎麼也找不著您了。”

  沈牧平的手還捏著菜單,對著男人點點頭,笑容很客氣。

  “我現在不在醫院工作了,您要是有什麼保險方面的需要,可以找我。”

  ……

  茶室裡的碧螺春沈小運很喜歡,更喜歡的是茶室裡的點心。

  因為她點心實在吃了不少,下午一點多,沈牧平才帶她去吃“午飯”。

  飯也是在湖邊找的館子。

  魚蝦黃鱔在靠水吃水的文化裡自然不能少的,清蒸白魚、雞頭米炒蝦仁、響油鱔糊都點了,太湖邊還有一種有名的就是東山湖羊,雖說現在城裡也有湖羊館子,沈牧平還是給沈小運點了一份白煨羊肉,沈小運吃得喜笑顏開。

  “沈牧平,你是不是經常和別人出來玩兒呀?好吃的好玩的,你都知道的呀。”

  “提前做做功課就什麼都知道了,沒什麼。”

  “怎麼會沒什麼?就是好厲害呀。”

  吃飽喝足玩兒得盡興的沈小運誇獎起沈牧平來,就像是說一句話就有人給她鈔票一樣。

  吃完了一塊羊肉,用勺子舀雞頭米和蝦仁,沈小運看了沈牧平一眼,終於說:

  “你心情不好呀?”

  男人抬眼看看她,說:

  “沒有。”

  “你要是心情好,我說你心情不好你一定要說’你不要亂猜,好好吃飯’,才回答我兩個字,你一定是心情不好到都不想跟你我說話了。”

  沈小運偶爾也不是很好糊弄的。

  沈牧平吃了一口白魚,過了好一會兒才說:

  “想起了一些不想想起的事情,不是心情不好。”

  “哦。”

  沈小運乖乖吃飯了。

  過了兩分鐘,她又問:

  “那你現在心情好了嗎?”

  沈牧平沒有回答,沈小運悄咪咪給沈牧平夾了一塊羊肉。

  幾分鐘後,看著自己滿滿的盤子,沈牧平終於忍不住笑了。

  “沒事了。”

  聽他這麼說,沈小運也開心了起來。

  吃過了午飯,沈牧平帶著沈小運去了湖邊的一個生態種植園,那裡交了錢可以自己采些應季的蔬果,當然,想要帶回來得交錢,從價錢來看就是花錢買樂子。

  沈小運非常神勇地挖出了四個白蘿蔔,因為沈牧平問她要不要吃白蘿蔔燉牛肉。

  這四個蘿蔔她也已經分好了,店裡的兩個姑娘都還是大學生,不開竈的,拿出一個蘿蔔送給老闆。

  沈牧平還采了點白菜、花菜、大青菜和西藍花,每樣都不多,裝在一個小箱子裡,還是白白胖胖的大蘿蔔更有存在感。

  玩兒了大半天,沈牧平開車帶著沈小運想最後看一遍湖景,看著看著,他身後傳來有些茫然的聲音。

  “這是哪兒?”

  男人沒有看後視鏡,語調平穩地說:“這是太湖邊上,我答應你週末帶你來看風景的。”

  沈小運試探地叫了沈牧平的名字,聽見他應了,她突然就不怎麼擔心了。

  “那我們玩到哪裡了呀?”

  “湖邊的風景還沒看完呢。”

  說著,沈牧平調轉車頭,開著車子往他們來的路又走了一圈兒,沈小運看著湖面上的波瀾,又讚嘆了起來。

  映著夕陽的餘暉,沈小運看湖景看得挺開心,這一條路沈牧平卻已經走了足足兩個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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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8-9-14 18:09:04


☆、第 21 章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老闆收到了沈小運送來的蘿蔔,用報紙包著,裡面還帶著泥。

  “這個蘿蔔燉牛肉一定好吃的。”

  沈小運仿佛是個嫁女的老母親,千叮嚀萬囑咐,讓老闆這個新郎要好好照顧她的蘿蔔女兒。

  看得旁人都想笑。

  除了蘿蔔之外,她還帶了些草莓,不是在生態園裡摘的,而是昨天回來的路上買的,圓圓的一大盒裡裝著,去了蒂洗乾淨,可以整個放在嘴裡吃。

  草莓比尋常市面上見著的更大,帶著濃濃的果香氣,一看就價值不菲。

  老闆給寶寶了一個,自己吃了一個,本來只是想意思一下,沒想到真的好吃,忍不住又吃了一個。

  沈小運的眼睛都笑眯了,又端著去給代班姑娘。

  照例是拿出兩個放在她手邊的。

  “包甜的呀,知道你不愛吃甜點心,可是現在冬天不吃點好吃的草莓,就覺得一個冬天也沒有好好過過呀。”

  不像從前……

  唉?從前什麼來著?

  沈小運空著的那隻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腦門,裡面卻還是空空如也。

  她把草莓放在一邊,坐回了椅子上。

  店員姑娘站在原地,再看看坐在那兒的沈小運,皺了下眉頭。

  老闆想年後把書吧收拾一下,再加點新書,書吧的二樓以前是給一個定制衣服的鋪子做工作室的,九月的時候到期了,老闆想收拾出來把書吧擴一下,結果就是她家裡連連出事,甚至一度動了想收攤不幹的心,這事兒就擱下了。

  現在什麼都好好的,這事情還是要做的。

  下午看著客人不多,她就騎著電動車出門了,找設計師、看材料,她要忙的事情可多了。

  書吧裡只剩了沈小運和代班的姑娘。

  點心時間到了,沈小運東摸摸西找找,看見草莓想起來自己今天的點心就是草莓了。

  看著大碗裡只剩了四個草莓,她又抱著碗去分給代班姑娘。

  “給。”

  “我已經吃過了。”

  “這是點心呀,現在吃了,下班的時候就不會很餓了。”

  代班姑娘抬起眼睛看著沈小運,好像深吸了一口氣才說:

  “我還有三天就走了,你不用總給我吃的。”

  沈小運笑眯眯:“你是還有三天要走,又不是三天不要吃東西了。”

  代班姑娘更無奈了,朝天看了兩眼才說:

  “我不習慣吃別人分的東西,你不用給我。”

  沈小運還是笑眯眯:“反正你三天就要走了呀。”

  女孩兒無奈,自己動手從盆子裡拿出了一個草莓。

  草莓酸酸甜甜的味道和香氣在嘴裡散開,姑娘吃完了好一會兒,才說:

  “謝謝,挺好吃的。”

  沈小運的臉上簡直要開出花來了。

  晚上四點半,沈牧平打電話來說他今天要七八點才下班,問問沈小運想吃什麼,他訂了外賣送到書吧裡。

  書吧平常也是七點關門,沈小運看了看在給擦水果杯的代班姑娘,對沈牧平說:

  “能訂兩個人的飯麼?”

  “可以,你想吃點什麼?廣式的好不好?”

  “好的呀。”

  “想吃燒鵝、叉燒肉、鴨腿還是白切雞啊?”

  “鴨腿。”

  “另一份呢?”

  沈小運想了想,說:“要店裡招牌的。”

  沈牧平快筆記在了記事本上,又囑咐沈小運說:

  “在書吧等我,別出門啊。”

  “嗯嗯,曉得啦。”

  過了一個小時,外賣送來了,代班姑娘看著沈小運說:

  “我晚上都是回去吃飯的。”

  沈小運站在吧檯前拆自己的餐盒說:“你還要三天就走啦,忍忍吧。”

  代班姑娘一時間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五點半的時候老闆回來了,看見沈小運還沒走,問她:

  “晚上吃飯了麼?”

  沈小運想了想說:“吃了呀。”

  老闆看了一圈兒又出去了。

  代班姑娘看看吧檯後面自己吃了一半的燒臘拼盤飯,跟沈小運說:

  “其實你沒必要天天來這裡,在家裡呆著,每天好吃好喝,也不用花冤枉錢給別人分吃的。”

  沈小運抬起頭來看她,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後眨了眨,最後才笑了。

  “我知道,一定有好多人都這麼想啦。”

  看見沈小運的表情,代班姑娘有一點後悔自己剛剛的話了。

  “我要是在家裡,沈牧平也不用送我上班,接我下班,辛辛苦苦。我還會做飯呀,我每天在家裡做做飯、掃掃地,他一回家就能吃飯了。家裡還有一隻貓叫小小姐,我還能喂貓呀。”

  沈小運一直在笑,眼睛看著外面亮起的燈火。

  “就是……會害怕呀。”

  她說。

  ……

  沈牧平來接沈小運的時候,沈小運正在本子上寫東西。

  “我馬上寫好哦,你吃飯了嗎?”

  “在公司吃了工作餐。”

  寫完了最後一個字,沈小運收拾了小包包,穿上羽絨服,戴上圍巾和手套,跟沈牧平一起回家。

  走出店門的時候,她回頭跟代班姑娘揮了揮手。

  代班垂著腦袋洗咖啡杯,沒理會她。

  今天的沈小運一路上都很開心,燈光裡四下略有昏暗,沈牧平都要小心點她不要邁著大步子碰到別人。

  “你知道麼?”

  沈小運笑得神秘兮兮地。

  “我今天知道了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鴨腿飯好吃麼?”

  “好吃的呀。嘿嘿,秘密是秘密,不能告訴你。”

  沈小運拍了拍自己的小包包。

  她把這個秘密記在了自己的小本本上。

  ——“不愛吃糖的草莓姑娘看起來凶凶的,也會哭鼻子。”

  她不說,沈牧平也不再問,工作了一整天,他也有點累,能這樣安安穩穩一步一步走回家也是種休息。

  “沈牧平呀。”

  “怎麼了?”

  “辛苦你了呀。”

  男人:“嗯。”

  沈小運等了兩秒鐘,轉頭看他說:“你應該說不客氣。”

  沈牧平不說。

  沈小運覺得自己好像吃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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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8-9-14 18:09:30

☆、第 22 章

  “給。”

  早上剛上班,沈小運傻乎乎地看著放在自己面前的紙盒子,抬起頭看看代班姑娘。

  “什麼呀?”

  代班姑娘眼睛看天,悶聲悶氣:

  “我自己做的。”

  “哦。”

  打開盒子,裡面裝了四個蛋撻。

  沈小運“哇”地一聲。

  “你會做蛋撻?!好厲害的呀!”

  代班姑娘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上面又紅又熱。

  沈小運像是個孩子似的轉圈圈,手裡捧著蛋撻,臉上寫滿了歡喜。

  她越是這樣,代班姑娘就越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說:

  “那個,你不吃,它就涼了。”

  沈小運像是吃人蔘果一樣地小口小口吃了一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好吃呀。”

  她強調。

  “特別好吃呀。”

  看見她一直喜笑顏開,代班姑娘忍了又忍,也笑了。

  沈小運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打開自己的小本本,這麼好吃的蛋撻她一定要記下來。

  窗外的陽光很好,沿著玻璃窗照進來,像是很多很多用不完的快樂一樣。

  今天對沈小運來說大概是個特別適合收到禮物的日子吧。

  快到中午的時候,一個阿姨拎著保溫桶走進了書吧,沈小運站起來,剛說了一聲:

  “歡迎光臨。”

  那個阿姨已經用眼睛瞪她了。

  “老闆呢?”

  “老闆不在。”

  沈小運清了清嗓子,她是店裡的老員工了,老闆不在的時候她得能撐起來。

  “您有什麼事情呀?跟我說也是一樣的呀。”

  “呶,清蒸鱸魚,你趕緊吃吧。”

  “啊?”

  沈小運眨眨眼睛,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好的事情啊,一個阿姨進來就請人吃魚哦?

  那個阿姨又看了代班姑娘一樣,說:“新來的呀?”

  代班姑娘點點頭。

  “你看好她哦,今天天氣預報有小雨,別讓她出門,知道嘛?”

  代班姑娘帶著一頭霧水又點點頭。

  看看她們兩個,那個阿姨嘆了一口氣:

  “就讓你們兩個看店,她真是心大哦。”

  沈小運打開了保溫桶,看見裡面還冒著熱氣的清蒸鱸魚又是“哇”的一聲。

  魚蒸的火候恰恰好,肉嫩嫩的,一點腥氣都沒有。

  午飯送來之前,沈小運就和代班姑娘一起吃魚,吃得沈小運眉毛都要飛起來了。

  那個阿姨對書吧裡熟悉的很,沈小運回頭要誇她的魚好吃,卻看見她拿著抹布在擦桌子。

  “哎。”

  “吃魚。”

  “哦。”

  “不是我要幫你幹,我是閒著也是閒著,上午我去跳舞了呀,我跟你講,你要是沒事也可以去呀,跳跳舞,還有人唱歌,我年輕的時候好嗓子呀,我一唱歌,別人都不敢接的呀。”

  阿姨一手把抹布插在腰間,腰板挺得筆直。

  “我那個兒子說我不管他,我哪有時間管他呀?下午下雨,我約了人一起喝茶的呀,人家過得什麼日子呀,我過得什麼日子啊,我享不了兒孫福我給自己找福氣哦我跟你講。”

  阿姨說話劈哩啪啦地,聽得沈小運暈暈的,只能吃著魚尾巴眼巴巴看著。

  “你說,我這樣好不好呀?”婦人盯著沈小運。

  沈小運點頭點的像小雞啄米:“好的呀好的呀!”

  阿姨一甩自己剛做的髮型,拎著她們吃完的保溫桶走了。

  來去如風。

  沈小運噠噠噠跑去翻自己的小本本,長長地“哦”了一聲。

  “原來是清蒸鱸魚阿姨啊。”

  代班姑娘正在擦杯子的手一抖。

  下午的時候客人多了起來,有幾個還穿著校服的男孩兒女孩兒走進書吧,點了茶和果汁開始看老闆剛進的漫畫。

  他們都很乖巧的樣子,就算看到了特別開心的地方也只是小聲嘰嘰喳喳地討論著。

  沈小運看著他們,都忍不住想要笑。

  其實她該跟他們一樣大的,穿著校服去上學,忙忙碌碌準備考試,考完試就成群結隊出來玩兒。

  可是看看自己的手,伸開,握緊,她嘆了一口氣。

  四個蛋撻她原本吃了兩個,剩下兩個想留給沈牧平來著,可她心情不好,所以又拿出來一個吃了起來。

  蛋撻吃到一半的時候,沈小運腦子又懵了,看看蛋撻,她拿出手機,摁下了代表沈牧平的名字。

  “喂,我是沈牧平。”

  “我在吃東西。”沈小運說。

  “好吃麼?”

  “甜的,好吃。”

  “嗯,吃完了記得擦手。”

  “沈牧平?”

  “嗯?”

  “我吃完了,是不是就不難過了?”

  “怎麼難過了?”

  “我、我不記得了呀。”

  “難過的事情忘了就忘了吧,我晚上帶你吃酸蘿蔔老鴨湯好不好?”

  聽見吃的,沈小運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模糊消了下去。

  “好。我、我今天吃撐了,早上吃了蛋撻,中午吃了魚,蛋撻可好吃了,我現在還在吃,沒給你留。”

  電話那頭一陣沈默。

  沈小運接著說:“是外面買不著的好吃,別人給我做的。”

  “你喜歡吃蛋撻麼?”

  “喜歡的呀。”

  “喜歡吃就行了,我那份也送給你。”

  沈小運打了個嗝。

  掛了電話,沈小運又神氣了起來,她站起來,收拾了自己吃蛋撻的殘渣,拿起拖把去拖地。

  孩子們看見她推著拖把過來,紛紛抬起自己的腳,還對她笑。

  他們走的時候,沈小運站在門邊看了半天。

  “年輕真好。”

  她說了一句被很多人說了很久說爛了的話。

  代班姑娘聽見了,端著要洗的杯子走到她身邊說:

  “年輕的時候都不覺得年輕好,都想趕緊長大,像大人一樣。”

  沈小運轉頭說:“可我不想,我想一直就這麼大好啦。”

  十五歲的時候多好,漂漂亮亮的,煩惱少得可憐,有很多很多還不知道的事情在前面等著,就像沈牧平帶她吃的早餐和晚餐,一頓又一頓,能一直吃下去。

  代班姑娘看看她,沒再說什麼。

  人們都希望變成自己最渴望的樣子,可很多時候,渴望本身就代表了不滿足。

  “我做的蛋撻真的好吃麼?”

  沈小運眼睛瞪大了,非常認真地說:“超級、超級、超級好吃。”

  語氣十分堅定。

  “我打算自己開個點心店,你說怎麼樣?”

  “好呀好呀好呀。”

  沈小運忘了自己一直把代班姑娘當成和店員姑娘一樣的學生了。

  “要是我真能開起來,請你吃蛋糕啊。”

  在沈小運的眼裡,這個姑娘已經是世界前三可愛了,另外兩個是沈牧平和清蒸鱸魚阿姨。

  不對,是世界前四,最可愛的還有她自己。

  沈牧平下班的時候還有些擔心沈小運,沒想到在書吧裡見到的沈小運比她平時還要開心一些,一直笑眯眯的。

  “走吧,去吃酸蘿蔔老鴨湯。”

  “好的呀。”

  沈小運回身去跟代班姑娘招手,不對,在她的小本本上,代班姑娘已經變成了蛋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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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8-9-14 18:11:02

☆、第23章

  “考完啦!我解脫啦!”

  考完試的店員姑娘真是高興的不得了, 站在書吧門口神氣得像是個凱旋而歸的將軍。

  沈小運竟然還記得她, “呱唧呱唧”給她鼓掌。

  書吧裡立刻歡快了起來。

  按說上班的回來了,代班的就該走了,代班姑娘站在吧檯後面, 提筆寫著各種配料還剩多少, 什麼東西該買了。

  店員姑娘跟沈小運嘰嘰喳喳說完她這次考試一定能過, 又跑過來跟代班姑娘道謝。

  “這幾天真辛苦你了。”

  “還行, 不累的。”

  沈小運從她們身後路過,店員姑娘對著代班姑娘眨了眨眼睛。

  代班姑娘沒說話, 垂下眼睛繼續寫清單。

  交接是要時間的,到了沈小運下午吃點心的時間,代班姑娘還沒走。

  “哎?”拿著手裡的糖心糯米餅,店員姑娘看著沈小運手裡的小蛋糕。

  “今天你還帶了兩種點心?”

  沈小運把小蛋糕外面的紙仔仔細細地放在塑料袋裡,才說:“糯米餅是我帶來的, ”

  那這個看起來很好吃的小蛋糕呢?

  店員姑娘歪著腦袋湊過去看, 有點饞。

  “你說蛋糕呀?是蛋撻姑娘給我的呀。”

  代班姑娘正要給咖啡拉奶油花, 差點把小心心拉成一坨。

  “那蛋撻姑娘是誰啊?”

  順著沈小運的目光,店員姑娘看過去, 然後捂著嘴笑了出來。

  “蛋撻好吃、肉鬆蛋糕好吃, 小蛋糕也特別好吃!”

  沈小運完全不吝惜溢美之詞,在她的眼睛裡,這幾天吃到的點心都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左眼寫著嘻嘻, 右眼寫著哈哈, 店員姑娘就這麼嘻嘻哈哈地看著代班姑娘, 一直看到沈小運被沈牧平接走了。

  “師父,你不是說你煩店裡有這麼一個人麼?”

  在店員姑娘的眼裡,沈小運千好萬好,可她也知道,別人的想法不可逆轉。

  代班姑娘低頭想了想說:

  “也沒我想象中那麼糟,她挺好的。”

  “當然挺好的,我都說了,你不是不信麼?還說自己不是養老院打雜的,結果這才幾天,還給人做蛋糕。師父啊,我都沒吃過幾回你做的蛋糕。”

  店員姑娘戳了戳她師父的腰。

  “別鬧。”

  眺望窗外,看見沈小運的背影,代班姑娘嘆了一口氣。

  “行了,我交接完了,走了。”

  “啊,不等我下班啊?”

  “不了,我今天,嗯,回家看看。”

  她穿上外套,騎著自己的公路自行車走了。

  轉頭一看書吧裡就剩了自己和幾個客人,店員姑娘雙手插在圍裙兜裡。

  “今天下班我也給爸媽打個電話吧。”

  回家路上,沈小運走在沈牧平的身後,小聲說:

  “蛋撻姑娘明天就不來了。”

  沈牧平說:“她要是繼續在這兒工作下去,你都要胖了。”

  “才不會!”

  十五歲的女孩子還是很注重身材的。

  “我一點都不胖!”

  “恩,不胖。”

  沈小運確實不胖,單說起來,清蒸鱸魚阿姨也不算是壯實的,可比她還要胖一圈兒,單看背影的話,跟店員小姑娘一樣薄。

  只是總穿得很厚實。

  因為有個總是想盡辦法讓她多穿的沈牧平。

  這一天的晚飯是在家裡吃的,很大一塊的醬肘子,沈牧平煮了面,把肘子切了薄片碼在面上。

  又做了一個海鮮湯,放了蛤蜊、貝丁和蝦仁。

  端湯上桌的時候,沈牧平看著自己面碗裡的蔥花,深吸了一口氣。

  沈小運又把蔥花放進了海鮮湯裡。

  拿了一個小碗,挑揀了一下蔥花,沈牧平招呼著沈小運吃飯。

  沈小運站在桌子邊上,傻乎乎地說:

  “我怎麼忘了你不愛吃蔥花呢?”

  沈牧平抬頭看她說:“就因為我說你會胖,你就往我碗裡放蔥花啊,心眼兒真小。”

  “是麼?”

  沈小運攥著手裡的蔥花問沈牧平。

  沈牧平無比堅定地點頭。

  他也不急著吃飯了,站起來走過去,推著沈小運把手裡的蔥花都扔進垃圾桶裡,再送她去洗手。

  洗完了手,沈牧平再推她去吃飯。

  “再不吃麵就坨了。”

  “哦。”

  飯吃到一半,沈小運又開心了起來,肘子滷得香而不膩,切成薄片和麵條一起入嘴真的好吃。

  除了自己吃麵之外,沈小運還偷偷拿了一張餐巾紙放在桌邊,海鮮湯裡撈出來的蝦仁擺了一個在上面。

  一會兒,再擺一個。

  又擺一個。

  小小姐明明已經吃了晚飯,卻還是圍著餐桌打轉兒,沒一會兒,一隻略有些灰的毛爪探到了沈小運的碗變,撈住了那塊紙巾。

  “呀!”

  沈小運大驚小怪地說:“小小姐搶我的蝦仁!”

  她很憤慨。

  小小姐吃得可香了。

  沈牧平決定不理會沈小運的“釣貓執法”。

  吃過了晚飯,沈小運站起來要去沙發那看電視了,卻又轉了回來:

  “沈牧平,這個肘子真好吃,是哪裡買的呀?”

  “不是買的,是別人送的,快過年了,有人送年貨的。”

  “哦!快過年了!”

  沈小運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原來是忘了這個。

  “沈牧平,過年我們怎麼過呀?”

  沈牧平說:

  “你想怎麼過,我們得好好想想。”

  沈小運在沙發上坐好,又探頭看沈牧平:

  “過年的時候還是只有我們兩個人?”

  嘩啦啦的洗碗聲傳過來,沈牧平大概沒聽見。

  晚上九點多,沈牧平接了一個電話,他在自己的記事本上記了一筆,又翻起了自己的通訊錄。

  兩個人過年該怎麼過呢?

  想起上一個春節自己跟一群同樣沒家沒落的年輕人一起在KTV過了個新年,第二天一早又挨個給客戶打電話拜年,然後捧著手機寫了半小時短信,還是沒發給該受到的人。

  他恍惚覺得那些都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早飯是很簡單的清粥和黃瓜雞蛋餅。

  沈牧平**蛋餅的樣子有點笨,攤出來的餅都不圓的,沈小運拎起來比劃了一會兒,覺得那塊餅更像是個地圖。

  “沈牧平,我覺得這塊餅我們不能吃呀。”

  她一本正經地說,

  沈牧平正在解腰上的圍裙,轉頭看她。

  “為什麼不能吃?”

  沈小運說:“拿著去地圖上對一下,我們說不定能找到藏著寶貝的地方。”

  沈牧平突地笑了一聲。

  “你把它吃了,你不就是那個寶貝了?”

  “哇!還能這麼說!”

  沈小運覺得沈牧平瞎編的本事比自己高多了。

  於是她把黃瓜雞蛋餅上抹了一點腐乳,配著白粥吃了下去。

  上班之前,沈牧平給沈小運切了一些肘子片放在一個小飯盒裡,讓她午飯的時候拿出來分給別人吃。足足四個肘子,他們兩個人是怎麼也吃不完的。

  除了肘子之外,沈小運今天的點心是一小盒手指餅,上面撒了黑色的碎芝麻。

  “我今天下午有點事情,估計還是要七八點才能來接你,我已經跟老闆說了,她會替你訂飯的。”

  沈小運點點頭:“曉得啦。”

  沈牧平覺得很抱歉,過了一會兒又說:

  “年末的時候我很多事情都比較雜,我要是疏忽了什麼,你要記得告訴我。”

  “沒有呀。”沈小運站在橋上,看著下面的河水,老城裡再冷的時候,河水都不會被凍上,有人搖著小船從下面緩緩過去。

  再抬頭,天上有陰雲,看樣子又要下雪了。

  “你要好好工作呀。”

  沈小運拍拍沈牧平的肩膀說。

  養家餬口是很辛苦的。

  沈牧平看著沈小運的臉,笑了。

  蛋撻姑娘不在的第一天想她。

  沈小運還特意問店員姑娘蛋撻姑娘還會不會再來了。

  店員姑娘有點傷心,她離開了一個周,沈小運都沒說想她,她師父才幾天就用點心把她給收買了。

  沈小運雖然很心虛地解釋說自己也想過店員姑娘來著,可是真的讓人一眼就看出來了她的口是心非。沒辦法,沈小運不僅沒有問到蛋撻姑娘的消息,為了安慰傷心的店員姑娘,她還付出了三根手指餅的代價。

  吃著手指餅,店員姑娘才笑著說她過兩天還會看見那個蛋撻姑娘。

  說完那四個字她捶著吧檯爆笑,幸好沒有客人在。

  就這樣,今天沒有出門的老闆也瞪了她一眼。

  “我昨天給我爸媽打了個電話,本來今年過年說好了不回去,想想還是回去吧,明年畢業了可就沒這麼長的假了。”

  店員姑娘輓著沈小運的手臂跟她說:“我跟你講,我運氣特別好,開了軟件,才一晚上就刷到回家的票了。”

  “哇!”

  沈小運替店員姑娘高興。

  “所以我後天就不來了,我師父,就是你說的蛋撻姑娘,過年的時候替我上班。”

  她還囑咐沈小運說:“你記得跟她多要蛋糕吃啊,她可會做了。”

  就是脾氣不太好,從前是個咖啡館的手藝擔當,店員姑娘就是跟她學的做咖啡,也沒少挨了訓。

  後來她自己開了個咖啡館,剛做起來就跟合夥人吵拆夥了,才會讓店員姑娘請來替班。

  十八九歲就在社會上上漂著的孩子,都是年紀輕輕背後就有了一堆的故事。

  酸的甜的,摻著不肯服輸的苦。

  店員姑娘一直沒說的是,她最初找師父來的時候她是很不願意的,因為店裡有個沈小運,她師父打心眼兒裡覺得沈小運這樣根本就不該出來工作,給人麻煩,給自己也是麻煩。好在沈小運的魅力驚人,昨晚她跟師父一提過年替班的事兒,師父就答應了。

  “我師父只是看起來凶,其實人挺好的……”

  這一點,沈小運萬分同意,用力點頭,頭點完了,她的手指餅也又被店員姑娘吃了兩根。

  午飯之後,老闆又騎著小電驢出門了,沈小運擦完地坐在椅子上,腿上擺了一本書。

  書上都是一幅幅的畫。

  有客人來了,她就會合上書站起來說歡迎光臨。

  每一幅畫她都看得很慢,藍天,綠樹,和水上的行船。

  快到五點的時候,沈小運急急忙忙把書放好,穿上了外套,還戴好了帽子和圍巾。

  可是等啊等啊,快六點了,沈牧平還是沒有來。

  沈小運掏出手機,給沈牧平打電話。

  “喂,我是沈牧平。”

  沈小運聽見沈牧平周圍吵吵嚷嚷的。

  “你還在忙啊。”

  “嗯……”沈牧平壓低了聲音說,“我還在幫客戶處理事情。”

  沈小運聽見沈牧平身後有一個女人用很洪亮的聲音說:

  “明年孩子們就要上初三了,中考是他們人生中一個重要的階段,希望各位家長……”

  “哦,那你忙吧。”

  沈小運把電話掛掉了。

  房間裡有點熱,熱得沈小運都有點迷迷糊糊的了。

  有外賣送了過來,店員姑娘招呼沈小運來吃飯。

  “哦,好的呀。”

  她站起來,又坐了回去。

  嚇得店員姑娘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來。

  “怎麼了?”

  “我沒事。”

  沈小運解開圍巾,慢慢地說:“太熱了。”

  外賣是鰻魚飯,還有海草小菜,沈牧平直接給書吧老闆打了一百塊,這樣剛好花了個差不多。

  鰻魚應該挺好吃的,米飯上面撒了黑芝麻,也很好吃。

  沈小運卻吃得很慢,好像一點都不餓。

  吃完之後她自己收了還半滿的飯盒,沒有再坐著,而是蹭到了店員姑娘旁邊問她:

  “你知不知道,要租一個房子,得多少錢呀?”

  “租房子啊?得看租什麼樣的,像我們這種窮學生,有一個月八百的,只有一張床,房間裡睡兩三個人,要是租一整套房子,怎麼也得兩千吧。”

  “兩千啊。”

  掰著手指頭算了算,沈小運覺得那是好多錢。

  她的小包包裡只有五百。

  好像連最普通的一張床都睡不起。

  七點半,沈牧平身披一身細雪匆匆趕來,涼風把他的臉頰和鼻子頭兒都吹紅了。

  “我們回家了。”

  沈小運“哦”了一聲,站起來跟著沈牧平往外走。

  碎雪細細地落著,沈牧平時不時回頭看看沈小運的帽子和圍巾時不時都戴好了,走了一會兒,他突然覺得少了什麼。

  今天的沈小運好像格外安靜。

  “晚飯吃的什麼?”

  “鰻魚飯。”

  “你們老闆真大方,居然給你叫鰻魚飯吃。”

  沈小運低低“嗯”了一聲。

  沈牧平又說:“那個會做點心的姑娘今天沒來麼?”

  “嗯。”

  想到那個電話,沈牧平又問她:

  “今天上班有沒有不開心?”

  “沒有。”

  可是明明很不開心的樣子啊。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沈小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鼓足勇氣了。

  “沈牧平,我想一個人住。”

  男人的腳步停住了。

  “怎麼了?怎麼突然就想要一個人住?”

  沈小運委屈巴巴地,她湊不住能租房子的錢可怎麼辦呀,天氣暖和點還能住在橋底下,現在這麼冷,她會不會住在外面就凍死了?

  沈牧平的臉色已經變了,壓著心裡的驚慌,他小心地問:

  “是不是別人說什麼了?”

  “不是,我聽見了,我聽見你有孩子啦。”

  從掛了電話到現在,沈小運想了很多,沈牧平不是她爸爸,卻一直在照顧她,連自己的孩子都見不到,實在是太辛苦了,她應該一個人住的。

  “你不用為了照顧我就什麼都不要了。”

  說著說著,沈小運的嘴邊已經扁了。

  沈牧平又氣又急又想笑:“我什麼時候有孩子了?我今天是替我客戶開家長會。”

  沈小鴨子“啊”了一聲。

  從大衣兜裡掏出手機,給沈小運看自己的信息往來。

  “李先生,您女兒的家長會我已經開完了,學校一共發下了如下材料……”

  沈牧平指著自己的手機說:“看見了吧,是我的一個客戶,他今天公司開年會走不開,讓我替他把家長會開了。”

  賣保險就是這個樣子的,能做的不能做到,賺了別人的提成,有些事情就不能計較。

  沈小運眨巴眨巴眼睛。

  沈牧平已經笑了起來。

  “你每天也想得太多了。”

  沈小運有點尷尬地揪了揪自己的衣擺。

  然後也笑著說:“原來是我想多了呀。”

  晚上,沈牧平整理著表格,突然想起了今天沈小運的話。

  此時,他好像明白了。

  她為什麼想得多,因為她知道的實在太少了。

  男人抬起右手揉了揉額頭,心裡的酸澀和無力比外面的雪還要密。

  寒假開始了,年味也真切了起來。

  站在書吧裡,都能聽見外面有小孩子歡快地說:“媽媽明天帶我去買新衣服。”

  於是沈小運也惦記起了自己的新衣服。

  蛋撻姑娘果然又出現在了書吧裡,沈小運笑眯眯地分給她香蕉,她也給沈小運帶了自己烤的小泡芙。有來有往,儼然一對關係很好的吃友了。

  書吧裡的客人比平時多,沈小運除了每天兩次擦地之外,還讓蛋撻姑娘安排了別的工作。

  “這樣折對不對呀?”

  舉著紙玫瑰,她一臉求肯定地問蛋撻姑娘。

  “折得不錯。”寡言的蛋撻姑娘點頭誇獎她。

  過年之前還有個重要的日子就是情人節,老闆想在店裡弄一點節日氣氛,又怕過頭了讓書吧顯得不那麼安靜,又或者刺了別人的眼和心。

  畢竟情人節還一個人泡在書吧裡的,不是單身,也是異地。

  沈小運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單身的年輕人要被稱為單身狗,單身就單身吧,為什麼物種都變了?

  不過這也不關她的事兒,她要做的就是按照泡芙姑娘教的用皺紋紙折出玫瑰花,再做拼成一個個花球。

  這是蛋撻姑娘出的主意,窗邊掛上兩個紙玫瑰花球,看著簡單雅致,又有氣氛。

  更重要的是讓沈小運有事做,不要再誇蛋撻姑娘做的泡芙好吃了。

  忙著這個,沈小運十分開心,可以坐著一直不動地折一兩個小時,下班的時候都有些戀戀不捨,覺得自己的工作比從前有意義多了。

  “給你。”

  看著自己面前綠色的紙玫瑰,沈牧平愣了一下。

  “情人節快樂啊,單身……狗。”

  狗?

  沈牧平接過玫瑰花,小心地捧在手裡。

  “我親手做,好好保護呀。”

  沈牧平決定回家放在小小姐夠不著的地方。

  回家之後,沈牧平又眼睜睜看著沈小運給了小小姐一朵粉色的紙玫瑰。

  小小姐聞了聞,看了看,肉呼呼的爪子就摁了上去。

  “啪。”玫瑰花癟了。

  沈牧平還是把自己的那朵花帶回了臥室好好放了起來。

  他,不跟單身貓一般見識。

  放好了花,他紮上圍裙開始做晚飯。

  肘花還是沒吃完,被他凍上了,拿出來洗一下,在碗底放些切碎的白菜,擺上肉一起上鍋蒸。

  蒸架上還擺了幾個洗乾淨的芋艿。

  沈小運用那朵已經被摧殘過的紙玫瑰逗得小小姐跟著她一路跑,跑來了廚房。

  “你要做什麼啊?”

  看見沈牧平往調好的肉餡兒裡倒打好的蛋液,沈小運的腦袋湊了過去。

  “虎皮辣椒塞肉。”

  沈小運的腦袋又縮了回去。

  “這個我喜歡。”

  說完,她從已經趴在她腿上的小小姐嘴裡把紙玫瑰抽出來,帶著它又跑回了客廳。

  晚飯的時候沈小運充分地表現了自己對辣椒塞肉的喜歡,伴著米飯吃了兩個,連菜湯都澆了一點在飯上。

  蒸過的肘子肉她不是很喜歡,倒是對下面吸飽了肉汁的白菜頻頻下手,蒸芋艿當是飯後點心,她蘸著糖吃了一個大的一個小的。

  吃飽喝足,沈小運有點撐,站在沙發前面看電視。

  倒是小小姐坐在她一貫坐的地方,藏起了前爪爪蹲在那兒,破爛的玫瑰花在它白滾滾的肚皮底下壓著,沈小運怎麼看她都像是一隻燒雞。

  沈小運很愛看的《英雄無悔》已經演了大半,電視裡,高天評價舒月:“但是她從來不怨天尤人,不憎恨人生,也不放縱自己……”

  沈小運很喜歡這段話,可還沒等她品味完,腦子又被轟轟烈烈的劇情給帶著跑了。

  沈牧平戴著眼鏡坐在電腦前面寫文件,突然揚聲對沈小運說:

  “明天晚上我們出去逛街吧,買點過年的東西。”

  沈小運一聽,立刻顧不上去想胡副局長是不是壞蛋了,轉過頭來眼睛亮晶晶地說:

  “好的呀。”

  過了一會兒,沈牧平抬起頭看見沈小運站在客廳數東西。

  “怎麼了?”

  沈小運在數她包包裡的錢。

  數來數去,也就只有五百。

  “五百塊錢能買什麼呢?”

  沈小運為過年的事情憂傷了起來。

  沈牧平帶著沈小運走進她自己的房間,拉開一個抽屜,拿出了一個大錢包。

  讓沈小運失望的是,大錢包裡並沒有很多錢,只有一些卡片。

  “這個是每個月你賺來的錢,你有很多錢。”沈牧平挑揀出一張卡和一個存摺給她看,

  沈小運打開存摺看了一眼,存摺最後一次的記錄是在去年六月,看著上面的存款余額,她揉了揉眼睛。

  “我這麼有錢啊?!”她問沈牧平。

  沈牧平沒說話,只點頭。

  “明天買東西,我掏錢!”

  財大氣粗的沈小運很用力地拍了拍沈牧平的肩膀。

  “你想買什麼都跟我說,曉得伐?”

  沈牧平仰頭看看她,又低下頭笑了,手指輕輕擦過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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