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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8-12-6 07:50:43

迷糊逃妻【美人鋪之一】作者:葉霓

天啊!這個貝勒爺龜毛的程度令人抓狂
外表得天獨厚,器宇軒昂無人能比
脾氣卻比牛還糟糕,不茍言笑的時候像塊冰
當情人挺有面子的,卻不是個做好丈夫的料
偏偏她和他頗有“緣分”,老是糾纏不清
難堪的模樣被他撞見摸透,曖昧的謠傳滿天飛
為了保住名節,只能委曲求全的嫁給他了……
老實說,一見鐘情的奇跡發生在她的身上
天真單純的付出所有,努力想要做個溫柔賢妻
希望慢慢的培養感情,解除他被設計陷害的疑慮
沒想到他連微笑都吝於施舍,更別說是忠誠了
罷了,既然他一點也不在乎她的心痛和難過
她還是如他所願的“滾”出去,還彼此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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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00559922A
王室 | 2018-12-6 07:51:18



 小王加油﹗  葉霓

  最近霓子的生活作息有點晨昏顛倒,當然不是因為“趕稿”這麽偉大的名目,而是日夜跟著“小王”打轉。

  小王是誰?

  自然是現下最炙手可熱的帥帥投手王建民嘍﹗

  這季球賽若是遇到現場轉播多半在半夜時分,霓子往往睡到一半就要爬起來,有時熟睡硬要裝清醒很難,就索性不睡了,一直耗到球賽開播,瞧,是不是毅力堅強?

  寫序的此時,王建民正準備發戰金鶯,可望拿下本季第十九勝,改寫南韓朴贊浩單季十八勝的亞洲投手最多勝紀錄,穩居今年度大聯盟勝投王。哎呀,霓子一定要替他祈禱,創造奇跡吧,英雄﹗

  事實上,欣賞小王,投球精湛只是其中一部分,更重要的是霓子欣賞他為人處事的態度。無論多紅,他總是低調,從不搶鏡頭、不作秀,給我一種清新大男孩的感覺。

  也由於他將全副心思放在球賽、如何提升自己的球技上,不為名利傷神,才會有今天這樣的成績。

  霓子期望,這樣的王建民能一直保持下去。

  OK,談完小王,要來說說霓子的新系列了。

  還記得霓子第一本古裝書就是清朝的故事《郎心似鐵》,所以對清裝書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所以這次的新系列,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重溫一下紫禁城的宮廷美景。

  這次的系列名“美人鋪”感覺溫柔,不再霸氣,邪肆、無情,靈感則是來自“梅花三弄”這個樂曲。

  喜歡女主角可愛、溫柔與迷糊兼具的個性,為了贏得男王角的重視,她不屈不撓地奉獻所愛,若我是男人,也會喜歡上這樣的小女人。

  看我寫到這裡,是不是挺好奇故事的內容?那就得特別照顧─下書裡的貝勒格格哦。

  最後,霓子不但要說聲小王加油,霓子更要加油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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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00559922A
王室 | 2018-12-6 07:51:47

楔子


  “梅花三弄”于大清國曾是紅極一時的樂曲,原名“三六”,經由三個曲調組合而成,分別為寒山綠萼、姍姍綠影、三疊落梅,亦稱為三落。

  在大清入關后,有間樂坊“美人鋪”開張,裡頭三位美女不但琵琶彈奏得好,連模樣也比花嬌,特別是合奏的“梅花三弄”,時如高山流水、陽春白雪,時而穿雲裂石、石破天驚,讓眾客官聽得如癡如醉,次次贏得滿堂彩,因而打響名號。

  然而這樣的平和氣氛維持不久,卻有傳聞在北京城沸沸揚揚傳開,據說只要三弄曲調在山海關口合奏,便可開啟某機關,擁有大批兵器與珠寶。

  為此,美人鋪的三位美女在一夕之間消失,從此“梅花三弄”樂曲失傳,也慢慢被眾人遺忘。

  可是在十八年后的現下,北京城又傳言三弄曲調已在不同地方隱隱揚起,亦逐漸喚醒大夥的記憶。于是,覬覦這些珠寶兵器的江湖人士集聚北京城,就連大清國的頭號大敵──蒙古大王也派人潛入中原尋覓。

  大清皇帝得知此事,明了事態嚴重,他將如何先行找到其中的祕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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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8-12-6 07:52:31


  育慶王府

  燦爛的夕陽又西沈了。

  寅月格格仰首瞧著掛在西邊的那抹殘影,突地,一片落葉伴隨著輕風飄落在她的水袖上,天候變得沁涼,她這才察覺秋天已到。

  此刻她正待在花園裡的香榭樓台,這兒滿是清雅的茉莉香氣,是她最愛的味道。

  寅月從小就愛茉莉成癡,這些花兒便是阿瑪禮慶王爺贈與她的十六歲生日禮物。

  說起這位小格格,禮慶王爺還真是拿她沒辦法,要贈與她翡翠、瑪瑙、珍珠,都被她一一拒絕,只對他撒嬌說要一園子的茉莉。

  雖然在北京城內像禮慶王爺這等王室貴族比比皆是,但由於他年輕時私下做了不少買賣,成就不少事業,倒成了難得一見宅院盈畝的巨富。

  “佩香,你瞧,這是黃茉莉,是我阿瑪專程從南邊運來的。”茉莉送來的第二天,寅月便將她的手帕交佩香郡主請來,一塊賞花。

  “哇……好漂亮,你阿瑪待你真好。”佩香一臉羨慕。

  “你阿瑪待你也不錯呀。”

  “才不呢,我阿瑪、額娘眼裡就只有我大哥。”佩香噘著嘴說。

  “對了,亦豐貝子呢?我不是也請他一塊過來?”亦豐便是佩香的大哥。

  “他跟裘燁貝勒去賽馬了。”佩香的眸子突地一亮,“說起裘燁貝勒,還真是俊魅迷人、器宇軒昂,外貌邪魅得緊,只可惜他冷得像塊冰,平常不苟言笑也就罷了,惹了他,他的脾氣更糟。”若沒有這些缺點,那該多好﹗

  “裘燁貝勒?﹗”寅月頭一偏。

  “就是康鑫親王府的大貝勒呀﹗你還真沒腦袋,幾個月前燈節的時候,咱們還在街上遇過。”

  “有嗎?”她怎麽沒印象?

  “反正當時的他被一堆女人圍著,雖然他不是做丈夫的料,但當情人倒是挺有面子的。”佩香壓低嗓言,偷偷的笑說。

  “佩香﹗你還真是……”寅月被她說得臉兒都紅了。

  這時,寅月的奶娘靜姨遠遠跑了來,笑著拿出手絹為她拍去臉上的沙土。“格格,原來你在這兒,怎麽又弄得滿臉沙土﹗”

  “我就是喜歡這些花嘛﹗”

  寅月格格自小沒了親娘,可說是靜姨一手拉拔大的,對寅月,她除了有主仆之情,還有磨滅不掉的母女之愛。而寅月更是喜歡跟她撒嬌,每每見她如此,靜姨都感到好窩心。

  “再怎麽照顧,這些花也不會比咱們格格漂亮。”靜姨笑望著寅月。

  “奶娘,佩香郡王在這兒,你還說這些話逗我。”寅月彎起漂亮的唇線,然後問道︰“是不是要用晚膳了,你才四處找我?”

  “還是格格懂我,是要用膳了,得趕緊去洗個手,順便換套衣裳。”靜姨轉向佩香,“佩香郡主也在這裡用晚膳吧﹗”

  “不了,我也該回府去,這時間我大哥應該早就回來了。”佩香搖頭笑說︰“我大哥一回來,我阿瑪就希望我也留在府邸用膳。”

  “好吧,那我就不留你了。”寅月握住她的手。

  “好,改天換你來我那兒,我等你哦。”

  “佩香郡主慢走,我這就去派馬車送你。”靜姨轉而對寅月說︰“格格,可別忘了回寢房換套衣裳,我先送佩香郡主去搭馬車。”

  “好,佩香,再見。”寅月目送她們離開后,便準備回房換衣。

  當她經過一座石亭,卻聽見在那兒打掃的丫鬟們的交談聲。

  “今兒個來的那位裘燁貝勒還真是一表人才,但聽說他的性子又冷又硬,很不好相處呢。”一名丫鬟邊掃落葉邊說。

  “看得出來,雖然外表看來風流倜儻,但有點陰沈。”

  “說得也是,就不知王爺為何要撮合他和咱們格格?格格又怎麽受得了他這種男人?﹗他不就在大廳等著見格格嗎?”

  寅月趕緊搗住嘴巴,怎麽也沒想到阿瑪居然要將她許配給那個男人。

  可是她不想嫁人呀,她才剛過十六,阿瑪怎麽舍得這麽做?

  才剛要離開,她又聽見丫鬟們的交談聲。

  “不過王爺倒是挺喜歡他的,聽阿布總管說,王爺好幾次前往康鑫親王府找裘燁貝勒聊天呢。”

  乍聽此言,寅月震愕得說不出話。莫非阿瑪真有意讓又冷又硬又陰沈的裘燁做他的女婿?

  她怎麽受得了呢?﹗

  “怎麽辦?那該怎麽辦才好?”

  寢房歸不得,寅月突然想起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于是立刻轉往府邸北邊的水岸瀑布,卻不知道大廳早已是風聲鶴唳。


  寅月格格不見了,除了育慶王府的大廳亂成一團之外,飯局更是一延再延。

  禮慶王爺焦急不已,看向始終靜默不語,已顯現不耐的裘燁,立即開口,“裘燁貝勒,真是抱歉,這麽吧,我們還是先用膳。”

  “不了,既然小格格不在,我想王爺也沒心思用膳,那在下先告辭了。”裘燁起身,拱手告退。

  “貝勒爺,請留步。”禮慶王爺喊住他,“這麽吧,我已派了大批僕人出去尋找,應該就快回來了,倒不如請你在府中四處看看,北翼那兒有我精心打造的水岸瀑布,非常值得欣賞。”

  裘燁勾唇低笑,“我聽阿瑪提過,禮慶王爺可是生意行家,為自己創造了不少財富。”他當然也聽說育慶王府的造景擺設之精美氣派,在北京城可謂數一數二。

  “好說。”禮慶王爺露出汗顏的神情。

  “既然難得來到貴府,那我就過去瞧瞧。”裘燁本該離開,但或許是對這座府邸的好奇,因而作出留下的決定。

  “那我立刻派小  帶貝勒爺前往。”

  “不用,我自己可以過去,在北翼是嗎?”裘樺向來喜歡獨來獨往,有個人跟在后頭,他還不習慣呢。

  離開大廳后,他獨自往北邊移步。

  經過一條長長的石雕玉廊,他已可感受到這座府邸的精美與華麗,果真傳言不假,觸目所見,除了保持基本滿人建築的精髓之外,其他完全融入了漢式文化,既富麗又堂皇。

  走過玉廊,再穿越幾處掛了燈籠的樹道,他終于瞧見禮慶王爺聽說的水岸瀑布,

  “還真像呀﹗”他瞇起眸,仰首凝望,

  此時,藏在瀑布旁石盆后面的寅月不停的拉扯著身上的錦袍。天……為什麼她會這麽不小心,讓領口的流蘇夾進石縫裡,怎麽都抽不出來,絲毫動彈不得?再這樣下去,她會窒息而亡。

  “啊……啊……怎麽會這樣?”她呻吟著。

  裘樺聽見那種滿蓮花的石盆后面發出怪聲響,渾身一震,緩步走上前。

  “是誰在那裡?”

  寅月一驚,趕緊搗住嘴不敢出聲,一顆心不停的狂跳,猜測著會是誰跑到這個地方?天,她拚命拉扯領口,好難受呀﹗

  當她發現有個人影慢慢靠近,緊張得快要不能呼吸。

  不行,她憋不住了。

  “啊……”

  用力將流蘇一扯……這下完了,她胸口那片布塊就這樣剝落,只剩下裡頭一件纖薄的小小抹胸﹗

  更糟的是,剛剛出聲的男人正好朝這裡探頭,看見的就是她裸胸露膀的模樣。

  “啊……”寅月趕緊搗住胸口,驚慌的大喊。

  裘燁瞠大雙眸,立即站直身子,可是已經太遲了,下人們朝這裡奔來。

  “格格呢?我剛剛聽見格格的喊叫聲。”有個丫鬟急忙問道。

  “她就是格格?﹗”裘燁蹙起眉頭,無奈地朝寅月所在的位置瞟了眼。

  丫鬟立即往那兒奔去,彎腰查看,但是這一看可不得了了,格格那副樣子怎麽能被男人瞧見?﹗

  “春秀……我要回去,可是……”寅月哭哭啼啼的說,“我的衣裳還被夾著。”

  衣裳雖然被撕裂,但流蘇仍夾在石縫裡,如果她硬要離開,衣服會破得更嚴重。

  “我試試。”春秀想幫忙,卻怎麽也扯不開,“天,我去請其他人來幫忙好了。”

  “你快點,我悶在這裡難受死了,而且……好冷。”天色愈來愈暗,近秋的北京城每每到這時辰氣溫便驟降,讓她忍不住發抖。

  這時,裘樺受不了了,猛地拉開春秀,然後俯身探進頭,將寅月從裡面抱了出來。

  刷……

  衣服被撕裂的聲音再次響起,可以想像寅月已接近半裸了。

  接著在春秀錯愕的眼神注視下,他竟然就這麽抱著寅月離開。

  早就嚇得臉色蒼白的寅月錯愕的抬頭,在燈籠的映照下看清楚他的臉孔,頓時她的眼像是被他俊魅無儔的臉龐所吸引,幾乎無法移開。

  “你的房間在哪兒?”裘燁低頭問道。

  天,就連聲音都這麽有磁性好聽,他究竟是誰?

  突然,她想起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樣,懊惱不已,顰眉蹙額。這麽難堪的模樣為何會被這男人撞見?

  “在……在西廂。”她縮著下巴,緊抱著自己,指著那一頭。

  于是他快步朝西廂定去,遠遠看見一棟漂亮的樓閣,直覺的問道︰“就是那棟樓是嗎?”

  “嗯。”她點點頭。

  當進入屋裡,他立即將她放下,然後轉身背對著她,“我走了。”

  寅月一臉疑惑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然後搖搖頭,直奔向內室將殘破的衣裳換掉。

  不一會兒,春秀推門進入,嘴裡直嚷著︰“格格……格格……你沒事吧?”

  “我沒事。”寅月的小臉爆紅,聲音還在顫抖。

  “剛剛……剛剛那個裘燁貝勒怎麽可以……”春秀想起方才那件事,說起話來都結巴了。

  “你說什麼?他就是裘燁貝勒?”寅月赫然抬起頭,詫異地倒抽一口氣,“天,怎麽會是他?”

  沒想到她躲了半天,非但沒躲過去,還落到這種丟臉的下場,嗚……她該怎麽辦?即便他長相出眾,真如大夥說的英挺不凡,她還是不想嫁給他呀。

  這時,門外又傳來急促沈重的腳步聲,寅月一聽就知道是阿瑪來了。

  “完了,剛剛那件事可傳出去了?”她急忙問道。

  春秀苦著一張臉,點點頭,“剛剛很多丫鬟都趕來了,也全看見了,我想王爺應該已經知情。”

  果真,禮慶王爺和靜姨一進到房裡,王爺的急問與靜姨的安慰都給了寅月不小的壓力。

  這一夜,對寅月而言,還真是漫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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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禮慶王爺已向育慶王府所有的人下了封密碼,但他仍擔心裘燁貝勒會將那晚的事說出去,畢竟寅月是待字閨中的姑娘,倘若傳揚開來,以後還有哪家貴公子願意娶她進門呢?

  然而,半個月后,他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那夜的事竟然已在京城內傳開,驚得禮慶王爺幾次命令小  前往康鑫親王府約見裘燁貝勒,卻都被拒絕,甚至他親自前往,門房也推說貝勒爺不在府中,無法見面。

  “爺兒,禮慶王爺幾次前來拜訪,你都推說不在,這樣好嗎?”管家言伯突然提及這件事。

  “我已經知道禮慶那老家夥是為什麼來找我。”裘燁冷笑,“他以為外頭有風聲,是因為我嗎?”

  “什麼風聲?言伯極少出門,較少聽說蜚短流長。

  “沒什麼。方才進宮,皇上交代了我一件棘手的事,所以這陣子很忙,我沒空見一些無關緊要的人。”裘燁拿起瓷杯,喝了口言伯剛剛端來的熱茶。

  美人鋪?梅花三弄?兵器、珠寶?這些僅是傳聞,或是真有此事?

  “言伯,你可曾聽說過‘美人鋪’和‘梅花三弄’?”他轉而詢問言伯。

  “呃……爺兒,你怎麽會突然問起此事?”言伯眉頭一揚,“那可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記得當時我曾因為好奇去聽過曲兒,不瞞你說,那樂曲聽在耳裡舒爽無比,還真宜人呢。”

  “那你聽說過那三落曲調在山海關口合奏,可破解機關一事?”裘燁又問。

  “這……這傳聞已經消失很久了,你怎麽知道?當初就是這傳聞害得美人鋪關門,連三位姑娘也不知去向。”

  瞧言伯那副惋惜的模樣,裘燁可以感覺得出來當年他同樣也是美人鋪的愛護者之一。

  接下來他們又談論了一些公事之后,外頭門房突然來報。

  “稟報爺兒,育慶王府的寅月格格登門拜訪,說要見你一面。”

  “寅月格格?”裘燁的表情一僵,“這回怎麽換她來了?”

  言伯見狀,立即說︰“如果爺兒不見,那小的替你去……”

  “不,她竟然有臉來找,那我倒要聽聽她想說些什麼。”裘燁轉向門房,“請她進來。”

  “是。”門房退下。

  “你先下去。”裘烽對言伯說。

  “是。”

  言伯才退下一會兒,寅月怯怯地走了進來,她四處看了看,最後將視線擺在裘燁身上,頓時,她火燒脖子般,整個人羞窘得臉兒都紅了……可是她不能逃避,今天一定要把話跟他說個清楚。

  “小格格,有事嗎?”裘燁揚高下顎,挑眉睥睨著她。

  “好,那我就直說了。你……你為什麼不肯見我阿瑪?他這陣子一直擔心難過得吃不下飯,你知道嗎?”寅月蹙眉說道。

  “我需要知道嗎?”他冷冷扯笑。

  “但基于禮貌,你也該見他一面,不是嗎?”寅月會來,不過是為了阿瑪。

  “哦,你是希望我見他,然後向他請罪,告訴他是我把你上次那副衣衫不整的模樣說出去的?”裘燁瞇起眸。

  “我……”寅月很意外他會這麽說。“裘燁貝勒,我知道當初是我的錯,我不該刻意躲起來。但是我阿瑪見你,絕不是為了一口咬定是你說的,只是想與你商議對策……”

  “什麼對策?該不會要向我逼婚吧?”

  “我們沒這個意思。”寅月瞠大眼,“絕對沒有。”

  “哦﹗很好,那你記得這句話。”裘燁勾起冷冽的笑容,“何況我又怎麽知道,這一切是不是你們育慶王府的陰謀呢?”

  “你是指……這件事是我們自己說出去的?”她怔怔地說。

  “不管是誰,但絕不是我,你們府邸人多口雜,傳出去的機會自然比較大。”他嗓言冷硬刻板,似乎一點也不以為然。

  “看樣子這件事有沒有傳出去,你並不在乎嘍?”寅月咬咬下唇。

  “我沒在乎的必要,當時的情況不論我抱不抱你回房一樣會讓人弄擰事實,何況……”他面無表情,“何況我只是幫你及早脫離那個窘境,你不必感激我,但也不用來這裡興師問罪。”

  “我不是興師問罪,為什麼你總要誤會我的來意?”寅月終于領悟到眼前的男人是如何的無理、冷酷,虧她那晚在乍見他的瞬間還閃了神,這陣子偶爾也會想起他,看來外頭對他的評價不假,他的確不好相處。

  “那麽寅月格格大駕光臨是為了……”裘燁微瞇起眸,

  “我希望你能答應我阿瑪的邀約。”

  “為什麼?”拿起杯子,他又喝了口茶。

  “因為你避不見面,他老人家很擔心,一直郁郁寡歡的,如果你和他見一面,聊一聊,或許他會舒服些。”

  砰﹗裘燁重重擱下瓷杯,杯蓋在上頭彈旋了好幾圈才靜止。

  “跟我談談就會舒服些?拜托,我又不是大夫,求你們不要輪番上陣來煩我了。”他重吐一口氣。

  她不敢相信地揚高聲調,“喂,我可是客客氣氣地過來請求你,就算不肯,你也不用以這種模式對待我。”

  “這裡是康鑫親王府,我想怎麽做就怎麽做,你管不著。”他仰首吸了口氣,“希望你能主動離開,別讓我派人請你出去。”

  寅月仰起下巴,咬著下唇說︰“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麽說你的?而我又為什麼寧可躲在那悶死人的石盆后面也不肯見你?”

  “你可以說說看。”

  “大家都說你冷酷無情,霸氣專製,不論是夏天還是冬天,你那張臉都可以凍死一頭大熊,少有人不畏懼你。”她鼓著腮幫子,一口氣說道。

  “還有呢?”這些全是舊聞了,不過她的形容倒是挺逗趣的。

  “還有?”她蹙起一對秀眉,“這還不夠嗎?你還想要什麼?”

  “你還沒說為何要躲到石盆后面?”裘燁悠哉地挑起眉,倒想聽聽新鮮的事。

  “我……”寅月難為情地降低聲調說︰“我以為……以為我阿瑪想將我許配給你,這才躲了起來。現下你該知道自己有多惹人厭了吧。”

  “許配給我?”他勾起唇,放沈嗓言說︰“你還不配。”

  “我不配?﹗”寅月的臉色大變,變得好尷尬,好想在他那冷冰冰的俊臉上  一腳。

  “我勸你別作夢,現下可以回去了。”他深黝的眸子半合,已無意再和她多說什麼。

  “你……你……”寅月的小拳頭緊緊握住,拚命克製住自己想發脾氣的衝動。

  “還有事嗎?”

  “你真的不肯見我阿瑪?”她決定再給他一個機會。

  “不見。”裘燁還是那句老話。

  “你怎麽可以……”寅月沖向他,才想朝他揮幾拳好泄恨,卻突然聽見背后珠簾掀動的聲音,趕緊轉首,她看見一位夫人走了進來。

  “額娘。”裘燁立刻站起身,臉上表情也不再那麽冷硬。

  “你是王妃?”寅月詫異不已。

  “這位姑娘,你是?”王妃站在她面前笑問。

  “我叫寅月,我阿瑪是育慶王府的禮慶王爺。”她低下臉,在面對王妃和藹的笑臉后,她發現自己起伏的情緒也緩和許多。

  “原來你就是寅月格格﹗”王妃仔細打量她,因為她剛剛才從府邸的嬤嬤口中聽到那些傳聞,“你是為了傳聞而來?”

  “呃……不……不是,也不能說不是,只不過我阿瑪想見裘燁貝勒,我特地來傳話。”寅月低聲的說,眸子卻瞟向一臉鐵青的裘燁。

  “原來如此。”王妃轉向裘燁,“你怎麽還不去?既然傳聞扯上你,就該好好處理。”

  “可是額娘……”

  “育慶王府在北京城可是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你不能拒絕。”王妃可不容許他推托。再者大家都明白育慶王府的財力,若能攀個交情,對他們絕對有幫助。何況人家小格格都親自登門造訪了,倘若再拒絕,就有失禮數。

  “你就別管我了,可以嗎?我是不會去的。”裘燁的眉頭緊鎖。

  “你這孩子﹗”王妃深吸一口氣,“你阿瑪近來身體很差,額娘照顧他極為辛苦,你竟然連額娘的話都不聽了……”

  寅月見了,趕緊扶住王妃,“王妃,你別生氣,既然裘燁貝勒不願意,就別勉強,你好好休息,我先告辭回府了。”

  說真的,她今天來此並無意將事情鬧開,更不想讓王妃氣壞身子。

  將王妃扶到椅子上坐好后,她又蹙眉瞪了裘燁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唉,你呀﹗真是……”王圮看著寅月離去的背影,搖搖頭說︰“我當真懶得管你,有空你倒是別淨會鬧事,鬧了事也得試著解決。”

  看著額娘步進內室后,裘燁煩郁的將桌上瓷杯狠狠往地上一掃,發出一陣極大的碎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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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燁站在太和殿前以雲石鑲嵌、紅檜雕花的八角亭內,望著遠處霞光艷艷……他雙眸微瞇,讓秋風輕拂臉龐。

  這時,皇帝身旁的小順子公公從殿內走了出來,“裘燁貝勒,皇上已經返回殿內,你可以進去了。”

  “謝謝公公。”裘燁于是步進毆內,拍衣跪地,“臣拜見皇上。”

  “起喀。”皇上坐進龍椅中,笑看著他,“你來了﹗方才中書科來人,所以朕去瞧瞧,你久等了。”

  “不敢。”裘燁立即起身,垂首。

  “朕宣你進宮,乃是想問問關於美人鋪一事可有進展?”皇上搖頭一嘆,“朕同樣也宣了另兩位貝勒,他們晚點才會到。”

  “是的,皇上,美人鋪一事,臣已掌握了部分線索。”裘燁拱手道。

  “你說。”皇上提筆蘸上了墨,翻開案上奏折批示著。

  “據我派出去的人稟告,當年美人鋪的三位美女離開美人  之后便各自婚嫁,各產下一名女娃,如今應該有十五或十六了。而她們的名字全是以三弄曲調來命名,換言之,我所負責尋覓精通寒山綠萼段子的姑娘很可能就叫綠萼。”

  “哦。”皇上抬頭,蹙眉思考,“以段子取名是常有的事,而且這名字還挺美的,高招。可還有更進一步的消息?”

  “依我所見,她們在江南的機率比較高,我會再做深入的調查。”裘燁又說。

  “那好吧,暫且如此了,若有消息,可得盡快進宮通知朕。”皇上眉頭緊攏,“就怕蒙古人會早咱們一步。”

  “臣一定盡力。”

  “還有,據報,城裡最近湧進許多江湖人士,幫著八旗統領注意一下,就怕這些人會像牛鬼蛇神般難搞。”

  “這些都在我的掌理中,皇上,請您放心,多多保重龍體。”裘燁察覺皇上這陣子似乎清瘦了些。

  皇上點點頭,“沒事,那你先回去吧。”

  “是,臣告退。”裘燁躬身退下,走出太和殿后才發現天色已暗,他立刻翻身上馬,快速趕回王府。

  才進府門,就看見言伯沖了出來。

  “爺兒,不好了,王爺他……他又犯病了,這次好像還滿嚴重的。”

  “什麼?我這就去看看。”

  裘燁立刻步向王爺的寢房,大老遠便聽見額娘的哭聲。

  “額娘,阿瑪怎麽了?可有請大夫?”

  “你阿瑪剛剛喘得好厲害,才歇下一會兒,可是……可是已話語不清,大夫剛走,我已吩咐丫鬟煎藥。”王妃拭著淚。

  “大夫可有說些什麼?”裘燁不免心急。

  “他說這是王爺的沈  痼疾,要痊愈難呀。”王妃驀地止住淚水,望著裘燁,“烽兒,額娘家鄉傳有沖喜一事,聽說挺靈驗的。”

  “沖喜?﹗”裘燁臉色一變。

  “沒錯,你就趕緊娶房媳婦吧。”

  “一時之間,我去哪兒找個女人?”這種事太荒唐,他無法同意。

  “我可以請媒婆幫忙,即便不喜歡也不打緊,你還是可以納外家,再找個喜歡的女人陪伴身旁。”

  “話雖這麽說,可是這些事誰說得準,如果無效呢?”

  “燁兒﹗”王妃斥令他一聲,“你……你就不能為了你阿瑪犧牲一下?”

  裘燁眉頭緊蹙,望著額娘焦急的臉孔,他若再拒絕,或許就會被冠上不孝的罪名了,于是他嘆了口氣,“那就隨額娘的意思了。”

  “你同意了?那真是太好了,我馬上命人把媒婆找來,這裡就先交給你了。”王妃急急走出房間。

  裘燁揉揉眉心,頓時覺得所有事情似乎在一夕之間全集中在他身上,讓他整個人陷于就快窒息的情境中。

  哪時候他才能喘口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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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8-12-6 07:53:03


  自從裘燁貝勒抱著衣衫不整的寅月格格回房的流言傳開后,至今已月余,非但沒有平息,反而甚囂塵土,掩都掩不住。

  到最後,居然還繪聲繪影地說,裘燁貝勒與寅月格格之間早有曖昧﹗

  裘燁氣憤地捶著桌面,心想這八成是育慶王府干的好事,是想用這種模式來控制他的未來嗎?門兒都沒有。

  但傷腦筋的是,額娘竟然將沖喜的念頭打到寅月格格身上。

  “既然這傳聞一直不消失,倒不如咱們就給個交代吧﹗”

  “額娘,錯不在我,我為何要給交代?”裘燁百口莫辯。

  “那我問你,你看了人家的身子嗎?”王圮端起臉色問。

  “我……是看過。”裘樺吐了口氣,“但不是全部。”

  “看過就是看過,還分一半、全部?既然見過,那就得負責。正好前幾次媒婆介紹的姑娘你都看不上眼,這次說什麼你都得接受。”王妃笑說。

  “對方末登門求親,你這麽做未免太……”

  裘燁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門房通報。

  “王妃、貝勒爺,育慶王府的禮慶王爺來了。”

  “什麼?那快快有請。”王妃趕緊說。

  禮慶王爺踏進大廳后,先是跟王妃問好,接著就一臉埋怨地轉向裘燁,“裘燁貝勒,你終于願意見我了。”

  “禮慶王爺,你今兒個前來該不會是為了令嬡之事?”王妃插嘴,“剛剛我和燁兒決定的結果是,迎娶令璦進門,你說如何?”

  裘燁錯愕的看著王妃,“額娘,你……”

  禮慶王爺原本板著臉孔,卻在聽了王妃這番話后,立即笑逐顏開,“王妃,你真是明白事理,讓我不知道應該如何表達感謝之意。”

  “哪兒的話,這些是應該的,何況寅月格格可是人見人愛呀。”王妃頓時想起自己的丈夫,于是垂首道︰    “嘉爾王爺如果清醒的話,    一定也會很開心。”

  “嘉爾兄還是老樣子嗎?”

  站在一旁的裘燁簡直聽不下去了,于是猛一甩袖便離開了大廳。

  “這孩子﹗”王妃嘆了口氣,“別理他,他就是這樣,禮慶王爺,你難得來一趟,就在咱們這兒用午膳如何?”

  “呃……也好。”既然即將成為親家,他推托這等小事就太小家子氣了。

  “那麽請稍坐,我命人泡杯熱茶來。”王妃笑說。

  可以想見,兩人臉上都掛著微笑,卻也同樣各懷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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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自己將下嫁裘燁貝勒之后,寅月便開始裝死裝活,希望阿瑪收回成命,但一切努力依舊枉然,禮慶王爺打定主意便絕不改變。

  今兒個便是她大喜的日子,寅月束手無策的坐在銅鏡前,讓靜姨為她打扮。

  “奶娘,我不想嫁人呀。”穿著大紅嫁衣的寅月嘟著小嘴,只是她心底也矛盾,她雖不喜歡裘燁這男人的個性,但也不討厭,可是想到要離開家,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她又會有畏意。

  “王爺也不希望就這麽把你嫁了,實在是外面傳言太難聽,不得不這麽做呀。”靜姨也不禁為她感到難過,只是女人的名節重于一切,只能委曲求全了。

  “我……可是我真的……”寅月已說不出心底那亂糟糟的感覺。

  “別再胡思亂想,也別再哭了,妝會花的。”靜姨看她如此,自個兒也難受,但為了讓她安心出閣,她始終沒掉淚。

  “是呀,格格,有春秀陪你過去,你有話都可以跟我說。”春秀在一旁極力安慰道。

  “謝謝你,春秀。”寅月微微一笑,當真幸虧有她陪著。

  良辰將近,同樣一臉黑沈與不甘的裘燁前來迎娶。

  禮慶王爺這才發現他們竟然連樂隊都沒有,一路上冷冷清清的,成何體統?

  “裘燁貝勒,請問,你這算是迎娶嗎?”一向性情溫和的禮慶王爺不禁當著新郎官的面發怒。

  “王爺,如果你認為這樣太寒酸,不想要我這個女婿也成,我即刻離去。”他一路上都將不悅掛在臉上,于是在接近育慶王府之際,竟將樂隊遣了回去。

  眼看百姓們全團聚在街道兩旁,這才退婚,豈不是鬧出更大的笑話?

  他僵著一張臉,轉首對候在一旁的丫鬟說︰“將格格帶出來。”

  “是。”小丫鬟扁著嘴看向裘燁,還真是為格格感到不值。

  然而事情當真到了不能回頭的地步,禮慶王爺也只好強忍心疼將心愛的寅月送出閣,但求她的未來福祉平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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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寅月卻不知道夜晚怎麽面對一個陌生的男人,尤其是聽了奶娘之前所說的洞房之夜與圓房那些事,她整個人都泛熱,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在前往康鑫親王府的路上,雖然她一直蓋著頭巾,但完全沒聽見大婚之喜的熱    鬧聲響,讓她一顆心下沈不少。如今坐在喜床上,她完全不敢多想,只能懸心吊膽,煩亂地等待著。

  “新郎官來了。”這時,媒婆在她耳邊叮嚀道。

  寅月渾身一震,正襟危坐,不一會兒她聽見媒婆退出去的聲音,她緊緊閉上眼,直到聽見他沈重的腳步聲接近后,才猛地張開。

  同時間,他掀開頭巾,並坐在前面的圓椅上冷睇著她。

  “你……你干嘛用這種眼神看我?”她鼓著腮幫子,想要先聲奪人,卻看見他慢慢朝她壓下體軀,驚得她直往后退。

  “你上回來我府中不是說了,不會逼婚嗎?”他的嗓言壓得很低很沈,眼底蓄滿了對她的怒意。

  “當初是沒這個意思,可是后來為什麼變成這樣,我也不知道呀,你要相信我。”他以為她很樂意接受這門婚事嗎?無辜的人又不是只有他一個。

  “相信你?我就是太相信你,才會落得今天這種下場。”裘燁雙眸微瞇,“如今想想,你還真是不知羞恥。”

  這句話真的很嚴重,寅月怎麽能讓他這麽侮辱﹗

  她含著淚,緊握拳頭就  地朝他身上撲去,“我打你、我打你……咱們今晚就來個同歸于盡,真是氣死我了﹗”

  這男人長得人模人樣,為何嘴巴比鴆還毒?

  裘燁拽住她的手,“要同歸于盡?行,那來呀。”

  接著他摘下她的鳳冠,用力將她推倒床上,用自己結實高碩的身軀緊緊壓縛住她。

  “既然四處嚷嚷我看了你的身子,如果今晚我不好好看個仔細,怎麽對得起你?”

  “不,你要做什麼?不要亂來呀。”她面露驚惶。

  裘燁微瞇著眸,撇嘴一笑,在她毫無準備之際,猛力撕開她身上的霞帔、內衫,直見她那粉綠色的抹胸綻放眼前。

  “沒想到你還挺有看頭的。”他的語氣聽來就是鄙視多于讚美。

  “別……”她用力拍開他的手。

  他撇了撇嘴,“好悍呀﹗”

  緊接著他連她的抹胸都不留,往她背后的繩結一勾,它便飛得遠遠的。

  寅月嚇得彈坐起身,那嫩白的身子竟比他想像的還柔滑富彈性,裘燁瞇起眸,怎麽都不願承認……她已誘惑出他的慾望。

  他不再延宕地伸出魔掌握住她的小乳房,恣意揉擰著。

  瞬間,寅月的身子像是被雷電擊中,迅速竄過一絲酥麻,差點令她動彈不得。

  “你……你不能……”她瞪大眼,眼底有著深深的怨慰。

  “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的夫君,不太對吧?”他本是想報復,為何她少女似蘭的體香竟然讓他意亂神迷?

  裘燁倒抽一口氣,指尖繼續探尋著她粉紅的乳暈,以及上頭那顆可愛的蓓蕾,活像個顫動的莓果。

  “嗯……”

  他煽情的折磨讓寅月控制不住地嬌吟出聲,十六個年頭……她的身子還是頭一次被男人這麽觸碰。

  此刻屋子內似乎全是他粗獷的男人氣味,還有他貼著自己的體熱……他到底在她身上施了什麼魔咒,居然讓她這麽難受?

  “像你這種逮到機會就死纏著男人不放的女人,我還不確定你是不是處女。”他勾唇謔笑,“這樣的速度對你而言,是不是太緩慢了?”

  裘燁的滿口鄙夷,讓寅月心一痛,連忙想翻身逃開,哪知他動作更快地緊緊鉗住她的身子,雙手推擠著那圓錐似的胸乳,低首貪婪的咬啃她的椒乳。

  “啊﹗”

  天﹗他為何要吃她那兒?偏偏這種感覺讓她全身酥麻,氣息微喘,小嘴逸出聲聲銷魂的輕吟。

  裘燁緊蹙雙眉,發現她這副模樣還真不像裝出來的,強悍的揉抓著她的雪胸,嘴上說道︰“沒想到你這麽敏感。”

  “我不知道……你別再吃我了。”

  她不明白為何他那樣的動作會帶給她陌生的快感,進而讓她軟化在他身下,連一點推抵的力氣都使不出。

  難道這就是奶娘說的圓房?

  “不要我吃你,那這樣呢?”他先以拇指輕輕劃過她輕顫的下唇,心裡想著待會兒該如何擷取它的滋味。

  才剛這麽想,他的熱唇已赫然覆上她,在她完全錯愕的當口,舌頭竄進她的嘴裡,掃舔著裡頭甜蜜的嫩壁。

  “唔……”她不知道他居然什麼都吃,“你……你如果餓了……桌上有點心。”

  她天真的話語讓他停下狂吻的動作,抬首端詳了她一會兒,“希望你這些回應不是裝出來的。”

  “裝?裝什麼?”寅月一臉單純,眨動雙眼。

  “如果這也是裝的,我只能說你的演技太好了。”她青澀的回應,已將他體內的亢奮完全催化,接下來他以連他自己也意會不到的力道將她壓在身下。

  他身體的重量幾欲將她壓垮,重得她快喘不過氣,“你好重……不要壓著我,拜托你快起來。”

  “聽好,你最好乖一點,否則別怪我粗暴。”

  裘燁不想被她這副天真的模樣蒙蔽了心,不希望自己為她的身子著迷,但是體內潛藏的意識卻無法瞞騙自己。

  他,想要她﹗

  寅月被他這些話嚇住,使盡全力起身欲逃,但這一動作卻把被他緊壓在身下的衣衫完全扯破,落在腿邊。

  “啊﹗”怎麽會這樣?她慌張的想掩住身子。

  裘燁鉗住她的手腕,順勢將她掛在大腿的衣裳全褪了。

  “不要……”她又氣又惱的對他踢動雙腿,“你不要碰我。”

  “這是你自找的。”他赫然抓住她一只腿,高舉在肩上,噙著邪笑,指頭輕觸她腿聞的三角地帶,輕揉慢撚,

  “裘燁,你放開我,不要對我做這麽可恥的事。”淚水滑落寅月的臉頰。

  “可恥?”他漾出一抹笑,“我倒要看看待會兒你還會不會這麽形容這種事。”

  說著,他便伸長舌尖,輕輕在她裸露的肚臍輕輕舔弄,指頭隔著布料找到藏匿珍珠的小肉縫,惡意摩擦。

  “啊……壞人,你是大壞蛋……呃……”寅月好想踢他,可惜動彈不得,她更氣自己,為何會……會無恥的陶醉在這股痙攣中?

  “要不要更壞些?”

  他瞇起一對狹長的眼,邪笑地將她的底褲抽離身子,直勾勾看向她紅艷的褪窩密處。

  “別看……不要……”

  她的小臉爆紅,好不容易踢開了他,翻身想爬走,他又以蠻力拙住她的腰,抬高圓臀,將中指狠狠刺進她的股間,掏弄熱情。

  “啊﹗”寅月慘叫,身子繼而繃緊,那股疼真不是她所能承受的,“你……你居然用這種方法報仇。”

  她記得奶娘說初夜鐵定會疼,但她不知道竟會疼到骨子裡。

  “這種模式不正是你所選擇的?”他的手未曾停歇,反而更粗暴的對待她。

  奇怪的是他這種惡劣的手法,慢慢地讓她呼吸急促,體內脹滿了熱,更不明白為何被他玩弄的那兒還會溢出這麽多的濕意。

  “嗯……”她情不自禁的嬌軟呻吟。

  看著她這副嬌嬈柔媚的模樣,他不禁啞聲說道︰“聽見沒?這就是你熱情的聲音。”他的指頭一勾,以關節處強力摩擦它,那激水聲也跟著愈來愈銷魂。

  “別……”寅月羞臊不已,拚命搖頭。

  “對,就是這樣,流出更多來,讓我知道你有多舒服。”他冷笑。

  “好難過……放了我……”

  在他的急弄下,她的兩片嫩花已腫脹如火,在裘燁的眼前綻放。

  天,這麽迷人的小穴,他怎麽能視而不見?

  他立刻翻轉她的身子,那已溢滿柔穴的春水就這麽順著淌出,沾濕了床鋪。

  “這……”她發現自己的背部與臀后都濕漉漉的。

  “這是你的傑作。”他揚起邪笑,“真是濕透了。”

  “我好熱﹗”寅月渾身發熱地撫弄著自己的胸,頸……額頭、鬢邊都流汗了。

  這感覺就像一種無法形容的空虛,頓起的燥熱幾乎要將她焚燒,即便有點疼,卻有著更濃烈的快意。

  “那這樣的感覺呢?”

  瞧她扭動著身子,一副受情慾折磨所苦的難耐模樣,無形中激發了他強烈的欲火,他的大拇指按在那苞核上。

  “我會讓你更舒服……”

  “啊﹗”

  寅月呼吸急喘,怎麽都沒想到這種滋味會這麽令人難以抗拒。

  裘燁揉轉的動作慢慢加劇,再次引發她體內騷動的感覺。

  “燁……裘燁……”

  她聲聲喚著他的名,嫩滑的身子在絲綢的褥單上蠕動,引人瘋狂的柔媚姿態,讓裘燁雙眼腥紅。

  他忍不住再次抓住她豐滿的乳房,把玩在手心。本想把玩得她欲死欲仙后,就起身離去,可是這下他當真做不到了。

  “嗯……啊……”寅月在這樣的情境下,強烈的情潮鋪天蓋地而來,終于讓她

  嘗到高潮的滋味。

  她嬌柔的身子輕顫了下,底下又溢出一攤蜜澤。

  裘燁利眼微瞇,倏地將她的雙腿架上雙肩,望著那濕淋淋的花辦上沾著水霧,心跳逐漸加速。

  寅月害羞不已,下意識的想要夾緊雙腿。

  “把腿張開些。”他的嗓言沙啞,雙手將她的玉腿往兩側用力一掰。

  “別……別這樣看著我……”他怎麽老喜歡瞧她那兒?

  “你這兒很美。”裘燁的呼吸淩亂。

  “美?”是嗎?她自個兒從沒瞧過。

  “而且,很止渴。”他的手指撫弄她敏感的花瓣,還有前方腫脹的苞果。

  她倒吸一口氣,渾身泛起一抹暈色,杏眼微啟,活像個小妖精。

  下一刻,他竟低首舔弄那層層瑰瓣,還有那迷人皺痕問的濕濡。

  “不……啊﹗”寅月瞪大眼,看著他俯首在她腿間所做的一切,可說是極盡撩撥之能事,強烈的火熱倏地自那兒炸開。

  “舒服嗎?”瞇趄眸,他繼而含住躲在兩片花唇內的小核。

  他的舌舔弄、他的唇輕抿、他的嘴深吮,決定用這種模式將她帶上更高,更遠的地帶……

  “好舒服……”寅月底下的春水更豐沛了。

  他又怎麽能浪費這等珍品,長舌往粉穴中一挺,填滿了她悸動的花徑,跟著一記浪蕩深吸,幾乎要抽干她的靈魂。

  “啊……啊……”在她聲聲急嚷之下,那兒急促的收縮、抽搐,陣陣的快意隨即傳達至四肢百骸。

  仔細看著她這副淫蕩的模樣,裘燁底下已挺立如火柱,空氣中彌漫著她陰柔的淫液動情氣味,他的喉結更是控制不住地上下滾動。

  “我……我想……”她覺得渾身不對勁,卻不知少了什麼。

  “想要什麼?”他將沾了她的愛液的舌竄進她口中,讓她與他一塊品嘗。

  這氣味迷眩了她的理智,她的小手法怯地摸上他的胸,似乎這樣就能讓她得到一些陌生的滿足與快樂。

  “對,取悅我。”他勾起嘴角,“現下讓你看看我的。”

  他急忙褪下體上的衣褲,與她一同赤裸的在床上交纏。

  寅月一臉稚氣,大眼傻傻地望著他下腹那長長的、粗粗的、她所沒有的東西,那……那是什麼?”

  “摸摸看,你就知道了。”他拿起她的小手撫上自己的硬物,一步步誘拐她走上情慾的不歸路。

  “它會動﹗”它輕顫了下,嚇得她趕緊鬆開手。

  “只要你這麽做,它會乖乖的脹得更大。”再次讓她抓緊,他的大手交疊在她的手背上,上下套弄著,安撫自己體內快要燃燒的欲火。

  她傻氣的照他說的做,匆上忽下,動作自然加速,火速高張了他的情慾,只見他的臉色愈來愈火紅,肌肉愈來愈僵硬。

  “不行了,我忍不住了。”裘燁立刻壓住她,將他早已蓄勢待發的熱棍抵在她滑嫩濕濡的穴口。

  寅月驀然明白了。

  奶娘像是提過……只是她當時懵懂不解,難道他現下就想要……

  不﹗它這麽粗大,她怎麽承受得起?

  “不,我不要,不要。”

  她想逃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裘燁用力抓住她渾圓的雪臀,逼視她的眼。

  “我知道你也很飢渴,就別裝了。”

  說著,那硬實的亢奮就順著滑液猛地貫穿她體內。

  “啊﹗”寅月臀瓣一夾,痛得咬住他的肩,淚水更沿著他的肩頭淌落。

  感覺她的熱淚滑過他的肌膚,讓他驀然清醒……阻礙在前頭的那片薄膜證實了她還是處子之身。他本想頓住動作,偏偏寅月因為緊張而喘息,那抽緊的穴兒就這麽一寸寸銜緊他。

  “該死的,這是你自找的。”

  他抓住她的纖腰,再次挺舉,徹底擠開她未開的苞兒,讓她的柔徑一寸寸吞噬他的陽剛。

  裘燁閉上眼,感受被她層層包裹的滋味,以及甬道抽動吸吮的甜蜜,直到看見她的身子不再緊繃,柳腰也會隨著慾望擺動時,他禁不住瘋狂抽拔。

  “喝﹗”他低吼一聲,深擊狂搗,帶給她莫大的快意。

  眼睜睜看著那花心每每在他的刺入下,擠出處子之血混合蜜水的濕意,沾上了他的大腿,他再也控制不了的急遽加速。

  “裘……裘燁……”雖然這樁婚事的結合不是這麽圓滿,但寅月知道自己並不是非常討厭他,反而好幾次被他俊魅的肢體動作所迷惑。

  如今又經過如此親密的結合,她該認他為夫、為天。

  裘燁盯著她不停求愛的小嘴,粗熱的勃起加重摩擦她的嫩壁,滿足了她生澀的空虛感。

  “嗯……”高潮來臨之際,寅月緊抓著他的雙臂,小臉出現漲紅的喜悅,氣息也愈來愈急促。

  他雙手抓著她柔白的豐乳加強攻勢,在摩擦的強烈刺激下,應該要及時抽出腫大的戰栗,卻因為留戀那份緊實快感,竟失誤的將濃稠的種子噴灑在她的花庭中。

  而寅月也因為初次體驗如此具有爆發力的強烈愛欲,嬌弱的身子終究禁不住而癱軟,昏迷過去。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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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8-12-6 07:53:37


  翌日,一群麻雀在視窗齊聚,奏出陣陣悅耳的鳥鳴聲,吵醒了寅月。

  她緩緩張開眼,須臾,突然從床上彈坐起身,發現自己竟全身赤裸的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

  “對了,我嫁人了。”跟著她又想起昨晚的事,立刻面紅耳赤,伸手蓋住小臉,“天﹗是夢……是真實……我昨天真的讓他這麼給……”

  小心翼翼的掀被看向褥單,上頭的淩亂與沾上血水的痕跡更是讓她難為情。如果春秀待會兒過來,她要拿什麼臉面對她?

  說時遲,那時快,門扉被輕叩兩下,接著傳來春秀的聲音。

  “格格,你醒了嗎?我端了熱水要讓你梳洗。”

  “呃……醒了。”寅月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

  “那我進來嘍。”春秀進屋後,先將東西擺在幾上,再看著寅月那副被蹂躪了整夜的模樣,立即搗著唇喊道︰“格格﹗”

  “怎麼了?”她不明白春秀為何會出現這種回應。

  “你……你好野狼狽。”春秀還真藏不住話。

  “真的嗎?”寅月趕緊從床上跳下來,卻意外弄疼了私處,讓她難受的坐了下來。

  “格格,你怎麼了?”春秀立即扶住她。

  “沒……你把銅鏡拿來。”看來她一時半刻無法起身走動,那個裘燁還真狠。不過,只要一想起那件事,她忍不住雙腮徘紅。

  “好,馬上拿來。”

  春秀將小銅鏡拿來,寅月趕緊接過手一看,頓時怔住了。

  鏡中的自己果真難看,頭髮淩亂,臉上的妝也花了,就連衣裳也是破的。

  “姑爺昨夜蠻幹了。”春秀雖然身為丫鬟,可是對於這種事倒是挺清楚的。

  “你怎麼這麼說?羞死人了﹗”寅月搗著臉,“快,快幫我梳頭……不,還是扶我起來洗臉吧。”

  春秀趕緊上前扶住她,瞧著格格寸步難  的可憐模樣,忍不住又說︰“看來姑爺非但蠻幹,對你一點也不溫柔。”

  她的話讓寅月蹙起眉頭。她先用玫瑰花油除去粉彩,再洗淨擦幹,頓時那張漂亮柔美的素顏便顯現出來。

  “他恨我,所以這麼做。”

  “為什麼?”

  “他以為春陽山上發生的事是我傳出去的,反正不是我,也是我們育慶王府的責任。”她坐回椅子上,支頤輕嘆。

  “天,這怎麼能怪你?更不能怪咱們王府呀。”春秀抱怨道︰“如果不想娶就甭娶嘛,幹嘛這麼侮辱人?﹗”

  “春秀,不能這樣說姑爺,畢竟他已經是我的相公了。”對於此事,寅月勸自己要認命,自然也不允許丫鬟對裘燁不敬。況且經過昨晚的親密接觸後,她已確定自己對他……是有好感的,恨只恨他老是臭著一張臉,就不知道哪時候他才會對她微笑?

  “是的,格格。”春秀脖子一縮,“可是姑爺要是都這麼冷冰冰的,你受得了嗎?”

  “冷冰冰?”寅月偏著腦袋,想起昨夜足以讓她燃燒的焚熱,隨即難為情地低語著,“我怎麼不覺得……反而……”

  “你說什麼?”春秀沒聽清楚格格在嘀咕什麼。

  “沒。對了,我該更衣了,奶娘有提醒我,今兒個一定要去向王爺、王妃問安。”她吃力地站起身,好讓春秀為她著裝。

  “你可以嗎?主屋離這兒滿遠的。”春秀擔心地問。

  “應該可以。”寅月也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反正這件事不能不做,再疼她也要撐著走過去。

  春秀幫她著裝完畢,她步出寢房,直接往主屋前進。

  “格格,你慢走。”看格格真的滿疼的,春秀細心地扶著她一步步往前移。

  好巧不巧地,她們竟看見裘燁遠遠的朝她們走了過來。

  他瞇眼瞧著寅月的模樣,“你這是什麼樣子?”

  “我?”她不解地看看自己,再看向他那張沒表情的面容,“我想去給王爺和王妃請安,你要─塊去嗎?”

  “我方才已經去過了。”他撇開眼睛,恨自己看見她那副痛楚的樣子,居然會  產生愧意。

  “什麼?你怎麼不等我呢?”她噘起小嘴,“遲到了啦,春秀,快……咱們快點走。”

  “你……等等。”裘燁喊住她,很想告訴她他已對額娘說她累了,所以無法前往請安,但這句話到了嘴邊,他竟然說不出來。

  “嗯?”她回頭,等著他開口。

  “算了,你要去就去吧。”揮揮衣袖,他便離開了。

  “姑爺真奇怪呢。”春秀見了他還真有點畏懼,傳言果真不假,這男人的確像一塊冰。

  “別管這麼多了,咱們還是快點走吧。”

  在寅月的催促下,春秀只好扶著她加快腳步往前走。

  寅月切牙硬撐,好不容易來到主屋,這時她才得知王爺病重,王妃為他的病情憂心不已。

  也幸好王妃親切和藹,讓她吊在半空中的心漸漸安定下來。她有信心一定可以在康鑫親王府好好生活,因為這裡已是她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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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王妃交談了一會兒,寅月便回到自己的寢房。

  “你先下去吧,我想再歇一會兒。”她難受的對春秀說。

  “可是你還沒吃早膳。”春秀正想端過來。

  “不了,我吃不下。”

  走了這麼一段路,雙腿摩擦下,那兒竟然冒出火辣辣的刺疼感,只不過寅月不敢對春秀說,就怕她又大驚小怪。

  “好吧,如果你餓了,可得叫我。”

  春秀隨即告退,當她轉往大廳與言伯聊天時,裘燁正好走了過來。

  “言伯,我出去辦事,傍晚之前不會回來。”

  “是。需要我備馬嗎?”言伯問。

  “不用了,我自己去馬廄就行。”他正要離開,又瞄了眼春秀,“格格呢?”

  “格格在房裡。”雖然面對他會有怯意,但春秀還是勇敢的說了,“格格她連早膳都沒吃呢。”

  “呵,她怎麼了?一來就要威風,想讓下人們緊張嗎?吃不吃隨便她。”

  說完,他便離開大廳前往馬廄,但行經半途又轉向府中藥局,拿了罐綠色的涼膏,直接回到寢房。

  推開房門,裘樺隱約聽見寅月細微的呻吟聲。走近床邊,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將下體的衣物給褪了。”

  乍聞他的聲音,她嚇得張開眼,面露驚慌,“你……你又要做什麼?”

  襲燁撇了撇嘴角,露出詭譎的笑容,接著坐在她身邊,強製性的掀開被子,撩高她的金花錦裙。

  “別,不要了……”她已經快痛昏了,他不能這麼殘忍。

  可是霸道的裘燁壓根兒沒將她的請求聽進耳裡,跟著拉高她的雙肢,褪去她的小褲,然後逼視著她的眼,沈聲說︰“我要你別動﹗”

  寅月也只好定住身不動,又見他從腰間拿出一罐東西,用手指挖了一些,然後又以蠻力拉開她的腿,在她那紅腫的地方輕輕抹勻。

  “呃……”好涼,讓她小巧的肩膀禁不住一縮。

  看著她那自然的模樣,裘燁立刻深吸一口氣,努力將這抹倩影排除腦海,否則他真會像禽獸一樣,罔顧她的疼痛,立刻要她一次。

  隨即他站起身,“這藥非常有效,你睡一會兒,醒來就不會疼了。”

  寅月傻氣地點點頭,趕緊蓋上被子,藏在裡頭偷偷拉著小褲,骨碌碌的大眼提防的看著他,讓他又一次閃神。

  裘燁閉上眼。老天,他究竟怎麼了?

  他怎麼會對這種只懂得算計他、滿腹心機的女人有了這種錯綜複雜的感覺?說不定她那些動作全是裝出來的。

  看著他就要離開,寅月立刻喊住他,“裘燁﹗”

  他停下腳步,回身問道︰“還有什麼事?”

  “謝謝。”她柔媚地對他一笑。

  裘燁擰起眉頭,“不用對我擺這種臉色,我這麼做只是不希望你的怪樣子又一次在府中掀成波濤。”

  “你為什麼就是不肯對我好……好一點?”她鼓著腮幫子,“人家嫁進這個完全不熟悉的地方,你身為我的相公,是不是應該好好照顧人家?”

  “你還需要照顧嗎?”他冷嗤一聲。

  “當然了。”

  拉好小褲褲又拉下錦裙,她才掀開被子下床,走了幾步竟發現那兒真的輕鬆許多,讓寅月意外地笑咧了嘴。

  “裘燁。”她開心的奔到他面前,抓著他的臂膀說︰“那藥真的好用,才剛抹上,現下居然好了很多,火辣辣的感覺全沒了。”

  她眼眸深處亮著光彩,那抹天真的笑靨直逼他心頭。

  “能不能……能不能跟你要一點?”她傻傻的問。

  “什麼?”他再次皺起眉頭。

  “以備不時之需嘛。”她垂著小臉,羞赧地說。

  裘燁一雙深邃的大眼直勾勾凝視她那純潔的眼瞳深處,下一刻竟將她用力拉到面前,狠狠覆上她的檀口。

  寅月瞠大眸子,繃著身子幾乎無法動彈,只能感受到他的吻好孟浪、逼人,狂野得令她難以呼吸。

  最後她使盡全力推開他,氣喘籲籲地搗著唇,滿眼委屈地說︰“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又這麼做?”

  “這麼做只不過是如你所願。”他勾唇一笑。

  “如我所願?”

  “以備不時之需?這不是想要與我夜夜狂歡嗎?那又何必等到晚上?我現下就可以滿足你。”裘燁說出這些話的同時,腦海閃過的全是她嬌嫩潔白的誘人胴體以及她不時喃喃喊著他的名,媚眼半啟的銷魂模樣……

  見鬼了﹗才這麼想,他的下處竟然毫無預警地繃緊、挺立。

  “你為什麼又要曲解我的意思?”她眼眶盈淚。

  “我曲解了嗎?”他揚起笑容。

  “我只是……只是想過正常的夫妻生活……我奶娘是這麼教我的,你為何要收這種事說得……說得這麼汙穢、難聽?”寅月難過不已,抽抽噎噎的說。

  “夫妻?汙穢?”他挑起眉,放聲大笑,“我想是你弄擰我的意思了。”

  “那麼是?”

  “我只是依一個淫娃所求罷了,我還在考慮要不要接納你這個強行住進康鑫親王府的妻子呢。”裘燁說出寅月進門後最狠的一句話。

  “如果你不接受,又為何要娶我?”她咬著下唇,晶瑩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我……”他盯著她的眼睛,心口竟在這一瞬間遭到重撞。

  “你為什麼不說話?”寅月仍不肯讓他走。

  “因為我是被逼的。”他冷冷地對她說︰“就因為我阿瑪重病,需要沖喜,這才不得不將你娶進門,你以為光是那樣的傳聞我就會屈服嗎?”

  寅月先是一震,接著蹙起眉頭問︰“王爺的病情真的很嚴重?”

  “你問這個做什麼?”他沒料到她會轉移話題,提起此事。

  “如果沖喜真能救王爺,那也無妨,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待我好一點,這樣才會真正為這府邸帶來喜氣呀。”

  說完,她便垂首不語地走回圓幾旁坐下。

  裘燁看著她這副頹喪的模樣,眉頭緊緊一蹙,“不要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感動,像你這種女人,我可是看多了。”

  “真的嗎?”隱忍住淚水,她漾出一抹笑,“那你娶了我卻沒娶其他女人,表示我還是比較好的,是吧?思……現下只好這麼想,日子才能過得快樂些,畢竟我要待在這裡好久好久。”

  “你能這麼想是最好,在我的府邸,不要哭哭啼啼的找穢氣,這麼做根本沒用。”他快步走出寢房,辦正事去了。

  看著他冷傲的背影漸漸消失,寅月不禁皺著眉頭,“什麼嘛,用這種態度對人家,還說這麼狠的話,又不準人家哭,你以為我愛哭呀﹗”

  她在育慶王府時,可是再開朗不過了,要她哭根本就是件極困難的事,從沒哪個人要她別哭,沒想來嫁到這裡,竟是自己的相公對她說這句話。

  都知道這麼說了,還不知道對她好一點?真是﹗

  不哭就不哭,她會自己找事情做,總有一天會忙得讓他想她都找不到她。

  ﹡﹡﹡  滿庭芳獨家製作  ﹡﹡﹡  www.mtfcn.cn  ﹡﹡﹡

  裘燁離開王府後,便直接前往都尉使館。目前他的身分除了是貝勒爺之外,還是三品義武都尉,此時此刻身負最大的任務便是找到綠萼姑娘。

  “隆非,關於我上回囑咐你的事,可有些眉目?”裘燁抬首問。

  “已找到綠萼姑娘的落腳處了。”隆非拱手道。

  “真的?”裘燁難得的露出笑容,    “她人在哪兒?”

  “我已經派武功高強的手下暗地去接她進京,這點請爺兒放心,絕不會出問題。”隆非很有自信地一笑。

  “是在江南?”之前他們一直往江南的方向找。

  “沒錯,正是。”

  “那就好。”裘燁揉揉眉頭,仔細一想後又說︰“為了安全起見,你馬上啟行接應,蒙古人和一干江湖人士全都對那三位姑娘虎視眈眈,就怕稍有不慎出了什麼差錯,那就糟了。”

  “是,屬下馬上前往。”隆非領命,立刻離開。

  裘燁繼續批示案上的卷宗。

  這時,從門口冒出一道閑逸的嗓言──

  “不是昨兒才結婚,怎麼今天就坐在這裡?看來新娘子可憐了。”

  裘燁沒抬頭,已料到是誰未經通報就偷偷竄進來。

  “易勛貝勒,如果喜歡的話,我這個新郎官的身分就送給你如何?”

  “你捨得?”易勛挑眉,“據我所知,育慶王府的寅月格格長得美麗動人、淘氣開朗,能娶到她是你的福氣。”

  “美麗動人、淘氣開朗的女人不只她一個。”裘燁抬頭瞪著他那挑釁的笑臉,“你來這兒不是專門為了與我說風涼話的吧?”

  “為何不是?最近我悶得慌。”易勛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

  “悶?現下該是咱們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哪有閑工夫悶?﹗”對于易勛的怪論調,裘燁還真是懶得理解。

  “就是因為忙,所以悶……忙得沒空找姑娘玩,沒空去酒樓喝酒尋歡,沒空抱個衣衫不整的格格進房裡鬧得整座北京城風風雨雨,你說我悶不悶?”易勛的這番抱怨裡不難聽出他對裘燁的護意。

  “你嫉妒我?”

  “沒錯,你不但娶了嬌妻,滿臉喜色,前兩天我進宮面聖,皇上還直稱揚你做事俐落迅速……想想我要嫉妒你的事還真多。”易勛誇張的哀哀叫。

  裘燁聽得直皺眉頭。

  “不要嫉妒我,你不也挺好的,有時間在這兒閑嗑牙。”

  “好了,我的玩笑話說完了,倒要聽聽你的正經話。聽說你已經有了那位姑娘的下─落?”易勛終於端起正經的臉孔。

  “沒錯,不過要聽的人得先說才對吧?’裘燁才不上當,雙臂抱胸的笑說。

  “切,還真小氣。”易勛輕哼一聲,“我要找的那位姑娘,名字應該就叫姍姍,我懷疑她現下就住在北京城。”

  “什麼?”裘燁心想,怎麼和他調查的女人相距這麼遠?

  “難道你要找的那位姑娘不在北京?”

  “她就如同你要找的那位姍姍姑娘一樣,同樣以小調為名,就叫綠萼,據我所知,江南就有一位綠萼姑娘。”裘燁沈吟道。

  “你該不會以為她就是你要找的人?”易勛冷笑,“天底下叫綠萼的姑娘可不少。”

  “她會彈奏琵琶。”裘燁微蹙眉頭,“其他的也只能見了面後再詢問了。對了,德璿呢?他有什麼消息?”

  “他現下成天忙燁躲他額娘的逼婚,要找到他還真不容易。”

  “呵,沒想到那小子現下居然步上我的後塵。”裘燁撇嘴一笑。

  “我還是少跟你們來往比較好,省得惹禍上身。”易勛輕扯笑痕。

  “咦?剛剛不知哪個傢夥一副羨慕我的模樣。”裘燁冷笑,“這樣吧,要不要一道去酒樓  一杯?我請客。”

  “裘燁貝勒要請客,我還真想接受,不過聖旨比較重要,我得去辦正事,改天再讓你破費了。”易勛笑了笑,隨即一個閃身,就如同來時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裘燁搖頭一笑,再看向窗外……時候似乎不早了,就不知那個女人可有在府邸鬧出什麼事?

  才這麼想,他已站了起來,打算提早回府瞧瞧。

 
  寅月利用下午的空閒時間定了趟主屋,詢問王妃之後,才明白王爺的病情真的很嚴重,不過今兒個稍有起色,不但會張眼看人,還會微微勾著唇對王妃笑。想想,如果真能讓王爺的病情好轉,她暫時可以不在乎裘燁對她的心思。

  “額娘,阿瑪的房間周遭太冷寂了,我想種些花會多點生氣。”寅月對王妃提議道。

  “對了,經你一提,我也這麼認為。”王妃點點頭。

  “那麼這件事就叫給我怎麼樣?”

  “當然好了。”王妃笑著握住她的小手,“真的,平常在府中我沒啥對象可以聊天,燁兒又成天不在,有個媳婦真好。”

  “額娘,快別這麼說,這是我應該做的。”

  寅月的笑容就像糖一樣,王妃看了打從心眼裡喜歡。

  “那麼就偏勞你了。”王妃望著躺在床上熟睡的王爺,“才一天工夫就有這麼大的進步,這真是你帶來的福氣。”

  寅月羞怯一笑,模樣可愛萬分,“你再這麼說,人家會害臊。”

  王妃笑了笑,“對了,燁兒待你可好?”

  “他呀﹗”寅月噘起唇,抱怨的說︰“嘴巴臭,表情冷……不過,有時他也很溫柔,只是不肯表現出來。”就像他會拿藥為她溫柔的抹上,就表示他還關心她。

  王妃聽她這麼說,不禁會心一笑,“真虧你年紀輕輕就會這麼想,感情得慢慢培養,我和王爺以前不也如此。”

  “謝謝額娘,我一定會努力增進和裘燁的感情。”她做出一個努力的手勢。

  看著她嬌美的笑靨、逗趣的動作,本來還為他們憂心的王妃終于安心了,心想,這麼爽朗可愛的女子有誰不愛呢?

  “那你去忙吧,如果有需要,府邸裡的花匠任由你使喚。”王妃笑說。

  “好,謝謝額娘。”自小就沒了娘的寅月如今終于有額娘可以喊,她可是開心極了。

  於是退出主屋後,她便請花匠大發與她一塊去市場買了好大一把的茉莉回來,栽種在花園裡。

  而她提著水桶,舀水澆花。

  “大發,你看,這株開得好多哦。”

  “少夫人,你還沒嫁進王府前,我也覺得這兒沒啥顏色,可是不敢提議,沒想到你一說就成。”大發對她滿是欽佩之意,“少夫人,還是你行。”

  “那裡,我只是說話不會拐彎抹角,沒想到額娘當真順了我的心意。”寅月縮了下脖子,小臉一紅,笑容就如同她面前的茉莉,這麼的惹人憐愛。

  此時,回到府邸的裘燁前前後後找不到寅月,沒想到才走來主屋,就遠遠的瞧見這一幕。

  他瞇起眸,望著寅月和大發談笑風生的模樣,心中竟然莫名的泛起一絲煩躁,任他怎麼都壓抑不住。

  “你們兩個在這裡做什麼?”他語氣沈冷地問。

  “貝勒爺。”大發一見是裘燁,嚇得立即站起身。

  寅月卻奔向他,漾著甜美笑意的小臉上滿是沙土,又一次勾攝著他的眼。“我們在種花,你快來看。”

  她主動握住他的大手,快步走向花園。

  “瞧,這個是茉莉,到了夜晚更香。那兒我想種玫瑰,以前奶娘教我製造過玫瑰釀,你說好不好?”

  裘燁望著她興奮的笑顏,竟無法開口打斷,只好凜著一張臉聽她繼續說。

  “你知道嗎?阿瑪今兒個會對我笑耶,雖然還不會說話,但他嘴巴張呀張的,我知道他想對我……”

  “回去。”他終於開口制止她滔滔不絕的話語。

  “啊?”她愣住。

  “這裡交給大發,我們回去。”他忍不住伸手拂去她臉上的沙上,“堂堂少夫人弄成這副樣子,很難看你知道嗎?”

  她柔柔一笑,抓起他的大手,貼著自己的臉頰直磨蹭,“裘燁,你剛剛說……我是少夫人,我懂你的意思了。”

  “什麼?”裘燁這才知道自己說錯話。

  “那就走吧,也該回去了。”她回頭對大發揮揮手,“大發,明天我再過來,我們一塊去買花。”

  “是的,少夫人。”雖然貝勒爺在場,大發不敢表現得太開心,但還是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裘燁看在眼中,不知不覺板起臉孔,然後大力的將她拉定,速度之快,讓寅月小跑步都追不上。

  “你怎麼了?走得這麼快﹗”她追得好吃力呀。

  “我有話對你說。”來到他們的寢房外,裘燁握住她的肩膀,直勾勾的望著她。

  “好,你說。”寅月眨著大眼,靜靜地等著,看他那副謹慎的樣子,像是有什麼大事要說。

  他深吸一口氣,“明天我要出門……”

  寅月當著他的面噗哧笑出聲,唾液還不小心飛濺到他臉上,她立刻驚訝地拿出手絹為他擦拭,“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有這麼好笑嗎?”裘燁擰起眉頭,

  “不好笑嗎?”她噘著唇,“你哪天不出門呢?這件事沒必要告訴我。如果你哪天不出門,再對我說吧。”

  “你根本沒等我把話說完。”裘燁還真是服了她,為什麼她可以不在乎他對她的冷意呢?難不成沒有他,她真的可以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過得這麼愉悅,開心?

  “好,那你說。”寅月當真將小嘴閉得緊緊的,水汪汪的雙眼直視著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的意思是,我明天會經過花……賣花的花圃。”裘燁用盡極大的力氣,才將話說完。

  “啊?這是什麼意思?”她不懂他為何要對她說這些。

  “你還不懂我的意思?”裘燁簡直快被她搞瘋了。

  “你說你會經過賣花的花圃……”她的眸子突地大睜,“難道你要送我過去?是真的嗎?我猜得沒錯?”她一邊問一邊在他身邊繞著,轉得他眼都花了。

  “別動﹗”他扣住她的肩膀,“你能不能別在我面前一直晃動?”

  寅月吐吐舌頭,這才定住身子瞧著他,只是她沒告訴他,不是她喜歡在他面前晃動,而是她覺得他已經夠靜默了,如果她再不活躍一些,會使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更死寂,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即便是偽裝的快樂,她也寧願一直裝下去。

  “你﹗”發現她眼底隱隱藏著水影,竟讓他赫然一震,“對,我可以順道送你過去。”

  “順道?”她眉頭緊鎖,“你的意思是,送我到那兒你就要離開了?可是我要買很多花耶……那能不能讓大發一起……”

  “不用,我答應送你去,就不會丟下你不管。”話一說退場門,原以為自己會後悔,他卻意外的發現自己松了一口氣,好像為了自己能說出這句話而輕鬆。

  “哇,是真的嗎?好棒啊﹗”她眼睛一轉,躍起身,羞澀地在他頰上印下一吻,跟著奔回寢房。

  看著她開心雀躍的模樣,裘燁緊繃的嘴角不禁微微揚起,表情中更有著他所不知的縱容。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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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8-12-6 07:54:10


  用晚膳前,都尉使館突然傳來消息,似乎在迎接綠萼姑娘的途中發生了一些問題,於是裘燁連晚膳也沒吃就匆匆趕過去。

  寅月為了等他,同樣也沒用晚膳,甚至一直待在房裡等待著。

  她坐在窗邊,看著太陽西沈,隱沒在山的那頭,夜幕低垂,月亮高掛,始終不見裘燁的蹤影。

  “格格,你要不要吃點什麼?我去端來給你吃。”春秀不放心地走進房裡問道。

  “不用,我不餓。”其實她好餓,但是出閣之前阿瑪曾告訴她,做個好妻子就必須要等夫君回來一道用膳,這樣感情也能在這段時間培養增長。

  “真的不餓?已經亥時了。”春秀知道格格是禁不住餓的。

  “真的不餓,你先去歇著吧。”寅月回頭對她一笑。

  “那好吧,如果格格想吃什麼,記得來叫醒我。”春秀不放心地叮囑幾句之後,便轉身離開。

  寅月嘆了口氣,跟著也走出房間,來到屋前的花園,這時正是晚香玉吐露香氛的時候,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好舒服。

  走回屋前,她索性坐在大門前的階梯上,數著天上的星星,耗著時間,但也因為如此,她居然不知不覺的趴在膝蓋上睡著了。

  
  天色漸亮,裘燁一身疲累的回到府邸。

  當他在寢房外看見睡得倒在階梯上,張著小嘴,流著口水的女人,立即震愕地定住腳步。

  “你在做什麼?”他蹲下體子,在她耳邊問道。

  “我……我在等人……等我夫君……”以為他在夢裡出現,她還回答得有模有樣,接著又翻了個身,卻忘了自己根本不在床上,“啊,好痛﹗”

  寅月咬著唇,都快哭出來,但一睜開眼看見他,她還是笑開了嘴。

  “你回來了?吃過晚膳了嗎?咦?天都快亮了﹗”

  “你不疼了?”他不知道居然有人的表情可以在轉瞬間做這麼大的轉變。

  “呃……”她難為情地揉揉臀部,“是有點疼,不過看見你就不疼了。”

  “進去吧。”他出其不意地將她抱了起來,直接走進房裡。

  寅月羞澀地縮在他的懷裡,微笑地享受這份難得的安全感。

  進入寢房後,裘燁讓她在地上站穩,她立即為他倒了杯茶。

  “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怎麼連晚膳也不回來吃?”

  “已經處理好了。”幸好帶綠萼回來的手下武功不弱,已度過被襲擊的危機。

  “你餓了吧?我去廚房幫你做些東西。”這時間嬤嬤應該還沒去廚房呢。

  “你會?”他皺起眉頭。

  “我……會呀,你等著瞧。”寅月暗地吐吐舌頭,心想,就算不會,以前她也見奶娘做過菜,依樣畫葫蘆應該不困難。“那我現下就過去嘍。”

  寅月興奮地奔向房門,跑了幾步,臀部隱隱作痛,她頓住腳步,揉了揉臀部,才推門離開。

  裘燁望著她那副可愛的模樣,忍不住搖搖頭,輕笑出聲。

 
  寅月跑進廚房,打算趁嬤嬤進來之前,親手為裘燁烹煮好吃的膳食。

  嗯……以前奶娘是怎麼做的呢?

  對,早膳吃大麥糕、熏肉塊,還有漢人的醬菜……幸好她在櫃子裡找到大麥糕,只要放到爐子蒸一蒸就行,只是熏肉塊要怎麼做?

  好不容易寅月找到了肉塊,然後放在竈上,但是竈下沒火,得先點燃煤炭才行。

  她拿起鉗子,夾了幾塊煤炭和木塊放進竈下,等她點燃了火,已弄得滿臉漆黑。

  沒想到做個膳食這麼累,眼看天色已全亮,嬤嬤就快進來,她急得手忙腳亂,不慎將自己的手給燙傷。

  “啊﹗”寅月抱著手蹲了下來,看著自己起泡的手背,但她還是忍著疼痛翻動肉塊。

  這時,嬤嬤進入廚房,一見到少夫人,嚇得臉色蒼白。

  “少夫人,你餓了嗎?想吃些什麼?我立刻幫你做。”

  “別……我就快好了,讓我自個兒弄好不好?”眼看肉塊就要好了,寅月並不想假手他人。

  “你的手背……怎麼紅成這樣?燙傷了?”嬤嬤這─瞧,更緊張了。

  “沒關係,我待會兒回房敷藥就好。”

  將肉塊裝盤,再加上大麥糕,又端了碗小米粥,寅月心滿意足地離開廚房,留下一臉著急又錯愕的嬤嬤。

  走進寢房,她看見裘燁正斜倚在屋角一隅的貴圮躺椅上翻著書冊,立刻喊道︰“用膳了。”

  裘燁疑惑的睨著她,“這真是你做的?”

  “嗯,全部出於我的手。”她認真地點點頭。

  雖然懷疑她做的東西能入口,不過他是真的餓了,於是放下書冊,走向圓幾,看著豐富的菜色,“看樣子,應該很可口。”

  “我想也是。”聽見証美,她愉悅地點點頭。

  他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夾了塊大麥糕,放入口中。

  “天﹗怎麼這麼濕軟?﹗味道全沒了,你到底放了多少水?”

  “我只放了……好像半鍋水。”蒸東西不需要這麼多水嗎?“那……那你嚐嚐看熏肉塊。”

  他輕吐一口氣,又夾了塊肉,但這次學乖了,他只敢淺嘗。果然,他的做法是對的,這肉不但沒熟,還未加佐料,帶著一股膻味。

  “我已經不餓了,這些你自己吃吧。”他將筷子重重的往圓幾上一放。

  寅月抿緊唇瓣,懸心吊膽的夾了塊肉放進口中,“呃……呸、呸,真的好難吃。”

  “我看我錯了,實在不該奢望你這位高貴的格格做早膳。”浪費一早的時間,早知道他就應該先休息。

  這下子寅月想笑卻笑不出來了,因為她發現自己好沒用,平日過慣養尊處優的日子,好像除了種花草外,其他的她一概不會。

  “那我把東西拿去扔了,再將嬤嬤做的早膳端過來。”

  因為對自己失望,她一時分心,收拾時碰到了手背的傷口。

  “呃……”

  “你怎麼了?”她這副怪異的動作與表情沒逃過裘燁犀利的眼神。

  “沒……沒什麼。”寅月慌張的說,將手藏到背後。

  “我看看。”明知道她有事瞞著他,裘燁怎麼能當作不知情。

  “看……看什麼?﹗”她只好裝傻。

  “你藏在背後的手。”

  “手有什麼好看的?我這就出去。”寅月緊張不已,想快點將東西端走。

  裘燁卻早她一步,將她的手抓到眼前。

  “啊﹗別碰我……”

  她終於痛得飆出淚水,抬頭望著他,卻看見他眼底冒出像箭一般利的光束。

  “我笨……我真的好笨。裘燁,對不起。”

  “誰要你對我道歉來著?”他不知道為何見了她這紅腫、起泡、慘不忍睹的傷口時,胸口突然一窒,只知道他好恨……恨自己明知道她只不過是個雙手不沾陽春水的格格,還讓她去廚房。

  寅月這下哭得更凶,這還是她長到十六歲頭一次掉這麼多的淚。痛,不知是手背還是心口,她只知道那疼已經讓鼻子發酸,眼淚直流。

  裘燁是習武之人,身上總會備些傷藥,他隨即從腰間拿出一隻小瓶子,打開瓶蓋,將黃色粉末倒在她的傷口上。

  看著他的動作,寅月突然止住哭泣,好奇的張大眼,“你身上怎麼有這麼多種藥?你常受傷嗎?”

  “放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他走向五斗櫃,找出一件衣裳,將它撕成長條狀,包裹住她的傷口。

  寅月張口結舌地看著,“你不必毀了一件衣裳。”

  “這是最快的方法。”

  包紮好後,他抬眼看著她,淚水尚在她的眼眶中打轉,下一步竟不發一語地將她抱起,走向內室的床鋪。

  “燁……”她愕然,似乎已從他合沈的眼眸知道他想做什麼。

  “我要你。”

  他瞇起雙眸,低首埋在她柔軟的頸窩,細碎的舔吻著她。

  寅月的身子一顫,在這瞬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福祉,她的夫君想要她,是不是表示他也喜歡她呢?

  他的唇又來到她美麗的下顎,緩緩來到她的鬢邊,含住她小巧的耳垂,以舌舔舐,以齒啃咬。

  寅月逸出一聲低吟,這時她終於明白,其實在與他第一眼對視,他抱著躲在石盆後面的她回到寢房時,她的心便已經不再是自己的了。

  難道這就是說書人口中的“男女之愛”?

  “別這樣傻乎乎地看著我。”他的表情曖昧。

  “燁,你……”現下還是大白天呢﹗寅月忍不住壓住他的手,朝他搖搖頭,“太……太亮了。”

  她的小臉紼紅,玉頸火熱,整個人出現了既窘迫又害羞的可愛神采。

  “不會廚藝的人都敢跑進廚房起竈撩撥我,還有什麼不敢的?”他嗓言放柔,嗄聲低笑。

  她瞠大一雙眸子,“我不是……”

  “不是嗎?”他不管她的抗議,繼續褪下她的衣衫。

  或許是他內心起了躁意,讓他解開她衣裳的動作轉為粗暴,直到看見她全身赤裸地躺在棗紅色的褥單上,襯得她的肌膚更加柔白細嫩,他定定的凝視她無助又無措的小臉。

  “你真美﹗”他幽魅的眼挑勾著她怯怯的心。

  此時寅月不禁想起昨夜他如野獸般蹂躪她的狂猛,以及一早寸步難行的火辣疼痛,她的身與心因為害怕而蜷縮、退卻。

  “希望相公……輕一點……”

  她柔媚的嗓言聽在他耳裡,就如乾柴遇到烈火,將他已狂熱的男性變得更硬挺,他知道自己快要按捺不住了。

  他隨即褪下自己的衣衫,兩人裸裎地相貼,彼此的體溫傳送到對方的肌膚,熨燙了寅月的心。

  她的肌膚柔蜜如絲,輕吐的幽蘭香氣迷眩著裘燁的感官,他的大手再也迫不及待,愛撫著她每一寸顫抖的身軀……

  “放心,我會放輕點的。”說著,他的手指來到她的雙腿間,摸索著那顆叢林密境中的珍果。

  “啊﹗”在他的揉撚下,寅月逸出嬌媚的喘息。

  “怎麼樣?舒服嗎?”他半瞇著眸,加快手上旋繞的動作,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那張銷魂的媚臉。

  “燁……嗯……”

  出自下意識,寅月伸手握住自己柔軟的胸脯,似羞澀又大膽,當那粉紅色的小乳蕾從她纖細的指間挺翹的鑽出時,裘燁立即俯首含住。

  “不……”她的身子逐漸發燙。

  他的熱唇卻不曾歇息地遊走於她雪白的雙乳之間,每一寸舔洗都挑勾著她的欲火。

  不一會兒工夫,裘燁竟瞧見她腿間已濕透,非但如此,就連那棗紅色的褥單都因為潮濕而變暗。

  “你真敏感。”他撇嘴肆笑。

  她虛軟成泥的可憐模樣,讓他心生憐惜,他知道她跟他一樣,早已欲火焚身,就快燒成灰了。

  他立即分開她柔美的玉腿,瞪著那朵綻放在三角地帶的艷花,瞧它一啟一合似乎在召喚著他,裘燁的眼一暗,指頭立刻塞入臀間的小縫。

  “啊﹗”她整個人緊繃,仍無法忘懷他洞房花燭夜時的粗暴施為。

  他低啞地說︰“別怕,放輕鬆,今天不會再疼了。”

  裘燁的話讓她驀然發現,真的……除了那隱隱的戰栗與狂熱之外,她沒有感覺到前一晚被撕毀般的劇疼。

  望著她怔怔的表情,裘燁押笑的問︰“我說的沒錯吧?”

  他一邊說話一邊狂肆的攪動她的私穴,聽著裡頭泉湧的蜜液激浪的聲音,而他的指頭不一會兒也裹上了滿滿的蜜水。

  “嚐嚐看自己的味道。”

  他在她錯愕之際,將指頭塞進她的小嘴裡。

  寅月一驚,丁香小舌幾欲推開他的手指,卻反而讓他更加恣意的在她口中戲弄。

  “怎麼樣?這味道是不是很腥甜誘人?”

  “別……別說……”

  天,為何他老要說這些讓她面紅耳赤的話?

  “那我繼續做。”他居然將另一手的指頭戳進那輕顫的密穴。

  她心口一麻,下處又是一抽,滿足的吮著他的手指,青澀的小臉上全是暈紅的欲色。

  “天,本想多取悅你一會兒,但是你實在緊得……”

  瞧他的手指被她緊緊鉗住,讓裘燁不禁幻想,如果是他那話兒在裡頭,又是什麼樣的滋味?

  “讓我看看。”他火速抽出手指,俯身瞧著那朵頓時空虛的艷花。

  “呃……樺……我……我想……”她出自真心的啞聲低吟,一雙媚眼勾攝著他的心、他的慾望。

  “既然你這麼飢渴,那我就滿足你。”

  他放肆一笑,再也控制不住地深深挺進那小穴中,充實的佔有她。

  “啊……”寅月輕嚷一聲,臀部跟著他的動作擺動了起來,那副天真的浪蕩模樣,將他的勃發激得又硬又粗。

  他無法保持冷靜,立刻狂野的沖刺,他知道她現下要的也不是他的溫柔,而是他的霸氣與孟浪。

  寅月呻吟,下體跟著抬起,順應他衝撞的角度,汗水在她的額上、鬢邊、胸前淌落……

  幾次霸道的佔有,抽出又重刺的摩擦,讓裘燁低吼一聲,明知道她的花心是火窟,但他還是迫不及待的加速抽拔,寧可在裡頭燃燒……


  說真的,裘燁完全不明白自己的心了。

  對寅月,他到底是恨、不屑、憤怒……或者是有點喜歡上她?

  也不過才一、兩天的光景,她竟然已將府邸上上下下的人心全都收買了﹗大夥見了她總是笑咪咪,親切的喊著少夫人,和見了他卻像見了鬼似的垂著臉,顫抖地喊著貝勒爺的感覺有著天壤之別。

  就拿現下來說,他駕著馬車打算載寅月到花市,才走出後門,就見門房低著頭,木然、恭敬地對他說︰“爺兒,你慢走”可是當寅月興奮地從裡頭走出來,他立刻笑逐顏開地走近她,小聲的對她說︰“少夫人,可要多買一點花兒,大家都喜歡呢。我比較喜歡紫羅蘭,吳嫂喜歡金盞花。”

  這就奇怪了,跟他說話幾個字就解決,對她卻悄悄話說了一大串。

  “放心,我全記下了。”她對門房眨眨眼,然後開心的奔向停在一旁等候的馬車。

  等她跳上馬車後,裘燁不禁瞇眼問道︰“你為何要跟這些下人如此熟絡?有失你的身分,懂嗎?”

  “為何這樣就失身分?”她不明白地看著他,“你不覺得回到府邸或是在府中一醒來就可以看見每張臉在對你笑,會很開心嗎?”

  “這……幼稚﹗”他雖不否認,可也不願承認。

  只是他無法想像她剛剛所形容的那些場景,每張臉對著他笑……那太離譜了,只要他們敢抬頭望他一眼,就是奇跡。

  看著他的表情,她咬著下唇,眼珠子轉向一旁,像是在憋笑。

  “你幹嘛露出這種表情?很好笑嗎?”裘燁蹙眉凝睇她那張怪異的臉孔。

  “因為我覺得說這種話的人才幼稚呢。”她暗暗吐了吐舌頭,然後轉過身子,爬上椅子,小臉擱在圓窗上,故意不看他。

  寅月知道他現下的表情一定不好看,但她可不想逢迎他,這樣只會像府中其他人一樣,慣壞他、寵溺他,為了讓他改掉壞脾氣,她決定針對缺點糾正他。

  看著她那可愛的動作,裘燁這才恍然發現她不過才剛滿十六,足足小了他六歲,這樣年紀就跟孩子沒兩樣呀。

  更不解的是,這樣的小丫頭卻足以讓他亂了方寸、亂了所有的原則﹗

  “轉過來。”裘燁說。

  她的小腦袋搖得像博浪鼓。

  “我要你轉過來。”他這次的語氣放沈。

  “我知道你生氣了,人家才不要討罵呢。”她緊抓著窗框,就是不肯回頭。因為每每看見他那張突然冰封般的臉,她的心就會變得失落,她不喜歡那種感覺。

  “你知道我會罵你?”他暗暗撇嘴。這丫頭,連他都不知道下一步會怎麼做,而她說得好像是他肚子裡的蛔蟲。

  “你每次都這樣。”寅月噘著小嘴。

  “那要不要來點不一樣的?”他索性猿臂一展,將她勾進懷裡,盯著她那雙佈滿驚疑的水汪汪大眼。

  “什……什麼不一樣的?”

  她那雙眼就愛眨呀眨的,勾攝他的心嗎?

  “今天我要……”

  他正要低頭吻她,卻發現馬車停了下來。

  “爺兒,花圃到了。”前頭的車夫開口,

  寅月心慌地趕緊推開他,並迅速跳下馬車,一看見蹲在那兒剪雜葉的於頭家,立刻開心的奔向他。

  “於頭家,我今兒個又來買花了,有什麼新貨嗎?”

  “原來是康鑫親王府的少夫人﹗”于頭家咧嘴歡迎,“今兒個的新貨很多,有少見的紫玫瑰呢。”

  “真的?在哪兒?”

  “在……呃……”於頭家瞠目,話梗在喉嚨裡,舌頭跟著打結,“裘……裘燁貝勒……不,是都尉大人,你也來了?”

  今兒個是什麼日子?裘燁貝勒居然會親臨他們這座小花圃﹗愈想愈不對,於頭家趕緊拉開嗓門對著裡頭喊道︰“老伴、老伴,快……快奉茶呀。”

  寅月朝裘燁擠眉弄眼,“快,快跟人家打聲招呼呀。”

  這種事他才不做呢﹗他頭一偏,“今兒個少夫人來挑花,好好伺候。”

  “是。”頭家娘端來茶水,並搬了張椅子,“都尉大人,請坐。”

  “那你坐,我去挑花。”寅月有點落寞的垂下臉。這個裘燁還真是改不了本色,走到哪兒都愛擺官架子。

  她來到裝滿紫玫瑰的水盆前,細心挑選她愛的花種。

  “於頭家,今兒個我會挑很多很多,將整個康鑫親王府都種滿花。”

  “好、好,那邊還有更美的,待會兒我搬來給你瞧瞧。”面對寅月,於頭家不再顫抖,反而像對待女兒般,細心介紹著各種花適合的環境與土質。

  裘燁就坐在一角,看著她與每個人歡笑言談的模樣。難道經常像白癡般的笑著,生活真會比較有意思?

  哇,他才不信。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眼神總是離不開那俏麗微笑的容顏﹗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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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8-12-6 07:54:44


  約莫兩個時辰之后,寅月終于挑了大批花苗,打算搬回府中。

  這段時間,裘燁不說一句話,只是靜靜地喝茶,狀似看著手中的書,目光卻不時瞟向在花圃中來回走動,卻一點也不嫌累的寅月。

  “裘燁,我已經挑好了。”她擦拭淋漓的汗水,臉頰紅通通的。

  他伸手抹去她額上的汗水,雖心疼,卻口氣不善,“怎麽弄得這麽野狼狽,丟不丟咱們王府的臉?”

  “呃……”她看看自己,“是嗎?”的確,她臉上淌汗,連裙擺都沾了泥,“對不住嘛,不要生氣,下次來花圃會是好久以後的事。”

  寅月漾著笑,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袖,雖然她嫁進康鑫親王府不過兩天,但她已能微微感受到他不過是面噁心善罷了。

  他擰起眉頭,“罷了,回去吧。”

  于是在于頭家與車夫的幫忙下,他們很快地將要買的花全搬上馬車后的拖貨輪上。

  “多少銀子?”寅月問于頭家。

  “這裡總共是十一兩銀子。”于頭家將帳單交給寅月。

  寅月正要掏銀子,裘燁卻伸手制止。

  “我來。”他放了十五兩銀子在桌上,“辛苦了,不用找。”接著便摟著寅月的肩,將她送上馬車。

  當他也坐上馬車后,寅月縮了下脖子,偷偷笑望著他。

  “謝謝你。”

  “謝什麼?”他拿起書,靠在窗邊看著,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謝謝你幫我付帳。”

  “花是擺在康鑫親王府的,理當由我來付帳。”他還是那副冷冰冰的臭表情。

  “還有……你向于頭家說“辛苦了”,雖然只是簡單的三個字,但我發現于頭家好意外,奸開心。”她微笑地說。

  “這……有嗎?”他板起臉,打死都不承認。

  寅月瞇眼一笑,悄悄挪到他身邊,挨著他說︰“裘燁……不管怎麽樣,今天真的很開心有你陪著我。”

  偷偷瞄著他那張英俊似魔的側面,雖然五官線條剛硬如岩石,對她的話仍舊無動于衷,但是寅月還是慶幸自己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她靜靜地等著他的回答,但是耳邊只聽見馬蹄聲和風聲。

  再看向他那不帶情意的表情,她的心突然被一絲莫名的悵然侵擾,原本的喜悅竟被陡發的心酸掩沒。

  輕吐一口氣,寅月挪回角落,倚著椅背,竟然累得不知不覺睡著了。

  裘燁將手上的書放下,輕輕抱起她,讓她躺在他的大腿上。他半瞇著眸,瞧著她安然睡著的小臉,簡直漂亮出色到禍水的地步,初見她時他怎麽沒發現呢?

  或許當時他已被她那羞怯嬌柔的模樣,衣衫半露的風情弄混了心思,卻又不得不提防她阿瑪禮慶王爺可能的算計,才把兩家的關係搞得這麽擰。


  不久,馬車回到王府,裘燁對車夫說︰“把這些花送到大發那兒。”

  “是。”

  接著他便抱著寅月走出馬車,在步向寢房的半路上,寅月突然醒了,她眨眨眼。

  “咦?我們已經回府了?”

  “嗯。”裘燁仍抱著她往前走。

  “我可以自己下來走路。”她下了地,眸子一揚,“花兒呢?”

  “我讓車夫送去給大發了。”

  “那我過去看看。”

  她拎起裙擺,興匆匆地正要往主屋跑去,手臂卻被他猛地抓住。

  她的眉頭輕輕一皺,“你抓疼我了。”

  “現下不準去。”他口氣低沈。

  “為什麼?”她皺起眉頭。

  “現下已經是正午了,該去吃午膳,午膳后就好好睡一覺,陽光不強再去,我可不要我的妻子變成一個黑炭。”他指著寢房的方向,“去房裡休息,瞧你一身臟,我會讓春秀將午膳端進房裡。”

  “你要去哪兒?”寅月看他舉步離開。

  “處理公事。”他頭也不回的說,繼續往前走。

  “休息?﹗”她抬頭看了看天空,熱雖熱,但入秋的陽光還算溫和,要她窩在房裡休息,那多無聊呀﹗眼珠子轉了下,她還是決定去找大發,幫著他栽種花苗。

  她偷偷轉往主屋,繞過拱門,轉過綠廊,突然,一道身影擋在她面前,嚇了她一跳。

  抬起頭,她看見裘燁的怒顏,噘著唇直往后退,“你……你不是出去了?”

  “你以為我出去了,就可以在府邸裡造反?”他是特地繞回書房拿東西,沒想到剛好看見她這樣的舉動。

  “造反?﹗”她直搖頭,“這話太嚴重了,我只不過是想快點把花苗栽種好,或許阿瑪看了就會很開心,病就會不藥而愈了。”

  “你喊誰阿瑪?”

  “王……王爺……”她好怕是自個兒喊錯了,只好低著頭絞扭手指頭。

  “抬起臉。”他命令道。

  寅月聽話地抬起頭,看見他高高舉起的手,嚇得連忙搗住臉。“不要打我﹗”

  他的手輕輕放在她的鬢邊,將她飄散的發絲拂向耳后,嘴角微揚,“我就算再生氣,也不打女人。”

  “呃……”寅月從指縫偷偷瞄了他一眼,耳畔被他撩得好癢,她脖子一縮,咯咯笑說︰“不要搔我。”

  “頭髮都汗濕了,去梳洗一下,難道你要我額娘看見你這副丑樣子?”他雙眸魅惑地掃過她嬌笑的容顏。

  她摸摸自己的頭髮,“好像真的亂了。”

  “那就照我說的去做,再不聽話,我是會……嗯﹗”他臉色驟變。

  寅月倒吸一口氣,隨即點頭,“好,我這就去梳洗淨身,晚點再去栽種花苗。”

  看她拎著裙擺跑開,裘燁隱忍的笑容終于擴大,他甚至數不清楚自己今天到底偷笑了幾回。

  
  寅月淨身完畢,坐在房裡梳頭,春秀便端了午膳進來。

  “格格,吃飯了。”她笑著將餐盤擱在圓幾上。

  “好,我馬上來。”寅月看著銅鏡,紮了個可愛的髻。

  春秀見了,連忙上前接過她手裡的魚骨梳,“我來吧,現下你是少夫人的身分,不能再梳這種髮型了。”

  “為什麼?”這可是她最喜歡的髮型。

  “因為婚后要端莊,不能再俏皮了。”春秀慢慢幫她打理,“不過你放心,我可是學過梳發的手藝,早上幫你梳的頭不就非常美嗎?”

  “春秀,你是特地為我去學的嗎?”寅月微微一笑。

  春秀不好意思的垂下臉,“只要格格好、格格喜歡,春秀可以為格格學任何東西。

  “謝謝你,春秀。”寅月看著鏡子裡春秀的身影,露出甜美的笑容。

  “格格,你真美﹗我想姑爺遲早會愛上你的。”春秀望著寅月。

  “愛?﹗”寅月嬌紅了臉,“其實這不重要,只要他對我好一點,不要太凶、限制太多,那就夠了。”她轉身面對春秀,“像今早,是他陪我去買花的耶。”

  “我知道,這絕對是好現象。”春秀也為格格開心。

  除了裘燁貝勒的態度有點改變之外,這座府邸裡的每個人都對她們非常好,也讓她習慣不少。

  “對了,春秀,你下過廚嗎?”寅月突然問道。

  “以前在育慶王府時,跟廚房嬤嬤學過一些。”

  “那你教我好不好?”寅月握住春秀的手,“雖然對這種事很陌生,但我很想學做菜。”

  “為什麼想學?是這府邸嬤嬤的手藝不合你的胃口?”春秀皺眉問道。

  “因為……”寅月低頭一笑,“我想親手為裘燁做些好吃的。”

  “哦。”春秀了解地點點頭,“我想除了我,廚房賀嬤嬤也很願意教格格,晚點我們就一道過去,怎麽樣?”

  “嗯。”

  于是等春秀幫寅月梳好頭髮之后,兩人便前往廚房。

  賀嬤嬤正在裡頭整理東西,看見少夫人來了,立刻恭謹的問道︰“少夫人,你怎麽又來這裡了?上回燙傷的地方可有好些?”

  春秀立刻緊張地抓起寅月的手,“格格,你燙傷了?燙到哪兒?要不要緊?”

  “已經結痂,沒關係了。”寅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著又對賀嬤嬤說︰“可不可以向你學幾道菜?”

  “格格,你為何要學做菜呢?”賀嬤嬤不解。

  “格格要親自為姑爺獻上愛心。”春秀在一旁多嘴。

  “原來如此﹗這樣吧,貝勒爺可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喜歡吃什麼我都知道,現下就教格格從簡單的點心做起。”賀嬤嬤知道格格有這份心,同樣為他們小兩口感到歡欣。

  “那就麻煩嬤嬤了。”

  賀嬤嬤拿出食材,開始解說最基本的使用方法與配料的選擇。

  寅月在一旁非常仔細的聽著,聰明的她可是將每個步驟都清楚的記在腦子裡。

  “嬤嬤,這個讓我來。”寅月搶過面團,學著揉捏。

  雖然她做的核桃糕外型有點難看,但是餡料拌得非常均勻,也將所有重點全顧慮到了。

  漫長的等待過去了,寅月終于將核桃糕與韭菜餃端出蒸鍋,看著它們蓬軟可愛的模樣,她迫不及待地抓了一個放人口中。

  “哇……好好吃,春秀,我竟然會做這麽好吃的糕點耶。”

  春秀和賀嬤嬤都各嘗了一個,直對寅月豎起大拇指。

  “好吃,我想爺兒一定會吃得很開心。”

  “是啊,姑爺一定會吃得很高興。”

  “那麽我要多做一些,晚點端進房裡,等裘燁回來請他嚐嚐看。”

  于是一個下午,寅月又做了好多韭菜餃與核桃糕。

  “賀嬤嬤,這些都是漢氏點心,你會的真不少。”

  “因為我那口子活著的時候愛吃這些東西,所以我就去漢人開的館子學了好幾年,唉,想起過往那些歲月,雖辛苦,卻甜蜜。”賀嬤嬤微笑地陷入回憶中。

  寅月想著自己此刻的心情,嬤嬤那時一定和自己現下一樣滿懷喜悅吧?

  點心放進蒸鍋蒸煮的空檔,寅月看看天色,轉而對她們說︰“春秀,嬤嬤,我要去主屋看看那些花,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格格,你這麽做會不會太忙了?”春秀拉著她,“明兒再去吧。”

  “不去瞧瞧,我睡不著呢﹗我馬上回來。”寅月拍拍她的手,然後快步往主屋走去。

  “少夫人看起來好有活力。”賀嬤嬤笑說。

  “是呀,看著她,連咱們都有精神了。”能跟隨在格格身邊,春秀一直認為是自己前世修來的福氣。

 
  裘燁又晚歸了。

  晚膳時久等不到他回來,寅月便將一部分的點心端到主屋給王妃食用。如今剩下的點心都涼了,他還沒回來。

  義武都尉?﹗這是什麼樣的官職?有人做官要做到這麽晚,連晚膳都沒空回來吃嗎?難道他不餓?

  記得爹爹以往有公職在身時,遇上忙碌時刻,多會在外頭用膳,莫非裘樺也是如此?

  端著點心走到外頭,她親切的笑望著還在大廳指揮打理的管家言伯。

  “言伯。”

  他轉首,看見是寅月,立刻道︰“少夫人,有事嗎?”

  “我自己做了些糕點、蒸餃,已經快要涼了,請你拿給下人們一塊用吧。”她將手裡的托盤交給他。

  “這……這是少夫人親手做的?”言伯好意外。

  “是呀,雖然長相不怎麽樣,卻是真材實料。”

  說完,寅月轉身回房。

  “少夫人,你晚膳沒吃,那……”

  “我吃過了,自己做了點心,怎麽會餓肚子呢?”她說謊,其實為了等裘燁,就連點心她也沒先吃。

  寅月一走,言伯立刻呼喚︰“休息吧,先吃點點心,待會兒忙完就早點休息。”

  “點心?怎麽會有點心呢?”小  咬了口蒸餃,“嗯……好吃,雖然有些涼了,但味道還是很香濃。”

  “真的?我也嘗一口。”一位丫鬟也拿來品嘗。

  接著大夥全都擠了過來,人手一個,吃得津津有味。

  “言管家,你還沒說這是誰做的。”

  “這是少夫人親手做的,瞧,咱們多有口福呀﹗”言伯把一個核桃糕塞進嘴裡,

  然後看見貝勒爺站在大廳門口,“咳……咳咳……爺兒。”

  天,核桃糕卡在喉嚨裡……言伯后悔不已,干嘛要狼吞虎嚥啊。

  “拿杯水給言伯。”裘燁走進大廳,看著案上空了的托盤,“這是什麼?”

  言伯喝了水,好不容易咽下核桃糕,這才開口,“這……這是少夫人的好意,她親手做了核桃糕和韭菜餃給咱們吃。”

  “哦﹗”裘燁撇嘴一笑,“你們都吃了?”

  “是呀,都吃了。”

  “她不在現場,就不用這麽勉強自己,不吃擱著沒關係。”裘燁以為又像他上回吃的那些東西,如此難以下咽。

  “勉強?”言伯立即說︰“一點也不勉強,好吃得很。”

  其他人不敢直接跟貝勒爺說話,只是配合著猛點頭。

  裘燁眉頭微蹙,立刻走向寢房,一推開門就看見寅月趴在圓幾上睡著了。

  他半瞇著眸仔細看著她的小臉,怎麽都不敢相信,才不過一天的工夫,她做的點心已經被人稱之為“好吃”了。

  “睡了?”他坐在一旁,輕聲問道。

  寅月睡得並不沈,他的問話立刻震醒了她。她抬頭望著裘燁,又朝他漾出一朵笑花,“回來了?”

  “怎麽不上床睡?”

  “我在等你回來。”她羞怯一笑。

  “以後不用等我,最近非常忙,我回府的時間不一定。”他看著她,“有準備點心等著我回來吃嗎?”

  “啊?點心﹗”寅月搖頭,“沒有。”

  “為什麼只有我沒有?”他意外的挑起眉頭,心底竟湧上一絲酸味。在她心底,他竟然連那些下人都不如﹗

  “什麼意思?”寅月不明了他眼底的怒潮為何而來。

  “我回府時看見下人們都在吃你做的點心,那我呢?”裘燁蹙起眉頭,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你?”她愣了下,“我以為你不回來,點心就要涼了,所以就端去前面給……給言伯他們吃。”

  “這麽說,他們吃的全是我的東西﹗?”他表情沈悶,像是非常不高興。

  “你餓了?那我再去幫你蒸,廚房裡還有做好的糕點、餃子呢。”寅月開心地說,突然她的肚子也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讓她很不好意思地抱著肚子,尷尬地笑了笑。

  “你又沒用晚膳了?”他的臉色很難看。

  “呃……我等你……”她咬咬下唇,偷偷覷著他。

  他擰起眉頭,抬起她的下顎,“我再說一次,以後別等我了。”

  “你不希望我等你?”寅月以為他不屑她的等待,因而無力的點點頭,“嗯,我知道了,我馬上回來。”

  說完,她快步走向廚房。

  這回她知道蒸煮食物有一定的水量,而且爐火的大小也得控制,將蒸鍋放在竈上后,她便切了些青菜,下鍋川燙。

  就在她撈起菜葉的同時,她的纖腰突然被一雙結實的手臂緊緊扣住,嚇得她重重彈顫一下,想要尖叫的小嘴被人搗住。

  “噓,是我。”裘燁沙啞的嗓言在她耳畔響起,“別出聲。”

  “嗯。”她憨傻地點點頭。

  “我餓了。”裘燁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耳畔,惹得她縮起頸子,輕顫如嬌柔的玫瑰花瓣。

  “我……我正在做,就快好了。”寅月不知道他為何要靠得她這麽近,這兒爐火正旺,可熱著呢。

  “但是我等不及了。”他銜住她柔軟的耳垂。

  “呃……”寅月全身一震,“裘燁……”

  接著,她竟發現他開始撩起她的長裙,一寸一寸,大手也隨著這慢條斯理的動作折磨人般地撫上她的大腿。

  她張嘴低呼,“別,這裡是廚房。”

  天﹗寅月發現她額上佈滿汗水,不知道是太熱的關係,還是他燃起她體內的熾火?

  他瞇起黑眸,“我想要的時候,不論在哪兒,你都得給。”

  “可是……”

  她話還沒說完,他已將她抱上料理台,剝開她的衣襟,熱切地吻著她的胸乳,望著被抹胸擠攏上來的乳溝,他眼底的火苗更加熊熊燃燒。

  下一刻,他抽開小布片,讓那對嫩乳彈躍在晃蕩的爐火火影中,水媚動人,尤其是上頭的櫻桃正顫抖地挑逗著他。

  “該死﹗”他忍不住含住一枚乳花,一雙大手捧住她的臀部,擠捏著那兩片粉嫩的肉瓣,指尖扣在腿根的敏感處,讓寅月又倉皇又酥麻地輕吟出聲。

  “嗯……”

  他的兩排牙齒  啃著那小櫻果,讓上頭全沾濕了,漲紅飽滿的美迷眩著裘燁的雙目。

  “好美……”他嘶啞的低嘆。

  寅月嬌柔地望著他,“我……我真美?”

  “將腿兒張開點,你會更美。”他的氣息已亂,迅速剝開她的衣裳后,熱唇滑舌迅速往下移動。

  “呃……別……我受不了。”寅月的身子又熱又軟,不斷下滑,最後整個人躺在料理台上,任由他的唇舌在她身子上點火肆虐。

  卷下她的小褻褲,他的唇竟吻上那片毛髮,拇指輕輕按壓那敏感的小核,有一下、沒一下地彈弄它。

  “啊﹗”寅月好難過,難耐地扭動身子。

  裘燁瞇起眸,中指赫然往那兩片嫩瓣中的小縫擠入,聽見她逸出銷魂、狂喜的呻吟。

  就在這火熱時刻,他們竟聽見遠遠傳來腳步聲,原來是賀嬤嬤起床小解,意外瞧見廚房有光影晃動,以為自己忘了吹熄油燈,這才過來瞧瞧。

  “不,有人。”寅月嬌軟的胴體緊繃。

  裘燁不想收手,也無法撤離,因為他知道慾望已沸騰到最高點,若強迫停止,肯定會因為欲求不滿而受內傷。

  “我已管不了這麽多。”他非但不走,還加速手上狂野的刺激,讓寅月緊咬著唇,只敢躲在他懷裡低啞呻吟。

  隨著腳步聲愈來愈近,裘燁技巧地橫身一擋,直到門外出現抽息聲,他回頭一望,才發現原來是賀嬤嬤。

  只見她張著嘴,一張老臉瞬間燃上火熱的紅影。

  但是當她看見貝勒爺那雙炯如烈火的警告眼眸時,立即不敢多話的轉身離開。

  “誰?是誰?”寅月驚慌地問道。

  他沒回答她,腥紅著眸光抓高她一條腿擱在肩上,繼續火熱的捉弄,一旁蒸鍋的蒸氣直沖,發出啵啵啵的聲音,配合著寅月甬道內悅耳的激水聲,還有她口中低啞的愛語。

  “裘燁……啊……”

  “瞧你,這麽騷浪﹗老等著我回去,是不是就等著這一刻?”裘燁陰鷺的眼狠狠鎖住她彌漫潮紅的小臉。

  “不……我只是……”她想解釋自己等他的心,她的等待完全出自于“愛”呀。

  “噓,你已經準備好了,對吧?”他勾唇肆笑。

  “對……”天,她在胡說什麼?﹗

  裘燁抿唇一笑,俐落的撩起長褂,解開褲腰,將他燠熱之物對準她燦如艷花的穴口,在穴戶外輕輕搔弄著。

  “嗯……”她再也等不及,瞧著他那張謔笑的俊顏,于是伸手抓住他的肩,第一次主動將下體一挺,讓他順利滑進她體內,“啊﹗”

  裘燁瞪大眼,跟著笑開嘴,低頭將長舌鑽進她小巧的耳朵中舔弄著她,帶給她更難以抗拒的熱潮。

  這樣的刺激,讓她的下腹一抽,緊窒也跟著痙攣,狠狠夾住他。

  強力包裹的熱,讓裘燁難以忍受,他低喘著抓高她的雙腿圈住自己的腰部,就在這料理台上奮力的沖鋒陷陣。

  木製的料理台禁不起他這樣猛力的摧殘,發出脆弱欲裂的聲響。

  寅月柔嫩的嬌軀躺在沈黑的料理台上,更顯得豐腴可口,他緊握住那兩團晃蕩不止的椒乳,舔弄著、吸吮著、  啃著……最後帶著一股前所未有的肆火高潮,與她雙雙癱倒在料理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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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8-12-6 07:55:27


  寅月坐在裘燁對面,看著他心滿意足地吃點心。

  每每發現他抬眼看她,她又會不好意思的別開眼,小臉依舊紅通通的,彷彿熱潮未退般誘惑人。

  “好吃。”他終于擱下筷子,笑睇著她。

  “真的?”寅月喜出望外,她最需要的就是他的稱許,對她而言,那是一種激勵,只要有這句話,就算再辛苦也值得。

  “不敢相信,才一天工夫,你就進步神速。”他半瞇著眸,瞟向她的手,“這回沒再傷了自己?”

  “沒,我才沒這麽笨,每次都受傷。”她噘著小嘴說。

  裘燁瞅著她那兩片微翹的紅唇,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

  寅月又看向他,“裘燁……你最近到底在忙些什麼?經常徹夜不歸,又不吃東西,身子怎麽吃得消﹗”

  “我有吃。”他其實忙得什麼也沒吃,才會這麽餓,當然除了胃,還有下面的小老弟也喊餓。

  之所以這麽說,不過是希望她以後別再餓著肚子等他用膳了。

  “哦。”她點點頭,顯然有點失落。這樣子,他們還有什麼時間可以溝通、培養感情呢?

  “吃飽了,睡覺吧。”他起身。

  “等一下。”寅月壓住他的手,心想,既然他不喜歡她等他,她就只能利用這時間和他說說話了。“我還沒說完。”

  “你想說什麼?就快說吧。”他挑眉睨著她。

  “花園裡的花我都栽好了,你明兒要不要去看看?”她甜笑的說,“我還排了好漂亮的圖形。”

  “你今天學做了點心,還不忘去花園?到底那裡有什麼東西吸引你?”他臉色泛黑,似乎有些不悅。

  “啊﹗”寅月眨著眼睛,單純的回道︰“花兒送回來不趕緊栽種,可是會枯掉,那就白花那筆銀子了。”

  “那也用不著你動手,是大發請你過去的?”他閉上眼,想起她與大發在一塊的歡笑模樣。雖然他告訴自己,那個根本沒什麼,為什麼他還是無法坦然面對這件事?

  “不是,是我自個兒過去的。”她不解地問︰“怎麽了?”

  “沒什麼。”他轉身步出廚房,直接往寢房走去。

  寅月趕緊踩著小碎步追上,“你等等我,怎麽說走就走呢﹗”

  進了寢房,她氣喘籲籲地繼續說下去。

  “我還端了盆紫玫瑰給額娘,她非常喜歡,將它放在阿瑪的床畔。”

  他不語,開始褪下外衫。

  她紅著臉轉身,嘴裡還喃喃說道︰“對了,你每次去看阿瑪的時候,他都正好就寢,以後傍晚的時候過去,他都清醒著,現下會喊我的名字,他喊我寅月……”

  說了好長一串,他依舊不回應她,她回頭一瞧,才發現他早巳躺下。

  “唉﹗”寅月輕嘆一聲,坐在圓幾旁發愣。

  “還不睡?”裘燁等了一會兒,感覺身后從聒噪轉為靜謐,就不知道這小女人又在想些什麼了。

  “我……”寅月好想問他,對她是否有著屬于夫妻間的輕憐蜜愛?還是只當她是一個……一個泄欲的工具?

  “嗯?”

  “沒,我這就睡。”

  寅月也褪下外衫,輕手輕腳的爬上床,原本刻意與他拉開一些距離,好讓自己有冷靜的心情思考,可才將被子拉到頸子下,閉上眼睛,他的大手已圈住她的腰,輕而易舉地將她拉到他身前。

  “冷的話,就靠過來些。”

  寅月緊抿著唇,就讓他這麽摟著,而她也微微笑了……不管他對她懷著什麼樣的心情,他終究是她的夫呀。

  他粗壯的手臂此刻正緊緊保護著她,他堅硬的身軀如今正是她的倚靠,她該對自己有信心。總有一天,她要他親口承認接納她、愛她。

  抱著他的手臂,她細嫩瞅的小臉輕輕磨蹭……

  直到她入睡后,反倒是裘燁腦子清楚了一整晚。

  難熬呀﹗

  裘燁站在都尉使館和后的高殊嶺風口,看著蒙古軍紮營的方向。

  雖然蒙古近來少有進犯,八旗統領也預言直到年底將會有一段平靜的時刻,但如果綠萼進京,或是尋獲另外兩位姑娘的下落,他們還會如此平靜嗎?

  突然,山風夾帶著雨絲,灑在他身上。

  瞇起深邃的雙眸,望著眼前混著水氣的沙塵滾滾卷動,耳聞匆大匆小的風聲,底下那片草原在這樣的氣候下更顯得遼闊無邊際。

  而他高魁的身影傲立在風雨之中,宛如一顆紋風不動的巨石,給人剛毅不容侵犯的感覺,棱角分明的臉龐深深刻劃著屬于他的智慧與剛烈。

  那對湛亮的眼閃爍出一絲令人心驚的光影,讓手下們看了個個敬畏三分。

  唯有那個女人,自始至終都不曾怕過他,即便表現出的那一絲絲懼意,在他看來,只是青澀的挑逗罷了。        該死的,現下他該煩惱的是如何完成皇上的旨意,怎麽又會想起她?﹗

  輕吐一口氣,他突然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

  “大人,下雨了,你怎麽還站在這裡呢?”

  “有事嗎?”裘燁回首問道。

  “隆非護衛回來了,現下已經在都尉使館。”

  “哦,那綠萼姑娘也來了?”他瞇起眸,表情轉為嚴謹。

  “沒錯,她和隆非護衛一塊回來的,聽說這一路上驚險萬分。”手下趕緊補充他方才所得知的消息。

  “那麽快回去吧。”說著,裘燁立刻加快腳步返回都尉使館。

  他一走進大廳,風塵仆仆的隆非立刻上前。

  “爺兒,我回來了。”接著他又笑著指向坐在椅子上的姑娘,“這位就是綠萼姑娘。”

  綠萼站起身,微微曲膝,“你就是裘燁貝勒吧?貝勒爺吉祥。”

  “快起喀,不用多禮。”裘燁瞇眼瞧著她那張堪稱沈魚落雁的容貌。

  “對了,貝勒爺想聽曲嗎?”綠萼柔柔的笑問,“為了感激你這一路上派人保護搭救,我想獻一樣東西給貝勒爺。”

  “好,那我就聽─曲……”

  裘燁坐在主位,並命令下人奉茶,閉上眼,仔細聆聽激昂中不失低緩柔美的旋律。

  “太美妙了﹗”他感嘆道︰“姑娘真不傀是美人鋪的后代。”

  綠萼聞言,立即垂首,“我再怎麽會彈奏琵琶,也比不過我娘;論容貌,也不及我娘年輕時呀。”

  “綠萼姑娘,你太客氣了。”裘燁眉眼一揚,突然又問︰“就不知我可有榮幸聽聽所謂寒山綠萼的絕色之音?”

  她臉色一變,“這……”

  “怎麽?不方便?”

  “呃……我娘交代我,彈這首曲子很危險,除非……除非在皇上面前,所以對不起,裘燁貝勒。”說著,她就要跪下。

  裘燁立刻上前扶住她的手,邪魅的眼勾視著她的眼瞳深處,隱含幾分曖昧。“姑娘,不用介意,你也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

  綠萼像是被他迷惑,閃神半晌才推開他,“貝勒爺,感謝你大人大量。”

  他抿唇一笑,轉向隆非,“你安排綠萼姑娘下榻何處?”

  “爺兒,目前只有安排在使館內,這兒我會安排士兵輪流看守、保護綠萼姑娘的安全。”隆非說。

  “讓她一個姑娘家住在這裡?”裘燁搖搖頭,“這樣不安全,嗯……這樣吧,如果綠萼姑娘不嫌棄,就來我府上暫住,我想你應該可以和我的妻子成為好友。”

  “什麼?貝勒爺成親了?﹗綠萼感到驚訝。

  “沒錯。”他瞇眼笑望著她,“綠萼姑娘不會因此感到失望吧?”

  “怎……怎麽會?﹗貝勒爺,你取笑了。”綠萼一臉嬌嗔,那眼神怎麽看都有挑逗的意味。

  “你是我們大清國費盡千辛萬苦尋找的人,我可不敢哪﹗”裘燁看看時間,“那麽請稍待,我立刻派人備車。”

  他又瞅了她一眼后,這才步出大廳。

  綠萼看著他背影的眼神變得吊詭。

  
  寅月今兒個趁著雨后,搬了幾株花苗種在寢房前面,想為前頭那片小花園妝點些色彩。雖然搬搬走走甚是辛苦,但她一點也不以為意。

  “格格,我幫你吧,瞧你的裙擺都濺了泥水。”

  春秀想替她分勞,但寅月就是不肯,因為她擔心對花不了解的春秀會愈幫愈忙。

  “沒關係,我就快好了。”寅月笑說。

  突然,前頭傳來小  們紛擾的聲音。

  “貝勒爺回府了﹗快,快去通知言管家。”

  “裘燁回來了。”寅月開心不已,“今兒個他是提早回來與我一道用膳嗎?”

  “格格,你還是快去前面迎接,姑爺看見你,一定會很開心的。”春秀鼓勵著她。

  “好,我馬上過去。”放下鏟子,寅月快步奔向前頭。

  “格格,你的臉,還有衣裳……”春秀來不及喊住她,就見她一溜煙不見了,“唉,看來格格是真的愛上姑爺,就不知道姑爺對格格有幾分真心?”

  寅月來到大廳,看見裘燁,便笑著奔向他,“你回來吃晚膳了?”

  裘燁看著她的笑臉,表情忍不住一僵,“你剛剛在做什麼?”

  “我在……”

  “又在花園忙了?”他眉頭緊蹙,“我不是要你想想自己的身分嗎?為什麼你老要往主屋跑?”

  “我不是……”

  “看看你的臉、你的衣裳,是打定主意要在客人面前丟我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只要想到她又和大發兩人在花園忙一整天,他就非常不舒服。

  寅月難受的垂下臉。

  這時,綠萼走到她面前,笑問︰“你就是少夫人吧?我叫綠萼,是貝勒爺請我過來的。”

  “綠萼﹗”寅月眨眨眼望著她,“你好,我叫寅月。”

  “好美的名字,那我以後可以喊你寅月嗎?”

  綠萼綻放的笑容讓寅月直覺她很友善,于是點點頭,“當然可以。”

  “綠萼姑娘今后要住在我們府上,你可得好好照顧她。”裘燁望著寅月,見她避開他的眼,明白她又鬧別扭了。他立刻將她拉到面前,將她頭髮上的葉片拿掉,“去洗把臉,換件衣裳,待會兒一塊吃飯。”

  “嗯。”

  寅月半帶嗔意的嬌俏模樣,不禁讓他會心一笑。

  綠萼緊蹙著雙眉看著這一切,臉色沈冷,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直見寅月快步離開后,裘燁轉向綠萼,“先去膳堂用膳吧,我想你趕路趕了這麽多天,一定沒有坐下來好好吃一頓飯。”

  “謝謝。”

  綠萼在裘燁的帶路下,繞過美麗的庭院,進入王府的膳堂。

  坐在桌旁,裘燁客氣的招呼道︰“你儘管用。”

  “貝勒爺,你別對我這麽客氣。”綠萼輕揚嘴角,笑得嫵媚,“千萬不要當我是客人,以後我會將這裡當作是我自己的家。”

  “那就好,過一陣子,待尋獲另外兩位姑娘后,我再帶你進宮見皇上。不過在此之前,我會向皇上定期報告你的近況。”

  “聽你的口氣,我好像很重要。”

  “你說呢?”裘燁瞇眼一笑,卻看不出他心底的想法。

  “對了。”綠萼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我今兒個進城時,曾聽見一些關於你的傳聞。”

  “我的傳聞?”他放下筷子,好奇地問。

  “聽說你的婚事不是出于自願的?”她勾起艷紅的唇,“被逼婚的感覺一定很差,況且我剛剛見了少夫人,她的舉止動作還真配不上你。”

  這話剛好被快步走進來的寅月聽見,她頓住腳步,但已來不及閃避。

  綠萼裝模作樣地挑起眉頭,“對不起……我不不故意的,我……”

  “沒關係,你說的也不是完全錯誤。”裘燁轉向站在門口的寅月,“怎麽站在那兒呢?過來用膳呀。”

  寅月點點頭,這才慢條斯理的走到餐桌旁,在他身畔坐下。

  “對了,改天我再彈奏幾首曲子讓貝勒爺和少夫人欣賞如何?”綠萼優雅地吃了口飯,舉手投足間盡是風情。

  寅月看看自己,雖然她出身名門,但是隨興慣了,實在做不出那些充滿女人味兒的動作。

  “綠萼姑娘會彈曲?”寅月試著與她親近。

  “彈奏琵琶是我最拿手的。”綠萼看著裘燁,“貝勒爺也是因為這點,才找到我的。”

  寅月不解地看著他們,發現他們之間像是藏著什麼她不了解的祕密,甚至沒有她可以插口的餘地。

  “這樣呀﹗綠萼姑娘真是好有才華。”寅月柔柔一笑,“不知道你原本住在何處?”

  “我住在江南。”

  “江南?這麽遠﹗”寅月驚訝的張大小嘴,可愛地眨著眼。

  “是呀,就算遠,貝勒爺依然不遠千裡的派人請我過來。”

  她不時看著裘燁,而裘樺也回她一抹溫柔的笑容。

  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的寅月,即便是滿心疑慮,卻只能默默吃著飯,想問的話始終梗在喉嚨,怎麽也說不退場門。

  
  晚膳后,寅月先回寢房,裘燁親自送綠萼到客房休息。

  等了好久,寅月才看見他步進屋裡,她趕緊遞了杯熟茶過去。裘燁接過杯子,不語地喝了口。

  “最近你忙,就是為了那位綠萼姑娘?”

  “可以這麽說,”他低沈一笑,玩味地看著她的表情,“她是很重要的一位姑娘,你可得好好招呼她。”

  “很重要?”寅月蹙眉,又想起剛剛不小心聽見的話,“已經好些天了,你還是認為……認為自己是被逼婚嗎?”

  裘燁閉上眼,表情一凜,須臾后才說︰“有些話該問,有些話不該問,你問了不該問的了。”

  “儘管不該問,但是我想知道。”她鼓起勇氣。

  他將杯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擱,“好,你要問,那我就回答你,難道你忘了洞房花燭夜我警告你的話?不要以為我待你好些,你就得寸進尺。”

  她的問題讓他無以回答,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她在他心底所掀起的漣漪,真要逼著他說,他就只好說出違心之論。

  寅月愣住,傻傻地望著他,眼眶隱隱閃現淚光,“我知道,你終究還是恨我,過去……過去的恩愛,全然只是屬于男人對女人的發洩。”

  說完,她掩著唇離開寢房,蹲在花園裡,聞著花香。

  “花兒,怎麽辦?不管我怎麽努力將這裡妝點出顏色,貝勒爺……他依然不會真心愛我。”她低聲對著花兒說話。

  不一會兒,裘燁跟了出來,皺著眉看她孤單的神情。

  “現下已是深秋,入夜溫度驟降,你跑來這裡做什麼?”

  “我馬上回房。”她閉上眼,趕緊拭去淚水。

  經過他身旁時,她刻意繞過他,卻被他用力抓住胳臂。

  “怎麽了?竟然要從我身旁繞過去,不屑多看我一眼嗎?”

  “我只是不想讓你更討厭。”她扁著嘴。

  “你以為你離得我遠遠的,我就會不討厭你了?”他被她疏離的態度弄得脾氣暴躁,變得口不擇言。

  “那你要我怎麽做?”她抬起下巴,瞅著他那張怒容。

  “聽話就好,聽我的話行事,不要自以為是。”

  他抓著她的手,強硬地將她拉回寢房。

  “對了,明天將裁縫師傅請進府邸,幫綠萼姑娘做些衣裳,不可以讓她出府。”這些全是皇上的贈與。

  “她究竟是誰?”寅月好奇地問。

  “你不需要問這麽多。”他指著床鋪,“還不睡?”

  寅月知道自己沒資格知道他心裡的事,如果不想受傷,就不要多問,不多問的女人在他心底才是聽話的好女人吧?

  鼓著腮幫子躺在床上,寅月背對著他,可是他卻伸手圈住她的腰,她掙紮了下。

  “你的手臂好重,我會睡不著。”

  “哦,那以前你怎麽從不喊重?”他撇嘴笑問。

  “以前不重,今天非常重。”她依舊不停的扭動身子,想與他保持距離。

  “哦,那麽這樣呢?”

  突然,他將自己全身的重量壓在她嬌弱的身子上。

  “你說吧,這樣重還是不重?”

  看著寅月緊閉著眼,強忍重量的可憐模樣,裘燁忍不住輕笑出聲。

  “我怎麽不知道你的脾氣還真不小?”

  “我哪敢有脾氣﹗?我只能當聽話的乖女人,不能到主屋種花苗,只能在前面的花園裡種,但這樣還是一樣挨罵。”她吸吸鼻子,委屈不已。

  “這麽說,是我誤會你了?”裘燁的手指輕輕撫摸她柔嫩的頸部,貼著她的紅唇莞然。

  “你本來就誤會我了,卻還在另一位姑娘面前指責我,讓我……好丟臉。”她的一雙柳葉眉又攏了起來。

  “你還怕丟臉呀?”他轉過她的身子,瞇起眸看著她紅紅的眼、紅紅的鼻尖,“才說你兩句就哭,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你的淚水會攪弄得我心神不寧?

  但是后面的話裘燁沒說退場門,然而寅月卻會錯意。

  “我知道你討厭愛哭的女人,我這樣讓你更討厭了。”

  “你呀,說不得半句,又愛問,到底要我怎麽做?”他緊蹙雙眉。

  “我……我只希望你能像對待綠萼姑娘那樣溫柔有禮的待我。”她揚起眉頭,大膽地與他對視。

  “看樣子你吃味了。”他撇撇嘴。

  “才沒。”她別開臉。

  “真的沒?”他懷疑的笑問。

  “真的沒。”寅月被他逼急了,轉身想要閃避。

  他的鐵臂卻緊緊箍著她的腰,她愈是掙紮,愈增加他控制她的決心。最後,寅月放棄了,她知道自己再怎麽努力,也敵不過這個讓她難過傷心的邪魅男人。

  見她的態度終于軟化了,並將腦袋放在他胸前,靜靜閉上眼,裘燁知道她這是無言的抗議,而他也只能在心底重重嘆口氣,更用力的將她擁進懷中。

  這一夜,兩人都沒再多說什麼,但彼此的心中似乎多了一層膜……一層看似不清楚,卻的的確確存在的膜。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8-12-6 07:56:14


   隔天,當裘燁離開王府前往都尉使館后,寅月沒忘記他昨天的交代,于是請言伯將裁縫師傅請來府中。

  在等待裁縫師傅到來之前,她在春秀的陪同下,到綠萼居住的客房探望她。

  “綠萼姑娘,昨晚睡得好嗎?”寅月笑問。

  “嗯,還不錯。”綠萼優雅地讓開身,“少夫人,怎麽站在門外呢?快請進來坐呀。”

  “謝謝。”寅月一步進客房,就瞧見牆上那把好美的琵琶,“那就是你的琵琶?真的很漂亮。”

  “沒錯。”綠萼為寅月倒了杯茶。

  “對了,綠萼姑娘,我聽我們格格說你可是彈奏琵琶的能手,想我長這麽大還沒聽過呢,能否請你彈奏一曲?”春秀直覺地說退場門。

  寅月也點頭,“是呀,雖然我曾經陪我阿瑪聽過戲曲,但是從沒聽過琵琶獨奏,可以……”

  “恐怕不行,來到北京城,我只為貝勒爺一人彈奏過,況且要我彈一曲可不是這麽容易的事。”綠萼露出自傲的笑容。

  春秀難以置信,才想說些什麼話頂她,卻發現格格拉住她的手,對她搖搖頭。

  “既然不方便,那沒關係。”寅月對綠萼說。

  “不知少夫人來此是?”她的語氣隱含著著逐客的意味。

  “是這樣的,裘燁要我今兒個請裁縫師傅來府邸為你裁製幾件衣裳,裁縫師傅就快來了。”寅月勉強擠出笑容。

  “哎呀,裘樺貝勒還真客氣。”綠萼掩嘴一笑,眉眼問流轉的不外乎是對裘燁的愛慕。

  雖然寅月自認向來迷糊又少根筋,但同為女人,又怎麽會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

  在她不知如何回應之際,正好言伯將裁縫師傅帶了來,她立刻請師傅為綠萼量身。

  之后,裁縫師傅拿出幾匹上等布料讓綠萼挑選。

  “姑娘,這幾種布是最新、最好的,你看一看。’

  綠萼看過之后,隨意點了兩塊布料,“就這樣吧﹗不過師傅,我能向你要一小塊布嗎?我有用處。”

  “當然可以。”裁縫師傅立刻拿出剪刀,“姑娘需要多少,你儘管剪。”

  “謝謝。”綠萼拿起剪刀,轉而對春秀說,“我有點渴,這壺裡好像沒水了,能不能幫我拿些水來?”

  “快呀,泡上好的碧螺春。”寅月立刻對春秀說。

  “是。”春秀嘟著嘴,睨了高傲的綠萼一眼后才離開。

  綠萼趁著裁縫師傅在角落整理布匹與記錄尺寸之際,邊剪邊說︰“這剪刀怎麽這麽鈍呀﹗真難剪。”

  寅月走上前,“讓我試試吧。”

  她接過綠萼的手中的剪刀,才要拿起布匹,哪知道綠萼突然撞向她,劃傷了她的手臂。

  “啊……你……夫人,你怎麽這麽做?”

  “我﹗”寅月睜大眼,非常意外她會有這樣的回應,急于辯解,“我沒有,是你自己撞過來的。”

  “我怎麽可能這麽笨呢?你不要信口開河。”綠萼痛得大叫,誇張的音量將裁縫師傅和外頭的小  都嚇了一跳。

  當然,這件事在綠萼刻意的渲染下,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寅月百口莫辯,只能讓下人將裘燁請了回來。

  當裘燁驚見綠萼手肘內側那條長長的傷口時,難以置信地瞪著倉皇失措的寅月,“你為什麼要這麽做?”

  “不是我……我沒有。”寅月難過的哭了。

  “剛剛有誰在這裡?”他看向四周。

  “我去端茶水,不在這兒,可是我相信格格絕不會這麽做。”春秀瞪著還在哀號的綠萼。

  “我在這裡,可是我在整理布匹,沒看見。”裁縫師傅嗓言顫抖地解釋。

  “不是你,還會有誰?﹗就我們兩個在現場,難不成是我割自己一刀?”綠萼搗著傷口,“貝勒爺,你不可以袒護自己的妻子呀。”

  “裘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寅月抽泣著,只能要求他的信任。

  “還是先療傷吧。言伯,去拿傷藥。”裘燁板著臉命令。

  言伯快速離去,不一會兒,就拿著一只藥罐回來。

  裘燁接過藥罐,親自捲起綠萼的袖子,輕柔的為她上藥,面色之凝重,任何人都不敢多話。

  寅月目睹這一切,又看著四周所有的人看著她的目光,彷彿自己已成為千夫所指的罪人了,但她還是勉強露出笑容,“剛剛或許是我沒注意,但絕對不是故意的,我會負責找最好的大夫治療綠萼姑娘的傷。”

  “你不要因為吃醋就做這種事,你知道她的手有多重要嗎?如果你讓她的手再也彈奏不出曲子,有多麽嚴重你知道嗎?”裘燁深吸一口氣,強壓在心底的怒火終于爆發。

  寅月難過的往后一退,顫抖的問︰“她……她彈奏的曲于,真有這麽重要嗎?”

  “對,比我的性命還重要﹗”他對她大聲吼道︰“還有,你要我怎麽相信你?﹗打從流言開始流傳,不就是你們育慶王府一步步的算計我嗎?”

  寅月搗著唇,心底倏地湧上好多好多苦澀。他不愛她……甚至厭惡她,原來他從頭到尾都不曾相信過她。

  她難過不已,立即沖出房問,直奔自己的寢房。

  春秀見了,連忙追出去,直到房裡,她跟著一起哭。

  “姑爺太不對了,怎麽可以說那種話﹗?”

  寅月抹去淚水,但是流出的比她抹去的還多,直到眼睛都哭腫了,她仍說不出一個字,那副心碎斷腸的模樣,讓春秀看得一顆心抽疼,只能緊握住她的手。

  “格格,要不要回育慶王府住幾天?”

  寅月搖搖頭,終于開口說話,“我不想讓阿瑪和奶娘擔心。”

  “可是你……”

  “時間會沖淡一切……”寅月輕嘆一聲,一直無法解釋她此刻的心情,她希望有一天裘燁可以了解她、懂她,就算一點點也好,她也會珍惜的。

 
  對寅月說了那些話后,裘燁也有些后悔,畢竟他應該針對綠萼受傷的事做調查,不是一再的提及往事。

  一方面他擔心兩人再度碰面又產生摩擦,一方面他的確有許多公務待辦,所以接下來的幾天都睡在書房。

  當然,他的避不見面讓寅月更難過了,但他終究是她的夫君,于是今天她特地進廚房請賀嬤嬤再教她做些湯食。

  “賀嬤嬤,貝勒爺近來好像很忙,你知道有什麼湯喝了可以補身子?”

  賀嬤嬤沒忘記那晚在廚房撞見的一幕,于是笑說︰“補藥最好了,男人喝補湯可是女人的福祉。”

  “什麼?”單純的寅月沒聽懂。

  “反正就是補藥湯。”賀嬤嬤又看看她那張明顯憔悴的容顏,“少夫人,跟爺兒鬧別扭了?唉,千萬不要為了一個外面來的女人和爺兒斗嘴,吃虧的還是你。”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被冤枉。”想起那件事,她就好難受。

  “其實下人們都明白,你不會做那種事,可就是不知為何,貝勒爺會這麽相信那位綠萼姑娘說的話。”她也很無奈。

  “聽你這麽說,我舒服一些,畢竟還是有人相信我。”寅月柔柔一笑,但笑中帶淚。

  “好吧,那我教你褒補湯吧。”賀嬤嬤點點頭。

  “謝謝賀嬤嬤。”寅月開心地握住賀嬤嬤的手。

  賀嬤嬤直覺少夫人既溫和又可愛,于是好心的一步步解說。

  一個時辰后,寅月很順利的完成了。

  “對了,嬤嬤,這藥湯沒有藥味耶,真不錯。”

  “有藥味的話,貝勒爺可是不喝呢。”賀嬤嬤笑說,“走,趁熱端去給貝勒爺喝吧。”

  見她將藥碗加蓋,放在木盤上,寅月說︰“賀嬤嬤,我去就行了。”

  “不用麻煩,這藥湯很燙,還有點重量,端到這麽遠的地方,你那麽細的臂膀一定吃不消的。”

  在她的堅持下,寅月只好讓她幫忙端去。

  突然,寅月頓住腳步。

  “可是我不知道貝勒爺在那裡。”

  “嗯……可能在綠萼姑娘那兒吧﹗”賀嬤嬤發現少夫人沈下臉,連忙又補充,“他只是去聽曲,我幾次經過,就見綠萼姑娘在彈曲給爺兒聽。”

  “沒關係,我們過去吧。”

  于是寅月和賀嬤嬤轉向綠萼所在的客房,但進了門后,只看見茶幾上放了把琵琶,卻不見人影。

  “那麽去書房瞧瞧。”這陣子寅月曾聽春秀提過,裘燁都在那裡過夜。

  “那好,咱們直接過去。”賀嬤嬤又端著藥湯前往裘燁的書房。

  快要到的時候,卻聽見裡頭傳出男女調笑的聲音。

  賀嬤嬤直覺認為那女子是綠萼,于是擔憂地看著寅月,“少……少夫人,我們還要進去嗎?”

  “我們就在這裡等一會兒。”寅月告訴自己不要想太多,反正她與裘燁的關係最差也不過如此了。

  在旁邊的亭子內等了好一會兒,眼見藥湯快涼了,寅月對賀嬤嬤說︰“不用陪我在這兒等,藥湯給我,你去忙吧。”

  “沒關係,我現下還不忙。”賀嬤嬤是怕少夫人一個人待在這兒會胡思亂想。

  不久,書房門被推開,綠萼笑容滿面地定出來,卻沒看見她們就坐在旁邊的亭子裡。

  寅月在賀嬤嬤的鼓勵下,端著藥湯進入書房。而賀嬤嬤見她進入后,這才笑著離開。

  書房內的裘燁看見寅月來到面前,意外的愣了一下,半晌,他半瞇著眸問︰“怎麽過來了?”

  “我……我褒了湯,想給你補身子,近來你好像很忙。”

  裘燁並非聽不懂她話裡的暗示,但他還沒忘記她傷了綠萼這件事。“最近是滿忙的。”

  “那喝了再忙,我……我不打擾你了。”寅月將湯碗放在桌上,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他赫然喊住她。

  她轉過身子,強忍心酸地對他露出一抹甜笑,“還有事嗎?”

  “你好像瘦了。”他英俊的臉龐隱含一絲歉疚,“又在忙那些花了?”

  “沒有,花兒現下長得很好,不過快要冬天了……再美的花也會枯萎。”她落寞的垂下臉,“我回去了。”

  “還在生我的氣?”他的語調突然揚高。

  她靜默了一會兒,    “我會忘記。”

  “什麼意思?”裘燁板起臉。

  “我的意思是不開心的事我會忘記,讓我傷心的事我會忘記,你的不信任我會忘記,只記得你的好。”寅月輕輕柔柔的說。

  突然,一道霞光從窗外射入,將她的頭頂染成一片金黃,襯著她的笑容,讓她此刻看來好美……

  “你過來。”裘燁命令她。

  “做什麼?”她站在原地,這回她不想做個呼之即來的女人。

  “我要你過來。”他沈著嗓言說。

  “不,我不過去。”寅月噘著唇,“我是你的妻子,你有事找我,應該自己過來,說好不寵你、不慣你,我決定不再遷就你。”

  “哈……”裘燁以為自己聽見天大的笑話,“不再遷就我、不慣我、不寵我……這是誰該對誰說的話呀?”

  “你太驕恣,太自私,太自以為是,這些對你而言都不是好處。”雖然有點緊張,但寅月還是大膽的說下去,“我希望你能成為讓每個人都喜歡的貝勒爺、義武都尉。”

  他瞇起眸瞧著她,站起身,大步走向她,抓住她的手腕,冷著嗓言說︰“我叫你過來,你就過來。”

  “放開我……你到底要做什麼?”他深沈的口氣讓人心驚。

  裘燁的眸光倏地轉為黑濃,幽熾的眼緊緊攫住了她佈滿駭然的水眸,“想要抗拒我嗎?小丫頭,才不過幾天,你的膽子好像變大了。”

  “我……我只是據理力爭。”她的兩片唇輕輕顫動,看得出來她很緊張。

  “就是靠嘴巴與我爭嗎?”

  “你又不信任我,我能怎麽辦?我只能為自己爭辯,相不相信隨你,但我不想默認。”說到委屈的地方,她的眼眶忍不住泛紅。

  “哭了?”看著她眉間鎖上的輕愁,他一把將她拉進懷裡,“想用眼淚打動我嗎?”

  “我才不……”

  “噓,偏偏我著了你的道,看見你流淚就心軟,不管其他,我原諒你好了。”裘燁的大手輕撫她的發,笑意盎然的睇著她。

  “我要的不是原諒,而是你的相信,你誤會了。“寅月眨著眼,驚疑他竟將她的意思扭曲成這樣。

  “這個很重要嗎?”他眸子微瞇,瞅著她那兩片誘人的唇瓣。

  下一刻,裘燁完全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猛地覆上她的小嘴,雙手霸氣、放肆地在他思念已久的嬌軀上遊移。

  寅月的身子緊繃,嚇得動彈不得,“你不要……”

  “你來送湯,不就是想跟我親熱?我只是成全你的索求。”裘燁撫上她的雪胸,猛地一拉,便將她身上的絲綢衣裳扯裂。

  “啊﹗裘燁,不要……”

  他將她推靠在牆上,一手拿起案上的羊毫毛筆,從她的頸子開始往下搔弄,來到她的抹胸時,他瞇起眸,挑勾起那細繩,誘人的抹胸一飛,她幾近全裸的站在他眼前。

  “我……我好冷……”她凍得直打顫。

  “我會讓你熱起來。”羊毫毛筆來到她的乳峰,在上頭畫圈圈。

  “呃……”她仰起小腦袋,小嘴輕啟,呼吸淺促,全身虛軟地沿著牆面慢慢下滑……

  “怎麽?撐不住了?”裘燁撇撇嘴,索性抱起她,來到一旁的躺椅,繼續剝除她身上僅剩的衣物。

  “別這樣,我來這裡真的不是為了……啊﹗”

  他突然抬起她的一只腿,勾在他的頸后,看著她羞花怯柔的模樣,讓她體內產生更大的激狂。

  他瞇起眸,欣賞著她已覆滿晶露之美,指尖輕掃上頭的細毛,讓寅月顫抖不已。

  “不要了……我不是你的玩物……你泄欲的工具……”屈辱的淚水滑落她的臉頰。

  “你以為這只是泄欲?”池雙眼一黯。

  這時,又耐不住寂寞回到書房找裘燁的綠萼,在門外聽見裡頭的“雜音”,悄悄推開一道縫,驚見的看著這一幕。

  她氣憤的切牙,沒想到那女人還真厲害,裘燁不回房睡,她居然來這裡勾引他﹗

  她的眸子轉了轉,立刻折返房間,盤算她下一步的計畫。

  書房內的兩個人正在躺椅上對峙,寅月的小手推拒著他堅硬、熾熱的胸膛。

  “你讓我起來。”

  “別忘了你是我妻子的身分。”她的乳房似乎在幾次熱情狂欲的弱激后變得更豐滿了,能不讓他沈淪嗎?

  瞧那乳溝還滑下一些沁香的汗水,讓他無法控制地俯身舔吮那濕谷中的清流。

  “我……我……”他大膽的施為,使寅月渾身散發出一股迷醉的香味。

  就在裘燁想要罔顧她的反對,挺進那溫熱的巢穴時,突然聽見外頭傳來綠萼的大喊聲──

  “完了,完了,我的琵琶被毀了。”

  裘燁神情一僵,立刻起身穿戴好衣物。

  這時,綠萼竟失了規炬,急急闖了進來。

  “貝勒爺,我的琵琶被摔得粉碎。”

  “是誰做的?”裘燁的臉色大變。

  “是……是她。”綠萼指著正在躺倚上顫抖的系上衣帶的寅月。

  “我?﹗”寅月抓緊衣裳,愣愣地望著綠萼,“你……你怎麽又胡說?”

  “我才沒胡說,有丫鬟指出,看見你剛剛去過我的房裡。”綠萼拭著淚水,“天呀,這下該怎麽辦?少了這把琵琶,其他的我都用不慣呀,用不慣怕彈不出水準。”

  裘燁緩緩回頭,睨著一臉無措的寅月,“說,你為什麼要這麽做?不但傷了綠萼的手,還變本加厲毀壞她的琵琶,為什麼?虧我……虧我……”虧他還打從心底想要接受她。

  “你還是因為她的一句話不肯相信我。”寅月倉皇地說,身子不停的顫抖,滿臉淚水的望著他們,“為什麼要這麽對我?”

  “不要我這麽對你,就該反省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麼。”他用力抓住她的手腕,“你給我回房去,三天別出來,我要你徹底想想這麽做對不對,你……你壞了我的好事、我的大事你知不知道?”

  “裘燁,我……”

  “出去﹗”他不願再聽她說話。

  “我只是……”

  “難道你要我說出‘滾’這個字?”

  裘燁的雙眸射出寒冷的光芒,讓寅月的心像千刀萬剮般劇烈的疼痛。

  “好,我滾……我立刻滾……”她死心了,推開他,疾奔出去。

  看著這一切,綠萼的嘴角揚起得逞的笑弧,她走近裘燁,抽抽噎噎地說︰“你說,該怎麽辦?”

  “不能修嗎?”他煩躁地問。

  “已經碎了,哪還能修﹗”她噘著唇,勾住他的手臂。

  “碎了﹗?”裘燁瞇起眸,“寅月一個弱女子,可以將琵琶摔個粉碎?”

  “呃……誰知道她有沒有帶幫手﹗有時候女人是很可伯的,怒火一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綠萼又將腦袋擱在他的手臂上,笑容奸佞的說。

  沒想到裘燁竟將她推開,擰著眉頭定到一旁,“事到如今,壞了就壞了,明天再去挑一把吧。”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麽生疏?”綠萼再次走近他。

  “對不起,我還有公事,如果沒其他的事,你先回房休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寅月跑出去之后,他就開始心神不寧。

  “傳說裘燁貝勒向來魔魅多情,看來傳言有誤喔。”綠萼冷哼。

  “你是什麼意思?”他瞇起眸,佯裝不明白,另一方面他也感到萬分疑惑,當年美人鋪三美女在眾人印象中都是端莊有禮、溫柔婉約,為何她會如此大瞻?

  “你……算了。”離開前,綠萼撇撇嘴,“總有一天我要讓你離不開我。”

  眼看她離開后,裘燁愈想愈悶,還是控制不住的離開書房,直往寢房移步。

  但是當他推開房門,竟不見寅月的身影。

  他的一顆心直往下沈、臉色瞬間大變,沖到下人房也不見春秀。該死的,莫非她……她真的離開了?﹗

  他立刻喚來言伯,雖然表情冷淡,但仍有著掩不去的擔憂。

  “去育慶王府送份禮,順道打探少夫人是否回去了。”

  言伯嚇了一大跳,“爺兒,你的意思是,你不確定少夫人在哪兒?”

  “你去就是。”他一拳擊在牆上。

  “呃……”言伯倒抽一口氣,連忙點頭,“是,小的這就去辦。”

  聽著言伯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裘燁轉身看著那張冷清的床鋪,再看看這間他多日未踏進來的房間……為何內心愈來愈糾結?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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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8-12-6 07:56:52


  言伯派人打點了上好春茶,來到育慶王府,卻意外撲了個空,原來禮慶王爺已于一個禮拜前前往南方處理商行的事,如今不在府邸。

  王府總管阿布說︰“真不好意思,麻煩言管家回去告訴姑爺,他的好意咱們先代收了。”

  “哦,既然王爺不在,那也沒法子。”言伯探頭往裡頭望瞭望,“那……少夫人她……”

  “少夫人﹗?你是指寅月格格?她怎麽了?”阿布一臉緊張的問。

  看他那副樣子,少夫人應該沒回來,于是言伯說︰“少夫人要我轉告禮慶王爺,她很想念他老人家。”

  “我們老爺也很想她。”阿布會意地點點頭。

  “好,那我告辭了。”言伯只好頷首離去。

  這時,靜姨疑惑地定了出來,“姑爺怎麽會無緣無故送春茶來?”

  “已經是親戚了,這是應當的。”阿布的想法很單純。

  “或許吧。”靜姨收起思念寅月的心,又說︰“我出去買點東西,王爺不在,王府就有勞阿布總管了。”

  “這是我的職責,你去忙吧。”

  靜姨朝他點點頭后走出大門,就在半路上,她聽見有人喊她,猛地回頭,她竟看見春秀在街角對她招手。

  不好的第六感浮上心頭,她立刻走過去,“春秀,你怎麽在這裡?”

  “靜姨,格格在那兒。”春秀指著一直失魂落魄的坐在角落的寅月。

  靜姨心下一驚,來到寅月身邊,“格格,怎麽了?你……你的眼睛都哭腫了﹗”

  “奶娘。”寅月難過的撲進她的懷裡,“我……我好想你,也好想阿瑪。”

  “我知道一定有事,但什麼都別說,我們先回王府吧。”靜姨看見她淚流滿面,一顆心揪痛。

  “不,我不回去,我不想讓阿瑪難過,更不想讓府邸裡的人說閒話。”寅月怕極了那些閑言與傳聞。

  “這……好,那我們別讓人發現,怎麽樣?”靜姨想了想,“府邸后翼有排空屋,以前也是客房的一部分,但后來府邸往前加蓋,后面那排屋子就廢棄了,平常不會有人去那兒,我整理一下,格格暫時住那兒吧。”

  寅月知道那排屋子,那裡可說是府邸最偏僻的地方,下人向來不會過去,于是她點點頭,“好,我跟奶娘走。”

  于是無路可走的寅月和春秀回到了育慶王府,但可憐的是她必須偷偷摸摸的住在自己的娘家。

  一路上,春秀也將格格這陣子所受的委屈全說了。

  “那個什麼綠萼姑娘,一副拽個二五八萬的樣子,居然想陷害我們格格,太過分了。”

  “你說她叫綠萼?”靜姨半瞇起眸,陷入思索中。

  “沒錯,會彈琵琶有什麼了不起的,竟然要心機,想盡辦法讓姑爺誤會格格,我……我真的好想替格格揍她一頓。”春秀忿忿不平的說。

  “琵琶﹗”這下靜姨的臉色大變。

  “對,就是琵琶。更氣人的是,姑爺居然將她當成寶,難不成全天下只有她會彈琵琶?還說她比他的生命還重要,真是令人作嘔。”

  “春秀,別說了。”就算痛恨他的不信任,但是寅月仍不想聽見旁人怒罵他。

  “不說就不說。”春秀這才止住話。

  到了那間房裡,靜姨和春秀一同打理清掃了下,稍微干爽后,靜姨回到寅月身旁。

  “你是說有位會彈奏琵琶的綠萼姑娘纏上姑爺?”

  寅月點點頭,“非但如此,她……她蓄意製造我與裘燁之間的誤會,莫非……她也喜歡上他?可是裘燁是我的夫君呀。”

  “我可憐的孩子,別難過……真的別難過,我懂,我明白。”京城裡最近盛傳的事,靜姨不是不清楚,她當然知道當年美人鋪的事件又在京城裡掀起風波。

  原本她想置之不理,將各方人馬的殘酷爭奪丟在腦后,不再想、不再回憶,可是現下居然有人欺負到她的寅月身上,她不能再保持靜默了。

  綠萼……綠萼……她以為取了這個名字,就真的變成綠萼了?

  “奶娘。”寅月喜歡奶娘的手輕輕摟著她的感覺,好舒服,好有安全感。

  靜姨將她抱得更緊,之后她轉向春秀,“春秀,這裡的日常用品和膳食都交給我負責,但是像格格的貼身物就得去市集買齊了,這件事就交給你。”

  “好,我這就去買。”春秀點點頭。

  “路上小心,別被人認出來。”寅月叮嚀道,實在是現下的她一顆心已千瘡百孔,不想再見到任何人。

  “我會的。”春秀看見格格那副樣子,忍不住鼻酸,于是吸吸鼻子后便連忙離開。

  靜姨將她緊緊抱住,“格格,想不想學琵琶?”

  “嗯?”寅月抬頭,“奶娘為什麼這麽問?難道你會?”

  “當然,不會又怎麽教你呢?”靜姨笑著輕撫她的發,“如果你想學的話,奶娘還會告訴你一個故事。”

  寅月本來無心學什麼琵琶,可是一想起綠萼的傲氣,與裘燁似乎對琵琶情有獨鐘,她還是決定學了。

  “好,奶娘,我學。”

  “嗯,要學就要專心,懂嗎?我相信你有這個天分。”

  “我會努力的。”她苦中作樂,“我一定會的。”

  靜姨點點頭,愈想愈自責。

  “你一定累了,睡一會兒吧﹗奶娘真后悔……后悔當初跟王爺一樣,希望裘燁貝勒娶你,可是現下才知道,一廂情願的婚事是不會福祉的。”

  寅月不說話了,現下的她已不想再提及那個男人,對他也徹底死了心。

  ﹡
  “貝勒爺,我……我聽說你將少夫人趕出王府了?”賀嬤嬤聽見消息,立刻鼓起勇氣找上裘燁,如果是以前,她哪敢與他面對面,可是想起可憐的少夫人,她若再不站出來,以後哪有臉面對少夫人。

  “你是聽誰說我趕她離開?是她自己……”

  “如果貝勒爺沒誤會少夫人,少夫人又怎麽會離去?”賀嬤嬤垂著腦袋,難過的說︰“我聽言管家說……少夫人昨天到書房找貝勒爺之前,去綠萼姑娘房裡砸了她的琵琶?”

  裘燁揉揉眉心,“你很大膽,這種事就別再提了。”

  “當時是我陪少夫人一塊去的,賀嬤嬤抬頭望著他,“少夫人擔心貝勒爺太忙,忘了照顧自己的身體,于是去廚房跟我學褒湯,做好后我怕燙傷少夫人,于是替她將湯碗端到綠萼姑娘房裡,因為我聽說你最近常去她那兒聽曲,可是當時客房裡沒人,而我明明瞧見她的琵琶還好端端的擺在茶幾上。接著我又親自送少夫人去書房找你,發現綠萼姑娘在裡頭,于是跟心裡難受的少夫人待在外頭的亭子裡等著她出來,直到少夫人走進書房……這一切全是我親眼目睹,她哪有時間砸琵琶呀﹗?貝勒爺,你要詳查。”

  “你說的可是真的?”裘燁的眸子微瞇。

  “如有虛假,我立刻離開待了半輩子的王府。”賀嬤嬤大聲地說。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他無力地往椅背上一靠,這才發現他似乎從沒調查這些事,只要是綠萼開口,他就一口咬定是寅月的錯。

  老天,他到底是怎麽了?就因為綠萼是皇上要找的人,他也將她的話當成聖旨?

  不一會兒,連王妃都從主屋趕了過來。

  “燁兒,你……你給我說清楚,是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我聽說寅月離開了,還是被你攆出去的?”

  “額娘,我沒讓她離開,是她自己……”

  “就為了一個外人?”王妃本來待在主屋,並不想管事,可是這下不能不說話了,“我都聽說了,寅月怎麽可能這麽做?她是這麽善解人意,待我和王爺跟親生父母一般,一天裡來探望我們的時間比你一個月還多。知道嗎?你阿瑪會說話了……這全是因為寅月每天不厭其煩地在他耳邊說著府邸大大小小事情的關係,大夫說她說的事刺激了王爺,讓他有了說話的動力。”說著說著,王妃的嗓子變啞了。

  “額娘,我知道我錯了。”裘燁直揉著眉心。

  “那就快去把她找回來,否則怎麽跟親家交代呀?﹗”王妃真不明白,事情怎麽會鬧到這樣的地步,“那個叫綠萼的是做什麼的?為什麼要讓她住進咱們府中?”

  “她……她是皇上要找的人。”裘燁心慌意亂,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只是目前她還不能進宮。”

  “什麼?”王妃震愕不已。“皇上找她……她到底是誰?”

  “額娘,很多事你不清楚,就別再追問了。”裘燁吐了口氣,“我這就出去找人。”

  “喂……喂……你這孩子﹗”王妃見他就這麽走出去,不得不欷籲孩子大了,連她這個做母親的都叫不住了。

 
  裘燁來到都尉使館,找到了隆非。

  “隆非,有件事我要你仔細查清楚。”裘燁瞇起眸,“你帶回來的綠萼到底是不是我們要找的那一位?”

  “爺兒,難道出問題了?”隆非大吃一驚。

  “沒錯,我懷疑她的身分,當然也清楚並不好查,所以我要你派人不分晝夜的緊盯著她。”裘燁目前只好這麽做。

  “是,屬下這就去辦。”隆非雖然覺得意外,更不明白爺兒為何會這麽想,但他還是領命退下。

  裘燁隨即也離開了使館,打算四處找尋寅月的下落。

  人海茫茫,她究竟會去哪兒呢?

  他一顆心緊緊揪著,多希望能尋獲她的蹤跡。

  
  寅月藏身在育慶王府后翼足足半個月,這段時間她一直跟著靜姨學習彈奏琵琶。雖然時間不長,但她可能天生有慧根,居然不到三天,就看得懂所謂的工尺琴譜,剩下的就是技巧的拿捏與指法的熟練。

  也由於在王府內彈奏,擔心會被人聽見,因此靜姨特地將琵琶的音弦調低,再將門窗緊閉,多半是不會傳到前面的。

  “格格,這樣不對,這上、尺、工、凡、六、五、乙七個唱名旁若加了人字旁,就表示高八度,嗯?”靜姨一邊看著,一邊指正她。

  “對,我一時忘了。”寅月可愛地縮了下肩,努力的彈了首簡單的曲子。

  “嗯,太棒了,格格,那我現下要教你一個小段,你要好好學,半個音不能差,否則就不完整,還有,除非必要,萬萬不能說出自己會這個段子。”

  “為什麼?”寅月眨著大眼。

  “等你學會,我會告訴你。這是“梅花三弄”的第一個小段,叫寒山綠萼。”靜姨解釋。

  “綠萼?﹗”怎麽會是這個名字?

  “所以我才要教你這個小段。”靜姨撫著寅月懷裡的琵琶,笑說︰“其實它是很久很久以前從西域傳進來的一種樂器,就因為它音色優美,咱們將它發揚光大,所以大夥早已忘了它是外來樂器。”

  “奶娘,我一定會好好學,不會辜負它這麽美妙的旋律。”寅月點頭。

  
  同一時間,裘燁得知一個可惡的消息,原來綠萼當真是冒牌貨,非但如此,還是蒙古派來刻意接近他,打算晉見皇上時刺殺皇上的殺手。

  “將她關起來,等侯裁決。”他對隆非下令。

  “是。”隆非退下。

  裘燁決定親自前住育慶王府一趟,告訴禮慶王爺有關寅月失蹤的事。

  半個月了,他從沒有過如此難受的一刻,每每想起她天真的笑容、可愛的肢體動作,與離去時失望悲傷的容顏,他的心便緊緊揪住……那刻骨銘心的疼,是他這輩子從未體驗過的。

  到了育慶王府,當他將來意說明之后,立刻挨了禮慶王爺一記硬拳。

  “你……這麽久了,你怎麽現下才告訴我?”

  裘燁的唇角破了,他卻連眉頭也不皺一下,“我以為我找得到她。”

  “可……她到底在哪兒?”禮慶王爺流下淚水。

  “岳父,我一定會盡力找到她,一定會。”裘燁的眼眶微熱。

  “岳父?﹗”禮慶王爺以為自己聽錯了,裘燁和寅月成親至今,這還是第一次如此恭敬的喊他一聲岳父。

  “過去我太失禮,但是我一定會找到寅月。”他拱手說道。

  “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你給我說清楚。”禮慶王爺無力地坐在椅子上,擔憂著寅月的安危。

  “我誤會了她,我會贖罪。”裘燁望著他,“寅月真的不在這裡?”

  “你以為我會將她藏起來?”

  禮慶王爺一抬頭,裘燁發現他的眼眶紅了,明白他的焦慮並不亞于自己。

  “再給我半個月的時間,如果仍無寅月的下落,我將親自前來,到時隨便岳父處置。”他閉上眼,下定決心的說。

  “好,就沖著你這句話,我再等你半個月。”禮慶王爺嘴上雖這麽說,但這半個月他也不可能閑著,一定會派人上天下地尋找他的心肝寶貝。

  寅月,你到底去了哪兒?連阿瑪都不通知一聲……為什麼?

 
  一晃眼,半個月過去了,裘燁也從原有的意氣風發轉為頹喪消沈。

  待在書房裡,他手裡把玩著寅月上回離去時來不及穿上的抹胸,人已去,但上頭尚存留她馨香的奶味兒,讓他不禁又想起她柔媚地躺在他身下,聲聲索愛的嬌吟,與一句句愛他的表態。

  老天﹗他將抹胸緊緊抵著額頭,嘶喊著︰“你這女人,到底去哪兒了?”

  近來他諸事不順,撇開寅月的事不談,就連皇上交代的事他也沒一樣做好,不過他沒忘了當初承諾禮慶王爺的事,因此一早便來到育慶王府請罪。

  當禮慶王爺看見他那副憔悴的模樣之后,滿腔的怒火也降了些。

  “阿布,姑爺來了,還不奉茶﹗”

  “是。”總管阿布連忙退下。

  “岳父,我……”

  “你不用說了,我能了解,如果寅月打死不肯見你,你永遠都不可能找到她的。”

  事實上就在兩天前,靜姨見王爺傷心不已,終于忍不住將寅月的下落告訴他,也安了他的心。

  裘燁瞇起眸,彷彿從岳父眼中看見一些端倪,還有他今天並沒有像上回那麽緊張、擔憂。

  “你該不會知道她在哪兒?”

  這時,春秀突然現身,她瞪了裘燁一眼,轉向禮慶王爺。

  “王爺,格格來了。”

  裘燁瞪大眼,看著隨后走進大廳的寅月。

  “你回家了?”他又看向禮慶王爺,“你為何不告訴我?”

  “我也是兩天前才知道她在哪兒。寅月,你怎麽來了?”禮慶王爺笑問。

  “阿瑪,我想跟他單獨說幾句話,可以嗎?”寅月走向王爺,曲膝道。

  禮慶王爺心疼的看著她那副落寞的神情,早看出她深愛著裘燁,于是點點頭,“好,你們聊吧。”

  王爺要春秀跟他一起退出大廳。

  寅月望著裘燁,“我們去水岸瀑布那兒走走好嗎?”

  裘燁沒說話,只是舉步隨她步出大廳,來到他們兩個初識的地方……也是這一切混亂的最初。

  “還記得這裡嗎?”寅月笑得好牽強。

  “當然記得。”

  她點點頭,“你一定記得,因為這裡是讓你陷入泥沼的開始。我想了很久,要怎麽結束呢?那麽……就從開始的地方吧。”

  “你是什麼意思?”他臉色驟變,跟著轉過她的身子,這一觸碰,他敏感的發現她瘦了,而且瘦得厲害。

  “別碰我。”她現下很累、很虛弱,雖然每天打起精神練習彈奏琵琶,但還是一直清瘦下去。

  “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他很擔心。

  “沒事,現下既然結束了,你就請回吧。”她咬著唇說,

  “你是我的妻子,當然要跟我回去。”他皺起雙眉,強行逼迫她。

  “你干脆休了我,這樣就可以和你喜歡的姑娘在一塊,我不怪你,你儘管提筆寫休書吧。”她已經不在乎未來了。

  “我阿瑪在找你……他天天問你,這陣子換我在他耳邊說話,但是他不想聽,他只要寅月……啞著嗓言找著他的兒媳婦寅月。”他目光濃熱地說。

  寅月緊咬著唇,“不要用這件事來讓我軟化。”

  “我額娘也很思念你,每每問及你的下落總是流淚。”他又說。

  “不要說了……求你不要說了。”寅月搗著耳朵,心軟的她一想起那畫面就心痛,整個人陷入混亂中。

  “花園裡的花雖然有大發照料,但失去不少顏色,我去澆過幾次水,竟發現它們在流淚。”裘燁難得紅了眼眶。

  寅月依舊搖頭,“放棄吧,我回去后狀況還是不會改變,你不用執著一個你不愛的女人,放棄吧﹗”

  “寅月﹗”他不是不愛她,可是要他怎麽說呢?“好,我告訴你,我……”

  “姑爺,不好了,言伯現下在大廳,說……說嘉爾王爺的病情突然變得危急,要你趕緊回去一趟。”

  “老天﹗”裘燁神情一僵,“好,我馬上回去。”他又望著寅月,“我晚點再過來。”

  “等一下。”寅月一聽見公公病危,怎麽能裝作不知情不在乎?“我跟你回去一趟。”

  裘燁點點頭,感激的看她一眼后,便帶著她一塊回到康鑫親王府。

  來到主屋后,寅月對著嘉爾王爺說了好多話,直到看見他氣息穩定后,她才放心。

  王妃拉著她的手笑說︰“剛剛大夫都說危急了,沒想到你一回來喊了他兩聲,他氣喘的毛病就不藥而愈,謝謝你,寅月。”

  “額娘,這是我應該做的,你快別這麽說。”寅月微笑。

  “那就別走,你還肯喊我一聲額娘,就表示認同我們,你阿瑪天天等著你說話給他聽呢。”

  王妃這招溫情攻勢還真厲害,讓寅月有口難言,不知道應該如何說出自己的去意。

  “可是我沒說我不回去,家裡人會擔心,何況身邊東西都沒帶來。”

  “當初你離開時,不是什麼都沒帶走﹗”王妃強調。

  “這……”她看看春秀,“你回去告訴阿瑪還有奶娘,我暫時住在這裡,請他們不用為我擔心。”

  “格格﹗”春秀震驚地望著她。

  “我現下不會有事了,你先回去吧。”見春秀不情不願地離開后,寅月轉向王妃,“那我先回房了。”

  “我晚點再去看你。”王妃慈愛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說真的,此刻她也很悔恨,當初不該以沖喜的心情將她娶進門,這麽好的姑娘,理當有個愛她的夫婿,希望燁兒這次徹底悔悟。

  寅月走出主屋后,裘燁立刻迎上前。

  “謝謝你。”

  “謝我什麼?”她睨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謝謝你來看我阿瑪。”他扯出笑容,“你有沒有發現?王府裡所有的人看見你回來都非常開心,賀嬤嬤剛剛已大展身手,做了一桌子的菜。”

  “什麼?”她沒想到自己─回來就讓大家這麽忙,“我去告訴她,不用了。”

  “她已經做好了,就擺在我們的寢房。”他伸手握住她,往寢房走去。

  “你等等。”寅月甩開他的手,倉皇地說︰“我不睡寢房,如果要我留下,可以,我睡客房。”

  “什麼?”裘燁瞇起眸,“你為什麼要這麽做?”

  “因為我跟你已經沒關係了,你大可以讓綠萼姑娘住進寢房,我不想防礙你們。”

  到時候又指責她做了什麼壞事,那她真是有口說不清了,她不想再嘗到那種啞巴吃黃連的滋味……太痛苦了﹗

  “綠萼已被關進大牢了。”他盯著她。

  “為什麼?”她好意外。

  “她是蒙古人派來的奸細,我錯了,隨便你要怎麽處置我都行。”這可是他這一生最低聲下氣的一次。

  寅月睜大眸子,好意外地望著他。這……這是那個向來霸道、唯我獨尊的裘燁貝勒嗎?不過誰知道這樣的他能維持多久呢?

  “反正我已經決定這樣,如果你不答應讓我睡客房,我就回育慶王府。”她才不上當,更不想重蹈覆轍。

  “寅月﹗”他用力將她拉到面前,“你真的不肯原諒我?”

  她噘著嘴,撇開小臉。

  “好,就依你。”他服了她,也認輸了,“不過賀嬤嬤做的精美餐點你總不能不賞臉吧?用過膳,我就讓你去客房。”

  寅月點點頭,同意他的提議。

  當他們進入寢房,她果然聞到飯菜香,這陣子她一直食慾不振,也沒有什麼胃口,沒想到現下居然會因為這股香氣,讓她的胃有了回應。

  咕嚕……尷尬的聲響,讓寅月從臉蛋紅到脖子。

  “餓了?”他輕笑一聲,拉開椅子讓她坐下,他則坐在她的身旁,“快吃吧。”

  “嗯。”她垂著腦袋,拿起碗,吃了小小一口。

  “干嘛吃得這麽秀氣?餓了就大口吃,你以前不都是這樣?”裘燁想化解兩人之間沈悶的氛圍,故意逗她,“是不是故意要在我面前做個大家閨秀,看我會不會愛上你?”

  “才不是呢﹗”寅月皺起眉頭,瞪著他那張依舊可惡的笑臉,“還以為你真心告解,沒想到居然狗……”

  “狗什麼?”他笑睇著她。

  “沒有。”寅月氣呼呼地拿起包子,大大的咬一口。

  “狗改不了吃屎嗎?”裘燁居然替她說了。

  “噗……”她趕緊搗住嘴巴,一口包子差點噴到他臉上,“你……你怎麽說這種話?”

  “我只是替你說,難道你剛才想說的不是這句話?”他挑高濃眉,笑顏中融人一抹化不開的興味。

  “才不是。”瞧他嘴角微揚的模樣,更增添專屬于他的帥氣與軒昂氣勢,她發覺自己的心竟然有些動搖了。

  不行﹗寅月,你絕對不能再為他動心,即便心已動,要平息很難,也不能影響你的決心。

  為了壓下他對她造成的影響,她繼續低頭吃包子。

  “嗯……賀嬤嬤做的包子就是這麽爽口。”

  “我倒是挺懷念你做的核桃糕。”他瞇眼說道。

  寅月一怔,吃東西的動作也驀然頓住,“我笨,廚藝並不佳,核桃糕也是賀嬤嬤教我的,如果你想吃,可以請她做給你吃。”

  回憶起當初,自己就是這麽天真,以為只要努力就能換得真情,可是努力了半天……得到的卻是心痛。

  “我只想吃你做的。”他微蹙眉頭。

  她趕緊將包子吃進肚子裡,“我已經吃飽了,謝謝你。”

  “你為什麼要逃避?”裘燁看見她急于避開他的模樣,終于忍不住站了起來。

  寅月受驚地瞠大眼,望著他那張冷冽的臉,“你不要擺出這種態度,不要再自以為是,我不是逃避,只是做我認為對的事。”

  說完,她立刻起身離開。

  “等一下。”他喊住她。

  “你還要說什麼?”

  “這張床你比較習慣,房間裡的衣裳、用品也沒變動過,你要用也方便,我出去睡好了。’裘燁朝門口走去。

  “你要睡哪兒?這座府邸除了主屋,已沒哪間房間比這裡更舒適了。”寅月才不想讓人以為她鳩占鵲巢。

  “所以我才將這間房留給你。”裘燁突然轉身,半瞇起眸,雙手貼向她身后的牆面,將她困在雙臂之間,“不要對我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你剛回來,我不想嚇壞你,但是我有信心,你總有一天會為我融化。”

  他的熱唇就在她眼前一啟一合,嚇得她直往后靠。

  最後他做出要親吻她的紅唇的動作,嚇得她趕緊搗住嘴。他忍不住扯出一抹笑,然後無奈的離開。

  看見房門合上后,寅月終于輕吐一口氣,環顧這間熟悉的房間、那張曾經載滿他們熱情的床鋪……淚水竟在不知不覺中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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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8-12-6 07:57:32


  “臣辦事不力,還請皇上見諒。”

  眼看日子一天天過去,裘燁先前為了寅月的下落擔憂,壓根兒沒心思尋找真正的綠萼,如今眼看其他兩位貝勒都已經有了消息,只有他……

  “裘燁,如今就只剩下綠萼姑娘沒有半點著落,倘若她落入他人手中,對大清國而言,是難以計數的損失。別的不說,光是那些兵器,珠寶,若是拿來擴充國庫,對于戰事可是有非常大的幫助。”皇上雖然沒有說出責難的話,但是暗喻他辦事效果不彰卻非常明顯。

  “皇上﹗”裘燁拱手道︰“臣一定會盡力。”

  “你知不知道,朕一直非常看重你,至今仍是。”皇上捋須道。

  “臣惶恐。”

  “就給朕一個期限吧。”皇上一向很疼愛裘燁,但聽說他前陣子非但找錯人,還為了那個奸細將自己的妻子趕出王府,所以他不得不給他一點教訓。

  “期限?﹗”裘燁倒吸一口氣。

  “對,就是期限,朕不想讓你再因為女色而弄砸正事。”皇上板起臉孔。

  裘燁知道皇上一定聽見傳聞,也誤會了他,但此時不是解釋的時候,最好還是給皇上一個日期。

  “皇上,請再給臣半個月的時間。”他知道說出期限不過是自掘墳墓,要找個人談何容易?但是他總不能一開口就請求一年半載吧﹗

  “半個月……夠嗎?”連皇上都懷疑。

  “臣一定會盡力。”他躬身道。

  “好,就給你半個月,你就別浪費時間,快去找吧。”皇上輕輕揮手,示意他退下。

  裘燁蹙起眉頭,“臣告退。”

  
  裘燁回到都尉使館,隆非見他一臉愁容,很自責地說︰“爺兒,進宮后,皇上怎麽說?”

  “皇上要我給個期限。”他苦笑。

  “期限?﹗”隆非緊張的問︰“那你說多久?”

  “半個月。”

  “什麼?”隆非拚命搖頭,“絕不可能,半個月絕對辦不到呀。”

  “但是我已經這麽說了。”裘燁拍拍他的肩,“放心,我不會將你們拖下水,任何后果由我一人承擔。”

  “爺兒﹗”隆非難過地皺著眉,“是屬下不好,屬下能力不足,無法為爺兒解除這個危機,我……”

  “別這麽說,我知道你們都已盡力,我先回去了。”

  自從寅月回到康鑫親王府后,裘燁每天都儘可能早點回府,至於其他的事,也只能說船到橋頭自然直了。

  他才剛走進王府,言伯立刻上前。

  “爺兒,少夫人的奶娘在后面。”

  “哦,她們在后面?”

  “對,她已經來很久了。”言伯又說。

  “好,我過去看看。”

  裘燁快步走向后面,正好看見靜姨從寅月的寢房走出來,而寅月與她牽著手,兩人竟然都紅著眼眶,像是剛剛哭過。

  “靜姨。”裘燁走向她們。

  “原來是貝勒爺,貝勒爺吉祥。”靜姨說著就要行禮。

  寅月立即將她扶起,對她搖搖頭。

  裘燁也說︰“你是寅月的奶娘,不用行如此大禮。要回去了?”

  “是,我來這兒只是找格格說說話,這就要回去了。”靜姨回頭對寅月笑了笑,然後快步離開。

  “靜姨怎麽了?”裘燁問寅月。

  “我奶娘……我奶娘……”寅月欲言又止,朝他搖搖頭,“沒事。”

  “是想拿不信任我來報復我?”在宮裡受了悶氣,回到府邸又得不到她安慰的話語,他現下非常煩躁。            

  “不是。”寅月發現近來他的臉上似乎多了份愁思,于是關心的問道︰“你……你好像很累,有心事嗎?”

  “你總算願意正眼看我一眼了。”裘燁幽冷的眼眸凝視她的眼。

  “你……”寅月被他看得好心慌,“你為什麼這麽說?我回房了。”

  “等一下﹗”他用力將她拉進懷裡,緊緊捫住她的身子,“別走……不要走……”

  如果再找不到綠萼,或許他將與她永遠分開了。

  寅月瞪大眼,動也不敢動一下,傻傻地問︰“你怎麽了?”

  “我知道你還沒原諒我,就讓我再抱抱你。”裘燁閉上眼,聞著她的發香,回憶她那嬌軟在抱的熱情。

  寅月就這麽傻傻地等著,也不知過了多久,裘燁終于放開她,笑望著她。

  “想不想出府走走?”

  她疑惑地看著他的心情在眨眼間由糟轉好,“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你的情緒怎麽可以轉變得這麽快?”寅月還在探究著他的表情。

  “因為我希望當你還在我身邊時,帶給你快樂,不再是悲傷難過。”他深吸一口氣,撇嘴一笑,“走吧。”

  “你要帶我去哪兒?”現下時間已經不早了。

  “去哪兒都好。”

  裘燁半強迫的將她帶進馬廄,然後牽出他的黑駒,讓她坐到馬背上,自己再坐在她后頭。

  “走,喝﹗”

  他一手鎖住她的腰,雙腿緊夾馬腹,風一般的向前飛馳。

  “啊﹗”寅月嚇得回頭抱住他。

  她主動投懷送抱,讓裘燁暗暗勾唇笑了,也將她的嬌軀鎖得更緊,“別怕,看前面。”

  “可是風好強,馬兒又震得厲害。”她不知道騎在馬背上和安然坐在馬車裡的感覺竟是如此的迥然不同。

  “我抱著你,怕什麼?”他將熱氣輕吐在她的頸側。

  “不要這樣,啊﹗”寅月想要閃開,身子卻傾斜了下,嚇得她將他抱得更緊。

  “哈……”看她像只八爪章魚,他得意的大笑出聲。

  她疑惑地抬起眼,柳葉眉微皺,“你是故意的?”

  “我沒這麽缺德,是你喜歡大驚小怪,現下我終于發現原來你尖叫的聲音還挺可怕的。”他貼在她耳邊又說︰“在床上,你的叫聲比較動人。”

  “呃……你怎麽說這種下流話﹗”她雙腮泛紅,氣得用力推開他。

  裘燁沒想到她會這麽做,雖然沒鬆開她,但掌握韁繩的手卻鬆開了,馬兒一個扭頭,兩個人就這麽摔在地上。

  “啊﹗”寅月又尖嚷一聲。

  她感覺自己居然一點也不疼,緩緩張開眼,才發現襲燁被她壓在身下。

  “對不起……我馬上起來……”

  天﹗她怎麽爬不起來呀﹗原來他的長臂緊緊交疊在她的身后,緊得幾乎令她動彈不得。

  “你能不能鬆開手?否則我起不來。”

  “我受了重傷,根本不能動。”他皺起兩道英眉。

  “什麼?重傷?﹗”寅月倒吸一口氣,“讓我瞧瞧,快點,我得趕緊找大夫幫你看看,你能不能試著打開手臂?”

  瞧她又慌又急地在他身上磨蹭,讓裘燁深受感動。下一瞬間,他摟著她翻轉身子,換她躺在他的身下,凝視她那雙怔愣的眼眸。

  “小傻瓜,你就這麽關心我?”他抿唇笑望著她,“說真的,知道你心裡有我,我已心滿意足了。”

  “誰關心你呀?為什麼你老愛騙我?”她氣得用力推他。

  “你不就是因為愛我才甘願受騙?”

  裘燁銳利的眼直盯著她,令寅月心頭微顫,他的笑容更讓她背脊發麻。

  “你是故意騙我出來,打算在這荒郊野外對我……對我做什麼﹗?”眼看天色漸漸暗下,寅月一顆心不禁怦怦狂跳。

  “你說,我還想對你做什麼?”他抱著她翻轉半圈,指著西邊的紅霞,“看看那邊火紅似楓的顏色。”

  她提防地瞪了他一眼,這才轉頭,突地睜大眼,詫異的低呼︰“哇……好美﹗”

  “怎麽樣?很美吧?”他勾唇一笑,“這就是我帶你出來的其中一個目的。”

  “其中一個?那還有其他目的嘍?”寅月聽出他話中有話。

  “那是當然。”他伸手輕拂她的發,半瞇著眸,露出半帶苦澀的絕魅笑容,“在這樣的意境下,要求原諒,不知道會不會比較容易?”

  寅月的小嘴微微抿起,默不作聲,因為她內心的創傷尚未痊愈,真的不知道該不該這麽簡單松口。

  “怎麽?還不行?”他眼眸合沈。

  “我不知道,再給我一點時間吧。”她閉上眼,在他的縛鎖下一動也不動,深怕隨意一動又刺激了他。

  裘燁的心一涼,慍怒的眼直盯著她好一會兒才翻身而起,“算了,只好等了。”

  “裘燁﹗”寅月心慌地望著他那沈晦的眼神。

  這時天色驟變,原來的橘影居然在瞬間轉為漆黑,偶爾夾雜著閃電,看似要下雨了。

  “我們還是快走吧。”他立即起身,吹了聲口哨,黑駒立刻跑過來,然後抱起寅月矯健地躍上馬背,往山下奔馳。

  雨勢不小,他將身上的披風翻起,俐落地裹在寅月身上,緊緊抱住她,不讓她受到半點雨絲的侵擾。

  “你都濕了﹗”她在他懷裡說。

  “沒關係,先去都尉使館,我可以換件衣裳。”這裡離使館比較近,裘燁當下作出決定。

  寅月點點頭,一方面她真的不希望他著涼,另一方面是她還不曾去過他處理公事的地方。

  約莫一刻鐘光景,他們來到都尉使館。

  一入內,全身濕漉漉的裘燁便對隆非說︰“這位是少夫人,好好款待,我去后面梳洗一下。”

  “是的,爺。”隆非趕緊轉身望著寅月,“少夫人,屬下是貝勒爺的護衛隆非,請坐,喝杯熱茶吧。”雖然寅月並未淋濕,但秋雨寒沁,他想少夫人一定覺得冷。

  “謝謝。”寅月坐下,接過茶杯喝了口,又看看周遭,“怎麽不見其他人?”

  “他們全出去尋人了。”雖然只有半個月,不太可能找得到綠萼姑娘,但隆非還是要掌握每一刻。

  “尋人?”

  “對,是找一位叫綠萼的姑娘,唉,再找不到人,就怕爺兒會……”隆非看見寅月露出驚愕的表情,驚覺自己太多嘴,趕緊住口。

  “爺兒會怎麽樣?你說的綠萼又是誰?”寅月急忙問道。

  “這……我怕多說了,爺兒會……”

  “我不會告訴他,隆非護衛,請你告訴我。”

  為何又扯上綠萼?上回那個綠萼又是誰?這一切太詭異了。

  隆非見她著急的樣子,不忍讓她一直擔憂下去,于是將貝勒爺聽從皇上的旨意找尋美人鋪的后代與他允諾皇上半個月后交出綠萼之事全部告訴了寅月。

  寅月陷入沈思。難怪……難怪他當初會說綠萼比他的性命還重要,原來是這個意思,並不是因為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我懂了。”寅月看著他,“意思是皇上急于找到美人鋪的三位后代,好在山海關口合奏‘梅花三弄’是嗎?”

  “少夫人,你怎麽知道此事?”

  “這不是傳聞嗎?過去我不知道,現下也該知道了。”事實上這些過往的事是方才奶娘來找她時親口告訴她的。

  片刻,隆非瞧見裘燁走了出來,立刻上前,“爺兒,喝懷熱茶祛祛寒吧。”

  “不用,我不冷。”裘燁轉向寅月,“冷嗎?”

  “我也不冷,隆非護衛已端了熱茶給我。”寅月走近裘燁,輕撫他近來顯得瘦削的臉龐,“雨停了,我們回去好嗎?我餓了。”

  “你這小丫頭,這麽禁不住餓﹗”他看向外頭,雨當真停了,“好吧,我們回王府去。隆非,這裡就讓你看著,若有任何消息得及時通知我。”

  “我會的。”隆非拱手,目送他們離開,心想,爺兒和少夫人如此恩愛,當初逼婚的傳聞究竟是真是假?

  即便是真,那也是過去,現下他看得出來,爺兒是真心愛著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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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府邸,寅月笑著對裘燁說︰“我做晚膳給你吃好嗎?就在……我們的寢房。”

  “什麼?”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怎麽?不願意?”她微噘紅唇,“既然不肯,那就算……”

  “不,我當然願意。”他握住她的手,“無論你做什麼,我都吃。”

  “什麼時候變得這麽會貧嘴了?﹗”她掩唇一笑,“那你先去忙,等我準備好了,會讓春秀去書房請你回寢房。”

  “什麼都聽你的。”他帥氣地撇撇嘴。

  寅月嬌柔一笑后,隨即轉身步向廚房。

  在賀嬤嬤的指導與幫忙下,準備了簡單的五菜一湯,然後她與春秀一塊將菜肴端回寢房。

  “春秀,你可以去書房請姑爺過來了。”寅月吩咐。

  “格格,難道你原諒姑爺了?”春秀感覺得出來。

  “對,我原諒他了。”寅月垂首一笑。

  “這……本來我還很擔心,但近來姑爺當真改變不少,我當然也希望格格與姑爺有情人終成眷屬。”

  “謝謝,那你快去吧,否則菜都快涼了。”

  “是。”

  看著春秀離去的背影,寅月轉身走向后頭,打算沐浴更衣。

  褪下衣裳,她走進注滿溫水、灑上玫瑰花瓣與桂花精露的池子,清洗身子的同時,也會沾染上迷人催情的香氣。

  沒錯,催情,這就是寅月今晚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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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燁進入寢房,卻發現裡頭空無一人。

  “寅月,你在哪兒?”

  他聽見后面傳來聲響,正欲前往一探,那扇門正好開啟,寅月走了出來。

  更讓他驚愕的是,寅月長髮披肩,身上只穿了件輕薄羅衫,窈窕的胴體若隱若現。

  她到底有什麼企圖?不,應該說,她還會對他有企圖嗎?

  “飯菜快要涼了,快吃吧。”寅月羞赧地說,走到圓幾旁坐下。

  在她這樣的勾引下,裘燁哪還吃得下東西?唯一想吃的,就只有她。

  “這是我做的,你不想吃嗎?還是之前說無論我做什麼你都吃的話,只是騙我的?”見他一瞬也不瞬的瞧著自己,寅月忍不住笑說。

  “你在挑逗我?”他倒吸一口氣。

  “我有這個能力嗎?”她臉蛋泛紅、身字泛紅紅,輕薄羅紗,逼紅了他的眼。

  “讓我告訴你,你是否有這樣的能力。”他倏地抱起衣著單薄的她,輕輕放在床上,指頭撫過她細白的臉蛋,“穿得這麽少,不冷嗎?”

  “你喜歡嗎?”她怯怯地問。

  “喜歡極了。”他瞇起眸,目光離不開她曼妙的身子,“你送我這麽大的禮,是代表你原諒我了?”

  她害臊地點點頭。

  禁慾多時的裘燁再也無法控制地吻住她的唇,狂肆剽悍的程度連他自己都意想不到。他不但分開她的唇瓣,以舌佔領她的小嘴,霸氣的舌還不時往內深探,幾乎奪去她的呼吸。

  寅月覺得空氣愈來愈稀薄,心跳愈來愈狂野,腦子已呈現半迷眩狀態……

  “想念我的吻嗎?”他嘶啞地問,大手已迫不及待地將她身上那件薄如蟬翼的輕紗給脫了,這才發現她裡面竟然什麼都沒穿。

  他火熱的眼直視著她豐腴的雙乳,在她的喘息下,它們就像滑嫩的洋菜凍不停的輕顫,讓他不得不貪婪的把玩起那兩只渾圓的乳丘。

  他的指尖往那蓓蕾上一夾,寅月低啞輕嚷,媚眼直對他拋來迷人秋波,細啞的呻吟就如最美麗的魔咒,讓他的下腹一繃,疼痛了起來。

  裘燁的視線流轉過她軟綿的渾圓,大掌跟著覆上,彈性極佳的乳房立刻在他掌心中脹大……讓他按捺不住地一口含住了它。

  “嗯……裘燁……”她的小嘴嬌吟不斷,弓起身子做出迎合的動作。

  激情泛濫下,她不停的輕擺腰肢,淫浪的直往他的手心貼去。他不知道,她其實也好想他,尤其夜夜孤單的躺在這張床上,孤枕難眠呢。

  “天﹗你哪時候變得這麽浪了?”她飢渴的低喘,嬌柔的呼喊,已造成他體內強烈的需索。

  她大膽地望著他,撫摸自己的身子,還伸手到自己的雙腿間,不再隱藏她也想要他的慾望。

  “你還真火﹗”他一直壓抑著想要她的念頭,可是她竟然用這種模式撩撥他。

  “燁……愛我,”她窩進他懷裡,怯柔地說出這句話。

  它是激活劑、是火炬,瞬間點燃裘燁下腹的火苗。

  “我來。”下─刻,他撥開她撫弄自己的手,親自揉捧她那兩片早已充血的花瓣。

  “啊﹗”寅月發出銷魂的呻吟,胃跟著抽緊,她期待他的愛撫,期待他更多的熱情與施與。

  他瞇著眼,看著她嬌媚的紅唇輕啟,魔掌握住她的右乳,另一只手持續深谷探險的動作,一次又一次的加快、加深。

  “啊呀……”他的手指在她體內深入淺出,刺激得她渾身火熱,更令她的私處、下腹傳來陣陣悸動,終于無法控制的吶喊出歡愉的呻吟。

  她的手指插進他的發中,就在她達到高潮之際,他立刻含住她的小嘴,盡情品嘗,直到那兩片唇發紅、發腫……

  “燁﹗”

  他停留在她小穴中的手指開始做著掏弄的動作,大拇指按壓在那顆敏感的花苞上。

  “不……”寅月的身子一繃,小臉興奮地泛紅。

  她的回應加速了他的亢奮,他也同樣加快手指的搓揉,直到那花核變得又硬又挺,他立刻改以柔軟的舌尖對待,這樣的激烈攻勢,讓她無助的哭了出來。

  好酸、好麻、如火灼的感受傳向四肢百骸,她以為自己這次會撐不住了。

  “燁……”下處的空虛讓她不停的抬高纖腰,挨近他放肆的魔手,泛紅的眼眸已說明了她的需素與哀求。

  裘燁望著寅月那千嬌百媚的姿態,全身竄燒的熱已經到了他無法控制的地步,他立刻褪下體上所有的衣物,將他底下早已蓄勢待發的男性展現出來。

  下一步,他粗率地分開她的玉腿,焚熱的男性抵在那濕漉漉的花門前摩擦,蓄意撩撥她。

  “啊﹗”

  寅月在這樣的挑勾下,早已失去理智,也忘了什麼是矜持,她呼喊著他的名字,雙手緊抓著自己雪白的玉乳,那飢渴難忍的模樣足以讓他火紅了雙目。

  裘燁再也管不了其他,瞬間,將碩大的男性狠狠刺入那戰栗的花心,同時被她緊緊吸附住。

  而寅月難抑這份熱,緊窒一抽,那溫濕的穴窩完完全全包裹住他,不讓他有離去的空間。

  老天﹗她裡頭的緊實與溫度,簡直要炸毀他……偏偏他耳邊還不斷響起她索愛的囈語。

  “燁……要……快……快點……”

  她發狂的喊叫,曖昧的要求,還有那不停勾撩他的玉臀,讓裘燁徹底嘗到了她柔蜜處的緊實與甜美。

  他開始在她體內抽拔,那摩擦的快意簡直讓他的欲火翻騰、理智盡失,只能像狂獅般不停在她的身上尋求慰藉。

  他的火熱、他的折磨,讓她的意識漸漸飄遠,眼底充滿了妖媚的血絲,底下的艷花已全然綻放在他的眼前,濕透的穴口、紅腫的花唇,還有那裡頭髮出的嘖嘖聲……全是他調戲求愛的結果。

  該死﹗發現她吸附的動作已亂了節拍,再看看她映出暈紅的雙乳,以及小嘴的吟哦,這些刺激讓他更狂肆的大力催送,鞭策自己加速、加快,眼底泛出一片欲色。

  在她急遽的收縮下,他知道她即將欲火潰決,于是加速他火熱長物的抽拔,每一次深頂都直達底端……

  最後,他們在這份熱和緊的刺激下,同時將熾燙爆發開來,在達到極限的那一刻,兩人緊緊擁抱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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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8-12-6 07:59:29


  秋天將盡,寅月利用閒暇時間來到主屋的花園,看著花兒綻放不久的美麗,不過她不難過,因為明年春天一來,它們又會開花,讓蜜蜂傳送花粉,一代代的成長。

  想到這兒她不禁一笑,這陣子裘燁夜夜對她過度的需索,雖然讓她差點睡眠不足,但是她很快樂,就不知道自己的肚子裡哪時才會有裘燁的後代。

  “寅月,這麼冷,就別在花園裡閒逛了。”王妃正巧來到花園,望著她單薄的衣衫,“怎麼不再加件披風呢?”

  “額娘,沒關係,我不冷。”

  “年輕人雖然身子骨好,但也不能大意呀。”王妃笑望著她最近較為豐腴的小臉,欣慰一笑,“聽說你原諒燁兒了,也不再與他分房?”

  “呃……額娘……我……”她紅著臉兒,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若是這樣,我就放心了,想想我們康鑫親王府又可回到最初,就等著添幾個小娃兒,那多逗人哪﹗”

  王妃的話讓寅月想起方才的想法,本來就紅透的小臉這下子更暈紅似燒蝦了。

  瞧著她羞臊的嬌態,王妃於是開口,“好、好,額娘不逗你,那你也趕緊回房去,這兒太冷了。王爺剛剛吵著要吃老范做的梅果子,我到前面囑咐言伯派人去買。”

  “對了,阿瑪近來的狀況很不錯,剛剛我跟他說故事時,他直對我笑呢,還會回應我幾句。”寅月甜甜的話語定住王妃的腳步。

  “是呀,這一切多虧有你。”王妃可是愈看寅月愈喜歡。

  “額娘,你再這麼說,我真要挖地洞鑽進去了。”她可愛地掩住臉。

  “好,好,那我就不說了,先到前面去。”

  “額娘,慢走。”寅月目送她離開後,又聞了下花香,看看天色,接著又轉往府邸的最後方。

  那兒有間空石屋,據說是很久以前王府囚禁罪犯的地方。這地方是春秀發現的,她也覺得很安全,因為石屋很緊密,只要將門關上,就算裡頭髮出什麼聲響,外面也不易察覺,

  步入空屋後,她拿起石桌上的琵琶認真的彈奏。奶娘當初說了,不練則矣,如果練了可不能荒廢,所以她每天都會撥出一個時辰來這兒練習琵琶。

  時間慢慢過去,直到石門外發出春秀擊牆的暗號,她才察覺自己似乎又待太久了。

  她趕緊打開石門。“春秀,我又忘了時間了嗎?”

  “是呀,姑爺回來後一直在找你呢,我就知道你又來這裡了。”春秀說。

  “好,我這就回去。”寅月快步往大廳走去,卻在半路上被裘燁攔下。

  “你去哪兒了?我在主屋和花園都找不到你。”他蹙起眉頭,語氣急促。

  “因為無聊,我到後山走走。”她微笑地問︰“怎麼?有急事?‧”

  “我一回來就想見到你,以後不要再跑到那麼遠的地方。”裘燁瞇起眸,心底好沈重。

  經過這些日子的賣力找尋,依舊沒有任何關於綠萼的消息,明天皇上就要他的答案了,這一進宮,他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見她。

  “我又不知道你哪時候回來,總不能要我一直關在房裡。”她嬌嗔的說。

  抬頭看見他眉頭深鎖的模樣,她立即以指尖輕撫他的眉頭。

  “幹嘛?眉頭皺得這麼緊,好醜喔。”

  “寅月……”他瞇著眸,“明天我要進宮一趟。”

  “嗯。”她點點頭。

  “皇上可能會命令我赴遠地處理一些事,可能……我會有好一陣子沒辦法回來。”他至今仍不知道自己會得到什麼樣的罪名。

  “什麼事?到底要去多久?”她皺起眉頭。

  “還不知道,先跟你說,是要你別擔心,嗯?”裘燁勉強擠出一抹笑。如果他將一去不回,他真不敢想像寅月會多傷心。

  想現下告訴她,卻一直都開不了口。

  “只要你平平安安,我就不擔心。”她的小手握住他的,“裘燁,帶我一塊進宮好不好?”

  “你怎麼突然這麼想?”

  “我好小好小的時候跟阿瑪進宮過一次,印象中的宮廷好美、好漂亮,裡面的建築更是氣派,帶我再去看─次,好不好?”她半帶撒嬌地問。

  “改天,改天我一定帶你去。”他揉揉她的腦袋。

  “還要改天呀,為什麼不能明天?”寅月拉著他的衣袖,孩子氣地搖著,“好啦、好啦,就明天。”

  他搖頭,“不行。”

  “為什麼不行?”她不依地噘著唇,“帶我去,說不定可以對皇上有所貢獻喔。”

  “貢獻﹗?你想對皇上貢獻什麼?”他似乎會錯意,“想當妃子還是娘娘?”

  “你這個臭男人﹗”寅月聽了好生氣,“這麼不信任我,那就算了,不去就不去,我也不希罕。”

  “對不起,寅月,我只是一時心直口快。”他轉過她的身子,望著她噘起的唇,“瞧,翹得這麼高,是在勾引我嗎?”

  “我才沒……唔……”

  她的話還沒說完,他的熱唇已猛地覆上她,雙臂緊鎖著她的身子,不讓她逃開。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放開她,幽邃的雙瞳盯著她,“算我怕了你,也太愛你,才不想失去你。”

  “你說什麼?”她咬著唇,不敢相信地望著他。

  雖說這陣子他每個表現都蓄滿了愛,卻吝於對她表白,可是他卻挑在現下告訴她,他愛她﹗

  “怎麼?是沒聽清楚還是不相信?或者是奸詐的想讓我說第二遍?”裘燁撇了撇嘴角,望著她眼底閃現的愕然。他深吸一口氣,再次將她牢牢擁進懷裡,“傻瓜,我愛你,是真的好愛好愛你,不想離開你,只是……”

  “只是什麼?”她瞇起眸。

  “沒什麼,今天能不能再吃一次你親手為我做的膳食?”以後不知道他還有沒有這個機會了。

  望著他眼底泛起的濃熱,她不禁疑惑的說︰“你明明有事,為何不說?”

  “真的沒事。”他將她轉向廚房的方向,“快,我餓壞了呢,我們一起去廚房吧。”

  “可是賀嬤嬤還在廚房裡。”

  “現下這時間她應該準備好晚膳了,我們去跟她搶過來。”對她眨眨眼,他拉著她直往廚房奔去。

  寅月沒料封他也會有這麼調皮的神情,跟著開心的笑了。

  兩人就這麼發出清脆的笑聲,攜手跑向廚房。

  府邸裡的人都很詫異地看著他們。貝勒爺笑了,還笑得這麼暢快。

  他們的笑聲傳進了廚房,讓賀嬤嬤嚇了一跳。

  “貝勒爺、少夫人,你們……你們怎麼了?”

  “我們想向嬤嬤借一下廚房。”裘燁笑意末歇地說。

  “借?﹗”賀嬤嬤驚愕不已,拚命搖頭,“這裡的一切都是貝勒爺的,幹嘛說借呀?那就讓你和少夫人使用。”

  她會意的笑了笑,轉身離開。

  寅月立刻拿起鍋鏟,“要不要幫我的忙?”

  “什麼?居然要本貝勒爺沾這些油膩﹗?”他說了句玩笑話,當瞧見寅月錯愕的表情時,他立即擰了擰她的鼻尖,“瞧你,什麼表情呀?逗你的啦。來吧,今兒個貝勒爺我要大展身手。”

  “好吧,拿去,揉面團的工作交給你這個大男人,要揉勻呀,”寅月將一個大面團遞給他,俏皮地說。

  “你用對人了,揉面團不就跟揉你那裡一樣,我最拿手了。”他饒富興味地瞄了眼她的雪胸。

  “你還真是的﹗”瞧他在廚房還不忘調侃她,讓寅月羞窘得罔顧滿手麵粉,往他臉上抹去。

  “天﹗你想鬧是吧?好,那就開打吧。”裘燁也剝了一塊面團,往她的小臉扔去。

  頓時誇張的歡笑聲洋溢在整間廚房,吸引了不少下人擠在外頭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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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裘燁起床準備,打算進宮面聖。

  “燁,昨晚廚房被咱們弄得一團亂,結果沒好好做頓晚膳給你吃,今天早點回來,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寅月上前,溫柔的幫他整理衣襟。

  “嗯……我……”他蹙起眉頭,“我盡量,不是說了,可能要出遠門嗎?”

  “出遠門也得回來準備些東西吧?”

  她眨著水燦大眼,微啟的唇還真是誘惑他。

  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夜夜緊抱著她,幾乎是埋在她體內入睡,為何一早醒來還是捨不得離開她半刻?

  “我還是那句話,只能盡力。”他輕撫著她嬌麗的小臉,不敢給她沒把握的承諾。

  “皇上真的這麼霸氣呀?好吧,既然這樣,還是早點進宮,別讓皇上久等了,說不定他龍心大悅,就會早點讓你回來。”整理好他的衣裳,她柔媚的笑著。

  “嗯,不過我還得等隆非和兩位弟兄一道進宮。”

  “今天為何這麼大的陣仗?”以往他都是獨來獨往呀。

  “因為有事。”他臉色沈下。

  “那你去大廳等,我梳洗一下,待會兒去大廳送你們。”寅月輕輕躍起,親了下他的下巴。

  “你這丫頭﹗”他露出寵溺的笑容,“好,等你過來。”

  眼看裘燁離開後,寅月立刻喚來春秀,“快,幫我換裝。”

  “換裝?﹗格格,你要去哪兒?”春秀不解地問。

  “我要進宮。”她小聲的說。

  “是姑爺要帶你去嗎?那一定很有意思,我立刻幫你梳個美美的發髻。”春秀說。

  “我不是跟他進宮。”寅月噘著小嘴。

  “什麼?”

  “所以頭髮不用梳得太複雜,端莊大方就行了。”想起即將發生的事,寅月忍不住偷偷笑了出來。

  “格格,你今天好詭異喔。”春秀疑惑地說。

  “沒什麼,你動作要快……我得比姑爺快才行。”眼看時候已不早,她催促著春秀。

  這時,隆非已經到了,他走進大廳後立即對裘燁說︰“爺兒,讓你久等了,剛才使館發生一些事,所以遲了。”

  “什麼事?處理好了嗎?”裘燁問道。

  “請爺兒放心,沒什麼大事,都已經處理好了。”隆非看看時辰,“我們應該進宮了吧?”

  “也是。”裘燁直往裡頭瞟看,心想,寅月那丫頭怎麼還不出來?就怕他這次進宮,再也出不來了……

  “怎麼了?爺兒。”隆非疑惑不已。

  “再等一下,一下下就好。”裘燁繼續朝裡頭張望。

  時間輾轉流逝,隆非不得不提醒他,“爺兒,再不走,可不行了。”

  “好吧,那走吧。”裘燁深吐一口氣,說不出心底的苦澀,但還是只能步出大廳,問著守在門外伺候的言伯,“備好馬了嗎?”

  “稟報爺兒,已經在大門外候著了。”

  “好,那出發吧。”

  儘管心中再不舍,他還是步出府邸大門,對守在外頭的兩位弟兄示意的點點頭後,便躍上馬背,與他們一塊朝紫禁城的方向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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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進入皇宮,裘燁立刻勒緊韁繩,下馬之後,正要與弟兄們前往太和殿,卻瞧見其中一位弟兄搗著嘴奔到角落吐了起來。

  “劄克,你怎麼了?”隆非走過去。

  “別過來,我馬上好。”然而發出的聲音居然是女聲。

  下一刻,裘燁立刻上前抓住“他”的肩膀,猛力一旋。

  “真的是你﹗怎麼會變成你?﹗”他瞪著故作無辜的寅月,“劄克呢?”

  “我讓春秀請劄克從偏門人內,端了杯茶給他喝,他一喝就倒下了。”瞧他臉色瞬間大變,她趕緊補充,“你放心,他不會有事的,兩個時辰後就會清醒。”

  “少夫人,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連隆非都傻了。

  “我想進宮嘛,可是爺兒就是不肯帶我進來。”她用力吐了口氣,“以為自己已經克服騎馬的暈眩,沒想到還是沒辦法。”她不停的深呼吸。

  “你哪時候學騎馬了?”

  “這半個月我請照顧馬匹的阿泰教我,偷偷在後山學的。”她吐了吐粉紅色的舌頭。

  “目的就是為了進宮?”老天﹗他簡直快瘋了。

  “不行嗎?”她縮了下肩膀,對他做了個鬼臉。

  看著她這可愛的動作,如果是平時,裘燁一定會捧腹大笑,可是今天這時間、這場合,就是不對﹗

  “當然不行。寅月,趁還沒被人發現,我讓隆非送你出去。”裘燁說什麼都不想連累她,再說今天皇上的脾氣一定不小,到時候遷怒她可不好。

  “不要,我不走。”寅月拚命搖頭,“你就正正式式帶著我去面聖不就行了,我想咱們大清國的皇上也不是無理之人。”她很興奮地四處張望,“哇……皇宮還真是氣派,不愧是皇上住的地方。”

  “寅月,以後你要來,我一定帶你來,可是今天……”

  “裘燁貝勒,你很羅唆喔。”寅月笑咪咪地勾住他的手臂,“快走吧。”

  裘燁沒轍,見她打死不回去,只好冒險一試了。

  他帶著寅月來到太和殿,經小順子公公的傳話,終於讓皇上親允接見。

  他轉首看著寅月,“你好運氣,有時皇上根本無意接見臣的妻室。”

  “可能是聽了我的名字,覺得可愛吧﹗”寅月對他眨眼一笑,然後一塊步進太和殿。

  皇上看見他們夫妻倆一塊前來,立刻扯唇笑說︰“沒想到裘燁貝勒今兒個會將妻子帶來,只是……寅月格格這套衣裳倒是特別。”

  寅月趕緊跪下。“呃……皇上,是臣外家穿成這樣偷偷跟裘燁進宮的,您別怪他。”

  “起喀,朕不怪你,也不怪裘燁貝勒。”皇上笑說。

  寅月一起身,裘燁跟著跪下。

  “皇上,臣今天是特地前來領罪的。”

  “哦,意思是你沒有找到綠萼?”皇上臉色一沈,“你和易  、德璿他們到底是怎麼了?一而再的給我出問題。”

  “臣無能。”裘燁拱手道︰“請皇上賜罪。”

  “你還真是……”皇上見他如此,也生了悶氣,“好,既然你口口聲聲要向朕請罪,要朕賜罪,那朕不真的給你一點懲罰,就太對不起你了。”

  裘燁卻只是垂首,一句話也不說。

  隆非趕緊跪下,“皇上,幹萬別怪罪裘燁貝勒,錯在我……當初是我向貝勒爺保證,綠萼姑娘一定在江南,這才弄岔了方向,所以皇上該懲罰的是我。”

  “不,臣是決策的人,他只是臣的護衛,既然決策錯誤,就該由臣承擔一切。”裘燁給了隆非一個警告的眼光,要他別再說話了。

  “你們怎麼了?為什麼你一言,我一語,就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傻傻站在一旁的寅月突然開口,接著轉向皇上,“皇上,請息怒,臣外家彈奏一首曲子讓皇上消消氣好嗎?”

  裘燁意外地看著寅月,“你哪時候會彈奏曲子了?”

  寅月對他笑笑,接著又說︰“皇上,願意聽臣外家彈奏一首曲子嗎?”

  “當然好,就不知道寅月格格需要什麼樂器,我派人拿來。”皇上暫時忘了那些煩心事,覺得這位寅月格格還挺可愛的。

  “琵琶。”她淡淡一笑。

  “什麼?”喪燁和隆非異口同聲。

  皇上瞇起眸,“好,就琵琶。小順子,命令宮女抱一把琵琶過來。”

  “是。”

  不一會兒,有位宮女抱著琵琶進來,寅月伸手接過來。

  “不知皇上想聽哪首曲子?”

  “朕對樂曲並不熟,這樣吧,看你會什麼就彈奏什麼。”皇上捋須輕笑。

  “那麼……‘梅花三弄’中的寒山綠萼這個小段如何?”寅月望向裘燁,一看見他露出震愕的神情,不禁撇嘴─笑。

  “你會?你什麼時候會的?”裘燁發現自己對她似乎一點都不瞭解。

  “有一陣子了。”寅月笑說。

  皇上受到的震懾可不比裘燁小,但他還是得先確定她所彈奏的曲調的確是寒山綠萼才成。

  “小順子,你不是聽過這曲子?”皇上問道。

  “是,十多年前小的尚未進宮,經常前往美人鋪聽曲子。”小順子恭謹的說。

  “如果現下奏出曲子,你聽得出是哪一段嗎?”皇上又問。

  “當然可以。”

  皇上點點頭,又對寅月說︰“好,你現下可以彈奏了吧?賜坐。”同時要裘燁和隆非起身。

  不一會兒,宮女又端來椅子。

  寅月坐下後先試弦音,接著指尖緩緩在弦上撥動,頓時悠揚的曲調在殿內回蕩……弦音撞擊著四周金柱,產生美妙的共鳴,幾乎讓殿內所有的人都聽得失神。

  ─曲完畢,小順子感動的說︰“就是寒山綠萼,沒錯,就是它。”

  寅月笑望著皇上,站超身,“皇上,小女子就是綠萼。”

  “你是綠萼?﹗”大夥都很震驚。

  “對,我娘徐靜,當初就是美人鋪三美之一,雖然在王府她是我的奶娘,但她真實的身分是我阿瑪未正式娶進門的愛人,因為王室宗親規定不得迎娶漢女為妻,我娘因為深愛阿瑪,願意無名分的跟在他身邊。”寅月跪了下來,“這一切都是我娘最近才告訴我的,裘燁完全不知情,請皇上饒了他吧﹗”

  “皇上﹗”裘燁和隆非又一起跪下。

  “哈……天﹗找了半天,原來近在咫尺呀。”皇上搖著腦袋,大笑出聲,“好、好,都給我起來,既然找到了人,還把她娶來當妻子永遠綁在身邊,這還有什麼罪呢?裘燁。”

  寅月、裘燁和隆非聽命起身。

  “臣在。”

  “別再惹惱佳人,讓她逃掉了,否則朕一定唯你是問。不過現下朕終於可以鬆口氣,等著易  ,德璿帶來好消息。”

  “臣絕不會再做出那種傻事。”這也是他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事。

  “好,朕就先信了你。朕累了,先回寢宮歇息。裘燁,寅月格格難得進宮,帶她四處看看、玩玩。”皇上說。

  “謝皇上恩典。”裘燁深深吐了口氣。

  直到皇上與小順子離開後,隆非也識趣的說︰“屬下這就回都尉使館告訴弟兄們這個好消息。”

  “嗯,晚上我會帶少夫人去和大家暢飲一杯,叫大夥準備準備。”裘燁拍拍他的肩。

  “好,弟兄們知道後一定會很開心,屬下告辭了。”

  隆非一離開,裘燁立即拉著寅月的手往外走。

  來到禦花園,他才轉身凝睇著她,“你為什麼不早說?”

  “我也是那天奶娘來府邸找我,才知道她是我的親娘呀。”寅月睨著他,“生氣了?”

  “你是綠萼,皇上跟前的紅人,我哪敢對你生氣﹗”突然,他恍然大悟,“難怪那天靜姨來,你們兩個的神色都不太對。”

  “是呀,突然知道自己有個親娘,還是天天照顧你、愛護你的人,而你卻連聲娘都不曾喊過,心底有多悶,多空,你知道嗎?”想起這些年娘受的委屈、她的眼睛又紅了。

  “別難過了,以後你有的是時間孝敬她,別忘了還加上我。”他安慰著她。“還有,你的琵琶……也是靜姨教的?”

  寅月點點頭,“上回被你氣得跑回家的時候,我娘教我的。”她又睨了他一眼,“說真的,多虧你拿綠萼氣我,我這才下定決心聽我娘的勸,學好這首曲子。”

  “哦,這麼說來,你是為了報復我,是不是?”他瞇起眸,一把將她拉進懷裡,“小心眼的丫頭。”

  “我才不是小心眼,只是……只是以為你愛的是會彈奏琵琶的姑娘,所以我不甘示弱嘛。”她舉起指尖,輕輕撫過他頸部的喉結,“你說﹗現下有沒有更愛我?”

  “愛,愛瘋了﹗”裘燁瞇起眸,笑著抱緊她,“說真的,今天多虧有你。”

  “所以我才想盡辦法跟著你進宮嘛。”寅月仰首輕吻了下他的下顎。

  “你這個小女人,竟敢在禦花園撩撥我?﹗”裘燁抬起她的下巴,望著她嬌美的容顏,“不怕我就在這兒要了你?”

  “少來了。”她小臉羞紅,輕輕推開他,同時注意到禦花園的繽紛色彩,“奇怪了,有些花我連見都沒見過,為何這個季節還開得如此豔麗?”

  “哦,這些花大多是外邦進貢的,所以花的特性與這裡的品種不同,有些花還只開冬季。”裘燁解釋。

  “只開冬季的花兒多半淡雅、色淺,可是像它們這樣顏色香氣都這麼濃鬱還真是不多見呢。裘燁,能不能跟皇上要些種子,我帶回府邸栽種看看?”一說起花兒,寅月的興致都來了。

  “傻瓜﹗皇上日理萬機,怎麼有空管這些花花草草﹗這些都是後宮的理事嬤嬤在掌管,而我偏偏和理事嬤嬤熟得很呢。”裘燁輕笑的說。

  “真的?﹗那你能不能跟她提一提?”寅月心急地問。

  “嗯……這個嘛……”他故作猶疑。

  “到底怎麼樣?”

  “我想問,我能得到什麼獎勵呢?”他別具深意地凝視燁她。

  “你要什麼,我就給什麼。”寅月對他眨眨眼,暗喻的意味非常濃烈。

  “那我就非得替娘子辦到不成了。”他摟住她的腰,“明天我就將你要的種子交到你手上,不過現下……陪我騎馬去。”

  “不要、不要……我會暈……”

  “那就與我同乘一駒,我保證你不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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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背上一對儷人相依,在草原上快樂馳騁。

  “燁,你好像很不喜歡我待在宮裡。”寅月倚在他胸前,小聲的說。

  “因為那裡不適合你。”

  雖然皇宮富麗堂皇,但是處處都是過分矯飾的華麗,還有善用心機的後宮,當真與天真單純的寅月格格不入。

  他只想讓心愛的妻子接觸天、地、大自然,可以讓他們長長久久擁有的東西,就像他們的情愛,綿延不絕。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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