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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0:44

第四十章 休戰!
 
     此戰,東門上下傷亡慘重,城墻之上守兵陣亡五百餘,陶應的那八百精兵損傷近半,另有千餘將士重輕傷不等,徐州可戰之兵寥寥可數。
 
     而那黃巾軍也不好過,陣亡人數幾乎是徐州軍的兩倍有餘,無有重傷,大多輕傷……
 
     此戰可以說得上是真正的勢均力敵,完全靠著士兵的死戰才能守下。
 
     要知道,徐州軍有著城墻之便,而且軍備武器優良,而那黃巾有什麽?僅僅是一桿破槍而已。
 
     除去這些,徐州耗費滾油無數,城下屍骸慘不忍睹。
 
     再說那東門以外的戰場上,更是屍骸遍地,慘象萬千。
 
     陳登遵了江哲的命令,率領五百陳家家將出城收檢屍首,徐州士兵的屍首自然好生帶回,待稟告其家屬後再自行安葬。
 
     而那黃巾軍嘛……不再砍你兩刀就好了,還給你安葬?
 
     不過江哲倒是有些心中不忍,死者為大,總不能這樣擺在東門之外無人收屍吧?但是看著眾將士看向那黃巾的眼神,江哲只有暗暗嘆息,還好現在是冬季,要是夏季那就有些麻煩了。
 
     不想那張燕回去之後便手書一封,派人交與陳登。
 
     送信的是一名黃巾護衛,本來按著陳登的想法要擺上一些制備的,比方說調集數十名重甲護衛,中間再燃上一只銅鼎,注水煮沸。
 
     江哲一聽就心中有些好笑,本來他在後世看到書上這一幕還不相信,現在一看,貌似是真的,你說這有用嗎?萬一碰到一個膽子大的,反倒丟了臉面。於是作罷。
 
     倒是方悅和陶應硬是說要滅滅對方的氣勢,穿著重甲握著長槍護在江哲身後,旁邊便是陳登。
 
     江哲無奈搖頭,喚人叫那黃巾進來。
 
     那黃巾護衛年紀不大,大步跨入內堂,看見裡頭空空如也,臉上有些驚奇。
 
     「你來所謂何事?」江哲坐在主位,自然是他說話了。
 
     那黃巾護衛正要說話,一抬頭,將江哲身後的兩名「近衛」怒目而視,氣勢不凡,被嚇了一跳。
 
     江哲暗暗好笑,輕輕咳嗽一聲。
 
     「額……」那黃巾護衛也是不凡,竟然瞪了陶應和方悅一眼,然後才徐徐說道,「某家將軍派某來是送一封書信交與陳登陳元龍!」
 
     「我?」陳登指指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看了江哲一眼,只好上去接了那書信。
 
     不過接是接了,看自然還是要身為主將的江哲看嘛,於是陳登將書信遞給江哲,江哲打開一看,裡面只有寥寥數句,大意是兩方暫且休戰,他張燕想要回黃巾將士的屍體,後面便是數句通曉大意的話,什麽死者為大呀之類的,隨即笑著念了出來。
 
     「嘿!」陶應譏笑說道,「這賊將現在倒是想占那名分了?之前入寇徐州之時怎得不見他說?」
 
     「算了!」江哲嘆息說道,「就讓他們帶回去吧……」
 
     「也是!」陳登笑著說道,「這樣擺在城外,總是不好看……」
 
     「這樣吧……」江哲對那送信的黃巾說道,「你讓那張燕派五百兵,不許身帶兵器……」
 
     「這……」那黃巾護衛看了江哲一眼,心說萬一你們出爾反爾,我們豈不是又要折掉許多人馬?
 
     江哲一看,頓時有些好笑,說道,「你且說與那張燕聽,我徐州說不落井下石就不會反悔!還有……希望他念重將士,快快休兵!」
 
     那黃巾護衛狐疑地看了江哲一眼,見他坐在主位,而旁邊眾人附隨之,頓時說道,「你的話可做準?」
 
     「自然!」江哲點了點頭。
 
     「如此甚好!某告辭!」說完,那黃巾護衛便走了,真個有幾分氣概。
 
     「且慢!」江哲說道。
 
     「唔?」那黃巾護衛有些狐疑地回頭看著江哲,「莫不是閣下反悔了?」頓時臉上有幾分譏色,但是卻沒有半分畏懼。
 
     「不然!」江哲笑著搖了搖頭,「閣下來此一趟,氣度不凡,不留下姓名與江某知道,豈不可惜?」
 
     那黃巾護衛錯愕了半響,才猶豫著說道,「某姓徐名和,子子諧(同樣字面意思)……告辭!」
 
     「不送!」江哲徐徐說道。
 
     徐和?哪號人物?江哲心中苦苦思索,但是想不出這人有什麽有名的,但是看他的氣度,不想是那些默默無聞的人呀!
 
     (徐和,生卒年不詳。後期黃巾起事的首領。黃巾起事的主力被鎮壓後,徐和又領導青州黃巾起事。初平三年(192年),青州黃巾軍大部被曹操收編,徐和仍率眾繼續頑抗,活動於濟南、樂安一帶,後被曹操部將夏侯淵所殺。)
 
     算了算了,看來一本三國演義遺漏了不少英雄豪傑,像陶應啊,方悅啊……三國英雄何其多也!
 
     「老師?」陳登奇怪地看著江哲發呆。
 
     「無事無事!」江哲擺擺手,忽然想到一事,連忙問道,「我軍善後之事,做得如何?」
 
     陳登看了一眼方悅,方悅會意,接口說道,「受傷將士我皆安置妥當,只是天氣寒冷,愈合甚慢,怕是無有再戰之力,戰死的將士……」他皺了皺眉頭,神情灰暗了些,「其家屬皆領了去……」
 
     「哦……」江哲神情黯然。
 
     陳登一見,連忙說道,「學生已經下令陳家出錢安置戰死的將士,其家眷陳家也準備好生贍養,老師勿憂!」
 
     「那就好……那就好……」江哲嘆了口氣,想到昨天還在的徐州將士今天卻已成了一具屍骸,心中不免有些惶惶。
 
     陳登看著江哲的神情,皺了皺眉頭說道,「老師想必是勞累了,還是先回去休息吧,後面的事交與學生和方將軍便可。
 
     陶應白了陳登一眼,接口說道,「元龍之言甚得我意,大人還是先去休息吧!」
 
     方悅也是連連點頭。
 
     江哲本想說不必,但是忽然感覺身子有些沈,想了想頓時明白過來,剛才是情緒激動,所以不覺得,現在黃巾軍退了,頓時感謝乏了。
 
     「好吧!那勞煩你們了!」
 
     「不敢!大人(老師)好走!」三人齊聲說道。
 
     江哲走出陳府,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正要回家,猛然看見秀兒笑盈盈的站一邊。
 
     「秀兒?」江哲有些驚奇地走了過去,「你怎麽在這裡?為什麽不進去?」
 
     「夫君在裡面商議戰事,妾身進去與禮不合,多有不便……」
 
     「那你……那你也不能站在這裡啊!」江哲看著秀兒,握起秀兒的小手,頓覺一陣冰涼,連忙脫下自己的長衫給秀兒披上。
 
     秀兒雖然連連拒絕,但是最後還是抵不過江哲的堅持,一件薄薄的外套頓時讓她的心暖了起來。
 
     「那夫君你呢……」秀兒抬著眼,含著濃濃深情。
 
     「我?我身體好的很呢!」江哲正要自誇,一陣冷風刮來,頓時話語都慢了半分,「……我們還是趕緊回家吧……」
 
     「恩……」秀兒溫柔地應著,一點也看不出她身懷絕學。
 
     這裡江哲和秀兒回了自家,再說張燕處。
 
     這次的失利,張燕倒是不惱,他也看出來了,徐州果然是有不少能士,像那陳登陳元龍,方悅方子棱,還有那個陶應……竟然是陶謙的兒子?武藝之強怕是在自己之上,怎麽不見他有何名聲?怪哉!
 
     正在思量間,前去送信的護衛徐和回來了。
 
     張燕急忙問道,「子諧,他們如何說?」
 
     許和猶豫了下,徐徐說道,「答應是答應了,只是……」
 
     「只是什麽?」張燕問道。
 
     「只是說張燕只能派出五百將士,而且不帶兵器……」
 
     「唔?」張燕眉頭一皺問道,「可還有話?」
 
     「……他們承諾不趁機攻擊……」
 
     「哦?」張燕想了想,問道,「何人答應你的?可是那陳登?」
 
     許和搖了搖頭,想了想說道,「某只知道他姓江,身坐主位……」
 
     「主位……江……江?」張燕忽然一驚,連聲說道,「你說他姓江?」
 
     徐和莫名其妙地點點頭。
 
     「原來如此……」張燕恍然大悟,前幾日之計怕是不是出自那陳登之手……江……江哲?
 
     張燕有些懊惱地搖搖頭,揮手說道,「陣亡將士為重,你且點五百將士,隨我去那徐州城,江哲……莫要失信與我才好……」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0:57

第四十一章謀!
 
     日落之前,張燕點了五百黃巾前往徐州城下收回將士屍骸,本來還有些猶豫,後來見城上徐州兵僅是趴在墻上看著,頓時心一狠,走了過去。
 
     陶應雖然受了江哲令不得攻擊,但是口上卻不饒人,指著張燕笑道,「那賊將,若是不速速罷戰,這便是爾等的下場!」
 
     張燕心中雖氣,但是形勢不得人,只好漠然無聲,眾黃巾看著戰友屍骸,有些已然上下不全,心中淒然。
 
     陶應說了幾句,見張燕就是不答話,頓時心中無趣,嘟囔了幾聲便走了。
 
     張燕打量四周,暗暗記下徐州東門地勢,隨後瞥見徐州城外之河上浮著些許碎冰,默算一下日程,心中隱隱有了些主意。
 
     隨後他看了徐州東門一眼,說不出臉上是什麽表情,但是心中卻在冷笑,哼!我們且走著瞧!
 
     入夜,張燕正在營帳之中看書,忽報徐州細作至,眉頭一皺,招入。
 
     「你為何來?」張燕心中有些怒火,這個細作竟如此不懂規矩,不得召喚便自行前來?
 
     「請少帥恕罪,某來是有要事稟告!」那細作說道。
 
     「且不說這個!」張燕沈聲道,「你來可有人跟隨?」
 
     「屬下繞了幾圈才到此處!」那細作說道,「屬下要稟告的便是這事,徐州城柴火盡也!」
 
     「哦?」張燕臉上欣喜幾分,隨即又皺著眉頭說道,「可是徐州詭計?」
 
     「不然!」那細作說道,「徐州收攏四處百姓數萬,每日大鍋做飯,所耗柴火巨大,現在徐州東門附近,那些暫居的百姓已無柴火可以做飯,某聯合了幾十個兄弟,借口外出找尋柴火,便出來了。」
 
     「柴火盡了……」張燕沈吟一下,問道,「那糧食呢?」隨即又自嘲的笑笑,「徐州身為糧倉重地,如何會缺糧,某糊塗了!」
 
     那細作也不答話,只是說道,「屬下不能久留……」
 
     「恩!」張燕點了點頭說道,「此事某要好生考慮,你且回去,莫要露出破綻!」
 
     「是!」那細作退了出去。
 
     「柴火?」張燕哂笑了下說道,「若是某聯合三門圍城不攻,那徐州豈不是要拆房取木?」
 
     搖了搖頭,張燕在營帳之中跺了幾步,暗暗說道,「某且再圍他數日,然後……哼!」
 
     這邊張燕在帳中定計,那邊江哲倒是愉快地很。
 
     吃著秀兒親手做的飯菜,喝點小酒,滋味好地很啊!就是有一點,三國的酒不但味道不好,而且度數極低,連江哲這樣的「海量」也能喝下許多。
 
     不過江哲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
 
     現在他正目不轉睛的看著秀兒呢,借口一人喝酒沒勁,硬是讓秀兒陪他一起,秀兒暗想今日夫君勞累,便隨了他吧。
 
     於是兩人對桌小酌,此情此景倒是讓他人羨慕非常。
 
     不過好景不長,這樣美好的時刻是少不了人來叨擾的。
 
     來的是陳登和陶應,一進門,陶應便看見了桌上的菜,笑著說道,「大人好閒情啊!」
 
     「老師!」陳登規規矩矩地一禮。
 
     江哲氣地直翻白眼,現在是下班時間!你們兩個知道不?
 
     「我替陳先生與陶將軍去取碗筷……」秀兒低著頭就想起身,但是被江哲一把拉住,瞪著他們兩人說道,「廚房在那!」
 
     「……」兩人無語,這意思很明顯了嘛!
 
     「哈!」陶應指著江哲笑了笑,走到廚房去了。
 
     陳登知道老師性格,只是苦笑了下,「叨嘮之處還望老師恕罪,學生此來確實有要事稟告。」
 
     「哦?」江哲奇怪地問道,「難道黃巾又……」
 
     「那倒不是……」陳登正說著,陶應從廚房裡走出,遞給陳登一副碗筷。
 
     「那是什麽?」江哲皺著眉頭看著陶應夾著一塊紅燒肉放入口中,心中滴血,那是秀兒給我的啊!可惡!
 
     「很緊急?」江哲一邊說一邊夾菜,秀兒起身為三人滿上酒。
 
     「謝過師母!」陳登謝了一聲,隨後說道,「緊急倒不是很緊急,就是城中柴火將盡,取火不便,特來詢問老師有何良策。」說完吃了一口秀兒做的菜,笑著說道,「還是師母的菜做地好……」
 
     我算是明白了……江哲斜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兩個人。
 
     「不關我事!」陶應立刻說道,「是元龍說此事要稟告大人你,某只是陪同而已。」隨後故意說了一句,「果然如元龍所說……滋味甚美!」
 
     「……」江哲無奈地搖搖頭,抿了一口酒說道,「可有百姓外出尋找柴火?」
 
     「啊!」陳登一聽,頓時佩服道,「老師果然是老師,我就知道瞞不過你,就在方才,有數十名他地百姓出城了,某得知此事,才特來向老師稟告,怕是有黃巾細作混在其他,暗通消息。」
 
     「恩!」江哲沈思了下說道,「近來夜裡可有混亂?」
 
     陳登立刻說道,「學生已經問過宣揚兄,他說夜裡一切安好,不見百姓逗留,不過學生心憂那黃巾折了數千人馬,怕是要用詭計。」
 
     「你怎麽想?」江哲看了一眼陳登,心想,這個「學生」好歹是智力八十以上的人啊,先聽聽他說的。
 
     陳登以為江哲在考他,頓時放下筷子恭聲說道,「依學生之見,不妨將計就計,誘黃巾取城,然後趁亂攻之!必大勝!」
 
     「……」江哲頓時心中有些失望,怎麽你想的比我也高不到哪裡去啊?這種情況在後世的電視中看得多了,失望啊失望。
 
     陳登見江哲不說話,還以為他在思考自己的計策呢,頓時心中欣喜,說道,「黃巾取城,必有暗號,我等伏一軍於城內,等黃巾詐取城門之時殺出,賊軍必望風而逃,到時老師率軍尾擊,必可大獲全勝!」
 
     「……」江哲無語了一番,說道,「舉火為號?」
 
     陳登眼睛一亮,頓時說道,「老師大才!」
 
     江哲心中好笑,怎麽三國裡詐城動不動就舉火為號?也不怕被別人看見?
 
     「眼下學生所慮之事便是不知黃巾細作身在何處,數目又是多少,萬一打草驚蛇,反而不好……」
 
     「還有一事……」陳登接著說道,「就是老師所發之口令,可否布下兩份口令,一內一外,外者說與城中百姓,內者說與守城將士,如此一來,便是黃巾賊子扮作徐州將士也不得其法!」
 
     「咦?」江哲這回有些驚異了,這「學生」的見識果然不凡啊,看來剛剛小看他了!
 
     「如此甚好!」
 
     「還請老師發下例行口令!」
 
     江哲正要思索,轉頭一看,一桌菜肴竟然被陶應悶聲不響吃了大半,頓時心疼幾分,一句經典的名言躍然而出,「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
 
     上次那幾句還有跡可循,這句頓時讓陳登目瞪口呆,莫名其妙,「這……何解?」
 
     江哲此刻正在與陶應搶食,聞言丟下一句,「你自去思量!」
 
     秀兒微微一笑,盈盈起身,走向內屋(不是那間臥室),看著供奉在一邊的牌位,喃喃說道,「爹爹,只待夫君擊退賊軍,大婚之後秀兒便領他前來看望您和娘……」
--------------------
xxi:
“多乎哉,不多也”出自《論語.子罕》,是孔子的一句話的斷章取義。

原文

《論語.子罕》:太宰問於子貢曰:“夫子聖者與?何其多能也?”子貢曰:“固天縱之將聖,又多能也。”子聞之,曰:“太宰知我乎?吾少也賤,故多能鄙事。君子多乎哉?不多也。”

譯文

太宰問子貢:“孔子是聖人嗎?為什麽如此多才多藝?”子貢說:“老天本來就要他成為聖人,又要他多才多藝。”孔子聽說後,說:“太宰了解我嗎?我小時候生活艱難,所以會幹一些粗活。這些技藝對君子來說算多嗎?一點也不多。”

太宰認為聖人應該務大而忽小,所以向子貢提出疑問。孔子向弟子解釋說自己多才藝是因為少時貧賤,而聖人是不會多小藝的。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1:40

第四十二章 謀定!
 
     第二日,那黃巾好似沒了音信一般,並沒有出現在徐州東門,只是出去尋找柴火的百姓陸續看到好些黃巾正在林中伐木,陳登一聽,頓時明白,黃巾想必又要造些攻城器具,暗暗令人提防。
 
     另外,那日張燕敗退之後,徐州西門、南門也攻城黃巾也陸續撤退,北門就不要說了,僅僅是搖旗吶喊了幾番,丟下了幾具屍體便撤退了。
 
     這並不能說明黃巾暫時不想攻城了……
 
     就在方才,張牛角招集麾下四將,商議徐州戰事。
 
     張燕先是向於毒等三將道了聲抱歉,算是對前幾日他的自傲表示歉意吧,三人急忙連聲說著不敢,畢竟他們也知道,此子前途遠大,斷不是自己三人能比,再加上張燕的性格,能讓他說出抱歉兩字,已是十分不易。
 
     張牛角笑呵呵地看著張燕,良久才說道,「此番進圖徐州,多有波折,我還道徐州無人,誰知……呵呵……」他苦笑了下。
 
     「渠帥莫急!」張燕說道,「孩兒已有一計!」
 
     「哦?」張牛角頓時動容說道,「快快說來!」
 
     「自前日戰敗……」張燕有些尷尬,「某故意派出千餘將士砍伐木材,假意制造攻城器械,讓徐州守將放手鬆懈,暗地已和城內兄弟取得聯繫,一旦時機一到,裡應外合,徐州豈有不破之有?」
 
     張牛角心裡直說妙,看了於毒三人一眼,說道,「三位,我兒之計諸位覺得如何?」
 
     「甚妙!」穆固笑著說了聲,其余二人也是隨聲附和。
 
     「哈哈!」張牛角樂地之笑,雖是義子,但是張牛角素來無子,能有一個那麽本事的兒子,他心中很是欣慰。
 
     「渠帥……」張燕猶豫了下,還是說道,「關於東門主將……」
 
     「恩?」張牛角有些不解,奇怪地問道,「那陳元龍怎得?」
 
     「東門主將似乎不是陳元龍……」
 
     「啊?」張牛角撫著稀稀疏疏的鬍鬚,納悶地說道,「不是陳元龍?據細作所說,東門乃陳家負責之地……那是誰?」
 
     「似乎是……」張燕看了張牛角一眼,小聲說道,「江哲!」
 
     「江哲?江守義?」張牛角吃了一驚,與三人對視了一眼,具是心中驚異。
 
     「江守義不是……」於毒皺著眉頭說了半句。
 
     張牛角呼了口氣,沈聲說道,「事已到此,也顧不得許多!先取下徐州再行商議!那江哲……」他猶豫了下說道,「若大賢良師怪罪,某來承擔!」
 
     「豈能如此!」張燕和那三將齊聲說道,「我等與渠帥一同承擔!」
 
     「呵呵!」張牛角笑了笑,取笑道,「還是先破了徐州城再說吧!切記!我等只有數日之糧!」
 
     「如是實在無法……」於毒說了半截,一聲冷笑,眾人心中一凜,某不是要從百姓手中奪糧?
 
     見其他人沈默不語,張牛角擺手說道,「這事他日再議!今日我兒之計甚妙,既然如此,明晚子時,舉火為號,攻破徐州!」他說完看著張燕說道,「子安,此事由你安排,切不可露出破綻!」
 
     「是!」張燕欣然領命,「不知攻擊何門?」
 
     張牛角冷笑一聲,重重吐出兩字,「北門!」
 
     其他四將一聽,紛紛叫好!果然,張牛角能做到渠帥之位,勇武怕不是他的全部。
 
     張燕心中暗暗自省。
 
     另外一面,江哲見黃巾不擾,乾坐在東門也甚是無聊,便在城中四處走走,忽然撇見一女子站在路口,正來回張望。
 
     江哲暗暗叫苦,怎麽又碰到這個野丫頭!正要抬腿便走,對方好似已經看到了他,急沖沖地走了過來。
 
     「你是哥哥還是弟弟?」糜貞劈頭蓋臉就是一句。
 
     「……」江哲心中無語之外暗暗有些好笑,心中一動,行了一禮說道,「原來是姑娘妳……」
 
     江哲話還沒說完,糜貞嘟著嘴懊惱地嘀咕一句,「原來是弟弟……哼!」隨即她有些憤怒地踢了踢街道上的石頭,看著江哲說道,「你那兄長呢?難道是賊軍攻城,你家兄長怕得不敢出來?」
 
     妳家哥哥我在這!江哲看了眼前的女人一眼,暗暗說道,黃巾我倒是不怕,妳?我還是離得遠點的好,萬一弄出什麽好歹來,糜家勢力又大,我豈不是只能帶著秀兒逃亡?
 
     「怎麽不說話?」糜貞大且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江哲,略顯青澀的臉龐隱隱有些美人的影子。
 
     性格雖然不好,長得倒是還不錯嘛……咳!
 
     「姑娘說笑了,家兄幾日前不慎染了風寒,正臥病在家……」
 
     「咦?」糜貞的表情有些奇怪,「那惡人病了?要緊不?會死嗎?」
 
     「……」江哲心中只想說句我靠,又暗暗怪自己多事,無奈說道,「小疾……小疾……」
 
     「哦!」糜貞睜著大眼睛點了點頭,揮揮手說道,「那……你先去吧,對了!回去告訴你哥,說……說……說我來這裡等他向我道歉!」
 
     不是吧?有必要這樣嗎?江哲很是無奈,「是是……某告辭了……」
 
     「恩!」糜貞點點頭,嘟著嘴應了一聲。
 
     趕緊閃!江哲抬腳就要走,忽然聽到一句,「等等!」
 
     慢慢轉過後,江哲心中嘆了口氣,「姑娘還有什麽事嗎?」
 
     「你家住在何處?」糜貞問道。
 
     「……」江哲瞪大眼睛,心說,不是吧?要追到我家去?那……那……
 
     「算了算了,被大哥知道又要責罰我了!」糜貞好似有些委屈地看著江哲說道,「告訴那惡人,我就在這裡等他!他一日不來我便等他兩日,還有!如是他有心逃避,哼哼哼!」
 
     江哲額頭直冒冷汗,機械般地說道,「是是是,在下一定如數稟告家兄……」
 
     終於離開那是非之地,江哲回想起剛才的事,心中暗笑,這小丫頭倒是傻地可愛,哈哈……
 
     「夫君有什麽開心的事嗎?」秀兒見江哲進門的時候面露笑意,很是奇怪。
 
     「沒有沒有!」江哲趕緊說道,「今日東門無事,我就趕回來陪秀兒,所以心中很是開心呀!」
 
     「沒正經!」秀兒羞地嗔了一句,一邊做著手上的針線活,一邊隨意地說道,「唉,賊軍一至,徐州城糧草之價急漲數倍,聽街坊說,便是城中百姓也無幾日糧食,夫君,可否勸說陳先生,取出些糧食接濟百姓?」
 
     「恩,我也有此意,不過這個事不好說,待我想想再與……糧食?」江哲說著,臉色一變,對啊!糧食!黃巾遠來徐州,糧草肯定不足,竟然還有閒情花費數日時光去做那攻城器械?
 
     莫不是……
 
     想著想著,江哲額頭頓時冷汗一片。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1:55


第四十三章 江哲定計!
 
     想來想去,江哲越想越感覺不對,起身站起。
 
     「咦?」秀兒奇怪地看著江哲說道,「夫君且要出去?」
 
     江哲皺著眉點了點頭,秀兒立刻意會,怕是夫君想起了什麽要事吧,她輕輕用銀牙咬斷絲線,柔柔說道,「外面風大,夫君穿上再去吧……」
 
     「額?」江哲剛才倒是沒注意,現在才發現,原來秀兒是在給自己做衣服?
 
     見江哲木訥地站那裡,秀兒嗤嗤一笑,替他披上。
 
     江哲頓時心中有種難以說出的溫暖感覺,一股麻麻的電流襲遍全身,渾身上下好不舒坦。
 
     幫著江哲穿上外套,秀兒又盡著妻子的本分,替他扣好扣子,然後繫上腰帶,再退後幾步打量了幾眼,頓時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謝謝你,秀兒!」江哲抱了秀兒一下。
 
     經過江哲多次的「騷擾」,若是兩人單獨在一起,秀兒倒是已經不會再臉紅了,聞言輕輕一笑,修長的手指點點江哲的胸口說道,「妾身乃是夫君的妻,理所當然……」
 
     江哲看著秀兒那紅唇,心中有些蠢蠢欲動,那地方江哲平常已經吻過許多次了,但是每一次離開的時候總感覺意猶未盡,要不現在……嘿嘿……
 
     江哲露著古怪的笑,直直看著秀兒。
 
     秀兒用手捂著嘴看了江哲一眼,嗤嗤一笑,隨即揚起頭,慢慢合上眼睛……
 
     「老師!」門外一聲大喊。
 
     秀兒急忙睜開眼,一把推開江哲,低著頭走到裡屋去了。
 
     江哲楞了楞,舔舔嘴唇,深深吸了口氣,直直地看著門口。
 
     「老師……」陳登的身影果然是出現了,似乎是小跑過來的,有些緊急。
 
     再來句老師不好了!江哲斜著眼睛看著陳登。
 
     「老師……額……」陳登正要說出此行的目的,一看江哲的眼神不對,心中一楞,難道又打擾了老師的好事?頓時有些心慌慌。
 
     「老師?」陳登有些尷尬地看了看裡屋,見門上的掛鏈還在左右擺動,好似是有人剛剛進去,頓時不好意思地說道,「老師勿怪,老師勿怪,實是學生忽然想到一事,甚覺不妥,特來和老師稟明。」
 
     「什麽事?」江哲白了陳登一眼,坐下給自己倒了杯熱茶。
 
     「不敢勞煩老師……謝過老師!」陳登伸手取過江哲面前的熱茶,把江哲看得一楞一楞的。
 
     陳登喝了一口,頓覺一股暖意行遍全身,之前的寒意一消而去,再一看江哲,頓時有些楞了。
 
     江哲沒好氣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舉著茶盞說道,「說呀,什麽事!」
 
     「哦哦……」陳登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杯子,面上有些疑惑,「老師,聽聞黃巾賊在城外伐木造器,以圖徐州?」
 
     「你覺得可信?」
 
     「額?」陳登被江哲一記反問問住了,瞪大眼睛看了江哲半響才說道,「老師已知此乃黃巾詭計?」
 
     「廢話!」江哲還在氣陳登壞了自己好事,「黃巾軍遠來少糧,攻我徐州時日不短,哪還有時間再造器攻城?」
 
     「老師高明!」陳登頓時佩服的五體投地,自己想了好久才想出不妥來,本來想過來博老師誇獎,沒想的老師早已想到。
 
     江哲聽了陳登一句贊美,頓時看著小子也順眼說了,吹了吹熱茶開始顯擺,「既然無糧,便要速戰!如何速戰?哼!裡應外合!」
 
     「老師說的是!」陳登像個小學生一樣聽著,頓時讓江哲感覺很滿足,也不怪他剛才打擾自己了。
 
     「那如何裡應外合呢?」江哲擺著老師的架子,「元龍,你來說說……」
 
     「這也是學生所慮之事,裡應外合,最合適者莫過於在城中假扮百姓的那些……」
 
     「呵呵!」江哲點了點頭問道,「今日可還有附近的百姓進入徐州?」
 
     「這……」陳登猶豫了下說道,「前幾日倒是有,那黃巾賊倒也仗義,放那些百姓進城,今日倒是沒有……」
 
     「仗義?」江哲切了一聲,隨即說道,「恩,元龍,且點三百你陳家家將,身帶一件百姓之衣,今夜便出城,待到遠處,換上百姓服飾,明日早上,再徐徐進入徐州,然後你再將他們和那些城外百姓安置於一處!」
 
     「老師某不是要……」陳登睜著眼睛思量了大,一拍桌子說道,「妙!一石三鳥之計!」
 
     恩?一石三鳥?我只是想在城中的那些百姓之中安置些自己人啊,哪裡一石三鳥了?
 
     「咳!你且說說!」江哲裝得很像。
 
     陳登見老師考驗自己,連忙說道,「混淆賊軍視線,讓那城中細作知曉我等派出一軍,又不知其所何往,心生疑慮,將此事報與城外賊軍,我等趁機抓獲,拷問軍情,此為一也……」
 
     「……」江哲低頭裝做喝茶。
 
     「其二,明日再讓將士歸程,謊稱附近百姓,令其中數人假做黃巾細作,與城內奸細交談,探出口風,分清敵我。」
 
     「……」江哲再倒茶。
 
     「其三,若用此計,那些百姓之言行皆在我等目下,若他們有何風吹草動,學生府上家將可立即將此事報與我等……」
 
     總算說我的點子上了,江哲暗暗擦了擦冷汗,自己這學生果然厲害啊,恩,以後要更加努力!千萬不能被他看出來……
 
     「妙!真是妙!」陳登舉著大拇指連聲道好。
 
     「好了好了!」江哲臉上有些吃不消了,揮揮手罷了陳登的稱贊,隨後猶豫了一下,神情肅穆地說道,「元龍,我有一事和你商量一下!」
 
     見江哲如此嚴肅,陳登也收起笑臉,連忙說道,「商量不敢,請老師吩咐,若是學生力所能及,百死而不悔!」
 
     「沒那麽嚴重……」江哲拜拜手,隨後壓著聲音說道,「聽聞城中糧價倍漲,百姓無糧,不知可否……」
 
     有些話,只要說一半便可了。
 
     陳登已經明白了江哲的意思,只是如要接濟城中百姓,所耗之糧實在巨大,況且時日眾多,陳家雖然糧食滿倉,但也抵不過全城的人啊……
 
     「這……」陳登雖然不想讓江哲失望,但是如此數目,而且沒有一份回報的付出,著實讓他心中難辦。
 
     「那算了……」江哲嘆了口氣,他也明白,在亂世之中,糧食是第一重要的資源,那些黃金白銀有什麽用?能吃飽肚子才是真,那些在亂世參軍的人,哪裡會有什麽軍餉,僅僅是得到一頓溫飽的飯罷了!
 
     「老師勿憂!」陳登連忙說道,「學生說句實話,老師勿怪,若是要陳家單獨接濟百姓,怕是家父萬萬不會同意的,不過,要是聯合糜家,曹家,還有陶大人……算了,陶大人就不必了,大人他已經取出了許多糧食分與逃避戰火的百姓,怕也是自身難度,可惜城外徐州軍未至……」
 
     「什麽徐州軍?」江哲問了一聲。
 
     「便是陶大人派下前往徐州各地接受稅糧的軍隊,還有便是從百姓手中買下多餘的糧食,填補徐州糧倉。」
 
     「哦!」江哲應了一聲。
 
     「此事學生自然去張羅,老師勿急,老師怕是不知,前些日陶大人見百姓無糧,早已取出城中糧食分與百姓,想必百姓們還是能過些時日的。」
 
     「要是黃巾不退,那些糧食早晚……」
 
     「老師放心,學生回去立刻稟告家父,若是聯合兩家,家父必定答應。」
 
     「恩!」江哲點了點頭,「你且去!」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2:10

第四十四章 計已出!何解?
 
     子時過後,陳登親點三百陳家家將,化作徐州精兵,容容出城。
 
     三百人出城,這聲響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陳登轉頭看了一眼一個黑乎乎的方向,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哪里正是安置逃難百姓的地方。
 
     隨後,陳登與守城的方悅低語了幾句。
 
     方悅點了點頭,目光炯炯有神,他本來就有些懷疑那百姓之中藏有黃巾奸細。如今陳登如此說,如何能不配合。
 
     話說那三百陳家家將具身帶一個包裹,內有普通百姓衣服一套,他們行了好遠一程,又連續派出好些人探查周邊,直到肯定四周無人後才麻利地換上,然後將隨身攜帶的短刀和皮甲安置於一處,暗暗作下記號,等待事後來取。
 
     第二日,天正大亮。
 
     方悅遠遠就看到一些人三三兩兩結伴而來,心中有些暗笑,直到走近才錯愕幾分,只見那隊伍中竟然還有一些老弱婦女,這怎麽回事?
 
     原來是陳登暗暗吩咐那些陳家家將,如果看到有逃避戰火的百姓前往徐州而來,那就想方設法混到其中,不然單是三百精壯,有心人不難看出其中蹊蹺。
 
     要是沒有?那就沒辦法咯,反正正午以前,趕到徐州便可。
 
     這一行人大概千餘人,混有三百陳家家將,他們不止一次看到黃巾斥候,但是那些斥候看到他們,也不做阻攔,徑直讓他們前去徐州,想必是張燕等人吩咐過的。
 
     方悅看了隊伍中的人幾眼,感覺有些昨天自己似乎見過,頓時心中明白了幾分,喚來下屬,將這些百姓連帶著陳家家將安置在那些臨時房屋邊,又派了些人幫助他們搭了些簡單的草屋。
 
     陳登得知此事,借口視察東門,在那些百姓身邊繞了繞,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自然也看到了原本自家的家將,不過他只做不認識,點了點頭便走了。
 
     當陳登再去向江哲稟告此事的時候,江哲早已起來了,正閒著無聊翻閱春秋,不過他看春秋只是將它當成小說看而已,畢竟,這裡沒有江哲熟悉的一切消遣設備。
 
     秀兒在一邊刺繡,一邊看江哲,眼角隱隱帶點笑意。
 
     江哲托著下巴坐在桌邊,一手支著下巴,哈欠連天,忽然間看到一人從門口走來,頓時扔下書本。
 
     「老師!」陳登先是行了一禮。
 
     江哲揮了揮手,急切地說道,「怎麽樣?安排好了嗎?」
 
     「萬事俱備!」陳登看了一眼桌上的書,心中一凜,老師這樣博學的人都不忘看書,實在是我輩楷模啊!
 
     「那就好!」
 
     「依學生所見,黃巾取城怕是就在這兩日……」
 
     「恩!」江哲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忽然一個徐州士兵匆匆跑進來說道,「啟稟大人,因城中缺少柴火,城中百姓皆言要出去找尋,方將軍正在阻攔,不過百姓出城之心甚堅,怕是……」
 
     「恩?」江哲一皺眉,問道,「以何方百姓為多?」
 
     「額……那些大多是附近的百姓,不是居住在城內的,不過徐州城百姓也不少……」
 
     估計是被帶起來了!江哲暗暗皺眉,忽然心中一動,想到一事,連忙說道,「東門如此,那其他三門呢?」
 
     陳登一楞,隨即明白了江哲的意思,頓時說道,「學生立刻去聯繫三門,不得放百姓出城……」
 
     「不!」江哲打斷了陳登的話,徐徐說道,「一味阻攔不是辦法,需要注意民心所向,既然他們要出去,那就讓他們出去,依我之見,黃巾軍不會對他們怎麽樣,不過……」
 
     「不過?」
 
     「出去多少百姓,你要一一點清!」
 
     「莫非……」陳登如何聰明,一點就明,「某非是城中的黃巾賊見同夥不夠,便鼓動百姓出城找尋柴火,如此一來,城外的黃巾便可趁機混入?」
 
     江哲點了點頭。
 
     「真是不知死活!」陳登冷笑一聲,「難道他們還想派幾千黃巾扮作百姓不成?頂多幾百人,進了徐州城,再想出去可沒那麽容易,先斷他一臂!」
 
     「最好……」江哲剛說了一個開頭便嘆了口氣,「估計也來不及了,這會說話的功夫,其他三門如有百姓出城,早早便出了,再防無用,罷!元龍,你立刻前往東門,我只要一個估摸的數字便可!」
 
     「是!」陳登心中也急,向秀兒道了一禮便急沖沖地走了,那名徐州士兵緊跟其後。
 
     陳登走後,江哲一邊用手敲著桌面,一邊苦苦思索黃巾軍的下一步,身邊不遠的秀兒看了江哲一眼,微微一笑,繼續自己的活。
 
     「九百五十三……」陳登站在城墻之上,冷眼看著出城的百姓,心中默默數著,「一千……」
 
     「一千三百……」
 
     總共有近四千的百姓出門,如此巨大的數字著實令陳登嚇了一跳,但是回想起江哲以前說過的話,便心中明了了,百姓最喜雲從!
 
     雖然城外聚集著黃巾賊眾,但是只要有人開了那個頭,那麽後面便有幾百幾千的百姓跟從,如此一來,只要讓那些陳家家將慢慢接近那些領頭的「百姓」,或許能得到一些有用的訊息……
 
     在徐州城,能在百姓轟然出城的時間(難度很高哦)裡準確地數出百姓的數量,怕是只有過目不忘的陳登了,便是江哲也辦不到,當然了,在陳登心中,老師永遠是那麽的神秘……
 
     那些百姓出了城便分散了開來,除卻黃巾營寨方向不去,其他地方,只要是有易燃的木頭,便去砍了來。
 
     趁著這個機會,幾個混在百姓中的黃巾暗暗使了一個眼色,頓時便有兩三名「百姓」走遠了……
 
     「什麽?」黃巾營帳中的張燕大喝一聲,「三百精兵昨日出城了?」
 
     「是的!」那細作說道。
 
     三百精兵……能做什麽?張燕苦苦思索著,要是突襲的話,這些士兵實在有些少了,但是不管怎麽樣,不能這樣放由他們!前幾日那江哲的計謀很是毒辣,令張燕心中惶恐。
 
     「屬下還有一事要稟告!」
 
     「說!」張燕皺了皺眉頭,難道還有什麽壞消息?
 
     「屬下聽說徐州有五千精兵出去押運糧草,不日便要返回!」
 
     「糧草!」張燕眼睛一亮。
 
     「是的!」
 
     難道那三百精兵是去通知那五千徐州軍?那也不對呀!若是送信,僅僅需要幾名便可,張燕撫著額頭,真的是想不通了。
 
     「屬下時日不多,先行告退!」
 
     張燕煩躁地揮了揮手,那名細作退下了。
 
     江哲啊江哲……你到底打的什麽主意啊!
 
     張燕現在很是苦惱,那細作帶來的消息可以說是一好一壞,壞消息便是不知那三百徐州精兵何往,如此便要處處提防;好消息便是那五千徐州軍押運糧草而至……
 
     到底是先取徐州還是先取糧草?張燕有些拿不定主意,按著張牛角的意思,這次的戰鬥全部由張燕負責,如此一來,張燕頓時感覺自己身上的擔子很重,一旦失誤那可真是不堪設想。
 
     「若是先取糧草,成了還好,但要是那五千徐州兵見勢不妙,燒掉糧草,這……」張燕搖了搖頭,「還是先取徐州吧,據(細作)說徐州三大富豪家中糧食成倉……先取徐州,不可因小失大!而且要盡快!若是等那五千徐州兵一至,互為犄角,攻城更加不易……」
 
     還有那三百精兵……可惡!這江哲甚是可惡!
 
     張燕拍案而起,沈聲說道,「傳令下去,今夜子時過後,裡應外合,謀取徐州!」
 
     「是!」眾護衛應道。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2:25

第四十五章 奪城
 
     深夜,徐州城的街道上已經看不見一個人影,便是東門附近,也只有寥寥數人的巡邏兵來回走著。
 
     方悅靠著城墻坐著,帶著睏意打了個哈欠,這可惡的黃巾怎麽還不來襲城?
 
     他回頭看了看城樓上,心中暗暗說道,莫不是什麽對方露出了破綻?
 
     他起身有些心煩地來回走著,最後皺著眉頭看了看漆黑的街道,提著長槍走了過去。
 
     「鐺鐺鐺……」子時了。
 
     方悅走了之後,守在東門的徐州兵忽然聽到幾聲嘈雜的喝罵,還有女人的哭聲,就在不遠處的黑暗中。
 
     領頭的副將使了一個眼色,兩名徐州精兵提槍走了過去。
 
     那副將看了一眼夜色下的東門之外,心中有些懷疑,真的會像江先生說的那樣,黃巾賊會趁著夜色前來攻城?
 
     恩?怎麽還不回來?那副將有些起疑了,就在這時,他猛然看到兩個人影出黑暗中出來,那徐州兵特有的盔甲他一看就明了。
 
     「你們平時不是挺利索嗎!」那副將笑呵呵地說著,「怎麽,莫非是在管人家閒事?」
 
     那兩名徐州沒有說話,只是低低笑了笑,搖了搖手。
 
     恩?那名副官頓時感覺有些不對勁,忽然聽到附近一陣腳步聲,一轉身朝那個方向喝道,「誰?出來!」
 
     頓時,那副官身邊的弩手立刻舉起手上的弩,對準那個角落。
 
     「大……大人……」幾個百姓哆哆嗦嗦地走了出來,搖著手說道,「別殺我們,我們……我們是徐州城中百姓……」
 
     「不知道這幾日宵禁嗎!」那副官厲聲喝道,「口令!」
 
     「口令?」那百姓楞了一下,猶豫著說道,「不多不多?」
 
     那副官嚴厲的表情頓時消解了一般,但還是嚴厲地說道,「我且不追究你們的罪責,快且回去休息!若是被當做……」他皺皺眉頭,沒有說下去。
 
     「恩?」那領頭的百姓奇怪地看著那副官。
 
     「沒事沒事……」那副官正揮手示意那些百姓離去,忽然感覺腰間一痛,錯愕地一轉頭,竟然看到剛才回來的那個徐州兵正一臉獰色,手中的短刀狠狠刺入他的身體,然後一隻手猛地按住他的嘴,緊接著又是幾下連刺。
 
     他不是……那副官頓時感覺身上氣力全消,直到倒下的時候才發現,那不是自己的手下……
 
     那副官身後的兩名弩手明顯一楞,扔掉弩箭拔出短刀。
 
     只見那名「百姓」一聲低喝,「速戰!」
 
     幾個人一擁而上,頓時那兩名徐州兵只能發出一聲低聲的慘叫。
 
     那個「百姓」頭頭手一揮,立刻從黑暗中出現了十幾個百姓打扮的人,抱起那徐州精兵的屍體就走,不多時,便有幾名身穿徐州軍盔甲的人走了出來,對著那個百姓頭頭點了點頭。
 
     「餵!那邊怎麽了?」遠處傳來一聲探問,幾個巡邏的陳家家將走了過來。
 
     那幾個百姓打扮的立刻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徐州兵打扮的人(黃巾咯)。
 
     「怎麽了?」遠遠過來的陳家家將一邊哈著手取暖,一邊問道。
 
     「沒事沒事!」一個徐州兵(黃巾)壓低聲音,搖搖手說道,「就是碰到幾個百姓,不懂宵禁的規矩,被某趕走了!」
 
     「哦!」那四五名陳家家將點了點頭,隨即又皺著眉頭說道,「也不能全怪他們,要怪呀就怪那些可惡的黃巾賊……」
 
     那個作徐州兵打扮的黃巾分明臉上有些薄怒,一閃而過,又走上前去說道,「呀,我還沒問你們口令呢!」後面四五個黃巾立刻跟上。
 
     「行了行了!」那陳家家將笑著揮揮手說道,「老弟你也太小心了,我們總不可能是那黃巾賊吧……」
 
     「呵呵……」領頭的黃巾笑著走了上去,待到近時,猛地從腰間取出短刀一刀刺去,手隨即捂住對方的嘴。
 
     他身後的黃巾也同一時刻動手,那四五名陳家家將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拿下。
 
     「哼!」那名領頭的黃巾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淡淡說道,「你不是,我是!」
 
     隨即,他看了看左右,立刻將那些屍體拖入黑暗,不多時,這名黃巾身後又多了四五名陳家家將打扮的黃巾。
 
     就這樣,以有備敵無備,徐州城內的黃巾軍迅速弄到了百來套徐州兵或是陳家家將的盔甲。
 
     他心中估摸了一下,確定離徐州兵換防還有一炷香的時間,立刻前往東門。
 
     還沒走到,就聽到東門方向傳來一聲低喝,「誰?止步!」隨即就是一陣弓弩上箭的聲音。
 
     他壓低聲音說道,「是我是我……」
 
     「我怎麽知道你是誰?」那守在東門的牙將嘀咕了一句,又看了幾眼,見來人身穿徐州將士盔甲,有些還身穿陳家家將盔甲,心中的警惕頓時消了一半,但還是有些不爽地說道,「還沒到換防的時候,你們來做什麽?」還害老子嚇了一跳!
 
     「哦,是這樣的,天氣寒冷,陳先生和江大人令我等前來換防,讓諸位兄弟早些回去喝口熱酒歇息歇息。」
 
     他不說倒還好,說了那名東門守將頓時有些懷疑,誰不知道江哲最重時間,時間不到,那是萬萬不能早走的,不然少不得幾下軍棍。大家都知道江先生寧可在士兵休息的時候給大家添酒加菜,也萬萬不會在當值的時候讓士兵們出現早換防,或者晚換防的情況。
 
     原本他只是發發牢騷,也沒刻意想到這事,如今那黃巾一說,他心中頓時有些懷疑了。
 
     只見那牙將微微一笑,笑呵呵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某便先去歇息了,那就勞煩諸位兄弟了,呀!你看我這記性,竟然忘記了例行口令,兄弟,抱歉啊,這個不能免,不然老兄我少不得挨幾軍棍……」
 
     「無妨無妨……」那黃巾心中暗暗松了口氣,笑著說道,「口令是不多不多!」
 
     「呵呵……」那牙將表面微笑,心中冷笑,他一聽就知道這些人是奸細,自己兄弟誰不知道那是對百姓的口令,哼!想必那黃巾賊也想不到這招!江先生真是高明……
 
     「恩!」那牙將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便先去了,哦,對了,還得通知一下城墻上的兄弟……」他一轉身,拍了一下身邊將士的肩膀說道,「小許,去,告訴兄弟們我們換防了!」
 
     那小徐猛然感覺肩膀一沈,再一看副將的眼神,一片凜厲,心中暗暗明白,他本來就感覺這口令似乎少了兩句,此刻一見上官這樣,還能不明白?
 
     頓時小徐笑呵呵地說道,「嘿!我知道了,那我上去通報一聲,不過你們要等我呀!別搶了我的酒!」
 
     「少不了你的!」那牙將有些欣慰,這個平時聰明伶俐的下屬,總算沒有在關鍵時刻犯渾!
 
     不多時,那小徐就回來了,那牙將笑著和那黃巾打了聲招呼,「對了,你們過來的時候有沒有幫城墻上的兄弟們帶點禦寒的酒?要守一夜也真委屈他們了……」
 
     恩?那黃巾心中一楞,城墻上的徐州軍竟然不換防?那……那自己怎麽借口將他們支走?有了……酒……
 
     「額,要不我現在派個人出去買些酒送上去?」那黃巾猶豫著。
 
     就是你送上去也不會有人喝的!江先生最忌將士執勤時飲酒,你這個奸細!
 
     「那算了,算了……」那牙將招呼了一聲,領著東門的百餘人走了,走到遠處,他臉色一變,立刻吩咐屬下們去城中軍營召集徐州精兵,他自己連忙前去陳府。
 
     現在的陳府可以說是整裝待發,五百徐州精兵飽食足飲,正在陳府大院內等候黃巾軍的到來,便是那陳登,讀兵書的時候身邊也帶著一把寶劍。
 
     忽聞外面一響,一個人沖了進來,陳登握著寶劍細細一看,見是東門牙將,沈聲說道,「何時如此慌張!」
 
     「報陳先生,就在方才,城內黃巾細作想將某騙離城門……」
 
     「哦?」陳登頓時眼睛一亮,沈聲說道,「你且細細說來!」
 
     那牙將遂將剛才的事說與陳登聽,陳登一拍書案,說道,「做地好!」
 
     「便是城墻之上的兄弟們屬下也打過招呼了,只做一幅疲憊之態,那黃巾必然上當!」
 
     「好好!」陳登撫掌大笑,走出書房喚道,「來人!點軍!」
 
     「是!」書房門外的兩名徐州精兵頓時跑了出去,僅僅幾息時間,那院中的徐州精兵皆還刀入鞘,整備就緒。
 
     「出發!」陳登眼神一變,走了出去,臨行前對那牙將說道,「你且去將此事報與我老師!速去!」
 
     「是!」那牙將匆匆跑了出去。
 
     終於來了?黃巾賊?陳登冷笑一聲,裡應外合?我且讓你嘗嘗請君入甕!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2:43

第四十六章 請君入甕!
 
     話說方才那東門牙將走了之後,那做徐州軍打扮的黃巾頭領暗暗心憂城墻的那些徐州精兵,城墻居高臨下,下面的一切自然看得清楚,要是到時他們鳴起警鐘,豈不功虧一簣?
 
     想來想去,他冒著被拆穿的風險上了城墻,這一上不要緊,著實令他心中暗喜。
 
     只見那數百名徐州精兵三三兩兩圍在一篝火邊烤火,還相互低聲取笑逗樂,僅僅只有數名徐州兵站在城墻邊緣哈著手取暖。
 
     那黃巾賊將看了一會,好似那幾個徐州兵也實在耐不住寒冷,找了一處火堆坐了下來,還取出一個皮囊,喝了一口。
 
     「給我留點!」只見那徐州兵身邊的將士嘀咕了一句,一把奪過皮囊對著嘴喝,然後深吸一口氣說道,「呼……快凍死老子了,要是沒有這個,我們怕不是要凍死在這裡!」
 
     「是啊!」
 
     「都怪那黃巾賊!」
 
     莫非那是酒?那名黃巾立刻回想起剛才那牙將說的話,心中暗喜。
 
     「餵,這天太冷了,我先烤著這篝火小睡一會,對了!如果萬一陳先生來了,切記一定要搖醒我!」其中一個徐州兵說道。
 
     「你?」另外一名徐州兵不樂意了,不滿道,「我還想睡呢!」
 
     「行行行!你們都睡!萬一陳先生沒來,黃巾賊來了,都把你們吃飯的家夥砍了去!」遠處的一名徐州兵說了一句。
 
     「額,這倒是……」
 
     一些人商議了一下,選出了十幾兵士兵警戒,其他的都縮在篝火邊睡了。
 
     那十幾名被選出的徐州兵當然也不樂意,隨意地看了城外幾眼就回到了篝火邊,再也沒有起身……
 
     徐州精兵也不過如此……如此最好……
 
     那名黃巾悄悄下了城樓,卻沒有看到那些瞇眼的徐州兵看了那個方向一眼,笑話,早在他上來的時候,這些徐州兵便通了氣了,只是做與那人看罷了。
 
     輕輕一聲,城門悄然開了一個一人過的口子,一名黃巾走了出去,在護城河之外點起火把,舞動幾下,隨即又是熄滅,隨即又點舞動幾下……
 
     「成功了?」遠處高坡的張燕分明看到了暗號,心中狂喜,一揮手低吼道,「人禁聲,馬銜枚……出發!」
 
     (張牛角的三百騎兵交給張燕了)
 
     初時他還有一些警惕,待潛行到徐州城下,見那城門隱隱打開一縫,城墻之上沒有半個人影,頓時心中大喜,徐州城!哈哈!
 
     城門慢慢打開,張燕策馬而入,大喝道,「隨我殺入徐州!」
 
     同一時刻,北門!
 
     嚴平整點兵馬,和於毒、穆固二將慢慢接近北門,利用黃巾細作,打開城門……
 
     東門那邊,那黃巾頭領在張燕進入東門的時候便帶著幾百人上了城樓,想先解決那些疲憊之兵,待一上去,頓時看到數百架弓弩搭箭對著自己頓時眼神一寒……
 
     「殺!」張燕大吼一聲,策馬殺入城內,隨後黃巾紛紛大喝。
 
     可是徐州城東面寂靜一片,張燕勒馬停住,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忽然一聲炮響,一陣鼓聲響起,無數徐州精兵(張燕的錯覺)從四面殺來,領先一將正是方悅,眾徐州兵將將那些黃巾遙遙圍住。
 
     「唔?」張燕冷眼看著四周,未見絲毫懼怕,冷冷一笑。
 
     忽然背後一陣慘叫,張燕急忙回頭,只見數百名弓弩手在城墻之上對準著裡面的黃巾一陣亂射,城門也被趁機占領。
 
     看著城門慢慢合攏,那些黃巾又驚又慌,看著左右不知所措。
 
     「哈哈哈……」遠處一陣大笑。
 
     張燕深深吸了口氣,喝道,「來者何人!」
 
     「某陳登陳元龍……張將軍,好久不見啊……」
 
     又是這個家夥!雖然張燕現在已經知道一開始的計謀怕不是出於這個人之後,但是張燕很難對他有任何好感,因為他是世家!
 
     「閣下禮數不全,張某甚是失望!」
 
     陳登一記冷笑,反駁道,「元龍也深感羞愧,特來請張將軍去我陳家小住數日,以便元龍足了那待客之道!」
 
     「……」張燕看了看四周,暗想今夜怕是討不了好,希望北門能成功吧……
 
     原來張燕怕單攻一門不易,兩計同行,自己若是成了,那最好!若是不成,便使為誘餌,引徐州之兵皆來東門,那攻破北門自然不費吹灰之力!
 
     想到這裡,張燕聽了四周的動靜,只見徐州城喝殺聲不斷,怕是北門之事已經成功,當下大笑!
 
     不想陳登一句話讓張燕目瞪口呆,「閣下莫不是以為你等已然攻破北門?」
 
     「……你!」張燕瞪著眼睛看著陳登,心中極是驚恐。
 
     「閣下的計謀是不錯……」陳登樂呵呵地說道,「不過元龍的老師更加高明,早早便看破了閣下的計謀!聲東擊西,攻敵不備!」
 
     原來江哲在知道北門無戰事之後,起初認為是圍三缺一,後來知道黃巾要夜襲徐州的時候忽然靈光一閃,暗想若是自己要裡應外合取徐州,會選擇哪個門呢?
 
     北門!一瞬間江哲的腦袋裡就跳出北門兩個字,不是因為北門容易攻,也不是因為現在北門兵少,而是黃巾數次佯攻,北門沒有防備。
 
     想到這裡,江哲立刻通知了陳登,陳登告訴了陶應,那陶應好像有些不情願去幫他父親,不過磨了幾下也總算去了。
 
     雖然如此,陳登還是暗地修書交與曹豹、糜竺,也讓他們好生防備,這是江哲囑咐的,畢竟事有萬一嘛!這可是關係著全城幾十萬百姓的。
 
     「江哲……江守義……」張燕苦笑一聲,暗暗搖頭,現在他總算有些明白為什麽大賢良師要令自己等人「請」去江哲了,這江哲竟然如此深謀,料敵於先,奇謀於後……可敬……可怕……
 
     「事到如今……」張燕嘆息了一聲,高聲喝道,「諸君死戰!」
 
     「喝!」那些黃巾軍不愧是天下第一軍,陷入絕境也膽氣不減,見主將發令,頓時朝著那些明晃晃的弓弩沖了過去。
 
     「放箭!」陳登一聲冷喝,他也有些意外,如此情景,那些百姓出身的黃巾軍竟然還有膽氣沖鋒?
 
     頓時亂箭鋪天蓋地,黃巾慘叫連綿不絕,這已經不算是戰鬥,而是屠殺,對著缺少防備的黃巾,這個射程的弓弩有著決定的控制力,再加上三段、兩段「江氏」戰法,黃巾軍人數急劇減少。
 
     張燕怒目一瞪,策馬衝向陳登,忽然旁邊一槍橫來,擋住去路,正是方悅。
 
     「某特來會會張將軍!」
 
     「哼!」張燕也不答話,策馬上前與方悅戰做一團。
 
     同時北門!
 
     於毒三將突入北門,正要開殺,忽然迎面過來一路人馬,為首一將玉面朱唇,白甲銀槍(哈哈,成趙雲了),正是陶應。
 
     陶應勒馬於前,朗聲笑道,「某久候多時了!」
 
     隨著他的話語,四周民房之上出現無數弓弩手,搭弓裝箭。
 
     於毒三將面面相視……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2:57

第四十七章 大學問啊……
 
     聲喊動天,徐州城內百姓皆奔走相告,慶賀擊退黃巾並抓獲賊將一名,滿城的問話皆如此如此。
 
     「你聽說了嗎?江先生識破了黃巾賊的計謀,將計就計,大敗賊軍,還抓了一個賊將呢!」
 
     「江先生?哪個江先生?」
 
     「你……你連江先生都不知道?(一臉輕蔑)就是陳家公子的老師啊!江先生啊!」
 
     「哦……(恍然大悟)是那個江先生啊!」
 
     「你以為還有哪個江先生啊!」
 
     「聽說江先生是天上星宿下凡啊,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啊!」另一個插口道,「要破那賊軍的計謀還不和吃飯一樣!」
 
     「那陳家公子能拜天上星宿為師,倒也是一種運氣啊,唉!我以前就看那個小子一臉天運之相,受上天庇佑,如今果然……」一個老頭說的話讓附近的人側目而視。
 
     反正不管怎樣,也不管江哲還是陳登,兩個人的名字徹底響徹了徐州城,雖然黃巾憂患仍在,但是這兩個人的名字已經深深印在徐州百姓心中,既然能大敗黃巾一次,那麽就能大敗他們第二次嘛,百姓如此想道。
 
     而此刻被大家傳誦的陳登正垂著腦袋承受著江哲鋪天的氣焰……
 
     「你到底在想什麽!」江哲憤怒地說道,「在那種關鍵的時刻,竟然派了兩百名精兵將我死死困在家中,打戰哪有主將窩在家裡的?當初我也是殺了幾個黃巾賊的!為什麽不讓我過去!你倒是給我說說!今天你不給我個理由咱沒完!」
 
     陳登耷拉地腦袋,心中委屈地想到,學生這不為了你的安全嘛,您那武功……嘿!不說了,說出來怕傷您自尊心……
 
     「夫君……」秀兒在旁邊有些不忍心了,當然還有一些尷尬,陳登開口閉口便是師母師母的叫著,禮數也次次周全,況且還屢次尋找借口送來酒菜(錢秀兒是肯定不會收的,陳登也明白),如今這麽對他,總是不好……
 
     「你別說話!」江哲氣呼呼的說道,當時的情景他一想起來還氣地很,當時他在家中得知黃巾襲城,頓時和秀兒一起跟著那個牙將走了,沒走多久,一隊徐州兵過來硬是將他又拉回去了,這還不算,那一隊徐州竟然到了江哲家還不走,守備的守備,放哨的放哨,硬是將江哲困在家裡了,這算什麽?
 
     對於陳登好心,江哲不領情,但是秀兒領情呀!她對於江哲上戰場一次總是心中驚恐,生怕江哲出了什麽意外,畢竟事有萬一,秀兒也不能時時護的周全吧?能不去最好就別去……秀兒心中有些羞愧地想著。
 
     秀兒還聽說當時場面很亂,那些在東門作困獸之鬥的黃巾,硬是又殺害了百餘名徐州精兵才被剿滅,這讓秀兒暗暗慶幸,若是自家夫君去了……憑他那三腳貓的武藝……
 
     想了想,秀兒覺得陳登也是一片好心,實在不該這樣對他,但是夫君如此生氣,若要求饒怕是沒有好結果……
 
     心中一動,秀兒盈盈起身,笑著說道,「夫君且與陳先生慢慢細說,妾身去街上買些小菜,今日陳先生便在寒舍吃些再走吧……」
 
     「那怎麽行!」說這話的果然不出秀兒所料,正是江哲,只見江哲看了陳登一眼,心中思量了一下單獨和秀兒吃飯與教訓陳登所得到的「利益」,一點也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
 
     「下次注意!」江哲頓時虎頭蛇尾,一同教訓成了那輕飄飄的一句話,隨後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喝茶什麽意思?送客嘛!意思就是讓陳登可以走了,該幹嘛幹嘛去!別打擾江哲的兩人世界。
 
     但是素來聰慧的陳登卻沒有想到這一層,他見老師的火氣好像有些消了,心中暗笑,恩……老師雖然大才,但是記性素來很差,現在我萬萬不能走,走了老師事後萬一想起怕是會有麻煩,恩,對了!老師最喜歡我提幾個有「深度(江哲那學的)」問題……有了!
 
     頓時裝著懊悔的樣子欣然說道,「老師教訓的是,學生以後再也不會如此糊塗了……不過有件事學生就是不明白……」
 
     「什麽事?」江哲示意秀兒坐下,隨口回答著。
 
     「不知老師是如何識破黃巾聲東擊西之計呢?」
 
     「恩?那是我用換位思考想出來的!」江哲一邊應付著陳登,一邊暗暗給秀兒打著眼色,買什麽菜啊!這小子再一會就走了……他不會留下吃飯的……當然了,主要是我的原因……
 
     「換位思考?」陳登心中一惑,隨即眼睛一亮,莫不是誤打誤撞,撞到老師真正厲害的地方了?他心中頓時有些激動,老師,快說呀!快將你所有的本事都說出來吧……
 
     但是江哲是屬於那種你不問他就不說的類型,頓時陳登只好再一次問道,「老師,不知這換位思考是何意義?」
 
     你小子哪那麽多事啊?江哲暗想,趕緊回答完將他打發了,然後和秀兒相處兩人世界……
 
     「所謂換位思考便是……」
 
     陳登的心開始砰砰跳。
 
     「便是……換位思考……」
 
     啥?陳登楞了。
 
     這還要怎麽解釋?換位思考,按字面意思理解就可以了啊!江哲也有些鬱悶,想了想說道,「我先問你,當時你身處黃巾賊將的位置,將用何法攻陷徐州?」
 
     「元龍如何會做那茍且下作之事!」陳登頓時皺著眉頭說道,「如此做怕是要讓陳家先祖蒙羞,元龍萬萬不會……」
 
     「……」江哲張了張嘴,郁悶了半響,隨即說道,「假設……假設你是……」
 
     陳登跟了江哲那麽長時間,當然知道假設是什麽意思,立刻說道,「如此逆賊行徑元龍斷不會為之……」
 
     「我說假設!你明白了嗎!」江哲郁悶地大吼了一聲,然後氣呼呼說道,「都說了假設了,你還唧唧歪歪!再打斷我的話,看我怎麽收拾你!」
 
     「……」陳登縮縮腦袋,心中暗惱,自己也真是的,就讓老師說嘛,自己只要不聽就可以了呀,為什麽要和老師頂撞呢……老師,千萬不可將我逐出師門啊……
 
     陳登可憐巴巴地看著江哲說道,「老師請講……」
 
     秀兒捂著嘴暗笑了一聲,自己和夫君單獨相處的時候,也常常不明白他的話有些是什麽意思呢,直到過些時候才明白過來,比如情趣內衣……秀兒臉頓時紅了……
 
     「就假設身處在張燕的位置,要帶著那些黃巾攻陷徐州,你要一一想出可行的計謀,然後,你再回到你身為東門守將的位置,再想想如何應付你剛才所想的那些計謀,一一列出方案,這種方法便是換位思考!站在他人的立場……咳!他人的職位和處境上,想著對方會使出的計謀,然後再針對這些計謀將計就計……」
 
     「高明……」陳登一開始心中還有些埋怨,暗想自己怎麽會去做黃巾賊呢?再慢慢聽下去,頓時心跳加速,還不停地埋怨自己,差點就和如何大的學問擦肩而過了……不過同時,他也暗暗心喜,老師終於開始教自己亂世之中的大學問了……自己……我……自己……
 
     「高明……換位思考……」興奮地不知所措的陳登打定主意,回去就將這一招「換位思考」記下,以後寫一本「江氏兵法」,這就是第一招,能學會這一招的將軍,才是一個合格的將軍啊!
 
     「元龍孟浪,差點錯失了良機,真是慚愧啊……」陳登拱手恭維道,「老師莫不是就用這一招‘換位思考’破了那張燕的計謀?」
 
     「哼!」江哲得意地哼了一聲,心中暗暗想到,現在才明白過來?
 
     秀兒搖搖頭替兩人滿上茶水。
 
     「謝過師母!」陳登起身向秀兒行了一禮。
 
     江哲伸手拉過秀兒在自己身邊坐下,將最後幾句話說出準備打發陳登滾蛋,「切記,這個換位思考有一點非常重要,那便是要熟悉那個將領的性格,還有他喜歡使用的計謀,這樣才不至於失誤……」
 
     「哦……」陳登恍然大悟,點了點頭,隨後又奇怪地問道,「那老師如何知道那張燕的性格,老師好像……」
 
     「我當……」額,江哲剛說兩個字便停住了,總不能說我是三國演義中看來的吧?知道張燕有勇有謀,但是計謀過於直白?
 
     「……」江哲看了猶如好學生一般的陳登半響,「天色不早了……」
 
     啊?陳登頓時莫名其妙。
 
     江哲眼睛一瞪,暗恨,這小子怎麽那麽沒眼力啊!頓時氣呼呼地說道,「你回去慢慢給我想清楚這個原因!明日再告訴我!去吧!」
 
     「……」陳登楞了下,猶豫的目光忽然轉到江哲身邊的秀兒,頓時心中明白了,暗暗對自己惱道,平時不是都自以為聰明嘛,這麽簡單的事情還不明白?
 
     頓時,他起身告退,不過走的時候陳登也不沮喪,畢竟老師有句話說得好,飯要一口一口吃,這學問嘛,也同吃飯一般,是急不得的……
 
     心中默念剛才江哲說過的那段話,陳登一路小跑,準備回家將它默寫下來,這可是大學問啊!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3:12

第四十八章 小丫頭!
 
     江哲打發走了陳登,這下四下便是無人咯。
 
     看著秀兒,江哲有些心癢癢,摟過秀兒略帶責怪地說道,「秀兒,以後我們晚上別留元龍吃飯了,就我們兩個……嘿嘿……」
 
     秀兒輕輕掙紮了幾下,最終還是靠在江哲胸口,白了他一眼說道,「人家好歹稱你為老師,你呀!」
 
     「那有什麽!」江哲鼓著氣說道,「那個傢夥老師在下班時間來麻煩我,我還沒管他要加班費呢!」
 
     「你這人,又胡說些什麽呢!」秀兒輕哼了一聲,猶豫著說道,「像前幾日那般,妾身總感覺……」
 
     你倒前幾日那是什麽情況?
 
     原來江哲見古代缺少娛樂器具,夜裡很是無聊,那日,他便拉了秀兒一起喝酒。
 
     按他所想,古代那種低濃度的酒能有什麽威力?沒想到的是,硬被他拉著的秀兒竟然喝醉了?
 
     當時江哲就看傻了,只見秀兒秀目微睜,紅唇輕啟,好像換了個人似的,說不出的迷人,挑逗了江哲一番後竟然去內屋取出兩把羽扇,在江哲面前起舞一支。
 
     江哲頓時就楞了,喝醉酒的秀兒不同於平時的端莊賢淑,顯得十分迷人,把江哲挑逗地不行。
 
     本來江哲在後世的時候還有些懷疑,你說那些古代轉轉圈的舞蹈有什麽好看的?現在他才明白,你在電視機面前看那是一點感覺都沒有,要是像他那日一樣……嘿嘿……
 
     晚上,江哲刻意控制了自己才沒有將秀兒也吃了,說好大婚之後嘛,男人要守信用呀!只是……
 
     第二日,江哲起來後有些尷尬地支開了秀兒,自己換了身內衣(只能這樣說了吧),並且將換下的……自己洗了……
 
     「好不好啊!」江哲搖著秀兒的手說著。
 
     「好啦好啦!」秀兒實在是有些無奈了,那次喝醉以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直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回想起前晚,這才臉色通紅,萬萬想不通自己竟然會那樣……還好自家夫君是個正人君子,不然……自己在大婚洞房的時候肯定會有一些小小的遺憾……
 
     「那就說定哦!」
 
     「是……」秀兒很無奈地拖著長音,自家夫君有時候就像個小孩子一樣,但是……他那次指揮徐州將士抵禦黃巾的時候真的好讓自己激動……
 
     僅僅是一個不會任何武功的書生,竟然為了保護自己(這裡是秀兒是內心想法,自己指的是秀兒)和徐州百姓,冒險殺敵,何等的危險?想到這裡,秀兒心中頓時一陣暖流,感動萬分,能遇到這樣的夫君,秀兒此生心滿意足了……
 
     「夫君……」秀兒故意逗著江哲,「只是家中沒有酒了哦……」
 
     「啊?」江哲一聽就有些慌了,沒酒了,那不是晚上不能看秀兒的舞蹈了?那那麽長的時間怎麽熬啊?頓時說道,「我……我去買!順便再買些菜回來……」
 
     沒想到秀兒一聽便楞了,沒聽錯吧?
 
     「夫君……你說你上街……買菜?」秀兒皺著眉頭問道。
 
     「有什麽不對嗎?」江哲奇怪地問著。
 
     「……不對是沒有……只是……只是這事總歸是我等婦道人家做的,你們……」
 
     「那有什麽!」江哲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笑笑說道,「就這樣吧,我出去買些回來,等下妳做給我吃哦,妳做的飯菜真的很好吃!」
 
     秀兒張了張口看著江哲起身走了,有些苦笑地搖搖頭,「也罷!夫君自第一眼起就與常人相異……」
 
     江哲掂了掂手中的錢,暗想買些什麽回去呢?都怪那黃巾,導致徐州物價飛漲,本來我手裡的錢能買好多東西,現在倒好,一頓飯的費用,可惡!不知道我的月俸只有十一貫嘛!我要養家糊口的啊!拜托啊拜托,張牛角趕緊帶著你那些敗軍早點回去吧,大不了我過段時間放了張燕嘛!
 
     咦?話說這張燕被抓到徐州城的大獄中,不知過得怎麽樣,自己叮囑過那些守將的,應該不會出問題吧,恩,明天去看看他,好歹這張燕也是歷史中有名的黃巾頭頭,要是錯過蠻可惜的……
 
     唔?江哲想著想著,遠遠看到一人看在路邊,那不是……
 
     那個野丫頭真的每天都等?不是吧?江哲心中暗暗叫苦,我們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嗎?您至於這樣嗎?
 
     要不……向她道個歉,了解了這事就算了?江哲見寒風中一個小小的身影就那樣站著,心中著實有些不忍心。
 
     「哦……是你啊。」看了一眼走到身邊的人,糜貞不以為意的說道。
 
     江哲沒有說話,只是那樣看著她。
 
     「你怎麽不說……呀!你是那惡人!」糜貞瞪著眼睛喊道。
 
     「……」江哲眼角抽了抽,無奈地說道,「姑娘,妳到底想怎麽樣?」
 
     「要你向我道歉!」糜貞氣鼓鼓地說道。
 
     「好好好!」江哲一彎腰行一大禮,「對不起糜姑娘,在下向妳賠罪了!」隨後他看著糜貞說道,「這樣就可以了吧?那我走咯……」
 
     糜貞傻傻地看著江哲道完歉,心中忽然有種很空虛的感覺,好像什麽重要的東西消失了一般,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等了他那麽久不就是為了讓他向自己道歉嗎?為什麽他道歉了之後自己並不是那麽開心呢?而且反而有些失落……
 
     糜貞複雜地看著江哲,咬著嘴唇喃喃說道,「我等了那麽多天,只是為了等他這一句話嗎?」
 
     「妳怎麽了?」江哲問道,心中不禁暗暗猜測,難道這丫頭腦筋有問題?
 
     「不!」糜貞大叫了一聲將江哲嚇了一跳。
 
     「妳不什麽?」
 
     「我……」糜貞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沈吟了一下說道,「你這惡人,枉我等你那麽久,不能這樣放過你!」
 
     「……」江哲傻眼,早知道我剛才就走了,真想抽我自己一嘴巴!
 
     「那妳還想幹什麽?」江哲無語地問道。
 
     幹什麽?糜貞楞了一下,對呀,那自己要他幹什麽呢?
 
     「您慢慢思考,我正趕著買東西呢……」江哲趕緊閃人。
 
     糜貞一抬頭發現那惡人跑地老遠了,頓時氣得蹬蹬腳,咬了咬了,竟然追了上去,對!不能輕易放過那個惡人!糜貞心中如此說道。
 
     過了沒多久,江哲一手拎著酒囊一手拎著菜肉就這樣回來了,路人見一個男子竟然上街買菜,目光有些輕蔑(他們只知道江哲的名,不知道江哲長什麽樣子)。
 
     不過江哲倒是無所謂,一是本來他的性格就有些大茫茫,二來嘛,你看就是了,你看你的,我走我的!
 
     哼著後世的流行歌曲,江哲走到一個拐角處,頓時瞪了眼睛。
 
     「哼!」糜貞站在那裡冷笑了一聲,「我看你往哪裡跑!」隨即看著江哲手上的呆了一下,指著那些東西說道,「你……你是出去……買……買東西?」
 
     她實在是說不出買菜這兩字,在這個時代中,男子若上街買菜實是會被人看輕一等。
 
     「怎麽了?」江哲奇怪地看看手裡的東西。
 
     「你……你不是有妻子嗎?」
 
     「哦!」江哲笑了笑說道,「本來秀兒是想出來的,不過今天我看風很大,還是我自己出來買下就可了,反正很快的……」
 
     「……」糜貞失神地看著江哲手中的東西,不知怎麽心中有些羨慕這個惡人的妻子,她咬著嘴唇輕輕說了聲,「可以帶我去你家看看嗎?恩……算是你向我賠罪……」
 
     「那……」本來江哲想說那怎麽行,但是看著那丫頭失神的樣子,竟然鬼使神差說了,「那有什麽不可的……」然後暗地裡給了自己一嘴巴,多嘴!
 
     糜貞微微一笑,抬起頭打量著江哲,好似她第一次看見江哲一般。
 
     「這……這邊走……」江哲一邊心中暗暗叫苦,一邊暗想等下如何向秀兒交代,反正不管怎麽說,晚上的安排算是砸了……
 
     唉……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3:26

第四十九章 原來妳就是糜貞?!(一)
 
     這就樣,江哲在前面走著,不過走一段回一下頭看看身後,沒想到那丫頭竟然真的跟著來了,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糜貞今天穿的是女裝,邁著碎步緊緊跟著江哲,見前面那惡人走一段回頭看看,心中不知怎麽有些歡喜,他這算是關心嗎?
 
     思緒萬千的江哲還沒想出一個應付的辦法,一擡頭,好嘛,都已經到家了,「就……就這……」他回頭尷尬地說了一句。
 
     這時的糜貞不知怎麽顯得很文靜,輕輕點了點頭,看了那屋子一眼,跟著江哲走了進去。
 
     「秀兒……」江哲喊了一聲。
 
     「夫君,你回……」秀兒笑瞇瞇地走出來,猛然看見江哲身後的糜貞,一下子楞住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地江哲。
 
     見秀兒傳來的眼神中只有不解,江哲暗暗鬆了口氣,上前輕聲說道,「還記得不?上次那丫頭……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非要來我們家看看……」
 
     「哦?」秀兒聽了江哲的解釋,頓時心中鬆了口氣,夫君是怎麽樣的人自己還會不知道嘛!她看了一眼糜貞,笑盈盈地招呼道,「原來是妹妹……裡面請……」
 
     「哦……多謝姐……姐。」對著秀兒,糜貞好像有種放不開的感覺,她曾仔細地打量著秀兒,心中暗暗將她與自己相比,但是得到的結果讓她不禁咬了咬嘴唇。
 
     「這東西放哪啊?」江哲拎起手裡的東西問道。
 
     「麻煩夫君放到廚房去吧,等會秀兒就過去……」秀兒回了江哲一句,就拉著糜貞進去了。
 
     江哲聳聳肩,看樣子沒有那最壞的結果,頓時心中再也無憂,哼著小曲進了廚房。
 
     「秀兒姐姐……」糜貞輕聲問道,「妳……妳真的是他……他的妻?」
 
     「有什麽不對嗎?」秀兒有些錯愕,給糜貞泡了杯茶笑著說道,「不過姐姐我現在只能算半個他江家的人……」
 
     「咦?」糜貞真的奇怪了。
 
     「只待夫君擊退黃巾,他便娶我過門……」
 
     「他……他?」糜貞瞪大著眼睛,詫異地說道,「他擊退黃巾賊?」
 
     「對……呀!」秀兒莫名其妙地說道,「有什麽奇怪的嗎……莫非妳不認得我家夫君?」
 
     「那惡人很有名嗎?」糜貞問道。
 
     惡人?秀兒見糜貞說著惡人兩字,但是話語中卻沒有一絲怨恨,頓時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我家夫君姓江名哲,字守義……」
 
     「江守義?」糜貞睜大著眼睛,急急說道,「他……他不是叫陸仁賈嗎?」
 
     「陸仁賈?路人甲?」秀兒跟江哲那麽長時間,可以說是最了解他的人,像什麽陸仁賈呀,吳刺任呀,還有什麽打醬油呀,自然也明白那詞的意思,當下不禁捂著嘴盈盈一笑。
 
     「路人甲……咯咯……」
 
     「……姐姐?」糜貞莫名其妙地看著秀兒,忽然又問道,「姐姐,那惡人可有一個兄弟?」
 
     兄弟?秀兒眨了眨頓時明白了,搖搖頭說道,「不曾有……」
 
     「可惡!」糜貞皺著眉頭嬌嗔一聲,原來搞了半天這個惡人一直在自己眼皮底下來來往往,還化名陸……路人甲?路人乙?
 
     秀兒暗暗吐了吐舌頭,「天色將晚,如果妹妹不嫌棄的話就在姐姐這吃些再回吧……」
 
     糜貞鼓著臉氣呼呼地不說話。
 
     秀兒好笑搖搖頭,說道,「妹妹且坐,姐姐去去便來……」
 
     秀兒進了廚房,回頭看了一眼生悶氣的糜貞,眉間隱隱有些憂鬱,見江哲正在案上忙乎,秀兒走上前去將臉貼著江哲的背,還緊緊地抱著她,頓時江哲的動作就停止了。
 
     「夫君……」
 
     「怎麽了秀兒?」江哲被秀兒那樣抱著,看不見秀兒的臉,奇怪地問道。
 
     「夫君……妾身會是夫君的妻,會是江家的大婦,對……對嗎?」不知怎麽,秀兒的話好似有些顫抖。
 
     「大婦?」江哲嘀咕了一句,大婦是什麽意思?
 
     「夫君……」
 
     「對對對!」江哲反身捧起秀兒的臉,仔細盯了半響,將秀兒的臉看得通紅。
 
     秀兒還以為心中的秘密被看穿,頓時有些驚慌,「夫君為何如此看著妾身……」
 
     「妳沒事吧?」
 
     「妾身……能……能有什麽事?」秀兒低著頭低聲說道。
 
     「那剛才怎麽問那麽奇怪的話?」
 
     「有……有嗎?」秀兒一驚,頓時抬起頭問道,「很……很奇怪嗎?」
 
     「……」江哲張了張嘴,用手一碰秀兒的臉,奇怪地問道,「妳臉怎麽那麽紅?身體不舒服?」
 
     「沒……沒有呀……」秀兒用小手捂著自己的臉,「很正常呀……」
 
     江哲皺著眉頭看了看秀兒,忽然目光看向大廳的方向,恍然大悟,指著秀兒笑道,「哦……我明白了……原來是秀兒誤會了,吃醋了……」
 
     「哪有!」秀兒嬌嗔一聲,看著江哲壞笑的眼神,頓時嘟著嘴悶悶地看著江哲。
 
     「嘿嘿!」江哲笑了下,湊到秀兒耳邊說道,「笨蛋!妳才是我的妻子呀!那丫頭我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剛聽到前一句的時候秀兒便眼睛一亮,心中的欣慰湧上心頭,這壞人……說的話總是讓自己如此感動,不過後一句嘛,她在心中嘟嘟嘴,沒什麽關係那姑娘會跟著你到我們家來,笨夫君!
 
     「好了好了,別吃醋了!」江哲揉著秀兒的頭髮說道。
 
     「哎呀!」秀兒又羞又氣,頓時嗔怒地將江哲「趕出」了廚房。
 
     嘿!原來是吃醋了,古代女人也吃醋呀……江哲搖搖著抬起頭,頓時楞住了。
 
     只見糜貞氣鼓鼓地看著他,眼中充滿了憤怒。
 
     「啊……這個……」江哲尷尬了下,「額……招待不周啊……隨意隨意……」
 
     「好一個陸仁賈!好一個陸仁義!」糜貞氣得眼睛一片濕潤,心中不知怎麽有種很傷心的感覺。
 
     「別別……別哭啊!」江哲看了看廚房,又看看左右,連忙上前說道,「我求求妳了……妳別哭好不?不然別人還以為我欺負妳了呢!」
 
     「你就是欺負我!」糜貞哼了一聲,不過眼淚攻勢好似有些消停了。
 
     「咳……」江哲心中送了口氣,討好道,「我不是故意要騙妳的……」
 
     「那為什麽要報個假名說與我聽,還有那兄弟之詞……你這大騙子!」
 
     江哲額頭掛著一滴冷汗,「拜托,妳那天那麽氣勢洶洶地過來,我……妳說我……是不是……」
 
     氣勢洶洶?糜貞楞了下,回想起那天的情形,頓時臉上微微一紅,但是她還是不服氣地說道,「那你後來為什麽還要騙我?」
 
     「那是……」江哲尷尬了,這回找不到理由了,見那丫頭似乎又要開始,連忙說道,「別別別……妳看我今日不是沒有騙妳了嗎?」
 
     糜貞炯炯的眼神讓江哲不禁有些心虛,還好糜貞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輕輕說了聲,「你這騙子,我且問你,你今日……為何不騙我?」
 
     我現在很後悔沒繼續騙妳!怪不得以前自己的兄弟說,要騙一個人就要騙一輩子,尤其是女人,當時自己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是現在總算是明白了。
 
     「這不……這幾天風大……」江哲看著糜貞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妳站在路口萬一得病了(豈不是得怪到我頭上來)……況且今日我又碰到了妳(我真後悔走那條路)……這不……」
 
     糜貞深深看著江哲,只是輕輕說了聲,「哦……」
 
     總算是暫時解決了!
 
     江哲見那丫頭不說話,氣氛有些詭異,連忙找了個借口跑廚房去了。
 
     「江哲……江守義……」糜貞喃喃說道。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3:43

第五十章 原來妳就是糜貞?!(二)
 
     「娘親……」四歲的小糜貞蹦跳著跑到她娘親身邊,奇怪地問道,「娘親,為什麽貞兒有那麽多的姨娘?」
 
     「……」糜貞的娘親臉上有些黯然,只是輕輕撫著小糜貞的頭髮。
 
     ……
 
     「娘親娘親!」小糜貞捧著一本書跑到娘親身邊說道,「娘親妳看,貞兒以後長大了也要當一個將軍!將書中所說的人一樣,爹爹不保護娘親,貞兒保護娘親……」
 
     「傻孩子……女兒家是做不得大將軍的……妳兩位哥哥倒是有些可能……」
 
     「為什麽女兒家不能當將軍?」小糜貞奇怪地看著娘親。
 
     「……為什麽?」娘親楞了一下,「……女兒家怎麽能當將軍呢?」
 
     ……
 
     六歲的小糜貞放下手中的女紅,走到窗邊,有些羨慕地看著遠中大哥二哥一起習武練劍,臉上有些黯然,原來女兒家真的不能當將軍……眾人皆這麽說……
 
     ……
 
     八歲的小糜貞有些害羞地看著娘親說道,「貞兒才不要嫁人呢!貞兒要一直陪著娘親!」
 
     「傻孩子!」娘親笑著拍拍小糜貞的腦袋,笑著說道,「我想呀,我家貞兒長得那麽標致,以後來求親的人怕是要踏破門檻呢……」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小糜貞捂著耳朵說著。
 
     「不過要記住……貞兒,一場婚姻關係到女子的一生啊……如果碰到一個好夫君,那還好……要是……唉……想來妳也做不得自己的主……」
 
     ……
 
     「娘親!」小糜貞哭著跪在娘親床前,「不要走娘親……」
 
     「傻……傻孩子……」娘親吃力地伸出手想撫摸下自己女兒,「別……別哭了……妳看……臉都……都花了……貞兒……以後娘親……不在,要好好……好好照顧自己……」
 
     小糜貞用手擦了一下臉,咬著嘴唇看著娘親。
 
     看了一眼房中的人,娘親對小糜貞招了招手。
 
     見娘親有話要對自己說,小糜貞頓時起身湊了上去。
 
     「貞兒……娘親說句不賢的話……女兒家的……婚……婚姻,是關係到……關係到……一生的……娘親不……不希望自己的女……女兒受苦……不要管那……門第……門第和身份,只要……只要他對妳好……有本事養活妳……不讓妳操勞……那麽……那麽貞兒便……便嫁……嫁……」
 
     「娘親……」
 
     糜貞捂著嘴,眼淚如水一般趟了下來,不知怎麽,她忽然想起了以前小時候的事情。
 
     這時江哲端著菜出來,看到了流淚的糜貞,頓時傻了。
 
     糜貞看了一眼江哲,立刻低下頭取出一塊手絹擦乾臉上的淚水。
 
     「姑……姑娘?」
 
     「我沒事……」糜貞別過頭。
 
     「哦……」有些莫名其妙的江哲放下菜,回身走向廚房。
 
     「等下!」
 
     「恩?」江哲奇怪地轉過頭來。
 
     「女兒家真的不能當將軍嗎?為什麽不可以?」
 
     「……」江哲張了張嘴,被驚地不輕,天啊,難道是三國時期就有花木蘭?這丫頭的思想超級跨越時空啊!
 
     見糜貞等著自己的答案,江哲擾擾頭吞吞吐吐地說道,「也不是不可以……應該是現在的社會……咳,這個時代……這個朝廷不允許吧……」
 
     糜貞看了一眼江哲,頓時失望地說道,「女兒家註定是男子的附庸嗎?」
 
     「那也不是這樣說啊!」江哲連忙勸解道,「多看些書,多知道一點事情也不是壞事呀,兩個人在一起哪有什麽附庸不附庸的……不是說這個人生的道路要兩人一起扶持的嗎?」
 
     糜貞失神地看著江哲,譏諷地說道,「多看些書……哼,女子不是只要知曉三從四德就可了嗎?又有哪家男人會讓他的妻子多……」忽然她話語一停,楞神的看著江哲。
 
     「幹……幹嘛?」
 
     糜貞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心中在想些什麽,不過好像有一種新奇的期待一般。
 
     只見她抿著紅唇輕輕一笑,說道,「惡人!妳說的話倒是蠻好聽的嘛!一點也不像別人一樣,認為女子沒什麽用……」
 
     廢話!哥哥我是生在新社會,長在新社會的嘛!怎麽可能會認為女人沒用呢?話說以前的班長好厲害的……天天逼著自己交作業,苦啊……
 
     糜貞笑瞇瞇的看著江哲,真是越看越順眼,咬咬嘴唇,登時說道,「惡人,想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兒吧?」
 
     「咦,對哦!」江哲嘀咕了一句,「那妳叫什麽來著……咳,請問姑娘……姑娘芳名?」
 
     白了一眼江哲,糜貞慢慢起身,盈盈一禮,「奴家糜家小女,喚作貞兒,見過江先生……」
 
     我倒剛才這丫頭為什麽那麽生氣呢,還被他知道了那兩個名字是假的,怕是被秀兒拆穿了,我說這糜貞怎麽那麽……糜貞?
 
     「糜貞?」江哲瞪大眼睛失聲喊道,「原來……原來妳就是糜貞?」
 
     「怎……怎麽了?」秀兒走了出來,奇怪地看著房間中的兩人,一臉的莫名其妙。
 
     糜貞也是一頭霧水,不過看著江哲張大嘴的樣子,她心中暗暗有些好笑,這惡人甚是有趣……
 
     糜貞?劉備的小老婆……長阪坡投井的女中豪傑?江哲楞楞地看著眼前的小丫頭,心中激動萬分,糜貞是三國中少有的美女啊!今天竟然能看到……唉!走眼走眼!沒想到這個丫頭便是糜貞……
 
     秀兒見自家夫君就這樣直直地看著那糜貞,別說極其無禮,就是秀兒看了心中也隱隱有些生氣,上去輕輕推了江哲一把。
 
     「啊?」江哲這才回過神來。
 
     「先生認識奴家?」糜貞不知是秀兒在場的原因還是什麽,聲音比剛才輕了些,也溫柔了些。
 
     「這個……」江哲心中冒汗,忽然靈機一動,問道,「糜竺是妳大哥對不對?」
 
     「恩……」糜貞點了點頭說道,「先生說的沒錯,那是奴家的大哥……奴家還有一位二哥,喚作糜芳……」
 
     「妳看看,我就說是吧……」江哲尷尬地對著秀兒說道,「上次在元龍家碰到的,我還與他見了一面呢,我聽到他說他有個妹妹叫做貞兒……所以……」
 
     聽到江哲說出「貞兒」兩字,糜貞突然呼吸一沈,臉上一紅,心中小鹿亂撞,頓時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麽了。
 
     秀兒詫異地看了糜貞一眼,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江哲的解釋,本來也是,這女兒家的名字可是不外傳的,只有至親知道,自家夫君想必真是從那糜竺處聽來的……
 
     不過秀兒總感覺自家夫君看那糜貞的眼神很奇怪,也不是見美起意,而是隱隱有種佩服的意思,頓時一頭霧水,算了算了,不想了,自家夫君神秘地很呢!
 
     真沒想到,糜貞原來是這樣的……江哲心中嘀咕著,在桌上擺了兩個酒杯,碗筷自然由秀兒擺了,三人份的。
 
     「咦?」糜貞睜開眼睛看著江哲給秀兒倒了一杯酒,頓時心中一震,這人……
 
     秀兒一見糜貞模樣頓時明白了她心中在想些什麽,笑笑說道,「我家夫君不同與常人,家中沒有那些規矩……咯咯……」
 
     天下間果真有為妻子倒酒的丈夫嗎?且是當著客人的面?糜貞一臉的不敢相信。
 
     見糜貞那樣看著自己江哲有些不自在,沒話找話說道,「妳要不要來一點?」
 
     秀兒嗔怪地看了江哲一眼,暗想怎麽這樣和女兒家說話。
 
     「……好啊!」糜貞咬著嘴唇說道,看著江哲手中的杯子,她心中想到,酒……是什麽味道呢?
 
     「……」江哲張了張嘴,拿起酒囊又放下,看了秀兒一眼。
 
     秀兒白了江哲一眼,起身取過一個杯子,然後替糜貞倒了一些。
 
     糜貞小心翼翼的端著杯子,輕輕抿了一口,只覺得口中一熱,隨後心也熱了……
 
     楞楞地看著那惡人和他妻子說笑的樣子,在糜貞心中,幻想出來的未來夫婿的模樣與江哲慢慢重合……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4:01

第五十一章 黃巾名將張燕!(一)
 
     早上起來,江哲看見那糜貞,眼神有些不善。
 
     不會喝妳就不要喝酒嘛!
 
     可憐我呀……江哲很是傷心,昨日因為那丫頭醉了,秀兒和陪著那丫頭睡了臥室,可憐我們的江先生只好一個人睡「客房」了。
 
     不過……江哲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丫頭,沒想到這小丫頭片子也會跳舞?昨日兩女喝醉之後一曲扇舞著實讓江哲大開眼界,不過還是不能原諒她!
 
     「你這惡人,這樣看著我幹什麽!」見秀兒不在,糜貞說話的口氣就和昨日完全不同了。
 
     「妳……妳……」
 
     「夫君……」秀兒一邊紮起長髮,一邊走了出來說道,「貞兒妹妹昨日一宿未歸,她的家人想必很是著急,你且送她一程吧……」
 
     「這怎麽行!」兩個人同時說道。
 
     「呀,也是!」秀兒想了想說道,「還是妾身去送送貞兒妹妹吧……夫君有事且去……」
 
     糜貞暗暗鬆了口氣,要是讓這惡人送自己回去,那……萬一被大哥看到……她偷偷看了江哲一眼。
 
     我還打算今天去看看張燕長什麽樣呢,送這小丫頭回家?不幹!
 
     秀兒看了一眼糜貞,又看了一眼江哲,暗暗好笑,「走吧,妹妹……」
 
     「哦……」糜貞鼓著嘴,好似有些失望。
 
     「敗壞家門!家門不幸啊!」糜家大宅中,糜芳一臉的痛苦之色。
 
     糜竺淡淡地看著其弟,不發一言。
 
     「事到如今,該如何是好啊!」糜芳長籲短嘆,「糜家先祖在上……」
 
     「行了行了!」糜竺一皺眉,打斷了弟弟的裝模作樣,「沒有你的長期縱容,貞兒敢如此放肆?!」
 
     「大哥……」糜芳大喊一聲,一臉的委屈,「這可不能怪我呀……畢竟貞兒是我的妹妹,我如何忍心……」
 
     「行了!」糜竺實在是受不了自己這個弟弟了,「她是你妹妹,就不是我妹妹了?」
 
     「那怎麽可能!」糜芳瞪著眼睛說道,「長兄為父!在我和貞兒心中,兄長永遠是……」
 
     「好了!」糜竺無語地說道,「等下貞兒回來,我不責罰她就是!不過,你趕緊給我聯繫城中大戶……」
 
     「大哥……」糜芳收起一臉的嬉笑,沈聲說道,「真要如此?這樣怕是不妥……」
 
     「恩?」糜竺奇怪地看著弟弟問道,「貞兒已年過十五,已是到了及笄的歲數,有何不妥?」
 
     「唉……」糜芳嘆了口氣,看著糜竺說道,「兄長可還記得姨娘的話?」
 
     「……」糜竺一驚,隨即低頭回想了一番,看了一眼弟弟,猶豫地說道,「公良,你莫不是以為我行那聯姻之策?」
 
     糜芳一笑,搖搖頭不說是也不是。
 
     「糜家要是行如此之事,怕是你我日後難見糜家先祖……」
 
     「此言甚是!」糜芳立刻說道。
 
     「你呀你!」糜竺指著弟弟說道,「不說你平日如何放任貞兒,且說這回,要是這事由你來處理,你當做何懲罰?」
 
     「啊?還要懲罰啊?」
 
     糜竺語氣一滯,看著弟弟甚是無奈。
 
     糜芳看著兄長的表情,也不敢太放肆,偷偷看了一眼兄長說道,「要不禁足……十日?」
 
     「……」糜竺正在取茶,聞言頓時端著茶盞楞了,「女兒家夜不歸宿……禁……禁足十日?」
 
     「兄長某不是認為過了?」糜芳嘆息著說道,「我也很想輕罰貞兒,但是此情不可開!罷了!就罰貞兒禁足十日吧!」他一臉的悲痛。
 
     「公良!」糜竺一拍桌子喝道。
 
     「某非兄長還有要事?」糜芳一臉的驚奇,「還請兄長示下……」
 
     「……」糜竺看了弟弟良久,苦笑道,「罷了罷了,你啊呀!你如此放任貞兒,才使得貞兒現在性情如此,日後怎麽替她找到一位合適的夫婿?」
 
     糜芳見目的達到,頓時笑著說道,「也許這事不用勞煩兄長呢……」
 
     「恩?」糜竺一聽,頓時奇怪地說道,「為什麽這麽說?」
 
     「兄長想必不知,小妹最近時常在我耳邊提起那惡人、那惡人的,怕是心有所屬而尚不自知吧……」
 
     「啊,那她倒是沒與我提起……」糜竺聞言嘆了口氣,「是啊……貞兒素來與你比較親近……我這大哥……唉……」
 
     「兄長也是為了貞兒,只是貞兒現在年歲尚小,一些事物還看不明白罷了……」
 
     「你啊你!」糜竺笑呵呵地說道,「可是那人是誰?」
 
     「大哥,這種事小妹如何會對我說?」
 
     「這到也是……不過為了貞兒,公良……」
 
     糜芳湊了過去,兩人耳語了一番。
 
     再說另外這邊,江哲著人帶著,前往徐州大獄。
 
     看在鐵牢外,江哲看著牢房內一名長相儒雅的男子,也就二十幾歲光景,「他便是張燕?」江哲問向身邊的徐州精兵。
 
     「是的,先生!」一個徐州精兵回答了一聲,打開牢房,幾名徐州兵提刀而入,警惕地看著鎖鏈纏身的張燕。
 
     張燕慢慢睜開眼睛,一雙虎目巡視了一番,冷笑一聲。
 
     「你就是張燕?」一個聲音讓張燕錯愕了一番。
 
     「某便是!」張燕吭聲說道。
 
     江哲睜大眼睛看著張燕,這……這就是傳說中的張燕?黃巾軍有名的將領?
 
     張燕見那人如此望著自己,臉上猶有怒容,「要殺便殺!某若吭一聲便不是張子安!」
 
     「殺誰?」江哲還處在自己的思維當中,隨口說著。
 
     「……」張燕語氣一滯,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江哲。
 
     這便是張燕啊,果然一身俠骨!江哲暗暗點了點頭,忽然瞥見門邊一碗尚未動過的白粥,皺了皺眉說道,「你在這裡吃的是這個?」他回身望了一眼身後的徐州精兵。
 
     那些徐州臉上有些羞愧,但是還是有一個上前來說道,「啟稟先生,城中今日缺糧……所以……」
 
     江哲看了一眼那徐州兵,又看了另外那些,頓時心中明白了一切,這些徐州精兵如此深恨黃巾,如何會善待張燕?他隨即看了看張燕,頓時發現張燕身上猶有鞭痕。
 
     「給……給張將軍去了鐵鏈……」江哲嘆息道。
 
     「這……」
 
     「去吧!」
 
     「是!」一個徐州精兵上前,恨恨地看了張燕一眼,手法粗暴地拉掉張燕身上的鐵鏈。
 
     原先張燕本就在那日受了重傷,後又被看守的徐州精兵鞭打,早已失了氣力,全靠這鐵鏈固著身姿,如今鏈條一去,張燕頓時倒在地上,但是他仍然咬牙坐起,靠著墻頭直直看著江哲,沈聲說道,「多謝!」
 
     江哲有些黯然地點了點頭,隨即問道,「吃了嗎?」
 
     「……啊?」張燕有些莫名其妙。
 
     江哲苦笑著搖搖頭,對著一個三國時期的人就問一句吃了嗎?人家如何能理解?
 
     喚過一個精兵,耳語了幾句,取出一貫錢予他,那精兵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離開了。
 
     「你們先下去吧……」江哲說道。
 
     「這……」那幾名徐州精兵有些猶豫。
 
     「你看他這樣,莫不是還認為他能挾持我?」江哲的一句話讓張燕聽了有些不舒服。
 
     幾名徐州精兵退下了,但是還是守在不遠處。
 
     張燕上下打量著江哲,見其一副素衣裝扮,不想是出身世家,他是誰呢?他心中苦苦思索。
 
     沒過多久那徐州兵就回來了,還取來食鼎一只,柴火若干,其後,還有一名精兵帶著一些生肉。
 
     「這是馬肉……」江哲對張燕解釋道,「如今這徐州城,要是吃肉的話那可真是大價錢了,這馬肉就是你們……」說到這裡他有些尷尬,怎麽說呢,說這本來是你們的馬,被我們射死了,如今要吃了他?那些還沒死的馬也充軍了?
 
     「……」張燕冷眼看著江哲生活架起鍋鼎,放入冷水。
 
     過了一會兒,張燕看著一直盯著鼎的江哲有些不耐煩了,沈聲說道,「先生是誰?張燕可有幸知曉?」
 
     「我?」江哲一邊看著那沸騰的水,一邊隨口說道,「我叫江哲!」
 
     「江……江哲?」張燕一下子坐起,震驚地看著眼前的青年。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4:14

第五十二章 黃巾名將張燕!(二)
 
     「怎麽?我的名字有什麽奇怪的嗎?」江哲一邊將馬肉切片放入鼎內,一邊隨口問道。
 
     「你……您便是江哲江守義?」張燕這才明白過來,眼前的書生打扮的人竟然就是讓自己吃了大虧,並被大賢良師看中的人,語氣一下子就帶起了敬意。
 
     「對,我就是江哲!」江哲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張燕,隨後說道,「火鍋,吃不吃?」
 
     「火鍋?」張燕皺著眉頭看著江哲。
 
     笨啊,你這樣說他怎麽能聽明白?江哲暗暗對自己說道。
 
     這時候,原先那個徐州兵又進來了,取來了一些佐料,正是江哲急需的,隨後又是帶著恨意看了張燕一眼,出去了。
 
     江哲用筷子夾起一片馬肉,吹了幾下,沾上些佐料,呼哧呼哧地吃了下去。
 
     張燕頓時就明白了,聞著那香味,喉結動了動。
 
     「來啊,一起!」江哲邀請著,張燕深深看了一眼江哲,舔舔嘴唇,於是吃力地起身挪了過去。
 
     「呀!」江哲忽然想起一事,說道,「怎麽能沒有酒呢!」頓時屁顛屁顛跑出去了,大牢的門竟然就是這樣開著。
 
     「……」張燕看了一眼那門,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隨後長長嘆了口氣,「……門外還有精兵把手,出不去的……」也不知他這借口說說與誰聽。
 
     「這江守義果然是個妙人!」張燕坐直了身體,整了整淩亂的衣衫,對著鼎內翻滾著的馬肉望也不望,閉著眼睛等著江哲。
 
     沒過多久,江哲就拿著一個酒囊與兩個杯子回來了,見張燕一動不動等著,頓時笑呵呵地說道,「張將軍果然不凡啊!請!」江哲給張燕倒上了酒。
 
     張燕心中不禁有些激動,舉起杯子顫抖著想先敬江哲一杯,誰知江哲低下頭夾了一塊肉放入口中,還說道,「張將軍快!」
 
     「……」張燕尷尬地舉了半響,乾脆自己飲了,放下酒杯夾了一塊肉放入口中,也沒有加過佐料,就這樣吃了下去。
 
     也不知是不是餓的關係,張燕頓時覺得天下美食某過於此,一連吃了三大塊才慢了下來,隨後有些羞愧地看著江哲。
 
     江哲明白張燕不會去吃那牢房中的東西,也不點破。
 
     張燕取過酒囊,替江哲還有自己滿上,沈聲問道,「江先生,某有一事不明,請江先生賜教……」
 
     「張將軍……」
 
     「叫某子安便可!」
 
     「哦……」江哲楞了一下,點點頭說道,「那子安有何不明?」
 
     「恕某失禮,某觀先生,不像是士子……為何要阻我黃巾平定天下!」
 
     「平……平定天下?」江哲傻眼了,黃巾軍的將軍竟然問自己為什麽要阻撓他們平定天下?
 
     「這天下……有何不定?」
 
     張燕張張口,看了江哲幾眼,搖搖頭說道,「先生怕是不知……徐州還好,其他幾地……百姓甚苦,然朝廷仍屢屢逼迫,實在是……唉!」
 
     江哲抿了口酒,仔細聽著。
 
     「先生聽說過易子相食的典故嗎?」
 
     「就是那個將自家孩子與別家交換,然後……然後……」江哲有些說不下去了。
 
     張燕倒是吃驚地看了江哲一眼,自嘲道,「先生果然大才,卻是如此!」他有些不甘地看著江哲,天下然有生而知之者乎?
 
     「現在天下……不至於這樣吧……」江哲皺著眉頭說著。
 
     張燕嘆了口氣搖頭不語。
 
     江哲想說些什麽,最終什麽也沒說,只是默默吃肉。
 
     「先生……」張燕拱手說道,「不知先生對我等黃巾是何看法!」
 
     「……啊?」江哲楞了一下,「看法?」
 
     江哲猶豫了,看了張燕良久說道,「我不說你們來這殺害多少徐州軍士,單說一點……你們挑起了亂世!而並不是平定……天下!」
 
     張燕瞪大眼睛,失聲說道,「這不可能!」
 
     「這不可能!」張燕大聲說道,「某黃巾天軍順天而為,平定天下,豈有亂天下之說!這不可能!你胡說!」
 
     「子安切勿激動,我與你解釋……」江哲嘆息著說道,「你說,你黃巾實力如何?」
 
     不知道這江先生這話是什麽意思,張燕也不隱瞞,說道,「如先生所見!各地方官軍不能敵,只有洛陽禁衛可堪一戰,眼下只要拿下洛陽,便可平定天下!」
 
     「怕是你們等不到攻陷洛陽了!」江哲淡淡說道,「別忘了,這還是大漢的天下,只要當今皇……當今天子詔書一下,你等……」
 
     江哲看了震驚的張燕一眼,輕輕說道,「勿要小看了天下豪傑……」
 
     張燕沈思了良久,皺眉問道,「天下間還有何等軍隊可與我黃巾一戰!」
 
     「多了!」江哲搖頭笑著說道,「西涼董卓的背嵬軍,幽州公孫瓚的白馬義從,當今天子座下的禁衛軍,不說這些,單說徐州……丹陽精兵你們想必也見識過了吧?」
 
     「西門之戰,子安也有所知,那丹陽精兵再是虎猛,也不及先生小小一計……」
 
     這話說得!江哲被張燕說得有些不好意思,這哪是小小一計啊,我想了好久的……
 
     「哪裡哪裡……」
 
     張燕搖搖頭,對於敗於江哲之手還是有些介懷,「剛才先生所言,子安還是有些不解,為何我等黃巾是那亂天下之人……」
 
     見張燕這樣詢問自己,江哲頓時很滿足,說道,「子安,你且想,黃巾勢大,若要擊潰黃巾便要合天下之力,如今當今天子下詔,大將軍下令,令各地招兵以禦黃巾……」
 
     張燕點點頭。
 
     「此詔一下,如同放任割據!各地方大戶世家借此擴大自己,最後導致諸侯爭霸,群雄鼎立,漢室如那過江小舟,搖曳不定……」
 
     張燕一臉的失神,他細細思量了一番,頓時覺得江哲所言不虛。
 
     「若有人異心……」江哲看了張燕一眼,繼續說道,「不滿漢室,學你等所為,揭竿而起……唉!天下亂了!皆是你等開了一個先例!」
 
     張燕現在已經是亂了心神,失口問道,「那敢問先生,再後如何?」
 
     「再……再後?」江哲眼角一抽,心想再後就是三國鼎立了,不過總不能把這個說給你聽吧……
 
     「便是如今時局也不堪入目,何談再後!」
 
     張燕一聽,心中的一股意志好像被抽去了一般,喃喃說道,「難道我黃巾反而成了那亂天下之人?天下合該被那昏君所得?天下百姓合該受此劫難?」
 
     啊!不會是被我說地重了,神智不清了吧?江哲頓時有些慌了,細細看著張燕。
 
     「先生所言關係甚大,子安要好生思索一番,先生且去!」張燕起身,對江哲施一大禮,說道,「子安謝過先生提點……」
 
     「哦哦!那你好好想……」江哲尷尬地走了,這張燕怎麽那麽禁不住刺激啊,我只是說個實話嘛!
 
     江哲走後,張燕呆呆地看著一處,「黃巾……天下……唉!大賢良師……我等所謂是順天耶?是逆天耶?」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4:27

第五十三章 準備大婚!
 
     離徐州城百里之外,被打潰的黃巾們在這裡聚合。
 
     張牛角陰沈地臉,獨自喝著悶酒,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義子如此精妙的計謀竟然會被看穿,不但自己義子身陷徐州,便是手下的黃巾也被打殘,自己如何遇到過如此淒涼之景?
 
     「渠帥……」於毒進來喊了一聲,看著張牛角說道,「其實我等還有一個機會可以救出少帥……」
 
     「哦?快快說來!」張牛角紅著眼睛大喝一聲。
 
     於毒上前,在張牛角耳邊低語幾語,說的張牛角連連點頭。
 
     「這這麽辦!傳令下去!」
 
     「是!」在說徐州這邊,秀兒正送糜貞回去,路上,糜貞咬著嘴唇,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貞兒妹妹……貞兒妹妹?」
 
     「呀?」糜貞終於反應過來了,一臉驚慌地看著秀兒。
 
     「……糜家到了。」
 
     「哦……貞兒謝過姐姐……」糜貞好似鬆了口氣。
 
     「小妹!」這時,糜家大門處走出一個青年,看見糜貞急忙說道,「哎呀我的親妹妹,妳可闖大禍了……大哥他……這,這位是……」他這才發現糜貞身邊的秀兒,驚地連話都說不全了。
 
     天下間竟然有如此靈氣的女子?糜芳直直地看著秀兒。
 
     糜貞無奈地搖搖頭,介紹道,「秀兒姐姐,這是我二哥……」
 
     「在下糜芳,子公良,不知姑娘妳……」
 
     「妾身的夫君姓江……妾身喚作秀兒……」
 
     「夫……夫君……」糜芳瞪大眼睛,一臉的懊悔。
 
     「行了,二哥!」糜貞上去推了糜芳一下,「你怎麽每次都這樣?」
 
     「不一樣……」糜芳連忙解釋道,「這次絕對不一樣……」
 
     糜貞懶得理睬糜芳,拉著秀兒進了糜家,「姐姐去我屋內坐會吧,想那惡人也不會如此早便歸家……」
 
     「咯咯……」秀兒掩笑說道,「貞兒妹妹了解我家夫君嗎?阿哲可不一樣呢……」
 
     「我……」糜貞頓時語塞。
 
     旁邊的糜芳這時候說道,「小妹……大哥正在裡面發火哦……」
 
     「啊?」糜貞小臉一懼,連忙說道,「那秀兒姐姐,小妹就不留妳了,改日小妹再去府上……」
 
     秀兒暗暗嘆息了下,輕輕說道,「如此甚好,若貞兒妹妹得空,便來陪陪姐姐吧……」
 
     然後她向糜芳行了一禮,盈盈離開。
 
     「如此絕世……」糜芳嘆了口氣。
 
     「人家有夫君了,瞧你這德性!」糜貞嘟囔著進去了,又要挨大哥的責罵了。
 
     看了一眼離開的妹妹,糜芳搖搖頭一聲輕笑,「姓江……莫非是他?」
 
     當秀兒回到家中,自家夫君已經回來了,正在那嘆息著什麽,她輕輕走了過去。
 
     「可惜……可惜……」
 
     「何來可惜?」秀兒搭著江哲的肩膀,輕聲問道。
 
     「啊,秀兒?」江哲反手握著秀兒是手,將她拉入懷裡,「我是說那張燕,我去見過他一面,倒不失是一個豪傑……」
 
     「夫君……」秀兒正色說道,「切不可因私廢公……」
 
     「這我當然知道!」江哲抱著秀兒說道,「也不知道陶大人準備如何處置張燕,唉……算了,不說了不說了……」他看了秀兒一眼,撫摸著秀兒的手說道,「……為夫現已擊退了黃巾,不知……嘿嘿……」
 
     秀兒臉色一紅,輕輕說道,「妾身已經安置好一切……只待吉時……」
 
     「那……那什麽時候是吉時啊?」江哲頓時問道。
 
     秀兒臉帶羞意,看了江哲一眼說道,「……便是三日後。」
 
     「耶!」江哲興奮地在秀兒臉上親了一下,跑了出去,對天說道,「老媽,妳兒子要結婚了!」
 
     秀兒看著江哲開心的樣子,伸手擦了一下有些溫潤的臉,嗔道,「這人!」
 
     這夜,江哲興奮地一晚上沒睡好覺,連帶著秀兒也陪了他一晚,但是秀兒反而覺得很幸福,還有什麽自家夫君如此看重自己更讓秀兒開心的呢?
 
     第二天一早,江哲竟然精神飽滿地起來了,倒是秀兒有些睏意地小小打了個哈欠,鳳目一瞪江哲,想起昨天晚上江哲的「可惡」之處,不禁紅著臉「咯咯」笑了起來。
 
     江哲早已跑遠,當然看不到秀兒從衣廚內取出一件紅色女衣,細細撫著,臉上有些懷念又有些悲傷。
 
     「娘親……秀兒要嫁人了……」
 
     「老師大婚?」陳登一聽頓時說道,「此事交與學生去辦便可,學生保證……」
 
     「你保證什麽呀?」江哲說道。
 
     「學生保證……滿城皆知……」
 
     「你!我就知道!」江哲瞪著眼睛說道,「如今時節,你還搞得滿城皆知?叨擾了其他百姓怎麽辦?」
 
     陳登頓時拜服道,「老師體恤之心,學生萬萬不及……」
 
     其實我也想像你說的那樣……江哲心中暗暗叫苦,只是秀兒非說不想大動干戈,只叫上你們這些熟悉的人就可了,唉……結婚啊……這麽大的事情秀兒這麽……
 
     陳登看著江哲臉色陰晴不定,猶豫著說道,「那老師此來……」
 
     「三日後,去我家喝喜酒便可了!」江哲說道。
 
     陳登看著江哲,又看看他手上空空如也,頓時疑惑地問道,「那這請柬?」
 
     「請柬?」江哲一楞。
 
     「……」我就知道!陳登頓時苦笑說道,「若老師不棄,學生願意代勞此事……」
 
     某非還有一些我不懂的禮儀?江哲皺皺眉說道,「不可……不可太過驚動百姓……」
 
     「學生知曉!」
 
     「那就交給你了!」江哲開心地走了。
 
     「唉!」陳登真是哭笑不得,搖搖頭走到書房內,恭聲說道,「父親……孩兒的老師三日後大婚……」
 
     「哦?」陳圭停下翻閱的書卷,「……是那江哲?」
 
     「是的,父親!」
 
     「這小子我倒是看走眼了……」
 
     「父親可是大大地看走眼了……」陳登笑著說道。
 
     「放肆!」陳圭笑罵一句,撇了陳登一眼說道,「你的心思老夫明白,不過老夫實在不懂,那江哲真的如此神奇?」
 
     「屢屢料敵於先,計謀詭異百段,戰法精妙無比,見識……孩兒只能說句博學……」
 
     陳圭苦笑了下,從來沒想到自己那個傲氣的兒子竟然會如此推崇一個人,「好了,你且下去準備吧,三日後,老夫與你同去!」
 
     「多謝父親!」
 
     江哲跑了陳家又跑到徐州大獄中,將這件事告訴張燕。
 
     張燕無語地看看身上的鐐銬,苦笑一聲,「那子安便提前祝賀江先生大婚了……」
 
     江哲也有些尷尬,「在下孟浪了,不過子安別誤會,我只是……」
 
     「先生的意思子安明白!」張燕輕笑著說道,「先生將子安看做朋友(這個怎麽說?),那是子安的福氣,先生如此博學驚世,寥寥數言道明世間局勢,能被先生看重,子安不勝惶恐……」
 
     江哲想起這個英雄不就將……唉,頓時嘆了口氣起身,「朋友雖是朋友,但是公為公,私為私……子安勿要怪我……」
 
     「保重!」江哲走了出去。
 
     「保重……」張燕看著江哲走了出去,臉上露出幾絲笑意,「先生……我們日後再會!」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4:45

第五十四章 大婚與變天!
 
     江哲見過張燕,搖搖頭嘆息了一下,忽然看見迎面而來的陶應,打了一聲招呼。
 
     「先生過來看那張燕?」陶應的輕佻江哲現在也是有所了解,「聽元龍說先生三日後大婚(不是我不知道大婚不能用,但是用結婚是不是讀起來很奇怪)?那某少不得要叨擾一番。」
 
     「呵呵。」江哲微微一笑,看著陶應有些奇怪地問道,「子承為何前來此處?」
 
     「還不是為了那張燕!」陶應皺著眉頭說道,「聽說那張燕是七十二方小渠帥之一,洛陽那邊早就發了話,不論大小渠帥,一律解送洛陽,一並處死!其餘將領,就地格殺!」
 
     「哦……」江哲點了點頭,怕是洛陽那幾位要殺雞儆猴,可惜……
 
     「唔?」江哲忽然想到一個奇怪的地方,頓時問道,「張燕是小渠帥?你怎麽知道?」
 
     陶應得意地一笑,說道,「終於也有先生不知曉的事情了,其實昨日,子棱外出巡視的時候抓獲幾個黃巾細作,便是從他們口中得知,還有書信一封……」
 
     江哲恍然大悟,不過心中有些奇怪,那些黃巾潰敗之勢已定,況且徐州人心安定、士氣大振,黃巾已難再有任何作為?不速速離去,莫不是還癡心妄想?
 
     「書信?」
 
     「呵呵,所來實在好笑,那黃巾將領竟然威脅我等,若不速速放出他們小渠帥,我們徐州外出五千徐州兵將不複存在……更別談糧草……」
 
     「子承,你如何認為?」江哲皺著眉頭說道。
 
     「依某之見,這不過賊將耍橫之言,我那徐州五千將士又不是土雞瓦狗,黃巾潰軍僅萬餘,如何會做那不討好的事?等將張燕解送洛陽,先生之名怕是要傳遍天下呢……」
 
     「呵,我要那名聲做什麽……」江哲笑了一下,忽然心中一動,表情嚴峻地看著陶應。
 
     「哈哈……哈……額?」陶應一楞,奇怪地說道,「先生,莫不是有什麽不對?」
 
     「原來如此……」
 
     陳登這兩天算是忙昏了,不但要置備儀仗,還要大發請柬,糜家、曹家、陶家、趙家等等等等,後來被江哲一說,頓時去掉了大半,只留下些相熟的。
 
     只是礙於曹家糜家臉面,這請柬不好不送,但是對方怎麽看待這件事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三日便是那吉日,秀兒早早便起來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也不許江哲進去,急地江哲在外面團團轉,沒辦法,只好從門縫裡偷看。
 
     「原來是在化妝啊……」偷看中的江哲嘀咕了一下,咽了咽口水。
 
     秀爾盤起長髮,塗了些胭脂,目光微微一斜,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對著銅鏡細細看了好久,見沒有什麽遺落的地方才走了出來。
 
     這下,外面的江哲就看傻了。
 
     一襲紅錦,淡妝濃抹,細眉彎,鳳眼半睜,眼神勾魂帶電,一起手,一落足,都有一般他日沒有的風采。
 
     秀兒盈盈一禮,喚了一聲「夫君」,音如明珠落玉盆,端的悅耳。
 
     「額……好……」江哲直勾勾得看著秀兒,嘴裡喃喃念叨著,「今天的秀兒很不一樣啊……」
 
     「吉時已到!」門外的陳登喊了一聲。
 
     (好吧,我實在不知道三國結婚是怎麽樣的,借用一下後面時代的吧……)
 
     「那……那我們走吧……」江哲有些不敢直視秀兒的眼神,一種讓人迷醉的感覺。
 
     「夫君……」秀兒取出一塊紅帕,遞給江哲。
 
     「哦……」江哲咽了咽口水,將紅帕給秀兒蓋上。
 
     秀兒很乖巧地低頭,讓江哲將紅帕蓋上,然後一挽江哲的手走了出去。
 
     來的人不少,糜竺、糜芳、糜貞、孫茂、陳登、陳圭、陶應、方悅,陶謙因為公務繁忙排了個人過來送禮,曹豹本就不喜陳登,僅僅是送了一些禮,連江哲大門都沒有踏入。
 
     除了這些,還有一些街坊的百姓,大多都是江哲與秀兒熟識的一些左鄰右舍,不過這些百姓何時能這樣見著陳登糜竺這些大人物?更別說陳圭親自來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這兩方高堂都不在,陳登想了半天,於是就說讓自己父親代勞一下,要知道古代能請到名人主持婚禮本來就是一件不可奢望的事了,更別說是像陳圭這樣有名的名士。
 
     陳圭笑呵呵地喝了江哲與秀兒的喜茶,他現在也很看好這個叫江哲的少年,又是自己兒子的提議,自然是爽朗得答應了。
 
     夫妻對拜……
 
     然後是什麽來著,送入洞房?嘿嘿,早著呢!
 
     江哲一拜完禮,早就被一大幫人拉扯走了,大多是以方悅陶應起頭,眾人響應的,今日來的徐州將士僅僅是一些代表而已,待過幾日,江哲還要前往軍營中,履行當日的諾言。
 
     張燕正被解送出城,自然也聽到某處之喜悅,眼中神情一溫。
 
     「走吧!」身後十幾名徐州兵皺著眉頭看著張燕。
 
     張燕眼神一冷,正要抬腳便走,忽然一個聲音響起,「子安且慢!」
 
     「先生?」張燕眼睛一睜,不敢相信地說道。
 
     來的人竟然是江哲?只見江哲一手提著酒囊,一手提著杯子過來了,原來他聽說張燕正式此刻被解送入洛陽,便急急過來,因為他還有些事情要交代一下。
 
     「先生……」張燕舉著杯子,看著江哲替自己倒滿,眼中有些濕潤。
 
     「乾!」江哲一飲而盡,張燕也是如此。
 
     「好走!且走!」江哲直直得看著張燕沈聲說道。
 
     「……先生?」張燕神情一楞。
 
     「勿要再來了……」抱拳丟下了一句輕微的話語,江哲飄然離開。
 
     張燕的眼睛猛地一瞪,心中惶恐萬分,天下間果真有事事料於先之人?
 
     張燕複雜地看著江哲離開的背影,耳邊響起他當日說的話,安然嘆了口氣,也許黃巾……真的不是安天下之人吧……
 
     於此同時,黃巾頭領、大賢良師、天公將軍……病危……
 
     「大賢良師……」
 
     「咳……咳……白騎,為師時日無多了……」
 
     「不……恩師所言之盛世某尚未見到,恩師如何能仙去?」
 
     「愚子!」張角雖是責罵,但是語氣卻頗為平和,「為師現在終於明白了南華仙長的諫言,不可逆天……」
 
     「但是某不服!如此昏君、如此昏政如何能率禦天下?」張角怒視蒼穹,憤然說道,「既你說漢室氣運尚在,那麽某便斷了那漢室氣運……咳!撲……」
 
     「良師……」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5:01

第五十五 變天!
 
     話說黃巾軍首領張角為了戰事屢屢逆天而行,妄圖以黃巾席卷天下,光圖盛世,不然天意如刀,大漢氣運猶自未滅。
 
     以人力敵天意,後果自然不難勘測,張角自落得百病纏身、行將就木之境,僅餘數日壽命。
 
     然張角終不忿暴漢再統禦天下,竟用《太平要術》天書之《天》卷下冊《奇門遁甲》強行扭轉漢室氣運,將大漢猶存百年的氣運縮短至數年。
 
     如此,天意豈能罷休?
 
     一代天師張角終究殞命,化作灰灰,骸骨被天雷連劈九九八十一道,實乃罪無可赦!
 
     張角雖死,然大漢氣運也消極敗亡。洛陽城上,只見一道黃光突起,在城上空旋旋環繞數圈,迸射四周而散。
 
     隱隱有一條巨龍慘嚎數聲,消失不見……
 
     一山某處,一碧眼童顏老者端坐於山洞前,微微睜開雙目,屈指一算,眉頭深皺,「豎子安敢如此……罷罷罷……」
 
     搖搖頭,老者伸手一招,忽然錯愕幾分,暗暗說道,「咦?奇怪?」
 
     那邊張角斃命,屍骨無存,其弟子張白騎忽然見到老師案前三卷書稿突然發出青光,欲騰空而起,想起老師剛才交代的話,急忙撲上去按住書稿。
 
     然書稿化作六分,其一被張白騎護下,其五化作黃光,飛完各處……
 
     「豎子!」那處仙山老者笑罵一句,撫著長須笑道,「竟與為師耍這小把戲……也罷,就按汝之遺願,存世間《太平要術》三十載!」
 
     汝南許劭正與一青年說談,忽然心中一震,急急跑出府門,見洛陽方向有數條黃光迸散,臉色大變。
 
     後面的少年不耐煩了,說道,「你待如何分說!」
 
     許劭轉身,面色複雜地看著那青年,「子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
 
     青年大喜,拜謝而去。
 
     「亂世將至,大漢不存……」許劭呆立數息,黯然回府。
 
     某道觀一老道,紅光滿面正與其童子嬉戲,忽然眉間一顫,仰頭看向半空,見一巨龍騰空而起,慘嚎數息消散,一撫道塵,只見半空星雲圖現,群星閃爍,好不壯觀。
 
     老道凝神於一處,只見一帝星搖搖欲墜,待再算時,天機一片混亂。
 
     「漢室止於此……」老道喃喃數語,忽然發現天空五顆星辰大發異光,屈指一算才明白這是五顆星辰為將星。
 
     「帝星隱晦,將星先明?」老道屈指一算,然天機混沌,只測出兩顆將星前往荊州,一顆將星前往青州,一顆將星前往揚州,只留最後一顆居於徐州。
 
     「唉,天下大亂將至……」嘆了口氣,老道正要撤去道術,聞旁邊童子一句,「師傅,那顆星星甚是有趣……」
 
     「唔?」老道一看之下,頓時錯愕幾分,只見居於徐州的那顆將星忽而連接北地,北地氣運大增;忽而連接蜀地,蜀地氣運大增;忽而連接江南,江南氣運大增。
 
     此消彼長,甚是有趣。
 
     「這……」老道大驚失色。
 
     再說江哲這邊,除了陳圭年老早退之外,眾人正飲酒歡慶,忽然天邊一響,一陣黃光閃現。
 
     陳登眼睛一亮,大贊道,「老師!今日果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吉日啊!你看天邊的祥瑞!」
 
     江哲被眾人灌的迷迷糊糊,聞言看向天邊,只見一條巨龍騰空而起,頓時驚地目瞪口呆,什麽?龍?
 
     擦了擦眼睛,再看時,那巨龍早已消失,頓時嘀咕了一句,「莫不是我喝多了?」
 
     「不多不多!」陶應打著酒嗝說道,「今日乃先生大喜之日,豈能不飲酒?公良,你說如何?」
 
     糜芳聞言笑笑說道,「江先生妙計擊潰黃巾,芳實在是佩服,再敬先生一杯。」
 
     「同往同往!」陶應也舉起了杯子。
 
     「端地不為人子!」陳登怒目而視,這兩個傢夥明知道今天乃老師大喜之日,若是老師醉酒誤了那……咳!豈不可惜?
 
     見陳登那憤怒的眼神,陶應訕訕放下杯子,糜芳嘆了口氣說道,「如此麗人,今已做人婦……某心中實在是……」
 
     「二弟!」糜竺有些聽不下去了,咳嗽一聲。
 
     「江先生,某糜芳糜公良,日後我等多親近親近……」
 
     「好好……」江哲現在只會說這句話了。
 
     「唔?」有這麽個弟弟,實在是無奈的糜竺左右一看,竟然發現自己妹妹沒了?驚異地問道,「公良,貞兒呢?」
 
     「隔……不是陪江夫人去了吧?」
 
     「荒……荒謬!」糜竺眼睛一瞪,然看了一眼江哲,將肚子的話重新咽下,嘆息著說道,「也罷!就隨她去吧!」
 
     「不能喝了……不能喝了……」江哲搖搖晃晃起身,摸向大廳。
 
     陳登連忙拉住想去搗亂的陶應糜芳二人,對兩人怒目而視。
 
     陶應終究敵不過陳登的眼神,坐下自與方悅繼續喝酒,糜芳登時說道,「某妹尚在屋內,若是出了紕漏,如何是好!」
 
     「公良果真為此?」陳登冷笑一聲。
 
     「嘿……嘿嘿,想來我妹也知曉……」糜芳訕訕地退回糜竺身邊,糜竺大搖其頭。
 
     喝退了二人,陳登倒是看了一眼屋子,心中有些暗樂,老師如此進去洞房,怕是不要……咳!隨即端正一下心神,面色自然與眾人說談。
 
     「秀……秀兒……」江哲摸著門進了房間,見屋內有兩個女子,頓時奇怪地說道,「咦?秀兒,你怎麽變成兩個了……」
 
     其中一人白了江哲一眼,輕輕說道,「那妹妹先行告退,姐姐就……嘻嘻……」
 
     「嘖!」秀兒羞地啐了一聲,看著江哲,眼神充滿的愛意。
 
     糜貞頓時心中有些黯然,輕輕起身,低頭走向門外。
 
     「怎麽有兩個秀兒……」江哲皺著眉頭還在思索,見其中一個要走,頓時大喝一聲,「秀兒,不許走!」隨即拉住那人衣袖。
 
     「姐……姐姐……」糜貞大驚失色,連喊秀兒的名字。
 
     秀兒好笑地起身,輕輕靠著江哲說道,「夫君……妾身在這……」
 
     「額……」江哲回頭看了秀兒良久,忽然笑道,「哈……果然是秀兒……那她呢……」他一回身,卻發現身後已經無人。
 
     原來糜貞早已離開,瞥了一眼內屋,不知怎麽,心中有些刺心的疼痛。
 
     「夫君想必喝多了吧……」秀兒將江哲扶到榻上,泡了一杯清茶與江哲。
 
     喝了幾口,江哲搖搖頭,感覺神智清晰了些,頓時苦笑道,「都是那些人灌的……」
 
     「咯咯……」秀兒笑著,合上門,插上門閂,盈盈走到江哲面前。
 
     「夫君……我們早些安歇吧……」秀兒羞紅著臉,不敢直視江哲的眼睛。
 
     「撲……」江哲一口茶噴在地上,再看秀兒時,心跳頓時再也慢不下來。
 
     「安……安歇……好……好啊……」
 
     見江哲雙手顫抖地解著自己的衣衫,秀兒輕輕上前,搭上江哲雙肩,羞道,「且讓妾身……服侍夫君……」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5:18


第五十六章 洞房……
 
     洞房之夜啊……
 
     這是多麽美好的嚮往啊……
 
     昏暗帶著紅暈的燭光下,江哲看著秀兒,不禁有些眼眩。
 
     「夫君……」秀兒站在江哲面前,低著頭解著江哲上衣的扣子。
 
     頓時淡淡的處子幽香讓江哲不禁咽了咽口水,好似不會呼吸了一般,直憋紅著臉。
 
     「要……要不我們坐下喝杯酒?」江哲滿頭大汗。
 
     秀兒正要說話,忽然聽到窗外一聲窸窸窣窣的聲音,頓時臉色一紅,對著江哲示意了一下。
 
     江哲看了一眼窗口,走了出去。
 
     「風緊扯乎……」一聲輕喝,窗外眾人作鳥獸散,只留下陳登面紅耳赤地看著江哲。
 
     「……」江哲無言指指陳登。
 
     「學生特來為老師守夜……」陳登急中生智說道。
 
     江哲望了一眼不遠處,只見那裡人影憧動,頓時明白了一切,咬牙切齒得說道,「那可真太感激你們了……」
 
     「不敢不敢……」陳登額頭冒出冷汗,隨即恍然說道,「呀!學生忽然記起一件要事,學生告退!」說完便溜走了。
 
     「……」江哲抽了抽臉,哭笑不得關上窗戶,又細細看了幾遍,然後貼著窗口聽著外面的動靜。
 
     「夫君……他們怕是走了……」秀兒靜靜一聽就知道現在外面已經沒有人了。
 
     「這幫傢夥……」江哲訕訕得回到塌邊,看著靠近的秀兒說道,「……這個,還是我自己來吧……」
 
     秀兒望了江哲一眼,看著自家夫君緊張的樣子,頓時咯咯一笑,輕聲說道,「平日倒無不可,只是今日……妾身既已成夫君之妻,服侍一事……」
 
     「那……」江哲舔舔嘴唇,望著秀兒的臉重重呼出一口氣,「來吧!」
 
     說完好似英勇赴死一般僵直著身體。
 
     秀兒一雙小手輕輕脫下江哲的外衫……
 
     「後面的還是我自己來吧……」江哲已一種非常快的速度脫掉下褲,甩掉靴子,一溜煙鉆進被窩。
 
     「……」秀兒不禁捂著嘴輕笑了一聲。
 
     見江哲望著自己,秀兒盈盈一笑,說道,「夫君莫急……」一邊說一邊解開腰間細帶。
 
     江哲頓時吞了口唾沫。
 
     秀兒去掉頭上銀釵,頓時長髮如瀑布,掛落至腰間。
 
     「簌簌」一聲輕響。
 
     「咕……」一聲很響的口水咽落之聲。
 
     秀兒吹滅燭火,碎步移到榻邊,輕喚一聲,「夫君……」
 
     朦朧之下更添美感,江哲望著那模糊的影子,傻傻回道,「秀兒……別……別著涼……」
 
     「嗯……夫君……」
 
     「……」江哲感受著右手的柔軟,竟有些不捨得放開……
 
     「別……別著涼了……」江哲頓時為自己能找到如此好的借口而暗暗自豪,將秀兒拉入自己懷抱。
 
     秀兒俯身趴在江哲胸口,滾燙的臉僅僅貼著江哲的胸口,略帶涼意的長髮撩過江哲身體,令他全身顫慄了一下,忽又感全身說不出的的舒服。
 
     一春滿屋……
 
     糜府,糜貞房間門外。
 
     糜竺籌措了良久,好幾次舉起敲門的手,但是又放下,最後只得搖頭嘆息走開。
 
     屋內,糜貞端坐在榻邊,直直看著屋中的燭火,看著上面搖曳不定的火光,臉上浮現出淡淡的憂傷。
 
     「自己早該明白的,不是嗎……」糜貞喃喃說道。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我的心中好難受……」
 
     「為什麽那時他拉住自己衣袖的時候,自己竟然會有那樣的不知所措……為什麽不甩開而走……」
 
     「惡人……可惡的惡人……」
 
     ……
 
     「……假的,那是個小妞……」(哼!糜貞嘟起嘴。)
 
     「廢話!連喉結都沒有不是女的是什麽?」(眉頭深深皺起。)
 
     「我出……我出……十……十一貫!」(糜貞撲哧一笑,臉上浮現出回憶的笑容。)
 
     「哈哈,二十貫,二十貫就給妳了!二十貫,買個兩貫的鐲子,我感覺不是很值得呢……哈哈,給妳挖個坑妳就急著自己往下跳,這樣的人我可從來沒有遇到過呢,太有意思了……」(可惡!糜貞恨恨得拽著自己的手娟。)
 
     「諾諾諾,妳二十貫的鐲子,千萬好收好,可別掉了……」(響起那人可惡的笑容,糜貞便恨得牙癢癢。)
 
     「這位小姐,妳認識在下嗎?為什麽攔住我的去路?」(騙子!)
 
     「原來妳就是我兄長口中那個刁蠻的丫頭啊!」
 
     「在下陸仁義,路仁賈是我的兄長……」
 
     ……
 
     「咯咯……」不知為什麽,坐在榻邊的糜貞咯咯咯得笑了起來,直笑地眼中含淚,隨即,她用梗咽的聲音喃喃說道,「騙子……為什麽不選擇繼續騙我……你這樣……你這樣……」
 
     「……」門外,走遠後深覺不對的糜竺猛然回去,忽然聽到這句,隨即便是妹妹滿含悲傷的哭聲,頓時心如刀紮。
 
     複雜地看了一眼門內,糜竺心中說道,「貞兒……這件事便交予大哥吧……大哥一定要他給妳一個交代!」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5:32

第五十七章 我的老婆是貂蟬!
 
     早晨,江哲還懶洋洋地躺在榻上,懷裡摟著秀兒。
 
     「秀兒……」江哲輕聲喊道。
 
     「恩……妾身在呢……」秀兒動了一下身子,支起身子俯視著江哲。
 
     「沒沒……」江哲訕笑了下。
 
     「唔?」秀兒頓時感覺很奇怪。
 
     天啊……我真的結婚了?江哲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臉,實在有些不敢相信,老媽,妳兒子我結婚了……
 
     「夫君?」秀兒伸手摸了摸江哲的額頭。
 
     「別著涼!」江哲有些著急地將秀兒拉到身上,扯上被子。
 
     「妾身乃習武之人,豈能如此容易便……」
 
     「那也不行!」江哲睜大眼睛說道。
 
     「好好!」秀兒微微一笑,貼在江哲胸口傾聽著他厚重的心跳聲。
 
     「快半年了吧?」江哲吐出一句話。
 
     秀兒一楞,隨即明白了江哲話的意思,輕笑著說道,「是呀,夫君已與妾身相識半年了……」
 
     穿越半年了……不知道老媽身體可好?兒子在這裡給您老娶了個兒媳婦,不過……是在近兩千年前……
 
     「夫君……」
 
     「恩?」
 
     「我們快些起身吧,還要去置備過年用的年貨呢……」
 
     「不急不急……」江哲有些捨不得放開秀兒溫熱的身體,反而抱緊了些。
 
     這人!秀兒心中又好氣又好笑,只得隨著江哲的意。
 
     忽然想起一事,秀兒說道,「夫君,年後夫君可否與妾身一同拜祭一下妾身的雙親?」
 
     江哲自然知道秀兒雙親皆失,溺愛地撫著秀兒的長髮說道,「那個自然,岳父岳母大人小子自然要去拜祭一番,還要感謝他們與了我如此賢惠的妻子……」
 
     「凈瞎說!」秀兒心中被江哲的話溫暖了幾分,但是看著江哲嬉笑的表情還是裝出一副嗔怒的樣子。
 
     「額……老丈人貴姓?」江哲訕訕地說道。
 
     秀兒嗔怒地用手指戳著江哲的胸口,嗔道,「夫君一點也不掛心妾身……」
 
     「哪有哪有……」
 
     「好拉!」看著江哲有些心慌的的模樣,秀兒的小女人心態頓時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妾身父親姓貂……」
 
     「貂?貂秀兒,真好聽,貂秀兒,貂……」
 
     「對了,夫君,其實妾身有一遠房伯父,居住在洛陽,當時若是妾身沒有遇到夫君你,怕是受不住寂苦,投洛陽去了;但是如今,妾身已與夫君成婚,理當去洛陽……」
 
     「……」江哲一臉的驚異,急忙問道,「妳那伯父叫什麽?不不不……我是問伯父的名諱?」
 
     奇怪地看著無比激動的江哲,秀兒納悶地說道,「伯父姓王名允,字……」
 
     「王允?」江哲差點將眼珠瞪出來。
 
     「是……是呀,夫君識得妾身家遠房伯父?」
 
     我認識他幹嘛呀!江哲心中巨浪滔天,我老婆竟然是歷史中赫赫有名的貂蟬?
 
     天啊!貂蟬竟然是我老婆?
 
     「夫君?」秀兒忽然發現江哲渾身顫抖著,眼神一急,急忙喚著。
 
     「沒沒沒……沒事!」江哲捧起秀兒的臉,凝視了良久,直將秀兒看的臉色通紅。
 
     猛地在秀兒臉上一親,江哲卷起榻邊的衣褲就下榻跑了出去。
 
     「夫君?」秀兒一急,起身之即忽然表情一滯,隨即秀眉皺了起來,「夫君……」
 
     「我沒事!」門外傳來江哲的聲音。
 
     這人!又幹什麽呢!秀兒見江哲不像是有事的樣子,頓時放下心來,又好氣又好笑。
 
     有時候,自家夫君就如同街邊小童一般……咯咯……
 
     披上一件錦衣,秀兒伸手取出身下一物,原來是一件肚兜,只見上面落紅點點,分外鮮艷。
 
     輕輕一撫肚兜,秀兒帶著笑意搖搖頭,慢慢穿上衣服起身。
 
     下床的時候還是有些不適,秀兒扶了把門,走出屋外,直到院中,才看見自家夫君仰天看著什麽。
 
     「夫君?」秀兒輕輕喚了一聲。
 
     江哲一轉頭,頓時有些著急地說道,「妳,妳怎麽起來了,還穿那麽點?」連忙脫下外衣披在秀兒身上。
 
     感受著夫君的愛意,秀兒盈盈一笑,握著江哲的手說道,「夫君有何事心緒不定?」
 
     心緒不定?我是心中狂喜啊!
 
     扶著秀兒,江哲仰頭看向天空,心中吶喊道,老媽……妳兒子發達了……竟然……竟然娶到了貂蟬……哦,您不知道貂蟬,沒關系,兒子告訴妳!貂蟬是三國第一美女啊……
 
     等會……江哲有些反應過來了,我老婆是貂蟬……那呂布呢?恩……以後離呂布遠點……
 
     江哲暗暗打定主意。
 
     「夫君!」見江哲又不理自己,秀兒有些吃味。
 
     「秀兒!」江哲抱著秀兒說道,「太感謝妳了,感謝妳當初一棒打暈了我……」
 
     「嘖!」秀兒啐了一聲,羞道,「夫君如此說豈不讓妾身難堪……」
 
     「怎麽可能!要不是那樣我怎麽能娶到妳呢!」
 
     江哲的話讓秀兒心中像吃了蜜糖一樣甜蜜,渾身慵懶地靠在江哲身上,幽幽說道,「當時夫君真的好不過分呢……妾身正出浴,夫君便……咯咯,妾身情急之下只好……咯咯……」
 
     江哲尷尬地摸摸腦門,拜托,其實當時我什麽都沒看到來著,不過這一棒子換一個老婆太值得了,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貂蟬……哦,上天,我太愛祢了……
 
     「其實妾身也很慶幸……」秀兒看著江哲,徐徐說道,「夫君是好人……是君子,待秀兒又是如此之好,能做夫君的妻,妾身也不多求什麽,只要夫君如後也能如此對待妾身,妾身便心滿意足了……」
 
     「哈哈,我優點很多的呀,其中一個便是對老婆好……額,是對秀兒好!」
 
     「咯咯,夫君又玩笑了……」秀兒拉起江哲的手,輕輕說道,「夫君,陪妾身一同去集市採集如何……往年妾身總是一個人……」
 
     「好好好!」江哲又憐又愛地說道,「以後不管秀兒做什麽,我都陪著妳!」
 
     「咯咯!」秀兒搖搖頭說道,「男兒當以功名為重,妾身只求夫君將妾身時時帶在身邊即可,免得妾身受那相思之苦……」
 
     功名?江哲白了白眼睛,能娶到妳我就算不虛此行了,要那功名幹什麽用?最好是再來個反穿越,我帶妳去見見我老媽……不過貌似不太可能。
 
     「時日有些緊了,且勞煩夫君扶妾身進屋換件衣物,我們便出門吧!」
 
     「了解!」江哲偷偷看了一眼秀兒走路的姿態,看來似乎傷得不輕?昨日難道我……呀!被秀兒看到了。
 
     「夫君!」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5:44

第五十八章 年前的好消息……
 
     剛成為江夫人的秀兒才破身,行走自然有些不便,這時的江哲簡直就是將秀兒看做自己的至寶了,真是放在手心怕凍了,放在懷裡怕化了,便是出門的時候也要牢牢拉著秀兒的手。
 
     秀兒百般無奈,只好找出一件寬大的衣衫與江哲穿上,這樣兩人牽手起來倒不是那樣的顯眼。
 
     原本按著秀兒的想法,像自家夫君這樣的書生怕是一年出不得幾次門,但是……她還是小看了江哲「宅」的水平。
 
     近了市集,江哲頓時好像看到了什麽稀奇事一樣,傻地可愛。
 
     一排商販,自然是必後世有秩序的多,只是江哲有些奇怪地看著那些待售的物品上都插著一根稻草,於是悄悄問秀兒那是什麽意思。
 
     秀兒眨著眼睛看了自家夫君良久,捂嘴笑道,「此乃‘標’也,不然他人如何知道你要販賣何物?」
 
     原來如此,這根稻草就是‘標(記)’啊,頓時江哲心中終於明白了一句成語的意思:插標賣首。
 
     看著江哲恍然大悟的樣子,秀兒輕笑著搖搖頭,右手扯扯江哲的衣袖(左手被江哲握著呢),「夫君,我們去那看看吧……」
 
     「好啊!」江哲看著那些不吆喝的小販,心中覺得很新奇,賣東西還不吆喝,那生意能好嗎?
 
     最終,江哲兩人還是買了整整一大籃子的菜,東西誰拎?江哲怕是不會忍心讓秀兒拎東西的。
 
     「咦?」秀兒輕呼一聲。
 
     江哲轉頭一看,是那丫頭?頓時臉上有些無奈,這丫頭怎麽在這裡?
 
     「秀兒姐姐……」糜貞蹦蹦跳跳地過來和秀兒打了聲招呼,然後恨恨瞪了江哲一眼。
 
     秀兒心中好笑,笑著應道,「妹妹此來為何?」
 
     「我?」糜貞眨眨眼睛說道,「因為上次那事,我大哥要禁我足,我偷偷跑出來的……」
 
     「那被妳大哥發現妹妹不是……」秀兒有些擔憂。
 
     「就是就是!」江哲附和道,「丫頭,還是趕緊回家吧,省的妳大哥心中記掛,趕緊趕緊……」
 
     「哼!」糜貞繃著臉盯著江哲,「我好不容易才出來,才不要回去!」
 
     秀兒輕輕一扯江哲,笑著對糜貞說道,「既然如此,如何妹妹不妨去我家小留片刻,夫君,勞煩你去糜家替貞兒妹妹抱個信吧……省的妹妹家人擔憂……」
 
     「什麽……」江哲指指,這丫頭出來竟然還要我給她去報平安?不去,絕對不去……
 
     「好好好!」江哲終於在秀兒懇求的眼神中敗退下來,「等下我就去!」他恨恨地看了糜貞一眼,誰知糜貞根本就不看他,一個勁地和秀兒聊天。
 
     「可惡的丫頭!」半個時辰後,江哲一邊念叨著一邊走在去糜家的路上。
 
     「老師慢走……」
 
     「嗯?」江哲奇怪地轉身,見陳登氣喘籲籲地跑來。
 
     「元龍,何事如此急躁?」
 
     「老師……這次是好消息啊,天大的好消息!」陳登著急地說道,「昨日,家父得到消息,那張角……那張角好像是死了!」
 
     「死……死了?」江哲頓時一驚,怎麽這麽快就死了?歷史中不是……
 
     「怎麽死的?」
 
     「額……」陳登面色古怪地說道,「似乎是違逆天意,受雷劫而死……」
 
     不是吧……張角這麽一牛人難道被雷給劈死了?莫非他站在大樹下躲雨?江哲皺著眉頭沈思著。
 
     「老師?」陳登奇怪地看著江哲,心說這應該是好消息啊,怎麽老師一副沈思的樣子,莫非還有什麽不妥?
 
     「額?」江哲望了一眼陳登,奇怪地說道,「你看著我做什麽?」
 
     「……」陳登很是無語,苦笑道,「剛才學生將喜訊抱與老師,不見老師欣慰,反而好似愁眉深思,莫不是其中有什麽……」
 
     我只是猜測那張角是否是因為躲雨而被雷劈死的……
 
     「咳!」江哲咳嗽一聲,信口胡說道,「當然大大的不妥了!」他回想了一下歷史,看著陳登說道,「張角一死……其眾若是士氣大減還好,若是其下能人借哀兵之勢直取洛陽呢?」
 
     「洛陽一失……天下動蕩!」陳登沈聲接上。
 
     「那就是了!」江哲撫掌說道,「黃巾僅一戰之力,是成是敗,皆看其是否能取下洛陽,若是敗了,雖天下之大也無其容身之處!」
 
     「老師寥寥數語果然玄妙……大善!」陳登點頭符合道,不過他有些奇怪地看了老師一眼,心中有些稱奇,似乎老師對那黃巾也不側目而視,並不以賊相稱,忽然響起當初江哲的話,心中頓時暗嘆,「黃巾者,皆亡苦之百姓也」。
 
     「依老師之見,這大漢局勢若何?」陳登小心翼翼地問出父親讓他詢問江哲的話。
 
     「黃巾雖勢大,但根基不穩,更兼張角斃命,餘下之眾怕是撼不動東漢……咳,大漢根基……只是這逆亂一旦開了先例,日後怕是不好收拾,此其一也!」
 
     「然!」陳登心中暗暗稱奇,老師年歲不過與自己相仿,所說之言語卻與家中老父一般無二,果然是生而知之者乎?
 
     「當初為了抵禦黃巾,皇……咳!當今天子下詔令各處招兵自禦,如今怕是成尾大不掉之局勢,主弱而僕強……」
 
     「必有大禍!」陳登忍不住接上了口,「如此說來,如今大漢不是岌岌可危?」
 
     你那麽激動做什麽?江哲古怪地看著陳登。
 
     「唉!老師如此大才,卻閒住於此……那些酒囊飯袋卻高居朝堂,實乃大漢之失……天下之失啊……」
 
     做官?江哲頓時有些飄飄然,不知道古代做官是什麽樣子呢?嗯……不過做官太危險,還是抱抱秀兒、每天去陳家打打醬油來得舒坦。
 
     「說笑了說笑了!」江哲連忙擺擺手。
 
     「學生之言實乃肺腑之言,依老師之才,屈居於學生府中帳房實乃是大大屈才啊!便是那城門令也是不足以令老師發揮才能的……」
 
     這帽子似乎有些高啊……不過聽起來到是挺舒服的……
 
     「如此,學生斗膽向陶大人推薦老師為徐州從事……」
 
     「等……等會……」江哲打斷了陳登的話,真讓我做官?其實我什麽都不會的……
 
     「依老師之才,從事一職怕是綽綽有餘……但還請老師勿要計較官職之小,皆為徐州百姓……」
 
     「……」江哲訕訕一笑,「是啊……是啊……都是為徐州百姓嘛……」
 
     「老師若能這般想便是徐州之福,天下之福啊……」
 
     「這樣說貌似做做官也不錯?」江哲迷迷糊糊就答應了陳登,不過秀兒的事情他還是沒有忘記的,「不過此事不急,待年後我與秀兒一同去拜祭秀兒雙親後再行商量吧……」
 
     「如此甚好……」陳登也滿意了,看著老師屈身於自家帳房,他這個做學生的自然是心中著急的很,殊不知大才若任小處必心灰意冷,無心作業的嘛!
 
     他哪裡知道……江哲這段時間的帳房先生那是過得一個舒坦……只是這舒坦的日子……日後怕是沒有咯……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6:01

第五十九章 過年
 
     不知道從事是一個什麽樣的官職呢?江哲有心想問問陳登,又怕問出去以後影響在「學生」心目中的良好形象,頓時暗暗說道,到時候看看別人怎麽做的就是……
 
     見老師似乎是答應下來了,陳登頓時心下很是暢快,也有一些小小的「愧意」。
 
     畢竟,是自己推薦老師的,那麽老師身上自然就會帶上些小小的陳府標記,按照父親的說法,依照老師的才華,天下間無處去不得?
 
     到時候老師若是名震天下,我這做學生的臉上也光彩……
 
     心中偷笑的陳登看了江哲一眼,忽然想起一事,奇怪地問道,「老師今日不是與師母一同採購嗎,為何前來此處?」
 
     「別提了!」這話正好說中江哲的傷心事,本來還想回家和秀兒一起享受兩人世界呢,為這個連陳登、方悅等人都打發了,這下好!那丫頭來了!
 
     「……」陳登聽了江哲的苦惱之言,頓時張張嘴說不出半個字。
 
     「對了!」江哲眼睛一亮,說道,「元龍,我就將這嚴峻的任務交給你了!」
 
     「……我?」陳登瞪著眼睛指著自己,得!自己又趕巧了!
 
     「任重而道遠啊!」江哲輕飄飄地丟下一句,飄然離去。
 
     陳登抬了抬手,看著江哲飛也似的跑遠了,頓時哭笑不得,洩氣地說道,「罷罷罷!」
 
     搖搖頭無奈地走向糜府。
 
     糜府……
 
     「大哥……」糜芳嬉笑著走到書案邊,對正在那看書的糜竺說道,「小弟與你說件事,大哥切勿生氣。」
 
     望也不望糜芳一眼,糜竺翻了一頁書淡淡說道,「說!」
 
     「這個……」糜芳訕笑了一下,說道,「這件事可大可小……」
 
     甚是無語地瞥了一眼糜芳,糜竺皺皺眉頭說道,「莫不是貞兒偷跑出去了?」
 
     「啊!」糜芳撫掌驚嘆道,「不愧是大哥啊!高明!」
 
     糜竺翻了一頁書,輕聲說道,「那麽你想說什麽呢?」
 
     「……」糜芳一楞,傻傻地看了糜竺一眼,試探道,「大哥不生氣?」
 
     糜竺猛地將書甩在桌上,沈聲說道,「你說呢!二弟!」
 
     「別生氣別生氣……」糜芳暗暗說道,今天的大哥怎麽那麽大火氣?
 
     「小妹還小嘛,關在屋子裡當然會悶的,大哥你不好和小妹一般見……」
 
     「我是生你的氣!」糜竺冷著臉說道,「某幾次向陶大人推薦二弟你為主簿,可是你……公良,糜家不複當初,你我二人自當盡力維護家業才是,可是你……」
 
     「這個……」糜芳訕笑一下,想來自己是表錯情了,原來大哥一直對這件事念念不忘啊,「小弟素來懶散,這主簿一位怕是坐不牢靠的……」
 
     「胡說八道!」糜竺沈聲說道,「和陳家與我糜家之力,諒那曹豹也不敢樣!」
 
     「是是是……」
 
     「唉!」糜芳嘆了口氣說道,「也罷!你心不在此!你自幼習武,武藝在我之上,做個將軍才是你的本意吧……」
 
     糜芳看了一眼糜竺,沒有說話。
 
     「二弟,需謹記,糜家只餘我兄弟二人……」
 
     「還有小妹呢!」
 
     「你!」糜竺頓時氣結,「那丫頭早偷跑到那江哲處了……」
 
     「……哦!」糜芳笑嘻嘻地說道,「原來大哥早已知曉……」
 
     「廢話!」糜竺瞪了糜芳一眼,沈聲說道,「那江哲也是一大才,若是貞兒跟了他,對糜家……」
 
     「咳咳咳!」
 
     「咳嗽什麽!便是貞兒在這裡我也這麽說!做大哥的,我又沒有逼迫她,是她自己的選擇,我只是為家族考慮一下,有錯嗎?」
 
     「咳!」
 
     「你……」糜竺猛地抬起頭,頓時看見了猛向自己使眼色的糜芳,再看向門外,表情一下子變得十分精彩。
 
     「要不……我等下再來?」陳登站在門口尷尬地說了一句「江式」語言。
 
     「原來是元龍老弟光臨寒舍……」糜竺起身走了過去,表情有些不自然。
 
     「這個……」陳登現在的處境也是很難啊,想來想去只好裝做沒聽到,「子仲兄,元龍前來叨擾了……」
 
     狠狠瞪了一眼偷笑的糜芳,糜竺說道,「元龍前來,莫不是有事與某商議?」
 
     「哦,那倒不是……」陳登搖搖頭將事情說了出來,本來他還有些擔心眼前的這位會拍案而起呢,現在倒是不用擔心那個了。
 
     「家教不嚴,見笑見笑!」
 
     「豈敢豈敢!」
 
     「大哥,要不要將小妹抓回來?」糜芳故意來搗亂了,誰知兩人皆不理睬他,頓時討了個沒趣。
 
     「小妹在江先生處,竺倒是不擔心,只怕會給江先生增添麻煩……」
 
     陳登仔細地觀察著糜竺的表情,心中暗暗偷笑,怪不得父親曾說子仲兄少年老成,果然獨到……
 
     「那登便告辭了……」
 
     「不送……」糜竺起身將陳登送出房門,回來時,見糜芳哈哈大笑,頓時羞怒道,「笑!笑什麽笑!」
 
     糜芳笑著說道,「如此也好,糜家與陳家聯系更甚,豈不更好?」
 
     「你!」糜竺有些無語,反正丟的是你大哥的臉皮!不過仔細想了一下,似乎有些道理?
 
     「休要再提!」
 
     再說江哲回到家中,招牌似地喊了一聲,「秀兒,我回來了!」
 
     沒多久秀兒便從屋子裡走出,看著在大廳中喝茶的江哲說道,「夫君,可曾辦妥?」
 
     「當然!」江哲隨將遇到陳登之事說與秀兒聽。
 
     秀兒點了點頭,「如此便好,只是陳先生保舉你為從事,夫君以後更要勤勉……」
 
     「是是是!咦,那丫頭呢?」江哲左右張望了一下。
 
     秀兒上前,嘟嘟嘴輕聲說道,「貞兒妹妹幫我做菜呢,夫君莫不是……」
 
     看著秀兒笑地很古怪,江哲頓時說道,「沒有!我只是好奇!」
 
     「哦……」秀兒恍然,點點頭說道,「貞兒妹妹說,今日要與妾身同住……這……」
 
     「什麽?」江哲一瞪眼,連忙說道,「不行!」
 
     「真小氣!」
 
     冷不丁後面冒出一句,江哲一轉頭,正是糜貞,於是兩人開始大眼瞪小眼。
 
     「既然如此,便這般吧……」秀兒對糜貞說道,「待妾身為妹妹收拾一下客房,若是妹妹不嫌棄的話……」
 
     「最好嫌棄!」江哲丟下一句。
 
     「那就謝謝姐姐了……」糜貞眼角抽了抽,恨恨地回瞪著江哲。
 
     「哼!」這丫頭,凈來破壞好事!江哲哼了一事,忽然想起一事,說道,「既然要過年了,我正好有一副現成的春聯,待我去找兩張紅紙寫上掛在門旁!」
 
     「春聯?」秀兒奇怪地看著江哲,便是糜貞也是一臉的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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