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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6:21

第六十章 洛陽之行
 
     「就是……對聯啊……」江哲也不知道怎麽解釋,隨找了些紅紙走到書房。
 
     秀兒上前替江哲磨墨。
 
     「和順一門有百福……平安二字值千金……萬象更新?」
 
     「怎麽樣?」江哲頓時得意地說道。
 
     「妾身不懂夫君說的春聯,只是夫君所寫,和順、平安二語甚地妾身心意……」秀兒含情脈脈地看著江哲。
 
     其實我只記得這一句……江哲擾擾頭,頓時有些被秀兒誇地不好意思。
 
     糜貞看著兩人恩愛的樣子,嘟著嘴,眼中有些黯然。
 
     「那我先將它們貼起來……」
 
     秀兒見江哲如此興奮,也隨著他的意,說道,「夫君且去……」
 
     看著貼好的春聯,江哲退後三步看著,心中嘆道,這是自己來到三國後的第一個新年啊……這裡沒有紅包,沒有應酬,沒有老媽的嘮叨……
 
     老媽……新年過年兒子不能回去看您了……只能在這裡祝願您身體安康,別記掛兒子……唉!
 
     「夫君……」秀兒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江哲身邊,小手握起江哲的手。
 
     「我還有妳……」江哲望著秀兒說道,「我還有妳,秀兒!」
 
     秀兒看著江哲臉上的悲傷一楞,隨即微微一笑說道,「妾身乃是夫君的妻……自然與夫君你同在……」
 
     「下雪了?」糜貞嘀咕了一聲。
 
     江哲望向天空,只見飛雪飄落,落於地面,心中暗暗對自己說道,「以後,秀兒便是自己的全部了……」
 
     「秀兒,妳看……」江哲耍寶似的將一片雪遞到秀兒面前。
 
     秀兒看了一眼,眼中也有些憂鬱,輕聲說道,「……才受戰火,又逢此雪,怕是天下百姓難過這冬……」
 
     江哲表情一滯,摟住秀兒說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恩……」秀兒點點頭,隨即偷偷說道,「夫君莫要忘了同妾身一起去祭拜妾身的雙親哦……」
 
     「怎麽可能!」江哲大咧咧的說道,「只是不知我們去哪?」
 
     「洛陽!」
 
     「洛……洛陽?」江哲睜大了眼睛,不是吧?去洛陽?
 
     見江哲似乎有些不解,秀兒解釋道,「當初妾身雙親蒙難,皆是伯父相助才能安葬在洛陽城外,此行妾身一是拜祭父親母親,二也想看望一下伯父,伯父膝下無兒女,又兼年高,身體也是每況愈下……」
 
     「好好好……」江哲是最受不了秀兒露出悲傷的表情了,立刻同意了。
 
     「洛陽?我也去!」
 
     「妳去什麽!」江哲一回身,無語地說道,「秀兒去祭拜雙親順便看望伯父,我去祭拜岳父岳母,順便看望秀兒的伯父,妳呢?丫頭!別凈搗亂!」
 
     「哼!才不理你!」糜貞走到秀兒身邊,拉起秀兒的手說道,「秀兒姐姐,帶貞兒一起去好不?」
 
     「這……」秀兒看了江哲一眼,說道,「此事要妳的兄長應允……還有妾身的夫君……」
 
     「哼哼!」頓時江哲得意地望著糜貞。
 
     糜貞對江哲一皺鼻子,說道,「我二哥最疼我了,他一定會答應的!」
 
     「那妳大哥呢?」江哲怪怪地說道。
 
     「不要你管!小氣鬼!」
 
     這一下,我又成小氣鬼了?江哲無語地指指自己。
 
     「反正你們不帶我去,我就自己偷偷去!」糜貞恨恨地說道,「萬一我遇到什麽不測……」
 
     「不可胡說!」秀兒皺著眉頭輕輕打了一下糜貞的腦袋,隨即回身望著江哲。
 
     「……」江哲張張口,無語地對秀兒說道,「秀兒,妳拿主意吧……」
 
     「謝過夫君!」秀兒笑吟吟地望了江哲一眼,隨即對糜貞說道,「待年後問過妳兩位兄長,若是妳兩位兄長應允,我們便帶妳去……」
 
     「好!」糜貞頓時高興地在秀兒臉上一親,讓江哲恨地牙癢癢。
 
     在這裡沒有電視、沒有電腦、連電燈都沒有的時代,江哲的這個新年卻過得很是愜意。
 
     在江哲家住了一晚,糜貞便回糜家了,一來是這是年內的最後一天了,要是不回去的話肯定會被大哥抓回去,而來嘛,就是一定要讓大哥答應自己和秀兒姐姐還有那個小氣鬼一起去洛陽,自己長那麽大還沒出過徐州城呢!
 
     二哥?二哥一定會答應的!
 
     「篤篤篤……」
 
     「夫君……有人敲門……」
 
     「讓他敲去!」江哲迷迷糊糊地說道,「大年初一的,那麽早來敲門,有毛病!」
 
     「夫君……」秀兒硬是推了推江哲,細聲說道,「怕是來道賀的,若是怠慢了,終究不好……」
 
     於是,我們的江哲江大宅無比懊惱地起身穿起了衣服,嘴裡還不停嘀咕著,這大年初一的,正是抱著老婆睡覺的好時機的,哪個不長眼這個時候過來?
 
     誰知,不長眼的明顯不少。
 
     江哲很是鬱悶地看著門外的人,好嘛,方悅、陳登、陶應、孫茂……
 
     我算是服了!江哲對大家拱拱手。
 
     「祝老師此年身體安康,萬福皆至……」不要問了,陳登說的。
 
     江哲皺了皺臉,心中說道,貌似我和你差不多大來著?
 
     「祝先生……」
 
     「行了行了!」江哲打斷了方悅的話,將眾人請入大廳,秀兒這時盈盈出來,為眾人沏茶。
 
     「不敢不敢!」陳登連聲說著,拎著茶壺跑出去了。
 
     「對了,你們來的也巧,我有件事情要和大家說下。」
 
     方悅、陶應、孫茂對視一眼納悶地說道,「先生有何事?」
 
     「明日我去與秀兒前往洛陽一趟,一來拜祭秀兒的雙親,二來看望一下秀兒居住洛陽的伯父……」
 
     「老師要往洛陽?」陳登進來正好聽到此事,皺著眉頭說道,「此行路途遙遠,怕是為有諸多不便……」
 
     「這般吧!」方悅說道,「若先生不嫌棄,某與先生一同往!」
 
     「加上我!」陶應笑著說道。
 
     陳登一心想先將江哲綁在徐州,見這兩人說話,頓時心中暗道可惜。
 
     江哲疑惑地看著方悅和陶應說道,「你們不是……」
 
     明白江哲的意思,方悅說道,「若無先生,子棱一是喪命於賊軍之後,二想必是歸於河內老家了,能護先生左右,小小一城將,某何惜之有?」
 
     「善!」陶應笑著說道,「我早就不想呆在徐州了,得先生之便,去洛陽逛逛也好……」
 
     「老師,那從事之位……」
 
     「啊,對啊!」江哲恍然大悟道,「元龍,要不你先替我做幾天?我回來你再還我?」
 
     這句話頓時讓屋內眾人哭笑不得。
 
     「罷罷罷!」陳登現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本來也想一起去的,現在……老師的職位怕是也只有自己能坐了……不然礙於陶大人臉上不好看……
 
     「那學生就助老師一路順風!」
 
     「恩!」江哲點點頭,心中惡狠狠地說道,我倒是要是看看那個叫王允的老糊塗,竟然將我的老婆去使那「連環計」。
 
     這廝已經完全將秀兒當成自己的了……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6:55

第六十一章 抵達洛陽!
 
     就在江哲趕往洛陽的一兩月間,天下局勢又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首先,黃巾終究沒能攻到洛陽,甚至連洛陽的邊都沒有擦到,在得知大賢良師殞命後,黃巾士氣一度降到低谷,張寶張梁竭力經營,才避免黃巾分離崩潰的局面。
 
     時張寶進攻朱雋,引賊眾八九萬,正待擊潰,不想斜路殺出一隊軍,為首主將生得身長七尺五寸,兩耳垂肩,雙手過膝,目能自顧其耳,面如冠玉,唇若塗脂,雙手持劍,指揮落定。
 
     身邊左右各有一將。
 
     一將身長八尺,豹頭環眼,燕頷虎鬚,使一蛇矛,聲若巨雷,勢如奔馬,賊眾不能擋。
 
     另一將身長九尺,髯長二尺;面如重棗,唇若塗脂;丹鳳眼,臥蠶眉,相貌堂堂,威風凜凜,使一偃月刀,正值一賊將匹馬趕上,虎目微睜,運刀一斬,頓時連人帶馬砍成兩斷。
 
     (傳說中的……劉關張……)
 
     聞得此生力軍,朱雋即引敗軍反攻。
 
     時張寶副將高升見大好形式被此三人破壞殆盡,頓時心中一怒,匹馬趕來。
 
     張飛怒喝一聲,一拉馬韁,縱馬挺矛迎上,僅僅一合,刺升下馬。
 
     張飛怒目一視左右,喝到,「某乃燕人張翼德!誰人與某一戰!」
 
     賊軍皆懼,劉備一見,頓時揮軍直衝過去,朱雋見己方士氣大振,回身喝到,「此時不盡力殺賊,更待何時?」
 
     張寶身處後陣,見對方三將往來直突,銳不可當,而己方敗陣折將,氣勢大減,下令鳴金收兵。
 
     劉關張並那朱雋率軍見賊勢浩大,也不追趕,各自收兵返回。
 
     隨後,劉備見過朱雋表明來意,頓時朱雋大喜,商議來日破敵之計。
 
     次日,張寶擺陣搦戰,朱雋遂引兵出,關羽張飛早得其兄之計,各引軍一千,伏於山後高崗之上。
 
     劉備做先鋒,對上張寶,戰不數合,匹馬便走,其軍遂退,張寶自引軍追趕。
 
     將過山頭,忽聞兩聲炮響,左邊關羽,右邊張飛一起殺出。
 
     張寶見中計,正想退兵,不想劉備反身殺來,兼有朱雋之軍。
 
     左右皆是敵,黃巾頓時惶惶不知所措,被殺地大敗,張寶心中黯然,落荒而走,欲奔其弟張梁。
 
     劉備遠遠望見「地公將軍」旗號,揮軍之上,見張寶,心中尋思一下,立馬搭弓發箭,正中其手臂。
 
     張寶忍痛伏於馬上,逃入陽城,堅守不出。
 
     近十萬黃巾經此一劫,頓時去了大半,張寶敗績已顯。
 
     此事正值張梁統其兄之兵,對持皇甫嵩,然張梁終無其兄能耐,被皇甫嵩連勝七陣,斬張梁於曲陽。正欲尋張角之棺,忽聞其乃是被天雷擊斃,屍骨無存,頓時大笑三聲,梟張梁之首,送往京師。餘眾俱降。
 
     此戰皇甫嵩能大敗張梁,有一人功不可沒,此人便是沛國譙郡人,姓曹名操字孟德。
 
     操父曹嵩,本姓夏侯氏,因為中常侍曹騰之養子,故冒姓曹。曹嵩生操,小字阿瞞,一名吉利。
 
     此戰曹操能文能武,有勇有謀,深為皇甫嵩器重,回朝廷後保舉曹操為濟南相,即日將班師赴任。
 
     聞皇甫嵩大勝,朱雋竭力攻打陽城,張寶見其兄其弟皆亡,終日恍惚。
 
     賊將嚴政見事不可為,遂刺殺張寶,獻首投降。朱雋遂平數郡,上表獻捷。
 
     劉備得朱雋看重,遂與其同去洛陽。
 
     時當今天子(靈帝)年老昏庸,宮中十常侍得以時機把持朝政,賣官鬻爵,非親不用,非仇不誅。
 
     郎中張鈞力諫靈帝,反被十常侍誣陷,亂棍逐出。
 
     十常侍既握重權,互相商議:但有不從己者,誅之。趙忠、張讓差人問破黃巾之將士索要金帛,不從者奏罷職。
 
     皇甫嵩、朱雋皆不肯與,趙忠等俱奏罷其官。帝又封趙忠等為車騎將軍,張讓等十三人皆封列侯。朝政愈壞,人民嗟怨。
 
     於是長沙賊區星作亂;漁陽張舉、張純反:舉稱天子,純稱大將軍。
 
     表章雪片告急,十常侍皆藏匿不奏。
 
     諫議大夫劉陶、司徒陳耽死諫天子,得十常侍從中糾纏,被天子下令誅殺。
 
     至此大漢朝綱更是敗壞。
 
     一日清明,一輛馬車趕到洛陽城外。
 
     「這就是洛陽……」江哲從馬車的車窗中探出頭來,看著洛陽雄偉浩大的建築贊嘆一聲。
 
     秀兒望著窗外,隱隱有些失神。
 
     「嘿!」方悅與陶應坐於前端策馬之位上,勒馬停住,方悅說道,「先生,洛陽到了!」
 
     這時,洛陽城門處走來三兩名軍將,喝住江哲馬車說道,「你們從何處來!」
 
     方悅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悠閒望著別處的陶應,抱拳說道,「某家先生從徐州而來,往洛陽城中拜訪一位叔伯。」
 
     「哦?」為首的將士看了方悅與那陶應一眼,見兩人目光炯亮,氣勢不凡,似是出身行伍,當下口氣客氣了許多,「至半月前始,入城著皆要納一貫錢。」
 
     「一貫錢?」方悅楞了一下。
 
     那將士看了方悅一眼,說道,「閣下莫要以為是我等刻意刁難,實在是宮中下令,我等不能不行……」
 
     江哲在馬車中看得明白,頓時明白這時十常侍大肆斂財的手段,開口說道,「子棱,與了他,我們也好快些入城。」
 
     「是的,先生!」方悅從包裹中取出五貫錢遞了過去。
 
     那將士點了點頭,走到馬車邊說了,「某職責所在,贖罪!」隨即撩起掛布,往裡看了一眼,頓時表情有些怪異,「放行!」
 
     那小子年紀不大竟然就被稱呼為先生?還能有兩個如此漂亮的婆娘?這世道!那將士看著江哲馬車離去,搖了搖頭。
 
     進了洛陽城門,方悅看著寬廣的道路,頓時有些迷惑了,這究竟望哪裡去呢?看了一眼陶應,這小子已經在閉目養神了,方悅心中無奈遂問江哲道,「先生,往哪裡去?」
 
     「司徒王允府邸!」
 
     「某明白了!」方悅一揚馬鞭。
 
     「咦?」江哲懷中的秀兒奇怪地問著自家夫君,「夫君,你如何知道妾身伯父之職位?便是妾身也……」
 
     「額……呵呵……聽說聽說……」江哲頓時有些尷尬了,王允王允……司徒王允嘛!當時江哲每當看到那個老糊塗用貂蟬使連環計,都恨得牙癢癢,如何會記不住?
 
     「哦……」秀兒看了一眼額頭冒汗的江哲,輕笑一聲,也不再問,到是旁邊的糜貞不時地哼哼兩聲。
 
     時王允才剛下朝,回想朝中汙穢,黯然長嘆,忽聞下人來報,有遠客至。
 
     王允疑惑地撫著長須,皺著眉頭問道,「是何人?」
 
     「是一位年輕先生,姓江,名哲……」
 
     「姓江?」王允思索了一下,沒有印象,難道是來求仕途的?頓時王允就一肚子火,「不見!」
 
     那下人跑出去了,沒多久又回來了。
 
     王允皺著眉頭說道,「那人不曾走?」
 
     那下人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先生說,他的妻子姓貂……」
 
     「貂……」王允撫著長鬚念叨著。
 
     「貂?!」王允猛地起身,神色一變,隨即大喜,「哈哈,老夫還倒是誰,原來是秀兒那丫頭!」隨即大步而出。
 
     「這老頭好大的架子!」站在司徒府邸門外,江哲抱怨著。
 
     「夫君……」秀兒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吱」聲,大門打開,王允大步走出,望了一眼江哲等人,頓時看到了秀兒,一楞之下,隨即笑道,「果然是某的好侄女!」
 
     秀兒盈盈走前,彎腰行禮道,「妾身見過伯父,願伯父身體安康……」
 
     「安康安康……」王允樂呵呵看著秀兒說道:「秀兒這般大,伯父差點認不出妳了……唉……這些年妳孤苦……妳……妳……」
 
     這才反應過來的王允楞楞地打量著江哲,自家侄女方才便是站在此人身邊……
 
     老糊塗!江哲對王允有著兩輩子的憤怒,頓時睜大眼睛和王允對視。
 
     此子甚是無理!王允心中暗怒,直為自家侄女可惜。
 
     「夫君……」秀兒走到江哲身邊,嗔怒地輕輕推了推他。
 
     好吧,天大地大,老婆為大……
 
     江哲無奈地一行大禮,口中喊道,「小子江哲,見過伯父!」
 
     哼!王允心中哼了一聲,有了方才一下,這個老頭對江哲的形象怕是壞到了極點。
 
     「嗯!」王允點了點頭,算是應了江哲。
 
     這老頭架子還真大!江哲心中也有些不爽,自己是看在秀兒的面上給你行禮,你這個老糊塗還給我臉色看,哼!
 
     頓時,一老一小就那樣站著,死死地盯著對方,引得糜貞一聲輕笑,再觀方悅陶應,早走遠了。
 
     「夫君……」秀兒無奈地拉拉江哲的手,對王允說道,「伯父,此乃秀兒的夫君,姓江名哲,字守義……」
 
     王允皺著眉頭打量著江哲,小子相貌到是不錯,可惜目無尊長,又兼一柔弱書生,有何用?
 
     礙著秀兒的面子,王允也不說明,只是哼哼兩聲。
 
     「夫君……此乃妾身伯父,自幼就待妾身甚好……」
 
     「哦……」淡淡一聲。
 
     「……」王允也不指望這個沒禮數的小子能說什麽話出來,笑著對秀兒說道,「秀兒遠來疲憊,來來來,待伯父與妳接風洗塵!」
 
     「伯父……」秀兒輕輕拉起江哲的手,盈盈望著望著王允。
 
     這丫頭!王允實在無奈,看著江哲說道,「江哲是吧?請!」
 
     假惺惺……江哲心中說了一句,露出半點笑容,「司徒先請……」
 
     這小子!王允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大步而入,「來人!備宴!」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7:09


第六十二章 暢所欲言即可……
 
     「餵,你們兩個!」江哲老遠地喊了聲在遠處偷笑方悅和陶應,既然要偷看、偷聽跑那麽遠幹什麽?
 
     兩人笑嘻嘻地過來了,江哲搖搖頭和秀兒進去了,糜貞四下張望了一下,隨即跟上她的秀兒姐姐。
 
     馬車自然有王允府上的的下人幫忙照料。
 
     請一眾人在廳中坐下,王允喚來下人上茶,隨即笑呵呵地看著秀兒說道,「秀兒,這些年想必過的很是辛苦吧……也真是,為何不投伯父處來,看看妳……唉!」隨即狠狠地瞪了江哲一眼。
 
     我招惹你了?你個死老頭!秀兒投靠了你,你就拿她當計謀使了!江哲端著茶盞鬱悶地喝了一口。
 
     「伯父說笑了……」秀兒雙目帶著濃濃的愛意,看了一眼江哲回道,「往常是有些寂苦,如今……」她咬著嘴唇,只是甜甜一笑。
 
     哼!看吧!江哲還了王允一記眼神,秀兒還是在我身邊安全,至少我不會拋棄她!
 
     「哦……」王允好似嘆息地應了一聲,隨即打量了一下眾人,待看到糜貞時眉頭一皺,瞥了一眼江哲,又對方悅等人問道,「這幾位壯士是……」
 
     「某河內方悅,字子棱,見過司徒大人!」方悅不吭不卑地行了一個軍中禮儀。
 
     「司徒大人上安,某徐州陶應,字子承,見過大人!」陶應終究不愧是陶謙的兒子,明知司徒是什麽職位,但也是從容應對。
 
     「好!好!」王允微微一笑,點點頭,和剛才對江哲的態度,明顯是兩個極端。
 
     「奴家乃徐州糜家小女,喚作貞兒……見過司徒……」糜貞盈盈一禮,終是出身世家,禮數自然不少,頓時讓王允對她的影響好上幾分。
 
     「秀兒……」王允慈愛地看著秀兒說道,「當年一別,怕是有些年歲了吧……」
 
     秀兒回憶了一下,輕聲說道,「當初秀兒按父親和娘親的意願,離開洛陽,那年秀兒八歲……」
 
     「八歲……」王允搖搖頭,嘆息道,「黨錮之禍,牽連重大……唉!別怨伯父,伯父實在是保不住妳父親……最後還連帶妳的母親……」
 
     「娘親與父親感情至深,殉情而死……娘親是秀兒的驕傲……」
 
     「妳啊!」王允深深嘆了口氣。
 
     這茶都喝完了,怎麽還不開飯啊?江哲肚中空空,左右張望。
 
     「這位……」王允看著有些坐不住的江哲咳嗽一聲。
 
     「伯父,您喊秀兒的夫君守義即可……」
 
     「守義……字倒不錯!」王允嘀咕了一聲,看了一眼秀兒,頓時語氣和善了幾分,「守義,在家中可曾讀書?」
 
     「讀,讀……」
 
     「哦!」王允點點頭,又問道,「皆讀些什麽書?」
 
     江哲張張嘴,心中說道,我讀過三國演義……
 
     「……」王允面上一抽,眼中好似有些怒火,難道自家侄女竟嫁了一個草包?
 
     「《易》可曾讀過?」
 
     江哲張張嘴。
 
     「《詩》《書》呢?」
 
     「……」江哲苦了苦臉,心說我讀那玩意幹什麽哦。
 
     「《論語》呢!」王允的聲音越來越烈。
 
     「小小讀過……」江哲有些尷尬地說道,沒騙你……小學課本的時候讀過一點點……
 
     王允終於鬆了口氣,他還真怕這小子什麽都沒讀過。
 
     「有何感想?」王允取起茶盞吹了吹熱氣。
 
     「……三人行,必有吾師……」
 
     「……」王允楞楞地看了江哲半響,頓時明白過來,原來剛才只是他的敷衍之辭?
 
     江哲偷眼看了看秀兒,秀兒捂著嘴輕輕笑了聲,頓時江哲的臉掛了下來,老頭,竟然在我老婆面前掉我面子,你太可惡了!
 
     也沒了繼續詢問江哲的興致,王允招待眾人吃飯,一路上,王允對江哲怒目而視啊……
 
     宴中,王允一直招呼秀兒多吃點,方悅等人也多有提及……不過江哲嘛……那老頭深恨江哲這個「草包」騙了秀兒,如何能給他好臉色看?
 
     輕飲一口酒,王允有些擔憂地說道,「秀兒,一路原來可曾遇到賊子?」
 
     「賊子?」秀兒楞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伯父指的可是那黃巾?」
 
     「乃黃巾賊子!」王允皺著眉頭說了一句,隨即似乎有些歉意地看著秀兒。
 
     秀兒的那聲「黃巾」也是受江哲影響,反正江哲就認為,如果你們大漢百姓安居樂業,誰還會去造反?後世的資料都表示,中國的百姓是忍受能力最強的,只要能給他們活下去的希望,他們就不會去造反……
 
     看了一眼江哲,秀兒猶豫著說道,「是……是的,伯父……秀兒一路過來,倒是未曾遇到……」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王允哈哈一笑,「伯父還怕你們遇到大批黃巾賊子呢,唉!這群逆賊,目無王法!」
 
     廢話!若遇到了還能在你這裡吃飯?江哲嘀咕一句,大口吃菜,這王允家的菜倒是不錯,可惜這老頭人不咋地……
 
     「賊禍險些禍患京城啊……」王允一聲嘆息。
 
     「嘿!」陶應樂了,頓時說道,「司徒大人,某等也是遇見過那黃巾賊的,不過京城守備森嚴,黃巾要攻,恐怕不易吧……」
 
     「哦?」王允一楞,看向陶應,隨即皺眉說道,「老夫記得徐州刺史……」
 
     「便是家父!」
 
     「哦!」王允恍然大悟,點點頭,好奇地問道,「你在何處遇到黃巾?」
 
     「便是徐州!那賊子率軍五萬強攻徐州,不想被某家先生寥寥數計擊潰……黃巾賊子,不過如此!」當然了,其中也少不了小爺的功勞……
 
     「哦?」王允聞言看向江哲,眼角一抽,看著江哲在那猛吃。
 
     「守……守義,可是你擊潰了黃巾賊子?」王允眼中冒出一點精光,難道這個粗看粗枝大葉的小子竟然有此才華?
 
     「食不言寢不語!」江哲低頭繼續攻擊手中的蹄髈。
 
     「……」王允楞了一下,面上有些難看,從……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和老夫說話!不過能說出這話,倒不是不學無術……某非是老夫看走眼了?
 
     「夫君……」秀兒懇求似的看了江哲一眼,在桌底下輕輕扯扯江哲的衣角。
 
     好好,老婆最大……蹄髈沒得比……
 
     放下手中之物,江哲擦了擦手說道,「確有此事!」
 
     「恩!」王允心中大定,看來這小子怕是真的有些本事,老夫也奇怪,不然秀兒如何能看上他……
 
     等了半天不見江哲說話,王允有些尷尬地問道,「那這……守義可否細細道來……」
 
     看來是王司徒不了解江哲啊,江哲屬於那種你不問,我就不說的類型,聽到王允問話,江哲才開始講述……
 
     「妙……」半個時辰後,王允撫著長鬚看著江哲,心中暗嘆,老夫果然是年紀大了……這眼光也是……唉!
 
     「伯父?」秀兒擔憂地喚了一句。
 
     「無妨無妨!」王允擺擺手笑呵呵地說道,「守義,沒想到你不通詩書,對於戰法謀略倒是精通啊……」
 
     「一般一般……」
 
     「……」王允想了半天也沒明白這一般是什麽意思,也許就是一些自謙的話吧,也無大礙。
 
     「那守義如何看待當今朝政?不用拘束,暢所欲言即可!若有什麽治國良策也可一說……就當老夫看看你的才華!」
 
     「真要說?」江哲看了一眼王允。
 
     「呵呵,暢所欲言!」
 
     「皇帝昏庸,宦官外戚當道,官員無能牽連百姓,更兼稅收繁重,百姓幾無生機,一句話,大漢沒得救……」江哲洋洋灑灑說了幾句,忽然發現情況不對,怎麽沒聲音了?
 
     一下張望,桌邊等人皆是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再看王允,身體顫抖,手指直直指著自己,眼中那個……好似是怒火?
 
     「啪!」王允氣得鬍鬚直顫,一拍桌子,怒道「小子!目無天子!目無朝廷!端地不為人子!」
 
     「……」江哲傻傻地張張嘴,不是……不是暢所欲言嗎?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7:22

第六十三章 天下?誰人之天下!
 
     這……現在是什麽情況?江哲張張嘴看著桌邊的眾人。
 
     「你……大逆不道!」王允怒火朝天,猛地站起,「來人!」
 
     「伯父……」秀兒心中一緊,連忙哀求道,「秀兒世上親人僅存伯父與夫君一人……望伯父念在秀兒父親面上,饒過秀兒夫君這一回吧……伯父……」
 
     「……」看著雙眼通紅的秀兒,王允臉上表情一滯,隨即深深皺起雙眉,似是在苦苦掙紮。
 
     「老爺……」管家帶著兩名下人進來了……
 
     陶應給方悅使了個眼神,兩人借口如廁便退出去了,只見兩人出去後,看了一眼府中方位,隱隱守住大門……
 
     糜貞四下張望了一下,吐吐舌頭,低著腦袋看著盤中的食物。
 
     「伯父……」
 
     還沒等王允說話,江哲站起走到秀兒身邊,拉起秀兒說道,「起來,秀兒!」
 
     秀兒又氣又惱地看著江哲,卻忽然發現江哲眼神,微微一咬嘴唇,慢慢站起,「是……夫君……」
 
     王允有些詫異地看著江哲,這個小子……
 
     「某說地對與不對,你自去思量!」江哲對王允厲聲喝道,「但是切勿忘記,這天下雖是劉氏的天下,但也是百姓的天下!」
 
     「黃巾為什麽能有如此大勢?你想過沒有?」江哲冷笑一聲,他是真的生氣了,這個老糊塗,有的僅僅是一個對劉氏的愚忠!
 
     「若是天下太平,可會有黃巾?」江哲似乎是天生和王允不和,尤其是心中還氣剛才王允「騙」他,聲音一聲比一聲響,「要某說,這樣的朝廷不要也……」
 
     「住口!」王允漲紅了臉,喝住了江哲,這個混賬!方才還在思量看在秀兒的面上饒他一次,現在竟然……
 
     「混賬!你莫以為老夫不敢殺你!」隨著話語,王允眼中冒出殺意。
 
     「天下事自有天下人說!你無端阻百姓肺腑之言,日後必有大禍!老匹夫!」
 
     「你!」王允被江哲一句老匹夫驚住了,「你……你信不信老夫將你壓入大牢!判你個逆天大罪!」
 
     秀兒緊張地抓著江哲的手,連連示意江哲不要再說了。
 
     「哼!那若是某有幸不死,必有厚報於漢室。從小見大,若是大漢官員皆如你這般只為皇帝考慮、一點都不顧天下百姓!這個朝廷!不要也罷!」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守在房門外的陶應二人對視一眼,相繼苦笑。
 
     陶應搖搖頭,無奈道,「趕了兩月,剛到洛陽……怕是又要回去了……這江先生……」
 
     「不然!」反觀方悅,則是一臉的欽佩,「先生心存百姓,才會有如此言語,若是那老匹……那王允發難,某二人護著先生等人殺出洛陽便是!」
 
     「那是自然!」陶應嘿嘿一笑,指指腰間,只見寒光一閃,竟是一柄腰刀。
 
     方悅看看自己的雙手……自己的長槍在進府的時候就被收了……
 
     「混賬!混賬!混賬!」王允一邊狠狠拍著桌子一邊瞪著江哲,隨即,他怒聲質問秀兒道,「秀兒,這便是妳找的夫婿?」
 
     秀兒看了自家夫君一眼,握緊他的手,輕輕說道,「伯父明鑒……夫君不是無力之人……且秀兒幼年家父也曾說‘天下乃百姓之天下’,秀兒了解夫君,他端不是叛逆之人……若是伯父要捉拿妾身夫君,那……」她咬著嘴唇說了一句,「請恕秀兒冒犯……」
 
     「妳……」王允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望著秀兒,心中念叨著那聲「妾身」,似乎已經有一絲隔閡處在兩人之間。
 
     「……」王允一眼望向江哲,江哲不甘示弱,反正他已經想好了,實在不行,找個地方躲一下就行了,反正過段時間這皇帝也沒什麽威信了,你這個老匹夫也自己跳城門死了,我怕什麽?
 
     大不了和秀兒一起隱居,反正自己這輩子早就滿足了!就是最看不慣你們這種嘴臉,滿嘴仁義,心中卻只有皇室,家族!完全不顧百姓的感受!
 
     隱隱的,江哲似乎將自己變成百姓的代表了……
 
     「司徒大人想必沒聽說過‘易子相食’的典故吧……不妨出去走走……」江哲恥笑道。
 
     頓時,王允漲紅的臉一下子變得鐵青,握緊雙拳,一雙怒目遊轉與秀兒與江哲兩人之間,深深吸了口氣,瞪了管家一眼,怒聲說道,「望什麽?還不帶客人下去休息?!」
 
     隨意長袖一揮,紛紛地走入內室。
 
     於是,這洗塵宴席不歡而散……
 
     「……」管家看了看江哲,剛才的「逆言」他也聽到,但是見自家老爺似乎沒有將這個小子捉拿的意思,頓時尷尬地說道,「幾位,請!」
 
     江哲繃著臉哼了一聲,其實心中也有些惶惶,見那老頭走了才暗暗鬆了口氣,要是這老匹夫突然發難,那自己也就只有跑路的命了。
 
     想到這裡,他有些後悔地想到,叫你說!敷衍他幾句不就完了?但是……好恨這個世界啊!好想帶著秀兒回到自己的那個世界……多和諧啊……
 
     秀兒小手一捏江哲的手,對他露著一個笑臉,她自然是最了解自家夫君的,心中藏不住心事,有什麽便說什麽……只是如今……唉……
 
     明日拜祭過父親和娘親,還是早些回去徐州吧……秀兒暗暗打定主意。
 
     糜貞剛才被兩人嚇地連大氣不敢出,直到現在才拍拍自己的胸口,嘟著小嘴恨恨地瞪著江哲,心中暗暗想道,「小氣鬼,真不會說話!蠢蛋!你不知道這是叛逆的話麽?就算你這麽認為,也不要說出來呀!真是蠢蛋!蠢蛋!」
 
     江哲等人被帶到了客房,江哲和秀兒自是一間,隔壁是糜貞,方悅和陶應在他們兩邊。
 
     期間,陶應給江哲打了個眼神,示意江哲自己注意,江哲點點頭。
 
     「夫君……待明日我們拜祭了秀兒的雙親,便……便離開洛陽吧……父親曾言讓秀兒遠離洛陽的……」
 
     江哲如何會不懂秀兒的心意,溺愛地揉揉秀兒的頭髮,黯然想到,江哲!你這個蠢貨!你現在還要照顧秀兒呢!怎麽還能像以前一樣!天下間那麽多的不平之事,你說地過來麽!以後再不要這樣了!
 
     「……恩。」江哲對秀兒點點頭。
 
     深夜,眾人皆睡了,唯獨王允還身處身房,雙目渾濁地看著桌案。
 
     「天下乃百姓之天下。」
 
     「……若是大漢官員皆如你這般只為皇帝考慮、一點都不顧天下百姓!這個朝廷!不要也罷!」
 
     「司徒大人想必沒聽說過‘易子相食’的典故吧……」
 
     回想起宴中的事,王允心中百感交集。
 
     深吸一口氣,攤開紙張,提筆書寫了一個大大的「漢」字,隨即,看著這字老淚縱橫。
 
     「天……天子昏庸,宦官外戚當道,官……官員無能牽連百姓,更兼稅收繁重,百姓幾無生機……」王允喃喃說著江哲的話,長嘆道,「高祖……大漢難道真……真止於此?」
 
     「唉……說得不錯……」王允嘆息著起身,打開書房的門,走了出去,呆呆望著天上的月亮。
 
     「何進……張讓……唉……」
 
     良久,王允撫摸著院中的栽樹的枝幹,只見上面條痕便處,他一發狠,折下一根細枝,見到其中生機,才露出一絲微笑。
 
     「我大漢必傳承百世!」王允緊緊著握著拳頭,「江哲,江守義……頑劣、無禮、傲慢,然……然其見識、謀略具是上佳……」
 
     「豈可不為大漢所用!」王允大喝一聲,隨即朝江哲的房間走去。
 
     「篤篤篤!篤篤篤!」
 
     「夫君……」秀兒搖醒江哲,有些警惕地說道,「夫君,有人敲門……」
 
     「讓他敲去!」江哲迷迷糊糊地說道,剛剛消耗一身體力,正睏呢,哪個不長眼的!
 
     「莫非是陶將軍他們?」秀兒疑惑了一下,隨即臉色大變,「難道是妾身伯父真不念舊情?妾身出去看看!」
 
     「等等!」江哲皺著眉頭起身,看了秀兒一眼說道,「我去!別著涼了你!」隨即一邊嘟囔著什麽一邊披上衣服走向門邊。
 
     煩躁地開了門,江哲惱怒地說道,「那個不長眼……眼……的……」
 
     門外站著的正是王允,只見王允眼眶深陷,神色萎靡,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幾年……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7:37

第六十四章 夜談!
 
     「……」江哲皺了皺眉,看著王允不說話。
 
     「夫君……」秀兒奇怪地在裡面喚了一聲。
 
     「……」王允嘆了口氣看了一眼江哲說道,「守義,隨我來!」
 
     江哲點了點頭,回屋與秀兒說了一句,便和王允走了,他仿佛有些感覺,這老頭現在不會對他怎樣。
 
     秀兒坐在榻上,凝起秀眉想了片刻,披上一件衣服急急地出門了。
 
     王允帶著江哲走到院中樹下,那裡有一張石桌,兩張石凳。
 
     「坐!」王允指著石桌上的菜肴說道,「守義,有無興致與老夫淺酌一番?」
 
     大半夜的喝酒?有毛病?江哲也不說話,只是看了看左右,心中想到,這老頭弄什麽玄虛呢?
 
     王允給江哲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見其也不道謝,皺皺眉,隨即苦笑一聲搖搖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守義……」王允指著那棵大樹問道,「你可知此為何物?」
 
     「一棵樹!什麽樹不知道!」
 
     微笑著,王允搖搖頭,鏗鏘說道,「此乃大漢!」
 
     莫名其妙!江哲看了一眼那樹,只見這樹掉光了葉子,連枝條也枯萎了,不過這不是重點,這和大漢有什麽關系?
 
     「雖枝枯葉落,然生機猶存!」王允緊緊盯著江澤。
 
     頓時,江哲就明白了王允的意思,這老頭拿樹比喻大漢呢……
 
     江哲搖搖頭,淡淡說道,「可惜此樹枯的是枝葉,大漢損的是根基!」
 
     「……」王允愕然,默默取酒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大漢傳承四百載,斷不能毀在我輩手中!」
 
     江哲看了王允一眼,這老頭對大漢還真忠心啊……
 
     「席間,你只說了大漢的弊端……可有良策?」王允看著江哲說道,「……不必戒心,在你面前的只是秀兒伯父……暢所欲言吧!」
 
     還暢所欲言?江哲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古怪。
 
     「說吧……此處僅我二人!府中下人老夫皆喝退了!」
 
     「這不是很簡單嗎……」江哲試探地說道,「除掉宦官、外戚……」
 
     「簡單?」王允一聲苦笑,「談何容易!」
 
     真不是匡我?江哲奇怪地看著王允在那一杯一杯地喝酒。
 
     「守義不知……」王允搖頭說道,「國庫空虛……實不得不抽取重稅……」
 
     「可惜大多用在皇室奢華上了!」江哲本性又犯了。
 
     「你……」王允指了指江哲,皺皺眉,忍著火氣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子率禦天下,些許奢華……些許奢華……」他尷尬地說著些許兩字,隨即轉口道,「皆是君側奸賊教唆!我等身為大漢子民,自當報效大漢!」
 
     江哲白了王允一眼,將杯中的酒喝盡,縮了縮身子,心中壞想道,這老頭大半夜的犯什麽毛病呢!
 
     「守義可知稅收之事?」
 
     「略懂……」江哲想了想說道,「民取些稅於國,國還用於民!」
 
     「……」王允看了江哲一眼,古怪地說道,「這從何處聞之?」
 
     「有……有何不妥?」
 
     「稅!乃用於軍事、賑災、內政等處……還用於民?」
 
     「……」江哲啞口無言,天啊,這裡是三國啊,我把後面社會的拿過來幹什麽哦。
 
     「……還用於民?」王允撫著長鬚說道,「守義怕說的是賑災吧……」
 
     「是……是的……」
 
     「呵呵!不必拘束!」王允看著江哲樣子,「宴中你直呼老夫老匹夫的氣勢何在?」
 
     我那是被你氣的小宇宙爆發……江哲撇撇嘴。
 
     「我再來問你,你可知稅收之重要?」
 
     江哲點點頭,看著示意自己直言的王允說道,「軍備、內政……前者強軍,後者強國……賑災……」他撇了王允一眼。
 
     這小子!王允有些尷尬地咳嗽一聲,近幾年來國庫空虛,如是真有賑災,怕是不會出現黃巾之禍。
 
     「我觀你不讀書,卻曉天下道理……席間你說官員無能連累百姓,那我倒是要問問你,若是你身居官職,如何處之?」
 
     「我?」江哲想了想說道,「多做些實事為百姓即可!」
 
     「說的輕巧!」王允撫鬚一笑,「為官之道你又知道多少?」
 
     頓時江哲不服氣地說道,「那要看是什麽官了!」
 
     「哦?」王允一楞,問道,「這……這有何等區別?」
 
     「當然有區別了!」
 
     「若是……」王允看著江哲猶豫著說道,「若是讓你處縣令之職呢?」
 
     「少說多做!」
 
     「唔?」王允一頭霧水,又問道,「如是處一州州牧呢?」
 
     「多說多做!」
 
     「……」王允望了一眼江哲,「如是你處於老夫的職位呢?」
 
     江哲看了王允一眼,「少說少做!」
 
     「……」王允思量一下,忽然領悟,低聲喝到,「此乃自保之道!不是為官之道!守義切勿學之!」
 
     這……這老頭能耐啊……江哲有些詫異。
 
     王允看了江哲一眼,心中暗道可惜,此子反應機敏,卻誤入歧途,可惜!可惜!
 
     搖搖頭,王允看著江哲說道,「此前你說你不曾讀書?」
 
     「……」我好歹也是大學畢業的!江哲尷尬地點點頭,「不曾讀……」
 
     「可惜了……」王允嘆了口氣,「明日我與你幾本,你且細細讀之,大有好處!」
 
     我……我靠!江哲傻眼了。
 
     「出來吧!」王允朝著一處輕聲喚道。
 
     江哲一轉身,只見秀兒盈盈走出,頓時起身走了過去說道,「夜裡風大,妳出來做什麽!」
 
     「還不是怕老夫對你怎麽樣!」王允自嘲地說著。
 
     「誤會伯父……秀兒甚是羞愧……」
 
     「罷了!老夫只是喚妳夫婿出來淺談幾句,守義,且坐,老夫還有些話語要給你說。」
 
     見只有兩張石凳,秀兒又不會現在回房,這怎麽辦呢?江哲坐下,拍拍自己的雙膝說道,「來,秀兒,這裡……」
 
     秀兒看了一眼王允,頓時臉色通紅,壞人!當著伯父的面呢!
 
     抵不住江哲的呼喚,秀兒走了過去。
 
     「……」王允傻眼地看著這兩人,低頭咳嗽幾聲。
 
     「這個……」江哲看了一眼秀兒,說道,「不知伯……伯父還有何教誨……」
 
     聽到伯父二字,懷中的秀兒輕輕貼著江哲的胸口撕磨了一下,算是對他的感謝吧。
 
     「伯父……」王允很是欣慰,正色說道,「老夫觀守義,是有些才華,但是切不可自傲,要知道天下能者何其多!你直言大漢弊端,雖是出言不遜,不過終究是實……然你且不知朝中險惡,斷言天下官員無能……這不足取!」
 
     「我……我只是……」江哲尷尬了下,加上天下兩字,老頭這個高帽戴地還真輕巧。
 
     「也罷!你年歲尚小,不識朝中賢士,老夫也不怪罪!」王允看著秀兒羞意帶著幸福的模樣,心中感慨,秀兒的父親還是同這江哲一般,能才,可惜為人太傲,更兼嫉惡如仇,才會落得如此田地。
 
     嘆息了一句,王允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等皆大漢子民,理當為大漢出力,守義以後且不可再說逆反之語!否則,老夫斷然不會客氣!」
 
     秀兒聽到這裡,頓時明白王允是原諒了江哲,連忙拉扯著江哲的衣衫。
 
     「伯父說的是!」江哲苦笑一聲。
 
     看見秀兒拉扯其夫婿的衣衫,那江哲也不怪罪,反而習以為常,王允心中暗暗為秀兒欣慰。
 
     「罷!夜已深,你夫妻二人且去歇息!」王允起身,秀兒連忙站起,並拉扯著江哲。
 
     沈吟一聲,王允說道,「不讀書,便不通曉天下道理!再者……」他看了江哲一眼,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你如今既為老夫侄婿,老夫斷然不能不管!從明日起,你便跟著老夫增長些見識!天下,斷然不是你說的那般簡單!」
 
     「……」江哲張張嘴,不是吧……
 
     「哦!」王允一撫掌,皺眉說道,「老夫忘記你等且要拜祭至親,也罷!就後日吧!」
 
     「切要放在心上!守義!」
 
     秀兒見自家夫君傻傻的樣子,連忙說道,「伯父放心,秀兒會時刻提醒夫君的……」
 
     江哲:「……」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7:53

第六十五章 雙雄!
 
     第二天,江哲打著哈欠被秀兒搖醒,迷糊地看了一眼,無奈地說道,「秀兒……行行好……讓妳夫君我再睡會……昨日被那老頭……啊!」
 
     秀兒一擰江哲腰間的肉,嗔道,「夫君!」
 
     「好好好!是伯父!」江哲古怪地看了一眼秀兒,暗想秀兒這招哪裡學的?
 
     「快些起來,若是夫君你不起來……便讓妾身先起來嘛……」
 
     「不要!」江哲將秀兒摟地更緊了。
 
     「夫君……」秀兒嬌聲喚道,「今日說好要去祭拜妾身雙親的,莫不是夫君……」
 
     看著秀兒嘟起嘴,江哲討好地說道,「怎麽可能!不過……」他壞笑一聲,「要我起來也行,親我下!」
 
     這壞人!昨日欺負得自己還不夠嗎?秀兒咬著嘴唇,慢慢在江哲臉上一親。
 
     「不對!」江哲點點自己的嘴唇,「這裡……」
 
     「妾身生氣咯……」
 
     「我起我起……」江哲汗顏地起身,開始穿衣服。
 
     「咯咯……」秀兒輕輕一笑,起身捧起江哲的臉,在他嘴角一吻,羞道,「夫君真壞,總是讓秀兒難堪……」
 
     「哪的話!」江哲喜滋滋地說道,「我愛秀兒還來不及呢!」隨即他在秀兒唇上重重一吻,嘿嘿笑著下了榻。
 
     愛……秀兒癡癡地碰了一下被江哲親過的唇,又羞又喜。
 
     秀兒幸甚……得此夫婿……
 
     「起來了起來了!」江哲惡狠狠地敲著陶應的門。
 
     「急什麽!」陶應懶洋洋的話語從裡面傳來,「怎麽,守義,昨日被教訓到深夜?」
 
     「……」江哲指指陶應,「你怎麽知道?」
 
     「某等還以為那王允要發難呢!」背後傳來方悅的聲音,「後來一看情景,認為先生無憂,於是便回來睡覺。」
 
     原來自己昨天還有兩個保鏢在的啊?江哲眨眨眼睛,可惜了,一直怕那老頭突然翻臉,還要自己去讀什麽書,靠!
 
     念了十幾年的書還沒消停多久就又要讀了?嗚嗚,可憐秀兒還說要督促自己……悲哀啊……
 
     「陶將軍……方將軍……」秀兒過來了。
 
     「不敢!江夫人!」兩人說道,不提秀兒是是江哲的妻子,光是對著一個武藝還似乎在自己之上的女子,兩人自然如同陳登見到江哲一般。
 
     「今日怕是又要勞煩兩位了。」秀兒輕笑著說道,「伯父說附近雖然少有叛逆,但是治安似乎不那麽好……」
 
     「某等自當盡心!」
 
     「妾身先去準備些東西……」一頷首,秀兒頓時離開了。
 
     「嘖嘖嘖!」秀兒一走,陶應一摟江哲的肩膀說道,「守義,你夫人真是……嘖嘖,天下少有啊,要是某也得那麽一個妻子,少活十年都願意!」
 
     「行了行了!」江哲早就從陳登那裡聽說了陶應的「斑斑惡跡」,瞥眼說道,「那你怎麽不去找個?讓陶大人早日可以抱地孫子。」
 
     「我家那老頭子?」陶應撇嘴一笑,「我要是有兒子,死都不給他抱一下!我自己受罪受夠了,幹嘛讓我兒子也遭這罪?」
 
     江哲無語,「走了走了。」
 
     「等等!」陶應連忙喊住江哲。
 
     「何事?」
 
     只見陶應整整衣衫,摸了摸背後的腰刀是否放地牢靠,隨即面容一變,沈聲說道,「先生,請!」
 
     「……」江哲看了陶應一眼,顧自走了。
 
     「你幹嘛呢?」方悅奇怪地問道。
 
     「唉,這都不懂?」陶應一邊跟上江哲,一邊說道,「某等現為護衛,自當要有護衛的氣度!」
 
     「……哦。」
 
     秀兒雙親皆葬在洛陽城外不遠處,江哲聽取了秀兒的請求,於是眾人便徒步過去,不曾做得馬車。
 
     見秀兒四下看著洛陽的建築,江哲心中一沈,說道,「秀兒,是否是記起了那些傷心的往事?」
 
     秀兒搖搖頭,輕笑一聲說道,「如今秀兒有了夫君你,如何會再為往事傷心?只是想起秀兒離開這裡的時候……洛陽變了許多……似是有些敗落……」
 
     江哲拉起秀兒的手說道,「全則必缺,極則必反,盈則必虧,從古至今,皆是如此……秀兒又何必傷感?」
 
     「兄此言有些大逆不道哦……」一聲輕笑傳來。
 
     「唔?」江哲一楞,轉身一看,原來是兩個看上去氣度不凡的青年。
 
     一個面容俊秀,身材高大,腰間佩著一柄寶劍,端的是一表人才。
 
     另外一個身材相對矮小一些,容貌也是不凡,臉上掛著一絲戲謔的笑容,說話便是此人。
 
     見江哲回身,那說話的青年頓時笑笑說道,「某玩笑之語,先生勿要介意。」
 
     「不敢,閣下是?」
 
     「某?某姓曹名操,字孟德!」
 
     曹孟德……江哲眼睛一瞪。
 
     「此乃操之好友……」
 
     「某自會介紹!袁紹!字本初!」
 
     袁紹……江哲吞吞口水,天啊……竟然碰到了這兩位,兩個北方的未來霸主?
 
     曹操見江哲發楞,也不以為意,笑道,「先生不與某二人互通姓名,莫不是瞧不起某二人?」
 
     「不敢不敢!」江哲暗暗說道,我怎麽敢瞧不起你曹孟德呢?
 
     「在下江哲江守義……兩位喚在下守義即可!」
 
     「守義,哈哈……好字,好字!」曹操斜眼看了看江哲身後的陶應和方悅二人,見兩人身上殺氣佈身,顯然俱是勇武之士,頓時將江哲高看了幾分。
 
     待看到秀兒時,登時眼睛一亮,暗道,「天下間竟有如此女子?」
 
     「孟德?」江哲有些不爽自己老婆被別人直直看,便是曹操也不行!
 
     「某失禮了!」曹操歉意地說道,「這位想必是尊夫人吧……」
 
     「恩……」江哲只是應了一聲。
 
     曹操見江哲好似有些生氣,也不以為意,那是自己剛方才孟浪,拱手說道,「不知守義何往?」
 
     江哲思量了一下說道,「出城拜祭至親……」
 
     「哦!」曹操點點頭,隨即笑著說道,「倒是與某等同路,何不一同前往?」
 
     見曹操比那不聲不響的袁紹好說話,江哲頓時問到,「孟德,你也去城外?」
 
     「不然!」曹操搖頭笑道,「天子命某為濟南相,某乃是去赴任……」
 
     「哦……」江哲恍然大悟,看來這位大能看樣子已經從黃巾戰事中脫穎而出了,「那在下恭祝孟德了。」
 
     「哪裡哪裡,皆是為大漢出力!」
 
     咦?江哲心中感覺奇怪,怎麽……
 
     「某素有遠志,願憑一身熱血,掃平天下逆賊,還大漢一個清平!」說了一般,曹操頓時有些氣餒,「然世事弄人,如今朝廷……」
 
     「孟德!」袁紹一聲低喝,「慎言!」
 
     「嘿!」曹操自嘲一笑,對江哲笑道,「讓守義見笑了。」
 
     「……不敢。」
 
     臨近城門,早有曹府的下人等候在那。
 
     曹操一抱拳,對江哲說道,「能結識守義,實乃某是幸甚!告辭!」
 
     「不送!」江哲隨帶著眾人離開了。
 
     袁紹和曹操上了馬,袁紹策馬到曹操身邊,奇怪地說道,「孟德,莫不是見那女子甚是秀麗,動了歪心?」
 
     「不可胡說!」曹操微微一笑,想起那江哲的眼神,頓時笑道,「這個江守義,很不尋常……」
 
     「哦?」袁紹撇嘴說道,「某倒是看不他有何不尋常的!想來是你動了歪心!」
 
     「哈哈!」曹操策馬急驅,高聲喊道,「離了洛陽!從此天大地大!征西將軍!某曹孟德取了!」
 
     「切!」袁紹一撇嘴取笑道,「征西將軍?某要做便做那三公!將軍何用!」
 
     「哈哈哈……」
 
     「孟德,等等某!駕!」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8:04

第六十六 局勢!
 
     因為時隔太久,江哲和秀兒隨陪了兩位逝去的老人良久,只見秀兒望著那淒涼的景地,淚如滾珠。
 
     江哲哄了好久才將秀兒的悲傷抹去。
 
     一夜無事,除去糜貞那丫頭對幾人丟下她一事生氣。
 
     「誰讓妳睡得像頭豬似的!」江哲一句話就將糜貞的氣焰打滅了,後者忿忿地回房。
 
     第二日清晨。
 
     王允不愧是王允,踱步到江哲房門前,敲了敲門。
 
     「篤篤篤。」
 
     秀兒立刻早就醒了,看了一眼身邊睡地很沈的江哲,不忍喚醒他,起身披上衣服去開了門。
 
     「秀兒見過伯父……」
 
     「恩。」王允看了一眼秀兒,又看了看屋子裡面,皺眉說道,「喚守義來見我!」
 
     「這……」秀兒猶豫了一下,說道,「夫君身子本就不好,昨日……昨日和秀兒走了那麽遠……怕是……」
 
     王允皺皺眉搖了搖頭,「罷,妳且將這兩本書交與他!好生細讀,待老夫回來,還有分說!」
 
     「是,伯父……」
 
     王允點點頭,走時留下一句,「你等路且長,房事還需克制……」
 
     一句話就讓秀兒羞愧難當,見自家伯父離去,趕緊關了房門,嘟嘟嘴走回榻邊。
 
     「秀兒?是伯父?」江哲迷迷糊糊地說了一句。
 
     「是的,夫君,伯父留下兩本書與你……」
 
     「得得,放那邊啊……我們再睡會……」
 
     無奈地看了一眼江哲,秀兒走到案邊,章起燈火,好奇地翻閱。
 
     王允給的那兩本書一本乃是《漢書》,還有一本乃是《春秋左氏傳》。
 
     其實秀兒也曾識字,學與幼年,父親所教,只是後來忙於生計,又兼無書可讀,才對江哲言其不識字。
 
     有些惶惶地看了一眼榻上的江哲,秀兒猶豫了一下,慢慢翻開《漢書》……
 
     不知不覺,時間飛逝。
 
     江哲醒來一看身邊,竟然沒了秀兒的身影,倒是有幾分驚奇,看了一眼屋子,見秀兒捧著書卷在燭下看書,頓時支著腦袋打量了一下,美女讀卷,倒是也有幾分別情。
 
     秀兒正讀著入心,忽然感覺身上輕輕一沈,回眼一看,一件外衣披在自己身上,再看,便是自家夫君誠然的笑容。
 
     「夫君……」秀兒急忙將書本合上,「夫君莫怪……秀兒只是……」
 
     江哲一楞,隨明白過來,頓時輕笑著接過秀兒遞來的書,「傻瓜!難道妳讀寫書我還會怪罪妳不成?漢書?這老頭讓我讀這個?」
 
     見夫君不怪罪,秀兒鬆了口氣,頓時說道,「夫君,還有一本……」
 
     江哲瞥了一眼,似是無語,「春秋……」
 
     「篤篤篤,篤篤篤……」敲門聲甚急,「守義?秀兒?可曾起身?」
 
     秀兒一驚,指指江哲,江哲立刻坐在位上,做出一副讀書的樣子,秀兒自去開了門。
 
     「唔,孺子可教!」王允看著江哲滿意地點點頭,隨即說道,「守義,可曾遇到疑問?」
 
     「……疑問?」江哲嘴角一抽,「還沒有……」
 
     「沒有?」王允走上前,疑惑地說道,「讀書怎會沒有疑惑?不必拘束,老夫親自與你解惑!」
 
     秀兒望了一眼江哲,低頭輕笑一下說道,「伯父且坐,秀兒下去沏茶……」
 
     王允點點頭。
 
     怎麽辦怎麽辦?江哲心中很是無奈,這老頭倒是熱情……但是自己吃不消啊……
 
     忽然靈光一閃,江哲放下書本,問道,「伯父想必是從宮中歸來吧?今日可有些奇事?」
 
     王允瞪了一眼江哲,說道,「皇室之事又不是小道消息,豈能做談笑之事?奇事……哼!還不是那……」
 
     「何進和張讓在爭奪權力?」江哲盡量轉移王允的注意力。
 
     「守義倒是機敏……不錯!」王允面色一沈,說道,「何進無謀,張讓無德,兩人居此高位,均不是大漢之福……」隨即他看了江哲一眼,起身關上房門,輕語道,「守義,老夫問你一事,你可要如實回答。」
 
     「……是!」
 
     「若是老夫聚集同道,除此二人,可有勝算?」
 
     江哲眼睛一瞪,不是吧?拜托,你不考慮自己,考慮考慮我和秀兒吧……
 
     「無有勝算嗎?」王允甚是失望,自嘲道,「老夫思量也無半點,只是眼看大漢敗落如此……痛哉!惜哉!」
 
     江哲看著王允,輕輕說道,「伯父何必親身犯險?這二人必有爭端……我等靜觀其變即可……」
 
     「靜觀其變?」王允皺眉說道,「兩人如今雖有小鬥,然未有真火,靜觀其變又有何用?再這般如此,大漢遲早……咳!你所說的靜觀其變是……」
 
     江哲訕訕一笑,記得好像立嗣的原因吧?只不過不好對這個老頑固說,「伯父,天子身況如何?」
 
     「天子服用丹藥,雖歲大而體健……」說了半截,王允眼睛一睜,怒喝江哲道,「守義,此言大為不妥!日後慎言!」
 
     果然……江哲汗了一下,小聲說道,「聽聞,此丹藥不利人體,雖有一時之效,但久用恐怕……」
 
     「當真?」王允面色一緊,江哲點點頭。
 
     王允隨怒道,「何方逆賊竟敢霍亂京宮?禍害天子?」
 
     誰叫那皇帝想成仙來著,這下得,您就飛升吧……
 
     王允思量一下,起身,江哲一楞,這老頑固不是又要……
 
     「守義且坐,待老夫稟明天子……」
 
     「得!」江哲連忙喊住王允,猶豫著說道,「天……天子服藥時日已久……雖面上看不出,然體內……恐怕時日……若是伯父現在前去,倒免不了被小人讒言……」
 
     「老夫行將就木!有何懼哉!」
 
     「話不是這麽說……」江哲苦思一下,說道,「一方為無藥可救的當今天子……一方乃是除去奸惡的大好良機……伯父,好生思量啊……」
 
     「這……」王允自然知道江哲說的大好良機是什麽,只是他忠於皇室,要他眼睜睜看著天子隕落,實在是心如刀割。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此言不虛……只是老夫看不得……看不得當今天子,如此……」
 
     「那您還是稱病吧,眼不見為凈!」
 
     「你!」王允又好氣又好笑,只是細細思量一番後,倒是有幾分道理,隨問道,「守義,你可保證那二賊自有爭端?」
 
     「伯父放心……」三國演義上寫的明白呢……
 
     「如此……如此老夫便做那……不忠之事一回!」王允黯然長嘆,「只要其起爭端,必有一傷!如此老夫自然也省些氣力!」
 
     見王允那麽悲觀,江哲忍不住替他打打氣,「也許會是兩敗俱亡呢……」
 
     王允一聽,以為這小子說的是激勵自己的話,頓時笑笑說道,「如此實乃大漢之幸!」
 
     不信?拉倒!江哲撇撇嘴。
 
     吱一聲,門輕輕打開,秀兒盈盈走入,為二人沏茶。
 
     王允看了一眼秀兒的幸福模樣,心中欣慰,忽然想到一事,說道,「守義,剛才被你打斷,老夫且來問你,讀書可有疑惑?」
 
     「啊?這……」江哲頓時傻眼,這老頭哪來那麽好的記性?
 
     見江哲不說話,王允還道是秀兒在,這小子落不下這個臉面,遂說道,「方才所有,老夫深有思量,若是天子真如你所說……老夫便從你之言,稱病在家,你可跟我細讀先賢之書,日後必大有用處!」
 
     「……」江哲表情一滯,完了……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8:17

第六十七章 天子病危!
 
     如此,江哲等人便在王允府上住下了,別人尚無事,只是江哲的日子似乎過得不怎麽好……
 
     兩個月後……
 
     「哈……」江哲支著腦袋坐在案邊,打了個哈欠,對不遠處正在刺繡的秀兒說道,「秀兒,妳說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回徐州去?」
 
     秀兒聞言抬頭,看著江哲猶豫道,「妾身與伯父說了好些日子了,伯父只說往日虧欠甚多,想留我們多住片刻……」
 
     「還片刻?」江哲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忿忿地將手中的《漢書》丟在桌上,「這都兩個月了!每天早上早起看書,寫書,那老頭竟然還不讓我出門?太可惡了吧!更可惡的是每天晚上還要拉著我給我講解什麽精要,然後要是我回答不出他的提問,便是一場滔天怒火……這日子沒法過了!」
 
     「夫君……」秀兒又好氣又好笑,起身走到江哲身邊,輕輕捏著他的雙肩,「伯父對夫君期望甚大……夫君可莫要讓伯父失望呀,況且這讀書之事……」
 
     「妳說得輕巧。」江哲哼了哼。
 
     「若是如此……」秀兒咬著嘴唇,弱弱說道,「如果夫君一人讀書寂寞,不妨喚妾身一起……」她低下頭,聲音很細。
 
     「妳很想讀書嗎?」江哲奇怪地看著秀兒。
 
     「……」秀兒複雜地看了一眼自家,猶豫著點點頭。
 
     「太好了!」江哲一把抱過秀兒喜道,「那以後我們一起!」
 
     「當真?」秀兒一臉的驚喜。
 
     「當然!」
 
     「咳!」門外一聲重咳。
 
     秀兒一見是自家伯父,臉色一紅,頓時想離開江哲腿上,但是江哲死死抱著,對來者怒目而視,「伯父,這還沒到你提問的時間呢!」
 
     「荒謬!」王允步了進來,看了一眼秀兒說道,「秀兒,身為婦道,當守為妻之禮,若是被外人看到,外人如何看待?」
 
     秀兒臉色一沈,輕輕低下頭,「伯父說的是,秀兒知錯了……」
 
     江哲頓時有些不爽了,說道,「老頭,某妻自有某來教導,您老就別費心了!」
 
     「你!」王允頓時對這個小子無語了,相處了近兩個月,王允自然了解了這個侄婿的性格,明白秀兒是他心中的寶貝,別人是說不得的!但是身為秀兒長輩,自己如何能不說?!
 
     「老頭,要麽讓秀兒陪我一起念你那個什麽破書,要麽趕緊讓我們回徐州去!」
 
     王允頓時無語,回徐州?想都別想!至於讓秀兒念書……他皺皺眉頭,思量了片刻,罷!小輩的房中之事自己管的這般緊作何?
 
     「那就遂了你的意,但若是你疏懶……哼!」王允忽然想起這個小子軟硬不吃,頓時有些氣餒,嘆了口氣說道,「秀兒,且喚下人上壺茶,老夫有要事要說與守義。」
 
     「是……」秀兒掙紮了一下,江哲見目的達到,頓時放開了手。
 
     見秀兒出去,王允關上了門,找了把椅子坐下,說道,「守義,過來!」
 
     我靠!江哲無奈起身,到王允身邊坐下,「今個這是怎麽了?也不見您一進門就開始教導呀,莫非您老今日有些吃錯藥……啊!」
 
     王允瞪了江哲一眼,收回手,沈聲說道,「小子!慎言!」
 
     「……」江哲揉揉腦袋,心中暗暗罵了句老匹夫。
 
     「天子……病危……」王允嘆息著。
 
     我靠!江哲瞪了瞪眼,真的假的?這下,那皇帝老兒就不行了?
 
     王允了解江哲的脾性,要是為剛才的話生氣的話,這兩個月內早就被氣死了。
 
     「……此消息恐怕不會有錯!」王允嘆息了一下,「如此一來,天子便要下詔傳位,然天子子嗣尚幼,且有二位,當真是應了守義前些時日所言!不錯!不錯!」
 
     王允現在看江哲是越看越順眼,這小子一看粗枝大葉,言行舉止疏懶不堪,然其眼光之準,與在朝中數十年的自己也是相差不遠,實乃曠世奇才!若是再勤奮些……那便更好了……
 
     王允恨不得將江哲這塊頑石雕琢成美玉,只是江哲的「宅男根基」實在是太頑固,現在仍在做殊死搏鬥。
 
     每天清晨叫醒此夫妻二人,然後自己去上朝。
 
     晚上親自前往江哲的書房,替他解惑。
 
     直到深夜,這古稀老人還要回憶些自己看過的先賢之書,將其中精要書寫,第二日交與江哲。
 
     能做到這地步,這王允實在是令人不得不佩服……恩,除去江哲……
 
     「老夫思量著,明日著人上報天子,這段時日便稱病在家,得此良機,守義,不妨與老夫一起拜訪幾位朝中大賢,於你見識、文學皆大有裨益!」
 
     我現在都快去掉半條命了,您還來?江哲苦著臉,跟著這個老頭,哪有和秀兒一起看書來著有意思?乏味的時候還有抱抱自家老婆,吃點小豆腐,這樣我好日子不過跟著你……惡……
 
     「伯父這般似乎有些不妥!」江哲頭上冒著冷汗,作著最後抵抗,「您是稱病在家的,如果前去拜訪好友,萬一被有心之人進讒,這恐怕……」
 
     「呵呵!」王允撫著長鬚笑呵呵地說道,「無妨,老夫如今是位高權輕,還懼地什麽,那何進早將老夫權利……唉!老夫如今乃一無輕重之人,他們又何必節外生枝?」
 
     「伯父乃大漢鼎石,豈能說無輕重之人……」江哲一個勁地給王允戴高帽。
 
     「哈哈,你有此心即可!」王允聽了江哲的話,心中很是欣慰,撫須說道,「前些時日,天子還屢有上朝,直到前日……怕是天子當真重病……上不地朝了……唉!天下之難啊!」
 
     江哲撇撇嘴。
 
     「此事便這般說定!」王允沈聲說道,「過些時日老夫帶你去拜訪一些老夫的好友,增長你的見識!」
 
     這就說定了?你個死老頭和誰說定了?江哲一臉的驚訝,「老頭!你這算是和我商量嗎?」
 
     王允見江哲又直呼自己老頭,頓時氣地鬍鬚顫顫,「老夫何時說要與你商量?」
 
     「啊……」
 
     「老夫往日教導你的皆忘記了?尊老!尊老!老夫乃你伯父!你這小子竟敢以‘老頭’直呼之我?少給老夫扯什麽‘老者,尊也;頭者,敬也!’,老夫還能看不清你?」
 
     江哲訕笑,竟然被這老頭看穿了……
 
     「過些時日,老夫親自過來喚你!你且記住!你如今身為老夫王允侄婿,出門在外,若是丟了面皮,哼哼!」
 
     「你待怎得?」江哲不知死活繼續和王允頂杠。
 
     「老夫便罰你夜寐書房!不信?老夫親以伯父之身說與秀兒聽,看她從是不從!」
 
     「……」江哲吞了吞口水,太狠了,這招。
 
     王允!封建家長!老頑固!老匹夫!鑒定完畢!
 
     「那……那首先要拜訪誰啊?」
 
     「哼!」王允哼了聲,瞇著眼睛不說話。
 
     「伯父,哲且詢問伯父,首先伯父想起拜訪的是何人?」
 
     「孺子可教!」王允點點頭,說道,「乃老夫好友,朝中大賢,蔡邕蔡伯喈……你可知道?」
 
     「知道知道!」江哲連連點頭,就是三國美人蔡琰的老爸嘛!蔡琰啊……「那……那就去拜訪拜訪……」江哲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8:31

第六十八章 大儒蔡邕!
 
     幾日之間,正如王允和江哲所料,天子稱病,數日不朝,頓時朝中惶惶,暗流湧動。
 
     且說帝病篤,其有二子,一為協,一為辯,帝欲立太子為協,期間中常侍蹇碩奏道,「若陛下欲立太子協,必先誅殺何進,以絕後患。」
 
     帝思量片刻,隨下詔招何進進攻,後暗派五百刀斧手伏於宮內。
 
     何進剛及宮門,正巧遇到司馬潘隱,被其以目示意。
 
     何進一思量,看著宮門嚇出一身冷汗,急急歸於私宅,並招麾下諸將前來商議。
 
     左右一個說道,「公欲謀宦官,這事易也,公麾下有袁紹、曹操二人,為何不用?」
 
     何進一聽,恍然大悟,袁紹乃四門三公之後,曹操乃曹騰之孫,皆是權大之輩,若要除清宮中之惡,必邀其二人以壯聲勢。
 
     何進隨手書招袁紹曹操至洛陽。
 
     從此日起,何進與十常侍勢成水火,每每有護衛周人,十常侍趁機對帝進讒,述說何進之事,帝隨深恨之,暗立詔書傳位於太子協,並讓中常侍蹇碩暗中訓練甲士,以防何進發難。
 
     言畢,帝隨昏厥,久久不能醒。
 
     「……食謂農殖嘉谷可食之物,貨謂布帛可衣,及金、刀、魚、貝,所以分財布利通有無者也。二者,生民之本,興自神農之世……」
 
     「唔!」王允點點頭,喝了盞茶說道,「今日便到此處吧,守義,好生準備一下,伯父帶你拜訪蔡伯喈。」
 
     「是……」江哲耷拉著腦袋,打了一個哈欠。
 
     「夫君,且來洗把臉解解乏。」秀兒端著水盆進來了。
 
     「天天這樣下去,我是受不了了……」江哲打著哈欠走了過來。
 
     秀兒輕笑一聲,隨即奇怪地說道,「咦,夫君,為何今日如此早伯父便去了?」
 
     「他說他要帶我去拜訪個人!」江哲沒好氣地說道,「這個老頑固!」
 
     若換做別人如此說自家伯父,秀兒怕是惱了,只是換做江哲,一來他是自家夫君,而來只是口上惡言,解解心中鬱悶之氣罷了,遂笑笑也不以為意。
 
     夫君如此疏懶之人,這些天怕是真的被伯父悶慘了……秀兒一邊心疼地看著江哲臉上的倦容,一邊心中暗暗偷笑。
 
     糜貞蹦蹦跳跳進來,看著江哲嬌笑道,「惡人!今日可有空閒帶我和姐姐出去玩呀?」
 
     「玩玩玩,就知道玩!」江哲一瞪眼,說道,「我要和那老頭出去,妳要是不怕就跟著去!」
 
     聽到江哲說老頭兩字,糜貞睜大著眼睛吐吐舌頭,王允素來嚴厲,更兼身上氣質,著實令糜貞不敢造次。
 
     「哦……」糜貞鼓著嘴說道,「那你們要去何處?」
 
     「蔡伯喈蔡伯父家!」
 
     「咦?」糜貞疑惑地說道,「莫非是洛陽第一美人蔡琰的父親?」
 
     「妳怎麽知道?」江哲奇怪地問道。
 
     「嘻嘻,不光我知道,姐姐也知道,往日我們二人出門時街坊多有提及。」
 
     「哦。」
 
     「姐姐!」糜貞拉著秀兒的手說道,「讓這惡人帶我們一起去,萬一他……哼哼!」
 
     秀兒望了一眼江哲,嘴唇一動,說道,「妾身且去將水潑了……」說完便出去了。
 
     糜貞一努嘴跟了出去,輕輕說道,「秀兒姐姐,妳不怕那惡人……」
 
     「不可胡說!夫君斷不是那般人!」秀兒凝眉說道。
 
     「難說哦……」糜貞繼續鼓動秀兒,「街坊皆說蔡家之女才貌絕佳,如今更是及笄之齡,登門求親之人怕是都要將門檻踏破了呢!妳就不怕那惡人也……」
 
     秀兒看了糜貞一眼,捏捏她的臉說道,「妳這丫頭,分明是想出去玩,還諸多理由,夫君是隨伯父上門拜訪,斷不是妳說的那般!」
 
     「哼!」糜貞揉揉被捏過的地方嘟著嘴說道,「風傳那女子是洛陽第一美人,我就不信那惡人不心動!」
 
     「妳這丫頭!」秀兒笑嗔一句,「前些日子不才帶妳出門麽?又倦了?也罷,若是妳想出去,便去求求妾身夫君吧……」
 
     「求他?」糜貞頓時苦著一張臉。
 
     「咯咯……」秀兒笑著離開了,但是眼中隱隱有些擔憂,真的會如貞兒妹妹所說一般麽?那女子身為大儒之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自己……雖是武藝不俗,但是學識……
 
     應該不會吧……秀兒想起江哲看自己時眼中的愛意,心中一暖,對!夫君斷然不會那般!
 
     「帶妳去?」江哲面容古怪地看著眼前的丫頭,「我為什麽要帶妳去?說個理由先……」
 
     「……」糜貞動動嘴,忽然說道,「我代秀兒姐姐看住你,免得你……哼哼!」
 
     「無語!」江哲一撇嘴,忽然玩笑之心一起,說道,「帶妳去也行,不過嘛……妳用什麽身份去呢?」
 
     「恩……你的妹妹,行不行?」糜貞一臉的期待。
 
     「……」江哲搖搖頭,嘆氣道,「我是去拜訪伯父輩的,帶妹妹去幹什麽?」
 
     糜貞也覺得有些不妥,頓時有些失望,嘟聲說道,「我就是想去看看,那個女子是不是真的如傳言一般……額,還有就是看住你!」
 
     江哲白了糜貞一眼,壞笑道,「去也行,不過嘛……本先生還少一書童,就是妳了!」
 
     糜貞瞪著眼睛指指自己,不敢相信地說道,「書……書童?」
 
     「不想去?那行,我走了!」
 
     「等等!」只見糜貞凝眉在那思量了一下,頓時恨聲說道,「好!就遂了你的意!你這惡人!」
 
     「哈哈!」江哲一聲大笑看著糜貞跑遠,這丫頭性子太惡劣,得好好管教管教!
 
     當江哲帶著糜貞走到府門的時候,王允已經在了,看了一眼書童打扮的糜貞,撇了一眼江哲,狠狠一瞪,江哲頓時縮了縮腦袋。
 
     「上馬車!」王允率先進去了。
 
     「走吧,某的書……童!」壞笑著,江哲也上去了,嘟著嘴的糜貞跟隨。
 
     隨著車夫一聲吆喝,馬車徐徐前進。
 
     「守義!」王允沈聲說道,「可記得老夫前些日子說言?若是丟了老夫的面皮!哼!」
 
     江哲頓時一頭冷汗,要面子要到這份上,行!老頭你行!
 
     不多時,便到了蔡府,只見一老儒正站在府邸門前。
 
     王允一下車,看到那人,頓時吃驚地說道,「伯喈?勞伯喈久候在此,允之過也!」
 
     「子師見外了不是!咦,這位小友是……」
 
     「哦!」王允笑笑說道,「此乃允之侄婿,今日一來與伯喈詳談要事,二來嘛,便是為了此子!守義,還不快見過你蔡伯父!」
 
     「守義見過蔡伯父!」江哲心中無奈,只好照辦。
 
     「免禮。」蔡邕一臉的驚異,細細打量著江哲,撫掌笑道,「想是子師十分看重你的侄婿啊……往常可不曾見你帶何子侄過來邕處哦……」
 
     「頑石!頑石而已!」王允笑笑,看著江哲心中想到,若是自己子侄輩中有此人人物,自己如何會不提攜?唉!可惜俱是中人之資。
 
     見王允這麽說,蔡邕反倒有些好奇了,重新細細打量江哲,見其眼神清明,對視自己眼神也無半點躲閃,頓時心中一笑,此子甚是自傲!又得王子師如此看重,怕是有輩中翹楚。
 
     「能得子師提攜,此子就是頑石也終成美玉啊!請!」
 
     「伯喈莫輕誇小輩,免其自傲啊!老友請!」
 
     無聊!江哲撇撇嘴走了進去,隨口說道,「書童……隨我來!」
 
     「真可惡!」糜貞看了一眼蔡府,見其規模雖不比自己家,但是隱隱有種淡雅的韻味,暗暗稱奇。
 
     「傻站著幹什麽呢!」遠處傳來了江哲的聲音。
 
     「來了!」糜貞說了一句頓時看到江哲的臉色,嘟嘴說道,「是……先生……」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8:54

第六十九章 蔡琰!
 
     蔡邕領著王允和江哲等人進了書房,王允看了一眼江哲,又瞥了一眼身後,江哲頓時會意。
 
     拉住糜貞,江哲輕聲說道,「丫頭,你先去隨便逛逛……」
 
     「逛?」糜貞一楞,隨即看著走進屋子的王允,頓時心中了然,有些失望地看著江哲說道,「那好吧,你早點出來……」
 
     「恩!」
 
     進了書房,江哲就聽到王允說了一句,「守義,關上門。」
 
     「哦。」江哲將門關上,坐在王允下手,王允對面則是蔡邕。
 
     蔡邕很是詫異地看著江哲,又望望王允,王允卻點頭微笑。
 
     大儒的心中很是驚奇,難道此子如此得王子師看重?連商談朝中要事也要將他帶在身邊?
 
     不想還沒等他思索完,對面的王允說話了,「伯喈,今日內宮大門緊合,諸人不能進,想必是出了大事了……」
 
     蔡邕看了王允一眼,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邕也聞大將軍下令急招袁紹和曹操入宮,要是普通之事還罷了,只是這兩人身後勢力龐大……莫非是何進想預謀……」
 
     「唔!」王允神色一凜,沈聲說道,「允侄婿對允言坐山觀虎之策,現如今正中其所言,如此一來,我等也要早做準備。」
 
     「這……」蔡邕皺著眉頭說道,「何進勢大更兼軍權在手,那些宦官如何是對手?」
 
     王允看了江哲一眼,取茶盞喝茶。
 
     就知道沒好事!江哲心中苦笑,說道,「哲之所思,大將軍何進雖手握兵甲萬千,然此軍皆在洛陽之外,非召集而不得進洛陽,如此一來何進身邊也就僅僅只有千餘禁軍護衛周身,反觀宦官,光是內宮之人也有近千,一旦發難……」
 
     「這倒也是!」蔡邕頷首說道,「非得天子之令,諸軍不得進洛陽!只有如此境地,何進如何會不調集兵馬?」
 
     「這個……」江哲心中苦笑一下,心說何進調兵是調了,可惜這人耳根太軟,終究死於宦官之手,我能說麽?
 
     「守義……」王允吹了吹熱茶,輕聲說道,「伯喈乃老夫好友,不是外人,你有何思量,盡可說來!」
 
     「……是!」江哲猶豫了一下,說道,「那何進是否想立太子辯?」
 
     「哼!」王允咳嗽一聲說道,「何進這匹夫如何能立地太子之位!此言大逆!」
 
     你到底要不要我說啊!江哲無語地看了王允一眼。
 
     「守義所言邕也知曉,然天子深愛子嗣協……」蔡邕雙眼一睜,沈聲說道,「你莫對邕言,那何進欲逼宮?」
 
     江哲聳聳肩。
 
     王允放下茶盞,皺著眉頭苦苦思索,「要是何進匹夫如此行徑,老夫等便是有心阻攔也力不足,如此一來……」他猛地一拍茶案,低喝道,「事急從權,老夫立手書一封交與並州丁建陽,此乃忠良之士,必當引兵前來洛陽,匡扶皇室!」
 
     「如此也好!」蔡邕頷首然道,「我等手無兵權,斷不是那何進對手,只有這般了……只是,子師,這可是罪加一等的!」
 
     「自有老夫擔當!」王允雙目有神,「我等乃大漢臣民,受大漢榮恩甚久,如今大漢遭難,我等豈不奮然除賊,以護大漢?」邊說邊注視著江哲。
 
     蔡邕錯愕了一下,有些搞不懂狀況。
 
     這老頭還真不死心,江哲苦笑,現在只有用老辦法了,轉移注意力,不過這老頭記憶力很好,這招不曉得行不行得通。
 
     「其實兩位伯父無需責憂,何進無謀,更兼剛並,必信不得手下忠言,必身有大禍!」
 
     「你如何知曉!」王允古怪地看著江哲,他始終覺得這個小子瞞了他太多的事情,這不由使他心中有些惱火。
 
     「對與不對!自有分曉!」說完這句,江哲閉口不言,頓時將王允氣得牙癢癢。
 
     「守義有大才啊!」蔡邕笑呵呵地說道。
 
     「呵呵!」王允撫著長鬚,聽到好友誇獎那小子,心中也有些高興,總歸來說,那個混小子是自己侄婿,正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除去其他,倒不曾落了老夫的顏面!王允點了點頭。
 
     「守義?」蔡邕笑著看著江哲,「守義如此才學,想必讀過不少先賢之書吧!」
 
     「咳!」王允瞥了一眼江哲。
 
     「是的!」江哲汗了一下,說道,「在小子伯父教導下,讀的不少先賢之書,對小子影響最深的便是《漢書》,實乃令小子受益非淺!」
 
     咦?王允詫異了,這混小子挺會說話啊?但是隨即又惱了,這混小子這些日子就讀了一本《漢書》,當然影響最深了!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蔡邕滿意地看著江哲,隨口說道,「可通書畫?邕不敢自誇,邕之女深得邕傳,子師,不妨讓小輩切磋切磋?」
 
     王允面色一滯,含糊說道,「好好!」
 
     蔡琰?江哲吞了口唾沫,心中對三國才女不禁有些神往,忽然想起家中秀兒,神色一清,說道,「哲深得哲伯父教導,隨書畫也小有通及,然哲之興趣在於軍謀,對於書畫……」
 
     「哦?」蔡邕動容,問道,「守義如此說,某非是精通軍略,倒是令邕驚異了……」
 
     騎虎難下,總不能回去睡書房吧?江哲苦笑說道,「某來洛陽之前,得徐州陶大人看重,令某總領徐州東門事宜,以禦黃巾,哲終不敢負其期望,敗黃巾於徐州,抓獲黃巾小渠帥一名。」
 
     蔡邕眼睛一亮,撫掌說道,「好!好!」
 
     這混小子倒有急才!王允心中鬆了口氣,總算避免了在好友處落下臉面。
 
     「好!好!」蔡邕一邊上下打量著江哲,一邊說道,「如此少年英傑,邕當喚女來一見!」遂起身開了門,喚來下人說道,「喚小姐來!」
 
     「這……」王允一楞之間,蔡邕就去喚來了他女兒,猶豫了半天終於開口說道,「伯喈,這恐怕有些不妥吧……」
 
     「有何不妥?邕只喚小女來見守義一面,如何不妥?」
 
     時待半刻,一聲嬌喚在門外響起,「得爹爹召喚,不知有何事?」
 
     「哦?」蔡邕正在與江哲問答,聞言一笑,「邕之女來矣,昭姬,快進來,為父替你引薦一名少年英傑!」
 
     江哲抬頭一望,見一妙齡女子踏著碎步而來,果是玉骨冰肌,國色天香,與秀兒一比,也不落得些許顏色。
 
     「昭姬見過爹爹,見過王伯父,見過……」蔡琰一抬頭,雙目看向江哲。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9:17

第七十章 京中暗流!
 
     時袁紹、曹操匹馬趕赴洛陽,何進遂立招二人。
 
     議中,曹操挺身出曰:「宦官之勢,起自沖、質之時;朝廷滋蔓極廣,安能盡誅?倘機不密,必有滅族之禍:請細詳之。」
 
     進視之,皺眉默然。
 
     正躊躇間,潘隱至,言:「帝已崩。今賽碩與十常侍商議,秘不發喪,矯詔宣何國舅入宮,欲絕後患,冊立皇子協為帝。」
 
     說未了,使命至,宣進速入,以定後事。
 
     操曰:「今日之計,先宜正君位,然後圖賊。」進曰:「誰敢與吾正君討賊?」袁紹挺身出曰:「願借精兵兩千,斬關入內,冊立新君,盡誅閹豎,掃清朝廷,以安天下!」
 
     何進大喜,遂點禦林軍兩千。紹全身披掛。何進引何顒、荀攸、鄭泰等大臣三十余員,相繼而入,就靈帝柩前,扶立太子辯即皇帝位。
 
     百官呼拜已畢,袁紹入宮收蹇碩。碩慌走入禦園,花陰下為中常侍郭勝所殺。碩所領禁軍,盡皆投順。紹謂何進曰:「中官結黨。今日可乘勢盡誅之。」
 
     何進然之,張讓等知事急,慌入告求,何太后隨傳旨宣何進入,曰:「我與汝出身寒微,非張讓等,焉能享此富貴?今蹇碩不仁,既已伏誅,汝何聽信人言,欲盡誅宦官耶?」何進隨作罷。
 
     袁紹進言,然奈何何進不從,搖頭退卻。
 
     「夫君,那女子果如傳言一般麽……」
 
     自從蔡府中歸來之後數日,秀兒就一直記掛著這個疑問。
 
     江哲瞪了糜貞一眼,隨即將嘴湊到秀兒耳邊說道,「秀兒,其實根本不像那丫頭說的那樣,蔡昭姬只是帶著為夫遊了遊蔡府而已……」
 
     「咯咯!」秀兒輕聲一笑,嗔道,「莫非夫君懷疑妾身妒忌不成?妾身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恩……」江哲想了想,回憶道,「確實是才學過人,天下難得……」
 
     「哦……」秀兒做恍然大悟狀。
 
     「別誤會別誤會,我……」
 
     「守義!隨老夫到書房!」王允在門外一聲低喝,神色不善。
 
     江哲和秀兒詫異地對視一眼。
 
     「這便是你說的兩敗俱傷之局?」王允皺眉沈聲質問江哲,「宦官未死!何進未亡!」
 
     「伯父別急!」江哲還以為是什麽呢,笑著說道,「想必是張讓等人求了何太后,才得以幸免。」
 
     「你如何得知?」王允有些驚奇了,這事他也是方才上朝時才得知,還想借此事打磨打磨江哲的傲氣,聞言頓時一楞。
 
     面容古怪地看了江哲一眼,王允說道,「待你說,日後之勢如何?」
 
     「何進雖耳軟,但是其下有能者必進言,宦官必有大禍!」
 
     「老夫已手書一封送於並州丁建陽,你且做最壞打算說來!」
 
     「是!」江哲說道,「最壞打算莫過於宦官為求生存劫持二帝遠遁……」
 
     「他敢!」王允一聲大喝。
 
     「亡命之刻,有何不敢?」江哲哂笑。
 
     王允低頭思索片刻,說道,「如此一來,我等也當早做準備,老夫且有兩百護衛,守義,借你兩位將軍與我,待到兩位少帝遭難之時,我等必要前去周全!」
 
     江哲苦笑之餘忽然說道,「伯父如何得知子棱子承皆是徐州將軍?」
 
     「哼!」王允得意地一瞥江哲,說道,「老夫觀人萬千,鮮有看不清者……」除了你這個混小子!
 
     江哲擾擾頭,說道,「哲也要去?」
 
     「廢話!」王允雙目一瞪,「老夫去得,你如何去不得?」
 
     得得得,和這個老頑固沒什麽好說的,江哲無奈應下。
 
     「對了!」王允說道,「你那蔡伯父甚是看好你,邀你多多去其府上,作為秀兒伯父,我很難處之,但為你仕途考慮,不妨與之親近,除此之外,伯喈乃是學識大家,你少不得受些好處!你自去思量!」
 
     還去?見見蔡琰倒是不錯,只是現在自己都結婚了,還和一個女的來來往往,這算什麽?遂說道,「如今乃多事之秋,還是日後去吧……」
 
     「聽聞多有德才兼備之士前往蔡家提親,更有一衛姓小子深得伯喈之心……」王允淡淡地說了一句,「老夫言到此處,你且去!」
 
     這個老匹夫!說這句話幹什麽啊!江哲隨意地拱拱手,退下。
 
     「夫君,伯父如此焦急,莫非是出了要事?」一進房門,秀兒便著急地問道。
 
     「那倒不是!」江哲遂將事情說出。
 
     秀兒看了一眼江哲,咬著嘴唇有些吃味地說道,「伯父好端端的,與你說起蔡府之事為何?」
 
     「……」江哲臉上一抽,「秀兒莫要誤會,只是戲言……戲言……」
 
     秀兒宛然一笑,輕輕貼著江哲說道,「夫君真乃忠厚之人,妾身與你說的是戲言,何必當真?就算夫君對那蔡昭姬另眼相看,也萬萬不會拋棄秀兒的……對麽?」
 
     「那當然!」江哲一口說道,說完忽然發現有些不對,連忙說道,「不是不是,我何時對她另眼相看了?」
 
     秀兒只是笑笑,不複言。
 
     當夜,秀兒睡夢之中忽聞外面人聲嘈雜,立刻喚醒江哲道,「夫君,你聽!」
 
     江哲本正是昏昏沈沈之跡,忽然聽到刀劍相鳴之聲,臉色一變,說道,「妳且等著,我去問問伯父!」
 
     這個時候,也只有王允這個朝中元老知道怎麽回事了。
 
     江哲趕到王允書房,只見王允面色不變,在書房中習字,看見江哲,微微一笑,「守義莫非是為府外之聲所來?」
 
     江哲點了點頭。
 
     「不必驚慌,不是衝著我等來的!」王允放下筆嗎,走到主位坐下,說道,「此事老夫早已知曉。老夫今日聽聞,何進之妹何太后受邀前去董太后府上赴宴,片刻後忿忿而出,便知有今夜之事,你勿驚慌!」
 
     江哲頓時鬆了口氣,哂笑道,「哲還以為伯父你剛直惹人不快,別人著兵士前來抓捕我等呢!」
 
     「混賬!」王允瞪了江哲一眼,「老夫豈是不知輕重之人?明日老夫便上書稱病,靜待時機!少你幾分心憂!」
 
     江哲尷尬地一笑。
 
     「上次張讓等人得何進之妹得以幸免,然其權勢皆在董太后處,如今這一枝已廢,張讓等人禍期不遠!真乃大幸!只是……」
 
     「只是什麽?」
 
     王允沈吟一下,撫鬚皺眉說道,「只是何進得了驃騎將軍董重之軍,如今洛陽之軍皆歸其掌,如此奈何?」
 
     「伯父有何擔憂?」江哲哂笑道,「哲之所思,何進必死!」
 
     王允稱奇,說道,「你數次言何進必死,可有根據?」
 
     「不曾有!」總不能告訴你歷史上這樣寫吧?
 
     「哼!老夫卻是不信!」王允譏笑道,「守義,可敢與老夫定下一約定?」
 
     「何等約定?」
 
     「若是你言不中,則……」王允看著江哲,臉上微微一笑,「則終生伴老夫左右,承老夫之衣缽,為大漢效力!」
 
     「……」江哲眼角一抽,一轉念頭,心中暗喜,頓時說道,「如果中了呢?」
 
     「中了?」王允一楞,說道,「如今何進掌控洛陽,如何會身死?」
 
     「哲是問如是中了呢?」
 
     「若是中了老夫便放你和秀兒回徐……」說了半截,王允心中一凜,細細打量著江哲,半響撫掌笑道,「差點中你之計,莫非你早有定奪?哼!若是你言中的!老夫便做主替你向伯喈求親!」
 
     「什……什麽?」江哲眼睛一瞪,指著王允說不出話來。
 
     「老夫身為秀兒伯父,本當不能如此,然伯喈之女才識過人,伯喈又是天下名士,對你仕途大有好處!就如此行事!勿再複言!」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59:36

第七十一章 宮廷之亂前奏!
 
     「伯父!」
 
     「還有何事?」王允皺眉說道,「莫非是想找老夫解惑?」
 
     解你個頭!江哲汗然,「伯父明鑒,哲本是疏懶之人,對是名望之事實在不是很掛心,哲之所念,便是與秀兒兩人,平安度過此生罷了……」
 
     「荒謬!」王允將茶盞重重一放,沈聲說道,「如此說來,老夫多日的教導你皆是不曾聽得?不言你身為大漢子民,理當出力之事!大丈夫行於世間,豈能茍活?平白活這世間一回,無名無望,不留汗青,後人皆識不得你!如此一來,又有何等意義?」
 
     江哲哂笑一下,拱手說道,「哲述實言,伯父雖對哲苛刻,哲也出言不遜,但是伯父愛惜之深意,哲斷然明白,只是興致所然,於那名望,於那權力無關!得秀兒為妻,哲幸甚,此生足矣!」
 
     「你!」王允氣結,直視江哲,江哲回視,神色不改。
 
     「唉!」王允嘆息著搖頭,「若是老夫乃一鄉間老者,再聽你言,倒是甚敢欣慰;只是老夫乃大漢司徒!你乃老夫侄婿,乃是貂姓之婿,斷然不能如此!如是秀兒父親,聽到你言!斷然不會將秀兒許配給你!」
 
     王允複雜地看著江哲,惋惜地說道,「守義,莫怪老夫平日對你甚緊,你有才能!有大才!乃是國士之才!有些處地便是老夫也萬萬不能及,然你年僅弱冠,經驗甚少,世間道理你是懂得卻悟不得!」
 
     江哲默然。
 
     「老夫實不能忍一塊美玉荒廢於此!你之所言,皆是錯訛!男兒留存於世,自然不當光顧自己,你父、你祖,想必也期望你光耀門楣……」
 
     這你倒你錯了!江哲抬起頭,正要說話,王允一張口又將他打回去了。
 
     「世間人心險惡,你斷然明白的!但是你悟得麽!若是你無權無勢,莫說你想與秀兒廝守,便是存活也是困難!秀兒泱泱紅顏,是你的福氣,也是你的禍根!秀兒武藝精湛老夫知曉,但是你身為男兒,莫是要靠著秀兒存活?如若如此,老夫便不當你為老夫侄婿!」
 
     江哲心中一凜,是啊,三國可是亂世,自己又不懂得武藝,怎麽保護秀兒,秀兒是武藝很厲害,但是萬一……就算沒有萬一,自己能忍受秀兒保護自己嗎?
 
     見江哲臉色忽青忽紅,變化萬端,王允也鬆了口氣,如是折了如此良才,那實在是太可惜了!
 
     趁熱打鐵,王允繼續說道,「你不求名望,不求仕途,老夫著實欣賞,然世事萬端,你前些日子不是還言天下百姓麽?如今卻只求自身安樂了?」
 
     「這……這不是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麽……」
 
     「你!」王允氣樂了,指著江哲無奈道,「說你不讀書麽,你倒是讀些,只是盡數用做歪處!氣死老夫了!」
 
     「消消氣消消氣……」江哲有些尷尬。
 
     「哼!」王允氣哼哼地喝了口茶,「老夫所言,你可明白?」
 
     江哲無奈地點點頭。
 
     「守義,你還年輕,眼界且放遠一些,觀你所想,竟不如年邁如老夫之志向!」
 
     「是是是……」江哲還能說什麽,看了王允一眼說道,「伯父說的都對!只是那蔡伯父之女……這個……就不必了吧?要不伯父換個賭約?就賭日後早讀從巳時開始,如何?」
 
     「巳時?」王允瞪大眼睛,看了江哲一眼,隨即想到一事,忽然面容古怪地說道,「咦?老夫很是好奇,老夫觀伯喈之女甚好,為何守義卻這般推卻?莫非是為了秀兒?」
 
     「此乃一也!」江哲頷首說道,「哲之所想,如果兩人毫無感情,在一起反而不好!」
 
     「哦?」王允笑道,「感情之事,婚後再談不遲,又有何妨?如是你擔憂此事,多走走蔡府不就成了?至於秀兒,秀兒乃老夫侄女,你有此心即可!大丈夫三妻四妾又有何妨?」隨即他看了江哲一眼,皺眉說道,「不過你這身骨倒是問題!」
 
     「……」江哲臉色一滯。
 
     「老爺,蔡大家前來求見!」
 
     「哦?」王允笑道,「正說他呢,他便到了,快請!」
 
     隨即,蔡邕急急走入,神色有些緊張。
 
     「允正說及伯喈……」
 
     「不好了!子師兄!出大事了!」蔡邕一臉的驚憂。
 
     「何事?」王允面色一凜。
 
     「方才邕得知消息,何進遣送董太后置河間……」
 
     王允面色一變,沈聲說道,「董太后……唉!危矣!」
 
     「如此奈何?」蔡邕急急說道,「何進行徑越來越囂張跋扈……」
 
     「伯喈莫急!」王允撫鬚說道,「需不聞‘欲要取之,必先予之’?何進越是如此,張讓越是心急,我等靜觀其變即可!」
 
     「只是折了董后……唉!」蔡邕一聲嘆息,隨即說道,「方才子師說正提及邕?所謂何事?」
 
     「老夫正與此子打賭!」王允笑著將此事告知。
 
     蔡邕一臉的驚奇,連連說道,「真乃奇才!真乃奇才!」
 
     王允笑呵呵地望著江哲,一臉的欣然,似乎早已忘記了方才之事。
 
     「如此,邕府上也有百餘護衛,可助子師一臂之力,再等我等聯絡朝中賢良,必得其助!」蔡邕說完,看了一眼江哲,似笑非笑。
 
     「守義所言之感情二字,倒是有些別奇……如是便待你與你伯父之約過後吧!平日如果得空,不妨來邕府上走走……」
 
     江哲愈感尷尬。
 
     數日之間,果言傳董后病逝於赴行河間之途,此風言一起,頓時人心惶惶。
 
     何進聽得此言,心中大燥。
 
     袁紹入見進曰,「張讓、段珪等流言於外,言公鴆殺董后,欲謀大事。乘此時不誅閹宦,後必為大禍。今公兄弟部曲將吏,皆英俊之士;若使盡力,事在掌握。此天贊之時,不可失也。」
 
     何進猶豫道,「若太后不允,奈何?」
 
     袁紹道:「可召四方英雄之士,勒兵來京,盡誅閹豎。此時事急,不容太后不從。」何進欣然道:「此計大妙!」
 
     忽然席中一人哂笑,「宦官之禍,古今皆有;但世主不當假之權寵,使至於此。若欲治罪,當除元惡,但付一獄吏足矣,何必紛紛召外兵乎?欲盡誅之,事必宣露。吾料其必敗也。」眾人一見,乃是曹操。
 
     何進怒而喝退曹操,「孟德亦懷私心?」
 
     曹操嗤笑而退,「亂天下者,必進也!」
 
     袁紹眼色複雜看著曹操走出,憶其所言,至此心中暗生芥蒂。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00:02

第七十二章 宮廷事變!
 
     且說何進從了袁紹之言,暗差使命,攜密詔星夜往各鎮去,其中便有董卓。
 
     董卓先為破黃巾無功,因賄賂十常侍幸免;得此詔大喜,點起三萬軍馬,帶李傕、郭汜、張濟、樊稠等提兵望洛陽進發。
 
     然其見洛陽,遂有暗圖,一面上表於何進假以病事,一面令軍馬暫緩。欲坐享漁翁。
 
     何進將表示意諸人,諸人皆言董卓乃狼子野心之人,何進不聽,朝中重臣皆棄官而去。
 
     然事不密,被張讓知曉,讓急招十常侍曰:「此何進之謀也;我等不先下手,皆滅族矣。」於是思量一計,預謀何進。
 
     張讓乃去何太后處苦求,何后看罷不忍,遂召其兄進宮,欲和解張讓與其兄之怨。張讓見計成,暗伏兩百禁軍於宮門後。
 
     何進果然中計,被張讓誅殺,何進麾下袁紹怒喝道,「閹官謀殺大臣!誅惡黨者前來助戰!」
 
     於是,率軍殺入宮內,但見閹官,不論大小,盡皆殺之。
 
     張讓、段珪見事不妙,急急劫擁少帝及陳留王殺出重圍,奔北邙山而走。
 
     然未及近得那山,忽見一聲怒喝,「逆賊,哪裡走!」
 
     張讓神色慌亂,定睛一看,失聲說道,「王……子師?」
 
     只見王允怒視張讓,喝到,「不將二位送來,更帶何時?」
 
     張讓兩人一把拉住少帝和陳留王,厲聲說道,「王子師,莫要逼我等……」話還沒說完只見呼聲一響,張讓面門中箭,嗆嗆倒地。
 
     「哼!」陶應一笑,收了弓說道,「逆賊還諸多言語!」
 
     江哲眼睛一瞪,心中說道,要殺便都殺了,你留個做什麽?
 
     王允低喝道,「段珪,你莫不是想和張讓一般,留汙名於世?」
 
     段珪面色慘白,死死看著死去的張讓,閉眼一聲長嘆,遂對少帝泣道,「望殿下念老僕多年勞苦,勿將老僕汙名存世……」言畢,取劍自刎。
 
     兩人皆死,餘眾皆散,王允急步向前,說道,「大漢司徒王允,救駕來遲,還望兩位殿下贖罪。」
 
     少帝得此巨變,心中驚懼,泣而不言。
 
     陳留王協踏前一步,扶起王允說道,「司徒言重了,我等兄弟性命皆是司徒所救,何來贖罪之言……」他看了少帝一眼,輕聲說道,「皇兄受驚,無禮之處,司徒莫怪……」
 
     「不敢!」
 
     劉協看了一眼諸人,觀其打扮顯然是府邸護衛,頓時心中一嘆,將王允暗暗記在心理,如今皇室蒙難,此人雖年邁而忠誠,日後少不得仰其之助。
 
     忽然,劉協見一男子古怪地打量著自己,與其他眾人之敬畏絕然不同,心中好奇,問道,「你何人?」
 
     江哲看個這個小孩,年紀尚小,言語卻同大人一般,頓時笑著說道,「某乃江哲,字守義……」
 
     「此乃老夫侄婿……」王允生怕江哲說出什麽大不敬之言,連忙接過了話題,「請兩位殿下上馬……」
 
     「……好!」劉協深深看了一眼江哲,頓時覺得這個微笑著的「大哥級」人物很是不同尋常。
 
     這就是傳說中的獻帝……江哲暗暗稱奇。
 
     未行數里,一路人風塵而來,竟是二將陪同朝中重臣而來尋找二帝,君臣相見,大哭。
 
     見王允也是眼眶大紅,江哲趕緊站後幾步,心中無語。
 
     「守義?」一聲輕呼,甚是驚奇。
 
     江哲轉身一看,頓時心中一驚,原來這兩位大能,「哲見過孟德兄,本初兄……」
 
     袁紹輕哼一聲,倒是曹操笑著拍拍江哲的肩膀,言道,「守義莫不是又見外了?以後直呼某孟德便可!對了,你怎麽會在此處……」
 
     未及江哲說話,那王允領著諸臣說道,「此便是老夫侄婿,若非其預算出張讓那廝欲劫持二帝,老夫也當不得此功!此人於宮門事變止刻,便請老夫伏在此處……」
 
     諸臣恍然,太尉楊彪驚嘆道,「此子大才!子師後繼有人矣!」諸人符合,便是二帝也是好奇得看著江哲。
 
     王允心中大喜,撫鬚大笑,忽然想到一事,拉過楊彪低聲問道,「何進可曾死?」
 
     太尉楊彪也不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遂又與眾人言談。
 
     王允心中一驚,直直盯著江哲,喃喃說道,「莫非乃有神助?怪哉!怪哉!」
 
     聽得王允之言,袁紹目光猶豫得看著江哲,隨即又看了曹操一眼,心中暗道,「孟德如真眼力如斯?某觀這江哲……中人之才而已……唉!大訛!」
 
     曹操有些驚奇地拍著江哲肩膀,笑道,「守義果真深藏不露,改日孟德少不得要來叨擾叨擾……」
 
     「……」江哲臉上一抽,只好說道,「孟德肯來,哲必掃塌相迎!」
 
     旁邊袁紹見曹操兩言兩句就和那江哲拉近了關係,又回想其以前,終是曹操得人緣,再加上心中芥蒂,心中不樂。
 
     諸人回宮,見何太后,君臣痛哭。檢點宮中,不見了傳國玉璽。
 
     曹操,袁紹除賊有功,俱有封賞,並鮑鴻、馮方等人為八校尉,其中袁紹任中軍校尉,曹操為典軍校尉。
 
     其餘眾人,皆有封賞。
 
     值得一提的是,何后召江哲,感其恩情,冊封江哲為長史,於司徒王允名下,算是恩賜。
 
     王允大喜,領江哲謝恩。
 
     「哈哈哈!」王允府上,王允暢然大笑。
 
     江哲搖搖頭,有點搞不懂這個老頭在笑什麽,「伯父,有甚可笑,據你所說,這長史也就是一閒職罷了,有事做著,沒事候著……」
 
     「愚子!」王允撇了江哲一眼,頗為郁悶地說道,「別處守義你甚是機敏,為何到了此處便這般愚笨?你乃長史不假,長史算是閒職不假,然你莫要忘了,老夫乃是司徒!你乃老夫名下長史,此意何其明也?!」
 
     「得得得,您老還是長命百歲,這司徒還是您做著吧!」江哲撇撇嘴,再過段時間老頭你就笑不出來了,不過要是我現在對你說……你非將我怒殺了不可……
 
     「豎子!」王允氣地鬍鬚亂顫,心念一轉,說道,「守義曾斷言何進必死,又無何根據……老夫那時不信,今日事果如此,守義,莫不是你有何事瞞著老夫?」
 
     江哲心中一驚,難道是被王允看出了什麽,訕笑道,「哲時時刻刻處在伯父府上,還能有何瞞著你的……」
 
     王允還道是江哲心中怨恨,猶豫說道,「不是老夫不放你出府,只是學問一事,貴在堅韌,如此也罷!日後若是你做完功課,便出去走走吧!免得秀兒怪老夫不近人情!」
 
     這老頭終於鬆口了?江哲心中大笑三聲。
 
     「如今你已身為老夫長史,日後老夫辦事之時,你可與我一同前去……」
 
     「這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王允現在明白這侄婿雖無欲無求,但是心卻甚堅,王允也不想與你鬧翻,尤其是經過了上次之事後,於是他正在用一種溫火燉肉的辦法,慢慢將自己的學識傳授給江哲。
 
     「莫不是迷戀秀兒之色?」王允一聲冷笑。
 
     江哲頓時很尷尬,訕笑幾下。
 
     「哼!」王允輕哼一聲說道,「日後早讀之後,你自到宮內老夫處,老夫自有安排!」
 
     早讀?你一走我還會早讀?江哲暗笑了一下,說道,「如此,哲應下了!」
 
     王允微微一笑,將江哲心思看得通明,此子心高氣傲,又兼疏懶,用強怕是不妥,唯有與其些「好處」,此子才會乖乖就範。
 
     「對了,守義,今日朝上,你蔡伯父曾提及你……」
 
     「……」
 
     「老夫一思量,與你還有一約……」
 
     「這個……這個還是日後再提吧……」江哲心中左右為難,一面是三國才女,悲其遭遇;一面自己的老婆,傳說中的貂蟬……這個……
 
     「此事老夫不多說,你自去思量,若是定下主意,不妨告知老夫……你蔡伯父處,邀你三日後到其府上一聚,身為晚輩,卻是不得不去……你且去吧……」
 
     「……哲告退!」江哲撓撓頭走遠了。
 
     王允看著遠處的江哲微微一笑,「長史……若今之所慮,便是那揮軍前來的董卓了,也不知建陽趕不趕得?」
 
     「大漢先帝在上,且庇佑大漢重整往日光輝,莫要再生事端……臣王允拜上……」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00:14


第七十三章 噩耗未過……
 
     隨後兩日,江哲的好生活終於開始了,早上王允早早地便去了宮內,現在政局混亂,正是需要如王允這樣的元老。
 
     每次王允走出書房,都不由自主地朝著江哲夫妻房間走去,隨即才皺眉醒悟,搖搖頭再去宮內。
 
     江哲呢,大夢悠醒,美人在旁,這日子過得……
 
     於是,王允看見江哲的時候,江哲還是一副原來的樣子,看著書本不停地打瞌睡。
 
     天啊!這可是皇宮!這裡是司徒處理政事的屋子!你以為你老夫那書房?王允氣地走過去朝著江哲腦袋上就是一書本。
 
     「唔?」江哲迷糊地睜開眼,「到點了?那……那回去吧……哈……」
 
     「你!」王允苦笑不得,此子竟然疏懶如此?頓時扔給江哲一本記冊說道,「你且將這本批了!」
 
     江哲看看左右,有些小小的失望,這時間怎麽過得這麽慢呢?
 
     「伯父,這本……」
 
     「你且披來,事後老夫自然會細細過目!有些破綻倒是無妨,但若是心不在焉,哼!」
 
     「行行行!」江哲嘆了口氣,取過記冊細細過目。
 
     「……故禮之教化也微,其止邪也於未形……今某特請……」
 
     江哲奇怪地看著王允,「此為何物?」
 
     「此乃青州奏章,談及教化一事……至於教化,守義,你可明白?」
 
     「教化?」江哲思考了下,說道,「莫非是教育……啊不,是教導百姓之事?」
 
     王允欣慰地點點頭,「然……忠君愛國……唉!如今天下紛亂若此,於教化一事,也有關係!」
 
     「等等!」江哲打斷王允的話說道,「前些日之事皆是權謀所害!黃巾之亂乃是國策……」
 
     「閉嘴!」王允皺眉低喝一聲,隨即低聲說道,「你以為此乃何地?休得胡言亂語!」
 
     江哲頓時一驚,猶豫著說道,「言且不能言?」
 
     「……不能言!」
 
     「……」江哲一甩手中記冊,說道,「於此,這冊何用?何乃教化?」
 
     「教化便是尊師重道!忠君愛國!待老夫過些時日與你一些儒家卷冊,你可細讀!」
 
     「儒家?」江哲一聽,頓時想起大學裡學到的知識,言及當時君主為了管理國家,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舉,頓時心中了然。
 
     「這便是教化?」江哲譏笑一句,「皆是權者之輩手段!」
 
     王允一聽,失手打落茶盞,不可思議地看著江哲,心中巨震,天下果有如此奇才?機敏之處天下皆比不得他!
 
     王允撫鬚猶豫道,「此乃……治國之策,守義……」
 
     「此乃愚民之舉!」江哲皺著眉頭說道,「哲不是對儒家另眼相看,只是一種學說如何能達到至善至美?其中必有遺漏!我等自然查閱百家,找尋答案才是……」
 
     「莫非是守義學的是兵家之道?」王允有些疑惑了,「或者是法家?」
 
     「哲皆不曾……不是很精通,略知……」江哲皺眉說道,「不過兵家、法家又有何區別?兵家乃禦敵之法,法家禦國之法……」
 
     「照你說來,那墨家呢?」王允嗤笑。
 
     「強國之道!」江哲說的鏗鏘有力。
 
     王允徒然色變,楞神地看著江哲,喃喃說道,「老夫倒是小瞧了你……」隨即苦笑道,「老夫不是不知,乃是世事如此!大漢尊儒術已有百年……」
 
     「為何不變法?」
 
     王允色變道,「此乃祖宗之法,豈可說變就變?」
 
     「然世事萬端,如今時局,若是繼續沿用儒家,大漢只會……」
 
     「住嘴!」王允喝了一聲,隨即說道,「待老夫思量!」
 
     江哲搖搖頭,喝了一口茶,自己是看著這個老頭如此對大漢忠心,才說此言,要是老頭你不聽,那我也沒辦法。
 
     「墨家之事,老夫也是知曉,只是……」王允微笑著說道,「你莫不是勸老夫變法?」
 
     「變不變法,與我何干?」
 
     王允無語地看著江哲,頓時說道,「與其想這些,守義還不如想想如何退了那董卓!」
 
     「董……董卓?」江哲眼睛一瞪,頓時心中大驚。
 
     「老夫沒有與你說及麽?」王允搖頭疑惑著,隨即恍然道,「對了!昨日本來老夫想說的,誰知你小子和我打岔,老夫便忘了……」
 
     「老頭!你平時不是記憶挺好麽!為何單單忘記此事?」江哲有些著急了,頓時問道,「那……那董卓還有多久到得洛陽?」
 
     王允奇怪地看著江哲,徐徐說道,「其兩萬軍馬皆在路上……先鋒怕是離洛陽只有數日之期……守義,為何如此驚慌?」
 
     江哲瞪著眼睛,有些驚慌失措,記得歷史中董卓是個非常殘暴的人……如此一來,如此一來……
 
     「切勿驚慌!」王允遞來一杯茶,說道,「莫非真如朝中重臣所言,那董卓心懷不軌?」
 
     「正是!」江哲現在盡力想阻止董卓進宮,遂說道,「董卓狼子野心,其行程如此慢,正是靜觀洛陽事變,坐收漁翁之利也!」
 
     「果真如此?」王允臉色一變,嘆道,「伯喈!你誤我也!」
 
     「唔?」江哲一聽,頓時詫異地說道,「關蔡伯父何事?」
 
     「守義不知!」王允一臉的焦慮,說道,「朝中重臣皆言董卓不臣,老夫本是心中焦慮,一面令並州丁建陽速來京城,一面遣那董卓回那西涼,些個日前,那董卓上得一表,言及心憂皇室,欲引兵護衛洛陽以防宵小,其表中所言,其眾皆在洛陽遠處按紮。
 
     老夫本是有些驚疑,然伯喈與老夫言及董卓之事,言其曾與董卓淺交,言道其為人甚厚,如此一來,老夫思量京中守備甚是不足,便……便允了其所奏!」
 
     「……」江哲吞了口唾沫,「莫非是蔡伯父被董卓所迷惑?」
 
     「怕是如此……」王允悵然道,「此刻唯有速速令建陽趕來,洛陽之兵現僅僅兩萬餘眾,董卓自稱引兵二十萬,老夫所思,怕只有五萬,但是即便如此,也是麻煩!建陽有精兵三萬,合洛陽軍力,董卓斷然不敢造次!」
 
     江哲見說動了王允,心下一鬆,頓時問道,「伯父數日皆將並州丁建陽掛在口邊,不知此乃何人?」
 
     「呵呵!乃一大漢忠良!守義可學之!至於建陽……便是那並州刺史,姓丁名原,字建陽……曾與老夫厚交,老夫知其為人!」
 
     「丁……丁原?」江哲是徹底地傻了,那麽說……那個三國第一武力的人也會到洛陽來?丁原的義子……
 
     呂布……呂奉先!
 
     「守義?」王允見江哲神情恍惚,連忙問道,「怎麽了?守義?」
 
     「哲心甚亂,求伯父讓哲暫且告退!」
 
     王允細細一看江哲臉色,發現江哲臉色慘白,頓時說道,「莫不是受了風寒?也罷!你且回去歇息,讓秀兒燉些補藥與你,你這身骨……守義?老夫還沒說……罷罷罷!」
 
     搖搖頭,王允回到主位坐下,心中也憂慮,此子每每所言,一語中地,怕是那董卓果真……
 
     「伯喈……你此間卻是誤了老夫!」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00:34

第七十四章 似是故人
 
     這天清晨,一支五千左右的騎兵出現在洛陽城外,著實令城墻上的士兵嚇了一跳,那可是五千騎兵啊!
 
     「惡人,帶我和姐姐出去玩不?」糜貞可愛得眨著眼睛,畢竟有求於人嘛。
 
     「不去!」江哲皺著眉頭說了一句。
 
     「可惡!」
 
     「貞兒……」秀兒拉過糜貞,看了一眼自家夫君說道,「夫君可有心事?」
 
     江哲只是擺了擺手。
 
     「哦……」秀兒見江哲臉色不是很好,遂拉著糜貞走遠了。
 
     「不行,一定要和老頭去說清楚,董卓一旦入宮,後果不堪設想……算了,我還是趕緊走,只是……這王允……」
 
     想起諸日來與王允相處的日子,他感覺這個老頭只是頑固了一點,封建了一點,自我了一點,對皇室愚忠了一點,其他還是可以的嘛……
 
     「表少爺,老爺喚你過去……」下人過來稟告。
 
     「不去!」江哲正心煩意亂,都沒聽見什麽就回絕了,那下人帶著古怪的表情回去了。
 
     要不連夜帶著秀兒走了算了……
 
     「表少爺,蔡小姐……」
 
     「不見!」江哲皺著眉頭說道,隨即心中一楞,抬起頭,只見蔡琰站在門外吃驚地看著自己。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江哲尷尬了一下,「剛才在想事情來著。」
 
     「哦……」蔡琰走進屋子,說道,「奴家還道守義不歡迎奴家呢……」
 
     「那……倒不是……」
 
     「奴家此次前來是尊家父之命,請守義你後日前去蔡府一趟,家父邀了不少有才之士,若是守義得閒,不妨前去,前幾日所言,奴家雖不懂軍略,亦是感到守義對於軍略的精通……」
 
     「好說……好說……」
 
     蔡琰小心地看了一眼江哲,輕輕說道,「守義,一杯清茶都不予奴家麽?」
 
     「啊?」江哲楞了一襲,走到門外說道,「那個……那個誰?幫我倒兩杯茶來……」
 
     那下人見是表少爺說話,頓時屁顛屁顛跑遠了。
 
     蔡琰詫異地看著江哲,若有所思。
 
     「嘿,這就洛陽?倒是比西涼繁華得多……」城門下走入三五名男子,其中一人說道。
 
     「廢話!」那人的同伴笑了一聲,「西涼,如何能與大漢京城想必……咦?」只見那人深皺其眉,凝神看著一個方向,嘴上喃喃說道,「不可能……怎麽可能?」
 
     「恭正……」
 
     「秀兒姐,那個壞人都不帶我們出來玩,你還幫他做衣服?要我說,凍死他好了!」糜貞還對江哲不帶他們出來玩一事耿耿於懷。
 
     「貞兒,夫君有夫君的事呀……」秀兒笑著回了糜貞一句,隨即心有所感,轉頭一看,見路邊一男子楞神地看著自己,似乎在哪見過。
 
     「又是一個登徒子!秀兒姐,我們快走!」
 
     「哦……」秀兒回望了一眼,皺著眉想道,「此人好似在哪見過……是誰呢?」
 
     「恭正?」
 
     「嗯?」方才盯著秀兒的那人這才回過神來,恍惚般得說道,「太像了……」
 
     「什麽太像了?」旁人奇怪地問著,「莫不是你見色其義?別想了!看這女人頭飾,顯然已經成婚了,哈哈,沒你的份咯……」
 
     「你說什麽?」那個男子細細回想剛才,果然發現那個女子頭髮盤起,做婦人打扮,頓時詫異地說道,「怎麽……怎麽可能?怪哉,怪哉……」
 
     另一邊,糜貞見秀兒頻頻回望,頓時奇怪得問道,「秀兒姐,你回頭看什麽呢?」
 
     「好奇怪……」秀兒凝著眉說道,「那人甚是像姐姐幼年鄉中之人……」
 
     「咦?」糜貞問道,「姐姐不是身在洛陽的嗎?」
 
     「不是……」秀兒笑著解惑道,「姐姐幼年隨著家父在並州的,後來家父入京才到得洛陽……原來是他!」
 
     「姐姐?」糜貞好奇得問道,「莫非是姐姐鄉中好友,或者是……嘻嘻,我去告訴那惡人!」
 
     「那又有何妨?」秀兒微笑著說道,「皆是幼年戲語罷了……」隨著她的話,她腦海中不由浮現中一名高大男孩的身影。
 
     「時過境遷,也不知他怎樣?」秀兒嘆了口氣。
 
     「嘻嘻!」糜貞古怪說道,「也不知道秀兒姐姐想著何人呢?我要去偷偷告訴那惡人,讓他心緊一回!」
 
     「咯咯!」秀兒笑著拍了一下糜貞的小腦袋,取笑說道,「姐姐可是江家大婦,妹妹莫要惡了姐姐哦……」
 
     糜貞頓時臉色一紅,嗔道,「不和姐姐說話了……」
 
     「咯咯……」輕笑著,兩女自回王允府邸。
 
     江哲這邊,只見江哲一臉的驚異,「衛……衛仲道?」
 
     蔡琰詫異地看了江哲一眼,點點頭說道,「是有此一人,也在家父邀請之眾中……」
 
     江哲怪異地看著蔡琰,心說,這個短命鬼真的就來了?難道蔡琰就是這樣嫁給這個短命鬼的?
 
     蔡琰受不住江哲眼神,低了低頭,說道,「不知道守義如何說?關於……後日之事……」
 
     「這個……」江哲撓撓頭,心中頓時有些難辦。
 
     蔡琰咬咬嘴唇,說道,「若是守義不得閒,那便作罷……」
 
     「對了!」江哲忽然想到一事問道,「蔡小姐莫非要一家一家拜訪?為何不送一張請柬呢?多麽方便?」
 
     蔡琰語塞,心中想道,怎麽可能一家一家去拜訪?尊家父所言,僅你一人而已。
 
     正要解釋,忽然聽到門外說一女聲,「惡人,我且說你聽,今天姐姐……」
 
     糜貞正要將方才之事說出,看了眼屋內,楞住了。
 
     「不許胡鬧!」秀兒怕江哲誤會,走了進來,看見蔡琰,頓時楞了一下,隨即笑著說道,「這位是……」
 
     江哲連忙起身,拉過秀兒細細說道,「蔡伯父的女兒,蔡琰小姐……」
 
     秀兒有些吃味地嘟嘟嘴,秀目幽怨得看了江哲一眼,頓時讓江哲心中難受地緊。
 
     「她是代替她父親過來邀請我參加什麽……什麽什麽詩……詩會的!」
 
     「哦!」秀兒輕應了一聲,俏皮地吐吐舌頭,歉意地看了江哲一眼。
 
     江哲鬆了口氣,拉著秀兒的手說道,「蔡小姐,此乃哲的妻子,秀兒!秀兒,這位是蔡伯父千金蔡琰小姐……」
 
     「喚奴家昭姬即可……」蔡琰看著秀兒,心中不禁詫異萬千,自己也聽過其父言江哲有妻之事,更對其父看重江哲欲將自己……然萬萬沒想到,江哲之妻子竟然如此……
 
     蔡琰抵不過秀兒自信的眼神,咬著嘴唇低著頭。
 
     「妾身著實比妹妹你大一歲……」秀兒心中有些小得意,「若是不棄的話喚聲秀兒姐姐即可……」隨即看著蔡琰臉上的難堪,心中暗暗說道,「夫君真是的!哪能如何容易招惹女子呢……呀!不可妒不可妒……古人有云……」
 
     「還有我呢!」糜貞賭氣地看著江哲,「為什麽不介紹我?」
 
     江哲撇撇嘴,對蔡琰說道,「此乃哲的書童,喚聲丫頭即可!」
 
     「鬼才是你的書童呢!」糜貞生氣地說了一句,隨即看著蔡琰吃驚地看著自己,頓時臉上一紅,哧哧說道,「是他太可惡的……」
 
     得!江哲搖搖頭坐在位子上,心裡想著晚上怎麽去討好討好秀兒,畢竟秀兒才是自己老婆嘛,不能讓她覺得委屈不是?不過自己也沒招惹蔡琰啊,她當初問了自己幾個問題,說是困惑良久,自己出於好心替她解決了嘛……
 
     「守義!」門口一聲大喝,王允怒火朝天地進來了,「老夫喚你,你竟敢……」
 
     「伯父安好……」蔡琰與秀兒皆恭聲說道,糜貞有些怕怕地走遠了一些。
 
     「好……好……」王允臉上一抽,說道,「你父喚你來何事?莫不是……」他看了江哲一眼,頓時說道,「咳!此事老夫且不管,你讓守義自己思量……」
 
     這話一說,蔡琰頓時臉上一紅,蔡邕也曾對她提起,只是蔡琰心中有些小小的抵觸,江哲他見過,神秘得很,才學很是淵博,只是……
 
     秀兒聞王允之言,頓時臉色一變,咬著嘴唇默而不言。
 
     見好像說錯話了,王允尷尬地看了看秀兒,又看了看蔡琰,頓時一臉的古怪,咳嗽一聲說道,「咳!事後記得來老夫處,老夫與你有要事商量……」
 
     「是……」
 
     王允點點頭出去了。
 
     王允這一走,屋子裡的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
 
     蔡琰得其父傳承,自幼習書畫琴弦,又對自身容貌很是驕傲,如今怎麽甘心落於下風,且不管對面女子也是世間少有。
 
     糜貞眨著眼睛看著秀兒姐姐與那蔡姓女子對持,然後又嘟著嘴氣哼哼得看著江哲。
 
     這老頭凈來搗亂!江哲恨得咬牙切齒。
 
     「守義……」
 
     「又是誰啊!」江哲一聲大吼,令三個女子都吃驚地看著他。
 
     「守……守義?」曹操面色一滯,站在門口不知所措,然一見屋中情景,頓時恍然,怕是自己來得不是時候吧?
 
     「……既然守義有事,操明日再來……」
 
     「別別別!」江哲怎麽可能會放過曹操這根救命稻草,連忙過去死死拉住曹操說道,「孟德來地好,來地好啊,哲正有要事要與孟德商量,我們客廳去談?不不不,我們出去談,出去談……」
 
     江哲拉扯著一臉錯愕的曹操出了門,回頭說道,「秀兒,為夫有要事要和孟德兄商議,你且幫我招待蔡小姐……」
 
     「夫君且去,妾身省得……」
 
     出了王允府邸,曹操笑罵道,「好你個江守義,操乃至誠待你,你卻拿操擋箭?!」
 
     江哲苦笑著說道,「逼不得已,逼不得已……」
 
     「可不能如此作罷!」曹操笑道,「操此行饑腸轆轆,本想來守義處騙頓吃食,如今……」
 
     「那好辦!」江哲說道,「哲有些小錢,請孟德一頓還是有的,請!等等哲還有一事相告……」
 
     「哦?」曹操看了一眼江哲的臉色,頓時收起笑意說道,「操知曉了,我等且去!」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00:46

第七十五章 暗謀!
 
     不說家中三女現在談得如何,只說江哲和曹操兩人找了家酒樓坐下,點了些個菜。
 
     「守義有何事要與操商議?」曹操自去取了壇酒,替自己與江哲倒上。
 
     「孟德可知董卓?」
 
     「董仲穎?」曹操錯愕道,「在何進處略有耳聞,前討伐黃巾失利,此人納了供奉,倒也不曾被撤,聽聞此人率軍前來,守義擔心了?」
 
     江哲不好明說,只能隱晦地說道,「孟德要小心此人!」
 
     「何必擔憂!」曹操笑道,「如今操等眾率洛陽之兵,如果董卓敢造次,操第一個便拿下了他!」
 
     江哲聽了,頓時有些放心,這可是三國未來霸主呢,就是董卓也比不過這人。
 
     「唉!」曹操一聲嘆息說道,「外患未滅,先起內禍……」
 
     見曹操嘆息,江哲想起以前的疑問,頓時好奇地說道,「孟德,你有何志向?」
 
     「誌向?」曹操笑著說道,「莫要笑話操,操便說與你……某輩當負天下人!」
 
     (這裡的負取背負的意思)
 
     「哈哈哈!」還沒等江哲說話,鄰座便傳來一聲大笑,「觀你語,你所圖甚大啊!」
 
     「閣下是?」江哲好奇地看著人,只見那人一轉身,撫著細細的鬍鬚笑著看著曹操。
 
     「失禮失禮……攸還不曾介紹,在下荀攸,字公達,現任黃門侍郎,這位口出豪言的相必就是京城流傳的曹孟德吧……」隨即看了江哲一眼,說道,「江長史,我等見過面的,可還記得?」
 
     江哲想了半天,恍然大悟,就是那天救了那兩個小皇帝的時候,這個人一直看著自己……
 
     「讓兄見笑了……」曹操笑著請荀攸入座。
 
     荀攸也不客氣,坐下說道,「江長史攸方才也聽得,朝中如皇甫之老臣皆言董卓狼子野心,孟德,不可不察!」
 
     孟德點了點頭。
 
     三人談笑良久,相聚甚歡。
 
     江哲喝的醉醺醺地回去,見一麗影守候在王允府前,頓時酒醒,「秀……秀兒?」
 
     「夫君出去地有些時辰了,妾身有些擔心,於是便……」
 
     江哲連忙脫下自己的外套給秀兒披上,說道,「這裡風這麽大,要等也到裡面等啊!算了,以後我早點回來就是了。」
 
     「伯父曾言,應酬之事是少不得的,否則做官難得安穩,夫君,不礙事的……」
 
     「行了行了。」江哲拉起秀兒的手,見小手有些冰涼,瞪了秀兒一眼就拉著她進去了,「你們聊得怎麽樣?」
 
     不說還好,一說秀兒頓時嘟著嘴說道,「夫君如此招惹女子,妾身心中甚是擔憂……」
 
     「什麽話!」江哲汗了一下,看看左右拉著秀兒進了屋子,「有沒有吵架?」
 
     「啐!」秀兒有些羞惱地說道,「夫君莫不是以為妾身欺負人家?」
 
     「沒有沒有,我是說她有沒有欺負你?」
 
     「……」秀兒白了江哲一眼,顧自對著銅鏡開始卸妝。
 
     江哲見了,頓時有些心癢癢,湊過去說道,「秀兒,要不要為夫幫幫你……」
 
     這壞人!秀兒又羞又喜地任憑江哲作怪。
 
     「秀兒,我們回徐州去怎麽樣?」
 
     秀兒按住江哲的手,詫異地說道,「為何?莫非是夫君惱了伯父?」
 
     「那倒不是……」江哲看而來眼秀兒疑惑的眼神,「我只是隨便說說,隨便說說……」
 
     秀兒皺了皺眉,看著走向床榻的江哲若有所思。
 
     深夜,江哲望著黑兮兮的屋頂,忽然想道,若是董卓進不了洛陽,那歷史會不會因此改變?沒有了廢帝,沒有了袁紹曹操出奔,自然也就沒有了後面的亂世。
 
     如此一來,自己不就只要將董卓拒在洛陽門外不就完了?
 
     原先歷史上董卓靠的是護帝的功勞,現在這一功勞被自己取了,董卓根本沒有機會進來的……
 
     難道歷史會因此改變?江哲皺皺眉頭翻了個身,沒有了亂世是好,但是同樣的,自己也就失去了掌握先機的「能力」。
 
     唉……
 
     「夫君,起身了……」
 
     「恩?」江哲晃晃腦袋,說道,「什麽時辰了?」
 
     「想必是巳時吧……」秀兒不敢肯定,因為她被江哲摟在懷裡,不曾出去。
 
     「壞了!那老頭又要發飆了!」江哲嘀咕了一句,開始穿衣。
 
     秀兒看著手忙腳亂的江哲,咯咯一笑,跪坐在榻上幫江哲整理衣衫。
 
     「為夫先去了!」江哲在秀兒臉上重重一吻。
 
     秀兒抿嘴一笑,看著江哲走了出去。
 
     時董卓離洛陽只有兩日之遠,其外,朝中也得知不單董卓快到洛陽了,便是那丁原也快到了。
 
     時有董卓買通何后身邊之人,進讒道,「太后,丁原與董卓皆引軍至洛陽,不知太后如何處置?」
 
     何后奇怪地說道,「兩人皆是尊家兄何進之命,憂心大漢才揮軍前來,何來處置?」
 
     「太后……」那人說道,「王允救回了少帝與陳留王,其聲望大增,又兼其是朝中元老,若不制衡?怕是日後有大禍!」
 
     「胡說八道!」何後怒道,「王司徒救了哀家兩位皇兒,哀家自是心中感激!你若是再胡言,休怪哀家無情!」
 
     「太后息怒!」那人哀求道,「太后可聞,先帝曾有一份暗詔……」
 
     「……」何后失手打落茶盞,「寫地什麽?」
 
     「立太子協!」
 
     「什麽?」何後跌坐在榻上,咬牙恨恨說道,「陛下竟一絲不念舊情!」
 
     那人見此,更加火上加油,「王允此人,太后想必是知曉,最衷皇室,先前先帝將暗詔給了蹇碩,然蹇碩身死,只是這暗詔……」
 
     「莫非此詔在王允處?」
 
     「那倒不然,只是以防萬一,王允最是愚忠先帝,若是被其知曉……」
 
     「哼!」何后哼聲說道,「其無軍無權,又有何圖?」
 
     「王允是沒有軍權,但是……」
 
     「但是什麽?」何後心中一凜。
 
     「丁原乃是王允厚交摯友……」
 
     「王允安敢私通外臣?」何后心中一驚,回想起王允在朝中說起丁原時的好話,頓時氣地連連切齒,「哀家重待其侄婿,不想這匹夫如此報哀家!」
 
     那人見說動太后,心中大喜,奏道,「董仲穎乃太后兄長何進大將軍麾下心腹,斷然不會造次,必然以太后馬首是瞻,但是這王允,自視功高……」
 
     「你不必再言!」太後雙目帶火,說道,「令丁原安紮在洛陽城外一百里之外!詔令董卓立刻趕赴洛陽!」
 
     「是!」那人見目的達到,欣然退下。
 
     「辯……」
 
     「哈哈哈!好計好計!」遠離洛陽之處,一壯年漢子赤著膀子,大碗喝酒。
 
     其面前一青年微笑不語。
 
     「不愧是某的女婿!」那漢子哈哈大笑,隨後問道,「章憲,你說那女人可會中計?」
 
     青年微笑道,「有所圖,必有所慮,何后一心想讓自己兒子就成皇位,豈會相信王允之語?依小婿之見,王允怕是離閒置不遠矣……」
 
     「哼!如此甚好!王子師在朝中甚有威望,要是其在,某倒也難辦!只是我等皆為武人,便是入了洛陽也是無奈啊……」
 
     「朝中聖賢僅存王子師一人乎?」
 
     「善!」那漢子大笑數聲,又疑惑地問道,「章憲,你如何得知先帝留下暗詔?」
 
     「此詔便在小婿手中,說來也奇,於宦官之亂時,小婿曾獻計緩行,便是此時,小婿派出數批細作,星夜去了那洛陽,原本只是為了探查洛陽消息,沒想到竟意外得到此物……」
 
     「好好好……」那漢子尋思道,「為免夜差夢多,趕緊將此事銷毀,且讓那王允落實了此禍!」
 
     「呵呵,如此豈不是暴殄天物?此物儒還有大用……」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01:00

第七十六章 遠來之客!
 
     話說張角三兄弟身死,黃巾主力損折大半,餘者皆逃到山中,有一日,一人自號「黃巾小天師」,舉旗聚合殘餘黃巾,半月之間舉得三四萬人之眾。
 
     此人正是張角愛徒,張白騎!
 
     張白騎,乃是一孤兒,幼年被張角拾得,算是太平道的第一個信徒,也是唯一一個盡得張角本事的弟子。
 
     張白騎幼年沒有名字,有一日做夢夢到一匹神馬,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色,白騎與它在夢中暢遊天下。
 
     醒來,發覺是夢,遂將此事告知張角,張角嘖嘖稱奇,遂取名為張白騎。
 
     從此,張白騎這個名字便慢慢傳開。
 
     也有人因為見張白騎所乘之馬皆為白色,稱之張白騎的,只是不知道其中因由。
 
     正值黃巾氣運未滅,張白騎登高一呼,頓時四方響應,其中有青州黃巾渠帥管亥;袞州黃巾渠帥張牛角,荊州劉辟、龔都,等等等等,雖然張角所立的渠帥大多相繼殞命,但是新躋的黃巾渠帥更加英雄善戰。
 
     其中翹楚便是張燕、張白騎,其餘皆比不地他兩人。
 
     一天清晨,正在早讀功課的江哲忽然聽聞下人來報,說是有人求見。
 
     江哲頓時覺得很奇怪,想來想去現在和自己最熟的便是曹操,但是這傢夥現在肯定不會來的,不然要是有人參他一本懈怠軍職之罪,那可是不得了的。
 
     那會是誰呢?
 
     「請他進來!」
 
     沒多久,下人便帶著一個濃眉青年進來了。
 
     江哲打量這人,見此人雖然年輕,但是身上隱隱透入出血氣,頓時眉頭一皺,問道,「閣下何人?」
 
     那人看一眼江哲,也不回答江哲的問題,只是問道,「你可是江哲江守義?」
 
     「我是江哲,沒錯,你是……」江哲皺了皺眉頭,他發現他根本就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此人雖然一副百姓打扮,但是眼神卻炯炯有神,可見決然不是百姓之流。
 
     「你到底是誰?」江哲喝道,「哲自認沒有見過你!如是連個姓名就不敢透露……閣下請回!」
 
     那人看著江哲猶豫了一下,隨即拱手說道,「失禮之處還請見諒,某廖化,字元檢……」
 
     「廖化?」江哲吃了一驚,心說這個名字太耳熟了,後期西蜀大將的廖化?想了想,他試探著問道,「你倒是好膽量!隻身闖入洛陽?」
 
     廖化臉色一變,望向江哲,見他只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望著自己,也並沒有呼喚下人,才暗暗鬆了口氣。
 
     「不愧是江先生……」廖化苦笑一聲,拱手說道,「不愧是大賢良師看重之人,果然不同凡響,某籍籍無名之人,先生竟然也識得……」
 
     「好說,好說……」原來真的是他?江哲有些疑惑了,一個黃巾軍統帥級的人物找自己做什麽?
 
     「這個,你來有什麽事麽?」
 
     「若是無事,斷然不敢打擾先生!」廖化從懷中取出一物,小心翼翼遞予江哲說道,「大賢良師仙去之時曾力囑我等將此物交予先生……」
 
     一本書?江哲楞了一下,接過書本,看了看書名,頓時詫異地念道,「奇門遁甲?」他古怪地看著廖化說道,「這是什麽?還有,為什麽張角要將此書給我?」
 
     聽到江哲直呼張角之名,廖化還以為兩人甚是交厚呢,也不見怪,只是回答了江哲的疑問,「這個某也不知,只知此書乃是大賢良師秘寶《太平要術》天書之一,當日大賢良師逆天改命,斷了大漢氣運,自知壽命不長,於是立下遺囑讓某等將寶書交予一人,便是先生你!可是……」
 
     廖化尷尬了一下,繼續說道,「只是大賢良師逆天遭受雷劫之後,誰知那天書立刻遁天而起,繼而一化為六,我等使盡全力才保下此書,其餘五本……某等實在不得而知。」
 
     怎麽我聽得像神話?江哲頓時傻眼了,難道三國裡有那麽多神神鬼鬼的東西麽?
 
     「奇門遁甲,這名字倒是神奇,也不知道這裡面……」江哲翻了一眼書本,啞然。只見此書裡面內容皆是占兇卜吉及相應處理之法,還有一些兇兆,吉兆解析之法,頓時心中有些吃驚,我靠,難道這本奇門遁甲就是用來占卜騙飯吃的?
 
     忽然,江哲翻到了一處,頓時臉色一變,只見書上詳細記載了關於氣運的一切資料,並有相應的逆天之法,只是後面的批註讓江哲有些頭皮發麻。
 
     逆天而為,必遭天譴!
 
     不得不說,這張角也是個狠人,遭天譴啊……等等……莫非張角就是用此法術斷了大漢氣運?也就是說,這本書不是騙飯吃的?
 
     見江哲臉色忽白忽青,廖化有些莫名其妙,拱手說道,「請先生善待大賢良師之遺物!某久留不便,告辭!」
 
     「等等!」江哲喚住廖化,眼神複雜地看著他,「如此奇書,你當真贈送於我?」
 
     廖化啞然,搖搖頭說道,「不是某送予先生,是某奉大賢良師之命!代勞而已!良師說過,先生宅心仁厚,心憂天下,以天下百姓為重,此書交予先生自然是最好,只可惜我等僅存一卷,還請先生恕罪……」
 
     「那張角怎麽知道我的?」江哲有些奇怪,也不知怎麽回事心中忽然想起當初在徐州時碰到那人,他人名作張觸,字左存……還一個勁問自己對黃巾的看法,對天下的看法,還有對張角的看法……
 
     張觸,左存……不就是張角麽!
 
     「真笨!」江哲暗暗說了自己一句,那麽有名的人站在自己面前自己竟然都沒發覺?
 
     「還請先生收好此書,大賢良師如此看重此書,想必自有道理,先生且慢慢琢磨,某告辭了!」
 
     「你們要去哪裡?」江哲問了一句。
 
     廖化楞了一下,隨即笑著說道,「天下之大,想必有我等容身之處……」
 
     「你原來辛苦,何不歇息幾日?」
 
     「不必!」廖化對著江哲一拱手,大步走出書房,自是出洛陽去了。
 
     黃巾之中諸多豪傑,那徐和也是,這廖化也是……
 
     若是想要天下太平,還得從董卓入手!
 
     雖然聽了廖化的那麽神神鬼鬼的言語,但是受到後世「科學教育」影響的的江哲,心中還是對這本《奇門遁甲天書》抱有懷疑,他摸了摸書本,喃喃說道,「也不知道有沒有用,要不試試?」
 
     這話本是不必說,碰到了那麽有趣的事情,江哲豈有放過之理?
 
     按著書中的指示,江哲取了三枚銅錢,只是那個龜甲有些難找,江哲想了想,走到王允的書房翻了翻,終於翻到了一個,也顧不得那老頭等下會如何。
 
     「就這樣?」江哲想了想,隨即思道,「那就快算算那董卓進不進來洛陽吧!」
 
     照著書中演示了一番,江哲也不祭天地,捧起龜甲就開始占卜。
 
     「靠!要六次?」江哲看了一眼解釋,很是郁悶,心中念著董卓進京的事項,不停地搖啊搖的。
 
     每出一卦,江哲便畫在紙上,沒多久六卦皆出。
 
     「嗯?」看著桌上的紙張,江哲翻書開始找尋答案。
 
     秀兒盈盈走進來,看著江哲笑著說道,「夫君可是覺得悶了,怎麽拿著銅錢玩呢?咦,夫君,你看是什麽?」
 
     「等等,別動!」江哲一邊用眼睛飛快地掃著書本,一邊說了一句。
 
     「咦?哦!」
 
     「事與願違……」江哲喃喃念叨著,心中古怪地說道,「這是什麽意思,我自然是不想讓那董卓進來洛陽了;而那董卓若是按著歷史中的野心,自然是想進來……那這個事與願違,到底是說我呢,還是說董卓呢?」
 
     確實,答案截然不同……
 
     「靠!」江哲頓時明白了,為什麽後世算命的都喜歡將話說得模棱兩可,但是怎麽理解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騙子書!江哲失望地將那本《奇門遁甲》丟在桌上,對裡面一些別的內容也沒有了翻閱的興趣。
 
     「夫君……」秀兒奇怪地看著江哲說道,「你這是幹嘛呢?」
 
     「沒事沒事。」江哲有些小尷尬,還以為真的可以算出什麽東西呢,沒想到上當了,那張角也真是可憐,被這本書騙得團團轉,關於廖化最後說的遭雷劫誰知道張角是不是坐在樹底下占卜呢!
 
     鬱悶了下,江哲隨口說道,「秀兒找我有事?」
 
     白了江哲一眼,秀兒用一種十分古怪的語氣說道,「可不是妾身找夫君,是蔡府的下人說要請夫君你去蔡府一趟,妾身只是過來喚夫君一聲而已。」
 
     「……」江哲訕笑了一下,說道,「想必是蔡伯父找我吧……秀兒不要胡思亂想嘛!」
 
     「咯咯!」秀兒輕笑著看著江哲搞怪,「快些去吧,莫讓蔡大家等久了,身為小輩,如此不妥……」
 
     「遵命!」江哲一溜煙跑遠了。
 
     「夫君,你的書……唉!這人!」秀兒又好氣又好笑,每次都這樣,一做完早課便攤了一桌子書。
 
     秀兒無奈地幫著江哲收拾桌上的書本,忽然手指一陣刺痛,連忙鬆手,驚疑不定地看去。
 
     只見那書散過一下微弱的青光,隨即又與普通書卷無異……
 
     「奇門……遁甲?」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01:17

第七十七章 無雙辯才!
 
     該死的,什麽破書,枉我還對你抱有幻想!哼!
 
     江哲氣悶悶地到了蔡府,站在門口望里面一看,頓時傻眼,只見院中人山人海,相互談笑。
 
     這是蔡府麽?莫不是我走錯了?江哲退回大門處,看了眼門上的牌匾,「沒錯啊,是蔡府啊……那這什麽情況?」
 
     「咦?守義,你也來了?」有一人拍了下江哲的肩,差點將江哲嚇了一跳。
 
     江哲一回身,鬱悶地說道,「公達,你這樣可是會嚇死人的……」
 
     「呵呵,守義與攸玩笑……」荀攸笑呵呵指指江哲。
 
     誰和你開玩笑,我現在心還怦怦跳呢,不是,現在管這種小事做什麽!
 
     「公達,你可知這……」江哲指了指蔡府院中。
 
     「哦!」荀攸看了里面一眼,詫異地說道,「蔡大家為我等舉行一詩會,守義不知?」
 
     「這詩會是……」
 
     荀攸古怪地看了江哲一眼,江哲頓時額頭冒汗。
 
     「往常來此的學子大多是為了交流學問,若是被蔡大家看重,收為學生那自然最好,若是不然,也顯顯自己的名望……」
 
     「哦!」江哲恍然大悟,隨即奇怪地說道,「公達說的這往常是……」
 
     這回荀攸倒是真的吃驚了,楞楞地看了江哲半響,「蔡大家之女年過十五,當是及笄之齡……守義連這都不知?」
 
     「……」江哲頓時語塞,剛要說話,忽然院中一下子變得十分安靜,隨即便是蔡邕的話語傳來,「可是守義來了,來,到邕處來!」
 
     頓時院中學子直直盯著門口之人,眼中的炙熱讓荀攸有些心驚,稍稍退後幾步。
 
     江哲一邊暗罵荀攸不講義氣,一邊頂著諸多各式各樣的眼神走到蔡邕身邊。
 
     「邕此次向你等介紹一位英傑!」蔡邕笑瞇瞇地看著江哲介紹道,「此乃王司徒之侄婿,其有大才,曾識破宦官逃逸之地,救駕於水火,甚是高才!守義,且與眾學子認識一番。」
 
     江哲看著對面那些眼神,有的疑惑,有的不屑,有的敵視……
 
     微微吸了口氣,江哲使了小時候在班中講故事老師叫他的絕招……
 
     「小哲,你第一次上講臺將故事,老師教你一個辦法,保管你不會怯場,聽著哦,不要看底下同學的眼神,只看他們的頭頂,一個頭頂就當成是一個南瓜,班中四十八名同學,你就當做是四十八個……」
 
     南瓜!
 
     底下學子的眼中,這個著蔡大家介紹的人竟然如此高傲,眼神也不與自己人等交遇,往常倒也罷了,自己當不與此等人計較,但是這回可是大大不同啊……
 
     眾人皆望向一個方向。
 
     此人甚是可惡!大多學子心中都念叨著此句,看著江哲的眼神好似好碰出火來。
 
     江哲哪里還管對面有多少心中咒罵自己的,反正現在他的眼中就只有幾十個南瓜而已,「在下姓江名哲!字守義!」
 
     這算什麽?一句謙遜的話語都沒有?底下的學子們看向江哲的眼神更是不善。
 
     有一個似乎有些忍受不住了,起身拱手說道,「在下河東衛仲道,見過守義兄。」
 
     「唔!」江哲點點頭,衛仲道?這個名字很耳熟啊,好像是……對了!蔡琰的那個短命老公……
 
     原來是你啊!江哲古怪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白面書生,但是奇怪的是,江哲看那衛仲道的時候,總感覺他臉上有些黑氣,隱隱傳來一種讓自己感覺很難受的氣息。
 
     「守義兄如此得蔡公推崇,想必是有大才了,在下愚鈍,對於學問有諸多不解,守義兄可否替在下慷慨解惑……」
 
     頓時一出,頓時眾人皆用看好戲的眼神望著這兩人,衛仲道他們自然是聽說過的,有些名氣,只是這江哲嘛……
 
     問我?江哲撇了一眼眾人,心中叫苦,自己到現在只讀了一本《漢書》,自己這半路出家的和尚哪里比得過土生土長的古人?
 
     靈機一動,江哲說道,「你豈不知讀書百遍,其意自現?即使在下替你解惑,你明白的也不是書中的道理,而是在下從書中悟得的道理,你可明白?」
 
     「說的好!」蔡邕笑呵呵地看著江哲說道,「原以為邕已是高看了守義,沒想到仍然低估守義,不愧是得子師看重……」
 
     衛仲道臉上一滯,見了身邊諸多笑話的眼神,咬牙說道,「在下苦讀詩書,許多書籍皆有涉及,然仍是有些個疑問,不知守義兄可否賜教?」
 
     我靠,你老針對我做什麽?江哲心中無語,隨口說道,「你都讀些什麽書?說來聽聽……」
 
     衛仲道頓時得意地說道,「先賢之書在下皆有涉及,《論語》、《孟子》、《大學》、《中庸》、《詩經》、《尚書》、《禮記》、《易經》,在下都略懂一二……」
 
     聽完他的話,周圍學子一聲驚嘆,衛仲道更是得意,撇了一眼江哲。
 
     看我?我讓你看!江哲見這個家夥那麽不識好歹,心中有些氣,頓時說道,「可曾精通?」
 
     「……」衛仲道楞了一下,擺著蔡公在這里,自己如何能說精通,猶豫了下,終究說道,「不曾精通……」
 
     江哲暗暗冷笑了下,裝出一副嘆息的語氣說道,「在下懂你為何有諸多疑惑了……所謂術業有專攻,像你這般,這也略懂,那也略懂,只通曉皮毛便心中認為已可,如何做的學問?先賢之學識,在下匹馬也敢不及,唯有勤奮、專攻二語,一遍不懂,便讀上百遍!書中道理自然明了,像在下這般,到如今只讀一本《漢書》!唉!一本《漢書》尚且不能說是完全領悟,又有何臉面去看其他聖賢之書?便是學了也是心中疑惑,雜念頓生,又有何意?學問切忌心浮氣躁,這只是在下片面之語,你自己好生琢磨……」
 
     和底下的學子一般,蔡邕也是當江哲只讀《漢書》一語只是謙遜之語,撫著長鬚笑瞇瞇地看著江哲,連連說道,「好好好!」
 
     衛仲道臉色青白不定,沒有臉面再說下去,黯然坐下。
 
     「守義兄之言實在是精辟,不知是出自何處?」一青年微笑著起身問道,「在下鐘良,字學正,見過守義兄!」
 
     「好說好說!」江哲暗暗琢磨著,這是什麽情況?怎麽一個個都好像針對我一樣?
 
     「此乃在下所思,有何不妥?」
 
     「怕是先賢不曾如此說過吧……」
 
     「哦?」江哲裝做驚奇地說道,「閣下之意是我等皆要言必稱夫子,語語引用先賢之言?若是這般,我等做學問還有何等追求?」
 
     「我等追求自然是習得先賢學問……守義兄何來有此一問?」
 
     「唉!」江哲搖搖頭,嘆息道,「你就沒想過超越聖賢?」
 
     此言一出,諸多學子油然色變,便是蔡邕也是皺著眉頭,看了江哲一眼。
 
     鐘良見蔡邕也覺得此狂子語言不妥,心中暗笑,喝到,「閣下之語甚是不妥,我等如何超越地先賢聖人?」
 
     江哲又是一嘆,說道,「我且問你,你學的學問從何而來?」
 
     鐘良不明所以,頓時說道,「自是學自聖賢……」
 
     「那聖賢之學問從何而來?」
 
     「……」鐘良表情一滯,猶豫了半響低聲說道,「從……莫非是從聖人老師處學來?」
 
     「哼!」江哲心中暗笑,說道,「那我再你問,聖人老師之學問又從何而來?」
 
     「……」這回,便是蔡邕也被問到了,更加別說是那鐘良。
 
     「我且告訴你們,聖賢之學問皆是其自己學來,學於天,學於地,而後寫下不朽著作,這種精神何其可貴?我等本該學的不單只是聖賢留下的書卷,難道這種精神我等不該學習?」
 
     「若是沒有聖賢這般可貴的做學問的精神,我等又何必苦讀聖賢之書,摘章引據借口聖賢之語即可!」
 
     蔡邕苦苦思索良久,終是微笑點頭,再看江哲時,更是將江哲看高幾分,此子百年難得……
 
     鐘良啞口無言,黯然坐下。
 
     「守義兄果然是高才,我等心服……」一人站起說道,「不知守義兄對於朝政之事如何看待?」
 
     這人問地好直接?江哲看了一眼那人,見那人目光冷漠,隨說道,「不知閣下是……」
 
     「在下張鋒!」那人鏗鏘有力地說出自己名字,又自嘲道,「家父乃是武人,隨取此名,然年幼時遠方叔父觀在下鋒韌有餘,遂替在下取擇凡為字!意是勸誡在下,只是性格所致,言語無禮處守義請勿介意!」
 
     「……」這話都讓你說完了,我還能說什麽?
 
     無語了一下,江哲淡淡問道,「我等私下議論朝政,可是重罪!」
 
     張鋒冷笑道,「周時,防民之口,勝過防川……我等皆是為大漢著想,又有何罪?」
 
     蔡邕本來皺眉想喝住張鋒,但是隨即他看了江哲一眼,也想聽聽這個百年奇才會說出什麽來。
 
     麻煩啊麻煩!江哲前段時間被王允那老頭騙去,將心中的話說出,結果差點被王允打入大牢,這下還敢亂說?
 
     「我觀大漢,猶如舟行水上,水自可載舟……」江哲現在可不敢將後面那句說出來,不然怕是有好戲看咯。
 
     「守義兄言中之水,指的是……」
 
     「自然是百姓!」
 
     張鋒哈哈一笑,說道,「在下還以為是世家呢!如是如此,守義兄將世家置於何地?」
 
     好家夥!江哲古怪地看了一眼張鋒,裝作疑惑道,「些許世家莫非能撐起一個大漢?」
 
     「自然!」張鋒言語鏗鏘有力,「不管治理還是除賊,皆是世家出力!在下倒是看不出百姓有何能力可載動大漢!」
 
     「照你這麽說,大漢若是世家再多些,大漢局勢就更加平穩咯?」江哲心中暗笑,你說這句就代表你輸了!
 
     蔡邕打量了一眼張鋒,皺著眉頭等著張鋒的答案,蔡邕自然是明白百姓的力量,而且隱隱的,他感覺江哲那句水可載舟好像還有下句……
 
     只是出於顧慮沒有說出罷了,蔡邕暗暗點頭,此子大才!
 
     張鋒聽出了江哲言語中的笑意,期期猶豫著,沒有回複。
 
     江哲深吸一口氣說道,「你莫看不起百姓,你所食,你所衣,你所居,皆出百姓之手,你再言百姓無用?!」
 
     張鋒臉上一紅,猶自強辯道,「如今黃巾之禍,也是出於百姓之手!」
 
     蔡邕臉色一變,低喝道,「交流學問,且不是讓你等談論政事!」
 
     江哲見那張鋒還是不服氣,對蔡邕點了點頭,隨即說道,「其實百姓所求實在很少,讓其吃飽不至於餓死便可……如今大漢天逢天禍,地逢地災……百姓也是迫不得已,所求者,存也!若是你還看不清……在下也不再複言,你且坐吧!」
 
     張鋒臉色青紅交加,猶豫了著看了一眼蔡邕臉色,黯然坐下,再不複言。
 
     其餘學子見三人刁難,連連敗退,再看蔡邕的臉色,頓時不敢再言。
 
     「哈哈哈!精彩!真乃精彩!」荀攸站在門口笑呵呵說道,「守義口似懸河,辯才、學識當真厲害!攸佩服!無雙辯才!哈哈!」隨即看著蔡邕說道,「蔡中郎大人,恭喜啊!」
 
     「呵呵!」蔡邕撫鬚看著江哲長笑不止。
 
     「恩?」江哲一邊心中暗罵荀攸沒義氣,害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一邊對現在的情況有些不理解,怎麽了這是?隨看了蔡邕一眼。
 
     不想蔡邕竟然誤會了,輕笑一聲「孺子可教」,隨即朝屋中喚道,「昭姬,你在里面呆得也久了,還不快快出來!」
 
     蔡琰踏著碎步出來,看了江哲一眼又低下頭,「守義高才,奴家在里邊聽得……甚是欽佩……」
 
     江哲看了看對面學子們複雜的眼神,又看看荀攸一臉的詭笑,再看蔡邕的笑容,最後……
 
     「不……不會是……」江哲目瞪口呆,心中喊道,為什麽沒人告訴我是這麽個情況啊!自己只顧著不丟臉……現在……
 
     「蔡小姐好……」
 
     「守義喚奴家昭姬即可,家中親朋皆是如此喚的……」
 
     江哲:「……」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01:32

第七十八章 一夜!(一)
 
     在蔡邕府上吃了一頓便飯後,江哲幾乎是逃命一般的回家,反正蔡邕、荀攸看他的眼神讓他感覺很是難受,一刻也呆不住。
 
     蔡琰倒是顯得很乖巧,不說話,也不看江哲,只是默默低頭吃飯。
 
     反正江哲這頓飯是吃的非常尷尬,熬到了散席趕緊回家。
 
     回到王允府邸,進了書房,見秀兒正坐在案邊看書,江哲輕輕走了過去。
 
     秀兒臉上忽然出現一抹笑容,輕聲說道,「夫君,莫要嚇唬妾身……」
 
     「怎麽妳都知道?」江哲有些洩氣。
 
     「妾身乃習武之人,自然聽得腳步聲……」
 
     「那妳怎麽就那麽肯定是我?」
 
     「……因為妾身乃夫君之妻……」秀兒微羞得說了一句。
 
     「嘿嘿!」江哲抱住秀兒,說道,「秀兒不是又等著我吃飯吧?」
 
     「夫君不在,妾身一人甚是無趣……」
 
     「也好,正好我那頓也吃得沒一點味道,走吧秀兒!」
 
     「嗯……」
 
     秀兒親自去廚房弄了一些菜,替江哲盛了一碗飯說道,「夫君,不知夫君去蔡府何事?」
 
     「……」江哲尷尬了一下,說道,「呀!秀兒今天的飯菜做得真好……」
 
     「……哦,是麽?」秀兒楞了一下,隨即笑道,「那夫君便多吃一些,對了,夫君,你那本書好古怪……」
 
     「什麽古怪?」江哲一邊吃一邊隨口問著。
 
     「妾身幫你整理書桌時,攤砸桌上的那本……」秀兒疑惑得將事情說出。
 
     「什麽?」江哲皺了皺眉頭,狐疑地問道,「秀兒,妳肯定?」
 
     「嗯!」秀兒點點頭,對著江哲伸出右手,只見嬌柔的食指頂端微微有些紅腫……
 
     「妾身試了幾次,皆是如此……夫君,那到底是何等奇書?」
 
     「竟有此事?等我一下!」江哲放下飯碗,立馬跑到書房將那本《奇門遁甲》取了過來,對著秀兒奇怪地說道,「妳看!那我拿著為什麽沒事?」
 
     秀兒凝起雙眉想了想,說道,「夫君且放下,待秀兒來試試……」
 
     江哲遂放下。
 
     「夫君且看!」秀兒小心翼翼地一碰那本書,果然和方才一樣,書頁上散出幾絲青光,同時,秀兒的手指猛地一縮,微微皺起秀眉看了看江哲。
 
     江哲急忙看了看秀兒的手指,見沒有大礙才鬆了口氣,隨即拿起《奇門遁甲》古怪地說道,「難道這本書真的有些玄奇?那為什麽我碰了沒事呢?」
 
     秀兒咯咯一笑,掩嘴說道,「奇物必有靈性,想必是只有夫君才能看……」隨即又好奇又遺憾地看了那書一眼。
 
     「難道還有什麽認主不成?」江哲感覺十分好笑,納悶地說了一句,心中一轉念頭,頓時慢慢變了臉色。
 
     「難道那句事與願違指的是我……」
 
     當夜,並州刺史丁原終於星夜趕到洛陽,正要喝開城門令城門武官通報天子,卻被早侯在那裡的隊禁衛精兵攔住,其中一名將軍拱手說道,「丁大人!太后聞你原來勤王,甚感欣慰,然恐城中百姓驚慌,特命你駐紮在洛陽城外百里之外,待明日昭告全城,再詔丁大人!」
 
     丁原一揮馬鞭,喝到,「你乃何人!某心憂漢室,萬里之遙星夜趕來,太后為何將某拒之門外?」
 
     「某吳鑒!見過丁大人!」那人抱拳說道,「某只是傳太后旨意,不曾妄言,還請丁大人勿要為難我等!」
 
     丁原怒目一睜,隨後忍住心中怒火,說道,「若是某將軍士安紮在外,只帶護衛而入呢?」
 
     「奉太后旨意,丁大人遠來辛苦,暫請大人歇息一晚,太后已命某備好美酒,贈於將軍犒賞將士!」
 
     明日?丁原心中一思量,自從得了王司徒手書,知那董卓要來洛陽,自己是星夜趕路,本想著早他一步進入洛陽好防備此人,沒想到卻是這般情景。
 
     「某要見王司徒!」丁原心中焦慮,大喝一聲,「你等且讓!」
 
     吳鑒臉色一變,冷冷說道,「丁大人!這裡是大漢天子腳下!某身為禁衛統領,奉旨在此,豈是說讓就讓的?」
 
     隨著他的話,他身後的數百禁衛紛紛拔刀在手,情況一下子緊張起來。
 
     「某一定要進洛陽!」丁原臉色繃緊,沈聲說道,「若是太后要治某罪!日後再容某分說!你等讓開!」
 
     「丁原!你敢造次?!」吳鑒一聲大喝,「備陣!」
 
     其實丁原心中也有些猶豫,王司徒手書著某早些趕至洛陽,也沒說若是遇到如此該如何處置,若是自己真的揮軍強入洛陽,便是大逆之罪,便是王司徒也護不住自己……
 
     正在丁原猶豫的身後,其身後一將冷笑道,「哼!要進去便進去!何必諸多廢話!義父發一令,布片刻之間取下此門!」
 
     「唉!」丁原搖搖頭,長嘆一聲,說道,「如此不妥!我等還是按旨意行事吧!唉……」
 
     「哼!」那將冷哼一聲,再不言語。
 
     丁原忍住心中的火氣,對吳鑒說道,「明日清早,某再來!」
 
     吳鑒也是心中暗暗鬆了口氣,他也怕丁原不顧一切,揮軍直入,自己僅數百禁衛,如何擋得住那三萬並州鐵騎?
 
     「丁大人果然忠心愛國!明日一早,某思太后定會擬旨宣大人進宮……」
 
     「如此最好!」丁原心中嘆息,也不想再與吳鑒廢話,揮軍撤離。
 
     吳鑒動了動身子,只感覺背後出了一聲冷汗,剛才丁原身後之將是誰?為何給自己如此巨大的壓力?
 
     吳鑒若有所思。
 
     再說王允,至從他手書一份寫與丁原後,便日日等著丁原揮軍前來,還派了不少下人去各個城門打探消息。
 
     忽然今夜,下人來報:並州丁原揮軍至洛陽,卻被攔在城門之外仙道難成。
 
     王允一驚,手中筆悄然滑落,震驚道,「竟有此事?何人膽敢攔住建陽兵馬?」
 
     下人猶豫了一下,隨即說道,「小人離得遠,不曾聽得仔細,好像是說奉太后旨意,說並州將士遠來辛苦,且在城外休息一夜……」
 
     「荒謬!太后豈會下如此……」王允一聲大喝,隨即立刻醒悟過來。
 
     王允揮揮手讓那人退下,喃喃說道,「莫非是有人從中挑釁?前幾日太后見老夫時還是好好的,還將守義提拔為長史,這幾日看自己時卻有一種疏遠……」
 
     不行!王允皺了皺眉頭,走出書房喝到,「來人!備馬!」
 
     王允策馬趕到宮中,只見宮門禁閉,王允喝到,「老夫乃司徒王允,求見太后一面,有要事相商!」
 
     內城之上,一人探出頭看了王允一眼,說道,「夜已深,太后已經入睡,司徒大人還是明日還來吧!」
 
     王允語氣一滯,心中隱隱感覺不對,說道,「請這位將軍稟告太后!老夫實是有要事相商!」
 
     「司徒大人,莫要為難我等……」那人好生說道,「今日實是夜深,司徒若是有要事,明日上朝再說也不遲……」
 
     「……」王允越想越不對,說道,「請這位將軍待老夫向太后稟報,老夫在此等候將軍消息,此事關係甚大,老夫今日定要見到太后!」
 
     片刻過後,內城城門打開,一人做將軍打扮走了出來,王允臉上一喜,正要上前,只見那內城之門又關閉了。「某將喬域,見過王司徒!」
 
     「你可否速去通報?」王允急急說道,「這事關系重大,老夫實要見太后一面!」
 
     喬域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左右,對王允小聲說道,「不瞞司徒大人,實是太后下了命令,令某將看守此處,不放任何人進入!包括司徒大人……」
 
     「這……」王允色變,一臉的震驚,喃喃說道,「這是為何?太后何為如此待老夫?」
 
     喬域猶豫著說道,「某將有一弟,宦官盡誅之後在太后宮前守衛,有一日,其聽得一句話,某將尋思著要告知司徒。」
 
     王允看了一眼喬域,皺眉說道,「你且說來!」
 
     「太后那言便是‘王子師安敢私通外臣’?」
 
     「……」王允心中一震,頓時明白了怎麽回事。
 
     「司徒大人還是回去吧,即便是某將冒著必死之心放大人進去,太后也是不會見大人你的,某將之弟告訴某將,此些日,太后常在宮中無端發怒,言的便是大人你……」
 
     王允慢慢合上眼睛,長長一嘆息,「老夫明白了……多謝將軍解惑!」
 
     「不敢!」喬域拱手說道,「如今大漢處於危地,還望司徒大人保重身體,某將職責在身,告辭了!」
 
     王允點點頭看著喬域走入內宮,看了一眼太后寢宮的方向,搖搖頭一聲苦笑,步履蹣跚,黯然回府。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01:48

第七十九章 一夜!(二)
 
     王允失魂落魄地回到府中,連方才騎去的馬匹也忘了牽回。
 
     進了書房,微微一嘆,頓時發覺房中有人。
 
     「伯父!」江哲早就等在王允書房了,見王允回家焦急地說道,「伯父到何處去了,哲尋了伯父好久!」
 
     王允如今是心灰意冷,坐在主位上隨口說道,「守義莫非有事要與老夫商量,如果事關伯喈之女,那便過些日再談吧,老夫今日疲憊了!」
 
     「不是!」江哲鬱悶了一下,說道,「哲方才占了一卦,對於得出的結果很是擔憂!特來向伯父述說……」
 
     「守義,還學得占卦之術?」王允苦笑了一下,說道,「你且說來!」
 
     「哲之卦象顯示,董卓要進得洛陽來了!」
 
     王允楞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
 
     江哲本還以為王允笑話他呢,但是片刻之後他感覺有點不對勁,那笑聲實是無比的辛酸和苦悶。
 
     「伯……伯父?」
 
     「沒錯!」王允無奈說道,「建陽的並州軍馬一個時辰前便到了!只是被何后攔在門外,老夫方才去了趟內宮,本想勸說,可是誰知,太后連見都沒有召見……」
 
     「為……為什麽?」江哲有些納悶了。
 
     「老夫得知是有人從中挑撥,如今太后對老夫暗生警惕……晚了!晚了!」
 
     江哲默然,隨即問道,「伯父可知,為何太后聽信小人讒言?」
 
     「守義,你不明白!現在當今天子乃是何后親子,本不得其接皇位,傳言先帝仙去之時曾立下暗詔,立太子協,太后想必是誤會老夫……唉!此時再說又有何用!」
 
     「不……不好了,老爺!」一個下人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
 
     「何事?」
 
     「啟稟老爺,那……那西涼軍進得洛陽來了!」
 
     江哲臉色一變,望著王允。
 
     「可有人阻攔?」
 
     「不曾!」
 
     「哈哈!」王允苦笑道,「果真如此!唉!何后竟然如此糊塗!守義!且去整理行裝,若是時事不對,你和秀兒便離開洛陽!回徐州去吧!」
 
     「……」江哲心中也是這樣想的,但是經王允一說,江哲頓時感覺有些不妥,猶豫著說道,「那……那伯父呢?」
 
     「老夫?」王允苦笑道,「老夫行將就木之軀,又有何懼?你且下去吧!」
 
     江哲默然看了一眼王允,搖頭走出書房。
 
     「你也下去!」王允讓那下人退下,關上房門,在書案前閉目靜坐。
 
     良久,王允猛地睜開雙目,在紙上寫了董卓二字,切齒說道,「若是你安敢造次!毀我大漢社稷,老夫拼著這條老命不要!也要殺了你!」
 
     江哲嘆氣回到房間,秀兒見了說道,「夫君可曾與伯父說了?」
 
     江哲搖搖頭,說道,「秀兒,整理一下行裝,我們回徐州去吧!」
 
     「咦?」秀兒驚異地看著江哲,隨即點了點頭,「是,夫君……」
 
     第二天,王允上朝,見一武人站在殿中首位,皺皺眉頭。
 
     「司徒大人!」
 
     「恩?」王允一回頭,隨即苦笑道,「建陽……可安好?」
 
     丁原黯然搖搖頭,說道,「功虧一簣,某手下諸軍皆被安置在洛陽城外,太后令我單身而入洛陽,某只帶的護衛五十名……」
 
     王允搖搖頭,沒有了談話的心思。
 
     是日,何后任命董卓為衛尉,掌管內宮,更在曹操等八校尉之上;同時為了安撫丁原,制衡董卓,何后任命丁原為執金吾,巡衛京師。
 
     王允心中嘆息。
 
     散朝之後,王允與楊彪走出殿中,董卓走上來說道,「太尉,司徒安好!某乃是西涼董卓,久聞兩位聖賢之名,若是兩位無事,卓請二位到某處小酌一番,如何?」
 
     王允心中一聲冷笑,說道,「衛尉大人的好意老夫心領了!只是老夫今日略有小疾,不便喝酒,還請衛尉大人見諒!」
 
     「……不敢,不敢!那……楊太尉呢?」
 
     「真是不巧了!」楊彪笑呵呵地說道,「昨日某喜得一孫,如今便要急著回去享受天倫呢!」
 
     「……」董卓臉上表情一滯,遂說道,「既然如此,那下回卓再請二位吧!」
 
     王允也不客氣,抬腳便走,楊彪倒是對董卓點了點頭。
 
     董卓看著王允與楊彪走遠,眼中怒火滔天。
 
     走在路上,王允笑著說道,「文先,你何時得一孫?老夫怎麽不知?」
 
     楊彪笑道,「哈哈,如子師一般無二!」
 
     王允哈哈大笑。
 
     楊彪笑了一陣,隨即皺眉說道,「如此,怕是有些不妥!」
 
     「哼!」王允冷哼一聲說道,「彼人出身西涼,在朝毫無根基,又有何懼?如今建陽身為執金吾,巡行京師,老夫不信這董卓敢造次!」
 
     「如此也是!」楊彪點點頭。
 
     數日,董卓連連宴請朝中大臣,但是竟無一人到宴,看著空無一人的宴席,董卓憤怒交加,一把掀了桌子,怒道,「匹夫安敢如此欺我?」
 
     董卓身後一人,扶起桌子,淡淡說道,「此事小婿早有猜測,岳父不必多慮!」此人便是董卓女婿,李儒!
 
     「章憲有何主意,快快說來!」
 
     「我等皆出身西涼,自然被這些士人看清,然嶽父也不必多慮,這些士人多是文采出眾,治理有方,對於行軍打仗卻是不勝寥寥,如今岳父首要之事便是擴充實力,這實力便是軍權!」
 
     「這……」董卓疑惑地說道,「無太后命令,我等如何能招募將士?看那女人用丁原為執金吾,想必也不是全然信任我等!」
 
     「為何要招募新軍?」李儒微笑道,「洛陽仍有一支軍隊,無人統領!」
 
     「你指的是……」
 
     「前大將軍何進麾下之軍!合四萬人之眾!至何進死後荒廢此軍,岳父為何不收之?還有其下那八校尉手中也有萬餘軍馬,只是這些皆出身名門,岳父不得不防!不妨假借升遷,將這些人閒置!免得日後麻煩!」
 
     「有理!」董卓撫掌大笑道,「如此一來所慮者便是丁原那廝的三萬並州鐵騎!哼!」
 
     「並州鐵騎……這儒還沒有對策!」李儒苦思了一下,有些羞愧。
 
     「章憲不必如此!」董卓笑道,「只是如今朝中臣子皆不與我等為善,如之奈何?更兼我等權勢不大!那女人竟用丁原壓制我等!實在可惡!」
 
     「岳父要無上權勢也好辦!」李儒微微一笑,說道,「前先帝暗詔正好用在此處!」
 
     「你……」饒是董卓如此天大的膽子也被李儒嚇了一跳,「你的意思是……」
 
     「借先帝之遺詔,我等廢了當今天子,著那劉協為天子,如此一來,岳父便是從龍之臣,權勢無當!前何進誅殺之董太后,與岳父同族,何后想必是顧慮此事,與其讓其制衡,不如搶先發難,滅了何進一族!」
 
     「……」董卓睜大眼睛看著李儒,急切問道,「此事章憲可有把握?」
 
     李儒微笑不語。
 
     「好!」董卓哈哈一笑,隨即憤怒地說道,「京中那些匹夫竟然如此羞辱於某,某必然不讓其好過!」
 
     「這事不妥!」李儒拱手勸道,「治理之事,還需那些士人,岳父不可逼迫太緊,小婿且是安置收編一事,岳父不妨見見往日好友,蔡伯喈!」
 
     「對啊!」董卓恍然說道,「那年某入京城,諸事不懂,被人恥笑,唯有此人善待於某!不可不報!」
 
     於是,李儒巧舌如簧,收編了前大將軍何進遺下的四萬人馬,又宴請曹操等八校尉,暗中插置心腹,曹操等人皆被架空。
 
     時下董卓之軍馬已有八萬之眾,李儒借著整頓之機,將八萬兵馬打散,原先西涼軍皆升一級,士卒升伍長,伍長升什長,什長升伯長,又誘之以利,將八萬兵馬牢牢掌控,分交給徐榮、胡軫、李傕、華雄等四將統領。
 
     至此,董卓越發驕傲,更兼何后曾數次言責他收編前大將軍之軍,董卓心中越發憤恨,暗暗思量廢立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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