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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11:32


第十二章  消失的黃巾!(二)
 
     連接數日,夏侯惇等人幾乎是來回奔走,死命尋找青州黃巾的影子,但是結果讓是無比的沮喪。
 
     有一日,夏侯惇領著數百騎兵如果一村莊,喚出村長問道,「我等乃是兗州刺史曹孟德麾下將士,來此討伐青州黃巾,老丈可知曉彼在何處?」
 
     「你們有多少人?」老丈猶豫著問道。
 
     夏侯惇一楞,心中想到,莫非這老頭知道?連忙說道,「老丈可是怕那黃巾報複?老丈請放心,只要告知某其在何方,某自會引兵前去,也可還爾等一個清明,此後再無任何人來打攪。」
 
     「當真?」老丈狐疑地看著夏侯惇說道,「早間劉兗州也曾引軍圍剿這股黃巾,不想卻身遭黃巾迫害被殺,我等還有何盼頭……」
 
     夏侯惇皺皺眉頭,沈聲說道,「望老丈直言說與某聽!」
 
     老丈看了夏侯惇一眼,指著那山深處說道,「此處到彼處,均為那些黃巾亂黨所居之地,有時還帶人過來收刮糧食,我等若是反抗,唉……逃不過一絲!」
 
     「逆賊安敢如此!」夏侯惇恨聲說道,「老丈放心,待某探明,必還爾等一個安定!」
 
     「那老朽便謝過將軍了!」老丈一施禮。
 
     「不敢!」夏侯惇說了一句,轉身離開,他要將得到的消息告知夏侯淵等人,幾人合計一番,再做處置。
 
     「大兄,你可曾入那村中看個仔細?」夏侯淵突然問了一句。
 
     「那倒是不曾,只是在外邊觀望了一番,唉,裡面房屋敗損,據那老丈說,那黃巾好似經常出來騷擾附近百姓,收刮糧食……」
 
     「不若明日我等引一軍前去看看?」曹仁猶豫著說了一句話。
 
     「如此也好!」
 
     於是夏侯惇並曹仁引數千兗州曹家軍深入,期間夏侯淵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最後終於下了決定,前往江哲處。
 
     時江哲正在大帳中聽著蔡琰撫琴,身邊還有秀兒伺候,不要太開心哦!這時,夏侯淵到了。
 
     看到帳中情景,夏侯淵眼角一抽,心中說道,我等日夜焦慮,這江先生卻如此安詳,真讓某不知如何評說。
 
     「先生……」夏侯淵拱手一禮,緊接著悠揚的琴聲便停止了。
 
     「妙才?」江哲起身招呼道,「坐吧,請!」
 
     「不敢勞煩先生!」夏侯淵坐下,對江哲說道,「先生,我等到此處已有十餘日,關於那青州黃巾……」
 
     「此事你們自己合計就是!」江哲淡淡說道,「放心,哲不會搶爾等半點功勞!」
 
     「不是不是!」夏侯淵見江哲誤會了,連忙解釋道,「某不是這個意思,某此行是有事想詢問先生。」
 
     「哦……說吧。」
 
     「先生,昨日某大兄從附近百姓處問出黃巾所在之地,今日與子孝二人引兵前去,但是某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特來向先生賜教。」
 
     「啊?」江哲楞了一下,想了想說道,「這個想必是妙才心神不定所致,無妨,回去好像歇息便是,此間諸位想必都累著了,去吧……」
 
     夏侯淵尷尬地看著江哲,見其臉上好像不是開玩笑,頓時心中又氣又羞,一拱手轉身而出。
 
     江哲淡淡地看著夏侯淵憤然離開,手中摸出一只龜甲……
 
     「這江守義也太過分了!」于禁忿忿地說道。
 
     「不怪他!」夏侯淵嘆息說道,「早間便是我等無禮在先,彼身為主將,我等身為副將卻不從主將之令,將他閑置,也不會怪他會惱怒……要是某早已憤然離開了,哪裡還能向他這般,心平氣和地與恩談話?」
 
     「如此便看元讓與子孝的了!」於禁嘆了口氣。
 
     夏侯惇與曹仁引兵至山腳下,見一樹林,曹仁皺眉說道,「逢林莫入!怕是有詐!」
 
     夏侯惇古怪地說道,「彼安知我等會來?」
 
     「我等有數千之眾,所行如何會沒了動靜?此處乃是黃巾腹地,我等且要小心!」
 
     夏侯惇便派了十餘名士兵進了那樹林,自己帶著數千軍隊等在外邊。
 
     沒多久便有一名士兵出來了,對著夏侯惇揮了揮手,示意林中無人。
 
     「你看吧!」夏侯惇哈哈大笑,下令道,「走!入林!」
 
     「莫非是某料錯了?」曹仁皺著眉頭,自嘲一笑,待行了一陣,忽然心中一震,方才那名士兵為何又回林中去了?他應該回到隊中還是啊!
 
     「元讓!」曹仁情急之下,大聲喊道,「小……」
 
     一句話還沒說完,林中飛出無數只箭,朝著夏侯惇、曹仁麾下的兗州軍呼嘯而至。
 
     「敵襲!敵襲!」夏侯惇一邊用槍打落近身的箭,一邊大聲喝道,「結陣!」
 
     兗州軍倒下百餘人後終於反應過來,取了盾牌放在身前,結陣抵擋箭雨。
 
     夏侯惇怒喝道,「何方賊子!安敢襲擊我等!」
 
     一人領軍從林中緩緩走出,淡淡說道,「久聞曹兗州麾下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俱是豪傑,不知兩位將軍可是某所述之將?」
 
     「你乃何人?」曹仁一面示意將士備戰,一面問道。
 
     「某?」那人微微一笑說道,「爾等這些日子不是時刻都在尋找某麽!」
 
     「你……」夏侯惇吃了一驚,說道,「你是青州黃巾賊首?」
 
     「哼!」那人也不生氣,哂笑說道,「對某而言,你等不也是暴漢走狗?」
 
     「放肆!」夏侯惇握著槍,一眼憤怒地看著那人,一策馬韁竟要沖過去,還好被曹仁一把拉住。
 
     「閣下既為青州黃巾賊首,不知可有膽量通個名?」
 
     「有何不敢!」那人哈哈一笑,說道,「記住,殺你等之人!乃叫徐和!放箭!」
 
     四周忽然湧出幾隊軍,對準夏侯惇等人便是一輪齊射,夏侯惇見勢不妙,連忙令兗州軍逃入後面林中。
 
     徐和微微一笑,一揮手說道,「哼!且看你等往哪裡逃!」
 
     是夜,夏侯淵正在帳中看書,忽然有人報兩位將軍回來了,急忙起身迎接,發現夏侯惇與曹仁渾身帶創,所隨之軍寥寥數百,頓時大驚失色,詢問到底發生了何事。
 
     夏侯惇遂將事情說出。
 
     夏侯淵搖頭苦笑道,「如此奈何?此股黃巾來去無影,我等如何處置?大兄又折了數千兵馬,到了孟德處,著實不好分說啊!」
 
     眾人皆不說話,夏侯惇皺眉說道,「此番失利乃是某一過,不干諸位之事,到了孟德處,某實話實說即可!彼若要殺某祭旗,某也毫無怨言!」
 
     「大兄勿急,或許還可補救!」夏侯淵猶豫著說道。
 
     夏侯惇一楞,頓時急切地說道,「妙才可有計策?快快說出來……」
 
     「某沒有……」夏侯淵停頓了一席啊,看著眾人說道,「但是此間卻有一人有……」
 
     「你說的莫非是……」夏侯惇的臉色越來越古怪。
 
     第二日,江哲哈了個哈欠從營帳中出來,忽然看著面前眼角一抽,唔?
 
     只見夏侯惇光著膀子背著一大串江哲叫不出名字的草本植物,坐在營帳之前,夏侯淵等三位將軍皆在。
 
     「嘿,幹什麽呢這是?」江哲古怪地說道,「喲,夏侯將軍,你這是幹嘛呢?」
 
     夏侯惇面色發紫,看著夏侯惇示意的眼神,暗暗按下羞憤,大聲說道,「某特來向先生請罪!」
 
     「喲!」江哲樂了,指著夏侯惇背上笑著說道,「這就是負荊請罪?」
 
     笑聲讓這四位將軍心中一沈。
 
     「行了!」江哲淡笑說道,「去了這些虛的!到帳中再說!」
 
     四將心中微微鬆了口氣,夏侯淵連忙幫其兄去掉了身上雜物,四人共同邁入營帳中。
 
     「多謝江先生不怪罪!」
 
     「行了!」江哲淡淡說道,「你等會來哲處,想必是在青州黃巾處吃了大虧吧,說來聽聽。」
 
     夏侯惇臉色青紅交加,甚是羞愧。
 
     曹仁急忙說道,「先生,事情是這樣的……」
 
     聽著曹仁的述說,江哲皺著眉頭說道,「那處村民甚是可疑!爾等可去查過?」
 
     「查了!」於禁說道,「昨日元讓回來後,我等商量了一番,心中懷疑那村,某便引軍去了那裡,誰知道……」
 
     「怎麽?」江哲好奇地問道。
 
     「村中多有死者,還有不少人身上帶傷,說是黃巾賊子因為他們泄密,過來報複……」
 
     「喲!」江哲搖搖頭說道,「來報複竟然只殺了一些就停止了?若是屠殺一村不是更有震撼力?」
 
     夏侯淵眼睛一睜,驚道,「先生的意思是……」
 
     「虧你們還日日尋找黃巾在哪,那黃巾自在你們眼皮底下!」
 
     「可是先生!」曹仁皺眉說道,「村中多有老小,不像是作假……」
 
     「你以為黃巾是什麽?」江哲嘆了口氣說道,「黃巾軍本來就是無法得到生存的百姓作亂,當然有老有小,你以為黃巾只是一支軍隊?」
 
     夏侯惇等人面面相視。
 
     「那……」曹仁猶豫著說道,「先生的意思是……」
 
     「我本來打的主意就是要收編他們……」江哲淡淡說道。
 
     「收編?」夏侯惇皺眉說道,「彼殺某將士數千,此仇如何不報,如今先生言彼村俱為黃巾,待某提兵剿滅以洩心頭之恨!」
 
     「那你且去!」江哲淡淡說道,「以後任何事都不必再來通報哲!」
 
     夏侯淵一把拉住其兄,連忙說道,「先生息怒,先生息怒,大兄!」
 
     「額?」夏侯惇看著江哲,猶豫著說道,「某只是怕彼不識好歹,衝撞了先生……」
 
     「此事我自有分忖!」江哲在帳中踱了幾步,說道,「我只問你你們,此後可遵我命令?」
 
     夏侯惇黯然說道,「只要能讓某戴罪立功,日後好見孟德,先生一切命令,某皆從之!」
 
     「我等但尊先生之令!」夏侯淵等三人躬身說道。
 
     「好!」江哲深深吸了口氣,「讓哲去會會那青州黃巾!」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12:01

第十三章  定計間黃巾!
 
     當日,江哲著夏侯兄弟引兩千兵前往那山腳下,讓曹仁與于禁守著營寨。
 
     還未到山下,遙遙地江哲便看到幾個村落炊煙裊裊,說道,「元讓,且去!」
 
     「是!」夏侯惇一馬當先,去村中喊話。
 
     村中村民見到那麽多兗州將士,臉色有些驚慌。
 
     「爾等村中長老何在?與某喚出!」夏侯惇冷冷盯著那些精壯的村民說道,「某等乃是曹兗州麾下討伐青州黃巾賊子之軍!某為夏侯元讓!有事詢問爾等!」
 
     村民們互相看了看,皆不說話,不久時便有一老者步出,大拜說道,「不知將軍造訪,死罪死罪!我等皆是安順良民,將軍有何話不妨直說!」
 
     夏侯惇回頭看了江哲一眼,見江哲點頭示意乃說道,「青州黃巾賊子四處襲擾,已成大禍,如今更是拒我等和善之軍,傷我將士!此仇不可不報!然我軍主將體恤爾等存活不易,特來傳話與爾等!」
 
     老者面露苦色,稽首說道,「謝過貴軍體恤我等,還望將軍直言……」
 
     夏侯惇冷冷一笑,指著深山說道,「那便是黃巾賊子聚眾之地,可對?」
 
     老者順著夏侯惇的指示看了一眼,猶豫著點頭說道,「是……」
 
     「那就行了!」夏侯惇沈聲說道,「黃巾賊子抗拒天兵,實乃不赦之罪,我等欲放火焚山,剿滅此波黃巾,為了不牽連爾等,爾等可遷往我主曹兗州治下!」
 
     老者大驚失色,急忙說道,「將軍三思啊,此處百姓皆靠那山存活,若是將軍焚山,我等無活路誒!」
 
     「某不是讓你等遷去兗州麽!」夏侯惇眼睛一瞪,惡狠狠地說道,「莫不是爾等私通黃巾賊子……」
 
     「元讓!」江哲上前打斷夏侯惇的話,對其說道,「哲來說與他們!」
 
     「……是!」夏侯惇猶豫了一下還是退下了。
 
     「老丈!」江哲微笑說道,「不必驚慌,我等且會與你們三日之限,你等打點行裝,自去曹兗州治下即可!如今兗州遭受黃巾肆擾,良田大多荒廢,甚是可惜,若是你等前去,年稅且是十稅一,可好?」
 
     「十稅一?」老者詫異地看著江哲說道,「這位大人說的可作準?」
 
     「當然!」江哲微笑說道,「還有,若是爾等私開荒田,前兩年不收稅,至第三年起交稅,也是十稅一,可好?」
 
     老者一楞,有些狐疑地說道,「大人說的如此之好,且叫老朽有些不信……」
 
     夏侯惇怒聲說道,「莫不是先生還會哄騙爾等不成?!」
 
     「元讓!」江哲擺擺手制止了夏侯惇,溫聲說道,「到了兗州,你等可直言此乃徐州江守義之言!必有人放爾等入內!」
 
     老者臉色戚戚,大拜說道,「如此且當我等收拾行裝,大人,附近居有不少百姓,可否讓我等前去通傳大人之言語?」
 
     「那就拜托老丈了!」江哲拱手一禮,轉身邊走邊說道,「三日為期!三日之後,哲放火焚山,圍剿青州黃巾!爾等不可自誤!」
 
     大軍徐徐離開,夏侯惇策馬到江哲身邊,猶豫著問道,「先生為何將如此機密之事說出?若是被那些黃巾賊子知曉我等焚山,豈不是誤了大事?」
 
     「焚山?」江哲微微一笑說道,「你以為我當真會做那事?此山連綿數百里,牽連甚大,這一把火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那……」夏侯惇詫異地看著江哲,恍然大悟道,「先生是故意讓這些百姓將此言通報與那些黃巾賊子?」
 
     「哲倒是沒想到,這青州黃巾倒也善待此處百姓,不過也罷,三日之後,一切皆明了!若是順良百姓,聞我言必往兗州!若不是……」
 
     「必為黃巾亂黨!」夏侯惇沈聲說道,「我等盡可剿滅!」
 
     江哲無語地看了夏侯惇一眼,淡淡說道,「兗州久遭黃巾戰火,居民甚少,若是能得此方百姓充實,才是上策!」
 
     夏侯惇尷尬地嘿嘿一笑,說道,「某不如先生考慮周全……」
 
     旁邊夏侯淵聞言樂道,「大兄,要是你也考慮到了此事,那你也可為先生誒!」
 
     夏侯惇鬱悶地哼了哼,隨即說道,「先生,如今就怕那青州黃巾賊子破壞好事……」
 
     「不礙事!」江哲看了看遠處,淡淡說道,「若是彼本與百姓混處,此番且叫其無處可躲,若是其脅迫百姓,百姓必怒而通報我等……」
 
     「當真好計!」夏侯惇心中轉念良久,嘆而拱手說道,「某不知先生大才,屢次冒犯,還望先生恕罪!」
 
     「元讓不是已經‘負荊請罪’了麽?」江哲哈哈一笑,「如今且要防備此黃巾狗急跳墻,率軍來戰!」
 
     「哼!」夏侯惇沈聲說道,「彼若趕來,某自讓其不得回也!」
 
     僅僅一日,江哲的話傳遍附近所有的村子,連山中的黃巾也盡皆知曉怪廚。
 
     「十稅一,開荒田免稅兩年」好似一股魔咒一般在百姓的心頭盤旋著,甚至他有些懷疑,當真有這樣的地方麽?
 
     但是若是不從,那將軍三日後焚山,豈不是沒了活路?
 
     不得不說,大漢的百姓實在是無比善良,只要為其留著一條活路,他們是斷然不會造反的。
 
     如今江哲給他們指了一條明路,他們早就打消了此前此處黃巾答應他們的事,黃巾賊子的諾言如何比得上兗州刺史麾下將軍的諾言?
 
     於是陸續不絕有大批的百姓打點行裝,朝著兗州而去。
 
     剩下的大多就是青州黃巾家眷,而且他們如今心中惶惶,深怕江哲等人放火焚山。
 
     「什麽?」青州黃巾渠帥徐和瞪著眼睛望著前來報信的百姓。
 
     「江守義?」徐和喃喃念叨著,腦海中不由浮現出當日的情景,只見一儒生風度翩翩坐在主位,溫和地接待自己,無半點不屑,更無半點恐嚇。
 
     「竟然是此人!」徐和苦笑地在屋子裡來回走著,「絕戶之計啊!釜底抽薪之計啊!唉!」
 
     「大帥!」身邊副將朱潤見徐和這般詫異地說道,「大帥,這江守義是何人?觀大帥好似對其十分忌憚……」
 
     「唉!」徐和嘆了口氣說道,「你不知也!當日某隨少將軍猛攻徐州,便是此人壞了我等諸般計謀,令我等無功而返,少將軍更是失手被擒……」
 
     「啊?」朱潤吃了一驚,急急說道,「大帥說的少將軍可是如今黑山黃巾兄弟的首領,張燕?」
 
     「正是!」徐和沈聲說道,「當日我等思量一計,對徐州言‘少將軍乃是我等小渠帥,讓他們速速放回’,呵呵,勿笑!此乃計也!當日洛陽傳令,若是地方諸侯抓獲我等黃巾將領,如是那三十六方渠帥、七十二方小渠帥,便要押解京師,一並處死!此間便與了我們可趁之機……」
 
     朱潤恍然說道,「莫非是大帥等劫囚救出了少將軍?」
 
     「正是!」徐和嘆了口氣說道,「當日我等救出少將軍,待要殺盡押解的士兵,豈料少將軍說了一句,‘不可傷其性命!’我等皆不解,少將軍說道,‘江先生大義放某一條生路,某豈能再做小人?且叫他們散去!’」
 
     「怎麽……怎麽可能?」朱潤一臉的難以置信。
 
     「莫不信!」徐和嘆息說道,「當初某在徐州作戰時,那江守義每每料敵於先,奇謀在後,著實可怕!如今聞其竟為討伐我等之主將!某心中惶惶!」
 
     朱潤沈聲說道,「大帥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明日某引一軍,自去取了那江哲頭顱來!」
 
     「不可!」徐和一驚,制止朱潤說道,「某早先不知此軍主將乃是徐州江守義,彼之計謀層次不窮……」
 
     「若是彼真如大帥所說,當日我等又豈能襲入其營?」
 
     「咦?」徐和皺眉深思道,「這倒也是,當日徐州之戰,江守義無有半點破綻,為何此間……」隨即他大喜說道,「某明誒!想必是江先生麾下副將不滿其以一書生統禦軍隊……哈哈,天助我也!彼有大才而不用!帥將離心,死期至誒!」
 
     朱潤陪著徐和大笑幾聲,隨即疑惑地說道,「大帥,如今那江哲說出了那番話,山中黃巾兄弟思及村中家眷,多有去兗州之意,如此奈何?」
 
     「此事倒是難以處置!」徐和沈思片刻,皺眉說道,「我等比不等白波與黑山,我等雖是號稱三十萬,然其中多有兄弟家眷,可戰者,寥寥數萬而已,某且在思,如今彼將帥離心,退敵倒是不難,就怕日後兗州又派圍剿之兵……」
 
     「大帥莫非是想降?」朱潤一臉的古怪。
 
     徐和看了朱潤一眼,淡淡說道,「如有彼日!某自然一死以全眾兄弟!」
 
     朱潤面色大變,拜地說道,「屬下乃是無心之言!請大帥恕罪!某知曉大帥心存弟兄,切切不是責怪大帥的意思……」
 
     「起來吧!」徐和將朱潤扶起,沈聲說道,「就算是要降!也得在我等擊退彼軍之後!」
 
     「恩!」朱潤點頭說道,「斷不可讓其小視了我等!不若今日我等趁夜再去襲擾一番?」
 
     「今日?」徐和疑惑道,「為何?」
 
     「大帥明鑒,明日、後日,時間越接近三日之期限,彼越會嚴加防備,今日乃第一日,彼斷然想不到我等會襲擊彼處!更何況今日彼四處傳說江守義之令,麾下將士早已疲憊,不若……」
 
     「此言大善!」徐和一臉欣喜,說道,「速召集人馬!」
 
     「是!」
 
     時江哲正在營帳中與四將商議,忽然一股風刮入,將營中一面旗幟吹斷。
 
     「這該死的風!」夏侯惇罵罵咧咧地起身,對門外的士兵喝道,「還不將掛布放下,若是讓先生受寒,某斷然饒不了你們!」
 
     兩名士兵惶惶將掛布放下。
 
     「嘿!」夏侯淵嬉笑說道,「大兄此番行為有些前倨後恭啊……」
 
     夏侯惇臉色一紅,尷尬說道,「先生一次都不曾提起,便是你們這些家夥,每每讓某出醜!」
 
     眾人皆笑,唯獨江哲看著那斷了中部的旗桿沈思。
 
     這個鏡頭好熟悉啊……江哲皺著眉頭想到,好像後世電視劇中經常出現這樣的鏡頭,一旦旗幟被風掛斷,就是大禍……
 
     得!還是算算!
 
     於是江哲在眾將詫異的眼神中,取出龜甲,對照著《奇門遁甲》天書算了一卦。
 
     「先生果然多才啊……」夏侯惇乾巴巴地說道。
 
     「恩恩!」夏侯淵點頭說道,「就是這個……這個邊看邊算……倒是有些……呵呵……」
 
     江哲專心致志地翻書,似乎沒有聽見夏侯淵的話,只是喃喃說道,「學了近半個月了,應該可以了吧……」
 
     「……」四將面面相視。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12:19

第十四章  夜!
 
     「今夜怕是那些黃巾要來劫營!」
 
     四將對視一眼,夏侯淵猶豫著說道,「是先生卜卦算得?」
 
     「唔!」江哲沈聲說道。
 
     夏侯惇抓抓腦門,洪聲說道,「先生有何定計,只管吩咐便是!」
 
     江哲張張嘴,心說我是理論高於實際啊,萬一出了亂子怎麽辦?
 
     「先說說你們的意見!」江哲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先生處事不驚!某甚是佩服!」夏侯淵想了想說道,「如是賊子真敢引兵前來,我等不妨伏兵一路在大營之外,內外夾擊,當可大敗黃巾賊子!」
 
     「善!」于禁附和道,「只是黃巾賊子當真會來劫營麽?」
 
     江哲皺了皺眉頭,看著《奇門遁甲》天書,暗暗說道,「我都是照著這個來算的,應該不會有什麽差錯吧?」
 
     夏侯惇見江哲皺眉,沈聲說道,「既然先生發話了,我等且聽從便是!不知先生如何定計!」
 
     「哦!」江哲回過神來,點點頭說道,「剛才妙才說的就很好嘛,就照妙才說的吧!」
 
     夏侯淵面上帶喜,說道,「某尊令!」
 
     「那……」于禁猶豫著說道,「那某當守衛大營,配合妙才行事!」
 
     曹仁點頭說道,「一路伏兵怕是不夠,某與妙才一道吧!」
 
     三將爭著出戰。
 
     夏侯惇張張嘴,說道,「你等乃將某放在何地!」隨即對江哲苦苦說道,「先生,如今某還有重罪在身,當是某出戰才是……」
 
     對著夏侯惇的苦苦述說,江哲苦笑一聲,靈機一動,對著夏侯惇說道,「彼若中計,必張惶而遁,元讓可伏兵於路上,與哲逮了那黃巾之首!」
 
     「是!」夏侯惇心中大喜,問道,「那敢問先生某伏在何處?」
 
     「便……便在左方吧!」江哲看了那粗糙的地圖一眼說道。
 
     「左方?是!」站在江哲對面的夏侯惇看著地圖欣然領命。
 
     是夜,兗州曹軍營寨一片平靜,寨門處的曹兵時不時地朝著黑暗處張望幾眼,隨即縮縮身子,抱著槍桿躲風。
 
     營中少有一隊隊巡邏的曹兵,整個營寨無比的安靜。
 
     離曹軍營寨三十里處,果然有一批黃巾潛伏在林中。
 
     徐和望著遠處連綿的曹軍營帳,感覺好似是一頭伺機欲動的猛獸。
 
     搖搖頭將心中不安的想法抹去,徐和問道,「派出去的斥候還未回來麽?」
 
     部將朱潤說道,「大帥莫急,曹營就在眼前,我等且要小心才是!」
 
     「恩!」徐和點頭說道,「某太急了,不知怎麽,某心中總有一種不安……」
 
     「大帥!斥候回來了!」旁邊人的一聲輕喚將徐和的話語打斷。
 
     「來了?」徐和神情一緊,說道,「快快喚來!」
 
     一名黃巾斥候快步跑來,看他氣喘籲籲的樣子,似乎是急趕而來的。
 
     徐和也顧不得讓他休息片刻,連忙問道,「那曹營什麽情況,可有防備?快快如實稟來!」
 
     「是……是!」黃巾斥候氣喘籲籲,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說道,「某與弟兄在遠處細細查看,但見營中有不少留夜巡查的曹兵,防備很嚴,只因為營寨門口有不少守衛的曹兵,於是便沒得靠近,請大帥恕罪!」
 
     「沒有驚動曹軍便是大功!何罪之有?」徐和讓那些斥候下去歇息,與身邊部將朱潤說道,「你等有何看法?」
 
     朱潤沈聲說道,「曹軍防備甚嚴,如此怕是我等難以攻入……」
 
     「嘿!」徐和正要說道,朱潤身邊一將哂笑道,「彼已被我等襲營一次,若是毫無防備,某倒是要力勸大帥速速離去,此間如此,大帥,可速速發兵,攻其不備!」
 
     徐和定睛一看,乃是部將戚慶。
 
     「如此一說倒也有些道理!」朱潤沈吟一下,說道,「既然如此,大帥還請發兵!我等且擾曹軍一擾!若是能趁亂劫持曹軍將領,日後也好分說……」
 
     徐和心中還是有些不安,見麾下兩位將軍皆是如此說,點點頭沈聲說道,「傳令弟兄,人禁聲!馬銜枚!你二人且為先鋒!」
 
     「是!」朱潤、戚慶二人拱手應命。
 
     朱潤、戚慶引了兵小心前往曹軍營寨,一路上不曾發得一絲一毫的聲音,便是有也被冷風吹過的呼呼聲所掩蓋。
 
     近了!更近了!
 
     兩人率軍至離曹軍只有數里之地。
 
     「你且先!」朱潤對戚慶說道,「某隨後便至!」
 
     「唔!」戚慶上馬,做了一個手勢,三百騎兵全部上馬,甚是齊整。
 
     戚慶深深地吸了口氣,低喝道,「諸位弟兄,隨某來!」
 
     踏踏,踏踏。
 
     馬蹄聲由慢到快,到最後連成一片,在這個寂靜的夜晚傳得極遠。
 
     事已至此還猶豫什麽?戚慶取槍在手,看著越來越近的曹營,高聲喝道,「諸君奮力!隨某衝!」
 
     「喝!」身後三百騎兵一聲高喝。
 
     「敵襲!敵襲!」曹營營門的曹兵大聲呼喊,隨即金鳴之聲響起,曹營中頓時如水煮沸一般,到處都是來回奔走的曹兵。
 
     戚慶策馬奔向曹營大門,隨即用劍一刺馬兒後臀,直直朝著那大門撞去,乃到近時,一個側躍而出,任由其馬撞開大門。
 
     戚慶在借著勢力在地上一滾,擠入大門,拔劍砍殺前來的曹軍,死死守住大門。
 
     「咚咚!」十幾匹馬不停地撞向曹營大門,終於將大門撞開,隨後的騎兵的呼嘯而入,殺向曹軍。
 
     遠處朱潤見戚慶已經攻入曹營,高聲喝道,「諸君快!去幫戚將軍一把!」隨即揮軍直入。
 
     曹營殺聲震天,徐和遠遠望見曹營火起,大喜說道,「兩位將軍功成矣!傳我令!進攻!」
 
     徐和一馬當先,殺進曹營,看見朱潤、戚慶二將,大喝說道,「兩位與某匯合!我等且衝一番中軍!」
 
     「是!」朱潤、戚慶兩位將軍率軍靠向徐和部隊。
 
     徐和也不多話,直直殺向曹營腹地,他甚至在想,若是能一戰擊敗了曹軍,若是能一戰擒獲了曹將……別人就算了,只要擒獲了那江守義,便是兗州曹操親自來某也不懼!
 
     「諸君奮力!」徐和大聲吼著。
 
     數千黃巾一通亂殺,終於殺到了曹營深處,徐和遠遠望見帥旗,心中大喜,正要上前,忽然聽聞一聲炮響,曹營中軍湧出無數精兵,俱是兵甲齊備,嚴陣以待。
 
     徐和心中頓時咯噔一下,策馬而止。
 
     「哈哈哈!」為首一將大笑說道,「果然不出先生所料!黃巾賊子!某乃於文則,久候爾等!還不快快下馬受降?」
 
     徐和未及說話,忽然聞左右俱是一聲炮響,隨即有兩軍從營地之外殺入。
 
     徐和心中發狠,沈聲問道,「久聞江先生多才多謀!今日果然!不知江先生可在其後?」
 
     「哈哈!」於禁大笑數聲,指著徐和說道,「莫欺某不知你所想,且明白告訴你!江先生早已轉到安全之處,留某在此,乃是為了逮你!放箭!」
 
     隨著於禁下令,身後數排弓箭手上前一步,拉弓射箭。
 
     「不好!」徐和眼尖,大喝說道,「諸君隨某殺出去!」
 
    于禁也不追趕,冷冷笑道,「果不出先生之料,且看爾等往哪里逃!」
 
     果然有埋伏!徐和心中痛恨自己,為何死活要前來劫營,忽然心中一警覺,見一將策馬而來,那銀晃晃的槍尖直指自己。
 
     徐和提槍擋住,喝道,「你乃何人?報上名來!」
 
     「嘿!」那將連攻數槍,喝道,「殺你者,曹子孝也!」
 
     「哼!」徐和哂笑一聲說道,「某自要去,你攔得住?」隨即虛晃一槍,策馬而走。
 
     曹仁楞了一下,搖頭苦笑,也不再追趕,只引軍降服此間黃巾賊子。
 
     徐和等人剛出曹營,見一將恭候在彼,心中叫苦。
 
     「此路不通也!」夏侯淵微微一笑,「諸位何不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也好省了某一番氣力!」
 
     徐和回頭一見身後寥寥數百黃巾,苦笑一聲說道,「事已至此,唯有死爾!」
 
     「好膽!」夏侯淵策馬提槍而來,身後曹軍一擁而上。
 
     「大帥且走!」朱潤見勢不妙,上前擋住夏侯淵,回頭喝道,「戚將軍,且助大帥殺出去!」
 
     「……一定!」戚慶不忍地看了朱潤一眼,死死拉著徐和馬韁,喝道,「大帥,此時不走莫不是辜負朱將軍一片苦心?」
 
     徐和痛苦地看了朱潤一眼,殺出重圍。
 
     「可惜了!」夏侯淵眼睜睜看著到手的功勞飛了,如何不氣?一怒之下槍勢更猛了三分,朱潤擋了數招,終於被夏侯淵一槍挑飛長槍。
 
     朱潤猶然拔劍而戰。
 
     「冥頑不靈!」夏侯淵眉頭一皺,幾槍便將朱潤挑於馬下,其後護衛上前割下朱潤頭顱以留軍功。
 
     「咦?」槍挑了朱潤,夏侯淵忽然看著徐和等人離開的方向發楞,「此賊子離去方向與先生說的好似不對啊,莫非是先生算錯了……也罷,此番能破此賊皆是先生功勞,些許紕漏也無不可!」
 
     夏侯淵喃喃幾句,隨即收服了沿途黃巾,自回大營去了。
 
     逃得性命的徐和策馬狂奔,看著身後寥寥百餘人,苦笑說道,「江守義竟然鬼謀,唉!數千兄弟如今只剩下百餘,更是折了朱潤將軍,我愧對諸位啊!」
 
     副將戚慶勸道,「大帥勿憂,勝敗乃兵家常事,我等還有數萬弟兄,不怕曹軍怎得!」
 
     「唉!」徐和嘆了口氣,忽然想到一事,驚慌說道,「江守義能算到我等劫營,如何會算不到我等逃去之路,剛才我等一路出來,每每有人攔擋,此方前處,必有伏兵!」
 
     戚慶臉色一變,回想起剛才情形,附和道,「大帥所言極是!不若我等轉一個方向而去,那江守義必然算不到!」
 
     「恩!」徐和深思一下,點點頭,掉轉馬頭,朝著一條小路逃竄。
 
     其實早間江哲選了一個方向讓夏侯惇伏在彼處,不想當時夏侯惇站在江哲對面,竟然朝著江哲所說相反的地方伏兵去了。
 
     本來就算是徐和一路逃奔,也斷然是碰不到的,如今其折了一個方向,卻正好之撞在夏侯惇手里……
 
     「阿嚏!」夏侯惇揉了揉鼻子,罵道,「這天也真他娘的冷!那黃巾賊子還不快快前來,老子都快凍死了!」
 
     「將軍!」身邊孫副將提醒道,「將軍莫言,若是賊子此刻前來,豈不誤了大事?」
 
     夏侯惇搓搓手,罵罵咧咧地說道,「讓某等了那麽久,待會必然叫其好看!」
 
     副將搖搖頭。忽然猶豫著說道,「將軍,萬一那賊子不曾來,我等豈不是……」
 
     「江先生說的豈會有錯?」夏侯惇瞪著眼睛說道,「不必再言!再言某以軍令處置!」
 
     「是!」孫副將退下了。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夏侯惇在這里足足等了兩個時辰有餘,本來還好,如今得了那副將話語,心中也不免有些疑惑。
 
     莫非是先生算錯了?
 
     不會,剛才營地那便殺聲震天,想必是黃巾賊子中計了!
 
     莫非是早間得罪了先生,先生懷恨在心,不予某功勞?
 
     「應該不會吧……」夏侯惇摸摸腦袋,喃喃說道,「彼已說過不怪罪的……」
 
     「將軍?」
 
     「應該……幹什麽!」夏侯惇皺著眉頭看著孫副將。
 
     孫副將被夏侯惇的怒容嚇了一跳,咽咽唾沫說道,「將……將軍且聽!」
 
     夏侯惇疑惑了一下,細細一聽,聽聞百餘馬蹄聲越來越近,大喜說道,「某就言先生不會如此!諸君備戰!」
 
     「是!」孫副將急忙下去傳令了。
 
     夏侯惇舔舔嘴唇,跳出身去,「來將受死!」
 
     「彼處也有伏兵?」那將驚呼一聲,正是徐和。
 
     「這……這……」戚慶也是難以置信,都換了一條路了竟然還碰到伏兵?猶豫了一下,狠狠心對徐和喊道,「大帥速走!某來攔他!」隨即一刺徐和之馬,令其狂奔。
 
     夏侯惇等了數個時辰,心中很是鬱悶,如今見大魚要跑,如何答應?
 
     匹馬上前來敵戚慶,戚慶橫刀擋住。
 
     「還有幾下子!」夏侯惇冷哼一聲,提起槍便是三下直刺。
 
     可憐戚慶尚在朱潤之下,如何擋的住武藝猶在夏侯淵之上的夏侯惇,三兩回合之內,夏侯惇便將戚慶刺下馬,再一槍絕了其性命。
 
     再回頭看身後,早已不見了徐和,頓時氣得夏侯惇一拳將路邊一棵大樹擊飛,等了那麽長時間,卻放跑了大魚,只殺了一員副將,他心中無比的惱火。
 
     此間的黃巾大多就是徐和護衛,甚是忠心,便是他們死命擋住了夏侯惇的軍隊,讓徐和趁機跑了,如今夏侯惇遷怒於他們,他們如何能活?
 
     將其全部斬殺,夏侯惇才微微解了心頭之火!
 
     冷眼看著地上的黃巾屍首,夏侯惇猶有怒容得重重喝道,「回營!」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12:42


     「先生好記性!」徐和苦笑一聲,拱手說道,「某名徐和,當日為送某家少將軍書信至徐州,與先生有過一面之緣……」
 
     「哲說怎麽看著看著面熟呢!」江哲笑著說了一句,心中卻想到,徐州城送書信?少將軍?難道是張燕的手下?那怎麽會在青州?
 
     想了想江哲試探著問道,「徐將軍不跟隨你家少將軍張燕,來青州做什麽?」
 
     徐和苦笑道,「當日某等聞大賢良師隕落,軍無戰意,又遭到各路兵馬的圍剿,某乃與某家少將軍失散,流落青州,見青州也有黃巾弟兄,便在此處安身了……」
 
     「哦!」江哲點點頭,又問道,「對了,青州黃巾統帥是何人?可否告知哲……」
 
     徐和還未及說話,忽然夏侯惇洪聲說道,「某昨日見過你!那些賊子均喊你大帥,你是青州黃巾賊首!哈哈,竟敢孤身前來送死?」說著伸手取過帳中武器架上的長槍。
 
     隨即與徐和打過照面的曹仁、夏侯淵也紛紛拔出寶劍,狐疑地看著徐和說道,「不錯,某等也有印象!」
 
     徐和淡淡一笑,「諸位將軍說的不錯,某正是青州黃巾之首!」
 
     「哈哈!」夏侯惇一聲大笑說道,「某正苦無大功,你竟自己送上門來……」
 
     「元讓!」
 
     夏侯惇大喜之色一滯,回頭猶豫地看著江哲說道,「先生,彼乃黃巾之首啊……」
 
     「哲知曉!」江哲無奈地看著夏侯惇,這個家夥要軍功要瘋了!
 
     「真的是黃巾之首啊……」夏侯惇嘀咕著退後一步,看著徐和,面色猶有不甘之色,其他三將見江哲似乎有話要說,猶豫了一下將寶劍回插劍鞘,但是還是一臉謹慎地盯著徐和。
 
     「嘿!」江哲笑著對徐和說道,「徐州一別,當日送信的小黃巾如今也是一方渠帥了,可喜可賀!」
 
     「先生勿要笑話某了!」徐和苦笑道,「當日在徐州,我等五萬黃巾精兵猶自攻不下只有兩萬守兵的徐州城,還被先生幾番計謀接連打敗,連帶著少將軍被俘……若是某早間知道先生為此軍主將,某必萬萬不敢造次……」
 
     夏侯惇張張嘴,與三將對視一眼,甚是詫異,原來先生還有此番經歷啊,卻從來沒有提及,要是換做別人,早就大肆宣揚自己去了。
 
     頓時,四將看向江哲的眼神變了,在四將眼中,這位江先生越來越神秘……
 
     「咳!」江哲縮了縮身子,怎麽突然之間有點冷呢,沈思了一下,其對徐和說道,「此番你是來下戰書?哈哈,下戰書你派一使前來即可,何必親自前來,快快說出緣由!」
 
     「先生果然大才!」徐和苦笑一聲說道,「某前來一是為了感謝先生早先放過少將軍之恩,二來是感謝先生放過附近村落的百姓……」
 
     江哲聞言一笑,說道,「既是百姓,哲如何會去叨擾?」
 
     「先生勿欺某不知!」徐和苦笑數聲,說道,「日前先生那話乃是用來離間百姓與某等黃巾,以三日為期限,著利誘百姓前往兗州,如此一來三日之後,孰是百姓孰是黃巾,一目了然……」
 
     江哲微微一笑,要是換做剛來三國的自己,想必是想不出這等計謀的,打黃巾,便是打黃巾,後來與荀彧他們為友,著實學到不少,伐之道,攻心為上!
 
     「放心,就算你等黃巾與我等為難,哲也斷然不會牽連爾等家眷!」江哲淡淡說道,「你盡可將其家眷帶走!」
 
     「先生果然厚德!」徐和長嘆一聲。
 
     聽到此話,臺階之下四將心中暗笑。
 
     「別的話就不必說了!」江哲看了徐和半響,淡淡說道,「你是來約戰吧?何時何地?你盡可說來!」
 
     「明日午時!地點在貴軍營地外三十里處!彼是甚是空曠,我等各出一千將士!恩……不過先生不得使用任何計謀!」
 
     「嘿!」夏侯惇聞言哈哈大笑,指著徐和說道,「兩軍交戰,還有不得使用計謀之理?」
 
     曹仁微笑點頭說道,「想來是彼懼怕先生奇謀!」
 
     其餘二將皆點頭,臉上甚是得意,自家主將能讓對方如此忌憚,他們臉上也有光啊!
 
     頓時徐和臉色漲紅,看來真被四將說中了,徐和彼在徐州折了數陣,在此處又折了一陣,連逃跑時候中途換路也被江哲‘算到’,江哲在他心中怕是漸漸能與大賢良師張角相提並論了。
 
     「不得使用計謀?」江哲古怪地看著徐和,敲了敲桌案猶豫著說道,「徐和,你莫不是想投誠吧?」
 
     「額?!」徐和一驚,看著江哲臉色慘白,那江守義竟然連這個都算地到?
 
     夏侯惇四將莫名其妙地看了江哲一眼,心中還在想,先生是說什麽胡話呢,彼是來約戰的,哪里來的投誠?再一看徐和臉色,頓時楞了。
 
     「先生莫非能看穿某心思?」徐和都不知道自己苦笑了幾次了,只是覺得遇到了這位先生之後,什麽事情都好像被其掌握一般,全然得不到半點先機。
 
     夏侯惇四將面色尷尬地縮縮腦袋,退後了一步。
 
     這都什麽稀奇的,後世電視劇中總是來這麽一招,說是投降前必要先打一仗,不能讓對方看輕,何苦哦!
 
     江哲搖了搖頭,溫聲說道,「若是你想投誠,這是好事,哲必然好生安置,何必打那無理由的一戰?」
 
     徐和沈默不語。
 
     「這樣吧!」江哲端起茶盞說道,「你回去好好想想,若是真心投誠,哲必然好生待你們!三十萬黃巾並黃巾家眷,盡數遷往兗州,所取之稅收也是十稅一,如何?」
 
     徐和抬起頭,看看江哲,又看看臺下諸將,沈聲說道,「此關系重大,某有一事想請先生道明。」
 
     「說!」
 
     「先生之言可作準?」徐和臉上出現一絲怪異的笑容,「某似乎聞先生雖為主將,可惜將帥不合,以至於最初被某取得先機……」
 
     此言一出,四將頓時色變,尤其是夏侯惇,漲紅著臉,恨恨地看著徐和。
 
     「呵呵!」江哲淡淡一笑,說道,「彼若不服哲,你且為肉泥誒,如何還能這般站著說話?最初乃是哲舟車勞頓加之水土不服,病了數日,乃至於給了爾等可趁之機!」
 
     徐和大感意外,看看四將臉色才明白,想必是江哲包攬了責任,拱手說道,「先生高義,某服了!某即刻便回寨中,還請先生勿要失才好!」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明日午時!某會再來!」徐和拱手一禮,深深看了江哲一眼,轉身離開。
 
     夏侯惇感激地看著江哲,猶豫著說道,「先生,就……就這樣讓他離開?」
 
     「元讓,若是能收服青州三十萬黃巾,你等皆是大功一件,苦苦追著彼一人頭顱又有何用?」
 
     「大兄,先生所言極是!」夏侯淵勸道。
 
     「不是不是……」夏侯惇摸摸腦袋,說道,「只是某現在還是待罪之身,所以……」
 
     眾人皆笑,唯獨曹仁沈聲說道,「先生,此人之言可是能信?」
 
    于禁聞言說道,「此人犯如此大險,孤身前來,若是真心投誠還好,若是……」他猶豫了下,繼續說道,「所圖甚大……」
 
     江哲聞言,眉頭一皺,看著茶碗若有所思……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13:00


第十六章  好事多磨!(二)
 
     話說徐和在江哲處得到了保證,星夜趕回山中大寨,卻發現寨門緊閉,頓時感謝有些不對勁。
 
     「開門!」徐和在地上大聲喊著。
 
     寨門之上探出一個腦袋,有些詫異地看著徐和,「大……大帥?是你麽?大帥?」
 
     「廢話!」徐和皺眉說道,「不是我還能是誰,還不快開門!」
 
     「是是是!」那名黃巾一溜煙下了寨門,和地下的黃巾說道,「是大帥!快開門!」
 
     「大……大帥?」幾民黃巾面面相識,劉慎將軍不是說……
 
     寨門緩緩打開,徐和皺著眉頭走了進去,馬匹自有人上來牽過。
 
     看見四周黃巾弟兄看向自己的眼神,徐和心中驚疑,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
 
     「大帥?太好了,是大帥回來了!」周圍不停有黃巾圍聚過來,紛紛說道,「哪個王八蛋說大帥丟下我等去投靠官軍的!」
 
     「老子也是聽你們說的!」
 
     「這個,好像是劉慎將軍說的……」
 
     徐和眼神一凜,看著四周的黃巾弟兄問道,「劉慎人在哪?」
 
     「我在這!」一聲冷喝,劉慎領著十幾個大小頭領緩緩走想寨門處,邊走邊恥笑說道,「喲,我等的徐大帥,你不是投敵去了麽?怎麽又回來了?」
 
     「劉慎……」徐和複雜地看著劉慎,沈聲說道,「光浩呢……」
 
     「鄭醞?」劉慎冷冷一笑,隨即高喝一聲,「弟兄們!如果我等之中有私通官軍的人!你們說如何處置?」
 
     眾黃巾彼此對視,又猶豫著看看徐和,沈默不語。
 
     劉慎好似吃了一驚,看看左右,忽然低聲說道,「你們說過助某的!」
 
     只見左右大小頭領猶豫了一下,看了徐和一眼,緩緩點頭。
 
     劉慎頓時大喜,對眾喝道,「徐和、鄭醞膽小忘義!私通官軍,欲陷我等於萬劫不複之境,還不快快與某拿下!」
 
     眾黃巾猶豫得看著徐和,不敢上前一步。
 
     「劉慎!」徐和憤怒地吼道,「某只問你!光浩何在!」
 
     「鄭醞?」劉慎冷冷一笑,要是喚作平日他還會對徐和有所畏懼,但是此刻,眾青州黃巾大小頭領俱站在他這邊,他又如何會怕?
 
     「鄭醞私通官軍,罪無可恕!被某殺了!」
 
     「什麽?」徐和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徐和畏懼官軍,私自投敵,不配做我等大帥,左右,與某拿下!」 劉慎絲毫不理睬徐和憤怒的眼神,如今自己大權在握,又有何懼?
 
     「大帥!恕某等冒犯!」走過來兩個黃巾頭領,按著徐和的肩膀說道,「我等不知大帥為何要投靠官軍,彼乃我等死敵,大帥還請三思……」
 
     劉慎聽了頓時火冒三丈,重重喝道,「某說了!徐和私通官軍,不配做我等大帥!」
 
     「這個且不是你說算的!」徐和身邊的黃巾頭領看了劉慎一眼,淡淡說道,「大帥想必是受鄭醞蠱惑,我等勸勸也就罷了,若無大帥,我等早為路邊枯骨,如何還能在這里?」
 
     徐和竟然有這麽大的名望!劉慎又驚又怒,連聲說道,「莫非要等其斷送了我等,才後悔耶?」
 
     「你胡說!」一黃巾喝道,「大帥不是那樣的人!」
 
     「好好!」劉慎氣急反笑,指著徐和說道,「徐和,你憑良心說,你剛才身往何處?」
 
     徐和望著眾黃巾弟兄期盼的眼神,心中一嘆,說道,「你說的沒錯!某剛才正是去了曹軍大營!」
 
     「啊!」眾黃巾一聲驚呼,不敢相信得看著徐和。
 
     「哼!」劉慎暗暗一笑,喝道,「大家都聽到了麽!可不是某誣陷他!如今你們還有何話可說?」
 
     「大……大帥?」
 
     「唉!」徐和嘆了口氣,說道,「諸位弟兄,不知你等可聽說過江守義此人?」
 
     「咦?」眾黃巾交頭接耳,「江守義?是誰?」
 
     「某也不知……」
 
     「莫非是……」一個黃巾頭領睜大眼睛,失聲說道,「徐帥,莫非是當日徐州那位……」
 
     「哦?」徐和有些詫異,聞言說道,「兄弟也是當日圍攻徐州的弟兄之一?」
 
     「某慚愧!」那黃巾頭領說道,「當日某在穆將軍麾下……」
 
     「原來是他!」幾個黃巾頭領終於想起當日,紛紛說道,「那位用謀如神的先生……」
 
     「當日連張少將軍也不敵,失手被擒……」
 
     「廝……」
 
     徐和深深地吸了口氣,沈聲說道,「此番曹軍主帥便是江哲!江守義!算上前日那次夜襲,某已經在其手下折了三回!還害死了數千弟兄……說句洩士氣的話,某實在是沒有自信在江守義手下保全大家!那日某等中途換路都被其算到,令一軍早早埋伏在彼……令戚將軍橫死……唉!」
 
     幾句話頓時讓眾黃巾面色大變,就連劉慎也是心中惶惶,他此前也從來沒有見到徐和如此畏懼一個人。
 
     「此乃你一面之詞!」 劉慎厲聲喝到,「某且問你!你如此言語莫不是讓我等投往彼處?那江哲究竟給你什麽好處?」
 
     「某只是不想眾弟兄再慘遭不幸!」徐和沈聲說道,「眾弟兄和明鑒!」
 
     「說得好聽!」 劉慎嘲笑道,「沒有好處你會來說服我等?弟兄們!徐和不義,私自投敵,當誅!弓箭手何在!」
 
     隨著他的話語,身後湧出數百弓手,全數是其手下心腹。
 
     「劉慎!」一名黃巾頭領喝道,「大帥就算是有諸般不對,我等好生相勸即可!你這番作為可是想謀上?」
 
     劉慎與幾個同樣有野心的黃巾頭領對視一眼,冷冷說道,「徐和不仁,某殺之乃是順天!大賢良師當日舉義乃是為了推翻暴漢,如今徐和所為乃是違背大賢良師之意!眾弓手聽令!與某殺之!助徐和者便是違背大賢良師!便是逆者,皆殺!放箭!」
 
     徐和眼睛一縮,怒喝道,「劉慎,你要殺某,某自在此!何苦牽連其他弟兄!」
 
     劉慎恨恨得看著徐和,心中說道,那些人那麽敬重你,留著對某來說也是個禍害!
 
     「放箭!放箭!」
 
     一通亂射,徐和身邊黃巾多就中箭者,看著徐和眼睛瞪出,連連怒喝,「劉慎,某殺了你!」隨即奪過身邊一人手中大刀,直直往劉慎沖來。
 
     「找死!」劉慎冷笑一聲,一指徐和說道,「眾弓手聽令,放!」
 
     徐和揮舞大刀,護著全身周全,將箭支紛紛劈落,忽然心中一驚,抬起頭,猛地驚見一支冷箭飛至……
 
     「大帥!」眾黃巾一聲大吼,眼眶濕潤看著那身中數十箭悠然站立著的身軀。
 
     「唉!」徐和嘴角流出一絲鮮血,甚是可惜得看著劉慎嘆了一聲,大聲喝到,「眾兄弟,劉慎不明天理,日後必後大禍!江守義深謀遠慮,我等斷然不是對手,勿要再無端送死……彼已答應某,自會好生善待你等……某先去了!」
 
     言畢嘆息一聲,轟然倒下。
 
     「哼!」劉慎冷笑一聲,心中得意,大笑說道,「徐和已死!不追究其餘!只要你等……」
 
     「我呸!」一黃巾頭領喝道,「眾兄弟,徐帥待某等如何,你等心中自是知曉!劉慎乃小人也!某當遵徐帥之令!去投那江守義!」言畢孤身殺出大寨。
 
     「某也去!」一聲還帶點幼稚的喝聲。
 
     「劉慎連大帥都殺,某等皆看不下去!」
 
     「你們!」劉慎又驚又怒,心中發狠,說道,「好!那某便成全你等!」說完竟令弓手放箭。
 
     親徐和的黃巾們死傷慘重,好不容易才逃出大寨,一看人數,僅僅百餘人。
 
     劉慎見事已至此,召集同黨星夜前往其他幾日營寨,將親善徐和的黃巾頭領盡數斬殺,收服其眾,幾番爭鬥,雙方損失慘重,但終究是劉慎一方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至此青州黃巾分裂兩支,一支乃是由劉慎率領,一支自投江哲去了。
 
     劉慎自號為青州黃巾渠帥,將徐和首級懸掛在大寨之上,乃下嚴令:私通官軍者,斬!
 
     再說江哲那邊,江哲苦苦等著徐和的音信,終於在第三日……
 
     「先生……」夏侯敦一臉古怪的闖了進來,說道,「先生……大營前來數千……數千……先生還是出去看看吧……」
 
     江哲正與秀兒、蔡琰談笑,聞言頓時一楞,「數千?數千黃巾?」
 
     「額?」夏侯敦古怪得點點頭。
 
     莫非是徐和回來了?可是怎麽才只帶來數千黃巾?江哲疑惑地起身走了出去。
 
     走到營寨大門處,卻發現曹仁、夏侯淵俱在。
 
     兩將上前拱手說道,「先生,此些黃巾說是那徐和手下,要見先生你,所以……」夏侯淵走上一步,輕聲說道,「先生,文則已經卸去了他們兵器,似乎真的是來投誠的……」
 
     江哲點點頭,放眼一望,見於禁帶著數百曹軍正在收黃巾兵器,那些黃巾也十分合作,紛紛交出,沒有一人造次。
 
     江哲望了望左右,奇怪地說道,「你們大帥徐和呢?」
 
     「……」眾黃巾一臉戚苦,垂著腦袋不說話。
 
     江哲心中奇怪,正要說話,忽然一名小黃巾拉拉江哲的衣衫,小聲說道,「你是大帥口中的江先生麽?」
 
     「唔?」江哲望著眼前這個僅僅到自己腰部的小孩子,見其臉上還帶著血跡,嘆息著彎下身擦去他臉上的血跡,說道,「在下便是江哲!小娃,你……你殺過人麽?」
 
     「某才不是小娃呢!」那小黃巾憤怒地喊了一聲,又猶豫著看了江哲一眼,小聲說道,「先生,大帥被劉慎那王八蛋害死了!先生可以給大帥報仇麽……某願為先鋒!」
 
     「徐和死了?」江哲楞了一下,回想起當日彼在徐州不吭不卑的樣子,又想起昨日其與自己細談良久,言及黃巾日後善後之事,卻對自己的處置不問不聞。
 
     如此豪傑死了倒是可惜了,更可惜的是,明明可以收複青州黃巾了,卻又冒出個劉慎,隱隱的,江哲對這個劉慎有些惱了!
 
     「先生……」黃巾小娃還是不依不饒地說著,看著夏侯敦哈哈大笑,便是夏侯淵等人也是一副看好戲之色。
 
     「你為先鋒?」江哲一臉的古怪,說道,「哲麾下四員大將!俱是勇武之將,你這小娃有何本事!」
 
     「某本事很大的!」那小黃巾一臉的不服,哼聲說道,「寨中許多大人都不是某的對手!」
 
     「哦?」江哲好笑地說道,「你叫什麽?」
 
     黃巾小將看著江哲的笑臉,很是不服,漲紅著臉說道,「某叫陳到!字叔至!」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13:20


第十七章  雙管齊下!
 
     三日期限已至,黃巾賊首懼怕曹軍真的燒山,乃引兩萬黃巾軍在山腳下紮營,只留了一萬黃巾軍與手下心腹,令其護衛寨中錢糧。
 
     劉慎又將手下心腹愛將之家眷接到寨中,只留下普通將士家眷不聞不問,也不能怪其,實在是黃巾家眷太多,黃巾大寨放不下,也養不起。
 
     「徐和死了倒是有點可惜了!」江哲嘆了一句。
 
     蔡琰停下撥弄琴弦的小手,奇怪地說道,「夫君,這是為何?」
 
     有些心癢地看著蔡琰粉嫩的小手,江哲猛然瞥見秀兒嗔怒的眼神,頓時咳嗽一聲,正色說道,「你們也知道,我要收複這群黃巾嘛!要是徐和在的話,以他的影響力能減少很多事端,而其前日也與我約好了,可惜……真是可惜了!」
 
     秀兒上前替江哲沏了杯茶,然後坐在江哲身邊,在蔡琰看不到的地方伸出小手,捏住江哲腰間軟肉,一轉……
 
     「……」江哲皺皺眉,心中暗暗叫苦,看了一眼抿嘴偷笑的秀兒,鬱悶地喝茶,「能不戰便不戰,下謀伐兵,能減少傷亡那是最好……」
 
     「守義叔……」
 
     「撲……」江哲猛地一口茶水噴出,怒道,「小屁孩,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
 
     只見陳到興奮地跑了進來,看著江哲說道,「叔,某能在夏侯將軍手下走過十招了!你答應過我當我做先鋒的!」
 
     隨即好似才發現秀兒與蔡琰,一行禮十分有禮地說道,「兩位姐姐安好……」
 
     「……」江哲額頭皺起一個川字,深深吸了口氣,暗暗說道,「不和小孩子一般見識……不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哈哈!」夏侯惇大笑著走了進來,對江哲說道,「先生,這娃娃還有些能耐,能在某手下走過十招……招……」
 
     江哲淡淡一瞥就讓其當場閉嘴。
 
     「大兄以大欺小,勝之不武……」夏侯淵走了進來,剛說一般,見氣氛有些不對,打了個哈哈站在一邊。
 
     「叔言而無信!」小家夥氣哼哼地說了一句。
 
     江哲看了一眼偷笑的二將,淡淡說道,「元讓、妙才,你等好似都很閒啊……」
 
     「不是不是!」夏侯淵連忙說道,「某來乃是有要事要稟告先生!」
 
     「要事?」江哲皺皺眉說道,「說來聽聽,如果真是要事,那也就罷了,不然……哼哼!今夜便要有兩位守夜巡邏的將軍了!」
 
     夏侯淵心中叫苦,早知道就不進來了,他訕訕一笑,硬著說道,「先生,從昨日到今日,有近萬的青州黃巾不滿劉慎,前來投誠,而且其終日說要與他們徐大帥報仇,慷慨激昂,若是置之不理,怕是不妥……」
 
     「那個什麽劉慎哲遲早要去對付,急什麽!」江哲淡淡說道,「元讓,妙才,且將此些黃巾編入爾等軍中,令原本兗州將士盡升一級,再言於其,若是彼而後討伐叛逆有功,不追究其前番諸般罪責!另有封賞!恩……為了安撫安撫他們……元讓,妙才,你等且選拔黃巾之中勇士!擇優升為什長,伯長也無不可!」
 
     「是!」夏侯兄弟皆頷首領命。
 
     「此外還有一點要記住!」江哲看著夏侯兄弟沈聲說道,「雖彼舊為黃巾,但是既然投誠了我等,日後不可歧視!要一視同仁,若是不然,被哲撞到!某且先來找爾等!」
 
     「是!某將遵命!」
 
     「恩!」江哲點點頭,吹了一口茶水說道,「自今日起,彼也為我兗州曹家軍!犒賞兵餉一並發之!不可苛刻!當然,若是其中有圖謀不軌者!以叛逆之罪就地格殺!」
 
     「是!」夏侯惇、夏侯淵對江哲殺伐決斷的諸般命令佩服地五體投地,心中暗暗說道,碰到先生,算是那群黃巾……啊不,是新曹家軍好運!
 
     「叔,那什麽時候去討伐那個王八蛋為徐帥報仇?」陳到睜著大眼睛問道。
 
     「……」江哲瞪了他一眼,惡狠狠地說道,「等哲吃了飯之後!」
 
     曹軍中的黃巾降兵第一時間聽說了主將準備討伐劉慎,一個個士氣高漲,遠處勘察的于禁不禁暗暗點頭,這青州黃巾果然和那些烏合之眾不同,當是一股戰力,聽說白波黃巾與黑山黃巾實力猶在青州黃巾之上,也不知是怎樣一副光景。
 
     果然,江哲草草地吃了頓午飯,開始點將。
 
     「夏侯惇何在!」
 
     「末將在此!」夏侯惇一臉的欣喜,上前一步神情激動,看樣子先生最是看重某啊!
 
     「著你為先鋒!點兵五千,前去搦戰!若是壞了我軍士氣……哼哼!」江哲淡淡一笑將令牌丟給夏侯惇。
 
     夏侯惇一縮腦袋,接過令牌吭聲說道,「末將遵命!必不負先生重望!」隨即得意地一看其他三將,昂首而出。
 
     真好命!三將暗暗嘀咕了一句。
 
     「夏侯淵何在!」
 
     夏侯淵神色一凜,上前恭聲說道,「末將在!」
 
     「著你引兵三千,取引火之物,去彼山下做出欲燒山的姿態!切記,莫要中其埋伏!若是事急,便……便焚山吧!」江哲猶豫了一下,在三千曹軍與數萬未歸降的黃巾之間考量了一番,最後還是取了前者。
 
     「是!」夏侯淵有些鬱悶地領這令牌走了。
 
     「曹仁……」
 
     「某將在!」曹仁悶悶不樂地等了好久了,還怕江哲將他忘了,還沒等江哲說完就上前應喝。
 
     「……在就行了,哲聽得到,著你引兵五千,去附近大小村落,強制令其遷出!」隨後江哲猶豫了下,補充道,「彼想必都是黃巾家眷,你可言有萬餘彼家人投效在我等軍中,我等此番實是討伐嗜主的黃巾賊首劉慎,恩,言語溫和一些……」
 
     「……」曹仁張張嘴,不可思議地看著江哲,隨後黯然領命說道,「是……」
 
     得!于禁頓時對自己也不報希望了,搖頭看著曹仁走出。
 
     「于禁!」
 
     「某在,啊不……末將在!」於禁嚇了一跳,上前說道,先生也太神了吧,某小小失神一下他都知道?
 
     江哲古怪地看了于禁一眼,說道,「點其剩下諸軍,隨哲去討伐黃巾!」
 
     于禁眼睛一亮,大聲說道,「是!末將遵命!」
 
     看著四將都領命出去了,陳到等了良久,終於氣鼓鼓地看著江哲說道,「叔言而無信!早間說要是某能在夏侯將軍手下撐過十招,叔便用某為先鋒的!如今竟然一個命令也不下達!」
 
     好一個叔!江哲眼角一抽,淡淡說道,「哲為主帥!你現在為哲護衛,除開諸事不提,以下犯上!你該當何嘴!」
 
     「夫君!」秀兒嗔怪地說道,「你也真是的!與小孩子鬥什麽氣!」
 
     我平白都漲了一輩!江哲白了一眼陳到,暗暗說道,更可惡的是這個小子叫我叔,竟然叫我兩個老婆姐姐,這算什麽?我看起來有那麽老麽?
 
     蔡琰撲哧一笑,看見江哲鬱悶的眼神心中好笑。
 
     「夫君……」秀兒輕輕一推江哲,對著陳到那邊努努嘴。
 
     江哲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陳到,見這個小子耷拉著腦袋,一臉的沮喪,誘惑道,「小叔至,真想出戰?」
 
     「叔答應讓某出戰了麽?」陳到一臉的欣喜。
 
     「……」這該死的小子!江哲盡力擺出一副和善的面孔,笑呵呵地說道,「你看,其實我也沒有那麽老,對不?你只要叫我一聲哥就行了,什麽叔不叔的,這樣吧,你叫我一聲大哥,我就帶你出戰!」
 
     只見陳到詫異地看了江哲一眼,隨後上下打量著江哲,艱難地張張嘴,看來心理鬥爭很嚴峻啊!
 
     「算!不用叫了!」太郁悶了!江哲忿忿地起身,大步走出營帳,「跟上!護衛!」
 
     陳到頓時一耷拉腦袋,氣悶悶地跟了上去。
 
     身後兩人掩嘴直笑。
 
     待江哲到了那山腳下,夏侯惇這狂人早已引出黃巾,還連殺了對方數名黃巾頭目,正在場中耀武揚威。
 
     「還有何人敢上?」只見夏侯惇一臉的血水,坐下之馬,手上之槍早已變地血紅。
 
     陳到雙眼閃光看著陣前的夏侯惇,隨即看看身前江哲,暗暗嘆了口氣。
 
     黃巾賊首劉慎看著夏侯惇心中叫苦,怎麽不早說曹軍之中還有這般勇士,自己派出的都是寨中武藝精湛之輩,豈知片刻之間便被這曹將殺了。
 
     「大帥!」身邊一聲大喊,一人匆匆而至。
 
     「大帥,不好了,有一名曹將帶了引火之物,要焚山了!」
 
     劉慎一聽頓時驚慌失措,若是一旦曹軍燒了山,就算最後打敗了曹軍,自己等人又靠什麽存活呢?還有寨中的那些財物……
 
     「快!你引一隊快去阻止!」劉慎神色慌張地點了一名黃巾將領。
 
     「是!」那名黃巾將領嘆了口氣,引兵去了。
 
     夏侯惇又喊了一陣,見無人前來,哼哼地回去了,正好看到江哲前來,屁顛屁顛跑過去請功。
 
     還好秀兒與昭姬不在!江哲無語地看了夏侯惇一眼,敷衍說道,「好好好,記一功,記一功。」
 
     夏侯惇滿意地站在江哲身邊,那刺鼻的血腥味讓江哲不禁策馬離他稍稍遠點。
 
     不想夏侯惇不通世故,還一個勁地往江哲這邊靠,「先生,黃巾氣焰已消,何不揮軍進攻?」
 
     江哲淡淡地看著那營寨,挪了挪馬身,輕聲說道,「不急,待子孝來!對了,元讓,你身上的血……」
 
     夏侯惇一楞,隨即臉上露出感動的神情,「多謝先生掛心!都是賊將的血!末將不曾傷得半分!」
 
     廢話!我當然知道是是別人的!江哲對這個神經粗到逆天的漢子很是無語,歷史中這廝被人射中眼睛,拔出箭支時帶出了眼球,這廝竟說了一句「父精母血,不可棄也」隨後就把眼球吃了下去了……
 
     惡寒!江哲眼角一抽,微笑著說道,「要不元讓下去洗洗?濕衣服……濕盔甲穿著容易感冒……得病!容易得病!」
 
     「還有這回事?」夏侯惇似是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隨即恭聲說道,「多謝先生體恤末將,末將身體壯實,不怕!」
 
     「……」算了!江哲暗暗嘆了口氣,心說我和這死腦筋說什麽!這家夥就是一根筋!
 
     半柱香之後,曹仁終於現身了,五千曹軍在前,無數百姓在後,頓時黃巾營寨處一片騷動。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13:31

第十八章  收編黃巾!
 
     曹仁穿著一身盔甲,策馬到江哲身邊,下馬拜道,「末將前來複命!」
 
     「好!」江哲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身後陸續而來的百姓,對曹仁說道,「子孝,去喊話吧!」
 
     「是!」曹仁如何會不明白江哲的心思,一行禮,躍上馬直奔黃巾營寨。
 
     「爾等聽著!」曹仁一槍在手,來回撥著馬身,來回踏了幾圈,大聲喊道,「我等乃是曹兗州麾下,討伐為逆!我軍主帥體恤爾等,不欲再行殺戮之舉,乃下令只誅劉慎,其餘皆不追究!」
 
     黃巾賊眾有些狐疑地相互看了幾眼,又偷偷看了看面色鐵青的劉慎。
 
     唉!江哲嘆了口氣,策馬上前幾步,喊道,「對面的黃巾聽著!快快放下武器,隨爾等家眷遷去兗州,哲既往不咎,若是冥頑不靈,可別怪哲令下無情!」
 
     隨即江哲對曹仁一頷首,曹仁頓時會意,帶了幾百名黃巾家眷上來。
 
     「兒啊,莫再打了,江先生說不追究我等罪責了,快快出來吧……」
 
     「孩子他爹,江先生不似那些惡吏,待我等甚善,莫要等先生發怒啊……」
 
     「爹……」
 
     「大兄……」
 
     營寨中的黃巾一臉戚然,看著外面的家眷,手不由地垂下了。
 
     劉慎臉色青白交加,大聲吼道,「眾弟兄,此乃官軍奸計,我等莫要中計!」
 
     但是不管他怎麽說,那些心念家眷的黃巾們早已沒有了鬥志,一個個直直看著劉慎,直到第一個丟下兵器跑了出去。
 
     有第一個便有第二個,有第二個便有第三個,直到……
 
     劉慎臉色漲紅,看著身邊,僅僅剩下數千黃巾心腹,都是家眷已接往大寨的弟兄,其餘的皆投江哲去了,他真恨不得下令一通齊射將那些臨陣倒戈的王八羔子射殺了,但是他也明白,一旦自己那麽下令,那麽下一刻死的怕是自己……
 
     「先生……」曹仁策馬到江哲身邊,疑惑問道,「先生,那劉慎就眼睜睜看著那些黃巾來投我等?」
 
     「呵呵!」江哲微微一笑,說道,「黃巾不比軍隊,雖然其戰力不俗,但是令行禁止是斷然比不過軍隊的!都是靠著一個義字團結在一起,若是那劉慎膽敢下令射殺那些投奔我等的黃巾,尤其是那些黃巾家眷,那麽……其離死期也就不遠了!」
 
     「原來如此!」曹仁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說道,「果然是個理!先生,如今賊軍士氣已洩,此時不攻更待何時?」
 
     江哲嘆了口氣,揮手下令道,「元讓、子孝,去給哲活捉了劉慎那廝來!文則,你率中軍且要防備那些黃巾,雖然彼無戰心,但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是!」三將欣然領命,夏侯敦與曹仁策馬提槍,率其部下直攻黃巾,于禁率軍將那萬餘黃巾團團圍住。
 
     其實江哲是多慮了,那些黃巾如今找到了自家家眷,聽說江哲不欲再追究其前番罪責,都安安分分地坐在地上等候處置,只是眼中少不得有些恐慌。
 
     「放箭!放箭!」劉慎又驚又怒,連連大喝,指揮旗下黃巾抵禦曹兵。
 
     「嘿!」夏侯敦嘿然一笑,策馬直沖到營寨大門前,大喝一聲,竟然有槍桿砸開了大門,看得遠處的江哲眼神一亮。
 
     曹仁立刻率軍直入,直沖帥旗之處。
 
     劉慎見機不好,連忙上馬逃遁,也顧不得其心腹了,還是自己的小命重要。
 
     「賊子哪里走!」 夏侯敦一聲大喝,趕將上來,一槍刺劉慎下馬,更待殺時,曹仁趕上說道,「元讓,莫要忘了,先生說的是活捉!」
 
     「啊!」夏侯敦頓時一拍腦袋,訕訕一笑說道,「非子孝之言,某怕是又要挨先生責罰了,左右與某將其擒下!」
 
     「是!」自有夏侯敦身邊護衛上來將劉慎拿住。
 
     此戰不必說,那數千黃巾心無鬥志,如何是曹軍的對手,僅僅死了千餘之後,曹仁一番‘降者不殺’的言論頓時讓這些黃巾棄甲投降。
 
     江哲端坐大營,甚是好笑地看著在一邊賭氣的陳到,「小家夥,怎麽了?」
 
     「哼!叔言而無信!某不與叔言!」陳到哼哼得轉過腦袋。
 
     「哦……」江哲點點頭,淡淡說道,「哲本來還想將劉慎交予你來處置,如今便算了吧!」
 
     「啊?」陳到一楞,猶豫著靠近江哲說道,「叔,當真如此?」
 
     「當然是……」江哲瞥了一臉興奮的陳到一眼,說道,「開玩笑的!」
 
     「……」陳到臉色一滯,悶悶不樂。
 
     「先生!」曹仁大步走進營帳,拱手說道,「末將等不辱使命!已將劉慎擒來!」
 
     陳到連忙一臉懇求得看著江哲,說道,「叔,將此賊交予某,讓某替徐帥報仇!可否?」
 
     江哲笑著搖搖頭說道,「此人我還有大用,暫時不殺彼!至於你徐帥之仇,日後我讓你親報!」
 
     「嗯,某謝過叔!」
 
     「子孝,將那人帶上來!」
 
     「是!」曹仁一頷首,對著帳外喊道,「元讓!先生喊你帶人進來!」
 
     「某來了,某來了!」 夏侯敦像提小雞一樣的將劉慎帶了上來,狠狠丟在地上說道,「先生,賊首帶到!」
 
     「幹的好!」江哲一句話頓時讓夏侯敦滿臉欣喜。
 
     「劉慎是吧?」江哲淡淡說道,「抬起頭來!」
 
     劉慎緩緩擡起頭,又驚又懼地看了夏侯敦與曹仁一眼,又急忙低下頭。
 
     「先生讓你抬頭,你可聽到?」夏侯敦一聲暴喝。
 
     劉慎急忙抬頭,偷偷看了江哲一眼,見其一副書生打扮,心中甚是詫異,如此人物竟然也能成為主帥?
 
     「劉慎,哲直言對你!」江哲淡淡一笑,看著劉慎冷言說道,「哲本已與徐和立下約定,彼引黃巾投之,哲以善相待,如今因你鬧成這幅局面,你言你是否該死?」
 
     劉慎咽了咽唾沫,艱難說道,「事已至此,某無言!要殺便殺!」
 
     「哦?」江哲好似有些吃驚,呵呵一笑,忽然臉色一冷,「既然如此哲便成全了你,子孝!」
 
     「是!」曹仁下意識地拔出寶劍,朝劉慎砍去,但是心中卻奇怪地想到,先生不說要用他一回麽,怎麽會讓某下令殺他,而且元讓在那廝身邊,先生竟會叫某殺他……
 
     想必是先生要嚇他一回,曹仁不愧是曹仁,一轉念間便明白了,立即收了幾分力。
 
     「啊!」劉慎驚叫一聲,撲到在地,連連磕頭說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曹仁的劍在劉慎頸處停下,看了一眼江哲。
 
     江哲點點頭示意曹仁退下,隨即冷笑說道,「劉慎,哲見你一心求死,乃是成全與你,為何又變了主意?」
 
     劉慎臉色疾苦,哀求說道,「大人,饒過小的這一回吧……」
 
     「哼!饒你?你壞哲收服黃巾的大事,你還有臉讓哲饒你一命?」
 
     劉慎臉色一黯,隨即好似又想起了什麽,連忙說道,「大人,山中營寨某還有一萬餘黃巾,若是大人饒某一命,某將其喚出投往大人處!」
 
     這小子終於反應過來了?江哲微微一笑,取起茶盞吹了吹,「哦,這樣啊……那哲倒是可以不殺你……」
 
     劉慎一聽頓時臉上欣喜,連連磕頭說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某即刻便去……哦不,請大人讓一位將軍隨某一起去……」
 
     這可是大功啊!就連曹仁也是一臉激動地看著江哲,更別說夏侯敦了,看著夏侯敦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江哲暗暗好笑,「元讓,子孝,你等前去收編黃巾,另外若是路上遇到妙才,便喚其一同去!對了,善待黃巾!」
 
     「是!」二將欣喜領命,夏侯敦狠狠踢了劉慎一腳,「還不快起來!」
 
     「是是是!」 劉慎趕緊起身隨著二將一道出去。
 
     「叔……」
 
     江哲放下茶盞,很是鬱悶地瞪了陳到一眼,「急什麽!哲自讓你如願便是!」
 
     「多謝叔!」陳到喜滋滋地捧著那桿比他還高的長槍站著,看得江哲一陣唏噓,自己這麽大的時候在幹什麽呢?
 
     應該還在上學吧,記著那時候左邊斜角的那個女孩倒是還……咳咳!
 
     陳到古怪地看了一眼江哲,眨巴眨巴著眼。
 
     劉慎果然為了活命喚出了山中營寨的萬餘黃巾,此間夏侯淵更是欲放火焚山了,彼見大勢以去,不得以棄甲投降。
 
     夏侯敦等人牢牢記者江哲的囑咐,不曾虧待黃巾,倒也相安無事。
 
     三日之後,四萬黃巾盡數收編於四將旗下,除去提拔了一些驍勇的黃巾頭領為什長,伯長,其他還多皆是士卒,但即便如此,江哲此番命令也給了那些黃巾盼頭,因為江哲有言在先,而後再無青州黃巾,皆為兗州曹軍!若有功勞,盡皆封賞!
 
     除開這些,江哲取山中黃巾營寨之錢糧,大犒麾下將士,便是新降黃巾也有一份,尤其是江哲還特地分出一份口糧交予那近三十萬的黃巾家眷,雖然不多,只有兩三日分量,但是這番作為頓時博得了青州黃巾效忠之心。
 
     於是,青州黃巾徹底被收編,而且士氣大漲。
 
     置於劉慎,則身死為徐和報仇的黃巾刀下,其首級被陳到親自砍下,以祭徐和。
 
     這廝死前還大喊‘先生說過不殺某的!’
 
     江哲淡淡一笑,哂笑一聲,「哲說過不殺你,但是可沒說讓你活著出去,自有殺你之人!」隨後眾親徐和的黃巾一擁而上,陳到得了江哲應允更是衝在第一個。
 
     江哲清點了一下,發現戰死曹兵三千二百餘,黃巾更是有萬餘的傷亡,嘆了口氣,江哲下令將死去的黃巾就地掩埋,帶戰死曹兵之骨灰返回兗州。
 
     大軍開拔,江哲連遣數十名斥候日夜趕往兗州,讓荀彧荀攸等人準備接受三十萬黃巾家眷,自己則帶著大軍緩緩而行。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13:43


第十九章  那你可認識江哲江守義
 
     十餘日之後,江哲率二萬餘兗州曹兵並四萬青州新降之軍來到兗州境地,其後便是那三十萬黃巾家眷。
 
     這天有些陰沈,看向遠處灰蒙蒙的一片,江哲坐在馬車之內向外望著,忽然遠遠望見關卡以外人頭密集,有將近十萬的百姓露宿在外,頓時吃了一驚,難道守關將領不放這些百姓進入兗州?
 
     想起早先對百姓的承諾,江哲沈著臉走出馬車,喚來夏侯惇等人開路,一路來到關卡之下。
 
     「何人守衛在此!與哲下來!」江哲一聲冷哼,言語之中含著怒氣。
 
     夏侯惇見江哲好似有些面色不渝,用槍狠狠地砸著城門,「出來!與某出來!」
 
     只見城墻上彈出一個腦袋,看了地下一眼,懶洋洋地說道,「敲什麽敲……」忽然他瞪大眼睛看著下面,只見無數的曹字旗幟飛揚,再細細一眼,頓時看到了密密麻麻的曹家軍隊,頓時心中一慌,急忙跑了下來。
 
     「末將孫嚴,見過各位將軍!」那守將連忙朝著夏侯惇等人行禮,見江哲一副書生打扮,於是便將其漏了。
 
     「你無目耶?」夏侯惇怒喝一聲,舉起馬鞭就要抽過去。
 
     「元讓!」江哲喝止了夏侯惇,對關隘守將孫嚴說道,「哲問你,為何不放此些百姓入兗州?」
 
     「這……」孫嚴好似有些懼怕地看了一臉怒容的夏侯惇一眼,恭敬地回答道,「先生……不是末將不放其入內,只是末將沒有接到文書,不敢私自放入……」
 
     「先生!」夏侯淵湊到江哲身邊,小聲說道,「或許是孟德文書未至吧……」
 
     江哲皺了皺眉,看著孫嚴說道,「等不及了!你且打開關隘之門,放百姓入內!」
 
     孫嚴好似吃了一驚,一擡眼看著那陸續而來百姓,一臉疾苦說道,「先生……私自放百姓入內,而且數量如此之巨,這般責任……」
 
     「哲來承擔!」江哲淡淡說道,「妙才,子孝,文則,你等且維持一下秩序,緩緩放百姓入境,恩……對了,文則,我等還有多少口糧?」
 
     於禁猶豫了一下,說道,「只有數日之糧……先生莫不是……」
 
     江哲有些恨恨地看了孫嚴一眼,輕聲說道,「哲一路前來,觀百姓糧食已盡,怕是撐不到許昌,你等思量一番,逐個再發一份口糧,我等且留一日之糧即可!」
 
     「這……末將遵命!」
 
     孫嚴有些傻傻地看著江哲對四將呼號發令,心中暗想,此人怕是來頭巨大,這番卻是得罪人了,心中連連叫苦。
 
     「先生……」孫嚴猶豫著說道,「關隘處還有些存糧……」
 
     江哲一楞,見其偷偷望著自己,頓時心中了然,淡淡說道,「前番你不放百姓入內乃是職責所在,哲不會怪你!快將存糧地點告知文則!」
 
     於禁對江哲一頷首,上前說道,「孫將軍,請帶路!」
 
     「不敢不敢,將軍請!」
 
     江哲對夏侯淵、曹仁一示意,彼令麾下將士原地歇息,親自帶著百餘護衛,打開關隘之門,大喝道,「關隘已開,爾等速速入內!」
 
     關隘之外的百姓看著緩緩打開的關隘大門一陣歡呼,一擁而上,頓時擠了個水洩不通。
 
     「排隊!爾等排隊入內!」江哲看著這幅情景,心中自是嘆息。
 
     「先生讓爾等排隊入內!爾等可聽得?」夏侯惇一聲暴喝,其後護衛紛紛把刀。
 
     「你做什麽?」江哲瞪了夏侯惇一眼,頓時將其氣焰滅回去了,隨後又對身後護衛喝道,「還不快收刀!」
 
     眾護衛見夏侯惇縮著腦袋一聲不吭,紛紛收刀,尷尬地退後一步。
 
     不過經夏侯惇和其護衛那麽一下,關隘之下的秩序頓時好了許多,正好于禁帶著將士推糧車而至,按人頭發放一日之糧。
 
     非是于禁小氣,只是總不能將關隘存糧都拿出來發放百姓吧?那可是有近四十萬百姓與十萬軍隊啊!
 
     這些糧食若是只讓看守關隘的將士吃,怕是可以吃整整一年呢!
 
     百姓入了關隘,又領了一日口糧,紛紛對於禁大加贊美之詞,讓于禁那張冷板面頓時漲紅,不敢看江哲。
 
     江哲微笑著看著百姓入內,見百姓秩序大好,喚來曹仁與夏侯淵說道,「你等率領將士並新降之軍先往許昌,讓孟德他們好生安置,還有這近四十萬百姓的事,切要放在心上,讓文若、公達、奉孝他們想想辦法,最好能發放一批糧食接濟百姓!」
 
     「是!末將領命!」
 
     曹仁猶豫著看了江哲一眼,說道,「只是末將等皆走了,何人來保護先生與兩位夫人?」夏侯淵隨聲附和。
 
     「不是還有某麽!」夏侯惇瞪了曹仁一眼,大聲說道,「某護衛先生左右,何人敢來造次!」
 
     「……好好!」曹仁與夏侯淵對視一眼,苦笑一聲說道,「既然如此,先生安危且交與元讓(大兄)了,先生,末將等先去了!」
 
     「恩!」江哲點點頭看著二將走遠,還有有些不放心地喊道,「糧食!記住!準備好糧食!」
 
     「是!」遠遠傳來二將的應命聲。
 
     曹仁等人先讓百姓讓出一門,領軍過了關隘。
 
     十萬軍隊整整走了兩個時辰才走完,百姓隨後跟上,五十萬百姓,行路速度又不及行伍之人,如何走地快?怕是要一天光景也許才夠。
 
     三個時辰過去了……
 
     江哲坐在城門外的石頭上,打著哈欠看著百姓的行路速度,隨後又搖搖頭。
 
     夏侯惇早抱著槍靠著城墻打盹了,其後護衛有樣學樣,席地坐成一排。
 
     忽然數輛馬車闖入了江哲的視野,上面的裝飾俱是富麗堂皇,一看就知道是世家的馬車。
 
     江哲撇撇嘴,暗暗說道,要是我有一輛這樣的馬車,我就……我就把它賣了!
 
     聽說文若家好像有一輛這樣的馬車,價格不菲,聽奉孝說值不少錢呢……
 
     唔?忽然,江哲一皺眉頭起身看向那裡。
 
     只見馬車之上下來一青年,對著在那維持秩序的曹兵喝道,「為何不放行?」
 
     那曹兵也不說話,指指百姓排成的長隊,繼續自己的職責。
 
     青年臉色一變,不可思議地說道,「你……你竟然讓我去……」
 
     江哲走了過去,奇怪地說道,「怎麽回事?」
 
     那曹兵正要說話,卻被那青年打斷,一臉高傲地看著江哲說道,「你是何人?」
 
     江哲楞了一下,淡淡說道,「哲乃……」
 
     「算了!我也沒興趣知道你是誰,快快放行讓我等入內!」
 
     江哲眉頭一皺,深深看了一眼那青年,淡淡說道,「請諸位稍等片刻,待這一波百姓走入之後……」
 
     「什麽?」青年詫異地看了江哲一眼,看著江哲一身素袍,眼中頓時露出輕蔑之色,「你讓我等稍後?讓這些泥腿子先進去?某沒有聽錯吧?」
 
     「……」江哲皺著眉,沈聲說道,「原本哲是這樣想的,但是現在哲改變主意了!」
 
     「這還差不多!」青年得意地一笑,「快快讓道,讓我等先入!」
 
     「哼!」江哲冷冷一笑,淡淡說道,「排隊去!」
 
     聽到江哲言語,青年得意的臉色一滯,有些失神地看著江哲,「你……讓我等排隊?」
 
     「你沒聽錯!」江哲低喝道,「排隊去!」
 
     「你!」青年頓時火起,馬鞭頓時抽向江哲。
 
     夏侯惇怒目一瞪,幾步上前奪過馬鞭,「鏘」一身抽出腰間寶劍,狠狠說道,「找死?」
 
     「手下留人!」一身蒼老的聲音響起,一老者緩緩步下馬車,對江哲與夏侯惇說道,「老夫侄兒冒犯了二位,乃老夫管教不嚴之過,不過這位將軍拔劍恐怕也是不妥吧……」
 
     江哲伸手制止了欲要說話的夏侯惇,淡淡說道,「辱人者,人必辱之!此等淺薄的道理連哲都懂,老丈不會不懂吧?」
 
     「好一個辱人者,人必辱之!」老者氣地鬍鬚直顫,看了一眼夏侯惇,深吸一口氣說道,「老夫乃是喬玄,欲往許昌看望舊日好友!可否放行?」
 
     「喬玄?」江哲念叨了一聲,打量著那個喬玄,心中說道,這個老頭脾氣竟然比老頭,咳!比伯父還惡劣!
 
     不過這個喬玄好似在哪裡聽過……江哲思索了一下,忽然撇見那老頭臉上的笑,頓時明白了,看來這老頭名氣很大,不過……
 
     江哲冷冷一笑,點點頭指著後面說道,「知道了!後邊排隊去!」
 
     喬玄吃了一驚,詫異地打量著江哲,這……
 
     「老夫乃是喬玄……」
 
     小也這般,老也這般!江哲心中冷笑一句,淡淡說道,「老丈名諱喬玄,哲聽得!還是何事?若是無事,便趕緊讓出地方,莫要阻礙了百姓入關!」
 
     「……」喬玄張張嘴,一臉的不可思議,「你……」
 
     哼!江哲心中冷笑,看來志才說得對!世家啊世家!
 
     喬玄被江哲氣地直點頭,深深吸了口氣,慍怒地說道,「老夫日前得知老夫舊日好友曹巨高欲往許昌,特遠程前來相會,你可知其是誰?」
 
     江哲撇了喬玄一眼,心中更是冷笑,看來這個老頭想說出個有名的人來嚇唬嚇唬我,隨即也不管喬玄如何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您老還是排隊去吧!
 
     莫不是這小輩不識曹巨高之名?喬玄皺皺眉頭,又說道,「你可認識曹孟德?彼喊老夫世叔!你可是孟德麾下?若是老夫言於孟德,哼!」
 
     喲!來頭不小啊!江哲搖搖頭淡笑一聲,說道,「老丈,那你可認識江哲江守義?」
 
     「恩?」喬玄納悶地想了下,皺眉說道,「彼乃何人?老夫為何要認識他?」
 
     「我勸老丈還是認識一下!」江哲淡淡笑道,「彼便是在你身前站著、攔著你的人!」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13:59

第二十章  此子甚是無禮!
 
     天色已暗,三十萬眾百姓終於順利通過了關隘。
 
     喬玄繃著臉走到江哲面前,帶著在寒風中站了近一天的怒氣,喝問道,「此番老夫可以過去了吧?江大人!」
 
     這老頭看來是快氣瘋了,那重重的江大人三字從他嘴裡一字一頓地迸出來。
 
     世家了不起?你有名氣了不起?我就不理你!你咬我?江哲臉上一抹嘲諷的笑意,看了一眼喬玄,對身邊夏侯敦淡淡說道,「元讓,諸事已畢,我等且回許昌!」
 
     「是!」夏侯敦聞言立即交代了護衛,拉過馬車,江哲古怪一笑,跳上了馬車。
 
     隨著禦馬的將士一揚馬鞭,馬車頓時飛馳起來,揚起一片塵土。
 
     「唔?」喬玄不可思議地看著那馬車駛遠,喃喃說道,「這個……這個小子就這樣走了?他竟然不向老夫致歉便顧自走了?竟……竟然如此無禮?」
 
     喬玄氣地身子一顫,差點跌倒在地,「老夫在這裡足足等了近十個時辰,他……他竟然……」
 
     「老爺,您沒事吧……」
 
     「走!」喬玄憤怒地上了馬車,恨恨說道,「去許昌!」
 
     江守義?坐在馬車中的喬玄一臉的憤怒,老夫記住你了!老夫且要去問問孟德,你到底算是個什麽東西!
 
     「哈哈哈哈!」遠遠的,江哲一聲大笑。
 
     蔡琰奇怪地與秀兒對視一眼,「夫君是怎麽了?」
 
     「……」秀兒淡淡說道,「你自去問夫君便是……」
 
     「哦……」
 
     給我擺臉色?真想看看那老頭現在的臉色,一定精彩的很,哼!若是你好言相說,讓你過了也無妨,既然你如此在意身為世家的架子……江哲哼了聲,大聲說道,「我們快點趕去許昌!」
 
     時間回到三日之前,時曹操正在與郭嘉等人商議。
 
     只見郭嘉嘿嘿一笑,說道,「主公,長安和許昌相差萬里,救駕豈是說說那麽簡單?」
 
     「奉孝所言差誒!」荀彧沈聲說道,「拱衛漢室乃是我等之責,豈是路途遙遠就回絕的?」
 
     「嘿!」戲志才喝了口酒,搖頭晃腦地說道,「某倒是同意奉孝的觀點,袁本初不安好心,長安救駕?如今兗州諸事未定,主公如何能輕易離開?」
 
     荀攸皺皺眉頭,猶豫著說道,「如今長安被李催等人把持,若是輕易造次,就怕賊子狗急跳墻,壞了天子性命……」
 
     「他敢?!」曹操一拍桌案大聲怒喝。
 
     郭嘉看了曹操一眼,嘴角揚起一絲笑意,「主公,如今還是先準備一下近些日子的事吧!天子之駕,自當袁本初一人去折騰便是!即便我等出兵幫他,也是讓他占個便宜,此等虧本之事,我等如何為之?」
 
     「操身為當日八校尉之一,袁本初又是操好友,如今其發詔欲救天子,操如何不出力?」曹操遲疑了一下,又說道,「不過,奉孝,你所說的近些日子的事情指的是什麽?兗州大小事務,你等不是皆已裁定麽?」
 
     郭嘉微微一笑,說道,「主公不是著守義去討伐青州黃巾麽?」
 
     「對啊!」曹操納悶得說道,「操尋思著,按著守義的能耐,青州黃巾不在話下,我等又有什麽好準備的?」
 
     「嘿!」戲志才看了郭嘉一眼,撫掌笑道,「某明白了!」
 
     荀彧荀攸對視一眼,忽然想到了什麽,恍然大悟般的大笑一聲,隨即又苦惱道,「這般倒是難辦,兗州的存糧也不多了……」
 
     曹操疑惑地看了一眼眾謀士,忽然想到一事,欣喜若狂地說道,「莫非……莫非是守義……」
 
     「守乃誠厚,想必不會多做殺戮,彼用計,一向以攻心為上……」郭嘉撫掌贊道,「三十萬黃巾啊……兗州境內百姓多流亡,正好用來補全!」
 
     「三十萬黃巾?」曹操眉飛色舞,欣喜若狂地在屋子中走了走去,「三十萬啊……三十萬,許昌也才二十餘萬百姓,這一下……」
 
     「主公莫要高興的太早了,三十萬黃巾的食糧可是一個大問題呢!」郭嘉搖頭說道,「嘉思最多再一日,守義便有捷報至!」
 
     「報!」門外喊了一聲頓時讓屋子裡的人都楞住了。
 
     曹操喚入,問道,「有何事?」
 
     「青州大捷!」傳令的士兵大喜說道,「青州大捷!江長史已降服青州黃巾、並黃巾家眷,近四十萬,如今且在返回途中,有書信一封令我等交予刺史大人。」
 
     「哦?」曹操臉上一喜,急忙說道,「快將手書與某!」
 
     郭嘉有些尷尬地咳嗽一聲,訕訕說道,「想來是某算慢了些……」
 
     「好!」曹操越看臉上喜色更深,直到最後忽然臉色一滯,苦笑道,「諸君皆錯誒,乃是四十萬百姓並四萬黃巾降眾……」
 
     「四十萬?」荀彧臉色一變,急忙說道,「多了十萬……」
 
     「想必是那些良順百姓吧!」戲志才將酒囊朝下倒了倒,發現確實沒酒了,嘆了口氣笑道,「也不知守義使了什麽法子將其拐了來。」
 
     「此事守義倒是說了……」曹操一臉苦笑,將江哲手書遞給荀彧,「十稅一啊……開荒田罷稅兩年?如此……」
 
     「妙啊!」荀彧眼睛一亮,大聲贊道,引得身邊荀攸、戲志才皆湊過腦袋去。
 
     「妙?」曹操感覺現在自己是有苦說不出啊,四十萬流民啊,這可不是兒戲啊!
 
     「主公切勿只看眼前之失!」荀彧將江哲手書隨手遞給荀攸,對曹操鄭重地說道,「百姓乃是根本!若是此令能吸引更多的百姓前來兗州,雖說前些年自然是要發放糧食接濟百姓,但是數年之後呢?」
 
     曹操恍然大悟,拱手嘆道,「非文若幾誤了大事!」
 
     「此又不是彧之功勞!」荀彧微笑著說道,「守義每每出人意料,然再看又在情理之中……」
 
     郭嘉將江哲手書看完,放在桌案上笑道,「文若無須再言其有的沒的,守義之才,我等皆知,還是想想如何安置百姓吧,若是等守義回來,我等還未有做出處理……嘿嘿……」他瞟了一眼曹操說道,「主公就有大麻煩咯……」
 
     曹操尷尬笑了笑,「奉孝說笑了,守義乃誠實君子,如何會找操的麻煩?」
 
     眾人大笑,此些人中誰不知江哲數次直言於曹操,直指政務中的紕漏,弄得曹操好不尷尬。
 
     「諸君勿笑!」曹操苦笑說道,「守義乃是盡其職責,只是……」
 
     「嘿嘿!」郭嘉好似看穿了曹操的心思,輕輕說道,「主公莫不是因為江哲未有喚你主公二字而煩憂?」
 
     「主公……」曹操咳嗽一聲,似是而非地說道,「想來莫不是操還未能收守義之心吧……」
 
     「非也非也!」戲志才搖頭晃腦地說道,「主公明鑒,某觀守義,乃是天下第一妙人,諸般雜禮其自是不屑一顧,某聽聞,身具大才之人必有其傲氣,守義之心也是如此!
 
     守義若不是真心,如何會這般盡力?守義乃重情重義之人,只要主公真誠待他,守義自當回報!」
 
     「志才此言差誒!」荀攸笑呵呵說道,「主公,還記得當日在洛陽城中否?彼身為司徒公侄婿,與主公還有攸卻詳談甚歡,引為知己,守義重情且不在嘴上言語,乃用於行動也,此番便是幫了主公一個大忙!主公莫不是只重其一稱呼耶?」
 
     「那當然不是!」曹操決口說道,「也對!當日操在洛陽,身邊多有唯唯小人,少有士人,士人且看操乃宦官之後,皆不與操為伍,本初乃操自幼交好,除開他,便只有守義一人誠心待操,心中甚是欣慰,若是能得守義相助,共扶漢室,某幸甚,天下幸甚!」
 
     「嘿嘿!」戲之才笑著說道,「便是其稱主公為主公,又待如何?該言的還是會言語,到時候不更是尷尬?」
 
     曹操一臉錯愕,隨即哈哈大笑,「聖人云,有得便有失,得其大才,失操之微,又有何妨?」
 
     「好!」郭嘉撫掌笑道,「主公真乃明理之人!」
 
     「哪裡哪裡……」
 
     「諸位……」荀彧苦笑地看著諸人說道,「剛才還言若是待守義回來見我等未妥善安置百姓會如何如何,此番便這般了?」
 
     戲志才一拍腦門說道,「某倒是忘記了,守義性子急,我等還是著手安置百姓吧!」
 
     郭嘉荀彧等人皆點頭。
 
     微微嘆了口氣,曹操甚是欣慰地說道,「諸位俱是王佐之才,操能得諸位相助,真乃大幸!」
 
     眾人皆拜謝。
 
     江哲那邊快馬加鞭趕到許昌,詫異地見遷移到此處的百姓皆已有所安置,頓時鬆了口氣,讓夏侯惇且去軍營交割了兵馬,又送了兩女回自家宅邸,隨即去刺史府複命。
 
     不想在江哲之前,曹操處卻來了一位貴客。
 
     「世叔?」曹操聽聞手下人的通報,一臉的驚奇,連忙出門迎接。
 
     喬玄有些詫異地看著許昌內的建築,忽然聽到一聲,「世叔?」
 
     轉過頭,喬玄繃緊的臉上露出幾絲微笑,「孟德還記得老夫耶?真乃老夫之幸啊!」
 
     「世叔哪裡話!」曹操拱手請喬玄入內,說道,「世叔乃家父好友,操幼年時還有幸得世叔教誨,如何會忘?」
 
     「孺子可教!」喬玄點點頭,臉上露出幾許得意之色,「幼年老夫便觀你有急才,如今果然如此,身為兗州刺史,巨高怕是心中無比欣慰啊!」
 
     曹操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畢竟幼年他很是頑劣的,現在想起還不由覺得好笑。
 
     「對了,孟德,你父還未至許昌?」
 
     「這……」曹操皺皺眉說道,「家父是曾書信一封與操,言欲往許昌之事,或許還在路上吧,世叔莫不是遠來與家父一聚?不妨在操這處小住幾日,待家父至,一同把酒言歡可好?」
 
     「善!」喬玄笑呵呵地進去,忽然想到一事,說道,「孟德,你麾下可有一人喚作江哲江守義?」
 
     「啊?」曹操一臉的錯愕,偷偷看了喬玄一眼,見其臉上猶有怒容,頓時心中叫苦,深怕江哲與喬玄起了沖突。
 
     「額……這個……世叔,莫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曹操尷尬地說道。
 
     提起江哲喬玄就一臉的憤慨,恨恨說道,「彼甚是無禮!視老夫於無物!」
 
     曹操臉上掛起一個古怪的表情,因為他已經看見,江哲正從刺史府邸門外緩緩走入……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14:15

第二十一章  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
 
     七八月的光景,外面自然是陽光燦爛,只是這刺史府邸嘛,好似氣氛有些詭異……
 
     郭嘉與戲志才對視一眼,俱是心中暗笑。
 
     「哦?」喬玄坐在左首,看了一眼江哲,淡淡說道,「原來其是孟德麾下長史啊……」走到江哲身邊,他冷冷一笑,說道,「江長史,當日你言與老夫你之姓名,老夫見你一身素衣打扮還以為是城門小令呢,可否還言與老夫一次?」
 
     「有何不可?」江哲心中冷笑一身,昂頭說道,「在下江哲江守義!」
 
     哼!喬玄得意地點點頭,哂笑道,「此番可認得老夫了?」
 
     「如何會認不得?」江哲淡淡一笑說道,「只觀老丈身上華麗錦服,便知老丈是非常人也!」
 
     喬玄臉色忽變,江哲的嘲諷他如何聽不出?憤怒地直視江哲。
 
     江哲毫不示弱,心中暗暗說道,「比起伯父,這老頭的‘眼神威力’差得遠了,伯父那個眼神才叫一個犀利……」
 
     「孟德!」喬玄沈聲說道,「此便是你麾下長史?目無尊長!甚是無禮!」
 
     「額……這個……」一邊是舊日至交,具有王佐之才的江哲,一邊是老夫的知己,曹操頓時感覺頭疼,撇了一眼郭嘉,見他正與戲志才在那暗暗發笑,心中更是無奈,只好給荀彧打了一個眼色。
 
     不好處理啊……荀彧苦笑回複了曹操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也是,喬玄成名甚早,輩分比荀彧還高上一輩,那荀攸更是沒有說話的餘地了。
 
     「這個……世叔……」曹操只好自己硬著頭皮上去了,「世叔遠來許昌,想必是勞累了吧……」
 
     「哼哼!老夫精神地很!」喬玄一邊回複曹操的話,一邊與江哲鬥法,倒也有本事。
 
     曹操苦笑一下,張張口頓時不知該說什麽,忽然想到一事,張口說道,「世叔乃天下名士,胸中學識自是我等萬萬不及的,如今兗州有些政務操處理地想當疲憊,若是世叔願教導操一番……」
 
     「天下名士?」喬玄冷冷一笑,指著江哲說道,「此處且有一人不識老夫,談何天下名士?孟德若不是讓老夫蒙羞?」
 
     戲志才用肩膀聳聳郭嘉,輕聲說道,「這老頭也挺倔的……」
 
     郭嘉暗暗一笑,努力裝出一副平常的樣子。
 
     「不過其怕是找錯了對手!」戲志才生來不喜世家,兼其自信胸中才學不會遜色這喬玄幾分,言語之間並無幾分尊重。
 
     這倒是!郭嘉暗暗在心中附和了戲志才的話,潁川六友數日之間便引為知己,如何不能了解對方?其實五人心中都明白,粗看江哲好似和善誠懇,不喜與人爭鬥,但是其一旦動怒,性子之烈猶在諸人之上。
 
     曹操癱坐在主位上,真想一走了之,讓這兩人去鬧個夠,還未想完,卻見江哲猛地轉身,朝門外走去,頓時楞住了。
 
     不對啊,這不是守義的風格啊,守義的風格便是不屈不饒的才是啊……
 
     曹操看了一眼郭嘉等四人,見其也是一臉的錯愕,不解緣由。
 
     喬玄見江哲轉身而走,哈哈大笑,哂笑說道,「江長史,為何突然翻身而走啊?莫不是心中羞愧,無顏面對老夫?」
 
     江哲站住腳步回過頭,詫異地說道,「哲忽然想到一事,與其在此浪費光陰,不如歸家陪伴愛妻!」
 
     「哧!」戲志才低著頭,笑得身子直顫。
 
     喬玄一臉驚怒地看著江哲揚長而走,轉身楞神地看著曹操並四謀士,氣得連話也說完全,「彼……彼說……」
 
     守義啊守義,你就不能看在操的面子上少說一句麽?不過操也知道,按著守義的性子,遇到看不順眼的事情一定會說的,只是何苦無端牽連與操啊……
 
     「世……世叔?」曹操試探著叫了喬玄一聲。
 
     喬玄深深吸了口氣,沈聲說道,「孟德有何事喚老夫?」
 
     好嘛!看來氣得不輕,曹操心中叫了聲苦也,上前拱拱手說道,「世叔不妨先去操府邸歇息片刻,夜間操設宴為世叔接風洗塵!」
 
     喬玄好歹是天下名士,自不會因怒牽連他人,更何況是好友之子,點頭說道,「好!便如此吧!」
 
     曹操暗暗松了口氣,正要派人送喬玄,忽然喬玄說道,「孟德,你為老夫設宴,彼可會至?」
 
     「彼?」曹操楞了下頓時明白過來,世叔說的想必就是守義了,猶豫著說道,「這個……操為世叔設宴乃是家宴,恩,想必守義也有自己的事吧……不若……」
 
     「孟德,你且傳彼一張請柬!」喬玄淡淡說道。
 
     啊?曹操頓時楞住了,世叔不是與守義不合麽?奇怪的他看了一眼喬玄,正巧看到喬玄嘴角的冷笑,得!
 
     「……也好!」
 
     喬玄這才滿意地走了,喬玄一走,戲志才再也忍不住笑,指著郭嘉笑道,「諸君可看見老頭臉上神情,精彩!甚是精彩!」
 
     郭嘉一樂,笑道,「小心彼回身再與你交惡!讓嘉再看一場好戲!」
 
     「你們……」荀彧苦笑著指著郭嘉與戲志才,搖頭不知說什麽好。
 
     荀攸臉上也有淡淡笑容,不過想到一事,猶豫說道,「喬公祖終究是天下名士,守義這般怕是要落得個張狂的名聲,與其不妙啊!」
 
     「嘿!」戲志才說道,「我等且知守義之才即可!」
 
     郭嘉撫掌笑道,「甚是!觀守義脾性,對於名望也是不屑一顧,我等且不必煩惱!」
 
     「守義真交得兩位摯友!」荀彧心中無語,給了兩人一個白眼。
 
     曹操搖著頭走回來,見麾下四位謀士俱開懷大笑,苦笑一聲說道,「諸君甚樂,唯操心中苦也!方才諸君也不幫著說幾句,唉……」
 
     見曹操又是搖頭又是嘆息的,郭嘉笑道,「守義乃我等之弟,喬公乃主公之世叔,我等也是兩頭為難啊,只好兩不相幫,這才公平嘛!」
 
     「你!」曹操頓時語塞,搖頭說道,「奉孝辯才無雙,操不是對手,只是還請諸位想想法子,若是晚間再來那麽一出……恐怕不好吧……」
 
     荀彧荀攸皆搖頭,戲志才笑著說道,「如此這般,主公言於守義即可呀!」
 
     曹操錯愕道,「守義外看謙和,然內看剛烈,此事彼也又無大錯,操如何勸之?」
 
     「那就勸勸喬公咯!」郭嘉嬉笑著加上一句。
 
     「世叔乃操……」曹操說了一半,感覺不對,一看四人,頓時明白了,狠狠心說道,「好!操也不管了!就當他們鬥吧!」
 
     喬玄自然是生著悶氣走了,那江哲呢?
 
     哦,江哲的小日子過得不要太舒心哦……
 
     享受著肩上秀兒的揉捏,聽著蔡琰撫琴一曲,江哲幸福地哼哼出聲了。
 
     「夫君!」秀兒輕輕喚道,「夫君平定了青州黃巾,那麽大的功勞,曹兗州可有賞賜?」
 
     「賞賜?」江哲睜開眼睛幸福地靠在秀兒懷裡,哼哼聲說道,「什麽賞賜啊……」
 
     秀兒看了蔡琰一眼,淡淡笑道,「此間家中財物皆分與了百姓,如今且剩下些許,若是無賞賜,夫君如何迎娶昭姬妹妹呢……」
 
     聽到秀兒的話,蔡琰的臉頓時紅了,連琴弦也撥錯了一根。
 
     「啊……」江哲尷尬地擾擾頭,說道,「這個……」
 
     蔡琰低下頭,柔柔說道,「家父以逝,如天崩,只要夫君真誠待妾身,些許俗理……些許俗理……」
 
     那個少女不懷春,蔡琰如何不想風風光光嫁入江家,身為蔡中郎之女,委身為他人平妻已是受了天大委屈,還好守義身具大才,胸中才識便是家父也極為稱贊,即便為其小,也……
 
     只是即便做了小,婚嫁之禮若是也消去了,那……想到自己,蔡琰一臉幽怨地看著江哲,眼眶一紅。
 
     切身感受著肩膀處的力道好似加大了許多,江哲轉頭一看,見秀兒嘟著嘴,臉色忿忿,頓時心中叫苦。
 
     討好似地湊到秀兒耳邊說道,「秀兒,你生氣的時候很好看……」
 
     秀兒又好氣又好笑,見自家夫君第一時刻便感受到了自己的小小不樂,並出言安慰,心中怨氣也消去了許多,微微嘆了口氣,給了江哲一個笑容,又對蔡琰那邊努努嘴。
 
     江哲看著淒然欲泣的蔡琰,猶豫著說道,「昭姬,恩,到……到為夫這邊來……」
 
     蔡琰小臉羞紅,咬咬唇終於來到江哲身邊,被江哲輕輕摟住,見秀兒的嘴有上翹的趨勢,趕緊將她也抱住。
 
     好吧,這下總公平了吧?
 
     「夫君……」秀兒有些委屈地在江哲耳邊說道,「只此一次哦……」
 
     不想被蔡琰聽到了,臉上更是佈滿紅霞,柔身倒在江哲懷中,緊張地閉著眼睛,秀麗的睫毛一陣顫動。
 
     兩個老婆啊,還都是這樣的漂亮……江哲嘆了口氣,若是在後世,一個都別想……
 
     「篤篤篤,篤篤篤!」
 
     「江長史江大人在嗎?」門外傳來一聲呼喚。
 
     「唔?」江哲起身,去開了門,蔡琰與秀兒自進了裡屋。
 
     「何事?」看著門外的士兵,江哲疑惑地問道。
 
     「江大人,這是刺史大人令小的交與大人的!」那士兵將一張請柬遞給江哲,隨即行了一禮便走了。
 
     「喬玄……」江哲鬱悶念叨了一聲,返回屋子。
 
     「夫君,何事?」秀兒見江哲手中拿著一張請柬,心中疑惑,蔡琰也是一臉的好奇。
 
     江哲隨手將請柬丟在桌案上,將事情告知二女。
 
     「夫君要去!」秀兒皺眉說道,「無端得罪人非是明智之舉……」
 
     蔡琰看了一眼江哲,鼓著勇氣說道,「妾身也是如此認為,喬公乃是天下明士,得罪他終究不好……」
 
     「真要去?」江哲猶豫著看著桌上的請柬,心中很是不情願。
 
     到了夜晚,曹操設宴為喬玄接風,諸人皆至,郭嘉、戲志才、荀彧、荀攸、夏侯惇、夏侯淵等等一干謀士與武將,獨獨差江哲一人。
 
     「有人未至,如何開得宴席?」喬玄冷笑著說道。
 
     曹操托著腦袋,感覺甚是頭疼,心中暗暗說道,守義,且給操一個面子,快快來吧……
 
     忽然有人入內報道,「江長史到!」
 
     曹操頓時站起,心中鬆了口氣,還好自己面子夠大!
 
     正想出去,沒想到一人比曹操更快。
 
     江哲剛走到大廳,忽然迎面一人走來,劈頭蓋臉地喝道,「小子!老夫好心喚你,你為何遲遲不到,害我幹等良久,若是你不說出個緣由來,老夫斷然不與你干休!」
 
     想到又要看到你這張老臉,我就捨不得離開家中的愛妻啊,哪怕是一會……
 
     「緣由?哦!」江哲平靜地應了一聲,深思一下,說道,「緣由就是……哲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15:12


第一百一十章 曹操起兵欲伐徐州!(一)

  席宴之中,喬玄的臉色一直不是很好,眼神直直盯著一邊角落裏的那個身影,恨恨地低聲說了一句,「混小子!」

  不過對與那江哲的急才,喬玄也不得不說聲佩服,幾次想戲弄他一番卻反而被他戲弄了,想到這裏,喬玄臉色更黑。

  曹操順著喬玄眼神的方向一看,見江哲一聲不吭,顧自喝酒吃菜,咳嗽一聲對喬玄說道,「世叔……」

  喬玄臉色頗差,但是看著曹操臉上終究掛上幾許勉強的笑容,舉著酒杯說道,「孟德,你父親何時候至許昌?」

  「這個……」說到這裏,曹操也有些疑惑,算了算日子說道,「這操也不知,想來差不多該到了才是,或者父親是有事耽擱了吧……世叔勿要見怪!」

  「哈哈,老夫與你父親乃是幾十年的至交,豈會因為些許小事見怪?無妨無妨!」喬玄笑呵呵回了一句,眼神不經意地瞥到角落中的江哲,臉色頓時一下子又掛了下來。

  曹操苦笑一下,正要說幾句話活躍活躍氣氛,忽然見數名將士急匆匆地過來,為首的士兵身上染滿了血跡,頓時心中有些不安。

  「報!」那士兵大拜於地,悲切地喊道,「刺史大人,不……不好了!」

  曹操臉上一沈,微怒地說道,「此番乃是為某之世叔洗塵接風之宴,你胡亂說得什麼!」

  「不……不是……」那士兵急切之下說不完全,喬玄淡淡說道,「勿要急,慢慢說!」

  「是!」那士兵深深吸了口氣,平了平心情,拱手說道,「刺史大人,某乃是應劭將軍麾下之兵……」

  「應劭?」曹操眉頭一皺,應劭不是護送父親前來許昌的泰山郡太守麼?怎麼……

  忽然心中一跳,曹操猛地站起,喝道,「可是家父出……出了什麼意外?快快說來!」

  那士兵猶豫得看了曹操一眼,說道,「啟稟刺史大人……老爺……老爺被陶謙那匹夫害了!」

  「嗯?」江哲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一事,好似歷史中是有這麼一回事,後面曹操為了報仇血洗徐州……血洗徐州?!

  「什……什麼?」曹操心中劇震,不可思議地喝道,「陶謙?可是徐州刺史陶謙?某與其無冤無仇,彼為何要害家父?」

  「小的斷然不敢欺刺史大人!」士兵重重在地上磕了幾個頭,直磕得砰砰作響,「老爺對我等甚好,我等斷然不敢胡言,只是老爺真的是被陶謙手下部將張闓所殺!千真萬確啊!」

  「……」曹操失神地跌坐在席上,眾將軍謀士皆默然。

  「巨……巨高?」喬玄也是一臉的錯愕。

  「當……當真?」曹操深吸一口氣,眼神一變,滿臉怒火地喝道,「應仲遠呢?」

  「應劭將軍見失了老爺,怕刺史大人責罰,投袁冀州去了……」

  「什麼?」曹操錯愕了一下,忽然懷疑地看著那士兵說道,「彼逃亡袁本初處,你為何不去?」

  「老爺平時待我等甚厚,如今老爺蒙受不測,我等護衛不力已是死罪,如是不前來報之大人,便枉為人誒!」

  「好!」曹操甚是欣慰地說道,「你有此心即可……只你一人而至?」

  「初有十餘人,然身上俱帶創……」

  「唔?」見那人說著說著便沒了下文,曹操奇怪地說道,「為何不說下去?」

  夏侯淵起身上前細細一看,又一探其氣息,皺眉說道,「孟德,彼身受重創,強撐到此已是不易,如何又說了那麼多話,已經……唉!」

  「……」曹操歎了口氣說道,「真乃義士!來人,將他好生安葬!不得有誤!」

  守衛在門口的士兵進來架起那人退下了。

  「巨高!老夫遠程而來皆為你也!你如何……唉!」喬玄一聲歎息,令原本就已壓抑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

  郭嘉皺皺眉,對身邊的戲志才一個眼神,但是戲志才卻搖了搖頭。

  「陶公祖!我誓殺你!」曹操咬牙切齒,恨恨地說道,「陶謙縱兵殺某父,此仇不共戴天!我欲悉起大軍,洗蕩徐州,以雪操心中之恨!」

  「某願為先鋒!」夏侯敦虎著臉,一臉的憤慨,「孟德與某五千精兵,某當蕩平徐州,為叔父報仇!」

  「某等願與元讓同去!」曹仁、曹純、夏侯淵齊口說道。

  夏侯家與曹家其實本為一家,曹操之父曹嵩本姓夏侯,又被中常侍曹騰收為義子才改姓為曹,所以曹操才能得曹家與夏侯家鼎力相助。

  曹嵩也是夏侯惇、夏侯淵之叔,所以夏侯惇才如此激動。

  郭嘉對著戲志才努努嘴,戲志才愣了一下,忽然醒悟過來,轉頭一看江哲,正好看見江哲一臉沈重,漠然飲酒不語。

  「好!」曹操一臉怒容,沈聲說道,「眾將聽令,立即整備兵馬,明日午時,起兵伐陶謙!」

  「是!」曹操麾下眾將皆出列,齊聲喝道,眾謀士卻無一人附和。

  「唔?」曹操疑惑地對荀彧說道,「文若,為何不語?」

  荀彧沈默了一下,拱手說道,「主公,即便是陶謙不仁,害死主公之父,然禍不及百姓……」

  曹操一聽,怒火更甚,低喝說道,「禍不及百姓?文若,操之父如今無官無職,豈不也是一百姓也,更者,操之父隱居在山東,與彼有何干係?無端殺操之父,此仇如何不報?」

  荀彧還欲說些什麼,但是忽然看見荀攸對自己搖搖頭,頓時黯然歎息一聲不再言語。

  「如果徐州百姓要怨!便要去怨那陶公祖!」曹操恨恨說道。

  「砰!」一隻瓷盤重重砸在地上的聲音。

  眾人臉色皆變,心思到底是誰敢在這種時候犯這種過失?

  曹操錯愕地一轉頭,見江哲坐在食案後,臉上猶有憤怒之色。

  夏侯惇方才聽到如此大的聲響,憤怒地一轉頭,剛要說話,忽然表情一滯,縮著腦袋低下頭,現在對江哲,他可是無比欽佩的,還有要不是江哲幫他說了好話,光是抗令不遵一條便可砍了他的頭顱,又哪裏還會有諸般功勞。

  要是換作別人對曹操如此無禮,夏侯敦早就起身拔劍砍了他了,只是對江哲嘛……夏侯惇一臉尷尬,看看夏侯淵與曹仁,都是這般表情,只好一個個低著腦袋不說話。

  「守義!」郭嘉急忙低喝一聲,輕笑著說道,「守義酒量尚淺……」

  深深吸了口氣,江哲猛地起身,拱手說道,「哲身體不適!先行告退!」

  不光曹操錯愕不已,就連眾將也是如此。

  夏侯淵與曹仁對視一眼,臉上有些憂慮,他們跟在江哲身邊有段日子,當日江哲收編青州黃巾時他們也在身邊,隱隱的,他們似乎有些明白江哲為何會如此?

  「守義?」曹操奇怪地看了一眼喬玄,疑惑且又帶著關心地說道,「可是飲酒過度,身體不適?既然如此……守義便先回去歇息也無妨,明日且早些到此,徐州一行少不得要守義之才相助!」

  郭嘉與戲志才對視一眼,各自苦笑,什麼不好說,偏偏說這個?

  「相助?」江哲哼了一聲,冷笑說道,「相助什麼?助你屠殺徐州百姓?以泄你心頭怒火?」

  「……守義?」曹操一臉的錯愕,他萬萬想不到江哲針對的竟然是自己。

  深深看了曹操一眼,江哲一字一頓說道,「告辭!」說完竟一揮衣袖,揚長而走。

  「咦?」喬玄撫摸著長鬚,一臉詫異地看著江哲憤然走出,心中驚奇無比,此人不是孟德麾下麼?竟然如此不顧孟德臉面?

  隱隱地喬玄似乎有些明白,為何自己與那小子起衝突的時候,孟德一臉的尷尬。

  「守義……」曹操坐下,握緊拳頭重重砸在食案上,臉上滿是失望。

  「咳!」郭嘉咳嗽一聲,輕輕說道,「此番卻是主公錯了……」

  「某錯了?呵呵!」曹操似乎被氣樂了,平復一下心情沈聲說道,「某為家父報仇,何錯之有?」

  郭嘉淡淡一笑,舉起酒杯喝盡其中之酒,徐徐說道,「為報私仇而欲禍及百姓,此乃是一!守義乃誠誠君子,世間少有,彼主張寬待百姓,主公卻在其面前直言欲……咳!此乃是二!其三……」他看了曹操一眼,淡淡說道,「主公莫忘了,守義乃是徐州人士!」

  「啊?」曹操一聽之下,頓時恍然大悟,懊惱地說道,「操只顧及為老父報仇,竟忘了守義乃是出身徐州,某還言讓其……唉!如此這般奈何?」

  郭嘉正欲說話,不想荀彧插口說道,「唉,主公,此番卻是有麻煩咯!」邊說邊給了郭嘉一個眼神,郭嘉頓時意會。

  「有何麻煩?」曹操有些不解。

  「主公!」荀彧心中微笑,徐徐說道,「主公也知,守義看似溫和,然性子剛烈,若是換做平日,與我等在政務上有了些差池,守義想必會竭力說服我等,除非我等找出切實的論證證明我等才是對的……」

  「對對對!」曹操點頭附和道,「是這樣沒錯……」

  「那敢問主公,守義今日為何不說?」

  「……」曹操沈思一刻,再抬頭時一臉的錯愕,猶豫著說道,「文若,你的意思是……守義……」

  「主公此番怕是叫守義太失望了……」

  「某……某只是為家父報仇雪恨……」

  「報仇之事我等且不提起,只說主公欲血洗徐州之事……守義主張善待百姓,以仁和治理,主公此番卻是與其主張背道而馳誒!」

  「文若若言極是!」戲志才淡淡說道,「若是主公只言取徐州,某想守義除了心中有些不樂外也不會怎樣?彼也身具王佐之才,怎會看不清天下局勢?但是主公萬萬不能言欲屠殺百姓……」

  「主公……」荀攸歎了口氣說道,「我等六人之中,守義最是心傲,當日在洛陽對司徒公尚不假以顏色,便知其心之堅!主公早些時候還在言如何收守義之心,結果今日卻令守義失望……」

  「……」曹操閉上眼睛,回想起當日在洛陽兩人談笑天下的往事,猛地站起說道,「某明白了!」隨即大步走了出去。

  「呵呵!」郭嘉撫掌笑道,「古有蕭何追韓信,今有主公追守義,哈哈!妙哉!」這些是孟德麾下謀士吧,竟然將那個混小子比作淮陰侯,喬玄一臉的詫異,忽然想到一事,問道,「老夫此間聽你等言起司徒公,那小……那江守義與司徒公有何關係?」

  「喬公不知耶?」戲志才古怪地說道,「守義乃司徒公侄婿,蔡中郎女婿!」

  「啊……」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15:48

第二十三章  曹操起兵欲伐徐州!(二)
 
     秀兒與蔡琰詫異地看著江哲憤憤然的回來,對視一眼,眼中滿是疑惑和擔憂。
 
     身為江家大婦,秀兒及時履行了自己的義務和權力,微笑著上前結果江哲換下的長衫,輕輕說道,「夫君,怎麽了?為何這般臉色?」
 
     「唉!不說也罷!」江哲搖搖頭走到桌案邊坐下。
 
     秀兒上前替江哲倒了一杯清茶,幽幽說道,「夫君這般,豈不是讓妾身與妹妹擔憂?」
 
     「啊?」江哲錯愕地一看兩女,笑了一聲說道,「我為些事情煩心,妳們又有什麽好擔憂的?」
 
     「夫君乃是我等的天……」蔡琰清幽幽地說了一句,頓時讓江哲愕然。
 
     「來來來!」江哲拍拍自己身邊的椅子,招呼兩女過來,「唉!孟德之父死於陶刺史麾下部下之手,彼要伐徐州!」
 
     「呀!」秀兒驚呼一聲,掩嘴說道,「那貞兒妹妹不是……」
 
     原來早間江哲令方悅助曹操一把,自己本想回徐州,不想卻在潁川迷了路,另外這邊方悅告別了曹操前去徐州找江哲。
 
     方悅到了徐州,才發現江哲根本就沒有回來,後來又聽說江哲在曹操麾下為謀士,便又來兗州,來的時候卻帶來了陶謙與糜竺的書信。
 
     糜竺的書信自然是叫其妹糜貞回徐州,至於陶謙的書信嘛,反正陶應看了以後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好。
 
     於是江哲便叫方悅再陪陶應與糜貞回了徐州,彼此路上也好有個照應,誰知道如今鬧出這個事情來?
 
     「夫君打算怎麽辦?」秀兒猶豫著問道,「陳先生也在徐州……」
 
     江哲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兩女,說道,「妳們說呢?」
 
     「咦?」蔡琰詫異地看了江哲一眼,疑惑著說道,「夫君是……是在問姐姐與妾身的看法?」
 
     「暈!」江哲晃晃腦袋說道,「這裡就妳們兩人,我不和妳們說和墻說啊?」
 
     「不……妾身不是這個意思……」蔡琰垂著頭不說話了。
 
     秀兒看了蔡琰一眼,心中微微一笑,她還不了解夫君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這樣一想頓時心中有些小小的得意,「夫君,這等大事妾身等如何做得了主,夫君且自己拿主意,妾身會陪著夫君的……」
 
     「妾身也是……」蔡琰弱弱地說了一句。
 
     江哲嘆了口氣,也不知此刻心中到底是什麽感受,但是有一點他是肯定的,能得到這樣兩位溫柔賢淑的妻子,真是天大的福緣啊!
 
     「不若我等歸去?」看著兩女,江哲說道。
 
     「守義!」忽然有人在門外喚了一句。
 
     江哲臉色微變,他聽得出,那是曹操的聲音,猶豫了一下,江哲去開了門。
 
     秀兒與蔡琰對視一眼,均往內屋去了。
 
     打開門,江哲淡淡地看了一眼門外之人,忽然楞住了。
 
     只見曹操頭髮衣服盡數濕透,但猶是站立在雨中。
 
     「呵呵!」曹操好似一點也不在乎地說道,「沒想到出來的時候竟然下雨……呵呵!」
 
     江哲深深看了一眼曹操,說道,「哲之宅邸離刺史府不遠,當日還是孟德親自選的……」
 
     「……啊?」曹操頓時臉上尷尬,苦笑一聲說道,「還是瞞不過守義,某乃是無顏面對守義,若是離去操又有不甘……」沈吟一下,曹操看了江哲一眼,嘆息說道,「若不是守義你在屋內說了一句‘不如歸去’,操也不知要在此處站多久……」
 
     「……先進來再說吧!」江哲請曹操進去,夜間寒風刺骨,又兼一身衣服全部濕透,曹操凍地嘴唇發青,但是說話的時候仍然鏗鏘有力。
 
     在火盆中投了幾根柴火,江哲點起火,然後將火盆放在曹操身邊。
 
     「秀兒!」江哲對內屋喊道,「將榻上的長衫取來!」
 
     「是!夫君!」秀兒在內屋應了一聲,隨即盈盈走出,將手中衣服交給江哲。
 
     看著遞到眼前的長衫,曹操深深看著江哲說道,「守義,可否原諒操?」
 
     「……」江哲一皺眉,說道,「先穿上吧!」
 
     曹操苦笑一聲,接過長衫披上,又聽江哲說道,「秀兒,取弄些酒菜來!」
 
     「恩!」秀兒一頷首,走了回去。
 
     沒多久,秀兒就備好了一桌酒菜,然後自回內屋去了。
 
     看了江哲一眼,曹操苦笑說道,「守義,當真不原諒操?」
 
     「孟德!」江哲替曹操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上,沈聲說道,「你在洛陽時言及你平身志向,當日哲如何說來著?」
 
     「當日?」曹操細細想了一番,笑道,「當日操還怕守義笑話,不敢說與你聽呢,當日操所言志向便是平天下之亂,匡扶漢室!守義你言……你言……」說著說著,曹操頓時愕然。
 
     「哲言,若是孟德志向不變!哲當助你!」江哲淡淡說道。
 
     曹操苦笑著喝盡杯中之酒,搖頭說道,「志才等說的不錯,想來是操此番惹怒了守義吧……」
 
     「哲一人之怒何足掛齒?」江哲抿了一口酒,看著酒杯說道,「哲早間便說過,若朝廷為舟,則百姓為水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只是當日出於考慮,不曾說的下句!」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曹操喃喃念叨著一句,隨即恍然大悟,「聖人云: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便是言此吧……文若也時常對操言,天下所重者,唯有民心爾……」
 
     江哲看著曹操淡淡說道,「孟德為報私仇欲禍及百姓,更有甚者,你欲屠城耶?」
 
     「這不是……這不是……操斷然不敢如此!」曹操急忙解釋道,「守義明鑒,操斷然沒有這般想法的……方才只是操怒火之下才會說得那言語,如今被雨一淋,再一思,早已沒有了那般想法。」
 
     「既然有一思,便有二思!隨後付諸於行動!」江哲搖搖頭,「孟德,不管如何,百姓無罪!天災過後便是黃巾,黃巾之後便是你……徐州百姓禍事可不少!」
 
     曹操沈默不語,過良久才說道,「守義,若是操只圖陶謙,善待其民,你可會助我?」
 
     「……孟德,你也知道,哲不喜爭鬥……」
 
     「這事操斷然明白,前番青州黃巾之事,乃是操離不得兗州,才讓守義前去……守義,你當真要棄操遠走?」
 
     「……只是戲言!」
 
     「如守義所說,既然有一思,便有二思!隨後付諸於行動!」
 
     「……」江哲白了曹操一眼,悶頭吃菜。
 
     曹操抱拳沈聲說道,「操早早便知道守義非常人,胸中自有才華,操懇請守義助操一臂之力!」
 
     江哲看了曹操一眼,「若是孟德言的是徐州之事,便不必再說了!」
 
     「不不不!」曹操拱手說道,「徐州之事操自會處置,奉孝志才想必會助操!」
 
     「當真要伐徐州?」
 
     曹操沈默了一下,沈聲說道,「百善孝為先,家父之仇不可不報……不過操可以發誓,不傷百姓一絲一毫!只圖陶謙!」
 
     江哲想了一下,忽然想起歷史中曹操好像也沒得了徐州,好像是兗州出了什麽事來著,彼便立刻回軍了。
 
     「既然你答應不傷百姓,那你去吧!」
 
     「守義不……不會棄操他走吧?」
 
     「其實哲也知道!」江哲嘆息著說道,「要讓天下太平,只有一條出路,便是統一!但是不管如何,禍及無辜百姓便是不對!不對哲便要說!」
 
     「說……說……盡管說!」曹操現在是心中大定,暗暗說道,只要你不走,不管你說什麽都好。
 
     「守義可否與操約定一番?」
 
     「啊?」江哲頓時楞了,怎麽古代人那麽喜歡約定啊?
 
     「若是操善待百姓,不行暴政!守義便助操平定天下!匡扶漢室!」
 
     「恩……行!」江哲點點頭,想來想去現在還是曹操這裡最安全,袁紹當日一張冷臉,看著就心煩,劉備……我可不想隨著他一路奔波,孫堅掛了,孫策嘛……也不怎麽行,劉表太重世家,過去肯定得不到重用,想來想去還是只有曹操這裡啊。
 
     「好!」曹操大喜說道,「既約定已成,守義斷然不可反悔!」
 
     現在的曹操一腔熱血,對漢室抱有忠心,讓他統一了全國也不錯,至少可以快點結束這亂世!思量了一下,江哲說道,「君子一言九鼎!哲省得!」
 
     「哈哈!」曹操哈哈大笑,拱手說道,「既然如此,兗州之事便勞煩守義你了!」
 
     「……等等!」江哲楞了一下,連忙喊住說道,「什麽兗州之事勞煩我了?孟德你說清楚點!」
 
     曹操一臉錯愕地說道,「此番操伐……咳,操去徐州,當帶上奉孝與志才二人,文若且要安排兵糧之事,如此操就只有將兗州交付給守義了呀,請守義暫代刺史之職……」
 
     「這也能暫代?」江哲古怪地說道,「不是還有公達麽?」
 
     曹操頓時汗然,奉孝說的不錯啊,若是換做別人,早就一口應下了,哪還會像守義這般一個勁地往外推。
 
     郭嘉的原話是:「守義有大才,然脾性疏懶,用其一句話言之便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何其疏懶也!」
 
     「這個……」曹操心中思量一番,說道,「公達代操籌集糧草事宜,四處奔波於兗州各郡縣,守義欲與其交換職務?」
 
     籌集糧草?還奔波?江哲連忙搖頭,「那……那是……」
 
     不幸為奉孝言中……守義真乃……唉!曹操暗自苦笑,天下間竟然有這樣的奇人,明明一肚子才華,卻因為懶而寧願放在肚子裡爛著……
 
     見江哲還欲說些什麽,曹操趕緊起身一記大禮,說道,「有守義代操掌管兗州,操實乃放心!勞煩守義了!」
 
     「……」江哲張張嘴,又要說道卻見曹操又說道,「天色也不早了,明日操還要去清點兵馬,告辭了!」說完之後,曹操趕緊離開,江哲一楞之下竟然沒攔住。
 
     「別……別!哲還沒說……靠!」
 
     次日,曹操親點兵馬五萬,假稱十萬,浩浩蕩蕩殺赴徐州。
 
     另外,曹操拜江哲為治中從事,領長史、祭酒之位,暫代刺史職務,並撥與其兵馬三萬,著江哲守鄄城、範縣、東阿三縣,又命李儒、程昱為從事,為江哲之輔!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16:08

第二十四章  糧!糧!糧!(一)
 
     今天的天氣還真不錯啊……
 
     你看這太陽……
 
     嘖嘖,真好……
 
     失神地望著窗外,江哲托著腦袋坐著,如此好的天氣應該帶秀兒和昭姬出去走走才對,話說至打從離開了徐州我還沒給大小老婆買過東西呢……
 
     女人就應該好好呵護來著……恩,給秀兒和昭姬買盒胭脂吧,秀兒應該喜歡紅色的,昭姬喜歡粉色……
 
     「咳!」
 
     對了!也應該給秀兒她們買幾件新衣服了,不對,是買幾丈衣料,秀兒就光顧著給我做衣服,自己還是穿著很早時候的衣服呢……
 
     「咳咳!」
 
     要不今天買些小菜,陪陪……
 
     「咳!!!」
 
     「唔?」江哲猛地回過神,奇怪地看了李儒一眼,說道,「顯彰,你病了?」
 
     「……」李儒的表情簡直可以說是痛心疾首啊,和程昱對視了一眼,嘆氣說道,「守義,我等如今是在處理兗州政務,別總是走神好嗎?」
 
     「我……我哪裡走神了?」江哲咳嗽一聲,指著桌案說道,「你看,我可是把兗州所有郡縣的奏章都批閱完了!」
 
     「哦?」李儒有些意外,走過來隨手拿過一本,「讓某來看看!」
 
     「唔?」只看了一眼,李儒頓時滿臉古怪,有些不敢相信地指著奏章看著江哲說道,「這……這就叫批閱?就一個‘閱’?」
 
     程昱楞了一下,走過來取過幾張奏章一看,頓時傻了,只見每一張奏章之上都龍飛鳳舞地寫著一個紅筆大字,閱!
 
     「守義……」李儒當真是對江哲無語了,他發誓從來沒有碰到過像江哲這樣的奇人,暫代刺史職務啊!這是多麽重大的信任,結果……
 
     「喂喂喂!」江哲不滿了,敲著桌案說道,「你們也不看看是什麽內容!」
 
     「唔?」李儒、程昱二人一楞,湊到一起看著那奏章。
 
     「東阿一婦順產二子……官府與其慶賀,贈豬一頭……」
 
     「某縣一老翁晚年得子……」
 
     「兗州全境糧價上漲……」
 
     「呵呵……」程昱微微一笑,說道,「對於這些一個閱字到也夠了……」
 
     「你看你看!」江哲看了一眼李儒說道,「這事情呢也辦完了,可以下班沒?啊不,可以收工沒?」
 
     此言一出,李儒、程昱皆愕然,才剛吃了午飯,你就想著收工?
 
     「報!」門外一聲大喝。
 
     江哲臉色一變,坐在主位喝道,「進來!」
 
     李儒看了江哲一眼,搖搖頭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一名曹兵匆匆走進,叩拜說道,「邊境急報!冀州袁紹屯兵三萬於河內,意圖不明!」
 
     「袁本初?」程昱沈思一下,猶豫說道,「莫非是其知道主公遠伐徐州,趁機……」
 
     「不對!」江哲想了想,說道,「應該是袁紹要圖韓馥!」歷史中好像就是這樣的……
 
     李儒皺皺眉,忽然展顏一笑,說道,「莫非是彼糧草不足?」
 
     程昱恍然大悟,頷首說道,「應該是如此!只是這般的話袁本初實力壯大,對我等不是個好事啊,主公嘗言袁本初心懷四海,壯志頗大……即便主公念及舊日之情,我等且不得不早做準備!」
 
     李儒搖頭說道,「便是我等前去韓馥一臂之力也無用,韓馥乃袁家門生,又無野心,若是袁紹取其,其必歸降,若是我等貿然相助,反倒落得惡名!不好!」
 
     「顯彰說的有理!」程昱點點頭。
 
     「那就這樣吧!」江哲對那曹兵說道,「緊守邊境關隘,不得擅動!若有要事,急速回報!」
 
     「是!」那曹兵下去了。
 
     「真的不行?」江哲猶豫著李儒、程昱兩人。
 
     李儒和程昱用死命的搖頭回答了江哲。
 
     「啊!」江哲大喊了一聲,「外邊如此好的天氣!我卻被困在這裡,苦也!」
 
     李儒與程昱對視一眼,搖搖頭繼續自己的事情:就讓他鬧吧!
 
     忽然,程昱看著一份奏章臉色一變,看著江哲說道,「守義,關於青州遷移到此的百姓與本地居民沖突之事,該如何處置?」
 
     「唔?」江哲詫異地望了程昱一眼,說道,「仲德,你且詳細說來!」
 
     「恩!」程昱一頷首,說道,「許昌本有百姓五萬戶,合計二十餘萬百姓,乃是從兗州其餘地方陸續遷移到此,如今許昌又增加百姓三十餘萬,許昌城池且容不下如此數量的百姓啊……
 
     而且,近日兩地百姓數次起了衝突,無外乎良田、住處以及接濟的糧食……」
 
     「糧食?」江哲楞了一下,奇怪地說道,「良田與住處我倒是還能理解,那糧食是怎麽回事?」
 
     看了江哲一眼,程昱取出另一份奏章說道,「一月前,糧價是每石二十萬錢,如今……三十三萬錢!許昌百姓一增,糧食的消耗自然就大,糧價漲得太快!」
 
     江哲沈思一下,忽然奇怪地說道,「城中大戶世家可有大肆收購糧食?」
 
     「額?」程昱楞住了,猶豫著說道,「這某倒是沒有想到,某也感覺奇怪,僅僅十餘日,糧價便漲了六、七萬錢,按理來說不會漲得如此巨大!恐怕真是有世家在背後操縱!」
 
     「哼!」李儒冷冷一笑說道,「這種事情某見得多了!世家……哼!」
 
     程昱沈思一下,對江哲說道,「若是世家的話,那就有些麻煩了!一旦處理不好,便會引起天下世家的憎惡,對主公的大業……」
 
     「……」江哲默然思索良久,問道,「我等還有多少米糧?」
 
     「額……」程昱粗粗一算,皺眉說道,「怕是只有五、六百石了!若是繼續如此下去,恐怕半月都難以支撐!」
 
     「四十萬百姓……」江哲坐在位置上,擡頭看著屋頂,忽然說道,「仲德,我好似看到一份奏章言許昌欲擴建?」
 
     「是的!」程昱苦笑說道,「如今許昌有近七十萬百姓,若要使其通通都有住處,怕是只有擴建一條出路!」
 
     「我明白了!」江哲沈聲說道,「從明日起,改變接濟百姓的方法!」
 
     「改變?」別說程昱、就連李儒也楞住了,在他們心中江哲可是個厚待百姓的君子人物,如何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是不準備接濟百姓了?
 
     本地居民還好,對著如今如此高的糧價,他們即便買不起,家中還有些存糧,但是那些原本在青州的百姓呢?
 
     「對!停止接濟百姓!」江哲好似沒有看到二人的表情,繼續說道,「即刻下令!因許昌糧價上漲,官府無餘錢購糧,從即日起,若是百姓願意出力擴建許昌,乃發放一日之糧!」
 
     「……啊?」程昱與李儒對視一眼,頓時了解到了其中的奧妙,但是仍疑惑地說道,「這般的話,若是百姓不滿暴動……」
 
     江哲嘿嘿一笑,狡黠地說道,「仲德下令的時候,可隱隱提起世家惡意抬高糧食一事,錯不在我等,我等乃是無力為之,想必百姓會體諒的!」
 
     「哈!」李儒搖頭一笑,說道,「文若、公達、奉孝皆言守義你乃君子,竟然也如此狡猾!」
 
     「這也叫狡猾?」江哲一副你少見多怪的表情,隨即沈聲說道,「不過這也不是治本的辦法!最好是讓那些世家乖乖把糧食吐出來!」
 
     「嘿!」李儒樂了,笑著說道,「你莫要言,你對彼說,將糧食取來!彼就乖乖將糧食取出來了?」
 
     「呵呵!」程昱搖頭苦笑,指著奏章說道,「守義莫要將人心看的太善了!彼若是會像守義言的這般,將米糧低價售出,又何必大肆收購米糧,令許昌糧價猛漲?彼是看準時機,欲猛賺一筆啊!」
 
     「我倒是有一計,但是就不知道管不管用……」江哲嘿嘿笑著,對二人勾勾手。
 
     二人疑惑地上前,江哲輕輕在二人耳邊細語一陣。
 
     「妙……計!」李儒有些詫異地看著江哲,心中有些奇怪,怎麽這個看似像個草……咳!看似不過中人之資的江哲,遇到事情便每每有妙計呢?看他的樣子似乎心中早有定奪,怪哉!
 
     「妙!」程昱撫掌笑道,「不過此事且要公達相助,彼去兗州境內收集米糧之事,想必許昌城中大戶盡皆知曉,若是公達前來,必當事半功倍!」
 
     「那還等什麽?」江哲急忙說道,「快下令啊!」
 
     程昱無語地望著江哲說道,「守義,你喚誰下令?乃是你暫代刺史之職,我等皆從你令也!」
 
     「啊?」江哲楞了一下,忽然想起曹操走的時候將兗州大小事務都交給自己了,理當是自己下令才對。
 
     尷尬地咳嗽一聲,江哲正色說道,「即刻下令,令從事荀攸即刻帶糧回許昌!」
 
     「隨後的事便交與某吧!」程昱微微一笑,拱手說道,「遵治中從事,領長史、祭酒,暫代刺之職江大……」
 
     「行了行了!」江哲不耐煩地揮揮手,曹操臨走時任命的時候就被奉孝、志才他們戲耍了一番,你還來?
 
     「哈哈!」程昱笑著下去了。
 
     「守義,有否想過若是此計不成該如何?」李儒見走了程昱,對江哲說道,「若是有高人看破,守義待如何?」
 
     「這……」江哲有些猶豫了,疑惑地看著李儒說道,「顯彰,那你說如何辦?」
 
     「照某說,若是其識趣倒還罷了,若是冥頑不靈!」李儒冷冷一笑,將手在脖子處一劃。
 
     江哲眼睛一瞪,不敢相信地說道,「你的意思是殺……殺了?」
 
     「當然不能明目張膽的如此……」李儒詭異地一笑說道,「不過可以暗中處置!守義不是還有三萬精兵麽?」
 
     「不行!」江哲皺眉說道,「這三萬軍隊是守衛兗州用的,豈能用在這裡?即便是其抬高糧價,也不可如此為之!若是如此,我等和那些說強盜流寇,又有何異?」
 
     李儒淡淡一笑,說道,「某言的是萬般無奈下的辦法,守義不必當真……」
 
     「不必當真?你身為哲之輔,豈能教哲行惡?」江哲虎著臉起身,喝道,「過來!」
 
     「啊?」李儒楞了一下,也不認為江哲會對自己怎麽樣,依舊淡淡笑著走了過去。
 
     「坐下!」江哲將李儒按在自己的位置上,頓時李儒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江哲看了李儒一眼,沈聲說道,「深思之後,我決定讓你!李顯彰!代哲處理政務,以示懲罰!不得有誤!」
 
     說完,江哲一溜煙閃了出去,李儒一楞之下沒反應過來,張張嘴欲說些什麽,豈知江哲一個拐彎,頓時就沒影了。
 
     笑嘆一下搖搖頭,李儒忽然聽到一人在門外說道,「那個江哲……咳,江守義可在?」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16:27

第二十五章  糧!糧!糧!(二)
 
     幾日後,從事荀攸終於帶著米糧回來了,這消息一出,頓時城中的大戶們有些驚慌,怎麽可能會那麽快?
 
     不死心的他們派人去城門口查探,只見糧車一輛接一輛,遠遠望不到頭。
 
     荀攸遠遠就看到了站在城門口的江哲,臉上出現幾許笑意,待走近時,荀攸拱手正色說道,「啟稟大人!攸不負眾望,帶著米糧兩千石而來!」
 
     此言一出,城門附近圍觀的百姓一陣驚嘆,隨即又是一陣歡呼,只有少數幾個表情有些古怪。
 
     對著荀攸眨眨眼,江哲厲聲說道,「兩千石?莫要信口開河!」
 
     「不敢!」荀攸如何會不了解江哲的心思?拱手一禮,正色說道,「只是數量巨大,一日怕是運不完,又怕路途上出現些什麽意外,攸尋思著一日運兩百石,陸續而來,十日乃可運完!」
 
     「哦!」江哲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暗地裡對荀攸贊了一句,「既然這樣,先把今日之糧運進去吧!」
 
     荀攸應了一聲,暗暗給了江哲一個看好戲的眼神。
 
     城門附近的百姓讓開了道路,讓糧車徐徐而入,忽然,其中一輛糧車的輪子竟然折了,頓時糧車倒地,內中盛糧的竹筐翻滾出來,嘩一下,未退殼的穀物散落滿地。
 
     「啊……」附近百姓一陣驚呼,眼睛死死地看著那一地的穀物,有些不由自主地向前挪去。
 
     「高!」江哲終於明白荀攸示意的看好戲是什麽意思,暗暗對他豎起大拇指,隨即臉色一變,喝道,「爾等退後!」
 
     眾守衛在城門處的曹兵聞聲過來攔住了百姓。
 
     荀攸一副急急忙忙的樣子疾奔過去,乃對那名駕車的士兵劈頭蓋臉地說道,「怎得如此不小心?」
 
     「這……」那曹兵一臉的郁悶,辯解道,「這不關小的事,是……」
 
     「休得狡辯!」荀攸一聲大喝。
 
     得!你也是影帝級的!江哲上前拉住荀攸說道,「算了,此也管不得他,怕是米糧太沈,壓壞了糧車吧,還是趕緊收拾一下,將米糧押解到糧倉!」
 
     荀攸猶豫了一下,乃對那曹兵說道,「既然江長史說了,攸便饒了你……還楞著幹什麽,還不趕緊收拾?」
 
     「是!」那士兵低著頭趕緊將地上的谷物重新裝進竹筐中,江哲又喚了幾名士兵前去幫忙,看著他們大把大把將那谷物捧進竹筐,附近的百姓看得一陣眼紅。
 
     「什麽?那荀攸帶著兩千石糧食回來?」一許昌世家家主聽著這個消息目瞪口呆。
 
     「是的!」前去城門視察的下人急忙說道,「他說一日運兩百石,運十天……」
 
     「十天……再看看……」
 
     連續幾日均是如此,每天早上都糧車至許昌,隨後空車返回,一些有心人還特地看了地上的車輪痕跡,但是臉色卻越來越差。
 
     膽子大的還趁著城門口交接的時候,上前借口詢問看了眼糧車裡面,只見糧車內竹筐之中,皆是未脫殼的穀物,只好垂頭喪氣地回去稟告其家家主。
 
     許昌糧價一降再降,已降到了二十五萬錢一石的價格,哦,這個是江哲的價格,乃是江哲對城中百姓售出糧食的價格!
 
     頓時許昌百姓紛紛搶購,僅僅兩日就購買了近兩百石。
 
     這下子那些囤積著大量糧食世家就心慌了,官府都開始出售糧食了,而且還賣出了近兩百石,這還能有假?
 
     連忙將旗下糧鋪的價格一壓再壓,壓到了和江哲出的價格一樣的價錢。
 
     這下總行了吧?那些大戶們心中想到,你賣二十五萬錢一石,我也賣這個價錢!
 
     誰知道城中忽然蔓延起一些流言,說是糧價會猛漲都是因為城中世家大戶囤積糧食所致,此流言一起,百姓更是恨死了那些世家,同樣的價錢只到官府處購買,害得荀攸還客串了一把商賈,事後將江哲怨地夠嗆。
 
     那些世家沒有辦法,總不能讓那些糧食爛在倉庫裡吧?他們自己囤積的都是陳糧,而官府不知從哪裡收購的糧食都是新糧,甚至是沒有脫殼的穀物,這如何能比?
 
     世家只好再降,二十四萬錢一石!比官府的價格低了整整一萬錢,這樣一來,百姓尋思了一下,還是買便宜些的吧,恨歸恨,能省下些錢總是好的!
 
     這樣一來那些世家囤積的糧食倒是賣出了一些,可惜好景不長,江哲又下令降低價格,二十三萬錢一石!
 
     有些看清楚形勢的世家早早就準備好了,江哲那裡一改價格,他們也改,就比江哲那的便宜一萬錢。
 
     這下江哲倒是將這個價格穩定了兩天,世家們紛紛揣測,這個價格怕是接近官府收購糧食的價錢了,心中微微有些安定下來,若是一個勁地跌,那還得了?
 
     兩天之後,江哲又一次降低了糧價,二十二萬錢一石!和世家們出售的價格一樣。
 
     這下世家們心中大定,看來這個價錢就是官府收購糧食的價格了,於是再降低一萬錢,以二十一萬錢的價格出售。
 
     慢慢的,到世家旗下糧鋪買糧食的越來越多,到官府買糧食的越來越少,漸漸的,官府也就不再出售糧食了。
 
     而那些世家們,雖然說只賺了每石一兩萬錢的收益,但是總好比將那些米糧爛在倉庫裡吧?
 
     誰知……
 
     刺史府邸議事大廳!
 
     「哈哈哈!」荀攸暢快地大笑著說道,「守義,端地是好計謀啊!攸不如也!」
 
     「少來!」江哲見這個家夥又要開始拿自己尋開心,連忙說道,「公達你城門處那一齣哲倒是萬萬想不出來的,高!」
 
     「呵呵!」荀攸笑著說道,「乃是仲德書信與攸,上述此計!」
 
     「哦?」江哲詫異地看著程昱,隨即奇怪地說道,「有一點哲倒是想不通,前邊糧食折了車輪那一齣是你等安排好的,用的都是新糧,那而後呢?哲也所有聞,城中世家每天往城門處試探,更有甚著偷看糧車之內,如何來得那麽多新穀?」
 
     「守義真乃實誠!」荀攸搖頭笑道,「每日清晨糧車運糧而至,回去的空車且不是原本那些,只是障眼之法罷了!待到夜深人靜,借著宵禁的機會,再將那些裝滿糧食的車子再運出去,待到第二天再回來,如此反複!至於車內之糧,低下皆是陳糧,唯有上面一層乃是新購之糧,唉!攸奔波半月,竟只購得百餘石糧食!若是無守義與仲德,許昌怕是……唉!此番全靠了兩位!」
 
     程昱微微一笑,說道「某只是補全守義之計謀,又有何功勞可言,倒是守義後邊那計,我等也是斷然想不到的……」
 
     「令青州新降的士兵扮作百姓前往我等處購糧,待夜間再交還?」李儒搖頭苦笑說道,「守義你也不怕他們洩露!」
 
     「嘿嘿!」江哲狡黠地眨眨眼說道,「我對其說,參與者免去其家眷一年賦稅!」
 
     「啊?」三人頓時愕然,隨即程昱喃喃說道,「還好只有數千名……要是全部的話,那今年的稅收不是……」
 
     「是啊!」荀攸也皺眉說道,「守義,你早先對他們承諾十稅一,又答應其若是開荒田,免其兩年稅收,這……如此兗州糧食不足啊!今天還到可以勉強撐下,但是明年呢?十稅一,這實在是太低了!」
 
     李儒思索了一下說道,「袁本初治下好似是十稅三……」
 
     江哲搖搖頭說道,「按著百姓的散戶耕田一時之間也拿不到多少糧食,待孟德回來後,我準備整編軍隊,分為常規軍與預備軍……」
 
     「江守義!與老夫出來!」
 
     「額?」江哲楞神地看著門外,只見喬玄得意地站在門口處。
 
     這老頭來幹嘛?江哲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說道,「喲,喬公,今日氣色不錯呀!」
 
     「那是自然……呸!老夫豈是今日氣色不錯?」喬玄繃著臉走了進來,皺著眉頭上下一打量江哲,這個混小子,看似粗枝大葉,胸中本事倒是不小!
 
     「咳!」江哲咳嗽一聲,指指地下說道,「喬公,此乃是刺史府邸商議政務的地方……」
 
     「嘿!」喬玄氣樂了,指著江哲說道,「江小子,你莫張狂,老夫便是金殿也曾去過!此處便不能來?」
 
     「好好好!」江哲點點頭,對荀攸等三人說道,「今日到此為止,日後哲再詳細解釋!」
 
     這小子!喬玄瞪了一眼江哲,忽然說道,「江小子,老夫近日助你一臂之力,你如何報答老夫?」
 
     「助我一臂之力?」江哲頓時覺得莫名其妙。
 
     「哼!」喬玄冷笑一聲,說道,「你真當那‘瞞天過海、偷天換日’之計當真騙得那些世家皆降低糧價?」
 
     江哲臉色不變,荀攸等人倒是有些驚異地對視了一眼。
 
     「爾等小輩!太小看天下人物了!」喬玄冷冷一笑,「爾等之計到得第七日的時候,那些世家便看出破綻了!若不是老夫出馬,彼看地老夫這張老臉上,這個糧價會是如今這般?」
 
     不過說歸說,喬玄對江哲的處事不驚倒是有些小小的贊嘆。
 
     看破了?江哲終於回過神來了,細細一想,感覺沒有什麽地方露出破綻啊……
 
     「嘿!」喬玄沈聲說道,「今年雖說不是大荒,然黃巾之禍猶在,百姓皆流離失所,若是兩千石米糧,倒也罷了,兩千石新穀?哈哈!好笑!」
 
     荀攸、程昱臉色頓時漲紅,是啊,兗州附近州郡大多戰火,哪裡來的那麽多新穀?
 
     還是江哲臉皮厚,一點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沒有,看著喬玄楞楞地說道,「行啊,老頭,你有點本事啊……」
 
     「你!」喬玄正要發怒,忽然發覺江哲的表情好似不像是戲弄,甚至還有些欽佩,頓時心中大暢,不枉老夫奔波數日啊!
 
     「老夫辭官之前曾擔任大鴻臚、司空、司徒……」故意在司徒兩字上拖了拖,果然見江哲一臉驚異,心中更是暢快,連帶著對江哲的印象也好了幾分,「對於爾等這些淺薄之計,老夫自然是看得清!怎麽樣?要不要拜老夫為師,老夫將一身學識傳授與你!」
 
     荀攸、程昱對視一眼,眼中有些羨慕地看著江哲,喬公可是天下明士啊……
 
     「若不是看在老夫舊日同僚司徒王允與蔡中郎面上,老夫可……」
 
     拜你為師?江哲一臉的古怪,看這老頭就知道和伯父一樣,都是老頑固,我可受夠了!
 
     「還是不必了!」江哲急忙搖頭。
 
     「什麽?」喬玄眼睛一瞪,從來只有老夫拒絕別人,今日這小子竟然拒絕老夫?不行!一定要收了他,然後給他點顏色看看!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16:44


第二十六章  曹操伐徐州!
 
     時曹操令夏侯惇、夏侯淵、于禁為先鋒,引兵兩萬,先圖徐州。
 
     夏侯惇一路西進,攻陷徐州治下郡縣無數。
 
     對於害了叔父姓名的陶謙,夏侯惇自然是恨地無可附加,但顧及江哲,遂罷屠城之舉,只將郡縣之中守將、縣令等滿門誅殺,以洩心頭之恨。
 
     之後夏侯惇又將那些郡縣之中的百姓率軍逐出,放火焚燒城池。
 
     可以說,除了屠城這惡事之外,夏侯惇將能做的,都做了!他心中想道,只要不殺百姓,回去之後先生也好分說。
 
     百姓無了居地,如何能存活?只好帶著隨身財物,投徐州去了。
 
     時九江太守邊讓,與陶謙交厚,聞知徐州有難,自引兵五千來救。
 
     曹操聞之大怒,使夏侯惇於路截殺之。
 
     夏侯惇得令,數日之間敗邊讓,邊讓無奈,只好引殘兵而回。
 
     且說操大軍所到之處,雖說不曾殺戮百姓,然焚燒城池,破壞田地,壞百姓存活之所依,徐州百姓人心惶惶。
 
     陶謙在徐州聞曹操起軍報仇,仰天慟哭道,「我獲罪於天,致使徐州之民,受此大難!」急聚眾官商議。
 
     部將曹豹說道,「曹兵既至,豈可束手待死!某願助使君破之。」
 
     陶謙只得引兵出迎,遠望操軍如鋪霜湧雪,中軍豎起白旗二面,大書報仇雪恨四字。
 
     軍馬列成陣勢,曹操縱馬出陣,身穿縞素,揚鞭大罵。陶謙亦出馬於門旗下,欠身施禮道,「謙本欲結好明公,故托張闓護送。不想賊心不改,致有此事。實不干陶謙之故。望明公察之。」
 
     曹操心恨陶謙,如何能聽的陶謙之語?大罵說道,「老匹夫!殺吾父,尚敢亂言!誰可生擒老賊?」
 
     夏侯惇應聲而出,挺槍上前喝道,「陶謙匹夫,某來取你性命!」言畢策馬直沖過去。
 
     陶謙慌走入陣,夏侯惇趕來,曹豹挺槍躍馬,上前架住夏侯惇,兩人來來往往過了數招,竟不分上下。
 
     夏侯惇心中有些詫異,止住胯下之馬喝道,「你乃何人?報上名來!」
 
     「殺你之人!」曹豹怒聲喝道。
 
     夏侯惇頓時火起,不再如方才一般只使出七分力,全力施為,招招不離曹豹周身,曹豹武力本就不及夏侯惇,如何能擋?
 
     虛晃一槍引夏侯惇躲避之跡,回馬便走。
 
     「匹夫安敢欺我?」夏侯惇臉上似是尷尬,心中之火更加旺盛,驅馬直上。
 
     眼看曹豹正要被夏侯惇刺於馬下,陶謙身後一將驅胯下之馬趕到,一槍給曹豹解圍。
 
     「何人敢……」夏侯惇猛地回頭,滿帶怒火的臉頓時楞住了。
 
     曹豹心有餘悸,策馬到來將之後,抱拳說道,「多謝二少爺救某一命!」
 
     「陶子承?」夏侯惇收槍說道,「子承你為何……」
 
     陶應甩了甩槍,苦笑說道,「陶公祖乃某之父,即便我也深恨之,然我乃其子,如何能眼睜睜看著你等壞了我父親!」
 
     原來陶應在兗州時,曾和夏侯惇有過幾面之緣,只是當日夏侯惇看不起江哲,連帶著陶應,兩人可以說是不打不相識。
 
     「原來如此!」夏侯惇恍然大悟,舉槍說道,「當日一戰,我等未分勝負,今日不如續當日一戰!」
 
     陶應嘿嘿一笑,說道,「我也是這般想,若是我此刻回馬便走,豈不弱了我陶子承之名?」
 
     「嘿!好膽!」夏侯惇嘿笑一聲,挺槍便刺。
 
     陶應也是不懼,你來我往和夏侯惇戰成一團。
 
     曹操在陣前看的分明,心中詫異說道,「徐州乃有可敵元讓之人?」
 
     郭嘉和戲志才對視一眼,搖頭苦笑,他們如何認不得眼前那將就是當日江哲身邊護衛?
 
     「妙才!」曹操舉著馬鞭喝道,「你且再去挑戰!」
 
     「是!」夏侯淵領命,驅戰馬上前,重重喝道,「我乃曹兗州麾下夏侯淵!可有人敢與我一戰?」
 
     忽然陶謙陣中嗤笑一聲,一將上前說道,「某來戰你!」
 
     「你乃何人?」夏侯淵皺皺眉頭,槍頭遙遙指著那將。
 
     「我乃糜芳,糜子方!」來將只通一姓名,上前直取夏侯淵面門。
 
     來勢之兇,令夏侯淵心中一凜,打起十二分精神迎戰糜芳。
 
     「踏踏!」兩槍相交之力,竟令夏侯淵與糜芳胯下之馬盡皆退了幾步。
 
     「好!」夏侯淵眼睛一亮,沒想到徐州除了那陶應之外還有如此猛將?
 
     糜芳滿臉詫異,上下打量了夏侯淵一番,心中想道,自己的武藝猶在子承之上,如今竟然只得了個五五之局,此將武藝猶在那夏侯惇之上!
 
     其實糜芳想錯了,並不是夏侯淵武藝在夏侯惇之上,而是夏侯惇仗著自己力大,對於武藝的技藝方面自然就看輕了許多,而陶應本來就長於武藝之精妙,如今且與夏侯惇遊鬥,所以才是平局。
 
     而夏侯淵自幼習讀兵法,將兵法之道融入在武藝之中,注重一個快!雖說力氣且遜色其兄夏侯惇一籌,但論武藝精妙,夏侯惇是萬萬不及的!
 
     曹操冷眼看著那四將拼殺著,回頭問道,「你等可知道那二將來歷?」
 
     荀彧看了郭嘉一眼,郭嘉微笑說道,「陶應乃陶謙二子,糜芳乃糜家家主糜竺之弟!」
 
     曹操並沒有見過陶應,聞言嘆道,「可惜了其一身武藝!子孝!你且再去!」
 
     「是!」曹仁領命向前,對著徐州方向大喝道,「可有人敢與我一戰?」
 
     喊了三聲,陶謙陣中無人敢出。
 
     陶謙轉身看了一眼曹豹,曹豹方才差點死在夏侯惇手上,失了銳氣,如今如何敢迎戰曹仁?低著頭默然不敢直視陶謙。
 
     曹仁見無人來戰,回去又怕曹操怪罪,只好乾等在陣前,忽然看見糜芳,頓時心中想到,對啊,陶應乃是先生護衛,若是壞了他性命怕是先生要怪罪,這糜芳甚是面生,便是他了!
 
     於是曹仁驅馬上前,大喝一聲,「看槍!」
 
     糜芳一楞,急忙抽槍回擋。
 
     夏侯淵策馬疑惑說道,「子孝,此乃我之戰,為何?」
 
     曹仁心中無語,心說你不能讓我乾站在哪裡吧?
 
     也不理睬夏侯淵,曹仁自顧與糜芳相鬥。
 
     「哼!兩人來我也不懼!」糜芳心高氣傲地說了一句,頓時徐州將士氣勢大漲。
 
     「你!」夏侯淵原本想引馬回去了,聞言臉上頓時漲紅,一雙怒目直直瞪著糜芳,心中發狠說道,好!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了你!
 
     曹仁也是如此思想,與夏侯淵一塊圍攻糜芳,合二人之力,糜芳頓時感覺壓力頓生,一不經意間手臂處便被劃了一道。
 
     「呀!」陶謙陣中,糜竺身後忽然響起一聲驚呼。
 
     糜竺楞了一下,猛地轉身,指著身後護衛中的一人,「你……貞……」
 
     看了看身邊,糜竺一把將糜貞拉到身邊,低聲喝道,「不是叫你呆在家裡麽!」
 
     「家裡太悶了!」糜貞嘟著嘴說道,「都怪大哥,無事將我騙了回來!」
 
     糜竺臉上微微有些尷尬,咳嗽一聲說道,「你還未出閣,成天跟著那江守義做什麽?」
 
     糜貞臉上一紅,期期艾艾地說不出個緣由來。
 
     糜竺低聲勸道,「小妹,你跟著他也有半年了吧?他可有正眼看你?」
 
     「看是看了……」提起這件事糜貞就滿肚子的委屈,從前面的討厭,到後來的哥哥對妹妹的那種關懷,說真的,江哲對了真的好了許多,只是……
 
     只是我要的不是那種關心啊……
 
     對於江哲,江哲身上那種特別的感覺,沒有階級、沒有男尊女卑、對任何人都是以禮相待,還有家中那種溫馨的感覺,這一切的一切都吸引著糜貞。
 
     「聽你說,那江守義還準備娶蔡中郎之女……」糜竺低聲苦苦勸道,「小妹,與人為小,且不是樂趣所在啊!你要好生思量啊!」
 
     「我不聽我不聽!」糜貞捂著耳朵,自打回來以後,糜竺對她好了不少,連帶著糜貞的脾氣也‘壞’了許多,若是以前,她可不敢對大哥如此放肆。
 
     那個蔡昭姬,真可惡!那惡人也是可惡!糜貞氣哼哼地想著,忽然看到陣中糜芳,忽然想到,現在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麽?
 
     急忙轉身對方悅說道,「方大哥,去幫我二哥一把好嗎?」
 
     「啊?」方悅臉上猶豫地說道,「先生此番只是叫我保護糜小姐你,若是這樣出戰怕是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糜貞氣哼哼地說道,回想起那惡人聽說自己要走時臉上那表情,糜貞心中就恨地牙癢癢。
 
     「先生如今在那曹兗州麾下為謀士,我乃先生之護衛也,若是此番出戰,按糜小姐所說只是為了糜小姐二哥,但是別人看來……」
 
     「哼!那曹孟德有什麽好的!」糜貞嘟著嘴說道,「那惡人還說要善待百姓,曹孟德一路前來壞了多少百姓賴以生存的田地?讓百姓無所居,無所食,這便是他說的對百姓好?哼!」
 
     「……」方悅尷尬地看著糜貞,見糜貞似乎還要再說,連忙說道,「行行行,我去我去,糜小姐不要再說了!」
 
     「這還差不多!要是你不去!我自己去!」
 
     「放肆!」糜竺又急又氣地喝了一句,還好平日威嚴猶在,糜貞頓時不敢出聲了。
 
     方悅無奈,只好取槍上馬,奔入戰陣。
 
     曹仁正猛攻糜芳,忽然聽到一人喝道,「以二敵一,勝之不武!且來與我一戰!」
 
     終於有人出來了?曹仁對於二打一也是心中無奈之舉,一轉身,頓時楞住了,「方……方子棱?」
 
     曹操一方也是目瞪口呆,陶應曹操不認識,但是這方悅,曹操如何認不得?回身楞楞說道,「這……這方悅怎麽會為徐州出戰?他不是守義護衛麽?」
 
     郭嘉、戲志才皆苦笑,荀彧有些尷尬地替江哲辯解道,「或許是他與守義失散,且不知守義在主公處重用吧……」
 
     這個理由別說曹操不信,便是荀彧自己也不信,他方悅明明去過一次兗州的。
 
     「……守義啊!」曹操無奈地搖搖頭,出去一步喊道,「子棱,洛陽一別,可好?」曹操知道方悅去過兗州,當日也看到過他,只是如果說兗州一別,那多尷尬?
 
     「刺史大人好!」方悅一臉的無奈,抱拳說道,「此番乃是我私心,見二位將軍圍攻糜芳,特來助糜芳一臂之力,僅此一次!望刺史大人勿要見怪!」
 
     見方悅不是幫徐州,曹操心中頓時鬆了口氣,要是他說要幫徐州,那就麻煩了,一個方悅自然沒有什麽,但關鍵是,方悅是守義的護衛,要是壞了他的性命,怕是讓守義離心,那就大大不妙了。
 
     身邊郭嘉好似看破曹操心思,說道,「一日豈能攻下徐州?不如緩緩圖之,不如且退,再商議破城之計!」
 
     曹操皺眉想了片刻,點頭說道,「恩!且如此辦!」
 
     於是曹操且退軍三十里,就地安營紮寨。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16:57

第二十七章  暗流湧動!
 
     入夜,曹操乃召集眾將商議。
 
     曹仁說道,「不如趁天色已暗,伺機夜攻!」
 
     「不可!」荀彧皺眉說道,「不說此計易被徐州有識之人看破,只說我等一路前來,將士勞累,不如休整幾日,以正圖徐州!」
 
     夏侯惇是對江哲服氣了,但是可沒對荀彧服氣,聞言說道,「荀從事可是怪我一路焚城,毀百姓居住?」
 
     「啊?」荀彧楞了一下,隨即苦笑道,「彧只是言將士一路前來辛苦,萬萬沒有說將軍的意思。」
 
     「元讓!」曹操低喝一聲,瞪著眼睛說道,「我還沒怪你呢!你倒是先說了?我令你為先鋒時如何說的?勿要傷及百姓……」
 
     「我可沒有傷及百姓!」夏侯惇不服氣地說道。
 
     「你……」曹操剛要喝他,忽然心中一想,元讓這話也對,他是沒有傷及百姓,此舉雖然怕是還要遭守義不滿,不過總算是一洩心頭之恨!再待取了陶謙之首級,此戰成誒!
 
     「主公!」郭嘉淡笑著說道,「夏侯將軍此舉雖說沒有傷及無辜百姓,但是二者之間又有何差別呢?百姓無了賴以生存的田地房屋,又如何能存活下去?這與我等之謀背道而馳!」
 
     曹操一楞之下,似乎有些不明白,只是看著郭嘉。
 
     「主公想必只是顧及與陶謙的私怨,但我等不是……」郭嘉看了看荀彧與戲志才,輕笑說道,「如今天下紛爭而起,主公若是欲一平天下,徐州乃產糧重地,不可不取!念及如此,我等才會力勸主公伐徐州,乃是為了主公日後考慮,我想守義也是心中明白的,但是如今夏侯將軍這麽一下,民心皆失……」
 
     夏侯惇聞言怒道,「我乃為叔父報仇,又沒有殺戮百姓,如何又要怪我?」
 
     「此事你自與守義去說!」郭嘉淡淡一句,他自然知道夏侯惇對江哲那是一個敬佩。
 
     「你!」果然夏侯惇又急又氣,指著郭嘉說不出話來。
 
     曹操深思一下,嘆道,「我乃只顧著報仇,未曾想到諸事,只是如今大錯已鑄成,如何補救?」
 
     「盡快攻下徐州!」郭嘉頷首說道,「然後召集附近流亡百姓,助其恢複生產,安定徐州!」
 
     曹操深然之,點頭稱是,隨即又問道,「只是徐州城堅兵多,一時之間難以攻下,如此奈何?」
 
     「曹將軍所言之夜襲,不妨一試!」荀彧說道。
 
     是夜,曹仁引一千精兵,潛近徐州,忽然發現徐州城外有些朦朦朧朧的光亮,一看之下頓時咋舌,原來城墻之上豎立著許多巨大銅鏡,借著那巨大篝火照亮徐州城外。
 
     還沒等曹仁靠近,徐州城墻上一陣喧嘩,隨即警鐘大作,徐州兵紛紛等上城墻,嚴正以待。
 
     曹仁見驚動了對方,心中無奈,只好率軍返回,將此事告知曹操與眾謀士。
 
     曹操聽了,頓感大奇。
 
     郭嘉凝神說道,「莫非城中有高人相助?」
 
     曹操心中疑惑,久久望著徐州方向不語。
 
     第二日,夏侯淵得曹操命令,尋找徐州附近百姓,得百姓一二名。
 
     曹操問道,「城中可有名士?」
 
     百姓們惶惶不能言,荀彧以好言相勸,百姓才說道,「徐州陳元龍,糜子仲皆為徐州名士!」
 
     曹操聽了一皺眉,又問道,「徐州城墻之上乃何物?何人將其放置在城墻之上?」
 
     百姓說道,「此是前番黃巾賊子攻徐州時,東門守將放置在東門城墻之上的,如今,徐州城為防止……所以才將城墻上置滿此物!」
 
     看著那些百姓看見自己時那驚恐的樣子,曹操不由心中一陣暗慮,心中暗暗說道,文若所言不虛,如今百姓皆懼我,怕是不好治理……
 
     「前番東門守將為誰?」郭嘉淡淡問道。
 
     「恩……」那百姓思索了一下,說道,「好似是陳家公子陳元龍,哦,不是,其實前番的守將是他的老師,江哲江守義先生!」
 
     「哦,原來是……你說什麽?」曹操一瞪眼,說道最後竟然是守義放置在這裡的?
 
     「哈哈!」志才暢快笑一聲說道,「我還道城中有高人,原來……」
 
     「咳!」荀彧咳嗽一聲,暗暗看了看曹操的表情。
 
     只見曹操一臉的無奈,揮揮手對那些百姓說道,「你們且下去吧!」
 
     百姓連忙行了一禮,匆匆離開。
 
     看著這些微笑中的眾謀士,曹操苦笑說道,「操此刻心中真是百感交集啊!」
 
     「哦?」郭嘉深知曹操性格,順著他的話說道,「主公?怎麽?莫非是心中怪守義?」
 
     「此乃其拒黃巾時留下的計策,又不知後來事會如此,這如何能怪他?」曹操搖頭說道,「我心中且喜且憂啊,喜的是守義乃當世偉器,如今為操所用,憂的是,如今夜襲不成,城中早已有了防備,一時半刻怕是攻不下他!」
 
     「這有何懼!」荀彧微笑著說道,「在徐州城內之人又不是守義,乃是他人遺用守義之計策也,我等……等會,方才那百姓說,城中有一人是守義的學生?」
 
     「啊?」曹操聽了一臉的驚訝,連聲說道,「操方才只聽得守義之名,不曾聽得其他,諸君……」
 
     「好似是那個陳元龍!」郭嘉喃喃說道。
 
     「對!」戲志才哈哈大笑說道,「沒想到守義還留一學生在徐州,給主公大業造成重大阻礙,回去定要罰他!」
 
     曹操苦笑著搖搖頭,隨即說道,「既然那陳元龍能得守義看重收為弟子,想必學識亦不俗,我等勿要小看了他!我等率領五萬精兵來攻,徐州僅僅兩萬餘兵,若是還在徐州折了諸多兵馬,豈不讓天下人恥笑?」
 
     「以正敵之!徐州必破!」荀彧淡淡說道。
 
     於是曹操沿用荀彧計謀,以正禦兵圍攻徐州,雙方各有傷亡。
 
     徐州刺史陶謙心憂,召集部下說道,「曹孟德所圖,乃是我也!不如且降,勿要再令徐州將士白白送死。」
 
     徐州從事糜竺說道,「曹孟德雖勢大,我等亦不懼也,大人平日待百姓甚厚,如今徐州蒙難,百姓必助之,我星夜赴北海,求見孔文舉,讓其帶兵來救,如此不懼曹操也!」
 
     眾人皆附和糜竺之言,陶謙思量一番,大拜對糜竺說道,「子仲,一切便有勞你了!」
 
     「不敢!」糜竺謙遜一禮,急步走出,策馬出洛陽投北海而去。
 
     陶謙嘆道,「可憐徐州百姓無辜被我牽連,元龍,城中守備且交給你了!」
 
     「是!」陳登頷首應下,心中卻有些煩惱,還好,老師未來徐州……
 
     另外一處,當日呂布離開洛陽,投好友張邈,張邈納之,正巧陳宮前去說張邈,趁曹操兗州空虛,率軍攻之。
 
     呂布聽了心有所動,張邈見了,心嘆舊日好友竟然淪落至此,於是助呂布五千精兵,助其取兗州以為居地。
 
     呂布大喜,遂召集眾將奔兗州而去。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17:11

第二十八章  江哲主政!(一)
 
     曹操將兗州交給了江哲治理,一開始江哲還不覺得怎麽樣,但是事情一多,大事小事一起來,江哲頓時想起以前玩模擬經營遊戲的情景,只是現在不是遊戲,若是政務出了差錯,會有很大的麻煩……
 
     可是令江哲自己也覺得奇妙的是,他竟然將兗州諸大事小事,玩轉了……
 
     當然了,其中少不得李儒的相助,李儒何許人也?當初跟著董卓的時候洛陽大小事都歸其掌管,什麽事沒見過?
 
     有他相助,江哲頓時感覺輕輕鬆鬆。
 
     有地痞流氓鬧事?取罪魁收獲杖責,情節嚴重者視情況或監禁,或充軍,或斬首。
 
     原本以為曹操離開後可以放鬆一些的有心人,紛紛得到了教訓。
 
     江哲雖然待人友善,但是可絕對不迂腐,對於這些擾亂治安的可從來不會手軟,一隊兗州兵派下,頓時兗州無人再敢造次。
 
     關於百姓生計,李儒又獻策。
 
     這是對於那些身無長物的百姓而言,就是官府出錢出農具,租給百姓,讓其農作,來年則上繳一定的租稅,這個租稅不在普通稅收之中。
 
     看似這條政令好像給百姓加重了負擔,其實不然,對於那些無任何工具的百姓來說,體力是沒有任何價值的,這條政令一下,前來兗州官府畫押租借農具的百姓無數,令李儒不得不下令加緊農具的制造。
 
     另外,江哲出城視察時見兗州百姓皆是用人力耕田,遂高價買來耕牛五百頭,同樣租借給百姓,只是租借的價錢要遠遠高於普通農具,少有百姓問津。
 
     這不由讓江哲有些無奈。
 
     江哲回想起後代學到的那些知識,又改了商業稅,拋除了往日按人頭稅收取的政令,改變為交易稅,在許昌城中取一無人宅邸改建為商會,令許昌中大數量買賣的交易都在這裡交易,交易成功則取一定的稅收。
 
     此外若是不在這裡交易的商人,都會上了江哲的那個小本本,哼哼!以後你就有大麻煩了!
 
     不過不管怎麽說,除去了以前許昌的各種苛捐雜稅還有一系列的關隘稅收,現在的這個交易稅收實在是少得不能再少了。
 
     對此,李儒也有些懷疑,疑惑地對江哲說道,「先生,若是除去彼諸般稅收,只取這一交易稅,這……恐怕許昌的稅收會大不如前啊!」
 
     江哲想了想說道,「顯彰啊,目光要放長遠一點嘛!你看,許昌也是一個大城嘛,又不是沒有特產,為什麽商業不是那麽發達呢?」
 
     已經可以了……李儒看了江哲一眼,心想還是別將這句話說出來的好。
 
     「若是改變抽稅的方式,你覺得到這裡來的商人會不會比以往多一些?」
 
     「唔?」李儒詫異地一想,心想似乎還真這麽回事,不過他心中還有一些疑惑,「商人多了,就能補助許昌的稅收麽?」
 
     「那當然了!」江哲信心十足地說道,「以後我還準備將城門口那個稅收也除去了!」江哲指的是進許昌時需要在城門守衛那裡交付的人頭稅,這是現在大漢每個諸侯都實行的稅收。
 
     「啊?」這下就連李儒也差點被江哲嚇了一跳,失聲說道,「這可是稅收中極其重要的一處啊!若是廢除了它,許昌日後何來錢糧擴充軍隊,何來錢糧整治許昌?就拿現在來說,光是那麽多農具的支出就要不少錢……」
 
     「不要慌不要慌。」江哲倒是一點也不急,反正他在後世閒著無聊的時候,在網上看過不少關於稅收的文章,現在活學活用一下嘛。
 
     「不行不行!」關於城門稅,李儒是一點也不鬆口,不過他可不是為了他自己,是為江哲好,你說曹操前腳剛把兗州大小事情交給江哲,後腳江哲就把最關鍵的城門人頭稅廢除了,這還得了?
 
     一些小政令改改倒還無妨,這個城門稅可是關係重大,別看那幾文幾文的,光是一天進出許昌的人就有多少了?那又是多少稅收?
 
     見李儒的態度很堅決,弄地江哲也有點懷疑,莫非是後世的學問用在這裡不合適?
 
     於是江哲只好留著城門稅,只將關隘稅除去了看看情況,不過考慮到邊境守衛著的將士,江哲又頒布了一條法令,就是鑒於兗州境內不是那麽平靜,還有幾股馬賊強盜居山為王,搶劫過路商人,特許邊境守將酌情派一些將士護送過往的商人,當然,這是要收費的!
 
     這條政令倒是令李儒眼睛一亮,凝神看了江哲良久,這個平時糊塗的先生對於內政也不是一竅不通的嘛!
 
     這相當於後來的鏢師了,只是這個錢邊關守將是不需要上繳的,用來改善邊境將士的生活條件,這令一出,頓時不少邊關將士對與在兗州的江哲充滿了好感。
 
     那些原本在許昌的商人一開始見許昌變了稅收,心中惶惶,但是一細想,頓時又眉開眼笑。
 
     原本的稅收,不管你有沒有在許昌交易,只要你帶著貨物進了許昌,就要交稅,而且是按你貨物的價格收稅,這是當今天下城池中普遍的收稅方式。
 
     但是如今,雖然進城門的那個人頭稅還在,也不管它對於商人定的價錢是普通百姓數十倍,但是進了許昌後,如果沒有交易,那麽就不用再交稅了,只有交易成功的時候才收取一定的稅收。
 
     這簡直就是商人的福音啊,短短半月間,那些商人們就通過自己的渠道告知了自己的親友,隨即有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這件事。
 
     關東的商人紛紛趕往許昌,一時間許昌幾乎成了關東的商業中心,不管什麽貨物都可以在這裡買到。
 
     大量商人的來到,大大刺激了許昌的商業與消費,一些眼光卓越的商人來到兗州官府,欲在許昌設店。
 
     江哲想了想,便在城西處劃了一塊地方,按著後世的眼光將那些地皮逐一定價,賣給那些商人,而且定的是五年期限的地皮。
 
     這個舉措不由讓李儒為之側目,看著那些天價一般的地皮,李儒只能搖頭,但是正當他要勸誡江哲的時候,卻發現有一大幫商人爭著搶著前來訂購。
 
     不過對於那價格,商人們的態度是先預付兩年的定金,這江哲如何肯答應?一口咬定五年。
 
     雙方相持不下,不過隨著越來越多商人的爭相趕到,原本就在許昌的商人們頓時有了壓力,提出預付三年的條件,並每年按低於市價半成的價格出售許昌米糧若干。
 
     糧食永遠是三國時期的大頭,對此江哲也有些猶豫。在江哲與那些商人談判的時候,李儒在旁邊一個勁的給江哲使眼色,行了,見好就收吧!那塊地你本來就打算讓他空著的,現在能賣出就不錯了!
 
     瞪了一眼李儒,江哲裝出很無奈的樣子答應了那些商人的要求,不過加上了兩句話:
 
     第一,在價格同樣的情況下,商人優先考慮將糧食賣給許昌!
 
     第二,許昌對此保留最終解釋權!
 
     這第一句那些商人們還能理解,這第二句他們就萬萬不能理解了?這什麽是最終解釋權啊?
 
     李儒好奇地問了江哲,結果江哲的回答差點將他氣地半死。
 
     「最終解釋權?其實很好理解,就是什麽事情都由我們說的話為準!」
 
     李儒頓時無語,佩服地五體投地。
 
     於是,本來江哲打算空著或者造房屋給百姓居住的一大塊空地頓時變成了類似於後世的商業街,在那些充斥著各種商品,使得許昌原來具有的那些商鋪大失顏色。
 
     不少世家打著旗號紛紛來到江哲處,要求江哲也在城西賣幾塊地皮與他們。
 
     本來江哲有點不待見他們,不想喬玄虎著臉也來了,隱隱提及上次糧食一事。
 
     江哲又一想,若是將許昌的商鋪合到一處,倒也可以整頓一下許昌的市場,於是他笑著答應了,不過江哲也提了一個要求,就是你們要城西的地皮,可以,但是用你們原本的商鋪地皮來換,也不虧待你們,本來有多大,現在就換多大!
 
     這頓時讓那些許昌世家有些莫名其妙,細細想了一番,還是想不出其中的奧妙,就連喬玄也是一臉的疑惑。
 
     事後,李儒疑惑地詢問江哲,為什麽要那些世家將原本的地皮讓出,來換取城西的地皮。
 
     江哲是這樣說的,「要做就做大!還有,你不覺得,商業全部在城西,百姓居住在城東,這樣不是很好嗎?」
 
     「就為這個?」李儒傻傻地看著江哲。
 
     「這樣不是很有秩序嗎?」江哲漲紅著臉和李儒爭執著。
 
     我還以為你將所有的商鋪轉移到城西是為了穩定許昌市價……李儒一頭黑線。
 
     誰知道江哲後來嘿笑著說道,「早間因為糧食,那些世家差點擺了我們一道,如今許昌多了那麽多商人,而且都是在城西,我看他們怎麽控制糧價!」
 
     李儒詫異地看了江哲一眼,心中說道,原來他不糊塗啊……
 
     要做就做大!江哲真是完全照著這個綱領做的,將城東那些商鋪漸漸全部遷到城西,城東只做居住之地,而城西,整整擴建三條大街,江哲大筆一揮,許昌城西一街、城西二街、城西三街。
 
     一街主要是糧食、礦石等一系列的軍備;二街主要是一些普通的商鋪,比方說布店、藥店等百姓日常生活所需之物;三街就不得了了,越來越多商人到了這裡,原本的交易商會早已承受不了如此大的流量,江哲一狠心,單獨劃開一條街給那些商人,於是,三街的作用就是大批量的物品買賣,有時還會有戰馬和鐵礦。
 
     隨著時日,那些世家們漸漸的也發現了,當初江哲將他們和那些商人弄在一起明顯是不安好心,如今許昌的貨物流量越來越大,市價已經不是他們說了算了。
 
     但是到了這種時候,他們也只有咬牙咽下苦果,畢竟,如今許昌有那麽多的商人,光是世家們抬高價錢又有什麽用?難道將錢都讓那些外地的商人賺去麽?
 
     喬玄也聽說此事,原本他是想借著這件事讓江哲和世家們打好關係,沒想到卻被江哲利用了,於是這老頭氣沖沖地與江哲理論去了。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17:25

第二十九章  江哲主政!(二)
 
     自從江哲整頓了許昌商業,又暗地裡算計了那些世家一把,心中得意地很。
 
     只是呢,他心中也有點小小的遺憾……
 
     「顯彰……」江哲無精打采地看著旁邊的李儒說道,「你說如果沒事,我也要坐在這裡麽?」
 
     「……是!」李儒都不知道是第幾次回答江哲的這個問題了,「離先生你回府還有三個時辰!」三個時辰李儒幾乎是咬牙切齒說的。
 
     「啊……」江哲無力地嘆了口氣,忽然轉頭對李儒說道,「顯彰,要不我們下棋吧!」
 
     「下棋?」李儒上下打量了江哲一番,諾諾說道,「先生懂得棋藝?那倒是不妨與我切磋一番。」
 
     「五子棋行不行?」江哲弱弱地說道。
 
     「五子棋?」李儒皺著眉頭。
 
     於是江哲就將五子棋的下法告訴了李儒,李儒頓時一瞪眼說道,「這……這是何等下法?豈會有如此下法?簡直是辱了先賢之物!」
 
     「那行!」江哲猛地站起說道,「那我回去了!」
 
     「等……等等!」李儒一楞,頓時喊住江哲,堆著一臉猶豫說道,「那……那好吧……」
 
     「來來來!」江哲嘿嘿一笑,從桌案低下取出了一副黑白棋,這是他早就看到了吧,只是他不會下圍棋,只好看著這唯一消遣的東西乾瞪眼,今日忽然想起,不會圍棋我還會五子棋啊,於是就有了以上的那一幕。
 
     李儒才智過人,略略一想便明白了五子棋的精要,再一開始被江哲整了幾把後,兩人開始鬥地不分正負。
 
     下著下著,李儒忽然有種感覺,這看似很簡單的下法,似乎也隱藏著不尋常的學問,這和圍棋似乎有一些相近之處,棋盤中的棋子越多,則越要在意後續的路子,往往一個不經意間,就被這糊塗先生鑽了空子。
 
     「嘿嘿,五個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江哲嘿嘿笑著,看了一眼李儒。
 
     李儒臉上一紅,沈聲說道,「再來!」
 
     「要不我們加點彩頭?」江哲誘惑著李儒。
 
     「我身無分文,還在先生手下混飯吃,你看著辦吧!」李儒用江式口吻對江哲說了一句。
 
     江哲頓時語塞,頓時想起這傢夥還是在自己手下吃白食的!心中鬱悶,不過想到一事,江哲奇怪地說道,「顯彰,我看你的學問也是世間少有的,為何孟德早間要用你為從事時你不答應呢,非要在哲手下做一名刀筆史,就算哲以前救了你一命,也不必如此報答吧?如今你身為從事了,當有月俸可領,為何不取呢?」
 
     李儒沈默著將白子從棋盤之中取出,心中想道,曹孟德早先也是圍攻岳父的關東諸軍之一,我豈能助之,而你……
 
     忽然,李儒想起江哲好像是導致岳父董卓身死的罪魁禍首之一,頓時心下有些迷糊了,對的,我為什麽要跟著他呢?
 
     李儒抬起頭,細細地打量著江哲。
 
     「這樣吧!我們就賭晚上的酒!若是你輸了,晚上的酒就由你去買!」江哲狡黠地看著李儒,一臉的壞笑。
 
     原來如此……李儒搖搖頭,微微一笑說道,「先生莫要得意!我已知其中奧妙,必不會再輸!」
 
     「嘩嘩嘩!好大的口氣!」江哲撇撇嘴,對李儒說道,「來!你先!」
 
     「恭敬不如從命!」李儒淡笑著放上一子,也許是他那種不求名不求利,對任何事情都淡然處之,對任何人都抱有尊重等等的性子吸引著自己吧,洛陽的日子雖然奢華至極,但是卻不快樂,總要防著這個,防著那個,充滿著爾虞我詐,現在的日子很好……真好很好……
 
     「你輸了,先生!」李儒笑容可掬地看著江哲。
 
     「這……」江哲瞪著眼睛看著棋盤,咳嗽一聲說道,「看來小看你了哈……再來!」
 
     「我自當奉陪!」
 
     一連輸了三把,頓時把江哲輸紅了眼,看著李儒心中想到,古人都是那麼牛嗎?才多少工夫啊,就把我這個五子棋高段打敗了?
 
     「還來嗎?」李儒感覺自己越來越喜歡看江哲這副表情,這個人真是天下少有的妙人!
 
     「來!我就不信了!」江哲哼了哼。
 
     忽然一名下人進來說道,「啟稟江大人,喬公在外,欲求見大人一面!」
 
     「說我不在!」江哲紅著眼睛說道。
 
     李儒看了一眼門外,心中微微一笑,喬公此來怕是為了上次那些世家之事,有趣!
 
     那下人楞了一下,隨即下去了。
 
     但是沒過一會兒,那下人又回來了,苦著臉對江哲說道,「大人,小的說了江大人不在,可是喬公不信,非要進來!」
 
     「什麽?不信?」江哲正與李儒殺地難捨難分,聞言說道,「那行!等我贏了這把我親自對那老頭去說!」
 
     「……」李儒頓時傻眼,手一抖,手上的棋子掉落在棋盤上。
 
     「啊哈!」江哲大笑碩大,「你輸了!」一抬頭,忽然見門外站著一個人,細細一看,頓時心中叫苦。
 
     「老夫好似聽到江大人說自己不在?」喬玄一臉古怪地走了進來,「還要親自告知老夫?」
 
     那下人趕緊一溜煙跑了。
 
     「咳咳,喬公說的哪裡話……」江哲用手將棋盤攪亂,「誤會,誤會,我是說親自出去告知喬公,我在……」
 
     喬玄死死盯著江哲的臉,見江哲一點尷尬的表情都沒有,微微有些錯愕,這混小子臉皮倒是挺厚!
 
     「守義啊……」喬玄走到一邊的座位上坐下,微笑著對江哲說道,「你可知道老夫今日為何而來?」
 
     「不知道!」江哲搖搖頭。
 
     「不知道?」喬玄臉色猛地一變,舉著拐杖對江哲喝道,「老夫看你心中清楚的很!不然為何不敢見老夫?」
 
     李儒心中一樂,暗暗說道,那是您老來的不是時候……
 
     江哲看了一眼棋盤,點點頭說道,「那……那知道?」
 
     「知……」喬玄頓時語塞,瞪了江哲一眼,起身走到江哲身邊,李儒起身讓座。
 
     「老夫且來問你!為何算計許昌城中世家!」
 
     「沒有呀……」江哲一臉的疑惑,對喬玄說道,「喬公,您也看見了,當初是他們要來買城西的地皮是不?不是哲硬拉著他們買的吧?然後我想啊,那個時候城西的地皮漲價漲地猛啊,於是我對他們說,讓他們用城東的商鋪來換城西的地皮,對不?」
 
     「唔……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
 
     江哲打斷喬玄的話,一臉正色地說道,「當日我說了,他們在城東有多少大的店面,我就在城西給他們多少大的地皮,一點也沒有虧待他們呀,您老誤會我了!」
 
     這小子!喬玄氣得頓了頓拐杖,沈聲說道,「你頒布那些政令還不是為了算計那些世家?若是敢說沒有老夫抽你!」
 
     哎喲!這老頭脾氣倒是大!江哲閃了閃身,咳嗽一聲說道,「是是是,有!不過……」看了喬玄一眼,江哲低聲說道,「哲只是為了許昌,又無私心,喬公為何前來責問我?」
 
     「額……」喬玄楞了一下,心中說道,也對,這小子也沒得那些商賈一些好處,自己這番來責問他倒是失態了……不對!
 
     「守義!」喬玄喚了江哲一聲,忽然看了旁邊的李儒一眼,又皺著眉頭看著江哲。
 
     李儒微微一笑說道,「在下先請告退!」
 
     喬玄頷首,誰知江哲說道,「顯彰且留在這裡無妨!喬公,顯彰乃是哲知己,沒有什麽不可以對他說的!」剛才還不讓我走,現在你想跑?想留我一個人在這裡?做夢!
 
     李儒不禁感覺心中有股暖流升起,這種久違的被人信任的感覺,讓他不禁感激地看了江哲一眼。
 
     喬玄詫異地看著,說道,「那老夫便直言了!守義,你可知道,觀大漢四百年,世家為何屹立不倒?這是有其原因的!」
 
     江哲對著同樣側目的李儒翻翻白眼。
 
     「老夫早前且幫了你一個大忙,也是那些世家看在老夫面上幫了你一把,但是歸根到底,是那些世家幫了一把,是不是?這是因!如今你頒布了那條政令,改商稅為交……交易稅,這個詞是誰想的,當真拗口!」
 
     李儒看著有些尷尬的江哲,心中一樂。
 
     「守義啊,你有沒有想過,那些商賈都是外地各郡的,要是真的有了什麽麻煩,他們會幫你麽?只有身在許昌的那些世家,才會來幫你!老夫讓他們來找你,就是為了讓你還他們一個果,誰知道你竟然借此算計了他們一把,枉費老夫諸般布置啊!」
 
     李儒聽到這裡,心中冷笑,有些忍受不住了,開口說道,「喬公明鑒,如果許昌蒙難,世家會相助也在常理,因為他們身家財務俱在許昌,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何會不幫?可是若是他人給了他們更大的好處呢?喬公有想過會是什麽樣的一種情況呢?」
 
     喬玄轉身看了李儒一眼,猶豫著說道,「哦,你是守義門客,老夫記得你!老夫且來問你,為何你一口咬定世家會如此不堪呢?」
 
     「哼!」李儒冷冷一笑,「世家?我眼中世家皆是如此!」
 
     喬玄皺皺眉,深深看了李儒一眼,見李儒目光有神,氣質不凡,對其在江哲手下甘願為一門客暗暗稱奇。
 
     「守義,你也是如此認為麽?」
 
     江哲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哲見過的世家不多,有徐州陳家,徐州糜家,如今便是許昌的這些,不過嘛,徐州的那些世家倒還好點,不會抬高糧價不顧百姓,反而會取其糧食接濟百姓,許昌的世家嘛……呵呵,不說也罷!」
 
     喬玄臉上有些尷尬,關於一些世家中的齷齪事情他也知道不少,只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如此直接地說出來而已。
 
     「守義的評論很……很中肯,很中肯!」喬玄取了一只空茶盞,自己倒了一杯,那麽多天的相處,他稍稍有些了解江哲了:那個小子就是那種沒眼力價的,也不知道給老夫倒杯茶水!
 
     「守義啊,你說的對雖然……對,但是……你也屬於世家啊……」
 
     「我?」江哲一楞,隨即說道,「我孤身一人,何來世家?」
 
     喬玄微笑著看了江哲一眼,淡淡說道,「你乃司徒王允侄婿,蔡中郎女婿,豈不也是世家中人?」
 
     「錯了吧!」江哲頓時急了,急忙解釋道,「秀兒和昭姬委身下嫁,哲實是萬幸,可是……老頭,我可沒有入贅啊……」
 
     見江哲直呼自己老頭,喬玄頓時瞪了江哲一眼,「雖你自己不認為你是世家,但是天下人呢,他們的看法呢?司徒王允,蔡中郎,此二名何其響亮!」
 
     這老頭是來胡攪蠻纏的?一定要把我說成世家才甘心?有一個人的世家嗎?啊不,忘了算秀兒和昭姬,應該是三個人……
 
     「守義啊,你看,孟德舉事,就有夏侯家、曹家兩家前來相助,這也是世家……你如今得孟德這般看重,前邊還好,若是孟德日後勢大,其下必有爭鬥,你一人……」
 
     聽到這裡,江哲頓時皺了皺眉頭,他最煩的就是這些明爭暗鬥了!
 
     好似看破了江哲的心思,喬玄又說道,「老夫觀守義也是當世偉器,乃是王佐之才!可是一人之力微薄啊……」
 
     「老頭,你到底想說什麽?」江哲一臉古怪的看著喬玄。
 
     只見喬玄高深莫測地說道,「老夫有一弟,居在丹徒……」
 
     「報!」忽然一名士兵匆匆走進,叩拜說道,「報大人!陳留太守張邈與呂布合謀,引兵三萬來攻,情況甚是緊急,東郡太守陳宮亦反了!與張邈呂布合並一處,往許昌而來!」
 
     怪不得曹操攻不下徐州,原來是這樣……江哲傻眼了……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17:41

第三十章  呂布攻許昌!
 
     中平二年秋,東郡太守陳宮不滿曹操因報私仇而攻伐徐州,會和陳留太守張邈、呂布其三萬精兵攻擊兗州。
 
     剛及兗州邊境時,陳宮見兗州守衛森嚴,對呂布獻策說道,「不如行假道伐虢之計!」(虢 音 國)
 
     呂布聽從了陳宮的計謀,手書一封派部將劉翊交與拒守鄄城、範縣、東阿三縣的程昱:「呂將軍來助曹使君擊陶謙,宜供其軍食!」
 
     程昱心有疑慮,對來使說道,「陶謙一匹夫不足懼!將軍好意心領!」隨後便遣回了呂布信使。
 
     信使去而複返,對程昱說道,「呂將軍乃是好心助曹使君一臂之力,既然程大人拒絕,呂將軍說他且回,只是軍中糧食無多,還望接濟一二!」
 
     程昱一聽頓時感覺不對勁,還好他從江哲那裡要來了兩萬兗州精兵,於是立即在兗州布防,只是兵少,顧不了全境,於是程昱便重兵守衛鄄城、範縣、東阿三縣並其他各處關隘。
 
     陳宮見兗州兵馬調動異常,知道是自己的計策被人看穿,立刻覲見呂布,讓其速速進攻。
 
     呂布本來就不想用那些旁門左道,只是聽得張邈說陳宮乃當今名士,所以姑且聽信陳宮一言,如今陳宮僅出一計便被人看穿,呂布心中對陳宮的看重頓時低了一個臺階。
 
     呂布麾下諸將,俱是能征善戰之輩,邊境的守將如何能擋住?即便沒有呂布的出手,呂張聯軍也掃蕩了兗州,只留鄄城、範縣、東阿三縣被程昱用數計死命守住。陳宮見三縣不破,憂心曹操率軍返回,那時便功虧一簣,於是又去豫州說服豫州刺史郭貢讓其出兵相助。
 
     豫州刺史郭貢本來就對曹操不滿,便聽從了陳宮了說服,點兵兩萬攻許昌。
 
     呂布攻破了大半個兗州,忽然聽說江哲在許昌,竟只帶著一萬兵投許昌而來,路上正巧碰到豫州刺史郭貢兵馬,兩人合兵一處,進圖許昌。
 
     陳留太守張邈自與東郡太守陳宮猛攻鄄城、範縣、東阿三縣,三縣一破,曹操便失後地,若是連許昌也一同失了,那曹操便真成無家可歸之人了。
 
     時張邈、陳宮聯軍兵馬三萬,程昱兩萬,呂布、郭貢聯軍兵馬三萬,江哲……一萬……
 
     「呂……呂布?」江哲瞪大著眼睛,有些失神地看著眼前傳令兵。
 
     身邊的李儒哪裡知道江哲與呂布之間的諸多矛盾,還道江哲被三萬人馬嚇住了,輕聲說道,「先生,幸好東方皆以收麥,如今之計便是召附近百姓入城,堅清壁野以待將軍。將軍攻之不克,略之無獲,不出十日,則三萬之眾未戰而自困耳。」
 
     「我們只有一萬兵,怎麽分?」江哲懊惱地敲敲腦袋,「若是無端分兵,只怕許昌難保!」
 
     李儒深思一番,又進言道,「不若只清許昌附近之地!而後再在城中招募士卒,同守許昌!」
 
     江哲皺皺眉頭,不想那些沒有經過訓練的百姓就這樣上陣,心中焦慮之跡,旁邊喬玄老神在在地說道,「許昌城中多有世家,若是得其相助,可立征數千家將!」
 
     「不行!」
 
     「不可!」江哲和李儒幾乎是異口同聲地拒絕了。
 
     看著喬玄瞪著眼睛氣呼呼的樣子,江哲只好解釋道,「臨戰最忌上令不達!那些家將只是那些世家的家將,聽的自然也是那些世家的話,如何為聽從命令?」
 
     李儒點頭附和。
 
     「唉!」喬玄搖搖頭看著這兩人,心中暗暗想到,此二人對世家成見頗深……
 
     想了想去,江哲還是覺得李儒的計策最實在,下令說道,「顯彰,我與你兩千兵,你即刻出城!若是遇到呂布兵馬,速回!」
 
     看著江哲眼中流露出的擔憂,李儒心中如何能不感動,那種久違的信任感,讓他有種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
 
     李儒應命,取了江哲給與的調兵虎符,抱拳一禮離去。
 
     唉!江哲深深嘆了口氣。
 
     「守義可是嘆息天下為何諸多紛爭?」喬玄倒是一點也不擔心,反正活到他這歲數,也是夠本了,而且還得名滿天下,他對於此生已是滿足,唯一的小小遺憾就是……眼前這個小子死活不同意做他的學生!
 
     可惡的小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江哲搖頭晃腦地出去了。
 
     「……好小子!」喬玄楞了一下,細細品味著江哲的話,喃喃說道,「王子師眼力不俗!」
 
     「叔,要打仗了?」陳到身為江哲的護衛,自然也是早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不過令江哲詫異的是,陳到這小子一點也不為即將來到的戰事擔憂,而是一臉的興奮。
 
     狠狠敲了敲陳到的腦袋,江哲惡狠狠地說道,「快給我去下令,招募城中十八歲到二十五歲、年輕力壯的男子參與守城!還有對他們說,殺敵一名,賞一升米糧!殺敵過十人,另免一年賦稅!」
 
     「守義好大的手筆!」喬玄笑呵呵地跟了出來,正巧聽到這句話。
 
     「不是說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麽?」江哲回了一句,臉上早已沒有了在府邸之中時的憂愁。
 
     此子有大將之風!喬玄暗暗點了點頭,雖然這老頭不精通戰事,但是活了那麽久,對於戰爭他自然也知道一些,為將最重要的就是喜怒不行於色,畢竟將士的士氣是極其重要的。
 
     「不過……」喬玄心中有些疑慮,出言問道,「為何要取十八至二五之齡男子?」
 
     江哲看了看天色,解釋道,「十八歲之下,乃是未來青壯,二十五以上的男子,上有老,下有小,一人背負一個家庭的糊口重擔,若是……無奈只能取其中……」
 
     喬玄臉色一正,徐徐看著江哲說道,「守義之德……老夫甚感欣慰!」
 
     ……和你有什麽關係?江哲撇著臉瞅瞅喬玄,見那個老頭一個人在那裡不知想些什麽東西,趕緊帶著陳到跑路。
 
     李儒不愧是歷史用有名的毒士,帶著兩千曹兵出城,驅附近百姓往許昌,另外逢林便燒,逢屋便毀,便是井水、湖泊,李儒也下令取汙穢之物染之。
 
     李儒一路走過,簡直可說是寸草不生,當然,那些百姓去了許昌,江哲自然會給他們補償,而且李儒也不免要被江哲責怪一番。
 
     但那是日後的事,就是李儒自己心中也知道免不了被江哲責罰,但是一來江哲如此信任李儒,李儒自然要全力報答;二來嘛……殺了李儒岳父的可是呂布!
 
     可憐的呂布,在自己尚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被李儒暗暗恨上了。
 
     什麽?害死自己岳父的是江哲?李儒心中早已經將這件事忘記了,岳父!是呂布與李肅害死的!還有那個王允……額,那王子師死了就算了……
 
     做完了這些,李儒自帶兵回許昌,前腳他一走,後腳呂布就帶兵到了,看著那些猶自冒著濃煙的百姓居地殘骸,呂布冷冷一笑,還道是江哲懼怕自己,心中有些得意。
 
     策馬遙遙望著許昌方向,呂布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成廉、郝萌、曹性、高順、張遼等諸猛將,手握方天畫戟重重喊道,「江守義!我呂奉先來了!」
 
     時曹操猛攻徐州兩月,雙方傷亡慘重,忽然手下來報,有一軍前來相助陶謙。
 
     曹操頓時大怒,領諸將來到陣前。
 
     忽然曹操遠遠望見一旗幟,紅底白字,上書「平原劉」,頓時心中一驚,暗暗說道,怎麽連他也來了?
 
     忽然聽到身邊有人哼了一聲,曹操頓時奇怪地轉身,見夏侯惇漲紅著臉,死死望著劉備陣中,心中很是奇怪。
 
     「元讓?」曹操疑惑地看著夏侯惇說道,「你與那劉玄德有舊?」
 
     「不曾!」夏侯惇忿忿地說道。
 
     夏侯淵看著其兄搖搖頭,對曹操說道,「大兄看的是那劉備的兩位義兄弟,關羽關雲長!張飛張翼德!」
 
     不說還好,說了曹操頓時感覺更莫名其妙了,疑惑地說道,「那關羽你們知曉其名,我不奇也!那張飛是何許人?」
 
     夏侯淵看著其兄咳嗽一聲,對曹操說道,「孟德不知,早先我兄弟二人遂先生攻青州黃巾時,大兄斬敵將之頭後到先生處請功,先生甚是驚異說了一句,‘元讓一招就斬敵將,武藝精深可與那關羽張飛相比’,於是……」
 
     曹操看了一眼漲紅著臉怒視其弟的夏侯惇,搖搖頭說道,「早先在汜水關,我得守義錦囊,言關羽可斬華雄!我本不信,後來一想姑且試試,誰知那關羽果然不凡,杯酒斬華雄於陣前!當是世間猛將!不過……那張飛張翼德武藝可比其兄?」
 
     夏侯淵猶豫了一下,拱手說道,「我也不知,先生是這麽說的!」
 
     聽到是江哲說的,曹操不由在心中給自己提了提神,在曹操心中,凡是江哲所說的,十有八九是對的!不由曹操不信。
 
     守義眼力不凡!曹操在心中暗暗贊嘆了一句,隨即想到江哲如今自己麾下,頓時眉開眼笑,弄得身邊諸將莫名其妙。
 
     咳嗽一下,曹操望著劉備那寥寥兩千餘人馬殺向徐州城門,妄想進徐州,哂笑說道,「區區兩千兵馬,也想擋我曹孟德去路?」
 
     正要下令,忽然隨軍司馬荀彧說道,「主公,將士連日攻徐州,勞苦疲憊,反觀徐州,得此一軍相助,士氣必漲,不如待到明日,令將士飽食一番,再行攻城!」
 
     曹操看了看天色,見那日已斜斜掛落西山,點頭說道,「恩!鳴金收兵!喚子孝與文則回來!」
 
     夏侯惇冷眼看著陣中關羽,見其手握青龍偃月刀,手起刀落,如殺雞屠狗一般殺戮己方士兵,心中戰意猛升。
 
     夏侯淵明顯感覺到了其兄的戰意,心中詫異,暗暗說道,大兄終於認真了……
 
     夏侯家本為大漢開國功臣,遂高祖征戰天下,一身武藝世間少有匹敵者,如今在族中,只有夏侯惇一人深得此槍法,平日就連夏侯淵也甚少看到。
 
     那便是夏侯家祖先汝陰侯夏侯嬰所傳下的槍法……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4:17:54

第三十一章  江先生喚你回去抄寫《虎韜》!
 
     當日劉備費了好大力氣才引大軍強入徐州,陶謙曾在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時見過劉備一面,知道劉備的結義兄弟關羽斬了華雄,是當世難得一見的猛將,心中欣喜。
 
     「有勞玄德遠來相助!」陶謙嘆了口氣對劉備說道,「我本乃是好心,令部將張闓護送曹孟德老父曹巨高並其家眷,不想張闓賊心不改,竟殺了曹巨高奪其財物反去落草,此賊不仁,卻是苦了我與徐州百姓啊!」
 
     劉備亦嗟嘆道,「陶使君乃仁人君子,不意受此無辜之冤,備雖不才,當助使君以拒曹操!」
 
     陶謙聽了心中感嘆,感激地看了一眼劉備說道,「玄德仁心,我甚是欣慰,只是曹兵勢大,猛將且多,前番諸多交鋒,我觀曹操善於用兵,往來調度皆有章法,其後必有謀士相助,未可輕戰,且靜觀其動靜,然後進兵。」
 
     說起猛將,劉備有些自得,回顧身後對陶謙說道,「備雖不才,然我結義兄弟武藝精湛,觀天下有少有能敵者,我二弟雲長,猶在汜水關斬華雄與陣前,此外,我三弟翼德,武藝亦不在雲長之下,明日備乃令雲長、翼德在公部下相助。」
 
     「玄德大義,謙甚是心動!咦,玄德,我在汜水關曾聽你言你乃皇室之後?」
 
     見陶謙提起此事,劉備臉上稍稍有些尷尬,拱手說道,「備實乃中山靖王劉勝之後,漢景帝閣下玄孫,先祖劉貞,漢武時封涿鹿亭侯,後坐酎金失侯,家道中落……唉……備之祖名諱雄,備之父弘,家父曾舉孝廉,亦嘗作吏,只是……備幼孤,更兼侍奉家母,家貧,不曾讀的些書,只好以販屨織席為業……真是愧對列祖列宗……」
 
     陶謙聽了,頓時嗟嘆不已,細細打量劉備,見劉備儀表軒昂,語言豁達,又見其不以販屨織席補貼家用為恥,坦然相告,心中暗暗稱贊,此人能有如此偉量,當真不俗,日後必成大器!
 
     陶謙看著劉備暗暗點頭,轉身對糜竺說道,「子仲,取徐州牌印來!」
 
     糜竺愕然,與陳登對視一眼,陳登低頭默然不語。
 
     「公此言何意?」劉備一臉的詫異。
 
     陶謙嘆息說道,「今天下擾亂,王綱不振;玄德乃漢室宗親,正宜力扶社稷。謙年邁無能,情願將徐州相讓。玄德勿要推辭,謙當自寫表文,申奏朝廷。」
 
     劉備心中恐慌,離席拱手說道,「備雖漢朝苗裔,然功微德薄,為平原相猶恐不稱職。今為大義故來相助。公出此言,莫非疑我有吞並之心耶?若舉此念,皇天不佑!」
 
     陶謙微笑說道,「此乃實情也,玄德勿要推辭!」
 
     時席上糜竺見陶謙如此,拱手說道,「陶公明鑒,今曹操兵臨城下,且當商議退敵之策才是……」看了一眼劉備,繼續說道,「……待事平之日,再當相讓也可。」
 
     「哼!」從事陳登亦附和道,「子仲兄所言極是!如今當是思如何退卻曹操才是!」比起糜竺的話,陳登明顯漏了一句。
 
     陶謙如何不知道陳登心思,心中嘆息道,那江守義也是世間少有,前番拒黃巾其有大功,可惜如今卻在曹孟德麾下,唉!
 
     見糜竺與陳登皆勸,陶謙只好作罷,但是這個心思卻沒有消去。
 
     第二日,兩軍在徐州城外擺開架勢,準備作戰。
 
     夏侯惇沈臉策馬而出,對著徐州軍方向喊道,「我乃曹使君麾下夏侯元讓!誰人敢來戰我!」
 
     聲音洪亮,兩軍皆驚。
 
     曹操詫異地對夏侯淵說道,「元讓這是怎麽了?」
 
     夏侯淵看了一眼在陣前那一雄壯身影,輕聲對曹操說道,「大兄昨日一夜未睡,戰意之高,我平生都不曾見過!」
 
     曹操臉上帶點憂色,雖然這些夏侯家、曹家中的兄弟雖然在自己麾下,平日也是直呼孟德,但是對自己卻是十分尊敬的,像元讓今日這般未經允許就上陣求戰的,此前一次都沒有……
 
     元讓……
 
     「我來戰你!」徐州軍陣中沖出一名將軍,揮動長槍直取夏侯惇。
 
     「來者報上名來!」夏侯惇一臉的肅殺之氣,雙目充血,樣子極為可怖。
 
     「取你頭顱者乃是徐州陳禮!」那將揮舞著長槍,策馬沖向夏侯惇。
 
     「不知所謂!」夏侯惇重重一哼,臉上帶著嘲弄的笑容,竟單手駕馭著胯下之馬,靜靜等陳禮來到。
 
     得手了!陳禮長槍一舉,戳向夏侯惇面門,心中不禁想道,這便是曹操大將的實力?竟被我嚇地不敢動彈。
 
     「元讓!」曹操臉色一緊,死死盯著陣前,身邊的夏侯淵微微搖搖頭,心中說道,「那將死定了!」
 
     「唔?」
 
     「嘶……」忽然兩軍之中響起一陣暗抽冷氣的聲音。
 
     「元……元讓?」就連曹操也驚呆了。
 
     只見場中夏侯惇一手緊緊握著陳禮刺來的長槍,冷冷說道,「我今日不是為你而來!速走!我不殺你!」
 
     「你!你莫要小看我!」陳禮漲紅著臉,使勁全力想拔出在夏侯惇手裡的長槍,胯下的馬兒連踏數下,但是夏侯惇絲毫不動。
 
     「冥頑不靈!」夏侯惇冷哼了一聲,一拉長槍,頓時將陳禮連人帶槍一同拉了過來,隨即右手舉起,一槍戳向對方面門。
 
     長槍穿顱而過,濺得夏侯惇一身鮮血……
 
     不以為意地將手中屍體隨手拋開,夏侯惇怒聲吼道,「關雲長!出來與我一戰!」
 
     站在劉備身後的關羽雙眼猛地一睜,嘴角帶點嘲諷的笑容,正要上前,忽聽身邊有一將策馬而出。
 
     「敢殺我徐州大將!我來會!」
 
     夏侯惇用槍身一打馬臀,頓時馬兒飛馳,「關雲長!出來!」
 
     關羽看了一眼劉備,見劉備點頭,令旁人牽過一批馬來,跨馬而上,徐徐奔向夏侯惇。
 
     先關羽出來的那徐州將軍見夏侯惇無視自己的來到,頓時怒了,耍了幾個槍花策馬疾奔到夏侯惇面前,口中大喊道,「你莫要張狂!我來殺你!」
 
     夏侯惇一門心思在關羽身上,那裡顧得上這種小角色,長槍一掄,重重打出,「給我滾開!」
 
     那徐州將軍忽然見眼前白光白山,隨即看著近在咫尺的槍身驚地魂飛魄散,急忙挺槍一擋,只聽見砰的一聲,頓時感覺一股巨力從對方的槍身上傳來……
 
     砰!那將直直被夏侯惇擊出十餘丈,趴在地上掙紮起身,隨即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身軀重重倒在地上。
 
     唔?關羽淡淡地看著這情景,微閉的雙目睜開少許,嘴角的那絲嘲笑早已消失,此將是一勁敵!
 
     「鏘!」一槍一刀重重相交,兵刃交擊之色不禁令一些離得稍稍近點的兩軍士兵捂住了耳朵。
 
     夏侯惇、關羽二將各自被巨力彈開,急忙拉住胯下之馬,連轉了好幾圈馬兒才停了下來。
 
     「好大的本事!」曹操不禁有些看呆了,喃喃說而來一句,從來不知道自己這個族兄竟然有這般本事?那關羽可是在汜水關杯酒斬了猛將華雄的人物啊!
 
     關羽的雙目已經完全睜開了,暗暗動了動隱隱有些麻木的手臂。
 
     「好!果然不俗!再來!」夏侯惇一臉的狂熱,對著關羽連刺三下。
 
     哼!關羽眉頭一皺,看準機會,右手一掄青龍偃月刀,破開夏侯惇虛招,一刀在其肩上劃了一刀,隨即悶哼一聲,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左臂,只見臂甲已損,鮮血直往外冒。
 
     「哈哈哈!」夏侯惇狂笑一聲,重重說道,「暢快!再來!」
 
     關羽連擋夏侯惇三下,見其力道一槍比一槍重,頓時心中疑惑,此人被我傷了肩,竟然還能使出如此巨力?這力道怕是和翼德也相差不遠……
 
     「元讓……神勇!」曹操瞪大眼睛瞧著陣中夏侯惇與關羽戰做一團,但見其招式純是以傷換傷,心中又有些擔憂。
 
     「糟了……」夏侯淵皺著眉頭說了一句。
 
     「唔?」曹操轉頭看著夏侯說淵,明顯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關雲長武藝確實不凡……只是如今被大兄的肅殺之氣壓制,大兄學的乃是極為霸道的槍法,傷勢越重,槍勢便越猛,只是……只是大兄如此強攻,力氣損耗嚴重,如今那關羽只在等待大兄氣力稍遜,伺機反撲!另外……怕是等下喚大兄回來時會有些麻煩……」
 
     「什麽?」曹操楞了一下,沈聲說道,「喚元讓回來!」
 
     「這……」夏侯淵猶豫著說道,「如今大兄滿腔戰意,如何會回?不如讓其盡興,我等直管幫其掠陣即可……」
 
     曹操見夏侯淵吞吞吐吐,心有疑惑,喚來曹仁說道,「子孝,你去喚元讓回來!」
 
     「是!」曹仁策馬而出,臨近夏侯惇時喊道,「元讓,且先罷戰……」
 
     忽然夏侯惇猛地轉身,一槍甩向曹仁,曹仁吃了一驚,連忙取刀擋住,只聽砰的一聲,那長刀竟然被夏侯惇說蠻力擊碎。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曹仁用江哲的語氣說了一句。
 
     唔?關羽本來還以為曹仁是來相助對面那將的,心中冷笑,如今見情況有些不對,那將竟對其同僚出手,頓時停刀收馬,退開兩步,不趁人之危!
 
     曹操看得目瞪口呆,臉色鐵青,「關雲長有大將風範!」隨即怒視夏侯淵,心中說道,你明知會有這種情況,也不攔著他!如今且丟了我等臉面!
 
     夏侯淵苦笑一下,低頭想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抬頭說道,「我有一個辦法,只是不知是否管用……」
 
     有辦法不早說?曹操瞪了夏侯淵一眼,咬牙切齒說道,「速去!」
 
     「是!」夏侯淵苦笑著駕馭著跨馬之馬來到夏侯惇身邊,見其紅著眼睛轉過頭來,連忙說道,「大兄!江先生喚你回去抄寫《虎韜》!」
 
     「……」只見夏侯惇楞了一下,停住刺向夏侯淵的長槍,眼中的兇意漸漸消去,瞪大眼睛喃喃說道,「又……又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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