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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02:25

第八十章 交惡!
 
     董卓自從收編了那四五萬軍馬之後,越發驕橫,出入宮庭,略無忌憚。
 
     便是何后之言也再不放在心中。
 
     時後軍校尉鮑信,來見袁紹,言董卓必有異心,可速除之。
 
     紹曰:「手中無兵,如何除之?」
 
     鮑信搖頭嘆息,自投泰山去了。
 
     終於,董卓見軍權在握,野心大增;更兼心中不滿何后,私謂李儒曰:「吾思以久,欲廢帝立陳留王,何如?」李儒曰:「今朝廷無主,不就此時行事,遲則有變矣。來日於溫明園中,召集百官,諭以廢立;有不從者斬之,則威權之行,正在今日。」
 
     卓喜。次日大排筵會,遍請公卿。
 
     自董卓收了何進遺軍,公卿皆懼董卓,誰敢不到。卓待百官到了,然後徐徐到園門下馬,帶劍入席。酒行數巡,卓教停酒止樂,乃厲聲曰:「吾有一言,眾官靜聽。」眾皆側耳。卓曰:「天子為萬民之主,無威儀不可以奉宗廟社稷。今上懦弱,不若陳留王聰明好學,可承大位。先帝仙行之時,曾立下一暗詔,便是立太子協!不想前大將軍何進狼子野心,行逆舉,私立皇位!吾今日欲廢帝,立陳留王,還大漢一郎朗乾坤!不知諸大臣以為何如?」
 
     諸官聽罷,不敢出聲。
 
     王允一驚,失手跌落酒盞。
 
     座上一人推案直出,立於筵前,大呼:「不可!不可!汝是何人,敢發大語?天子乃先帝嫡子,初無過失,何得妄議廢立!先帝之遺詔一事,某等皆不知曉,安知是虛是實?汝欲為篡逆耶?」卓視之,果乃荊州刺史丁原也。
 
     卓怒叱曰:「順我者生,逆我者死!」遂掣佩劍欲斬丁原。
 
     時李儒見丁原背後一人,生得器宇軒昂,威風凜凜,手執方天畫戟,怒目而視。李儒急進曰:「今日飲宴之處,不可談國政;來日向都堂公論未遲。」
 
     眾人皆勸,丁原望了王允一眼,策馬而去。
 
     董卓怒氣難平,冷問百官曰:「吾所言,合公道否?」
 
     盧植曰:「明公差矣。昔太甲不明,伊尹放之於桐宮;昌邑王登位方二十七日,造惡三千餘條,故霍光告太廟而廢之。今上雖幼,聰明仁智,並無分毫過失。暗詔一事,如丁大人所說,吾等且不知是虛是實!更然著,公乃外郡刺史,素未參與國政,又無伊、霍之大才,何可強主廢立之事?聖人云:有伊尹之志則可,無伊尹之志則篡也。」
 
     董卓大怒,拔劍向前欲殺植。
 
     侍中蔡邕諫曰:「盧尚書海內人望,今先害之,恐天下震怖。」
 
     董卓見蔡邕相勸,乃止。
 
     王允怕董卓真壞了盧植姓名,說道:「廢立之事,不可酒後相商,另日再議。」於是百官皆散。
 
     丁原出得洛陽,心中暗想,董卓所持者,便是其下八萬軍馬,自己麾下雖只有三萬之眾,但是良將頗多,當是不懼!
 
     於是,丁原引軍至洛陽城外搦戰。
 
     董卓果然大怒,自領大軍迎戰丁原。
 
     兩陣對持,董卓瞧見丁原軍前一將頂束髮金冠,披百花戰袍,擐唐猊鎧甲,繫獅蠻寶帶,縱馬挺戟,隨丁建陽出到陣前,好不威風,此人便是丁原義子,呂布呂奉先!
 
     董卓再觀其後數將,俱是一身肅殺之氣,皆是猛將人物,頓時暗暗心驚。
 
     丁原指卓罵曰:「國家不幸,閹官弄權,以致萬民塗炭。爾無尺寸之功,焉敢妄言廢立,欲亂朝廷!奉先,取了這廝狗命!」
 
     「哼!」呂布冷哼一聲,喝道,「諸君,隨某來!」
 
     「是!」呂布身後數將一聲高喝,你倒是誰,便是郝萌、曹性、成廉,魏續、宋憲、侯成六將。
 
     呂布也不管董卓兵士,帶六員猛將徑直沖向董卓中軍。
 
     董卓遠遠那七人往來橫突,如入無人之境,心中大怒,喝道,「何方宵小,膽敢如此放肆!」
 
     話說董卓本也是一員猛將,見呂布等人如此囂張,心中不憤,竟將軍隊交付李儒,上前迎戰呂布。
 
     「鐺!」槍戟相交,董卓感覺手中一沈,頓時眼神一變。
 
     「哼!」呂布冷笑一聲,與董卓拼了數回合,感覺手中壓力漸消,知道對方無力,乃喝道,「留下你頭!」言畢揮動畫戟,直直取向董卓面門。
 
     忽然,呂布感覺身下一空,原來呂布之馬乃是凡品。如何擋得住呂布與董卓交鋒數次?待呂布一發力,頓時折了馬骨,癱倒在地。
 
     董卓見對方畫戟至,眼中驚恐,忽然看到呂布馬匹倒地,心中狂喜,見對方一個滾身從地上站起,冷冷地看著自己,董卓暗暗點點頭,真乃勇武!
 
     李儒對於軍事不甚了解,但是對於現在己方已顯敗績還是看得出的,急忙鳴金收兵。
 
     董卓看了一眼呂布,策馬而走。
 
     呂布猛地將方天畫戟倒插在地上,冷眼看著董卓收兵,待明日再取你頭!」
 
     如此,董卓兵大敗,退入洛陽,連續幾日,呂布皆在城外搦戰,董卓高掛免戰牌,只是牢牢守住洛陽,就是不出。
 
     如此一來,江哲便有些鬱悶了。
 
     他早就收拾好了行裝,就等一個機會便出洛陽去了,這下好,董卓為了防止丁原發難,令洛陽諸門只能進不能出。
 
     於是,江哲便只能在王允府上幹著急。
 
     待聽說了是丁原與董卓大戰,江哲忽然想起一人,那個被人成為三國第一武力的男子,呂布!
 
     心中有些焦慮,江哲走回房,見秀兒正在榻邊刺繡,問道,「秀兒,可認識一個叫呂布的?」
 
     「呂布?」秀兒楞了一下,隨即回憶了一下,說道,「妾身好似沒有聽說過,夫君有何事?」
 
     「……沒事,沒事。」江哲有些奇怪了,秀兒是不會騙自己的,難道歷史中貂蟬和呂布根本就是胡說八道?
 
     「夫君?」秀兒疑惑地看了江哲一眼,隨即說道,「今日還是出不得洛陽麽?」
 
     「別提了!」江哲郁悶地坐在秀兒身邊,說道,「董卓和丁原兩個人大戰呢,怎麽出的去?」
 
     「夫君莫急!」秀兒微微一笑,放下手中刺繡,輕輕抱著江哲說道,「且放寬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嘿!」江哲樂了,捏捏秀兒滑膩的臉蛋說道,「這話還不是我以前說過的?」
 
     「夫君!」秀兒扁著嘴嗔道,「不許欺負妾身!」
 
     看著秀兒欲語還羞的樣子,江哲有些心動,忽然聽到一聲暴喝,像是王允的聲音。
 
     「老夫說不見,就不見!你且去告訴他!」
 
     江哲和秀兒對視了一眼,輕輕走了出去。
 
     看王允府上管家搖著腦袋走了過來,江哲連忙喊住他,「老管家,怎麽回事?」他朝王允書房努努嘴。
 
     「啊,是表少爺!」老管家回身看了一眼王允的書房,走到江哲身邊小聲說道,「是這樣的,蔡中郎登門拜訪,某向老爺通報了一聲,誰知老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吩咐不讓其進門……」
 
     江哲張張嘴,詫異地說道,「竟有此事?」
 
     老管家點點頭說道,「這還能有假?蔡中郎此時正在門外!」
 
     「帶我去看看!」
 
     老管家領著江哲走到大門口,江哲慢了一兩步,果然看見蔡邕站在門口,心中頓時很奇怪,王老頭和蔡伯父不是至交麽?怎麽會這樣?
 
     老管家急走幾步,對蔡邕尷尬地說道,「蔡中郎,今日老爺身體不適,真是見不了貴客了……」
 
     「……是麽?」蔡邕長長一嘆,拱手對老管家說道,「請轉告子師,邕……」
 
     「伯父?」江哲喊了一聲。
 
     「是守義?」蔡邕眼中發出一絲光彩,頓時有些些許生機,「好久不見,怎麽也不到邕府上走走……」
 
     江哲尷尬了一下,心說要是多次幾次,秀兒怕是要吃醋呢。
 
     只是擾擾頭,嘿嘿一笑。
 
     「邕近日新得一琴,名為焦尾,守義若是無事,可去看……」
 
     「看什麽!」忽然一聲暴喝打斷了蔡邕的話語,王允繃著臉走了出來,瞪了一眼江哲說道,「回去!」
 
     「子師……」蔡邕皺了皺眉頭,喚著王允,但是王允理也不理。
 
     「這……」江哲望望王允,又看看蔡邕,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兩人是怎麽了?
 
     「老夫叫你回去,你聽到沒?」王允對著江哲喝道,「還有!日後少去蔡府!」
 
     「子師!」蔡邕也是怒了,說道,「即便子師誤會邕,也不必牽連邕女!」
 
     「哼!」王允冷冷一哼,猶自進去了,從頭到尾沒有看蔡邕一眼。
 
     「蔡伯父,這是為何?」江哲奇怪地詢問蔡邕。
 
     「唉!」蔡邕搖搖頭說道,「前幾日董卓只身一人來見邕,言其多年之前邕善待於他的事,第二日,竟以何后名義對邕加官進爵,想必是子師誤會邕了……」
 
     得!江哲心中無語,老頭最近才被削了官職,您這個時候升官,還是在見過那董卓之後,老頭能不誤會麽?
 
     「邕也是萬萬想不到,當年熱心漢室的董仲穎如今卻……唉!守義,如今邕自是過不來你處了,要是你心中想念……恩,便得空到伯父處來一趟吧!」
 
     想念?江哲寒了一下,他現在還能不明白蔡邕這話是什麽意思麽?再想起蔡琰那柔弱的可人模樣,要說是不心動那肯定是騙人,只是自己放著秀兒在身邊,再去外面打野……咳!
 
     江哲正要說話,王允又在裡面喝道,「守義!老夫喚你!速來!休得再與他言語!」
 
     蔡邕眼神一黯,揮手說道,「守義,你伯父喊你,快去吧!子師脾氣邕自然知道,若是晚了,怕是要責罰於你……」
 
     看著蔡邕黯然的表情,江哲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哲便告辭了,伯父也早些回府吧……若是得閒,哲一定前去叨擾!」
 
     「呵呵,好!」蔡邕欣慰地一笑,說道,「蔡府家宴必留一座予守義!」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03:08

第八十一章 並州呂布!
 
     話多董卓打了敗仗,乃召集眾人商議,「沒想到丁建陽軍中竟然有諸多猛將,尤其是那呂布,非常人也。若得此人,何慮天下!」
 
     帳前一人出來說道,「主公勿憂。某與呂布同鄉,乃是幼年好友,某憑三寸不爛之舌,說呂布拱手來降,如何?」
 
     董卓大喜,連忙看向那人,原來是虎賁中郎將李肅。
 
     董卓問道「你用何物說之?」
 
     李肅拱手說道,「奉先勇猛,可惜缺一良馬,某聞主公有名馬一匹,號曰赤兔,日行千里。須得此馬,再用金珠,以利結其心。某更進說詞,呂布必反丁原,來投主公矣。」
 
     董卓皺了皺眉頭,那天要不是那馬,自己人頭都不知道去哪了!猶豫著看了一眼李儒。
 
     李儒淡笑說道,「岳父欲破天下,何惜一馬!」
 
     董卓心中一思量,點了點頭。
 
     那李肅待了禮物,投呂布寨來,被伏路軍人圍住。
 
     李肅淡淡說道,「可速報呂將軍,有故人來見。」
 
     片刻之後,呂布果然傳令見李肅。
 
     李肅進了營帳,對呂布拱手說道,「奉先,別來無恙!」
 
     呂布詫異了一下,喜道,「原來是恭正!久不相見,今居何處?」揮手請李肅坐下。
 
     李肅微微一笑,說道,「現任虎賁中郎將之職,聞奉先匡扶社稷,不勝之喜。有良馬一匹,日行千里,渡水登山,如履平地,名曰赤兔:特獻與奉先,以助虎威。」
 
     呂布早些時候便心惱戰馬猝死,被那董卓跑了,聞言大喜,急令牽過來一看。
 
     果然好馬!渾身上下,火炭般赤,無半根雜毛;從頭至尾,長一丈;從蹄至項,高八尺;嘶喊咆哮,有騰空入海之狀。
 
     「咦?」呂布狐疑道,「此馬甚是眼熟……」
 
     「奉先,可滿意?」李肅說道。
 
     呂布拋開雜念,謝道,「恭正賜此龍駒,讓布何以為報?」
 
     李肅哈哈一笑,說道,「某為義氣而來。豈望報乎!」
 
     呂布乃布置酒相待。
 
     乃過良久,兩人皆醉。
 
     李肅說道,「奉先有擎天駕海之才,四海孰不欽敬?功名富貴,如探囊取物,為何無奈而在人之下乎?」
 
     呂布臉色一變,看著李肅說道,「恭正,你究竟為何為何而來?」
 
     李肅只是笑笑,也不言語。
 
     呂布深深吸了口氣,說道,「布見此馬甚是眼熟,還望恭正告知!」
 
     李肅猶豫了一下,說道,「此是董公久慕大名,特令某將此赤兔寶馬奉獻。」
 
     呂布猶然色變,起身說道,「恭正,你莫不是來遊說與某?」
 
     李肅微微一笑,說道,「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見機不早,悔之晚矣。」
 
     「不必再言!」呂布看了李肅一眼,說道,「你將此馬帶回,告訴董卓,他之頭顱某早晚必取!」
 
     「奉先何必如此?」李肅皺了皺眉,隨即微微一笑,「也罷!且不說此事,奉先,某在洛陽曾見一幼年好友,你可知是誰?」
 
     「幼年好友?」呂布楞了一下,猶豫著說道,「文遠與公孝皆在某處,只余恭正你……還有何故友?」
 
     李肅微微一笑,說道,「莫非奉先忘了阿秀?」
 
     「什麽?」呂布大喝一聲,急忙說道,「你說在洛陽城中見到阿秀?」
 
     「八九分相似而已……」李肅搖頭說道,「某跟了一段,只知阿秀進了司徒王允府邸……」
 
     「王允?」呂布喃喃念了一聲,隨即惱道,「布何其愚也!阿秀之父乃是王允至交,布竟沒想到這一層,白白在並州找尋十年!」
 
     「多謝恭正了!」呂布拱手說道。
 
     「謝倒不必!」李肅看了呂布一眼,說道,「只是某觀阿秀頭飾,好似也身為人婦……」
 
     「你說什麽?」呂布著實吃了一驚,失魂落魄地連連說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有何不可能?」李肅笑著說道,「那年布九歲,我等皆七歲,阿秀年僅五歲……」
 
     呂布猛地抬起頭,低吼道,「恭正!可知阿秀嫁與何人?」
 
     「這個某倒是詢問了一番!」李肅見呂布激動,心中暗笑,「此人乃叫江哲!字守義!」
 
     「江哲江守義?!」呂布死死握著拳頭,眼中怒火滔天。
 
     「其實奉先不必如此!」李肅說道,「只要歸於董大人,董大人必定重用於你,倒時候你恩威並施,不怕那王允不答應!江哲?只是一書生耳,又有何懼?」
 
     「你要某投董卓?」呂布瞪著眼睛看著李肅,手慢慢伸向腰間寶劍。
 
     李肅臉色不變,猶然說道,「並州丁建陽軍馬雄壯,更兼奉先等某之故友為其臂膀,然董大人掌控京師,丁建陽說得好聽是執金吾,但是卻連洛陽城也進不去,豈不可笑?」
 
     「此事不勞恭正費心!」呂布眼神一冷,「待某攻破洛陽!再與你言!」
 
     「只是不知要多久咯!」李肅哂笑道,「若是此間阿秀為那書生延下一子半女,那便有好瞧咯……」
 
     呂布皺了皺眉,剛才他這話也是氣話,洛陽城堅兵多,如何能在短時期內攻破?
 
     見呂布有些動搖了,李肅趕緊說道,「某實在不明,丁建陽無視奉先勇武,乃用做一主簿,豈不是明珠暗投?奉先又何必死死護他?」
 
     呂布沈默,他心中早就對丁原這個做法十分不滿,從小接觸軍械,呂布雖說不是目不識丁,但是每日處理那些雜事實在感到厭煩。
 
     李肅趁熱打鐵,說道,「如某之不才,尚為虎賁中郎將;奉先若到彼,貴不可言,到時……呵呵!」
 
     呂布猶然心動,遲疑地說道,「只是丁建陽平時待某不薄,如此行徑,恐怕惹人恥笑!」
 
     李肅嘲笑道,「丁建陽埋沒明珠,如何是不薄,想必是懼怕奉先之能!要某說,不如殺丁原,引軍歸董大人,何如?」
 
     呂布瞪大眼睛看著李肅。
 
     「何人如此大膽!遊說某義子投敵?!」一聲冷喝,呂布與李肅猛地一驚。
 
     丁原踏入營帳,怒目直視李肅說道,「你乃何人?竟敢間某父子之情?!」
 
     李肅終於色變,連連示意呂布,呂布沈默不語。
 
     丁原轉身盯著呂布說道,「奉先,你當真要取某之頭顱換取富貴?」
 
     呂布眼中閃過一絲羞愧,正要說話忽然聽見丁原一句「賊子敢爾?」
 
     原來是李肅見事跡敗露,恐有殺身之禍,趁丁原不注意,取出腰間斷刃插入丁原腰部。
 
     「奉先!」李肅急急低喝道,「功在覆手之間也!」
 
     「賊子住嘴!」丁原一腳踢開李肅,拔出腰間長劍直取李肅。
 
     「義父,不可……」呂布心中一慌,連忙拉住丁原手臂,就在這時,李肅一刃刺中丁原胸口。
 
     「奉先……」丁原不可思議地看著呂布,令呂布心中一慌。
 
     瞪了李肅一眼,呂布一把將其甩開,扶著丁原緩緩躺下。
 
     丁原痛惜地看著呂布,說道,「奉先……唉……」
 
     呂布心中愧疚,見丁原氣越來越急促,連忙問道,「義父,為何用布為主簿!布之志向乃是將軍也!」
 
     丁原好似想起了什麽,臉上出現一抹笑容,輕輕說道,「某知你喜武厭文,然王司徒曾對某言,為將者……不讀書,不通曉道理,乃……乃一匹夫耳!此言某時時記在心中,奈何幼年寒苦,後來諸多事,不曾讀得些書,只粗知大略而已……你乃某子……某不希望你同……同某一般……只為一武……夫……」言畢蕭然逝去。
 
     呂布震驚了,帶著渾身殺意緩緩站起,拔出腰間寶劍,冷眼看著李肅緩緩說道,「李恭正!」
 
     李肅表情一滯,說道,「都是某錯,只是丁建陽已死,再殺某又有何用,奉先當真不念幼時之情?奉先不想見阿秀了?」
 
     呂布一驚,心中掙紮。
 
     忽然外面人聲嘈雜,為首兩將闖入營帳,見裡面情景頓時目瞪口呆。
 
     呂布一見,乃是高順和張遼,只是沈默不言。
 
     高順不敢相信地看著呂布,「奉先,建陽叔如此厚待與你,你竟然……我殺你這無恥小人!」說完拔劍砍向呂布。
 
     「公孝!」張遼低喝一聲,急忙伸手拉住高順,然高順一發勁,張遼頓時扯了半只袖子回去。
 
     呂布一閃身,避過高順之劍,一腳將其踢倒在地,喝道,「公孝,你不是布的對手!」
 
     「我誓殺你!」高順猶如一頭被激怒的猛獸。
 
     「若是你殺地了某!」呂布淡淡說道,「便來殺吧!」
 
     「公孝,切勿魯莽!」張遼扶起高順,對李肅那便努努嘴。
 
     原來是這個家夥!高順頓時明白其中必有蹊蹺。
 
     「文遠,公孝,好久不見!」李肅微微一拱手,對呂布說道,「事已至此!奉先還得猶豫什麽?」
 
     「罷罷罷!」呂布看了一眼張遼,嘶啞著聲音說道,「文遠,去傳某令:丁原不仁,吾已殺之。肯從吾者在此,不從者自去!」
 
     「……是!」
 
     李肅看了一眼丁原屍體,有些遺憾地說道,「奉先,為何不取丁原首級去見董大人,大人必有厚賞!」
 
     高順眼睛一瞪,喝道,「某先取了你的首級!」
 
     呂布一把拉住高順,明白若是殺了李肅,必是惡了那董卓,如今義父身隕,若是豈不是將義父畢生心血毀於一旦?
 
     「要布投董卓也行!」呂布沈聲說道,「只是並州軍馬,皆歸某掌控,他人不得越權!」
 
     見呂布終於答應,李肅笑著說道,「些許小事,董大人想必定會應允!那某便告辭了!」
 
     「恩!」呂布淡淡說道,高順冷眼看著李肅走出,恨聲說道,「如此小人,恥與為伍!」
 
     第二日,呂布領並州軍投董卓,言並州軍馬所屬一事,董卓心中暢快,一口答應。
 
     丁原一死,董卓越發做大,竟將何后軟禁,隨後又自封為丞相,統領朝中一切事物!
 
     自此,董卓權勢滔天,一時無兩!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03:28

第八十二章 對峙!
 
     某一日,中軍校尉袁紹與其叔父袁隗商議董卓之事。
 
     袁紹皺眉說道,「如今丁建陽一死,董卓一人獨大,我袁家莫不是要歸於其下?如此奈何?」
 
     袁隗輕輕端起茶盞說道,「本初,過不了幾日董仲穎怕是要再言廢帝之事,你可借此機會遁出洛陽,我袁家四門三公,門生頗多,只需你打起旗幟,自有人投之!」
 
     「莫非叔父讓紹一人走?那叔父呢?」
 
     「何其愚也!」袁隗看了一眼袁紹說道,「只有老夫在彼處,彼才會放心用你!而後,當你羽翼已成之日,也不必顧念老夫……」
 
     「這怎麽可以!」袁紹臉色一變,一聲大喝,自己乃是庶出之子,在家中素來無人看重,但是從小得這位叔父提攜,兩人之間的感情勝過父子,如今,豈能棄叔父不顧?
 
     「豎子!」袁隗氣地鬍鬚直顫,瞪著袁紹說道,「惜老夫一人,重現袁家興榮!如何不為?」
 
     「這……」袁紹一臉的猶豫。
 
     「老夫心意以決,本初不必再言!但有一事本初要時時記在心中!」
 
     「請叔父賜教!」
 
     袁隗長長一嘆,說道,「老夫本想從龍,沒想到竟然出了個董仲穎,功虧一簣,本初,袁家就交給你了……」
 
     袁紹一皺眉,動了動嘴想說些什麽。
 
     袁隗好似明白了袁紹的心思,搖頭說道,「公路差你太多,又心高氣傲,成事不足!袁家切不可落寂在我等手中!」
 
     「……是!」
 
     是日,董卓宴請百官,酒行數巡,按劍說道,「今上暗弱,不可以奉宗廟;吾尊先帝遺詔,將依伊尹、霍光故事,廢帝為弘農王,立陳留王為帝。有不從者斬!」
 
     果然不出叔父意料!袁紹思量一下,挺身說道,「今上即位未幾,並無失德;汝欲廢嫡立庶,非反而何?」
 
     董卓怒道:「天下事在我!我今為之,誰敢不從!汝視我之劍不利否?」
 
     袁紹亦拔劍曰:「汝劍利,吾劍未嘗不利!」
 
     兩個在筵上對敵。
 
     李儒看了一眼袁隗,見其也是一臉驚奇,於是對董卓說道,「事未可定,不可妄殺。」
 
     袁紹自手提寶劍,辭別百官,奔冀州去了。
 
     董卓明白李儒之意,對太傅袁隗說道,「汝侄無禮,吾看汝面,姑恕之。廢立之事若何?」
 
     袁隗心中暗喜,拱手說道,「董公所見是也。」
 
     董卓哈哈大笑,厲聲說道,「敢有阻大議者,以軍法從事!」
 
     群臣震恐,皆云一聽尊命。
 
     宴罷,董卓問李儒道,「袁紹此去若何?」
 
     李儒疑惑說道,「此間倒是出乎小婿意料,不過也罷,袁紹叔父袁隗在我處,袁紹不敢造次!袁家四門三公,門生頗廣,倒也麻煩,誠不若加之一郡守,以收其心。」
 
     董卓點頭從之,即日差人拜袁紹為渤海太守。
 
     時間回到董卓宴請百官之時,江哲處。
 
     江哲聽說董卓在宴請百官,暗思是在商議廢帝之事,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於是著秀兒去喚陶應、方悅二人,準備連日出洛陽。
 
     忽然,站在院中的江哲聽得大門處一陣嘈雜,一個威武男子走了進來,看見江哲喝道,「去喚那江哲出來!」
 
     恩?江哲頓時一臉的奇怪,說道,「在下就是江哲,不知閣下是……」
 
     「你就是江哲?」來人一臉怒容,大步走來,恨恨說道,「殺你以洩我心頭之恨!」
 
     「什……什麽?」江哲頓時吃了一驚,心說我什麽時候和別人有什麽深仇大恨了?
 
     「在下與你素未謀面,何來仇恨二字?」
 
     「少廢話!」來人一聲大喝,「某殺的便是江哲!」
 
     「放肆!」一聲嬌喝,秀兒緩緩走出,素面冷峻,「何方狂子敢在司徒府邸造次!」
 
     那人吃了一驚,慢慢轉過頭來,看著秀兒眼神複雜。
 
     「夫君……」秀兒走到江哲身邊,輕聲說道,「夫君莫怕,妾身在此,當護夫君無事!」
 
     「……餵!」江哲心中好不鬱悶,「秀兒!」
 
     「哦,妾身又說錯了……」秀兒嬌笑一聲,輕輕說道,「是夫君保護妾身才是……」
 
     「……」江哲無奈地看了一眼秀兒,轉身對來人說道,「閣下到底何人?哲自思不曾見過閣下!」
 
     那人將剛才情景盡數看在眼中,沈默良久,乃對秀兒沈聲說道,「阿秀,可還記得並州奉先……」
 
     「奉先……」秀兒吃了一驚,小手掩嘴,「你……是你……」
 
     「奉先?」江哲皺了皺眉頭,忽然失聲說道,「你是殺了丁原丁建陽的呂布呂奉先?!」
 
     「建陽叔……」秀兒急忙拉著江哲的衣袖急急說道,「夫君,你說……你說建陽叔父他……」
 
     「建陽叔父?」江哲奇怪地看了秀兒一眼,說道,「此人便是殺了丁建陽投身董卓的呂布,呂奉先……秀兒,前些日你不是說不認識麽……」
 
     「奉先,你竟然……」秀兒驚疑不定地看著呂布。
 
     「某沒有殺丁建陽!你胡說!」呂布一聲大喝,幾步躍向江哲,重拳向江哲擊出。
 
     秀兒臉色一變,抽出腰間軟劍,直指呂布說道,「奉先,此乃妾身夫君!望你自重!」
 
     呂布止住腳步,不敢相信地看著秀兒說道,「他……他江守義何德何能,能為妳夫婿?!」
 
     秀兒看了一眼江哲,說道,「妾身夫君為人忠厚,謙遜,待妾身至善至誠,得此夫婿,乃妾身之幸,反觀奉先……董卓何許人也,不光妾身夫婿屢次述說,便是街坊也是口中謾罵,奉先,你為何殺建陽叔父而投董卓?」
 
     「哼!」原來他們真的認識啊!江哲心中有些吃醋,冷笑說道,「還有什麽,貪圖榮華唄!」
 
     「住口!」呂布對江哲怒目而視,「你真當某殺不了你?」
 
     「呂奉先!」秀兒一聲嬌喝,冷眼說道,「若是你再如此對妾身夫婿無禮,那麽別怪妾身不念舊日之情!」
 
     「……阿秀?」呂布不可思議地看著秀兒,喃喃說道,「某不明白……某不明白……他有何才能,能得阿秀妳垂青?」
 
     「……」秀兒看了江哲一眼,心中想起兩人在徐州時的情景,還有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房中之事,頓時俏臉一紅,說道,「妾身夫君身有大才,又謙遜忠厚,不貪圖名利,也不眷戀聲望,待妾身甚好……」
 
     名利……聲望……
 
     呂布感覺秀兒這兩句話好似驚雷響徹在自己耳邊,急急說道,「阿秀,某沒有,某不是為了那些殺丁建陽的……不!某沒有殺丁建陽……」
 
     秀兒嘆息了一聲,看著呂布語無倫次,失望地說道,「奉先,你變了……你幼年不是這樣的……」
 
     「人都會變的嘛……」江哲乾巴巴地說了一句。
 
     「你出來!」呂布氣地火冒三丈,對江哲喝道,「有膽量便不要站在阿秀身後!」
 
     都被人指著鼻子說了,江哲怎麽可能在縮著,踏前兩步,取過秀兒手中軟劍說道,「呂布!哲便在此處!」
 
     「夫君!」秀兒自然了解自家夫君根本不懂武藝,臉色一變。
 
     「哼!」呂布哈哈大笑,指著江哲說道,「莫欺布不知,你乃一文弱書生,即便是一劍在手,某又有何懼?」
 
     「你可一試!」
 
     「哼!」呂布大步上前,冷笑道,「某倒是想試試!」
 
     江哲止住一臉焦急的秀兒,淡笑說道,「你小看天下之士,日後必死無葬身之地!」
 
     「少廢話!」呂布一拳擊向江哲,江哲臉色不變,無視呂布之拳,一抖軟劍直取呂布胸口。
 
     秀兒見呂布一拳至江哲眼前,掩嘴失聲喊道,「夫君!小心!呂奉先,若傷妾身夫君毫髮,妾身終生端不會饒過你!」
 
     呂布見此,心中黯然一嘆,急急收了拳。
 
     但是江哲本就存著不可被別人看輕的心思去的,全力施為,如何能收?便是呂布一閃身之間,胳膊上還是被劃了一道,瞬間染紅了衣袖。
 
     呂布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又複雜地看看江哲的眼神,黯然嘆道,「好膽識!」他深吸一口氣,沈聲說道,「江守義,某小看你了!若是你今日藏身阿秀身後,不敢直面與某,某日後必殺你!」
 
     江哲剛才見呂布拳至,心中一發狠,存著兩敗俱傷的心思,但是現在想起來,不由有點心慌,呂布何許人也?三國第一武力,自己如何能與他兩敗俱傷?
 
     秀兒急急走近江哲,輕聲說道,「夫君……」
 
     「沒事!」江哲淡然說道。
 
     呂布看著這情景,心中苦悶,幼年情景一一在眼前掠過,奈何時間飛逝,物似人非,心中掛念之人已為他人之妻……
 
     「江守義!有一事你可明白?剛才某若要殺你!輕而易舉!」
 
     「這話甚是猖狂!」一聲冷笑,陶應、方悅二人緩緩步出。
 
     「哦?」呂布見二人步伐穩健,不像是平常之輩,有些驚奇,「你們乃何人?」
 
     「某等乃先生護衛!」方悅一拱手,冷冷說道,「閣下之言甚是猖狂,某倒想一試!」
 
     「哼!」呂布冷笑一聲,「你且來!」
 
     方悅也不說話,幾步上前迎向呂布。
 
     重重一並拳,呂布與方悅俱是心中一驚,好沈重的力度!
 
     不想那江守義護衛竟有此武力?呂布心中暗暗稱奇,遂收了輕視之心,全力施為。
 
     片刻之間,兩人已交鋒十數回合,居然是兩兩之局。
 
     若是在馬上,某片刻之間砍了你!呂布見在秀兒面前丟了臉面,竟然連江守義一個護衛也擊敗不了,心中發狠,見對方力道有所減消,一拳擊向方悅面門。
 
     方悅急忙想擋,忽然一隻手伸出,死死握住呂布拳頭。
 
     「小爺見你們打地盡興,心也有些癢癢,子棱,換人!」
 
     方悅知道是陶應看出自己力氣不續,才出手抵禦,頓時說道,「那某便只好退下了……」
 
     呂布氣地可以,明明一拳就可以打敗那人了,竟然被這廝破壞,猛地一收拳頭,卻詫異地發現對方死死握住,絲毫不動。
 
     此人猶在那人之上!呂布眼神一冷,說道,「可敢與某拼兵刃之利?」
 
     「有何不敢!」陶應回身取了銀槍在手。
 
     呂布向旁邊一伸手,頓時楞了,此次他是孤身而來,沒有帶任何人,也沒有帶隨身兵刃方天畫戟,這……
 
     「哈哈!」方悅哈哈大笑,洩了方才被呂布壓制的鬱悶,扔出一桿槍說道,「某等也不占便宜,此乃某槍!接著!」
 
     呂布取槍在手,墊了墊,稍稍有些輕了。
 
     「看槍!」陶應大喝一聲,槍勢如雨點,罩向呂布全身。
 
     呂布眼睛一亮,一轉槍桿,一一抵住,翻身一揮,槍桿頓時打在陶應槍上。
 
     呂布楞了一下,又暗叫可惜,要是是自己手熟畫戟,對方如何能如此輕鬆擋住?
 
     來來回回,拼了數次,看著江哲目瞪口呆,什麽時候陶應這小子竟然能和天下第一的呂布拼得難解難分了?
 
     呂布一身武學,都在馬上,如今又無戰馬,所用之兵也是他人之物,甚是不熟,竟然隱隱落於下風。
 
     呂布看了一眼秀兒,眼中羞愧之意一閃,心中發狠,槍勢漫天,強攻陶應。
 
     陶應頓時心中一凜,且戰且退,也沒有傷著半毫。
 
     呂布心知今日落了面子,把槍恨恨頓入地面,說道,「你二人武藝不凡,可敢報出名號?」
 
     「某徐州陶應!」陶應見對面用的是不趁手的兵器,竟然還能將自己擊退,頓時有些佩服。
 
     「某河內方悅!」方悅只是拱了拱手。
 
     呂布點點頭,乃轉身看了秀兒半響,對江哲說道,「你之所持,便是你這兩位護衛?」冷笑一聲,「若是你這兩位護衛不在身邊,你如何保得阿秀無恙?」
 
     「此乃哲家事!不勞閣下費心!」江哲哼聲說道。
 
     「你!」呂布氣結,直指江哲說道,「莫非你身為男兒,且要靠阿秀庇佑?」
 
     「奉先!」秀兒心知自家夫君心高氣傲,皺眉看著呂布。
 
     江哲看了看秀兒,是啊,在三國這個亂世,不學武藝終究會有禍事,但是找誰學呢?童淵?左慈?
 
     呂布冷喝道,「若某為你!當是苦心習武!」
 
     「廢話!習武還要人教呢!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江哲白了呂布一眼,「別站著說話不腰疼!」
 
     呂布說道,「某來教你如何?」言畢,他不由地望了一眼秀兒,只是秀兒的心全在江哲身上,呂布只有微微一嘆。
 
     「你……你來教我?」江哲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說道,「不勞你費心!我等馬上便回徐州去了!」
 
     「什麽?」呂布心中一驚,看了看秀兒,見其也點點頭,頓時喝道,「若是亂世,你等一行四人,如何回得徐州?」
 
     「關你什麽事!」江哲哂笑道。
 
     若不是看在阿秀面上,某立刻砍了你!呂布恨聲說道,「某巡行洛陽!某說不讓你等出洛陽,你等便出不得洛陽!」
 
     「還不是靠著董卓的權勢!」江哲冷笑道,「還說不是貪圖權勢,過些日子是不是還想認董卓為父啊!」
 
     「閉嘴!」呂布見秀兒看著自己的眼神驚疑不定,暗中說道,這是李恭正勸說自己的話,怎麽會被其知道?
 
     「某之事也不用你來費心!」呂布瞪著江哲,沈聲說道,「只要日後能擋住某一招,某便放你等出城,莫非你連這膽量都無?」
 
     「哼!」江哲哼了一聲說道,「捫心自問,你會盡心教哲?可笑!」
 
     「……某自然會盡心教你!」呂布沈聲說道,「然若是你自己不勤,不慎死在某手中,當是自己的事!明日某自會來!你好自為之!」說完,大步邁出王允府邸。
 
     「靠!還真囂張!」江哲哼了一聲,氣鼓鼓地回了屋子。
 
     秀兒咬著嘴唇,跟著江哲進了屋子,「夫君,不是妾身欺騙夫君,妾身實在不知奉先之姓……」
 
     「哼!」江哲轉了一個身,繼續看自己的《奇門遁甲》。
 
     秀兒想了想,臉上露出一絲羞意,上前喚道,「夫君……妾身錯了,別不理睬妾身……」
 
     聲音極其誘惑,令江哲全身發軟,看了一眼秀兒,更是不得了,只見秀兒媚眼如絲,嘟著小嘴,一臉的可人。
 
     「別……別來誘惑我!」江哲咳嗽一聲,翻了一頁,「妳夫君我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秀兒和江哲相處了那麽長時間,如何不知自家夫君的性格,她湊過去,微微在其耳邊說道,「夫君莫要生氣,妾身從了夫君些日前的要求還不可麽……」
 
     「咕!」江哲吞了吞口水,心中怦怦直跳,斜眼看著秀兒,「真的?」
 
     秀兒幽怨地望著江哲,說道,「只是夫君莫要過多作踐妾身才好……」
 
     「這哪裡是作踐呢!」江哲頓時將《遁甲天書》一扔,抱著秀兒說道,「我不也替妳……」
 
     「夫君莫在說了!」秀兒捧著臉,只覺臉上一陣燥熱。
 
     「不說不說……那我們……」江哲嘿嘿笑著。
 
     秀兒望了一眼江哲,羞道,「望夫君憐惜妾身,待到夜深好麽……」
 
     「好好……」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03:45

第八十三章 江哲學武!
 
     殺?!還是不殺?!
 
     呂布在自家府邸喝著悶酒,回想起秀兒看那江哲時的眼神,心裡就猶然做痛。
 
     若是殺了江哲,秀兒便會恨自己一世;若是不殺……自己做了那麽多就白費了麽?
 
     提起畫戟,呂布在院中試了幾招,寒風凜冽,院中花草皆被呂布氣勁所傷。
 
     「汰!」呂布大喝一聲,將一座假山劈裂,目光冷峻地看著虛空,良久一聲長嘆。
 
     次日一早,呂布獨身去了王允府邸,王允疑慮地看著呂布走向後院,若有所思。
 
     「江守義!與某出來!」呂布站在後院一聲大喝。
 
     「大呼小叫的,誰啊!」江哲不爽地打開房門,待看見是呂布後,著實吃了一驚,「你……是你?」
 
     呂布眉頭一皺,心中滴血,狠聲說道,「某在院中等你一刻!速來!」隨即大步而走。
 
     江哲歪了歪腦袋。
 
     「夫君……」秀兒縮在被中露出一雙眼睛,對於昨晚的事羞地有些難以面對江哲。
 
     江哲關上門,走到榻邊,奇怪地說道,「那呂布真的要教我武藝?」
 
     秀兒咬咬嘴唇,說道,「這妾身也不知,不過夫君還是小心些好……」
 
     「恩!」江哲點點頭,忽然見秀兒如此,笑著鉆進被窩說道,「秀兒,還害羞呢?」
 
     「夫君!」秀兒又羞又氣,嬌嗔連連。
 
     不想呂布在外面又是一聲大喝,江哲頓時沒了興致,氣鼓鼓地看著外邊。
 
     「夫君……」秀兒被江哲一陣撫慰臉色通紅,輕聲說道,「呂奉先武藝猶在妾身之上,若是他盡心施教,對夫君大有裨益。」
 
     「妳覺得他有可能教我嗎?」
 
     秀兒表情一滯,低著頭不說話,似乎有著雲雨跡象。
 
     「別別!」江哲連忙討好道,「秀兒,妳昨天不是將以前的事情都告訴我了嘛,我怎麽還會誤會呢,說說而已啊……」
 
     「那夫君可有生氣?」秀兒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著江哲。
 
     江哲嘿嘿一笑,湊到秀兒耳邊說道,「秀兒昨天不是……」
 
     「夫君!」
 
     「好好好,不說不說!」江哲知道秀兒臉薄,笑著起身,「那我就出去看看,要是那呂布真的教我武藝,那倒是一件好事!」
 
     「……夫君且要小心!」
 
     江哲出了門,走到呂布處,見呂布猶自站在那裡,閉目養神。
 
     「呂布,我事先說好,就算你教我武藝,也不想我叫你師父!」
 
     「哼!」呂布睜開眼睛,冷笑一聲,「你以為某想?且看在阿秀面上教你幾招罷了!但若是你自己學藝不勤,不慎死於某手!哼!也休得怪某!」
 
     看著呂布眼中的殺意,江哲心中一突,看來秀兒說地不假,自己還需要小心,不過……
 
     江哲有些好奇地問道,「那你要教我什麽?」
 
     武藝,在江哲眼中,實在是一個很神秘的詞語……
 
     半個時辰後!
 
     江哲臉色疾苦,在院中蹲馬步,感覺全身酸痛,頓時叫道,「這就叫學武?」
 
     呂布拿著一根短棍在江哲背上一甩,「挺胸!收腹!」
 
     江哲呲呲牙,感覺背上火辣辣的,頓時心中暗罵。
 
     見江哲苦苦支撐著,呂布心中微微有些暢快,隨即恍然回憶起幼年的情景,又些失神。
 
     「奉先,妾身夫君身子柔弱,這便可以了吧!」
 
     呂布一楞,頓時回過神來,迷茫地看了一眼江哲身邊的秀兒,哂笑道,「我等幼年習武時,也是這般過來,阿秀可勿要誤會某刁難與他!」
 
     秀兒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呂布,對江哲說道,「夫君,妾身熬了一些湯,等下歇息時你要盡數喝下,補補身子……」
 
     「湯?」江哲苦兮兮地說道,「我累得半死,哪還有心情喝湯,等下回去睡覺!」
 
     秀兒看了一眼呂布。
 
     「哼!甚是無用!」呂布低喝一聲,看著兩人情誼綿綿心中哪能好受,頓時說道,「某明日再來!江守義!某直言說與你,若是要保阿秀無恙,你必要勤之再勤,若是日後你還是擋不住某一招……某即便不顧阿秀恨某終生,也要殺了你!」
 
     言畢再也不看兩日,顧自走了,只留下一句冷語,「阿秀,若妳不想妳夫……夫婿死在某手上,便勤加督促吧!某言到此處!」
 
     「……」秀兒猶豫地看著江哲。
 
     「秀兒,這就是學武?」江哲站直身體,感覺全身酸痛,苦哈哈地看著秀兒。
 
     秀兒有些心疼地擦去江哲臉上的汗水,「學武最重根基,若是根基不穩,後者皆是枉然……」
 
     「這麽說他還是沒有騙我咯?」江哲疑惑地說道,「對了,秀兒,妳武藝那麽好,為什麽我從來沒見過妳習武?」
 
     「妾身在遇見夫君之前,均有練習,只是夫君你貪睡……」秀兒咯咯一笑,掩嘴說道,「自是見不得,再後,夫君每每抱著妾身入睡,妾身何來時間早習?也就是在徐州去陳先生府邸的時候尋得一些時間鞏固武藝罷了……若說武藝,妾身怕也是退步許多了……」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啊……」江哲尷尬地擾擾頭。
 
     「夫君,喝些妾身熬的湯便去歇息會吧……」
 
     江哲沈吟一下,說道,「其實我覺得,呂布說的話還是對的,我身為男兒,豈能時時靠秀兒妳保護?如今有習武的機會,我自當勤奮,秀兒,等我以後學會了武藝,我來保護妳,好麽?」
 
     「恩!」秀兒甜甜一笑,「妾身相信夫君……」只是心中嘆息道,夫君早已過了習武年紀,就算是勤加練習也斷然達不到中流,唉!還是別說,莫要壞了夫君的心意……
 
     看著江哲喝過了自己熬的湯,又繼續苦著臉蹲起馬步來,秀兒臉上露出淡淡笑容,心中對夫君這份心意感動萬分,她如何不了解自家夫君平日疏懶如廝。
 
     「也好……」秀兒喃喃說道,「習些武藝,妾身也不必時時擔憂這冤家!」
 
     接連幾日,呂布每日至王允府邸,一則鞭策一下江哲,二來便是見見秀兒,解解心中憂苦。
 
     但是,對於江哲的堅韌,呂布也有些小小的吃驚,沒想到這文弱書生,也有如此韌性,試了試江哲的根基,暗暗稱奇。
 
     「哼!某當年足足蹲了半年之久!你些許成就又有何得意?!」呂布一句話就打滅了江哲的暗喜。
 
     對於殺與不殺,呂布心中猶豫良久,冷眼看著江哲,問道,「從今日開始,某來教你兵刃,某問你,你待學何等兵器?若是要學某之戟法,某也可教你……」
 
     江哲想了想,說道,「還是學個最簡單的吧,反正我又不要帶兵打仗,防身護人就好!聽說劍法容易學,那就劍法吧!」
 
     「你!」呂布氣結,說道,「你等著!」隨即步出王允府邸,策馬而去。
 
     江哲頓時莫名其妙。
 
     沒過多久,呂布就回來了,扔給江哲一本書說道,「此乃先人之劍法,你且學著!」
 
     江哲看了一眼,見那書本連個封面都沒有,頓時狐疑地看著呂布說道,「你不會隨便拿本東西糊弄我吧?那我怎麽擋得住你一招?」
 
     「哼!你莫無端起小人之心!某言盡心教你,便斷然不會欺你!」呂布冷笑一聲,說道,「此書某得之數年,其中劍法段是精妙,只是與某無用,然贈與你!你且好生學著便可!記住!若是你自認為可擋某一招,可找某比試;要是學藝不精,死於某手……也怨不得某!」
 
     看著呂布走出大門,江哲撇撇嘴,「給我一本連個名字都沒有的破書,就叫不欺我?恩?」
 
     江哲隨手一翻那書,正好翻到一處,頓時楞了一下,只見那頁書上寫著:
 
     「……此乃良自創之劍法,此劍法源從黃石公所傳之《太公兵法》,精習數載,乃大成……良思量良久,恐奇書失傳,乃記《太公兵法》精要於此,前乃良之劍法,後乃是《太公兵法》精要……後人若得之,當細讀,待學成之日,護我大漢……贈良此書者黃石公曾言,讀此書者可為王者師,切記用於正途!良如今也將此句記載!望後人以天下蒼生為重,切記切記!」
 
     「良?《太公兵法》?黃石公?」江哲歪著腦袋想著,「怎麽那麽耳熟呢?」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04:30

第八十四章 事急!
 
     「什麽,孟德去刺殺董卓了?」江哲瞪著眼睛看著王允。
 
     「小聲點!」王允低喝一聲,放下手中之筆說道,「前幾日他來老夫處,要老夫將那七星刀與他……這曹孟德,未及成功便思退路,心思縝密如此,倒也是個人才!」
 
     「那……那伯父為何不告知我?」江哲鬱悶了,要是自己知道這事的話,也可以幫著纏住那呂布啊,好像歷史上就是因為呂布突然進去,曹操才沒有成功的……
 
     「告知你?」王允冷笑一聲,顧自握筆寫字,「這幾日去,可曾見到那蔡伯喈的焦尾?」
 
     「……額。」江哲低了低頭,小心翼翼地說道,「其實我看蔡伯父也是身不由己的,伯父……」
 
     「住嘴!」王允一皺眉頭,看著江哲說道,「此事你無須管,盡心自己的事情即可!」
 
     這老頭!江哲搖搖頭說了聲便退下了。
 
     事後,果傳言曹孟德刺殺董卓不成,惶惶逃出洛陽,江哲更是心中鬱悶,暗想自己怎麽就沒有記起這件事呢?
 
     心思不定,呂布在旁自然看得明白,一棍砸向江哲背部,哂笑道,「如你這般心緒不定,如何能擋住某一招!」
 
     江哲有些恨恨地看了呂布一眼,收斂心神。
 
     呂布好不奇怪,往常皆是要痛罵自己幾句,為何今日卻這般?待某耍耍他!
 
     「聽聞那曹孟德是你好友?」
 
     江哲心中一驚,悶聲不言。
 
     呂布暗暗一樂,顧自說道,「他日前欲刺殺董丞相,不想被某撞破,而後竟假稱獻刀,連夜逃出洛陽……可惜!」
 
     「真乃無膽之人!」
 
     江哲聽得心中怒火頓起,說道,「孟德乃是俠義之人!哪有你說的那般不堪!」
 
     「哼哼!」呂布湊近江哲,低聲喝道,「此事你可曾參與?」
 
     「……」江哲嚇了一跳,斜眼看著呂布說道,「要是哲也知曉,便會竭力拖住你!可笑!」
 
     呂布詫異地望了江哲一眼,恥笑道,「你?拖住某?此話倒是可笑!」
 
     「哼!」江哲哼了一聲,顧自練劍。
 
     「爾等為何想刺殺董丞相?」
 
     「你以為人人如你這般?殺父投敵,貪圖權勢?」
 
     「你!放肆!」這事是呂布心頭的一根刺,如今江哲提起,呂布如何能不怒,忽然瞥見秀兒走來,才強自忍住怒火。
 
     偶爾間瞧見秀兒看自己的眼神,呂布心中暗暗作痛,深恨李肅。
 
     再一月過後,江哲認為自己可以擋住呂布一招,而且心中對於遠離洛陽的心思越來越重。
 
     第二日,呂布到了江哲處,聽說這事,詫異地看著江哲說道,「兩月之間,你竟妄言說可擋某一招?」
 
     隨即冷笑道,「若是死在某手,可別怨某!」乃回身而走。
 
     沒多久呂布便回來了,看他手上,竟然是他的隨身兵器,方天畫戟!
 
     看著江哲傻眼的樣子,呂布心中冷笑,「既然這般,你可要注意了!某全力施為!」
 
     江哲見對面呂布身上傳來的壓力越來越大,知道他不是開玩笑,暗自收斂心神,忽然瞥見呂布的眼睛,那一雙攜帶著濃濃殺意的眼睛。
 
     他……他真的要殺我?江哲一驚之下,見呂布一戟劈來,連忙取劍一擋。
 
     「鐺!」一劈之力,呂布的方天畫戟竟將江哲的劍身劈斷,看著近在眼前的戟尖,江哲頭腦一片空白,只能按著本能閃避。
 
     戟尖劃過江哲肩膀,頓時血流如注。
 
     「呂奉先!」忽然傳來秀兒的一聲嬌喝。
 
     如此傷勢,應該能拖個把月吧……
 
     呂布心中暗暗嘆了口氣,有些歉意地看著秀兒說道,「既然阿秀夫婿已能擋住某一招,某便信守諾言,放你等出洛陽!」
 
     秀兒語塞,心疼地扶起半身鮮血的江哲,如此傷勢,如何能安然回得徐州?
 
     「事不可違……」呂布心中氣悶,轉身離開王允府邸,喃喃說道,「阿秀,別怪某,某已是手下留情了……就讓布再見妳一月吧……」
 
     「哭什麽!」江哲最難受的就是看見女子哭了,尤其是自己心愛的女子。
 
     只見秀兒一邊垂淚,一邊看著幫著江哲包紮傷口,糜貞進來了一次,看見氣氛不對,趕緊退出去了。
 
     「我不是擋住那臭屁轟轟的呂布一招了麽?我們趕緊離開洛陽,現在不走過段時間就麻煩了!」
 
     「咦?」秀兒奇怪地看著江哲。
 
     江哲見秀兒不解,於是解釋道,「依我看,董卓如此暴戾,必遭大禍,妳知我有一好友名為曹孟德對吧,他也許會匯集關東諸路兵馬,攻打董卓,倒時候兵荒馬亂的,我們怎麽回徐州?」
 
     「真當如此?」秀兒點點頭,隨即說道,「只是夫君你傷勢如此,不妨等傷勢好了再走不遲!」
 
     「這……」江哲皺眉心中想到,也對,古代可沒幾個有名的醫生,萬一得個破傷風什麽的,那不就……呸呸呸!
 
     算了算了,還是等傷勢好了再走吧!趁此機會想想,怎麽削弱董卓的實力……
 
     要是關東軍一路殺進了洛陽,那自然是最好的!自己與曹操相識,當不會有事……
 
     美人計?我呸!
 
     要不先將這事告訴老頭,聽聽他的看法?
 
     於是江哲先到了王允書房,還沒進門就聽王允在裡面說道,「可是守義?」
 
     「是哲!」江哲走了進去。
 
     王允抬頭看了江哲一眼,忽然吃驚地說道,「你肩處是怎麽回事?」
 
     「小事而已!」江哲急急將事情說出。
 
     「你說關東諸路兵馬會攻打洛陽?」王允撫著長鬚思索著,「守義之言每每一語中地,此事老夫倒是要好生思量,若是利用得當,可除去董卓!」
 
     「只是哲怕關東聯軍心思不一,毫無戰果……」
 
     王允一皺眉,本想喝止江哲,但是沈吟一下後卻說道,「此事倒也有可能!」他想來想去,忽然眼睛一亮說道,「要不老夫聯合朝中賢良,趁董卓禦外之機……」
 
     江哲瞪大眼睛,急忙說道,「伯父,你們手中又無兵權,怎麽……」
 
     王允微微一笑,說道,「董卓暴戾,朝中賢良多有憤恨,老夫等人雖無兵權,然每家數百護衛家將還是拿的出的,這便是數千之眾,不可小視啊!若是事急,老夫親自上陣又有何妨?」
 
     「……」江哲哭笑不得,勸王允說道,「伯父,切勿激動,待哲好生思量一番,可否?」
 
     「恩!」王允點頭說道,「老夫便去聯絡同道,守義且思除賊之計,對了,數日之間,你與那呂布言語,老夫暗中也有聽聞,不過老夫似乎觀其對董卓心有忿忿,你且小心試探一番,若是真如此,當得一大助力!」
 
     「什麽?呂布?」江哲傻眼了,呂布現在怎麽可能對董卓心中忿忿呢?歷史上不是這樣的啊,看了看王允,見其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心中不禁想道,要不去試試?不過呂布要別的還好說,要我老婆免談,大不了連夜出了洛陽,皇室淪落與自己又有何干系?
 
     半月之內,果然曹操矯詔以伐董卓,詔中大言董卓不仁,暴戾,亂漢之舉,各鎮諸侯皆起兵相應:第一鎮,後將軍南陽太守袁術。第二鎮,冀州刺史韓馥。第三鎮,豫州刺史孔伷。第四鎮,兗州刺史劉岱。第五鎮,河內郡太守王匡。第六鎮,陳留太守張邈。第七鎮,東郡太守喬瑁。第八鎮,山陽太守袁遺。第九鎮,濟北相鮑信。第十鎮,北海太守孔融。第十一鎮,廣陵太守張超。第十二鎮,徐州刺史陶謙。第十三鎮,西涼太守馬騰。第十四鎮,北平太守公孫瓚。第十五鎮,上黨太守張楊。第十六鎮,烏程侯長沙太守孫堅。第十七鎮,祁鄉侯渤海太守袁紹。
 
     江哲見曹操果然同歷史一般,召集諸路諸侯以伐董卓,乃暗中喚方悅說道,「我與你數個錦囊,你且去幫孟德一把,若是事情果然如我所料,那麽你便將錦囊與了曹操,若是事與哲所料有差池,你且放在懷中,帶回來與哲!」
 
     方悅點點頭,將錦囊貼身藏好,拱手說道,「如此先生保重!某去也!」言畢,扮作百姓,星夜潛出洛陽,投曹操會盟處去了。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04:41

第八十五章 會盟!
 
     眾諸侯亦陸續皆至汜水關前,各自安營下寨,連接二百餘里。曹操乃宰牛殺馬,大會諸侯,商議進兵之策。
 
     是夜,曹操正與眾將商議,忽聞有舊日好友前來相助。曹操楞了一下,乃令傳入。
 
     只見一人大步而入,對著曹操拱手說道,「曹校尉安好!可還記得某?」果然是方悅。
 
     曹操臉色一喜,急忙說道,「可是守義前來助我?他……他人呢?」
 
     「這個……」方悅尷尬了一下,說道,「先生前些日不慎受傷,還在洛陽養傷,得知曹校尉你起兵伐逆,特來某來相助!」
 
     「哦……」曹操微微有些失望,看了看方悅身後,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你……一人前來?」
 
     「哈哈!」帳中一將哈哈大笑,眾人視之,乃是曹操族中兄弟,夏侯惇。
 
     夏侯惇笑道猛拍桌案,「董賊有二十萬之眾,我等尚不足,你家先生好有意思!竟然派你一人前來相助!甚至好笑!」
 
     「元讓!」曹操皺了皺眉。
 
     「哼!」方悅冷眼看著夏侯惇,口中說道,「日後自有分曉!」
 
     曹操連忙請方悅入席,心中對方悅之語也是暗暗稱奇。
 
     第二日,眾諸侯紛紛推崇袁紹為盟主,曹操也是如此!
 
     袁紹心中得意,看了一眼曹操乃對眾人說道,「紹雖不才,既承公等推為盟主,有功必賞,有罪必罰。國有常刑,軍有紀律。各宜遵守,勿得違犯。」
 
     隨後,令其弟袁術總督糧草,令孫堅為先鋒,直抵汜水關挑戰。
 
     當夜,曹操將此事告知麾下諸將,只見方悅詫異地喃喃說道,「果然不出先生所料……」
 
     帳中一片寂靜,曹操古怪地看了一眼方悅,問道,「這……從何說來?」
 
     「莫要信口開河!」夏侯惇冷冷說道。
 
     方悅不顧夏侯惇的挑釁,乃取出數個錦囊,仔細看了一番後將其中一個遞給曹操。
 
     曹操疑惑地接過,打開一看,頓時色變說道,「妙才!急點兩千兵馬,去助孫文臺一臂之力!」
 
     「是!」夏侯淵驚疑不定地看了眼方悅,起身急走出去。
 
     「孟德?何事?」夏侯惇詫異地問道。
 
     「且他日再做分曉!」曹操皺著眉頭細細看著錦囊中的手書。
 
     數日之後,各路諸侯竟聞孫文臺敗北,急忙在大營中商議日後之事。
 
     言到午時,突然一將帶血闖入,拔劍指著袁術說道,「董卓與我,本無仇隙。今我奮不顧身,親冒矢石,來決死戰者,上為國家討賊,下為將軍家門之私;而將軍卻聽讒言,不發糧草,致堅敗績,將軍何安?」
 
     諸人苦苦相勸,袁術面如土色,急忙說道,「此乃小人進讒!某即便殺之!」
 
     袁紹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袁術,也勸道,「文臺稍安,此乃某弟不明之過,某向你賠罪!」
 
     孫堅看了袁紹一眼,隨作罷,走到曹操身邊抱拳說道,「多謝孟德出手相助,若無孟德!某不得回也!」
 
     曹操頂著袁紹又疑又驚的眼神,心中苦笑,拱手說道,「皆是為國家出力!文臺言重了……」
 
     孫堅看著曹操點點頭,又憤怒地盯了一陣袁術,恥笑道,「天下若是人人如孟德一般,何來有此大禍!」隨即憤然而出。
 
     頓時帳中諸侯面面相視,袁紹深恨袁術落了袁家面子,又見曹操得勢,心中不樂。
 
     「守義果然驚世之才……」曹操召集麾下諸將,嘆道。
 
     夏侯惇心中驚異不定,口上說道,「只是湊巧罷了,世間豈有人能預測百里之外?」
 
     曹操知是族中兄長心中不服,暗暗一笑,乃對方悅說道,「操觀守義與你數個錦囊,可否交與某一觀?」
 
     「這個……」方悅拱手說道,「先生說過,只有事及之時才能將錦囊交與曹校尉。」
 
     「某明白了!」夏侯惇笑著說道,「你家先生是怕言錯出醜吧!」
 
     方悅一笑,淡淡說道,「先生正是如此說的!」
 
     「額?」夏侯惇頓時語塞。
 
     再後幾日,諸侯強攻汜水關數日,突然一日軍士來報,說是董卓軍大將華雄在汜水關前搦戰。
 
     各路諸侯頓時臉上無光,紛紛言出將斬了華雄。
 
     時曹操身後方悅暗中將一個錦囊交與曹操,曹操一看,頓時一臉的古怪,抬頭一見公孫瓚身後,果然有三名男子面相不凡,卓然站立。
 
     「守義竟有如此之才?」曹操心中暗暗驚懼。
 
     時袁術麾下大將俞涉、韓馥麾下大將潘鳳出戰華雄,片刻之間便來報被華雄所殺,頓時各路諸侯臉色惶惶。
 
     曹操心中暗嘆江哲之才,起身走到公孫瓚身前微笑道,「操久觀兄身後之人甚是勇猛,兄可否為我等介紹一番?」
 
     公孫瓚楞了一下,乃喚出劉備等三人說道,「此吾自幼同舍兄弟,平原令劉備是也,這兩位是其結義兄弟,俱是一身好武藝!」
 
     「哦?」曹操看著關羽,笑著說道,「果真如此?比那華雄如何?」
 
     關羽瞇著眼睛不語,張飛恥笑道,「如此人物,一刀一槍足以!」
 
     此言一出,帳中諸侯紛紛皺眉。
 
     曹操微微一笑,乃對關羽說道,「當真?」
 
     關羽微微睜開雙目,沈聲說道,「若是諸位不嫌某粗鄙,某立刻取了華雄那廝頭顱來!」
 
     袁術折了大將,心中忿忿不樂,聞言說道,「你現居何職?」
 
     關羽表情一滯,劉備急忙說道,「我二弟武藝不凡,只是受某牽連,現充為一馬弓手。」
 
     帳上袁術大喝曰:「汝欺吾眾諸侯無大將耶?量一弓手,安敢亂言!與我打出!」曹操笑著說道,「此人儀表不俗,華雄安知他是弓手?」
 
     關羽感激地看了一眼曹操,沈聲說道,「如不勝,請斬某頭。」
 
     曹操暗中思量,守義不曾見過此人,如何知曉其武藝?此人當真是看不透!
 
     乃教釃熱酒一杯,與關羽飲了上馬。
 
     關羽氣勢一變,說道,「酒且斟下,某去便來。」出帳提刀,飛身上馬。
 
     眾諸侯聽得關外鼓聲大振,喊聲大舉,眾皆失驚。正欲探聽,鸞鈴響處,馬到中軍,關羽提華雄之頭,擲於地上。其酒尚溫。
 
     曹操猛然色變,手中死死拽著江哲交與的錦囊,喃喃說道,「守義乃明斷如斯?料事之準,世間罕聞!」
 
     董卓得知大將華雄被人所殺,心中大驚,急忙聚二十萬大軍前往虎牢關,一面深恨袁紹,乃將太傅袁隗誅殺,其家眷不分老幼,盡皆誅絕。
 
     王允見果然得此良機,召集朝中賢良,預謀董卓。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04:56

第八十六章 預謀!
 
     曹操回了營帳,對著燭火細細看著江哲錦囊,喃喃說道,「世間果有這般人才?」
 
     回想起當日兩人喝酒談笑,曹操暢快笑道,「守義,當得你以助某一臂之力!哈哈哈!」
 
     「孟德何故大笑?」夏侯淵走了進來說道,「聽聞董卓引兵二十萬前來虎牢關,孟德還有心大笑?」
 
     「且看!」曹操笑著將手中錦囊交給夏侯淵。
 
     夏侯淵看罷,又驚又疑,驚懼地說道,「其人乃鬼神也?」
 
     曹操大笑良久,說道,「此乃操洛陽好友,其人詼諧有趣,待人至誠,乃一忠厚之人!與操之交甚厚!觀其也是雙眼單口,何來鬼神之說!」
 
     「既不為鬼神,豈有百里之外料事如神者?」夏侯淵嘖嘖稱奇,說道,「孟德,你欲重振大漢威望,當請此人一助!」
 
     曹操欣然點頭,隨即苦笑道,「只是這人如今身陷洛陽,操如何得之?」
 
     夏侯淵輕笑說道,「彼既有如此才識,孟德又何須驚慌,日後必然相見!」
 
     「妙才有的有理!」
 
     洛陽王允府邸處,王允召集朝中賢良,在密室中商議。
 
     其後,王允召江哲說道,「守義,老夫已召集同道,他日可聚集兩千之眾,待董卓回洛陽之時,我等突然發難,可有勝算?」
 
     江哲說道,「哲且著那呂布試探一番!」
 
     王允欣然點頭,「恩!守義且去!」
 
     董卓果然大敗而回,在其府邸悶悶不樂。
 
     一日,呂布到了王允府邸,見了江哲,哂笑道,「莫非是你傷勢已好?準備回徐州?」
 
     江哲微微一笑,淡淡說道,「哲與你一招之約已過,回不回徐州那是我的事!」
 
     呂布臉色一冷,說道,「那你喚某何事?」
 
     江哲坦言說道,「你教我武藝,我欠你一個人情,乃有一言贈與你!」
 
     呂布皺眉,看了江哲半響說道,「說!」
 
     「如今董卓兵敗,必思退路!更兼錢糧皆無,想必會大肆收刮京師,若是此事交與你,你萬萬不可去!」
 
     呂布眼神漸變,驚疑不定地說道,「為何?」
 
     江哲哂笑一聲,說道,「如此明白之事還要問哲,如是你當了這惡人!日後再也翻不得身!為世人唾罵!」
 
     「此時某自有思量!」呂布心中猶豫,回了府邸。
 
     回到府邸,忽聞董卓招至,呂布便前往丞相府。
 
     只見董卓身邊李儒說道,「今日初敗,軍心不穩,必當犒賞以結其心,然我軍錢糧不繼,奉先,有何提議?」
 
     呂布心中一突,說道,「未曾有!」
 
     只見李儒笑道,「某有一計,只是不知奉先可否代勞?」遂笑著將計謀說出。
 
     收刮京師?取皇室陵墓之財?竟然如那江守義所說一般無二?呂布心中驚怒,此事一做,自然同江哲所說一般,世人謾罵,不得翻身了!
 
     呂布恍恍惚惚走出,撞見一人,只見那人說道,「奉先,此事不可為!」
 
     呂布抬頭一看,乃是李肅,疑惑道,「某不知為何會將此事交與某!」
 
     李肅看看左右說道,「些許日前,你可常去那王允府邸?」
 
     呂布點點頭,忽然明白過來,「此番是他們試探於我?」
 
     李肅說道,「往日董卓權大,某等投之乃為權勢爾,如今其行此大逆,我等如何能助之?今日乃李儒之謀,若你助之,便是為虐;若你不助,乃是有異心,彼當誅你!」
 
     呂布疑惑道,「如何這般若何?」
 
     「不如殺之!」李肅眼神一冷,說道,「奉先,可還記得某幼年志向!大將軍一職,不正是你的志向麽?」
 
     「哼!」呂布哂笑說道,「董卓勢大,殺之?」
 
     「奉先不必恥笑!你等去虎牢關之時,某得風聲,言那王允預謀董卓,奉先何不去見見他?」
 
     呂布想了想,說道,「容某思量!」說罷便走。
 
     李肅看著呂布走遠,又望了望丞相府邸,心中冷笑道,「李儒!此乃是你逼我太甚!然你咎由自取!」
 
     是夜,呂布在自家府邸苦思良久,江哲的話,李儒的話,李肅的話,紛紛在其眼前掠過。
 
     正思量中,李肅進來,急忙對呂布說道,「奉先,大事不好!也不知是何人言你數去王允府邸乃是為其侄女,李儒那廝為了試探於你,著董卓讓你將此女獻上……」
 
     「什麽?」呂布猛地站起,怒道,「賊子安敢數次欺某!」隨即他古怪地說道,「你如何知曉?」
 
     「董卓身邊有一護衛乃某心腹,通報與某!」李肅急急地說道。
 
     呂布猶然色變,在院中走來走去,心中煩躁。
 
     李肅見呂布仍在猶豫,上前說道,「此二事一為?奉先此生還有何樂趣可言?如今便可急切聯絡王允,誅殺董卓,收其眾,遂往日之願才是!某願為先驅!」
 
     「若你欺某,莫必殺之!」呂布急忙策馬趕赴王允府邸。
 
     李肅見呂布一走,心中冷笑,「李儒,董卓,此乃是你等疏遠與某,怪不得某!」
 
     呂布趕到王允府邸,正巧王允未睡。
 
     「你來何事?」王允淡淡說道。
 
     「聞你欲誅董公!某來看看!」
 
     王允心中暗驚,臉色頓變,強自說道,「可恨小人洩密!」
 
     呂布微微一笑,說道,「此間那江哲有一言贈某……」隨即將事情說出。
 
     王允驚怒道,「逆賊暗敢如此?」
 
     呂布低聲說道,「若是某願助司徒一臂之力,司徒可願將阿秀許配與某?」
 
     王允楞了下,看著呂布說道,「秀兒已有夫婿,此事大為不妥!便是老夫為大漢社稷答應與你,秀兒也斷然不會答應!況且守義身具大才,老夫很是欣賞!豈會做此下作之事!」
 
     呂布嘆了口氣,說道,「某不明白,你也言那江哲大才!秀兒也言那江哲大才!某自幼武藝精通,斷然比不過那江哲耶?」
 
     王允看了呂布一眼,說道,「奉先,不是老夫說你!你前為權勢誅殺了丁建陽,丁建陽乃是秀兒之父好友,早些年待秀兒至好……」
 
     「丁建陽不是某殺的!」呂布大喝一聲,將諸事說出。
 
     王允一聽,頓時頷首說道,「老夫所思,此乃是李肅這廝從中作梗!」
 
     「什麽?」呂布一驚。
 
     「想必是失落於董卓,與李儒不善,顧投身你處!」
 
     「這小人!」呂布恨恨地握著拳頭。
 
     「奉先不必氣!若不是他,你也斷然不會到老夫處!如得奉先之助,誅殺董卓之事易也!」
 
     「某助你殺那董卓,你以何事報我?」
 
     「除去守義和秀兒,諸事皆可!」王允笑著說道。
 
     呂布頓時語塞,他本想讓江哲在自己麾下,以便日後,聞言頓時默然。
 
     王允看了呂布一眼,好似看穿了呂布的想法,說道,「奉先,男兒存於世間,名望二字甚為重要!此間老夫也是時時教訓守義,奈何其心中只有秀兒,空有一身才學,莫非奉先也同守義一般……」
 
     「某自然不與那江哲一般!」呂布冷笑一句,「若事成!某要為大將軍!某要讓秀兒看看,到底是那江哲有能耐還是某有能耐!」
 
     「大將軍?也可!」王允微笑地說道。
 
     兩人密謀了一番後,呂布悄然離開。
 
     王允目光一冷,喃喃說道,「若是守義有你野心,老夫倒是不憂了……恩!不過,也斷然不會那般看重他!且用你一番!日後再做處置!」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05:47

第八十七章 除逆!(一)
 
     自從袁紹得知叔父袁隗一家老小盡皆誅殺,率聯軍強攻虎牢關,頓時關上屍身遍地,血流成河。
 
     虎牢關守將徐榮一面苦苦堅守,一面乃向洛陽求援。
 
     董卓得知後,派李催、郭汜引十萬兵前去相助。
 
     幾日之間,戰事不利,董卓心中有思退之意。
 
     是日,李儒入見董卓急急說道,「岳父大人,何處知曉王允那侄女……」
 
     「嗯?」董卓疑惑得說道,「此乃是李公正為奉先向某解釋時隨口提起的……」
 
     「他如何說?」李儒皺著眉頭說道。
 
     「彼說知奉先為人,前幾時去王允府邸乃是為王允侄女也……」董卓奇怪地看著李儒說道,「章憲,恭正乃是奉先故友,為其辯解也無不妥啊。」
 
     「……」李儒驚疑不定,「不曾說其他?」
 
     「那倒不曾……莫非女子果真讓奉先如此癡迷?」董卓微笑著說道,「章憲,你說某令奉先將此女獻上,你說……」
 
     「岳父不可!」李儒皺眉說道,「如此這般不但使奉先離心,更是得罪了王允,如今王允被我等削去官職,但是其顧念皇室,居住京師,朝中大臣大多皆是望著他,若是其黯然離城,我等怕是難守朝廷!」
 
     「這個王子師!不識抬舉!」董卓憤怒得一拍桌子。
 
     「一老弱書生,我等又有何懼?且讓其閒置京師即可,待過些日子,朝中安定之後,不怕他不乖乖就範!」
 
     「這倒是!」董卓猶豫了下,說道,「章憲,你說王允那侄女真如……」
 
     「岳父!」李儒正色說道,「此事萬萬不可做!岳父往常在宮中雖荒唐,但是小婿也不曾說,但是此事,若是為了,便是取亂之禍!李恭正此人野心甚大,此事想必是非安好心!」
 
     「就從章憲之言,不過某觀恭正倒是不壞,章憲,莫對他人苛求太嚴啊……」
 
     李儒皺皺眉頭,點了點頭,說道,「小婿再看他一段時日!」
 
     不想此間李肅剛巧有事要稟報董卓,剛好聽到,心中對李儒越是憤恨。
 
     某一日,董卓做了一夢,夢到一條黑龍巨龍,隨後自己頭上長角,漂浮在半空,醒來後嘖嘖稱奇,暗暗思量,「莫非是神人托夢於某,讓我某代漢?」
 
     遂急招李儒。
 
     不想李儒對計謀精通,對與解夢之事一竅不通。
 
     待聽了董卓的想法後,李儒也是吃了一驚,「岳父大人想代漢?」他皺著眉頭說道,「此事有些不妥,我等廢立乃是借口先帝遺詔,若是這般,豈不是大逆……」隨後他勸說道,「岳父,只為那一名位而已,何必如此!」
 
     「某幼年前來洛陽,諸事不明,被人恥笑,遙遙見這皇宮,富裕堂皇,浩浩之氣,心中感慨,如今神人托夢與某,顯諸般瑞祥……」
 
     「岳父!」李儒苦苦相勸,「岳父若是這般,天下人必討之!」
 
     董卓正要說話,忽然報天子有詔而至。
 
     「天子?」董卓疑惑了一下說道,「傳!」
 
     李肅入內,董卓問道,「天子有何詔?」
 
     李肅拱手說道,「天子病體新痊,欲會文武於未央殿,議將禪位於太師,故有此詔。某正巧值守,天子便令某傳詔。」
 
     董卓心中狂喜,暗暗說道,「當真是神人托夢?」
 
     李儒一皺眉,說道,「此間有些不妥之處……」說罷直視李肅。
 
     李肅面不改色說道,「如此天大之事,某安敢妄言?不久便有天子詔書下達!」
 
     「是極是極!」董卓心中狂喜,哪裡還顧得了其他,笑道,「我為帝,你便為執金吾!」
 
     李肅喜極拜謝。
 
     沒過多久,果然有天子詔書至達,李儒細細一看,無半點破綻,但是心中隱隱感覺有些不對!遂說道,「岳父,還需謹慎……」
 
     「章憲所言極是!」李肅笑著說道,「如此緊要時段也需防那些異心之人,不若董公親帶數千兵馬,令奉先護衛左右,當是無人敢造次!」
 
     「好!好!」董卓大笑,令人點了三千飛熊軍,乃對李肅說道,「你之功勞某也不忘,遂某一道去,少不得你的好處!」
 
     「多謝董公!哦不,多謝陛下……」
 
     「哈哈哈!」董卓狂笑而出。
 
     李儒暗暗說道,「如此令大漢皇室蒙羞之事,當不是玩笑之語,莫非真是傳位?也罷,岳父身邊有三千飛熊軍,非岳父之令不從!當得無事!」
 
     於是董卓欣喜之下,令呂布、李肅、樊稠為護衛,點了三千飛熊,朝內宮而行。
 
     同一時間,王允府邸。
 
     江哲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將秀兒嚇了一跳,急忙說道,「夫君!你……」
 
     「不礙事!」江哲眼光如炬,暗暗說道,還好還好,雖然董卓暴斃是數年後,但總歸是照著天意,不然斷不是一口血的問題了!
 
     小心將《奇門遁甲》放好,江哲暗暗說道,「氣運這東西,太可怕,以後沒事還是別亂弄的好……」隨即笑道,「老頭如此忠心皇室之人,竟然會同意以皇位誘殺董卓……
 
     數個時辰之後,董卓引軍至內宮,見獻帝親自站在宮門口,心中大喜,乃故意說道,「臣董卓拜見陛下!」
 
     獻帝心中冷笑,平常卻不見得你如此有禮!
 
     「董卿不必多禮,唉……待今日之後,朕……嗯,我只希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董卿,隨我來……」
 
     董卓心中喜之又喜,拜謝道,「遵旨!」
 
     正要引軍而入,卻聽到李肅冷冷說道,「我等乃是護衛董公甲士!為何不放行?」
 
     那將故自說道,「不得帶兵入內宮乃是自古規矩!」
 
     董卓見獻帝面上一陣淒然,又見李肅還要說話,乃低聲喝道,「恭正!你之心意某知曉,今日乃天子好意,我等不可造次令天下恥笑!」
 
     「要的便是你這句話!」李肅心中暗笑,隨即疑惑想道,「那王子師竟然能如此確切把握董卓心思?」
 
     董卓乃喚過樊稠說道,「某去去便回,你好生守在此處!若某得勢,少不了你的好處!」
 
     樊稠本見自己不能隨董卓進去,心有不甘,聞言頓時大喜。
 
     董卓一整衣衫,帶著呂布和李肅緩緩走入。
 
     獻帝走在前邊,臉上笑意連連,恍惚之間仿佛又看見那個青衣書生,教自己該如何對董卓說話,言語,表情,動作,一一教導。
 
     早先自己還有些懷疑,那董卓如何會捨下其軍,孤身而入,如今一看,果然不假!若是能誅殺董卓,守義,你當時第二次救朕了……
 
     時李儒反思百遍,終究覺得不對,忽然想起一事,乃招人問道,「儒令你等監查王允,可有不妥?」
 
     其人說道,「王允平日皆教導其侄婿讀書,不常出門,若是出門也是去獻帝處,兩人每每談及天下便抱頭痛哭,並無不妥,只是……」
 
     「只是什麽?」
 
     「王允上月壽宴,召了朝中一批舊識慶祝,不過據是手無兵權的當代大儒……」
 
     李儒越聽,心中越是隱隱感覺不對,急忙走出府邸,忽然見數個童子在街邊玩耍,口中唱道,「千裡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
 
     李儒眼睛一睜,一口鮮血噴出,「不好!」待再看內宮方向,只見那邊人生嘈雜,刀刃相交之聲傳遍洛陽,心中黯然,嘆息數聲走回府邸。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06:38


第八十八章 除逆!(二)
 
     董卓大步跟在獻帝身後,面有得色,身後呂布、李肅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忽然,獻帝站住了腳步。
 
     「唔?陛下?」董卓疑惑地說道,「不是帶臣去見諸位先皇麽?」
 
     「是啊!」獻帝轉過身來,微微一笑,說道,「是帶董卿去拜祭諸位先帝,不過……」他臉色一沈說道,「是帶你頭!」
 
     董卓面色大變。
 
     「還不快動手?」獻帝一聲大喝。
 
     忽然皇宮之中湧出數百護衛,將董卓之人團團圍住。
 
     「豎子,某誓殺你!」董卓拔出腰間寶劍,喝到,「奉先!恭正!某等殺出去!」
 
     「是!」李肅高喊一聲,看著董卓背部冷笑。
 
     「某等雖只三人!殺你等還是……額!」董卓話沒說完,感覺背後一痛,再看胸前,只見一劍尖透體而出。
 
     董卓緩緩地轉過頭,看著握劍的呂布,不敢相信地說道,「奉先……為何?某自認為不曾虧待與你……」
 
     呂布用複雜地眼神看了一眼董卓,說道,「前面某為了義父畢身心血還可忍你,但是……你萬萬不該打阿秀的主意!」
 
     「阿秀?」董卓艱難地呼了口氣說道,「可是那王允侄女?」隨即眼神不經意地轉向李肅。
 
     李肅心中一慌,大喝道,「奉天子旨意!誅殺董卓!」隨即一劍將董卓頭顱砍下。
 
     呂布淡淡地看了李肅一眼,拱手對獻帝說道,「陛下,勿慌,某之並州兵馬片刻便至!」
 
     「呂將軍放心且去!」獻帝看著地上翻滾的董卓人頭,冷冷一笑,「來人!將此頭顱帶去祭拜諸位先皇!」
 
     「是!」
 
     呂布帶著李肅,引數百護衛殺出內宮,樊稠本見呂布等人出來,笑著迎接上去,隨即一看呂布臉色,頓時心中一突。
 
     「殺!」呂布大喝一聲,一馬當先殺向樊稠,樊稠急忙拔劍抵擋,倉促不及,被呂布砍下一只手臂。
 
     三千飛熊軍頓時不明所以,錯愕之間被殺者無數。
 
     時洛陽東門大開,郝萌、曹性、成廉,魏續、宋憲、侯成、張遼、高順引並州軍殺入,見董卓之兵便殺,洛陽百姓皆驚慌躲入屋內不敢出來。
 
     王允、盧植、皇甫嵩、朱雋、楊彪等人紛紛率領自家護衛從府邸殺出,一時間董卓之兵不明所以,惶惶不知禦敵,死者無數。
 
     「砰!」李儒站在樓頂,望著陷入戰事的洛陽,黯然一嘆,「岳父,你悔不該不聽小婿之言……」隨即眼神一變,發狠說道,「既然如此!某也不會讓爾等好過!」
 
     言畢竟然引千餘西涼兵,欲放火焚城!
 
     正值春季初過,又兼數日無雨,氣候幹燥,城中建築又是草木所造,一時間火光沖天,波及半個洛陽!
 
     「接下來便是召集徐榮等眾人,為岳父大人報仇!」李儒扮作一尋常百姓,孤身一身,混入逃亡百姓群中,逃出洛陽。
 
     不想身子虛弱,出洛陽不遠就被幾個倉皇逃命的百姓一撞,跌倒在地,隨後感覺背上被數人踏過,口中噴出一口鮮血,昏迷過去。
 
     「董卓不仁!現已誅殺!只要爾等棄暗投明,天子便不與追究!」王允見火勢太大,大喝一聲,隨即盧植等人也是紛紛大喊。
 
     數個時辰混戰,猶做困獸之鬥的董卓將士紛紛被殺,其餘的西涼軍見大勢已去,皆棄兵投降。
 
     此戰,董卓軍死者有兩萬餘眾,大多是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被殺,投降者竟達五萬,尤其是城外三萬人的軍營,毫無防備之下被呂布率軍拿下,誅殺將領,迫降其眾!
 
     其餘董卓在洛陽之親眷,皆被王允著李肅引兵所殺!上至老,下至幼,不曾走漏一個,盡誅之!
 
     「哈哈哈!」王允在宮殿之中哈哈大笑,君臣慶賀,呂布複雜的眼神看了一眼王允身後的江哲,沈默不語。
 
     「此次能誅殺董卓!皆是靠諸位!」獻帝起身說道,「朕謝過!」
 
     「不敢!」王允等人皆還禮。
 
     獻帝微笑地看了一眼走到角落的江哲,忽然冷聲說道,「董卓不仁!為禍漢室!詔令,將其棄屍於市!令人不得收檢!」
 
     死都死了,擺在那裡幹什麽?也不怕瘟疫!江哲搖搖頭,忽然心中記起一事,連忙看向大殿眾人,只是不見蔡邕,心中一驚,急忙跑了出去。
 
     蔡伯父不會真的那麽傻吧?江哲一路狂奔,來到董卓棄屍的地方,遠遠便看見一人跪坐在那裡,哀聲嘆氣。
 
     當我沒說!江哲洩氣地走了過去,那人果然是蔡邕。
 
     「伯父……」江哲嘆了口氣說道,「伯父何必如此?」
 
     「守義?」蔡邕微微擡起頭,見江哲眼神不忍,笑著說道,「守義心思邕明白,只是董仲穎雖做盡諸般惡事,然待邕至善,如今彼遭此禍,邕心中甚是不忍……」
 
     「伯父!」江哲急切地說道,「前者僅為董卓拜訪你一事,你與王伯父從至交變陌路,如今……如今……」
 
     蔡邕微微一笑,說道,「邕平身不受人恩惠,唯董仲穎一人,守義莫要再言……其中厲害,邕自然知曉!」
 
     「……」江哲搖頭正要說話,忽然見一隊甲士至,為首一聲喝道,「董卓乃大漢逆賊,你還敢為其哭?某奉命先來拿你!」
 
     蔡邕輕輕起身,整整衣衫,對江哲說道,「守義,勿要去怪你伯父,一切皆是邕自己的選擇……」說完便隨著那隊甲士走了。
 
     守義,你的好心邕明白……只是事到如今,不管如何邕也難逃一死……董卓乃是邕推薦的,邕逃不了這個責任。
 
     「為什麽?」回了王允府邸,江哲怒聲質問王允。
 
     「守義?」王允一楞,從來沒有見過自己這個侄婿如此動怒,一思量皺眉說道,「可是為那蔡伯喈?」
 
     「哲實在不明白!」江哲大聲說道,「早間你與蔡伯父乃是至交好友,還領哲前去拜訪,僅僅數月,僅僅為蔡伯父言了一句董卓的好話,你們便成了陌路之人!如今,你竟然下令將蔡伯父收監?問斬?當初是何人言蔡伯父乃是朝中聖賢,世間大儒?」
 
     王允看了一眼激動的江哲,沈聲說道,「若不是彼言董卓善,豈會落的……」
 
     「伯父!」江哲怒聲說道,「當時之事你也明白,是何后存私心,若是蔡伯父有罪,那何后……」
 
     「啪!」
 
     「放肆!」王允憤怒地看著江哲。
 
     江哲楞楞一摸自己臉頰,只覺得那處灼熱一片。
 
     「好!好!好!」江哲深深吸了口氣,連說數個好字,一拱手,說道,「伯父!如今諸事已定!哲要走了!告辭!」
 
     「守義……守義!」王允楞楞地看著自己的右手,直到江哲走出書房才驚醒過來,連喊江哲數聲,江哲皆不理睬。
 
     「唉!」王允坐在書案前,一臉的疲憊,數聲嘆息之後,又是忍不住看向自己右手。
 
     「秀兒!」江哲一進門就說道,「整理行李,待我去見一面蔡伯父,我等立刻就走!」
 
     「……是!」秀兒楞神看著江哲臉上的掌印,不敢言語。
 
     蔡邕不愧是世間一大儒,身處監牢也面色不改,猶有自樂,忽然聽聞數人至,一抬頭,頓時笑道,「守義!邕算準你會來!」
 
     牢獄之中守衛知道江哲乃是王允侄婿,故放入。
 
     「蔡伯父……」江哲喝退了他人,走進牢獄之中,看著蔡邕一聲嘆息,「哲要回徐州了!」
 
     「守義,且坐!」蔡邕笑呵呵指著身前,忽然疑惑地問道,「守義,你的臉是怎麽?」
 
     江哲也不做答,坐在蔡邕身前。
 
     蔡邕恍然大悟,嘆息說道,「守義!莫非邕之事與你伯父拌嘴!」
 
     「這事哲萬萬不能明白!就算蔡伯父你嘆息董卓數句,也不會……」
 
     看著戛然而止的江哲,蔡邕微微一笑,說道,「可是判我死刑?」
 
     江哲面色難看,猶豫了良久終究點了點頭,「哲也不明白這是為什麽,僅僅為了些小事……」
 
     「這不是小事!」蔡邕嘆息說道,「董仲穎一事,波及甚大,霍亂宮廷,荒淫內宮,俱是死罪!如今董仲穎雖死,然大漢皇室臉皮也落了不少,當有人來為此頂罪!」
 
     「伯……伯父?」
 
     「守義且勿驚訝,邕之所為,既全邕之小仁,又全忠漢之大仁,可惜之有?」
 
     「這……」
 
     「守義,你還年輕,世間的事有些你還看不明白,待你活到邕的歲數,便明了了……子師是不得不殺邕啊……」
 
     「那……那伯父也該為你的女兒著想啊!」
 
     「邕之女?」蔡邕古怪地一笑,說道,「邕早已安排好了……」
 
     「啊?」江哲楞了一下,猶豫著問道,「莫非伯父已經將昭姬托付他人?」
 
     「呵呵!」蔡邕淡淡一笑,搖了搖頭,隨即說道,「守義,剛才說你要走?回徐州?」
 
     「恩!」江哲點了點頭。
 
     「這樣也好,京城水深,守義乃一忠厚之人,還是早些離去的好,對了,邕府中有三樣寶貝,可送與守義踐行!」
 
     「這……」
 
     「守義!」蔡邕笑著說道,「這三樣寶物乃邕畢生所喜,如今送與守義,守義莫非是不讓邕去的安心?」
 
     「……那哲恭敬不如從命!」
 
     「好好!」蔡邕撫掌笑道,「你且去邕府上,將此話言於邕女昭姬,昭姬自會將那三樣寶貝贈送於你!不過……守義,邕希望你善待之……」
 
     「是!」
 
     「去吧!」蔡邕揮揮手,讓江哲去了。
 
     江哲嘆息著來到蔡邕府邸,將蔡邕之話言於其女昭姬。
 
     「三件寶物?」蔡琰吃了一驚,看了一眼江哲說道,「守義,且隨奴家來……」
 
     蔡琰領著江哲走到蔡邕書房,指著案上之琴說道,「此乃家父之琴,名為焦尾,乃一寶也……」
 
     得!我就知道!江哲心中撇撇嘴,自己除了口琴啥琴不會,要這玩意幹什麽?
 
     「好……好!」
 
     蔡琰又從書櫃中取出一書,說道,「此書名為《樂經》,秦時蒙難被毀,家父苦心從民間收集合編所成,乃是第二寶!」
 
     「……」江哲無語地接過蔡琰手上的書籍,郁悶了半響,隨即說道,「那第三寶呢?」
 
     此言一出,蔡琰的臉,頓時紅了……
 
     (本想休息了,不過作為洛陽章節最後一幕,還是寫寫完吧,免得大家說我不厚道。)
 
     王允府邸,秀兒已整理好行裝,又喚了陶應、糜貞二人,忽見王允走來,急忙行禮道,「伯父……」
 
     「恩!」王允好似蒼老了十余年,臉上滿是皺紋,「你等要回徐州?」
 
     「……是的,伯父!」秀兒低聲說道。
 
     「也罷!」嘆息了一聲,王允從身後伸出右手,手上拿著幾本書籍,說道,「秀兒,且將這些放入行囊,爾等回了徐州,你且要督促守義勤奮學業,不可疏懶!」
 
     「……是!」秀兒看了王允一眼,接過書籍,小心翼翼地說道,「伯父,妾身夫君可是惹伯父生氣了?」
 
     「……不怪他!」王允嘆息說道,「等下守義回來,你們便走吧,也不必再來通報老夫……唉!路上且要注意!」
 
     「是!妾身知曉……」秀兒疑惑地看著王允走遠。
 
     不多久江哲便回來了,只是……
 
     秀兒詫異地看著江哲身後那一抹麗影。
 
     蔡琰捧著焦尾,看見秀兒,咬著嘴唇猶豫了一番,終是上前禮道,「見過……姐姐。」
 
     秀兒驚疑地看著江哲,江哲頓時臉色尷尬,拉過秀兒說道,「蔡伯父讓我照顧她女兒,所以……這般……」
 
     秀兒白了江哲一眼,嘟嘟嘴做了一個口型:日後再與你計較。
 
     隨即過去對蔡琰說道,「妹妹不必多禮,江家沒有那麽多規矩。」
 
     一語頓時讓江哲與蔡琰好不尷尬。
 
     「夫君!」秀兒將王允所贈書籍遞給江哲,輕輕說道,「伯父說不必再通報與他……」
 
     江哲捧著王允所贈之書,心中掙紮良久,想起蔡邕之言,頓時心中戚戚然。
 
     「走吧!」江哲說道。
 
     「是!」方悅不在,那只有陶應客串馬夫咯。
 
     糜貞嘟著嘴看看蔡琰,又恨恨地看著江哲,忿忿地坐上馬車。
 
     秀兒倒是朝江哲努努嘴,隨即嬌笑一聲,也上去了。
 
     「蔡小姐……」江哲尷尬地看著同樣尷尬的蔡琰。
 
     「守義喚奴家昭姬即可……」蔡琰望了一眼父親所在牢獄的方向,雙目一紅,咬著唇看了一眼江哲也上了馬車。
 
     「嘿嘿!」陶應哂笑幾聲。
 
     江哲坐在陶應身邊,沒好氣地說道,「小心點!要是顛簸……」
 
     「放心!」陶應嘿嘿笑著,對江哲輕聲說道,「顛簸不了你兩位夫人……」
 
     「去你的!」
 
     「駕!小爺走咯!」
 
     「昭姬,以後且看你自己的了……」蔡邕微微一聲嘆息,「守義為人忠厚,當會厚待與你,邕也就放心了……」
 
     「伯喈……」
 
     蔡邕猛地抬頭,詫異地看著來人,喜道,「子師!」
 
     王允著人打開牢門,進去之後取出一小壇酒,微笑說道,「可有興致陪太原王子師一飲?」
 
     蔡邕一楞,隨即笑道,「陳留蔡伯喈自當奉陪!」
 
     王允席地而坐,嘆息道,「如此三十載了……請!」
 
     「請!」
 
     「什……什麽?」呂布楞楞看著王允府邸管家,「江……江哲走了?」
 
     老管家臉色有些不愉,沈聲說道,「表少爺離開已有一個多時辰了?」
 
     「去哪了?」呂布冷著臉問道。
 
     老管家沈聲說道,「這某倒是不知,也許是去徐州吧……不過照著表少爺的興致,想必會去其他地方走走……」
 
     「哼!」呂布策馬狂奔,出了洛陽,見四周蒼茫,心中一片空寂,「阿秀!」
 
     「江哲……」良久,呂布嘆了口氣,「一文弱書生,你何德何能能讓阿秀垂青?」
 
     「阿秀,你看著,某會證明某比那江哲強上千倍萬倍!」
 
     「某要為大將軍!稱霸天下!」
 
     「阿秀,你且看著!」
 
     「笨蛋陶應,架穩些!」糜貞嗔怒地說道。
 
     「是是!」陶應懶洋洋地說道,「你也真是,好端端不到馬車裡面去,幹嘛要和守義換位置?」
 
     糜貞做了古怪的表情,說道,「裡面情況太詭異,我受不了才出來的……如今……」她探頭看了一眼馬車裡面,輕輕笑著。
 
     「你這丫頭!」
 
     「咦?」糜貞忽然指著路邊說道,「你看,有個死人……」
 
     陶應瞥了一眼,依舊懶洋洋地說道,「廢話,洛陽城跑出那麽多人,在這裡有個死人有什麽稀奇的?」
 
     「好像在動……」
 
     「死人還會動?這倒是稀奇……真的在動?籲……」
 
     「守義,這有個半死的人!」陶應停下馬車,望裡面喊道。
 
     江哲正值看著兩個女人頭上冒冷汗,聞言眼睛一亮,說道,「待哲來看看。」
 
     只見地上一人看著江哲等人,掙紮地睜開雙眼,嘶啞地喚道,「水……水……」
 
     「傷勢很重,不過倒不是不能治……」
 
     「也罷!帶上他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
 
     「惡人,這句話從哪裡看來的?」
 
     「要你管!進去!」
 
     「哼!」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07:36

【第二卷  宅男的大學問】
  嗯,算算,家中現在三口人,還養著幾個吃白飯的,每個月的花銷實在不小啊!沒錢給老婆買東西?嗯,那以後吃飯就去孟德家,喝酒就去奉孝誌才家,可以省下不少錢……
 
第一章 亂世!
 
     董卓被誅,洛陽王允統帥百官,大犒軍士,設宴於都堂,召集眾官,酌酒稱慶。
 
     呂布誅殺董卓有功勞,拜為安南將軍,李肅為安遠將軍。
 
     時虎牢關守將徐榮、李傕、郭汜、張濟俱是嗔目結舌,思量一番後,李傕、郭汜主張使人至長安上表求赦。
 
     不想王允在大殿中怒聲說道,「卓之跋扈,皆此四人助之;今雖大赦天下,獨不赦此四人。」
 
     虎牢關守將徐榮得知,嘆息一聲,乃說道,「前有關東聯軍征伐,後有洛陽王允逼迫,如此奈何?」
 
     李傕惶惶,說道,「我等皆是出身西涼,求赦不得,如今各自逃往西涼可也。」
 
     徐榮心中黯然,漠然不語。
 
     忽然屋內傳出一聲冷笑,「如此作為,死期至矣!」
 
     郭汜臉色一變,怒道,「你乃何人?在此胡言亂語!」
 
     「某?」那人一聲冷笑說道,「某只為一刀筆吏爾,不過不忍見諸位大人步入死地,乃有一計相告!」
 
     張濟面色頓喜,急切說道,「計?你有何計可助我等?」
 
     「某實在不知,為何諸位將軍只想著存身……如今虎牢關尚有十餘萬西涼精兵,為何不聯合董公女婿牛輔殺入洛陽與董公報仇。若事成,則奉朝廷以正天下;若其不勝,再走回西涼亦未遲。」
 
     徐榮四將面面相視,徐榮嘆息說道,「先生一言驚醒某等,只是關外尚有關東聯軍,這如何處置?」
 
     「此事易也!」那人微微一笑,淡淡說道,「一面星夜趕往洛陽,一面且再守關數日,待事成,一同歸與長安即可!長安也有天險,當得無事!」
 
     「可是……」李催皺眉問道,「就怕關東聯軍緊追不舍,強攻函谷關……」
 
     「呵呵。」那人笑著搖搖頭,說道,「將軍真當彼同心協力耶?彼本為討伐董公而來,不想董公蒙難,如今其也是進退不得,只需我等讓出洛陽,彼占了洛陽,便有對天下可言之事,期間矛盾種種,自然一覽無遺……」
 
     徐榮四將對視一眼,徐榮歉聲說道,「不想先生如此大才,某眼拙,乃用先生為刀筆吏,還請恕罪!敢問先生名諱?」
 
     「在下姓賈名詡字文和,武威姑臧人也!」
 
     「非先生幾誤大事!如此……」徐榮沈思片刻說道,「還是讓某留下吧,留某三萬兵,某再擋關東聯軍幾日……你等速去洛陽!」
 
     李傕、郭汜、張濟對視一眼,拱手說道,「保重!」
 
     徐榮重重點頭,遂對賈詡說道,「多謝先生不怪罪某眼拙,先生還是同他們一道去洛陽吧,洛陽王允、呂布俱是難纏人物,少不得借先生之謀!」
 
     賈詡微笑說道,「某自當盡力!」
 
     李催沈聲說道,「那某且與公茂相約十日之期,時至,望公茂速退,某等當在函谷關為你接風!」
 
     「唔!」
 
     「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某處山腳,旗幟飛舞,喝聲如雷,觀山腳之下之軍,密密麻麻,竟有數萬之眾。
 
     黃巾大賢良師弟子張白騎舉刀喝道,「承大賢良師遺志,某等必要推翻暴漢,還天下一太平!諸將聽令!」
 
     「某等在!」其麾下將領郭太、彭脫、廖化、趙弘、李大目、劉石、平漢、韓忠、孫夏、蔔己皆大喝回應。
 
     黃巾複燃,月餘間聚眾十余萬,史稱白波黃巾起義!
 
     同一時間,黃巾渠帥張牛角病死,其義子張燕統領其眾,在冀州黑山起義,波及常山、趙郡、中山、上黨、河內各郡之間。
 
     旗下人才濟濟,於毒、眭固、白繞、楊鳳、孫輕、王當、杜長、陶升,具是能征善戰之輩。
 
     張燕得張白騎消息,同一時間舉兵,史稱黑山黃巾起義。
 
     而後,黃巾氣勢一路上升,各地皆有黃巾餘眾響應,各自亮出名號,黃龍、左校、郭大賢、於氐根、青牛角、丈八、大洪、司隸、雷公、浮雲、李大目、羅市。
 
     只是這些黃巾軍大多是假借黃巾名號的強盜山賊之流,不應二張之意討伐漢室,反而為禍百姓,自此,黃巾在百姓心中名望一落千丈。
 
     黃巾已無年前‘雖死地仍往’的氣魄,乃淪落為雞鳴狗盜之徒。
 
     除去這些,還有些仍心存張角理念的黃巾,除去管亥等,當日與江哲有過一面之緣的徐和,也在青州聚其黃巾數萬,響應二張,史稱青州黃巾起義。
 
     黃巾當是氣運未滅!
 
     時江哲本想速速回到徐州,不想竟在路上迷了路。
 
     「我說……」江哲抬眼看著四周,苦笑地說道,「子承,你這是把我們帶哪裡來了?」
 
     陶應尷尬地笑了一下,說道,「這不能怪我啊,當初我說走這條路的時候,你不是也同意麽?」
 
     「我同意?」江哲瞪瞪眼睛,隨即恍然說道,「好像是同意來著,額……你的意思是這都是我的錯?」
 
     「有麽?」陶應裝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某沒說啊!」
 
     「你!」江哲恨得牙癢癢。
 
     「這裡是哪裡……」
 
     「唔?」江哲猛地回頭,「啊……你醒了?哪裡?額這個問題很有研究性哈……」
 
     憤怒地看了一眼陶應,江哲望著四周,皺著眉頭說道,「也不知道這四處有沒有人住,得,看來今天是要露宿野外了……」
 
     「是你救了我?為何要救我?」那人看著江哲驚疑不定,咳嗽了數聲才將話說完。
 
     「救你需要理由麽?」江哲奇怪得看著那人,想了想說道,「理由就是你還能救活……」
 
     「……」
 
     此人便是當日下令焚燒洛陽的李儒,孤身逃往虎牢關的時候卻差點被人流踏死在路上,不過也算他運氣,碰到了出洛陽的江哲,將他救起。
 
     這時,糜貞蹦蹦跳跳地過來,將乾糧遞給江哲,隨後嘟嘟嘴說道,「惡人!都怪你,沿路還將乾糧分給那些人,他們可是要搶我們糧食的耶!哼!現在連我們自己都快不夠了!」
 
     江哲瞪了糜貞一眼,說道,「我等手中還有財物,只要到市集自然可以換些糧食,而那些百姓又無錢又無糧才來打劫我等,這都不懂麽!」
 
     「哼!」糜貞哼哼地走到李儒面前,有些不甘將米餅給了李儒,憤憤地說道,「就知道裝好人!你的!」
 
     「……」李儒皺著眉頭看了糜貞一眼,看見糜貞眼中的輕視,心中一怒,將米餅丟在地上,怒道,「某不食嗟來之食!」
 
     「你!」糜貞有些心疼地看著地上的米餅,憤怒地說道,「你這人竟然這樣無理!我們好心救了你……嗯?」
 
     江哲上前拍拍糜貞肩膀,看著李儒臉上的怒容,又看看地上的米餅,微微搖搖頭,將米餅拾起吹了吹,「丫頭,不得無理……」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07:59

第二章 迷路潁川!
 
     「……」李儒皺著眉頭看著江哲將他那份遞到自己面前,看了一眼江哲的眼神,坦蕩無疑,心中一嘆,只是心中還有芥蒂,仍是說道,「某已說過,不食嗟來之食!」
 
     江哲一楞,隨即淡淡一笑,坐在李儒身邊說道,「觀兄言語,也是飽讀詩書之人,既然你曉得‘嗟來之食’的典故,那麽是否知曉其下文?」
 
     李儒詫異地看著江哲,猶豫著說道,「某自認讀過諸般書籍,皆是言到此處,何來下文?」
 
     江哲微笑說道,「嗟來之食典故出自……出自哪哲倒是忘記了……」
 
     「……」李儒傻傻地看著江哲,心中實在無語。
 
     「不過大意是這樣的……」江哲尷尬了下,說道,「就是亂世年間,某地大荒,一個財主見路邊百姓饑餓,遂布下粥攤接濟百姓,正巧路邊走來一個快餓死的人,那財主便喚他過來吃,言語上有些不恭,沒想到那人憤怒地說了一句……」
 
     「予唯不食嗟來之食,以至於斯也!」李儒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嘟嘴站在旁邊的糜貞,隨即坦然看著江哲,心中想到,想某李儒即便淪落至此,也不可落了某的一聲傲骨!嗟來之食,某不為也!
 
     「對對對,就是這句!」江哲笑嘻嘻地說道,「那財主聽了很羞愧,隨即上前道歉,但是那人終究不食,最後餓死……」
 
     「……」李儒古怪地看了一眼江哲,淡淡說道,「就是這般!」
 
     「那麽……」江哲搖搖頭說道,「前面那人不食嗟來之食,當是一身傲骨,不可不贊,那麽後面呢?某覺得既然那人已經道歉了,為何還苦苦守著心中那份執著?有意義麽?」
 
     「意義?」李儒楞神地看著江哲,卻有期期諾諾說不出話來,是呀,既然別人已經道歉了,那就不是嗟來之食了,那……
 
     「不對!」李儒大聲說道,「你那是強詞奪理!」
 
     「那兄便言出哲的語誤來……」江哲將米餅上的灰塵吹乾凈,咬了一口,將原本自己那份遞給李儒,笑著說道,「別看它看上去很難看,其實還蠻不錯的。」
 
     一曲琴聲悠揚響起,讓李儒的心漸漸平穩了下來,又一看看著江哲真摯的眼神,李儒頓時心中一嘆,掙紮坐起,雙手接過米餅說道,「先生詭辯無雙,某服了!多謝!」
 
     「那丫頭本來是徐州大戶的千金,說話少有顧慮,兄不必放在心上。」
 
     李儒點點頭,說道,「某還未謝過先生救命之恩。」
 
     「這倒是不必,我也是看你還救得活才救你的!」江哲大口咬著米餅。
 
     「……」李儒楞了一下,隨即心中想到,這人倒是實誠,看了看手中的米餅,頓時感覺肚中空空,猶豫了一下,還是一口咬去。
 
     「這就對了!」江哲拍了李儒一下,差點將李儒手中的米餅都拍掉,這人還自己不覺,猶自說道,「聖人不是說麽,越到艱難的時候,我們越要忍受,熬過了,那麽第二天的太陽又會重新升起……」
 
     李儒咳嗽幾聲,艱難地將被江哲嚇地卡在喉嚨處的米餅碎末咽下,「聖人不曾說過此句!」
 
     「那是誰說的?」江哲疑惑了一下,隨即笑道,「反正就是這個道理便是了!人活著就有希望嘛!」
 
     「希望?」李儒楞楞地看著天邊,喃喃說道,「某還有何希望?」
 
     江哲皺皺眉,看著這個臉上有些黑氣的書生,說道,「希望就是理想,難道兄不曾有麽?」
 
     「曾經倒是有……」李儒說了半截,淡笑說道,「那先生可有理想?」
 
     「理想?」江哲擾擾頭,忽然呵呵一笑,說道,「哲幼年的理想便是找一份混吃等死的工作……恩,差事!娶個……」他壓低聲音,偷偷對李儒說道,「娶個不漂亮但是很溫柔的女子,然後結婚……成婚,生子,最後比心愛的女子早死,就是這樣了!」
 
     「……」李儒動動嘴,心中對江哲萬分佩服,仔細打量了一下江哲,見其不像是那些俗人,隨即猶豫著問道,「不……不曾對這天下有何……有何那個理想?」
 
     「所謂是在其位則謀其政嘛!」
 
     「哈哈哈!」李儒哈哈大笑,對江哲說道,「能與先生相識,真乃儒……某之幸甚!」
 
     江哲有些小小的尷尬,急忙說道,「剛才說的都是哲以前的想法,不可當真,不可當真!」
 
     此人甚是有趣!李儒笑著說道,「那先生現在的想法呢?」
 
     「現在的想法?」江哲深深吸了口氣,動動嘴,隨即氣勢一洩,苦笑說道,「養家糊口!」
 
     「養……家糊口?」李儒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目光一掃左右,見不遠處席地坐著兩位妙齡女子,一位正在撫琴,那悠揚的琴聲便是從那裡傳來的,一位側著半邊身子,但是觀其後姿,俱是世間少有。
 
     「好一個養家糊口!」李儒搖頭微笑,「在下李賢,字顯彰!不知先生……」
 
     「哦,某乃徐州江哲,字守義,兄喚守義便可。」
 
     江守義?李儒心中一驚,那不是司徒王允的侄婿麽?王允如此愚忠頑固之人竟然有一位如此詼諧的侄婿,當真諷刺!
 
     半響,李儒終於將那米餅全數咽下,頓時感覺身體好像有力了許多,感激地看了一眼江哲。
 
     「不難吃吧,哲早就說了嘛,這米餅還是可以的……」
 
     「守義,守義,那處有戶人家,我等快快前去,換些酒菜……」陶應一邊跑來一邊喊著。
 
     「真的?」江哲猛地站起,一拍腦袋說道,「那米餅又粗又硬,早知道就不吃了!顯彰,快,快,我們快去……」
 
     「……」李儒傻傻地看著江哲。
 
     幾人駕著馬車趕向那戶人家,期間李儒不停地打量江哲,臉色有些古怪。
 
     到了那戶人家大門,只見大門敞開著,江哲跳下馬車上前上門。
 
     「篤篤篤,裡面有人麽?」江哲喊道。
 
     「何人在某府邸前喧鬧?!」裡面傳來一聲低喝。
 
     府……府邸?江哲面容古怪地打量著這戶人家,別說洛陽王老頭的府邸,就是自己在徐州的住宅也比這好幾倍啊……
 
     吱一聲,門開了,裡面一人搖搖晃晃走了出來,看著江哲說道,「若是俗人,速去!若是知己,某正當厚待!」
 
     江哲奇怪地說道,「何為知己?」
 
     誰知那人看了一眼江哲,失望地說道,「乃是一俗人,枉費嘉起身相迎,速去!」說完就想關門。
 
     江哲一睜眼睛,有些憤怒地說道,「有你這樣的麽?不就是想在你這裡借個宿麽!」
 
     那人有些詫異地打量了江哲幾眼,說道,「可會飲酒?」
 
     自打了洛陽,被王老頭管著,還沒喝夠過,江哲猶豫著說道,「可管夠?」
 
     那人眼睛一亮,頓時喜道,「嘉處別的不敢說,但是這酒……絕對夠!」隨即朝屋內喊道,「志才!莫再睡了,此番不是俗人!」
 
     「啊?」那人喊了幾句,裡面傳出一個有些迷茫的聲音,「快……快……迎接,哦,忠也來……」
 
     江哲止住拉扯自己的兩人,遲疑地問道,「哲等一行五人,都管酒飯?」
 
     點二人點點頭,江哲對著馬車喊道,「快快快,有人請吃飯……」
 
     兩人對視一眼,後出來的青年笑著說道,「果然不是俗人!幸之!」
 
     李儒苦笑著隨著陶應等人走入,卻見江哲早就和那兩人席地而坐,碰杯喝酒了。
 
     開門的青年看了一眼秀兒與蔡琰,眼神分毫不變,淡淡說道,「後面便是廚房,你等自去整備,莫打擾了我等!」
 
     秀兒與蔡琰對視了一眼,皆步入廚房,陶應和李儒在江哲身邊坐下,糜貞嘟嘟嘴,坐在江哲與陶應中間。
 
     「兩位是?」
 
     「某乃先生護衛!」
 
     「某乃先生門客!」
 
     「咳!」江哲被酒嗆了一下,有些詫異地看著李儒,李儒倒是面色不改。
 
     酒過半巡,秀兒端著幾盆菜出來,輕聲說道,「謝過兩位留宿妾身夫君與我等,妾身見廚房中還有一些材料,便做了一些小菜……」
 
     不想那兩人詫異地看了一眼秀兒,正色說道,「多謝這位夫人……」
 
     陶應與李儒挪開一個位置,讓秀兒與蔡琰坐在江哲身邊。
 
     蔡琰看了一眼江哲,低著頭說道,「妾身不會姐姐諸般手藝,不若讓妾身撫琴一曲,助諸位酒興?」隨即在得到江哲點頭便開始撫琴,頓時琴聲悠然響起,使人不由神往。
 
     「妙!」那兩人哈哈大笑,一人嘆道,「某等苦等數年,才等來先生這一妙人!今日當得不醉不歸!哦,是醉了也不歸……」隨即忽然想起還有女眷,歉聲說道,「兩位嫂夫人若是倦了,可到嘉客房中歇息,可以放心,已年餘沒有人住過……」
 
     糜貞聽了,坐在那裡悶悶不樂。
 
     「奉孝所言大善!今日我等拋開那諸般煩人禮數,暢飲!」
 
     秀兒看了蔡琰一眼,為江哲倒滿酒,江哲一口飲乾,說道,「爽!好久沒這麽喝了!」
 
     秀兒知道自家夫君酒量,倒不擔憂,只是蔡琰看了一眼江哲,臉上有些憂意。
 
     「好!哎呀,只顧痛快,竟然忘記詢問兄之大名。」
 
     「徐州江哲!字守義,皆呼我守義即可!」
 
     「爽快!某乃姓郭名嘉!字奉孝!」
 
     「奉孝一心免俗,然效果還是這般不佳啊!也罷,某也俗那一回,某戲忠,字志才!」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08:20

第三章 酒中對答!(一)
 
     郭奉孝?戲志才?李儒心中微微一驚,心中說道,聽聞諸人說此兩人幼年便身有大才,乃是世間少有,人稱潁川鬼才便是此二人。
 
     想到這裡,李儒心中有些不服氣,淡淡一笑,說道,「某早聞兩位之名,今日一見,幸甚!」
 
     「唉唉!」郭嘉嘆息地說道,「兄此言便是又落了俗套,且觀你家先生……」
 
     李儒詫異地一看江哲,只見江哲面色不改,心有有些惡意地想到,莫非是這江守義不曾聽聞過這兩人?
 
     「聞名已久,聞名已久……」江哲終於反應過來了,心中大驚,那戲志才是誰倒是不知道,但是這郭嘉可是曹操首席謀士啊!
 
     李儒眼角一抽,低頭喝酒。
 
     看著江哲一臉的敬仰,戲志才樂道,「莫非守義聽聞某等之名,忠斗膽問一句,守義從何處聞之……」
 
     從三國演義……江哲臉色一滯,張張嘴,終是訕訕一笑。
 
     「志才啊志才!」郭嘉苦笑道,「守義乃是客氣之語,你這人!不給別人留點臉面也罷了,怎麽連自己也……」
 
     「哈哈!」戲志才哈哈大笑,說道,「某豈會不知也?乃一戲言爾,守義勿怪!」
 
     「……」見他們這麽好說話,江哲好像頓時回到了後世陪朋友喝酒時一般,笑著說道,「失言者,罰酒三杯即可!」
 
     戲志才眼睛一亮,笑著說道,「好好好!某失言某失言,認罰認罰!」
 
     郭嘉哈哈大笑,挖苦道,「如此這般你莫不是會多多‘失言’?守義,你要罰他三巡不得飲酒才好!」
 
     「那般便是苦煞我也!」戲志才嬉笑說道,「某觀守義乃厚實君子,豈會同你這般!」
 
     郭嘉無奈說道,「交友不慎,交友不慎,你在嘉處年餘,嘉好生招待著,如今連一句言某好話也無……唉!」
 
     「俗!俗!」戲志才嬉笑道,「奉孝,你又是落了俗套誒!」
 
     李儒看這兩人言行放浪,心中有些懷疑,這兩人真是大有名氣的潁川鬼才?
 
     「光喝酒也是無趣!」李儒淡笑著說道,「不如我等且來找找樂子,每人出一題,刁難在座之人,取答案為佳者,飲酒一碗,最佳者再飲一碗,反之皆不得飲,如何?」
 
     郭嘉與戲志才俱是一楞,對視一眼,笑道,「兄此言大善!某等自然遵之!」
 
     不……不是吧?江哲張張嘴,心中叫苦,暗暗說道,千萬別弄太難啊,當著老婆的面丟臉真的……真的很那個的!
 
     「既然是兄之提議,那麽兄請先出題!」郭嘉淡笑看著李儒,戲志才也是點頭附和。
 
     「某不才,且來拋磚引玉!」李儒心中冷笑一聲,「如今天下亂世,某乃問,如何乃至於此?」
 
     郭嘉一楞,詫異地看了一眼李儒,沈聲說道,「本來酒宴不言天下事,不過既然已為約定……也罷!某先來!」
 
     郭嘉習慣性地一端酒碗,卻被身邊戲志才奪下,笑道,「規矩!規矩!非善不得飲!」
 
     苦笑一聲,郭嘉沈思片刻,郎朗說道,「觀天下之亂,自古以來無外乎帝、臣兩者。帝若賢,則朝堂清明,多君子,少小人,上行下效,政績顯然,乃是首重之重;若君昏而臣賢,好比一木,枝粗而根枯,日後必有大禍;若是君臣皆賢,便是百世強朝,諸般不敢犯;反之,則是禍期不遠,徒茍存也!」
 
     李儒低聲深思片刻,說道,「善!」
 
     「奉孝還是這般啊,直言不諱!善!」戲志才點點頭,看著江哲。
 
     「好,好!」江哲鬱悶地看了一眼李儒,臉上一苦,暗中說道,靠!我救你你就這麽來報答我?等下我要是出醜了,以後天天給你吃米餅!
 
     陶應聳聳肩,靠後了一些,糜貞偷偷看著江哲的臉色,心中暗暗偷笑。
 
     郭嘉大笑著飲盡一碗,笑道,「如此這般,酒也更增美味!志才,某先乾為凈了!」
 
     戲志才取笑道,「奉孝莫笑,某只慢你一等也!」
 
     隨即自斟一碗,開口說道,「奉孝言亂世源於帝臣,某言亂世來自世家!此也世家、彼也世家,取國利而謀私益,豪奪巧取,顧自身而忘天下,蠹眾木折,大廈將傾,便是言此也!」
 
     李儒看了一眼戲志才,深感知己,微微一笑說道,「世家之患!善!」
 
     戲志才哈哈一笑,說道,「某言只慢你一等而已,如何?」
 
     郭嘉笑呵呵說道,「只某一言無用,還得觀守義的看法!」
 
     「我當然說好了……」江哲張張嘴吐出一句。
 
     「守義乃君子也,斷不會讓某無酒可飲……」戲志才哈哈一笑,喝盡一碗,對江哲說道,「此回且看守義高論了!」
 
     「……」江哲擾擾頭,苦笑道,「哲胡亂言語幾句,諸位莫怪……」諸人皆是凝神看著江哲,蔡琰、秀兒眼中更深深透著期待。
 
     江哲舔舔嘴唇,說道,「關於亂世,除去兄所言之處,哲還覺得有一事想說,大漢盛時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乃是當時國情使然,乃是取其學說統禦天下罷了,那諸般學說豈會皆不如於儒家學術?哲思量若是要國強,必要融匯百家學說,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求同存異,用於國,用於民,此一也!
 
     二就是改革,大漢沿用高祖律法政條已有百餘年,然年歲在變,世事在變,百姓需求在變,此律法政條豈可墨守成規、一成不變?查看民情,善加修改,與時共進方為上策!
 
     第三,為君者心存臣民,為臣者心憂君民,為民者心思國家,此便是強國之道!」
 
     郭嘉、戲志才、李儒三人面面相視,俱是一臉驚容,秀兒面色帶喜深情看著江哲,蔡琰按著琴弦,心中暗暗稱奇,怕是爹爹還是小看他了……
 
     「額……胡亂言語,胡亂言語……」江哲尷尬地說道,「說地有些亂……」
 
     「何止是亂啊!」郭嘉回過神來,撫掌笑道,「我等且在言亂世緣由,守義卻來一篇強國之論!離題何其遠矣……」
 
     能怪我麽,好不容易才想起以前歷史老師說的話,我能記住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江哲看著三人訕訕一笑特工狼王。
 
     「然守義之言實在精辟!求同存異,與時共進,其意境何其深也……」戲志才搖頭嘆息道,「某等只言一朝興衰之語,守義卻直指百世存亡之道……不過,守義答非所問,當罰!」
 
     「當罰!」郭嘉哈哈大笑,對李儒說道,「兄莫徇私哦!」
 
     「罰!」李儒淡淡一笑。
 
     「啊?」江哲苦著臉看著秀兒剛斟好的酒。
 
     「就罰酒一杯!」三人看著江哲臉上苦色,哈哈作笑。
 
     江哲嘿嘿一笑,舉起酒碗,卻見一隻白皙小手輕輕按住。
 
     「夫……慢些喝……」蔡琰低著頭,輕輕說道。
 
     「放心放心,我酒量好的很!」江哲到現在也是有微微有些醉,畢竟古代的酒度數實在太低了。
 
     秀兒抿著唇看了一眼蔡琰,有些失落,隨後見自家夫君喝完之後將空碗放在自己面前,乃與他人笑談,微微一笑幫其倒滿,眼角早已沒了那一抹失落。
 
     「輪到某了!」郭嘉看了一眼眾人,說道,「某也不刁難,我等就言當今天下大勢!」
 
     李儒一楞,皺著眉頭低頭苦思。
 
     戲志才指指郭嘉取笑道,「好一個不刁難!郭奉孝啊郭奉孝,當真要某無酒可飲耶?」
 
     「誰先來呢?」郭嘉看了一眼眾人,遂笑道,「守義方才答非所問!此題你第一個說來!」
 
     「哲第一個?」江哲暗暗慶幸,還好不是問別的,這個簡單,照著歷史說就是了……
 
     「這個嘛!」江哲嘆了口氣,說道,「如今皇室不振,地方諸侯卻借著黃巾興起,主弱僕強,為禍不遠,想來後面就是諸侯爭霸的局面了,弱肉強食,皇室威嚴難存,最後演變成……」
 
     說到這裡江哲戛然而止,暗暗心驚說道,差點把三國鼎立也說出來了,訕訕一看三人,卻發現三人俱是目瞪口呆。
 
     「此番卻是沒酒飲誒,何其苦也!」戲志才一聲長嘆。
 
     「嘉還以為天下能看清者寥寥數人,不想這間便於遇到一位……」郭嘉苦笑說道,「想來是嘉等小看了天下英傑!」
 
     李儒驚疑不定地看著江哲,自己看人少有不準,便是那李肅也是一眼看穿,只是嘆息岳父不聽,只是這王允侄婿江守義,自己便是怎麽都看不穿。說他是大才,彼時常讓人苦笑無奈;若不是,則每每有驚人之語,發人深省!怪!怪哉!
 
     「守義可獨飲此碗!」戲志才苦笑,隨即嘿嘿一笑,說道,「某近日觀書偶然悟得一題,甚是有趣,當說出與諸位同樂,博諸位一笑!」
 
     此言一出,頓時吊起他人的胃口。
 
     只見戲志才嘿嘿笑道,「某觀諸位答問,想來上至天文,下至地理,諸子百家,無所不通,無所不覽。既然如此某問:天有頭乎?」
 
     「嘿!」江哲楞了一下,疑惑地暗暗說道,「這個我好像在哪裡聽過呢……」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09:01

第四章 酒中對答!(二)
 
     「有!」江哲脫口而出。
 
     郭嘉和李儒對視一眼,均是不解其意。
 
     「……」戲志才顯然沒有料到江哲這麽快就說出了答案,楞了一下,說道,「頭在何方?」
 
     「西方……」江哲弱弱地說道,心中暗道,千萬別問我為什麽。
 
     李儒眼睛一亮,脫口說道,「詩曰:‘乃眷西顧!」
 
     江哲暗暗鬆了口氣,老李還是很靠得住的嘛,以後好酒好菜招待著。
 
     李儒倒是不知江哲已經將他看做自己人了,猶自回味道,「妙!妙!此題大妙!」
 
     「好說好說……」戲志才有些尷尬地看了江哲一眼,心中暗暗吃驚,此人才思敏捷猶在我等之上,當真大才!
 
     「天有耳乎?」
 
     「有!」江哲看了李儒一眼。
 
     莫非是這江守義考某學識?李儒有些疑惑,微微一笑,說道,「詩云:‘鶴鳴於九臯,聲聞於天。’若其無耳,何以聽之?」
 
     守義的這位門客竟也有如此才華,不可小視!戲志才深深看了李儒一眼,「天有足乎?」
 
     「有!」江哲現在自然不慌了,自己身後還有一個能人呢,沒想到啊,隨便救一個人竟然有這麽大能耐,什麽詩云詩云的,要是真讓自己上去對答那就真的格屁了,丟臉事小,讓老婆失望事大啊!
 
     看著秀兒、蔡琰癡迷的眼神,江哲心中暗嘆,隨即忽然想起,昭姬還不是自己老婆來著,這麽老是會混淆呢?
 
     李儒果然沒有讓江哲失望,「詩雲:‘天步艱難,之子不猶。’若其無足,何以步之?此碗某飲誒!」
 
     「哈哈,兄大才,當飲此碗!」郭嘉嘿嘿一笑,樂嘻嘻地看著好友戲志才。
 
     戲志才眼巴巴地看著李儒,心中一猶豫,說道,「天有姓乎?」
 
     此言一出,李儒頓時一楞,聖賢之書好似沒有提及類似的事情啊……
 
     郭嘉思索片刻,隨即眼睛一亮,正要張嘴卻聽到江哲說了一句。
 
     「姓劉!」
 
     李儒一楞,隨即微微一笑,搖頭苦笑。
 
     「成也守義,敗也守義!」郭嘉敲著酒碗說道,「守義,為何不照顧一下嘉呢,嘉正欲搶碗酒喝,你卻……唉!」嘴上訴苦,心中卻暗暗稱奇,此人才識興致,酷似嘉,莫非是上天見嘉少有知己,特派妙人與嘉為友?
 
     見這四人還不說出答案,糜貞好奇地問道,「為什麽呢?」
 
     「想來夫……是取了巧……」蔡琰低頭說道,「當今天子姓劉,故知天姓劉……」雖然說是取笑,但是她心中不知怎麽還是暗暗欣喜,尤其是那兩人看著自己夫……時候的眼神,讓她不知怎麽心中有些喜悅。
 
     糜貞不滿地看了蔡琰一眼,嘟聲說道,「也許是過繼的呢!」
 
     「撲哧……」李儒一口酒差點噴出,連連告罪。
 
     郭嘉與戲志才對視一眼,看著糜貞哈哈大笑。
 
     戲志才指著江哲樂道,「守義,你這位侍女端地有趣,過繼……哈哈,某怎麽沒有想到!不算!守義,你那答案不算!此碗某還是某來喝吧!」
 
     郭嘉哂笑道,「志才,此般不妥哦,認賭服輸,才是君子所為!」
 
     戲志才將酒一口飲乾,笑著說道,「為那酒癮,某不為君子也!」
 
     此言一出,眾人皆笑,便是秀兒蔡琰也是掩嘴暗樂,此人詼諧,可與自家夫君一拼。
 
     「你這人!」郭嘉啞然失笑,對江哲說道,「守義,輪到你了,且出題吧!」
 
     「出題?」江哲皺著眉頭想了想,忽然看到了戲志才的笑容,說道,「那我等便來說說何為君子吧!」
 
     「……」郭嘉臉色一滯,苦笑道,「守義當真要為難我等?」
 
     「好一個君子!」戲志才搖頭苦思。
 
     「君子……」李儒喃喃念叨,往日情景在眼前浮現,暗暗看了一眼江哲,心中說道,莫非此人看穿了某的身份?以此試探?應該不會……
 
     但是真不會還是假不會,李儒自己也不敢肯定,若是觀方才戲志才出題,江哲瞬息之間報出答案,此人才思當真敏捷,但是觀其樣子……說句不恭的話,李儒實在看不出江哲是大愚若智還是大智若愚……
 
     不過,對於江哲的恩情還有禮遇,李儒心中除了感激,還是感激。
 
     「嘉先來!」郭嘉整整衣衫,朗朗說道,「視思明、聽思聰、色思溫、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問、忿思難、見得思義;有親可畏,有君可事,有子可遺;有親可畏,有君可去,有子可怒;有君可喻,有友可助。
 
     君子不絕人之歡,不盡人之禮,來者不豫,往者不慎也。去者不謗,就之不賂,亦可謂之忠矣。君子恭而不難,安而不舒,遜而不諂,寬而不縱,惠而不儉,直而不往,亦可謂知矣。」
 
     「待某言!」戲志才沈吟一下,說道,「君子不妄動,動必有道;君子不徒語,語必有理;君子不茍求,求必有義;君子不虛行,行必有正。君子之言寡而實,小人之言多而虛。君子之學也,入於身,藏於心,行之以身,君子之治也,始於不足見,終於不可及也。君子慮福弗及,慮禍百之,君子擇人而取,不擇人而與,君子實如虛,有如無。」
 
     李儒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君子不絕小不殄微也,行自微也不微人,人知之則願也,人不知茍吾自知也,君子終身守此勿勿也。君子見利思辱,見惡思詬,嗜欲思恥,忿怒思患,君子終身守此戰戰也。」言畢,心中一聲長嘆,自己怕是此生再與君子二字無緣。
 
     「……」江哲張張嘴,終於明白過來了,這就是古代的能人啊,張口就是摘章引句,朗朗上口,誰要是再說古人好忽悠,你倒是給我穿過來忽悠他們看看。
 
     「咦?」郭嘉看著江哲的臉色笑道,「觀守義神情好似不然,不妨言出你之心意,我等交流一下學術亦可。」
 
     戲志才撫掌說道,「守義前番一篇強國之論確實讓我等大開眼界,守義!何必藏私!此不為君子之道哦!」
 
     郭嘉笑罵道,「你早間便言不為君子,還取笑守義?你就靜候守義高論吧!」
 
     李儒看了一眼江哲,心中也有些期待,隱隱心中有了一個決定。
 
     「……」江哲面色一片平靜,但是心跳也猛然加速,什麽?還要我說,前面出題的人不是都沒回答的麽,為什麽到我這裡就那麽倒黴啊。
 
     看著三人灼熱的眼神,江哲硬著頭皮,苦笑一聲說道,「君子……君子……君子便是有德之人!」
 
     「額?」郭嘉、戲志才對視一眼,疑惑道,「僅此?」
 
     「僅此!」心中惶惶,但是江哲臉上還是一般的平靜。
 
     「有德……有德之人……」李儒黯然一聲長嘆,「僅此一句即可!」某往日所做所為,豈能曰有德?
 
     深深吸了一口氣,李儒暗暗看了一眼江哲,臉上微笑,已然做出了決定,一時間好似心中的憂鬱頓時煙消雲散了一般,好不輕鬆。
 
     郭嘉深思李儒之語,忽然眼睛一亮,朗聲說道,「好一個有德之人!我等費言良久,守義一語道明,實在是……」
 
     「精辟!」戲志才亦是搖頭苦笑,看著眼前的酒碗說道,「日後再也不與守義賭諸般約定,苦煞我也!」
 
     蔡琰聽了心中喜悅,忽然想起洛陽父親,心中一片黯然,低聲說道,「夫……妾身之父可為君子?」
 
     看著蔡琰眼角含淚,回想起蔡邕在牢獄之中猶面不改色,自得其樂,「蔡伯父若不為君子,何人可為?昭姬,伯父臨走時說過,其既全個人小仁,又全國家大仁,乃是含笑而去,昭姬,莫再悲傷……」
 
     不想郭嘉、戲志才俱是一驚,急忙說道,「可是洛陽蔡中郎?」
 
     江哲點點頭說道,「正是!」
 
     「守義方才言蔡中郎臨走之語,莫非……」
 
     江哲嘆了口氣,說道,「哲苦勸蔡伯父,但是……唉……」
 
     郭嘉眉頭一皺,怒道,「何人如此大膽!」
 
     「……」江哲尷尬地說道,「某伯父……王子師……」
 
     「甚……麽?」戲志才一雙眼睛險些瞪出,「王子師……」隨即他與面色尷尬的郭嘉對視一眼,均是一臉的驚訝,這兩位可都是朝中的大賢啊,怎麽會……
 
     江哲遂將諸事想告。
 
     身邊李儒心中震驚,失神地看著江哲,便……便是此人毀了岳父諸般布置?再聽到如此誅殺董卓,李儒心中一驚再驚,天下竟有如此擅於把握人心者?
 
     「某該如何辦?某該如何辦?」李儒心中狂喊。
 
     「唉……」郭嘉、戲志才俱是一嘆,搖頭說道,「真乃惜哉!」
 
     「能得蔡中郎與王司徒兩位大賢看重某倒是不嫉……」戲志才痛惜地說道,「只是守義竟然能得兩位絕世垂青,真乃讓某哀之又哀……」
 
     「呵呵,志才,莫胡言亂語!切勿忘記還有女眷在此!」郭嘉了解這好友的癖性,笑著說道,「兩位嫂夫人莫怪,志才只是戲言,莫怪!」
 
     秀兒點點頭,微微一笑,蔡琰聽到那句‘嫂夫人’早已羞地低頭,心中暗喜,如何再言怪罪。
 
     「董卓如此暴利!守義此行大快人心!」郭嘉微笑說道,「諸般計謀,信手拈來,大才!真乃大才!」
 
     「唉!」江哲苦笑說道,「哲也不想如此,洛陽一禍,牽連廣大,壞了多少條性命?為何上位者皆為權利奔走?百姓乃是國家之根本!天災一禍!黃巾一禍!董卓一禍……百姓難過誒!」
 
     李儒心中一震,深深地看著江哲說道,「若是那董……董卓善待百姓,清明朝政,如先生之才,可會相助……董卓可是只為一西涼武人……」
 
     「西涼武人?」江哲詫異地看著李儒,說道,「我等皆是華夏之民,炎黃子孫,何苦再分什麽地域?哲看治理國家,文武理當並用,武人不可輕視文人柔弱,文人也不可輕視武人粗鄙,兩者合力,才能保得國家無事!安詳!」
 
     岳父,早知有如此之人,我等何必兵行險招?李儒暗暗一聲長嘆,對江哲的恨意一點也無,看此人為蔡邕而與王允翻臉,輕裝出洛陽,就明白此人不重名利……
 
     可嘆!可敬!
 
     郭嘉與戲志才對視一眼,齊聲說道,「守義真乃誠誠君子!某等不如!」
 
     「額?」江哲楞了一下,未極答話,卻聽到一人在門外朗聲笑道,「潁川郭奉孝、戲志才也會言人君子?如此彧倒是不可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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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09:25

第五章 寒門之才何其多也!
 
     「文若?」郭嘉有點驚訝,起身開了門。
 
     江哲側眼一望,見一消瘦青年微笑站在門外,青衫白倫,浩浩儒雅之氣。
 
     「荀文若!」戲志才眼睛一亮說道,「守義,某來介紹一番,此乃潁川才子荀彧,荀文若!」
 
     「志才莫要玩笑,彧怎麽比得二位?」荀彧拱手說道,「莫嫌彧叨擾才好!」
 
     「唉!」郭嘉嘆氣說道,「嘉言數次,來嘉處且將你那些繁文縟節放下,你啊你!」
 
     荀彧深知郭嘉脾性,也不心惱,打量了一下眾人,郎朗笑道,「方才彧在門外聽聞你等言人君子……」
 
     「是極是極!」戲志才大笑說道,「文若,此番某向你介紹一位誠誠君子!徐州江哲,江守義!才識、博文俱在某等之上,唉……不得不服啊!」
 
     「志才說笑了!」江哲汗了下,起身對荀彧拱手說道,「在下江哲,字守義,兄喚哲守義即可,至於志才兄之言,哲萬萬不敢當……」
 
     荀彧打量著江哲,見其眉清目秀,眼神坦蕩,眉間自有一股浩然正氣,心中暗暗一贊,再見其言語恭謹,無有張狂,心中好感頓增,再觀其一舉手,一投足,俱有幾分淡雅氣度,微笑說道,「志才不輕易誇人,若是其也稱善!守義!當是大才!」
 
     江哲動動嘴不知道說什麽,其實能讓荀彧這樣高看他,全靠王允與蔡邕的功勞,整日在這兩位大賢身邊,就算學識沒有學的幾分,但是那儒雅的氣度,已在江哲不注意的時候將他感染,尤其是蔡邕臨危不懼,悠然自樂的人生態度,更讓江哲肅然起敬,隱隱將蔡邕作為了自己的行事標準。
 
     郭嘉請荀彧入座,荀彧也不推辭,坐在郭嘉身邊,環首看了一眼眾人,待看見了秀兒與蔡琰後,眼神出現一抹驚艷,隨即一閃而逝。
 
     「在下潁川荀彧,字文若,能見到諸位,不甚榮幸!」
 
     郭嘉搖頭說道,「文若還是諸般,如是公達,早便去了那繁文縟節!豈不快哉?」
 
     「公達?」江哲忽然想起好像是荀彧、荀攸是叔侄來著,「哲在洛陽與公達面過數次……」
 
     郭嘉哈哈一笑,指著荀彧說道,「彼乃文若之侄也!與我等相交甚厚,前年去了洛陽為官,此後便少了音信……」
 
     果然是叔侄?江哲古怪地看著荀彧,直把荀彧看著面上尷尬。
 
     「彧乃只是輩分稍高……公達乃是族兄之子,比彧小一輩……」荀彧別過目光,給自己倒了一碗酒,說道,「家有貴客!也不喚彧一聲!奉孝,你啊……」
 
     「嘿!」郭嘉笑著說道,「嘉乃一寒門子弟,荀家乃是大戶世家,嘉如何敢去高攀。」
 
     荀彧苦笑一聲,說道,「如奉孝所言,愧煞彧也!」
 
     「奉孝乃是戲言!文若不必當真!」戲志才飲了一口,說道,「我等雖與文若、公達交好,但是其間諸多不便……」
 
     荀彧沈默一聲,乃嘆息說道,「彧此次前來,便是待彧之弟向奉孝、志才賠罪!」
 
     「嘿!」郭嘉哂笑一聲,用筷子敲著碗,戲志才皺了皺眉,沈默不語。
 
     場面一下子黯淡下來。
 
     荀家?李儒心中念叨一句,打量著荀彧。
 
     咦?荀彧註意到了李儒的目光,對視一眼,見其目光堅韌,再觀其舉止,頓時心有好奇,說道,「這位兄是?」
 
     「某李賢,字顯彰!無名小卒而已!現為江先生門客!」李儒出身寒門,自幼受到世家迫害,後來得董卓賞識,收為女婿,可惜董卓一家皆死於洛陽李肅之手。
 
     對著郭嘉、戲志才倒是還好,碰到了世家中人,李儒的眼神就有些不友善了。
 
     「顯彰自廖誒!」戲志才笑笑說道,「某觀你方才言語,深通諸般學問,如何能說是無名小卒,如此讓奉孝與某可堪?」
 
     李儒對戲志才剛才那篇世家之患深感知己,對其的影響也是大好,聞他發言,頓時笑笑不語。
 
     荀彧心中微微一驚,待看了一眼郭嘉,見其微笑頓時心中想到,這李顯彰竟然也能讓奉孝志才如此誇贊,自己倒是走眼了……
 
     只是,為何其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呢……莫非……
 
     荀彧思量一番,回想起李儒與戲志才說話時的眼神,頓時心中苦笑,怕是又一位寒門子弟!
 
     唉!寒門之才何其多也!
 
     再想到自己弟弟因為小事惹怒了郭嘉與戲志才,心中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對了!」郭嘉忽然想到一事,對江哲說道,「守義,你本先是回徐州,然陰差陽錯來了嘉處,嘉苦甚少知己,不若守義在嘉處戰局片刻,我等數人把酒言歡,效仿先賢,豈不快哉?」
 
     「留……留下?」江哲眼睛一睜,面有難色,「如此怕是有些不妥……」
 
     「如何不妥?」郭嘉嘿嘿一笑說道,「觀守義言行興致,皆與嘉酷似,想必也不會眷戀身外之物,徐州那一居地,捨便捨了!我等湊些錢替守義在此處再尋一居,可否?」
 
     「……」江哲心中楞了下,不是吧,住在這裡?那萬一以後被拆穿了豈不麻煩?
 
     「守義還是答應的好!」戲志才嘿嘿一笑,說道,「青州黃巾並起,路上難得平靜,若是守義不測,豈不是天下一失?我等一失?」
 
     「黃巾?」江哲瞪大眼睛,奇怪得說道,「張角不是死了麽?還有黃巾?」
 
     郭嘉楞楞地看了江哲一眼,恍然笑道,「想必是守義深居洛陽,埋身先賢之書了,張角雖死,然其餘黨皆在!不過可惜的是,大多皆是掛名的烏合之眾,現在可成為精銳的黃巾便只有張白騎的白波黃巾!張燕的黑山黃巾!徐和的青州黃巾!管亥的北海黃巾!便是汝南劉辟龔都,也成不得精銳,更及他人?」
 
     江哲張張嘴,皺著眉頭說道,「那哲豈不是回不到徐州了?」
 
     「回去作甚!」郭嘉撫掌笑道,「嘉、志才、文若、顯彰、守義,我等五人每日飲酒交流學術,言及天下,如此快事!如何不為?」
 
     「是極!」戲志才笑著接口道,「待公達回來,我等六人當取一名號,喚做潁川六君子如何?」
 
     「撲哧!」李儒被酒嗆得連連咳嗽。
 
     「六……君子?」江哲的臉頓時變得十分古怪,好像歷史上是有一個什麽六君子來著,但是結局貌似不太好……
 
     「嘖嘖!」郭嘉一臉的苦笑,「還不若喚做潁川六友……」
 
     「如此也不好……」荀彧皺著眉頭苦苦思索,「要不喚做……
 
     「誒……」江哲一臉的無奈,心中說道,好似我還沒有答應要留下了吧,你們也太積極了……
 
     「青州有黃巾賊子?」蔡琰喃喃說了一句,隨即有些擔憂地看著江哲,「夫,如此奈何?」
 
     看了一眼蔡琰,江哲又看看秀兒,心中說道,那倒是有些麻煩了,如此豈不是回不去徐州?難道真的要做什麽六君子?萬一被看穿自己什麽都不懂,那豈不是完蛋?
 
     頓時江哲心中焦慮萬分。
 
     「這個日後再想吧!」荀彧皺眉說道,「前段時間聞得虎牢關董卓麾下餘孽上表求赦,遭到王司徒拒絕,也不知其會做些什麽!公達身在洛陽,彼家中長小甚至掛念!千萬別出了什麽事才好!」
 
     「嘿嘿!」郭嘉詭異一笑,說道,「放著守義這一大才在這裡,你如何不問一番?」
 
     荀彧搖頭無奈一笑,「千裡之外的事,如何能測?」
 
     「啊?你們叫我?」江哲反應過來,一臉的迷惑。
 
     又來了!李儒低頭喝了一碗酒。
 
     荀彧面色一滯,看著江哲真摯的眼神心中無語,我什麽時候叫過你了。
 
     「是極是極!」戲志才哈哈大笑,「彼問於守義洛陽之事也!」
 
     「洛陽?」江哲想了想,好像歷史中洛陽是被火燒了的吧?
 
     「別的還好……」江哲搖搖頭說著,「就怕那些賊子脅迫了天子去了長安,那就不妙了……」是不妙了,歷史中董卓讓出了洛陽,關東聯軍頓時就崩解了……
 
     「咣當!」李儒手中的酒碗失手摔碎在地上,眼神驚懼,這江守義是人是鬼,竟然能提前預知自己當時所思……
 
     「……」郭嘉眉頭一緊,心中轉過數念,喃喃說道,「守義說的是!如此倒是麻煩!」
 
     「莫急莫急!」戲志才倒是臉色如常,笑笑說道,「守義能看出關東聯軍面合心不合乃是其大才!能推算出賊子最後退路也是因其大才!然虎牢關豈有能媲美守義者?」
 
     「嗯?」江哲被誇得有些飄飄然,有些尷尬地說道,「天下人才眾多,哲豈能比?便是董卓軍中,也有李儒、賈詡等善謀之人,我等也不可小視啊……」
 
     李儒一臉驚色,心中暗嘆,彼知某,而某不知彼,乃有此敗,可是……莫非江守義真的不識某?只聞某學識?如此這般倒是好!
 
     「守義果然大才!」荀彧嘆息道,「天下寒門之才何其多也!」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09:41

第六章 志向!
 
     「天下寒門之才何其多也!」荀彧嘆息了一句,轉身對江哲說道,「守義,此行去徐州路途遙遠,途中賊子肆虐,諸多事端,不如還是留在此處與我等為友如何?」
 
     「嘿!」郭嘉端著酒碗,笑笑說道,「文若除去諸多禮節,還有其身份,才識品德俱是人上,守義,便留下吧!」
 
     也好!萬一去徐州的路上出了什麽事那倒是哭也來不及了……子承、秀兒雖說武藝高強……咳,雖說自己可以保護秀兒與昭姬,不過多了的話自己也是吃不消的嘛!
 
     江哲暗暗擦了擦汗,猶豫道,「既然如此,也好!只是不知哲身上財物夠不夠買個居地……」
 
     「為何要買?」荀彧笑著說道,「彧府上諸多空房,撥與守義一間即可!」
 
     「不可!」郭嘉一皺眉,乃看著江哲笑道,「守義,還是與嘉比鄰的好!嘉聞守義之才,心中甚癢,恨不得立刻與守義探討諸般學術……」
 
     江哲頓時一楞,還沒來得及有所想法,只見荀彧嘆息道,「奉孝莫非是心中還怪罪彧?」
 
     「文若此言大謬!」戲志才搖頭說道,「某等還是以事論事,我等深交數年,文若脾性某等如何不知?只是門戶之間自古皆然,守義乃誠誠君子,某等可不忍其受那罪!」
 
     荀彧臉上無奈,心中暗暗嘆息,心中乃一轉念頭,說道,「如此也罷,彧家這處還有數間草屋,彧贈守義一居,如此奉孝便無反對了吧?」
 
     郭嘉聽了微微一笑,搖頭不語。
 
     第一次見面就送房子?江哲楞了一下,他自然明白草屋只是荀彧謙虛之詞,只是……
 
     只見江哲一皺眉頭,緩緩說道,「文若兄好意,哲心領,只是如此怕是不妥,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兄一見面便是一大禮,哲若是無端受你恩惠,心中何堪,怕是日後難以面對你……」
 
     要是你非得送的話,再說幾句,那我就勉為其難……
 
     「好!」郭嘉拍案說道,「守義不愧是誠誠君子!」
 
     「好一個君子之交淡如水!為此語當飲一大碗!」戲志才晃著頭回味不已。
 
     即便李儒也是暗暗點頭,亂世之中,如江守義這等人何其少也!觀其年歲,少自己幾歲,但是才識卻不弱於自己,品德更是……唉!
 
     荀彧深深看著江哲,重重一嘆,「彧失計較也!守義,且不是彧小看於你,真乃彧一番好心,如此也罷!再說便是辱了守義的厚德!不過若是日後有彧力所能及之事,還望勿要見外,彧必幫守義!」
 
     江哲眼角一抽,點了點頭,誰說古代人要送人東西就非得送來著?這下好……
 
     「此事守義也勿急!」郭嘉笑著說道,「居地之事嘉等人自會相助,此前守義可居於嘉處。」
 
     「甚好!」戲志才撫掌大笑。
 
     眾人笑談幾句,交情頓時深厚了幾分。
 
     「誒?」郭嘉正舉碗喝酒,忽然停下說道,「嘉為何感覺此酒未及方才味美也!」
 
     戲志才苦笑說道,「莫非奉孝還想如方才一般?若真是如此今日我等都不得飲,皆被守義一人獨享也……」
 
     荀彧疑惑不解,戲志才遂將方才之事相告,荀彧聽了暗暗稱奇。
 
     「如此我等便不言學識!」郭嘉得意地說道,「我等言志向!善者且飲,若是不善……嘿嘿……」
 
     「志向?」戲志才摸著下巴思索片刻,頓時對江哲笑道,「此回某必然不會弱於守義!」
 
     「志向?也罷!」荀彧微微一笑說道,「彧之志向乃是輔佐皇室,振興大漢,恢複我大漢朝武帝輝煌!且叫那些外藩賊子,皆不敢進犯我朝!」
 
     「好!」眾人皆大聲喝道,荀彧滿飲一碗。
 
     「輪到嘉了!」郭嘉雙眉一震,朗聲說道,「如今亂世至,嘉自當揮勝軍,平亂世,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好!」荀彧大聲喝道,「奉孝精通謀略兵法,彧甚佩服!」
 
     「待某言!」戲志才沈聲說道,「某之志向乃是讓天下百姓有所衣,有所食,寒門子嗣皆有所教,臣賢民善,勿起爭端,雖百世、千世,我大漢朝猶存也!」
 
     「寒門子嗣皆有所教?」李儒喃喃說道,「兄言某不敢言之語,某羞愧!」
 
     戲志才哈哈大笑,「顯彰莫自謙,你之學識某勘勘才可比得,一時之挫不可棄勇!」
 
     李儒搖搖頭,心中微微有些暖,一笑說道,「受教!某早年之志向與兄酷似,便不言了!」
 
     眾人再催,李儒只是搖頭不語,只好作罷。
 
     「輪到我了?」看著眾人期待的眼神,江哲擾擾頭說道,「聞諸位兄長志向,哲甚是欽佩,哲倒是沒什麽大的志向,一是與哲所愛攜手到老……二是再為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一楞,倒是秀兒與蔡琰眼中又驚又喜,糜貞嘟著嘴悶悶不樂。
 
     荀彧尷尬地咳嗽一聲,看了一眼秀兒與蔡琰,訕訕說道,「守義之志向倒是別致……」
 
     「別致?」郭嘉皺皺眉,說到,「守義,觀你才識品德乃是國士之選!你私房之事嘉不言,只是守義你如此大才,自當用於天下,何必藏於自身?澤福於天下,乃不枉我等在此世間一回,若是名留史冊,傳芳千古,那更是光耀之事,若是守義一心埋身學問,真乃天下一失啊……」
 
     「奉孝所言極是!」戲志才看著江哲誠懇說道,「守義,我等六人齊心合力,必能還天下太平!莫笑某言,某觀守義乃是丞相之資!」
 
     「然!」荀彧點頭說道,「丞相雖說乃董卓私設,乃是百官之首,當是才德兼備之人才可做得,守義……」
 
     「兄誤會了……」江哲心中苦笑一下,說道,「其實哲並沒有諸位兄所言那般能耐,早間哲初得秀兒的時候,心中的想法便是這樣,隨後去了洛陽,被兩位伯父所感,只是哲才識萬萬沒有諸位兄長所言那般高才,如何做得那丞相之位,為一方縣令,育一方之民,讓他們不至於流離失所便可……」
 
     荀彧、郭嘉、戲志才、李儒均大感驚訝,靜靜聽江哲述說。
 
     「至於哲……」江哲自嘲笑道,「說實話,哲對於當官一事,真的不是很感興趣,但若是真讓哲為一方父母官,哲自然竭盡全力,哲始終覺得,朝堂離哲實在太遠,若是要為天下出力,哲僅為一縣令便可!以哲學,保其下之民……」
 
     荀彧、郭嘉、戲志才、李儒皆動容;陶應本在一邊閉目養神,聞言睜開眼睛,微微一笑;秀兒咬著嘴唇,難掩心中激動,蔡琰倒是還好些,只是按著琴弦的手微微顫著;唯獨糜貞,一臉好奇地看著江哲。
 
     「哲只希望,盡哲能力,造福一方百姓,便是哲所言之力所能及之事……大漢百姓實乃是最善良的百姓,便是為禍黃巾也怪不得他們,乃是求存也!」
 
     郭嘉搖頭驚嘆不已,「聞你所言,我等志向皆黯然失色……」
 
     「唉!」戲志才笑道,「守義為一縣令,何等屈才!」
 
     「僅觀守義此言!便可為得丞相之位!」荀彧連連點頭。
 
     李儒微笑道,「先生救某之恩某尚未報答,如先生為一縣令,就讓某做一刀筆史吧!」也可為某此前作為贖罪。
 
     「顯彰怎地也如此?」郭嘉真的得苦笑了,「你等皆去做那縣令,刀筆史,讓我等何堪?」
 
     「不過守義之言,實在發人深省……」荀彧沈聲說道,「我等皆知,國之存亡,乃於百姓也!民心所向,國勢所趨……不過,守義縣令之言,莫要再說,再說我等皆無面目出府誒!」
 
     「守義之品為我六人先!然……」戲志才嘿嘿一笑,說道,「潁川六君子排名且是按歲排之,守義居末尾……哈哈哈……」
 
     郭嘉甚是無奈地看著戲志才,對江哲說道,「如今天下紛爭,我等皆知後必諸侯爭霸局面,我等且要細細查看,尋一良主輔之,才是善舉。」
 
     戲志才點頭接口道,「袁本初、袁公路皆乃賢良之後,尤其是那袁本初,當時在宴中與董卓對峙,不若我等投之?」
 
     「恩?」江哲一楞,投袁紹?不是投曹操的嗎?
 
     荀彧深思片刻說道,「彧倒是聞荊州劉表有賢名,又是皇室宗親,不若投往彼處?」
 
     「那……那曹孟德呢?」江哲心中詫異地問道。
 
     「曹孟德?」郭嘉等人俱是一楞。
 
     「可是那曹騰之孫?」荀彧皺眉問道。
 
     郭嘉詫異地看著江哲說道,「此人如何竟能得守義推薦?嘉倒是要見識一番……」
 
     戲志才臉色有些古怪地說道,「某也如此,必乃宦官之後,若是我等助之……」說著臉露難色。
 
     這……這什麽情況?江哲頓時楞住了,歷史上郭嘉不是曹操的首席謀士麽?怎麽會……搞不懂情況的他頓時不說話了。
 
     李儒看了一眼江哲,淡淡說道,「如今局勢未明,我等且靜觀其變,安心學問即可,若是那曹操真乃是有德者,我等再投之不遲!」
 
     「顯彰所言極是!」郭嘉笑道,「我等不妨效仿先賢太公,留名聲於外,自等賢良來邀便是;除此,我等可再試探一番,若是其當真心存漢室,心存百姓,我等便助之!」
 
     「善!」其餘三人說道。
 
     莫非是我記錯了?江哲心中疑惑了片刻,終究找不出答案。
 
     另外,關東聯軍終於攻破虎牢關,而此時,洛陽正面臨著董卓餘孽的襲擊。
 
     司徒王允站在自家府邸,看著院中那棵樹,想起當日與江哲的談話,臉上微微一笑,輕輕說道,「守義,好生讀書,日後必要為大漢出力……唉!」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09:56

第七章 忠誠王子師!
 
     話說李催等人為了活命猛攻洛陽,呂布率軍力敵,然兩軍數量實在懸殊,幾番下來,便是呂布也感覺無比的疲憊。
 
     數日之後,董卓餘黨李蒙、王方在城中為賊內應,偷開城門,四路賊軍一齊擁入。呂布左沖右突,攔擋不住,且戰且退。
 
     獻帝雖然心中驚懼,看了看身邊司徒王允的臉色,見其面色平靜,無視城下數萬逆賊,想起以前王允對自己的好,獻帝心中又是嘆息又是惋惜。
 
     如此忠心之臣,今日怕是難以善後。
 
     李催策馬至內城之下,喝道,「王子師!可敢出來見某?」
 
     城樓之上王允冷冷一哼,怒喝道,「叛逆賊子,老夫何人不敢見?」
 
     李催一楞,心中說道,這個老頭倒是好膽氣!
 
     「王子師!董公乃陛下社稷之臣,何以無端被你謀殺,如今臣等特來報仇,快快下來受死!」
 
     獻帝看不出去,上前一步喝道,「你乃何人?乃造反耶?」
 
     李催見一小孩身穿黃袍,出言喝己,連忙下馬說道,「某乃董公麾下李催,此行只為董公報仇,非敢造反。但誅王允,臣便退兵。」
 
     「你!」獻帝還小,雖是機智但如何說得過李催,心中一怒正要說話被王允一把拉住。
 
     「陛下……」王允躬身嘆息道,「老臣一生為大漢,如今時運已盡,乃是天數!望陛下好生保重,老臣已手書一封送於老臣侄婿江哲江守義,必當繼續老臣遺志,輔助陛下!」
 
     「司徒……」獻帝看著王允真摯的眼神,見其衣衫淩亂,隱隱有血色,又想到當日被張讓脅迫入邙山之時,眼眶一紅,梗咽不已。
 
     王允退後一步,對獻帝施一大禮,隨即一揮衣袖,對城下李催厲聲喝到,「董仲穎惡貫滿盈,罄竹難書!自取死道!老夫觀你等也是命不久誒!」
 
     李催憤怒地拔出寶劍,大喝道,「老匹夫!快快下來受死!」
 
     「你如何能殺老夫?」王允哈哈一笑,對天說道,「諸位先帝在上!臣護大漢三十年!如今時運已盡,乃是天數使然,若是還有下世!臣願再為大漢子民!」隨即怒喝道,「逆賊,老夫在地府等著你們!」言畢躍身跳下城樓。
 
     數萬之人,一片寂靜,皆看著城樓之下。
 
     獻帝死死地握緊拳頭,怒視李催。
 
     李催一臉的驚嘆,乃說道,「這老匹……傳言王子師性子剛烈,乃至於此?」
 
     身邊賈詡嘆息一聲,輕聲說道,「王子師乃天下名士,廣有賢名,將軍待會可令將士善待王允之屍首,好生安葬,若是惹得天下學士憎恨,怕是不妥!」
 
     「善!」李催點點頭,目光複雜地看著王允屍首。
 
     呂布暗嘆一聲,對身邊說道,「如今王司徒身死,某等在朝再無根基,不若早走!」
 
     張遼點頭說道,「當死戰!殺出重圍!」
 
     高順看了遠處的李肅一眼,恨聲說道,「那等小人,我等也要帶上?」
 
     呂布一皺眉,緩緩說道,「李肅雖品行不佳,但也是個人才,如今正是用人之時,再用他一等!待日後,再細細圖之!」
 
     「善!」張遼點頭,高順沈默不語。
 
     呂布乃高呼道,「並州軍聽令!我等殺將出去!」
 
     「是!」眾將皆喝應。
 
     呂布率軍殺出,正巧遇上李催,李催身邊賈詡急忙說道,「將軍!且放他們出去!」
 
     李催看著呂布眾將在自己軍中往來直突,只將自己西涼軍當土雞瓦狗一般,如何再敢再上,急忙下令放過。
 
     呂布駕著赤兔,手握方天畫戟,冷眼瞥過李催,冷冷一笑,「某等走!」
 
     十餘萬西涼軍驚懼地看著呂布率軍離去,來回張望,心中惶惶。
 
     見大事已定,李催等人又差人將王允宗族老幼,盡行抓獲,只是處置就有些犯難了,賈詡說道,「我等所求者!名也!善待王允屍首即可!但若是不殺此些王允族人,若是被其逃脫,日後怕是有禍!」
 
     「殺?」李催看了看郭汜,幾人合計一番,終於下了狠心,下令道,「將那王允府上老小盡皆誅殺!休得存一人!」
 
     上到遲暮老人,下到族中幼兒,端的不曾放過一人,士民無不下淚。
 
     王老管家服侍王允四十餘年,聞禍至,喝退王允族中求生者,怒聲說道,「死便死爾!何懼之有?莫壞了王司徒名望!」
 
     李催等聽了微微一楞,只見王老管家從容赴死,臨時前悠自恨聲說道,「賊子,老朽雖死而不悔,你等且殺盡司徒族人!自有表少爺為我等報仇!」言畢被殺,從頭到尾,不曾露出半分懼色。
 
     受老管家感染,便是方才求生那些人也不再言,隨是面露驚懼之色,然再無一人出言哀求。
 
     王允一族共計二百三十八口,全數被殺。
 
     李催疑惑地說道,「其口中言表少爺,乃是何人?」遂抓些許百姓細細詢問。
 
     百姓驚懼,將實情告訴。
 
     「江哲江守義?」李催冷笑一聲,說道,「彼一書生,我等何懼?」
 
     賈詡深思良久,暗暗將江哲名字牢牢記在心中,他隱隱感覺,這個江哲江守義怕是不簡單……
 
     獻帝聞司徒王允全族被誅,心中戚戚,在樓上宣諭道,「王允既誅,軍馬何故不退?」
 
     李傕、郭汜恭聲說道,「臣等見洛陽敗落,難為京師,故特請陛下移架長安,長安富饒,當為京師!」
 
     「不可!」太常卿種拂、太僕魯馗、大鴻臚周奐、城門校尉崔烈、越騎校尉王頎皆出言勸道,「陛下,此乃賊子之計,陛下萬萬不可從之!」
 
     李催聽聞,心中憤恨,將那五人斬殺,又奏道,「陛下!還請移駕!」
 
     獻帝又怒又驚,見朝中百官皆面露恐懼之色,惶惶不敢言,心中絞痛。
 
     李催等人怕關東軍至,竟揮軍直入內宮,挾持了獻帝與百官,連夜奔走長安。
 
     賈詡看著敗落的洛陽說道,「如此洛陽,再不可留與關東聯軍!」
 
     李催從之,放火焚城,百姓皆逃亡。
 
     洛陽,經歷了兩次焚燒之禍,終於落寞,熊熊烈火整整燒了三天,才慢慢熄滅,待到關東聯軍至洛陽時,臉色皆變。
 
     再觀洛陽,城中皆成廢墟,道上屍體多不勝數,隱隱發出些許肉香,城中一片灼熱,連吹來之風也是滾燙!
 
     且說孫堅飛奔洛陽,遙望火焰衝天,黑煙鋪地,二三百里,並無雞犬人煙,諸侯各於荒地上屯住軍馬。曹操來見袁紹說道,「今董賊身死,其餘孽脅迫天子與百官,正可乘勢追襲;本初按兵不動,何也?」
 
     袁紹做了那聯盟之主,心中甚傲,聞曹操之言,頓時臉色一沈,說道,「諸兵疲困,進恐無益。」
 
     曹操沈聲怒道,「董賊餘孽焚燒宮室,劫遷天子,海內震動,不知所歸:此天亡之時也,一戰而天下定矣。諸公何疑而不進?」
 
     眾諸侯看看曹操,又看看袁紹,皆言不可輕動。
 
     操大怒曰:「豎子不足與謀!」遂自引兵萬餘,領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李典、樂進,星夜來趕董卓。
 
     行走之間,只見曹操暗暗嘆息一句,「果如守義所言,盟中諸軍,懷有二心!」
 
     「如此曹將軍還往那長安?」方悅猶豫說道,「先生所言,路上必有伏擊之軍!」
 
     曹操聞言,頓時臉上露出幾分笑容,「守乃書中還言董卓怎得怎得,哪知董卓早已被誅……」
 
     話未說話,四周喊聲大昨,伏軍頓時殺出。
 
     原來是賈詡擔憂關東軍追隨,乃特留一伏擊之軍。
 
     曹操不愧是梟雄,臨危不懼,指揮若定,與麾下諸將殺出一條血路。
 
     其間方悅一馬當先,左沖又突,少有能擋其一槍者,曹操口上不說,心中暗暗稱奇。
 
     死戰一個時辰,曹操方才走脫,尋了一地讓將士休息,乃對方悅苦笑道,「悔不聽守義之言!」看著數千人馬片刻之間只剩下千餘,曹操心中很是難受。
 
     誰知方悅臉色古怪地又摸出一個錦囊,遞給曹操。
 
     曹操又驚又疑,解開一看,頓時大聲苦笑,隨即又嘆息說道,「守義真是高才!操甚是不信天下竟有這般深謀,奈何操之兵馬……」
 
     痛苦地看了一眼手下疲憊的將士,曹操深恨那些關東諸侯,也不在回洛陽、虎牢,徑直投揚州去了。
 
     途中,曹操又取出那錦囊,嘆息不已,身邊夏侯淵偷偷一瞥,只見紙上寫著數個字,「可再戰!必勝!」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10:26

第八章 司徒王允的遺書!
 
     在郭嘉處住了半月,江哲的新居處便已成了。
 
     其中財物荀彧出了一些,郭嘉出了一些,戲志才身無分文,李儒如今還在江哲這裡混飯吃呢,於是,江哲從洛陽帶出來的財物差不多沒了……
 
     不過可喜的事,宅邸終於起好了,這得多虧了荀彧的幫助。
 
     新的宅邸占地極大,甚至比郭嘉那處還大,光是一個院子便有數百平方了,看著這宅邸,江哲不禁心中有些別樣的感覺。
 
     當初徐州的那居地乃是陳家贈送的,並沒有多大的感情,但是這次便不同了,是江哲看著它慢慢蓋起來的,為這事江哲還被郭嘉他們笑話了一陣。
 
     但是誰也不了解江哲的心情,搬進去的時候,江哲在門外足足站了一刻,眼神迷茫。
 
     蔡琰抱著焦尾,有些奇怪地看著江哲,但是自己的夫君沒有進入,自己如何能進?
 
     還有只有秀兒最了解江哲,上前捂起江哲的手,輕笑說道,「夫君,以後這便是我等的家麽?妾身很喜歡呢……」
 
     「喜歡便好,喜歡便好!」江哲微笑著點點頭,忽而又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蔡琰,慢慢伸出手。
 
     蔡琰楞神看了江哲片刻,見其稍稍有些尷尬,咬咬唇,猶豫著將小手放在江哲手中。
 
     「從此!這裡便是我江哲的家了!」拉著兩位女眷,江哲興高采烈地走進。
 
     身後糜貞氣鼓鼓地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一邊踢著路上的小石子,一邊跟著進去。
 
     「還不錯!」陶應扛著銀槍,吹了個口哨。
 
     只有李儒,打量著四周,深深吸了口氣,暗暗說道,「李儒李章憲早已死在洛陽!日後再無此人!如今某是李賢李顯彰!」
 
     江哲居地離郭嘉那不遠,離荀家挺近,正巧是兩者之間,於是,江哲的家頓時成了這幫大賢們的活動地帶。
 
     吟詩逗樂,談笑天下,其樂無窮。
 
     一般江哲總是靜靜聽著,聽著荀彧述說自己對先賢之書的理解,聽著戲志才直言天下弊端,聽著郭嘉那聽似荒謬但深思所以然的道理,偶爾也被拉出去做一番評論。
 
     幸虧有著超越兩千年的見聞,江哲有驚無險地過了一關又一關,慢慢地,就在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已經開始融入了這個世界,他不在是只會一些後世見識的‘草包’。
 
     為了不至於在諸位兄長面前丟醜,為了不在自己老婆秀兒,準老婆蔡琰面前丟醜,江哲發揮高考前的拼搏精神,瘋狂地吸收先賢的學術,再結合自己超越千年的見識,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而後,與江哲交談的荀彧等人,都紛紛發現,這小子的反應是越來越快,出的難題是越來越刁鑽。
 
     除了古書詩文,此間眾人個個深通戰法謀略。
 
     荀彧用兵,乃用一「正」!以王道之法,禦王道之軍,攻不法,伐不臣,觀其用兵,有跡可循,但是無奈的是你根本破解不了其潑水難入的攻勢。
 
     郭嘉用兵,乃用一「奇!」身為《太平要術》地卷上冊《百戰奇略》的得主,其用兵真如天馬行空,羚羊掛角,根本無半點跡象攻其不備,攻其之必救。
 
     戲志才用兵,乃用一「怪」!猶如其棋風,必先掛四角,不取中土,隨後每招每式看似毫無意義,但是幾十步後卻發現,那些俱是關鍵,其用兵怪招連連,有些無用,有些精妙,著實令人頭疼。
 
     李儒用兵,乃用一「狠」!克敵之喉,猶如鋒芒在背,便是你在得勝之跡,也需防備其絕地反撲。
 
     與此間大才們交流軍略,江哲的進步真是可以說是一日千里,吸收眾人所長,或正、或奇、或怪、或狠,僅僅月餘便施展得遊刃有餘。
 
     不過最讓荀彧、郭嘉等人頭疼的便是,此人常常在敗局已顯的時候,忽然又靈光一閃,出一妙招,茍活數日,若是碰到荀彧還好,荀彧還可以撐著將江哲耗死,若是碰到了郭嘉、戲志才那便好看了,雙方奇招妙式層次不絕,互有攻防,最後每每以和局結束。
 
     不得不說,江哲是用兵的天才,雖然這個已經在他玩遊戲的時候便已經顯現出來,但是到了三國,每日與荀彧等大賢交流,再夜讀《太公兵法精要》等書,進步之快,讓人嘆為觀止。
 
     哦,還有武藝,不可不說,現在的江哲舞起劍來也是颯颯成風,已經能擋住秀兒三兩招的……
 
     而且還是秀兒心中存著自家夫君的面子,不曾使出全力……
 
     每當這個時候,蔡琰便在一邊撫琴,看著江哲在院中叫著:
 
     「等等等……打住!讓我休息……休息一下……」
 
     「秀兒且慢,待為夫想想此招如何破解……」
 
     「等等!(江哲掏出張良手劄,看了片刻)好!秀兒,我們繼續!」
 
     看著秀兒看似無奈實是愛意綿綿的眼神,蔡琰不由地臉上一黯,爹爹雖說是將自己托付給了守義,自己也已喚守義為夫君,只是這家夥始終待自己恭謹有加,不曾越禮半分……
 
     守義,琰也想向秀兒……秀兒姐姐一般,看著滿頭大汗的江哲,蔡琰的心不由亂了,心一亂,琴聲自然也亂,秀兒第一時間便發現了,看了一眼蔡琰,心中猶豫。
 
     「……乃相謂曰:「令有貴客,為具召之。並召令。」令既至,卓氏客以百數,至日中請司馬長卿,長卿謝病不能臨……」一日,江哲正在書房中讀《漢書》,這是王允當日教導的,當日覺得很不適應,但是現在若是不讀,好像是少做了什麽事一般。
 
     良久,江哲合上書本,揉揉有些發酸的眼睛,忽然聽到一句。
 
     「夫……」
 
     「唔?」江哲看了來人一眼,頓時有些尷尬,「蔡……哦,昭……昭姬……」
 
     蔡琰徐徐走到江哲身後,猶豫了一下,輕輕捏著江哲的肩膀說道,「夫,姐姐讓妾身熬了些湯,夫身體柔弱……」
 
     「那秀兒呢?」江哲奇怪的問了一句,見蔡琰神色一黯,頓時暗罵自己不會說話。
 
     「昭姬,在這裡過的還……還可以吧?」
 
     蔡琰看著江哲微微一笑,不失禮儀地說道,「夫君待妾身甚好,只是……」
 
     「只是什麽?」江哲奇怪地問了一句。
 
     蔡琰猶豫片刻,臉色一紅說道,「當日家父將妾身托付於君,如今……」停頓了一下,看著江哲眼神咬咬牙說道,「妾身如今不知如何處置才好,望夫君教教妾身……」
 
     「教……教什麽?」
 
     蔡琰眼睛一紅,幽怨地說道,「洛陽到此已近兩月,夫君……卻將妾身之事提也不提,妾身如今算不算得江家媳婦……」
 
     「……」江哲訕訕一笑,說道,「算……算……怎麽不算……」
 
     「當真?」蔡琰小心翼翼地偷眼看著江哲。
 
     「當真……」
 
     「夫君,妾身如今無依無靠,夫君莫要欺妾身才好,若是……若是夫君著實不喜妾身……」
 
     「不會!不會!」看著眼淚如珍珠一般滾下的蔡琰,江哲心中暗暗心痛,猶豫了拉過蔡琰,誠懇地說道,「昭姬,莫要胡思亂想,哲既然答應過蔡伯父,自然會好好待你……」
 
     「只是因為妾身之父麽……」蔡琰幽怨的聲音頓時響起。
 
     「當然不是!」江哲苦笑,擾擾頭說道,「昭姬才貌俱佳,我怎麽會……怎麽會不喜歡呢……」說著猶豫著擦拭著蔡琰眼角的淚水。
 
     「當真?」蔡琰臉上掛起一絲微笑,感受著江哲的細心,心中暖意頓生。
 
     「當……」
 
     「守義!」忽然門外傳來戲志才的聲音,好似十分激動。
 
     蔡琰慌忙取出手絹,轉過身去擦拭著臉上淚水。
 
     「志才!」江哲很無奈地說道,「你每次為何總要嚇唬哲一番呢……」
 
     「此番斷然不是嚇唬!」戲志才沈著臉走了進來,身後跟著郭嘉。
 
     志才喜歡嚇唬人,奉孝雖然也是詼諧,但是不會像他一般,江哲頓時奇怪地問道,「怎麽了?出大事了?」
 
     「大事!」郭嘉沈聲說道,「天大的事!」
 
     「倒是怎麽回事你們倒是說啊!」
 
     「還是讓攸來說與守義聽吧!」一青年緩緩步入,對著江哲拱手說道,當初守義為蔡中郎不惜與司徒公翻臉,輕裝出洛陽,如今乃月餘了,本還嘆息攸少一知己,不想守義便在此處……」
 
     「公達?」江哲起身說道,「本想回徐州,卻被奉孝等苦苦拉住,對了,公達,你說的大事是指……」
 
     荀攸皺眉沈聲說道,「那攸便直言了,守義,莫要悲傷……」
 
     「等等!」江哲心中一突,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抬眼看著荀攸輕聲說道,「莫非……莫非是哲伯父,司徒王子師……」
 
     荀攸吃了一驚,隨即苦笑道,「被守義不幸言中,司徒公遭賊子迫害,跳城樓身隕……」
 
     「唉!可讓某等驚怒的是……」戲志才皺眉看著江哲說道,「董卓餘孽當真如當日守義所說,猛攻洛陽,脅迫天子去了長安,其不但害死了司徒公,還將司徒公族中老小盡皆誅殺……」
 
     「而關東聯軍占了洛陽便不思進取,個中矛盾……只有那曹騰之後,當日守義推薦的曹孟德,孤身率軍追擊董卓餘孽,可惜被伏了一陣敗退,袁本初!甚是讓嘉失望!」郭嘉搖頭嘆息。
 
     「老頭死了?老頭死了?」江哲跌坐在椅子上,回想起往日,江哲心中很是難受。
 
     說實話,江哲對王允的印象很不好,愚忠、頑固、封建,但是除去這裡,王允待他如嚴父待子一般,雖是嚴厲,其實是期望極高。
 
     江哲重重敲著自己的腦袋,當初自己氣憤離開洛陽的時候,為什麽不留一份書信呢,要是王允能赦免那些董卓餘孽的話,其實根本不必到現在局面的……
 
     「守義,莫要這樣……」荀攸走過來按住江哲的手,「攸來之時,司徒公曾托某送其手書一封交與守義,本來攸還欲到徐州一趟,如今便予了守義吧!」說著從懷中取出一份書信。
 
     江哲慢慢展開,頓時楞了一下,只見那紙上只有一個字,一個巨大的「漢」!期間多有褶皺,還有點點淚斑……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10:39

第九章 諸君勿急!曹孟德來誒!
 
     時曹操引軍回揚州,路過兗州,見數千黃巾強攻一郡縣,於是便出兵相處,青州黃巾不比白波和黑山,如何擋得住曹操麾下將士,片刻之間便被殺退。
 
     曹操本欲離開,不想城門打開,一老者急走到曹操身邊,大拜說道,「多謝這位將軍,若非是將軍相救,某之郡縣怕是要遭黃巾賊子毒手!」
 
     曹操微微一笑,還禮說道,「某乃曹操,字孟德,身為大漢校尉,見到此番情景引兵相助當是自然,只可惜某兵少,不能替貴郡除憂,老丈勿怪!」
 
     老者看著曹操,心中暗暗點頭,微微一笑說道,「老夫乃此處郡守王麟,斗膽問一句,將軍行往何處?」
 
     「說來慚愧……」曹操苦笑一聲將追擊董卓餘孽反而被伏擊的事情如數相告,「都怪某粗鄙,折了諸多兵馬,如今只好再回揚州。」
 
     「非是將軍之過也!」王麒搖頭嘆息數聲,看了一眼曹操麾下將士,見其雖俱疲憊,然眼神猶然剛毅,心中頓時一贊。
 
     「老夫觀孟德麾下將士,俱是勇士,然……孟德,你不曾有謀士耶?」
 
     「謀士?」曹操一楞,隨即搖頭說道,「老丈不知,某乃是宦官之後,家祖名騰……張讓那廝造次,牽連某甚深,某麾下將士,大多俱是鄉中俊傑,領兵者皆是某族中兄弟……」
 
     「不想還有此等緣由……」王麒皺了皺眉頭,隨即說道,「孟德勿憂,你此番追擊董卓餘孽雖敗,然也有收獲!」
 
     「收獲?」曹操頓時不解。
 
     「你之所慮者,乃名也!如今你雖敗,然名氣膽識必天下傳頌,日後必有能人爭相投之!」
 
     「當真如此?」曹操臉色一喜,拱手說道,「某謝過老丈吉言,當日某甚恨某兵少軍弱……」
 
     王麒點頭說道,「另外,孟德,老夫觀你品行俱佳,又是朝廷校尉,今郡中多被黃巾騷擾,孟德可願留下?老夫願將郡守之位與你!」
 
     「這……」曹操又驚又喜,連連說道,「這如何使得……」
 
     「孟德不必多言了,此事本不應當,只是老夫實在是……」王麒看了一眼曹操,解開衣衫,只見老者裡衣胸口處一片血紅。
 
     曹操一見之下,肅然起敬,一口答應。
 
     王麒領著曹操進入郡縣之內,將重要之事一一囑托。
 
     曹操看著王麒臉色越來越差,猶豫著說道,「老丈,你看這樣可好,某暫待郡守之職,待老丈身體康複,某……」
 
     「孟德,莫要以為老夫不知!」王麒苦笑道,「老夫命存三兩日而已!」
 
     曹操嘆息一聲,靜靜聽著王麒述說。
 
     王麒反複交代數遍,又喚曹操複述一遍,幸好曹操耳聰目慧,不曾出錯。
 
     「還有一事老夫告之孟德!」王麒咳嗽幾聲,說道,「豫州多俊傑,尤其是在那潁川,每每出得大才,此間老夫曾聞彼處有六位大賢,為鄉民傳頌,號稱潁川六友,孟德不妨去看看一番。」
 
     「潁川六友?」曹操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
 
     「孟德莫輕視!」王麒沈聲說道,「彼處有幾人老夫是知曉的,便是荀家大賢荀彧荀文若、荀攸荀公達,還有此前鬼才郭嘉郭奉孝,戲忠戲志才……還有兩位老夫倒是第一次聽聞,不過更與那四位大賢相居,其才也……咳咳,孟德且去看看……」
 
     言畢,王麒臉色越來越差,急急喚了馬車回自家府邸。
 
     第二日曹操便得到音信,王麒半夜創口崩裂,嘆息數聲而死。
 
     曹操一陣長嘆,派了些人去潁川打探消息。
 
     自此曹操在兗州招賢納士,一月之後,天下大傳曹操孤軍追擊董卓餘孽一事,頓時名聲大振。
 
     有一人前來相投,乃是兗州東郡東阿人,姓程,名昱,字仲德。
 
     曹操大喜,拜為從事,程昱又推薦淮南成德人,姓劉,名曄,字子陽。
 
     曹操立即聘請劉曄至。
 
     劉曄又推薦二人:一個是山陽昌邑人,姓滿,名寵,字伯寧;一個是武城人,姓呂,名虔,字子恪。
 
     曹操亦素知這兩個名譽,就聘為軍中從事。
 
     滿寵、呂虔共薦一人,乃陳留平邱人,姓毛,名玠,字孝先。
 
     曹操亦聘為從事。
 
     又有一將引軍數百人,來投曹操:
 
     乃泰山巨平人,姓于,名禁,字文則。曹操見其人弓馬熟嫻,武藝出眾,命為點軍司馬。
 
     一日,夏侯惇引一大漢來見,曹操問是何人,夏侯惇答道,「此乃陳留人,姓典,名韋,勇力過人。惇出射獵,見韋逐虎過澗,因收於軍中。今特薦之於公。」
 
     曹操大喜,命為帳前都尉,解身上錦襖,及駿馬雕鞍賜之。
 
     某日,曹操前番派出之兵回來,言潁川之事。
 
     程昱猛然省悟道,「潁川有大才,吾幾忘卻!」
 
     曹操一見,讓那兵士述說,待聽到江哲江守義時,曹操猛地坐起,大喜道,「不想守義卻在此處!某當親自拜會!」
 
     程昱見曹操喜色,頓時疑惑道,「荀彧、荀攸、郭嘉、戲志才之名某皆知曉,俱是大才,只是那江哲、李賢乃是何人?某實不知也!」
 
     曹操心中欣喜,說道,「江守義乃是司徒公侄婿,蔡中郎女婿,與某相交甚厚,其有王佐之才!」
 
     「司徒公?蔡中郎?可是老司徒王子師與蔡祭酒?」程昱目瞪口呆,再觀其餘等人,俱是一臉驚容。
 
     「然!」曹操臉色欣喜,喚過夏侯兄弟細語了一番,又交代于禁就近招募兵士,日日訓練,自身帶著曹仁、曹洪、程昱、典韋四人並數十護衛,星夜趕往潁川。
 
     到了潁川,曹操隨便問一個百姓關於潁川六友的事,只見其眉飛色舞地告訴曹操他們的居地。
 
     曹操等人又行數裡,忽然聽到一曲悠然琴聲,令人無限向往,琴聲所傳出之處,有一宅邸,便是這行的目的。
 
     曹操走到門外,正要敲門,忽然聽到裡面有人談話,遂止之眾人靜靜傾聽。
 
     只見裡面一人說道,「如今我六人名氣已顯,學問乃成,當尋一名主輔助!」
 
     程昱暗暗對曹操說道,「此乃郭嘉、郭奉孝,早間與某有一面之緣,乃是天下奇才!」
 
     「奈何無名主乎!」
 
     「志才說笑了!彧觀守義早間所言之曹孟德,雖說是宦官之後,然其敬忠皇室,孤軍追賊,我等不若投之?」
 
     「嘿嘿……」戲志才笑著說道,「某等又未曾見其,如何得知其真實?若是要某等投他!必要試探一番!若是明主,再行輔佐也不遲!」
 
     郭嘉、荀攸俱出言附和。

     門外曹操聽得心中焦急,推門而入大聲說道,「諸君勿急!曹孟德來誒!」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10:53

第十章  兗州!
 
     「果然說曹操曹操就到啊……」江哲楞了一下,起身說道,「孟德,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好久不見……」曹操領著眾人走進院中,護衛自然是留在宅邸之外了。
 
     「這位便是守義口中的曹孟德?」郭嘉眼睛一亮,上下打量著曹操說道,「不錯不錯……」
 
     程昱低聲說道,「主公勿怪,奉孝乃……」
 
     「某知!」曹操點點頭,走到席中六人之間,拱手一拜說道,「操近日得王郡守看重,彼將郡縣托付於某,既如此,某自當保某下之民,如今天下黃巾賊子死灰複燃,為禍天下,某懇請諸位助某一臂之力,某自當以國士相待……」
 
     說完,曹操看江哲一眼,說道,「守義,且來幫曹孟德一把,可好?」
 
     江哲見曹操如此說了,又想起往日在洛陽兩人喝酒的情景,與荀攸對視一眼,心中早已經肯了。
 
     「且慢!」戲志才見江哲與荀攸的眼神,知道其因為往日交往之厚,難以拒絕,於是出言說道,「既然孟德此間來到,想必也聽到某等談話,既然如此,某便要考考孟德……」
 
     曹操也不惱怒,拱手說道,「還請先生考某!」
 
     「某且問……」戲志才看了一眼曹操,微笑說道,「孟德心中可有禦民之策?」
 
     「禦民?」曹操楞了一下,詫異地說道,「某自然盡某全力,保某其下之民安……」
 
     戲志才皺了皺眉,對這個答案好似不是很滿意。
 
     程昱眼尖,望見戲志才神色,急忙說道,「轡者,所以禦馬也,禮者,所以禦民也,明君之禦民,若乘奔而無轡,履冰而負重也……」
 
     「哦?」戲志才詫異地看著程昱說道,「孟德既有高明之士,為何還來求我等?」
 
     程昱拱手說道,「某之才,比之諸位先生,猶如螢火之光,比皓月之明也。」
 
     戲志才哈哈大笑,看了看內中五人,說道,「待諸位!」
 
     荀彧看了一眼侄子,微笑著對曹操說道,「孟德可有大志?」
 
     曹操點頭說道,「大丈夫行於天地之間,自當負起安天下之志,如今亂世至誒,某一人雖力薄言微,猶自不悔!某之志向,乃是大漢征西將軍也!」
 
     荀彧荀攸對視一眼,皆點頭。
 
     「如此這般,少不得嘉來插一嘴!」郭嘉笑著說道,「如今天下有袁本初、袁公路、劉景升、公孫伯珪等英雄,孟德有何持以求我等?」
 
     曹操一楞,猶自說道,「雖操之兵僅為數千,雖操之地僅為一郡,然操以一顆誠心相待,自然求得諸位先生助某!」
 
     程昱在旁邊說道,「諸位先生不聞,昔日洛陽之日,僅某家主公一人孤軍追趕董卓餘孽,乃是真英雄也!雖敗而猶榮!反觀袁本初等,皆不思進取,心中無有大漢社稷,某羞於提之!」
 
     「嘿嘿!」郭嘉有些尷尬地一笑,早間他還對自己這五位摯友言一同投袁紹,誰知道這袁紹也太不爭氣了!
 
     曹操心中欣喜,拱手又說道,「操誠心請諸位先生助我……守義!可願助某為平定逆賊?」
 
     「孟德且慢!」戲志才說道,「雖你與守義乃是至交好友,然規矩不可廢,守義可還沒有出言考你……」
 
     曹操楞了一下,隨即笑著說道,「操心急了!還請守義考某一考?」
 
     江哲有些無奈地一笑,說道,「孟德,對於黃巾,你待如何處置?」
 
     曹操本欲說話,誰知道戲志才苦笑說道,「守義,且是讓你考他,非是現在現謀啊……」
 
     曹操頓時一楞,有些不解。
 
     「也罷也罷!」戲志才搖頭說道,「想必是守義見我等已然允若,守義又是孟德舊日好友,不好刁難……孟德,某便待守義一考,此間守義之言,你解你燃眉之急,你可知曉?」
 
     曹操猶豫地說道,「某之所慮,乃是兵少糧微,無有賢士相助……守義的意思莫非是收編黃巾?取其兵取其糧以壯某之軍?」
 
     「然也!」郭嘉哈哈大笑,「嘉思量,守義說道黃巾,便是指青州黃巾!彼與白波黃巾、黑山黃巾同稱天下三大黃巾,與其外烏合之眾無可相比!若是得此,孟德實力當是大增!」
 
     曹操大喜過望,躬身說道,「還請諸位先生助某一臂之力!」
 
     郭嘉等人對視一眼,頓時拱手說道,「敢不盡力?某等拜見主公!」
 
     「主……主……」江哲拱著手,但是這兩字是怎麽也念不出去,在那好不尷尬。
 
     曹操一楞,隨即便心中明白了,可能是這舊日好友不好意思叫自己主公吧,於是笑著說道,「守義,且喚某孟德即可!某知守義乃王佐之才!能得守義相助,操幸甚!」
 
     郭嘉等人不解,曹操便將方悅之事相告,眾人大驚失色,天下竟有料事如此之準者?
 
     江哲訕訕一笑,心中說道,本來這個是為了以後你到徐州後能善待我用的,那麽到時候我也可以到你這裡混口飯吃……
 
     曹操得郭嘉江哲等五人相助,心中大喜,忽然見一人閉目不語,奇怪地說道,「這位先生可是不滿操?」
 
     「非也非也!」郭嘉笑著解釋道,「此乃守義門客李賢李顯彰,為報守義救命之恩,自願為守義門客,我等並守義勸說了好久也無甚用,其人才識與某等相若!」
 
     曹操心中一驚,連忙大拜說道,「請先生助某一臂之力!」
 
     李儒睜開眼睛,淡淡說道,「某家先生何在,某必何往!」
 
     曹操楞了一下,見這人意志甚是堅強,也不再言語。
 
     當日,曹操自得了六位大賢,於是立刻拜荀彧為行軍司馬;拜荀攸為行軍教授;拜郭嘉為功曹;拜戲志才為主簿;至於江哲,因江哲本就為長史,曹操遂拜為郡丞,李儒自履行其諾言,在江哲手了當了一名刀筆史。
 
     幾日之後,江哲等六人打點行李,隨曹操去了兗州。
 
     時青州黃巾軍進入兗州境內東平、任城一帶,聲勢浩大,銳不可當。
 
     兗州刺史劉岱輕敵,不聽濟北相鮑信勸阻,貿然出戰,被黃巾軍渠帥徐和所殺。
 
     鮑信原與曹操友善,其濟北相之職即為操所表薦,遂欲迎接曹操為兗州刺史。
 
     荀彧向曹操建議,劉岱被殺,兗州無主,可據為霸業之基,以爭天下,著曹操主持兗州州政。
 
     郭嘉、戲志才等人皆附議。
 
     於是,所慮者,唯有青州黃巾而已。
 
     只因兗州事務繁雜,劉岱被殺之後,各個文書堆積成山,曹操本想讓郭嘉等人幫忙一二,誰知道郭嘉一句,嘉只為軍謀就把曹操打發了。
 
     曹操又去喚戲志才,聽聞其每每宿醉,到現在也未醒……
 
     荀彧荀攸倒是聽說文書多日未決,欣然而往。
 
     江哲嘛……讓李儒去幫忙了……
 
     時青州黃巾時時進犯兗州,曹操深思之下決定派一軍去敵之,於是將手下謀士全部召集。
 
     郭嘉、戲志才宿醉,荀攸、荀彧、李儒皆忙於政事,自己又要出面安撫兗州百姓,曹操想來想去都覺得只有江哲能用了……
 
     於是曹操問道,「守義,可願領一軍待某擊潰那青州黃巾?」
 
     誰知江哲心不在此,早間蔡琰每每問他何時娶她過門,秀兒嘛又問孩子的事情,江哲正神遊天外……
 
     秀兒嬌艷奪目、蔡琰柔美可人,江哲心中不時閃過兩人身影,嘴角一歪嘿嘿笑道,「……我一個人倒是有些吃不消啊……」
 
     「啊?」曹操一楞,隨即笑道,「操自然會派遣某族中兄弟相助!不知……」
 
     李儒坐在江哲身邊,苦笑搖搖頭,一拍江哲後背,頓時將江哲驚醒了。
 
     「如此可好?」曹操問道。
 
     江哲照著往日開會的經驗,點點頭說道,「諸位所言甚至!」
 
     曹操大喜說道,「既如此,某刻下令,著守義為帥,進討青州黃巾!」
 
     「……」江哲眼角一抽,頓時傻了。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11:11


第十一章  消失的黃巾!(一)
 
     兗、青邊境官道之上,遙遙可見一支軍隊快速行軍著,此便是曹操派遣去討伐青州黃巾的部隊。
 
     江哲為主將,其下夏侯惇、夏侯淵、曹仁、于禁四將為副。
 
     不過,主將與副將只見的氣氛似乎不是那麽的和諧……
 
     夏侯惇拉著馬韁,看著步行中的軍隊,又見麾下將士神情飽滿,鬥志昂然,暗暗點頭,忽然看到那隊伍中的一輛馬車,頓時表情一變。
 
     哼!夏侯惇大喝一聲說道,「加快速度!再行三十里我等便停下歇息!」
 
     其弟夏侯淵趕上,對夏侯惇說道,「兄,你早上那麽不給江先生面子,恐怕不妥啊!」
 
     「有何不妥?」夏侯惇看了一眼那馬車,猶自說道,「某也不知孟德怎麽想的,竟然讓一個文弱書生當統帥,哼!說地好聽,謀士!只會在背後耍些陰謀詭計,若是兩軍交鋒,何來給你耍詭計的空閒?」
 
     「兄,謹言!」夏侯淵趕緊拉著夏侯惇的馬跑遠了,「孟德好生囑咐我等,讓我等聽從江先生派遣,如今兄為何不給江先生面子,連江先生點卯兄也不至,何苦!」
 
     「讓某聽他調遣?」夏侯惇重重一哼,說道,「想也比想!妙才,你見過帶著女人上戰場的嗎?」
 
     「這……」夏侯淵看了一眼那馬車,表情尷尬地說道,「孟德說江先生行為舉止不同於常人,怕是……」
 
     「屁!」夏侯惇怒聲說道,「妙才,你且去說與那江哲聽,少對某指手畫腳,此番征伐青州黃巾某用不到其的狗屁計謀,讓他靜靜看就可了!日後分功勞,某也不小氣,必為主將,分他一份便是!」
 
     「大兄!小聲些!」夏侯惇急急忙忙說道。
 
     夏侯惇本就是故意說給馬車之內的人聽的,怎麽會被夏侯淵勸止。
 
     「子孝!」夏侯惇大聲喚來曹仁,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
 
     「這怕是有些不妥……」曹仁皺眉說道,「孟德幾次囑咐我等,若是我等無禮,回去不好向孟德交代……」
 
     「怕什麽!」夏侯惇哼聲說道,「就是不用什麽謀士的計謀,某也能取下青州黃巾!」
 
     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秀兒臉色一變,怒聲說道,「此人端地無禮!」
 
     「還不是因為你們!」江哲無奈地說道,「為夫可是去打仗,又不是去玩,還非得跟來!」
 
     秀兒吐吐舌頭,上前摟著江哲的手臂說道,「妾身一刻看不到夫君,心中便空空的,另外夫君武藝不精,秀兒也可護衛左右呀……」
 
     「對不起,夫君……」蔡琰低頭說道,「只是妾身親人僅夫君一人,若是無了夫君,妾身一人如何住得?」
 
     「還好將那丫頭留下了!不然啊,真是……」江哲無奈地拍拍腦袋。
 
     「江先生?」馬車之外傳來一聲呼喚。
 
     「哦,是妙才?請進來吧!」
 
     秀兒放開江哲,與蔡琰退後了些許,坐在角落。
 
     夏侯淵上了馬車,不過只是坐在駕車的位置上,轉身對著江哲說道,「某大兄所言,江先生想必都聽到了吧?」
 
     江哲微微一笑,說道,「若是什麽事都不幹,最後還有功勞,那倒是也不錯!」
 
     夏侯淵表情一滯,苦笑說道,「先生莫要玩笑,某愧煞!」
 
     「哲可不是開玩笑!」江哲似笑非笑地說道,「帶兵打仗本就是你們將軍的事情嘛,哲與孟德也說了良久,奈何其不聽,哲也沒辦法……」
 
     夏侯淵猶豫地說道,「如此我等也不打擾先生,先生且自做日程,待某等討伐了那青州黃巾,再一同返回可好?先生為主將,功勞自當有先生一份!」
 
     「嘿!」江哲嘿嘿一笑,搖頭說道,「功勞倒不必了!既然諸位將軍用不到哲的計謀,也罷!哲就當出來遊玩一番!妙才且去吧!」
 
     夏侯淵看了一眼江哲,見其眉間隱隱有怒色,也不再言,退下了。
 
     「夫君莫要生氣……」蔡琰輕聲喚道,「不若讓妾身為夫君撫琴一曲,解夫君心中之憂?」
 
     「也好!」江哲結果秀兒遞來的酒水,看到她眼中的擔憂,哂笑說道,「你們不必如此,要是此行能如此輕鬆,我倒是要大聲叫好呢!」
 
     說完自與兩女喝酒,再也不管其他之事。
 
     那夏侯淵下了馬車,來到其兄夏侯惇處,夏侯惇急忙說道,「怎麽說?那江哲可同意?」
 
     夏侯淵猶豫著點點頭說道,「江先生同意了,只是事後功勞之事被其推了……真乃君子所為!大兄,我等如此作為某覺得甚是不妥!」
 
     「此乃其此間之說也!」夏侯惇哈哈一笑說道,「若是日後我等滅了青州黃巾,功勞一分,彼會不取?某實不信也!」
 
     夏侯淵知道說不過其兄,看了一眼馬車,聽到馬車之中傳來陣陣琴聲,心中一嘆,怕是那江先生真的不管了……
 
     「哼!」夏侯惇瞪了一眼那馬車,扭頭喝道,「日落誒!諸君急行!」另外一方,青州黃巾渠帥徐和,聞一軍前來討伐,頓時大驚,急忙令人去探查,不久便有了回複:
 
     乃是兗州刺史曹操麾下軍隊,有三萬之眾,由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於禁四位將軍統領。
 
     「主將為誰?」徐和問道。
 
     「主將?」那細作猶豫著說道,「某未見其掛他人旗號呀,主將怕就是夏侯惇了,彼勇武有加,不可小看!」
 
     「勇武?」徐和微微一笑,回想起當日徐州之戰,當日的自己也認為少將軍張燕如此勇武必可攻下徐州,誰知……
 
     江守義啊江守義……你讓某明白,征戰,不是唯有勇武方能成事!如今且某也教導教導那夏侯惇!
 
     隨即,徐和召集麾下心腹愛將,大小頭目,商議退敵之事,待到日落,計已成。
 
     夏侯惇率軍至一空曠處,看著四周說道,「如今既到賊處,當得小心,我等且安營紮寨,以待明日!」
 
     「大兄所言極是!」夏侯淵說道,「不過我等日夜趕路,將士勞苦,甚是疲憊,若不在此處修養幾日,再做征戰?」
 
     「妙才所言極是!」曹仁也點頭說道,「不過,元讓,我等當真不去問問江先生的主意?」
 
     「問他做甚?」夏侯惇皺眉說道,「某也深知謀略,熟讀兵書,弓馬嫻熟,反而比不得一文人耶?」
 
     「元讓莫急!」曹仁嘆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日後孟德怪罪,我等一力承擔即可!」
 
     眾人皆點頭,隨後便去各自軍中安置軍士。
 
     夜深了,江哲坐在大帳之中,就著盆中篝火喝酒,秀兒且在看書,蔡琰正在研究其父留下的《樂經》。
 
     忽然營中喊聲大作,江哲臉色一變,提劍走出營帳,但見軍中將士皆驚慌失措,軍營中有數百騎兵往來直沖,見人便殺,到處放火。
 
     莫非是青州黃巾?江哲想了想心中說道,看來是對方算準我們原來疲憊了……且看曹操麾下將軍如何處置!
 
     江哲冷眼看著,陶應和方悅第一時間趕來,護江哲與兩位夫人周全。
 
     所幸,夏侯惇、夏侯淵也不是無能之輩。
 
     那夏侯惇見對方喊聲震天,但是自己看到的卻只有寥寥數百,於是大聲喝道,「諸君莫慌!賊子人數不多,爾等各自結陣!當保無事!」
 
     夏侯淵立刻令幾聲大聲重複夏侯惇的話。
 
     沒多久,曹軍就安定下來了,正如夏侯惇所說,賊子區區幾百人而已,如何擋得住中軍萬餘人,片刻之間便被誅殺。
 
     左軍曹仁、右軍於禁聽聞中軍遭到襲營,連忙來到夏侯惇處。
 
     「此番是某失察了……」夏侯惇羞愧地說道。
 
     「這個青州黃巾不是善與之輩!」曹仁沈聲說道,「我等初到,彼便知曉,彼知某等,某等不知彼,此乃兵家大忌啊!」
 
     夏侯淵沈思了片刻,說道,「待明日,某去附近百姓處,詢問青州黃巾底細,待知其之後!我等再行報仇!」
 
     夏侯惇沈著臉點點頭,忽然又說道,「那……那江哲可說什麽?」
 
     夏侯淵猶豫了一下,看著其兄說道,「江先生什麽都沒有說……」
 
     「可惡!」夏侯惇怒聲說道,「彼定是在心中笑話我等!」
 
     「大兄」夏侯淵皺眉說道,「江先生乃誠誠君子,如何會笑話我等?此事莫要再說,我等且思量破敵之計便可!」
 
     「恩!」夏侯惇心中又羞又怒,點頭說道,「我等且要用心,勿讓那書生笑話了我等去!」
 
     眾人皆點頭。
 
     中軍帳中,江哲對著《太公兵法精要》細看良久,嘆道,「中軍有近一萬六千人,竟然被區區數百人攪地天翻地覆,想來這是因為曹軍從睡夢中驚醒,恍恍惚惚所至,就便是書上說的炸營了吧……」
 
     第二日,夏侯惇親自帶人去詢問附近百姓,百姓多有畏懼青州黃巾不敢言者,直到夏侯惇拔刀威脅,彼才猶豫著說出。
 
     「徐和?」夏侯惇對夏侯淵說道,「好似是有那麽一個!」
 
     夏侯淵點點頭說道,「只是可惜不知彼身處何處!」
 
     「有何可惜!」夏侯惇笑道,「某已經問到,必就那山上!」說著,遙遙指著遠處一山。
 
     夏侯淵順著夏侯惇所指一看,頓時苦笑,那山連綿數百里,一眼望不到頭,這如何尋找?
 
     曹仁猶豫道,「不然我等尋一附近百姓,讓其帶我等前去?」
 
     「不妥!」夏侯淵皺皺眉,制止道,「此處黃巾蔓延,我等又不知道百姓中是否藏有黃巾細作,萬一其引我等進了黃巾包圍,大事休誒!」
 
     「既然如此……」於禁提議道,「我等不若分兵,一者繼續紮營此地,二者去山中找尋黃巾藏身之處!如何?」
 
     眾人皆點頭。
 
     連續幾日,夏侯惇等諸人輪流帶兵去山中找尋,其中不斷遭到黃巾襲擊,但是那青州黃巾的安身之處,他們怎麽也沒有找到。
 
     那可是數萬的黃巾啊,豈能說沒就沒了?那麽到底是在哪呢?
 
     看著糧草越來越少,夏侯惇等四將心中無限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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