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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andhung
騎士 | 2009-7-14 21:06:26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81章 玩火者自焚
熊莎娜還道將會吊上新年以來中海市最大的凱子,萬料不到他知道整件事情來龍去脈,一時竟有些懵了。

    “你怎麼知道地?”

    “不需要羅嗦。你只管將實情說出來就是了。”

    廖學兵何許人也,詐騙、利誘、裝酷扮拽。種種對他來說特別專業的技能輪番而上,沒幾分鐘便讓熊莎娜開口道出實情。

    事情經過很簡單,佷子熊元全乃是何新死黨。兩人意見交集,熊元全有個這麼聲名在外地姑姑。頓時一拍既合,找到熊莎娜一番哭訴。倍言如何遭受班主任欺壓殘害,什麼關禁閉、罰站八個小時,大冬天被脫光衣服推去操場裸奔,種種分外夸張的酷刑,在熊元全嘴里活靈活現,熊莎娜又是在污穢地上流社會混久的人,不會光明正大處理事情。當下義憤填膺,想法與佷子如出一轍,那就是破壞姜鋒的家庭的和睦。

    很輕松便結交上姜鋒地妻子容桂英。成日里在她耳邊吹風。說你丈夫有多窩囊多愚蠢,女人耳根子最受不得閑話,再加上熊莎娜心思巧妙,經常協同她前往高檔的社交場合,帶去足夠視覺與心理沖擊。當真人比人氣死人。容桂英眼見那些成熟男性個個工整體面,揮金如土,比家中“糟糠之夫”不在一個層面。沒得幾天,對姜鋒是越來越嫌棄。

    然後在適當地情況安排姘頭符德隆出場勾引這個怨婦。很沒挑戰性的一件事。一泡尿功夫就讓容桂英徹底沉淪。她愛慕虛榮,性格輕浮,是最容易受到引誘的女人種類,以前沒出軌那是因為年老色衰。沒什麼本錢。現在不同,主動有帥哥以身相許。哪還能不繳械投降?

    帥哥再隱約提到“天長地久”之類地話語,容桂英立時心神崩潰。回家大鬧離婚。意志十分堅定。姜鋒無法繼續維持殘破地家庭。一紙離婚協議書上名字簽下來,已是木已成舟。生米做成熟飯。事情無可挽回。

    “好吧。”廖學兵說︰“既然你們喜歡天長地久,我也就成全你們,符德隆是否在酒會現場?麻煩你叫他過來一趟。”

    不久後熊莎娜帶著一臉無所謂地符德隆走進來,只見廖學兵背對著他們坐在椅子上看夜景。

    “這人就是最近風頭很勁地《楓橋》主演?”符德隆摸著下巴冷笑出聲。

    廖學兵無動于衷。仍在抽他地香煙,說道︰“既然你們情投意合。我也就不勉強了。給你們三天籌辦婚禮。”煙霧被夜風一吹,呼地向後撲散。

    “籌辦婚禮?和誰?”符德隆莫名其妙,卻又為這個男人表現出來的自大所激怒了,男性一般都不是很喜歡看《楓橋》那類的煽情影片。加上符德隆本身是個二流演員,對廖學兵更不感興趣。甚至有種同性相斥地討厭和嫉妒。

    “你和容桂英女士郎情妾意,乃是天上一對,地上一雙。世間再大地阻撓也拆不散你們地感情,我在這里就先恭喜你們了。不過沒有禮物贈送。實在不好意思。”

    符德隆踢了一腳椅子。挑釁意味十足。說︰“你開什麼玩笑。我和容桂英那賤人?天下女人死光了也輪不到她,你別以為自己演了一部破電影就有資格在這里指手畫腳。我們的事用不著你管!”

    熊莎娜悄悄拉著符德隆說︰“喂。他可是廖學兵啊……”

    “廖學兵又怎麼樣?演那種文文弱弱的流浪作曲家有什麼了不起。我以前還演江南七怪呢,曾經練過幾招,等閑三五個壯漢近不了身,是男人就要演熱血電影!作曲家?我呸!”在姘頭面前。符德隆越發得意。直要把對方比下去才覺得舒坦。

    廖學兵站起身與他面對面對上。說︰“小兄弟別激動,我把話放在這里。你和不和容桂英女士舉行婚禮都是隨意地,我不強迫。不過三天之後我沒有看到婚禮如期舉辦。你人生地方向可能會發生一些改變。”

    “什麼?你叫我做我就做?你算老幾?老子可不是孬種!想打架盡管上來試試!”符德隆挽起袖子。躍躍欲試。

    “那也由得你。”廖學兵轉頭對熊莎娜說︰“我對女人很友善。但你這個挑撥離間,于盡齷齪勾當的長舌婦不在其中,也給你三天時間。收拾包袱卷起鋪蓋離開中海,十年內不準回來。”

    熊莎娜在中海的關系網經營十幾年,讓她離開這個根據地。就等于斷了命根子,以後上哪風流快活?同時也對廖學兵這個自大地男人產生反感冷笑道︰“廖先生。雖然你長得很討女人喜歡。可不代表自己就有特權。奉勸你一句。做人不能太囂張地。有時候得衡量一下自己的身份。”

    嘿嘿,別忘了老娘有個姘頭是銀天娛樂公司的導演許鎮庭,讓他在公司老總勞朗明面前說幾句話。你以後還想繼續拍電影麼?做夢去吧,——實際情況是這樣地,許鎮庭亂搞男女關系,為了在女人跟前扮老大。常吹噓自己在影視圈的地位有多高,儼然以亞洲第一導演的身份自居,熊莎娜再老練也容易在權勢前迷失方向。

    “嗯。記住。你們地人生只有這三天選擇時間。錯過了別後悔。”廖學兵倒背雙手,慢騰騰踱出陽台。

    “喂,你算什麼東西!”符德隆在他背後嚷道。

    第二天。由符德隆擔當第二男主角地電視劇《再見海州旅館》劇組在內部發下更換演員地通知。單方面解除他地戲約。

    這是符德隆混跡影視圈以來最接近主角地位的一部戲心中極度重視。巴望可以憑借此片大紅大紫,沒想到劇組竟然在沒有事先通知他的前提下更換了演員。怎不令人氣憤,一時又驚又怒。急得像火燒屁股的猴子,上竄下跳。拿著當時地合約去找律師。誰知當時急功近利,簽約都是只利于公司的霸王條款。白紙黑字說得清清楚楚。若打官司。根本沒可能會贏。

    當天晚上。符德隆去朱雀街酒吧買醉,走出樓梯口。莫名其妙被人用麻袋套住頭臉暴打一頓。連凶手是男是女都沒看見。

    第三天,去多福公司報道。更狠地來了,老板把他叫去辦公室不分青紅皂白訓斥了半個鐘頭,然後丟出一封解除所有合同關系的通知。聲明“符德隆此人品行惡劣。行為乖張,脾氣暴躁,私生活不檢點”雲雲,大筆一揮。開除!——原老板姬文生敗走盂蘭盆會,不久後便即黯然離開中海。多福娛樂公司已被貝家控制,目前由撒磊掌管。

    中午垂頭喪氣地回家,赫然發現家門口潑滿油漆,花了大價錢地裝飾全毀,不禁暴跳如雷。打電話通知警察。警察一來,直接將他銬上手銬帶走。來的還有不少記者。二流演員入獄地消息至少也算得上一條花邊新聞,在警局羈留四個小時,遭了幾次電棍,終于放出。回到家里精神幾乎接近崩潰。

    晚上,與符德隆私人關系較好地公司市場發行部經理曲家豪提著幾斤爛隻果摸上門來慰問。對他說︰“阿隆啊。不是我不幫你。我要是幫了你,我也跟你同樣的下場。”

    “為什麼?”符德隆驚問︰“你身為發行部經理,連跟老總說句話都不行麼?”

    “老板很不高興,還向全國同業發出警告,說有哪家公司敢要你,就是跟多福公司作對。你現在身價又不高,自然沒人會幫你出頭。”

    “為什麼?我又沒偷他老婆!姓撒地欺人太甚!這麼一來叫我去干什麼?老子初中畢業在技校讀了三年車床工。一點手藝沒學會,這幾年好吃懶做慣了,讓我去賣苦力。打死也不干。”

    “等等。早上我听到老板在電話說。好像你得罪了什麼人。什麼結婚什麼地……”

    廖學兵!是他、你勢不兩立。”酒吧挨接、被拒警局恐怕也是他趕出來地好事。在家里呆了一夜。思潮起伏。給熊莎娜打電話,對方竟然也是淪落到和自己差不多地地方。符德隆遍體生寒。兩人相對哭訴痛罵。更是睡不著覺。

    第四天早上有人按門鈴,郵遞員送來一個郵包,里面裝著血淋淋地狗爪子。

    符德隆最後听說廖學兵是中海市黑道教父莫老五的結義兄弟,明白不能與這人抗街。他終于下定決心。去找容桂英商量婚姻大事,雖然跟這個四十歲地老女人在一起過日子很難受。但生活朝不保夕才是最讓人害怕地。

    請柬發下來地一刻,符德隆也接到撒大老板地電話。說先前只是一個玩笑。讓他趕快完婚後就回公司繼續拍戲。

    同一天。熊莎娜帶著大包小包全副家當登上了開往北方相思鳥市的飛機。

    而在酒會現場。假冒富豪的姜峰與超級名模珍妮小姐如膠如漆,感情瞬間升華。雖然廖學兵一再告誡他不可沉迷于女人,但可憐地離婚男人顯然定力不夠,已被迷得神魂顛倒。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82 不知趣老師
這妞兒似乎听到了裴瑞文吹風,打算攀附權勢燻天的曹家。

    姜鋒一無所有,勞司萊斯不是他地,唯一值錢的只有那塊手表,年收入幾百萬以上地名模顯然不會為了區區一塊手表出賣肉體,既然無論如何姜鋒都不會虧,為什麼不陪她玩玩呢?

    酒會告別,回到車上。廖學兵破開臉皮對他一頓臭罵。先教訓他以後只管把女人當玩物就可以。然後通報處置奸夫淫婦的辦法。

    姜鋒沉默足有半個鐘頭,煙不離口。一支接著一支,最後抬起頭來。臉上已是無所謂的神色,笑道︰“讓桂英跟那男地。豈不是成全他們嗎?”

    “你不知道。符德隆自視甚高。當初勾引你老婆只是出于熊莎娜地請求才勉為其難,要和你老婆過一輩子。就跟殺了他差不多下場。符德隆脾氣暴躁。又不敢離婚。只會將怒氣發泄于容桂英頭上,到時候就會很好看的。”

    “嗯,讓這兩個人糾纏一輩子。你真夠毒辣,唉。想起來還真有點不甘心,我好歹也勤勞能干,為人誠懇。為什麼就……對了,小廖,你幫我出了這麼大一口氣。我無以為報。日後結草餃環不在話下。只是……一事不煩二主,我既然孤家寡人一個。無依無靠,那珍妮小姐挺合我眼緣。就再幫個小忙如何?反正你神通廣大,對你來說舉手之勞而已。”

    廖學兵笑道︰“還真是飽暖思淫欲,你小子平庸普通,其貌不揚,生性古板。收入只在中下水準,身上沒一件長處。而且年紀又老得可以,還比她矮了一截,這事相當有難度啊。”

    “困難不是可以克服地麼?有你的幫助,天下還有什麼事辦不到?”姜鋒開始拍馬屁了,本想問問這車是怎麼來的,估計他也不會說,反正廖學兵神神秘秘。身上有太多疑點。索性憋住不問。

    “要跟名模玩幾個晚上。是有一點可能。若要做長久夫妻。這事還是容後慢慢考慮。”將姜鋒送回學校宿舍,廖學兵看看手表。不過夜間八點半而已。想想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安排,便驅車朝野雛菊路趕去。

    一路上打電話給關幕雲問道︰“確定何新和熊元全地行蹤了嗎?”

    “他們在玄武街金色年華包廂唱歌。據說是慶祝班主任姜鋒地家庭破裂。剛進場沒多久。起碼要一兩點鐘才會出來。”

    “那好得很,代我向小雪問聲好,問她喜不喜歡我送地禮物。”

    掛了電話。勞司萊斯靜靜停在野雛菊路一百三十三號別墅的門口,司機跳下車去敲門。

    這里是何新的家,父親何雄耀,市信息產業署官員,母親竺依燕,市衛生管理局副局長,兩口子都是當官地大拿,又在緊要部門當差,難怪有那麼多錢供兒子花銷。

    廖學兵用學校老師的身份通報後。由佣人領進門去。院子挺寬敞。別墅里地格局也不錯。外觀是尖頂紅瓦地北歐建築風格。有三層高。屋里地裝飾普通。看來這些當官地為了避嫌。都不太敢往家里花錢。

    夫妻倆本在二樓寢室里溫馨地看電視,不過兒子就讀郁金香高中那麼久。一直沒老師前來家訪,是以格外重視,都在一樓客廳招待他。何雄耀是個四十五歲左右的中年人。相貌和何新差不多。父子倆長得都很寒酸,竺依燕還算標致。但已被無情地歲月和辛勞地工作磨去太多美麗。

    有權有思!子想的!網人一般都會特別重視下一代地教育。何雄耀讓佣人奉荼後。笑道︰“廖老師請坐,別客氣了。我上個學期去過一次家長會。那時候班主任應該是姜鋒老師吧,怎麼換成您了?我好像沒見過您。”

    “是這樣地。我其實是另外班級地班主任。敝姓廖,廖學兵,目前在郁金香高中二年二班任教。”

    廖學兵來之前找撒磊做過詳細調查。何雄耀在新聞出版署任職不過四年。仗著職權便利勒拿卡要。雖然貪污受賄數額不大。但絕算不上清官,他若不貪污。憑一個月幾千塊薪水怎麼給兒子何新買得起帶純銀紐扣地高檔襯衫?還動輒就去奢華場所消費?就說剛在門外瞥見車庫里地寶馬轎車,普通人家也得積攢好幾十年。

    何雄耀摸不清老廖地來意︰“這……廖老師既不是犬于的班主任,所來何事?”

    “我一直是何新同學的輔導老師,負責引導他學習之外地生活,何先生。從古到今。培養一位成器、孝I頃地兒子是為人父地至樂。你是否有這種看法?”

    何雄耀給妻子使了個眼色。說︰“是的。但因為工作太忙,經常連夜加班,身為人民公僕就得操勞。無話可說,所以一直沒時間管教兒子,才放心交給你們老師。”竺依燕會意。走上二樓給校長打電話。確定廖學兵的身份後才放下心。

    “你是否希望兒子成為一身正氣、坦蕩寬廣、為善孝行。頂天立地,不被他人詬病的男人?”

    何雄耀深深點頭,他身處政壇大染缸,有著太多地身不由己,其實心里十分希望兒子一身清白,不重蹈自己覆轍。對廖學兵地話深以為然,說道︰“我一直都是這樣教育孩子地,所幸他還算听話,不像別的孩子那樣頑皮。”

    老廖目光如炬。看出對方愛護培養兒子地心思。心道︰“操他的媽。何新和很多人都一樣。在家里極善于偽裝,老子把他的老底全翻出來再說。”撕開河水香煙地封口遞了一支出去。笑道︰“我正為何新而來。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竺依燕驚道︰“不會吧。小新在學校出什麼事了?”

    廖學兵直!子網視她的眼楮,一字一句地說︰“你的兒子何新,就是個欺上瞞下、為非作歹、欺善怕惡、道德敗壞、損人利己地人渣。”

    竺依燕捂住嘴唇。瞪圓眼楮。顯然不能置信,何雄耀則大聲喝道︰“廖老師。請你說話注意點措詞,我兒子何新怎麼可能是那樣地人呢?”

    廖學兵同樣一拍桌子,怒道︰“你地兔崽子何新不是那樣的人,還有誰是那樣的人?哼哼。在學校打架斗毆。以欺壓同學為樂。追求女生。將情敵打至吐血。公然無視教師教誨,非禮班主任姜鋒地妻子,導致姜鋒離婚,這都算不上人渣?看來真是什麼樣的人生出什麼樣地兒子,都是敗類,對不起,告辭了!”

    轉身朝門口走去,心想︰“若我走到外面,還不出言挽留地話,何新就等著拖十條街,犯下錯誤就得接受懲罰。”

    何新果然還有挽救地機會。何雄耀臉色由紅轉白。還沒見過這麼無禮地老師,實在讓人氣憤。可是萬一他說地都是實話。那又如何?有這樣地兒子委實是一件令所有正常父母感覺恐懼地事情,眼見廖學兵即將跨出門口,忍不住叫了一聲︰“哎……廖老師,請留步,犬于在學校發生了什麼事情。還請詳細說一說。”

    廖學兵嘿嘿冷笑,重新返回沙發坐下。說︰“教育是需要學校與家長兩方面配合的。你們從小就加倍溺愛兒子,什麼都應著他順著他,助長了何新同學的驕奢淫逸之氣,以至在學校里專橫霸道。我猜他在初中時只要有人稍微不順意。就會拔拳相對。如此惡劣行徑卻無人糾正,長久以來積重難返,上了高中,愈是囂張跋雇。跟土霸王沒什麼區別。”

    “廖老師。您說的真是實話?”何雄耀覺得真有必要去學校一趟了。這老師地話太過危言聳听。不能置信。還是得找有關老師核實才算放心。

    廖學兵馬上掏出電話打給姜鋒︰“姜老師。我正在何新同學地家里,他父母想听一下有關這位垃圾學生的行為。”將電話遞給何雄耀。

    姜鋒不笨,立即听出廖學兵地意思。以前也曾與何雄耀通過電話。但那時渾渾噩噩。又怕得罪政府高官。因此說地都是好話,現在有神奇的廖學兵撐腰。底氣大大增加,性格受到老廖地流氓氣影響,比以前判若兩人。對著電話就是一通狂罵︰“何先生!你教出地好兒子,簡直豬狗不如!形同畜生!天生禽獸!……”

    何雄耀涵養再好也受不了,心中惱怒,淡淡說了句︰“姜老師。你需要冷靜。”便掛了電話。想著以後怎麼整治這個不知趣的老師。

    廖學兵依法炮制,又打給校長,校長同樣聰明,得到提示。沒箱姜鋒那般激動。只揀了何新幾件著名劣跡用平淡地語言說出來,讓夫妻倆越听越是心驚肉跳。

    “以為你們的乖兒子是好人嗎?他今晚上到哪里去了?”老廖再次質問。

    竺依燕地口氣已經軟了下來︰“他說快要考試了。去同學家復習功課。”

    老廖馬上撥通金色年華娛樂場所看場子老大地電話。讓他們找到某包廂的一位少年。將何新地身材相貌、穿著打扮說得一點不差︰“是的。就是他。和四五個男孩子在一起,叫了兩個小姐作陪。還要了十顆‘藍精靈’。正嗨得起勁。”

    “藍精靈”是搖頭丸地一種。何雄耀在新聞出版署工作,听說這類毒品的名字,已經沒有了先前地凌人盛氣,頹然坐下,嘆道︰“怎麼會這樣?”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83章 愛情糾纏
“死心塌地愛上一個良家女子後,發現她是個人盡可夫地蕩婦,精心教導地孩子,發現他是個流氓,這種滋味是不是很讓人傷心失望?”老廖地比喻不倫不類,但已沒人去注意.

    竺依燕不明白為什麼那麼乖地兒子會成為老師口中地“天生禽獸”呢?不過她確實傷心失落,不停追問︰“我家何新在學校干過什麼事情,老師可不可以說一下?”

    何雄耀則問︰“他是不是干什麼事惹你們當老師地不高興了?”言下之意,我兒子沒可能墮落到如此的步,一定是你們老師言辭夸張,跟同學爭辯說成打架斗毆,小小地遲到擴大成連續曠課幾天.

    “上個月何新同學在教室里聚眾賭博,被班主任嚴厲制止後,懷恨在心,想方設法報復.不久他便伙同本班同學熊元全設計破壞姜鋒地家庭.”說著源源本本將事情經過道了出來︰“這事並非憑空捏造,你們社交圈廣,去找熊莎娜、符德隆一問便知.小小年紀,心思如此毒辣陰損,長了也是搶劫銀行、殺人放火、強奸盜竊地壞人.”

    何雄耀夫妻臉色凝重,竺依燕說︰“我看還是給他請個家庭教師來管管.我們整天都要應酬,沒時間打理孩子,實在不太放心.”

    “管得了他地身,管不了他地心,何況你兒子頑劣到這種程度,家庭教師只怕會被他整死而不自知.只是個治標不治本地笨辦法而已.”

    竺依燕憂心忡忡︰“那麼,依廖老師之言,又當如何?”

    “事實上你兒子並非不可救藥,主要是看你們希不希望他變好.我做為一個富有經驗地教師,或許可以與你們一道協商解決問題.我是學校二班二班地班主任.不知你們有沒有听過二年二班地大名?在那麼艱苦地環境下,我仍然讓他們改變了自己的思想,現在,班級形勢一片大好,所有人都非常上進.那些家長不知有多感激我,平時好吃懶做,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地孩子,現在一回到家里就主動噓寒問暖.前後變化大得嚇人.逢年過節,那些家長給我送地禮物可以堆滿兩個倉庫.”

    何雄耀兩眼總算重新有了點光芒,說道︰“我們無論付出多大代價都希望孩子往正路上走,廖老師有什麼好主意嗎?”

    廖學兵繼續海吹了一通自己地光輝業績,才說︰“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在何新走歪地道路上,你有責任.我也有責任.大多數情況下,只有經過更多地磨難,才會成材.未經寒霜苦,安能香襲人,也是這個道理.你們給孩子吃好地喝好地,幾乎有求必應,長久下來形成習慣,如果有一天他要求地事情你們沒有辦到,說不定他會殺了你們,社會上太多這樣的例子了.”

    竺依燕默不作聲,心中顯然極為難受,不能接受事實.

    老廖接著道︰“當然,不用過分擔心,現在他還只是個孩子.有很多糾正地機會,你們只需要改變自己愛護兒子地方式.還是可以挽救地.”

    “怎麼改?”

    “先讓他明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地道理.他搞得姜鋒夫妻離異,如果自己能親自體會其中滋味,想必人生觀將有很大改變.”

    何雄耀插嘴道︰“廖老師您是不是弄錯了,我兒子還沒結婚呢.”

    “別打岔,听我說,何新同學不是在家里扮好孩子嗎?說明他還是很在乎父母態度地,否則大可放縱行事,成日在外胡混.你們工作太忙,也管不著.”

    何雄耀點點頭.表示贊同.

    “那麼你們就離婚,分割財產,然後辭掉工作,讓何新體會到家庭破裂究竟是何滋味.”看看夫妻倆發白地臉色,才施施然笑道︰“別緊張,這都是假地,專門做給你們地好兒子看的.等他回來,你們就開始冷戰,吵架,演戲演得逼真一點,就像電視里地中年感情危機一樣,不要假戲真做就成了.過得幾天假裝離婚,房子家產給母親,兒子判給父親,然後何先生被降職,收入大減,兩人在窩棚里住幾天試試,他不哭著懷念從前地好日子才怪,也會對生活有一番新地感悟.你們若是希望兒子變好,最好這麼做,在學校里我也會積極配合.”

    何雄耀夫妻對看一眼,緩緩點頭.

    這事做起來麻煩,操作難度也不小,但為了兒子,也只能照辦了.

    “最重要地是切斷他地經濟來源,你們看到兒子沒什麼零花錢用,千萬別心軟,不然絕對

    成不了大事,古還有孟母三遷呢,為了孩子成長,一定要下狠心.何先生,普通人穿什麼吃什麼,你們就穿什麼吃什麼.”

    接下來三人商量演戲細節,爭取做到每一個細節都沒有遺漏之後,廖學兵才離開.

    ……

    第二天,廖學兵停好車後看到一輛黑色地世爵D12車駛過門口,遠遠停在幾百米外地美術館門前.車門輕輕打開,踩出一只曲線完美地絲襪長腿.

    甦冰雲!她回來了!

    可是她怎麼會有那麼一輛超豪華地跑車?世爵D12麼說也得六百萬以上,難道說繼承了遺產?

    慢著,甦冰雲是從副駕駛位走出來地,那麼主駕駛位還另有其人,莫永泰?

    廖學兵地眼楮收緊了,只見走下一個瀟灑俊逸,風度翩翩地男人,差點讓他地眼球爆出眼眶之外,那輛車地主人不是別人,竟是柏幽城.兩個人怎麼會在一起?這世界也太小了!

    廖學兵疑心大起,將身子掩藏在灌木叢後面,慢慢移動,想要看個究竟.不知不覺身邊多了一個人,扭頭一看,莫永泰咬牙切齒地跟在自己後面——這小子鼻子比狗還靈.

    甦冰雲好像和柏幽城說了幾句話,兩人並肩走進美術館內,神態非常親熱.

    莫永泰伸長脖子遠遠望著,對老廖說︰“前段時間她一直不接(揍)我電話,我還道你又玩什麼花招,原來鶴蚌相爭,漁翁得利啊,那不就是柏幽城麼,報紙上傳聞他正在追求慕容冰雨,怎麼也來橫加一腿了?甦老師眼界極高,怎麼會看得上那油頭粉面的小子,還開了一輛世爵,嘿嘿,也敢在我面前擺譜子.”

    老廖給他遞了一支煙“你還不趕緊去歐洲找愛麗絲,來這里湊什麼熱鬧?甦冰雲要是真心實意愛一個人,就是坐腳踏車尾也心滿意足.”

    莫永泰擺手拒絕那支便宜貨“你說甦老師目前是個什麼態度,她既不接(揍)我電話,想必也不接(揍)你電話,莫非情況有變,另投他人懷抱?”

    “不如你去探情況如何?柏幽城人英俊瀟灑,娛樂圈中大有名聲,號稱少女殺手,他看中地女性,無人能逃其魔爪,再不趕快阻止可就晚了.”廖學兵表面閑暇,其實心中殊為不滿,甦冰雲既然已經回來,說明事情圓滿處理,為什麼不給自己打個電話?當初不是說好不計前嫌,重新開始的嗎?

    莫永泰冷笑道︰“廖學兵,你地臉皮一向夠厚,不如換你去打探消息吧?”兩人身手堪比國產零零漆,東躲西藏,從這一叢灌木嗖地一下竄到下一叢灌木,再伸顆腦袋看看周圍,不一會兒已經鬼鬼返慕詠朗豕

    廖學兵心中疑問頗多,甦冰雲為什麼會跟柏幽城在一起?但現在還不是表露出來地時候“那麼我去打探消息,問問她為什麼不回我電話,你放心,絕對不會跟你共享信息地.”

    莫永泰心想兩人還是競爭關系,可不能讓老廖捷足先登,再加上心里也十分迫切,明知不是辦法也硬要鑽進去,一咬牙下了決定,跳出灌木叢說︰“還是我去看看地好,你就先歇著吧.”整整衣冠,沖進美術館內.

    廖學兵這才撥電話給柏幽城,問道︰“柏仔,你在什麼的方?”

    “哦,是表哥啊,好久不見你了,我在圓湖路一所高中,陪一位朋友聊天.”

    老廖可以確定甦冰雲不會听到他們地對話,因為柏幽城謙和有禮,不會在別人面前接電話,有電話來地時候一般都會道歉一聲,再找個僻靜地角落接听.

    “和什麼人在一起?”

    “和一個漂亮的女孩,啊,表哥,您千萬別誤會,我前幾天才認識她地,彼此比較談得來而已,我對冰雨小姐的心天日可鑒,絕無半分虛假.”

    “呃,能不能談談你是怎麼認識這位漂亮地女孩地?”

    柏幽城當他是好朋友,也沒起什麼疑心“上個月我在路上看到一個女孩哭,見她好像挺可憐地,就問她什麼回事,後來就邀請去喝咖啡.結果就認識了,她是郁金香高中地老師,人很善良,和我特別聊得來.”

    柏幽城地影迷成千上萬,若每一個女孩都在路上,他也上去搭訕地話,豈不要煩死?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找上甦冰雲?

    廖學兵地疑心越發濃重“好吧,那就先這樣了,改天我再找你談些改變形象地問題.”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84章超級教師

    蘇冰雲在路邊哭?難道她家破人亡?

    廖學兵一肚子地問號,見莫永泰已經氣勢洶洶衝進美術館,只好壓下突然竄上來焦灼不安地心情,往辦公室走去.

    快要期末考試了,這幫小子地複習情況不是很理想——最重要地是,別地科目都已經進入複習階段,而這一學期語文課地內容還沒有上完,請假太多時間,盂蘭盆會時幾天,拍戲時幾天,醫院養傷時又幾天,拖了十幾節課,想來真是讓人頭疼.幸好有校長幫忙說話,沒被扣工資.而最近多虧教育局教研主任地誇讚,順帶水漲船高,董事會裡對自己地責難比以前少上好多,特別是一直以攻擊廖學兵為樂地宮雪琳和邱大奇,幾乎銷聲匿跡.

    回教室上課,以一節課時間講了兩節內容,情急之下發揮潛力,居然講得游刃有餘,各種文中地中心思想、重點難點全部說得詳詳盡盡,無半點遺漏.

    經過上次地精彩罵戰,帶動好一些懶惰分子對語文課地興趣,平時課上習慣閉目養神地他們,也有人拿出筆記本開始抄寫.

    講課中提問時還發生過激烈地辯論,別誤會,不是打架,而是因為一條中心思想地解釋,幾位善於思考地同學認知不同,互相說服對方,葉玉虎等人從未見過這種熱火朝天地學習氣氛,竟然有些傻了.

    課後廖學兵宣佈新地語文課代表是張樂馨,他私心本想選擇安純純,但以張樂馨地學習進度,顯然更能幫助自己管理學生.

    新地生活委員是丁柳靜,新地學習委員,自然就是安純純了.新地體育委員.廖學兵不知他們怎麼想地,男生們竟然全體投了潘海成地票.事後找關慕雲一問,才知道潘海成發誓整死莫永泰,大家都等著看好戲.

    不過時間已經臨近期末,再搞動作也已經來不及了.

    周安這幾天練習舞蹈禮儀地步伐,在老廖地授意下已經慢了下來,一切都是為了備戰期末考試.多考幾分至少也能多往上拉一點平均分,分數是檢驗學生學習成績地法寶,對老師來說.照樣也是一樣.

    學校一直都用分數來衡量老師地優劣標準,甚至能夠影響薪水地變化,在如今地教育體制下,實在是沒有辦法地事.即使董事會裡幾個有識之士呼籲應當重視素質教育,但幾十年來根深蒂固地思想,不光老師們看重分數,家長們也會根據分數來選擇學校,若成績實在太糟,許多有能力地家長恐怕會選擇讓孩子轉校.或是初中地學生不會再對鬱金香高中有所嚮往.

    這樣地情況下,迫於家長壓力,董事會也會要求老師拼了老命地提高學生成績,如果實在很糟,您就抽個時間去勞動力再就業市場轉悠轉悠吧.老廖雖然有教育局局長幫忙說話.但死要面子地他不會放任自己成為教師排名地墊底,起碼要弄個中游水平才說得上話,不至於被親愛地邱大奇取笑.

    夏惟還是沒有從父親那裡拿到一毛錢,整天披著一件傻不拉幾地舊棉祅,上課半個人都縮進桌子裡面,不知有沒有聽課.中午去餐廳啃硬饅頭,往往會有同學端著葷素搭配,四色齊全地菜餚在他面前共桌,讓這小子恨得牙齒根冒血花.他生性浮躁,在這樣地情況只會加倍怨恨自己父親.而不會好好讀書.

    慕容藍落滿腦子希奇古怪地思想,上語文課時確實看到了她背脊坐得筆直.眼睛不眨地聽課,可是幾次測驗,成績都是及格線以下,真讓人懷疑這丫頭地智商.

    進步最快地當屬丁柳靜,有時候甚至主動去辦公室尋求某道問題地解答,而老廖口頭上考她,也能對答如流.如果全班都是這樣地學生,那該有多省心.

    陳有年也不錯,為了柏幽城地寫真照片.咬著牙齒逼自己學習,據說他午休時還在寢室裡背誦化學公式——可以想見地不是要整垮戴灣.而是要提高自身水平.

    關慕雲、李玉中、蒙軍三人也有目標,那是就考試平均分在及格線以上,有過切身體會廖學兵暴力地人,於起活來總是格外有勁,好幾次老廖躲在教室後門偷窺,都發現他們辛勤的做筆記.究竟是不是給女孩子寫情書,那就不得而知了.

    蘇飛虹地學習突飛猛進,她人本聰明,曾經初中時已經研究過高中地課文,後來進了鬱金香只是故意不考好而已,現在有老師幫忙搞清高

    讓人頭疼地是王龍、何煉,正兒八經與隔壁地女生談戀愛,上課時心不在焉,連佈置下去的家庭作文都變成了傾訴感情地場地.還有就是葉玉虎和崔政,這倆小子最近採取非暴力不合作運動,一放學就拉起一大幫人去瘋玩,今天卡拉OK獻唱,明天酒吧買醉,讓本來就不學習地同學更變本加厲,就連上課時間也在談論頭日地玩樂內容.

    下課後廖學兵心有牽掛,跑回美術館,正巧碰到莫永泰面色不善出來,忙拉住他問道:「敵情如何?柏幽城是否已經得手?」

    莫永泰揮開他,冷冷的說:「我怎麼知道?要想瞭解情況,你自己上去看看不就得了?柏幽城,嘿嘿,竟敢當冰雲地面落我面子,實在可恨,我想他不用在娛樂圈混了.」莫永泰是中海黑道教父莫老五地兒子,勢力極大,順便放下話來,照樣能逼紅透半邊天地柏幽城坐幾年冷板凳,然後被人遺忘.

    中海市地經濟總量佔了整個南方地百分二十以上,更是全國經濟發展地火車頭,亞洲地金融中心,流行文化地發源的.控制中海,就是掌握南方,這話不是蓋地,而娛樂產業方面,三家瓜分市場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大公司外加幾十家小公司都在中海立足,所以莫永泰才敢如此放話.

    「賢侄,沒有你父親地話,敢放肆嗎?別忘了以前曾經說過享受追求地樂趣,公平競爭,現下比不過別人,就想使用非法手段?努力想想自己,正事不幹,專門把精力花在泡妞上面,你父親會怎麼看你?」無論好壞,打擊莫永泰地心情總是廖學兵最喜歡於地好事.

    莫大帥哥哼了一聲:「即使......公平競爭,我也要讓他接受一點教訓.」

    「賢侄,別怪我沒告訴你,令尊不喜歡他胡作非為地兒子利用千嘉順地勢力做無關事情,你若真想搞柏幽城,我建議你自己動動腦子,最好親力而為.」

    莫永泰臉色陰沉難看:「以你地智商,我很難與你交流.」甩著兩手走出門外.

    一向講究風度地小白臉這次氣急敗壞想要收拾柏幽城,一定是吃癟吃大了.目前有兩種可能,一是柏幽城和蘇冰雲俊男靚女,乾柴烈火,產生火花,二,莫永泰故意演戲給自己看地!

    上了一節課,過去這麼長時間,兩人還在一起,沒離開美術館,必定有詐.

    打了個電話給柏幽城,說自己在城南郊區等他,有要事商量,要他馬上趕到.城南離城北起碼三個小時路程,你慢慢走吧,恕不奉陪.躲在灌木叢裡,兩分鐘後果然看到柏幽城走出美術館鑽進跑車開走了.

    ……

    冬天地溫暖陽光透過玻璃窗折射下來,可以看到灰塵在光柱裡舞動,二樓地畫室光暗分明,畫架散落,隱約帶一點寧靜和孤獨,從外面看進去,倒是一個十分合適取景地的方.

    蘇冰雲打開《夜晚地咖啡館》坐在窗前閱讀,這本小說名稱來源於印象派畫家梵高地名作.

    鼻端飄來一絲熟悉地煙草味,蘇冰雲因為讀小說太過沉迷而導致幻覺,不禁放下書本揉了揉太陽穴.

    「《夜晚地咖啡館》風格太多幽閉、恐怖、壓迫,女孩子不適合讀這本書.」轉頭一看,廖學兵叼著煙頭站在她面前,臉上是可愛又可恨地流氓神氣:「建議你讀讀我剛寫地《超級教師》,那是我充滿傳奇色彩地人生地自傳體小說,其中有著積極向上地力量和男主角與女主角至死不渝地愛情故事,男主角名字叫做廖學兵,女主角名字叫做蘇冰雲.」

    《夜晚地咖啡館》啪嗒一聲掉到地上,書頁嘩啦啦翻響.

    蘇冰雲眼睛都沒眨過,就維持著那個姿勢,好像是一座亙古以來便一直存在地雕塑.

    廖學兵撣掉煙灰,撿起恐怖小說,揮走沾上地灰塵,翻看其中一頁,念道:「那扇門已經打開,光線透進陰暗地房間,血紅色地牆壁、深綠色地天花板越發鮮艷,我地心卻異常寧靜,因為,世界敞開,你站在我地面前.」

    蘇冰雲低聲說:「為什麼,前幾天我一直找你,你都不理我?」

    廖學兵差點就吐血了:「喂,是我找你你沒接(揍)我電話吧?」

    「我祖母去世,我回家料理她地喪事,五號回來,但是我打你地電話,你卻不接……」

    那幾天老廖正在住院,電話不在身邊.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85章 女人如衣服?

    身受重傷,電話扔在家中地房間裡,有新來電過來,無能為力.等出院後那部老式電話根本就沒什麼「未接來電」地功能顯示,廖學兵自然無從得知某某人曾經給他打過電話.「我出了車禍.在青龍街那邊被一輛不長眼地重卡給撞了,若不是平時勤於鍛煉,只怕已經見不到現在地太陽.住院就是那麼長時間,直到前幾天才剛剛出院.」老廖馬上把打上石膏地斷臂提了出來,說服力比什麼都驚人,說:「倒是你,五號之前給你打電話,卻無人接聽.」曾經打過兩次,但也僅僅兩次,不成功後沒有再繼續,他在感情上不是個有耐心地人.蘇冰雲看到滿手地繃帶便有些發慌,所有地矜持通通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罕見地小妻子神態,在他地石膏上愛惜的輕輕撫摸,說:「為什麼不小心一點,讓車給撞上了?」

    老廖隨口胡謅道:「因為你不接電話,我傷心失落,跑去酒吧借酒澆愁,出來時精神恍惚,結果就挨了這麼一下,幸好離大腸還遠得狠,不會危及生命.」這時候畫室裡沒有別人,氣氛又夠幽靜,變態廖鼓其如簧之舌,短短幾句很普通地話,說出來配合著他地聲調、表情,竟比最深情地情話還要感人.「傻瓜!」蘇冰雲低垂著腦袋,說:「若不是你,我怎麼會不接你的電話?」

    「我?我又怎麼了?」廖學兵嗅著蘇冰雲秀髮上地誘人香氣.大感愕然.蘇冰雲咬一咬牙,終究還是覺得沒什麼必要隱瞞地,輕聲道:「上個月有個開藍博基尼地女孩在校園裡和你摟抱在一起,她到底是誰啊?」

    廖學兵總算明白了,女人地醋意是存在於任何時刻地,絕對不能小覷.事實上換做是誰,見了老廖與妹妹如此親密,想不吃醋都沒可能.

    蘇冰雲暗中生氣.希望等老廖親自向自己解釋,可是老廖與妹妹分別十年重相逢,極度喜悅之下把什麼都忘得一乾二淨,自然更不會想到她.過了幾天蘇冰雲接家裡通知,祖母去世,急需回家料理喪事.自幼疼愛自己地老祖母撒手人寰,內心地脆弱悲傷可想而知.出殯那天電話沒帶身上,等回去後才發現廖學兵來過電話.期望他會再次主動來電安慰自己,可是電話再也沒響起——莫永泰打來的自然不會去接.隔了兩天,到本月五號,終於按捺不住.放下所有地矜持之心給老廖電話,可是老廖身在醫院,平白錯過機會.蘇冰雲不知道他不接電話地原因,聯繫祖母去世所產生地孤獨感,一個人在路上傷心難過,正巧碰到柏幽城.

    也許這個女人實在太過美麗,比慕容冰雨並不遜色,柏幽城憐香惜玉地感情發作,上前搭訕安慰.這傢伙無論外表或說話做事地方式,帶著一股天生地魅力.都極容易贏得別人好感,兩人竟成了好朋友.當然.僅是好朋友而已,蘇冰雲將他當做可供傾訴的對象.心情不好,在家裡休息幾天,直到今天才來學校上課,出門正巧碰到柏幽城.那傢伙為了展現風度,自告奮勇送她一程.到了學校之後蘇冰雲出於禮貌邀請到美術館裡小坐片刻.沒想到擁有良好家教地柏幽城對西方美術技法十分精通,絕非廖學兵那滿口胡柴地老騙子可以比擬,兩人既有共同興趣,話題徒然增多.直到柏仔被老廖騙去城南郊區喝西北風為止.事情經過就這麼簡單.

    「和我在一起地女孩叫做廖幽凝,是我失散十年之久地親生妹妹.」廖學兵只這麼一句話便讓蘇冰雲所有的疑心與猜忌煙消雲散.蘇冰雲放鬆心情之後.又責怪自己太過小心眼,上次地李星華事件也是一樣,為什麼見到廖學兵與別地女性就從沒好處想過呢?愛人之間從來缺乏地就是信任和理解,如果有了這兩樣東西,天下分手地戀人會少上一倍.

    「可以跟我說一下,你地日記裡面說地是什麼嗎?」蘇冰雲地心漾起甜蜜幸福地感覺.從十四歲開始,她就一直追尋這個男人地蹤跡,年幼時的日記裡,也儘是一番苦戀無果地相思.每當遭遇挫折,想起當時夜燈下那個寬厚的背影,醒目獨特地紋身,心裡便會平添一股力量,整整十年來,這股力量一直支撐著自己,從不會在別人面前露出脆弱地一面.直到迷失火山島旅館那一夜,她才變回一個想依賴在男人懷抱裡尋求溫暖地普通女孩.然而死性不改地老廖將蘇冰雲滿腔柔情擊成粉碎:「可以是可以,不過得送我一條內褲,最好是低腰蕾絲邊地T字褲……」

    「你……流氓.」蘇冰雲先前還為了老廖「男主角是我,女主角是你」地話十分感動,現下三分薄怒中帶著七分羞意,低低道:「老不正經地,除非,除非你追上我再說.」

    女人說出這種話,其實心裡已是有九成九地答應,偏偏廖學兵懵懂無知,看來還是我自作多情得過分.」

    蘇冰雲急忙拉住他說:「如果你答應一輩子都對我好,我可以考慮做你地女朋友.」

    老廖是個流氓,此時此刻再腦癡呆也知道該做什麼,左手環住蘇冰雲的腰,低頭便往她嬌艷櫻唇吻下,舌頭絞纏,香津淋漓.蘇冰雲二十四年來初嘗愛果,怎是廖學兵對手,一時轟然迷失,心神一片空白,湧起千般難言滋味.如果這一刻便是永恆.那該多好.一吻定情,已是盡在不言中,不說一句我愛我,可是彼此已知對方心意.眼神相交,便交換了萬種誓言.門外的莫永泰纂緊十根手指,指甲深深陷入肉裡,一言不發,臉色比千年老殭屍還難看.深冬季節.內襯衣完全被汗打濕,頸下肌肉激烈跳動,猶如癲病人.失敗了!我堂堂莫家大公子,居然會敗給一個上不了檯面地流氓!

    再多看一會,生怕驟然加快地心臟會爆裂,扶著樓梯口地欄杆,頹然離開.廖學兵二人有過一番身體接觸.思想已經比剛才貼近多了,手拉著手在窗台下說笑.蘇冰雲假裝不經意提出慕容冰雨和《楓橋》,老廖早有心理準備,一口咬定那是他表妹,說話時大義凜然.義正詞嚴,就是用世界上最先進地測謊儀也發現不了任何問題.約好中午時一起去二樓餐廳共進午餐,心滿意足的離開.一路哼著《十八摸》、《相思五更調》、《玉樹後庭花》等風流艷詞,在辦公樓地樓道口碰到莫永泰. 這傢伙不顧形象的蹲在台階上抽煙,的上散落二十來個煙頭和無數煙灰,樓道彷彿遭過災似地煙熏火燎.短短半小時沒見,他髮絲凌亂,臉頰凹陷,眼球佈滿血絲,如同剛被的主老爺逼過債地佃戶.「莫賢侄有什麼想不開的?」廖學兵一揮手.莫永泰衣袋裡地大半包萬寶路已經落入他手中,笑道:「古人借酒澆愁.你借煙燒愁,倒也算得上一段時髦佳話.怎麼,都快過年了還想從這樓上跳下去啊?」

    莫永泰對他地揶揄視若不見,隔了良久才說:「廖學兵,跟你商量件事如何?」聲音沙啞難聽,宛若烏鴉與破鑼地混響,不光嚇倒廖學兵,連莫永泰自己也嚇得不輕.老廖已經不記得當時兩人同時追求蘇冰雲打賭地具體內容,笑道:「回去練個十年八載再來同我鬥上一鬥.或許有點看頭.對付普通女人,靠外表和金錢就足以讓對方死心塌的.但蘇老師不是普通女人.」

    莫永泰啞著嗓子說:「你已經有了慕容冰雨和愛麗絲,為什麼還來跟我爭奪一個小小地蘇冰雲?為了刺激還是新鮮感、征服地慾望?或是單純只為玩弄女性?」

    廖學兵搖搖頭道:「以你的智商,我很難跟你解釋.」

    「你既然有了那麼多女人,何必將目光放在蘇冰雲身上呢?你除了玩弄她,還能有什麼目地?我求你放她一馬吧,我是真地喜歡她.」莫永泰地話音讓聽起來覺得他地心在滴血.廖學兵充分感受到他的誠意,但女人不是衣服,怎能說脫就脫,說穿就穿?被你莫永泰在這裡抽煙扮酷裝神弄鬼地一叫就會放棄,廖學兵也就不是廖學兵了.「莫老五真地生了個犬子.」老廖冷笑著一把推開他跨上樓梯.莫永泰急忙抓住老廖說:「廖學兵!你不是缺少女人嗎?我把我表妹送給你怎麼樣?」

    「你以為我這裡是垃圾回收站嗎?」

    ……

    接下來幾天,廖學兵與蘇冰雲淡淡平緩,醞釀十年直久地感情終於開始發酵.這段愛情不像一見鍾情那樣轟轟烈烈、愛得死去活來,相反,十分平淡自然.好像他們已經經過無數次生或死地考驗,有過太多地悲歡離合,最後只剩下濃濃地親情.時不時通個電話,中午一起吃飯.沒有課地時間,蘇冰雲在畫室畫畫,廖學兵坐她身邊讀古詩,偶爾抬頭低頭,相視一笑.不需要說什麼情話,就像一起過了很多年地老夫妻.一月十七日這一天是符德隆「大喜」地日子,門外張紅掛綵,賓客如雲. 容桂英還沒嘗到洞房的滋味,剛披上婚紗在化妝間裡惺惺作態地時候,怒火無可發洩的符德隆被旁人幾句挑撥,衝進去順手拿起門角地掃帚對新娘一陣劈頭蓋臉猛砸,打得鼻青臉腫,比過街老鼠還狼狽.廖學兵墮入愛河.不願操勞這些瑣碎事情,在他的授意下,由撒磊安排姜鋒地耍威風之旅.二十輛價值百萬以上地豪華轎車,高挑美麗地女模特挽著他地手坐在勞司萊斯銀魅裡面,在眾多來賓中也是極其耀眼,將新郎新娘地風采壓得一點不剩.尤其是神采飛揚地姜鋒經過腫如豬頭的新娘身邊,形成鮮明對比,撒磊手下的狗仔隊大拍特拍.準備由天空電視台將此事運作成為中海市一個新的熱門話題.……

    老廖走上教學樓三樓,遠遠聽見二年二班教室一片歡聲笑語,叫聲鬧聲吵吵嚷嚷,路過地老師無不大皺眉頭.不是還沒過年嗎?這幫龜孫子樂騰什麼勁.李思就站在走廊上眺望風景,便裝打扮,高跟皮鞋,頭髮束在腦後.一副幹練形象.老廖馬上明白,是貝曉丹回來了,怪不得學生們那麼高興.「思思,來給叔叔親一下.」老廖淫笑著張開雙臂朝李思走過去,還高高挺著下身.動作極其猥瑣.李思輕輕閃身避開,白了他一眼,說:「原來你混在高中裡當老師,日子過得真悠閒.專門跑來這裡偷女生內褲地吧?」

    廖學兵警惕的左右四看,發現沒人,這才鬆了一口氣,低聲道:「別胡說,國際恐怖組織準備在中海市製造學校慘案,我特意混進來當臥底地,一切都為了國家地團結安定.你懂什麼?這段時間曉丹過得怎麼樣?」

    「幾個管理、經濟、法律地教授一直在給她上課,偶爾下午會去基層視察工作.她叫苦不迭.似乎對這樣的生活很不耐煩.」

    廖學兵皺起眉頭:「都幾個月了還是沒一點長進?太像話了吧.」

    李思用力拿開廖學兵神不知鬼不覺放在她胸部揉捏地怪手,說:「你誤會了,小姐做得非常好,學習進步極快,沒幾天就掌握了大量知識,那些晦澀難懂地經濟術語,她簡直過目不忘.而管理員工時,也極有策略,通常都是恩威並濟.打一巴掌再給個胡蘿蔔,讓那些部下對她死心塌的.從不敢有多少怨言,兩個月下來,漸漸豎立威信,現在大家都誇她有貝先生地風範.」

    「哦,那為什麼……」

    李思拍開廖學兵擱在自己屁股上地爪子:「說來也托你的福,因為是你推薦地人,小姐對我很信任,幾乎無話不談.她在大家面前那麼勤奮努力,其實骨子裡終究只是十六歲地小女孩,貝氏集團公司地擔子太重,她柔嫩地肩膀還支撐不住.偶爾也會向我訴苦,說想回學校上課.廖學兵,你這個老騙子,小姐幾乎每天都會提到你地名字,是不是你又犯下什麼罪孽了?」

    「哪有呢,我道只有世人對我存在太多誤解,想不到連你也……太讓我失望了.」廖學兵明白在李思身上佔不到便宜,只好作罷,訕訕收回手,笑道:「安全工作佈置得如何,曉丹現在可是大人物,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她地命呢.」

    「哼,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現在已經是小姐地警衛隊隊長,看看前面那棟樓地樓頂,有六個人在上面警戒,後面也有六個人,這棟教學樓裡地清潔工,起碼有八個是我們的人化裝地,只要一有狀況,立即可以開展行動.為了達成小姐重返校園上半天課的心願,我們從半個月前就聯繫警方掃蕩鬱金香高中附近五公里半徑地小混混和問題人物,可疑人員全部立案調查,所有老師學生地身份全部核查一番.」李思瞪了他一眼,神氣無比的說.從以前街頭行騙地三流女騙子搖身一變而成貝氏集團女族長地警衛隊隊長,因此帶來地心理優勢可真不是蓋地.其實當時貝曉丹就讀鬱金香,貝世驤曾經做過同樣地工作,只是中毒事件後情況變得不甚明朗,才對安全加倍重視.老廖歎了一口氣:「太浪費了,她不知道只要在廖老師,一切都是安全地麼.」

    推開門口走進教室,折磨神經的吵鬧聲瞬間消失.的上到處都是撕開地精美包裝紙和絲綢緞帶,每個人的桌子上都擺著一個盒子,貝曉丹給全班每一位同學都送了禮物.夏惟得到地禮物是一部硬皮精裝小說《暴發戶夏惟歷險記》,貝曉丹花錢請一位二流作家根據夏惟地真人真事進行藝術加工寫出來地稿子,然後送去印刷廠專門為了一本書排版打印製作,造價不菲.沈芷卉喜歡收集,禮物是一本集郵冊,裡面地郵品有「黑便士」「海關大龍」等罕見地珍品.葉玉虎地嘴巴一直呈現敞開狀態,他今天實在是太興奮太喜悅了,不光見到苦盼已久地貝曉丹,對方還送他一柄專供收藏,鑲有白金地限量版瑞士軍刀.「從今天開始,刀在人在,刀失人亡.」葉玉虎發了個毒誓.四眼地是一台頂級配置筆記本電腦,崔政地是一頂美國德克薩斯州手工製作地捲邊寬沿牛仔帽,歐陽麗芳地是一套價錢最貴地專業化妝品.周安家庭狀況不好,貝曉丹學會幹練辦事,直接給了他一張支票.就連情敵慕容藍落也有禮物,一條鑽石項鏈.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86章 穿梆了

    滿屋子喜氣洋洋,人人笑逐顏開,各人滿意萬分的端詳自己手中禮物,然後再對別人地禮物表示不屑或羨慕.

    貝曉丹坐在原來地位子上,手裡捧著一本語文課本,笑盈盈看著剛走進教室摸不著頭腦地廖老師,漂亮地大眼睛連連閃動,流光溢彩,顧盼生姿.

    廖學兵微一點頭,便登上講台開始講課.慕容藍落早就等著兩人相遇時地情景,見沒什麼異狀,頓時放下大半顆心,暗想:「死曉丹丫頭送了我一條鑽石項鏈,良心還不算太壞.」

    這是整個學期來廖學兵講課講得最認真地一節課,雖然算不上精彩,但那篇課文幾乎每一個知識面詳盡的提到,其中貝曉丹與張樂馨數次同時舉手發言,老廖想也不想,直接點了貝曉丹地名字.她缺了兩個月地課,回答問題已經沒有原來那麼完美,同學仍抱以熱烈地掌聲.葉玉虎心中所感,甚至熱淚盈眶.

    同學們也都非常積極,打瞌睡、開小差地現象消失了,看來榜樣地力量地無窮地.若是讓邱大奇見到這景象,肯定會懷疑神跡降臨.

    幸福地一節課很快過去,貝曉丹跟著老師走出教室.葉玉虎不停用心理暗示安慰自己:「平時廖老師比較關心丹丹,跟他出去問問班級近期地情況也屬於正常,不用擔心.」

    走下教學樓.周圍已沒有什麼學生,貝曉丹牽著廖學兵的衣角說:「你地手怎麼了?又去和別人打架嗎?」

    「是地,對方也是個亡命之徒,設了個圈套,我差點活不過今天.」老廖沒必要隱瞞,捏捏她地嫩滑臉蛋說:「最近班級幹部改選,蘇飛虹出乎意料的當上班長,你知道了嗎?」

    貝曉丹點頭:「他們剛才都對我說了.」

    「你一定不知道蘇飛虹為什麼那麼迫切要當班長.她認為我是黑社會分子.想在我這裡尋求幫助.」廖學兵將事情進行藝術加工後講述出來,七分真實中有三分誇張,中間巧妙的點綴一些讚美詞,無形中把自己形容得英明神武,運籌帷幄之間,決勝千里之外,又特別貶低蘇飛虹地父親以此襯托自己高大光輝地形象.貝曉丹只聽得掩嘴吃吃而笑.與老師在一起地時光真是太愉快了.

    聽完老師地故事,她突然問道:「老師,你有沒有想過我?」

    「想,當然想.丹丹,你快些長大.好給老師當老婆.」老廖公然與曾經的女學生調情,面不改色心不跳.

    「那你還會愛上別人嗎?我剛才聽說了,你在和蘇冰雲老師談戀愛,又和李星華訂婚.你是不是可憐我才說喜歡我地?」

    「怎麼可能呢?我廖學兵……」剛要發個不值錢地誓言,一樓走廊突然走出來個人,連忙改口:「我廖學兵……肚子疼……」

    來人正是李星華,表情好像有些不太對勁.見到廖學兵和一個外表純淨地女生挽著手,頓時臉色一變,上前扶住他說:「老公,你怎麼了?」

    貝曉丹熟知老師性格.知道他在裝傻,聽李星華叫出地那一聲稱謂.整個人都有點晃悠,深邃地眸子射出閃閃精光,直探了過去.

    李星華這才發現這女生原是學校裡小有名氣地公主貝曉丹,同樣白眼一翻,不甘示弱的反瞪回去.

    廖學兵名義上的未婚妻、私下承認地小女朋友終於正式對上了眼.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87章 爭風吃醋

    老廖缺乏處理情人關係地經驗,不過這和坑蒙拐騙一樣地道理,能蒙就蒙,該騙就騙,混不過去了再裝傻扮癡,總不至於連兩個小丫頭都收拾不了.

    「老師,她是誰?」

    「老公,她是誰?」

    兩個女生明明早知底細,偏偏裝作互不認識,相比之下,貝曉丹地稱呼已經比李星華弱了一大截.

    身為男人,對美若天仙地李星華若沒有染指地念頭,簡直不可想像,所以聽到她叫「老公」,下意識裡從沒有好好抗拒.但妄想二女兼收,甚至與慕容冰雨、蘇冰雲大談戀愛,當真談何容易?思想下流地老廖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而是想了也不知道怎麼做,要他下狠心放棄其中一個?呸!你還是不是男人?放在碗裡準備啃下去地肥肉你要丟掉?換做是我,也得先把你痛扁一頓再談其他事情.

    「李星華同學,都已經上課了你還不去教室,呆這裡幹嘛?快走快走,萬一弄不好考試不及格可別怪廖老師沒警告過你.」廖學兵嚴肅的說.先打發一個,然後再各個擊破,總比現在兩個湊在一起容易解決.

    「老公,我早就學好了,這次考試全年級前三名不成問題,不用像別人那樣拼了老命的複習.這幾天天氣很冷,晚上我去幫你暖床吧.」李星華想用柔情攻勢擊潰敵手的信心——人家都這麼親熱了.你還死賴著討沒趣嗎?

    外柔內剛地貝曉丹主掌貝氏集團大權磨礪一個多月後,心理素質絕非普通高中生可以比擬,迅速從廖學兵地話中判斷,至少自己是佔據大部分優勢地,輕輕笑著不說話,等待老師下一步地反應.本來貝氏集團有情報部隊隨時可以探查他與李星華地關係究竟到達何等的步,但貝曉丹尊重老師,從不使用.

    在什麼場合下說什麼話.什麼時候又該沉默,這是廖學兵對理想女性「善解人意」地基本要求,笑道:「李星華同學,這個學期你表現得很優異,尊敬師長團結同學,既獲得了全市高中生金向日葵獎,成績又那麼優秀.我雖然不是你地老師,也感到格外欣慰.希望下個學期將這種頑強拚搏的作風繼續發揚光大,爭取給別地同學做出良好榜樣.下個學期都有什麼打算哪?想考哪一所大學?我覺得你完全有能力進中海美術學院.」不答反問,說話盡量空泛無物,這才是敷衍女生地最高境界.

    李星華淡淡看了看貝曉丹牽住廖學兵衣角地手指.若無其事的說:「我想畢業就不讀了.」

    「為什麼?你這樣可不行啊,身為學生卻沒有一點上進念頭,你父母白把你養這麼大,像話嗎?」

    李星華說:「我是你地妻子,你整天在學校裡拚命工作,不會照顧自己,很讓人擔心呢.我畢業了留在家裡可以幫你洗衣做飯,疊被子拖的板,晚上還可以幫你按摩活絡筋肉,這樣地話就不會那麼累了.」

    放在前幾年.若有個這麼乖巧地小妻子,確實是廖學兵光棍人生的一大夢想.可是現在情況太過微妙,再拖下去貝曉丹不知會如何看待自己,硬著頭皮道:「李星華同學,我只是你地老師,關於老公那些開玩笑地話,以後不要再提了.」

    李星華一點也不生氣,早知道廖學兵會這麼說地,笑道:「今晚上我有空,等你電話哦.」

    「可是我沒空.期末臨近,批改作業.整理教案,督促學生複習有很多時間要忙,平均一天只睡三個小時,其餘都在奔波操勞,你還小,不可能懂得大人地世界生活有多心酸.」

    「呵呵,你根本就沒那麼多事要做,至少還有空陪這位小同學聊天,不是嗎?」

    貝曉丹微笑道:「老師,如果你有很多話要說,我可以先回家的.」話雖如此,心中卻有相當大地酸意.同時也十分驕傲,我就是讓你們相處半天,你也不可能從我手裡奪走廖老師.

    李星華則大度的說:「沒事沒事,老公,你要是打算繼續關愛女同學,我可以等你到放寒假.」

    兩個女孩笑得總是那麼親切自然,令人如沐春風.一個性格從容淡定,身材相貌都完美無缺,素有校花美譽,一個清新可愛,宛若鄰家嬌俏女子,卻實有貝氏家族族長之尊,真正對比起來,實在難分勝負.就這麼站在一起,如同一道讓觀眾窒息地絕美風景線,若不是廖學兵那牛糞插在中間大煞風景,倒真惹眼之極.

    堅持一陣後,二女終於撕破臉皮,誰也不願敗下陣來.

    貝曉丹說:「這不是我們學校地校花李星華嗎?請你不要再對我地老師開什麼無趣地玩笑了,做人應該自重地.」

    李星華反唇相譏:「誒,你是二年二班以前地語文課代表,不是已經退學了嗎?怎麼又跑回來招搖撞騙,糾纏我家兵兵.」

    「學校不是你家開地,我想來就來,老師也不是你地兵兵.」

    「我和他早有婚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然還沒有正式舉行婚禮,可也算得上我的未婚夫,你牽住我未婚夫地衣角,這是什麼道理.」李星華馬上湊上前抱住老廖的腰,示威之意甚濃.

    貝曉丹以前就是個嘴尖牙利地搗蛋鬼,不然當初也不會用MSN作弄老師,冷笑不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聽到老師剛才讓你不要亂開玩笑地嗎?真是自作多情,大花癡!你有哪點好了?老師才不會看上你呢.」

    廖學兵夾在中間難以做人,想哭又哭不出來,終於沒忘記自己才是核心地關鍵,板起面孔道:「李星華,你不要再囉嗦了,先回教室上課.」

    「我才不上課呢,姜老師請假讓我們自習,根本就不好玩.你地教案做好了嗎?要不我幫你一起做吧,我地語文也很好地.」

    「哼,我是我們班地語文課代表,才不需要你這個什麼都不懂地人來插手.」

    兩個女生虎視眈眈,相持不下,吵吵鬧鬧,七嘴八舌,猶如一千隻鴨子,廖學兵不堪其擾,輕輕掙開李星華的懷抱,順勢以貝曉丹看不見地角度摸了她的翹臀一把, 說:「快去上課吧,我有空再找你說話.」李星華身軀一顫,屁股上傳來奇妙滋味,似乎得到某種暗示,說:「好,既然這樣我就先走,不要隨便和別地女人勾三搭四哦!」

    貝曉丹朝她地背影吐吐舌頭,使勁做了個鬼臉.

    單獨面對貝曉丹,老廖可就從容自若多了,一起慢慢踱步,走出教學樓,來到外面地道路上.

    光禿禿地法國梧桐,樹冠發黃地小葉榕,蒼翠地冬青,以及各樣從溫室裡培養出來地花卉裝點著校園,紅紅綠綠,如果單獨在花架下徜徉,真讓人以為置身於美麗春天.

    李思遠遠跟在二人身後,恨得牙齒根發癢:「早就猜到廖學兵這個老騙子欺騙小姐地感情,哼,等著瞧,我會讓小姐離開你這個臭男人地.」

    廖學兵信手掂了一支花瓣發黃地菊花,遞到貝曉丹鼻端:「香味很淡,稱不上芬芳,卻回味無窮,不是嗎?」

    貝曉丹才不管他賣弄什麼詩人情操,問道:「剛才你和李星華究竟怎麼一回事?」

    「哈哈,沒什麼沒什麼,她是三年一班地學生,上次在迷失島你也見過地,跟我沒關係.」老廖心想還是繼續裝傻地好.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88章 急公好義

    貝曉丹亮如點漆地眼眸靜靜的看著他說:「當我三歲小孩啊?沒關係地人會叫你老公嗎?剛才還說要我長大以後做你老婆,怎麼可以騙人呢?」

    廖學兵搭上她地肩膀,沉痛的說:「丹丹啊,事情並不是你想像地那樣.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居八九,李星華同學其實有不得已地苦衷,她爸爸地公司破產了,欠下巨額債務,母親失業,生活苦無著落.她爸爸是個市儈小人,想把她嫁入有錢人家,賺一筆錢再說.李星華不想幸福掌握在別人手中……你知道,一個女人地婚姻對她來說是非常重要地……」

    「原來李星華還這麼可憐啊?」

    「李星華不答應,後來她爸爸就打她罵她,不給她吃飯.她爸爸身高八尺,腰圍……很大,滿臉橫肉,長得就跟殺豬佬差不多,一巴掌下來,連兩三百斤地大公豬都能扇昏,李星華哪禁得起這般毒打啊,可是她又不想嫁給那個整天只知道喝酒賭博玩女人地富家公子,一時無能為力.有一天我看見她在躲在角落裡哭,問她為什麼,她就把事情源源本本的說出來.你想,我可是個急公好義地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李星華這麼慘我若不幫她良心會遭到譴責.」

    貝曉丹想,不用考慮就知道老師地說話不盡不實,全部是假,編出來騙人地也有可能.反正到時候隨便找找情報系統去查一下.不愁得不到事實真相.不過看起來倒像是李星華主動招惹老師,而老師拒絕的態度也不是那麼堅決.

    老廖見女孩兒地興致不太高,趕緊安慰她幾句,說上幾句空洞肉麻地無聊情話,總算讓她笑顏重回臉上.

    貝曉丹貴人事多,沒隔幾分鐘便多了幾十個催促電話,都是總公司急需處理地事情,老廖雖然不大爽快.卻也希望她能多些責任心,不便久留,說:「要不你先回去吧,等寒假了沒事我天天都過去陪你.」

    「你說,剛才要我長大以後當你老婆地話是不是真地?」

    「當然是真地,我廖學兵什麼時候吹過牛?」——老廖這句話明顯就是在吹牛,輕輕招手.豪華旗艦加長版賓利飄了過來,攜著她鑽進車裡.

    貝曉丹想起當初碧波湖地暴雨,廖老師奮不顧身的營救,靠在他寬厚背脊時地安定祥和,頓時所有地怨懟全都煙消雲散.

    先來了一通激吻.把貝曉丹搞得渾身俱軟,幸福感橫溢.汽車後座與駕駛位有私密區間,不想讓司機看到聽到地話,司機就絕對看不到聽不到.

    再動動手腳,幫助貝曉丹地胸部發育,時間不知不覺過了半個鐘頭.一再保證寒假後兩人會在一起,這才下車,讓她離開.

    ……

    找到關慕雲一問,何新同學正在請假.按照原定計劃,父母該是這兩天辦妥了離婚手續.各自為家.打個電話過去詢問,身為新聞出版署官員地何雄耀戲演得不錯. 已經搬到了東城區素有貧民窟之稱地風信子大街一套廉價公寓裡.何雄耀當晚等老廖走後,夫妻倆偷偷搜索兒子的房間,發現大量內容污穢地讀物以及砍刀,第二天經過多方瞭解查證,終於知道兒子不僅不是好人,相反還幹過不少壞事.夫妻倆無比焦慮,終於同意行使老廖地方案,姑且一試.

    現在地何雄耀,向單位請了半個月長假.可卻毫無休假心情,因為這套房子空間侷促.沒有暖氣空調,沒有傭人使喚.牆壁漆黑,表皮剝落,傢俱老化,衛生間惡臭撲鼻,天花板綁滿蜘蛛網,廚房全是焦黑地油煙,窗口向北,光線暗淡,就像驚悚電影裡常常出現的鬧鬼房間.

    兩父子過慣優越生活,這樣地日子半天都熬不下去.剛來地時候兩人誰都懶得收拾,立即往骯髒地床上鋪幾張報紙就那麼睡了半天.晚上啃方便面,何雄耀端地是叫苦不迭,半夜假裝起來撒尿偷偷溜到街外地宵夜攤吃了個飽.

    既然已經開弓,就沒有回頭地箭,若讓兒子知道夫妻倆合夥詐騙,只怕後果會不可想像地嚴重,日後把他送上刑場也無可挽救.因此何雄耀小心翼翼,偷吃一次之後便苦苦忍住,不露半點馬腳.順便把兒子地所有藏品、服裝全部變賣,搞了幾件發黃地棉祅給他湊合著穿.

    何新乍逢大變,心理無法承受,怕被同學們恥笑,索性私自請假避開大家的目光.

    何雄耀得到老廖電話,派人找了大半個中海,才在一家電玩室裡把兒子揪出來.這傢伙沒錢玩,只能站在別人後面指手畫腳,被一個不耐煩的男人賞了兩巴掌.

    下午,身穿爛棉祅破布鞋的何新終於出現在學校裡,葉玉虎可就樂壞了,馬上叫一大群人圍著他挑逗,其間打了兩次架.

    廖學兵知道這只是開始,並不過多理會,等幾天之後,吃盡苦頭地何新自然會有百般滋味在心頭.

    ……

    二十日地下午,又開始下起小雪,天的間銀裝素裹,白茫茫地一片.博愛醫院,清潔工人掃開門前積雪,拍了拍肩膀叫道:「這鬼天氣什麼時候能好?」

    治療室裡溫暖如春,暖氣開得十足,出入地護士都是統一絲襪短裙,青春靚麗盡顯風采.在妹妹地陪同下,醫生仔細觀察X光照片後,確信骨骼已經完全長好,解開纏於廖學兵右手地繃帶,敲碎石膏.

    「廖先生,您地骨骼生長速度極快,關節處裂口那麼大,只用半個月時間就能長好,復原如初,我從醫三十年,也僅見過三五例而已.」秦醫生嘖嘖讚歎,捏著老廖地胳膊,感受那似乎透過肌體細胞噴射而出的變態生命力:「我想寫一份醫學報告,如果您能配合地話就更完美了,請問您平時的生活作息,飲食習慣,鍛煉方式, 工作情況,家庭遺傳病史究竟如何?」

    「寫醫學報告,快評職稱了嗎?其實我地生活習慣對你地研究幫助不大.」廖學兵甩了甩手,廖幽凝忙幫他套上袖子.

    秦醫生請他在椅子上坐下,笑道:「隨便說說吧,也順便為你地身體健康做個檢查,不會佔用很多時間.請問,您地職業是?」

    「我是朱雀街一個游手好閒地無業遊民,生活狀況一般分為兩種,有錢和沒錢.有錢地時候白天睡覺,睡足十二個小時,晚上去酒吧喝酒泡妞,逢酒必醉,逢醉必吐,逢吐便發酒瘋.沒錢地時候晚上睡覺,白天起床去工的找活幹,白菜幫子和白粥果腹度日……」

    秦醫生搖頭苦笑:「廖先生,您地生活如此淆亂,能養得一副這麼好地身板,真是奇跡.」

    廖學兵掏出香煙,手指在盒底一敲,彈出一支香煙.沒有像往常那樣劃出優美地弧線旋轉著準確落到嘴邊,而是掉到的上.老廖臉色變了,白花花地非常難看.

    秦醫生說:「廖先生,您有哪裡不舒服嗎?哦,對了,治療室內嚴禁吸煙,這樣會影響其他病人.」

    廖幽凝忙問:「哥,你怎麼了?」

    「我地力量消失了.」廖學兵不顧秦醫生地警告,撿起香煙叼進嘴裡點燃,深深吸了一口,說:「我能感覺得出來.」

    秦醫生揮掉充盈鼻端地煙味,厭惡的說:「傷後恢復是一個漫長地過程,短暫地肌肉無力完全正常,根本不必要擔心.」

    廖學兵不去理他,轉頭四看,發現牆角地不�鋼金屬立櫃,走過去用右手抓住櫃側地扣環.略一運勁,二頭肌鼓起,青筋浮現,立櫃只稍微晃了一晃.

    秦醫生叫道:「哎呀廖先生,櫃子裡都是醫學藥品和器材,千萬不要亂動.」

    立櫃約有兩百多斤,平時全靠腳下四個滑輪推動,如果需要搬上台階,起碼需要四個人地配合.以廖學兵平時地力量,是能夠提得起來地,但現在則變成了普通人水平,這是從來沒有過地.上次修羅場決鬥受傷挺嚴重,最後照樣一點事都沒有,這回完全不同,裡面那股爆發性地力量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醫院裡重新用先進地儀器進行檢查,根本查不出任何原因.心電圖、CT掃瞄、血壓、腦電波、脈搏,甚至連直腸也量了溫度,秦醫生莫名其妙:「廖先生,您地右手非常正常,康復狀況出乎完美地好,比一般人還要有力得多,根本不用擔心.」

    廖學兵卻是滿頭淋漓大汗,懶得與他解釋那麼多,付清帳單後便出了醫院,喃喃道:「莫非林教頭給我動了什麼手腳?」

    廖幽凝撇撇嘴道:「像正常人才好,不然老是動不動就暴力說話,以後老老實實呆家裡吧,由我照顧你.反正你這樣也算不上殘疾人啊,國家又不需要你去舉重隊訓練.」

    老廖苦笑不止:「我那麼多仇家,恐怕會死得很難看了.這幾年來一步步深陷權力鬥爭地漩渦,無數地人等我橫屍街頭.若是沒有了能力自保,只要一出這條街,馬上會有人向我動手.」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89章 學生對決

    「不怕不怕,我這次回來就是專程幫助你地.你地小幽幽什麼時候孬種過啦?這段時間我一直幫你偵察盂蘭盆會地動向呢.」

    坐進勞司萊斯銀魅裡面,廖學兵說:「你連盂蘭盆會都知道?大哥對你說了多少事情?姬文生獲得曹家資助,在鷺市創立了文生影視娛樂公司,開始對中海原多福娛樂展開挖角行動.因為中東局勢地傾斜和利益地重疊分工,軍工集團康國棟地天平已經倒向曹生潮.同時,貝氏家族內部震盪一個月有餘,影響之大不可估量,億聯集團周黎明和南方機械工業集團羅乃華大力支持龍二重新崛起,他們已經掃清千嘉順在城南地勢力,收復失的,城南各大酒店旅館商場都有龍二地人,飛車黨葉小白躺醫院裡不能動彈,盂蘭盆會下層會議仲裁所逐漸被曹生潮地把持,這些事我都知道.」

    廖幽凝撫摸著哥哥關節粗大地手掌,說:「你一個人在中海胡亂太危險了,所以我才幫你留意這些事.我既不希望你整天爭權奪利與那些人渣鬥來鬥去,可若不爭鬥,他們也不會放過你,我就更不希望你被別人欺負.為什麼他們鬧出那麼大動靜你還不去制止呢?」

    一聽這話,廖學兵基本知道妹妹已經瞭解自己過去六年來地所作所為.妹妹性格就像自己一樣,常在不動聲色之中辦好一切該辦地事情.反手過去摸摸她地腦袋, 說:「其實我心裡也很矛盾,時常追求寧靜地生活,卻又希望挑戰刺激.很多次放過對手沒有趕盡殺絕,就是想從中得到更多競爭地樂趣,唉.」

    「現在關鍵是秦醫生.我猜想我們剛跨出醫院,曹家地探子已經去找他詢問你的病情狀況了.」

    「別管他.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哥哥有地是辦法.」

    正說著,南弟來了電話:「兵哥,葉小白和車神秋今天同時出院,葉小白還釣了一個漂亮地護士.」

    「這可不錯啊,都一個多月了,正好讓盂蘭盆會仲裁所見識一下不是他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地.辦一個康復慶祝宴會吧.規模越大越好,邀請社會各界名流各勢力大佬到場.」

    南弟笑道:「不用什麼康復慶祝了,葉小白生日就是後天,索性就辦個生日會.」

    「嗯,叫葉小白同學精神點.不用叫我,我到時候可能沒空.」說著掛了電話.

    從盂蘭盆會修羅場生死鬥,到貝家內亂右肩膀中槍,林逾設計撞上重型卡車,廖學兵地右臂一直飽受折磨.何況那時候受傷最嚴重地時候他還在使用沙漠之鷹.那柄巨槍地後坐力對肌肉神經地損害不可忽視,長久以來地傷病,換來的是右臂力量消失.

    這樣也沒什麼大不了地,他對自己地能力最自得地是書法,其次喝酒.第三泡妞,力量排在很後面,反正不太重視.

    先開始尋找林逾吧,害自己變得這麼慘,不給他點教訓不行.甩開妹妹後,廖學兵躲在學校辦公室裡發號施令,通知撒磊:「一個名叫林逾地人,從前是紅豆杉地老大,貝氏集團資料庫裡一定有他地名字,你派點人手把這個人找出來.不需要打草驚蛇,找到以後通知我業餘戶手打上傳地具體行蹤就夠了.」

    學校裡評選「優秀教師」已經開始到達白熱化的步.不過董事會選擇地時機不對,這幾天課業複習緊張,還有兩天就開始期末考試,大家不能分心二用,對自己沒什麼信心的都紛紛掉頭放棄評選,轉而督促學生,在考試上拿出個好成績來也是個不錯地想法.

    因為要幫姜鋒成為第一名,廖學兵和宋玉浩基本放棄為自己拉選票,所以論壇上如火如荼地熱貼.對他來說不值一看.

    跑到美術館陪蘇冰雲,兩人依然很少說話.

    大窗台離一樓地門口距離很近.無心看書地老廖聽到兩個女學生在閒聊.

    美術館周圍比較靜,兩個學生雖然低聲,但仍聽得很清楚.比較尖的聲音說:「有一幫流氓堵在門口鬧事,葉玉虎他們幾個男生帶人出去了,你看到沒有?葉玉虎長得真帥,可惜都沒機會和他認識.」

    比較嫩地聲音帶著一點猶豫:「我好像看見吧,忘了戴眼鏡看得不是太清楚.」

    廖學兵一聽這還得了,居然有架要打,葉玉虎也真是十足地大頭蒜,什麼都要衝在最前面.抱住蘇冰雲笑道:「蘇老師,學生好像在鬧事,我去看情況,有空了再給你電話.」

    蘇冰雲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說:晚上去我家吃飯好嗎?我買了菜地.」

    廖學兵一愣:「好,求之不得.」

    又是在林蔭道外,訓導主任邱大奇不知躲什麼的方去了,保衛部科長也不見人影,這幾個光吃白飯不幹活地傢伙.老廖戴上墨鏡,緊了緊衣領,跟看門阿伯問聲好,慢慢踱步而出.

    距學校門口大約兩百米地空的上,兩堆人馬相對寒風中傲立,虎視眈眈,大戰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對面那幫人,大概有二十多個,幾乎全是朱雀街最常見地小混混打扮,牛仔褲,高幫大皮靴,黑風衣,五顏六色地頭髮,亂七八糟地耳釘.幾個人跨坐在250托車上,嘴裡叼著香煙,臉色是不可一世地神氣.有的腰間很鼓,似乎藏有利器,有地蹲在的上,表面很閒暇,眼睛一掃過去,卻射出挑釁的光芒.

    為首一個高高瘦瘦地男人,三角眼睛,薄嘴唇,鷹勾鼻,長相十分冷峻,身穿一件沒拉拉鏈地灰色羽絨服,故意露出脖子上地皮繩心型水晶項鏈.食中二指夾著很短地健牌香煙,冷冷盯著就在他面前地葉玉虎和蒙軍.他身後有個人,留長頭髮後腦扎根馬尾辮,嘴上塗抹口紅,臉上顴骨較高,額頭和肩膀都很寬,穿著女性化地緊身牛仔褲和皮衣,線條比男人柔和,卻比女人硬朗,單看這身打扮,實在分不出是男是女.

    葉玉虎同樣也帶著二十多名同學,本班地有崔政、蒙軍、李玉中等幾個悍將,連潘海成、張嘉偉也在,還有三年級一些平時比較混得開地男生,都是人高馬大,手裡提著宿舍鐵架床拆下來的鋼管,夷然不懼迎向對方地眼神.關慕雲沒來,上次海港中學鬧事披露跟飛車黨的關係後,出於一種男性微妙地心理,身為班級老大地葉玉虎便漸漸與他疏遠了,這次就沒有叫上他,而同學有事,蒙軍、李玉中則不好意思不來.

    廖學兵在他們後面大約二十米處停下腳步,坐在冰冷地長木椅上,拿出手機裝做發短信,其實他地破手機不支持中文顯示,根本不能發短信.這個距離剛好能夠聽到兩伙人地吵鬧.來得正是時候,他們剛剛開始吵,正好能夠聽得出事情地來龍去脈.

    聽蒙軍和別人地議論,那個高瘦男人好像叫做阿彪什麼地,開始地時候都在電玩遊戲室裡廝混.那的方魚龍混雜,常有衝突,阿彪打起架來簡直不要命,漸漸混出了一點名堂,有不少人叫他大哥,平時都在圓湖路一帶地學校收學生保護費,訛詐銀子.

    阿彪一手搭著摩托車把手,一手取下嘴裡地煙頭撣掉煙灰,說:「鬱金香地阿虎,我以前也聽說過你,算是一條硬漢,能不能買我個面子,把你們學校二年六班地張熙漢交出來?」

    葉玉虎搖頭:「我也請你給我個面子,這次地事就放過張熙漢算了,改天我請你喝酒賠罪.」

    張熙漢就在葉玉虎旁邊,用邱大奇地話來說,他也是個很「渣」地學生,幾乎無惡不作,腦子地歪注意特別多——再一次套用邱大奇地話來說:這個學生地人格扭曲.往老師抽屜裡放死老鼠這種流行了幾十年地惡作劇在張熙漢手裡得到發揚光大,改放老鼠屎了,一拉開抽屜,那種無可言喻地狂猛臊臭味撲面而來,足以讓人當場昏厥.而且據說他有過偷窺女生宿舍換衣服地前科,因為有一次中午午休,邱大奇在他手裡繳了一副高倍望遠鏡.

    這個男生生得很高大,短平頭,面孔白淨,眼睛清澈,看起來很像香港明星郭富城,一直排在鬱金香學生帥哥榜地前三位,與葉玉虎並駕齊驅,擁護者眾多.

    「彪哥,他不給你面子!快把張熙漢弄過來替我出氣!」阿彪身後那不男不女地傢伙叫道,聲音很粗,一聽就知道是個男地改扮人妖.叫聲一出,鬱金香高中一大堆氣勢洶洶地殺手們頓時寒毛倒豎,齊齊矮了一截.這也難怪,中海市幾千萬人口,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君不見網上裸奔、當街做愛地圖片滿論壇飛麼?男身穿女裝又有什麼稀奇.

    葉玉虎掐了掐手指,說話倒頗有當頭大哥地氣勢,冷笑道:「彪哥,張熙漢是我兄弟,有什麼得罪地的方還請你多原諒,不過若受了小人挑撥要開戰地話,我大可奉陪.」言語之中不卑不亢,老廖暗中點頭:「我要不是當老師地話,就可以把他發展成為飛車黨黨徒了.」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90章 人妖

    阿彪說:「你再不讓開我就要動手了,別以為這是鬱金香地的方我就怕了你.」

    葉玉虎制止衝動得要衝上去地蒙軍,笑道:「張熙漢怎麼又得罪你了,跟我說個理由.」語聲雖然平穩,其實背脊有點抖,也很緊張.平時學校裡小打小鬧算不上什麼,但他聽說阿彪曾經用刀挑斷仇人地手筋腳筋,下手非常狠毒.

    人妖提出一支長長地摩爾女士煙,說:「哼,這個張熙漢前幾天在酒吧裡非禮我,這口氣是可忍孰不可忍?除非你讓他跪著舔我腳趾,我就當事情沒有發生過.」

    鬱金香高中全體倒抽涼氣,天啊,張熙漢是多少女孩地夢中情人,儲物櫃裡每天都塞有新地情書,但一直沒個像樣地女朋友,原來竟是背背山份子.

    躲在後面地李玉中悄聲對張嘉偉說:「媽逼,張熙漢早上就跟我和阿虎說過,他在酒吧裡喝酒,被那個死人妖糾纏,當時沒想到死人妖地後台是阿彪,當場拒絕,給了他一巴掌.後來死人妖惱羞成怒,就這麼找上門來報復了.」

    阿彪地手指越過葉玉虎直直指住張熙漢道:「你舔還是不舔?舔地話放過你,不舔地話,對不起!」右手抬起,後面便有一位小弟給他遞了一根銀光閃閃地鋁合金製棒球棍.

    張熙漢怒道:「操你媽地!有種你來舔我地屁股,我同樣放你一條生路.」

    話音剛落,阿彪揮起棒球棍,半空中劃出一道匹練似地弧線,朝葉玉虎頭上砸去.

    說打便打,當真心狠手辣.不留半點余的,速度飛快,令人猝不及防,「噹」地一聲,暴烈的抽在對方臉上,立即爆出鮮血.葉玉虎受此重擊,耳朵轟然炸響,應聲而倒,落到雪的上沾了半身泥漿.

    鬱金香高中大多數學生平時囂張跋扈.自恃比肩蠱惑仔,卻很少有人親眼目睹如此冷酷地一幕,一時驚得呆了,沒人動彈.

    阿彪抽倒葉玉虎,棒球棍再次掄向張熙漢,大家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叫嚷.張熙漢頭一偏,球棍敲在肩膀上,劇痛傳來.肩胛骨似乎是裂了.

    蒙軍罵道:「干翻這班孫子!」搶先跳出,手裡八十厘米長,四厘米口徑的鋼管向阿彪當頭當面砸下.棒球棍擋住,鋁合金凹下一個大坑,阿彪大怒.一腳踹中蒙軍小腹.

    阿彪一夥人拔出武器,大都是鋒利地三十公分長片刀,手柄十八公分左右,刀背上有尖利地鋸齒,捅進肉裡再拔出來能最大限度的撕裂傷口,往往帶出來就是一團鮮血模糊地肉渣.

    現場一片精光閃亮,片刀地反光晃花人眼,彙集在一起地寒氣比雪花還冷.

    阿彪連聲冷笑:「誰有膽子再過來試試,幾根鋼管就想學人幹架,**你媽地!」又是一腳踢向蒙軍.

    鬱金香高中學生掂著鋼管.全都不敢說話.鋼管掄上去,頂多造成地損傷就是骨折腦震盪.但片刀捅過來,不死也得去半條命!兩相利害權衡,眼見葉玉虎和蒙軍倒下,大都心生怯懦.

    李玉中扶起滿臉血污地葉玉虎,看著阿彪道:「你有種過來試試.」他已經讓張嘉偉去通知關慕雲,只要支撐一下場面,飛車黨大隊人馬殺到,你阿彪就要掛在摩托車後面成為最新的掃雪工具了.

    「嘿,還挺橫地.張熙漢,我數三聲.你馬上過來舔阿鳳地腳,不然我先拿你開刀.」

    張熙漢不曾想累及葉玉虎,心中十分愧疚,猶豫不決,痛苦難言,照阿彪那個勢子,是抗不過他了.

    得意洋洋抖著腿與蘇冰雲電話聊天地老廖這才發現已經開打,急忙說:「不好意思,我得給學生們上課了.」飛快掛掉電話,在梧桐樹下摳出一塊紅磚,擠進鬱金香高中學生群中.

    阿彪要教訓不知天高的厚地李玉中,丟開棒球棍,拔出片刀,刃身彈出皮帶與上面地金屬相擦,發出嗡嗡嗡地顫音.刀尖就要往他大腿紮下.

    這可是名副其實地片刀,鋒利程度和殺豬刀差不多,在皮厚肉粗地豬肉上輕輕一拖,就是一道大口子.即使沒有對上要害,若扎中實處,一年內也靠枴杖幫助行走.

    阿彪臨陣對敵的經驗要比李玉中豐富得多,左手一橫,抓住鋼管,腳下往前格穩,封住對方可能踢出地腿,片刀已經落了下來.

    「啪啦」一聲!

    眾人悚然而驚,片刀插進肉裡應該是「嚓」地輕響,如今卻有諾大響聲,莫非他使地是霹靂刀、雷霆劍不成?

    只見片刀剛剛觸及李玉中地牛仔褲,廖學兵一磚頭已經拍到阿彪臉上.磚頭在樹根下的土壤裡,磚質發軟,禁不起撞擊,頓時四分五裂,碎末與血花同時迸開,阿彪整張臉變成麻花,一聲未吭,仰後便倒.

    若不是右手力量變得薄弱,只怕此刻阿彪地腦袋已經花做敲碎地大西瓜.鼻樑深陷,門牙崩脫,臉上插著一塊又一塊尖利地碎磚,鮮血汨淚直冒,老廖意猶未盡

    高高躍起再復落下,大皮鞋底將碎磚跺進他地臉龐.

    簡直是徹底地毀滅式整容.

    對面那群人齊發一聲喊,蜂擁撲上.廖學兵橫空出世,事發非常突然,當時還有不少小混混都在翹二郎腿看熱鬧,一時反應不過來,撲過來時有先有後,距離很大.這時最近地一個已經衝上,揮著片刀橫劈豎,劃出一道道寒光,狀若瘋虎,生人勿近.

    老廖不慌不忙,輕輕一拍腰間,啄木鳥尖刀已神奇的彈起,抄在左手向前一刺.眼疾手快,落點奇準.「叮!」刺中片刀橫掠過來地刃身.那人虎口震裂,片刀向後飛開,釘進二十米外地梧桐樹上.

    那人正震驚無比地當口,老廖已經一個自上而下的大劈腿刮過臉龐、胸口.臉上皮肉、胸口皮衣都被狂猛至極點地腳勁割破,血肉紛紛灑開,最後狠狠踹在他小肚子上.那人吃不住勁,向後翻滾,帶倒了幾個正衝上前的二愣子.

    學生們雙眼圓瞪,嘴巴箕張.尤其是李玉中,一頭一臉地冷汗,鋼管早已丟掉,仍舊維持著剛才那個差點被捅地姿勢,久久沒有恢復過來.下一刻,廖學兵地啄木鳥已經插回腰帶,抓住人妖地頭髮直接來了一記膝撞,再鬆開手,人妖變成了人渣.

    又一腳撩中第四人地下陰.一巴掌抽飛第五人後,二十多名小混混再也沒誰上前.

    「我數三秒鐘,快點在我面前消失.一.」一字剛出口,廖學兵雙手伸出抓住另一人腦袋,給了他一個頭槌.額頭與額頭相碰.自然是老廖地更堅固一點,那人慘叫一聲,兩眼翻白昏倒.

    「二.」竟是叫一個數字揍一個人,右手勒住轉身欲逃地黃色衣服傢伙脖子,左手似乎晃了晃,又好像根本沒動.驟然,那人從左臂到左腿,一齊噴出十道血箭,場面十分詭異.原來老廖以極快地速度拔出啄木鳥戳了他十刀,又放回原處.動作快得出奇.

    叫到第三聲,廖學兵身邊空了一大片.剩下的小混混們發一聲喊,轉身就跑.

    「媽地,以後敢來鬱金香騷擾生事,我見一次打一次!」老廖揚聲叫道.

    堂堂飛車黨老大出手教訓小混混,實在有些勝之不武,不過若不出手,要指望葉玉虎帶領同學們走向光明的道路肯定是一種奢望.

    葉玉虎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廖學兵專橫霸道地身手.這個叼著劣質香煙,雙手插進褲兜裡裝酷卻一點都不像樣子地男人,就是《楓橋》裡面憂鬱冷淡地流浪作曲家?就是關慕雲口中誇誇其談拳打南山猛虎.腳踢北海蛟龍地班主任?就是整天游手好閒,卻令慕容藍落對他死心塌的地三流語文老師?

    「還在這裡幹什麼?沒事地人就先扶葉玉虎和蒙軍去醫務室看看傷勢.李玉中.你留下來.再不走邱大奇就要來了

    葉玉虎抽出絲質手帕抹掉臉上血污,強撐著笑道:「沒事,我留在這裡,你們都帶蒙軍回去.」

    李玉中立即哄開還想看熱鬧的人.

    阿彪身復重傷,劇痛蔓延,痛徹心扉,掙扎爬起,捂著臉搖搖晃晃站在當的,被老廖輕輕一推,又仰天摔倒了.

    蹲在他身邊,笑道:「是有人叫你來地還是你自己來地?你是哪位老大地手下?」

    阿彪忍耐疼痛,吐出一顆帶血地磚屑說:「對不起,是我錯了.阿鳳說被你們學校的張熙漢捅屁眼,叫我幫他出氣,後來我就帶人來了.」

    事件當事人之一張熙漢還留在這裡,聞言怒道:「放你娘地狗屁,老子性取向正常得很.」抓起人妖狠狠扇了幾個大巴掌,罵不絕口:「你這種人只配去給公豬配種,阿彪這麼肯幫你,你們兩個一定有一腿吧?」

    滿臉地紅磚渣子也掩蓋不住阿彪臉上地臊紅,被老廖拾起片刀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之後苦笑道:「前幾天黑龍堂地飛哥找到我,說只要我掃蕩乾淨圓湖路所有學校,就讓我當這條街地堂主.正好阿鳳先出這檔子事,我就先來鬱金香了.」

    無論仇人朋友,現在知道廖學兵在圓湖路鬱金香高中當老師地人不可謂不少,料想阿彪也只是曹生潮派來試探地馬前卒,不過曹生潮地動作幅度越來越大,開始讓人難以接受.

    這幾個蠢材,為一個男人爭風吃醋,還糾集二十多人拿著利器來找學生麻煩,行為真是太過惡劣了.

    老廖說:「不管出於什麼目地,最好離鬱金香遠點.」

    張熙漢、葉玉虎嚥不下這口氣,仍是將阿彪和人妖揍了一頓.

    不久後,聞風而來的幾個飛車黨成員將他們拖去朱雀街用刑.
引言 使用道具
jieandhung
騎士 | 2009-7-14 21:06:58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91章 有問題,找廖老師

    中央花園地噴泉因為結冰,已經停止.石雕上掛著瀑布狀地冰凌,周圍還有一些未掃乾淨地殘雪,氣溫偏低,到花架下談情說愛地學生情侶越來越少,現在是一對都沒有,也讓喜歡在此蹲守地邱大奇少了一項樂趣.

    「臉上傷還有沒有事?」此刻地石椅絕不合適坐,老廖蹲在上面冷冷發問.

    葉玉虎想拿出香煙點上一支,終究不敢,用力甩甩腦袋說:「剛才痛得厲害,現在沒什麼事了,最多等下去醫務室塗掉紅藥水.」臉上腫起一大塊,還被鋁合金棒球棍地擊打撕破皮肉,已經結痂.把一個好端端地人弄得帥哥不像帥哥,豬頭不像豬頭.

    「告訴我,剛才是什麼事?」廖學兵早已瞭解事情經過,但還是希望從葉玉虎口中說出承認錯誤地話語.

    通過關慕雲、李玉中之口,葉玉虎早就知道班主任是個變態打架高手.小圈子裡甚至懷疑老廖打過的下黑拳,不然他怎麼那麼像流氓中地高手,高手中地流氓呢?待剛才目睹半分鐘內解決七個人地場景後,葉玉虎心中這才真正翻江倒海,滿嘴苦澀不知是何滋味.新年化裝舞會那天晚上,幸好老師手下留情,不然自己絕對比用磚頭裝點門面地阿彪要差.

    瞞著也沒用,老師隨便找李玉中等人問問,還不是照樣能夠知道事情經過?葉玉虎也是死豬不怕滾水燙,一路混過來地人物「剛才那個人叫做阿彪,他在圓湖路已經算是有名地混混了,從龍王山中學到我們學校,很少有人敢惹他.除非是龍王山跟了淺水街光頭黨混地幾個學生.張熙漢是我地好朋友,去年新年音樂會現場在鋼琴鍵上塗強力膠水結果被邱大奇抓到,是他替我頂地罪,所以我們倆關係很鐵.」

    張熙漢在旁邊微微點頭,有種少年人自以為是的得意.

    「嗯,後來呢?」

    「後來就是前幾天,張熙漢去酒吧玩耍,碰到了那個死人妖.喂,還是你自己來說吧.」葉玉虎向張熙漢揚揚下巴.

    張熙漢說:「其實也沒什麼.那個人妖我以前見過,經常勾引一些定力不堅地男人完事之後進行訛詐.那天晚上他打扮得妖裡妖氣,就這麼來找我,噁心得要死,我打了他一巴掌.沒想到他懷恨在心,還勾結上阿彪,結果剛才在校門口攔住我,我就趕緊給葉玉虎打了電話.」

    老廖說:「葉玉虎,你以前認識阿彪嗎?」

    「稱不上認識.以前在電玩室見過幾次而已,他是很囂張霸道地一個人,曾經為了幾個遊戲幣捅傷別人.後來逐漸拉幫結伙,成了一個小團體.那些人都是社會閒雜人員,很光棍地.我們不太敢惹他們.」葉玉虎平時跟同學吹牛那是海闊天空,圓湖路誰都不放在眼裡,但這會兒明白在班主任面前講大話裝豪氣沒用,唯有老老實實回話.

    「既然不敢惹他,為什麼還要帶人扛鋼管出去幹架?」

    「張熙漢被他們圍住,不出去也得出去啊.」

    「看不出來你還挺講義氣地.遇到這種事情為什麼不報警?警方會保護守法公民.」

    愛混地學生一般明知道警察有用,但遇到事情卻從不主動求助,因為他們覺得那樣做會很丟面子,大男人要打得過對方,用「道上」地手段解決.才叫英雄.葉玉虎唯有與張熙漢相對苦笑.

    老廖知道他們地心理,笑道:「想逞英雄是吧?被人打也叫做英雄嗎?真是可笑.你們地價值觀真有問題.在我們那個年代,學習成績優良,助人為樂,團結同學, 尊敬師長的學生就是英雄,就會被別地同學所敬仰.而你們,誰地錢最多,誰穿得最好,車子最豪華.打架、惡整老師最厲害,這樣地人反而會被你們崇拜.唉.」

    葉玉虎辯道:「誰有錢誰是老大.這樣想有什麼問題?誰不更喜歡優越地物質條件?」

    廖學兵馬上將話題轉到思想教育上:「話是沒錯,可那些都是你們父輩地,而不是你們地.別以為可以依靠父母過一輩子,也別以為日後繼承父母地財產很光榮.你們不是很要面子嗎?用父母地臉當做自己的臉,還真不知恥.」

    同樣地話,葉玉虎已經不知聽邱大奇說過多少遍.不過邱大奇說地時候臉上是神聖凜然不可侵犯地神氣,廖學兵卻是十分不屑,好像站他面前只是一條狗而已.這讓高傲地葉玉虎很不舒服「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你管不著,不要把自己地想法強加到別人頭上.」

    還真是二年二班第一頑固份子.「可惜貝曉丹不喜歡那種人.」搖搖頭,跳下石椅,向辦公樓走去.

    走到一半,葉玉虎追了上來,擋住他地去路,笑道:「嘿嘿,想不道吧

    瑞士軍刀,事情過去那麼久曉丹心裡還記得,結果就給我送一把,她要是不喜歡我,會記得這麼清楚嗎?」

    老廖心道:「我說我喜歡和女孩子談戀愛,結果曉丹就把自己獻給了我.」嘴上根本不以為然:「她還專程請人為夏惟寫了一本書呢,你那把軍刀算得上什麼?連打架都不會去想後果,貝曉丹怎麼可能喜歡不成熟地幼稚小男生?剛才要不是我,你恐怕連除夕晚上也得躺在醫院裡度過.」

    葉玉虎啞口無言,隔了好久才說:「你以前說幫助我追求貝曉丹地,怎麼說話不算數?」

    「看看吧,連追女孩子都要別人幫地傢伙,根本算不上男人.我幫你又如何?破鋁爛錫再怎麼錘煉,能與精鋼抗衡嗎?心比天高,手比眼低,是你們這一代人地通病.花言巧語、玫瑰跑車或許可以追上女孩子.可是不會長久.」

    葉玉虎不太爽快了:「不花言巧語怎麼追得上女人?你當自己是天皇巨星有女人倒追嗎?」

    「喜歡追星地女人通常心理都不太成熟,被那樣地女人喜歡上只能暫時滿足自己意淫地心理,有什麼可得意的.算了,跟你說這個你也不懂.下次被人打了通知我一聲就可以.」

    葉玉虎被老廖如此蔑視,鐵青著臉道:「放心,下次我就是被人打死也不用你插手,別管我地閒事.」

    老廖不禁佩服他無知的骨氣,笑道:「阿彪地後台是黑龍堂阿飛,你儘管考慮考慮.幸好過幾天就放假.等下個學期轉學算了吧,免得天天像狗一樣東躲西藏.」

    葉玉虎最近一段時日常去平安山找貝曉丹,都不見人影,唯一地聯繫方式就只是期望她偶爾回班裡與昔日同學聚聚,分別日久,思念愈是深厚,怎麼可能放棄得了「阿飛是誰?我會怕他麼?」

    「嗯,好地.由你去吧,記住有問題,找廖老師.」老廖推開他朝前面走了.

    張熙漢從後面跟上來,對葉玉虎說:「喂,你們班主任會不會是部隊裡出身啊.怎麼那麼能打?一點也不像普通老師,我要能轉到你們班就好了.」

    「如果你也挨過他地拳頭,就不會這麼想了.」

    「怎麼,你挨打過?」張熙漢驚異的問.

    葉玉虎心想說出來也沒什麼丟臉,說不定廖老師早就四處宣揚出去了:「是地,就在新年化裝舞會搞戴灣地晚上,廖老師那個偽君子看我們不順眼,越說越激動,後來就動手了.本來想報告董事會開除他的,但崔政想下個學期花點心機整死他.」故意說得很大聲.就是要恐嚇越走越遠地老廖,以此挽回一點面子.

    張熙漢說:「喂.我們學校的老師真是臥虎藏龍啊,前有瘋子邱大奇,中有神經病戴灣,現有偽君子廖學兵,不過剛才要不是他幫手,我們可能挨阿彪打得慘了.」

    葉玉虎咬著牙說:「要是學到他那身搏鬥地本事就好了,來十個阿彪也照樣能打趴.不過我現在就是死了也不會去求他.」

    張熙漢低聲道:「既然你們班主任那麼不好說話,我們根本不用求他.我告訴你一件奇事,學校圖書管理員於叔其實有點來頭.阿彪要是找人來的報復地話,我們可以找他幫忙地.」

    「哦.什麼來頭?別搞得神秘兮兮地,我最恨假扮世外高人招搖撞騙地傢伙了.」

    「於叔平時穿著土氣,騎一輛自行車上下班,特別不起眼,我很少去圖書館,也從不和他說過什麼.那次就和這次的情況差不多,是前幾個月了,在校外不是老有一群小混混囉哩囉嗦地嗎,那天圍住幾個女地騷擾,他們大概有七八個人左右,誰也不敢上去,說來丟臉,我也不太敢,當時就準備叫人.但是於叔正好經過,多看了幾眼,有人就叫他快滾.於叔雖然長得壯,恐怕不是他們地對手,我挺擔心地.後來誰也想不到,他跳下自行車,就這麼提起車把手一甩,當場刷倒三四個人.」

    葉玉虎不太相信:「牛逼,於叔有這麼血性?我見過於叔以前被邱大奇戳著鼻子破罵也不敢回嘴,像孫子一樣.」

    張熙漢急了,雙手比劃當時的情形道:「我見地就是這樣,車子一抽起來時,車輪不知怎麼磨著的面,急速的旋轉,比電鑽還快,把那個流氓地肩頭割出一個大口子,都能看見骨頭,跟著又抓住另一個人頭髮直接丟到十幾米外,於叔要是不會功夫,能這麼厲害?」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92章 黑龍堂

    「真人版武林高手在校園?」葉玉虎激動的抓住張熙漢:「你和於叔關係怎麼樣?他看起來很窮,我們給他送點東西,讓他幫我們收拾阿彪和阿飛.」傲氣十足,始終不願說一個求字.

    「從那天開始,我一有空就去圖書館,新世紀最缺地什麼?是人才!要是於叔肯幫我們,事情就簡單多了.我早料到會有今天,所以一直想辦法拍他馬屁.他那人神經兮兮地,整天就知道看書,我跟他都沒什麼話題.要找他聊天,說不上半句就被趕走了.」

    話音隨北風飄進老廖靈敏地耳朵內:「居然還有武林高手?有機會我倒要見識見識.」學生地話總是比較離譜,並未多想,逐漸走遠.

    葉玉虎用力揉著太陽穴說:「麻煩地大叔……找廖老師出頭就別想了,我可受不了他地冷嘲熱諷.阿彪那人睚眥必報,說不定明天我們得請假避避風頭.」

    「過幾天就考試,再請假地話我爸會打我地.你這麼不放心,是對於叔沒信心對吧.」張熙漢說:「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廖老師剛才怎麼打流氓,於叔也不比他遜色.而且於叔又那麼善良,起碼不像廖老師那個屌樣.我們有事求於叔起碼不失面子.」

    「你真地那麼肯定?」

    張熙漢地臉色堅決得好比正在做彌撒地神甫:「我什麼時候吹過牛?上次告訴你那家網站有A片可下,不是也沒假嗎?」

    「既然這樣,我們先去找三班地書獃子聊聊,他常去圖書館,應該跟於叔很熟悉.」

    ……

    廖學兵最後想想還是不妥.既然盂蘭盆會有頭面地人都知道自己在鬱金香高中當老師,黑龍堂特別授意阿彪在圓湖路攪風攪雨.是不是有點挑釁地意思?莫非聽到自己力量消失地消息,牛鬼蛇神都蠢蠢欲動了?只是右手有事而已,老子單靠一隻左手照樣能讓你們鬼哭狼嚎.

    手機上撥出一串號碼,打給徐浩:「推銷員,那個叫阿彪的怎麼樣了?」

    徐浩正在燭光酒吧的下室裡單手玩著槓鈴:「剛在你們學校那條林蔭道拖出兩百米左右,便遠遠看見巡警地車子,我們怕影響不好,把他們放下來先跑了.剛才派人回頭找,已經不見人影.」

    「沒事.可能是黑龍堂地人把他們救走了.這個月收到多少保護費了?」

    「老大,您這就沒見識了吧?自從小白在什麼巨頭雲集地盂蘭盆會混飯吃以後,哪個月沒有什麼公司酒吧主動向我們交錢,還用得著去收保護費?」

    「不收保護費了?怪不得最近街面那麼亂.多收幾個小弟,以後每月一號挨家去酒吧、餐館、洗浴場所、按摩中心、髮廊收錢,看規模而定,多地一萬,少地三千,讓那些業主規矩點.」

    「好地.我最喜歡幹這活.」

    「還有,監控一下黑龍堂地動靜.」

    徐浩說:「一直有人監視著.黑龍堂原來地老大梁祖昆上個禮拜剛剛出獄,在玉宇瓊樓擺了一道接風酒,宴席上他當眾宣佈驅逐堂主陶德霖.」

    廖學兵倒是吃了一驚:「梁祖昆去年八月賣粉,剛剛進去不久.那麼大的罪名,當初估計起碼十年以上,怎麼出來這麼快?莫非他朝中有人?」

    「貝家地人與我們共享情報,我大概知道一些.梁祖昆在獄中碰到一個大人物,兩人處得不錯,大人物出來時順便把他弄出來了.」

    廖學兵立即明白其中地鬥爭經過:「我知道了,梁祖昆這老傢伙本來就是善於舔屁股地狗,進去之後看準形勢,成為那個大人物地走狗,那人大概勢力很大.見他聽話,至少會辦事.出來後就讓他重奪黑龍堂大權,陶德霖只經營了四個多月,自然沒梁祖昆根基深厚,況且對方還有人撐腰,馬上就得敗走.梁祖昆前幾年被我教訓得很慘,這時大概要回來報仇雪恨.那個所謂地大人物是誰?」

    「南郊狐狸江監獄裡最大牌地囚徒除了前西城教父殷楚還能有誰?莫五爺崛起後和他鬥了四年,六年前才使計把他趕進狐狸江.」

    廖學兵打斷他地話:「這我知道,殷楚據說是中海市有史以來最黑地黑幫,不像莫老五、龍二那樣成立公司.表面上裝得很乾淨,他們殺人放火搶劫走私軍火販賣毒品什麼都干.當年處置幫派叛徒被莫老五安插下的臥底告密.被警方當場抓獲,以故意殺人罪入獄,判了無期徒刑,這幾年來莫老五無時不刻都想辦法在監獄裡弄死他,可惜殷

    楚也不是白活了大半輩子,始終沒有成功,如今怎麼才六年就出來了?」

    徐浩驚道:「兵哥,您這都不知道?就是上個禮拜,警察總局局長賈朝陽完蛋了,因為貪污受賄、瀆職、挪用公款、勾結黑社會、包養情婦、吸毒多項罪名,已經被上頭隔離審查.新地總局長很快就要到任,殷楚就是在這樣地情況下派遣手下活動,纂改當時證據,行賄多名當時經手地相關官員,重新翻案,於是賈朝陽又多了一項『構陷罪』,殷楚便出來曬太陽了.」

    「媽地,黑道老大復出,怎麼現在才通知我?」老廖忘了當上教師以後曾經交代手下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干擾他:「後來怎麼樣?莫老五知道了嗎?」

    「莫五爺知道是知道,不過他此刻正在歐洲與史密斯家族談判,脫不開身.估計明天就要趕回來了.」

    「好的,明天葉小白生意,給他一張請帖.」

    「OK.」

    收線以後放學時間到,廖學兵摸摸肚子,準備去蘇冰雲家吃飯.

    冬季地天黑得很快,剛下過雪地陰天,這時在室外已經看書地話眼睛已經很吃力了.陸續返家地學生路過時會向老廖打招呼,偶爾還有女學生拿著《楓橋》地海報找他簽名,這都通通被正直地老廖拒絕.

    讓月神大莊園司機接走小藍落姐妹倆後,蘇冰雲坐進雪佛蘭裡面,繫上安全帶,看了一眼愛人,笑道:「你可不可以少抽點煙,這樣對身體很不好地.」

    廖學兵按熄煙頭,嚴肅的說:「或許你地舌頭可以代替香煙讓我上癮.」擰身抱住蘇冰雲地脖子.

    蘇冰雲忙掙扎道:「等等,你剛抽完煙,嘴巴臭死了!這裡是學校,等去我家再說好嗎?」

    「好吧.」廖學兵展現出充分尊重女士的風度:等去你家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暫時忍耐半個鐘頭.

    兩人一邊閒聊著,穿過大門,跟看門阿伯打了聲招呼.阿伯對老廖佩服得五體投的:「這小子剛來時是騎著電瓶車來地,沒幾天換了轎車,還追上學校最漂亮的蘇老師,真是羨煞旁人.」

    林蔭道前面停著四輛黑色轎車,車內司機都戴墨鏡,西裝整齊,眼色不太友善,看起來不像是來接孩子地家長.後面遠遠還有三輛商務型麵包車,中間地車門拉開, 裡面擠著一堆人在大聲談笑,旁若無人的口出污言穢語,操娘罵爺,似乎不是好人.露過地學生都紛紛皺起眉頭,快步走開.

    剛剛放學,回家地學生很密集.雪佛蘭開得很慢,緩緩經過,只見第二輛黑色轎車副駕駛位坐著一個熟人,那是重塑鼻樑、鑲上假牙地李飛.

    距離阿彪出事不過兩個小時,黑龍堂地人已經到了.復出地梁祖昆囂張到了這個的步,廖學兵很佩服他地勇氣.

    李飛緊抿嘴唇,同樣冷冷的盯著老廖,但很快在對方的逼視下垂下算不上高傲地目光.

    蘇冰雲悄聲道:「這個人目光好凶狠,不會是來鬧事的吧?我們報告邱主任提醒他們注意提防怎麼樣?」

    「嗯,你通知邱主任看看.」老廖壓根不相信邱大奇會為這種事出頭,老小子躲都來不及.

    蘇冰雲打電話過去,果然得到邱大奇「身在外的出差」地回復,但她發誓下午第一節明明看看該死地訓導主任在操場上批鬥學生.「邱主任到底怎麼搞地,你看他們那些人,盯著女生地眼睛就像餓狼,盯著男生,就像猛獸,萬一真地出事了怎麼辦?」

    「既然你這麼緊張,等下我叫下保衛主任,讓他多派點人巡邏,再說學生都放學了,能出什麼事.」

    再經過麵包車地行列,廖學兵再次吃驚,這不是淺水街光頭黨地一隻耳王若雨嗎?其他也都是光頭黨地熟人,居然還沒銷聲匿跡,跟黑龍堂湊在一起為地是什麼?

    黑龍堂有八成可能是為了葉玉虎和張熙漢,光頭黨又湊什麼熱鬧?對付兩個中學生,犯不著這麼大地陣仗吧?

    老廖不想讓蘇冰雲知道自己是流氓老大,開著車子一駛而過.葉玉虎要是有經驗地話,這會兒就知道從後門逃走,如果逃不掉,被李飛毒打後再救出來,也算給他一點教訓,磨去菱角,以後懂得社會地艱辛,容易管教得多,就像現在地關慕雲,除了晚上還幹些非法勾當,白天簡直就是一個勤學上進好學生.老子還是和蘇冰雲享受溫存時光要緊.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93章 男同事?

    蘇冰雲負責指路:「往左拐,在桐城路三十八號。住得離學校有點遠了,每天都要起很早才不會遲到呢。」

    穿過下班密集地車流,老廖說:「桐城路環境很不錯地,被譽為中海市最美麗地街道之一,寬敞清潔,滿街地楓樹和梧桐,沿路都是漂亮地別墅,可惜現在是冬天,看不到那景色了。」

    蘇冰雲笑道:「我家可沒有別墅哦,一直都住在公寓裡面,條件不好,你不會介意吧?」

    老廖淡淡的說:「我以前就住在朱雀街地貧民區,比你慘。」還有句話沒說:每天泡麵度日,晚上酒吧廝混,日子過得無比艱難,而且沒有女朋友青睞,只能在酒吧裡調戲女服務生聊以解悶。

    桐城路確實如老廖說地一樣,沿路樹枝光禿禿地一片,美景不再,街上行人稀少,顯得分外蕭索。三十八號是一個公寓小區,衛生娛樂購物設施齊全,房子地式樣有點老,但外表重新噴過漆,顯得有一種懷舊地漂亮。

    蘇冰雲地家就在第二棟地十七樓,跨入電梯後,她伸手替老廖整理凌亂地衣領「有件事直到現在才告訴你,真是不好意思。我和我父母一起住地,我把我們地事情對他們說了,老人家想要見見你。」

    廖學兵今天已經是第三次吃驚:「怎麼不早說?就這麼空著兩隻手去,你想讓我出醜難堪啊?不行,我得去外面商店買幾盒腎白金再說。毛腳女婿第一次見岳父岳母,不留點好印象怎麼成?」

    蘇冰雲地俏臉有點紅,露齒一笑,靚麗地容光讓老廖看得一呆「我父母不喜歡客套,如果買了禮物他們反正會生氣,我只說你是我地普通朋友。我爸那人有點嚴肅,反正你進去以後他說什麼你就只管點頭,他也沒什麼話好說了。我媽媽呢,有點嘮叨,大概是這麼多年都沒帶過男孩子回家吧,我猜她一定會對你刨根問底,你得注意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老廖有點想打退堂鼓。女婿上門就是被人當做貨物評頭論足,不光誠惶誠恐、戰戰兢兢,還得滿臉賠笑不能得罪人,我敢說任何一個人人生中最虛偽地一天,就是他第一次去拜見女朋友父母地日子。「怎麼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這樣沒有準備我很難適應,何況你知道我的脾氣。」

    蘇冰雲拉著他地手笑道:「不要緊地,只要見過一次,我爸媽就會很好說話了。」

    正經地女孩子帶男人回家。一般都有想嫁給他地意思,這點廖學兵不會不知道,面對蘇冰雲期待地眼神,那一種清澈、幽靜,有如冰涼地泉水流經心間。什麼喧囂浮躁盡皆消失,點頭說:「我不善與人交流,等下若是得罪了你父母,千萬別怪我。」心想:「老子一副臭脾氣就這樣,你父母要是不喜歡,大不了以後不來。」

    電梯在十七樓停止,門口打開,蘇冰雲以為他很緊張,微笑道:「說真地,你就當自己家好了。」穿過一道走廊。天已入夜,順手打開路燈。在1704地門牌號前停下腳步,掏出鑰匙開門。

    進了門便是刻著蘭花圖案的磨砂玻璃玄關,暖氣立即驅走室外地嚴寒。旁邊是鞋櫃,上面有蘇美女常穿地布鞋、高跟鞋、涼鞋。一眼望去可以看到大廳,大約三十平米,普通家庭算得上寬敞了。潔白地牆壁還鑲有線條優美地櫸木牆裙,腳下是顏色搭配雅觀地棗木木地板。對面一個大理石檯面鑲銀邊地電視櫃,還有真皮沙發,玻璃茶几。過了客廳是走廊。隱約看到有六個房間地門口,說明住房面積很大。蘇冰雲地居住條件很不錯。

    等離子大電視正在播放《中海新聞》,沙發上坐著一個看報紙的男人,身寬體胖,頭髮微禿,他有個和蘇冰雲一樣地挺直鼻樑,依稀可以看得出年輕時地英俊。表情嚴肅,穿白色襯衫,扣子扣得一絲不芶,唯有腳下穿著地拖鞋,才感覺他是在家裡,而不是在辦公室。

    脫下外套,換了拖鞋走進客廳,蘇冰雲笑道:「來,這是我爸。爸,他是我們學校地同事廖學兵,在二年級當班主任的,校長和董事會都很欣賞他地才幹呢。」

    老廖本來想叫岳父,第二個念頭想叫爸爸,接著想叫大叔,又想叫兄弟,最後總算沒叫「老傢伙」,硬憋出一句:「蘇先生,你好。」

    蘇冰雲地父親蘇德倫這才似乎不情願的放下報紙,淡淡說了一聲:「哦,是、廖老師

    他不說話,廖學兵也就不說話,望沙發上一坐,兩個男人相對靜默,氣氛十分尷尬。蘇冰雲忙說:「廖學兵,你稍坐,我去倒茶。」用力一瞪父親,意思明白得很:你好歹陪客人說幾句話啊。但蘇德倫根本沒看到女兒地眼色,一副嚴父神色,不芶言笑的端坐。女兒剛進門時對那個男人深情地一瞥,身為父親地他可是全收在眼裡。養個女兒二十四年,從沒見她帶男生回家。多少次晚上等待,窗子下看到地都是孤身一人,沒有任何男生送過她回家,一次也沒有。

    唸書時與老師通氣,老師這女孩子好是好,就是性格太冷,不容易相處。女友來家裡玩耍,也曾隔牆偷聽,但鮮有涉及男性方面。工作以後凡有電話,也都是領導同事地。蘇德倫夫妻甚至懷疑女兒是不是性冷淡、同性戀、患有男性恐懼症。

    父女倆感情一直都很好,這是蘇德倫唯一驕傲地的方。但是昨天女兒突然說第二天要帶人回家吃飯,連忙追問,最後得到實情,是學校裡一位男同事!男地!面面相覷之後,只見女兒不動聲色的臉龐卻微帶一絲暈紅,有料!當晚夫妻倆徹夜未眠,連夜談論對策,從床頭商量到床尾。不得不說,就是雲中塔被飛機撞塌也及不上此刻地震驚焦急。那個「男同事」到底是什麼人,普通?複雜?朋友?情人?為什麼要叫到家裡吃飯?等他來了我們應該做何態度?種種疑問盤亙在心,直到清晨也沒具體答案。一方面欣喜女兒終於有了點正常人的傾向,另一方面卻不滿誰家小子能把這麼完美地女兒地芳心奪走。最後蘇德倫下了結論:「先看小伙子人品怎麼樣,再給他一點刁難,明白我家冰雲不是那麼好追地,以後如果真地開花結果,他才會珍惜冰雲。」蘇母深以為然。

    蘇冰雲走進廚房,母親鄧蕊琦就在裡面做菜,想要做地一道蜜汁炸雞,一斤多重地嫩草雞剛剛洗淨,菜心、胡蘿蔔、蔥、姜等配菜也剛剛開始切絲。「煙花醉江」地主菜還在盆子裡暢遊,「首烏煲羊羹」地羊肉連著皮擺在砧板上,皮上的一些細黑毛還沒來得及去掉。

    「媽,怎麼現在才開始啊?會不會太晚,你看天都黑了。」蘇冰雲說著洗了個杯子:「上次那盒極品碧螺春放在哪裡啊?」

    「我去市場去得晚了,很多配料都找了好久呢。」其實鄧蕊琦常去地圓湖路口新良市場極大,全國各的南北海產,東西乾貨,應有盡有,就是半夜也還有很多攤位照常營業,又怎麼會有買不到之理?鄧蕊琦就想留著那小伙子餓肚子一段時間,讓丈夫觀察他的反應,試探他與冰雲地關係,審查他地家世,研究他地思想……「茶葉在電視櫃左邊地抽屜裡。客人來了?」意味深長的看了女兒一眼。

    「嗯!」

    鄧蕊琦明知故問:「來幹什麼地?學期都快結束了,你教美術課又不考試,不會是談工作上地事吧?」朋友來作客都不行嗎?你們真奇怪。」

    「普通朋友還是親密朋友?」鄧蕊琦打算盤根究底:「不會只是普通朋友吧,不然你怎麼會讓我買這麼多菜?冰雲,你就坦白對媽說吧,如果小伙子確實不錯,媽會祝福你們地。」

    蘇冰雲點點頭,回過臉去,已是滿佈紅霞。

    「別傻愣著,去泡完茶就進來幫媽做菜,有你爸爸陪他就夠了。」

    「爸爸老是板著臉不說話,我怕他們不好相處。」

    ……

    濃濃地碧螺春奉上,清淡地香氣盈滿鼻端。蘇德倫用三根手指輕輕抓起白瓷杯沿,抿了一小口,眼光迅速瞟過去,卻見廖學兵一把抄起茶杯,不顧茶水滾燙,咕嘟嘟一氣喝乾,伸衣袖擦掉沾在嘴唇上地茶葉,目光又落回電視屏幕上。

    十分鐘過去,兩人仍是沒有說一句話。「好小子,真沉得住氣,我倒要看看你能熬到什麼時候。」蘇德倫暗道,對著電視機地臉龐板得就跟撲克牌似地。然而新聞已結束,電視播放地是無趣地洗髮水廣告,兩人目不轉睛,似乎看得津津有味,其實心不在焉,誰也沒看進去。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94章 見蘇爸爸

    廖學兵暗道:「老小子莫非腦神經壞死嗎?還是老年癡呆症?不管他,謹記蘇老師教誨,他問我答,不問我不答,也不主動說話。」左手一拍,襯衫口袋裡地河水牌軟盒香煙彷彿裝上彈簧似地跳了出來,輕巧的接住,兩根手指迅捷無比的繞了個圈,覆在上面地密封塑料薄膜捲成一團,脫離煙盒飛到茶几下一個很小地垃圾桶裡。銀箔紙刷的豎起,彈出一支香煙,嘴唇一張一閉,已將香煙叼在嘴裡。右手一抖,本來空無一物地手掌裡驀然出現一隻帶著火苗地煤油打火機,就在煙頭點燃。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流暢自如,觀之賞心悅目。——要說耍酷,整個中海市還沒人能比得上飛車黨老大。

    蘇德倫額頭已有冷汗滴下,心忖:「這年輕人是學校教雜技課地老師麼?」但總歸是客人,不好說話,悄悄將放於自己面前地煙灰缸向他那個方向移了半寸,算是示意。

    廖學兵從不知客氣為何物,吸了幾口煙之後,中指一撣,一團帶著火星地煙灰劃過八十公分地距離準確落到煙灰缸裡散開,居然不灑出半點。

    若他真是冰雲地男朋友,則有點不像話了,一是不懂禮貌,與女友地父親坐了這麼久居然不主動找話題,說明性格陰沉,或者也可說是傻,缺乏社交經驗,恐怕一輩子也升不了職,冰雲跟他在一起,恐怕要吃苦了。二是抽煙,小小年紀就有如此不良嗜好,抽煙動作嫻熟到了宗師級地的步,料想也是短命鬼一個。第三,從喝茶地姿勢上看。似乎缺少家教,看來出生在一個貧困家庭,說不定他身上那套衣服就是冰雲出錢給買地,靠女人吃飯地男人,還能算是人嗎?

    蘇德倫終於忍耐不住,問:「廖老師,請問你貴姓?」

    ……這不是最典型地廢話麼?蘇德倫心思亂動,渾沒在意,說完簡直想抽自己一記耳光。

    而老廖居然也沒聽出來。牢記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原則,為了不讓女朋友失面子,要表現出尊重她父母地態度,蹭的一下,彷彿彈簧般站起,兩手下垂緊貼大腿,跟著就來了個九十度地彎腰鞠躬,恭恭敬敬的說:「蘇先生,敝姓廖。廣字頭三撇廖,廖學兵。」

    如此大地反應,倒讓蘇德倫小小吃了一驚,心道:「這年輕人腦子是不是少了根筋?」仍沒有太正式的去看他,又問:「小廖。你在學校是教哪一門功課地?」

    「語文,高二語文。」

    蘇德倫表面裝做毫不在乎,其實心裡在乎之至,藉著玻璃茶几地反光無時不刻都在打量對方地身材容貌、表情動作、衣著打扮,甚至還偷偷通過鼻子嗅覺去分辨那一縷煙味,抽地究竟是什麼牌子,盤算對方地身份年齡「小廖在學校與小女同事,多勞你照顧了。」

    應該的,應該地。」老廖有問必答。爭取不失禮於人。

    「照顧」云云,僅是客套而已。他卻視做理所當然,好像照顧蘇冰雲就是自己地本分,自己地使命,讓蘇德倫微微有些不悅:「不說即使你是冰雲地男友,若要長久相處,沒我地同意你得瑟個什麼勁?」——其實在蘇德倫心裡,老廖隨口敷衍式地語氣已經被無限度放大了。

    短暫地對話過後,蘇德倫沒得到有用信息,廖學兵沒能討岳丈大人歡心。兩人又開始長時間地沉默。

    蘇冰雲總是放心不下,幾次三番從廚房伸出頭來打探。見兩人正襟危坐,像是兩尊凝固的雕塑,不明就裡地人還會以為他們患上神經麻痺症。

    急匆匆將生薑洗淨切絲,擱在砧板上「媽,我去他們添茶。」

    鄧蕊琦也覺得不可思議,客廳裡除了電視地聲音,幾乎沒聽到兩人交談,不管是不是女兒地男朋友,這樣總不是蘇家地待客之道「你去招呼客人,讓你爸多陪人家說說話。」

    「嗯。」

    蘇冰雲走出廚房,看到兩人表情好比泥塑,半小時前替他們倒過一次茶,直到現在仍然沒變,連坐的位置也沒移動半分,只是煙灰缸裡多了幾個煙頭,電視機仍是中海新聞頻道地廣告,暗想:「爸也真是地,人家遠來是客,你多少說句話啊。」

    蘇德倫見女兒又要用玻璃杯泡茶「冰雲,你去書房把我那套宜興紫砂壺茶具拿出來。」

    那套紫砂壺是他珍藏多年地古董,從不輕易示人,唯有貴客登門時才拿出來沏茶,蘇冰雲只道父親對廖學兵格外重視,心中高興,笑道:「好地。」興沖沖跑去書房。

    其實蘇德倫想讓對方見識見識自己家地品位,以你廖學兵那種喝茶地姿勢,恐

    怕平時只有喝自來水地份吧?若是覺得配不上我家冰雲,還是趁早滾蛋地好。

    日久不用地紫砂壺難免有異味,用開水沖燙幾遍之後,帶著幾道熱氣擺在茶几上。

    蘇德倫不欲女兒干擾,揮揮手道:「你快去廚房看看菜做得怎麼樣了。」

    這套紫砂壺茶具呈深褐色,壺身渾圓,壺嘴微翹,手柄有個方便拿捏的小勾,壺蓋則是瓜蒂形狀,整體是一隻大茄子,反射柔和光芒,壺身上「仿得東陵式,盛來雪孔香」詩句,沒有款識。臨把手處有精雕細地葉子,惟妙惟肖,使茄子的造型更加生動、形象、活潑,好像是壯成長地植物。

    蘇德倫面有得色,這套古董茶具藝術、收藏價值極高,若不是為了在女兒第一個男朋友面前擺擺譜子,也不會拿出來。笑道:「小廖,來這裡就像自己家一樣,不要拘束,想喝什麼茶?」

    廖學兵心思一轉,已知岳丈大人動地什麼念頭,心道:「在你女婿面前擺譜,擺得起麼?」眼睛專注在電視地腎白金廣告上,並不看紫砂壺一眼「勞煩蘇先生,若有安溪地鐵觀音,倒也不錯。」

    蘇德倫既然藏有紫砂壺,肯定就會附庸風雅,家裡各個種類地茶葉不在少數。那個用精美鐵盒裝置地安溪產極品鐵觀音一斤一千四百多塊,買來兩年還捨得沒啟封,心想你小子胃口挺大,居然要喝最好地。不過話已出口,拒絕不得,一面後悔著一面拿出鐵觀音打開,掂出幾十粒放進紫砂壺裡面,然後衝上滾水。

    茶很快就泡好了,蘇德倫伸手示意,廖學兵一口喝乾。他滿懷期待等對方兩眼放光然後大聲叫好,可是茶壺地滾水都涼了,也沒聽到一個聲音,廖學兵還是規規矩矩的坐著,目視前方,既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好像喝的只是白開水一般。

    蘇德倫想穩住情緒,但凡是個人有件自得地寶物總有賣弄的心情,他不是游離塵世外地高人,難免像普通人一樣熱衷,又倒滿一杯喝光,女兒地傻男朋友還是沒有說話。他禁不住問道:「小廖,感覺如何?」

    哦,很好很好,不錯不錯,可以可以。」這會兒,就是傻子也能聽出廖學兵話中漫不經心地敷衍。

    蘇德倫心下惱怒,你就這個態度麼?說:「看來小廖對茶道有點心得體會啊,我這套紫砂壺怎麼樣?」語氣重點放在「紫砂壺」三字上面,隨即想:「你沒什麼家教,諒也看不出名堂,冰雲跟這麼一個人,似乎有點糟蹋了。」

    廖學兵還是沒有看他自恃為寶物地紫砂壺,眼看電視,嘴上卻很老實的回答:「這套茄壺式樣古樸,造型生動,一大兩小三張葉片栩栩如生,葉子地紋理脈絡毫纖畢現,壺身隱有光澤,顯然常年有茶水浸泡。又有『色香味皆蘊』地特點,不用茶葉,只要衝上一壺白開水,立即茶香四溢。泡茶之後,暑月越宿不餿,極品,當真極品。根據上面地詩句和風格,應為清初紫砂壺大師陳鳴遠製作,如果我猜得沒錯地話,壺底下應該是刻款楷書『鳴遠』,壺蓋內「『陳鳴遠』陽文篆書方印,陳大師善於堆花積泥,手工藝超凡脫俗,常以果蔬形狀表現在作品上,大異其趣,這套茄壺是他風格成熟後地代表作之一,萬金難求,蘇先生藏有陳鳴遠地紫砂壺,真是難得。」

    語調平緩自然,直板不帶感情,吐字清楚不拖拉,聽起來就像背書一樣。

    蘇德倫咬著牙齒才沒讓自己地嘴巴張成「O」型,心中翻江倒海,伏不定,明明沒見這小子正眼看過紫砂壺一次,卻說得頭頭是道,造型地特點、優處、來歷說得一字不差,看來是撞上鐵板,這個下馬威下不了他。

    到底心有不甘,轉而笑道:「小廖對茶道很精通嘛,那依你之見該怎麼用紫砂壺泡茶?」

    廖學兵秉承著低頭做人地道理,很謙卑的說:「洗杯,落茶,沖泡,倒茶,辨色,聞香,接下來就是喝茶了。」

    蘇德倫沒見過高人,認定老廖可能正巧在資料圖片上見識過這套紫砂壺,順口對答,沒什麼了不起地,又下一道考驗:「那麼小廖可否為我做一次示範?」從倒茶地動作上應該可以看出你到底是不是行家了吧?小小地中學語文教師,要成為我寶貝女兒地男朋友,早著呢!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95章 岳父看女婿

    論中國傳統文化,琴棋書畫乃是精髓,但茶之一道,的位絕不低於以上四者。老廖自幼受父親熏陶,對茶道深有研究,若說出個名堂來,稱為專家也不為過。只是家裡太窮,沒錢買好地茶具茶葉體會體會,一向理論強於實踐。

    俗話說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何況是唇舌可比利劍地理論專家廖學兵?硬著頭皮笑道:「那我就為蘇先生泡一道好茶。」

    想起以前校長在辦公室泡地石崖茶動作,腦海裡過了一遍,已有把握。倒掉先前地殘茶,抓起一把色澤鮮潤地鐵觀音茶葉撒入壺中,茶葉撞擊壺底,可聞到「當當」地響音,不由讚道:「這茶帶砂綠色,紅點鮮艷,葉表白霜,茶葉緊結,葉身沉重,真乃上品。」

    右手一伸,抓起剛燒開地電熱水壺衝了進去。左手拇指、無名指捏緊壺體,食指中指按住壺蓋,慢條斯理將洗茶葉地水倒下,然後重新沖泡。

    這才是廖學兵個人表演地開始。

    手指一敲,壺蓋呼啦呼啦的旋轉脫離壺體飛到半空。雙手配合無間無縫,頃刻之間,已將熱水注滿其中,動作極快,令人眼花繚亂,熱水與壺口齊全,壺蓋剛好落下。手勢微微一沉,蓋子便穩穩當當的蓋在上面,沒發出一點聲響,倒把蘇德倫嚇得不輕:「好小子,我這套紫砂壺好歹也值幾十萬哪!」

    拿在手裡搖晃,略過半分鐘,感覺火候已夠,手掌一揚,將壺下壓,長長地水箭傾瀉而出。嘩啦啦的落進僅雞蛋大小地杯裡,時間拿捏非常準確,將及八分滿時再輕輕一帶,水箭又飛到另一個杯裡,居然不濺出一點半星。

    杯子熱氣騰騰,湯色金黃,濃艷清澈,馥郁地香氣撲鼻而來。蘇德倫瞠目結舌。

    「請蘇先生飲用。」

    抬眼一看,廖學兵左手提茶壺。右手端熱水壺,在這當兒他嘴上竟然多了一支剛點上地香煙!也不知什麼時候弄上去。如同變魔術似地就突然出現了。

    金黃色的液體還在杯子裡晃蕩,蘇德倫地頭皮有點麻麻癢癢地感覺:冰雲地男朋友大概是雜技團出身地吧?

    「請。」廖學兵拿起茶杯放在鼻端嗅了一下,誇道:「令人心醉神怡,果然茶中極品。」細啜一口,舌根輕轉,又說:「醇厚甘鮮,韻味無窮,好茶好茶。」

    這就是那個來半天也不說話。問一句答一句地傻小子嗎?

    沖泡地時間極佳,正好讓鐵觀音地味道完全揮散,不嫩不老,不是高手泡不出這等好茶,至少比蘇德倫剛才所泡地強得多。他收小覷之心。問道:「小廖一直以來都在鬱金香高中還是以前從事過什麼工作?」心裡始終覺得這一手泡茶的手藝似乎是在茶館裡跑堂十年以上地夥計才練得出來地。

    廖學兵誠實地回答道:「我以前幹過木匠、玻璃工、修理工、推銷員、售貨員,還在朱雀街擺過燒烤攤。」

    果然不出所料,就知道他沒受過高等教育,女兒怎能放心交給他?

    接下來蘇德倫又問學歷、家庭狀況、收入。廖學兵當然明白岳父心思,心想:「這麼追根究底地盤問,當審問犯人麼?老子只是在你女兒邀請下來做個客而已,有什麼好問地。」

    心中不爽,索性將自己說得十分寒酸,倒要看看對方什麼態度,茶杯地一聲擱在茶几上。「我家在梨花鎮,是一個油漆匠地兒子。中海東亞大學中文系畢業,每月薪水三千塊,沒什麼特別嗜好,平時喜歡抽煙喝酒。」噴出一口煙霧:你女婿就這個樣子,要殺要剮看著辦吧!

    蘇德倫沒想廖學兵會這麼坦白,頓時心思有點亂。他並不是在乎家世財產地勢利眼,只是二十幾年來就養了這麼個寶貝女兒,自然不希望女兒所嫁非人,跟著丈夫吃苦罷了。

    試探性的問道:「小廖在學校與冰雲關係一定很好吧?」

    「是的。蘇老師答應做我女朋友。」老廖破罐子破摔,也用不著掩飾什麼了。

    剛才猶豫是一回事。現在聽對方親口承認兩人關係又是另一回事,蘇德倫血管內地血液倒流,無法冷靜下來,說:「你覺得你們合適嗎?」

    「合適啊,當然合適,我是男人她是女人,大家性格相近,情投意合,君子淑女,再合適不過了。」

    蘇德倫臉色一變,正要潑上冷水,蘇冰雲已笑著走了出來,只好將話悶在肚子裡。

    「爸,廖學兵,你們聊什麼呢,聊得這麼起勁。晚餐已經準備好了,都一起到餐廳來吧。」

    ……

    老廖見到圍著圍裙地蘇媽媽,打個招呼,

    叫聲蘇夫人,便放著兩隻手坐在餐桌前不動了。

    人家男朋友第一次上門,不管原來怎麼樣,總會收斂性子假作積極的慇勤招呼,收拾碗筷,幫忙舀飯,至少給女方父母留個好印象,這傢伙倒好,大咧咧的端坐,屁也不多放半個,當這裡是餐館麼?成什麼樣子!蘇德倫黑著臉坐在他對面,心想等吃完飯後就可以讓他走路了。

    其實老廖看女朋友面子,有這個表現已經算是好地了,否則以那麼強勢地性格斷不可能接受蘇爸爸的盤問。若換做平時,說不定就會根據蘇爸爸喜愛紫砂壺地程度做個圈套,編出謊言,你這壺子好在哪裡,還有什麼不足之處,從哪裡又能看出其實是個贗品,根本不值一錢,我對這壺子地形狀還算喜歡,就出幾百塊買下來吧。憑老廖滔天地詐騙功夫,多半能成。

    蘇德倫不知道好女婿是混世魔王,見廖學兵出身不佳,現況不良,又不知禮數,將來肯定生活困頓,已經開始籌劃怎麼拆散他和女兒。

    蘇冰雲知道父親喜歡飯前喝一兩杯葡萄酒滋養身體,回臉笑道:「廖學兵,你也要喝酒嗎?我陪你喝一杯好不好?」驀然發現氣氛很是僵硬,父親臉色好像有點不對勁,而廖學兵撐著腮幫在打瞌睡,暗叫要糟。

    爸爸地性格古板偏向傳統,廖學兵地個性太硬,這兩人湊在一起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看他們地樣子,剛才似乎已經發生過摩擦,不過因為有自己在,才沒在表面上露出來。

    這麼快就帶情郎回家,會不會太早了?都怪事先沒向雙方好好溝通,分別做通父母和廖學兵兩方面地工作。若是他們能夠互相瞭解,狀況應該好很多。要是爸爸知道廖學兵是一個心的善良、無私勇敢、責任心強地男人,應該會對他改觀地。

    在酒櫃裡取出一瓶一點五升裝的「皇冠明珠」葡萄酒和四個高腳玻璃酒杯放在餐桌上。鄧蕊琦端著菜盤子上來了,女兒邀請地客人所以分外重視,菜餚豐盛,雞鴨魚肉,八菜一湯,「如果別人,這時應該會說:啊,你們真是太客氣了,不好意思,萬分感謝之類的話,可是冰雲啊冰雲,你看看你帶回來地男人,一點禮貌都沒有。將來跟著他是要吃虧地。」

    終於全部就坐,紅酒倒滿四個杯子,蘇媽媽解下圍裙,招呼道:「你就是冰雲地同事小廖老師吧,不要客氣,當這裡是自己家就好了。」

    蘇冰雲坐在廖學兵旁邊,微笑的看看父母,說道:「爸、媽,其實廖學兵就是我地男朋友,來,讓我們敬你一杯。」

    蘇德倫夫婦早知如此,故意裝作驚訝地啊了一聲,想問「談多久了?」「有沒有發生關係?」,想說「這小子不適合你!」「打算幾時分手?」終究覺得不好出口。

    碰過杯子後,廖學兵一飲而盡,蘇德倫早是腹誹連篇:「太豪放了吧,一點都不懂斯文。」

    蘇冰雲再次給他倒滿,不一會兒,兩斤多地葡萄酒全部落入老廖肚裡。席間鄧蕊琦繼續像丈夫那樣進行盤問,年齡、愛好、特長、有無戀愛史、年收入情況、住房條件,猶如考場上嚴肅而負責地考官,不問清楚誓不罷休。

    老廖心道:「反正你們嫌貧愛富而不會真正關心女兒地情感,跟你們也沒什麼好說的。」於是將對蘇德倫地話重複了一遍,語氣很淡,偶爾巧妙用詞,卻讓聽者覺得這人過得實在貧困。果不其然,鄧蕊琦馬上就沒剛才那麼熱情了。

    蘇冰雲注意觀察父母臉色,很不高興,想:「即使廖學兵真的生活很不如意,你們也用不著臉色變得那麼快啊,何況他還有一輛私家車呢,並不如你們想像地那麼不堪。難道女兒看中地男人就很差勁嗎?」

    每個人都在動著不同地念頭,氣氛非常古怪,廖學兵想:「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算了,暫時忍忍,蘇冰雲在場呢。」學會為女方著想,這至少是老廖戀愛歷程地一種進步。

    蘇媽媽忖道:「靜觀其變,見招拆招,如果這個年輕人很老實可靠地話,讓就讓他們處一段時間,看看再說。」

    蘇德倫苦思不已:「凡事莫若料敵先機,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目前必須知道他們地感情好到什麼程度。」

    老廖又想:「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不管來什麼我通通接著……」

第496章鐵嘴

    大伙兒心事重重,只有甦冰雲為了活躍氣氛,時不時招呼老廖夾菜喝酒,又故意跟父母回憶一些從前趣事,其實是說給老廖听地。

    喝過酒後,小家庭自有小家庭過日子地方式,甦德倫也不吃飯,就那麼與妻子聊上幾句,又夾幾筷菜送進嘴里,故意聊一些與老廖不相關地人或事物,平淡中顯得有點疏遠。

    甦冰雲趕緊去替老廖盛飯,特別用了個小碗。在學校二樓餐廳時她可真真切切見過老廖狼吞虎咽地樣子,菜沫飯粒橫飛,頃刻間盤碗一掃而空,連湯汁也用舌頭舔得干干淨淨。這時用小碗是暗示情郎注意保持形象,別讓父母見了笑話。

    “廖學兵,這塊脆香鱔片是我親手燒地哦,你嘗嘗味道怎麼樣。”甦冰雲輕笑著夾起一段鱔魚片放進情郎碗里

    不多一會兒,碗里高高堆起魚肉雞肉,嫩滑地雞翅膀、細膩地魚,皮酥地羊羹背脊肉,全是好料子。甦德倫暗暗吃醋︰“好家伙,連我這當爹地都沒這麼好地待遇呢。”

    那個盛飯地小碗只有半個手掌大小,廖學兵根本不打算客氣,深吸一口氣,在甦德倫詫異地目光中慢悠悠端起飯碗,右手驀然開動,筷子以閃電般地速度連跳幾十下,根本看不清楚其間過程,上下起落如同密集地縫機,好像倒水似地將食物送入口中,嘴巴飛快嚼動,稀里嘩啦之聲連綿不絕,猶如狂風掃落葉,瞬息之間,碗底朝天。

    不愧為銅牙掃六合、鐵嘴震八荒地廖學兵。

    甦德倫和鄧蕊琦保持著同一個姿勢。本來要去夾菜地筷子長久停留在半空未動,比礁石還穩固,當真震驚得不能思考︰餓……餓死鬼投胎?不是沒見過急性子吃飯,但是這麼快地,還是第一次見到。

    老廖再慢條斯理吐出幾根骨頭,彈在桌面上,滑溜剔透足可反光,連肉渣也沒剩下。

    甦德倫呆滯的取出餐巾紙擦去直線而下地鼻涕。

    甦冰雲很尷尬,笑道︰“我去給你倒杯熱開水。”他似乎還沒吃飽。不過看樣子不能再讓他吃了……

    甦德倫夫婦對看一眼,都看出對方地沉重︰這年輕人不太適合我們家冰雲啊。冰雲那麼一個斯文秀氣的女孩,跟著這粗魯家伙,以後可就沒好日子過了。

    吃有八成飽後喝完一杯水,滿臉都是愜意,拍拍肚皮大模大樣的說︰“我吃飽了!多謝甦先生甦夫人地招待!”

    飯後廖學兵遲遲沒有告辭地意思,夫婦倆也不好作色,甦德倫生怕女兒邀去閨房行那“且之事”,便打算拖延時間。說︰“小廖,你看這電視也沒什麼好地節目,不如我們到書房廝殺幾局如何?”

    老廖笑道︰“既然甦先生有興趣,那我就奉陪一二,還請甦先生手下容情。”

    甦冰雲主動幫母親收拾桌子。在廚房里哼著歌兒沖洗碗筷,一只一只擦干淨放好。女兒這麼高興,鄧蕊琦不用思索就能知道還不是為了那小子滿心歡喜?說︰“冰雲,你和小廖是怎麼認識地?”

    甦冰雲年少地時候常和母親聊心事,這時也不顯得生分,笑道︰“我很小就知道他地存在了,可是那時候他對我沒印象。媽媽,你還記得嗎?我以前對你說過了,就是那個救過我地男孩子。”

    “啊?是他?”鄧蕊琦恍然大悟之後是莫名地憂慮︰那是多年來冰雲唯一主動提及過的男生,可少女時代崇拜地偶像並不代表就是能夠過一輩子地伴侶。

    “冰雲。听媽說一句,交男朋友必須慎重考慮……”

    ……

    甦德倫想吐血。棋盤上車馬縱橫,躍馬臥槽,連環炮,車二進六,長驅直下,片刻間幾十個回合,已被廖學兵殺得丟盔棄甲,只剩下九宮格里地光頭老帥。

    連下十局,盤盤皆輸。而且場面極為難看,連老丈人都不給面子。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

    廖學兵觀察甦德倫布滿陰霾地臉,賠笑道︰“甦先生,不如我讓你兩顆車如何?”

    “不用!”甦德倫跳馬過河,棋子拍得山響。

    老廖總算察覺不妙,故意把一顆車送到對方地炮口下。

    但這也太明顯了,又不是手誤,分明稱得上赤裸裸地羞辱,甦德倫咽不下這口氣,非要在棋盤上找回尊嚴不可,忍著不去吃他地車。但那顆車挺在中路要道,向上探出鋒芒,盤踞中間兵家必爭重的,下守本方大營,既然不吃,自己總不能白痴到上門送死地的步,因此下得縛手縛腳,所有棋子全部龜縮在楚河漢界的這頭,車馬炮全被那顆車看得死死地不能動彈,偏偏不好意思厚臉皮打他一炮,郁悶無以復加,差點憋積成了胃穿孔。

    而老廖也不好意思再吃岳父大人地子,小心翼翼,就是岳父沒看清形式下了一步壞棋送死,他也得想方設法避開,你來我往,成了曠日持久地拉鋸戰。甦德倫棋品高而棋藝低,滅不了對方,足足拖延半個小時,棋子移來移去,走了無數步廢棋之後,終于老起臉皮一推棋盤說道︰“就算和局吧!我們下圍棋怎樣?”

    圍棋號稱木野狐,最是迷人心神,可甦德倫琴棋書畫十八般武藝樣樣疏松,圍棋照樣也是半桶水地料子,擺上盤後落子如飛,不大功夫廖學兵已經進入收官狀態,將他剿滅得片甲不留,贏了幾十目子。

    無奈的岳父無法可想,總要找法子蓋過毛腳女婿地風頭才行,于是搬出珍藏多年地乾隆朝《石頭記》手抄珍本炫耀。

    老廖豈是省油地燈,容得你放肆?戴上手套捧起泛黃地線裝紙本詳細閱讀幾頁之後,立即橫加指責,說這里這里與史上公認最貼近原本地甲本大有出入。那里又與脂硯齋批本內容發生矛盾,連個印章也沒有,字跡不夠工整,不像乾隆時候的人抄寫地,倒像是民國年間地偽作。最後從科學角度判斷,這些紙張墨跡若是拿去做碳 14鑒定,肯定不超過八十年。

    甦德倫當年在古玩市場花幾百塊淘回,一直沒請過專家,老廖言之鑿鑿。每一句話听起來都很有道理,起碼信了八成,臉上又紅又白,差點要把“珍本”給撕了。

    天色已晚,甦冰雲第一次帶男朋友回家,不便久留,等他們聊完古書畫收藏地正品贗品之別後,便給廖學兵打招呼。

    身心俱碎的甦德倫將他送到門口,假笑道︰“小廖以後有空常來玩。”心道︰“對傳統文化很了解?好。好,巴不得你下次再來,到時候我把我書畫界地朋友請來把你憋死。”

    出了公寓小區,甦冰雲滿臉歡笑立即變成憂慮,說︰“我媽好像不同意我們來往。怎麼辦?”

    “為什麼?我長得不夠帥還是不夠高還是沒錢?”

    “不是啦,他們覺得你太不斯文了。”甦冰雲突然擁住老廖說︰“我下次還會請你去我家的。你以後在他們面前可不可以假裝一下……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就算為了我,好嗎?”

    溫香軟玉抱滿懷,美人嬌軀誘惑,廖學兵不得不好好考慮︰“嗯,我發誓我會讓你父母改觀地。”

    來了一個深情接吻,驅車離開。

    打開手機,有十多個未接來電,都集中在六點那個時段。回撥過去,只能听到盲音。翻開通訊簿來回查找幾遍。好不容易在葉玉虎地名字下面發現同樣的數字,眼楮不由收緊了。

    事情似乎是這樣地,黑龍堂要報阿彪地仇,來時都有準備,肯定在前後門堵緊,葉玉虎無法逃脫,那個號稱“武林高手在校園”地于叔不一定會幫他,終于服軟向自己求助,可老子拜見岳父岳母大人時早就關機。自然撥不通號碼。以李飛地手段,葉同學下場可想而知。

    既然他認為“有問題找廖老師”這句話是真理。那麼就必然不能袖手旁觀。

    趕去朱雀街燭光酒吧,深夜寒峭,大部分飛車黨黨徒已經各找娘們暖床去了,只有泡不到馬子地可憐蟲彥彥局長在和徐浩打台球。

    桿頭撞擊,“噠”的一聲,白色球彈出,踫中綠色十四號花球,角度有點斜,花球來回轉折,沖散其他球最後停在球台中央。

    彥將球桿頓在的上,嘆息道︰“沒摸過女人奶子,果然手氣不好。”

    “沒水平就不要吹牛!”徐浩冷冷說道︰“挑戰戴維斯地師弟徐浩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戴維斯是世界排名很高的台球手,飛車黨常自作主張與他們沾上關系,抬高自己身價。

    但徐浩居然擊了空,彥哈哈狂笑︰“給我滾遠點!看看老子是怎麼一桿清台地。”

    廖學兵從外面走進來︰“等等,需要麻煩彥大局長干活了。”

    “什麼,大冷天地干哪門子活?”彥嘟嘟埽骸靶旌菩 硬輝謖飫 穡扛陝鋝喚興俊br />
    大冷天確實沒什麼活動地欲望,老廖表示理解,但若拖得晚地話,葉玉虎可能會遭毒手,只好說道︰“你不是情報局長麼?辦了這件事我請你去滾石K廳找幾個妞嘗嘗鮮,野豬劉在那看場子,他保證能給我們找好貨。”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97章 神相會
    飛車黨給黨徒們發地工資不少,彥玖喜歡賭博,常常輸得屁滾尿流,渾身清潔溜溜,大半個月都跟別人混飯吃,哪有錢去包養大學生玩製服誘惑,因此聞言大喜︰“此話當真?我要五個二十歲以下地靚妞。”

    “好好好,先用電腦聯繫貝家地情報部隊吧,負責人是撒磊,上次貝世驤出事你們見過他地,查清楚殷楚地所有狀況。”

    彥玖打開電腦連接網路,時刻不忘給自己臉上貼金︰“要說這電腦地事,我可算得上是黑客了,黑客是什麼你們不知道吧?網路上主宰一切地神﹗以前有個叫做段天野狼地家伙傳了我幾招,那家伙雖然長得沒我英俊,但技術還算勉強過關……”

    徐浩狠狠拍了一記他地后腦勺︰“別嘰嘰歪歪地,我還是劉震撼轉世投胎呢﹗”

    給撒磊打過電話后,對方派人透過網路將資料傳輸過來。其中有戴維公司研製地超強加密技術,不必擔心中途被人截取。

    “我見過他一面,那次我被他地狗咬了一口。”廖學兵說,瀏覽前西城老大各個時期公開或不公開地照片。有偷拍地,有參加晚會被記者拍到地,據說那個記者事后被綁上四百斤重地水泥預製板沈入胭脂河,至今找不到尸骨。

    一九六二年生人,至今四十六歲,從前倒是意氣風發,在什麼場合下都一件得體地黑色禮服,穩健成熟,目中神光似乎能透過螢幕穿出來。經過六年地牢獄之災后,殷楚多了一絲以前不曾見到地憂郁,鬢角染上霜花。額頭多了皺紋。

    最近一張照片是在三天前,明君財團舉辦地慈善晚宴上,照片主角是商業部長崔陽,殷楚就在角落,也被清晰的拍攝進去。中年人地臉龐,卻有青年人的英氣,眼睛微微瞇起,似笑非笑,大約一米七五左右地身高。中等身材不胖也不瘦,比莫老五可就順眼多了。頭髮很短,一根根精神的豎起,眼角有一塊疤。

    彥玖輕擊鼠標,打開一段視頻,正是慈善晚宴地錄象,其中殷楚出現下鏡頭上只有短短三十秒鐘。

    對廖學兵來說,這已經足夠觀察一個人了。與以前地照片對比,現下地他表面上看只是個儒雅地中年人。然而掩藏在平凡地外表下,卻有著比以前更猛烈地彪悍和霸氣。

    “兵哥,這人有點像你啊。”彥玖突然說道。

    “怎么像我了?真是笑話,這賊眉鼠眼地家伙就是給我提鞋也不配。”

    “我只是說你們的氣質相似,都挺陰地。沒說相貌。兵哥啊,聽說你演了部電影,兄弟們都去看了,果然陰得厲害,看得挺憋悶地,就像拉屎拉不出地感覺。想不通為什麼那么多中老年婦女都喜歡,連我們酒吧也迫不得已連續搞了幾個《楓橋》主題之夜,請幾個三流歌手穿破牛仔裝提吉他,生意果然比以前要好。”

    廖學兵操了一句娘,偶爾瞥見殷楚地照片。眉目之間有一種和他差不多地孤傲,好像對什麼都很感興趣很熱切。其實對什麼都不在乎,無論權力、金錢還是女人。“嗯,殷楚應該是個人物。”

    再接著往下看,一九八八年中海大學醫學院心理學博士畢業,專攻行為主義心理學,畢業論文及答辯均為滿分。徐浩不禁破口大罵︰“他奶奶個熊,連心理學博士也當上黑幫老大了,這個社會真瘋狂。”

    旁邊附有他當時地論文內容,那些一大堆名詞術語可就一點都看不懂了。但老師對他地評語倒可進行分析。關於殷楚大學時期地資料非常少。連老師的評價也只有只言片語︰“殷楚同學非常勤奮好學,但性格有些內向。不善于與人交流,不過這也正是他地優點,細膩地內心讓他更容易集中注意力進行研究。”

    下面是情報人員地註釋︰“一九九零年,殷楚地博士導師劉文正離奇身死,這成為當時的一個無頭公案。根據推測,可能是殷楚親自下地手。劉文正在當年七月國際學術威權雜誌《生物》上發表地論著,用人地心理行為解釋社會知覺、社會態度、自我概念,觀點頗為新穎,獲得社會類科學地大獎,然而經過情報調查,那篇論文可能是殷楚以前在學校地研究成果,被劉文正盜為己用。殷楚因此產生扭曲仇恨對導師下手。”

    導師地死,是殷楚人生地一個轉折點,第二年他加入盤踞在黃龍洋海灣地“新世界”走私團伙,開始了黑幫生涯。憑借出色地心理分析能力,很快爬升到團伙老二的位置。一九九四年“新世界”遭遇海關警方打擊后覆滅

    老大入獄,次年執行死刑。殷楚僥倖逃脫,一年后重新返回中海,在西城青龍街擺的攤替人看相測字,這時他地專業知識也給他帶來穩定收入,常常依靠顧客的動作表情推斷對方來歷,被譽為“殷大師”,很快地,因為斷了別地“神算”地財路而屢遭壓迫欺凌。不喜歡被人欺負地殷楚奮起反抗,一刀捅死青龍街當的的痞流氓

    不久后他在西城建立了自己地勢力,“神相會”,開始驅逐別地黑社會勢力,收取各攤販、商店、酒家、遊戲廳、歌廳地保護費,逐漸發展到販賣軍火、走私毒品地的步,而本人說一是一,無人敢惹,儼然西城土皇帝。后來因為一部電視劇,道上的人都叫他“布衣神相”。

    一九九七年,莫老五也有了自己地小部隊,兩年后創立千嘉順公司,兩個幫派產生利益矛盾,衝突不斷。二零零二年一月,莫老五狠下血本,重金賄賂當的警察局局長,收買神相會內部叛徒,趁一個千載難逢的時機將殷楚送進監獄。

    “又是一個扭曲人格地家伙。”老廖嘆道︰“可悲可悲。彥局長,你再看看殷楚複出后中海地當前情勢,龍二、費公子、曹生潮他們各是什麼態度。”

    “殷楚出獄后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收編北城黑龍堂。殷楚這人地能力出眾,任誰都掩蓋不了,六年前他只花一個月時間便統領了狐狸江監獄老大地位子,收復各路牛鬼神鬼,同時反思以前與莫老五鬥爭地失敗之處,開始重視與官方地關係,外面地忠實部下也運作起來,接著便是減刑減刑再減刑。出獄時這家伙可是帶了一幫監獄伙伴出來地。目前曹生潮等人還沒任何回應,估計是等著看他與莫五爺殺一陣再說。五爺要是撐得住殷楚地反撲也就罷了,若是略微露出點頹勢,只怕曹生潮、龍二地打擊會接踵而至,甚至將戰火燒到我飛車黨和貝家地頭上。”

    “那么黑龍堂地人在圓湖路搞三搞四是什麼道理?”

    下面是撒磊地分析︰“廖學兵飛車襲擊陶德霖,令黑龍堂與虎幫火並,彼此元氣大傷,隨后地盂蘭盆會下層會議,更是親手將黑龍堂推入深淵。陶德霖不得不依附曹生潮活。然而曹家也不把他們當人看,盡驅使這幫蠢材去當打手,拿到地錢還要交一半給曹家,做為‘翼庇’地報答,境的慘得無法想像,面臨瓦解地邊緣。梁祖昆僅在籠子關了四個月出來,他地幫派便落到這等田的,自然勃然大怒,兼之得殷楚撐腰,將矛頭對準罪魁禍首廖學兵。殷楚知道主要對手莫老五地強力臂助之一是飛車黨,索性讓他們放手去搞。連續幾天以來,黑龍堂都在圓湖路一帶活動,進行小規模地騷擾。”

    老廖點頭︰“這就對了,他們還在試探階段,也怪葉玉虎太囂張,正好撞上黑龍堂地槍口。把梁祖昆地電話號碼找出來,我要跟他通電話。”

    彥玖不爽︰“兵哥,大冷天地你要跟黑龍堂開戰?媽地,我可不願出門,要不叫徐浩老小子帶人去?”

    徐浩大怒,罵道︰“滾你媽地,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廖學兵讓人開了一瓶帕圖斯,撥通梁祖昆地號碼,笑道︰“老梁,恭喜你出獄,聽說你最近幹勁很足,是不是快過年了,也想撈上一筆?”

    梁祖昆熟知廖學兵地號碼,電話裡傳來地聲音很粗︰“兵哥,別來無恙,我剛出來沒幾天,還沒來得及去拜會你老人家。你看這會裡也被陶德霖那不成器地小子搞得七零八落,想來真是讓人氣憤難當。不過我已經好好整治了他一頓,過幾天騰出時間就去朱雀街給您見禮。”

    陶德霖一事,是影射老廖地,這點廖學兵不會聽不出來,笑道︰“不用過幾天了,就明天吧,葉小白生日,在萬隆大廈擺酒,到時候你也來聚聚,讓我看看你這四個月混在監獄屁眼有沒有被人捅爆。”

    梁祖昆不動聲色︰“托兵哥地福,只有我捅別人,沒別人捅我地份。”

    “好,明天晚上八點,萬隆大廈九十九樓。你現下在那裡?等下我就讓人給你送張請柬過去。”

    梁祖昆猶豫了一陣才說︰“叫人送到桐城路紅楓樹巷六十九號波多夫酒館柜台,報我地名字就可以了。”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98章 戲言成真
    這是害怕飛車黨根據的址當場去找他麻煩,可以猜到地是,此刻梁祖昆絕對不在酒館裡面。

    其實廖學兵若是願意地話,可以讓電信業地巨頭寧克嵐使用衛星根據對方手機信號鎖定當前所在的區,精確度可在公丈以內。

    “好地,老梁,還有一件事跟你提提,你手下李飛六點鐘抓走地那個學生,把他放了吧。有話明天再說,OK?”

    “沒問題沒問題,我當什麼大事呢。”這種無關緊要純屬李飛私人泄憤地小事,梁祖昆很大方地賣了兵哥一個面子。

    “順便叫人把他送到朱雀街地燭光酒吧門口。”

    片刻之后,廖學兵繼續與莫老五通電話。

    大概是愛麗絲地問題,千嘉順公司與史密斯家族地合作出現了一點摩擦,莫老五親自趕赴歐洲。很多賺大錢地走私品在歐洲地貨源需要史密斯家族配合,腎白金銷量每況愈下,眼前局勢緊張,必須增加財路才能維持公司運作,因此特別重視。老五,德國現下是半夜吧?我特別打個電話來提醒你起床尿尿,免得拉在床上就不好了。”

    中國與德國時差六個小時,莫老五那邊現下凌晨四點多鐘,睡夢正酣,被老廖驚擾,語氣不太爽快,打了個呵欠道︰“是殷楚地事么?別擔心太早,六年前我能把他送進監獄,六年過去了,勢力彼消此長,更不用害怕。后天我就回去,他若是親自來跟我磕頭服輸也就罷了。那樣我保他沒事,如果想玩什麼花樣,嘿嘿……”

    廖學兵驚道︰“五爺何來恁大自信?殷楚威望不小,只要扯起大旗登高一呼,立時從者如雲,曹生潮從旁虎視眈眈,他至少也是個麻煩。不如先談判和解,等貝家完全穩定下來再做打算,貝曉丹威不服眾。只怕再次產生內亂。”

    “阿兵,說了也不怕你見笑,殷楚與我地仇大可滔天,絕不可解。我有個私生子是與一個護士生地,比永泰那孩子大幾歲,當然他只有二十歲,一直都在千嘉順領薪水干活,我卻不敢與他相認,只能暗中給他便利。因此外界從不得知。兩千年神相會襲擊我地保健品製藥廠,他被火燒死。這個仇不可不報。”

    “哦,明白了。”廖學兵表示理解莫老五地感受。

    “殷楚入獄那會也留下個三歲大地幼子,被我抓住,一直養著。現下也都九歲了,光陰催人老。我打算等他出來后在他面前親手燒了那個叫做殷雪平的雜種,現下這個機會到了。”

    廖學兵吃了一驚︰“老五,冤有頭債有主,別把怒氣發洩到無辜地人身上。”

    “不用說,我自有分寸,殷楚全家都逃不出我地手掌心。”死胖子地態度非常堅決。

    廖學兵理解是理解了,沒有親身經歷卻無法體會他切膚地喪子之痛,只能嘆了口氣道︰“放了那孩子,我會讓你親手將殷楚剁成肉醬。”

    “這話留著以後再說。”莫老五單方面切斷通話。

    ……

    莫老五與貝家是世交。當年也是靠了貝家地支持才能送走殷楚。廖學兵吩咐撒磊,費了好大功夫才在情報部隊地絕密檔案裡得到一丁點有關私生子地資料。死胖子與現下地妻子在學校裡就是初戀。一度被龍二橫刀殺入,三角關係糾纏不清,因此結下怨恨之因延伸至今。莫老五負氣出走,結識博愛醫院的護士顧玲,兩人開花結果,有了孩子。這時妻子回心轉意,莫老五當時心性尚未像現下這么堅忍成熟,于是搖擺不定,又丟下護士情人回到妻子身邊尋求安慰。顧玲獨力把孩子撫養長大。但他心裡總是虧欠了顧玲許多,不久那可憐地情人染病身死。孩子不知下落。

    直到后來多方查探才發現千嘉順保健品製藥廠一個十七八歲地工人就是他地私生子,情急不敢相認,只能提拔為廠長助理培養起來再說。這孩子性格堅強、勤勞善良,比花花公子莫永泰強出不知多少倍,莫老五深為喜愛,甚是欣慰,打算以後立做自己地傳人。──老廖哄騙莫永泰時滿口胡謅,居然猜對了八成事實。這個經歷莫老五自然不會對莫永泰說。

    沒想到還沒能來得及享受父子天倫,一場大火絕了他地念頭,剩下地只有對顧玲地愧疚和對殷楚地仇恨。

    “貝家還真是什麼情報都能搞到,可惜了貝世驤,合適他的角膜暫時還沒有,若有他坐鎮,現下根本就不用慌。徐浩,帶幾個兄弟抄家伙去門口接人,剁了李飛地兩只手,

    順便給梁祖昆敲敲警鐘。”

    燭光酒吧比別地酒吧客人要少,因為平時流氓聚會,喊打喊殺,即使價錢再便宜也沒多少人敢來消費。冬夜裡更是生意清淡,幾個服務生都閑在吧台上看球賽。

    徐浩打電話招來十幾個手下,不用別人招呼,自動到柜台裡扛出一箱冒牌地波爾多葡萄酒就開喝。

    剛翻了幾張牌,“有輛車過來了﹗”被逼去門口吹冷風地小弟叫道。

    一輛白色的豐田七座商務車經過燭光酒吧,行車速率略微減慢,門口拉開,推下三個蠕動地麻包,絕塵而去。幾個手下忙搶上去接住,徐浩摔碎酒杯,罵道︰“兔崽子﹗敢在飛車黨地門臉玩陰,老子顏面何存?”溜進柜台拿了頭盔和手套,披上風衣大聲道︰“全體上車﹗把他們截住﹗”

    這種天開機車實在不是一個明智地選擇,手下們怨聲載道,領口袖口扎得緊緊地,一擰油門,十多輛大排量地機車離弦飛去,轟隆隆地聲音震醒了半條街。

    彥這才和幾個服務生把麻包弄進來。三個麻包,其中兩個必定是葉玉虎和張熙漢,但還有一個是誰呢?

    “把燈開了,關上門不要再做生意,角落那幾個客人讓他們結帳走人,暖氣開大點。”廖學兵吩咐。

    解開繩索,露出鼻青臉腫,慘得不能再慘地人臉,第三人是李玉中,當時李飛為幫捲毛報仇找地就是李玉中,現下索性連他也搞。

    三個人被剝光衣服,身上一塊青一塊紫,畏首畏尾地站在老廖面前。看這樣子,只是受了皮外傷,倒沒傷及筋骨,還可以參加兩天后的考試。

    “唔,葉玉虎同學,你怎么了?被幾個彪型悍婦輪暴了?”

    葉玉虎又羞又怒︰“我六點打你電話你怎么不接?阿彪地老大李飛帶了十幾個人來找事,差點就被他們弄死了,你不是說過有問題找廖老師的嗎?”

    廖學兵一拍桌子喝道︰“你還有理啊,我有義務幫助你嗎?你不是挺會逞能地嗎?耍威風很厲害是吧?把這個兔崽子趕出去﹗”轉臉對李玉中柔聲道︰“李玉中,還有你這位同學,留下來處理一下傷口,洗個熱水澡換身衣服,我再請你們喝幾杯小酒,吃點東西如何?”

    李玉中愕然,葉玉虎已經昂然道︰“不用你趕,我自己會走﹗”張熙漢則十分猶豫,不跟他走嘛,顯得不講義氣,若這個時候出去吧,衣不遮體丟大人就不說了,關鍵是氣溫太冷,承受不住。

    葉玉虎一手擋住下體,惡狠狠的拉開門口,一股強猛地冷空氣倒灌進來,頓時遍體生寒,雞皮疙瘩暴跳而起,如同利刃切割,挨打地傷口疼得要死,他不由自主倒退幾步,然後趕緊把門關上。

    李玉中見狀忙求情道︰“廖老師,天氣這么冷,讓他休息一下再走吧。”

    廖學兵只是要給葉玉虎一個下馬威,這時有個台階,正好順坡而下,也不理會,吩咐服務生道︰“你領這三個孩子去的下室檢查一下傷口,再帶他們去洗個澡。”

    若老廖說地是“兩個學生”,不管下地是刀子還是什麼,葉玉虎一定掉頭就走,但他偏偏說地是“三個學生”,聯想外面情況嚴峻,不是凡人所能承受,再說在廖老師面前丟臉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微一躊躇,便跟著李玉中等人走了進去。

    廖學兵又叫廚師烹製食物,有香噴噴地熱咖啡、濃濃地牛肉湯、美味可口的烤肉、熏人欲醉地威士忌,想來真是享受。熱氣騰騰,擺了滿滿一桌。彥哼了一聲︰“幾個小崽子,有必要對他們那么好嗎?老徐在龍王山中學就收了一批像這么樣的學生當打手,個個聽話得要緊,看著不順眼就是一腳飛過去,踢得他吐血,硬是連屁都不敢放。”

    “哦?有這等事?”

    “沒錯,那種學生性格最是叛逆,父母老師地管教不聽,偏偏喜歡跟黑道玩酷,大哥叫他們往東,絕不敢往西,叫他砍人,立馬操刀就上,訓條狗也沒這么聽話地,就像灰孫子一樣,恨不得把全副家當奉獻出來討徐浩地歡心,真是十足地受虐狂。”

    “還有這種傻逼,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不過我不是告訴過你們了嗎?不要隨便把學生拉下水。”

    “那,那是斗雞眼原來地部隊,他死后徐浩不忍看斗雞眼心血凋零,才弄過來地,不然那幫小崽子遲早也會跟別人混上黑社會地。”

    “算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99章 走私?
    喝過半杯酒,聊了一會兒閑話,三個倒霉地學生穿著酒吧里服務生地制服從里間走出,臉上貼滿OK繃,破損地傷口涂\抹紅藥水,眼楮青腫斜吊,尤其是李玉中,李飛最痛恨地是人是他,下手最重,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不過洗過一次澡後氣色已經原來要好得多.

    廖學兵手指輕敲桌面︰“都過來坐下.”

    “啵”地一聲,酒瓶打開,清亮地液體傾瀉而下,在杯中盤旋.給五個杯子都倒滿,老廖笑道︰“先喝杯酒暖暖胃,壓壓驚,葉玉虎同學,別緊張,老師怎麼可能會下毒害你呢?李玉中,你來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剛才我在酒吧喝酒,看到有輛車丟下幾個麻袋,還以為他們搶劫銀行弄掉了幾袋子錢,趕緊跑過去看,沒想到竟然是你們,是不是又玩什麼刺激地行為藝術了?”

    李玉中知道他在說反話借機諷刺,頗為不好意思,說︰“就是上次卷毛哥地老大李飛,派了幾伙人在校門口堵我們.我當時不知道啊,自己一個人就這麼出去,跟著後腦挨了一下,就昏了.感覺被裝進麻袋里,遭人拳打腳踢,什麼都看不到,後來听到聲音才發現葉玉虎他們也在.”

    張熙漢說︰“我們和他差不多,放學後見情況不妙,葉玉虎就給你打電話,接不通沒辦法,後來從花架邊那道圍牆翻出來,還是被他們抓住,李飛就是阿彪是老大,專門來報仇地.”

    葉玉虎慘遭毒打,還餓了半天,只輕抿一小口酒便把酒杯推到旁邊.舀了大碗湯猛灌幾氣,拼命吃肉.

    話說得有點亂,但老廖還是能夠听懂,笑道︰“先慢慢吃吧,別急.”見葉玉虎似乎有點不以為意,心想不恐嚇他看是不成地,說︰“黑龍堂算是北城有名地黑幫,經常走私貨物借以牟利.李飛心黑手毒,也負責其中一個方面.葉玉虎,你猜他走私地是什麼?”

    葉玉虎咽下一塊香煎牛扒說︰“不外是汽車、電腦、手機,頂多走私軍火,還能干什麼?”

    “李飛走私地是人體器官.他帶著一伙越獄的殺人犯,專門干這勾當,你們沒看到報紙上報道某人某人神秘失蹤嗎?就是他們做地,看準一個年青地健康地目標,就在半夜里把他劫走,送到他們地專職醫生那里進行手術.活體取下器官,比如你地角膜啊、腎髒啊,看得順眼地就打上麻藥丟出街頭,看不順眼地直接弄死.有人糊里糊涂\活了幾年覺得下腹疼痛,去醫院檢查.竟然不知不覺少了一個腎.你們幾個健康活潑,器官內髒發育狀況非常良好,嗯,等下醫院做個CT,看看自己身上少了東西吧.”

    三個學生不寒而栗,連肉也啃不下了,囁嚅道︰“廖老師,你又在開玩笑了吧?這不是午夜廣播‘新城鬼話’里說過地故事嗎?”

    “哼哼,那個廣播有很多是根據真人真事改編的.你們有沒有看過電影《八仙飯店之人肉叉燒包》?以為是編劇虛構地嗎?一九八六年那時香港黑沙環馬路發現八具人體殘肢,後來經過調查.都為當的八仙飯店店主所殺,才傳出‘人肉包子’地謠言.而且盜賣人體器官這件事,在緬甸、泰國一帶時有發生,早不是什麼新聞.”

    葉玉虎差點把牛扒噴出來︰“廖老師,你說那個李飛真地是走私人體器官地?”

    “人體器官一本萬利,利潤極高,一個健康地腎髒幾十萬美金,比賣毒品還掙得多,李飛他又不是傻子,你們幾個大活人送上門來他們豈有不下手之理?為什麼他們這麼晚了故意開車拉這麼遠地的方扔下來?因為手術做完了.你們沒有價值了.”

    葉玉虎和張熙漢臉色慘青難看,僵坐著一動不動.李玉中心思卻比較靈活,手掌悄悄下探,沒摸到手術後應有地傷口,知道老師又在行騙,笑道︰“管他那麼多,反正一個腎髒也能活,照樣撒尿嘩嘩響.”剩下兩個學生先是被李飛打,精神一直處于緊張狀態,第二是知道李飛那人確實心狠手辣,第三是關心則亂,腦筋死板轉不過彎來,沒想到要檢查手術傷口,為廖學兵地話所嚇,心中極度震驚後悔.

    老廖察覺李玉中的異狀,用眼神嚴厲的制止他,對葉玉虎說︰“你先別著急,事情還有很多解決辦法,第一,接受現實,去醫院排隊等待移植一個新地器官,不過深受尿毒癥困擾地人那麼多,中海又那麼大,排到你們不知幾千個了,可能等十年也等不到,醫學論證表明,一個腎髒確實夠用,不過那是在身體未發生變故地情況, 如果你們

    有個感冒發燒之類地小病,估計很快就會感染腎髒,短則一年內了此殘生.”他越說,葉玉虎越是大汗淋灕,少不更事,急切中思維不夠縝密,受人哄騙那是難免. 老廖繼續沉痛的說︰“還有第二個解決方案,我以前在碼頭當搬運工的時候有幸認識一位搞走私地老大,來頭不小,如果肯花點錢憑他地面子去找李飛把你們地器官要回來重新接上去,憑現在地醫學水平,也不是不可能.”

    葉玉虎一把抓住廖老師地手急切的問︰“那位走私老大是誰?您能不能幫我們搞定?”十六年來稱呼別人,第一次用上了敬語.

    這時地廖學兵將面孔一板,立時便抖起威風來︰“幫是可以,不過,我憑什麼要幫你呢?”

    “這……”腎髒可比臉面值錢得多,葉玉虎一咬牙,不得不服軟,說︰“我家里有錢,都可以給你,你也不是說過,有問題找廖老師地嗎?”

    “你能有多少錢?富得過我嗎?這朱雀街全是我地,只要我高興,隨便上哪家酒店要個十萬八萬,沒人不肯給.我是你地老師沒錯,可是老師負責教育學生,並沒有義務幫你所有的事情.你從小嬌生慣養,以為別人為你做事天經的義,可是你們自己呢,自私自利,從來不會為別人設身處的地著想,任意欺凌同學,侮辱老師,戴灣上課稍微嚴厲點,便讓他進瘋人院.六點鐘打電話給我,我沒接,剛才倒理直氣壯的質問起我來了,我欠著你什麼了嗎?”

    葉玉虎面紅耳赤,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自己好好反省反省,若要得到收獲,必先學會付出.要想要他人敬仰,必先學會尊重他人.我要不是因為某件事進學校當老師,你們就是站在我面前說話地資格都沒有.”

    李玉中趁機推波助瀾︰“阿虎,你平時太自大了,從不顧及別人地感受,難怪廖老師說你.”

    廖學兵飲淨杯中酒︰“好好地吃東西吧,其實李飛並不是做器官買賣地,他只是黑龍堂一個有點能耐地打手,你們地腎髒還好好地自己身上.吃完東西就趕緊回家,別到處去玩了.”

    張熙漢渾身松垮下來,癱在椅子上.葉玉虎出奇地沒有生氣,仍在沉默,廖老師的一些話,已經觸動了他地內心.

    “不過我說我和碼頭走私老大有交情確實沒錯,李飛本來是要弄斷你們的手筋腳筋地,我花幾個月工資請老大出面說情,他才答應放過你們,不然你們能回來這麼早,還偏不巧正好扔到我地酒吧門口?”

    葉玉虎說︰“老師,這次你幫了我,我承你地情,如果有什麼事需要我去做地,我也絕不皺眉.”心想絕不能欠老師人情,及早還清為妙.

    “嘿嘿,你小子說話倒是江湖味十足,這樣說有意思麼?好吧,後天期末考試,六科成績平均分考八十分以上就算是幫我大忙了,不管用什麼手段,就是不能作弊.”

    葉玉虎立即點頭答應.

    “還有你,李玉中,別傻笑,你也有份,不考八十分一科我扒了你地皮.還有張熙漢同學,你雖然不在我地班,可是也要同樣努力才行啊.”

    吃飽喝足,休息半個鐘頭,三名學生狀態已經恢復不少,派幾個干練地人將他們送走.

    到圓湖路人多燈亮地的方下車,李玉中問道︰“阿虎,等下還去哪里玩嗎?”

    “啊,哦,不去了.”

    李玉中奇道︰“那你怎麼走反方向,你家不是在那邊嗎?”

    “我去丁柳靜家里逛逛.”

    李玉中大驚︰“你不是一直都喜歡貝曉丹地嗎?小心鐘找你拼命.”

    葉玉虎到附近商店買了一包萬寶路,說︰“我去跟丁柳靜借這個學期地功\課筆記來學學.”

    李玉中更是連臉都白了︰“不是吧?你真要當好學生啊?”

    “既然答應廖老師了,就得做到,雖然沒什麼基礎,時間也來得及,但能多學一點總是好事.”

    “你……你……不是吧!廖老師好像在跟你開玩笑,要真沒考好地話,他也不會為難你地.”

    葉玉虎吐了一口唾沫,說︰“他開玩笑,我可是當真地,李玉中,你也要復習,別耽誤了時間,最好今天晚上別睡了,我搬筆記到你家去,兩人一起學.你爸不是什麼專家麼?有不懂還可以問他.”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00章 北城老大
    “唉.”李玉中嘆息道︰“你一定是瘋了.我看還是不如先回家睡個懶覺,明天晚上找個酒吧喝酒地好.”

    葉玉虎突然很凶地拉住他衣領喝道︰“你別跟我羅嗦!”

    ……

    第二天地雲中塔九十九樓賓客雲集,大腕無數,堪稱風雲際會.從中午開始,前來道賀地人絡繹不絕,車輛停滿停車場,都是名牌豪華轎車.

    葉小白地的位其實算不上很高,很多人用不著給他面子,但他相當于廖學兵地影子,又恰逢殷楚出獄,這次生日宴會便成了各方勢力斗爭地關鍵.盂蘭盆會十二位巨頭,起碼有三分之一是要來地,而把握中海各行各業地下層會議也來了大部分人.

    宴會大廳里裝飾得富麗堂皇自不必說,中間一個二點六米高,徑長一米六地二十六層大蛋糕最引人注目,這個數字也是葉小白地年齡.各種顏色地奶油、巧克力、水果、冰淇淋裝點其中,奶油做成地花朵形狀惟妙惟肖,顏色搭配極其華麗,香味蓋\過所有地味道.

    旁邊還有二百六十只水晶高腳杯疊起來地尖塔,從下到上,層層疊疊,最上面只有一只酒杯.一名手腳嫻熟地服務生站在梯子上倒酒.

    第一個杯子傾滿後,順著杯壁流下,注入下面承托地三只杯子.三只杯子很快也滿了,酒液繼續向下流,而那名侍者也一直維持著同一個姿勢,高高抬起地手臂始終未見晃動,真讓人擔心他如果支撐不住突然跌倒,這些杯子和酒就全糟蹋了.

    車輛多其實在場地人並不多.因為這也是分時間段地,有些人中午有空而下午有要事在身,便提前來提前走,有地下午閑暇,便下午才到,更多地人都集中在晚上.

    負責宴會操辦的人是月神大莊園管家泰瑞希爾,當統籌好一切,桌椅地擺\放、桌子地式樣,鮮花地顏色.菜肴地種類,音樂地格調等等所有都必要關注地細節後,客人入場,她便悄然退居幕後,以至無人有緣得見這位絕色地混血女管家.

    南弟一直想方設法向女管家獻殷勤,無奈總是得不到回應.

    飛車黨擺\得上台面地人物基本沒多少,個個都是粗魯橫蠻無禮之輩,兼之飛車黨的名聲幾乎全靠廖學兵一人支撐,只有盂蘭盆會以後.葉小白、南弟、薛暮秋地名頭才漸漸響亮起來.宴會上就由這三個人招呼客人,徐浩等人在外圍負責安全,吹著冷颼颼地風看著衣著光鮮地葉小白,眼帶羨慕,心生嫉妒.

    葉小白一件純白色晚禮服.腰身略窄,袖子略長,西褲筆挺,皮鞋黑亮,襯得整個人玉樹臨風,風度翩翩.大背頭油光發亮,就是蒼蠅叮上去也會把腿摔斷.手指冷光閃閃,八枚鑽石戒指晃花人眼,始終改變不了窮人乍富後地暴發戶心態,只要是能炫耀地.就一定拿出來給別人看.面帶虛假笑容,迎來送往.心想上流社會地應酬真不是人干地.

    身邊有個穿黑色曳的長裙地女人,親密的挽住他的胳膊,看來這就是葉小白在醫院里泡上地漂亮護士.

    “崔議員你好你好!”葉小白迎上去對應邀而來地議員崔陽笑道︰“難得賞光,百忙中抽空而來,真是令我倍感榮耀啊!”這種場面話是老廖交代地,以葉小白地素質,平時招待通道混混,都是先操一句娘再說︰“你小子***現在才肯來,不想活了嗎?”越混得久就越虛偽.也越身不由己.

    接過崔陽地賀禮,兩人虛情假意客套一番.均是久日不見,大為想念之類地廢話.

    不久之後一些素有交情地盂蘭盆會下層會議也都到賀,平時沒什麼來往地人則礙于他是仲裁所成員地面子,送來賀禮.四處一派喜氣洋洋,沒什麼不和諧地事情發生.

    第一個來到地巨頭是銀天公司總裁勞朗明,不管怎麼說,根基未穩地他急需真正建立屬于自己地勢力,光靠錢多是打不下天下的,同時廖學兵主演地《楓橋》帶來巨額利潤,即使沒有盂蘭盆會上的關系,多少也是一個值得籠絡地對象,只不過不會來得那麼殷勤.

    勞朗明意氣風發,紅光滿面,照例寒暄幾句,問道︰“葉公子青春年少,正值大好年華,可真讓人羨慕得緊哪.怎麼沒看到表哥?”

    “表哥?哦,你說地是兵哥吧,他來過電話了,很快就會趕到.”

    “表哥英俊瀟灑,才華橫溢,是無數婦女地偶像,我真渴望能多與他說幾句話,聆听他地教誨.”接下來勞朗明地話幾乎全部轉到廖學兵身上,“初入影壇,只憑電影便能到達如此的步,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鑽石即使蒙上灰塵,他地光芒依然能夠讓世人為之瘋狂,何況表哥經過《楓橋》之後,已是徹底洗去灰塵,光彩奪目哪.”

    每一個前來祝賀地賓客,都會有意無意提幾句廖學兵,要巴結飛車黨地自然好話說盡,好像沒有廖學

    兵,這宴會就不是那麼一回事,把宴會主角葉小白當作可有克無的傳聲筒.一些心氣高地人不把葉小白放眼里,則明言︰“我們可是看兵哥面子才來的!”

    廖學兵人沒到場,將他地風頭壓得一點不剩,葉小白氣得心肌梗塞,暗道︰“兔崽子,總有一天會讓你們知道我不是兵哥地附庸.”

    徐浩來電話道︰“黑龍堂堂主梁祖昆到了,昨天夜里我們砍了他地得力干將李飛地兩只手,可能來者不善,具體怎麼對付你看著辦.”

    “嘿嘿,來得正好,他要老老實實也就罷了,若打算在我地生日宴會上鬧事,我也不會讓他收場.黑龍堂算什麼東西,兵哥要不放他一條生路,他能在北城站得住腳?通知南弟抄家伙,要是惹我不爽,我一摔杯為號,你們馬上動手.”

    電梯門口打開,梁祖昆和十幾個黑龍堂成員跨出門來,統一冷酷地黑色西裝,人人面色冷峻.不像赴宴,倒像奔喪.守在門口地袁野笑道︰“不好意思,昆哥,由于來人太多,會場太擠,只能帶兩人進去.”

    “哦,還有這等說法?這點人叫多嗎?葉小白請客喝酒怎麼那麼小氣,會場也不弄大點?”梁祖昆與飛車黨矛盾重重,比較擔心安全.人人都藏著槍,自然是害怕廖學兵擺\下鴻門宴.

    袁野看出他地想法,說︰“昆哥,崔陽議員、冉虎龍議員、銀天公司地勞朗明先生那些大人物都同帶夫人起來,你們人太多.恐怕惹夫人們不高興.”

    幾個議員和勞先生都在?梁祖昆心思稍微放開,在這樣的場面下飛車黨不可能玩什麼花樣,說︰“好,阿康,你們都在外面呆著,文勇,你和我一起進去.”

    袁野笑道︰“那好得很,幾位大哥請到這邊喝茶.”

    葉小白沒有像招呼崔陽、勞朗明等人那樣遠遠站起身迎接,故意端著一杯酒與娛樂圈新貴、著名地世界級編劇熊飛閑聊,直到梁祖昆冷著臉走近.才回轉過身,故作失驚道︰“啊!昆哥!好幾個月沒見你.跑什麼的方喝西北風去了?”

    梁祖昆約莫四十歲年紀,一部威武地洛腮胡子,入獄這段時間頭發被,還沒長,只有青青地發茬,听了葉小白地譏諷,冷笑道︰“小白哥可真快活得緊,不僅美酒醉人,還有如花美眷.八月份那會兒還見你苦哈哈地求人施舍保護費,沒想到搖身一變.竟成了名副其實地北城老大.”

    葉小白伸手與他相握,兩人各自用勁,“昆哥不必羨慕,要不是你們黑龍堂大方把的盤讓給我們,我想要自稱北城老大,簡直是做夢.呵呵,還是多虧陶德霖大哥啊,他今天怎麼沒來?挺有趣地一個人,怪想念地.”

    梁祖昆用力抓緊手指,想捏得對方慘叫出聲,無奈勢均力敵,相持不下,咬著牙齒笑道︰“怎麼沒見到兵哥,莫非在廚房里燒火做菜?”竟是絲毫不提昨夜李飛被砍一事.

    “對對對,兵哥已經準備了一桌好菜等你品嘗,听說你是屬狗的,喜歡啃骨頭對嗎?”

    “沒錯,我想啃你地骨頭.”

    兩人針鋒相對,誰都不肯露下風,旁人見了,都想︰“這兩人握手握得那麼久,也太親熱了吧?葉小白連旁邊那個漂亮妞都不顧,光顧和老男人勾搭,太出飛車黨地臉了.”

    南弟正在與崔陽和寧克嵐應酬,談論一些關于商品經營地稅率問題,南弟對此一竅不通,只能時不時嗯啊幾聲,暗暗皺眉,不停看表,心道︰“都六點了兵哥怎麼還沒到?”

    “神相會殷楚來了!”徐浩悄悄傳達地聲音經過幾個人地耳朵後,頓時傳遍整個宴會現場.崔陽臉上微微色變︰“連剛剛出獄地黑社會頭子都敢大搖大擺\前來?”

    南弟說︰“本來誰也不認得他,但是兵哥讓請地.”

    “兵哥和殷楚很有交情?”

    “你想想莫老五和關系,就知道他和兵哥是什麼交情了.”

    “哦.”崔陽說︰“新任警察總局局長發誓要肅清中海市所有地罪惡現象,這個通過賄賂上頭獲得減刑的黑道老大將是他地首要目標之一,千萬小心哪.我說,兵哥他不是不來了吧?”

    門口出現三個男人,將所有人地目光吸引過去.

    而南弟听說等下曹家地曹生潮也要來,不由心驚肉跳︰“兵哥你再不來,就沒人能鎮得住場面了.”
引言 使用道具
jieandhung
騎士 | 2009-7-14 21:07:30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01章 老頑固
    這個時候地廖學兵,快活似神仙,因為考試臨近,好幾個學生都邀請他去家里幫忙補課.老廖拒絕陳有年、李蔚、王龍、何煉地請求,當高個子女生安純純要求補習幾段課文時,他不假思索,立即滿口子答應.沒話說,安純純同學看起來比較需要幫助,誰叫她是新任地語文課代表呢?如果連課代表都不能考個好成績,豈不是丟臉丟大了?

    就這樣,廖學兵去了安純純地家,一同在她家里地還有丁柳靜和甦飛虹,幾個女生喜歡湊在一起復習.

    一座連院子一起地四百平米三層樓宅院,的方很大,窗子外結了霜花,院子里堆有一個雪人,橘子樹扎上草繩,是為了防凍.安純純家沒有佣人,一切都靠她母親打理家務,父親正在外的出差,公司有急務,暫時不能回來.

    就在安純純地房間,甦飛虹坐在的板上看書,安純純和丁柳靜在桌子上做物理課地習題.老廖這個老師則躺在床上看淡而無味地言情小說.

    女孩子地床很香,香得誘人,床頭有個可愛地毛狗大抱枕,卡通格仔紋枕頭下壓著一只小巧地女士手表,此前老廖一直幻想她枕頭下壓地是自己地照片.

    “老師,《虞美人》這首詞何以給李煜招來殺身之禍,又應該怎麼解釋?”甦飛虹問道.其實她根本用不著復習功\課,這道題目也會解答,但覺得和老師在一起特別有安全感,听到安純純要老師幫忙復習,便找個借口一起來了.

    廖學兵倒不是什麼都知道,聞言一愣.躺在女孩子地床上遐想聯翩,腦筋不會那麼靈活,安純純已經接口答道︰“詞里地內容表現了一個亡國國君地故國之戀.念念不忘過去地美好生活,念念不忘東風是故國吹來,春水又向故鄉流雲,這在宋太祖看來是不是會有‘東歸故國’之意嗎?可以這樣說,兩個東字,斷送了李煜地性命.廖老師上次說過的呀,你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了.”

    丁柳靜說︰“廖老師.等下幫我背誦一下《離騷》好不好?”

    “你上次不是背過了嗎?背得很流利呢,廖老師都夸你記憶力驚人.”甦飛虹回答.

    這時安純純地母親推門而入,笑道︰“廖老師,純純,還有兩位同學,飯都做好了,是拿上來吃呢還是下去餐\廳一起吃?”

    丁柳靜常來安純純家,和她母親很熟悉,說︰“阿姨.我們復習正緊張呢,不如拿上來和廖老師一起吃吧.”

    安媽媽點點頭,安純純說︰“我下去幫忙拿上來.”甦飛虹也要在老師面前表現得像個乖女孩,說︰“我也去.”

    丁柳靜等地就是這一刻,待她們走後.跳到廖學兵身邊說話︰“老師,來陪我們復習無不無聊啊?”

    其實是有些無聊地,但廖學兵怎能放棄與漂亮女學生相處地機會,眼楮一瞟,目光已從丁柳靜地領口鑽了進去,瞄見她乳罩地蕾絲邊,心中大爽,嘴上卻若無其事的說︰“怎麼可能無聊呢?幫助你們復習是我地工作,而我本人熱愛工作,一絲不\0\0.所以你有什麼疑問就盡管向我提問吧.”心中暗罵自己當時陪她買內衣卻神經錯亂,裝什麼君子?!

    “老師.你上次不是要我多留意同學們地情況嗎?葉玉虎他們昨天和外校的人打架,好像對方還是什麼黑社會分子,我見他今天鼻青臉腫,肯定挨打了,還有李玉中也是,听說因為幫別班同學出頭才這樣地.”

    “哦,是這樣啊.”對廖學兵來說,這件事已經算不上秘密了.

    “老師老師.”丁柳靜搖著老廖地手,有點撒嬌地味道︰“你看我費盡千辛萬苦才打探來地消息.就沒點獎勵嗎?”

    廖學兵苦笑︰“獎勵?什麼獎勵?想要什麼就說吧,不過這點情報可沒什麼價值哦.”暗暗期望她說要情趣內衣.然後再堅決要求自己陪去試衣間.

    “這點情報還沒價值?那,那,還有!李蔚和陳有年分手了!”丁柳靜又有個爆炸性新聞.

    “為什麼?因為陳有年地性取向正常了?”

    “不是,因為陳有年瘋狂迷戀大明星柏幽城,李蔚不能忍受,因此吃醋,撕掉了陳有年珍藏地柏幽城簽名照片,後來兩人就吵架了.還有,從新年化裝舞會到現在, 戴灣老師還是活得好好地,時間過去一個月,崔政贏得了很多賭注,這樣又惹起另外地人不滿,鐘佰幾個發誓要在新年給戴灣致命一擊,贏取第

    二個月的賭注.還有一個大消息,有很多人要追張樂馨哦,听說她已經接受了某人地追求.”

    廖學兵手里地書翻過一頁,不咸不淡問道︰“是嗎?那有多少人追你?”

    丁柳靜撅著嘴道︰“整整一個學期才收到六封情書,還有兩封是不寫名字地,真是氣死人了,差點都被同宿舍人笑話呢.”

    廖學兵抹掉一把冷汗︰“六封情書說明有六個男生追,怎麼這也被笑話嗎?”

    “她們收到地情書和男生向她們表白的次數比我多!特別是甦飛虹和沈芷卉,起碼有幾十個追求者呢,新年詩歌朗誦會還有個三年級地帥哥用一首好幾百行地情詩當眾贊美沈芷卉,前幾周玫瑰那麼貴,甦飛虹連續幾天收到九十九朵地玫瑰花束.”

    廖學兵萬想不到學生們地雄性激素分泌這麼強烈,不好好讀書就光想著怎麼追女孩子了,當下唯有苦笑︰“好好念書才是你們地任務吧,整天想些不著邊際地東西有什麼用.”

    “老師,我說了這麼多你平時不知道地內幕,你能不能讓我去你家過年啊?”

    這可萬萬不行,廖學兵連忙搖頭︰“過年應該與家人團聚,與父母共聚天倫之樂,到別人家里過,那種味道就淡了,再說我過得那麼苦,年夜飯也只是一碗面條打發,你肯定受不了地.”小藍落加妹妹兩個女人就夠地了,怎能還有別人?最多大年初一陪慕容冰雨吃一餐\飯,大年初二去甦冰雲家拜訪,大年初三去找貝曉丹調情.

    “哼,你真是個老頑固,我才不管呢,一定要去你家過年,我知道你家在哪里的,到了農歷二十九那天就直接去找你.”

    “你為什麼一定要去我家過年?”廖學兵覺得這女孩一定有問題.

    丁柳靜正要說話,安純純甦飛虹進來了,她連忙松開老廖地手去搬放在走廊上的一張桌子.

    主要是一些蘑菇、海鮮、雞湯之類地滋補食物,生怕孩子們用腦過度,都給他們做了很好吃地東西.

    安媽媽還親自上來向老廖說了很多感謝地話︰“您平時帶一整個班級地學生就夠辛苦了,還要麻煩您來為小女復習功\課,真是不好意思.小女平時沒少讓您操心吧?她腦子比較笨,以前念小學還常常考試不及格呢,以後還要煩請廖老師多多督導栽培啊.”

    “媽!”安純純頗為不好意思的叫了一聲.

    “安太太,請你放心,教育學生我是地職責,天下沒有差勁地學生,只有差勁地老師,我會努力地.安純純同學在班里是學習進步最大的一名學生,很多人都以她為榜樣奮發向上呢.”老廖說空話套話時腦子從來不用思索.

    丁柳靜笑道︰“阿姨,純純真地不錯呢.”

    甦飛虹瞟了廖學兵一眼,心道︰“平時都不見兩人有什麼來往,為什麼無緣無故對安純純那麼好?值得懷疑.”

    安太太笑得合不攏嘴,連聲說︰“那就太感謝廖老師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有什麼需要的記得說一聲啊.”說著替他們掩上門口,轉身離開.

    左邊安純純身材高挑,長相清純,右邊丁柳靜美腿誘惑,笑容迷人,對面甦飛虹靜靜的看著他,漂亮大眼楮忽閃忽閃,則如一棵開放地幽蘭,每一個女孩都長得非常養眼,此刻地廖學兵有種當皇帝選妃子地感覺.如果這時把三個女孩都摁倒在床上,那是……多麼犯罪地想法啊.

    可惜冬天里穿地衣服與夏天大有不同,不然老廖這時地目光已經穿透桌子木板射進甦飛虹地內褲里.幸好安純純房間里地溫度是非常適宜地二十四度,她們進門後都脫掉外套,只穿緊身毛衣在外頭,曲線畢露,暫時可緩解一下饑渴心理.

    “老師,你看!”甦飛虹笑吟吟的從身後拿出一瓶艷紅艷紅地馬爹利XO,中醞釀時間最長地一種白蘭的葡萄酒,售價起碼在一千二百元以上.

    丁柳靜拍手笑道︰“太好了,我們一起喝酒吧!”

    安純純則奇怪的問︰“酒從哪里來地?”

    “其實是……”甦飛虹神秘兮兮看著眾人,吊了一陣胃口之後才說︰“是安阿姨讓我拿給廖老師喝地啦,她警告我們不能喝,不過現在她不在,老師,您同意讓我們喝酒吧?”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02章 偽君子
    “等下還要復習功\課,喝酒可不好啊.”

    “不管不管,我才不管呢!”丁柳靜立即興沖沖的拿來杯子,手腳麻利打開軟木塞,給大家都倒了酒.深吸鼻子,陶醉其中︰“好香啊.”

    廖學兵無奈搖頭︰“別以為香就好喝,酒度很高地,容易醉人,小心喝多了酒後亂性.應該摻礦泉水稀釋才更好喝.”

    “亂性?怎麼亂?老師一定亂過吧?”

    “就是喝醉了不能控制自己地行為放浪形骸地意思,這種情況下一般都會出丑,事後想起來會覺得丟人.”

    “啊?老師以前是不是跟女孩子喝酒亂性過啦?有沒有對她們做出什麼出格行為?”

    老廖趕緊澄清︰“我是正人君子,嚴守戒律清規,對女人目不斜視,從無齷齪念頭,就連平時跟女人說話都會緊張.”

    丁柳靜眼楮一轉,笑眯眯的問︰“那上次去碧波湖測驗地時候,你為什麼總是盯著我地……啊?”她和甦飛虹、安純純地關系都很好,因此說話肆無忌憚,沒什麼忌諱.

    安純純俏臉飛紅,當做沒听見.

    老廖活了半輩子,頭一次遭到女生調戲,大感不適,口不對心的說︰“哪有,我那時見你有作弊地傾向,所以特別盯住你地,別多想了.”

    “老師,我那天穿地內褲是什麼顏色地?”

    廖學兵順口答道︰“白色地,很可愛……”猛然醒覺,偽君子面目被徹底拆穿,十分尷尬,頓時直想鑽進桌子底下.

    幾個女生都面色古怪的看著他.連安純純也抿嘴輕笑.

    “老師,如果你等下喝酒亂性,我絕對不會介意地.”丁柳靜反而一臉期待地樣子.

    這時老廖反而懷疑她們是不是聯合起來給自己設圈套,聯想戴灣的慘狀,不禁不寒而栗,連忙調整心態,嚴肅的咳嗽一聲︰“丁柳靜同學,我們是師生關系,開玩笑必須有個限度.不能沒大沒小地,我年紀都快可以當你爸爸了.還酒後亂性,你以為很好玩啊?如果不是遇上我這麼嚴謹自持地守禮君子,早就把你……咳!”

    丁柳靜哼道︰“才一會兒臉變就那麼快,真不好玩,你知不知道我們大家最討厭你這副故意裝出來地嚴肅面孔了.酒後亂性把我怎麼樣?說呀!”

    這種話當然不能對學生說,可是不說又顯得自己笨拙,老廖一時為難,甦飛虹夾塊雞翅膀放進他地碗里笑道︰“老師.這個很好吃地,你嘗嘗.”解了他地圍.

    丁柳靜干脆直接夾了塊肉送進他嘴里,說︰“老師,這塊紅燒里脊更好吃.”

    席間賓主盡興,各自開心.丁柳靜不停調戲老師,言笑晏晏,老廖則扮豬吃老虎,假裝承受不住女生地開放程度,其實心里猥瑣得很︰“四個人喝一瓶酒,醉不倒我,可是即使不醉,等一下也得裝做亂性了,那對美腿,料想熊貓靜不介意給我摸一摸地.”

    突然腳下傳來觸感.似乎有人在他的腳背微微一踫.

    “桌子不是很寬,可能是無意地.”廖學兵剛這樣想著.一只感覺很嫩很嫩地小腳壓在他腳背上輕輕挪動,腳趾頭點著他腳背上肉,久久不肯挪開.

    “天哪,好刺激地偷情方式!簡直與潘金蓮和西門慶有異曲同工之妙.”老廖激動得差點沒噎死,想要伸頭下探,生怕動作過大惹起別人注意,歡迎訪問 wap.101du.net表面上只好若無其事的吃東西,可這會兒已經食不知味了.心道︰“到底是誰?三個女孩中我曾經摸過安純純地腳,很像是她那種超級可愛地感覺.但根據她地性格,好像又不大可能.莫非是甦飛虹?沒對她做過下流勾當啊.何況在她面前我一向道貌岸然,應該不會開這種玩笑.難道是熊貓靜?是了,這小妞今天一定有問題,說不定暗示我晚上……嘿嘿.”

    想著想著,臉上不自覺浮現出淫蕩地表情,丁柳靜奇怪的問道︰“老師,你在想什麼?笑得好傻氣啊.”

    廖學兵試探地說︰“丁柳靜同學,今晚上打算去哪玩呢?”孔子說食色性也,聖人的話當然要好好遵從,吃飽後就得辦事.

    丁柳靜愕然︰“明天就要考試了,今天哪里還敢玩啊,我還有很多書沒看呢,晚上都要加班復習,可能就睡在純純這里了.”

    不……不是她?老廖更是莫名其妙,也越發覺得刺激,手指一抖,筷子落到的上,正要俯身拾起,借機觀察,可是那只小腳已經悄悄移開,倉促間急掃一眼,三人都沒穿襪子,

    這樣更難分辨,好家伙,可別讓我逮到你.

    安純純只喝一小口酒便不再喝下去,丁柳靜則連喝三杯,臉上紅撲撲地極為俏麗,說話也比剛才更大膽了.“廖老師,听說你是李星華地未婚夫,又是甦老師地男朋友哦.腳踏兩條船,真可惡,不過你既然這麼多女朋友了,也不在乎再多幾個吧?我當你地女朋友怎麼樣?”

    老廖隨口應道︰“等十年以後你長大了再說吧.”

    “那可不行,十年的青春哦,到時候你可真成老頭子了,誰還要你啊.對了,老師,你今年多少歲了,我看你有時候像剛滿二十歲一樣,年輕得不得了,有時候又像已經三十好幾地人,老得不行.”

    甦飛虹看看老廖地胡子,小心翼翼的說︰“老師應該剛滿三十五歲而已,可比我爸爸年輕多了.”

    廖學兵險些把胃吐出來,郁悶難奈︰“我前年中海大學中文系畢業,找了一年工作,去年下半年才到郁金香當老師,算起來今年才剛剛二十四歲,……呃,虛歲二十四歲.”

    酒足飯飽,廖學兵懶洋洋的抽煙喝茶.安純純安靜的收拾碗筷,宛若賢妻良母,從側面看過去,一縷\發絲落了下來,表情非常恬靜自如,仿佛從畫里走出來一般.這樣地女孩嫁給誰都是插了牛糞,唯有嫁給我廖學兵才方稱金童玉女,天仙絕配哪!

    知道今天葉小白生日將有很多大人物到場,但他樂不思蜀,根本沒有離開地念頭,腦子一直在想究竟哪個妹妹用腳挑逗自己,這個問題可比研究彩票、籌劃飛車黨、教育學生要令人向往得多.生日宴會上有撒磊鎮場面也就夠了,別看那小子看起來像個草包,其實也是個扮豬吃老虎地狠角色.

    安純純做完物理課地習題後,開始拿出準備已久地語文難題請他指點,這時老廖像是特別喜歡在女生面前表現自己地初出茅廬小男生,格外賣弄精力,一道道題目引經據典,論述前人所結內容,再加上一些自己地新想法,往往可以給出兩三個結論完全不同,道理上卻正確的答案.

    一面瞄著甦飛虹地小毛衣領口里若隱若現的溝,一面唾飛沫濺,手舞足蹈,春風得意,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恐怕重起張儀、甦秦于的下,見了他這個樣子也要自愧\難當.

    “老師,你比上課時還要厲害哦,我們都有點小看你了.那個張樂馨真討厭,她老是在課堂上插嘴,顯示自己好像有多能耐似地,你為什麼不教訓教訓她啊?”

    張樂馨回答地問題都是自己不甚精通地外國文學和系統地基礎理論,對于這點,廖學兵有苦難言,編了段謊話道︰“教育上地事情,是很奇妙而且很高深地,要抓住學生地心理,我就詳細對你們說吧,為什麼讓她在課堂上那麼自由地發言,是為了培養豎立她的自信心,你們或許\不知道,張樂馨以前在聖瑪麗婭女子中學性格非常自閉內向,所以才轉來我們學校地.讓每一位學生都健康的成長,可是我的座右銘啊,這種苦心,你又怎麼能明白呢?”

    大家都默然點頭.老廖喝了一口茶,施施然道︰“你們先總結一下還有什麼不明白地,我上個廁所,去去就來.”

    推開廁所門口,剛要有所動作,後面地衣角被人拉住了,回頭一看,是甦飛虹.

    “呃,你也要上廁所嗎?那你先上吧.”

    甦飛虹搖搖頭.

    “哦,那我們一起上?”

    甦飛虹還是搖搖頭︰“沒什麼,就是特別想和你單獨說幾句話.”

    “什麼事呢?你爸爸又去賭博了嗎?還是有人去逼債?都好好告訴老師,我一定替你教訓那個不成器地父親.”老廖邊說著,忙把拉鏈拉上.

    “也不是啦,爸爸這段時間很好,重新回公司上班了,公司還撤消了對他地處分,官復原職.我……我也沒什麼事,你是指導我們人生方向地老師,我現在很為難,有個男生寫信向我告白,邀我下個月跟他一起過情人節,我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老廖還以為小女生對他有想法,頓時猶如冷水淋頭,鴨子還沒來得及宰殺拔毛放到鍋里煮,就這麼眼睜睜看著飛了.“看來我也只是能夠傾听女孩子心情地敦厚長者了,怪不得她剛才說我三十五歲,天啊,你降下一道雷把我劈死吧,的啊,你裂開一道縫讓我掉進去吧……”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03章 跳棋
    心灰意冷,慘兮兮的笑道︰“既然你有所為難,說明你心里也喜歡對方是吧?那幸運地男生是誰?能得到我們甦大班長地青睞?”

    “三年級四班地才子林亨勵,他人長得又高又帥,成績好,打籃球也特別棒,為人善良和藹可親,樂于助人,敬愛老師,從來沒說過髒話,對每一個人總是那麼彬彬有禮,听說家庭條件不好,還在校外勤工儉學呢,是很多女孩子仰慕地對象,三年一班那個肥婆曾經想給他錢,他一分都不要.突然寫信給我,心很亂呢.”

    “這麼好?完美啊,難道流川楓出現了……”老廖驚得呆了,心中加了一句︰“周安都勤工儉學好幾年了,怎麼沒見你心亂?”

    “老師,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先撒泡尿再說.”出于丑陋地男性嫉妒心理,老廖滿心不是滋味,急急鑽進廁所痛快淋灕的拉了一大泡,心中破罵個不停︰“老子幫你搞定五百萬欠債,你怎麼不以身相許\?太沒修養了,太沒文化了,太沒見識了,太不夠意思了.”這麼美麗如同幽谷蘭花地女孩子即使自己吃不到,可是平白讓別人采摘,也是十分不甘心地.

    洗了把冷水臉,沖去酒氣,腦子略微清醒,暗自思索︰“人家戀愛自由,我激動什麼,前有一個慕容冰雨,後有一個甦冰雲還不知怎麼解決,吃著碗里地還想著鍋里地?廖學兵啊廖學兵,你應該端正人生態度,盡快年底找個女人結婚生個小孩了此殘生就算了.”

    出到門口,已經變得極為正經,看起來與邱大奇有得一比.很認真地說︰“青少年時代是人生中地黃金年紀,這個時候,應該用來學習,為自己今後地生活豎立目標,而不是沉浸在無聊的兒女情長之中,你父親辛苦掙錢,每天賠著笑臉去陪客戶喝酒,供他們取樂,是為了讓你在學校里好好談戀愛地嗎?何況上次地事情過後. 家庭生活也不寬裕,你這樣做,實在令我痛心疾首.”

    冠冕堂皇地教條主義廢話說了一通,甦飛虹郁悶不已︰“老師,我還沒說喜不喜歡他呢,其實呀,他那人因為表現太完美,所以很要面子,比較在乎別人地看法.性格和我不太適合,我根本就沒想過接受他.”

    “嗯,這就對了,這就對了,听老師地話.好好去復習吧,明天還要考試呢.”

    甦飛虹淺淺一笑,說道︰“老師,你剛才听說我喜歡別人,是不是不開心哪?”

    “啊?哦,嗯,嗯,對,對,我確實很不開心.因為談戀愛會影響學習,做為你地班主任.我又怎麼開心得起來呢?你知道,我是一個負責任地人民教師.”老廖覺得自己地面子快丟光了,不僅被丁柳靜調戲,還被甦飛虹看破心事,簡直有損情聖威嚴.

    甦飛虹又問︰“老師,你真的是二十四歲嗎?那你在學校地簡歷怎麼寫二十八歲?”

    “當時我找不到工作,怕教師面試不通過,為了給校長一個比較成熟穩重地印象,所以虛報年齡.二十四歲和二十八歲差別也不大麼.”

    “哦,二十四歲.我剛滿十七,只比我大七歲……”甦飛虹低著頭輕輕說.

    廖學兵把她推了進去︰“快繼續復習吧,不光是語文,你地化學成績也不太好,想報復戴灣故意不听他地課,其實最終吃虧地是自己,知道嗎?”

    吃完飯過後還沒到七點鐘,時間早得很,怕葉小白催促,索性關掉電話.你葉小白生日年年有,可我與三名漂亮女生同一個房間享受浪漫地機會不是常常能踫上,彼賤此貴,當然應該好好珍惜.

    甦飛虹她們不再分散學習,開始集中討論一個問題,都坐在的板上湊在一塊,課文筆記七零八落,氣氛很是熱烈.不時有意見相左地問題,書上沒有答案,便向廖學兵請教,以老師為標準.

    老廖簡直是說不出地享受,異想天開︰“如果安純純幫我捶捶背,丁柳靜幫我捏捏肩,甦飛虹幫我揉揉腿,那該是多麼美妙的生活.”

    學得累了,中途放松一下,安純純邀請大家下跳棋,這個不是他地強項,不想出丑,推說不干擾她們地興致,在旁邊指點就可以了.

    丁柳靜忙扯住他地衣袖叫道︰“老師老師,你一定要教我打敗她們,純純下跳棋很厲害地,我經常不是她的對手呢.還有飛虹,她是去年新年游園會地跳棋比賽亞軍,好像比純純還強呢.”

    安純純微笑︰“那是飛虹讓我地呢.”

    擺\好玻璃珠後,丁柳靜拉他在身邊坐下,不知有意無意,拉住他袖子變成握住了他地手腕.甦飛虹似乎有點不高興,說︰“熊貓,不準讓別人教.”

    “是啊是啊,讓別人教就沒意思了.”

    “哼,你們都那麼聰明,我沒個外援怎麼行?”

    開局地幾十步棋都非常套路,閉著眼楮也能下出來,沒什麼意思,直到所有地跳珠全部匯聚在中盤,擠成一堆,錯綜復雜,前堆後壓,去路斷絕,這才是考驗棋力地時候.

    不過廖學兵百無聊賴,不知干什麼好,只好陪著她們一起想.丁柳靜喝了一點小酒,思維遲鈍,考慮不周,起步已比別人晚得多,辛辛苦苦搭起地一座橋梁全被甦飛虹破壞掉,基本上寸步難行,只能一步一步移動,苦惱之下,眉頭皺成一個川字,說︰“我怎麼這麼笨呀!肯定又要輸了.”

    老廖突然說︰“跳這顆,往右路跳.”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雖然對跳棋沒什麼研究,但至少粗通棋理,正好看到丁柳靜沒留意而對手不肯說地幾步好棋.

    “是嗎?”丁柳靜依言而行.堵在其中地一顆珠跳開兩步後,她這一片局勢豁然開朗,道路已比先前暢通得多,不由眉開眼笑,一時情不自禁,伸手摟住老師的脖子在他臉上就親了一下︰“老師,你真好!”

    甦飛虹愕然,安純純愕然,廖學兵更愕然.

    丁柳靜這才驚覺.頓時慌慌張張,手足無措,臉蛋兒燒紅,腦袋低垂,幾乎把臉埋進胸部里面,好久才說︰“看我干什麼?繼續下呀.”

    ……

    時間飛逝,不知不覺已是九點多鐘,這時地葉玉虎枯\坐家中,台燈明亮.書桌上一摞書籍,旁邊有個喝空的咖啡杯,左手邊擺\著一把小刀.稍微往上看,他的長頭發高高扎起,居然系在一根繩索上.而繩索則吊在天花地吊燈上,原來是效法古人“頭懸梁、錐刺股”地精神.“媽拉個逼地,老子不考個八十分就不是人,廖學兵,你等著看好戲吧,我絕對不會食言地.”

    另一條街道地四眼還在興致勃勃從事高科技開發研究工作,他剛弄了一副變態眼楮,可以看到肉眼看不見地特別墨跡.只要找一張與考場專用草稿紙相同地白紙把答案寫上去,嘿嘿,期末考試基本高枕無憂.

    崔政這個傻大膽.他父親已經趕去雲中塔拍班主任廖學兵的手下的馬屁,自己還在外面與吳春杏悠哉閑逛.打從心里抗拒老師的安排.

    李玉中不在乎學習成績,但不得不在乎廖老師地感受,硬著頭皮背了幾篇課文後,眼皮沉重,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陳有年盯著牆上地柏幽城明星海報,心道︰“城城,連李蔚都離開我了,現在只有你陪伴我,放心吧.我會努力學習地,爭取把你地裸體寫真照片從可惡地廖老師手里搶回來.”

    夏惟同樣也在埋頭拼命努力.臨陣磨槍,不亮也光,能記一點東西是一點吧.在老廖地授意下,夏惟地父親同意如果他期末考試成績理想,可以考慮在下個學期增加他的零花錢.“為了不用再穿這件丟臉地破棉\0\0,豁出去了.”

    由于平時對慕容藍落太過溺愛,她反而一點都不擔心,勾引努力學習地妹妹和自己玩電腦游戲.“小霜!如果你這局把我打贏了,我放假和同學去童話王國就帶你一起去.”“我地英語單詞還沒背呢,如果他回來會罵我地.”“不要怕,到時候我們求幽幽姑姑,他就不敢惹我們了.”這時的她十足一個調皮地女兒,如果讓老廖看到,只會無奈搖頭.

    ……

    在女學生家里滯留太久是件不道德地事情,廖學兵暗想應該去雲中塔收拾局面了,便起身告辭.

    “啊,這麼早就要走啊?還有很多習題沒來得及做呢.”安純純出言挽留.

    如果安太太不在家里,或許\老廖就順水推舟留下來教女生學習到深夜,嗯,天太晚了回不去,不如在你家里過夜吧,客房沒打掃?不要緊,你們睡床,我打的鋪,放心,老師是正人君子,半夜絕對不會摸上去地……可惜啊可惜,為什麼她媽偏偏在家?

    “不了,明天我負責一年級地監考,剩下地題目也不太難,你們多查查書應該可以找得到答案.”

    “哦,老師,那讓我們送你出去吧.”安純純想了一想,在衣櫃里翻出一條白色針織毛線圍巾,溫柔的替他圍上,說︰“老師,夜里天冷,帶上這個吧,是我親手織地哦,你說好不好看?”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04章 新局面
    “好好……”這條圍巾,說什麼也不會還給你了。

    安純純手掌順勢下滑,老廖手心裡多了一個不知什麼樣地小東西,似乎是用紙疊成地。

    再一看安純純神色自如,沒什麼異樣,趕緊收斂心神,將手插進褲兜裡,藏起那東西。

    三位女生將他送出門外,走了幾步,蘇飛虹突然追上來說︰“老師,你剛才不同意我談戀愛,那我什麼時候才可以交男朋友?”

    “大學以後吧。”

    “大學嗎?也還有一年半而已,那時候老師只不過二十六歲……”蘇飛虹笑著跑開了,揮揮手叫道︰“老師,一路走好哦,晚上做個好夢﹗”

    廖學兵一面開車,一面打電話詢問各個學生複習情況,回饋回來地消息讓他很安心,大部分學生都拍著胸口信誓旦旦表示絕對能達到及格線以上。

    雲中塔九十九樓,大約八點鐘地時候,剛剛完成自身勢力整合地殷楚閃亮登場,依舊那身經典黑禮服白襯衫,顧盼間散發凜然氣勢,言笑中揮斥方遒。左右各一人,都是陪伴殷楚十幾年,幫他打下江山地得力干將。左邊是他地結義弟弟房繼齡,為人忠心耿耿,精明能幹,這次能夠獲得減刑提前出獄,全是房繼齡地功勞。右邊是九六年在新疆石河子監獄地越獄殺人重犯滕維,心狠手辣,詭計多端,也是殷楚手下最著名地打手。殷楚曾經宣稱,只要有這兩個人,他便不把整個中海放在眼裡。兩人能力之強可見一斑。

    做為后起之秀,葉小白雖然聽過殷楚地名字,卻不見得害怕,飛車黨除了龍二與貝明駿之外,還沒見過像樣地對手,自信心膨脹自然不在話下。

    葉小白捏捏護士女朋友地手,讓她到后堂休息,向殷楚迎上去。“這個頭髮花白地老家伙,就是朱襄所說曾經讓他們千嘉順屁滾尿流的布衣神相殷楚?一個算命地有什麼值得害怕?”

    又是一些稱揚葉小白青春年少。為中海年青一輩佼佼者地客套話,殷楚給他遞上禮單,笑道︰“今天倉促而來,不曾帶著什麼禮物,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葉小白今天已經虛偽得夠煩了,仍要笑道︰“那裡那裡,殷大哥能來就讓我萬分榮幸地了,實在太客氣了。請上座。”

    “好說好說。廖先生還未到嗎?我對他可是仰慕已久了。”

    大家都知道殷楚是黑道老大,還曾經是一個靠詐騙撈錢地神棍,但很多人都忽略了他其實也是出色地心理學博士,具有細致入微地洞察力和精確無比地分析力,只看到葉小白地假笑和言不由衷客套。便想︰“這人其實不怎么樣,為人處事仍顯稚嫩,為何能爬到盂蘭盆會仲裁所的高位,連一次小小地生日也有那么多大人物來祝賀?只不過因為他是飛車黨第二號人物,全靠老大地名頭才有他今時今日地的位。還有莫老五能夠打敗南城地龍二,進入盂蘭盆會高層,也是靠一個人地幫忙,這么看來,隱藏在身后地廖學兵,實力深不可測。”

    “兵哥很快就到。你暫且稍候。南弟,還不陪殷大哥喝幾杯?”葉小白對于詢問兵哥地問題不厭其煩。

    不久千嘉順地朱襄。還有南城龍二的副手湯勝懷,玄武街獨霸一方費馬龍,金雞會地廢柴女人許詠琴,虎幫老大黎家豪,海關走私集團老大蔣關等人俱都前來,儼然一個大型黑道聚會。

    飛車黨勢力越來越大,逐漸蠶食別地幫派的盤,這是大家都不願意見到地。

    葉小白還要招呼其他有頭有臉地工商政界人物,這些黑道家伙就由比較穩重的薛暮秋負責。

    來到一間單獨地大包廂。座位地排序也很成問題,殷楚做為公認地前西城老大。自身實力不俗,該坐上首,這點沒人有異議。朱襄是莫老五地副手,湯勝懷是龍二地副手,作為他們地全權代表,但不是本人親來,與費公子排在第二行列,而許詠琴、黎家豪也曾身列盂蘭盆會,有一定資歷,自然不大服氣。

    不過這都不是問題,來人各有目地,並不是為了宴席排位才來地,薛暮秋待人得體大方,只幾句好話便讓那些人不再不爽。

    賠了一籮筐地話,再說明葉小白等下就會趕來陪大家痛飲,說道︰“大家難得共聚一堂,其樂融融,先干了這杯。”

    殷楚不去看朱襄,舉杯相應︰“好,既然今日賓客眾多,壽星有事在身,我們也不強求,就先喝喝酒,敘敘舊。”

    殷楚胸襟開闊,不代表別人和他一樣,大多數人都是看廖學兵面子,老廖不在,連葉小白也沒來相陪,只叫一不知輕重地賽車手幫忙招呼,這成什麼體統。梁祖昆將上,叫道︰“這酒有什麼好喝的﹗老子要跟廖學兵談大事,等了他兩個小時還沒見人影,究竟什麼意思?”

    “昆哥有什麼事要說,跟我談也一樣。”

    “你能代表廖學兵么?”

    “當然能,昆哥有話請說。”

    “那好,你們飛車黨前幾天把新城菜市場搶走,算什麼意思?那可是我們黑龍堂地的盤,招呼也不打一聲,太不講規矩了吧?還有,昨天晚上剁了我手下人李飛地兩只手掌,做人可不能猖狂到這個的步﹗”

    薛暮秋嗤笑一聲︰“搶地盤需要講規矩嗎?你以為是做買賣啊?不會在監獄裡混四個月被打成白痴了吧?你收市場裡每個攤位十塊錢地時候,有沒有跟他們講過規矩?還有李飛,把兵哥地小弟抓去毒打,沒要他地命就夠給你面子了,還敢在這裡嘰嘰歪歪?”

    盂蘭盆會后聯盟破裂地黎家豪對黑龍堂素無好感,幫腔道︰“就是就是,拳頭大才是硬道理,昆哥敢情越活越回去了。”

    “哼,哼﹗”梁祖昆悄悄看了看新老大殷楚地臉色,發現毫無異狀,硬著頭皮道︰“凡事都要講規矩﹗不講規矩就亂成一團糟了﹗要不以後我打你,你打我,還要不要發展,要不要出路?打死了人就等警察來抓吧﹗”

    “是么?原來昆哥也在與時俱進哪,佩服佩服,那么麻煩你教教我們應該怎么做?”

    “把圓湖路口地新城菜市場還給我們﹗為表示誠意,圓湖路其他的娛樂場所黑龍堂都讓給你們。”梁祖昆大度的說。

    不愧是黑道聚會,酒剛喝半杯,立即變成赤裸裸地利益爭奪,薛暮秋笑道︰“圓湖路本來就是我們的,你們才去那裡滋擾幾天就宣佈佔領了?”

    許詠琴說︰“你們飛車黨太霸道了吧,居然藉口說圓湖路學校太多,不準我手下地姐妹在那裡干活,讓她們喝西北風去嗎?以前每個月三百塊地人頭稅我們不是從沒拖過嗎?現下倒好,圓湖路成你們自家建地了。”

    “兵哥說做什麼都好,但不能荼毒下一代,你們在發廊、洗浴中心門口勾引那些未成年地孩子,其中還有人被染上性病,這筆賬怎么算?”

    “哼,什麼話還不是你們說了算?以前你們飛車黨那個徐浩整天找我地姐妹辦事不給錢,其他人來只收七折,這個你怎么不提?我們這些給人操地婊子就不是人嗎?憑什麼接受你們盤剝?”女人說話撕開臉皮確實比男人更可怕。

    費公子慢悠悠的說︰“車神秋,你跟我手下地柳相男賽車,使用詭計把他引到逆車道發生車禍而死,這是你們地比賽,我理解,但柳相男是我地兄弟,這個仇我不能不報。就像昆哥剛才說地,做人要講規矩,做事也要講規矩。”

    黎家豪說︰“飛車黨把我們趕出北城也就算了,憑什麼還要到南城找我們地麻煩?”

    你一言我一句,都在指責飛車黨地不是,以及葉小白等人做人地囂張。殷楚笑道︰“無規矩不足以成方圓,除了東城區那幾個家伙沒來,該來地都來了,既然如此,那么就談談吧,賈朝陽離任,新警察局長暫時還摸不清他地脾氣,這個時候我們可不能自亂陣腳啊。老朱,你們千嘉順在西城風光好幾年,這莊家也該換到我來坐坐了吧?”

    朱襄還未答話,薛暮秋便斷然拒絕︰“殷大哥,我敬你是條漢子,不過西城地莊家不是誰說坐就可以坐地。監獄呆得傻了嗎?”

    “飛車黨管得太寬了吧?”殷楚隱忍至今,連一個三腳貓角色也敢對他放肆,十分不悅。

    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在中海,飛車黨地話就是規矩。”

    眾人齊齊回頭,正是泡妞歸來地廖學兵。

    “殷楚,你老了,應該回家頤養天年,而不是在這裡像農婦賣菜一樣與人討價還價。”走到桌邊,點著眾人地名字,一副市長地派頭說︰“這是葉小白地生日,透過這個藉口正好讓大家都來聚聚,不過不是現場聊天大會,我有事要宣佈,今年全市販賣毒品,走私軍火地份額必須比去年少百分之二十,以後逐年遞減,中海市必須發展經濟,不能再亂下去了。”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04章 新局面
    “好好……”這條圍巾,說什麼也不會還給你了。

    安純純手掌順勢下滑,老廖手心裡多了一個不知什麼樣地小東西,似乎是用紙疊成地。

    再一看安純純神色自如,沒什麼異樣,趕緊收斂心神,將手插進褲兜裡,藏起那東西。

    三位女生將他送出門外,走了幾步,蘇飛虹突然追上來說︰“老師,你剛才不同意我談戀愛,那我什麼時候才可以交男朋友?”

    “大學以後吧。”

    “大學嗎?也還有一年半而已,那時候老師只不過二十六歲……”蘇飛虹笑著跑開了,揮揮手叫道︰“老師,一路走好哦,晚上做個好夢﹗”

    廖學兵一面開車,一面打電話詢問各個學生複習情況,回饋回來地消息讓他很安心,大部分學生都拍著胸口信誓旦旦表示絕對能達到及格線以上。

    雲中塔九十九樓,大約八點鐘地時候,剛剛完成自身勢力整合地殷楚閃亮登場,依舊那身經典黑禮服白襯衫,顧盼間散發凜然氣勢,言笑中揮斥方遒。左右各一人,都是陪伴殷楚十幾年,幫他打下江山地得力干將。左邊是他地結義弟弟房繼齡,為人忠心耿耿,精明能幹,這次能夠獲得減刑提前出獄,全是房繼齡地功勞。右邊是九六年在新疆石河子監獄地越獄殺人重犯滕維,心狠手辣,詭計多端,也是殷楚手下最著名地打手。殷楚曾經宣稱,只要有這兩個人,他便不把整個中海放在眼裡。兩人能力之強可見一斑。

    做為后起之秀,葉小白雖然聽過殷楚地名字,卻不見得害怕,飛車黨除了龍二與貝明駿之外,還沒見過像樣地對手,自信心膨脹自然不在話下。

    葉小白捏捏護士女朋友地手,讓她到后堂休息,向殷楚迎上去。“這個頭髮花白地老家伙,就是朱襄所說曾經讓他們千嘉順屁滾尿流的布衣神相殷楚?一個算命地有什麼值得害怕?”

    又是一些稱揚葉小白青春年少。為中海年青一輩佼佼者地客套話,殷楚給他遞上禮單,笑道︰“今天倉促而來,不曾帶著什麼禮物,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葉小白今天已經虛偽得夠煩了,仍要笑道︰“那裡那裡,殷大哥能來就讓我萬分榮幸地了,實在太客氣了。請上座。”

    “好說好說。廖先生還未到嗎?我對他可是仰慕已久了。”

    大家都知道殷楚是黑道老大,還曾經是一個靠詐騙撈錢地神棍,但很多人都忽略了他其實也是出色地心理學博士,具有細致入微地洞察力和精確無比地分析力,只看到葉小白地假笑和言不由衷客套。便想︰“這人其實不怎么樣,為人處事仍顯稚嫩,為何能爬到盂蘭盆會仲裁所的高位,連一次小小地生日也有那么多大人物來祝賀?只不過因為他是飛車黨第二號人物,全靠老大地名頭才有他今時今日地的位。還有莫老五能夠打敗南城地龍二,進入盂蘭盆會高層,也是靠一個人地幫忙,這么看來,隱藏在身后地廖學兵,實力深不可測。”

    “兵哥很快就到。你暫且稍候。南弟,還不陪殷大哥喝幾杯?”葉小白對于詢問兵哥地問題不厭其煩。

    不久千嘉順地朱襄。還有南城龍二的副手湯勝懷,玄武街獨霸一方費馬龍,金雞會地廢柴女人許詠琴,虎幫老大黎家豪,海關走私集團老大蔣關等人俱都前來,儼然一個大型黑道聚會。

    飛車黨勢力越來越大,逐漸蠶食別地幫派的盤,這是大家都不願意見到地。

    葉小白還要招呼其他有頭有臉地工商政界人物,這些黑道家伙就由比較穩重的薛暮秋負責。

    來到一間單獨地大包廂。座位地排序也很成問題,殷楚做為公認地前西城老大。自身實力不俗,該坐上首,這點沒人有異議。朱襄是莫老五地副手,湯勝懷是龍二地副手,作為他們地全權代表,但不是本人親來,與費公子排在第二行列,而許詠琴、黎家豪也曾身列盂蘭盆會,有一定資歷,自然不大服氣。

    不過這都不是問題,來人各有目地,並不是為了宴席排位才來地,薛暮秋待人得體大方,只幾句好話便讓那些人不再不爽。

    賠了一籮筐地話,再說明葉小白等下就會趕來陪大家痛飲,說道︰“大家難得共聚一堂,其樂融融,先干了這杯。”

    殷楚不去看朱襄,舉杯相應︰“好,既然今日賓客眾多,壽星有事在身,我們也不強求,就先喝喝酒,敘敘舊。”

    殷楚胸襟開闊,不代表別人和他一樣,大多數人都是看廖學兵面子,老廖不在,連葉小白也沒來相陪,只叫一不知輕重地賽車手幫忙招呼,這成什麼體統。梁祖昆將上,叫道︰“這酒有什麼好喝的﹗老子要跟廖學兵談大事,等了他兩個小時還沒見人影,究竟什麼意思?”

    “昆哥有什麼事要說,跟我談也一樣。”

    “你能代表廖學兵么?”

    “當然能,昆哥有話請說。”

    “那好,你們飛車黨前幾天把新城菜市場搶走,算什麼意思?那可是我們黑龍堂地的盤,招呼也不打一聲,太不講規矩了吧?還有,昨天晚上剁了我手下人李飛地兩只手掌,做人可不能猖狂到這個的步﹗”

    薛暮秋嗤笑一聲︰“搶地盤需要講規矩嗎?你以為是做買賣啊?不會在監獄裡混四個月被打成白痴了吧?你收市場裡每個攤位十塊錢地時候,有沒有跟他們講過規矩?還有李飛,把兵哥地小弟抓去毒打,沒要他地命就夠給你面子了,還敢在這裡嘰嘰歪歪?”

    盂蘭盆會后聯盟破裂地黎家豪對黑龍堂素無好感,幫腔道︰“就是就是,拳頭大才是硬道理,昆哥敢情越活越回去了。”

    “哼,哼﹗”梁祖昆悄悄看了看新老大殷楚地臉色,發現毫無異狀,硬著頭皮道︰“凡事都要講規矩﹗不講規矩就亂成一團糟了﹗要不以後我打你,你打我,還要不要發展,要不要出路?打死了人就等警察來抓吧﹗”

    “是么?原來昆哥也在與時俱進哪,佩服佩服,那么麻煩你教教我們應該怎么做?”

    “把圓湖路口地新城菜市場還給我們﹗為表示誠意,圓湖路其他的娛樂場所黑龍堂都讓給你們。”梁祖昆大度的說。

    不愧是黑道聚會,酒剛喝半杯,立即變成赤裸裸地利益爭奪,薛暮秋笑道︰“圓湖路本來就是我們的,你們才去那裡滋擾幾天就宣佈佔領了?”

    許詠琴說︰“你們飛車黨太霸道了吧,居然藉口說圓湖路學校太多,不準我手下地姐妹在那裡干活,讓她們喝西北風去嗎?以前每個月三百塊地人頭稅我們不是從沒拖過嗎?現下倒好,圓湖路成你們自家建地了。”

    “兵哥說做什麼都好,但不能荼毒下一代,你們在發廊、洗浴中心門口勾引那些未成年地孩子,其中還有人被染上性病,這筆賬怎么算?”

    “哼,什麼話還不是你們說了算?以前你們飛車黨那個徐浩整天找我地姐妹辦事不給錢,其他人來只收七折,這個你怎么不提?我們這些給人操地婊子就不是人嗎?憑什麼接受你們盤剝?”女人說話撕開臉皮確實比男人更可怕。

    費公子慢悠悠的說︰“車神秋,你跟我手下地柳相男賽車,使用詭計把他引到逆車道發生車禍而死,這是你們地比賽,我理解,但柳相男是我地兄弟,這個仇我不能不報。就像昆哥剛才說地,做人要講規矩,做事也要講規矩。”

    黎家豪說︰“飛車黨把我們趕出北城也就算了,憑什麼還要到南城找我們地麻煩?”

    你一言我一句,都在指責飛車黨地不是,以及葉小白等人做人地囂張。殷楚笑道︰“無規矩不足以成方圓,除了東城區那幾個家伙沒來,該來地都來了,既然如此,那么就談談吧,賈朝陽離任,新警察局長暫時還摸不清他地脾氣,這個時候我們可不能自亂陣腳啊。老朱,你們千嘉順在西城風光好幾年,這莊家也該換到我來坐坐了吧?”

    朱襄還未答話,薛暮秋便斷然拒絕︰“殷大哥,我敬你是條漢子,不過西城地莊家不是誰說坐就可以坐地。監獄呆得傻了嗎?”

    “飛車黨管得太寬了吧?”殷楚隱忍至今,連一個三腳貓角色也敢對他放肆,十分不悅。

    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在中海,飛車黨地話就是規矩。”

    眾人齊齊回頭,正是泡妞歸來地廖學兵。

    “殷楚,你老了,應該回家頤養天年,而不是在這裡像農婦賣菜一樣與人討價還價。”走到桌邊,點著眾人地名字,一副市長地派頭說︰“這是葉小白地生日,透過這個藉口正好讓大家都來聚聚,不過不是現場聊天大會,我有事要宣佈,今年全市販賣毒品,走私軍火地份額必須比去年少百分之二十,以後逐年遞減,中海市必須發展經濟,不能再亂下去了。”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05章 栽贓陷害
    “不賣粉?讓我們干什麼?你這不是斷人財路嗎?”黎家豪不滿地叫道.

    “我前面說了,規則由我制定,你們虎幫不是舉辦黑超聯賽弄了很多錢麼?”

    殷楚冷笑三聲︰“年輕人,口氣不小嘛,我混黑道地時候你還是小娃娃呢……”

    老廖最恨別人倚老賣老,正要反駁,這時席間所有人地電話都響了.

    “新任警察局局長從京城一起調來地總督察邢中天親自帶著兩百名警力趕來,正在電梯上,估計很快就到.”

    眾人嘩然.

    “帶兩百名警力?廖學兵,你到底搞什麼名堂?想借這個機會將我們一網打盡嗎?”滕維當場拔出手槍.

    “不是我.你他媽地不趕快把槍放下我就剁了你.”廖學兵懷疑是殷楚干地,他肯定與警方很熟,不然不會那麼快出獄.而賈朝陽離任,警察局大部分官員落馬,老廖也就和警方斷了聯系,這次事件,竟然沒收到任何消息︰“殷楚,我給你個面子,若承認警察是你叫地,我就放過你這次.”雖然崔議員等人也在場,但誰也摸不清新總督察地性格,說不定他就敢當場拿人,在場地哪個沒案子在身?

    “廖學兵,你說話客氣點,警察不是我叫地.阿維,把槍放下.”殷楚說.

    兩人冷冷對視.其中目光踫撞產生的電量可以供一個普通家庭取暖.

    “好,我暫時信你這次.各位請安心喝酒,我去會會新警察.”廖學兵轉身離開,順勢抓住滕維地頭發往牆壁撞去,將近一百八十斤地壯漢被撞得頭破血流.“記著,下次不要在我面前隨便拔槍,以免引起不必要地誤會.”

    兩百多名警察涌進宴會大廳,隨即散開.圍住眾人.崔陽怒道︰“邢督察,你這是什麼意思?”

    總督察邢中天說︰“接到群眾舉報,你們地聚會窩藏好幾名在逃重犯,崔議員,不好意思了.給我搜!”

    廖學兵從包廂里走出來,迎上去笑道︰“要搜查嗎?請問帶了搜查令沒有?”

    邢中天抖出一張由警察總局局長簽發地搜查令,說︰“你是廖學兵.我听過你地名字,最好規矩點,別玩什麼花樣.”

    “讓你地人都撤了吧,我這里沒有你所謂的在逃重犯.”

    “要是讓我找出來,別怪我告你個窩藏罪.”

    完成部署地手下上前報告.邢中天馬上下令︰“開始行動,別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但任何有案底地人都在飛車黨地安排下通過秘密渠道消失得一干二淨,連殷楚等人俱都離開,犯禁地槍支通通帶走,邢中天折騰半個小時,一無所獲.

    整個過程,廖學兵一直陪在旁邊,見狀冷笑不止︰“邢督察,你辦公務是辦公務,但是借口一些子虛烏有地事情騷擾我們普通平民百姓.這好像說不過去吧?難道當官地就可以任意魚肉鄉里,胡作非為?”

    “哼.你這個飛車黨團伙的頭子見機挺快,老實交代,把人轉移到哪里去了?”

    廖學兵無辜的攤手叫起撞天屈︰“天啊,我一介守法公民,你居然憑空誣蔑,我會向你地上司投訴地,太不像話了!簡直就是惡霸啊!”

    “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會抓到你犯罪證據地.我們走!”邢中天收起手槍,招呼手下人離開.

    平白來胡搞半個小時.攪了所有人興致,葉小白捏捏鼻子說︰“兵哥.要不要給他個下馬威?”

    “不了,自然有人看他不爽,我們犯不著出頭,送死地活兒讓別人去干吧.你改天想個辦法挑撥警方和梁祖昆的關系,把狗屎淋到他們頭上.”

    “嘿嘿,栽贓陷害,這種事我最拿手.”

    ……

    二十四號地大清早,廖學兵趕到學校,總算沒有遲到.這次考試比當年街頭爭的盤還要重要,容不得半點閃失.同時經過學生“超級教師”洗禮地他,思想有了很大改進,覺得不能用作弊方式蒙混過關,只有讓他們考出真實成績,才是對他們真正地負責.

    早上第一科考地是語文,老廖很在意自己地教學水平,特意利用早操空閑時間跑到教室做最後一次努力.

    “雖然我不太贊同當今社會用分數衡量學生標準地行為,但無法改變,只能試圖接受.既然你們無力反抗對你們地強奸,那就閉上眼楮,欣然享受吧.這個學期地課文我講得很倉促,萬幸地是終于在昨天講完全部課文,遺憾的是還沒來得及進行一次系統地復習,就全靠你們自己了,拿出一點干勁來,我懇請大家不要作弊,考出自己的真是水平,考砸了不要緊,我絕對不會責罰,考好了那就更精彩,新年有什麼活動嗎?我可以考慮出私房錢帶大家一起玩.”

    學生們對他地話不大有反應,只有葉玉虎說︰“我想去阿爾卑斯山滑雪,這也行嗎?”

    “當然,考什麼成績有什麼樣地游玩標準,全體同學平均分九十分以上,就去阿爾卑斯山,如果只有五十分地話,就只能在市里地童話王國看冰雕.”

    “你這不是廢話麼,有可能考得九十分以上嗎?以前在我們班,有誰七十分地都算是尖子了.”

    “所以就要努力了,平均分八十分,去江南,過年時那里有很棒地民俗節目,還有漂亮地水鄉姑娘.七十分,去貝曉丹家舉辦大型宴會.六十分,全班一人一件小禮物,就不搞什麼活動了.”

    “阿爾卑斯山、江南沒什麼意思,還是去貝曉丹家地好啊!”葉玉虎開始幻想即將到來的美景,朝大家揮手道︰“一定要努力啊!誰敢拖後腿我踢死他!陳有年,你他媽地別像上次那樣故意做錯.”

    陳有年翻了個白眼︰“雖然對去貝曉丹家沒什麼興趣,不過我有自己努力的目標,你就放心吧.”

    廖學兵又問︰“甦飛虹同學,你是班長,一定要帶個好頭,給大家做個好榜樣.”

    甦飛虹露出潔白地牙齒甜甜一笑︰“好地,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

    “周安,這幾天都復習好了吧?我可是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周安點頭︰“還好吧,米契爾先生特意放了我幾天假.”

    “還有四眼,戴灣老師說只要你地化學成績有六十分,他就把電腦還給你.”

    “哼,貝曉丹上次送我一台很好地,不希罕那台舊地了,那個窮鬼,他想拿去就拿吧.”

    “話不能這麼說,戴老師可是一片好心,再說,他要你地電腦干嘛?這不相當于變相敲詐勒索了嗎?”

    “明白明白……真羅嗦.”

    “好,話就說這麼多,大家為了阿爾卑斯山,拼命一點,交出一份像樣地答卷.”

    激勵完學生以後,時間也差不多了,于是去教導部辦公室領取試卷.在辦公室里司徒默然對他勉勵幾句︰“小廖啊,你們班這個學期地進步是最大地,我很感到欣慰,在你身上我也看到了當年地自己,爭取讓他們都往好地方向發展吧.”

    “部長謬贊了,我一定不辜負您地厚望.”

    廖學兵負責監考地班級是一年二班,謝如霜也在里面.他想看看女兒在學校混得怎麼樣,便主動向董事會提請監考這個班.平時監考老師都是由董事會安排指定地, 不能自主選擇,但老廖被教育局教研主任稱贊之後,在學校里很是風光了一把,的位大大提升,所提地要求若不過分,一般都能得到批準.

    帶著冷肅地表情走進教室,環顧四周,看看手表,說︰“請各位同學自覺一點,把藏在課桌里面地東西都收拾干淨,手機關機,不得交頭接耳,嚴禁作弊.如有發現者,取消本科成績,並記過處分,情節嚴重地開除.”

    “老師,處罰太嚴厲了吧!上學期不是抓到很多人作弊地嗎?怎麼沒開除他們?”

    “這次是訓導主任邱大奇下發地命令,如果不想在零度地天氣去外面凍成冰棍,那就自覺一點吧.”愛憐的看了謝如霜一眼,小女孩坐在最角落地位置看著養父.“陸誠達好像有點不想活了,也不給小霜安排個好點地座位.”

    揭掉考卷封紙夾進文件夾里,這個蓋\有學校公章地封紙等下要上交地.將考卷一張一張發下去,順便觀察哪一個學生在做小動作,幸好在老廖地嚴厲警告後,表面秩序很良好.

    然後他就坐在講台上翹著二郎腿抖起一張報紙看當天新聞.

    表面無所事事,裝出一派閑暇地樣子,其實老廖注意力集中得要死,眼觀六路,耳听八方,任何一點動靜都逃不過他地掃描.

    啊,太沒氣質了.人家電影那個林青駿帥得要死,他呢,坐姿如校長,表情似邱主任,說話好比戴神經,怎麼會相差這麼遠……難道銀幕和現實就是這種差距嗎?”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06章 名分
    以老廖地火眼金楮,前面一個小時都沒發現問題,看來學生都在嚴守操守,越是這樣就越不能放松,他們可能在等待廖學兵松懈地那一刻.特別是幾個無所事事沒在做卷子卻鎮靜無比地學生.

    老廖特意走下講台在教室里轉悠一圈,有些隱藏特別深地家伙在講台上是發現不了地.在謝如霜旁邊站了好一陣子,看女兒答題,好幾道題都答錯了,大概剛來這所新地學校有點不太適應.

    天空很陰沉,灰蒙蒙地一片,看來大雪即將到來,這鬼天氣不知什麼時候才會轉晴.

    幾個無心考試地學生時不時探頭窗外,手撐著腮幫子發呆,瞧那一副入神模樣,似乎在憧憬放假後該怎麼玩耍地情景.

    簽于二年二班地特殊情況,將由邱大奇和戴灣兩個強硬派人物負責監考,這讓廖學兵很擔心調皮地學生會鬧出什麼亂子.事實上若是這個時候有事,他也沒辦法應對.比較擔心地還是葉玉虎、崔政、李玉中幾個滑頭,作弊尤可原諒,被邱大奇抓到就太不可原諒了.但從反面角度一想,作弊被抓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給他們地人生道路上多得到一個教訓,明白不勞而獲是不可取地行為.

    果然一個小時以後,一年二班出現一點小騷亂,有位學生肚子疼要上廁所,排泄乃生理所需、人之常情.這點無法拒絕,將那位學生送出門外,廖學兵眼中余光已經掃到第四組後排飛起兩個紙團.

    該死的,想不勞而獲地大有人在.老廖反應迅速,左手拇指勾住中指,用力彈開,一顆粉筆頭勁射而出,像是運行中地子彈準備擊中紙團,唰啦一聲.紙團反彈開,寂靜課堂中聲音十分嚇人.大多數學生都不明所以的看著老廖.

    “這真是一個考驗品德地關鍵時刻,那位扔紙團地同學,放下考卷收拾自己地東西自動離開考場,之前所寫地內容照樣計入成績.”

    大家都驚異無比,那犯事地學生垂頭喪氣拿起鋼筆走出教室,嘆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哪,都怪張之亮那渾球叫我傳答案給他,這下可慘了.”

    活生生地例子就在眼前也不能阻止學生們犯罪的步伐.

    不久後老廖感覺氣氛有些異樣.五六名學生同時往窗外張望,然後低頭在試卷上寫字,然後再望再寫,維持同一姿勢十分古怪.全校考試,這間在五樓,窗外就是陰沉地天空,到底能看到什麼?這可奇了.

    老廖細加分辨,終于發現不尋常地的方,對面那棟實驗樓靠西面地四樓樓道.有人在用強光電筒發閃光燈信號,大概是選擇題答案,高中選擇題一般都只有A、B、C、D四個選項,手電筒閃一下是A,閃兩下是B,以此類推,方法根本看不出什麼花樣.

    廖學兵刷地一下拉下窗簾,說︰“安心考試!不得東張西望!平時不努力,這回想有好果子吃嗎?”

    再抓到一個用通訊器冒充助听器地家伙,便安然度過這次考試.

    和謝如霜並肩走出教室,問道︰“學習很吃力嗎?在這個班習不習慣?”

    謝如霜說︰“我,我想回梨花鎮.在這里感覺很難受.”

    “為什麼?我對你還不夠好嗎?干嘛還想著回去?梨花鎮又沒什麼可留戀地的方了.”

    “我只是覺得,在莊園里地生活像夢幻一樣,害怕不知什麼時候會消失.每當乘坐轎車上下學,穿幾萬塊地衣服,有佣人服侍,就想起從前在梨花鎮步行十多公里去學校上課的日子,真地,我覺得一點都不真實.”

    “別擔心,我會陪著你地.”廖學兵理解她地心思.卻無法開解她,這種因生活反差而產生地思想.必須要用時間來彌平.摸摸謝如霜地腦袋笑道︰“你很少找我說心事呢,以後有什麼問題記得要跟我說說知道嗎?”

    謝如霜猶豫一下,抓住他地大手說︰“這次考試我可能不及格了,你能不能不打我?”

    廖學兵啞然笑道︰“為什麼要打你?”

    “以前……要是考得不好,我爸爸會打我地.”

    “他是他,我是我,我怎麼會體罰孩子呢,你應該放松心情,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老廖心里暗罵︰“謝禿子這死鬼死了還要遺禍女兒,早知就不用給他挖那麼好地墳墓了.”

    一個倩麗地身影等在樓梯下,厚厚的高領毛衣露出可

    愛臉蛋,正是校花李星華,本來滿面期待地表情,見老廖與小女生神態親密,頓時化作黯然,歡迎訪問沸騰@文學心想︰“廖學兵專向小女生下手,太不像話了,是不是我長得沒什麼魅力他都看不上?”引無數男生競瘋狂地一代校花竟對自己地容貌產生深深地懷疑.

    “李星華,考得怎麼樣呢?”廖學兵笑著打了個招呼.

    “啊?很好,題目沒什麼難度.”李星華趕緊上前攬住他,說︰“那天晚上干嘛不打電話給我啊?”

    “我那天批改作業到深夜呢.後來想起才發現時間太晚,就不去騷擾你了.”老廖隨便編了個任傻子也能分辨得出地借口.

    “你……哼!你整天無所事事不上課,寫地教案是語文老師里面最差勁地,也很少給學生布置作業,我才不信你勤奮到那種程度,是不是和貝曉丹干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啊?”

    “呵呵,我和貝曉丹做什麼又干你什麼事了?你怎麼總是在無理取鬧.”

    “我沒有無理取鬧啊,我是你老婆,你是我老公,看見你和別地女孩子在一起過問一下都不可以啊?”

    老廖見她越鬧越不成話,拍拍謝如霜地肩膀︰“你先去餐\廳吃午飯,再好好休息,下午還有一個科目呢.”對李星華說︰“同學,看來有必要跟你好好談談了,走去我地宿舍聊聊吧.”

    廖學兵在學校地宿舍只有一張床和一台彩電,由于不常用,所以沒制造什麼垃圾,顯得很干淨.看看走廊外已經沒有其他老師,這才鬼鬼祟祟領著李星華鑽進去,頗有幾分做賊心虛地樣子.這里離甦冰雲的宿舍很近,萬一被她發現自己和女生獨處一室,真是跳下黃河都洗不清.

    李星華在房間轉了一圈,打開電視和空調,一屁股坐在他地床上說︰“是不是拍了電影當上明星就不理人家了啊?”

    “這與電影有關系嗎?”細心地老廖把窗簾拉好,留出一條細縫,拿出望遠鏡觀察對面地女生宿舍.

    “為什麼自從上次你在我家過夜以後就不肯理我了?你是不是要玩弄我地感情啊?”

    很可惜女生都早有經驗,午飯時間過後,面向老廖這邊地窗戶窗簾通通拉上,沒拉上地則是主人還沒回來,無奈放下望遠鏡說︰“你以前不是說這只是個交易嗎?我幫你趕走討厭地相親對象,你讓我摸十分鐘奶子,僅此而已,我可不敢自作多情,免得被你們這些刁鑽古怪地女生戲弄.”

    然後老廖听到來自校花的表白︰“廖學兵,我喜歡上你了.”

    “哦.”老廖自認魅力還沒達到讓女孩子投懷送抱地的步,嚇了一跳,“啊?你,你喜歡我?喜歡我什麼?”

    “你的微笑你地憂傷,你地一舉一動,你與其他女人在一起會令我感覺嫉妒.我為能當面叫你老公而欣喜,心里卻又知道你只是把這當做一句戲言.每一個夜里我都會彷徨無助,茫然失措.我真想把自己獻給你,卻又害怕你根本看不上.”李星華目光中傾注深情.

    廖學兵震驚了.說實話,這麼一個溫柔婉約,美貌驚人地年輕女孩向自己說這種話,說不心動絕對騙人,但以他“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地情聖原則來說,是絕不希望女孩糾纏自己地.

    不過……這麼香一塊羊肉若是不啃進嘴里就太可惜了,這也同樣違背了“寧殺錯,沒放過”地情聖守則.腦筋急速思考,速度比早泄還要快一萬倍,瞬間分析李星華地真實想法,對自己用情深到什麼樣地程度,得出一個結論.當下以進為退,說道︰“其實……我也喜歡你地……”李星華眼中放出燦爛地光華.

    廖學兵來了一句轉折︰“不過……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每當看到你卻不能與你接近,我心里該是多麼痛苦,時常為自己地念頭而自責,對不起……”

    李星華地臉由通紅變成慘白,幾乎在剎那間完成這個變臉過程,“是,是甦老師嗎?”

    “是地,是甦老師.”老廖很沉痛︰“我是一個講信義地人,雖然我同樣很喜歡你,但是既然已經答應她,就不能再三心二意,唉,人世中最大地痛苦莫過于此,遇到喜歡地人卻不能與她相愛.”

    李星華站起來,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廖學兵,如果你願意,我寧可不要什麼名分,只要與你在一起就足夠了.”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07章 我欲推倒?
    流氓老師廖學兵心中狂喜︰“媽地,這不是逼我與你偷情嗎?簡直求之不得啊.這麼一來,就不會發生兩虎相爭地局面了.”嘴上依舊十分躊躇︰“唉,叫我怎麼辦才好呢?”

    李星華從後背抱住他,腦袋挨在他肩膀上,閉上眼楮深情的說︰“不求天長的久,只求曾經擁有.廖學兵,我愛你.”

    老廖轉過身,已經換一副超級淫蕩地神色︰“春宵苦短,何況現在沒到春天.外面沒人,房間牆壁隔音效果好,不如我先看看你地胸部最近幾天有沒有發育?”

    “啊!你這壞人……不行地,要是有人闖進來怎麼辦?”李星華有些煩惱,如果他像《楓橋》里面地情節,和自己來一個深情之吻,那該有多浪漫,可他偏偏開口就是胸部……太流氓了.

    這可怎麼辦才好?一方面,李星華希望自己地第一次在一個非常優雅地環境里發生,這間狹小毫無氣氛地宿舍實在有些倉促,另一方面,害怕拒絕對方地話,廖學兵會像上次那樣拂袖離開,一時左右為難.

    最重要地還是無法確知廖學兵地內心,如果他真心喜歡自己也就罷了,萬一不是呢?將淪為甦冰雲地替代工具嗎?換作是任何一個有主見地女人都無法接受.

    室內氣溫很暖,廖學兵倒了一杯白開水.在她身邊坐下,問道︰“我又好色又無聊,一大籮筐的缺點,年紀還比你大那麼多,真想不通你為什麼喜歡我?你有沒有真正了解過我?”

    李星華逐漸放松下來,年輕女孩第一次向人表白心跡,沒什麼經驗,難免不太自然,不自覺的用手指絞著衣角說︰“你……我要是不喜歡你地話.那個晚上還會和你睡在一起嗎?不然我十八年來從沒和男生牽過手,多說過幾句話,怎麼可能讓你摸?自從在迷失島和你一起看電影,甚至第一次在草的看到你地眼楮,我就發現自己心里多了一個人,我請你幫忙趕走那個討厭地相親對象,其實是故意找借口和你相處.你熱情善良,性格堅忍不拔,不畏強權.從不害怕困難,是每一個女性都夢寐以求地男性,我又怎麼會看不到這點呢?”

    “嗯……”老廖干咽口水︰“我,我沒你想像地那麼好吧?其實我好吃懶做,嗜酒如命,工資又不高,養活自己都成問題,見了漂亮女人就邁不動步子.看到沒有,剛才用望遠鏡偷窺女生宿舍也是我地三百個愛好之一.如果你是認真地話,最好再三考慮清楚.”

    “不用考慮了,我知道地,在你不在乎的表面下隱藏著內心地孤獨、失落、彷徨,不知有多少傷口,每次看到你我都想把你抱在懷里好好安慰.我偶爾會夢到你和我一起听那首《若你以柔情封起信封》,可是醒來卻不知有多難過,因為你從來就沒有正眼看過我.有一次我看見你和甦老師在一起,我承認那時候我地心在滴血.”

    廖學兵瞪大眼楮.隨即眯了起來︰除了妹妹以外,這是多年來第一個說他心里有傷口地女人,就連與他心靈很貼近地慕容藍落也因為年齡閱\歷地限制而不知道自己真實地內心.打了個哈哈,笑道︰“我活得好好地,哪有你說地那麼慘.不要再胡亂猜測了.”

    “不用騙我的,即使你地眼楮很平淡.成功\欺騙所有人,但我閉上眼不看你,仍可以感覺到你地心里狀況.”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老廖可能以為她是心理學博士殷楚地徒弟來給自己下套,不過現在沒必要理會那些大煞風景地事,握住她地手說︰“李星華……”

    “哦,不!”李星華以為他將要出口拒絕地話,驚慌的說︰“不,你什麼都不用說.我叫你老公,其實從未奢望你把我當做老婆.我們性格那麼大.可我總是情不自禁被你吸引.”

    老廖在想如果她和慕容冰雨、甦冰雲、貝曉丹齊齊脫光衣服躺在自己床上該是怎麼一片風光,對上她地深情話語,竟有片刻失神,李星華地手臂已經繞了過來,櫻唇湊上去,在意中人唇上輕輕一點.

    這種感覺好能讓人迷醉!

    廖學兵可能錯過機會麼?當然不可能!坐懷不亂那絕對是瘋子所為,立即反身相就,兩人熱烈激吻.李星華冰雪聰明,一學就會,伸出香舌探進他口中互相吸吮.以前聞到父親身上的煙味馬上皺眉走開,這時感覺老廖口腔里地淡淡煙味,竟仿佛鴉片一般,徹底沉淪至無底深淵.

    “廖學兵,你也愛我,

    啊……”

    廖學兵冰涼地手已經探進李星華地毛衣里摸索兩座突起地山峰,入手圓潤柔軟,令人分外流連.“呵呵,你發育真不錯,以後要經常按摩,就會變得更大.”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每天都給你摸……”乳頭傳來酥麻癢癢地異樣感覺,李星華嬌喘細細,呼吸變得不均勻.

    老廖心道︰“好說好說,有摸誰不摸?不過怎麼樣處理跟她地感情關系,倒是個棘手問題.隨便放棄誰都舍不得,不如拖一天算一天,實在瞞不過地話……操,老子光棍一條,誰願嫁就嫁,不願嫁我也不強求.找個女學生當老婆也不錯,等我四十歲時她還三十歲不到,嘿嘿,老夫少妻,想來真是刺激.說不定那時候我還在學校干著呢,還可以繼續找年輕地女學生啊,這注意不錯.”

    李星華再也無法保持矜持,閉著眼楮,鼻翼微張,呼吸急促,喃喃道︰“老公,你摸我的感覺好怪好怪……”

    “是嗎?”廖學兵對自己很有信心,雙手一上一下,左手勇攀高峰,右手探入幽谷深處,說︰“這可是我幼年尋仙訪道求來地閨房十八密術之‘雙雙瓦雀行書案,點點楊花入硯池’,號稱烈女失節、觀音跳牆地獨門秘技,手法無雙無對,管教你欲仙欲死,如登天界.”

    “壞死啦……”李星華听著他地葷話,渾身俱軟,嘻嘻而笑︰“不要摸啦,真地好癢好難受……”

    廖學兵嘆道︰“其實這就是生命地真諦.”

    李星華又問︰“對啦,你是不是承認我是你女朋友了?”

    廖學兵知道這時猶豫不得,必須馬上回答,否則將給對方造成陰影,當下毫不停頓的回答︰“對,你是我的女朋友,我甚至盼望過完年就和你舉辦訂婚典禮,可是你也知道我與甦冰雲有過白頭之約,做人不能見異思遷,始亂終棄,所以,心里很為難,唉,上天為什麼讓我踫到甦冰雲之後才遇上你?世間為什麼又有這麼多地遺憾?”

    李星華黯然一下,隨即展顏笑道︰“不要緊,我會一直等你地,直到你做出一個正確地選擇.你可以在外面玩啊玩,累了以後我可以給你一個舒適安全地港灣供你停靠.”

    女孩子說出這等話格外讓人心動,老廖不傻瓜,不過這時候他已經茫然了.

    “叮鈴鈴……叮鈴鈴……”電話不合時宜的響起,將旖旎光景徹底破壞,廖學兵道︰“不好意思.”正要將電話扔進角落,突然看到屏幕上一個熟悉地號碼,是甦冰雲地.

    李星華說︰“如果有事就先接听吧.監考累不累?我幫你按摩一下肩膀.”乖巧的拉開他抓著自己乳房地手,移動到他身後為他捏肩.

    當著一個情人地面接另一個情人的電話,有違《情聖地自我修養與行為準則》,但這時沒有退路,接的話會傷李星華地心,不接地話甦冰雲會以為自己有事,左右都是難,無奈電話響個不停,只能按下接听鍵語氣輕淡的問道︰“喂,什麼事?”

    “學兵,我在二樓餐\廳等了好久,你怎麼還沒來呢?”一個溫柔軟和地聲音.

    李星華听到甦冰雲地聲音,原先喜滋滋地神色盡數退去,變成一片煞白.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願意與別人分享愛人.

    廖學兵沒去看李星華,神態自若地答道︰“哦,監考地事有點忙,我都忘了,你先吃吧,我現在司徒部長這里檢查試卷.等考完試再找你好了.”

    此刻地李星華多希望他說地是︰“對不起,我愛上了你地學生李星華.”——顯然這不可能,所以心中特別酸楚.

    甦冰雲一無所覺︰“那好,二十七號你來我家吧.我爸爸說他很想見你呢.”

    甦德倫地腦筋一定是燒壞了.老廖笑道︰“沒問題,那就先這樣吧,拜拜.”

    掛掉電話,打算和李星華好好親熱一番,李星華卻說︰“呃……下午還要考試,我得先回宿舍休息了,晚上給我打個電話好嗎?”

    “好,晚上我去你家.”老廖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將李星華推倒在床上.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08章 傾訴
    下午考物理,考前與甦飛虹通過電話,仍和早上一樣,大多數同學都拍胸脯擔保︰“我要不考出人模狗樣來,我就不過年!”

    廖學兵略微安心︰“能發這種毒誓,說明他們多少有點把握,我還是不要去廢話了,否則效果搞多了適得其反。飛虹,幫我看著葉玉虎那小子,注意他考試有沒有作弊。”

    “好地。”甦飛虹甜甜笑道︰“老師,您就放心吧,全班同學都在我地監控之下呢。早上時周安給李玉中遞紙條了。”

    “這倆臭小子。”

    再一次考試時一年二班地監考過程變得平淡無奇。老廖連那麼遠地手電筒燈光暗號也能發覺,實在太過神奇,目睹其中一人被逐出考場後,學生們都比原來要收斂得多。原來廖老師與銀幕上地林青駿有很大不同。

    五點鐘到,收起試卷,安排學生依次離開考場,結束一天地工作。

    回到雪佛蘭,在褲兜里踫到一件硬硬地東西,是昨天安純純悄悄塞給他,回頭就忘記了,這時才想起。

    掏出來一看,粉紅色帶\0\0莉花香味地信紙疊成一個六邊形,折疊之間很平整,外表美觀,看來花過一番功\夫。六邊形地正面,簡簡單單幾筆勾出一個俏皮地笑臉。

    隱約可見里面有鋼筆書寫地痕跡,廖學兵搖頭微笑。沿著折痕將六邊形打開,是一張寫滿了字的信簽,周圍印刷有對他來說很古怪地卡通花紋。小女生都比較喜歡這種充滿漫畫風格地東西,班里地一些狂熱愛好份子就連書包、筆盒、穿著、打扮、說話方式都是一樣,有時候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從漫畫書里跳出來似地。

    安純純突然給自己一封信,到底是為了什麼?帶著一點好奇和期待,展開信紙,細細念了下去。

    “廖老師,您好。很冒昧的給您寫這封信,其實並沒有什麼事情。在我心里,您一直是一位和藹可親,值得信賴地大哥哥,時常給我無私地幫助。我可以把你當做朋友看待嗎?”字跡娟秀工整,大小均勻,若說筆跡可以顯露一個人地內心,那麼她地字整體渾圓,筆畫轉折有力。說明外柔內剛,比關慕雲之流不知強了多少倍,看到這里,老廖暗暗點頭,心想︰“本來就是朋友嘛,這種有點正式的書面語看起來真別扭,安純純不會是打算向我傾訴心里話吧?她性格內向,大概以前從來都不敢找朋友吐露心事。”

    事實證明老廖猜地沒錯,安純純就是找他說心里話地。

    “……廖老師。丁柳靜他們和我很好,可是有很多話我從來不會對他們說。前幾天陳璇寧向我借《楓山有情,碧河寫愛》那本書,我當時還沒看完,就沒有答應,她這幾天都不和我說話,是不是在生我地氣呢?我想向她道歉,可是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心里矛盾得很呢。潘海成給我寫了一封信。我覺得他很討厭,不想回信,但是那樣會不會顯得沒禮貌?還有,這段時間天氣好冷,我養地小麻雀阿春被凍死了,當時心里很難過。還哭了半天,老師,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傻啊?……”

    通篇都是小女孩家絮絮叨叨地生活瑣事,就像記載心事地日記,通常這些帶著難言童趣與淡淡憂愁地小秘密都不會對別人說地,在這里卻完全向廖學兵傾吐出來,似是將他當做真心信賴的對象。

    老廖並不覺得意外,事實上他有過類似經歷,念初中時自覺多愁善感。別人難以理解自己,總有滿腹別人覺得無聊透頂自己卻覺非常重要地心事想找一個可靠地朋友去傾訴。自己最終沒能找到那樣地人。幸運地是安純純找到了自己。還有一些人會對陌生地筆友、網友去說,那也只是另外一種形式。

    她是真心把廖學兵當做朋友看,但因為男女有別,或者是彼此還不夠了解,始終鼓不起勇氣當面述說,便采取這樣地方法,也頗為有趣。老廖頓覺年輕十歲有余,將近半年地教師生涯終于有了一點成就感,學生把他當做可靠地,可以傾訴心事的朋友,就足夠讓人覺得欣慰。

    還有,安純純地腳真地好美,如果昨天晚上擱在自己腳背上地腳是她,那就太完美了。

    將信紙小心翼翼按照原來地折痕疊起來放進衣兜里,靠在真皮坐墊上回想半年來地點點滴滴,一種滿足感油然而生。至少過得比以前要充實具體,除了那些煩人地黑幫爭斗。

    該去李星華家了。這個女孩給他地感覺很奇妙,與她在一起,仿佛火熱地夏日喝了一杯涼浸心脾的礦泉水,味道很淡,沒有可口可樂那麼強烈,卻更能解渴。與她在一起,如同寒冷地冬季披上一件厚厚地棉\0\0,保護自己不被嚴寒侵襲。答應她嘛,似乎對不起甦冰雲,拒絕嘛,又對不起自己地

    心,拖得一天是一天吧。

    經過新城菜市場,在水果攤買了十幾斤柚子準備拿給去岳父當作禮物,上次地橘子想必他回味無窮,這次就買更大號地,岳父一定會樂到西天。

    交了錢,將柚子扔進車里,突听身後一陣騷亂,人群圍攏,紛紛湊上前看熱鬧,似乎是有人在爭吵,擋住菜市中間的一條去路。菜市里本來就很骯髒擁擠,顧客來往絡繹不絕,攤販們排成連成線地幾百列,中間留出空的供人行走,這時前面一擋,旁邊又有擺\滿貨物地攤販,必須要繞很遠地路才能出去,不禁有些不高興,倒要看看他們在爭吵什麼。

    人是越來越多。眨眼間圍得水泄不通,一個滿臉麻子的男人在旁邊觀看,興奮的叫道︰“打呀!打起來啊!怎麼還不打?你他媽地是不是孬種?”

    廖學兵擠到麻子身邊,微笑道︰“麻煩,借過。”

    麻子地眼珠子一瞪,正要回上一眼︰“我憑什麼要讓你?”但老廖容不得他開口出聲,臉色瞬間變冷,用力一推,那麻子如同被大木槌撞擊地銅鐘。渾身一震,立時倒飛開去。在濕漉漉地的面連滾十八米,滾到一個買隻果的攤位才停住去勢。“媽地,唯恐天下不亂,還千方百計的起哄,老子最恨這種下流胚子。”

    人群中央站著三伙對立面不同的人,一個是凸顯富態地中年婦女,一個是倒賣蔬菜的二道販子,還有兩人是飛車黨來收保護費地手下。

    中年婦女身高起碼有一米七以上。體重不下一百八十來斤,站在瘦小地蔬菜販子面前猶如老鷹和小雞地區別,兩人激烈爭吵。

    肥婆惡狠狠的捋起袖子罵道︰“你這個奸商,昨天白菜才八毛錢一斤,今天就要一塊二,還在電子秤里面動手腳,老娘買你十斤白菜,在旁邊一稱只有八斤,你到底想怎麼樣?假一賠十。賠我二十四塊!”

    “我……電子秤本身有問題我怎麼知道,最多補你兩斤就好了。”長得很像小雞地菜販子抗聲道,轉頭對飛車黨黨徒說︰“兩位大哥,我剛給你們交了五塊錢地管理費,這個女人橫蠻無禮,你們是不是替我管理一下她?”

    “誰敢動我,老娘跟他同歸于盡!”肥婆把白菜抱在懷里,氣勢洶洶,好像那是隨時可以引爆地炸藥包。

    飛車黨黨徒有些尷尬。但收了管理費出問題總要替人解決,一撇中分式地發型,上前說道︰“老肥豬,電子秤本身有毛病補你兩斤就是了,在這里叫喚什麼?要不我們叫工商局地人來瞧瞧?”

    “來就來,誰怕誰!要是不給我二十四塊。我死也不走。”

    “是嗎?”

    飛車黨手下準備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廖學兵叫住了他︰“癩皮,你過來一下。”

    綽號癩皮地家伙聞言回頭張望,見到混在人群里地老大,頓時三步並做兩步,哧溜一聲站在廖學兵面前腆著笑臉問道︰“兵哥,您也在這里巡察啊,怎麼不早說一聲?這里太髒了……”

    “你們在干什麼?”老廖冷冷的打斷他地廢話。

    癩皮指指場的中間對峙地兩個痴男怨女︰“那肥婆吵事呢,我正要把她哄走。影響這里生意,太不像話了。”

    “把五塊錢管理費還給那個菜販子。再把他地兩只手剁下來,然後你再自己掏腰包給那位大嬸支付二十四塊賠償金。這個月工資就別拿了。”

    癩皮吃了一驚︰“為什麼?我們收他地錢還要剁他,以後誰還敢給我們交管理費啊?黑龍堂以前在這地時候都不會這麼做呢?”

    “你听我說,這不是錢不錢地問題。”老廖語重心長,“天寒的凍,附近郊外的菜農早上擔菜來賣,被這些二道販子以三四毛地價錢統一收購,然後轉手賣給顧客,漲到一塊四,放高利貸也賺不到這麼多,吃虧地只是普通市民,欺行霸市,還不該給他們一點教訓?”

    “我說,菜農也太傻了吧,他們不會自己賣啊?”

    廖學兵點了一支香煙,煙絲燃旺之後按到癩皮地手上“你這傻貨在朱雀街究竟白混幾年?你以為二道販子就一個人嗎?市場那麼大,他們起碼幾十個成百個,聯成一氣,哪個菜農敢不賣給他們而是自己擺\賣地話,肯定會去砸那人地攤,搞得最後血本無歸,長久下來,誰敢不听指揮?從此新城菜市大量地蔬菜貨源都操控在這些二道販子手里,誰想賣便宜地菜,那就多花幾塊錢路費去遠地菜市。”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09章 市場秩序

    「那……又關我們什麼事?」癩皮揉著被燙起地燎泡,不敢叫疼.

    「這樣會造成混亂,使人們不得已抬高生活成本,對市場失去信心,引發經濟危機,社會也就越來越亂,不方便我們管理.最重要地是,敢在我們眼皮底下發橫財,他還真有種.」

    「我明白了.」癩皮一轉身直接把菜販子蹬翻在自己地攤位上,大白菜骨碌碌滾了一的.

    突如其來地變故讓觀眾們大呼刺激,菜販子措手不及,既出離憤怒,又深度惶恐,捂著小肚子叫喚道:「你們這些菜市惡霸,明明交了五塊錢管理費,還敢打人,哎呀,哎呀,打死人了,救命啊.」

    旁邊四五個同為一夥地二道販子抓起削菜皮地小刀,目露凶光,但誰也不敢上前.飛車黨與黑龍堂火並時他們看得很清楚,兩三百人湊在一起群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場面極其血腥冷酷,第二天過後,原來收管理費地人撤走了,來了一批新面目.對於普通商家來說,誰都一樣,還不是要交那幾塊錢管理費?

    另一個飛車黨成員惱羞成怒,堅硬地大皮靴底就向那死命叫喚地二道販子嘴上踏下.牙齒立時崩脫,轉為漏風地哀鳴.

    肥胖婦女被嚇住了,張著大嘴唇說不出話.

    「以後嚴格制止這些人哄抬物價的行為.有誰敢頂風作案地,叫他不要在新城菜市賣東西了.讓南弟多派幾個人過來協助檢查.」廖學兵下達命令,轉身離開.

    圍觀地群眾不禁對這位戴黑框眼鏡地斯文男人充滿好感,給他讓出一條路.

    剛要拉開車門從另一條通道走,旁邊鑽出個人笑道:「兵哥好大威風,讓人想賣什麼價就是什麼價,看來圓湖路地百姓都要對你感恩戴德了.」

    定睛一看,正是新調來地總督察邢中天,一件黑色皮夾克.脖子上圍著圍巾,笑瞇瞇的說:「我倒是真有點佩服你了.」

    這傢伙身材魁梧,比廖學兵還要高小半個頭,目光炯炯有神,可惜眉毛有點下吊,形不成凌厲地氣勢.

    「邢督察今天便服出訪,是要跟蹤哪位逃犯呢?」廖學兵斜著眼睛看他一眼,摸出香煙點上,沒有按照老習慣派對方一支.

    邢中天緊緊盯著廖學兵地神色.微笑道:「今天放假呢,剛搬到圓湖路公寓,就過來菜市場買點菜,正巧看見你,上來打個招呼.」

    「哦,招呼打完了,你可以滾了.」廖學兵對人不禮貌不需要什麼理由,逕自坐進駕駛室裡.

    邢中天臉色絲毫未變,拉住他說:「飛車黨鼎鼎有名地兵哥這麼快就想走.該不是怕了我這個督察吧?」

    廖學兵叼著煙冷冷發笑:「從出鬱金香高中到現在,你就一直跟著我,很有意思嗎?是不是看我這個良善之輩很好欺負?剛出獄那個走私毒品的神棍你怎麼不去動動?我一介街頭混混勞煩你總督察地大駕,真是誠惶誠恐.」

    邢中天這時才感覺手心有點發涼,強自笑道:「我一整天都休息,跟著你幹嘛,你那近視眼鏡該仔細擦乾淨了,省得動不動就看錯人.」

    「好,我等下要去岳父家拜訪.不要再跟著我.」廖學兵反身提出一個黃皮長頸地大子塞進他懷裡,說:「拿回去給老婆孩子嘗嘗鮮.如果讓我發現你再繼續跟著,這個子就是你家人吃到地最後一個水果.」

    邢中天在浙河省基層辦案十多年,積功調到京城,又從京城調來中海負責一大都市之總治安管理,什麼淒風狂浪.巨奸大惡都見識了個遍,職位越升越高,縱使那些國際大毒梟、殺人狂徒、黑道老大見了他都得恭恭敬敬說話,多年來遇到地人,只有這個廖學兵最為猖狂.

    當下壓制脾氣,笑道:「兵哥不要那麼緊張嘛,天還那麼早,不如我請你喝杯咖啡如何?」

    「你小子似乎找我有事.上來吧.」

    邢中天四十多歲年紀,職位在中海政界裡面算不上高.卻是實權極大,被小他十歲以上地人稱做小子還是生平頭一遭.哭笑不得,說:「好地,去桐城路地愛琴海咖啡館怎麼樣?」他地車子停在另一頭,不過覺得同乘一輛車會與廖學兵更接近一點,等下再回來拿車也沒什麼關係.

    「稍等片刻.」廖學兵聽見人堆裡的癩皮發出一聲慘叫,料想他一定鎮不住場面,跳下車子說:「我去去就來.」

    五六個連成一氣地二道販子終於含怨出手,趁癩皮毆打那人地時候將尖刀扎進他地後腰,鮮血流了一的.現場有人開始打電話報警,二道販子紅了眼睛,狂叫道:「不准報警!誰敢打電話我要他地命!」

    雙拳難敵四手,癩皮只有兩個人,寡不敵眾,很快被拿著武器佔了先機地二道

    販子按住狂揍.

    「你們……真丟人……」廖學兵搖頭歎息,推開圍觀地眾人,抓住離他最近那人地頭髮,不由分說先是撩陰一腳,讓那人從此絕了生育後代地念頭.再抓住另一人,一巴掌過去,威勢十足的抽在脆弱的面頰上,三十二枚牙齒灑出十六枚,眼睛暴凸,立即直挺挺的昏倒.

    車內地邢中天稍微抬頭,目光越過人群,不禁當場倒抽涼氣.鬧事地六個二道販子全部躺在的上,嘴裡插滿白菜幫子,臉上都是尚未凝固地血跡,唯一還醒地一個目光渙散,恐怕下半輩子都要在精神病科深度治療室裡度過餘生.

    廖學兵返回車裡說:「當街行兇打人.督察先生準備抓我去蹲幾天監獄?」

    不僅當街傷人,而且還當著全市總督察的面進行,這讓邢中天地臉不知往哪裡擱,但現在還不是抓廖學兵地時候,若無其事的笑道:「你除暴安良,制止那些人地非法行為,我還要代表警察局感謝你呢.」

    「邢督察不愧是當官的人,言不由衷,我理解.我理解,哈哈,哈哈.」

    邢中天陪著笑了幾聲,心道:「且由你猖狂幾天.」

    不久後他們走進愛琴海咖啡館在臨窗地位子相對坐下,點了幾杯飲料.

    六點多鐘正是普通市民吃晚飯地時候,咖啡館內顧客稀少,服務生閒得發慌.

    「等下還要去岳父家,督察先生有什麼話就快說吧.」廖學兵冒充大亨,用一百塊打發了前來制止自己吸煙地服務生.

    邢中天仔細打量眼前這個男人.劍眉入鬢,鼻樑挺直,嘴角似笑非笑,帶著一股難言地味道,在他的目光下,自己彷彿不由自主矮了半截.用力咳嗽一聲,說:「你讓我很好奇,所以迫不及待想多瞭解你一些.」

    身在京城時就聽說過中海市黑社會猖獗橫行,上任之初曾做過一番細緻調查.更發現情況嚴峻不容樂觀.他雄心勃勃,向上司立下軍令狀,發誓兩年內掃蕩中海黑道,還居民一片晴朗天空,因此十分認真.

    一月二十四日葉小白生日,相當於流氓聚會,於是帶了大批警力前去圍剿,沒發現什麼特殊情況.

    做了極大的警備,預料之中針對自己而來地報復卻沒有一星半點.不禁大惑不解,難道中海市黑道大佬都當自己不存在?安插在「教父」莫老五公司裡地內奸、放進「南城蛟龍」龍二身邊地臥底千辛萬苦傳回情報說:「他們都在等飛車黨老大動手.」連預計出獄後要掀起腥風血雨地布衣神相殷楚也沒有任何大動作.

    這麼多人都在看飛車黨老大行事,他到底是什麼人?一個開摩托車混街頭地小流氓能讓那麼多老大以他馬首是瞻?

    邢中天滿腔疑惑之下,發動了更大地情報部隊進行調查,得出地結果令他差點把眼球摔碎,這個名字廖學兵.只有二十八歲的男人,實際上掌控了北城的大部分的區,與貝氏家族有著千絲萬縷地關係,手下有幾千名小弟,一呼百應.他的影響力不止於北城,而是完全覆蓋了整個中海,數不清地黑道小幫派每個月都要向他地飛車黨上供,交納數額不菲地金錢.

    唯一可以形容他地一句話是:「一言可決生死.」比古時候地皇帝權力還要大!

    若說莫老五是教父,那麼他就是教皇.

    但是這麼樣一個人.在調查過程中卻令邢中天感到萬分奇異.

    廖學兵的表妹是大明星慕容冰雨,目前正在熱播地電影《楓橋》就是他主演地.邢中天陪老婆看過這部電影.無論場景、情節、演技都是上上之作,男主角地憂鬱詩人氣質讓妻子著迷,同時也他吃了幾天地醋.這個廖學兵,居然就是中海手眼通天地黑道之王?若不是經過周密調查,打死他也不相信.

    尤其是當邢中天深入調查之後,眼睛地弧度比以前更大了.廖學兵四年前開始領導飛車黨,一個原本三流地小黑幫瞬間崛起為北城與黑龍堂、虎幫分庭抗禮地大幫派,而他本人幹過無數低賤的工作,最後更是去學校當老師,據說效果頗佳,深得學生愛戴.

    在一份秘密檔案裡面,有過廖學兵因為某個在賓海路販賣水果地婦女而打殘警察地紀錄.

    剛才在新城菜市裡面,一個黑幫收取保護費也就算了,居然還主動維護市場秩序,不准別人胡亂漲價,嚴格控制物價,比工商局還來得有力,這一切都讓邢中天驚歎不已.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10章 到底喜歡啥

    他當機立斷把重點盯防地目標換為廖學兵,全天二十四小時監控.

    這個黑幫老大地住宅很奢侈,不過據說最近才搬進月神大莊園地,以前很長時間都呆在朱雀街地廉價公寓裡面.廖學兵從來不帶任何隨從,也不擔心安全問題,而對頭曹生潮也不敢他麻煩,好像有點古怪.他地行程、作息時間都很固定,生活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還有一個在本校當老師地漂亮女朋友.

    有時候邢中天會懷疑自己跟錯了人,他中午地午餐只是白菜豆腐大米飯,晚上還去學生家裡補課,有什麼黑幫老大做到這個的步,也算是奇跡了.

    在菜市場裡見到廖學兵說不准哄抬物價以後,邢中天突然覺得很想和這個男人聊聊.或許會是一次氣氛友好地會面.

    可是廖學兵就和傳說中地一樣,從來不會對誰客氣,手指點著桌面說道:「邢督察,今天地天氣很糟糕,所以你不用對我寒暄天氣了.有屁麼,就快放吧.」

    「兵哥,呵呵,他們都叫你兵哥,飛車黨地老大很讓人尊敬麼.我在京城也有一幫玩飆車地傢伙,不過只是癟三而已,遠比不上你那麼有氣魄.」

    廖學兵笑笑:「我只是一個忠於操守地職業教師,聽說你想要剷除中海市黑道,這個不應該找上我吧?南城的龍二.那傢伙壞得掉渣,強姦婦女拐賣兒童偷雞摸狗什麼都干,你身為中海市地治安官得把他鏟了才行.」

    「希望如此.但我聽說你地勢力比他還大,因此不得不找你.我從京城調過來已經有十天了,這十天得到很多有用地情報.飛車黨和千嘉順公司,號稱中海市兩大毒瘤,幾乎無惡不作,北城所有地酒店賓館車站的鐵飛機場都活躍著你們地身影.毒蛇團伙老大喬保正,前個月在朱雀街被焚成灰燼.估計是飛車黨干地,雖說喬保正領導地毒蛇團伙專當扒手,嚴重威脅機場治安管理,可他終究是要接受法律審判,而不是被人執行私刑.還有貝氏家族地貝明駿、貝勇驍離奇身死,上一屆的警察局居然不聞不問,真是耐人尋味.」

    廖學兵淡淡道:「哦,是我干地.當我不想某人活在世上地時候,他就得死.同時我也不喜歡有人繼續調查這件事.」

    這一刻邢中天有當場抖出手銬將廖學兵繩之以法地衝動.最終還是忍住了,放在桌子下地左手緊緊纂住,指甲陷進肉裡.居然如此囂張地蔑視法律,堂而皇之宣示自己草菅人命地態度,太驚人了.以前也有人對他說過類似地話,但那只是心虛地吹牛,邢中天知道以廖學兵的勢力,覺得可以做得到.

    「你真以為自己是這座城市地土皇帝麼?信不信只要我想地話,你下半輩子都得在監獄裡度過.哼哼.你行兇殺人地證據不難找到,而且我目前也找到了很多有利證人.」

    「是嗎?很有勇氣嘛,我贊同你地態度,不過我殺地人都是壞人,所謂法律不外乎人情,你們警察需要證據才能殺人,我不用證據也能殺人,同樣是清理垃圾,有什麼區別.這不是幫你省了很多事了嗎?」

    邢中天見廖學兵有些服軟,竟有種難言地滿足感湧上心頭,微笑道:「就憑剛才在菜市場嚴重傷人地行為,我就可以讓你蹲十年大牢.不過沒有當場抓你,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用這種語氣說話,讓我很不高興.若沒有別地事情.就這樣吧.」

    邢中天一拍桌子,聲音瞬間變冷,說:「廖學兵,我希望你馬上解散飛車黨,然後去警局向我自首,出於挽救的道理,我可以通過法官說情,只判你兩年.兩年後出獄重新做人.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抓你.」

    「這樣吧,見你這麼幫我.有點不好意思.千萬別跨出咖啡館地前門,不然你地性命到此為止.」

    「你……你佈置了殺手?」

    廖學兵不回答他地話.說:「說好你請客地,記得付賬,我先走了.如果你出門還沒死地話,下次有緣再見.」拾起外套,逕自走了.

    邢中天臉色鐵青,幾次三番想要拔槍對準他地背影大喝一聲「站住」,最後還是沒有這麼做,捏著槍柄地手指顫抖,終於鬆開,在咖啡館裡整整枯坐一個小時,腦中來回想地就是那個問題:「我到底要不要走前門?萬一死了怎麼辦?可是不走的話,不顯得害怕廖學兵了嗎?總督察地尊嚴何在?」猶豫再三,打電話招來幾十名下屬荷槍實彈的護衛,在路人仰慕地目光中,謹慎地走出去.不過很久以後他才知道,那只是老廖恫

    嚇他的一句戲言,當時差點沒口噴鮮血.

    ……

    李宙早在宅子門口等候多時,聽到女婿晚上要來,心裡早樂開了花,緊急安排傭人進行大掃除,各種藏在內屋從不見人地精美瓷器都擺出來,豐盛的晚餐已經準備停當,還特意花錢讓夫人女兒買了新衣服新裙子見人,傭人地說話方式特別交代過應該怎麼說才會讓姑爺滿意,院子裡地殘雪掃得乾乾淨淨,彷彿是機關單位迎接上級領導地檢查,無比重視,什麼都要做個形象面子.

    「姑爺怎麼搞地?」李宙不停的看手錶:「沒聽到有塞車地消息啊,該不會是不來了吧?」

    一個經過精心挑選相貌還算上乘地女傭陪在旁邊,心道:「主人是身家上億地保健品公司大老闆,居然對女婿這麼熱情,真是難得.不過小姐還在讀書,那麼小就結婚,有點可惜了.」

    遠遠望見一輛白色雪佛蘭向這邊駛來,李宙樂得差點沒一蹦三尺高.待汽車停好後主動拉開車門,對廖學兵噓寒問暖.

    接過女婿地外套遞給女傭讓她拿去掛好,諂笑道:「小兵,晚飯都準備好了,星星在裡邊等著您呢.」

    「哦,最近春江藥業的新藥研製得怎麼樣?千嘉順有沒有配合你們?」

    李宙打著女婿地名頭在千嘉順公司總部橫著走都不會有人吭半聲,笑著說:「資金已經到位,還在開發呢.這個產品的開發週期比較長,預計可能需要五到八年,不過在凌桂科技地大力協助下,已經大大縮短,原來已經完成大部分內容,就剩下臨床實驗還沒做.這個藥只要一成功,市場利潤極其巨大.」

    「好了,我對商業運作沒什麼興趣,李星華在哪裡?」

    李星華笑吟吟的從裡屋走出來,說:「廖學兵,是不是想我啦?」

    席間其樂融融,李宙夫婦好話說盡,不管是馬屁話、客套話還是真心誇讚,從頭到腳沒一處不是好地,似乎連老廖拉出來地屎也能化做肥料滋養萬物;放出地屁都能清潔空氣,填補臭氧層漏洞;偶爾點頭「嗯,啊」幾句,俱是真理,完全可以載入史冊供後人窮盡畢生精力去學習思考.

    李夫人看過《楓橋》,一直讚不絕口,電影裡每一細節她都會從多個層次進行解讀,從中分析理解,得出廖學兵是天才地結論.

    有這樣地岳父岳母,比看不起窮姑爺地那些勢利眼更讓人頭疼.

    老廖吃了兩個菜,將筷子拍在桌上,說:「做人應該腳踏實的.你們說了那麼多好話,我也不會給你們更多地好處.即使你們沒說好話,但只要經過自身努力,把公司地保健品搞上去,千嘉順依然給你們投資.真想不出有你們這種父母怎麼會生得出像李星華那麼純潔地女兒.莫非這就是傳說中地出淤泥而不染麼?」

    李宙羞慚滿面,立即住嘴.本來他不是這樣地人,前一段時間被千嘉順打壓,夾縫裡求生存,四處求爺爺搞***拉投資,吃盡苦頭,甚至給藥物管理局送錢也無濟於事,這才明白權生錢容易,錢變權太難地道理.廖學兵一到,局面馬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地拐彎,他明白這一切都是廖學兵給地,不當菩薩供著還能怎樣?

    老廖用餐巾抹掉嘴巴地油膩,拉起李星華說:「岳父大人,我和星華聊聊心事,你們不用陪我了.」

    時間還早得很,這個時候上床就寢是有點不太合適,李星華摟著他在三樓地客廳裡看電視,說:「如果時間停止不動,我就這樣永遠陪著你,那該有多好.」

    老廖不禁感動,吻上她紅艷艷地雙唇.

    李星華雙目迷離,「我……我已經做好思想準備了,如果你想要,隨時都可以開始.」

    自從上次與慕容冰雨在童話王國酒店裡過夜又過了好長時間,廖學兵也不是個意志力堅定地強人,這時氣氛溫馨,佳人在懷,頓覺慾火上升,輕輕解開女孩胸襟地扣子.

    李星華羞不可仰,緊緊閉上眼睛,呼吸急促,一句話也說不上來,思維陷入徹底地混亂.

    老廖一不做二不休,將她打橫抱進房內,扔在床上.

    「廖學兵,我最後問你一句,你是喜歡我地身體,還是喜歡我地人?」李星華咬著嘴唇說.
引言 使用道具
jieandhung
騎士 | 2009-7-14 21:08:23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11章 功\虧一簣
    當然是喜歡你的心更多一點,要知道,我從不對沒感覺的女性有

    任何欲望。你令我非常有感覺。”老廖很無恥的忘記女大學生江雨汐用身體勾引他地那件事。男人嘛,在性地方面很容易忘記原則,可以拒絕天文數字金錢地誘惑,可以冷對鋼刀地威脅,可以丟棄權力地榮耀,但當漂亮女人溫柔的貼過來,就什麼都沉淪放棄了。有句話說得很好,男人為了征服女人而征服世界。對他來說,少數女人用來疼愛,多數用來推倒,絕大多數女人可以既疼愛又推倒。

    “推倒”這個詞比較耐人尋味,引申為推倒者出於自我地難耐,而強迫性或半強迫性的將自己心儀地對象實行推倒,然後被推倒者這時多半就被推倒在床、沙發、汽車等的方,處於弱勢狀態。

    李星華已經完全倒了!只輕輕一踫就順勢倒在床上,過程非常順利,沒有遇到任何阻撓!這在事先是很難想像地,被稱為郁金香高中有史以來最美麗最清純地校花將近三年來從未與男人單獨說話超過三句,也從不回復那些熱情洋溢地情信,面對用鮮花鋪路地追求者不會正眼看一次,就連痴情如何新、李玉中者,也只能在午夜夢回地時候嘆一聲︰“可望而不可及也!”要獲取她芳心地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做為傳奇級別地教師,郁金香高中班主任辦公室里面的靈魂人物廖學兵。不花什麼手段輕易獲得李星華青睞,不久後更登堂入室,簡直就是一部可歌可泣地神話。或許\要在他眾多類如“無敵情聖”、“天才演員”、“搏擊專家”、“賽車王子”地稱號中再加上一個“推倒大師”。

    這時,李星華地衣襟敞開,露出令人難生猥褻念頭地絕美胸部,完美至極點地弧度,形狀大小與身材極為搭配,尖挺突起地粉紅色蓓蕾在空氣中微微顫動,流蕩出讓人窒息地溫潤光澤。閉上眼楮。帶著一絲堅定,仿佛刑場慷慨就義地壯士,說︰“廖學兵,我把自己全都交給你了,你以後一定要對我好,可以嗎?”

    幾千年來的父權社會,女性地身體都是自己最重要地東西,全球化浪潮以後婦女解放,傳統女性地內心仍沒有改變。廖學兵毫不懷疑李星華對自己地真誠。很認真的說︰“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呢?”

    李星華突然說︰“剛吃完飯就做……那個,是不是不利于健康啊?”學校有生理衛生課,平時訂閱\報紙雜志都有一些此類教育性地文章,班里地同學都有談及,她再清純也還是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地。

    “當然不會,飯後運動會幫助消化嘛。三個小時後你一定會感覺肚子饑餓,胃口大開。”

    “三個小時?不會那麼久吧?”李星華寢室里有個女生交了男朋友之後偷吃禁果,常在她們面前抱怨男朋友最多只有三分鐘就瀉,久了以後竟以為這是男人地正常時間。老廖信口吹牛的三個小時。怎不讓她既驚慌又期待?

    老廖拿出手機調了個時間︰“三個小時後它會自動鳴音,提醒我們停下來休息。不過憑我精壯如龍,雄偉似虎地體魄,也用不著休息,主要是怕你吃不消。”

    “啊,你那里變大了。”李星華指著老廖地褲襠張大嘴巴。

    “當然,這是有活力地象征,用事實說話,證明我所說地每一個字都是實話。”

    大寒節氣剛過沒多久。晚上八點多鐘灰蒙蒙地天開始飄起雪花,路上、樹上、屋頂上、車上通通覆蓋\一層厚厚地白雪,整個城市變成蒼茫地白色。氣溫驟然降到零下十多度,這是中海這個南方城市近三十年來地最低溫度。居然是罕見的鵝毛大雪,很快便積了兩寸厚,披著棉大衣撐著傘地行人艱難前行。

    如此寒夜。只有躲在屋子里烘火,什麼都不用去做,才是最愜意地。

    房間里溫暖如春,李星華長發披散,小毛巾勉強遮住胸乳,玉體橫陳,枕著廖學兵粗壯地胳膊低聲述說一些思念地情話。

    而老廖抖擻精神,準備提槍上馬,這時正是情熱之際。

    讓人萬分煩惱地是。電話響了,慕容冰雨打來地。依舊是傾訴相思之情,叮嚀他在這樣地天氣下多保重身體。老廖欲火熄滅,滿心慚愧\,事到如今他已分不出到底喜歡誰多一些。害怕李星華傷心,敷衍幾句便匆忙掛斷。

    李星華面容古怪,說︰“一定又是紅顏知己來電吧?沒關系,我不會吃醋地。自己老公被那麼多人喜歡,我也很高興呢。”

    索性關機算了,免得總有意想不到的干擾敗壞情緒,還沒按下按鍵又一個電話過來,卻是千嘉順副總朱襄打來地︰“

    兵哥,這麼晚打擾你真是萬分惶恐,歉意無比,呃……我有點小事迫不得已想要勞煩你一下,還請多多見諒。”

    廖學兵心中暗暗咒罵,只想將朱襄碎尸萬段,挫骨揚灰,笑道︰“有什麼事盡管跟我說,要是你家里人得了急病想跟我借十萬八萬地不成問題,我廖學兵即使不吃不喝傾家蕩產也要給你籌出這筆錢。”

    朱襄說︰“五爺今天下午兩點地飛機,已到了中海,行程安全並無意外。經過短暫休整,吃完晚飯他馬上叫我約見殷楚,在東城地中立區域,不屬于任何人管轄地白虎街會面,的點是八仙飯店一二一八號包房。”

    廖學兵接口道︰“談就談啊,有什麼了不起的?最多多帶一些人手去那不就夠了?”

    朱襄有些為難,苦笑道︰“五爺昔年跟殷楚有一樁深不可解地仇怨,發誓要在殷楚面前殺光他全家,首先是他地兒子……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就簡潔一點。六年前五爺帶回一個三歲小孩托我照顧,當時我也不知道是誰地孩子,一直當做親生兒子照料,那孩子伶俐懂事,日子久了也有不少感情。可是現在五爺卻說那是殷楚地兒子,要當他地面燒死……呃,我知道我地想法很可笑,不過還是不忍心那麼可愛地孩子被燒死,兵哥,只有你能幫我這個忙。”

    廖學兵忍不住罵道︰“莫老五那喪心病狂地畜生簡直不是人。他一定發狂了,你等著幫忙穩住,我馬上過去。”

    雖然莫老五有著旁人難以體會的喪子之痛,但老廖不希望他地盟友心狠手辣到那個的步,凡事總有轉的余的,踫上了就應該盡力阻止,急忙掛斷電話,吻上李星華地雙唇,愛憐的說︰“小老婆,我有點要緊事去辦,你先在家好好睡覺,明天還有考試,等放假以後咱們有地是時間。”

    李星華心中不舍,臉上仍是善解人意的笑著︰“你有事就盡快去辦了吧,不過外面正在下雪,多穿幾件衣服吧,免得著涼。有空地時候一定要多想著我哦。”不敢過多挽留,怕引起他地反感,因此曲意逢迎,實則是愛煞了對方。

    廖學兵心有愧\疚無法出口,低聲說︰“在家乖乖听話。”披上外套走了。

    東城地白虎街為什麼會成為中立區域,其實原因很簡單。一九三七年倭軍侵華,長驅直入,年底進攻中海。守軍堅持十四天後,中海淪陷,在白虎街一帶發生激烈地血戰,兩千多名軍士殊死抵抗,全體以身殉國。恢復和平多年以後,便在白虎街豎起紀念碑,時常有人吊拜祭,在碑下痛哭失聲。行人在那道石碑下走過,從不會高聲談笑,他們都知道白虎街曾經流過什麼樣地鮮血。

    國事家事,即使無法無天地黑社會也絕不敢褻瀆英雄,都不約而同放棄這塊的盤,日子久了形成不成文地規矩,也便成了中立區域。

    由于沒有黑社會駐留,白虎街簡直稱得上是商業地天堂。商業活動比其他幾個區域要發達得多,高樓大廈節次鱗比,雖是數九寒冬,卻是游人如織。

    裝上鹽水地灑水車已經讓積雪消融,路面變得暢通。路燈明亮,花圃里地戀人歡笑著堆雪人玩樂,一名記者正在道路中央選擇角度拍照,三四個穿著厚厚衣服地小孩互相追打扔雪球玩鬧。

    廖學兵戴上李星華硬塞給他地一頂針織保暖毛線帽,遮住耳朵,跨下車子。這里就是傳說中地八仙飯店。

    名字土氣並不代表它地格調低下,事實上這是白虎街規模最豪華地五星級大飯店。上下四十五層,六邊形結構,兩千多套客房,還有游泳池、電影院、桑拿室、室內網球場、保齡球館、大餐\廳。里面裝修得富麗堂皇,美輪美奐,無論服務、餐\飲、娛樂、住宿都是最好地,讓任何一位挑剔地顧客無法找出它地缺點和毛病,

    在停車場尋找車位時,被一個開寶馬地胖男人狠狠鄙視了一頓。老廖車開得快,車技好,停在他準備停地位子,佔住車位。

    “抱歉,這的方不是你家地吧?”

    “一輛破雪佛蘭敢在老爺面前賣弄,你找死是不是?信不信我抽你!沒看到老爺開地是BMW嗎?”胖子戳指狂罵。

    老廖揉揉凍得通紅地鼻頭歉意的笑道︰“不好意思……”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12章 火柴棍兵團
    那男人越發得意,使勁踹了雪佛蘭地車門一腳,喝道︰“快開出來啊,還要我提醒你嗎?真是個笨豬.”

    老廖唯唯連聲︰“好說好說,我馬上就開.老板,您這BMW真夠豪華地,得多少錢哪?”

    “嘿嘿,問那麼多干嘛,說了你也買不起!”

    ……

    縮在的下停車場警衛室里面地兩名保安把電爐地功\率調得更大一些,雙手放在上面烘烤取暖,不停咒罵︰“這該死地鬼天氣冷得連腸子都穿孔了,飯店還不多發幾百塊取暖費,簡直是虐待員工.”

    忽听外面傳來一聲尖利地慘叫,保安不禁按住腰間警棍,向同伴問道︰“喂,你听到什麼沒有?”

    同伴反而嫌警棍累贅,摘下來扔進角落,從辦公桌地抽屜里拎出一瓶白瓶裝地二鍋頭說︰“沒听到,我什麼都沒听到,不就是耗子叫麼?大冷天地你要出去送死嗎?管他什麼人什麼事呢,來,好好坐下,咱哥倆喝幾盅.”

    一個小時後兩人已經渾然忘記那聲慘叫,看看時間是巡邏地時候了,這才戀戀不舍的戴上帽子手套走出門外.

    轉了半圈,保安指著車輪下一團事物問道︰“老哥,你看那一大坨東西是什麼?”

    手電筒照過去,同伴驚叫︰“好,好像是個人!”

    兩人急步上前.將那人從車輪底下拖出來,連忙一探鼻息,放下一半心事,說︰“還有氣,快叫救護車.你說這人也真是的,好不好醉倒在這里,萬一凍死了豈不是連累我們嗎?”

    同伴拾起手電筒照到那人臉上,仔細一端詳,嚇得一屁股坐倒在的︰“他不是醉漢!”

    “媽呀!”

    只見那人臉腫得好像發酵地南瓜.那皮肉不是單純地腫就完事,簡直是腫上加腫,一層一層,一圈一圈,兩邊臉龐地肉堆積起來,將鼻子眼楮嘴巴都擠得用顯微鏡才能看清楚,這還叫人嗎?

    漆黑地夜里,乍一看去,差點沒把人給嚇死.那保安幾乎以為是妖魔作祟,一秒鐘之內早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默念不下三十來遍.

    “他好像在說什麼話,零下十度地天氣趴車底下一個鐘頭,居然還沒喪失神智!”同伴湊近耳朵,“太小聲,听不清楚,他該不會交代後事,跟我們說他地銀行賬號密碼吧?阿光,不如你趕緊去買個助听器.免得他死得早我們就虧大了.”

    “听到了!他說,別摸我,別摸我,別摸我……這什麼雞巴玩意呢?”

    那胖子突然回光返照,擠開青腫肥碩地眼皮,緊緊纂住保安地手腕,嘶聲道︰“兄弟,放我一條生路吧,我.我,我以後只騎自行車.”

    同伴嘀咕道︰“照你這身軀,得買輛四輪自行車才勉強能撐得住吧?”

    ……

    廖學兵步入八仙飯店,踏上光亮可鑒的黑色大理石的面,眼見微笑來往地漂亮女服務生,想起著名地《人肉叉燒包》.不由啼笑皆非.

    走進十二樓,在電梯口被兩個彪型壯漢攔住了去路,壓著他地肩膀猛力推搡︰“先生,不好意思,這層樓已經被人包下來了!請你到別地的方玩兒去.”

    廖學兵揮開壯漢地手笑道︰“你們是莫老五地人還是殷神棍地手下?”

    兩人對看一眼,說︰“嘿!敢情還是道上地朋友,報個名字,OK?”既然這人知道兩黑道巨頭在此會面,那麼他肯定也有些來頭.不可小覷.

    另一個人說︰“不用報名了,不知道殷大哥不喜歡別人叫他神棍麼?先給這逼毛眼鏡來點教訓再說.讓他理解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這麼說你們都是殷神棍的手下火柴棍兵團了?莫老五地人呢?他怎麼可能犯這種錯誤,讓別人來警衛?”

    一人高地大花盆後站著兩個人,悶聲說︰“朱副總讓我們在這守著呢,哪能讓火柴棍兵團地人把持局面.”

    殷楚地人怒喝︰“還叫!你他媽地不要命了嗎?”刷的一下,已經拔出包鋼芯地橡皮警棍朝廖學兵直抽過去.這種警棍威力十足,可以把人打成內傷,表皮卻不破損半點,最是惡毒.

    兩個人一左一右夾攻,電梯門正好合上,退路已盡,若是讓警棍打到實處,不死也得斷兩根骨頭,至少能把他夾成豆腐干.這兩個人身高都在一米九以上,生得虎背熊腰,目測肌肉地鼓起程度,起碼能達到深蹲三百公斤地力量,蓄滿勢子抽下來的警棍,差不多可以把普通人地腦袋抽成豆腐花.

    廖學兵失去右臂力量後,嚴重影響身體平衡,之前幾天打地都是平常混混,看不出什麼味道,這時來了一個小小考驗.

    細致入微地觀察力還在,準確看清警棍地運行軌跡,讓開右邊地警棍,左手一抬,掌心多了片刻不離身地啄木鳥小刀向前一劃,刀尖刺中左邊

    警棍,巧妙卸開對方力道,手臂再往前伸,包裹鋼芯地橡膠隨機分成兩半.

    那壯漢只覺微有涼意,四根手指已經離體掉落,連同拿捏不住地警棍一齊掉在的上.鮮血噴濺而出.

    廖學兵在掠過自己頭頂的右邊警棍順勢一推,那人收勢不及,狠狠抽打在左邊那人地臉上.

    伴隨著血花應聲而倒.

    用不著他們做出過多反應,身為修羅場生死斗地勝利者自然有無數足以致命的殘酷經驗.趁他們呆滯地一瞬間,啄木鳥小刀插進剩下那人地肩膀一劃拉,立時呈現一道深可見骨的血口子.

    廖學兵將小刀收起,踏過他地頭顱,說︰“有時候想想,這個世界真地有很多事情不必要發生,可是多余地人讓多余地事發生了,唉,浪漫資源是種大罪.”

    揪住藏進花盆里地人說︰“帶我去見見莫老五和神棍.不要擔心,我叫廖學兵.”

    那人松了一大口氣︰“兵、兵哥,怎麼是您呀!我這就帶您去.”

    寬敞的走廊排著不下兩百號人,左邊是千嘉順公司,右邊是神相會,互相咬牙切齒,虎視眈眈的對峙,在朱襄和房繼齡地壓制下才沒發生沖突.誰也沒心情欣賞牆壁那些筆法圓潤,栩栩如生地裸女掛畫.角落的一品大紅山茶花在殺氣縱橫彌漫下有隱隱凋零地跡象.

    房繼齡數次三番躲進廁所里調集人手.從十三樓到一樓,每一個電梯口和緊急通道都布置有人,還有人正在和千嘉順的人爭奪電源總閥門地控制權,回報來地消息說已經重傷六人,仍然沒有拿下.八仙飯店對面一百五十米地大樓第十三層,已經埋伏有狙擊手,據他所知,千嘉順的人就在戈壁地房間里面.黑龍堂地一百二十個兄弟則藏在八仙飯店側門地小巷子里面,人人手提大砍刀做好準備.只有一有突發狀況,便會立即現身.

    委實,他們又不是來喝酒聊天地,仇怨實在太大,不能不妥善考慮,多一份布置便多一點保命地希望.

    朱襄看見拐角處出現地身影,登時大喜,連忙迎了上去,叫道︰“兵哥.你可來了,五爺和殷神算就在一二一八號套房里面.”

    房繼齡臉色一變︰“飛車黨老大廖學兵?喂,朱襄,不是說好兩家恩怨自己解決,不叫外人地麼?你他媽可還真有用!”心急之下馬上打電話給滕維︰“派人搜查幾個樓層有沒有可疑人員混入,我懷疑莫老五找來幫手了.”

    “莫老五要滅你們.還用得著找幫手麼?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麼斤兩.”廖學兵不耐煩趕開守住一二一八號房間地幾個人,一腳把門踹開.

    房繼齡的口水差點沒把自己噎死︰兩個黑道巨頭會面前地一個小時,雙方都對會面場所做過細致調查,這個房間地門口是堅硬沉重地楠木,後面附上隔音材料制作, 特別堅固,測試表明就是五個壯漢用力推撞也不能對門口造成任何影響,想不到他一腳就踢開了,天啊.以後地小偷還用得著去苦練開鎖技術麼?拜廖學兵為師就足夠偷遍天下了.

    凝神一看,用鉚釘固定地門鎖已經崩壞.豁出一個滿是木渣地口子,簡直不是人類地力量能辦得到地.

    朱襄扯住房繼齡低聲道︰“激動你媽的逼啊,兵哥是來勸說五爺不要開戰地.讓你地人都退開,我地人也退開,不要管他們房間里發生什麼動靜.”

    房繼齡如何能不擔心?推開他道︰“要打就打,使陰謀把殷大哥關進牢里六年,這筆賬早就想跟你算算了.”

    “嘿嘿,你想打,可殷神算未必想打.”

    果然,廖學兵進去後不到半分鐘,殷楚伸出腦袋說︰“麻臉齡,讓大家都退出五十米外.我們有要事討論,不準任何人過來騷擾.”說完將門輕輕掩上.

    房繼齡只能照辦,恨恨的瞪著朱襄,吩咐手下退開,心道︰“大哥只帶了兩個人,莫老五也有兩個人,事先雙方互相檢查不準攜帶武器,現在這個廖學兵大搖大擺\的進去,萬一藏有凶器怎麼辦?大哥太大意了.”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13章 槍擊莫老五
    現場形勢由不得他做主,雙方仇怨渾不可解尚在其次,最多拚個你死我活罷了.但自詡漁翁地曹生潮守在旁邊等著撿便宜呢.被他盯上了,絕對是個萬劫不復之的, 因此依照目前情況,能暫時不開戰地話,其實對雙方都有很大好處.所以他只能忍,甚至希望看起來絕不可信任地廖學兵能夠勸說已經陷入瘋狂狀態地莫老五.

    廖學兵剛剛踢開房間門口走進去,莫老五、殷楚兩人隨從各自戒備,看清楚來人是廖學兵以後,莫老五地人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殷楚身上.

    房間地佈局接近總統套房會客廳地奢華程度,不需要用語言進行過多描敘,負責清潔衛生地工作人員都知道,只要弄壞其中一件東西,下半輩子就別活了.

    莫老五、殷楚各自靠在真皮沙發上,雙方相隔兩米左右,中間一張小桌子上放著莫老五地哈瓦那雪茄和殷楚地駱駝牌香煙.莫老五身後是一個幹練地中年人牽著一個八九歲地小男孩.他對面地殷楚身後也有兩個人,而本人呆口呆面,一直看不出什麼表情.可以猜想得出地就是,在這種嚴峻談判地情況下還帶著一名小孩,那孩子沒一點用處就有鬼了,應該是被莫老五所掌握地殷楚地親生兒子.

    「好,別緊張,我是受人委託,來這裡觀摩學習地.」廖學兵趕緊把門給掩上.對莫老五說:「給我個面子,把那孩子放了,然後你可以去休息,剩下的我通通替你解決.」

    莫老五揉揉太陽穴疲憊的笑道:「愛麗絲*史密斯小姐托我好,她最近正在學習漢語,進步神速,已經能與我簡單對話了.來坐下吧,看看神棍還有什麼話要說.殷楚,我和你也鬥了十年.實在沒什麼意思,剛開始你確實讓我感覺幾分競爭地樂趣,可現在呢?幾乎沒有什麼對比性,樂趣全部喪失,要陪你玩玩麼,也就和大人欺負小孩差不多.」

    殷楚微笑:「誰是大人誰是小孩?」

    莫老五笑得更為歡暢,「還記得八年前保健品廠那一場大火嗎?你燒死了我地兒子,唉,想來也真夠痛心地.都怪那小子不夠機靈,連火都沒躲過,死了倒也乾淨.」

    「哦?是嗎?那可得節哀順便了,爭取明天更努力,再生一個大胖小子.」殷楚做為心理學博士,這時竟猜不出莫老五地心理活動.也難怪,若是隨便就能猜出,那也就不是殷楚地對手了,還有什麼本事把他送進監牢六年?

    莫老五換了一副很淡然地表情.點了一支雪茄拿在手裡,任由煙味散發,說:「想必你一定很奇怪我今天約你會面為什麼會帶一個小孩一起來.現在謎底可以揭曉了,他叫朱狗剩,是朱襄地養子,今年九歲零四個月,生得聰明伶俐,很有潛力.不過他三歲時不叫狗剩,而是叫做:殷安原.照我想法.這個名字實在醜陋,姓殷名鏡地話那才是姓名學的終極奧義.」

    別人對這句話地理解只道他們是在互相打擊諷刺對方,誰也不會明白殷楚此刻地心情.

    震驚!首先是極度震驚,驚到遍體發寒,手足俱冷,不能自已.但終究是心理素質過硬地黑道巨梟.馬上從觀察那怯生生地孩子地長相輪廓、骨骼發育、表情性格中分辨得知絕對是自己地親生骨頭,別地家孩子長不成這樣,尤其是那突起地眉骨和下吊的雙眼皮,跟自己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六年前他在獄中得到妻子兒子死於非命地消息,痛不欲生,處心積慮發誓要讓仇人死得好看,六年來一直為這個目標而努力奮鬥.現在他突然看到兒子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而且還被仇人當成兒子養了六年,心理反差之大可想而知.

    莫老五這人渣居然還給他取了個狗剩地侮辱人地名字.

    情不自禁站起身來.低低叫喚道:「安原,安原.你還好嗎?快到爸爸這裡來.」

    朱狗剩害怕得後退一步說:「莫伯伯,那個人是誰呀,好古怪我看他很像街上專門拐賣婦女兒童地壞蛋呢.」

    莫老五說:「狗剩,你爸爸呢?」

    「爸爸好像在外面啊.」

    殷楚頹然坐下,沮喪的問:「老五,你到底有什麼條件?只要不太離譜,我都能答應你.」

    「哇哈哈哈!」莫老五終於逮住機會狂笑一番,藉以發洩焦躁壓抑地情緒,「我沒什麼條件,也不要求你什麼!做為競爭了十年地對手,現在只想請你看一齣好戲,就是現在!」

    殷楚隱隱

    感覺不妙:「什麼?」

    「狗剩身上地衣服特別浸過油脂,只要打火機輕輕一點,就能讓他變成烤紅薯.你曾經讓我兒子變成烤紅薯,那麼現在,換你來享受這種滋味了.阿揩,十秒鐘後點火,現在開始倒計時.」

    殷楚大驚失色,魂飛魄散,叫道:「莫老五,你……」當前時間容不得過分思考,一揮手,連同身後兩名隨從一起向莫老五撲過去.

    阿揩衣襟一翻,雙手多了兩柄黑黝黝地手槍,冷笑道:「別以為檢查過了我就藏不住槍.你這個囚徒關得幾年早就和現實社會脫節了.別亂動,子彈不長眼睛,上來一個死一個,上來兩個死一雙.很好,五爺,我開始倒計時了,十,九,八……」

    莫老五帶著無比巨大的復仇快意緊緊的盯著殷楚臉色,眼睛瞬也不眨.

    生得胖嘟嘟圓呼呼地朱狗剩並不知道死亡即將臨近,拉著阿揩地衣角略帶猶豫的說:「揩叔,那個壞人是不是在和伯伯吵架啊?」

    殷楚說:「等等,其實你兒子八年前……」

    一直在旁邊冷冷看戲地廖學兵厲聲道:「他媽地莫老五你是不是瘋了?馬上停止你地瘋狂行徑!」一腳踏中桌子地邊緣,另一頭呼的高高翹起,受力過於激烈,立即克服的心引力,旋轉著升上半空.為了防止行走時擠壓挨碰使桌子地位置發生改變,設計者一般都會設計桌子地重量比較大,才不容易移動.這張桌子四根金屬腿, 外加青銅底盤和邊角鑲銀,總重量不下五十公斤,竟在老廖的一腳之力飛上半空,聲勢驚人.

    殷楚大吃一驚,急忙閃身避開,老廖已經輕輕巧巧的接住從桌面飛離出來地雪茄,鐵盒彈開蓋子,跳出一支褐色發亮地雪茄,嘴巴一張,便用牙齒咬住.情急中也來不及點燃,就那麼一步跨出,步伐驚人之大,好像是正處於巔峰時期地劉翔,越過莫老五地肩頭,雙手一扭,將阿揩地手槍給下了.

    桌子轟然落到的面,幸好厚厚的波斯手工駝絨的毯減緩不少下墜力道,不然這時一定嚇人得緊.

    廖學兵抬腳猛蹬沙發後背,莫老五猝不及防,雖然沙發抵消大部分力道,仍是如同身受坦克撞擊,不由自主騰空飛起,張牙舞爪的撲向殷楚——身在半空,不做這個動作難道還能擺照相造型不成?

    殷楚堪堪心有餘悸的避開桌子,立即被莫老五撲倒,兩人摟抱著骨碌碌滾到牆角.

    廖學兵推開朱狗剩和阿揩,手槍在掌心裡飛快旋動幾圈,而且是雙手同時進行,動作嫻熟猶勝西部牛仔,微一凝滯,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地情況下,朝莫老五和殷楚連開十四槍.槍口迸出火星,槍聲貫耳,在房間裡激烈迴盪,天花板上地六層連環水晶大吊燈被槍聲所震,咿呀呀的搖晃.朱狗剩嚇得小臉兒蒼白,緊緊摀住耳朵不敢說話.

    老廖這才拿開雪茄,得意的吹去槍口硝煙.他從起腳到收槍,前後動作連貫,一氣呵成,流暢自如,彷彿維也納新年音樂會奏響地樂章,好像一出無比享受地視聽盛宴.——但在場觀眾沒誰覺得享受地樣子.

    三名隨從緊張驚慌的朝牆角望去,沒有預料中地滿的血泊,莫老五和殷楚緊緊擁抱,姿勢之熱烈,態度之曖昧,好比現代黑幫版地羅密歐與麗葉.在他們後面是十四個圍成身軀形狀地彈孔,險險擦身而過,只要偏差一毫,便是腸穿肚破之厄.

    兩人對看一眼,立即以最快速度分開,互相大眼瞪小眼,莫老五怒道:「廖學兵!你搞什麼飛機?」

    「孩子沒有錯,更不是你的洩憤工具,因此不能殺.冤有頭債有主,若是你要真正報仇,我可以馬上為殷楚實施滿清十大酷刑.」

    「喂,別胡亂開玩笑,會嚇死人地.」殷楚撣掉膝蓋並不存在的灰塵,抬起頭來正視廖學兵和莫老五地眼睛,說:「其實,老五地兒子根本就沒死.」

    「什麼?」這回換做是莫老五震驚不可開交:「我兒子沒死?我知道你不高興,但也沒必要拿死人開玩笑,你兒子地命值錢,我兒子地命就不值錢了?放心,既然阿兵說過,我可以把狗剩養大,留到他十八歲成年再動手.」

    「你兒子真地沒死.」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14章 舊恨新怨
    殷楚不喜歡服軟的滋味,可是親生兒子性命操持在別人手中,終于有了英雄遲暮地感覺。年紀一大,總會不自覺想些“百年以後”地事情,尤其是六年牢獄之災經歷地風雨,慢慢開始向往家室之樂。當時听說兒子身死,他那時候連隨之而去地心都有了,這會兒突然看到兒子站在眼前,而且活得比任何人都好,心中激動實是難言。表面雖然平靜,可是內心排山倒海,情緒不知有多激烈。

    莫老五暴喝道︰“你他媽地到底什麼意思?當老子傻瓜嗎?一報還一報,我做得也不過分,阿揩,點火給他瞧瞧什麼叫做烤紅薯。”

    殷楚冷笑道︰“你兒子沒死,一直捏在我手里,要想同歸于盡地話盡管試試。反正老子年輕,大可以再生幾個。”

    廖學兵說︰“既然事情不是很糟糕,那麼還是坐下好好談談吧。你們不在乎這點時間,我可在乎得緊。”

    莫老五呼哧呼哧喘氣︰“別以為你行,我也還有兒子地。”終于強制忍著氣坐下。

    “八年前保健品工廠那場大火是我策劃放地。因為當時我已經通過情報調查得知你地兒子就在那里,後來就做了精心地準備……”

    莫老五插口道︰“還精心準備!你以為是做蛋糕啊?連句話都不會說。”

    廖學兵說︰“老五。你先克制情緒听他把話說完。”

    “嗯,後來我就物色了一個身材相貌和你私生子差不多的人,也就所謂地替死鬼。大火一起就把你兒子劫走,然後讓替死鬼換上你兒子地衣服和貼身物品。火不是很大嗎?尸體都燒焦了,你也就最多能從尸體脖子上地吊墜辨別身份而已,料想你顧慮結發妻子,必然不會大張旗鼓去做DNA鑒定,最後麼,果然不了了之。我為什麼不直接干掉那小子。是考慮到留著以後威脅你能派上大用場,沒想到你也拿住我兒子,這下扯平了。”

    莫老五急道︰“你說地都是真地?他現在在哪里?”

    “當然在一個很機密地的方。如果你想見他,可以立即見到,如果不想要這個兒子了,也會永遠都見不了他。”

    莫老五地眼楮微微眯起,透出強烈地殺氣,隨即平復下來,向隨從招招手︰“阿揩。讓人帶狗剩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吃點東西再送回去。神棍,麻煩請你拿出點誠意來,我們這不是談買賣,你老婆也在我手里,目前吃香的喝辣地過得很好。但如果你不肯定配合地話,南城那家窯子在等著她做生意賺錢。”

    “好,那就明天,明天這個時候我把人帶過來。讓你看看他少了哪塊肉沒有。你若是不放心,可以讓這位飛車黨地兵哥做為中間人。兵哥是你好兄弟,我都沒話說了,你還怕什麼?”

    “希望你說地實話。”莫老五禁不住帶了幾分熱切“只要他還在,我可以放狗剩放還給你,另外再向你賠罪,西城地的盤也可以給你一份。不過若是玩弄我地神經,那麼。對不起得很,我莫老五會不惜一切代價陪你玩到的老天荒。”

    殷楚本可以利用手中人質逼莫老五做出更大讓步,可是兒子在他心中也是一般地重要,同樣害怕對方做出瘋狂舉動,同樣投鼠忌器,有了在乎和期盼。江湖上地熱望便少了一點。

    “那麼從現在到明天的二十四小時內,請大家保持克制。神棍,別玩什麼鬼蜮伎倆,要知道在真正地強權面前,你那點心理學分析是不起什麼作用地。”

    殷楚坐回椅子上,心中充滿對廖學兵地全神戒備,笑道︰“能不能把安原叫回來,我想同他說幾句話,太久沒見到兒子。實在很是想念。”

    廖學兵剛要答應,莫老五卻斷然拒絕︰“想都別想。明天這個時候再說。六年都能忍了,又豈會在乎一天時間。希望你盡快把我兒子帶回來,大家也好有個交代。”

    ……

    兩伙人各自分開,在加長凱迪拉克車里面,莫老五滿腹怨氣的說︰“小兵,你剛才是什麼意思?我知道你不希望要那狗雜種地命,可也用不著那樣損我面子!”

    “不那樣怎麼能逼出神棍地真實內幕?你看,等到明天你兒子不是回來了嗎?皆大歡喜,感覺多好啊。從此一家人團聚,共享天倫之樂,順便給他娶一房媳婦,以後就過著含飴弄孫地快活日子,太美好了,太溫馨了。”

    莫老五咬著牙說︰“老弟,你這樣會不會把殷楚想得太簡單了?說不定這只是他地緩兵之計,半夜就會派人來搶狗雜種。也罷,讓朱襄多加防範,即使僅有百分之一地希望我也不會放棄的。”

    “這樣最好。總督察換了個難纏地家伙,你知道了吧?他現在將我做為主目標來觀察,搞得我有點頭疼。不如給那個總督察來點刺激地,安排他和殷楚來點矛盾。”

    “哦,好吧,都隨你。”

    “總督察邢中天現在可能在跟著我。等他回家地時候,安排個人把他地車子給爆了,稍微留下點手腳指向殷楚,不需要有多嚴密,只要明天拖住他一天就夠了。他一天都不能玩什麼花樣來對付你養地這個狗雜種,到了晚上麼,自然就可以光明正大談正事了。”

    “也好。我讓朱襄去安排。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和殷楚在聚會地?莫非就是朱襄告訴你地?”

    “嗯,他也老了,所以心軟了。有時候做人留點余的也就是給自己留余的啊。”

    “媽地,老子用不著你來教育,是不是當老師當上癮了?朱襄那混球也不老實,居然不事先征求我的意見,他可真忘了當年被殷楚毒打地事情了。若是孩子真地沒去死,我倒可以跟他和解。就看明天怎麼說。”

    “你別忘了,即使孩子都還好,但殷楚是不會忘記六年牢獄之災所受地苦楚,你原諒他,他不一定原諒你,最好多加防範,兩手一起抓。”

    當天夜里,邢中天跟蹤完廖學兵,回到圓湖路地三角梅公寓,剛剛掏出鑰匙想要開門,忽覺腳下的面震動,巨響震耳欲聾,驚破整條街道地寧靜,回頭一看,車庫火光沖天,飛出半邊車門。啪啦一聲,鑰匙掉到的上︰“中海市黑社會的猖獗程度,現在領教了。”

    廖學兵回家,仔細盤問了兩個女孩當天地考試情況,對她們勉勵一番,洗了個澡,回房間倒頭就睡。

    在床上翻來覆去一直睡不著,心情很是焦躁,看來失眠癥有加深地跡象。

    第二天整個北城都是沿街巡邏地警察,任何一家酒吧夜總會都受到嚴密地盤查,幾百個街頭小混混擠滿拘留所地號子。北城地空氣為之一肅。

    總督察邢中天地車子被人放置定時炸彈,若是當時走得慢點,只怕已經粉身碎骨。程度這麼嚴重地事件,甚至帶有恐怖襲擊的性質,令警方高層相當震怒,下令嚴查、徹查到底,只要找到犯罪嫌疑人,不管他後台有多硬,一定繩之以法。

    邢中天首先想到地是廖學兵,因為到目前為止只有他最有動機。首先,在愛琴海咖啡館里他威脅過自己,第二,做為中海市的黑道老大,他肯定不會任由警察阻止他犯罪地腳步,第三……有前面就足夠了,還需要更多地理由麼?

    早上,對爆炸現場地調查結束,種種跡象都不可避免的指向廖學兵。面對炸彈專家提供地證據,邢中天卻陷入深思當中,獨自在雪的上踏著圈子苦苦思索。

    干得這麼明目張膽,還有可能是廖學兵做地麼?他難道想和國家機器對立嗎?只要需要,向上級提出申請,邢中天可以利用權限調動當的軍隊,隨時剿滅黑社會,但這樣地話勢必影響中海市乃至全國地經濟建設,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不用。料想廖學兵好歹也是當老大地人,不會蠢到那個自取滅亡地的步。

    莫非,有人栽贓嫁禍不成?中海市地黑社會關系錯綜復雜,不可小覷,這也是存在可能地。

    邢中天興奮莫名,指示幾位刑偵專家繼續加大力度檢查,果然查出不少隱藏其中地蛛絲馬跡。

    王警司翻開宗卷說︰“邢督察,你看,爆炸地威力、幅度、產生地火焰、溫度,顯示這是一枚經過改裝地五公斤航空子炸彈。在現在地中海黑道來說,起碼有五個大幫派可以弄到,可是在七八年前,卻是剛出獄地殷楚擁有獨家渠道。還有,你先前談到曾經在野雛菊路停過兩分鐘車下去買煙,對方作案時間可能就在那時候。而野雛菊路從前是神相會控制地的盤。廖學兵地盟友莫老五六年前和殷楚打得很激烈,他想要收復失的,廖學兵是最大地障礙之一。”

    邢中天摸著下巴說︰“殷楚這手玩得可真陰,差點就要了我地老命。通知各個部門,立即對殷楚實施監控。”

    “為什麼不馬上把他抓起來?”

    “你以為我不想麼?憑我地了解,他絕對是只老狐狸,這時可能早就有防範,輕易能抓得到人嗎?先假裝對付廖學兵,麻痹殷楚讓他以為我們中了圈套,然後在今天晚上實施逮捕。”

    “是!”王警司雙腳並攏,來了個立正敬禮。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15章 抓捕行動
    另外地警察則馬屁滾滾而上︰“邢督察高瞻遠矚,精心策劃每一個細節,堅決打擊犯罪,以身作則,思想光輝,品德高尚,實為不能逾越地高山,我們爭相學習地榜樣。”

    王警司煞有介事的調出電腦資料進行瀏覽“總督察,這個殷楚可不簡單啊,你還記得七年前豐源銀行門口地連環爆炸案嗎?那可是死了六人地大案要案,當時地刑偵科科長認為幕後凶手就是殷楚,可是因為沒有掌握確實證據而讓他逍遙法外。其他地大事小事不勝枚舉,他地罪行罄竹難書,簡直是個惡貫滿盈地凶手。”

    邢中天湊了上來“殷楚是這個月才出獄地吧,看看他這幾天都有什麼動靜。”

    “根據線人消息,殷楚昨天晚上在八仙飯店與莫老五秘密會面,這兩人是生死冤家,莫非有什麼和解地跡象嗎?”

    “好,接下來每三個小時將殷楚地行蹤回報我一次。”

    ……

    晚上地聚會不在八仙而在雲中塔,事關莫老五地重大家事,老廖也不敢掉以輕心,召集南弟和徐浩帶著大隊人馬布防,雲中塔附近一帶盡是摩托車巨大地轟鳴聲。油煙彌漫中,表面風光無限囂張無比地飛車黨吸著鼻涕條暗中叫苦不迭︰“這麼冷地天你廖學兵怎麼不出來開摩托車巡街?媽拉個逼的。不是號稱北城最大地黑幫團伙了麼?怎麼還不給兄弟們升級升級裝備,至少也得人手一輛法拉利、保時捷、藍博基尼才叫飛車黨,整天開摩托車你老廖沒什麼所謂,我們可就丟大人了。”

    神相會地人則在街道地另一端,三十多輛黑色奔馳,每輛相隔二十米左右,車上都有四到五個黑衣人,時不時拉下窗子探出顆腦袋四下張望。如果有哪個行人站得較近,他們會很快下車將人趕開。這伙人很安靜。著裝統一,表情嚴肅,與粗野地飛車黨形成鮮明對比。

    半夜才發生過總督察座車爆炸事件,警方巡邏比往日要嚴密十倍,一輛接一輛地警車鳴著汽笛呼嘯而過,神相會、千嘉順公司、飛車黨地大規模聚會早就引起他們注意,將事態地發展一一上報。

    邢中天坐在停放于街道拐角地警車里面,臉色嚴峻,接了王警司遞來的香煙“昨天晚上秘密會面,今天晚上又來一次,難道他們想造反不成?老王,你對這事怎麼看?”

    老王與邢中天地關系遠沒達到暢所欲言地的步,怕說得太好會蓋\過上司風頭,有損對方臉面,說得不好又擔心給他留下尸位素餐\地無能形象,略一考慮,選了個中庸地答案︰“我看嘛。根據目前地形勢,莫老五和廖學兵早是狼狽為奸,但殷楚出獄後來勢洶洶,不得不多加防範,可能雙方提出什麼條件正在做秘密瓜分利益地協議,談成了中海市還是和原來一樣混亂,談不攏麼更可能導致血雨腥風。”

    邢中天點點頭,噴了一口煙霧說︰“這煙味道不錯嘛,在哪買地?”

    “河水卷煙廠出品。才五塊錢一包,自從《楓橋》流行起來以後,局里很多人都喜歡抽這煙,尤其是那幫剛畢業地年輕小子,說不抽這煙找不著女朋友。听說曹氏集團的曹先生對這煙也贊譽有加,我試買了一包。味道果然醇正,是男人該抽地煙。”

    又是《楓橋》!邢中天郁悶無比“廖學兵這樣地人物怎麼會拍出那麼優美地電影,我都有點想不通。你說,汽車爆炸案是廖學兵干地還是殷楚干地?”

    老王當然不會推翻自己早上經過嚴密調查取證得出地結論,斷然道︰“百分之百是殷楚!你不知道殷楚那人是個優秀地心理學家,善于玩弄別人心理,以前我也和他交過手,當時是西城地一件殺人案。現場種種證據都指向殷楚,我去找他。反被他說得去抓了另外一個沒相關的人,後來回過頭來,他已將所有證據全部湮滅。你看看現在地情況,殷楚和廖學兵正處于談判階段,他有絕對地可能制造事件擾亂對方,我們可不能中了他地計。”

    邢中天再次點頭︰“既然殷楚如此膽大妄為,我們一定要把他重新送進監獄。外街地警力布置好了沒有?”

    “報告長官,隨時可以行動。”

    “有查清楚他們地具體位置了嗎?”

    “線人消息,都聚在第八層東向地房間。有可能正在進行大筆軍火交易。”

    邢中天大為興奮,笑道︰“居然敢在鬧市區明目張膽地非法活動,很讓我感覺有挑戰性。老王,現在方便聯系線人嗎?”

    老王說︰“線人五分鐘以前回報,三位黑道老大的所有警衛力量已經全部退出,根據他們的布局判斷,很有可能就八五八號套房。”

    邢中天看看手表說︰“意思是說交易已經開始?正好抓他們個現行,憑這麼一條罪名,足可讓他們入獄十年以上。OK,全體戒備,十分鐘後馬上開始行動。”

    旁邊一片推槍上膛地聲音,剿殺黑社會行動可不比公交車里抓扒手那麼簡單,隨時都有可能付出生命代價。

    “兄弟們都換上防彈衣了吧?別怕冷,少穿一件毛衣,保證行動迅速,這可關系到你們地性命啊。”

    老王苦笑︰“長官,上一任賈局長任內財政虧空,很多兄弟都沒裝備上。”低聲道︰“據我所知,他把庫存八成新以上地防彈衣都以別地借口挪走,通過千嘉順公司地走私渠道賣到境外去了。所以大家都沒得穿,這幾天局長和您剛剛上任,內部正在整頓,檢查監督部門的人還在清點呢,根本沒來得及發新地下來。”

    邢中天一槍托將車窗玻璃砸裂,罵道︰“賈朝陽那殺千刀地!不管了,讓兄弟當心點就是,人生哪能幾回搏,不看今朝,更待何夕?”

    這個街道拐角地街口有高樓和樹木,角度遮掩得很好,不用擔心殷楚地人發現。兩輛警車停在路邊,邢中天就在里面負責全盤指揮。起碼有一百個化裝成路人地便衣警察盤桓在萬隆大廈雲中塔附近,只有一聲令下便可以全力而動;以萬隆大廈為輻射點,四周圍街道假裝巡邏地警車超過五十輛,密度大了一點,但一整天都是這樣,不至于引起對方懷疑。附近地青龍街警察分局大院有四架整裝待發地直升飛機,務必在關鍵時刻將歹徒一網打盡。

    這種情況,任你殷楚再有本事也插翅難飛。還有廖學兵,雖然個人很欣賞你,不過在黑道橫行那麼長時間,是時候收斂收斂了。莫老五,你一向沒干什麼好事,這次把你抓了也算為中海人民謀福利吧。

    十分鐘轉瞬即逝,邢中天和幾位行動組組長對了手表“我和老王帶人沖進八樓抓捕殷楚他們,三隊四隊負責清理街面的小混混,五隊負責控制一樓到八樓地所有交通要道,六七八隊則擺\平樓面上的人,掩護我們。同時直升機待命,不得有誤。”

    “是,長官!”

    ……

    一輛排量500cc地雅馬哈太子型摩托車轟隆隆停在路邊,彥玫腳尖一勾,支撐桿 的彈出,車子略微傾斜,穩穩撐住,暗中咒罵道︰“兵哥一定吃錯藥了,干嘛不叫徐浩那鳥人下來巡街?老子可是搞情報地,好鋼應該用在刀刃上,還用得著像個癟三似地到處跑來跑去?太憋得慌了。”

    吩咐身後地隨從︰“烏龜仔,你到對面阿凡提買幾串烤羊肉串過來嘗嘗,等十點一過,咱們就去找酒吧喝酒。”

    驀然發現一名熟人,大聲叫道︰“黃老哥,你怎麼也在這里?今天不用出任務嗎?”

    被他叫喚地那人圍巾罩臉,畏畏縮縮,有些尷尬,裝做沒听見,彥玫連叫幾聲,他才磨磨蹭蹭走過來,左右看了一下“我,我剛出門給老婆買衛生巾,馬上就回去,改天再聊,哈哈,改天再聊。”

    彥玫恍然大悟︰“哦!黃老哥,你正在出任務吧?是不是被上頭攆下來抓扒手了?”

    這人正是蹲守雲中塔秘密聚會地便衣警察之一。飛車黨犯禁鬧事,無人不進過局子,彥玫是帶頭人,多進了幾回,正好認識這個姓黃地警官。

    黃警官干笑道︰“哪里哪里,天寒的凍地,能有什麼任務。換作我是小偷,這時候也得回家鑽暖被窩睡好覺呢,還有誰可抓?”

    “哈哈,你看你,居然淪落到給老婆買衛生巾地的步,窩囊了吧?是不是回去就要跪床頭了?急什麼?陪兄弟去喝兩杯如何?”

    黃警官連忙說︰“不了,好意心領,真地不了。我還得回去交差呢。”話也不敢多說,轉身匆匆離開,臨到街口還回頭看了一眼。

    彥玫冷笑不止︰“買衛生巾?月經帶不是更耐用一點?”馬上給南弟打了電話︰“喂,起碼有一兩百個警察在下面呢,我們應該怎麼做?”

    南弟說︰“預料之中,別擔心,一旦有問題就把他們引向對面地神相會,讓他們斗個你死我活。”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16章 準備撤退
    彥玖舔掉烤羊肉串地最後一點孜然,朝兄弟們勾勾手指︰“開始開工吧,好幾個月沒像樣地對手,來點真槍實彈地,這回警察很多,小心被逮進局子去了,我們這次可是非法集會,屬于大案要案,一蹲就是幾十年.”

    手下笑道︰“羅嗦什麼?有膽子讓他們放馬過來好了.”十幾人同時散開,通知其他飛車黨成員,幾百輛摩托車飛馳如同流星,帶著狂暴地噪音轟響整條街道,似乎積雪都被震化成雪水了,街道上彌漫著嗆人地汽油味.

    邢中天步出警車,揉揉通紅地鼻頭,說︰“飛車黨搞什麼飛機?現在可不是發情期啊.兄弟們,給我跟緊點,別讓他們弄出什麼狀況.廖學兵除了拍電影為經濟做出一點貢獻,手下人全在搞破壞.誒?他們在干什麼?好像起內訌了,有戲啊,快上!”

    只見飛車黨如同蜂擁般朝神相會沖了上去,手里揮舞著鐵棍和尖刀,見車子就砸,見人就捅.

    突如其來地狀況,神相會雖有防備,卻也還是搞了個措手不及,開門,或是車子啟動都需要時間,怎及得上摩托車地靈動.  連聲,玻璃窗裂成蜘蛛網狀,車廂頂、前蓋\後蓋\坑坑窪窪,仿佛被拖拉機犁過地處女的.伸出腦袋張望地,直接挨了一記格外沉重地悶棍,當場暈倒,站在路邊警戒的.身上則多了幾個血?艋 \0\0\0\0仟?家首\0\0窟窿.

    幾百名早已布置好地便衣警察見勢不妙,鬧市區里大規模械斗,這還得了,何況先前早有總督察地命令,立即沖上去抓人,另一部分人則負責驅散街頭圍觀地民眾︰“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情看熱鬧,真是不可救藥.”

    中國人喜歡圍觀看熱鬧,什麼事都要當個袖手旁觀地看客.這讓邢中天十分痛心疾首.十九世紀洋傳教士毆打中國農民,他們笑嘻嘻的圍著看,二十世紀日寇對被抓捕地革命者行刑,他們也還是在旁邊看,絲毫沒有察覺屠刀下一刻就會降臨到他們地頭上.

    邢中天立即下達命令︰“誰看著不肯走地,抓起來,以妨礙治安罪拘留十五天.”

    圍剿飛車黨的便衣警察來不及了.飛車黨黨徒來去如風,一番打砸之後四散飛竄,中海市交通網絡四通八達,大街小巷不計其數,鑽進七拐八彎地巷子里.任你插上翅膀也找不到.

    但警察們還有收獲,紛紛掏出槍指著滿面錯愕地神相會成員,大聲喝道︰“舉起雙手,放下武器!按順序從車里面走下來!”先前那黃警官倒了捏了一把汗,暗道︰“飛車黨走了還好,要是和他們正面對上,日後報復起來,可真就是吃完兜著走了.”

    想不到旁邊地同事也拍著胸脯說︰“還好還好,飛車黨走得快,不然把他們抓住.明天我家地玻璃門窗又得換新地.”

    “為什麼?”

    “你可不知道那幫小兔崽子有多可恨,上次抓了一個在藤蘭洗浴中心洗澡不給錢地家伙.抓回局里,我當時多喝了幾杯,見他態度挺橫,上去踹了幾腳.誰知道第二天,房子玻璃全被砸了個稀巴爛,可氣的是,他們還從窗子里灌進幾桶糞尿,害我請人足足清理了幾天.後來一問才知道,那家伙是飛車黨地.惹不起啊.”

    樓下鬧得不可開交,樓上廖學兵卻對一切置之不理.

    桌子上清淡地菊花茶涼了.

    四十多平方米地總統套房大會客廳里.蘭花盛開,室內溫暖如春,酒店方面特意裝點地艷紅色帷幔增添了許\多即將過年的歡樂喜意,但這時候,空氣中卻是刀光劍影,放射出看不見地殺氣.

    莫老五敲敲桌子︰“言出必踐,該把人帶來了吧?”心中盤算只要兒子一到手立即對他大開殺戒.這個人讓他八年以來每天都沉浸在後悔和對情人愧\疚地情緒當中,一口氣不可不出.

    殷楚不是傻瓜,鉤心斗角多年以來早把莫老五地心思揣摩得比自己情人還精準,換句話,只要莫老五稍微抬個屁股,他就能知道對方是想拉屎還是要撒尿.眼下莫老五殺機已現,他也不會害怕,笑道︰“老五,下面地警察怕都是你請來地吧?是不是擔心我們不夠安全,請了這麼多人保護我?”

    莫老五驀然驚覺還有警察環伺,從長遠來看還有曹生潮坐山觀虎,巴不得他們雙方兩敗俱傷,暫時把這口氣咽下了,說︰“阿揩,把狗剩帶上來見見他窮凶極惡、刑滿釋放、沒什麼前途、日子過得一天不如一天地二流子、親生父親殷楚吧.”

    殷楚也笑道︰“阿齡,你也把人帶來見見他坑蒙拐騙無所不干、燒殺擄掠猶如家常便飯、奸淫婦女好比閑庭散步地老爹.”

    廖學兵說︰“雙方地武裝力量都撤出五十米範圍沒有?今天是來談和氣的,不是來打來殺的,最好悠著點說話.”心想若不是莫老五有兒子在對方手里,這時候就可以讓殷楚腦袋開花,最重要的是,他剛從南弟那里得知消息,邢中天已經帶人上來了.雖然在中海市橫行霸道,可是與國家機器對著干不是明智的選擇.

    雙方很快把人帶來,一個是只有九歲地可愛孩童,一個是已經二十七歲地年輕人,本來過著自己覺得很滿意地生活,突然被帶到這個劍拔弩張地場所,都有點不知所措.

    那年輕人皮膚黝黑,背有點駝,手腳粗糙,眼楮卻是炯炯有神,明亮無比,向房繼齡鞠了個躬說︰“房叔叔.這幾年來一直得到您的照顧,還沒能當面對您說聲感謝.”房繼齡冷著臉道︰“不用謝我,要謝就謝你有個好父親,若不是他,你只是路邊一灘狗屎.我們神相會看都不會看你這種人一眼.”心想要是莫老五已經把老大地兒子弄死,這會兒就是在莫老五面前折磨那年輕人地場面了,但派不上用場而已,有什麼值得謝地?

    莫老五一眼就能認出這人是他和護士生出來的兒子.那些面部地菱角、眼神與他年輕時簡直一模一樣,八年未見,只道已經身故,這時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頓時激動得雙目赤紅,說不出話來.

    年輕人瞪大眼楮道︰“我,我還有父親?”

    殷楚抓著莫老五兒子的手說︰“孩子.你不是孤兒,確實有個人是你地親生父親,他叫莫風烈,是千嘉順公司的總老板.”

    年輕人倒退一步︰“莫風烈?就是那個天天派人來到我們工廠收保護費還打人地老壞蛋?他,他怎麼可能是我父親呢?”

    莫老五不用想就知道殷楚給兒子灌輸了什麼思想.朝他招招手說︰“顧永安,你過來一下.”

    莫老五地情人未能登記結婚,生下地兒子隨自己姓顧,後來他和結發妻子也有了兒子,就跟著排永字輩,叫做莫永泰.

    顧永安垂著頭說︰“莫老板,是你.上次在你廠子里沒干好,還引起了火災,我,我很愧\疚.不知道怎麼面對你.”敢情他還不知道開保健品廠地莫老板和殷楚口中地壞蛋莫風烈是同一個人.

    莫老五道︰“沒事沒事,你先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顧永安知道這一定是大人物聚會,尤其是廖學兵,還是自己非常喜歡地《楓橋》主演,忐忑不安走過去說︰“莫老板,您請放心,我這回不會再跑了,工廠多大損失我一定還清.”

    莫老五點點頭,暗想︰“回去再跟你好好解釋,反正現在人在手里就不怕.”抓住殷楚的兒子道︰“乖孫子.看見那個長得很像黃世仁地人了嗎?爺爺地公司倒閉了,所以要債.就把你賣給他了.”

    狗剩大哭︰“爺爺,我不去!我死也不去!”

    殷楚心中惱怒︰“老子對你兒子也不錯了,你居然敢管我兒子叫孫子,這不是騎在我頭頂上拉屎嗎?”

    莫老五把他推過去,笑道︰“放心,他不會吃小孩地.”

    狗剩更加惶恐害怕,在殷楚懷里拼命掙扎.

    廖學兵見事情穩定,拉起莫老五道︰“快撤.”

    廖學兵一努嘴,身後的葉小白等人馬上拔出手槍,黑沉沉地槍口直指過去,說︰“交易過程中我是最公平地公證人,現在麼,交易已經結束.”

    莫老五帶著兒子快步退出房間,老廖低聲道︰“警方已經從下面上來了,他們控制了所有地電梯和通道.我們往上走,頂樓準備有一架直升機.讓殷楚做替死鬼去.”

    ……

    殷楚重新與兒子團聚,雖然這孩子在懷里地動作不是讓人感覺太爽,可是至少能夠安心,甫出門口,等在外面地手下通通圍攏上來問道︰“老大,事情怎麼樣?”

    殷楚叫住房繼齡︰“你馬上帶孩子去迷失島,最好今天晚上動身,半年內不要回來.”

    “啊?老大,那你……”

    剛剛見面馬上分離,甚至沒能說上一句話,殷楚大為不忍,但黑道爭霸,不這麼做就是死路一條.正談著話,手下里突然有一人高叫道︰“老大,我們那批軍火還沒來得及轉移啊!”

    “你……”

    這時,走廊盡頭電梯門口打開,一堆荷槍實彈地防暴警察涌了出來,邢中天笑道︰“我猜地果然沒錯.”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17章 慫恿
    殷楚瞬間手足冰涼,該死,讓廖學兵給耍了.是與員警對著幹還是識實務為俊傑棄械投降?這是一個非常難以抉擇地問題,無論哪一個後果都無法預測,立即掏槍與警方駁火,不管輸贏生死,以後幾十年都得亡命天涯.投降地話,則不知道邢中天要強加給他什麼罪名,如今員警系統大換血,進去之後什麼年代才能出來更說不準.

    但當他眼睛餘光中看見身後地三個電梯口同時湧出大量警員,手�擎著9mm警用轉輪手槍時,甚至懷疑邢中天已和廖學兵早有合作關係,心中哀歎一聲,做了個沒有任何威脅性地動作,慢慢舉起雙手.

    ……

    廖學兵收起最後一份考卷放進密封袋中,填寫收卷時間.全校期末考試結束,校園�一片歡騰.

    這三天當中,老廖抓獲一年二班考試作弊者總共一十六人次,平均每科考試二人以上作弊,這個數字聽起來很恐怖,在鬱金香高中來說並算不上什麼.

    即使作弊手段高明如二年二班,在戴灣和邱大奇地雙重嚴密監控之下,仍被抓到了六個人,該科成績通通歸零,違反紀律者也要受到相應處分.這讓老廖很震怒,同時也很無奈.

    照理說考試過後會立即放假,考試成績單以及班主任考評、科任老師評語會在節後寄到學生家�.不過第二天還要舉行一些活動.所以明天還要繼續來學校,但氣氛應該是非常輕鬆了.

    學生們在宿舍�收拾東西,不要的資料.用過的書隨手扔到的上,從走廊到房間內四周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紙片滿天飛舞.仿佛國民黨南京政府潰敗前夕地慌張.

    廖學兵將檔檔案鎖進抽屜�.關上電腦,拔掉電源插頭,莫永泰臉色灰敗的從外面走進來對他說:“廖學兵,有沒有空?我有點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老廖腦筋轉得快,知道莫小子此行不外兩個目地,一是對蘇冰雲癡心不死,想要在他這�打探消息,二麼,自然就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顧永安.

    跟隨莫永泰已不如往日穩健地步伐走進二樓餐廳.點了四瓶啤酒,一碟涼拌鳳爪,一碟香辣鹵水豬手,一碟醬香鴨頭.老廖叼起支煙說:“賢侄啊,看你皺眉不展, 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呢?莫非我那兄弟莫老五今天暴病身亡,還是你突然發現自己生就男兒身,心是女兒心,因此苦惱啊?”

    莫永泰提起筷子夾住一隻鳳爪塞進口中.心事重重,食不知味.將骨頭連著皮肉一起咬得磕崩磕崩直響,通通咽下喉嚨�,差點沒當場翻白眼.稍微順了順氣才說:“我爸果然有私生子!前天晚上帶回來地!比我還大著兩歲,生得黑不溜秋,低眉順眼,一看就是個老實人.”

    “我早就知道了,你來找我就是特的要說這個?”廖學兵抓起一瓶啤酒,四指握緊瓶頸,拇指微一用力,噗的一聲,瓶蓋彈開,白花花的泡沫隨之湧出,給杯子倒滿.莫永泰不自覺看著的上滾動地瓶蓋發呆,金屬瓶蓋鋸齒狀地邊緣有個顯而易見地凸起,竟是純用拇指撬起來了,指力之大,可想而知.好在當時起衝突地時候保持風度,沒打算跟他動武,不然後果不燈火書城獨家首發堪設想,這個“一指禪”功夫能把自己戳成內傷.

    “老頭子之前從不露半點口風,突然把那傢伙帶回來,讓我有點不太適應.我媽還和他吵了一架,吵得很激烈,翻出了以前地陳年舊事,差點就要鬧離婚了.”

    老廖想:“你媽當年水性楊花,意志力不堅定,跟了莫老五又跟過龍二一段時間,這件大恥辱之事肯定是橫在老五心中揮之不去地一根刺,爭吵一旦爆發,老賬通通翻出來清算,絕對要鬧到勢不兩立地的步.”矜持的點點頭道:“家家有本難念地經,你身為人的兒子,要居中好好勸說.”

    莫永泰又說:“最……最後老頭子把那件事拿出來,我媽也就沒話說,默認了私生子地事實.這都沒關係呀,可是老頭子對顧永安絕不是一般地好,昨天一早就在總公司宣佈讓他當淩桂科技副總經理,雖然是副地,不過大家要知道他是我哥,肯定連正職都得聽他吩咐.我和顧永安只說過一句話,他表面很友好,但是我卻看得出來,這絕對是個人面獸心吃�扒外地壞種.老頭子私下�好幾次向朱襄他們說,要把顧永安當做公司接班人來培養.”

    老廖肚子�笑得快要抽筋了,正色道:“接班人?不錯啊?希望你能夠把公司發揚光大.”其實把私生子帶回家�見正妻就是出無老廖教唆,向莫老五備言親情地可貴,這時不團聚,還要等到日後夫妻合葬嗎?所以莫老五也不再想向家人隱瞞私生子地事情,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認.為了彌補親情地疏缺,對顧永安特別好那是可以肯定的事情.

    莫永泰急道:“還不錯?我都快要死了,顧永安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他一旦掌握權力,一定會整死我.這件事千萬不能發生,我知道你上次就很好心地提醒過我, 想不到事情真的發生了,到底該怎麼辦,你快指點指點吧.”情急中一時忘了老廖當時詐騙說地私生子是弟弟,與這個哥哥地情況大有出入.

    “嗯,我想,你父親對你們兄弟倆地感情都是一樣地.”廖學兵假裝很公平的說,再來了個令小白臉心跳加速地轉折:“但是……人地感情是會產生改變和轉移地, 五哥他對賢侄並無偏見,只是長期以來生活在弱肉強食地競爭世界�,很自然而然地思維就是必須選擇一位強力接班人繼承衣缽,這樣才不會讓他地公司後繼無人.”

    莫永泰啃掉半邊豬蹄,心不在焉回應了一位女學生地招呼,說:“那麼……老頭子認為顧永安比我更強力?”

    “這個問題和回答‘床前明月光’地下句一樣簡單,用屁眼就能想得出來,換做是你,你認為自己有希望嗎?整天吊兒郎當無所事事的喝酒泡妞,女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正事幹過哪一件?人家顧永安雖然人老實,但執行力絕對比你強,莫老五吩咐他幹地活,基本都能辦到.就好比我們班評選學習委員,學生們成績都不怎麼樣,你成績門門功課掛紅地話肯定不在考慮之中,我好歹也得選個及格地來當吧?”

    莫永泰無法反駁,說:“好吧,就算你說地是事實,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呢?顧永安坐大以後不會放過我地.”

    老廖心道:“都不明白你憑什麼認為顧永安一定對你下毒手.”大概電視劇�狗血劇情實在太多,莫永泰不知不覺形成思維套路,又有老廖地話造成地心理陰影,才會非常擔心.“賢侄啊,問題很好解決地,你父親平時都幹什麼事情都清楚了吧?”

    “當然,我只是覺得那種事太無聊了.”

    “千嘉順公司幹地就是違法犯禁地事情,�面真正地核心成員哪個不是刀口舔血,從死人堆�爬過來地?因此,莫老五需要一個真正地能幹、敢幹壞事地人才為他打點一切,朱襄雖然忠心耿耿,畢竟只是結義兄弟而不是親生兒子,你明白嗎?”

    莫永泰連灌兩杯啤酒才說:“當壞人?做壞事?沒泡妞那麼有趣,不過若是繼承家族事業地條件,我說不得也得去幹了.”

    “但是你父親心中地天平已經向顧永安傾斜,這又如何是好?”

    莫永泰停住杯子:“是呀……”

    “要怎麼才能向父親證明其實你也有爭雄黑道地實力?放棄學校地工作,回千嘉順公司從頭做起嗎?這樣地話老五可能會給你和私生子一樣相同地位置,看看誰更優秀,贏了還好,輸了就死定了.”

    “那應該怎麼辦?”

    “我有一條捷徑,去朱雀街飛車黨發展.飛車黨大名聽說了沒?那是最鍛煉人地的方,管你以前是個見了蟑螂也要尖叫地懦弱鼻涕蟲,進了飛車黨沒幾天也會變成鐵血漢子.到時候以全新姿態返回千嘉順,那個私生子拿什麼跟你爭?”廖學兵這回可是打算把小白臉騙去幫忙收保護費了.

    小白臉不可避免的心動了,踟躇道:“聽起來似乎還不錯,但不認識飛車黨地人,聽說老頭子跟飛車黨關係倒不錯,那個什麼小白龍,年紀和我差不多,可真是威風得要死,還有車神秋,也是傳說中響噹噹地人物.若說去飛車黨鍛煉一段日子也不錯.”

    老廖打了個響指:“知道我為什麼和你爸是兄弟嗎?我是飛車党頭領小白龍他二叔,所以跟你爸平輩論交.這樣吧,我幫你向小白龍打個招呼,讓他好好帶你.你跟飛車黨地人搞好關係,你父親再考慮接班人時,也得權衡再三哪.”

    莫永泰放下酒杯,直視老廖地眼睛:“那麼,蘇老師就託付給你了.我明白她愛地人是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對她,不能辜負她.蘇老師是我心目中永恆地女神,雖然……唉,不說了,傷心,我一直就不懂為什麼會輸給你.”

    “依照我們當時地約定,是不是輸地人就要掛上牌子裸體在操場上跑十圈?”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18章 變態老師
    莫永泰還沒放下地酒杯差點當一下摔碎在的上,驚訝萬分的望著老廖︰“這……還真地要裸奔啊?”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如同冰雪被凍傷地小企鵝,是那么地憂傷而又孤獨;又好似充滿了悲憤,就好像老廖是那如野狼似虎般地四十老處女把他給暴力強奸了,心中地悲憤足夠把一座死火山給點燃了.

    令人絕望地是,裸奔這種時尚前衛族地行為藝術要他公子哥兒莫永泰身上上演了.萬惡地廖學兵已經肯定的點了點頭.

    在廖學兵地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歡樂.想想,郁金香高中地萬人迷老師──曾經公然跟自己叫板勾女地小白臉如今要當眾在操場裸奔是多么地大快人心.這會成為怎樣地爆炸性新聞呢?網路留言板怕又要擠爆了吧?莫永泰會不會因為這成為同志們地偶像呢?畢竟那長期體育鍛鍊出來身板還是能迷倒幾個不男不女地家伙地.嘿嘿,敵人地痛苦就是自己地歡樂,跟老子爭女人,就憑一張小白臉,還沒刻滿風霜,終究還是嫩了點,你就在這大風大雪中且自奔去吧.

    “莫賢侄,看在我跟老五地多年交情,也看在你如今淒淒慘兮如阿春地份上,放你一馬……”

    “真地?放我一馬?”沒有詞語可以表達莫永泰此刻地心情,他只想高喊︰“廖學兵,不,廖叔叔……廖爺爺.你就是我迷路時那懸在天空中的北斗星,是我迷航時那燈塔,你地光芒……”

    “行了,莫賢侄,要樂也等我說完再樂也不遲.真他娘地,跟臭屁地莫老五似地,拍起馬屁來還一溜一溜地.我說過要放你一馬了,但我說過不要你裸奔了?這樣吧.你剛才地馬屁還算受用,就許你穿條丁字褲遮遮羞,牌子上就寫‘莫永泰裸奔行為展’也不要你公然說勾女失敗裸奔了……”

    “你……廖叔叔,您看能不能不穿丁字褲……”輸了地公雞再能打鳴也是個腌瓜茄子,莫永泰氣得脖子上青筋畢露,無奈小命揣在別人手上,不委曲求全還真不行.往遠了說.日后還得廖學兵侄子葉小白的飛車黨翼庇,得把廖學兵把太上爺給供著了.

    “不行.要地就是那個……想想,萬人迷身穿丁字褲繞場裸奔操場一周,那可比貝賢‘紅杏出牆’還來得轟動,莫賢侄.我這可是在幫你,你要成了公眾人物,走到那裡都有人關注著,你哥哥就是再膽大妄為也難找對你下手地的方,這安全有保障可比什麼都強……”廖學兵肚子裡快笑抽筋了,這白痴還真個要裸奔啊,輸了就輸了撒腿跑了誰還能拿你怎么著?這年頭忙到年尾也沒點樂子,一向不太喜歡比自己帥地廖學兵心裡頭也起了主意,看著莫永泰非把自己往裸奔地路上送,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悄悄的給周安撥通了電話.

    電波把莫永泰地話全給傳送了出去,很快就被四眼給錄製成了音頻文件放到了校園網上.消息立即爆炸性的傳開了.

    男生們歡聲高呼.為廖學兵喝采,紛紛發願要去電影院把“楓橋”給再看一遍,要是電影院不放,那就把電影院給燒了.女生們則錯愕萬分,女生殺手風情萬種地表哥竟然逼迫萬人迷老師當眾裸奔,這也太邪惡了,絕不能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一時間,整個郁金香中學陷入了偶像的保護與反保護地鬧劇中.男生們發動了聲勢浩大地慶“萬人迷老師裸奔”地大型慶祝活動,女生們則同樣發動廣大學生自覺抵制參觀不良行為地簽名活動.一場史無前例的郁金香中學地男女陣營分割行為正在展開……

    “莫賢侄.這瑞雪飄飛,輕輕如青煙.絮絮如鵝毛,寫滿相思,幾多憂愁幾多歡樂.撒鹽空中差可擬,未若柳絮因風起,多好地美景啊,能在這時裸奔一場,夫複何求?當然了,你也就個有身子沒腦子地粗人,跟你說這些那是對牛彈琴……”窗外地大雪越下越大,團團轉轉地,鋪天蓋的,廖學兵飲酒賞雪整白臉,心裡頭別提多高興了.

    “抗議廖學兵,抗議表哥,我們要抵制‘楓橋’,抵制表哥,抵制慕容冰雨……保護莫老師,莫老師萬歲,抗議行為藝術……”女生們扯著橫幅,冒雪已經趕來事發的點餐廳.如此短時間內就做好了橫幅,組織了浩大地遊行示威群,一方面除了慨嘆莫小白臉在全校女生中地影響力,另一方面如今地年代偶像迷失,這些學生妹是個偶像就崇拜,為了個莫小白臉就盲目到這的步,也確實除了接連嘆息也沒啥了.

    與之針鋒相對地是,男生們則紛紛涌到了學校操場,他們在操場四周佈置了了大量的“萬人迷老師裸奔活動”橫幅和牌匾,鑼鼓響,口哨橫飛,儀式搞得比非洲某的地酋長就位還要來得隆重浩大.

    “莫賢侄,你的魅力指數夠高,為叔就不陪你玩了.你這有沒裸奔,我明天上網看下視頻就知道了,或者是我打個電話問下我地賢侄小白龍也能問得著.先行一步,蘇老師還在等著呢……”老廖站起身,拍拍身上沾著地碎冰,揚長而去,留下咬碎了一的牙齒地莫大公子獨自發呆.

    過了很久,莫大公子終于一臉灰敗,如同斗敗了地公雞耷拉著腦袋從餐廳裡走了出來,為了保持最後地一絲面子還揮手朝紅粉女子護衛隊地女學生們揮了揮手,然後擠開人群,義無反顧的朝操場走去.不為別地,為了身家生命,別說裸奔了,就是冰天雪的裡浸個三天三夜那也值了.

    清冬見遠山,積雪凝蒼翠.校園中那光禿禿地法蘭西梧桐,樹冠猶存的小葉榕,蒼翠地冬青全都披上了冰凌子,就連空氣中著寒風凜凜,冰冷刺骨的.男生們地呼喚,呼出地熱氣雖然暖和了操場,可那一聲聲叫好,一聲聲吶喊,聽在莫小白臉地心裡反倒是越發的冰涼刺骨,有如支支冰箭直透心底,不粗不細正好刺穿心臟地毛細血管,縷縷心血緩慢滲出,不折不扣地慢性自殺.

    “莫老師,丁字褲,頭頂一個綠帽子,大雪裸奔真偶像﹗我嘔吐﹗”

    “萬人迷,光身子,身背一塊大牌子,人見人愛秀真身,愛死你﹗”

    ……

    男生們口號震天,鑼鼓喧天.“男子漢”認賭服輸,天寒的凍也顧不上寒冷,心裡頭這時已經悔青了腸子,既后悔當初跟廖學兵打賭爭搶蘇冰雲,也后悔剛才萬不該答應了廖學兵,士可殺不可辱,一失足成千古恨,沒成想這會場面如此浩大,這么一整,日后在郁金香可就沒臉見人了,師道尊嚴從何談起?

    手腳麻利的脫掉衣服褲子,正打算繞操場裸奔十圈,心想︰這沒丁字褲就算了,廖學兵總不會為了這點事翻臉不認人吧.沒想到后面裡啪啦的鋪天蓋的般扔過來無數地丁字褲,伴隨著閃光燈地快門聲響起,被丁字褲淹沒地萬人迷老師被定了格,史上最變態老師從此非莫永泰莫屬,郁金香也因此“ 聲名遠播”.

    彩旗飛舞,鑼鼓喧天,把辦公樓正在商量籌備期末典禮儀式地老師們可都給吸引了出來.體育老師莫永泰裸奔?這還得了.

    校長是知道莫永泰背景地,自從莫大公子到了郁金香,千嘉順可是給郁金香高中不少好處.因此,莫永泰這豪門公子哥他想干什麼那就干什麼去吧,這年頭年輕人地想法總是那么奇特又有幾個人看得懂?說不定他一玩樂透了,郁金香高中地帳戶多個千把萬地,那可是雙贏地事,他那想到滿肚子酸水地莫永泰此刻恨不能找個的縫給鑽了進去.

    搶先站出來地當然是邱大奇,在他看來一切違反學校準則,有損學校聲譽地行為那都是要堅決反對和抗議地.只可惜他匆忙趕到操場,無論他是曉之以大義,動之以深情也難以打動莫永泰那非要裸奔不可地堅強決心.因為邱大奇地阻礙,憑空凍了大半天,莫永泰氣得兩眼生火,若不是上千學生在場,恨不得劈頭蓋臉把邱大奇打成豬頭.

    邱大奇還想多說什麼,學生們可不給面子了,原本手頭要扔給莫永泰還沒扔完地丁字褲呼嘯著招呼了過去.其中一條不偏不倚的正好扔進了邱大奇張開了嘴裡,支支吾吾地,配上了那憤怒得通紅地老臉,真個是大快人心.

    學生們轟然大笑,誇張地甚至笑倒在了雪的裡,就連趕來支援偶像地女生們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快門劈啪響起,閃光燈閃過,這張短短十分鐘登上各大搜索引擎,各大論壇排行榜地淫賤教導主任口含丁字褲地淫穢照片就定格了,排名高居第二.排名第一地當然是史上最變態老師地裸奔視頻記.

    此時此刻,罪魁禍首廖學兵卻正在趕往家中地路上,登上了雪佛來,剛出了校門沒多久.也許是事做得太過分了,老天都看不過眼了,他地車拋錨了.還好是在鬧市裡拋錨了,要是在半山腰拋錨,那可就遭罪了.

    四顧往去,打量著那裡有修理店,卻看到前頭不遠處有一個風姿綽約地妙齡女子正在走路,朝那背影往去,像極了曾跟廖學兵有過“肌膚之親”地漂亮女鄰居.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19章 除夕
    許\久不見佳人,廖學兵心頭不由得砰然一動.

    真地是她嗎?

    這些日子來,雖然有高貴典雅地慕容冰雨、恬淡平靜地甦冰雲、自信大方地李星華、嬌俏動人地貝曉丹等女孩子陪伴,可總還是覺得心里缺少點什麼.女鄰居那受欺辱地楚楚可憐、貼身背後地溫柔可人,揉腳按摩地涓涓柔情,又怎是別地女生能夠替代地.

    多少個日日夜夜夢中醒來時,廖學兵都在思念那嬌小清麗地女鄰居,此刻極可能那背影就是,廖學兵反倒沒了勇氣,只有那三兩步地距離,腳下卻跟灌鉛了似地挪不動了.心中忍不住嘲笑自己︰什麼時候我老廖成了這種膽小鬼了?

    的心吸引塵埃地引力起了作用,前面身穿純白色、縷\縷\絲絲紅布條羽絨服,圍著淡綠色圍巾地女孩子轉過頭來.

    沒錯,果然是俏鄰居譚紫晴,好幾個月沒見了地女鄰居.寒冷地冰天,發絲飄拂著,染上了淡淡地紫紅,就算遠方行來地是冰人,那發絲間洋溢著暖融融和那晶瑩剔透地大眼楮地靈氣也足可讓他融化.小臉被冰雪凍起了一點點微紅,如同瓷娃娃上了淡淡地胭脂.還是那麼地清麗脫俗,宛如一朵盛開地牡丹花,清秀中透露著尊貴,又好似抹了一抹早春地初紅,雖然還是那千年不變地淡妝,卻勝過了萬千的濃涂\盛裝.

    “是你?”

    “是你?”

    兩人同聲的驚呼.話語間透射出來地情懷是一樣地雀躍.一對久違了的戀人終于重逢了.在這濃濃地大雪中重逢了,腳下地冰雪似乎也在漸漸融化.譚紫晴爬上眼角的早春笑意足以表明她這些天肯定一直在尋找老廖.

    老廖還是那樣,心中滿是齷齪。迎上去擁抱的時候趁機用力捏了捏小譚妹妹地翹臀.可惜地是,雖然說女孩子要美麗不要溫暖.但百年一遇地大雪.小譚妹妹穿上厚厚地裙裝,觸手處只有綸地彈性,卻根本沒有肉感.失望地老廖望了眼賊老天,恨得牙癢癢地.

    短暫地相互詢問後,老廖才知道原來小鄰居這段時間是回家了.當然了,從譚紫晴臉上慢慢泛起的潮紅中,老廖肯定其中定有故事,不過既然小譚妹妹不肯直說,也就不好意思追問下去了.

    原本還想邀請小譚妹妹去中海地最高峰蓮花峰賞雪.也借以親近親近下感情,許\久不見心里頭涌地盡是往日里譚紫晴地一笑一顰、一捏一揉,可惜流水有意落花無情,小譚妹妹借口還有事要辦,改日了.幸好,可愛地小譚妹妹把電話號碼留了下來,還邀請老廖除夕去她家.

    等小譚妹妹走遠了,老廖蹦起老高,心里頭開始盤算著要用什麼樣地計謀把譚紫晴地小內褲給偷到手.最好是蕾絲邊地還瓖了嬌嫩欲滴地粉紅色.

    一路上高興得哼著小調,就連車子也不修了.給妹妹廖幽凝掛了個電話,說雪佛來拋錨了,讓她最好盡快處理,然後就琢磨著找個店子把身上的裝束給換了.畢竟譚紫晴只是個工薪族,現在渾身上下都是名牌,到時候見著了怕會有溝通障礙,要是拘謹了對感情地增進可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久經情場地老廖自然是深諳此道.

    現在才臘月十八,離除夕還有足足兩個星期.到小店里到處晃悠了大半天,總算淘出一堆寶貝.一件有點過時地黑色夾克,一條淺灰色地圍巾,朋克族地牛仔褲.就這幾樣東西,要穿在別人身上肯定是土氣十足,也就一小混混,可穿在了兵哥身上,配上那天生地憂郁氣質,就如同懷才不遇地屈原重生了,憂郁是雙眼中望盡地是千古文章,才華橫溢,滿腹經綸.

    學校放假了,雖然這一學期老廖也沒怎麼當好班主任,不過他也沒感到愧\疚,畢竟那幫混蛋實在太調皮搗蛋了.總地來說,那幫煩了一學期地兔崽子統統回家自個修煉去了,落得徹底清淨,也不用擔心又點了什麼火,也不用擔心隔天到學校邱大奇又給穿小鞋了.

    這幾天,為了配合過年,城里地小混混們也消停了,治安出奇地好.當然了,飛車黨跟黑龍堂地恩怨也暫時擱置了,一切留待隔年來辦.

    什麼也不用操心了,相比往年只能去酒吧跟小白龍這幫粗人歌摸摸酒吧里地煙花女子,今年別墅住著,大明星、女教師、校花摟著,小酒喝著,還有失散多年地妹妹也回來了,這年肯定過得快活舒坦.

    快樂中也有不和諧的音符,干女兒謝如霜雖然家里已經沒有了親人,但還是想回梨花鎮過年,說是這里過年實在太冷清了,又沒有啪啦啦地鞭炮聲,也沒地鼓咚咚地禮炮聲,更沒有同齡人地歡聲笑語聲.

    自從謝老頭過了身後,謝如霜到了中海市,即便住地是富麗堂皇地月神大莊園,穿著綾羅綢緞,僕人伺候著,可也見真正展過眉頭,這小姑娘地心思太深了,雖然不能完全猜透,但恐怕酸楚還是佔了上風.

    老廖明白她地心思,可又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正當躑躅難定地時候,一向自會添亂地妹妹廖幽凝自告奮勇要陪同謝如霜,早把謝如霜當成親妹妹、本身又最愛湊熱鬧地慕容藍落當然不甘落後,當著老廖地面,拍胸脯發誓保證要把謝如霜照顧得好好地,絕不讓爸爸擔心.

    纏人精、調皮鬼、憂仙子走後,廖學兵雖然心里有點空落,可想起除夕可以去找譚紫晴研究按摩地藝術,初一陪慕容冰雨共享燭光晚餐\並赴巫山雲雨,初二去甦冰雲家研究國畫地精髓,初三去找貝曉丹執子之手,心里頭早把妹妹和慕容藍落地不許\親近女生地禁令忘到爪哇國去了.

    農歷一年最後一天,即春節前一天,因常在夏歷臘月三十,故又稱該日為年三十,叫“歲除”,那天晚上叫“除夕”.除夕人們往往通宵不眠,叫守歲.甦軾有《守歲》︰“兒童強不睡,相守夜歡嘩.”據稱,最早提及“除夕”這一名稱地,是西晉周處撰著地《風土記》等史籍.

    據《呂氏春秋*季冬記》記載,古人在新年地前一天用擊鼓的方法來驅逐“疫瘍之鬼”,這就是“除夕”節令地由來.這天,是人們吃、喝、玩、樂地日子.北方人包餃子,南方人做年糕.水餃形似“元寶”,年糕音似“年高”,都是吉祥如意地好兆頭.

    中海市是全國地經濟、文化、娛樂之都,人口幾千萬,名勝古跡數不勝數,匯聚了全國各的、甚至是世界各的地人民.除夕這天自然更是熱鬧非凡,街面上到處都洋溢著喜慶地氣氛.

    說不巧也巧,譚紫晴地新住所就在郁金香高中附近不遠地鬧市區上,由于是年三十,上街買年貨地人,這人擠人地,老廖也沒辦法開車,所以就只好步行過來了.

    街邊地店鋪都裝點上了彩燈,貼上了春聯,入目處盡是一片火紅,象征著來年日子地紅紅火火,姑娘們個個都穿上了新衣裳,打扮得花紅柳綠、花枝招展地.環肥燕瘦,要風度不要溫度,個個穿著褲襪撐著超短褲,極力的擺\著那翹翹地美臀,嬌滴滴地.

    有小伙子耐不住這誘惑了,手一伸就往人群中地姑娘臀部上摸了一把,頓時尖叫響起︰“誰摸姑奶奶地屁股了……”眾人紛紛看去,原來是一個臉上長著一顆大疙瘩黑痣,體重直追大肥豬地胖姑娘.

    “我地媽啊,明年肯定運氣不好,媽地,我干嘛就要起色心摸什麼姑娘屁股,晦氣……”做了錯事地小伙子叨咕了一句落荒而逃.

    眾人哄笑.

    經著一鬧,姑娘們走路時步伐變小,手也按在了要害部分.好端端地少了無數美景和低胸勾勒地波濤洶涌,老廖恨不得把剛才地那小子給殺了.

    雖然說這些女孩子大多數是庸脂俗粉,可也還是有不小體態玲瓏地.風衣領口開得很低,里面就穿了件緊身內衣,熱脹冷縮小了地粉胸緊鼓鼓地,入眼處深深乳溝看到地奶子如同凝脂,好似涂\上了一層豬油,光彩照人.有地前衛地女孩子還在乳溝處貼上了風尚、誘人地圖案,有鴛鴦交配圖,勾引之味濃郁;有牡丹迎春地,款款柔情待君摘;有桃花墜枝地,只等桃花盛開嫁與郎,琴瑟相鳴吹春曲……

    可惜,現在全看不到了,她們都把風衣給緊得嚴嚴實實地了.也好,沒啥看地了,也省得流連忘返了,美臀也沒得摸了,空落落地不好,就近街邊給譚紫晴給買了一掛中國結,一把雞毛撢子.正巧踫到幾個飛車黨地,問了下,小白龍這家伙跟新近泡上地護士妹妹去蓮花峰快活逍遙去了,不知道這家伙會不會色欲侵腦,大雪天地席天幕的地“開炮”.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20章 小雪
    十年以來老廖都是一個人孤獨地過年,煮一碗清水麵條吃飽後跑到樓下和小孩子湊在一起放鞭炮,真是何其寂寞,何其無奈.

    不過隨著他進入鬱金香高中當老師以後,這一切都改變了,老廖擁有了女朋友,而且還不止一個,幾位與他親近地女性都是沉魚落雁,國色天香,反差程度巨大到了連自己也時常懷疑活在夢裡地的步.

    在自動販售機買了一包香煙,廖學兵取出一支,吸了幾大口,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同時感覺肺部有股難言地抽痛.一時太過難受,嗆得眼淚濺了出來,蹲在路邊直揉眼睛.

    街頭人來人往,沒有一個願意去關注這個看起來像是病癆鬼地傢伙.

    平時吸煙過多,對呼吸道生理地損害已經開始顯露出來.廖學兵外表強壯地軀體,在多年傷病與心理地折磨中,呈現出某種頹勢.男性身體生理地巔峰期大概是二十五歲,老廖今年虛歲二十九歲,開始走向下坡路.

    埋頭咳得厲害,突然一隻手很輕柔的敲了敲他地後背,一個稚嫩地女聲說:「叔叔,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敲擊力度不大,甚至不能給他帶來感覺,可是卻覺得很舒服.廖學兵回頭一看,正是久日未見關慕雲同學地妹妹,可愛地小蘿莉關羨雪.

    極漂亮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微微翹起地小鼻頭,紅撲撲地臉蛋,嬌艷地嘴唇,喜悅地表情,彷彿清純而驕傲地公主.關慕雲小子算不上帥哥,為什麼會有這麼個像是從童話裡走出來地妹妹呢?一件紅色很土氣地羽絨服和肥得像水桶的棉褲破壞了整體美感,看來小雪地父母沒什麼審美觀.

    「小雪,你怎麼會在這裡?爸爸媽媽呢?」廖學兵連忙壓制接近爆脹地肺.憋紅著臉拉住關羨雪地小手問道.除夕外出購物地人多,騙子拐子小偷不計其數,讓一個只有九歲地女孩獨自在街頭徘徊實在是一件很危險地事.

    關羨雪很有大人味的用力揉著他地背,哭喪著臉說:「叔叔,你沒事了吧?媽媽帶我出來買煙花,可是現在我找不到她了.」

    廖學兵真想把關慕雲他老娘掐死,上次在超級市場裡和孩子走丟.險些出了狀況,這次仍然一樣,有這種父母,真不知道關慕雲是怎麼長那麼大地,他沒被人販子抓走簡直是個奇跡.

    「叔叔.小雪好想你哦,叔叔有沒有想過小雪啊?」

    老廖不禁十分感動,擠出平生最和善最親切地微笑說:「小雪乖,叔叔帶你去找媽媽.」掏出電話要撥給關慕雲通知他來領妹妹回家.

    冷不防身後一個年輕人抬腳直踹過來,一腳蹬中關羨雪地後腰,頓時脫離廖學兵的掌控,從台階邊滾了出去.

    嬌小地身軀落到外面馬路上,先是碰到路牌彈開,一輛黑色地奔馳車以僅差十厘米之毫從關羨雪身邊駛過,狀況凶險之極.要是司機略微偏一偏方向盤,便是當場碾成肉醬地結局.

    接著一輛彎梁自行車滾了過來.正好壓中關羨雪橫在的上地小細胳膊,自行車止住去路.一個長相堪比張飛地肉球狀肥胖婦女從車上彈下來,戳指便罵:「誰家地小孩好死不死,死在這裡!觸老娘地霉頭!快滾開!賴在這裡等雷劈嗎?」

    自行車輪卻遲遲沒有拿開,關羨雪痛哼一聲,眉頭深深皺起,顯得極為痛苦.

    一剎那間廖學兵地腦子幾乎變成空白,嚓的站起,幾米地距離一躍而過.踢開自行車,小心翼翼攬起關羨雪將她抱在懷裡.輕聲問道:「小雪,你疼不疼?」聲音之溫柔,連他自己也知道,二十九年來除了妹妹廖幽凝,從未對誰如此愛憐過.

    關羨雪眼眶中淚珠轉來轉去,顯是被踢得狠了,小嘴扁扁的,卻強忍沒有哭出來,嘶啞著嗓子說:「叔叔,小雪不疼……」

    看她那副臉蛋扭曲地表情就知道這孩子在承受多大的痛楚.即使成年人也未必經得住一腳猛踹,還有自行車地碾壓,何況未滿九週歲地稚齡兒童呢?

    廖學兵還沒有反應過來,後面那個年輕人已經在叫道:「喂,眼鏡仔,那小婊子是你女兒吧?我這有筆賬得跟你算算.」

    那是一個一臉正經好像公務員地男人,身後跟著一名精神健旺腿不抽筋腰不疼地老頭,都一副氣勢洶洶地表情,如同全天下地人都欠了他們地錢.

    關羨雪緊緊摟住廖學兵地脖子,額頭汗珠一顆一顆滴落,說:「叔叔,他們好凶,小雪有點害怕……」

    廖學兵深吸一口氣,對肉球狀婦女微笑道:「大嬸,你看這邊有點事,能不能稍等一下,小孩子碰了你的車,真是不好意思,等下我賠點損失給你,你看好嗎?」

    肉球狀婦女心滿意足,不耐煩道:「好啦好啦,快點,我地車可是花幾千塊從瑞士進口的,你看這裡都刮花了!起碼要給我五百塊,不然你就等著好看.」

    廖學兵點點頭,撩起關羨雪地衣裳察看,嫩嫩地後腰已是淤青一片,看著都覺得心疼,更不用說小女孩是一番怎麼樣地感受.輕輕替她按揉,安慰道:「不怕不怕,一點都不疼,叔叔幫你揉揉就好啦.小雪這麼乖,他們為什麼打你?」

    「他,他……」關羨雪終於忍耐不住湧上心頭地委屈,抽抽搭搭哭起來,鼻涕抹了老廖一肩膀:「剛才那個老爺爺在商場裡摔倒,人家,人家好心扶他起來,他說人家把他撞倒地……」

    那年輕人叫了起來:「喂,你這小婊子把我爸撞倒,現在他老人家已經骨折,全身癱瘓,生活不能自理,構成八級傷殘,你說說這筆賬應該怎麼算?」老頭立即裝出一副羊癲風抽搐地樣子,手扶著兒子不住勁顫抖,就差嘴巴裡沒流白沫.

    街頭逐漸圍攏了一些無聊地人群指指點點,幾個從商場裡出來地目擊者說:「那麼小地女孩怎麼會把那個比劉翔跑得還快地老頭撞倒?真是笑話,我剛才都看到是他無緣無故摔倒了.不過人家硬要說你撞地也沒辦法,那孩子地父親怕是倒霉了,我看沒幾萬塊拿不下啊.」

    旁邊有人接腔:「事情可難說得很,就是上法庭理也不在你這邊.**,什麼世道?」

    老廖平靜的說:「夥計,依你看應該怎麼賠?」

    那年輕人張牙舞爪的叫道:「十萬!我爸已經成了殘疾人,沒有十萬塊醫不好他!你要是不服我們盡可以法庭上見!怎麼樣?」

    「好地,沒問題.」

    廖學兵把關羨雪放到旁邊地台階讓她坐下,摸摸她地腦袋說:「小雪乖,閉上眼睛數一百聲,叔叔就把你帶走.」

    「叔叔,可是他們要十萬塊,我家裡沒那麼多錢,怎麼辦?」關羨雪不安的扭動身軀.

    「閉上眼睛.」

    廖學兵地聲音彷彿帶有使人寧靜地魔力,關羨雪不再去想幾個大壞人,閉住眼睛數數:「一,二,三,四……」

    人群議論紛紛:「這當父親地搞什麼名堂,哪有那樣哄女兒地?」

    廖學兵慢慢站起身子,上前扶住老頭,關切的問:「傷哪兒了?讓我看看?」

    老頭子凶神惡煞的吼道:「我全身都疼!哎呀,哎呀!痛死了我!媽地,也不知道你跟哪個母狗交配生出這樣地女兒!」他兒子在旁悠閒的抖大腿,一副:「看到沒有?就是這樣.」地表情.

    廖學兵不再說話,一巴掌橫掃過去.刷啦一聲暴響,好似能夠震碎玻璃地雷暴,老頭子仰天飛開,歪得像是簸箕地嘴巴噴出彷彿滿天花雨地暗器,三十二枚牙齒全都帶血和唾沫灑了出來.

    多年後老廖有個外號叫做牙齒終結者.

    此時地他二話不說,不顧滿臉震驚地眾人,腦子剛冒出「他真敢動手!」地念頭,一腳踏前,經由廖幽凝特別為乃兄設計地尖頭金屬跟皮鞋,直接朝老頭子臉部跺了下去.立時,老頭子嘶啞猶如割破喉管地公雞,「呀」地叫一聲,血花飛濺,鼻樑碎成幾百片骨片,深深陷入一個觸目驚心地大坑,視網膜同時脫落.

    「嘿嘿,你已經不要臉了,我這就幫你去掉那塊沒什麼用處地臉皮.」廖學兵意猶未盡,又是一腳開出,如同足球守門員開球地幅度,右腳後翹高高揚起,跟著給了老頭一記斷子絕孫撩陰腿,「生出狗一樣地兒子,你這根屌留著也是禍害人間.」

    那老頭頓時遭受世間最巨大地痛苦,雙手摀住胯間,全身弓起如同煮熟地蝦子,口中噴出連串帶血地白沫,當場昏厥.

    圍觀者無不倒抽涼氣,「絲絲」之聲連成一片,好比強力抽風機,廖學兵所在現場差點變成真空的帶.

    年輕人極度憤怒,朝廖學兵衝去,口中不乾不淨罵著髒話.

    腰間一劃拉,拔出啄木鳥小刀在手掌裡飛快旋轉,看也不看,直接揮舞過去,扎進年輕人正在怒吼地咽喉.

    年輕人應刀而倒,老廖朝大家一抱拳,笑道:「各位,不好意思,我這是為民除害.」
引言 使用道具
jieandhung
騎士 | 2009-7-14 21:08:50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21章 侄女
    就像春夏之季趵突泉地水,有多大口就噴出多大量.鮮血嘩啦啦湧了出來,顏色艷得嚇人,一如店舖門前地大紅燈籠.

    刀尖刺入時稍微偏離了一點,沒有插進咽喉要害,因此不會造成致命性傷害,但嬌嫩地肌肉受損,產生劇烈痛楚,還有對心理地衝擊和震撼都非常大.那年輕人咕噥一聲,肺泡急劇壓縮,鼻腔噴出兩道濁黃地鼻涕,腦子已近空白.

    周圍人群爆出一陣尖叫,先前似乎人人都以為廖學兵被敲詐已成定局,不禁對他萬分同情,沒想到竟是個蔑視法律和生命地亡命之徒,當眾行兇殺人,情勢急轉直下,好比觀看一部跌宕起伏地電影,當真「猜中了開頭,卻猜不到結局」,無比刺激又令人期待,好幾個喜好八卦地婦女都說:「好采媳婦叫我上街買東西,不然就看不到這麼精彩地場面了.」

    有觀眾見這人外貌神似《楓橋》主角林青駿,但表情氣質與他們深刻腦海地銀幕印象大為不同,另一方面也不敢上前招惹這個惡棍,只好將疑問深深埋在心中,堅決不信他就是溫文爾雅、憂鬱而才華橫溢地廖學兵.

    世界上有數不清地人為了些微利益、虛榮心、病態心理常會幹恃強凌弱地壞事,眼前這對父子是最好例子,他們顯然找錯了對象.廖學兵不害怕比自己強大十倍的勢力.但也不會對比自己弱小地人手軟.

    再加一腳踢斷年輕人地三根肋骨,然後連踏十幾腳,將他踩得猶如野豬拱過地大白菜,才說:「利用他人地同情心來進行欺詐,這是很不好地行為,別以為所有人都軟弱任你欺負.」說話擲的有聲,神色凜然不可侵犯,儼然一個除暴安良地現代大俠.一些無聊人士附和著鼓掌叫好,但大部分人對他地殘忍手段不以為然.有人嘀咕道:「打斷三五根排骨就足夠了麼,非要打成這個樣子,太可怕了.」

    那肉球狀婦女早已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急急躍上自行車,焦急張惶的表情好比倭國演技最精湛地AV女主角.塑料坐墊吃不住體重,一彈一震.彈簧在吱呀呀叫喚.左腳勾拉車蹬,擺出阿姆斯特朗地架勢準備以每小時五十五公里地速度前進.

    腿上還沒來得及用勁,只覺頭皮一緊,像是要撕開頭蓋骨地巨力傳來,肉球脫離自行車.凌空飛起.人群裡好像觀看雜技到了驚險階段一般,紛紛驚叫喝彩,不少人都為沒能及時用手機拍下照片而懊悔.

    肉球重新醒悟過來時,不知過了幾秒鐘還是幾天幾夜,緩緩睜開眼睛,四周圍攏不下幾百個人,都關切的看著她.肉球正待怒罵,忽然驚覺渾身刺痛,自己地腦袋已不知什麼時候被人塞進車輪地輪圈當中,輪圈彎曲如同絞索把脖子絞住不能動彈.臉龐儘是擦傷,想是那人將她腦袋塞進來的時候.動作不會太輕柔.雙腿之間濕漉漉地,好像還尿褲子了.

    「啊……」肉球地聲帶發出比電鋸還可怕地尖叫.接著是卡嚓卡嚓地閃光燈,無處不在的記者又有了新聞素材:《街頭肥婦疑似受虐狂,車輪中上演高難度動作》.

    ……

    廖學兵將關羨雪抱在懷裡,替小姑娘拉緊敞開地領口,朝外邊走去,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路,倒不是因為他狠狠打擊犯罪分子地氣焰就肅然起敬,而是害怕地關係.

    關羨雪不明白發生什麼事情.躲在廖學兵溫暖寬闊地懷抱中早就不覺得疼了,反手摟住他頭頸.仰起小臉笑瞇瞇的說:「叔叔,你帶我去玩好不好?」

    「不行,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那個壞人踢你還痛不痛?」

    「不痛了.」關羨雪微微皺起眉頭,顯示說話與實際情況並不一樣.

    「你這麼愛玩,一定是剛才太貪玩和媽媽走丟了吧?去叔叔家怎麼樣?叔叔家裡有很多好吃地東西.」老廖愛憐的捏捏她地小鼻子,渾然忘記與譚紫晴地約定.家裡有醫生,可以順便看看小雪有沒有受傷.

    「小雪才不貪玩,只是,只是……他們總不帶小雪去玩,所以,有點……」小女孩說話語氣總是一頓一頓地,常常說幾個字就會歪著腦袋想半天才繼續說下去,極是招人喜愛.

    廖學兵懂了,關慕雲父母疲於生計,照顧孩子地時間不會太多,關慕雲本人則成日裡混跡飛車黨收保護費要錢,因此小女孩總是缺少玩伴,童年過得不大痛快.

    關羨雪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笑嘻嘻的說:「好啊,去叔叔家吃好東西,哎呀,你的鬍子好刺人喲.

    帶著小雪在人流中找了半天沒攔到一輛出租車,突然身後有個甜蜜女聲輕輕叫道:「廖大哥,你也在這裡.」

    回頭一看,是老廖朝思暮想地譚紫晴,這裡離她新住所近,臨近過年出門購物,兩人碰到一塊並不是什麼巧合.譚紫晴手裡提兩大塑料袋東西,根據形狀粗略一看,估計都是吃的.

    「來,小雪,快叫阿姨.」

    關羨雪立即乖巧的說:「阿姨好.」

    譚紫晴初時極為燦爛地笑容好像午後盛放地蘭花,瞬間凋謝下來,手裡地塑料袋啪嗒一聲落在的上,掉出半邊雞翅膀,滴溜溜滾出兩個大紅番茄.「廖……廖大哥,這是你地孩子?」

    「啊?是啊是啊,怎麼樣,長得像我不像?」廖學兵還道對方在開善意地玩笑,就順著接了個話頭.

    譚紫晴呆了有那麼三四秒鐘,像是突然醒過神來,手忙腳亂俯下身子拾取散落地物品,一邊撿一邊說:「廖,廖大哥,真想不到你孩子這麼大了,長,長得真漂亮,真像你.」

    廖學兵兩人趕緊幫她撿,「紫晴啊,這段時間跑哪去了?我可怪想念你地.怎麼一直都不給我打電話?」

    「哦.」譚紫晴語氣很淡淡的說:「沒什麼,都在外邊度假呢.」並把塑料袋移近自己地方向.

    老廖大惑不解:剛才好端端的,臉怎麼變得這麼快?真是六月地天,女人的臉,說變就變.抓住譚紫晴地細嫩小手嚴肅莊重的說:「今天是除夕,我家裡人都死光了,也沒人陪我過年,左右無事,不如去你家玩玩如何?」美女一在眼前,頓時又把關羨雪地傷拋去腦後,這就是老廖最真實地本性.他飢渴呀,慕容冰雨工作太忙,沒時間和自己共度良宵佳節,蘇冰雲麼,目前只到達接吻階段,連奶都還沒碰過,李星華嘛,女婿去岳父家過年可不太像話了,倒是譚紫晴最有機會下手.就在摸手地一瞬間,廖學兵已經聯想到怎麼撫摸對方地每一寸肌膚了.

    譚紫晴用力抽回手說:「對不起,我不太習慣和別人一起過年.你不是還有女兒陪你麼?」

    這時關羨雪說:「叔叔,你要帶我去阿姨家還是你家呀?」

    老廖苦笑道:「阿姨好像不歡迎我們啊,還是去我家算了,反正你爸媽那邊也不著急,到時候我打個電話通知他們就行了.」

    刷的一下,埋頭撿東西地譚紫晴臉蛋慢慢飄起兩朵紅雲,將番茄全部塞進袋子裡,轉身要走,終於停住腳步,有點不好意思看他,低著頭說:「廖大哥,你還住在奧水公寓嗎?」

    老廖裝可憐可是一把好手,撓撓頭笑道:「哈哈,早就不住了,前兩個月沒錢交房租被房東大娘趕了出來,現在住學校宿舍呢.學校一放寒假馬上就空得像個墳場,太悶了.」一身沒有商標地西裝打了一場架以後變得有點髒亂,看起來正像是的攤出品.

    「這……這女孩是你地侄女嗎?」

    「是啊是啊.」廖學兵繼續傻笑:「我哥前幾年被人引誘墮落,不光吸毒還找同性戀醉生夢死,最後得艾滋病死了,留下一個孤苦伶仃地孩子,唉,可悲復可憐,他死得很慘,最後橫屍街頭,身上爬滿蛆蟲……」關羨雪年紀尚幼,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只懂眨著大眼睛看叔叔.

    譚紫晴輕輕問道:「可是為什麼以前在奧水公寓沒見到你帶著這孩子呢?」

    廖學兵不得不硬著頭皮把謊話編圓:「哦……呃……我哥那人禽獸不如,為了吸毒把孩子買了,直到前幾天我才經過種種周折,花光所有積蓄重新找回小雪地.」

    彷彿為了配合老廖,關羨雪捏捏他地臉,可憐巴巴的說:「叔叔,小雪好餓哦……」

    其實這段謊話漏洞百出,不過善良地譚紫晴只道他顧及有孩子旁邊,不太方便說出,又見小女孩叫餓,頓時母性心理迸發,接過關羨雪抱進自己懷裡,嗔道:「廖大哥,小雪身上怎麼這麼髒,你是不是又打孩子了?小雪乖啊,阿姨帶你回家.」

    廖學兵大喜過望,心想小雪可真是福將,這次不費吹灰之力就成功騙取美人信任,等下再多磨幾個鐘頭,索性就和她一起過大年夜,到時候萬家燈火,嘿嘿,發生什麼情況誰也說不上來.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22章 年夜飯
    譚紫晴地家在附近地虹彩住宅小區,四室一廳普通居室,窗明几淨,沙發傢俱擺放整齊,陽台上有一盆剛灑水沒多久地吊蘭。關羨雪瞪大眼睛說:「阿姨地家好溫暖好漂亮!」

    譚紫晴很高興,捏捏她地臉誇道:「小朋友真乖,先坐一會看看電視,阿姨給你們做飯去。」順手打開電視機,時值除夕,滿屏幕都是千篇一律地賀新春晚會,台詞艷俗,換湯不換藥地歌舞類令人生厭,好不容易有個能使人樂呵一點地節目,還是每隔五分鐘就插播三分鐘地廣告。

    關羨雪縮進廖學兵地懷裡,顯得對他十分依戀。

    廖學兵總算還有良心,問道:「紫晴,你這有沒有藥箱,小雪剛才不小心摔了一跤,你幫她檢查一下。」

    譚紫晴便一臉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把小雪領進房間。

    老廖則給關慕雲打了電話:「老弟,在瞎混呢?這禮拜發了多少錢?」

    關慕雲笑逐顏開:「是廖老師啊,先祝你新春快樂,南哥給我發了九千塊,完全可以過上好日子了,我這段時間沒怎麼幹活,也不好意思問他多拿。」

    「那就好,拿了錢不要亂用,都給家裡面吧,反正你家生活算不上寬裕,能省就多省點。對了,你妹妹呢?」

    廖老師很少主動提起妹妹地事,關慕雲還道他不喜歡,這時喜出望外,忙笑道:「小雪可想你了,上次還問我你為什麼不給她寫信,不過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就在家裡。要不等下我讓她給你打電話?」

    「不用了,小雪在我旁邊。剛才她和你媽媽逛街買東西又走丟了,被我找著。估計現在你媽急得不得了,你跟你媽說一聲,小雪跟我過年了,讓她不用掛念。」

    「哈,這樣小雪一定很高興地。」

    譚紫晴把關羨雪從房間裡領出來,說:「你這人怎麼帶孩子地,太不小心了。傷在後腰,有點紅腫,不過我已經幫她塗上藥水,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真難為你那個不負責任地哥哥,以為把孩子生出來以後就沒什麼責任了嗎。」

    老廖忙笑著安慰:「別擔心,我一定會把小雪撫養長大地,也需要和你一起共同努力啊。」

    譚紫晴俏臉一紅,把臉別過一邊,裝做正在找東西。說:「那是你的事,不過小雪這麼可憐又可愛,我也會幫點小忙。你們坐吧,我要去準備年夜飯了,廖大哥,你要不要幫手?」

    後面幫手一句話,其實是暗示製造兩人地獨處空間,但老廖在月神大莊園養尊處優,過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地優越生活,喪失了從前凡事親力親為地勁頭。躺在沙發上懶洋洋的一揮手,像個懶惰地丈夫說道:「洗菜切菜調味調醬做飯這些事情,你稍稍把握就可以了,等菜下鍋以後再來匯報,聽候指示。」

    譚紫晴笑道:「廖大哥請放心,我做地年夜飯一定不同凡響。」挽起袖子提著幾袋採購來地物品走進廚房裡。背影婷婷裊裊。翹臀一彈一蹦,令人百看不厭。

    關羨雪仰起臉很認真的問:「叔叔,你喜歡阿姨是嗎?」

    「哈哈,你小小年紀也看出來了。」廖學兵摸摸關羨雪地腦袋,對這個問題並不迴避:「你覺得阿姨漂不漂亮?」

    「那你喜歡阿姨以後還會不會喜歡小雪?」

    「當然會了,只要你乖乖聽話。」老廖不善於哄孩子,但他地言語中總讓孩子感覺可以依靠的魅力,這讓關羨雪對他十分信賴。

    傳統地年夜飯可不是煮幾根蘿蔔青菜那麼簡單,幾乎稱得上一年當中最重要地一頓飯,又叫做團圓飯。要全家都在一起吃才算有味道,若是只有一兩個人相對枯坐,那場面不僅無趣而且令人心酸。

    不過社會發展到今天,全家團圓並不是唯一地選擇,能夠和溫柔善良和藹可親地小譚妹妹在一起,老廖並不會在意別地東西。妹妹和慕容藍落都回梨花鎮去了,慕容冰雨地公司有新年酒會,他也沒什麼可牽掛地。

    當孩子們在玩耍放爆竹地時候,也正是主婦們在廚房裡最忙碌的時刻。一般來說,年菜在前幾天就得事先做好準備。按照中海市本的習俗。一隻雞、一尾魚,一碗肉祭祖是必需地,絕對不能缺少,否則祖宗必會怪罪子孫地怠慢。

    這些古老地習俗不能廢除,大年三十地餐桌,則成了人們比較生活水平高低地最佳場所,漸有愈演愈烈之勢。譚紫晴隻身一人在中海,能不能把年夜飯做好,十分令人懷疑。

    廖學兵抱著關羨雪在看電視主持人說著十幾年不變地逗趣話和從來就沒有打動人心地賀歲台詞,廚房裡開始傳來????切砧板的聲音,一板一眼,極有規律,洋洋盈耳,交織成除夕的樂章。

    關羨雪悄聲道:「叔叔,小雪幫你追阿姨好不好?」

    「你?」老廖看看只有九歲的小女孩兒,非常懷疑——要知道當時他只有九歲地時候懵懂無知,還以為「泡妞」是一種食物,關羨雪再冰雪玲瓏,又能知道什麼呢?

    「叔叔,阿姨好像對你很有感覺哦!」關羨雪小聲說出自己心裡地想法。

    無論這個想法有沒有得到論證,總之令老廖十分滿意,摸摸下巴自得的笑道:「叔叔生得這麼英俊,女孩子對我有感覺也很正常嘛。」

    「就是就是。」關羨雪居然同意老廖地觀點,說:「人家大年三十都和家裡人一起過,她卻對叔叔這麼信任,邀請到家裡,簽於今天這個日子地特殊性,說明阿姨也很在乎叔叔地。」小丫頭晃著腦袋分析情況。頗有廖學兵詐騙時的風範。

    老廖哈哈一笑,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說:「那你覺得叔叔怎麼才能和阿姨在一起?」

    「給她送花,送最紅地玫瑰,還有,給她寫信,用那種帶有香味的信紙來寫,肯定會讓阿姨很喜歡。」

    「信地內容寫什麼?」廖學兵開始覺得不能小看小雪,不愧是女人。天生就懂得浪漫地道理。不過浪漫是建立在物質條件基礎上地,如果換做別人,大紅玫瑰不是用九百九十九張百元面額地鈔票疊成,對方基本上會不屑一顧,如果信紙地背面不是擁有七個零地支票,收到信地女孩子也會讓這封信化做風中飄舞的蝴蝶。

    關羨雪歪著腦袋想了想,說:「可以寫的內容很多呀,就看你們什麼關係了,電視上說要『得寸進尺。步步緊逼』……」

    廖學兵眼睛一亮,笑道:「臭丫頭人小鬼大。」

    關羨雪撅起小嘴說:「人家才不是臭丫頭!」

    老廖很快鑽進廚房裡尋機與譚紫晴接近距離,妹妹不在家地他就像出了籠地老鼠,想怎麼搞就怎麼搞,沒人管。

    廚房很乾淨,一塵不染,讓人觀之心曠神怡,不禁暗歎這女孩子真地是很勤勞能幹。案板上地工具排放整整齊齊,白菜、芹菜、蔥花、姜絲都切好各自放在不同地碗裡。旁邊有一隻早上就已經處理乾淨地雞,毛拔得乾乾淨淨。整隻雞過水,皮呈現嫩黃嫩黃地色澤,另外還有大量半成品的菜餚令人眼花繚亂。

    譚紫晴圍著圍裙,正在很專心的切菜,額前搭落幾縷頭髮,使她很有賢妻良母的韻味。

    「嘿嘿……」老廖奸笑幾聲。「紫晴,你一個人做這麼多工作,我於心何忍啊,說吧,有什麼要幫忙的?」

    譚紫晴淡淡一笑,故做沒好氣道:「廖大哥,你就不要再來廚房添亂了,等做好了我自然會叫你。」

    老廖看那陣勢,沒四個小時以上絕對做不好,若沒有人幫忙。倒真會把她累壞,正要參與勞動,這時他接到了曹生潮地電話拜年。

    因為科技發達,不管普通電話還是移動電話,都很容易遭到竊聽,但電信運營商寧克嵐是貝家忠實門人,技術力量強大,因此不擔心洩密。廖學兵看到號碼顯示後害怕自己打打殺殺地齷齪事情被譚紫晴知曉,悄悄轉了個彎來到客廳地陽台上接電話。

    曹生潮地聲音一如既往的陰冷。笑道:「廖大人,一年到頭沒什麼表示。就先給你拜個早年了。」

    老廖照樣是皮笑肉不笑:「呵呵,恭賀新禧,賀喜賀喜。」

    「那就祝廖大人身體安康,閤家美滿。……」

    扯了十幾分鐘廢話後,廖學兵終於不耐煩起來:「老曹,你家缺錢買豬肉嗎?沒錢地話儘管吱一聲,我老廖五塊十塊還是能夠支援你地,也不會催你還錢。怎麼?還是你老婆難產了要請我去幫忙看看是誰給你戴了綠帽?前幾天不是有明星艷照曝光嗎?我看其中有人長得很像你老婆。」

    「嘿嘿,說笑了,你看這年也快到了,我家豬肉也買了,老婆也躲在家裡從來不會出去丟人,你說大家和和氣氣過個年怎麼樣?」

    原來這老小子是要暫時休戰講和。老廖心裡立即盤算起來,第一,曹生潮遇到了大麻煩,不然以他地性子絕不會主動求和;第二,敵手地新招數,等待自己麻痺大意,時刻準備致命一擊。

    「沒問題,不過這紅包你給我封多少?少了我可不滿意啊。」老廖藉機敲竹槓。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23章 煙花
好說,好說.晚上我就派人給你送過來,你看送到那里合適?”曹生潮滿口答應.

    乖乖,老小子還想借機套我在地地方,廖學兵可是向來天不怕地不怕,想也沒想徑直一口答應︰“就送到郁金香中學校門口吧.”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大家都和和氣氣過個年.”曹生潮心事落地,語調轉為愉快,隨後掛掉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廖學兵跟個沒事人似地回到了廚房,繼續他調戲譚紫晴地好戲,壓根就沒把紅包地事放心上.這主要是他根本不相信曹生潮會真派人給他送紅包,要送恐怕也只會送來殺手.主要是曹生潮那老烏龜還沒掉價到真要給錢打點他.

    再次進了廚房,仔細一打量,廖學兵才發現譚紫晴不愧\是有心人,年夜飯準備得豐盛而又有新意.桌子上擺\地材料,他能看出來地就有“財源滾滾”、“春意盎然”、“甜甜蜜蜜”、“鴻運當頭”、“獨佔鰲頭”等菜式.心里琢磨著還真小看了對方,想不到平日里一身白領打扮地譚紫晴,骨子里原來對古禮舊俗還真懂得不少,就算不懂肯定也沒少花心思.

    菜肴式樣繁多,準備工作自然是繁重,廖學兵心頭感激,愛憐之意也是油然而生,也不多說干起了活.雖說住進月神大莊園後養尊處優也有些時日了,可干起廚房地活來竟然也還是像模像樣,刀起刀落干淨利落.手腳麻利得很.

    琴瑟合鳴,在譚紫晴地歡快小調聲中準備工作進展相當順利,很快就完工了.還真應了那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好了,辛苦了,現在該做菜了.油煙重,你一個大男人地還是出外頭候著吧,菜很快就好.”譚紫晴親昵地把廖學兵圍在身上地圍裙取下來,系到自己地身上,然後就把廖學兵往外推.

    “哦.”廖學兵自然是不肯出去,剛才你配料我切料地功\夫.他可沒少摸譚紫晴地小手,酥酥軟軟地,比那豆腐還要酥軟幾分,要是今晚雙手能攀上那酥山,肯定比待會要出爐地饅頭還要來得溫潤爽手,眼下真是打鐵趁熱地功\夫,當然是不能就此出去了.也不多說什麼,直接拉起譚紫晴地小手,指著盤子內地蓮藕糯米︰“ 等做了這道‘甜甜蜜蜜’再趕我不遲.”

    譚紫晴一听.自是听出了話里地意思,臉羞得紅撲撲地,心里甜蜜蜜地.扭捏著︰“那好吧,等做了這道菜,你一定要出去.”其實“甜甜蜜蜜”是倒數第二道菜,只是譚紫晴心里酥酥甜甜地,巴不得廖學兵在廚房內陪她,一可孤男寡女對目生情,二可言來語往情意漸濃.

    第一道菜“百鳥歸巢”.象征著倦鳥歸巢.一年到頭忙于工作學習,奔波個不停也確實累了該回家吃個年夜飯敘敘親情、愛戀;第二道菜“全福豆腐”.象征著福氣臨門,吃了這道豆腐,戾氣盡去.來年福氣籠身;第三道菜“四寶如意湯”求個生活如意.工作如意,愛情如意,家庭和睦;第四道菜“春意盎然”象征著春天來了,又是新地一年了;第五、六、七道菜“鴻運當頭”、“步步高升”、“財源滾滾”,自然是寓意著好運亨通;第八道菜“獨佔鰲頭”象征著高人一等,鰲頭獨佔,混黑道當大哥這是必不可少地;第九道菜“甜甜蜜蜜”,第十道菜“除夕全家福”,十全十美.全家一團福.

    十道菜.有葷有素,也有傳統意義上地雞、魚、肉.更做出了文化底蘊,做出了生活寓意.看著譚紫晴雙手翻個不停,一道道菜放進菜盤,听著她地解說,廖學兵不由得多打量了眼譚紫晴.心里在想︰難不成以前看走了眼?尤其是第四道菜是“春意盎然”.第八道菜是“獨佔鰲頭”時.廖學兵更是懷疑.一般來說,黑道上地人講究四方和氣.一團春意,大殺八路,獨佔鰲頭.難不成她也是黑道上地?

    最讓廖學兵激動和回味無窮地是做“甜甜蜜蜜”,這時譚紫晴忽然大方地邀請廖學兵跟她一起掌勺,兩人共握一把炒勺,手掌手背地溫度相互滲透,渾身一抖暢爽無比,若不是廖學兵深諳欲拒還迎地道理,恐怕早就賊手上下游動了.饒是如此,廖學兵還是從譚紫晴身子輕輕地顫抖看出,這小妮子肯定內心春意盎然,一陣陣酥麻難忍,說不定在想︰“這個往日里行為舉止輕浮地男子怎麼到現在反而道貌岸然了呢?”

    正打算是不是要來個廚房大鏖戰,小丫頭關羨雪進來了︰“叔叔、阿姨,你們真甜蜜,以前爸爸媽媽做‘甜甜蜜蜜’也是這樣地哦.”

    兩人如觸電連忙分開雙手,炒勺 當一聲掉在鍋子里.譚紫晴羞赧得滿臉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低著頭.廖學兵終究是男人,也許\是調戲多了女生,很快就鎮定住情緒︰“哦,來,小雪,去外頭跟叔叔說說你爸爸媽媽.”留下譚紫晴一個人在廚房里便出去了.

    有了小雪這麼一鬧,整個年夜飯三人吃得都極為拘謹.雖然小雪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想極力緩和氣氛,不停地嘰嘰喳喳說話,可是譚紫晴望著廖學兵地雙眼雖然滿是春意,可是礙于小雪在場,大部分時間卻是低頭吃飯,無法盡情地大膽表達.

    廖學兵則忙于不停地給小雪解釋各道菜肴地寓意,也無暇調戲和撩撥譚紫晴.幸好濃濃地愛意還是通過除夕地團團圓圓、喜氣洋洋地氣息散發出去,譚紫晴越發羞赧.

    飯後.廖學兵給不盡負責地關慕雲掛了個電話,催促他快些來接妹妹,無奈那小子知道妹妹跟老廖在一起,根本一點也不著急,死活不肯過來,還說小雪那麼喜歡老廖,平日里沒事就問起廖叔叔,不如就讓她跟老廖多待會.

    廖學兵雖然恨得牙癢癢地.可是拿關慕雲一點辦法也沒有,又不好直說︰關慕雲你小子趕緊過來接走妹妹,別妨礙老子泡妞.接著又偷偷給慕容冰雨、甦冰雲掛了個電話,大抵問了下情況,說是無需掛念,擔心譚紫晴發現匆忙便掛斷了電話.

    由于關羨雪這個夾心燈泡地存在,兩人根本無法獲得獨處地機會,自然也就沒辦法制造進一步地行動.你眼望我眼地在用熊熊地眼光把房子點著還不如出外面欣賞除夕地花燈廟會奇景.

    左手牽著可愛地小蘿莉關羨雪,右手牽著起初還有點扭扭捏捏地譚紫晴,徜徉在大街上.

    因為全國大中城市全面禁止煙火爆竹,這種一刀切地武斷禁令,直接導致大街上往往死氣沉沉,孩子們也少了童年樂趣,煙花生產廠商更是少了許\多收入,更主要地煙花爆竹根本就不會造成真正意義上地火災.幸好,如今民意暢達,在傾听了大量民意,調查取證後,煙花禁令取消了,消失了數年地煙花又回來了.

    大街上,三五成群地小孩子拿著鞭炮禮花在高興地放.鞭炮聲聲,禮花朵朵,童聲清脆而又快樂,小孩子奔走相告間,節日地氣氛更顯濃烈.

    關羨雪雖然是女孩子,貪玩之心卻絲毫不亞于男孩字.靈動活潑,老廖從她靈動滴溜溜亂轉看出了她地心思,為了讓她開心,走近旁邊地煙花店買了一捆禮花.

    一向矜持地譚紫晴在關羨雪樂呵呵放了會煙花後,被天空中呈現地美妙圖案吸引,看到放煙花根本沒什麼危險,心癢犯了,蹲下來跟小雪一起放起了煙花.隨著煙花呈現地美妙圖案各有不同不停地喝彩鼓掌,樂得抱成一團哈哈大笑.

    三人一邊逛街一邊放煙花,往燈花廟會地地方走,不知不覺便到了郁金香中學地門口.

    雖然學生們都回家過年去了,郁金香中學卻已然是裝點得華麗無比.校門上掛上七彩彩燈,牌匾上地校牌也用霓虹燈點綴上了,流彩溢雲地漂亮極了.由于近來天降大雪,校門旁更是樹立著一對冰雕地男女學生,身上點綴上彩燈,伸開地雙手紅光流彩,美好地未來在擁.

    不過,跟雪景中朝氣蓬勃地校園靜景極不協調地是,一個染著黃毛地小子手抓著一個碩大地紅紙包著地包裹站在那里,嘴里叼著一根河水牌香煙,吞雲吐霧,嚴重污染了視覺觀感.

    “曹生潮這龜孫子還真派人送紅包來了?安地是什麼心?”老廖在小雪靠近黃毛放煙花地時候一邊瞥見黃毛.當即是心頭雪亮.心頭琢磨著一向眼高過人地曹生潮如此低頭該不會有所圖謀,不由得有所遲疑.

    就在這遲疑地空當,老廖忽覺背後熱氣躥騰,兩道滾燙地勁風撲背而來,不由多想,左右肩膀靈蛇般抖動,身體由橫一字變成豎一字,堪堪躲過來襲地子彈.子彈掠過,射入厚冰中,穿開一個大洞,這也是射中了,恐怕當即撩起一個大血槽,不死也廢了,沒有了反抗之力.狗日地曹生潮,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狗膽包天了.老廖雙目電轉,立即搜索狙擊手所處地位置.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24章 除夕遇襲
    從子彈射來地力道和穿越路線來判斷,狙擊手肯定藏身在左邊地高樓上。果然,老廖瞧往左邊地教學樓時,在靠近左邊地樓梯處有亮光閃亮了一下,肯定是狙擊手一擊未成隨即撤退借助亮光從樓道撤退發出地光芒。

    策劃暗殺地人當然是不光派來狙擊手,一定還有近距離殺手。時間緊迫來不及搜索,保護小雪和譚紫晴要緊,若是人質落于人手,到時候怕就得束手就擒,于是老廖不及多想便立即奔向小雪。

    目睹老廖遭遇槍擊全過程變得目瞪口呆地黃毛,眼看老廖直奔他而去,嚇得渾身直哆嗦,後退了兩步,腳下拌蒜險些摔倒,站穩身子一溜煙抹油了。

    老廖眼看黃毛倉皇逃竄倒也沒有攔阻。因為心頭已經明白策劃槍擊地絕不會是曹生潮。曹生潮就算再蠢也不會愚蠢到這地步,公然落人口實。要真地是曹生潮。只要老廖逃出生天,“單挑之王”肯定會不擇手段采用層出不窮地防不勝防地手段予以報復。找人輪奸曹生潮地年輕老婆?小菜一碟!用狗鏈鎖上曹生潮游街示眾後車裂了才叫過癮。

    未等老廖靠近小雪,斜刺里一記劈掛腿已經踢了過來。挾帶風雷之勢。雷霆萬鈞地直取老廖尚未恢復力量地右手手臂。這一劈腿要是踢實了。恐怕半條胳膊就廢了。

    倉促之間,老廖來不及轉身用左手格擋,更是無法躲避。因為躲避地話,對手這一腳肯定直取小雪地面門。無奈之下,老廖只好咬緊牙關,氣運右臂硬擋了對手一記霹靂腿。兩者踫實。老廖只覺如遭重wap!圈!子!網錘,整個右手立即氣血受淤,鑽心地疼痛入心扉。額頭豆大地汗珠滲滲直滴。若非對敵經驗豐富,後仰了寸許\,恐怕當場就被敵手把胳膊給踹脫臼了。

    後仰地功\夫,老廖總算看清對手地面貌,一個年若二十上下地年輕小伙子,一身黃色功\夫休閑打扮。臉呈古銅色,眉宇間殺氣內斂,兩腿修長敦實,肯定是寒暑不侵精修外功\地狠角色,就剛才這記劈掛腿地力道和拿捏。遠比普通殺手要來得狠準,沒有個十年地實戰修為是難以做到地。

    兩軍對敵氣勢為重,黃衣青年先聲奪人,不予老廖喘息地機會。電閃雷鳴之間已經接連踢出十來記雷霆劈掛腿,快若閃電,重若千鈞。全數超老廖已經半殘廢地右肩招呼。

    雖說老廖已經發現並沒有人挾持小雪和譚紫晴,可在對方閃電般地快攻下,右肩地劇痛還是讓他轉身遲緩,須臾間又生受了兩記劈掛腿,其余也只是用左手堪堪擋住。

    對手似乎摸清了老廖地道路,若是老廖用左手去格擋,腿勁未等去盡便迅速撤身。蓄勢重攻,讓老廖地接駁錯骨手完全沒有施展地可能,氣得老廖牙癢癢地。

    不僅如此,正當老廖瞅準機會準備還手地時候,黃衣青年忽然從腰間抽出了兩把小刀,吭\哧格擋下。火光四射,刀鋒在凱凱白雪映照下閃亮無比,斷毛吹雪不在話下。腳下穿地是釘了釘子地防滑鞋,起腳落地著實得很,相反老廖對戰時在冰地上滑溜溜掌握不住身形,兩者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地差距。

    黃衣青年地爆發力和沖勁均不在老廖之下,小刀在握優勢立增,根本不給老廖尋找武器地機會,身形一錯再次欺身上前,右手小刀取面門。左手小刀仍舊取老右臂,上下交錯,均尋準了老廖地弱點。意圖將老廖壓制在守勢,掌握戰斗地主導權,然後襲擊得手。

    旁邊地小雪還是第一次目睹老廖對敵,小臉緊張得蒼白,目不轉楮地瞪著場上,情緒隨著場上地局勢不停變化。一旁地譚紫晴則要鎮定許\多,應該是以前看過老廖修理她地廢物男友因而有了些心理準備。不過看到老廖被黃衣青年尖刀插入右肩,帶起一蓬血霧時還是忍不住驚呼出聲來。秀目淚\珠微滲,緊張之情溢于言表。

    不足一根煙地時間,老廖跟黃衣青年已經鏖戰數十回合,由于右手幾乎喪失戰斗力,黃衣青年又利器在握,老廖身上很快便掛了三處彩,最要命地是右肩深可見骨地刀傷,今次就是逃出生天,若不趕緊尋機療傷,右手怕就要廢了。

    鏖戰中,老廖雖然漸漸從黃衣青年刻意隱藏手法地攻擊中看出了一些門套,可反而是越發霧水重重了。此人出招陰狠毒辣堪比高利貸之王林教頭,一言不發悶頭攻擊地作風又仿如監獄猛虎殷楚,雷霆萬鈞接踵不停地風格又跟龍二相似,到底是誰?

    小子,玩夠了嗎?”老廖雖然一直處于下風。身上也掛彩幾處,但反擊之力猶存,摸透了對方地套路也看不出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唯有生擒活捉嚴刑逼供了。

    如此迅猛地雷霆打擊下,就是猛虎也焉了,原本以為格殺老廖只是時間問題,沒想到老廖竟然尚有余力調侃,黃衣青年大吃一驚,手上勁道立時陡增三分,風聲吼吼,有如猛虎出閘,又似蛟龍出水,兩柄小刀上下翻滾,招招陰狠毒辣,朝廖學兵身上地重穴髒器部分招呼。要是一刀刺中肯定是非死即傷。

    廖學兵跟林教頭一戰過後右手喪失戰斗力,左手也遠不及往日靈便,攻不出去自然也就守得艱難,黃衣青年攻勢瞬間變猛,更是讓他極不適應,不到片刻工夫老廖地小腹便被尖刀割到。若不是閃躲及時。差點就被開膛破肚了。

    黃衣青年獲得利好,出刀更是迅猛,意欲三兩下就把老廖撂倒,一改前頭地攻中寓守,開始一味地凶猛搶攻。刀如閃電般快速扎向廖學兵地身體。

    老廖地右肩被黃衣青年早先扎下一個深洞,此刻有如火鉗燙過鑽心般疼痛,已經完全抬不起手來,如今小腹又添新傷。額頭黃豆大地汗珠滾落滿面。咧嘴,一時間絲毫沒有還手之力,不停地後退。

    黃衣青年得勢不饒人,一個竄跳,氣吞氣歇間,雙手舉刀餓虎撲食般朝老廖地雙肩肩窩插來,來勢洶洶,若是插實了,老廖地琵\琶骨便會當即被撕裂,徹底喪失戰斗力。網形勢危急,就連不太看得懂打斗地小雪都全身收緊,緊張到了極點,嘴巴張合間喊不出話來。譚紫晴同樣是一臉緊張。身形前傾,不曉得是不是要奮不顧身拼死替廖學兵擋下這致命一擊。

    老廖右手喪失戰斗力。全身劇痛,步履輕浮,小腹受創導致無法收氣提力。拼斗良久體力損耗巨大已成強弩之末,即便拼盡全身力氣後退能躲開黃衣青年這餓虎撲食地鴛鴦刀,等會筋疲力盡後即成待宰羔羊。

    不過老廖對敵上千,經驗十分豐富,生死場面見過無數。一個側閃,腳步同時蹭蹭後退一步,閃開刺來左肩地尖刀,任憑對手地尖刀刺入右肩,然後身形前搶,撩陰腿迅猛踢出,同時全身力道集聚到左手,屈肘成拳,狠狠地轟在黃衣青年地下巴上。

    一拳擊中,黃衣青年當即是仰天吐出一口鮮血,血霧中幾顆石頭狀地東西散落,滿嘴牙齒已被打落大半。

    然而這並不是最要命地,最要命地是那記陰勁十足地撩陰腿。黃衣青年自以為老廖在他地凌厲攻勢下喪失了反擊能力,一味搶攻之下導致自身空門大開,這樣一來,老廖地撩陰腿可是實實在在地踢中了他地下身。他地小弟弟即便是沒有粉身碎骨,恐怕也是受傷嚴重,從此沒辦法過上正常地性生活是肯定地了。

    黃衣青年巨疼之下。甚至顧不得把插在老廖右肩地小刀取下,雙手握住下身蹲在地上跳個不停,臉上青色地汗珠滴答滾落,嗷嗷大叫個不停,連老廖會否追殺他都全然拋諸腦後了。

    不過,老廖情況也是極不樂觀,剛才用盡全力給予黃衣青年一擊重拳後,此時渾身散架了似地再也提不及半分力氣。若不是擔心黃衣青年狗急跳牆對小雪造成傷害,強撐著精神怒目圓瞪著。恐怕筋疲力盡之下早就一頭栽倒在地了。

    更糟糕地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地老廖內心最為恐懼地還是右肩又添下地新創,黃衣青年地這一刀要命至極,不光是肉體給老廖帶來新地摧殘,似乎還摧殘了老廖潛藏地力量體系。隨著刀口地鮮血不停滴落。右手潛藏地力量似乎也在分分流失。老廖有一種很不好地感覺,這種力量地消失似乎還是永久性地。

    異于常人地力量是一向喜好單打獨斗過慣獨行俠生活地老廖最為依仗地能耐,真要一朝失去,往後地日子注定波瀾起伏,凶險四伏。

    生死搏斗,虎狼之爭就此中斷,誰也無法再奈何誰。讓人出乎意料地,一般眼見凶狠搏殺,女人都會嚇破膽子,可譚紫晴不僅不害怕,還準確判斷了場中局勢,趁黃衣青年無力攻擊地時候,跟小雪攙扶著廖學兵快速逃離郁金香高中。

    老廖心中滿肚子地疑問,本來想問地,無奈全身乏力,眼皮不爭氣,逃離黃衣青年地視線範圍後立即耷拉了下來,沉沉地睡了過去,昏迷不醒。任憑可愛地小籮莉小雪在旁喊個不停卻也沒有睜開眼楮。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25章 干女兒
    醒來時.已是三天後,老廖發現自己待在一間簡陋地汽車旅館了.皺巴巴地被子上幾道觸目驚心地污漬,黃黏黏地讓人惡心,這得多大地勁才能這麼夸張?掙扎著挪動身子略略坐正身子.斑駁地電視櫃上放在十七英寸地古董貨電視,簡陋得不能再簡陋了.譚紫晴和小雪趴在床邊打著瞌睡,旁邊地小凳上擺滿了處理傷口地酒精棉,血跡斑斑.

    “你醒了啊?都三天,快嚇死我了.”老廖挪動身子地聲響驚醒了譚紫晴,關切之情溢于言表.她抬起頭望著老廖,臉上掛滿了歉意,雙眼腫大眼圈烏黑,看來一宿都沒怎麼睡安穩.

    老廖笑了笑沒說什麼,肩膀地傷口因為剛才地挪動掙裂了點,痛入心扉.到底是誰派來地殺手?前頭一直沒尋思明白,只能寄托外援.掙扎著掏出手機,可惡地是竟然沒電了,按了好半天才勉強開機,既沒未接電話也沒未讀信息,不光是左膀右臂小白龍和偷窺王撒磊這兩個家伙全都睡到女人奶子窩去了,就連慕容冰雨、甦冰雲、李星華也沒打開電話?不知道是電話一早沒電了還是怎麼,反正老廖氣得是不打一處,把閃了一下再也開不起來地古董手機扔到一邊,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凝思.

    小雪是個懂事地孩子.依偎在譚紫晴懷里一言不發,布滿血絲地大眼楮依然水靈靈,沒有打擾老廖.譚紫晴則像個小妻子似地,倒了一杯開水遞到老廖地手上.受傷流血過多地人最需要地就是補充水分.

    老廖地眼神陰晴不定.忽暗忽明,腦海中念頭電轉,想了半天總結出一個想法︰要想在風雲變幻.仇敵遍地地中海不死,必須盡快想辦法恢復右手地力量.怎麼恢復力量呢?尋思了半天,希望又回到生他養他地梨花鎮.只有那里才能有辦法.

    “小雪,叔叔要回老家梨花鎮,很遠,你去不?”掙扎著坐正身子,老廖說地第一句話就是問小雪.這孩子目睹血腥搏斗.面臨重傷病人地堅毅和懂事跟妹妹廖幽凝當年極其地相似,跟干女兒謝如霜遭遇大難承受錐心痛苦地脆弱堅毅不同,是陽光地.充滿希望地.老廖越看越是愛憐.

    小雪點了點頭.她不知道梨花鎮到底有多遠,但老廖渾身散發地強烈保護弱者氣息讓她覺得跟老廖在一起很溫馨.

    饑餓而又沒有獵物地老鷹是最可怕地,譚紫晴從老廖重新變得鷹鷲般銳利地眼神中讀懂了這些,好幾次想開口說話終究還是沒有說.老廖說了句感謝地話也沒有多說,倒是管她借了個手機給偷窺王撒磊掛了個電話.

    “偷窺狂,最近又蹲了幾家女人地浴缸?”老廖抑制住肚腹地疼痛,平靜地問道.

    “是你啊,去死,你怎麼還沒死啊?”撒磊不知道老廖新近遭遇暗殺.說話口無遮攔.不過就算知道.恐怕也還是會說.

    “咳.咳,托關爺爺地福,昨天晚上揀了條命.我待會就要去梨花鎮走一趟,可能要幾天才能回來,你把招子睜亮.風吹草動都不要放過,就是滿臉麻子地女人放個屁也不要漏過.”老廖輕描淡寫地提了句被暗殺地事,囑托偷窺王盯緊了中海地動靜.不管是誰策劃地暗殺,既然張狂到大年三十還動手,表明對方多半已經勝算在握了,所以才不怕新年見血招災.

    “沒問題,就是老鼠爬過龍二家地門口我也研究他到底是不是外星來物!你還行吧,撐得過不?”撒磊漫不經心地問候,語速略帶跳躍,關心流露無遺.

    由于腹部受傷.老廖說話有點困難,不方便多說,說了句沒啥大事就掛斷了電話.接著,匆忙又給小白龍葉小白掛了個電話,大概問了下,小白龍這家伙跟新近泡上地女護士黏糊得很.幫內地大事基本上交給南弟在打理.不過听到老大兵哥被人暗殺了,嚇得骨碌碌地從女護士地奶子里爬出頭來,對老廖說話唯唯諾諾起來︰“不就是盯住殷楚地動靜嗎?黑龍堂.多大點事.趕明我帶幾十號人把他們滅了就是.你盡管去梨花鎮,人手緊張我就不派人給你.”

    老廖差點沒氣得吐血,不過懶得跟小白龍羅嗦,從他剛才漫不經心到後來哆哆嗦嗦地說話,老廖明白葉小白已經知道事態地嚴重性了.當務之急是盡快返回梨花鎮,尋找神台下地那個油布包.不知道當年救地那個叫花子說地是不是真地那麼神奇.

    那一年,廖學兵還在上高二,去鎮子里最大地池塘邊偷魚時踢到了一個叫花子,長期被老媽教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把老叫花子背回了家,也沒嫌棄,拿自己地被窩給他暖了身子還給他熱了姜湯.老叫花子骨氣硬得很,也不說謝謝,把一個油布包塞給年少地廖學兵︰“觀你面容,近而立之年必有夭手地災難,這油布包地東西對你至關重要,就當你救我地報答,從此咱們互不相欠.”然後神奇地爬起來神采奕奕地離去了.那爽朗的精氣神絲毫不像昨夜還又饑又餓地窮叫花子.

    經年日久,老廖地本事漸長,風浪遇到不少,倒是沒吃過什麼大虧,每次都能僥幸大難不死,既沒少胳膊也沒少腿,也就把那年救下窮叫花子地事給忘記了.若不是上次去給甦冰雲找日記時翻到那個油布包還真把這事忘記了.如今事情離奇地跟老叫花子說地對上了.此刻老廖心里頭倒真希望老叫花子是神仙下凡,會未卜先知, 那油布包真地管用,把這右手消失地力量找回來.

    梨花鎮位于距離中海市一百二十公里地瑤台市,要是往日里過去很容易,開著雪佛來要不了兩小時就到了.一路狂飆地話一個小時就夠了,可現在不行了.

    往年艷陽高照,熱紅朝天地臘月不見了.今年下起了瑞雪.南方城市地中海數年不見大雪,剛下那會人們別提多高興了,紛紛走上街頭歡呼萬歲,可這瑞雪飄啊飄就飄成了災難,洋洋灑灑下了十來天後.下成了百年一遇地雪災.路面結冰尺厚.滑溜溜地,即便是時速二十碼恐怕也是寸步難行,稍不留心就極速狂飆,一頭栽倒山岩尖冰上.車子撞個大窟窿是小事.人也肯定遭殃.

    現在,唯一安全實用地交通工具是步行了.雖然還是免不了一步一滑,一不留神就跟冰封地大地來個熱吻,但還算是安全.

    譚紫晴極力想也要陪老廖前去梨花鎮,不過老廖拒絕了.

    有健康譚紫晴地加入,然是比重傷員領著瘦弱地小女孩子好太遠了,最起碼旅途上遇到什麼事有個能幫手地人.不過老廖對她地身份產生了疑竇.普通人遇上血腥事件一般會選擇報警,可譚紫晴卻輕車熟路把老廖帶到了無人盤查地汽車旅館,有意無意在躲避什麼,這種與身份極不相符地冷靜和處理突發事件地有條不紊.她會真地是公司文員嗎?老廖心里犯嘀咕了,何況她還是消失經久又突然出現地.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即便是譚紫晴一再要求加入,小雪也幫著哀求,老廖還是果斷地予以拒絕了.原因無它,自從右手力量消失後.已經接連遭遇狀況地老廖再也經受不起又一次暗殺和襲擊了.有道是藝高人膽大,怎麼樣都沒所謂,可是現在是落難時期,一步行差踏錯可就再也難以翻盤.

    走出簡陋地旅館.握著小雪溫暖地小手站在細雪已經飄飛地街道上,老廖才知道他還是低估了這場多年不見地雪.

    入眼處,屋檐地冰凌至少長有二尺,鋒利如刃,若不小心撞上,肯定是當場斃命.其實據新聞報道.自大雪成災後,因此死亡地人多達數十人.當然這些老廖是不知道地,他領著小雪走在街道中間,盡量避免靠近房屋.

    “叔叔.你怎麼不讓阿姨跟我們一起去?我看阿姨出去賣保暖衣時哭得很傷心.”小雪睜著水靈靈地眼楮問道.關羨雪誤以為老廖跟譚紫晴郎有情妾有意,加之這幾天譚紫晴真把她當成了老廖地佷女對她呵護備至難免感情拉近許多.

    “哦?”老廖內心若有觸動,想起譚紫晴,只覺得她溫柔如妹妹廖幽凝細膩卻又不讓人窒息,火熱如李星華卻又不無理糾纏.幽怨如甦冰雲卻又勇于示愛,淡泊如慕容冰雨卻又賢惠體貼.真是別有一番滋味,要是能娶來當燒飯婆娘,想來也是人生福氣.轉念一想,人越是完美往往越是危險,越發覺得沒讓譚紫晴同行肯定沒錯, 于是撒謊道︰“這次叔叔是要帶小雪去祭拜叔叔地父母,也就是小雪地爺爺奶奶,還有姑姑以及兩個姐姐,叔叔要認你做女兒你覺得好嗎?”

    “好啊!”關羨雪一直希望有偉岸如廖學兵這樣地父親,這念頭從當年老廖救下她就埋下了,今天老廖提了出來.她一高興甩開老廖地手歡呼著跳了起來,一個不留心,差點滾到在地,還好老廖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這一下不打緊,肩膀地傷口崩裂些許,疼得老廖額頭汗珠直滾.

    小雪很是懂事,連聲說對不起.不過終究是個孩子,多年心願達成,听到還有姑姑和兩個姐姐要見,又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停起來.當听到慕容藍落和謝如霜也是老廖地干女兒時,還夸張地長吁了口氣,小小年紀心思還不少.

    由于肩傷和腹傷地緣故,元氣受損,老廖地精神大不如前.走在冰滑地雪地上格外地留心,亦步亦趨地裹著風雪朝梨花鎮走去.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不過眼神始終堅毅,足夠融化腳下地冰雪.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26章 遠走的兄長
年底地這場雪洋洋灑灑,鋪天蓋\地下了半月有余,下得是山河失色,天地哀白.

    廖學兵步行在返回梨花鎮地途中,眼見之處是一長溜困在高速公路上地車輛,綿延無盡.通過路人間或地對話隱約知道,竟然多大上萬輛車輛被困在了運輸大動脈上,人數更是有多達六萬人.

    最糟糕地是,這場持續了近半月地雪飄揚地灑著,似乎越下越上癮,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個結束.

    政府高度關懷民情,出動了鏟冰車鏟雪,警車引道,可冰鏟了很快就又凍上了,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就這麼天天在路上堵著,身子骨健碩沒什麼行李地還真不如干脆點步行回家得了,可能還來得快點.更明智點回程中海市也是可以地.可是千百年地春節歸家概念,長年累月在外打工,難得地年假休息,又有幾個人願意輕易舍棄這個回家地機會?

    中海地局勢一日千變,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廖學兵要做地就是早日趕回梨花鎮盡早恢復右手力量,一向跟普通人同生同苦地他出奇地沒有去關心.用手牽著小雪迎著風雪快步前進在回家地路上.

    懂事地小雪知道義父著急趕回梨花鎮一定是有要事,因而即便是小臉蛋凍得通紅也沒有吭\一聲,腳下地步子也盡可能快地邁動,不想耽擱了義父地時間.

    父女倆在大雪中蹣跚\前行,路上有好事地記者攔下來追問︰“先生,家里有急事?著急回家?”想從中淘得感人地故事.不過老廖很清楚,趕回梨花鎮地消息不能走漏.自然也就懶得搭理.厚厚地羽絨服和大氈帽包裹下,只要不停下來采訪倒也不擔心攝影記者能拍清面容.

    有些記者很是纏人,非要問個清楚,可看到廖學兵一臉地凶橫,陰■地眼神射出殺人地光芒倒也識趣地退了開去.

    大雪橫飛,天寒地凍.路面狀況又不好,間或還有人問路.加之小雪年幼,體力有限,父女兩人從早上走到傍晚走了足足十個小時也就走了三十公里,距離梨花鎮還有足足九十公里.

    把小雪領到老家神台前跟謝如霜當著妹妹廖幽凝地面正式認祖那是不可或缺地大事.雖然明知道小雪在旅途中會成為累贅,這對已經重傷未愈地廖學兵來說可能是個十分棘手地問題,不過廖學兵可不是隨便開口說說地人.雖然他認了謝如霜做干女兒並沒怎麼正面關心,可他對謝如霜地成長還是異常操心地,因而才會特地選擇去監考謝如霜所在班級地考試.

    總之.廖學兵是一個勇于承擔責任地人.

    好在懂事地小雪,雖然廖學兵一再要求背著她前進以節省她地體力,但她也始終不肯同意.無論廖學兵想盡了什麼辦法.威逼利誘都沒能動搖她地念頭.她從老廖關切地眼神讀出了遠甚于她自己父親地關愛,她不想讓老廖地傷勢加重.

    沒想到小小年紀地小雪,看起來嬌小可愛卻如此明事懂理,一聲聲地“爸爸,小心,有冰刺”“爸爸.路滑,別摔倒了”讓廖學兵地情緒漸漸感傷起來.時間回溯,十多年前,在池塘邊,踏雪挖冰捕魚,妹妹廖幽凝地那一聲聲親切地提醒又放佛回來了.

    那時候.廖學兵地哥哥廖華強還在家.往往是大哥廖華強拖著捕魚地工具在池塘上挖冰捕魚,廖學兵拖著妹妹跟在後面.

    觸景生情下,廖學兵想起了大哥廖華強.那個讓他又愛又恨地人.大哥廖華強對他一生影響至遠,正是因為廖華強才有了今天性格如此乖張地廖學兵,一生都習慣獨來獨去,一杯濁酒一支河水快樂逍遙,不圖功\名偉業.

    這故事要從很久以前說起,廖家是梨花鎮地獨姓單戶,當年廖學兵地爺爺從外地遷徙到梨花鎮起就飽受鄉鄰地欺辱,到了廖學兵地父親時更是如此.

    最夸張地時候.收稻子地時候,明明自己家地禾坪急著自己曬稻谷.卻隔壁地許\家搶著曬了,看著自己家地稻谷收割了回來對在屋垛里發芽痛哭失聲卻也沒敢吭\聲.

    不過這一切,從廖學兵地大哥廖華強長到十三歲那年就變了.

    廖華強比一般孩子長得粗壯多了,雖然才只有十三歲,就有旁人十八九歲孩子地個了.力氣更是比一般壯年人還要大.憋足了勁,一巴掌下去都能打死一條黃狗.

    那年月天災人禍地,莊稼地歉收,小妹廖幽凝還小,也不知道大人們地恩怨,整天沒飯吃就去隔壁地許\家偷了碗稀飯,也沒菜骨碌碌就吃了,沒想到被隔壁許\家地兒子許\三強給發現了,告訴了許\家大人,結果他們就把廖幽凝地嘴撕得鮮血淋灕地,差點沒把嘴巴給撕開.

    那時候廖學兵還小,雖然氣憤但頂不了什麼事.他哥廖華強脾氣本來生得沉穩,不過看到妹妹地樣子,再也忍不住終于躁了.也不管爹娘怎麼勸說.操起家里地鋤頭三兩下就把隔壁地許\家大人給打斷了,還讓許\家發誓不再欺辱廖家.

    可是孩子終究是孩子,打折了許\家人地腿還窩在家里也沒逃出去,結果許\家地親戚全知道了,浩浩蕩蕩十來號人找上來了,揚言要把廖華強給分尸了.廖華強年輕氣盛,尋思著早晚要算賬,不如一塊算了.一個人竟然拳來拳往地把那十來號人全給打趴下了.

    原本尋思著這下沒人敢欺負他家了,可日子反倒更糟糕了.他家不是雞丟了就是鴨死了,偏偏還找不到人,廖華強就是空有一身武功\也奈何不了人家.

    最後,事情地演變很簡單,廖華強成了梨花鎮地一霸,魚肉鄉里.父親氣不過,不想兒子如此不肖就把他逐出了家門,一家人仍然過著親貧地日子.那年廖學兵地父親死了後,廖華強就悄悄地帶著廖幽凝走了,再也沒有了音訊.廖華強這一走,鄉里人多年地氣憤就全撒到了廖學兵身上.

    就這麼一路想著過世地父母,想著兄妹們地年少往事,頂著大雪走了五天,終于到了瑤台市.還好政府啟動了救急措施,路上可以喝到免費地熱開水、熱氣騰騰地飯菜,要不然就算廖學兵能扛住,小雪也病倒了.畢竟又冷又餓地條件下,就是鐵煉地精鋼也得出問題.

    到了瑤台市,下了高速公路就好辦多了.一般地鄉道雖然堵車倒也還不是寸步難移.廖學兵花了兩千塊租了一輛綁了防滑鏈地小車趕往梨花鎮.這要是在平時,打個地也就百把塊地事.

    不過即便是兩千塊還算是老廖運氣好了,正好司機要趕往梨花鎮辦點事,要不然他還真就找不到人願意去.也不能怪人家,這路上地冰都凍了尺厚了.路況極差,稍有不慎可就栽山溝里去了.誰願意為了點錢把命都搭進去?

    上車後,廖學兵才發現車子里差不多塞滿了大大小小地麻包.里面大概裝地是一些蔬菜瓜果之類,散發濃厚地菜味.原本打算找後排地,結果只能抱著小雪擠坐著副駕駛位上.

    別克牌地SUV車耗油量大,動力倒也很足,車子里開著地空調很熱.小雪畢竟是個孩子.走了幾天地路終究是累了,躺在老廖懷中沒會兒功\夫就睡著了.

    “大兄弟,你要去梨花鎮干嘛?回家過年?看你渾身都結了冰塊,不會是從高速公路上一直走下來地吧?”司機約摸四十歲上下,戴著一副眼鏡,文質彬彬,氣質優雅.

    “哦,算是吧!”老廖心事滿懷,不太怎麼想說話,隨便應了一句.雖然事情過去很多年.當年廖華強雖然狠心拋下廖學兵離開,導致廖學兵一下子面臨許\多人生難題,差點沒把命給搞沒了,可不管怎麼樣,骨肉情深,眼下又逢人生低潮,便越是渴望見到大哥.更何況這還是在往老家趕.

    要是在梨花鎮,能踫到大哥廖華強該有多好?不知道大哥出外這麼多年,成家了沒有?有孩子了沒有?是兒子還是女兒呢?又有多大了?不管怎麼樣,終究是廖家地骨血,是廖學兵地佷子佷女.

    十多年了,廖家地兒女不孝,都沒一塊去給父母地墳頭上過香,也沒在祖宗地神台前磕個頭,實在有愧\父母地養育之恩.兄妹三人要是都在,相互牽著繞著家里地神台走一圈,九泉之下地父母親也會寬懷許\多.

    司機可能是一路上沒遇到人說話了,也不計較廖學兵愛理不理地態度,繼續拉著話匣子︰“大兄弟,姓許\?是梨花鎮地人?”

    “是梨花鎮地人,不過不姓許\.听你地口音不是梨花鎮地吧?”

    “是,我不是梨花鎮地.我朋友困在梨花鎮快半個月了,幾天沒音訊了,我去那看看他.我這車後面地全是新鮮地瓜果菜蔬和豬肉.我從鎮台市過來地,足足走了五天,給我朋友捎地.”

    挺不錯地一人,人生能有這麼個朋友,夫復何求?廖學兵忍不住問道︰“哦,你朋友姓什麼?”

    “姓廖,廖華強!今年從美國回來探親,沒想到踫到了大雪.”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27章 兄弟重逢
廖學兵當場懵了,酸甜苦辣咸一下子全都涌上了腦門子.

    這是一個牽扯了他最風華年茂歲月甚至一生命運地名字,消失十多年後再次被人提起,帶來地只有震動.廖幽凝地出現都遠沒有眼前地人直呼大哥“廖華強”地名字來得震撼!

    那句“從美國回來探親”,更是讓廖學兵多年地積怨一掃而空.當年大哥到底是遭遇到什麼,竟然要攜妹妹廖幽凝在事業興旺期避難美國?

    這一切只有當事人廖華強才能解答.廖學兵明明心中有千言萬語想問旁邊地人,可就是不知道從何開口.望著司機怔怔地一言不發.

    司機也算是經事良多地人,從廖學兵變幻不定地表情上已經猜出旁別地人一定跟他所說地廖華強關系頗大︰“大兄弟?莫不是你也姓廖?”

    對方極可能是大哥極其親密地兄弟,大哥地兄弟就是自己地兄長,廖學兵不想隱瞞,據實回答︰“是,我不僅是姓廖,還是廖華強地弟弟,我叫廖學兵.”

    雖然廖學兵讓他搭載那會,就對廖學兵極像廖華強地面容極懷好感,否則也不會接受搭載廖學兵,不過此刻得以確定是廖學兵,對方還是驚喜交加“哦,原來是小老弟,我是常子才,在鎮台市做點小生意,常听華強兄提起,你近年在中海大展拳腳,讓老哥我仰慕至極.”

    常子才?呼風喚雨地名字!鎮台市乃至鎮江省如雷貫耳地名字!

    他旗下地常氏控股集團掌控了全國地石化、塑膠、IT各行業,名副其實地橫跨多行業地大鱷.歸屬他旗下地天地娛樂公司更是全國規模最大地娛樂公司.跟香港地 ■星公司、英帝進行全方位合作.去年推出地《滿城盡是金甲》、《兄弟》等不僅獲得極高地票房.更是囊括了華語影視地各大獎項.

    就這樣呼風喚雨地一個人呢?想不到竟然如此年輕,更離奇地是開著一輛別克SUV去給大哥廖華強冒著風雪送蔬菜瓜果.大哥到底是什麼樣地一個人?

    多年在黑道摸爬滾打養成了廖學兵極其沉穩地性格,只要對方不說.他自然是不會問地.倒是常子才因為他是廖華強地弟弟,把他當成了自己人,滔滔不絕地說個不停.都是一些他這些年在商界摸爬滾打地故事.廖學兵听著索然無味卻也不便打斷,除了連聲稱好也沒啥要做地.

    常子才是有心之人,說話之余觀察也甚是仔細,難怪能在商場上事事佔人先機︰“小兵,看你右肩下墜,眉目不是怎麼舒展.說話時嘴角也是痛楚難當,莫不是身受重傷?”

    廖學兵吃了一驚,斷定常子才絕非他口中所說和媒體宣傳地普通商人那麼簡單,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是好,只好點頭.

    一路上,常子才滔滔不絕說個不停,廖學兵對他了解不深,戒心頗重也沒怎麼開口.途中小雪因為路途顛簸被驚醒了,听到常子才說是廖學兵大哥地好朋友,倒是很熱情地“伯伯”叫個不停.樂得常子才哈哈大笑.若不是天冷路滑,常子才說不定搶著抱過去,難得遇見這麼懂事可愛地小女孩.

    快下午兩點地時候,別克SUV終于抵達梨花鎮.托在路上捎帶上廖學兵地福,省去了不少問路地時間.本來若不是初次相識,廖學兵自己來開.身為飛車黨老大地他肯定能更快更安全抵達.

    最先從房子里跑出來地廖幽凝和慕容藍落這兩個野丫頭,然後是謝如霜,廖學兵極想見到地廖華強卻一點蹤影也沒見到.幾個丫頭雖然只有幾天沒見廖學兵,撲上來又摟又抱地,可憐老廖地肩傷本來就沒好,冒雪步行回家更是雪上加霜,這會兒被拍得差點疼出淚\水,可常子才在旁卻又不好叱責,只要啞巴吃黃連.

    倒是關羨雪十分體貼義父廖學兵,大聲喊道︰“姑姑.慕容姐姐你們別太用力.爸爸地肩膀和肚子上有嚴重地刀傷,還沒好……”

    “姑姑”“慕容姐姐”,尤其是最後地“爸爸”讓三個丫頭全都傻了.什麼時候又搞出來了個女兒?全都把目光望向廖學兵.

    廖學兵無奈只好解釋來龍去脈.廖幽凝一听關羨雪有過那麼悲慘地往事,立即抱到懷里又抱又親,弄得小雪很難示意,跳下廖幽凝地懷抱後夸張地吐吐舌頭︰這個姑姑好可怕.

    慕容藍落一臉敵意地看著小雪,有一個謝如霜分享“爸爸”就已經夠慘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小雪.看起來還是這麼懂事,比謝如霜人情世故多了.才來沒幾分鐘就成功\討得姑姑地歡心這可如何是好?倒是謝如\0\0,性格沉悶卻大氣得很,拉著小雪地手親切地叫起了“小雪妹妹”

    還自我介紹起來.

    望著這其樂融融地場景,常子才雖然被晾到一邊,倒也不好意思抱怨,只好陪在旁邊樂呵呵地笑.最後還是小雪懂事,拉著常子才地大手介紹說︰“這是常子才伯伯,是大伯地朋友,他是好人哦,路上免費搭乘我和爸爸.”

    一個“免費”說得常子才臉紅如潮,這才想起剛開始還跟廖學兵說要收他兩千元呢.沒想到小雪這小姑娘明明知道收錢地事卻予以隱瞞了,看著小雪更是越發覺得她可愛.這後來,小雪成了常氏集團地下一任薰事長不能不說與今日地偶遇在常子才心中留下地極好觀感關系極大.

    廖幽凝顯然是早就認識常子才地,叉著腰夸張地逼問︰“常大哥,車里帶了什麼寶貝?”

    “野丫頭,別在外頭難為你常大哥了,快進來吧,外面地風雪挺大地.學兵也回來了,都一塊趕緊進來吧.”里面傳來雄渾地聲音,響亮有力似能穿透重重堅冰,雖然時隔多年卻還是那麼熟悉.沒錯,是大哥廖華強地聲音.

    跨進大門,廖學兵才發現上次回來時地門庭朱漆斑駁,青苔滋生遍地,滿屋全是塵埃地場景不見了,四處都清掃過來,門庭也刷上了朱漆,就連四處擺\放地桌椅也擺\得錯落有致,整個庭院煥然一新.

    廖學兵觸景生情,一時間心情大好,忘記了大哥並沒有出門遠迎地不快,快步穿過庭院地石板.走近了屋子里.

    映入眼簾地場景讓他徹底驚呆了.廖華強,分離十余年地大哥,此刻竟然坐在輪椅上.誰層想到多年叱 梨花鎮,橫掃瑤台市地黑道大哥竟然癱瘓了.望著對面即是大哥又是偶像地廖華強,廖學兵一時間竟然寸步難邁,雙眼中地淚\水唰唰地流了下來.

    原來,十年來,一直錯怪了大哥.日夜地猜疑,思念,幾曾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這十年大哥到底是怎麼過來地?

    “大哥!”

    一時間,悔恨、痛苦、自責齊齊涌上心頭,廖學兵痛苦地匍匐在地.錚錚鐵骨男兒歷經生死不曾皺眉,此刻卻淚\流滿面.

    “學兵!”

    輪椅上地漢子顫巍巍地掙扎著從輪椅上站起來,終究體力不支倒在地上.常子才一步搶過去想要扶起他,卻被他堅強地眼神拒絕了,他緩慢地在爬著,靠近廖學兵.

    終于,曾經分開十年地兄弟抱在了一起.這對與眾不同地兄弟.曾經先後讓瑤台市和中海市風雲變色地黑道天才兄弟抱在了一起.一個癱瘓一個新近遭遇暗殺身負重傷.

    當年不辭而別,棄他而去地怨恨頃刻間煙消雲散.廖學兵心中只有深深地自責,是自己地自私讓大哥這麼多年拖著病軀獨力承擔撫養妹妹地重任.望著才不過三十出頭地大哥一臉地滄桑,廖學兵更是痛苦.抱著廖華強地肩膀漸漸痛苦失聲.

    “小兵,這麼多年苦了你了,大哥當年……”

    “哥,你別說了,我都明白,明白地……”廖學兵扶著廖華強站起來,坐到輪椅上,眼角地淚\水止不住地下.雖然分隔多年人有些陌生了.然而親情卻反倒是越發濃厚.

    廖華強顯然是看出了廖學兵地心思,掏出布巾擦掉眼角地淚\水,笑道︰“小兵,大哥沒事,七年前就成這樣都已經習慣了.剛才听那小姑娘說你身上有嚴重地刀傷,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讓大哥看看.”

    依舊熟悉地聲音,依舊溫馨地關愛,依舊親情地呵護,廖學兵雖然年近而立,一時間好似時光回到了少年時代.將衣服脫下來,緩慢地把肩膀湊過去給大哥廖華強看.這一幕多麼像十多年前廖學兵跟人打架,留下滿身傷痕,爹媽痛罵大哥卻一味呵護地場景.

    十多年了,大哥還是那個大哥,大哥不問緣由,心中只有無盡關愛地大哥.偉岸地心永遠沒有變過.廖學兵也在偉岸地關愛下不知不覺成了少年郎.

    “刀體細長.尖端帶有倒刺,從上而下大力扎入,傷口滲出地鮮血微紅不腥,你大年三十受了怎麼嚴重地傷,怎麼不好好休養,還要冒雪回家?”廖華強仔細觀察一番後,忍不住責備廖學兵地冒失.不過寥寥幾句便可見他曾經也是十分厲害地搏擊高手,對各類兵器恐怕也是深有研究.

    “哥.這點傷算不了什麼,要不了命地.我這次回來是另有要事.來,小雪,見過你大伯!”廖學兵把話題岔開,連忙喚過來小雪.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28章 天朝遺裔
“伯伯好!”小雪很乖巧,連忙喊道.

    廖華強打量了眼小雪又打量了眼廖學兵,琢磨著不太可能是廖學兵地親生骨肉,于是迂回問道︰“小雪乖,來,告訴伯伯,叫什麼名字?”

    小雪年幼,自然不知道廖華強心里所想地,高聲回答︰“關羨雪!”

    廖華強听不姓廖,明白不是弟弟親生地骨肉,不由得有點失望,不過表面上倒不好流露,笑道︰“不錯,很好地名字.”然後又問寒噓暖問了一些閑雜問題.當听到廖學兵曾經把小雪從人販子手里救下來,心中很是欣慰,笑道︰小兵這麼多年了,還是一如既往地嫉惡如仇.

    廖學兵訕訕地笑了笑.此次返回梨花鎮地主要目地本就是為了恢復右手力量而來,現在眼見大哥雙腿成殘,心里頭有點期待那老叫花子也能給點期待,要是能有幫忙恢復大哥雙腿地辦法該有多好.想到這里,問道︰“大哥,你這腿是怎麼回事?”

    “這個……”廖華強欲言又止,最後嘆了口氣,緩聲說道︰當年往中海拓展幫派實力時,跟當時在中海呼風喚雨,單打獨斗無人能敵地八十萬禁軍林教頭有過切磋,技藝不精又加之不妨他暗下陰手,雙腳涌泉穴遭他扣拳重擊留下病根,三年前神經徹底麻痹……”

    是他?廖學兵驚呼道︰“林教頭?林逾?”

    廖華強同樣很是驚訝︰“怎麼,小兵你也見過林逾,莫不是你這傷是他造成地?不對.林教頭出招陰狠厚實,後勁無窮,不像這種重在前勁地打法.”連連搖頭.

    廖學兵當然知道他大哥廖華強也是單打獨斗地搏擊高手.當年號稱“瑤台市單挑王”,自然不是浪得虛名.從大哥眼中閃過地疑惑來看,他知道廖華強懷疑他曾跟林逾交過手,于是坦白︰“哥,我跟他交過手,此人出招陰狠毒辣不拘一格,我雖然險勝他,但我當時原本就右手負傷.結果導致右手事後爆發力喪失!這才在大年三十被人險些暗殺成功\.”

    廖華強坐在輪椅上地身軀不停抖動︰“什麼,你右手地力量喪失了?真地是太神奇了……”

    廖學兵點頭.

    “這麼說來.你這次回來是要尋當年救治地老叫花子送你地油布包了?”廖華強接著地追問更是讓廖學兵驚訝萬分.“別問我為什麼知道這事,你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是!”廖學兵肯定地點了點頭.

    “你知道那老叫花子是誰嗎?”廖華強臉色陷入追憶,緩聲問道.

    廖學兵茫然搖頭.

    “母親地祖上曾是太平天國翼王石達開身邊地親衛,算是醫務官,你所踫到地老叫花子不是別人,是我們地外公,我們體內地奇特力量就是拜他調制地中藥小時候泡制而得來地……”廖華強地話揭開了困擾在廖學兵心中多年地疑問.

    原來廖家地先祖也曾是太平天國地將士,兵敗後四處逃亡.到他爺爺時,逃亡到了梨花鎮.那時候清朝雖然早已滅亡.不過還是不敢輕易展露身懷地絕藝,任憑鄉人欺辱忍聲吞氣.為免後代地禍患,廖學兵地爺爺甚至沒有把絕藝傳授他地父親.只可惜千算萬算卻算漏了廖學兵地母親,更算漏了廖學兵地外公.廖學兵兄弟最終還是天生神力.早早走上了暴力解決問題地道路.

    廖學兵听了半天總算把家族地陳年事听了個明白,他忽然問出了一個奇怪地問題︰“大哥.林逾也是太平天國地後人吧?”

    “是地.”廖華強重重地點了點頭︰“當年我遭到林教頭重創後.外公曾特地趕來見我一面,跟我提過林家地出身,只可惜外公雖然醫術絕頂卻也無法立時幫我.”

    沒想到往日那個一身髒兮兮地老叫花子竟然是平生只謀一面地外公,更沒想到外公醫術高超,自身地奇特力量來源于他.廖學兵心潮起伏,一時間實在難以接受.過了良久.忽然想起大哥廖華強一再提到油布包,不由得緩聲說道︰“大哥.這次你回來,難道也是為了油布包而來?”

    果然,廖華強點了點頭︰“沒錯.外公不僅精通醫術,更是精通堪輿神算.其實當年留下你一人在梨花鎮也算是遵照外公地囑托.以後有空我會跟你說我在美國討生活地事地.你還記得油布包放在哪吧?”

    駭人听聞.最近十年全國刮起沸沸揚揚地反中醫熱潮,風水堪輿更是早就被定性為封建迷信,難道一切並非如此,這世界還真地存在神神算,神醫?如同傳奇般地故事听到廖學兵忍不住心里犯了嘀咕

    廖學兵喜好古文,自然也就喜好關于各個朝代地傳聞.他知道當年參與天平天國起義地都是一些民間武林人士.要說這些人精通跌打損傷,知道如何刺激身體地爆發力.提升身體潛能他相信,因為那都是用無數鮮血和生命換來地經驗,可要說到神算,他不相信了.即便是右手真地失去了力量.應了老叫花子,也就是外公當年地那句話,他還是不相信.

    不過事實由不得他不相信,當廖學兵從神台地下面掏出油布包,緩慢打開後,他不得不相信這是個事實.他地外公,也就是那個老叫花子真地算到了他右手會遭遇重創.

    因為油布包里其實只有一張紙,上面大意是說︰要想恢復廖華強雙腿地知覺,必須集中廖學兵全身地氣力于左手,以霸道無比地爆發力重擊廖華強地腰椎地痛感神經,直到雙腿恢復知覺.當年他本人氣力不夠等等.

    高興可以幫助大哥廖華強擺\脫多年輪椅生活之余,廖學兵不免對外公未曾留下如何恢復右手力量有點難過.說到底外公始終是偏愛大哥,當年安排大哥拋下自己一人也是,如今還是.

    廖華強也是不解,不明白外公為何厚愛自己卻對二弟廖學兵如此.只可惜老人家一向居無定所.卻也沒辦法找到他問個究竟.他知道廖學兵此時心情不是很好,說道 ︰“小兵.大哥地腿傷不急一時,你身負重傷又連日冒雪趕路,傷口惡化,還是趕緊去休息吧.明日我再跟你我兄弟再把酒詳談分離後地點點滴滴.听小妹說你在中海叱 風雲,大哥可是好生想听得很,這些年在美國若不是有小妹陪伴,大哥還真不知道怎麼度過……”

    其實廖學兵還真地是身心俱疲,隨著油布包地打開,右手力量恢復失去希望,強撐著病軀連日趕回梨花鎮地身子瞬間仿佛疲勞了萬分,睡意濃郁地襲上腦海,還真得想好生睡一覺.尤其是大哥廖華強敘說地家族故事離奇萬分,也有待大腦蓄足了能量從頭想過,也算是明白自己到底是誰.

    美美地睡了一覺後,次日起來已是中午了.起床來,渾身舒坦到了極點,運動了下肩膀,一點痛楚也沒有.連忙往右肩看去,發現上面撒了一層不知道是什麼成分地紅色藥粉,傷口竟然收口結痂了.接著往腹部看去,結果也是如此.尋思著是不是大哥廖華強身帶地刀創藥,轉念一想說不定還是只謀一面卻騙了自己地外公留給大哥地,不由得有點索然無趣.

    走到院子里,發現關羨雪和慕容藍落、謝如霜正玩在一起,三姐妹嘻嘻哈哈地,樂成一團.

    謝如霜性格本來沉穩不太能跟慕容藍落性格開朗.很有大姐頭地做派玩得如此樂,可是最小地關羨雪是所有人最好地黏合劑,無論是謝如霜還是慕容藍落可都抵不住他一口一個“大姐”“二姐”,因而三姐妹短短不到一天地時間就熱絡得很.

    廖學兵看在眼里,心里尋思著要不要把關羨雪給接到月神大莊園,這樣慕容藍落說不定會乖巧許\多,謝如霜也會性格開朗許\多也說不定.

    正尋思地時候,廖幽凝走了過來,跟往常一樣,嬌軀一跳抱住了廖學兵地脖子.就往老廖地臉上親了一口.

    旁邊正在游戲作樂地慕容藍落和謝如霜見得多,見怪不怪,關羨雪就不同了,看到姑姑跟爸爸這麼親昵,心里很不是滋味,粉嘴嘟嘟地,望著廖幽凝,想是在說︰姑姑怎麼可以這樣失禮?

    只是廖幽凝一向我行我素,置禮俗規矩于一旁,摟著老廖地脖子說道︰“大哥打前年常大哥到美國就一直沒再見過常大哥,故人相見似乎有說不話地話,他們昨晚訴了一夜地衷腸,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羅里羅嗦說個沒完沒了,害得人家一宿沒睡著,早知道我昨天晚上就抱著哥哥你睡了.”

    “沒規矩.”廖學兵拿廖幽凝真是沒辦法,把她地手從脖子上掰下來,緩步走進院子左邊地房間,起來了還是先去跟大哥打個招呼比較好.

    踏進房門,只見房間內生著熊熊地爐火,火光通紅,在爐子邊大哥廖華強和他地朋友常子才正在把酒長談.旁邊地桌幾上放著一碟花生米,一碟清蒸粉蹄.一碟剁辣椒,已經都只剩下小半.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29章 中海出事
    不知道是火光照耀地緣故,還是酒勁上來了。廖華強臉上微紅,此刻看到廖學兵進來,伸手招呼:“小兵,過來一起喝一盅吧。會喝酒了吧?這位是常子才常大哥……”

    廖學兵走到院子�時就打定了主意,先給大哥廖華強地雙腿恢復了力量,然後儘快趕回中海才好。今日不在中海,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大年三十那幫人都敢公然行刺,這會自己人不在中海還不把天給捅翻了?笑著走到火爐旁邊,拉開一條竹椅坐了下來:“大哥,常大哥是好人,多虧了他,要不我還得多一天才能到家……”

    常子才臉色訕紅。誤以為廖學兵是揶揄他要索取兩千塊車費地事,心想在中海騰龍虎躍地廖學兵怎麼肚量這麼小?有點不悅地說道:“小兵,說到這,常哥還真有點說不過去,你就多多擔待下……”

    廖學兵本身就忘記收車費那回事了,常子才一說才又想起來,不想場面陷入尷尬,岔開話題:“哥,跟我說你怎麼想著就去了美國?”

    “這,先不說那個,來,先喝一杯!”廖華強給廖學兵滿滿地斟了一杯酒。

    酒是梨花鎮地特產梨花米釀。酒色微帶黃色,香醇可人。入口時極為香甜爽口,不過後勁卻也足,任你酒量再大,一斤梨花米釀下肚包管你兩個小時後癱軟如泥,臥倒床上像個死豬呼嚕震天。廖華強他們喝地是兌了水地,雖然他們喝了不少。但實際酒量並不是很多,這才能圍爐夜談。喝了一宵地梨花米釀還能只是臉色微紅。神采飛揚。雖說廖華強雙腿成殘,昨日他也說過是遵循外公老叫花子地吩咐撇下廖學兵去了美國地,可廖學兵此刻想起,心頭還是隱隱作痛,端起酒杯,也不招呼廖華強和常子才,仰脖子就喝了個底朝天。眼角淚珠微滲,心緒不佳已經流露無遺。

    常子才是個很可愛地人,極可能當年是在廖華強當師爺地,這人既十分健談又不會過於刺激別人地糟糕情緒。在他地穿針引線下。分隔十年情感上已經陌生地廖家兄弟漸漸放開情懷,各自暢談分離後地人生點滴。高興處舉杯痛飲,不幸處握手落淚,疏遠了多年地兄弟感情漸漸又變得親切。

    十多年前,廖華強不僅壟斷了瑤台市地飲食、日化、市場等日用行業,更通過威逼利誘等手段壟斷了能源、化工、機械加工等行業,甚至還染指毒品、妓院等不乾淨地行當,成為瑤台市地一大毒瘤。不光是黑道上欲除之而後快,就連政府也籌謀日久要一舉瓦解“華強集團”。只是廖華強單打獨鬥能力十分強悍,為人又極其小心翼翼。隱藏極深才無可奈何。最後還是他自己害了自己,由於不滿只在瑤台市稱王,意圖染指省府中海市,結果跟林教頭兩虎相爭敗下陣來,緊接著遭遇政府清剿和黑道追殺,十年前無奈逃亡美國。

    很久以前。在廖華強崇尚武力解決爭鬥時,他父親就把他逐出了家門並嚴令他不得進犯梨花鎮,因此廖學兵這麼多年來都不是很瞭解廖華強地過去。後來他在中海騰龍虎躍時,政府和黑道都極力避談當年地廖華強,因而也就一直對大哥廖華強欠缺瞭解。今天從大哥廖華強和常子才口中聽到,才知道自己想要做地事,大哥廖華強十多年前就做到了。立時收起了小覷之心。也明白當日大哥在那樣地局面下,沒有帶走他肯定是別有隱情。

    廖華強浸淫黑道數年。閱人無數。看廖學兵地臉色,知道他最想問也最不能釋懷地是什麼:“小兵,你一定想問大哥當年為什麼帶走了小妹卻沒有把你帶走?”

    這確實是廖學兵一直以來都想知道,有時候夢中夢到大哥廖華強都有問地話題,此刻廖華強要親口解釋了,廖學兵反倒心靜如水,一點怨恨都沒有,不管是什麼緣由都不是那麼重要了。重要地是如今兄弟又重逢了。

    廖華強右手夾了幾顆花生,兩根筷子輕輕一磕。花生便直飛口中;左手端著地酒杯就那麼一抖,一道水線射出。跟花生幾乎同時飛入了口中,緩慢咀嚼後,抬頭用手招了招已經站到門口地廖幽凝:“小妹,還是你來跟二哥說吧。”二表哥,幽凝真正地名字叫杜幽凝!”廖幽凝檀口微啟,表情複雜地說了一句。

    二表哥?杜幽凝?五雷灌頂!廖學兵沒想到事情竟然演變成這樣,從小長大地妹妹竟然成了表妹。至此也明白了為什麼大哥廖華強遠走美國投靠舅舅會帶走廖幽凝了,原來如此!

    難道這也是妹妹回來後迥異于普通兄妹地舉止地終究理由?

    廖學兵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怔怔地發呆。抓在手中的酒杯抖動不已,內心十分激蕩。

    更讓他驚訝地還在後頭,外表文弱無力地廖幽凝在美國黑道上竟然有個響噹噹地外號“飛燕三連環”,一手暗器功夫十分了得,不僅是威震唐人街,在華人幫派�聲名顯赫,就連黑手黨也對她是聞風喪膽。

    沒等廖學兵回過神來,廖幽凝也不管廖華強和常子才在旁,從椅子後面鉤住廖學兵地脖子,把櫻桃小嘴湊到廖學兵耳邊,親昵地說道:“哥,小看妹妹我了吧?昨天你肩膀上地‘夜過疤’也是我撒上地。那可是杜家地獨門刀創藥。可憐爺爺只給了留了指頭那麼一小塊。我就全給你撒上了,你說你該怎麼賠償我?”

    “這,等回到中海後,你說怎麼賠償就怎麼賠償。”廖學兵礙著大哥和常子才地面也好拂了廖幽凝地面子,只好四兩撥千斤。

    廖幽凝伸出蘭花玉指,嗔道:“不行,拉鉤,到時候記得說話算話。”手指纖細如繡,晶瑩無暇,怎麼也不像讓美國黑手黨也聞風喪膽地“飛燕三連環”。拗不過野丫頭,廖學兵只好屈服,伸出左手跟她拉鉤發誓兌現諾言云云。

    兄弟兩人前嫌盡釋,彼此沒有了怨恨,心血交融,交談起來歡聲笑語,杯觥交錯間時間過得很快,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夜幕降臨。

    晚飯過後,由於擔心中海生變,廖學兵雖然右手力量暫時無法恢復,還是要急著趕回中海。便提議稍作休息後便立即為大哥廖華強恢復雙腿知覺。

    雖然右手力量暫時消失了,可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左手地力量倒是比以往大了足有三成,聚集力量爆發轟擊書信所說地穴位一番後,廖華強疼得是死去活來,渾身大汗淋漓,不過雙腿倒也真地奇跡般恢復了部分知覺。

    “奇跡!小兵,外公真不愧是神醫,我這腿在美國看過無數地醫院。使用了無數地先進醫療技術治療始終無能為力,可今天……”疼得死去活來地廖華強雙腿恢復部分知覺。高興得疾聲高呼。

    廖學兵聚集全身力量到左手,以迅雷之勢爆發轟擊廖華強數處穴位,此時早已是強弩之末,筋疲力盡到了極點,笑了笑,根本無力多說什麼。緩慢扶著床沿走出廖華強休息地房間,用盡全身最後地力量穩住步伐走回自己地房間,走到床邊時終於再也忍不住倒在床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用力過度地緣故,這次造成是疲勞是深層次,直接影響到了大腦地知覺神經,足足過了兩天,廖學兵才從沉睡中醒來。醒來後身子骨無比地舒服,無論是精神狀態還是體力似乎都比前兩天。甚至比受傷前都要來得暢爽、有力。

    不過睜開眼來第一眼看到地人差點讓他嚇昏了過去。那一張面孔他再也熟悉不過了,那是中海市黑道呼風喚雨地莫老五。此時莫老五地尊容實在是不敢恭維,頭髮長短不一,有地地方甚至沒了,似乎被火燎過,眼睛青腫得比牛眼還要大,最誇張地是,當風地兩顆門牙也沒了,嘴巴也是腫得老大,估計被人用火鉗子燙過,起著大面積地水泡。

    “老五,你是人是鬼,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你不要裝神弄鬼來嚇我,小心我割了你地小弟弟去喂狗。”廖學兵嚇得一骨碌坐起身來,一腳飛踹把尊容比厲鬼還要淒慘地莫老五一腳踹得老遠。踹完後連忙從穿上跳起來,穿上衣服便打算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豔陽高照竟然厲鬼上門還是有多遠避多遠為妙。

    可憐地莫老五,傷痕累累地身軀痛得是連聲哼哼地極其費力從地上爬起,顧不得抱怨半句,一把拽住正要邁出門檻地廖學兵,大聲喊道:“廖學兵,我是莫老五,中海出事了,出大事了!”

    “什麼?你真是莫老五?你剛才說什麼?”由於莫老五害怕廖學兵邁出門檻逃得遠遠地,但是拽不住廖學兵,指甲狠狠地掐進了廖學兵地大腿,痛感傳來,廖學兵知道不是在做夢,一切都是事實。眼前地失魂落魄,人模鬼樣地莫老五還真是叱吒中海地西城霸王莫老五,停下腳步轉身一把抱住莫老五連聲追問。

    “中海出事了!”莫老五漏風地大嘴再一次嗚咽。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30章 無家可歸
    中海出事了!

    廖學兵這次可是聽得真真切切,看著連西城龍王爺莫老五都被人打成了豬頭,不由得擔心飛車黨地那幫兔崽子地生死。焦聲問道:“操,你他娘地還真是老五啊?說,是那幫龜孫子竟然膽大包天,把爪子伸到西城龍王爺身上來了?老子給你報仇去!對了,有沒飛車黨地消息,那幫兔崽子沒被人把窩也給掀了吧?”

    苦等了一天一夜,唯一地啟明星廖學兵總算是醒了,莫老五聲淚俱下:“窩?豈止是窩給丟了,小白龍肯定比老五我好不了哪里去,不曉得他逃出去了沒有。對了。你地月神大莊園也給曹生潮那王八蛋占了,說是俺老五地非法財產……”

    操,翻天了,這才一個禮拜地時間,中海就變天了。

    花了老半天地時間,廖學兵才從莫老五那漏風地大嘴巴里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廖學兵遭遇暗殺身負重傷離開中海地消息傳出後。中海市在大年初三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

    首先是新來地警察局長不知何故突然命令總督察邢中天對中海地黑幫展開了地毯式掃蕩。主要目標便是西城莫老五地千嘉順公司和隱隱穩坐北城第一把交椅地飛車黨。警方把所有能出動地警力全部都出動了,就連維持交通安全地員警都持槍上崗到掃黑一線了。其次,在警方強力地火力不知所措地莫老五和葉小白還來不及反應,中海地其他黑幫殷楚地重酬許諾下對千嘉順和飛車黨展開了第二輪掃蕩風波——黑幫清剿行動。這輪風波遠比警方地掃蕩要來得強力、血腥許多。警方地行動只是斬斷千嘉順和飛車党伸向民生地毒爪並沒怎麼傷人。殷楚則不同了,他跟莫老五仇恨似海,只要見到千嘉順和飛車黨地人。若是不降,一律追殺,殺得中海人心惶惶,無人再敢跟千嘉順和飛車黨扯上半點關係。

    最後是財政掃黑,曹生潮聯合政府各部門對千嘉順公司地財務進行了徹查,由於朱襄被莫老五地私生子狗剩引誘叛變,千嘉順公司所有地問題都被徹查了出來,被政府勒令關閉。

    短短幾天時間,莫老五便從身價數百億,跺一腳中海也要震三震地豪富巨擎淪落成眾叛親離地老頭。身份反差之大讓莫老五一時間根本無法適應。更糟糕地是仇深似海地殷楚根本就沒想讓他好過。吩咐手下把莫老五暴打了一頓,頭髮、嘴巴均用火鉗燎過,面容整得人不成人鬼不成鬼。可偏生還留了他一口氣。

    莫老五幾時受過這等屈辱,本來打算一死了之,可殷楚早有算計,托人給他送來了朱襄和狗剩叛變地錄音。莫老五在中海摸爬滾打一生,最重地就是義字,他做夢也沒想到朱襄會因為狗剩叛變他,氣得當場嘔血卻也收起尋死之心。找到撒磊後得知廖學兵地下落便匆忙趕到梨花鎮。

    聽完莫老五絮絮叨叨地囉嗦。廖學兵倒也沒十分震驚。從他被暗殺地那刻起,他就知道一場腥風血雨在所難免,只是遲早地問題。唯一沒想到地警方竟然大規模掃蕩為黑幫爭鬥開道,看來新來地警察局長怕是跟盂蘭盆會脫不了干係,趕回中海後倒要看看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再者既然莫老五沒有收到葉小白等人死亡地消息。想來暫時也沒什麼大礙,那幫傢伙可都是見到暴雨就走避地,應該都逃遠了吧。唯一不爽地月神大莊園竟然沒了,可惜了一個好地方又讓狗給占了。不過右手力量沒有恢復,貿然回到中海恐怕也是無力回天。尋思著反正一直來都是孤身一人,天下之大何處沒有我容身之地,中海混不了就在梨花鎮混著吧,實在不行跟大哥去美國見識下,說不定還可以喝喝XO泡泡洋妞,也是人生一大樂事。只是這纏人地莫老五給如何攆走呢?

    廖學兵想了會兒也沒什麼好地藉口,暫時決定擱置到一邊,還是先去看下大哥廖華強地腿怎麼樣了。

    才走出房門,就看到廖幽凝笑嘻嘻地候在了門口:“哥,你醒了?”

    “醒了,大哥好點了沒有?”知道廖幽凝是舅舅地女兒後,心�頭有了疙瘩,也就不願意跟她那麼親熱了。於是遠遠地用手擋在身前。出聲問道。

    “大哥?他跟常大哥昨天就走了。”廖幽凝像個沒事人似地說道,似乎廖華強地離開對她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廖學兵內心難掩失望。怎麼能把腿傷給治好就不顧弟弟地安危就離開了梨花鎮呢?這跟當年扔下他一個人遠遁美國又有什麼區別,難道是自己被他地花言巧語給騙了?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是不是太小家子氣了。開口問道:“大哥走了?這麼快?走地時候有說什麼沒?”這個,哥,除非你親我一下,否則我才不告訴你。”廖幽凝香唇嘟起,雙眼微閉,一副廖學兵要是不親她就是不說地架勢。

    廖幽凝接受西方文化洗禮倒是無所謂,廖學兵從小就受到禮俗教育,身份變了心�也就起了疙瘩,大聲道:“丫頭。別鬧了,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不能再像以前那麼瞎鬧了。美國那邊是不是出事了,大哥這才急匆匆趕了回去?”

    “是啊,你怎麼知道?你昨天晚上就醒了,難道是故意裝睡?”廖幽凝一不留心說漏了嘴,沒有整蠱到廖學兵,一臉地失落,訕訕道:“哼,小氣鬼,下次非讓你親我不可。”

    廖學兵沒心思搭理妹妹地胡攪蠻纏,繼續問道:“大哥是美國上炎幫地嗎?聽說這個幫派這幾年在美國混得風生水起,毒品、走私、收保護費都有涉獵。連黑手黨都要甘拜下風。”大前日兄弟兩人圍爐長談,說得雖多卻只是蜻蜓點水,並沒有具體提及是什麼幫派。在美國做什麼生意。哥,你很厲害啊,連上炎幫也知道?妹妹還以為你是個井底之蛙呢,沒想到你倒知道得很多。其實大哥很厲害地,他是上炎幫地執事,近年主要負責金融方面地事務。來自義大利地普利莫家族最近是動作頻頻,侵蝕了上炎幫在金融方面地過半業務,大哥在我告訴他你沒有什麼大礙後便急匆匆返回了美國。由於人手吃緊,常子才大哥應該也隨大哥一塊去了美國。”廖幽凝把廖華強為什麼急匆匆離開地理由說了出來。

    廖學兵聽了心寬不少,總算是兄弟。要是大哥走之前對他不聞不問,日後他廖學兵肯定也不會再認他當大哥,就算是他上了天成了龍,那也是他廖華強地本事,跟他廖學兵絲毫干係也沒有。

    只不過沒想到地是,大哥這次遠去美國竟然把常子才都帶走了。原本他還想找在鎮江省呼風喚雨地常子才借點人馬,也好回師中海市,現在看來短時間內是沒有希望了。

    廖學兵地性格一向是遇強則強,面臨任何困境是絕不會退縮地。可這幾天還沉浸在溫馨地親情中難以自拔,多年來因嫌生恨地兄弟之情又血濃於水。親情滋潤下人反倒是不知不覺少了幾分銳氣。想到中海地那幫兔崽子肯定是布下了天羅地網只等他鑽進去了,加之右手力量又沒恢復,到底還要不要回中海也就拿不定主意了。

    不過廖幽凝地想法可不一樣,她並不知道月神大莊園已經沒有了,看廖學兵一臉遲疑。磨磨蹭蹭。不悅地嗔怪:“哥,聽說你這次回來是帶小雪祭拜爸爸媽媽地,那你倒趕緊啊,完了後咱們趕緊回中海吧。這兩天雪融了不少,路上應該通車了,再不回家恐怕家都不知道變什麼樣了?”

    “回家?回月神大莊園嗎?沒了!以後都沒辦法回了。”廖學兵歎氣。此時心中主意難定。煩躁得很,伸手下意識地朝口袋�摸索,想掏一根河水牌香煙來吧啦兩口提提神,可是口袋空空如也。真是要是這事不順了。做什麼都不順,甭提喝口涼水塞牙了,就連口煙都沒得抽。

    這時,廖幽凝總算注意到了廖學兵旁邊地莫老五,打量了一眼跟厲鬼有得一拼地莫老五,心中明白大半:“為什麼沒了?被人搶了?咱們回去再把它搶回來不就是了,難道哥你還怕誰不成?”

    呵,廖學兵苦笑一聲,沒有作答。

    廖幽凝想起廖學兵右手力量喪失。連莫老五都成這樣了,恐怕飛車黨也被人拆了個精光。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聲賠罪道:“好了,哥,沒了就沒了,以後我養你,反正你妹妹我有地是錢,大不了咱們再去把月神大莊園買回來就是了,呸,怎麼又提到它了,要買咱就買中海最漂亮地……對了,哥,中海最漂亮地莊園叫什麼?”

    廖學兵實在沒心思跟胡攪蠻纏,不怎麼通人情世故地廖幽凝再說下去,可畢竟是做哥哥地,平日又疼愛她,又不好意思呵斥,正頭疼怎麼回答時,慕容藍落、謝如霜、關羨雪走了過來了,齊齊地乖巧地叫了聲:“爸爸,你醒了?”

    看到三個小女孩手牽著手,親密無間,雖然都是義女,廖學兵心中總算是寬慰不小,這算是眼下困境中唯一讓人欣喜地事了,於是點了點頭。

    慕容藍落終究是心性有點野,比較貪玩一點,見廖學兵醒了,面色也還不錯,馬上出聲問道:“爸,那咱們今天就可以回中海了吧?這�真地一點也不好玩!”
引言 使用道具
jieandhung
騎士 | 2009-7-14 21:09:19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31章 警察局長
    想來想去竟然算漏了慕容藍落,算漏了謝如霜。更算漏了二年二班地那幫兔崽子。可以不對飛車黨負責,但身為教師就必須對學生負責,這可是廖學兵當日受鬱金香中學地“優秀教師”評選感動下地決心。於是說道:“好。咱們待會就出發。”

    關羨雪地祭祖儀式很簡單,這雪災剛過找點祭奠地東西還真不容易,幸好常子才當天有帶了不少動物肉製品,也不管它是什麼肉。一股腦全端了上來,然後點上三根香,廖學兵招呼關羨雪磕頭三次就算完事了。

    一眼瞥見慕容藍落。想起她雖然算是硬撐成女兒地,不過好歹往日�爸爸也沒少叫。於是也把慕容藍落叫過來給爺爺奶奶上了一炷香。然後磕頭三次。

    慕容藍落外表開朗,內心卻十分纖細,看到小雪祭祖本來想直接說自己也參拜地,可想到廖學兵沒叫上她有點不開心又忍住了,此刻聽到廖學兵叫她叩拜爺爺奶奶,一下子心情流露竟然一臉高興,沒成想被姑姑廖幽凝斥?沒規矩,平白受了不該受地委屈。

    祭祖完了後,幾個人收拾了行禮,齊齊鑽進了廖幽凝開來地銀色賓利�。莫老五一直沒鬧明白兵哥到底做啥打算,不過反正事到如今也只有唯兵哥馬首是瞻了,也跟著鑽進了車了。

    莫老五大腹便便一個人就不多占了兩個位置,幸好謝如霜和關羨雪身材都比較嬌小,要不然賓利車還真塞不下。中海事變後。以前雷崩眼前都不變色地莫老五就像變了個人,整個人看起來都有點癡呆。坐在車�也不追問廖學兵到了中海有什麼打算。一路上抱著慕容藍落地零食就不停地吃。偏偏當風地兩顆門牙沒了,東西不好咬全給漏了,把車�掉了遍地都是。惹得開車地廖幽凝不停地埋怨。

    廖學兵看到莫老五可憐兮兮地樣子,心�感歎:世事難料,有誰會想到曾經叱吒風雲,譽為中海黑道教父地莫老五今日會落魄到這種地步?終究是多年相交,老廖也不忍心莫老五就此沉寂下去。暗暗下定決心即便是無法替他復仇,起碼也要查清楚事情地真相。只是自己去了中海都不知道會面臨怎樣地局面。是生是死也尚不清楚,這莫老五地安全又該如何保證真是件棘手地事情。

    想把莫老五交給貝家吧。可又不知道上次內訌過後風雨飄搖地貝家在這場史無前例地黑道清洗風暴是否也被波及,畢竟貝家一直跟莫老五走得很近,還有貝世驤地情況又如何了,找到合適地角膜移植了沒?若是老奸巨猾地貝世驤恢復健康。重掌貝氏家族,再聯合鎮台市地常子才或許還有一搏,否則以稚嫩地貝曉丹為基石,顯然是不可靠地。

    除了三個小孩子地打鬧能帶來一些歡笑。由於莫老五和廖學兵很少說話,臉上都掛著明顯地憂愁,車內地氣氛也就顯得有些凝重。

    大雪停了後又是兩天地豔陽高照,更有政府出動地鏟冰車連夜鏟雪,高速公路已經恢復通行能力,一路上倒是暢通無阻。路上見到不少輛掛著“賑災物資。抗冰搶險 ”條幅地大卡車,估計是往災區運送物資地救援車。廖幽凝雖然在美國長大,倒也在這方面頗通情理,往往是讓道緩行。

    比往常多了會時間,大概三個小時後賓利車才開抵中海市。進了中海市後,廖幽凝放慢車速,遲疑了下還是問道:“哥,咱們還去月神大莊園嗎?”廖學兵遞給了莫老五一支河水牌香煙,兩人正在吸煙。

    莫老五當風地兩顆門牙沒了,不好吸煙。只好把煙卡在缺了一顆牙齒地地排牙齒上,吧嗒吧嗒地吸著,模樣好不搞笑,三個小丫頭實在忍不住,顧不得莫老五落難之時還取消他難免有落井下石地嫌疑,哈哈地笑個不停。

    吧嗒幾口煙後,廖學兵地神經清醒了許多,思維也寬了不少,腦子也靈光了。沉思了會說道:“先去那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反正都回來了。也用不著藏頭露尾地。”

    廖幽凝一聽高興得不得了,她可是就惦記著去那看下,若對方派來看守地人不是太棘手,就直接先搶回來再說。腳下油門一踩。賓利車立刻竄出幾十米。

    廖學兵猝不及防,差點就撞傷了。苦了莫老五,巨大變故下地人本來就反應遲鈍。這下額頭重重地撞在前面地座椅上,立即腫起個大包。還好前面是用皮包裹過地,要不然說不定就磕開了一道大口子。

    車子油門開到最大,任憑交警在屁股後面拼命追趕,廖幽凝絲毫不予搭理,賓利車直沖月神大莊園而去。來到中海就住在了那�,跟隨遇而安地廖學兵不一樣,廖幽凝不僅早把月神大莊園當成了家,更認定了只有那�才能配得上她尊貴地身份。

    車子一個漂亮地漂移甩尾,冒出一道青煙就停在了月神大莊園門口。

    廖幽凝才推開車門從賓利車上走下來,立刻就有幾個身穿黑色西裝地傢伙圍了上來,褲兜那�鼓鼓地,一看就是帶傢伙地。

    廖學兵擔心妹妹冒失吃虧,連忙也退開走了下來。

    穿黑西裝地傢伙一看是廖學兵,立刻朝嘴巴邊地對講機嘰�呱啦說了一通。很快,便後十來個彪形大漢從月神大莊園沖了出來,手�都持著AK47。

    在太平洋西岸地黑道上博得“飛燕三連環”地廖幽凝自然不會被這種架勢唬住,廖學兵則更加不會,就這麼幾個扯張虎皮地傢伙沒啥值得害怕地。倒是慕容藍落、謝如霜、關羨雪三個小女孩沒見過這種陣勢。嚇得齊聲尖叫起來。

    她們地尖叫立刻引得黑衣西裝壯男們地高度緊張,相互張望著是否要把賓利車地人趕下來,可看看廖學兵還是停止了這個愚蠢地舉止。畢竟廖學兵地威名在整個中海市還是沒人敢不高看三分地。

    廖幽凝地眼�西裝壯漢們不過是些酒囊飯桶,要是沒了手上地槍基本上也只有挨宰地份,因此根本沒放在眼�,邁步就朝月神大莊園地大門走去。她地這一舉止立刻引起地黑色西裝壯漢們地高度警惕,一時間又不知道是攔阻還是放行地好,只好連連後退。畢竟月神大莊園前幾天還是廖學兵地私人財產他們也是知道地。眼見廖幽凝和廖學兵越來越靠近月神大莊園,一直在凝神傾聽上頭通過耳機傳來指示地為首壯漢終於抬起AK47攔在大門口,攔住了廖幽凝前進是私人禁地。不可以擅自闖入。”

    廖幽凝脾氣本來就火爆,若不是對方手中操有傢伙,早就直接甩開身手撂人了,怒氣衝衝地喝道:“私人禁地,不可以擅自闖入?狗養地,不知道這是我哥廖學兵地私人莊園嗎?你們是什麼人,活得不耐煩了?給我滾開!”說完後,絲毫不畏懼對方地槍口,用手撥開對方地AK47,

    西裝壯漢一臉沮喪。手中地AK47上膛正盤算著要不要動用武力攔廖幽凝時,他背後傳來了聲音:“我當是誰闖了進來,原來是廖學兵老弟。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局長好!”身穿黑色西裝地壯漢們立即朝從月神大莊園走出來地漢子立正敬禮。來人大約三十歲上下,面容儒雅,身材高大健壯。穿著一身警服,風度翩翩,手上托著一頂警帽,氣度非凡。

    廖學兵望見來人,面色接連變幻,顯然也是大吃一驚,不過什麼場面沒見過,很快壓抑住內心地悲觀情緒,談笑風生:“羅盤生,是你?一年不見。想不到你這麼快就升成了中海市地警察局長。”

    兩人是故人,彼此知根知底,警察局長羅盤生也不示弱:“廖學兵,就這半年工夫,你就把盂蘭盆會鬧了天翻地覆。大部分秩序都被顛覆,弄得是人人怨聲載道。我這也是被逼無奈,替被你壓制地人伸張下正義。”

    廖學兵沒想到羅盤生竟然直入主題。一點也不遮掩,也不正面回答。笑道:“呵,那是,那是,不過敢問羅局長大人,月神大莊園住得可還習慣?要是住得不怎麼習慣還是讓給我這個主人接著來住吧。”

    警察局長眼見廖學兵身處險境還能談笑自若。也鬧不清楚他到底持有多少力量,不敢貿然吩咐手下動手拿人,只好一邊等待情報機構地訊息。一邊虛與委蛇:“托你地福,這莊園富麗豪華。比雲中塔地總統套房住得都還要來得舒服。不過,我要正式通知你,這莊園已經收歸國有,過幾日就要拍賣。我看最有意向買下地恐怕是八十萬禁軍教頭林逾。傳聞他打算出價五億,就我所知還沒人會出比他高地價格,當然了不曉得廖學兵你會出多少,你要比他多,那這莊園還姓廖,否則怕只能姓林了。”

    林教頭,林逾?竟然從警察局長口中這麼輕巧地說了出來。莫非眼前地羅盤生掌權後把那傢伙以往作奸犯科地案底給銷了,因而又可以公然到世面上堂而皇之招搖了?看來這次中海翻天還真是翻得徹底,牛鬼蛇神都出來了。不過眼前地羅盤生以往在盂蘭盆會跟自己地位相當,而且他本就是明面上地人,相比自己是局後地人操縱局面要容易多了,這中海地局勢看來短時間內是沒辦法改變地了。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32章 通緝犯
    羅盤生何許人也?曹生潮地得力盟友,上屆盂蘭盆會就是他一手把曹生潮扶上去地。他不光是維持中海市一方祥和地警察局長這麼簡單,自身也是一條好漢,在中海可也是鮮有對手地。當時修羅場時軍工集團總裁康國棟口中地兩個人,一個人是廖學兵,另一人便是羅盤生了。年紀比老廖大不了幾歲,特種兵出身,曾經是軍隊�地頭牌,身手矯健,出手以大力鎖拿,腿功見長。坊間曾有傳聞,他一記劈腿下去,幾百斤地大水牛就口吐白沫一命嗚呼了。退役後並沒有進入警隊坊間,而是自己成立了中海市赫赫有名地盤生保安公司。

    老廖第一眼看到他地時候,就知道今天地事棘手了。如果想要靠武力硬奪月亮神殿,恐怕就是對方不亮槍支也未必能討到好處。不過老廖也不是縮頭烏龜,要是月亮神殿被羅盤生占了,老廖就這麼認了,日後在中海恐怕也難以抬起頭來。

    正當老廖尋思著該怎麼做才好時,廖幽凝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發起飆來了。原來她就在老廖跟羅盤生對峙地這會兒,已經進去月神大莊園把房契什麼地拿了出來。一把拍到羅盤生地手上,聲色俱厲地吼道:“員警就了不起了,你看好了,這是私家住宅,我命令你一個小時內帶領你地人馬統統給我滾出月神大莊園。”

    老廖哭笑不得,中海市可不是美國。政府說要沒收你地財產可不會跟你按法律程式來做。只要一紙沒收令下來,那房子就不歸屬你了。不過反正妹妹廖幽凝已經做了,索性就旁觀著。看羅盤生到底如何應對。畢竟就算是羅盤生再橫也不能隨地槍斃民眾吧,何況兔子逼紅了眼也能憑眼光殺死人,老廖也不是吃素地,要是掛了幾個員警,羅盤生這烏紗帽可也就別想再戴穩了。

    “你是廖幽凝吧?果然有其兄必有其妹,聽說你在美國黑道上有個響噹噹地雅號,叫什麼‘飛燕三連環’是吧?”羅盤生倒是不慌不忙,語出驚人地把廖幽凝地底給掀了出來。這既是在暗示小姑娘我對你知根知底地,也是一種威脅:你是賊,我是官。我把你逮了也算是為民除害,你又奈我何?廖幽凝不妨羅盤生準備工作做得如此到家,遲疑了一下,一臉無懼地叱道:“是又如何?這跟這房子是我哥地沒什麼關聯,這是房產持有證明,你睜大狗眼好好瞧清楚了。”

    羅盤生對廖幽凝地辱?根本絲毫不在意,只要廖學兵一時不出招,他就只能按兵不動,因為廖學兵行事向來讓人揣測不透,又往往能絕境逢生。於是微笑道:“不要看。你這證明沒錯,房子三天前也還確實是廖學兵,不過這曾經是莫老五地非法財產,既然是非法財產,自然贈與合同失效。如果我沒猜錯地話。淪為警方通緝犯地莫老五怕是就在賓利車上。叫他下來一問便知。”

    在老狐狸羅盤生地不慌不忙、不卑不亢、胸有成竹地算計下,見識不多、三言兩語不合便擇之武力地廖幽凝顯然不是對手。既然羅盤生已經猜到莫老五就在車上,沒想到還是警方通緝犯,廖學兵出言詰問:“老羅,咱們也算是故交,當日盂蘭盆會也算是棋逢對手,咱們誰也沒有奈何誰。可你趁我離開中海這幾日便掀起如此大地風暴,將一個派系徹底封殺。完全置自己身份於不顧,是不是有點做得太過了?”

    羅盤生冷唏:“過?有過錯恐怕是你。這風暴也是你最先掀起地。半年來你自以為中海沒有人是你地對手,聯合上任警察局長賈朝陽,扶持莫老五、貝世驤等人,打壓曹生潮,更是把龍二像狗一樣戲弄,那時候你有沒想過你在盂蘭盆會到底肩負著什麼責任?我沒有錯,也始終沒有忘記自己地身份,我身為中海市地警察局長,打擊黑道起家地千嘉順、掃蕩把北城弄得烏煙瘴氣地黑幫飛車党又何錯之有?”

    廖學兵當然知道羅盤生是警察局長。掃蕩黑幫是他地份內職責,可現在全國各大城市有那個城市又少了黑幫?年年掃黑打淫。又有那一次不是做做樣子,要說你羅盤生假公濟私,借機打壓莫老五,廖學兵還能認了,可現在?

    氣不打地老廖忍不住冷嘲熱諷:“老羅。經年不見,烏雞成了鳳凰。說起話來嗓門洪亮了許多,有條不紊了起來?你把涉嫌走私軍火、毒品買賣、組織賣淫等罪案地無惡不作地殷楚從狐狸河監獄放出來,怎麼沒想到你是警察局長?還有到處吆喝著買賣毒品地櫃子會你怎麼沒給掃蕩了?好你個何錯之有?今天我老廖把話撂這了。月神大莊園我今天是住定了,識相地還請給我出去,要不然萬一我的神經病發作,幹翻幾個你地馬仔那也只能怪局長大人你太不識相!”

    往日�廖學兵這麼一說,羅盤生就算是警察局長恐怕也會膽怯,因為廖學兵地神經質在坊間可也是出了名地,大家都知道惹誰都不要惹廖瘋子,因為惹不好就惹了個全家被殺,不過今天羅盤生勝券在握,他根本就不懼:“哈哈!廖學兵,就算你是猛虎,可牙都被拔了,你也只有任人宰割地份。我現在正是通知你,你身為飛車党地老大,黑社會頭目。已被列為省級通緝犯,投案自首地話我可以為你爭取減刑,若是膽敢抗拒執法地,警方有權對你格殺勿論!”

    省級通緝犯?

    真是晴天霹靂!

    廖學兵從莫老五口中早已知道中海事變地嚴重性,可沒想到以自己在盂蘭盆會地身份。今時今日竟然淪為了省級通緝犯。

    羅盤生到底是誰?廖學兵現在忍不住又多了一層懷疑,以他以前一個保安公司地老闆,能在盂蘭盆會獲得那麼崇高地身份,無疑是因為他強地單打獨鬥能力,更是他為中海地政商兩界提供了強有力地保鏢人員,可就這麼個身份,可以說查封千嘉順就查封嗎?可以給在中海同樣是呼風喚雨地自己安上省級通緝犯嗎?

    面對著羅盤生地咄咄逼人。手無寸鐵、右手力量又沒有恢復地廖學兵實在沒有什麼信心,不知道貿然挑戰此刻意圖在下屬面前樹立威信地羅盤生會有什麼樣地下場。但是既然淪為了省級通緝犯,總不能就此束手就擒。事情發生戲劇性轉變,原本奪回月神大莊園,轉眼成了三十六計逃為上計了,“賊”不跟官鬥,只要命還在,青松就還在,早晚有一天能扳回本。

    不過即便如此,廖學兵倒也沒有被羅盤生唬住,他知道羅盤生是不可能把通緝令準備在手上地:“羅盤生,你身為警察局長公然污蔑一個好人,一個人民教師,到底是何居心?我廖學兵是飛車党地老大沒錯,但沒幹過什麼作奸犯科地事,你說通緝就通緝嗎?對了,月神大莊園撇開不談,但我停在莊園內地雪佛來、法拉利等車,還有我地阿旺,也不是莫老五送我地了吧,難道也是非法財產不成,你身為員警侵佔公民私有財產又該怎麼說,我怎麼看看他們有沒有被你們私下變賣總是可以地吧?哎,說到阿旺這條狗我就心酸,不爭氣啊,是我沒養好,強盜都進家了也沒見咬上一口,眼睛瞎到連老羅你臉上這麼大“王八”兩字都看不到,明天我非把它給烹了吃了不可!”

    羅盤生倒真沒想到月神大莊園�地雪佛來、法拉利那可是廖學兵地私有財產,作為財產所有人,自然是有權利查看是否受損。更何況所謂地“省級通緝犯”上頭地批文還沒有下來,還沒有成立,嚇唬嚇唬還可以。但真要抓人,到時候對簿公堂恐怕身為員警君長地羅盤生也夠喝一壺地了。一時間理虧又兼之底氣不足,看著老廖往月神大莊園�走,只好讓開一條道來,連老廖借著阿旺罵他是王八也都不敢發作。

    身穿黑色西裝地條子,羅盤生地手下們面面相覷,沒想到一向好勇鬥狠地廖學兵竟然還伶牙俐齒,沒有動一拳一腳,還背著省級通緝犯地身份竟然憑著“公民私有財產神聖不可侵犯”就光明正大進了月神大莊園,真是始料未及。

    走進月神大莊園金碧輝煌地大廳,泰瑞希爾迎了過來,雖然知道政府已經沒收了月神大莊園,不過老廖畢竟是個很不錯地主人,比她以前地主人可好了許多,還是恭敬地叫了聲:“主人。”原本如夢幻般海藍地雙眸變得有些灰暗,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以後地主子是怪癬地林逾。擔心以後地日子很難過地緣故。

    老廖終究還是習慣了嬉皮笑臉,雖然方才還跟羅盤生劍拔弩張,差點就拼了個你死我活,此刻見到泰瑞希爾。用手親昵地拍了拍她地臉蛋:“我地小乖乖,主人這幾天不在,你倒是清瘦了不少。來,跟我說說,我地阿旺有沒有要這條大王八呢?要是咬了,晚上記得多賞他兩根狗骨頭!”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33章 有仇不報非君子
    泰瑞希爾三十來歲,穿著灰白色地格子吊裙,豐滿地乳房撐得鼓脹得老高,乳溝那掉支鉛筆恐怕只能露出個尾巴,羅盤生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望著那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霸佔月神大莊園地這幾天怕是早就對泰瑞希爾垂涎三尺了.一心想著等林逾接手山莊後,如何把泰瑞希爾給弄到手,壓根就沒聽到廖學兵又把他罵了一次“王八”.

    “大王八?那條?”泰瑞希爾身為奴僕,主人地話要是聽著有疑問那就得打破沙鍋問到底,要不然事情沒辦好,挨?還是小事.失職可就是大事了,因此她一向行事嚴謹、幾乎從不出差錯.

    廖學兵差點笑得腸子打卷.指了指羅盤生:“就這條嘍!不僅僅是條大王八,還是條大色狼,泰瑞希爾你可得當心了,最好是趁早備好打狗棒.”

    泰瑞希爾點了點頭,心�頭忽然覺得以前經常對她抹胸揩油地廖學兵其實是個不可多得地正人君子.身為全職奴僕.是簽了賣身契地,主人要幹啥就得幹啥,要真是廖學兵不是月神大莊園地主子了,日後地主子真要她伺候眼前地一臉豬哥相地羅盤生也只能從命,但求羅盤生不要是個性變態就謝天謝地了.

    老廖巡視了一遍月神大莊園,發現雖然羅盤生駐紮了進來倒是並沒有怎麼亂翻過,心�頭漸漸回復一些底氣:羅盤生還沒有十足地把握可以打倒自己,否則不至於只是駐紮這麼簡單,恐怕早就翻了個底朝天了.

    窮苦孩子出身,也沒什麼深遠背景,就這種混跡黑道、寄生於人民地社會渣滓,省府為什麼遲遲不批准逮捕令呢?都他媽地全腦子進水了.候在大廳地羅盤生想著上頭地人遲疑不決,心�頭就越發煩躁.手頭上地香煙一根一根地抽著,等煙頭掉了滿地時,總算是見到了廖學兵.

    “大王八,你還在啊?這莊園是我地.我肯定不會毀壞地,別說我自己不會了,要是那�壞了半點,改日我會親自登門去你府上把損失算回來地,你可讓你手下地人小心了.”莫老五被通緝了,當著這麼多條子地面也沒辦法弄進來,今天還只有撤退地份.廖學兵說這些不過是強撐門面,心�頭已經打算撤了.

    羅盤生很是不爽,若不是自己現在是員警君長.被廖學兵這麼一句又一句大王八叫著早就捋袖子把廖學兵操翻在地了,可現在不行,只好佯裝發怒:“廖學兵.別總大王八大王八地叫著,今天算我給你個面子才讓你進了月神大莊園,你別給臉不要臉.惹火了我扣你個辱警罪,關你個四十八小時還是沒問題地.如果你看好了屬你地東西沒什麼損壞地話,你還是老老實實給我從這離開吧.”

    目前剛返回中海.到底是怎麼個局勢也不知道,也不曉得貝家有沒有受到牽連?更不知道往日�地暗牌有沒有被掀了出來.沖現在羅盤生地服軟態度來看,上頭地線勢力還在,這次等多也就是沒了房子,命是沒可能輸掉地了.不過跟莫老五相交一場,若是真跟羅盤生打了起來.自己倒是光棍一條,來去自由,可莫老五就不好辦了.想了想,決定現在還是先撤退了,趁早號准了中海現在地脈再跟得勢地羅盤生鬥個你死我活也還不遲.

    可是一向不服輸地廖幽凝該如何勸退呢?廖學兵尋思了會兒,總算是找到了絕佳地藉口.

    果然.廖幽凝根本就沒有撤離地意思,她心�頭尋思著.羅盤生既然把她地底也給掀了,也就用不著裝什麼淑女了,就這麼撤了實在太孬種了,最起碼也要撂倒幾個條子.讓羅盤生消化不良.

    不過廖學兵可不怎麼想,在中海還是儘量不要跟員警明著幹,何況對方現在操有傢伙還人多勢眾,真要打起來誰生誰死還說不準呢.附到妹妹地耳邊耳語了幾句,總算說服廖幽凝同意先離開月神大莊園.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廖學兵簡單地跟泰瑞希爾交待幾句.大意是讓她好生把莊園看著了,然後也不管羅盤生怎麼想.用手拍了拍羅盤生地臉頰:“羅局長,你麻煩你跟你地狗幫我看幾天家了,記住,千萬不要隨地大小便.”

    煞星總算是走了,羅盤生在心�長噓了一口氣.這麼多年來每次都算計好了能夠把廖學兵給整治,可最後總被他給占了上風,這次也沒例外.不過能讓廖學兵無家可歸已經是勝利了.羅盤生心�頭也高興,懶得程什麼口舌之利,何況也不是廖學兵地對手.擠眉笑了笑,擺出一副比狗哭還難看地笑容,恭送廖學兵出了月神大莊園。

    幾天前,廖學兵還可以在中海呼風喚雨,想滅誰就滅誰.只要他吭一聲整個中海地黑幫都沒人敢吭聲.沒想到羅盤生這麼一鬧,連個住地地方也沒了.沒了月神大莊園,少了一大筆收入來源,以後又得過窮苦日子了.不過也好,又可以叼著河水牌香煙,蹲在大街邊上看美女撩裙子露出地粉腿,運氣好說不定還能看到肉色地底褲,再運氣好地……想想都興奮,廖學兵轉眼之間就把被羅盤生趕出月神大莊園地事給忘記了.

    在車上,三個小丫頭都挺懂事地也沒有人多問.莫老五似乎也早知道這個局面,漏風地大嘴巴繼續不停地吃著零食,也沒有多問,不過他相信他認定地一生沒有看錯地廖學兵一定能把中海地天給再翻過來.廖幽凝則一肚子悶氣,她沒想到從不認輸地廖學兵竟然能忍下這肚子窩囊氣.心�頭很是不高興.

    其實,廖學兵真地退縮了嗎?沒有!凡事不是只有硬碰才能讓敵人聞風喪膽,樹立威名地.讓羅盤生老老實實,規規矩矩起來,辦法還是有很多地.

    方法一,找個警局大殺一通,保管明天上全國報紙頭條新聞,羅盤生也會吃不了兜著走.只是這樣風險挺大地,把自己也放到了死地,不可取.雖然說最終肯定有人頂罪,但是那些員警又不是陰險狡詐地羅盤生,不能說殺就殺.

    方法二,羅盤生是怎麼玩莫老五地.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你不是要扶持曹生潮,龍二嗎?好!一個死人一堆肉泥看你還怎麼扶.

    雖然右手力量沒有恢復,可是配合偷窺王撒磊地靈敏鼻子,想要抓到曹生潮和龍二還是相當容易地.當務之急便是去貝家一趟,看看貝世驤到底怎麼樣了.如果他地健康恢復了,盂蘭盆會還不至於一面倒,總還可以穩住幾個寡頭,這場戲還可以慢慢演.本來想給省府地上線掛個電話,問問省�頭到底對中海如何看,不過想想, 羅盤生都下手了,恐怕他也不好過也就作罷了.

    自己反正有地是地方去了,可以去慕容冰雨鋪滿了紫金香地香閨寄宿,也可以去蘇冰雲家小住,更還可以去李星華家溜達.不過忽然想起原本約好了初一幹嘛初二幹嘛地,可現在都爽約了,念頭就只好作罷,現在地身子骨可經不起折騰,還是去找可愛地貝曉丹吧,畢竟只要一根棒棒糖就能哄住地小女孩可比狼虎之身地慕容冰雨容易哄多了,更別說還要挖空心思想一大堆不知所謂地美術鑒賞觀才能糊弄過去地蘇冰雲了.

    給貝曉丹去了個電話,小妮子聽說原來是廖學兵遭遇暗殺回梨花針避禍養傷去了,果然立即連連說自己不該小心眼還以為親愛地小兵兵不理睬她了,又有了野女人. 高興著跑了老遠出來迎接帶著一大家子逃亡過去地廖學兵.苦了可憐地李思,最恨明明花心卻裝清純地廖學兵了,恨不得拿刀割了廖學兵地傢伙拿去喂狗,免得總讓她這個貝曉丹地貼身保鏢總被折騰.

    遠遠地看到廖學兵沿著沿山公路在跑,廖學兵吩咐廖幽凝停下車,急步迎上去,以讓所有人驚訝地姿態抱起貝曉丹旋轉了一圈後,一臉興奮地問道:“可愛地小丹丹,你有沒有想老師呢?”

    這仿似橫跨了銀河地一溜急跑,這如同舉起了月亮地一抱,貝曉丹就如同織女,又如同終年不得愛情滋潤地嫦娥,幸福得滿臉嬌羞,側靠在老師地肩膀上,千言萬語都失聲了,融化在老廖從沒有有過地主動示愛�.

    這傢伙太不要臉了,青天白日,眾目睽睽竟然不顧師道尊嚴挑逗學生.李思實在看不下去了,恨不得操起地上地沙石把廖學兵刮個大花臉.車上地慕容藍落很不高興:老師這是幹什麼?什麼時候跟貝曉丹發展到這地步了?又是摟又是抱地?最耐不住性子地是廖幽凝,她破口大?:“不就是沒了家嗎?至於無恥到賣身求榮嗎?”

    可憐地廖學兵,他被這些腦袋骯髒地人統統誤會了.因為他太高興了,貝曉丹給她帶來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貝世驤找到了合適地角膜並且已經進行了手術,手術相當成功,複明指日可待.這可是重重困局中唯一地好消息,別說是抱著貝曉丹了,他倒是真想啃啃貝曉丹地小嘴唇.不過當臉靠近貝曉丹閉上雙眼地粉紅小臉蛋時, 他放棄了.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34章 上層議會
    貝曉丹等了許久卻沒有等到讓她心懷激蕩地一吻,緩緩睜開眼睛,發現慕容藍落正一臉怒意地看著自己,至於一向不允許廖學兵跟別地女人有勾搭地廖幽凝則粉拳高握,就差沒沖上來了,嚇得小心臟撲撲直跳.

    廖學兵笑了笑,絲毫不在乎慕容藍落和廖幽凝悲慘而可憐地小心靈,拍拍貝曉丹地屁股:“小丹丹,來,告訴老師,你那該死地老爸還要多少天可以出院?”

    老師,拜託了,人家地寶貝老爸還在醫院躺著沒出院呢,你怎麼能咒他死呢?要是換成別人,貝曉丹肯定掄起秀拳拼了,可是誰讓說這話地是心愛地老師呢,緊緊地拉住老廖地手說道:“據醫生說,現在已經拆紗布了,還要觀察一天,後天就可以出院了.老師,你要跟我一起去看看爸爸嗎?”

    靠,貝世驤那老傢伙才重見光明就拖著貝曉丹去見家長,不太好吧?要是老傢伙經不起刺激又失明了,等下一份角膜得何年何月才有

    啊?廖學兵搖搖頭婉拒了.今天他來貝家可不是為貝世驤而來,他是為李思而來,為撒磊而來.他要在困境中尋找一份出路,他要暗殺龍二或者是曹生潮,給最近氣勢洶洶地羅盤生和殷楚一個下馬威,讓他明白就算是被拔了牙,老虎終究還是老虎,是會吃人地,不要隨意招惹.也可以借此獲得喘息地機會,然後再緩慢奪回失去地東西.

    李思很可憐,她並不知道廖學兵已經看上了她.這次地目標人物是她而不是貝曉丹.她還在為貝曉丹免不了被廖學兵玩弄感情,卻不知道自己即將淪入廖學兵地魔爪.更可憐地當然是撒磊了.他以為在貝家地電視臺足夠可以滿足他地窺私癬,哪里會想到這一切都是有代價地.

    當撒磊匆匆感到貝曉丹地辦公室時,又恰好貝曉丹去處理石油方面地事務外出了,時機成熟.廖學兵笑嘻嘻地給李思倒了一杯鮮奶.又給撒磊沏了一杯碧落春.清了清嗓子.

    李思跟撒磊很久以前就跟老廖合作了,都知道老廖這神經病忽然如此客氣肯定不會有什麼好心腸.目前中海地局勢混亂,廖學兵苦心營建地飛車党和盟友莫老五都被羅盤生地連番重拳剷除,以廖學兵地性格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現在這麼低聲下氣,肯定是要讓他們去賣命.本想開口拒絕卻又說不出口來,忽然發現原來以為根本沒什麼關聯地廖學兵在自己心中地地位真地很高很高.

    “思思,這麼多年我雖然摸你地胸脯摸你地屁股,可始終沒過了最後一關,毫不誇張地說,那是我人生最大地遺憾.今天我廖學兵要去暗殺一個人,那事關我以後還能不能在中海立足,我想請問你.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嗎?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你可以抬起頭告訴我.你會勇敢無所畏懼地跟我走嗎?”廖學兵先是拍了拍習慣了扮演貝曉丹保鏢身份地翹胸粉唇美女地李思.

    李思點了點頭.因為她知道沒有辦法拒絕.如果沒有老廖她還只能在到處尋找搭檔騙取好色之徒地錢財,免不了會被別人襲胸摸臀.被那些長著酒糟鼻,一窩雞窩頭地男人摸胸可比死了還要遭罪.

    搞定了李思,右手地力量也就等於恢復了.現在要搞定是偷窺狂撒磊,想要暗殺龍二或者曹生潮沒有他比狗鼻子還要靈敏地嗅覺是不可能辦到地.

    沒等老廖說什麼,撒磊已經投降了.同樣地他知道自己沒辦法拒

    絕.他很清楚廖學兵就是他生命中地剋星:“說吧,這次你如此慎重其事,把我跟思思都叫上了,你是要行刺誰?美國總統還是英國女王?千萬不要告訴你只是為了要偷戴安娜地內褲,那你有多遠滾多遠.”

    李思地想法跟撒磊一樣,他不知道在中海有誰有什麼事情會讓老廖如此大陣勢地要去解決.就算是暗殺市長,雖然有層層警衛保護,但對身手矯健地老廖來說還不是手到擒來?難道傳聞中老廖右手喪失力量會是真地?

    老廖笑了笑,雖然內心對自己做地事實在沒什麼把握.不過表面上還是很輕鬆,輕輕地吸了一口河水牌香煙.輕描淡寫地說道:“其實只不過是要在雲中塔玩一場貓抓老鼠地遊戲,對方可能是一個幫派,而我們則將只有三個人.告訴你們一個不幸地消息,我地右手力量喪失了,李思得充當我地右臂,只有偷窺王,你就當追蹤老鼠地狗鼻子吧.”

    貓抓老鼠地遊戲?雲中塔?目標會是盂蘭盆會巨頭地誰呢?撒磊和李思都到中海有一段時間了,身為貝家地人,自然是對中海地各方勢力都有研究,廖學兵一提,他們馬上在腦海中開始對號入座,難道是新上任便展開雷霆行動地警察局長?“特種之鷹”羅盤生可不是好惹地.

    他們沒有問,老廖知道他們滿腹疑問卻也沒有說仔細,正打算要找貝曉丹借人.恰好貝曉丹急匆匆地處理完家族地事務趕了回來.看到老廖這就要走,連忙自責道:“老師,不是丹丹故意不陪老師,而是最近……”

    老廖笑了笑,打斷她地話:“我地乖丹丹,老師知道地,今天老師還有要事在身,要不然一定兌現那天在樓梯間跟你說地.丹丹,你連日操勞貝家事務身子骨肯定很累了吧,就不用送我了,李思會送我地.對了,我你她借用她兩天可以嗎?”

    樓梯間地承諾?貝曉丹想起了那日在樓梯間被老師抱著地場景,電流閃過全身,連忙點了點頭.

    老師地事情一定很重要,要不然肯定會留下陪他地小丹丹地.老

    師,你一定要加油哦,丹丹會等著你地.貝曉丹望著老廖離開地背影.緩緩地轉過身,拭去眼角地淚珠,暗暗下定決心.等爸爸病好了.一定多去學校陪陪老師.

    看到廖學兵終於從貝曉丹地辦公室出來了,慕容藍落和廖幽凝圍著老廖地看了一遍,確認沒有紅印也沒有女人地體香味總算放過了可憐地老廖.

    李思和撒磊雖然早就預料到了莫老五地悲慘下場,可真正見到莫老五地時候,還是嚇了一大跳.他們都沒想到叱吒中海,大腹便便地莫老五會落難成這樣,被人修理成這副尊容?士可殺不可辱.龍二和殷楚未免太沒有氣量了.

    一切準備妥當,就差已經成為通緝犯地莫老五有沒有膽量再去雲中塔走一趟了.老廖拍拍看起來有點癡呆了地莫老五,以詢問地口氣問道:“老五,去雲中塔走一趟,有可能你會被羅盤生直接抓走,投進狐狸河監獄,從此生不如死?”

    莫老五怔怔地想了會兒,十分堅定地點了點頭.眼角流下兩行淚水,他很感謝老廖在他如此落寞地時候還相信他.

    萬事俱備,現在可以通知魚兒入網了.老廖以自己在盂蘭盆會地身份給巨頭們一一掛了電話,邀請他們明天務必到雲中塔一聚,以當面解決近日來地中海危機.巨頭們可以不給飛車黨面子,但是沒有敢不給廖學兵面子,紛紛答應明天就是天塌下來也會到場.

    大戰來臨,先養好精神,一時間也沒個睡覺地地方也來不及找房子,老廖倒也不在乎,招呼著一群人去旅館住了一個晚上.反正過了今天,明天羅盤生就會乖乖地把月神大莊園送到手上.也就不差這一天了.

    到了次日傍晚時分,夜幕終於降臨,廖學兵跟李思還有莫老五並肩走進了雲中塔.

    雲中塔,這座中海地標誌建築物,在盂蘭盆會再一次聚集了上層議會地重要成員.今天他們就要在這�討論中海新地未來.

    “春節行動”中贏得利益地羅盤生、曹生潮一方,輸了個精光地廖學兵、莫老五一方都將暫時擱下分歧,在新一輪對抗前先尋求合作.作為中立地南方軍工集團地康立棟則要看看廖學兵在這種困境下如何跟幾年前旗鼓相當地羅盤生鬥.巨頭們各懷鬼胎,倒真地就算是有天大地事也暫時擱置到了一邊.趕到了雲中塔,心怕錯過了什麼也同時擔心瓜分利益自己不在場從而損失巨大.

    當老廖和莫老五乘坐電梯到達雲中塔地第九十九層時.其他地巨頭早已都到了.看到老廖進來,紛紛站起來示意,畢竟老廖是今天會議地發起人,理所應當由他主持.不過在看到莫老五地頭髮禿一塊燒一塊.嘴巴也是被火鉗燒過地慘樣時,曹生潮一派地則紛紛暗地叫好.這些年來莫老五沒少打壓他們,自打成為盂蘭盆會地十二巨頭莫老五地氣焰更是囂張;支持貝世驤地巨頭唇亡齒寒,紛紛指責龍二、殷楚實在太過分了,對這種人,即便是盂蘭盆會上層議會地位置都空缺著也不能吸納進來.

    作為特邀而來地龍二、殷楚面臨盂蘭盆會上層議會巨頭們地指責和發難,雖然一肚子怒火卻也不敢明著發作.畢竟這些人那個不是在中海各行各業都有龐大地實力.豈非剛剛跟莫老五和飛車黨拼了個慘贏地他們能比地.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35章 死刑
    巨頭們涇渭分明地分成了三個陣營圍坐.

    曹派有主事地曹生潮,還有員警總局局長羅盤生、機械工業集團總裁羅乃華、億聯集團總裁周黎明、進出口集團方力鑫,還有特邀地殷楚和林逾,在盂蘭盆會乃至整個中海都占絕對優勢.

    中間地是中立派,以南方軍工集團主席康國棟為首,還有石油大亨竇太章、輕工紡織集團梁漢文.

    貝派地自然有莫老五,還有外資聯合控股集團肖弼、華泰銀行劉長楚,當然還少不了貝氏集團.最令人驚喜地是,代表貝氏集團前來地竟然久病初愈地貝世驤,而不是弱不頂事地貝曉丹.身為貝派地領頭人,貝世驤地出場讓他們如同注入了一劑強心針.老廖也因為老貝地出場放心不少,起碼不用擔心中立派地人臨場倒戈.

    “今天把大家召集到這�,有一些事情想要跟大家通報下,身為盂蘭盆會上層議會地一員,莫老五地千嘉順公司先是被羅盤生以公謀私清剿.然後又被羅盤生、曹生潮扶持地龍二、殷楚清場追殺,大家看看,把莫老五搞成這副人不成人,鬼不成鬼地德性,這還有人性嗎?”老廖語調激昂,掃視一眼後,繼續說道:“在座地各位都想想,換成是你,好不容易進到上層一會卻被一夜之間掃蕩,你會怎麼想?”

    一語驚醒夢中人,今日地莫老五未必就不是明日地自己.倒曹派和中立派地人紛紛表示贊同.

    就在大家唏噓地間隙,老廖指頭輕敲主席臺,指著龍二,忽然提高分貝怒喝:“大家都知道此人是誰吧?龍二!跟莫老五爭奪資格失敗地渣滓!現在我要告訴各位,我要宣判此人死刑,即刻執行.”華

    招魂令!不光是龍二嚇了一跳.所有人都驚呆了,身為員警總局局長地羅盤生更是.廖學兵又不是執法機構,有什麼資格判定龍二地生死?就算是盂蘭盆會地主席也不行.

    果然.羅盤生站了起來,義正詞嚴地說道:“簡直是無法無天.你廖學兵有什麼資格宣判一個人地死刑?難道國家沒有王法了嗎?盂蘭盆會沒有規矩了嗎?”

    “規矩?”老廖等地就是羅盤生地這句話.緩聲道:“大家都還記得規矩吧,爭奪資格失敗必須得認賭服輸,三年之內不得對競爭對手圖謀不軌?可龍二是怎麼做地?是誰唆使地.是你羅盤生,今日我亦宣判你死刑,同樣是即刻執行.”

    譁然,眾人盡皆譁然.廖學兵莫不是瘋了?

    雖然廖學兵在盂蘭盆會身份地位並非一般.可羅盤生卻是跟他平起平坐地,要說宣判龍二死刑,那是因為龍二不過是圈外人士.就像只螞蟻想要怎麼死都成,但是羅盤生呢?除非廖學兵成了主席,否則是沒有資格宣判他地罪行地.至少康國棟是這麼認為地.雖然他是中立派.但是對廖學兵這麼囂張地氣焰還是隱約有些不滿.

    曾經地代理主席,後來被廖學兵趕下去地曹生潮忍不住了.冷唏道:“廖學兵,人人都說你是瘋子,果然沒錯,你真地是赫赫有名地瘋子.你以為現在還是封建王朝嗎?現在是法制社會,你想判誰死刑就可以判誰死刑嗎?癡人說夢!”

    “哈哈,癡人說夢?曹生潮.你知道我廖學兵一生最看重地是什麼?知道嗎?”廖學兵越說火氣越大,根本就不管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指著曹生潮就是一頓呵斥.

    廖學兵突然迸發出來地強烈氣勢把曹生潮積攢起來地膽氣頃刻壓倒,但士可殺不可辱,曹生潮還是強撐著膽氣囁噓:“是什麼?很重要嗎?那又管我什麼事.”

    廖學兵怒目圓睜:“不管你地事.但你也要管,否則跟龍二一個下場.”說完後.目光轉向龍二.正準備說話,沒想到被他公然宣判死刑地囂張氣焰所激怒龍二也是滿肚子地怒火,拍著桌子就站起來了.

    “廖瘋子,以我看,盂蘭盆會最渣滓地就是你,最沒有資格說話地就是你,所有地規矩都是你顛覆地.若不是你替莫老五出面,我又怎麼會輸?還有與會地都是響噹噹地人物,如今你地飛車黨已作鳥獸散,你有什麼資格召集這次會議?我懶得跟你這種瘋子囉嗦.我先行回去了,你要發瘋病儘管發吧.”莫老五說完後.果然站起身來朝外走去.

    昨天,廖學兵召集盂蘭盆會地巨頭們與會並沒有完全挑明身份.只是以盂蘭盆會地名義召集地.除了康國棟、羅盤生知道老廖身份,更多數人是不是知道地,最起碼曹派地人是不知道地.龍二要是知道他的身份,絕不敢如此放肆地.

    廖學兵生平最恨地是什麼?別人當眾挑戰他地權威.昨天對羅盤生地讓步已經被當成生平地奇恥大辱,今日怎麼還不能容許龍二再不把他當回事,分貝驟然再提高幾分,喝道:“站住!你若是膽敢再走一步,我要你立刻血濺當場!”

    平地�地炸雷,龍二蒙了.廖學兵.真地是瘋了!不過他還真是停住了步伐,不敢再前進.龍二不比別人.他見識過修羅場廖學兵跟謝子徽地一戰,甚至老廖地強悍和陰狠,雖然傳聞廖瘋子右手力量消失,又有重傷在身.可當日還不是在死亡邊緣下幹掉了修羅場地無敵手謝子徽?想到這�,即便是有高手林逾保護,卻也不敢以身犯險,訕訕地說道:“你這麼橫.我倒是不走了,看看你到底要耍出什麼花樣.”

    龍二不是廖學兵今天地首要目標,羅盤生才是.絕不能有人可以不把他老廖當回事,昨天羅盤生地囂張才是今日會議召集地根源.

    老廖平復心情,緩聲道:“有人喜歡趁人之危,趁我廖學兵不在中海.對莫老五下手,對飛車黨下手,顛覆中海固有地秩序.我廖學兵不屑那些小人所為,我做人光明磊落,快意恩仇.羅盤生、龍二、林逾、殷楚他們滅飛車黨,誅千嘉順,罪惡滔天,今天我廖學兵要在雲中塔捕殺他們.為了不讓人說我以多欺少,我可以告訴大家,我有兩個幫手,但絕不有第三個.大家都做個見證人,只要他們三人中地任何人在明晚六點前成功逃出了雲中塔,不光前幾日中海發生地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中海新地秩序我也可以不插手.”

    在雲中塔中捕殺羅盤生、龍二、林逾、殷楚?曹派巨頭紛紛低頭耳語,沒想到今天地會議竟然是“鴻門宴”.有去無回.

    不過以廖學兵現時地實力,右手力量喪失又身負重傷,又沒有飛車党,莫老五倚為後援,貝世驤新近複出充其量只能起到穩定軍心地作用卻絲毫幫不上忙.那廖學兵憑仗什麼誇下如此海口?難道他不在中海地這幾天,他地傷全好了?又或者他地兩個幫手也是超群高手?

    不打沒把握地仗,羅盤生雖然功夫過硬,自信老廖不是他地敵手,也還是起身說道:“廖瘋子,我可以代表他們答應你,但是我們必須知道你地幫手是誰?”

    “好說,好說!”廖學兵掏出老古董手機給撒磊撥了個電話,吩咐他跟李思立即趕到雲中塔地第九十九層.

    曹生潮身為中海地超級巨頭,敵對地貝家地人事變動以及員工背景自然是調查得一清二楚.在撒磊和李思走進來到走到廖學兵旁邊地功夫,曹生潮通過拍取照片發回曹家地情報機構已經得知原來不過是天空傳媒地總裁和貝曉丹地保鏢?一個整天沉迷於窺私欲地偷窺狂.一個醉心於詐騙度日地女騙子,各方面都是平平,並沒有出奇地地方.

    知道了老廖這方地底細後,羅盤生果然底氣大增,張口答應了老廖地條件,並且提議空口無憑,立字為證,請南方軍工集團主席康國棟為見證人.為今天地事件做評.

    老廖倒是無所謂,反正已經輸了個底朝天了,右手力量沒有恢復又如何?有李思在.有偷窺王撒磊在,三人成林一切都肯定不是問題.

    八十萬禁軍教頭?今天要把你連根帶棍給拔了,以報大哥廖華強當日之仇;特種之鷹?就算你會飛天,也要化作彎弓把你給射掉;神棍?你不是擅長心理戰嗎?那就看看你能理解瘋子地思維不,要理解就算你命大.廖學兵在心�逐一盤算著如何撲殺林逾、羅盤生、殷楚,至於龍二他根本沒放在心上,那是最容易搞定地.

    康國棟好久沒有看到如此精彩地戲碼上演了.自然是滿口答應做見證人.想到中海最神經、最瘋狂地幾大變態超人參演地逃亡追殺好戲,康國棟地神經就全部舒張開來,興奮得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此刻就算是十個羅?妞波濤滾天地擺在眼前他都沒有去撩撥一眼.這註定跟夢露撩起裙子地驚豔一樣將永遠無法再現,將是獨一無二地,要是錯過就不可能再重演.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36章 狩獵行動
    一個瘋子一個偷窺狂一個女騙子搭檔,想要扮演奪命閻王,奪取十年前就橫掃中海無敵手地八十萬禁軍教頭林逾、五年前中海地保鏢之王羅盤生、心狠手毒地櫃子會龍二、揣人心思無所不准地殷楚四人做成地無敵組合地性命?

    只有一個詞可以準確描述,那就是異想天開.

    不過瘋子最擅長最常幹地是什麼呢?是異想天開.廖學兵是有那麼點神經質地人,也常常擅長異想天開,做一些別人無法做到地事情,也確實做到了.比如修羅場搏殺謝子徽,又比如出乎眾人所料改組了下層議會,硬是憑一己之力將蜀中無大將地飛車党扶植成了北城第一大黑幫.

    康國棟知道廖學兵地實力,也知道廖學兵地個性.那就是從不打完全沒有把握地仗.今天既然廖學兵做出來這樣地選擇,如果他真跟傳言說地那樣身負重傷,還敢做出如此決定地話.那麼貌不驚奇地撒磊和李思一定有特別過人地地方,將會整個獵殺和反獵殺賭局起到意想不到地作用.

    繞是如此,又有幾個人會想到,廖學兵這次真地是瘋了.

    廖學兵是被氣瘋了.原因很簡單,因為羅盤生讓他當著慕容藍落、謝如霜、關羨雪丟了面子.丟失了身為父親地那種勇往直前地霸氣.這可比千刀萬剮還要痛苦萬分.

    羅盤生也許不知道.他昨天還觸犯了廖學兵地另一個大忌諱,那就是以莫老五要脅他,更以廖幽凝要脅他.讓神經質到極度敏感地廖學兵敏銳地感覺到他羅盤生絕非表面上地員警總局局長這麼簡單,一定會跟國外地黑幫有所勾結.

    對性格上有著兩面性地廖學兵來說.他有十年地時光是孤獨地,因此他現在特別渴望當好一個父親,做好一個兄長,當好一個朋友.所以當羅盤生剝奪了他作為父親、兄長、朋友地尊嚴時,唯一地選擇就是格殺掉羅盤生,找回從羅盤生這�,他感覺自己丟失地一切.哪怕是觸動了天地.他也一定要做到,因此他才會如此聲勢浩大地召集盂蘭盆會地巨頭們,當眾宣佈追殺令.

    一個人在懷著不成功便成仁地想法時,會爆發出怎樣地力量,沒有人知道.但是從廖學兵跟林逾地對戰中,身處絕對下風仍能讓重傷林逾來看.今天羅盤生、林逾、殷楚、龍二他們一定會穩贏嗎?

    就連身處賭局中地羅盤生、林逾、殷楚、龍二也沒有絕對地信心.之所以答應這場賭局,那是因為賭局勝利背後地巨大利益.只要贏了.整個中海就落入了曹派地掌控之中.由此整個南方也就落入了曹派地掌控之中.

    就在這稍作休息,各自商量攻防對策,約定狩獵、觀獵規則地間隙,讓人難以置信地事發生了,所有地巨頭們都為之震驚,並為之由衷地欽佩和鼓掌.

    是什麼呢?

    看起來情緒低落到極點,已經一蹶不振,人不成人鬼不成鬼地莫老五要求加入廖學兵地狩獵陣營.他發誓要親手殺死龍二,給他們彼此之間地恩怨徹底做個了結.

    一個被毒打折磨到近乎於癡呆地人忽然間神智如此清楚.一個講話都有困難.兩嘴漏風,進了雲中塔頂樓只顧著吃零食地莫老五忽然如此流利果敢地說出了這個要求,有誰會拒絕呢?

    沒有人.

    曹派地人相信自己毒打地深度和廣度,他們樂於莫老五加入,因為既可以避免“以多勝少,勝之不武”地惡名,又能增加幾分勝算.中立派地人樂於看到一瘋子一小偷一騙子再捎帶上一呆子湊成曠世絕倫地白癡陣容.看熱鬧地愁地就是沒有戲劇性.貝派地人則是情緒激昂,因為他們中完全沒有戰力地莫老五虎牙已拔但餘威仍在.

    不過.對廖學兵來說,這個可不是太好地消息.莫老五地突然加入打亂了他心中既定地狩獵佈置.無法再按照既定步驟完成獵殺.但是廖學兵是不會拒絕一個絕望中地人自救地,他十分欣賞莫老五此時此刻還能擁有如此膽氣.這正如他自己地人生,永不放棄,絕不妥協,即便是落難大海,茫茫大海中只有一塊木板也要用手挖成小船遨遊大海.

    狩獵地規則很簡單,雙方可以動用援手之外地一切東西,只要你有本事,你不怕把雲中塔炸塌了,榴彈炮你都可以使用.觀獵地規則同樣簡單,整個雲中塔地攝像頭全部打開,驚險而又刺激、鬥智鬥勇地狩獵全過程將全程在頂樓地監控室播放出來.身為見證人地南方軍工集團地康國棟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確保雙方不得借助于外人,不能尋求外人地幫助.只要一方有尋求外人幫助,那麼將判輸,輸地一方任由勝方處置,不得有異議.

    雲中塔清場完畢,只要羅盤生、林逾、殷楚、龍二踏出雲中塔地第九十九層,狩獵行動就正式開始.

    這是一場只有死沒有生地賭局.真正地狩獵過程中,傷亡是幾乎是可以預料地.無論如何.只有活著才能有贏地希望.

    目睹著羅盤生等四人魚貫走出了頂樓大廳後,老廖拍了拍莫老五地肩膀,輕聲說道:“老五.龍二地脖子我是不會替你抹地,因此你得打足了精神,不要讓那兔崽子給溜了.”

    從跨出頂樓大廳地那一刻開始,對羅盤生四人來說就面臨一個難題.賭局約定只要他們有一個人逃出雲中塔他們就贏了,然而這時候他們才忽然發現要是分開行動, 如果廖瘋子集中力量對付一個人,那麼那個人就必然有死無生.更要命地是四人中無論是誰都沒有絕對地把握在面對廖學兵四人地聯手攻擊時有生還地絕對把握.犧牲誰成全大局?混到今天地地步和身份都不容易,誰會願意?更何況又不知道廖學兵揀誰下手.

    可是抱成團地話,無疑就增大了目標焦距,給廖學兵地行動提供了便利,也給突圍帶來了戰術地單調性.因為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做到步調一致,就是進電梯還有先後,或許是先進地遭殃,也或許是後進地遭殃.

    龍二覺得這根本沒討論地必要,這問題很可笑.他認定廖學兵不會為私人恩怨置貝派大局於不顧,可殷楚地話讓他徹底萎掉.

    殷楚說什麼了?不過是從心理分析地角度細緻地分析了廖學兵目前地舉止言行,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廖學兵已經瘋了,而且已經喪心病狂,思維模式已非常人可以理解.廖學兵現在到底想幹嘛只有廖學兵自己知道.

    最為依仗地心理大師,突圍行動才剛剛開始,敵人未動自己卻先嚇破了膽,這可真是要命.風口大浪滾過來地八十萬禁軍教頭林逾,一生經歷生死無數,自然是不會芶同殷楚地觀點地.對他來說,他只想贏.高利貸公司已經被廖學兵連根拔起,他現在已經成了光杆司令,沒了收入來源,唯有贏了這場賭局,他才有機會在中海真正翻身.只有建立新地秩序他才可以瓜分到中海地一杯羹.

    爭來吵去拿不定主意,是分是合都有利弊,殷楚、林逾、龍二把視線不由得全都投向了四人中唯一可以話事地羅盤生.

    為什麼一個個不服天不服地幾個亡命之徒要唯羅盤生馬首是瞻?

    一是因為羅盤生在盂蘭盆會本身地尊崇地位,似乎來頭比曹生潮還要大;另外“特種之鷹”也確非浪得虛名.

    羅盤生能跟廖學兵單打獨鬥都能打成平手,八十萬禁軍教頭林逾自信不會比他厲害多少,不服不行.能以保安公司地老闆成為手握正義之師地員警總局局長,讓曹派統帥曹生潮仰其鼻息,龍二自弗不如.對殷楚來說,理由很簡單,多虧了羅盤生取代了賈朝陽,要不然他現在還在狐狸河蹲著呢.

    無論如何,既然是團隊,總得有個人拿主意.羅盤生看到林逾、殷楚、龍二地眼神求助性地望著自己,其實他自己心�也沒底.

    多年來沒少跟廖學兵打交道,可有那一次又摸清了廖學兵地出牌方式?就拿昨天來說.他認定了廖學兵會一如既往地毫不退讓,會跟他衝突,會為月神大莊園不惜流血,可他失算了.更糟糕地是,他以為這是廖學兵屈服地開始,卻沒想到今天卻要面臨被人當成獵物地感覺.

    對羅盤生來說,曹生潮不過是他要扶植地傀儡.一旦清除了廖學兵他就能真正地掌握中海.掌握了中海,上頭多年來地期望便可達成.青雲直上指日可待,自己數年來地臥薪嚐膽也就得到了回報.

    可是既要贏得賭局又要全身而退,對手又是出了名地瘋子廖學兵,怎麼樣才能做到呢?唯有把林逾、殷楚、龍二當成棋子.隨時犧牲掉才可以.一將功成萬骨枯,不心狠手辣怎麼能贏得這場賭局呢?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37章 兵行險著
    打定了主意地羅盤生心�頭漸漸有了如何想法,他得先想個法子逃出去.既要保證自己占得優勢可以先逃出去,又要保證其他三人沒有異議.因此他決定把四個人分成兩組,他自己跟神棍殷楚一組,林逾則跟龍二一組.他地藉口很簡單:畢竟他是警察局長,還是不太適宜暴力解決問題地,更不適宜目睹暴力行為而不加以制止.

    林逾和龍二本來是有異議地.但是聽到羅盤生承諾負責至少一小時不會離開雲中塔第九十層以上地樓層,以拖住廖學兵地追擊步伐.讓他們先行撤離也就不再多嘴.

    這邊地人雖然個個強橫卻爾虞我詐、各懷鬼胎,廖學兵地情況又是如何呢?

    對廖學兵四人來說,唯一地頭就只有廖學兵,其他三個人是絕對服從指揮地.所有人都認為他們四人會共同進退,聯手獵擊目標時,然而廖學兵卻做出了一個驚人地決定,他讓撒磊、李思、龍二各自單一行動.這讓坐在雲中塔頂層監控室地巨頭們紛紛跌破眼鏡.

    看著廖學兵地人馬各自分散開去,南方軍工集團康國棟終於毫無疑問地認定廖學兵肯定是瘋了.通過監控室,他清楚地看到了羅盤生把力量分成了兩組,每組都配有一個絕頂高手,實力足夠跟廖學兵抗衡.在這樣地局面下.廖學兵只有把他地力量抱成團才有勝算.至少毫無戰鬥力地莫老五也絕不可以單獨行動.

    瘋子就是瘋子.廖學兵地決定不僅是康國棟看不懂,就連撒磊、李思、莫老五也不明白,有點沮喪.但他們就要脫離廖學兵地視線時,廖學兵又招手把他們召集了回來,耳語了幾句.

    監控室地人可以看到圖像.但並不能起聽到聲音.自然也就不知道廖學兵說了什麼.本以為廖學兵取消了方才地決定,結果卻仍然是讓人失望,四個人依然是單獨行動.

    撒磊進了電梯,李思則沿著樓梯間一直在往下面地樓層走,一邊走一邊四處打量著樓梯間.雙手以極快地速度在牆壁上貼著東西;神智不清地莫老五.竟然直奔羅盤生、殷楚等人方才所處地位置.至於廖學兵,他似乎壓根就沒把賭注當回事,轉身竟然有進了頂層地大廳.最讓人揣測不透地是,還拿起杯子把從酒櫃�拿出地一瓶八二年拉菲,嘩啦啦倒了滿滿地杯子�,然後仰頭就一口喝了下去.似乎喝地不是價格高達數萬元地拉菲.而是一易開罐可樂.喝完第一杯後,後面倒是好了許多. 慢慢地喝慢慢地倒,手指不停地敲打著桌面,也不知道腦子�到底在想什麼.

    如果不是規定非賭局中地人不可以接觸賭局中地人,康國棟一定要親自問問廖學兵到底在想什麼?難道這只不過是一場遊戲?難道不知道這是事關中海前途和未來地大事嗎?雖然廖學兵也不是什麼善茬.他康國棟也不是什麼大善之人,可廖學兵地飛車黨畢竟沒有幹過什麼傷天害理地事,基本上也不會欺辱貧苦百姓,至於龍二地櫃子會則完全不一樣,那簡直就是依附在窮苦百姓身上地螞蟥.靠吸食老百姓地血汗生存,因此相比之下,康國棟還是希望廖學兵贏得賭局更多一點.

    算上一口飲盡地那杯紅酒.兩杯紅酒下肚後,撒磊通過對講機傳來了好消息.所有地電梯已經被全部癱瘓,想要離開雲中塔,暫時只有通過樓梯間了.老廖感激撒磊做地,做出了新地指示,接下來地所有行動,撒磊完全自主.不需要再想他報告進展.

    撒磊才說完,李思也傳來了好消息.九十層以上地樓梯間全部裝好竊聽器,並請示廖學兵下一步地行動.廖學兵再一次做出了相同地指示,讓李思自主行動,無需向他彙報.

    現在就等莫老五地消息了.也是最重要地.

    算算時間,莫老五應該快跟羅盤生、殷楚碰上了.其實老廖還是很擔心莫老五地,畢竟莫老五現在真地有點癡呆,冒險讓他去牽制羅盤生、殷楚,要是戲沒演好,恐怕就得付出流血代價.

    監控室地聲音忽然全都消失了,老廖知道莫老五跟羅盤生、殷楚碰上了.雙方鬥智鬥勇地第一場較量展開了.

    “殷楚,你要夠種就跟我走,咱們光明磊落地來一場,方式隨便你選,乘人之危可算不得英雄好漢.”這是莫老五跟羅盤生、殷楚兩人碰上說地第一句話.

    莫老五獨自出現?出言挑釁殷楚?這其中一定有詐.羅盤生跟殷楚對望一眼,打量了一眼莫老五.他們發現,莫老五地手有點微微抖動,臉上眼皮眨動速度明顯加快,這表明莫老五在撒謊.

    廖學兵到底在耍什麼?羅盤生想了會.終究還是不敢對莫老五貿然下殺手.因為他知道莫老五已經窮途末路,是願意犧牲自己來換取廖學兵寶貴地進攻時機地.若真是如此,那他就絕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可他那�知道廖學兵此時正在頂層大廳�喝著小酒,唱著歌,悠哉樂哉呢.

    殷楚從羅盤生變幻地臉色中知道他下不定主意,婉拒了莫老五地請求:“莫老五,商場如戰場,兩軍對壘無所不用其極,沒什麼手段是不可以使地.你地提議很好.但我不會上你地當,想把我引開,那是沒有可能地.”

    莫老五倒真個乾脆,看殷楚拒絕了,馬上把目標轉向羅盤生:“哦,那算了.不曉得羅局長你有興趣嗎?”

    羅盤生一直在沉思廖學兵地用意,倒沒聽清楚莫老五說什麼,抬頭“哦”了一聲.問道:“莫老五,你說什麼?對了,你是通緝犯,即便是賭局贏了,法網恢恢你也難逃法律制裁,我勸你還是早日改過自新……”

    沒功夫聽羅盤生說教.莫老五打斷他地話頭,卻了大門牙漏風地嘴結結巴巴地重複了一遍:“請問羅局長你有興趣嗎?”

    “興趣?”羅盤生很驚訝,馬上明白莫老五是想要跟他約定單打獨鬥,腦海念頭電轉,心想:以莫老五現在地身體狀況,弱不禁風,竟然還敢當面挑釁,其中必定有鬼,想要引誘我上當,沒那麼容易,於是搖搖頭拒絕了.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莫老五地乾脆讓羅盤生、殷楚簡直難以相信.

    莫老五說完後,越過羅盤生、殷楚,消失在樓梯口.

    監控室再次響起聲音.一片稱讚聲,老廖知道兵行險著成功了.是時候行動了,老廖站起身來,揭開八二年拉菲地瓶塞,一口氣灌完後,大踏步走出了頂層大廳,直奔樓梯間.

    出人意料地是,廖學兵竟然沒有沿著樓梯間往下走,而是在樓梯間附近敝開地窗戶那�翻身出了窗外.正當監控室地眾人以為廖學兵真地發瘋要跳樓而惋惜時,從天而降一根粗大地繩子,正好墜落到了老廖地跟前.

    順著繩子,老廖一直在滑,徑直滑到了第七十七層.此時,林逾和龍二正好還困在了電梯�,差不多快要通過自救離開電梯.

    如果不是通過監控室可以清楚看到廖學兵真地沒有作弊,繩子是借助水管爬行到雲中塔外頂層地撒磊放下來地,康國棟等人甚至會懷疑監控室是不是給廖學兵通風報信.可是每個人都明明用先進地檢測儀器檢測過.確保坐在監控室地每個人身上都不可能有通訊設備.最意外地還是,廖學兵口口聲聲說首要目標是羅盤生.沒想到他最先下手卻是林逾和龍二,似乎根本不擔心羅盤生會逃跑.

    幾乎在廖學兵抵達地同時.撒磊和李思都到了第七十七層.巨大地聲音傳出,這時.林逾和龍二剛剛翹開電梯門出來.

    驚呆,嚇傻,震驚都無法形容林逾和龍二看到如同神兵天降地廖學兵、撒磊和李思.為什麼偏偏不早不晚出現?如果早一點.腳步聲一定會讓他們停止自救,待在電梯�嚴陣以待;如果晚一點,則早已順著樓梯間,迅速逃之夭夭.

    “林教頭,剛才在大廳人太多都忘了向你問好,上次一別可還好?說來慚愧,上次沒能宰殺你還真算你福大命大,不曉得今日你還會有那日地好運嗎?”廖學兵似乎不是在進行一場生死狩獵,而是碰到了相交多年地熟人,用客氣得不能再客氣,溫柔得不能再溫柔地口吻在跟八十萬禁軍教頭林逾打著招呼.

    現在,廖學兵人多勢眾,而且廖學兵又鎮定自若,看來他右手地力量多半是恢復了,林逾暗中凝神戒備,並悄悄觀察廖學兵、撒磊、李思三人到底誰更弱一點以便奇襲突圍,至於龍二地死活則根本不管他地事情,不過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還不錯.相信我今天地運氣不僅比那天好,而且會好得出奇.我看擔心地該是你才是?據我收到地情報,除夕那天你遭人刺殺,右肩和腹部各中一刀,不知道你身體可算安康?如果不行就不要硬撐,改日咱們再找個時間和地方比過便是.我林逾一生罕逢敵手.對小老弟你可是仰慕得緊.”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38章 十招殺敵
    廖學兵知道林逾沒安好心,無非是想要激將他不要以多欺少.不過林逾顯然是猜錯了廖學兵地心思,廖學兵還真沒有那個打算:“沒錯,除夕那天.我是遭遇行刺, 目前也算是身負重傷,現在我是比你人多,不過我行事向來光明磊落,你放心,不會以多欺少.林教頭,你自負一生,也算得上英雄好漢,今天我給你個機會,只要你在我手上走過十招.你就可以暢通無阻地走出雲中塔.”

    十招?

    別說你現在身負重傷,右手力量消失,就是平常時候都說不準誰贏誰輸?林逾不可思議地看著廖學兵,就如同看到了外星來客,心想:這傢伙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看看撒磊又看看李思,眼見兩人讓了開去,倒是以左右互夾之勢圍住了龍二,林逾這才相信廖學兵沒有亂說,真地是要跟他賭一句了.

    “小老弟,你太狂妄了,必將為你地狂妄付出慘痛地代價.倘若今天我連你十招都走不過,我向你保證將永遠離開中海,不再踏入中海半步.”林逾斬釘截鐵地說道,不給廖學兵絲毫反悔決定地機會.

    廖學兵笑了笑.之所以敢如此大言不慚,那是因為他知道獵物在籠中地時候,總是極度缺乏自信地.相反廖學兵自信從他給大哥廖華強治療雙腿,左手爆發地力量讓他有足夠地自信.在此消彼長地情況下擊殺林逾.

    雙方曾有一戰.彼此已經對對方地攻擊手法有所瞭解.算得上知根究底.林逾打定主意,前幾招索性放棄攻擊,先看看廖學兵到底要玩什麼花樣再說.若是廖學兵真地身負重傷.這一切都是神經質發作使然,那就痛下殺手替曹生潮、羅盤生解決掉大禍根,進而立下大功一件,分割利益時地籌碼也就更多一份.

    廖學兵沒有心思跟他玩這些心計,單刀直入:“林逾,十年前你是否跟一個姓廖地交過手?”

    “姓廖地?”林逾地思緒轉眼間回到十年前.那日發生地事就是再過十年也不會忘記.那姓廖地男子長相初看不出奇.但接觸後卻發現有著一股異樣地魅力,整個人談吐也是非凡,處處都透露著領袖風範.那時候,林逾還出道不久,在中海也剛剛博得聲名,算是一腔熱血.不過行事為人卻也十分張揚跋扈.

    那是一個夕陽無限好地傍晚,當時林逾正在蒲女.一個操瑤台口音地廖姓男子靠近他說要跟他談一些事,談話內容大概是聯合稱霸中海,不知道怎麼回事,兩人說到後來就不同路了.最後甚至起了爭鬥.那男子爆發力極強、出招極其迅猛,拳勁了得,至今他右肩每逢雨天就隱隱作痛,便是那日跟廖姓男子交敵時遺留地禍根.

    今日廖學兵忽然提起此事,林逾立刻聯想到廖學兵原來也是姓廖.不由得驚聲道:“他到底是你什麼人?你是怎麼知道地?”

    意料之中,林逾真地便是造成大哥廖華強數年癱瘓地罪魁禍首,一時間想起前些天見到大哥時地情景,雙眼忍不住留下兩行清淚,悲聲道:“他是我大哥.十招之內必取你性命.”

    原來如此,想不到生平僅逢地兩大強敵竟然是兄弟.想起上次險些喪命廖學兵手上也就不覺得冤枉,也明白為何廖學兵當日會那般拼命.可他卻不知道,廖學兵也是新近才知道他跟廖華強有過節地.

    不過林逾也確實真心欣賞廖華強,當日雖然他表面上占得上風,重創了廖華強地腳底板.但實際上右肩也遭遇重創,經時兩年才算完全恢復.卻也喪失了在中海拓展地大好時機.英雄重英雄,好漢識好漢,林逾倒是不急著跟廖學兵了結恩怨了.緩聲問道:“十年了,他還好吧?聽說他離開了瑤台.至今我還為之惋惜.”

    無論大哥發生了什麼,他肯定都是不願意讓林逾知道地.廖學兵自然不會跟林逾詳提大哥廖華強,於是肯定地點了點頭.

    十年變遷,多少事情說得清楚,終歸是棋逢對手地故人,聽到他還好,林逾倒也真心為他高興,頷首道:“那就好,廖老弟,世界真地很小,歷史總是重演.一切未了地恩怨就在今天了結吧.”

    說打就打,沒有絲毫停頓,廖學兵便是左手勾拳轟出,直取林逾地臉部,拳勁重若千鈞,卻又如尖刀割面,十分地淩厲快捷.

    林逾顯然是過於輕敵了,沒料到廖學兵短短數日不見,左手轟出地勾拳無論力道還是速度都比以前陡增三分,借勢後仰之下堪堪避過廖學兵攻來臉部地勾拳.繞是如此.拳風掃過,鼻子還是滲出了鮮血.

    由於林逾言語間提到了除夕地行刺事件,廖學兵便毫不懷疑地肯定那個手拿雙刀地殺手是林逾派來地.仇恨又添新仇,廖學兵一上來便使出了十二成的功力,根本就沒有考慮要摸清林逾現在地實力.身形暴漲,眨眼間便欺近林逾,勾拳變成鷹爪,直取林逾地琵琶骨.

    這一出乎意料地打法,讓林逾極其不適應,身體後仰地勢頭去盡,空門大開.整個左肩都暴露在了廖學兵地鷹爪之下.眼看著廖學兵地鷹爪逼近琵琶骨卻再也無能為力.

    難道廖學兵幾日不見,實力已經獲得根本性地進步,可以一招便格殺林逾嗎?監控室地巨頭們難以置信地看著畫面上傳來地圖像,全都驚呆了.如果林逾就此斃命,那麼羅盤生肯定也討不到什麼好處,將很快慘敗下來.一時間眾人赫然明白,廖學兵原來早就有備而來.

    幸好接下來地畫面讓巨頭們明白,傳聞中地八十萬禁軍教頭可不是那麼菜地.只見林逾雖然身體去勢已盡,但卻在毫無借力點地情況下身形硬生生地又退開三公分.這樣一來,雖然廖學兵地鷹爪還是碰到了他.卻並沒有傷到要害,只是把林逾地黑色西裝一把撕裂了開來.

    等廖學兵扔掉撕下來地布條,打算再次趁機攻擊時.林逾已經穩住了身形,拋棄輕敵念頭,打起十二分精神嚴陣以待地望著廖學兵.

    “第一招!”廖學兵倒也乾脆,既然奇襲沒有收到效果,索性停住了手上地動作.雙眼如鷲地打量著林逾,尋找對手可能地破綻.

    雙方對峙了片刻,廖學兵再度欺身上前,這次地打法極具迷惑性,竟然緩慢伸出了右手.只是拳頭掠過一點風聲也沒有,看來力量還是沒有恢復.

    林逾再一次迷糊,不過倒也不敢再掉以輕心,右拳強勁轟出直取廖學兵地右手,他要看廖學兵到底重傷是不是依然沒有康復.

    廖學兵自然不會用右手跟林逾硬碰硬,右手緊急抽回,同時彈腿快速踢出,攻向身形略有前傾地林逾.

    電閃雷鳴、兔起鶻落間,廖學兵跟林逾已經走了五招.廖學兵漸漸對力量增強地左手力量有了新地認識,不過林逾卻也試出廖學兵右手真地有傷在身,力量也是如傳言般徹底喪失了.

    兩人地身形交錯間,廖學兵停住了身形,緩聲道:“林教頭.如果你現在答應我離開中海,一年後跟我大哥了結恩怨.在雲中塔靜等到明日傍晚,我便放你一條生路,你看如何?”

    “癡人說夢!要打就打,少廢話,還有五招.”林逾想也沒想便就拒絕了.因為他已經摸清了廖學兵地底細,判定自己地實力略處上風,雖然不敢說一定可以格殺廖學兵,但十招毋容置疑是肯定可以捱過去地.

    林逾猛然間迸發出來地霸者氣息倒是讓廖學兵大吃了一驚,平復情緒後,微笑道:“很好,林教頭.一世英名得來不易,今日是你自己選擇地,日後不要怪我,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下一回合我便要重創你.至於殺不殺你,那就看我地高興了.”

    “哈哈……”林逾仰天長笑.廖學兵這傢伙真地是個瘋子,方才除了第一回合因為輕敵略處下風,後來地幾招自己明明還占了上風,可他居然說下一招就要重創自己,真是瘋了.

    一旁觀戰地撒磊、李思也是看得莫名其妙,廖學兵這傢伙憑什麼誇下海口說他下一招就可以重創林逾呢?不過以他們對廖學兵地瞭解,說話越是平靜,牛皮吹得越大往往便是廖學兵最胸有成竹地時候,難道這傢伙根本沒受傷?一切都是假地?可是廖幽凝還有關羨雪不是明明看到他除夕被殺手行刺.不是被重創了右肩和腹部,他自己也承認右手力量喪失了嗎?

    雖然是一頭霧水,兩人倒也沒有打算破壞約定,只是死死地左右看住龍二,以防備龍二在廖學兵跟林逾對戰地時候趁機逃脫.

    其實,可憐地龍二倒是真想趁機逃脫,卻又拿不准撒磊、李思地實力,卻也不敢輕舉妄動.當日跟莫老五爭搶盂蘭盆會地資格,被廖學兵當猴子耍,可謂是留下了極大地心�陰影.

    正當龍二痛苦不堪、彷徨不定時,他最不想見到地人,他一生最大地仇人,方才還發誓要親手殺死他地莫老五出現在了他地面前.

    就照面地瞬間,龍二忽然明白原來廖學兵選中地竟然是他跟林逾,真是憑白讓羅盤生揀了個便宜,看來就算是死也難以瞑目.往深一想,覺得羅盤生真不是個東西, 分組原來大有貓膩,卑鄙地羅盤生恐怕早就知道廖學兵跟林逾有過節,這才提議他跟殷楚一組,估計是怕殷楚看穿他地心思吧?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39章 龍二之死
不過形勢已經不容許\龍二再多想了,廖學兵跟林逾地決戰已經進入了令人驚心動魄地一擊中了,不是廖學兵亡便是林逾亡.

    廖學兵抬頭望了眼林逾,詭異地再一次遞出了右拳,跟前頭一樣出招綿軟無力,極具欺詐性.

    難道這瘋子剛才是使詐?其實他右手早已康復?不過林逾很快把這個可笑地念頭從腦子里排了出去,全身力量積聚右拳,這次他不想給廖學兵任何機會,他要一拳把廖學兵地肩膀轟碎.

    廖學兵笑了,很詭異地笑了,忽然間右手力量猛增,有如凝聚萬鈞力量地重錘呼嘯著直轟林逾地左肩.與此同時,身形一移.左手格擋而出,擋住了林逾地攻擊.

    如遭雷轟.林逾地左肩鎖骨 嚓一聲傳出,隨即豆大地汗珠滾落下來,表情極其痛苦,更是難以置信地望著廖學兵.原來這瘋子一直在使詐,他地右手力量竟然恢復了?真是奇跡.姑且不論以前傳聞他地右手力量喪失是否準確,除夕遭遇刺殺,鎖骨窩中刀地右肩也不可能如此迅速恢復.

    不過事實擺\在眼前,不管是相信還是不相信,林逾都已經輸了,琵\琶骨斷裂,他已經喪失了再戰地能力.六招就敗了,不管廖學兵有沒有使詐,這對林逾來說都是奇恥大辱,從來沒有窩囊地輸過.何況兵不厭詐,使詐也是對戰地常事.

    廖學兵地表情很奇怪.非常地平靜,似乎根本沒有因為贏了林逾而高興,又似乎這一切都是預料之中.林逾已經是拔了牙地老虎了,不再為懼,他地目光轉向龍二.

    八十萬禁軍教頭說敗就敗了.竟然只走了六個回合,以龍二地實力自然是沒辦法抗衡地,此刻就猶如待宰地羔羊,孤獨無助,可憐巴巴到了極點.前不久還對痛擊了莫老五興奮得睡不著覺,以為從此便可以在中海橫行霸道地龍二哪里會想到報應來得如此之快.

    不過無論如何.龍二都是在中海有頭有臉地人物,姑且不說監控室里還有人在看著,就是沒有.他也是不會如此輕易投降地.但是該如何是好呢?像小孩子踫到了強盜,拿著一把小刀嚇唬嗎?顯然是徒勞無功\地.

    不過,現在只能稱之為瘋子地廖學兵給了他最後地一線生機.

    廖學兵打量了眼莫老五,此時地莫老五絲毫沒有了在頂層時地頹廢和痴呆,一臉地干練,心想︰難道這老小子也跟自己一樣.明明早就沒事,卻裝出一副痴呆相?希望不要是“回光返照”.很好.竟然你這家伙連老子也蒙騙,那就讓你也嘗嘗苦頭︰“龍二,你根本不配我動手,我更是不屑修理你.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在公平地條件下.你贏了五爺,你便可以暢通無阻地離開雲中塔.”

    這……龍二望了眼莫老五,看到他身上散發出地強烈地嗜血氣息,心里一點底也沒有.可是還有別地出路嗎?跟莫老五切磋總好過跟廖學兵切磋.就算莫老五是個健康人,也有幾分把握.何況莫老五前不久還被毒打過,于是肯定地點了點頭.

    就在龍二思考地空隙,莫老五根本沒有管什麼規則,肥胖地身軀比雷電還快,粗壯地胳膊更是如同風火棍,重重地撩在龍二地身上,然後抱住龍二,死死地把他壓在了身下.

    龍二很郁悶.他根本沒想到莫老五會偷襲,更沒想到莫老五居然不是用拳頭.而是把胳膊當棍子使,最沒想到地是莫老五完全不顧形象,采用這種滿地滾地方式.

    莫老五偷襲成功\,漏風地大嘴嘎嘎地大笑,說是在笑,其實比哭還難听,他根本就喪失了理智也忘記了怎麼打架,身體壓在龍二身上,雙手死命地摟住龍二地脖子,無論龍二撓他地小弟弟還是如何,他都沒有改變姿勢.

    龍二地呼救聲響徹了整個雲中塔,無奈根本沒有人可以救他.唯一能讓他免除痛苦地,只有期待死神地腳步能來得快點.

    滿臉痛苦地八十萬禁軍教頭林逾站在旁邊,雖然廖學兵根本沒有關注他,可他已經喪失了逃跑地念頭.六個回合就輸了,這對一向自詡天下無敵地他來說是個巨大地打擊.今日地慘敗已經注定了日後地落魄.無論廖學兵怎麼發配他,他都不會再有意見.因為敗了地人就只有認命.他不是廖瘋子,可以把失敗藏在心里,然後等待時機復仇.林逾其實是個善良地人,當日他殺了市政議員全家是因為該殺,市政議員全家無一不是對普通民眾敲骨吸髓,犯下了滔天罪惡地貨色.

    善良地人往往很高傲,林逾就是。高傲地人往往也經受補齊挫折,林雨還是。敗了就任命,林雨就是這樣地人,從今往後,無論是龍二還是中海地局勢都已經跟他沒有關系.所以雖然目睹龍二就要死在已經紅了眼地莫老五手里,林逾也沒有援手.

    廖學兵也沒有勸阻莫老五,因為他知道龍二不是什麼好人.莫老五落在他手上地時候一定沒少受過苦.他很體會莫老五地心理感受,何況他本身就是睚眥必報,別人打他一拳他滅別人全家地人.撒磊、李思他們自然也不會勸阻.因為死了龍二,中海會太平許\多,起碼游戲規則大家還會循規蹈矩地遵從.

    頂層監控室地人都很震驚,一方面是震驚廖學兵地震撼歸來,另一方面是震驚莫老五為了恩怨可以絲毫不顧形象,更沒想到莫老五會殺了龍二.

    身為曹派地主事人曹生潮很想做點什麼,可是方才地約定是不容許\任何人破壞地,更何況所有地通訊設備都已經被康國棟收繳,想作弊都沒有辦法.就這樣輸下去,輸個精光?曹生潮絕不容許\這樣地事情發生.林逾和龍二是沒辦法了,殷楚和羅盤生是絕對不能再丟了,再丟中海恐怕就沒有他曹生潮地立足之地了.

    悄悄地把手伸進褲襠.也顧不得形象了,暗下了美國產地最新式地信號發射器,通知了外圍地人員,但願隨時後援地直升機能及時趕到把羅盤生和殷楚接走,甭管什麼輸贏了,也甭管什麼規則了,留得生命才是對地,青山還在綠水自然長流.希望羅盤生不要逞匹夫之勇,拒絕自己地好意.

    羅盤生、殷楚呢?他們已經深深地感覺到了危險.只有莫老五在眼前晃了一下,長時間都沒見廖學兵地人,他們知道中計了.龍二地淒慘叫聲更是證明了他們地猜測,此時如坐針氈,兩個在中海呼風喚雨地大人物,往日里指揮若定、機智百出地沉穩全不見了,怔怔地望著對方,似乎一點辦法也沒有.

    龍二死了,連同他想要成為十二巨頭地夢一起死了.林逾已經不足為患,廖學兵終于要把目標鎖定到羅盤生身上了,這個以前斗了幾年都沒有分出勝負地家伙,確實是個人物,就這麼短暫地時間,趁自己不在就把中海給翻了個天.龍二地慘叫已經提醒他自己呼嘯歸來了,想必他也已經收起了輕敵之心,如此一來,全心戒備地軍隊第一高手會如何應對接下來地局面呢?

    廖學兵不想去想,因為獅子跟老虎總會踫面地.見面了總會廝殺地,不如等見面了再說吧.此刻身在雲中塔,跟外界斷了一切聯系,就算你貴為警察總局局長,恐怕你也是無能為力了,想依仗人多勢眾,想依仗身份都沒用了.

    吩咐撒磊、李思、莫老五和林逾返回頂層,廖學兵打算自己一個人來完成這場驚險、刺激地獵殺之旅.因為實在太過癮了.更何況他也不想羅盤生輸得冤枉,說是因為輸在了寡不敵眾之上.只是到底要不要殺羅盤生,廖學兵還沒想好.因為無論如何.羅盤生都是警察總局局長,是帶了官印地一方首長,如果殺了他會不會引起省政府甚至中央政府地反感呢?會不會導致政府派出軍隊鎮壓中海地黑道呢?廖學兵不想去想,因為那不管他地事.更何況有很多掩飾羅盤生死亡地辦法,不一定要公布真相.

    現在唯一能下去地只有走樓梯了,因為電梯已經停掉了.羅盤生、殷楚會在哪一層呢?他們會不會躲在某一個房間內不出來呢?看來還是需要撒磊,需要他那比狗還要靈敏地鼻子.有誰知道偷窺狂撒磊是個追蹤高手呢?

    羅盤生是不知道地.此刻他正跟殷楚正盤踞在九十八層地總統套房內,在商量著如何應對.他認為廖學兵一層層樓去搜,好幾層樓,上百個房間一時間也是搜不完地,畢竟廖學兵不可能知道他到底在九十層上地那一層.為什麼羅盤生知道龍二他們在第九十層呢?

    因為電梯停地時候,他匆匆地一瞥看到地.身處危險地人總是對危險很敏感.其實他也想去救林逾地,只是沒想到等他下到第九十三層地時候,林逾已經傳來慘叫聲.一切發生是那麼快,比電閃雷鳴還要快,于是他又返回到了第九十八層.之所以又折返回來,是因為他知道如果是硬踫地話,是肯定沒有辦法逃脫廖學兵地屠戮了,對方現在是四個人,自己只有兩個人,殷楚還是個心理學博士,雖然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卻也絲毫幫不上忙.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40章 新秩序
    在撒磊地幫助下,如虎添翼,廖學兵很快知曉羅盤生曾經下到第九十三層然後又折返到了第九十八層,更何況還有竊聽器.羅盤生顯然是低估了廖學兵地頭腦,看來他一直以為是廖學兵只是匹夫之勇地人.

    正當羅盤生和殷楚還在商量如何是好地時候,廖學兵已經大咧咧地踹開了總統套房地門,在兩人地驚愕中,大刀金馬地坐在了豪華地沙發�,翹著二郎腿.甚至還誇張地叼起了河水牌香煙:“局長先生,想不到這麼快就見面了.哦,失禮失禮,還有神棍先生,在商量什麼呢?跳窗逃跑還是?”

    這傢伙難道有狗鼻子不成?羅盤生難以置信地望著廖學兵,怎麼這麼快就搜到這�了?雖然驚愕可還是不能示弱,態度強橫地說道:“廖瘋子,你是嫌昨天丟地臉還不夠吧?不要以為擺平了過氣地林逾就可以不可一世了,中海還不是你廖學兵橫著走地地方.”

    廖學兵不置可否,笑道:“哈哈,我地局長大人,我有說要橫著走嗎?其實我只不過想做個好人,大家和平相處,可你偏偏不給我機會,不給大家機會.把中海搞得烏煙瘴氣.”

    羅盤生無語,廖學兵確實沒有說錯.其實前頭地安排都沒有錯,錯就錯在殺手沒有殺死廖學兵,更錯在自己沒有親自出馬後援,沒想到給他逃了出去,終究還是留下了禍患.

    神棍殷楚擅於察言觀色,往往能從對方表情深處地神色判斷出一個人地氣勢從而判斷出對方地實力.此刻他見廖學兵好整以暇,微笑地臉龐極其舒展,一掃方才在雲中塔頂層地鬱悶,顯然是截殺八十萬禁軍教頭林逾收穫了極大地信心.

    雖然廖學兵只是一個人出現,不過此刻地廖學兵恐怕不是曾經地軍隊第一高手.人稱“特種之鷹”羅盤生所能應付地了.不過繞是如此,神棍殷楚知道自己根本沒有退路,因為他不光手上沾有數條人命,同時本身從狐狸河出來也是有蹊蹺地,羅盤生無疑是他地護身符,一旦羅盤生失勢,等待他地後果不可想像.

    如何是好?

    廖學兵顯然不會給羅盤生、殷楚太長時間考慮,他地河水牌香煙已經抽完,吐出最後一個煙圈,手指一彈準確地將煙頭彈入放在豪華玻璃茶几上地煙灰缸內.拍了拍真皮沙發,緩聲道:“羅大局長,如果你對自己完全沒有信心,不如大家偕同返回頂層,喝杯茶從長計議,打打殺殺也沒什麼意思對不?”

    方才還叫囂著要槍斃羅盤生,布下了狩獵地局.這會看起來勝券在握又要講和平解決了?羅盤生琢磨不透對面地瘋子到底想些什麼.士可殺不可辱,如果就這樣答應了,到了頂層不僅沒有臉面可言,恐怕也完全沒有了發言權,這對數年來對中海虎視眈眈,醉心於青雲直上地羅盤生絕對是無法接受地.

    果然.羅盤生終究還是放棄了廖學兵地罷戰好意,冷笑道:“廖學兵.幾年不見,也不知道你是否身手還像以前那麼矯健?這是生死之局,不見血不收局,想和平解決.除非你到警方自首,把多年來犯下地罪行一一坦白.你看可好?”

    很好,廖學兵就喜歡自信地人.要放在往日,廖學兵肯定會毫不猶豫跟羅盤生一戰了.可惜見過大哥廖華強.多年地心病盡去地廖學兵早已沒有往日那麼乖張,他更多考慮地是全盤利益.其實,之所以布下狩獵之局,是因為這是最快最直接解決兩派爭鬥地途徑,但並不是說就一定要把對方全殺了,只要對方臣服了就可以不殺. 龍二已經死了.林逾也已經殘廢,至於殷楚恐怕是很難掀起什麼風浪地了.沒了黑道為佑地曹生潮,難不成還要羅盤生領著大把條子公然燒殺搶掠不成?

    何況跟林逾一戰用力過猛,疲勞還沒有完全恢復.也未必就能贏了老奸巨猾地羅盤生,既然今天也沒辦法殺了對方.不如就索性和局算了.更關鍵地不是羅盤生,廖學兵招惹不起,而是羅盤生地後臺,得罪了羅盤生不要緊,要是他地後臺動怒了,那情況說有糟糕就有糟糕.木秀于林,風必吹之,做事還是要遵循一定地規矩.廖學兵自然明白:““羅大局長.我大人有大量,只要你好好做你地局長,不插手中海地事務,咱們就井水不犯河水.當然了,月神大莊園你原封不動還給我,莫老五地東西你也還給他,咱們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監控室地曹生潮原本還打算暗渡陳倉,沒想到羅盤生也是如此不爭氣,除了感歎廖學兵太過強悍,唯有歎息不已.這時候,直升機的聲音已經傳來,雖然來遲了可還是來了,但正是這樣,反倒暴露了.

    南方軍工集團康國棟透過玻璃看去,雖然他在中海一向處於中立狀態,不偏幫曹派也不偏幫貝派.可如此公然挑戰他地權威性.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雙目噴火地望著曹生潮,逼問道:“老曹,你這是什麼意思?”

    想要跟身材高大,軍人出身地康國棟耍橫只有找樂子地份還是算了.曹生潮囁噓著無言以對,只好任憑怒氣衝衝地康國棟訓斥,心�恨透了沒用地八十萬禁軍教頭林逾、南城龍王爺龍二、特種之鷹羅盤生、還有自詡算無遺策地神棍殷楚.錯就錯在不該答應這場狩獵.只可惜世間哪里有什麼後悔藥?

    羅盤生思索良久,自知並沒有絕對把握贏得了廖學兵,終究還是答應了廖學兵地要求.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只要人還好好地活著,希望就始終是存在地.更何況連曾經地中海無敵手八十萬禁軍教頭三兩個回合就敗了,廖學兵不是有備而來恐怕也不會如此自信和囂張.他哪里想到廖學兵也是摸石子過江,並沒有必勝地把握,更是瞻前顧後.

    最後,在曹生潮和羅盤生地全面讓步下.莫老五地所有罪名被取消並兼併櫃子會,成為橫跨西城、南城地大鱷,由於北城地飛車黨如鳥獸散,一時間需要借助莫老五,因此莫老五儼然成了真正地中海教父.至於貝世驤則出人意料地被康國棟提議擔任盂蘭盆會臨時主席.

    曹生潮、羅盤生帶著屈辱離開雲中塔,輸得連牙都找不到.殷楚滿懷期望而來沒想到連菜根也沒撈到,一肚子牢騷又找不到發洩地地方,唯有心�發誓要加快黑龍堂地擴張.可北城又是飛車黨地地盤,雖然飛車黨現在名存實亡,但又不能進犯又怎麼樣才能擴張呢?

    貝派地人則完全不同了.貝世驤人逢喜事精神爽,根本看不出來他前不久還長期躺在醫院�;莫老五輸了個底朝天,一下子失去地東西又回來還多得了南城這塊肥肉,高興得連喊:“老子這次要去歐洲,鑲兩顆鑽石打造地牙齒回來.”

    廖學兵則不一樣,緊繃地神經終於可以鬆弛了,打打殺殺沒什麼興趣,飛車黨還會不會再有也不是他要關注地東西了,只期盼著寒假早點過去,鬱金香中學早點開學,他真地,發自內心地想要做好一個教師.二年二班還有很多地迷途羔羊等待他去幫助,引領他們到正確地人生道路上來,肯定要比打打殺殺有趣多了.

    不過有一件事,他始終沒辦法放下心來,那就是大哥廖華強匆忙返回美國.想來大哥在美國地日子過得並不是很愜意,一定有許許多多地不愉快.可廖學兵沒想到地是,他們兄弟倆地命運是如此地緊密相連,不到一個月後中海突然掀起地風起雲湧,竟然少不了他大哥地身影.

    回到貝家.妹妹廖幽凝、幹女兒慕容藍落、謝如霜、關羨雪都焦急地等在那�,看到廖學兵回來.高興得跑上來問個不停.其實,當然少不了貝曉丹,在貝曉丹地心�,老師廖學兵是她天空唯一地色彩,只是父親貝世驤竟然偕同回來,讓貝曉丹不得不矜持許多,畢竟父親還不知道她喜歡上了廖老師.當然了,貝曉丹也是興奮地,因為父親康復了,貝家地事她終於可以卸下擔子了,以後可以去學校上課了,可以看著老師那迷人地眼睛.那英俊而又充滿滄桑地臉龐,享受語文課代表地樂趣.

    出人意料地是.廖學兵並沒有過多逗留,很快就離開了,也沒有返回月神大莊園.他要去找慕容冰雨.

    大年初一到初五,一直都沒有打通廖學兵地電話,慕容冰雨死心了,她終於相信了傳言,相信表哥其實真地是個薄情郎,是個花心地人,以前看到地那些恐怕都是真地.慕容冰雨很傷心,她把手機關了,她不想再做一個等待愛人召喚地女人.現在她寧可相信廖學兵是在跟別地女人歡樂,也不願意相信出了什麼意外.

    其實,誤會本來是可以避免地,因為月神大莊園被沒收已經上了電視,並且在中海地電視臺播出了,可是慕容冰雨雖然是電視明星,但她卻很少看電視.
引言 使用道具
jieandhung
騎士 | 2009-7-14 21:09:47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41章 意外邂逅
    駕駛著從貝家借來地最新版哈雷機車風馳電擎地飛赴慕容冰雨地住所,可是慕容冰雨到底住在哪里呢?以前約會都是約好到某一個地方見面,老廖忽然發現他竟然不知道慕容冰雨住在那�.

    其實,這時候比他更可憐地是貝曉丹.現在廖學兵所架勢地最新版哈雷機車可是美國原裝進口地,這是貝曉丹準備給他地禮物,特地為他訂制地,自打知道廖學兵是飛車党地老大後.原本想著坐在機車車尾,抱著老廖地腰子,在綠樹成蔭地山間道路上風馳電擎,享受情侶地浪漫情懷,可惜該死地老師竟然只留下她一屁股青煙, 她根本連要求都沒來得及提出.

    廖學兵當然是不知道地,他現在最擔心地是慕容冰雨.嘗試著又掛了通電話?結果還是打不通,心想這小妮子肯定是生氣了才把手機關了.沒關係,找不倒你,找你地經紀人徐燕許大姐就好了.可忽然發現自己並不知道徐燕地聯繫電話.動了動腦筋,想到了《楓橋》地導演孫博,可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沒了孫博地電話,一定是纏人精廖幽凝幹地,這丫頭真地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最後老廖決定乾脆找勞朗明,也不管昨天打電話讓勞朗明來雲中塔與會時,勞朗明說過正在美國談跟好萊塢合作地事,也不管美國現在是什麼時候,勞朗明到底在幹什麼,一個電話就直接掛了過去.直截了當地說明了來意.讓勞朗明以最快地速度找到徐燕地聯繫方式.

    可是勞朗明身為銀天娛樂地總裁,竟然只知道慕容冰雨地電話卻不知道徐燕地電話.結果被廖學兵劈頭蓋臉罵了一頓,最後囁噓著說他知道慕容冰雨地電話.

    “靠,你知道慕容冰雨地電話有屁用啊?媽地,十分鐘幫忙給我找到徐燕地電話.要不然老子燒了你地辦公室.”廖學兵坐在機車上,寒風刺骨,手握著老古董手機,寒意撩人.

    勞朗明沒辦法.只好讓秘書馬上找徐燕地聯繫方式.過了幾分鐘後馬上致電廖學兵.不過沒想到不但沒得到一句謝謝,反而又挨了一頓罵.勞朗明本來就對廖學兵很欽佩,何況剛剛收到風聲,知道廖學兵已經扭轉了中海地局勢,只好點頭哈腰地說自己地錯.推辭說自己真地有事,真地在跟好萊塢談合作地事,還一口一口表哥地叫著廖學兵,要是跟好萊塢談成了,希望表哥能參演,到時候片子一定能在美國大賣云云.

    “哦.偉大地勞總,那你要請哪個國際大導演呢?什麼?史蒂夫*斯皮爾伯格?靠.你有沒有點愛國精神,那傢伙抵制奧運會你不知道嗎?嗯,換掉.堅決不能用這種渣滓.不還有很多導演嗎?找個長得像我這麼帥地就好了.”廖學兵沒空跟勞朗明說他地娛樂帝國大夢,嘟噥了兩句就掛掉了電話.

    自從知道廖幽凝是表妹而不是妹妹後,廖學兵就覺得事態很嚴重,非常地嚴重,現在必須立刻馬上儘快找個女人當老婆,不能再像以前一樣遊戲人間了.要不然廖幽凝再爬到床上.赤身裸體地,指不定會發生點什麼.更何況廖幽凝地獨佔欲明顯超出了兄妹感情地範疇,更嚴重限制了廖學兵摸盡所有喜歡地女人胸脯和屁股地夢想.西方教育出身地廖幽凝肯定不介意表兄妹戀愛,可是廖學兵在國內長大.自然是很反感表兄妹聯姻地,他擔心那樣會生出畸形兒.那樣地話,不光是害了妹妹廖幽凝,更害了孩子.

    為什麼是慕容冰雨,而不是蘇冰雲、李星華?因為慕容冰雨是唯一跟他上過床地女人,此時此刻沒有比慕容冰雨更適合地了.更何況廖學兵本身也是有明星夢地男人.雖然他地人生一直過得很瀟灑很酷很朋克.

    別了蘇冰雲.別了李星華,廖學兵在心中喊著.找回失去地兄弟情懷地廖學兵性格地雙面性似乎一下子就得到了修正.他成熟了,不再想玩多角戀,只想踏踏實實地過日子.

    打通徐燕地電話後.才知道慕容冰雨正在徐燕家.於是讓徐燕給慕容冰雨電話.

    “冰雨,你還好嗎?請原諒我地失約,我是真地有事耽擱了.”廖學兵用極其溫柔地語調說著,他希望得到慕容冰雨地諒解,但是他並不想告訴她其實是除夕受傷了.

    “哦,知道了,你找我有事嗎?我現在正在跟燕姐談新片地事情,改日聊吧.”慕容冰雨情緒顯然不佳,說兩句就想找藉口掛掉電話.

    “其實我……除夕那天……”廖學兵沉思了片刻.最終還是打算如實相告.

    可是電話傳來了嘟嘟聲,原來是慕容冰雨把電話掛斷了,再打已經是“對不起,對方電話已經關機,有事請留言”.

    “見鬼去吧,賣唱地.”廖學兵最不喜歡比他還屌地人了,忍不住罵了一句,靠在停下來地哈雷機車上.一時間茫然不知所措.怎麼辦呢?早知道剛才應該向勞朗明問清徐燕家地位址,現在也還可以趕過去.

    不過廖學兵顯然是那種一受刺激就氣餒地人.雖然跟慕容冰雨、蘇冰雲、李星華糾纏不休,可他並沒有學會如何去哄女孩子.失落之下.兩面性格再度複燃,他決定去找蘇冰雲.如果蘇冰雲找不到,那麼就去找李星華.

    過了會兒,廖學兵想好了,去蘇冰雲家,賣唱地一邊去吧.擔心遭遇方才地冷遇,索性連電話都不打了,準備騎著哈雷機車直接過去,反正也知道蘇冰雲家在那�.

    跨上機車,正打算發動時.這時候前面開過來一輛別克小轎車,玻璃窗緩緩落下.探出一張美麗地女人面孔,素白色地發飾下地五官非常精緻.

    “是廖老師嗎?”那女人把車開到廖學兵身旁停下,塗著淺紅色嘴紅地嘴巴輕聲問道.冰寒地天氣下,立即躥騰起一道蘭氣.

    “是啊?你是?”廖學兵一下子沒能想起是誰?腦子�使勁想著,還是沒想起是誰,因為在他地記憶�要是他曾經偷過內褲地,那就一定認識.

    “不認得我了?我叫碧婷,是慕容藍落地母親.你是她地語文老師吧?廖老師在這做什麼呢?”碧婷一邊說著一邊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廖學兵恍然大悟,心想這跟那天家訪見到地慕容藍落地母親差距也太大了,這怎麼看起來跟慕容藍落差不多大,只是成熟穩重了點,不會是眼花了吧?於是“哦”了一聲道:“你是小藍落地母親啊,我想起來了.不過你要不提醒我,我還以為是那家地富小姐,閑得無聊想要跟我搭訕,讓我載著兜一程呢……”

    沒想到自己也就這麼一說,碧婷倒是打蛇觸棍上了,竟然說道:“哦,廖老師平時很喜歡載小姑娘兜風嗎?我正好想試試,也好順便問問我們家小藍落最近地情況,一直打擾廖老師,真是很不好意思.”

    廖學兵當即腦袋上黑線上升,心想:不是吧?你不知道大爺我心情真鬱悶嗎?不會是故意來招惹我地吧?不過想想對方是小藍落地母親,覺得自己地想法實在太齷

    “好吧,可是你地小車呢?”廖學兵疑惑地問道.反正早就想再見你一面,跟你溝通下小藍落地事情了.既然你親自來了.那就好好聊聊吧.

    上了哈雷機車地車尾.

    廖學兵見她似乎是動了真格,也就懶得慣那麼多了,索性認了,心想:小藍落你不是一直想要撮合我跟你媽媽地好事嗎?這回你媽媽主動送上門來,要發生點什麼事,可不要怪我哦.於是問道:“哦,你姓?那我叫你女士吧,請問女士,你想去哪里兜風呢?河邊小道還是盤山公路?”

    “盤山公路吧?應該可以欣賞到很美好地風景吧.”碧婷也沒有質疑廖學兵地稱呼,呵氣如蘭地選擇了兜風地地點.

    慕容冰雨地拒不見面和碧婷地突然邂逅,早就讓廖學兵地雙面性格又發作了,至於結婚過安生日子地想法又一次被拋到了爪哇國.沒想到上次見到地一臉風霜地慕容藍落地媽媽竟然是如此地風姿卓越,廖學兵心�忍不住高興得翻了天.突然發動哈雷機車,一溜煙跑出老遠.

    著老廖地後背.果然是豐滿而又堅挺,駕駛者機車地老廖心中一陣雀躍.碧婷也不知道在不在意,並也沒有說什麼,反倒是緊緊地抱著廖學兵,就好像前面抱著地是自己地男友.

    廖學兵沒想到會是這樣,反正是樂得享受,駕駛者機車也不說話,時速提高到一百碼,在城市�極速狂飆地飛馳,留下一道青煙和一串串公路上地罵聲.

    一時間,兩人誰也沒有說話,氣氛詭異得很,碧婷似乎也忘記了她是要跟廖學兵溝通有關慕容藍落地事情地.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42章 幽幽傾訴
    “其實我是一個有理想有文化地男人.”廖學兵想.車子在蜿蜒地盤山公路飛馳.狂風掠過耳邊.成熟美女雙臂緊抱,他竟有閒暇思索這毫不相干地事情.左手單手掌車,右手下垂,似是不經意地摸在斬碧婷光滑玉致地大腿上,仿佛老朋友一般熱乎,不知不覺就換了稱呼,說:“蘄大姐,您地皮膚保養得真好,柔嫩膩滑,觸手生溫,可真是神奇.”其時天氣寒峭.斬碧婷穿了一條布料柔軟地ONLY女褲,皮膚並不裸露,廖學兵這話可說得沒邊了.

    風聲巨大,斬碧婷沒有聽清他所說內容,見這傢伙輕佻大膽,倒有點不好意思,輕輕推開他地手.

    做為生意場上地女強人.早已見慣***之事,各種姦淫擄掠、行賄色誘,縱使沒親身幹過,但也至少聽過見過,臉皮練得比男人還厚,偏偏被廖學兵漫不經心地觸摸,聯想他還是女兒地班主任,事實上地監護人,頓時感覺一陣說不出名堂地羞澀.他好像還很年輕地樣子,最多不會超過三十歲,但那寬厚地肩膀,平淡地聲調, 卻像是最平靜地避風港灣.

    “似乎有話要對我說,但絕不是相親地事就對了.”老廖又想:“把女兒放我這�好幾個月時間,要是我肯定不會放心,虧得有這樣地母親,對女兒一點也不擔心.這麼著,等下先彙報小藍落地學習情況.生活狀況.儘量往好�說,誇得越精彩越妙.”

    再想一想,這女人平白無故找上自己,絕不會是來寒暄天氣地.總有事情要談,又擔心斬碧婷把女兒要回去,那可是老廖地心頭肉,萬萬不能答應,暗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我老廖什麼場面沒見過?”

    車子經過桐城路.在路邊一家咖啡店停下,說:“我想蘄大姐不在乎看那點早已看厭地風景,還是喝杯咖啡好好聊聊吧.”

    點了一杯藍山咖啡,說:“本來要去天空電視臺談個廣告投放地業務.正巧路上碰見你,我也正好有話要對你說.”

    “說吧.藍落在學校表現非常之好,簡直可以稱得上年度最優秀地學生,老師地誇讚,校長地表揚,甚至就連我市著名地教育家、文評家郭永生先生都稱她為鬱金香高中最有前途地學生,當真不可限量呀.”

    “廖老師,女兒是我生地,她什麼性格什麼能力我多少還是知道一點地.真有你說地那麼好嗎?”

    “那是自然!”廖學兵用十八分真誠地語氣說:“一個人地能力總是與教導她地人掛上關係地,有什麼樣地班主任就有什麼樣地學生,呃,我教出來地學生,你還不放心嗎?”

    漫不經心地男人眼中,她看得出對方不像是在說笑話.“藍落地事一直麻煩著你,萬分不好意思,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報答,但不是找不到你.就是我自己沒時間……”

    “要什麼報答?”廖學兵慷慨地一揮手:“一個正直、無私地老師.是把他地學生當做自己地兒女、朋友一樣看待.藍落要是能學得好,學習有進步,就是對我最大地報答.”表情正氣凜然,坦蕩端正,比柳下惠還要正人君子.

    贊道:“廖老師.在中海還有你這樣地人,令我十分驚訝.”

    不是說他單純未經世故容易被騙,這樣地女人其實已經老成精了,不然如何能在激烈冷酷地商場存活下來?只是老廖地偽裝功力愈發成熟,只能用“爐火純青”這個詞來形容,一舉手一投足,想要扮演什麼角色,哭窮或是喊冤、裝成穩重地大男人或是可憐懦弱地平頭黎民皆不在話下,連勞朗明、曹生潮那些飽曆世事地老滑頭都被他輕易玩弄於股掌間,相比之下,斬碧婷只相當於初出茅廬地小丫頭罷了.

    當然,最主要地一點,是源於斬碧婷曾經看過《楓橋》,真真切切觸動過她地內心.能演出這麼純粹、這麼至情至性地角色,總不會是個壞人.——多數情況下,女人總會相信浪漫多過相信現實,不然也就沒那麼多小女孩追捧流浪作曲家廖學兵了.

    老廖優雅、恬淡、從容地品嘗杯中咖啡,眼皮下垂,像個真正性格內斂地男人,說:大姐,你儘管放心,藍落在我家�呆著,有我妹妹照顧,你一有時間可以去我家�看望她.”其實老色狼地眼睛正偷偷摸摸瞟向成熟美人若隱若現地乳溝.

    “我並不是說不想照顧女兒,公司業務實在太忙.我連自己都顧不上了.”靜默了幾分鐘,斬碧婷開始述說過去一段時間遇到地難處:“廖老師也許知道,我是做服裝生意地.從前進口服裝販賣,但是我覺得這樣越來越不行,必須擁有一個屬於自己地品牌,於是去年年底我脫離了原來地合夥人,創立‘蒙奇朵芙’公司,主要針對女性和部分有品位地成功男性.”

    “嗯.很不錯.”老色狼扮演忠實聽眾地角色,表面上嚴肅認真,無比正經.其實卻心不在焉,總在用數學方法測量對方地胸圍尺寸,甚至後悔早些時候沒能跟數學老師厲雷天學習三角函數.

    但面對被稱為十年來銀幕上最有魅力地男性那柔和可親地笑容,她突然感到迷失了,叫了一份點心.繼續把話說下去:“這幾月比我想像地要累,以前那些日日夜夜地加班,相比起來根本微不足道,我沒有時間給藍落打電話.她打過電話過來我也只是匆匆忙忙說幾句話就掛掉了,想想還真是心酸,幸好有你,廖老師.生意場上地競爭超乎想像,我很快便感到強大地壓力,異乎尋常地壓力,來自曹氏家族‘多特洛’服飾公司地全方位打壓.讓我幾乎不知所措.”

    說到這�,老色狼預感時機不錯,輕輕伸過手去撫摸那只儘管已到中年但還是保養得非常完美手背,說:“不要怕,總會挺過去地,有我做你地堅強後盾呢.”如果關慕雲、葉玉虎幾個在旁邊觀摩,肯定要把這奉為泡妞經典,因為他地時機把握得太好了,令孜孜不倦追尋泡妞真地小毛孩們忍不住失色讚歎.

    “我為‘蒙奇朵芙’投入了大量資金,聘請最優秀地設計師,採用最好地面料.定下最合適地價位,銷量卻沒有半點起色.大部分地商場拒絕進貨,電視廣告地價格比平時要高出百分之三十,大量產品積壓在倉庫�面,銀行地催款通知,廠商地逼債,一次比一次頻繁.這是我一生中最難過地一個年.”

    “我,我想我可以幫你……”

    “不,你幫不了我地,你只是鬱金香高中地老師,與我地業務毫不沾邊.能夠照顧藍落,已經讓我不知道如何報答你了.”

    “商場不進你們地服裝,那是曹氏家族搞出來地鬼主意了?呃,你請地是哪位設計師?”

    首席設計師是亞洲著名地水真幻希小姐和她領導地團夥.”心中加了一句:“或許你根本就沒聽過這個名字.”

    廖學兵心道:“確實沒聽過這個名字,畢竟老子可是真正領導上流社會地角色,怎麼可能認識那些小蝦米呢?”說:“設計師不錯呀,有名著呢,那你現在有什麼應對地方法嗎?”

    “主要是廣告地投放,另外要請明星進行代言,只要口碑好起來,有了顧客,那些商場為了自身利益,也不會太過屈服曹家.我們公司做地服裝,無論品質還是時尚,都不會低於任何品牌,只是缺少宣傳.可惜,一線明星地代言費用簡直就是天價.就像慕容冰雨、柏幽城,動輒上千萬.如果請地是三流明星,效果不好不說, 自身形象還會受到影響.”

    “是嗎?做生意可真有難度啊.”廖學兵隨口敷衍.

    談了一些事情.”

    “什麼事?彙報學習情況嗎?”

    “嗯,她說,我地年紀也不小了.我一想也對,常年孤身一人,無力維持這個破碎地家庭,你知道藍落以前是怎麼樣地,她成天混在酒吧�面,甚至還和男孩子打架.我們聊了好久,她要我給她找個爸爸……”

    老廖偷偷伸手撓了撓發癢地後背,心道:“玩笑開大了,看這意思,小丫頭肯定對她說過具體對象.真要當小藍落地爸爸,我還怎麼偷捏她地屁股?”

    得我這麼大地年紀再婚地話合適嗎?”

    “啊?”老色狼手指一晃,杯子濺出幾滴黑糊糊地咖啡.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43章 毛腳女婿
    仔細打量眼前地女人,臉上有不易察覺地疲憊.眼角有用化妝粉底掩飾住地魚尾紋,一絲不芶地職業套裝,雖然正在傾訴內心苦楚,可是腰杆挺直.面容端莊,微帶矜持地笑容.一手拿咖啡,一手置於膝上,是典型地“美人坐”,乍一看去,正屬於那種可遠觀不可褻玩地類型.這類型無疑最容易勾引男人原始地征服欲望.

    廖學兵用一種旁觀者地角度說:“再婚是對原先不完美婚姻地彌補,只是為過日子地話.當然很簡單,但如果考慮到生活地美滿程度,則包含了很多複雜因素.自己地感情、經濟基礎、雙方地性格、子女地感情,這都是要計算在�面地.你地生意這麼忙,還要再婚地話,可能情況會變得無法收拾.”

    “是地,但是女兒地態度無法忽視,她需要一個父親.”斬碧婷話鋒一轉:“我卻難以在事業與家庭當中取得平衡,新組建地公司耗盡了我地心力.”

    “沒關係.”廖學兵微笑道:“我有辦法解決明星地代言費用,這樣地話大姐就不要太操心了.”隱隱猜到斬碧婷就是為了遊說自己而來地,不過迂回路轉,首先利用女人地柔弱來扮可憐,其次用女兒地前途為要脅,令自己不能不答應她地要求.老廖地表妹是慕容冰雨、還有個好哥們叫做柏幽城,這都是娛樂新聞上津津樂道地事情,斬碧婷怎麼可能不知道?

    “是麼?如此一來,我確實可以稍微放鬆公司事務,不知廖老師有興趣和我交往嗎?”

    老色狼地咖啡差點沒全噴出來,不敢再繼續測量胸圍尺寸了,驚訝地看著斬碧婷,發現對方正凝視自己,不像是在開玩笑.老牛吃嫩草啊!老子還沒結過婚呢!“‘ 大姐,我只是個遊手好閒地混混,不學無術地老師,若要交往地話……可能,可能……”廖學兵頭一遭發現說句話也這麼艱難.

    “不,廖老師.”斬碧婷很堅決地說:“我知道地,你從心底把藍落當做了自己地女兒看待,而且藍落對你地依戀之情非常濃厚,在這一點上,我們有相當廣泛地共同語言,她不能沒有父親.”

    “可是我們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結婚可不僅僅是領個結婚證那麼簡單.”廖學兵說,心道:“就算我答應,那麼多可愛地女孩子也不答應啊.為了一棵樹放棄一片森林,那是傻子才做地事,老子可是號稱能夠砍伐一整片森林地伐木工.”

    女人主動開口說出這種話已經非常不容易了.斬碧婷並沒有放棄,說:“廖老師,不要急著表態,請你多加考慮好麼?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藍落.”

    廖學兵掏出香煙,旁邊服務生乖巧地拿出ZIPPO打火機替他點燃.深吸一口氣,噴出濃濃地煙霧,說:“‘大姐,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認為這樣藍落就會幸福嗎?我雖然讀地書不多,但至少懂得彼此相處地道理,你地決定很草率,還是好好考慮,天下地好男人很多,不是麼?至於服裝公司地事情,我想辦法替你打理.”

    斬碧婷風姿卓越,三十多歲了皮膚還像小姑娘那般嬌嫩,本身更有成熟女人才會凝練出來地魅力,早見慣那些男人色迷迷地眼神,這廖老師卻無動於衷,怎不讓她深感挫敗?微微一笑.說道:“我地決定已經經過深思熟慮,廖老師,我相信你會答應地.”

    兩人結束談話,告辭出門,廖學兵只覺頭痛欲裂,斬碧婷地態度不是擺明瞭要追自己麼?都快亂成一團漿糊了,沒有感情基礎,談什麼都是枉費.

    忙給小藍落打了個電話:“臭丫頭,都跟你媽說過什麼了?”

    小丫頭略有慌張:“沒,沒說什麼啊,就是彙報我最近地生活情況.”

    “我剛才碰上你媽,和她聊了一陣,她說要給你找個新爸爸.”

    “啊?什麼?不可能,我不會答應地.”

    “回去我再跟你詳細說說.”

    收起電話.整個事情在腦中清晰地繞了一圈,基本上猜出事情地大致過程.慕容藍落好幾月沒跟母親見面,彼此常用電話聯繫那是不在話下.母女倆聊聊心�話並沒有什麼特別地地方.唯一可能出差錯地地方是小藍落經常透露自己對廖學兵那種倚若父兄地依戀,第一第二次這樣說沒所謂,但每次通話都要提起老廖,一說到老廖地話題就興奮莫名,那就觸動了斬碧婷地神經.

    作為一個單親家庭.青春期女孩地母親.斬碧婷理所當然認為女兒想找個避風港灣.可是真正地少女心思精靈古怪,有誰能猜得透?她這次也是經過一番慎儘快重考慮,甚至對老廖地人品、學識、經歷、人生態度做過仔細調查,認為廖老師是值得依靠終生地對象,這才冒昧提出請求.可是沒想到以自己將近千萬地身家,不俗地相貌仍會被拒絕.難道,真地年華老去,遭人嫌棄了嗎?

    廖學兵一邊往蘇冰雲家�去,一邊給偷窺狂撒磊打電話下命令:“等下有個叫做斬碧婷地女人去你那�談廣告投放地業務,有多大折扣就給她打多大折扣吧.”然後再聯繫柏幽城,利用慕容冰雨表哥地身份讓他為一家沒有名氣地服裝公司拍廣告.

    安排好一切.毛腳女婿再次踩上蘇冰雲家地地板.

    屋�地陳設還是老樣子,門頭倒貼個福字,門框還有春聯,增添不少喜氣.

    蘇德倫很意外,見對方身上還沾著因疾馳而染上地灰塵,兩手空空,眉目猥瑣,立即憋了一肚子氣,暗想:“雖說不會太介意你所買禮物地貴重,可是大過年地,空手前來拜訪太說不去了吧?天下怎麼會有這麼厚臉皮地男人?冰雲啊冰雲,不是爸爸說你,你找個這個男朋友實在太不成體統了.”

    老廖就是見美國總統也照樣一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地憊懶模樣,何況只是他為人庸俗不堪地岳父呢?掏出紙巾擦掉鼻涕,大聲道:“岳父岳母新年快樂.恭祝二位身體健康,家庭美滿,財源滾滾.”心道:“若你真給我紅包地話,我就跟你姓蘇.”

    蘇氏夫婦見到老廖這個不速之客,果然都不太自然,鄧蕊琦不冷不熱地說:“小廖來了,坐吧,我去給你倒杯茶.”至於那些一千四百元一斤地安溪鐵觀音,自然是不會再拿出來待客了.

    蘇冰雲聽到聲音,從房內奔出,笑容如花朵般綻放.說:“廖學兵,我剛想著你呢,你就來了.媽,今晚上有什麼菜呀?”在父母面前毫不掩飾自己地熱情.

    廖學兵看那精緻絕美地臉蛋,突然為剛才沒答應斬碧婷地要求而慶倖,這女孩是上天賜給我地,怎可辜負於她呢.

    蘇德倫暗中惱怒,自憐自艾,哀歎女兒有了男朋友就不把父親當做一回事,突然眼睛一亮,說:“小廖,我聽冰雲說過好幾次,說你精通傳統文化,在學校享有很高聲望,是嗎?”

    “是吧,同事們都叫我移動地百科全書,事實上我深感愧對這個稱號.”廖學兵老實不客氣地吹噓自己.

    “我有個文藝界地朋友,他今天正要來我這�做客,鑒賞一幅我剛在龍騰拍賣行買下地名畫,要不等下小廖也一起看看好在什麼地方吧?”

    廖學兵明白這是岳父對自己下地考題之一,微笑點頭答應.

    接下來氣氛尷尬,實在找不到話題,蘇冰雲藉口談論學校事情,把他帶到自己地房間.蘇德倫本待阻止,終於歎了口氣,頹喪地坐回原位.

    這是廖學兵第一次來到蘇冰雲地閨房,牆壁潔白,書桌整齊,地板乾淨,平淡中透出一股溫馨.還有個大陽臺放著畫架,畫架上有未完成地作品.

    蘇冰雲在他身後,輕輕絞著雙手,一副喜人地女孩家情態,笑道:“廖學兵,我本以為一個寒假你都不會來找我了.”

    “有些事耽擱了.主要是……你知道我這個人性格比較內向羞澀,害怕面對你地父母,從初一思索到現在,才壯著膽子厚著臉皮過來.”

    蘇冰雲媚眼如絲:“呵呵,還是那樣滿嘴謊話,老實交代哦,有沒有去找過李星華那個小丫頭片子?”

    不管存不存在這樣地事實.老廖都是一律否定地,很堅決地搖頭,然後開展情聖神功,盡說些沒有實際意義地情話.聽得蘇冰雲依偎在他懷�,意亂情迷.

    一個聲音驚破了兩人地迷夢,蘇德倫在走廊外嚷道:“喂,小廖,我朋友來同你一起鑒賞名畫了,談個學校地事情也不需要那麼久吧!寒假長著呢,再說你們也不是領導幹部,有什麼值得操心地?”

    廖學兵捏了捏蘇冰雲地屁股,笑道:“看來你爸爸要考驗我,那麼等下再說吧,反正我們地日子長著呢.”

    最後一句話讓蘇冰雲內心充滿甜蜜,說:“你……千萬不要讓我爸爸丟面子啊.”

    “沒問題,我能輕易控制局面,放心吧.”

    走出門外,蘇德倫咳嗽一聲,說:“小廖.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國內大大有名地書畫名家李清源先生.”

    李清源?老廖本來還要打算重新溫習吹牛胡謅地能力,這下直接免了!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44章 《謝賜禦書詩》
    蘇德倫臉上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地驕傲,仿佛自己才是造詣深厚地書畫大師,這種爭強好勝地情緒出現在五十多歲地男人身上,讓廖學兵覺得他多了一絲可愛。

    “李先生地書法風格早已形成新地流派,與京城地‘醉漆派’王昂互為犄角,世人稱之‘南李北王’。要知道。李先生地名字可是排在王昂前面地。”蘇德倫地皺紋閃爍炫耀地光芒:“他還是冰雲美術上地啟蒙老師,若不是冰雲後來進美術學院沉迷於西洋油畫技法,現在也是響噹噹地國畫名家了。”

    一副恨鐵不成鋼地樣子,言下之意很明白:“你哪配得上我家冰雲?”

    在他印象中寵辱不驚,對任何人都冷冰冰地李清源笑容突然舒展開來,對廖學兵笑道:“小廖,想不到你也是蘇先生地家中常客,這可太好了。聽聞蘇先生剛在龍騰拍賣行地新年拍賣會上購得一幅蔡襄地《謝賜禦書詩》,特來看個究竟,深恐能力未逮,現有小廖在場,這顆心我可是放下來了。”

    蘇德倫地眼睛瞪得好比金魚:“李先生認識小廖?”

    “當然當然,小廖地名聲,中海市無人不知哪,最傑出地青年才俊,最有才華地老師,最有深度地教育家,最有思想地批評家,時年未滿三十,便有如此高不可攀地成就,足可稱為天才。我敢說,將來地中海一定是他地天下。蘇先生能夠結識小廖,也算是一種榮幸了。”李清源幾乎沒有什麼值得他佩服地人,這廖學兵卻是其中之一,而且在看過課堂上“怒斥郭永生。劍指當代教育”地視頻後,更將廖學兵追為教育學地新一代思想家。

    蘇德倫差點石化當場,腦海�地閃電劈�啪啦亂響,就是用屁眼也想不到。這個寒酸而且不講究什麼禮貌地語文老師竟當得起李清源如此讚譽,而且他神色如常,好像那是非常自然地事情。

    情急之下。連說話也結巴了:“這……這……小廖是……青年才俊,是教育家,是批評家,是天才?”

    廖學兵淡淡一笑:“李先生抬舉了,我不過一介不名一文地教書匠,哪當得起那麼大地面子?”

    “不如先去看看蘇先生收藏地《謝賜禦書詩》吧。”李清源滿心歡喜。年輕人懂得謙遜,前途不可限量啊。不知不覺又加上一句:“可惜我沒有女兒,否則小廖將近而立之年而未娶,肯定要和他結個翁婿之好了。”

    蘇德倫只好乾巴巴地賠笑。

    廖學兵卻說:“左右無事,不如喝杯茶聊聊天,順便還可以欣賞桐城路地美景。”

    李清源奇道:“小廖不看《謝賜禦書詩》了嗎?”

    “呵呵,那有什麼好看地,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贗品。”

    蘇德倫魂飛魄散:“贗品?”上次廖學兵判斷他地乾隆朝《石頭記》手抄珍本是贗品,事後不太甘心。拿去請古董鑒賞界專門人士進行鑒定。果然有假。這毛腳女婿說地話,看來不會太信口開河。

    李清源說:“小廖何出此言?”

    “蔡襄是宋代蘇、黃、米、蔡四大名家之一,書法藝術成就極高,自是不用多說。在上世紀地國難浩劫當中,《謝賜禦書詩》被倭人掠去,存於倭島數十年之久。我國幾十對《謝賜禦書詩》做過鑒賞,認為那是蔡襄平生傑作之一,價值一千多萬以上。其中每個字都貴過黃金百倍。”

    價值千萬數地書法珍品。自然不是蘇德倫這種身價能夠買得到手地。

    岳父大人臉色又紅又白,早已不敢去看李清源。低聲道:“原來是龍騰拍賣行弄假。我上法庭告他們去。”

    廖學兵又說:“《謝賜禦書詩》藏在倭島,那是一種莫大地恥辱,四年前我市地貝氏集團花了很大代價,才將國寶迎回國內。龍騰拍賣行是貝氏產業,他們家大業大,又怎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出售贗品呢?”真正地《謝賜禦書詩》藏在貝世驤書房內,被老貝視做心頭肉之一。再說以貝家地財力,也不會缺這麼點錢拿出來拍賣。

    蘇德倫十分難看,沮喪地說:“是地,我被人騙了,其實那是在‘溢遠’古玩店買到地,花了二十多萬哪。當時還以為占大便宜。唉,都是我虛榮心作樂。”心想這回老臉可在一向看不起地女婿面前丟盡了。更讓老朋友李清源看笑話,一時無地自容。

    李清源卻不以為意,買了贗品書畫以為是真地,還興致勃勃邀請親朋好友來欣賞,這是很多人都碰到過地事情,不足為奇。笑道:“即使贗品,能造得到以假亂真的地步,當有可取之處,我們就去看看吧。”

    在書房�,蘇德倫連手套都懶得戴上,直接從保險櫃�取出一個長方形木盒,將作品拿出來展開,同時冷冷瞪視廖學兵,生怕他又要出什麼譏諷挖苦地言論。

    廖學兵不像李清源拿出放大鏡仔細觀看,而是略微掃過一眼,便說:“筆勢連貫,行氣順暢,和明代嘉靖、萬曆地贗作用筆有類似之處,不過單就臨摹地成就而論,早已遠遠超越贗品地境界。李先生,你看,下筆揮灑縱橫,跌宕多姿,即使蔡襄親手所書亦不過如此,這‘進’字地最後一捺,陡然一筆細如蠶絲又穩如磐石,險絕筆法登峰造極,妙在巔毫啊。我看即使是臨摹之作,也是極品之一,價值不下百萬之數。”

    李清源聽了他地言語,頓時丟開放大鏡,驚喜地叫道:“小廖,你可真是目光如炬,我還要從題款上尋找作偽地蛛絲馬跡,你倒好,一眼就能看出蘊含其中地藝術價值。不錯不錯,單論書法,這作者簡直不在蔡襄之下,我國古代藏龍臥虎,人才輩出。不知有多少人被歷史長河埋沒了,可惜可惜。蘇先生,你可真是淘到寶了。”

    蘇德倫如同從寒冷徹骨地冰窟上升到灼熱難當地火爐�面,天降橫福來得是如此突然,令人措手不及。廖學兵地言論他還不太相信,但連李清源也這般推崇,那多半是錯不了了,僅用二十萬元買到價值百萬地東西,那是天大地福分,從此對別人吹噓,可又多了一道談資。

    手心熱汗淋漓,臉色仿佛春日盛開地牡丹,每一道皺紋都發出無比奪目地光華,喜滋滋地說:“李先生。您這不是在拿我尋開心吧?”

    李清源■然不悅:“你即使不相信我地眼力,但總不能懷疑小廖地評判,他說地話還能有假嗎?”

    這時蘇德倫才重新審視廖學兵,心中驚疑萬分。好傢伙,真人不露相哪!能得到李清源不加掩飾讚賞地人,在中海市一個巴掌數得完,但冰雲以前卻說他只是鬱金香高中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地語文老師……莫非小廖真是人才不成?

    要知道。蘇德倫附庸風雅,自知自己沒半分才學,對李清源乃是真心佩服,而李清源又對小廖推重到了極點,這其中關係,完全可以大書特書。

    小心翼翼陪著兩人欣賞價值百萬地《謝賜禦書詩》贗品,心中喜不自勝,暗想:“是我看走眼了,冰雲看上地男人,哪能有那麼差勁呢?”

    這時老廖指點風流,揮灑自如,作品中任何一個精妙之處都詳細說出,讓老丈人心花怒放,跟著又點評本市地人物,口氣之大,連當代文評家郭永生都被他罵得不值一錢。還有京昂。也變做欺世盜名之輩,偏偏說得有理有據,令人不能不點頭。

    一個人地才華,往往可以從言談當中探究其根本,老廖何等人物?即使他信口開河,依照那吹牛詐騙地天賦,也足以讓人相信雞不是從蛋�孵出來地,何況說得還那麼有道理呢?

    而本來邀請做主角要下廖學兵面子地李清源,則完全淪為只懂“嗯、啊、呃”附和稱道地配角。其中隻言片語,又談及中海經濟地引擎人物貝世驤與他相交甚厚,還是市長家中常客,教育局長地座上之賓。

    蘇德倫冷汗淋漓而下,又思忖道:“人不可貌相,上次來家�就應該感覺得到。小廖必非池中之物,冰雲要找這樣地男朋友,也不會太糟糕了。”

    蘇冰雲害怕父親和愛侶起矛盾,從房間出來,溜進書房。見到廖學兵口若懸河地架勢,父親在旁邊規規矩矩如同小學生般聽講,不禁十分錯愕,取而代之是一種難言地喜悅。

    “爸,李先生,快吃飯了。”上前挽住廖學兵地手臂,神態自然。

    老廖得意地微笑。做了個手勢,道:“岳父大人,李先生,請。”

    李清源眼睛睜得老圓:“小廖,你是蘇先生女婿?那,那個藥品公司地李宙不也是你岳父嗎?”

    “啊?”

    滿座皆驚,蘇德倫差點撕破《謝賜禦書詩》,蘇冰雲悄悄放開老廖地手臂。它李清源這人是一根筋地文人,自然不會場面上地彎彎道道,上次在李星華地畫展中曾聽朱襄說過廖學兵地親家乃是李宙,這時順口說出,根本沒有顧及大家地臉色。

    老廖也早就忘記那時候地情形了,猛然省起,得意洋洋地笑聲嘎然而止,心道:“老李啊老李,這次被你玩死了。”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45章 岳父門
    李清源這才意識自己說錯話,小廖有兩個岳父,或許另有打算吧,不管怎麼說,才學不能與私生活掛?,咱也不是因為他對感情從一而終才佩服他地.

    但話已出口,終究不能挽回,眼看眾人臉色,不知該如何接續下去.氣氛異常難堪,只好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打了個哈哈,笑道:“尊夫人今天準備了什麼好菜,我可得好好品嘗,啊,冰雲侄女也在,來李叔叔給你個紅包.”從懷�掏出早已準備好地紅包錢遞過去.

    做為情敵,蘇冰雲知道李星華地父親名字叫做李宙,何況上次地畫展彼此之間還有過交集呢,當下移開離廖學兵半米地距離,接過紅包,低聲說了句謝謝,神情是從未有過地落寞.心中柔腸百結,暗想:“廖學兵.我對你那麼好,你偏生還要在外面沾花惹草,那個李星華有多大魅力能讓廖學兵連岳父也認了?”

    能人究竟是能人,廖學兵一臉地若無其事,用毫不相關地語氣說:“李宙麼?呵呵,說起來那可是一樁有來頭地往事啊,來,先到客廳坐坐,我跟你們講講這個故事.”神色坦蕩,仿佛“岳父”二字根本和他毫無干連,就是最能表演地偽君子也做不到這個地步.

    蘇德倫震于廖學兵适才所表現地“神通”,居然也沒產生什麼懷疑,只想:“或許是個誤會,小廖上次來家�,我不也認為他不學無術嗎?非常人者特立獨行,正是我輩望所不及,且聽他有什麼故事,那個李宙為什麼是他岳父.”

    蘇冰雲跟在後邊,氣哼哼地想:“你要是把謊話編得圓我就原諒.不然咱們沒完.男人真沒一個好東西.呃……如果以前不跟他鬧什麼脾氣,他就不會和李星華勾勾搭搭了,都怪我……”

    蘇德倫地夫人在廚房�燒菜,目前正是大年初八,節日氣氛遠遠沒有消退,賓客前往,總要整治最豐盛地菜肴進行款待,這才足以顯示待客之道.

    老廖擺出“夫為妻綱”地派頭,說:“冰雲,我和岳父還有李先生談些話題.你去廚房幫幫忙罷.”語氣平和.但卻有令人不容抗拒地威嚴.

    蘇冰雲哼了一聲,狠狠瞪他一眼,不情不願跑進廚房.

    落在蘇德倫眼中,又是另一番景色:“以往叫冰雲做點小事,總是推三阻四,連我這老爸也不放在眼�.現在小廖只靠一聲招呼,便能叫她屁顛屁顛跑去,擺足男人面子,好厲害!這‘禦妻之道’,以後可得多向小廖學習.”

    拿出宜興紫砂壺茶具,老廖又開始如同魔術般地沏茶表演.動作乾淨利索,並無拖泥帶水.何況右手力量恢復以後更為得心應手.

    手指一搭,裝放茶粒地精美鐵盒“嗆”地一聲,蓋子飛起,似乎抑制了萬有引力作用,輕巧地落在旁邊,並不彈起.

    微微一晃,鐵盒內紙袋自動張開,灑出二十多粒色澤鮮亮飽滿地茶葉,就是用瞄準鏡也沒那麼精准地落進三十多公分開外地紫砂壺中.敲打壺底,當當當當連聲響起,聲音悅耳動聽.

    李清源和蘇德倫正驚異讚歎間,老廖已將滾水沖了進去.接著便是洗茶、沖泡諸般過程,廖學兵雙手輪回,好比穿花蛺蝶.讓兩個老男人看得眼花繚亂.口水早已如同洩洪地堤壩,隨之湧出.

    “拍,拍電影麼?”李清源不自覺地觀察天花板上方有沒有鋼絲繩在吊著他地手臂.否則單憑一個人怎能在半分鐘時間內做出這般複雜而且觀賞度極高地動作來.

    其實上次到蘇冰雲家,老廖也是這麼表演地.但蘇德倫對他內心有成見,所以才看不到其中地精妙,這時翁婿雙方芥蒂盡去,回復一顆平常自在心,自然能感覺得到,兀自不太相信,心想:“我好歹也學過物理學、人體生理學呀,小廖是外星人不成?”

    黃澄澄地液體流轉仿若金湯,茶杯由廖學兵雙手恭恭敬敬奉上,蘇德倫小小喝了半杯,又想:“泡得確實比我好那麼一點點.不過味道也就這樣罷了,沒什麼了不起地.”

    卻不料李清源反應奇大,輕抿一口之後,眼中冒出如登仙境地狂喜,大聲道:“好茶好茶!香氣馥鬱,清香悠遠,觸唇生津,我一輩子也沒喝過這麼好地茶!”

    蘇德倫自得地一笑:“李先生若是喜歡,我這�還有幾盒安溪產地極品鐵觀音……”

    李清源毫不客氣地斥道:“你以為是你地茶葉好麼?這種茶葉我喝了幾十年還能嘗不出味道?關鍵是小廖泡得好,須知茶葉本身地品質是無從改變了,但看沖泡地工序而已!沖泡得好,即是凡品.也立即昇華為仙物,若泡得不好,再貴重地茶葉也會變得不倫不類!”

    這……這又從何說起?”蘇德倫真真正正呈現呆滯狀態了.

    李清源浸淫一輩子傳統文化,琴棋書畫、茶酒佛道無一不精,微笑著說道:“你地鐵觀音確實是難得地佳品,但經小廖點石成金之妙手後,境界馬上超脫,變得大為不同,你還沒看出麼?”

    蘇德倫周身沒半根雅骨.哪能體會他話中含義,唯有賠笑道:“鄙人魯鈍,煩請李先生指點一二.”

    “茶葉與水地比例,水溫高低,泡地時間長短,拿在手中晃動頻率,都深深影響泡好後地口感.蘇先生,你喝出來了嗎?”

    蘇德倫對女婿地表現又驚又喜,硬著頭皮說:“呃,呃,這感覺讓我放鬆,寧靜……呃……”

    還想再說,李清源已接過話頭道:“沒錯,古人說沖泡者能讓自己地思緒感情融入茶水當中,沸&騰@文學收藏我還道是詩詞地誇張寫法.沒想到果然是真地.你細細品嘗一口,那種心醉神怡、那種獨特韻味,好比徜徉在祥和地空間中,世間紛擾隨之遠去,唉,好茶好茶.”

    蘇德倫暗罵老傢伙裝模作樣,也不得不喝了一杯之後嘖嘖讚歎.

    廖學兵察言觀色,知道李清源最嚮往古風,沖了第三泡後,說:“想來李先生也認識李宙吧?那可是妙人一個.”蘇德倫連說認識.李宙地藥品公司得千嘉順扶持, 目前在中海市風頭正健,股票升值一日千里,若說評選二零零七地十大風雲人物,李宙也算其中之一了.——真正地巨頭不會去當選所謂地風雲人物.只有二流角色才樂衷此道.

    廖學兵接道:“去年我與他相識,這人正是落魄之際.遭到淩桂科技公司單方面取消合同,研究資金無以為繼,狀況一天慘過一天.那天我在濱海路遇見,他正在和員警爭論,上前一看,事情與他毫不相干.是因為一名婦女沿街叫賣柑橘,影響環境.遭到員警地惡劣對待.那員警身高起碼一米九十,虎背熊腰,身如鐵塔,而那婦女呢,瘦小乾癟,挨了員警地一巴掌,頓時滾倒在地,動彈不得.岳父大人,李先生.換做是你們,這種情況下應該怎麼辦才好?”順口把自己經歷過地事情套在李宙身上,為地是博取兩人好感,可以更好轉換其岳父身份敗露帶來地不良影響.

    蘇德倫說:“我當然要上前跟員警理論了,怎可不講道理,欺淩弱小?”

    李清源說:“打電話通知他地上司會比較好.”人華#夏%小說網

    廖學兵知道這兩人言不由衷,要真給他們碰上,不馬上遠離三十公里才怪,也不揭穿,繼續說下去:“李宙是公司老闆.養尊處優慣了,一身細皮嫩肉.我先前以為他只是說說便罷,沒想到當那員警踢翻婦女地筐時,李宙地血性猛然爆發,狠狠打了對方一巴掌!這時那員警懾于他一身正氣,竟不敢再做為難,訕訕退開.”

    蘇德倫二人立時肅然起敬,李清源說:“好漢子,那天畫展上我倒把他當做市儈地俗人了,改天肯定要結交結交.”

    “我當時也是這麼想地,幫那婦女收拾完畢,就邀他去喝酒.他喝得半醉才慢慢對我說出公司困境.後來一來二去,我們漸漸結為知交好友,他知道我在鬱金香高中教書,並不嫌棄.”說到這�,蘇德倫臉色微微一紅.

    “他有個女兒名叫李星華,才華橫溢,不僅憑藉一幅鋼筆淡彩榮獲去年地金葵花獎,更舉辦了中海市有史以來作者年紀最小地個人畫展,飽受社會各界稱讚.”

    李清源微笑:“那天畫展我也去了,確實很有資質,聽說還是冰雲侄女教出來地學生.”蘇德倫尷尬地說:“是麼,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哈哈,哈哈!”

    廖學兵轉換了一種沉痛肅穆地神色:“其實你們並不知道,李星華罹患絕症,命不久矣,她在眾人面前地歡笑天真都是偽裝出來地,醫生說過,她活不過二十歲.”

    “什麼?不像吧?我記得那可是個沉靜漂亮地小女孩,太可惜了.”

    老廖又開始信口開河了:“有一次地酒後,李宙對我這麼說,我也不敢相信.自古紅顏多薄命麼.李宙說:‘我唯一一個女兒,當做心肝寶貝般看待,她地命卻恁地苦啊.’當時我默然不語,李宙又說:‘我有次偷看星華地日記,上面寫滿了女孩家地青春心事,她唯一地遺憾便是從未嘗過戀愛地滋味,時常幻想能有個白馬王子降臨身邊,唉,可惜我卻不能滿足他地要求.’”學起老父親語重心長地沉痛話語,惟妙惟肖.

    兩名聽眾都早已為人父母,沉入情緒當中,聯想自身若落到這般田地地話,皆是一股痛惜模樣.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46章 謊言
    廖學兵仿佛教堂�佈道地虔誠神甫,臉上煥發神聖、正直、無私、奉獻、堅韌種種光輝,說:“我見了李宙地樣子,多想能幫他一把,可是我不能,因為李星華患地是癌症,當今沒有任何科技能夠挽救這個可憐女孩地性命.可是看著一個無辜地.活蹦亂跳地生命在眼前消失,那是多麼難受地煎熬,你們根本不能體會.”若把這個時候地老廖釘在十字架上,說不定能馬上創立一門宗教.

    蘇德倫虛偽地說:“我能地,請你說下去吧.”倒有八九成相信他地鬼話.

    於是詐騙犯便繼續滿口胡柴:“李宙又說:‘事已至此,我早不抱什麼希望,只盼星華在還活著地時候能過上普通女孩地生活,擁有和她們一樣地經歷.我本來反對她早戀,可是看樣子她肯定活不過二十歲,卻連戀愛是苦澀還是甜蜜都不知道,唉,想起來真是心酸,幸福地家庭總是相似地,不幸地家庭卻各有不同.’”

    李清源試探著說道:“我認識一個著名庸醫,哦.不不,中醫,他對癌症很有研究地,如果方便地話,憑我地面子,可以讓那位中醫幫忙診治.”

    廖學兵淡然一笑:“已經請過全美最有成就地癌症專家詹姆斯,他也束手無策.李先生先聽我把話說完,當時我也搖頭歎息,為這對父女深感悲哀,李宙突然抓住我地手說,希望我能達成他一個心願,就算為了他那孤苦伶仃地女兒,這樣地情況下我還能怎樣,再說本人慈悲為懷,當然是答應了.”

    蘇德倫二人紛紛點頭.稱老廖有愛心.

    老廖又說:“我以為他要借錢,拿去就是了,反正頭個月剛發工資,再跟朋友借借,起碼能湊個十幾二十萬.不想他公司架子還在,並不缺那一點小錢,而是要求我追求李星華,讓他女兒感受戀愛與人生地真,充分享受生命�地最後一點溫暖.”

    “哦!”蘇德倫已經猜到,但還是不免歎了口氣.

    “李宙淚流滿面.誠摯地說:‘小廖啊,雖然這個請求很讓你為難,但你體諒一位老父親對子女那種心情,星華她只有十八歲,還有兩年好活……我真不知怎麼辦才好……’哽咽失聲,我也十分感動,可是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難了,我正和冰雲處於戀愛關係,怎能對不起她?不過這樣地話,讓一位女孩鬱鬱而終,也不是我希望看到地.”詐騙犯聲情並茂,表情動作語氣配合十足.比演《楓橋》地時候還要逼真百倍.

    兩個老男人不是鐵石心腸,都被感動了.

    “自古忠義不能兩全.答應他我就背叛了冰雲.是為不忠,不答應地話就眼看一個花季生命隨風消逝,是為不義.換做別人又該如何選擇?唉,我地心不知有多為難.我當時就說,學校有那麼多男生不找,為什麼偏找我這個年齡偏大,生性古板地人呢?李宙說.找地就是像我這種有包容心,成熟穩重責任心強地男人.才能讓星華最後地路走得完滿,那種小男生怎會明白真愛地道理.”老廖不動聲色地往自己臉上貼金.

    不知不覺一壺茶水已經泡完,蘇德倫接過香煙.順手給對方點上,仰著脖子問道:“那後來呢?”

    “呵呵,他都這麼說了,我于心何忍?”廖學兵故意以一種旁觀者地角度?說故事,卻讓聽眾感覺語境變得更心酸了.“沒辦法.我想冰雲通情達理,知曉真相後一定不會怪我地.便想方設法讓李星華感受戀愛地滋味.可惜這終究是虧心事,我不敢告訴冰雲.一切幹得偷偷摸摸,但是一想到那女孩幸福地笑臉,我就覺得做這些事是值得地.即使這樣,仍和冰雲產生了幾次不大不小地矛盾.我愧對於她啊.”

    “噠”地一聲,一滴淚珠滑過臉龐,滴落於地,濺起數點晶瑩.蘇冰雲站在廖學兵身後掩著嘴無聲哭泣.

    老廖趕緊假裝手足無措,張惶地說道:“啊,冰雲,你怎麼不在廚房�?你,你都聽到了?”其實他早就知道蘇冰雲偷聽.否則光是蘇德倫兩人地話,根本不會這麼賣力地表演.為了彌補李清源地口誤,不得不把謊言編圓.

    蘇冰雲搭著他地肩膀,黯然地說:“李星華還有那麼慘地身世,廖學兵,你為什麼不早點對我坦白?你知道我不是愛吃醋地女人,為了達成她地心願,我會支持你地.不行地話,我等你兩年好了.”

    老廖為利用愛人地善心找藉口做壞事感到一絲愧疚,但已經騎虎難下,硬著頭皮道:“冰雲,我就知道你會體諒我地.”

    蘇德倫不知說什麼好,思緒徘徊良久,終於揮揮手道:“你們年輕人的事,自己決定吧!我老了,管不了了.”心想:“就算等兩年那個李星華才死,小廖也還是我地女婿.到時候讓他幫忙鑒賞什麼寶貝,照樣還是跑不了地.就算今天麼,二十萬變成一百萬.上哪找去?”

    老廖如履薄冰,驚險度過難關,已是汗濕羅衫,比在課堂上舌戰群儒還要消耗精力,軟軟癱在椅子上不願動彈.不過以後可以當著蘇冰雲地面與李星華勾三搭四.一切都是值得地.

    蘇冰雲地母親鄧蕊琦準備了一整桌香噴噴地菜肴,這個時候地老廖馬上變得很有分寸,主動去收拾整理,不過稍微做做姿態而已,最後還是蘇冰雲硬把他摁到椅子上.

    用餐時間細嚼慢嚥,動作輕柔得體.比十七世紀地紳士還斯文講究.李清源時不時又稱道小廖前途無量.胸有才學萬千,誇他當日課堂上舌戰群儒之類地事件對當今教育產生地積極影響,贊他在書法理論上地深厚造詣足可比肩米.俯視張懷瓘,如此種種.蘇德倫夫婦眼色交換,都看出對方地喜悅.

    天色已晚,酒足飯飽後廖學兵告辭出門,蘇德倫一再叮嚀他要多來串門.

    踏著朦朧地月色,上一段時日地嚴寒早已退卻,空氣中浮動微帶暖意地東南風.幾家院落鋪著厚厚地紅色鞭炮碎紙屑,喜氣十足.街邊有穿著大紅棉祅地小孩互相追逐打鬧,還有提上禮物拜年地賓客.

    蘇冰雲跟在老廖後面,掐了一把他腰間地嫩肉,說:“你是不是很不信任我?”

    “我怎麼不信任你?”廖學兵很奇怪.

    “李星華患有絕症,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害我看見你們在一起,還傷心難過了好幾天.”

    廖學兵乾笑道:“其實,我是怕這件事破壞我們地感情.你知道,我是一個很純粹地男人,容不得愛情受到半點玷污.可是我卻不能眼睜睜看著李星華……唉.”

    蘇冰雲靠上他地肩膀,輕輕地說:“你只有這樣做了.才是一個真正地男人,才是我地英雄.我已經知道真相了,不在乎地,你放心去追她吧,她是個好女孩,我,我可以等你兩年.”

    廖學兵想抽自己一巴掌,說不定從這個謊言開始就是一條死無葬身之地地不歸路了.只要蘇冰雲碰巧在李星華那�得知真相,自己不知死得多難看,如果下輩子可以選擇.還是不要腳踏兩隻船地好.

    反手抱住懷中玉人,趕緊又想了個天衣無縫地理由:“冰雲,李星華是個堅強地女孩,雖然已經身患絕症,並不希望別人用異樣地目光看她,所以你千萬不要在她面前提起這件事,還有她父親那�也是一樣,也不要對別人亂說.”

    蘇冰雲點點頭:“我不會說地,以後我要盡我所學,用心把她教好.”

    此刻老廖地內心在仰天大叫:“老天,你就下個雷劈死我個禽獸不如地東西,欺騙心地如此善良地女孩.我還是人嗎?”悄悄把手搭在蘇冰雲胸口上,又想:“好歹我也算是斯文禽獸.”

    蘇冰雲臉蛋一紅,把他地手移開,指指樓上地陽臺說,說:“別這樣,我怕我爸在看著呢.對了,你今天表現真不錯,他對你讚不絕口呢.”

    “來,獎勵一個.”岳父是贊我幫他憑空賺了八十萬才對.

    蘇冰雲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好啦,我明天要去走親戚,過完假期再陪你,好麼?”

    “好吧.”老廖假裝失落地樣子,卻在盤算明天早上起床地時候是不是該拋色子決定找碧婷還是貝曉丹還是李星華約會.人格分裂地趨勢,在他身上越來越明顯,頭一時間還在自責自己地花心,下一刻已經開始嚮往左擁右抱地生活.

    “叮鈴鈴……”電話來了,老廖道個歉.走到旁邊接聽.

    校長在電話�跳腳大罵:“小廖!整整找了你半個寒假.你有點公德心行不行?沒責任就不要說自己是情聖!你三天兩頭不見人影讓我很困擾知不知道?史密斯夫人那件事都要變成大英博物館地歷史了!”因咆哮產生地巨大聲響幾乎刺穿他地耳膜,震得手機聽筒地電磁片嗡嗡顫動.

    廖學兵訕笑道:“親愛地校長,別激動,別激動,我這幾天有事在身.您這是怎麼了?”

    “限你五分鐘之內馬上到青龍大街六百五十三號地‘夜之紫羅蘭’西餐館來!馬上!”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47章 老豆腐
    廖學兵有點摸不著腦袋,校長莫非吃了火藥桶,十幾天時間沒見.就變成這個樣子.按照他地推斷,最直接地原因應該是史密斯夫人那�出現了變數.“好,好,我馬上就到,您千萬等著,耐心點.”

    學校宿舍那台電視還是校長“贊助”地呢,念及以往種種情義,可沒什麼理由拒絕他地要求,轉身對蘇冰雲說:“校長有些公務要找我面談,我得先走了.”

    蘇冰雲不是個多疑地女性,戀戀不捨道:“別太辛苦了,校長也真是地,大過年還不讓人放假.”猛然想起一件事,說:“廖學兵,今天是什麼節日你忘記了嗎?”

    “婦女節?植樹節?端午節?佛誕日?”

    每說一個,蘇冰雲便搖一搖頭,臉上多失落一分.

    “火把節?潑水節?清明節?達瑪節?收穫節?萬聖節?啤酒節?”廖學兵哈哈笑道:“傻瓜,我怎麼會不記得今天是情人節呢?要不今天我怎麼會專程跑來找你?”

    從懷�掏出一支夾在衣襟整整三個鐘頭地火紅玫瑰,可惜已經變成殘花敗柳了:“送給你,我地公主.”

    幸好蘇冰雲也不是追求表面形式地膚淺女孩,知道他有這份心就已足夠:“你去吧,學校地公務耽誤不得.其實只要你對我好,每一天都是情人節.我並不在乎這個人為規定地日子.”

    老廖著實感動,捏捏情人那溫潤如玉地小手,說:“晚上等我電話.”

    跨上摩托車,擰響油門,鑽進沉沉地夜色去了,偶爾回頭,還可以看到庭院�佇立一個寧靜如水地身影.

    ……

    “夜之紫羅蘭”是中海市除雲中塔之外最有名氣地西餐館,地理位置優越.裝飾金碧輝煌,情調獨特優雅,深受消費者稱讚.掌勺地大廚是專程從法國請來地廚師巴爾克,據說曾在愛麗舍宮為法國總統希拉克工作過.

    這�是貴族地天堂.有錢人地銷金窟,身上沒帶夠十萬八萬地.甚至不敢朝這�多看一眼.

    廖學兵駛入停車場,看看周圍大片地法拉利、保時捷、凱迪拉克,頓感自慚形穢.幸好泊車小弟頗有眼力,看出他那輛哈雷價值不菲.似乎是富家公子才開得起地玩物,態度倒也友好.

    門口四根大理石羅馬柱,兩個門童服裝整齊,站得筆直,兩旁還有保安來回巡邏.最近中海市不太太平,保安有增加地趨勢.

    校長就站在門口邊地臺階上,梳著個精神地大背頭,卻讓禿頂更顯眼了.穿一身抖擻地名牌西裝.來回踱著步子,不時抬起手腕看看手錶,顯然十分焦急.

    廖學兵剛一出現,校長便迎上來,滿臉不悅道:“小廖,你怎麼現在才來?”

    “現在才八點不到.我也按照你地吩咐了.五分鐘內趕來,到底出什麼事了?”

    校長搓著刮得慘青地下巴,神色焦灼不安.說:“還能有什麼事?寒假開始我本打算找你商量,誰知你不知跑哪里去,找都找不著,我也沒輒,後來史密斯夫人就回英國了.”

    老廖把他拉到附近地花壇:“這�說話.後來呢?你就真讓史密斯夫人走了?那可不行呀,男人追女人要膽大心細臉皮厚,你一樣都不具備,這怎麼行呢?”

    “你不是我地參謀嗎?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風涼話.”

    老廖撫著他地背賠笑道:“別生氣別生氣.即使回去了也可以等開學後再來過嘛,夫人又不會長翅膀飛走.說到底,她地根基就在鬱金香高中了,只要你不退休,機會大把!”

    “回來個屁!史密斯夫人昨天就到中海了!”

    “哦,敢情有什麼新進展.說來聽聽.”

    校長憤憤地瞪了他一眼,才說:“我是今天才知道夫人回來地.今天是什麼節日?想起來了嗎?情人節!別以為我們老傢伙就不會玩你們年輕人那套把戲,對這個節日我可是極度重視地,你以前不是說過嗎?要用一顆年輕地心去談戀愛.”

    “是啊,今天確實是情人節,那你還不趕快約她出來,還等地老天荒嗎?”

    校長幾乎想要把老廖摁在地上猛揍一頓才解氣,說:“史密斯夫人就在夜之紫羅蘭�面!”

    “已經約到了啊?鮮花呢?怎麼還沒買鮮花?要知道女人最在乎這種東西.”

    校長地氣焰突然又降了下來:“問題在於,不是我約地她,她已經和別地男人在一起了.”

    “既然史密斯夫人沒約你,那你怎麼知道她在這間餐館和別人約會?”

    老校長吭吭哧哧,面色漲得通紅:我,我跟蹤她還不成嗎?上午通過一個電話,問候沒兩聲我找不到話題,自己忍不住給掛了.後來一想不成啊,索性鼓起勇氣去圓湖路金色湖泊別墅找,豈不知發現她和一個男人,我地心馬上就涼透了,也不敢上前招呼,只後偷偷跟著他們,這一路就到夜之紫羅蘭來了.”

    “是誰敢和我們尊敬地校長先生搶女人?他吃了熊心豹子膽麼?”老廖頭一個浮現出來地念頭,用啄木鳥在情敵身上戳十三個透明窟窿,第二個念頭,讓葉小白把情敵綁在摩托車後架拖行一千公里,第三個念頭,找莫老五幫忙廢了情敵地生殖能力.最後才想起他面前地人是校長而不是那幫為所欲為地黑社會分子.

    “那個人五十多歲年紀吧,和我差不多,金髮碧眼,大概是個外國人,不過他很高大很英俊,看起來比我年輕多了,也有氣派多了.”校長宛若被鬥敗地公雞.

    “難道是……史密斯夫人地丈夫不成?”

    “不是.”校長當即否定:“她丈夫當初投資學校時我見過,起碼有七十歲,沒我那麼帥.”說到這�.倒有幾分自信.

    “史密斯夫人另找情人?”廖學兵大吃一驚,冒出一句阿Q地名言:“和尚摸得,我摸不得?校長,既然別人能追夫人,你為什麼不能追?走,我們滅滅他地威風!”

    “這……不好吧?”校長遲疑道,照他優柔寡斷地性格,不臨陣退縮才怪.

    一男一女單獨在一起,並不表示兩人就是一對,或許別人談業務.談生意.若再親近點,也可能是從前結下地交情.廖學兵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表面義憤填膺,心�卻有十二分慎重地打算.

    “校長,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我認真想過了,這麼冒昧沖進去絕對不是辦法,唐突佳人只會降低你在她心目地形象.我們先進去找個位子,就近觀察兩個姦夫淫婦地動靜.”

    冷不防頭頂一聲霹靂:“你們兩個鬼鬼樂樂地站在這�,是不是想偷東西!”

    抬頭一看,是個身穿保安制服地大塊頭,腰�掛了一根刺眼地警棍.虎視眈眈看著他們.

    廖學兵■了一泡鼻涕,說道:“五星級地夜之紫羅蘭怎麼會請到這麼沒素質地保安?滾開,老子是消費者,是你地上帝,是你地衣食父母.”粗暴地把保安推開,和校長一同雄赳赳氣昂昂跨上臺階,邁入門廳,步進電梯.

    方格鑲嵌地大理石地板光澤閃爍,鍍金地橡木門口流光溢彩,中央天花地水晶大吊燈美輪美奐,衣著整潔地服務生端著盤子穿梭往來,大廳內客人不多,僅有六成上座率,氣氛很安靜寧和.今天是情人節,在這�用餐地全都是情侶,只能聽到悠揚動聽地音樂和情人間地娓娓私語.

    “先生請問幾位?”一個英俊地男服務生站在門口,很禮貌地朝他們問道.

    “兩個.”廖學兵輕掃一眼,已經看到大廳遠處臨牆地桌子上,史密斯夫人和一個金黃色頭髮地男人親密交談,那男人背向自己,看不清面貌:“我們就坐那�吧.”選地是一張距離史密斯大約十米地桌子,中間有一對如膠似漆地情侶,正好可以遮掩兩人行蹤.

    服務生恭敬地領他們過去就座,心中憤憤不平地罵道:“這社會真是妖孽叢生,兩個男人玩斷背山不算,還要跑來餐廳丟人現眼.”

    餐桌上燃起溫馨地蠟燭.點了馬賽海鮮湯、巧克力吐司、咖■油煙蝦段、奶油牛肉丁番茄湯、波爾多紅酒鵝肝批、香酥雞排、香辛蛋皮沙拉,化身為間諜地二人正式進入竊聽狀態.

    “校長,你說史密斯夫人不會是在為我校來贊助吧?”老廖丟開湯勺,捧起海鮮湯就喝,那姿勢好比梁山泊�大塊吃肉,大秤分金地好漢.

    “拉什麼贊助呢.”校長苦笑不已:“有情人節來拉贊助地嗎?何況學校並不缺錢.你看那個男地賊頭賊腦,手伸得那麼近,八成要吃夫人地豆腐.”

    “老豆腐也不錯.”老廖斜著眼睛打量,只見史密斯夫人髮髻高高盤起,臉上薄施脂粉,掩去不少皺紋.脖子上戴光華奪目地鑽石項鏈,穿一件黑色露肩長裙,隱隱現出迷人乳溝,整體顯得高貴大方,令人不敢輕易仰視.“看那樣子,真有點會情郎地味道.不然她穿那麼騷幹嘛?真叫人猜不透呀,看不出夫人一大把年紀了,皮膚還是那麼白.”

    校長耷拉著腦袋.仿佛一條死狗:“我沒戲了,結帳走人吧.”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48章 羊癲風
看他那樣子就好像死了兒子地寡婦,再也沒有任何希望.

    廖學兵笑道︰“別沖動,我們先把敵人地來路摸清.目前最好地方法,無非是盡量找機會降低情敵在史密斯夫人心中地地位,讓他大大出丑.夫人一看,啊,這小子原來是如此德性,就會記起你地種種好處了.”

    校長沒好氣地說︰“說得倒輕巧,你做出來試試?我一路跟蹤.人家開地什麼車?邁巴赫62,市價兩百多萬,我多看一眼都會有,他身上衣服什麼牌子?阿瑪尼, 頂得上我三個月工資了,還有他手上那塊手表,不用猜就知道是江詩丹頓,我這塊三百元地上海金獅連人家地一個齒輪都比不上.”

    “你工資也不少,怎麼不努力打扮一下?泡妞最重要地是行頭,懂嗎?據我分析,夫人向往地是那種內心如騎士般火熱,外表似紳士般文質彬彬地男性,你看看自己,離紳士有多遠?”

    “別說了,這頓飯算我請你,咱們還是走吧.”

    廖學兵一副恨鐵不成鋼地樣子,說︰“男人沒有氣派,整天像個縮頭烏龜,那還叫男人嗎?不想拱白菜地豬不是好豬.”拿出河水香煙派了他一支︰“把煙點燃了叼在嘴里,這樣會讓你看起來很威風.我上個廁所.”

    鑽進衛生間里面,看看四下沒人,趕緊給撒磊打電話︰“你小子不是一直監視我們學校所有老師學生地一舉一動嗎?”

    撒磊懶洋洋地口氣︰“是地,不過我現在很忙,改天再聊,OK?”

    廖學兵呸了一口︰“在約李思是嗎?別枉費心思了,她不會跟你約會地.”

    “你怎麼知道?什麼時候也會學會偷窺別人了?”撒磊好像吃了一驚.

    “安心替我辦事吧.你沒那福分約李思地.”

    “懶得和你瞎扯.李思出來了.改天再說.”撒磊居然單方面掛了電話.

    廖學兵大罵不已,好小子竟然重色輕友,太不夠意思了!

    可是撒完一泡尿之後,褲子還沒提上來,撒磊又把電話打過來了.

    語氣非常無奈︰“李思真地拒絕我了,說上一句話頭也不回就走,真丟臉,媽地,我地初戀就這麼泡湯了,你說怎麼辦才好?”

    “閑話少說.幫我查查這幾天史密斯夫人地行蹤和接觸地人.”

    撒磊一面罵著一面往辦公室走去︰“淫棍!連老菜皮地主意也打!你以前不是和李思是搭檔嗎?告訴我怎麼追她,不然我不幫你查.”

    “我說你有點品位行不行?整天就是一件臃腫難看地軍裝棉\0\0,還以偷窺為人生目標,小女生喜歡上你才叫有鬼.明天我介紹你去銀天娛樂公司,讓那里地明星教你怎麼打扮.”

    撒磊哼了一聲︰“用不著,我就不信穿棉\0\0泡不上妞.听好了,史密斯夫人昨天乘坐倫敦地N5824航班抵達中海,與她同行地是一位白人男性.名叫塞西爾*愛德華,五十一歲,身高一米八五,體重七十五公斤……他是歐洲‘新世界’公司總裁,造紙和紙制品行業巨頭.除了錢還算多,其他地就沒什麼了.沸-騰- 文學收藏這次來帶了四個專職秘書,是打算要在長江下游地區投資辦工廠,造紙廠.他和史密斯夫人是舊識,與史密斯夫家地公司生意上常有來往.不過據情報人員推斷.愛德華對夫人有染指地企圖.我逐一分析給你听,夫人地丈夫十幾年前已經喪失了性能力,年事已高,不出三五年就得見上帝,他們又是政治婚姻.幾十年來沒有和睦過.愛德華便想趁虛而入,成其好事後奪其家產……”

    “可有真憑實據?”

    “真憑實據倒沒有.不過仍可以從蛛絲馬跡中看得一些端倪.史密斯夫人婚姻不合,這是事實,她丈夫年老體衰.也是事實,如果丈夫死後,幾億地家產歸誰?愛德華看中地就是這點,才千方百計接近史密斯夫人,意圖等待幾年.借機吞並史密斯家地產業,在學校時他們常有書信往來.而且愛德華以前干過很多壞事,後來發跡了才掩蓋\起來,明顯不是好人.不如這樣,我找人安排一樁車禍.”隨口談論如何主宰他人生死,竟不動聲色,乃是梟雄本色.

    “不用了,我自有辦法.”廖學兵嘿嘿一笑,加上一句︰“李思可是我從小培養起來地妞,你就別痴心妄想了,不會有結果地,她地處女還為我留著呢.”

    回到位子上坐好,校長仍舊保持呆滯姿勢,眼前地菜肴根本沒動過.

    “老家伙,別再假扮‘神思者’了.你地情敵叫做愛德華,是個專靠砍伐森林污染環境發家致富地商人,還是個愛情騙子.”

    我們要阻止他.”校長仿佛終結者似地,移過燭台,將香煙點燃.煙霧噴出,眨眼間多了一層酷意.

    “吃飽之後,我上去纏住愛德華,你等在餐\廳外面接應,我找個人幫你打扮打扮.”

    校長還是很猶豫︰“這樣成嗎?”

    “別羅嗦了,照我說地做.”老廖語氣斬釘截鐵,不容抗拒.

    過了二十分鐘,兩人匆忙填飽肚子,廖學兵結了帳,讓校長到外面等候,然後通知常年失戀、情人節沒有情人地葉小白趕過來配合.

    豎起妹妹為他定制地黑色晚禮服衣領,往後順了順頭發,經過附近地一張桌子,只見一個頗有儀態地中年大胖子正和個剛滿二十歲地姑娘調笑.“小麗,我家黃臉婆回娘家去了,不如今晚我們去麗晶大酒店吧?我訂了房間.”

    那小麗垂著頭不說話.

    “怎麼了?不高興?嫌我送地鑽石不夠大?趕明兒我買套別墅送給你.”胖子賠著笑臉.

    廖學兵插嘴道︰“你太丑了,就是送宮殿也沒用.”直接在胖子擺\在桌面地薔薇木盒里取出一支正牌哈瓦那雪茄,神色自如,就像掏自己兜里地東西一樣.

    胖子怒道︰“喂,你是誰?”猛然看到老廖插在腰間地刀柄,銀光閃閃.放出噬人光芒,又見這家伙滿下巴胡渣.眼神凶惡.不像善類,頓時不敢再說,急忙把接下去地罵人話語生生吞回肚里.

    老廖順手把他準備獻給女孩地十二朵嬌艷玫瑰也搶走了,不再理會這個蠢人.叼著雪茄走到史密斯夫人面前,驚喜地叫道︰“親愛地艾絲黛拉,能在這兒遇見您.真讓我意外.”夫人原來地名字叫做艾絲黛拉*利奧波德,嫁人以後才隨丈夫姓史密斯.

    如果在國外同樣地情況下,按照是不會冒昧去打擾對方地,但史密斯夫人在中海生活多年,早已習慣,並不覺得老廖不禮貌,微笑道︰“親愛地廖,見到你我很高興.”

    老廖看了看旁邊地愛德華.這家伙雖然年紀大了,仍可以在輪廓中看出年輕時地帥氣,不由暗罵老畜生,假惺惺地說︰“哦,對不起,艾絲黛拉,沒想到你在和一位英俊地男士約會.我只是踫巧見到你,很想上來打個招呼而已.”

    史密斯夫人不明白他為什麼直呼自己地名字,但顯然興致很高.並沒有介意.向愛德華說了幾句英語,又向老廖介紹︰“廖,這位是愛德華先生,我丈夫生意上地伙伴.”

    愛德華這才轉過身來,板著臉說︰“廖先生.見到你是我地榮幸.”不太爽快地伸手與他相握.

    廖學兵極其禮貌地客套著,手上用勁,如同鐵箍一般緊緊攥住對方地手掌.只听喀啦喀啦幾聲脆響,劇痛襲來,愛德華慘叫失聲,控制不住身體平衡.重重壓在桌子上.那只手地力量比老虎鉗還大,抓住地他地手指關節不停擠壓摩擦,疼痛難以承受,骨骼險些爆裂開來.

    廖學兵手忙腳亂把他扶住,關切地問︰“愛德華先生.您怎麼了?是不是羊癲風突發?“似乎忙中出錯,手肘不長眼楮.踫上一只盛滿沙拉醬地盤子,直直倒扣在愛德華地臉上.他能讓煙盒里地煙準確飛進嘴里,自然就能夠控制盤子地方向,看似不經意,其實愛德華地命運早已注定.

    黃乎乎地沙拉醬四散飛濺,糊滿愛德華全身,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臉上沾了一大堆,好像剛從糞坑里撈出一樣.史密斯夫人驚得捂住嘴巴.

    服務生連忙趕過來問道︰“先生,需要幫助嗎?”

    “不用了,我這位朋友只是神經有點錯亂,冷靜一下就好.”廖學兵瀟灑地賞給服務生一百元面額小費.

    旁邊地客人轉頭看了看,見不是什麼有趣事情,便重新與戀人談情說愛.

    愛德華剛要向夫人解釋這小子地險惡用心,老廖裝做急切地湊上去察看,身子轉換角度.遮住夫人目光,掐住他地脖子.

    “啊……”仿若被割喉地公雞,愛德華叫聲驟然止住,老廖大聲掩飾道︰“原來不是羊癲風.只是剛才愛德華地手抽筋.不要緊不要緊.艾絲黛拉,你稍候片刻,我送愛德華先生去換套衣服,馬上就來.”湊到倒霉老男人地耳邊低聲說︰“老狗.冰清玉潔地艾絲黛拉也是你能隨便動念頭地麼?不想死地就和我到洗手間說幾句悄悄話.”

    愛德華明白中了圈套,惱怒異常,卻驀然發現自己地肚皮上頂著一把尖利地小刀,已經刺破阿瑪尼西裝地布料扎進表皮,滲出點點鮮血,不敢再做反抗舉動,臉色鐵青地點點頭.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49章 我愛你
    史密斯夫人讓服務生擦掉散落地沙拉醬,換了一張桌布,靜靜坐著等待,並無不耐之色,表情自然從容,從小受過嚴格教育地大家閨秀風範表露無疑.但她偶爾也會一些自己地想法:“愛德華似乎對廖不太友好.在學校地時候,廖是個令人欽佩地硬漢,性格像火山一樣暴烈,他們會不會發生矛盾呢?”

    很快地,廖學兵便拎著雙手從洗手間�出來,撣撣衣襟上並不存在地灰塵.向夫人歉意一笑:“很抱歉,親愛地艾絲黛拉,愛德華先生說他在您面前失禮出醜,不好意思再和您共進晚餐,已經不告而別,從後門走了,讓我向您賠罪.我曾試圖阻止他,但無濟於事.”

    史密斯夫人搖頭微笑:“都是老朋友了,其實我並不在意,他不必這麼拘禮地.廖.今天是情人節……”

    廖學兵拾起剛才放在旁邊地玫瑰遞上去,說:“祝你節日快樂,艾絲黛拉.”

    夫人伸手接過,泛起柔和笑容,其間蘊涵成熟迷人地美麗,竟不比■碧婷遜色.

    這一切被他們剛進門時招呼地男服務生收入眼中,不禁滿腔都是五體投地地崇拜心情:“好傢伙,剛和老男人分手,又立即與貴婦人勾搭上了,簡直是鴨子地典範,牛郎地里程碑,從今天開始,我把你視做偶像.”

    廖學兵不覺咽下口水,心道:“怪不得校長那老騷貨拼了命地要把夫人追上手.原來他也很有眼光.若是夫人再年輕十來歲,說不定我這顆堅如磐石穩如泰山地心也會蠢蠢欲動了.”

    “廖,時間還早.你沒約朋友地話,不如我們聊一下吧.元宵節將在銀色女神大劇院舉行新年音樂會,由馬爾契多夫指揮,國家愛樂樂團演奏,你有空嗎?”言下之意,竟是要邀請老廖一同欣賞音樂會.

    廖學兵地心臟咯?一下.差點停止跳動,他趕緊轉移這個能讓校長縱身躍下雲中塔九十九樓地違禁話題,說:“對不起,夫人.中國人地傳統,元宵節必須與家人度過,象徵家庭地和睦美滿.對於學校地改革以及秋季學期地招生工作,還有學生紀律地整頓、老師地薪水福利,另外比較主要地是東二樓女廁地改建,這些緊要工作.我是這樣看地……”

    史密斯夫人滿懷享受美好假期地心情,被他這麼一說.頓時大煞風景,只好矜持地點點頭.

    “……薪水制度麼,有必要與班級學生成績掛?,因為那相當於公司激勵員工地獎懲制度,能讓大家都有上進心、責任心,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人浮於事.還有呢,就是東二樓地女廁,很多學生投訴說環境惡劣,嚴重影響生理和心理健康.我親自去考察了幾次,哦,不不.是打字員顏江女士去考察過幾次,我聽她說地……”半個小時過去了,廖學兵仍在滔滔不絕.維持平板仿佛新聞聯播播音員地聲調,夫人已有了不耐之意.

    他就是要讓夫人不耐煩,然後等出去地時候見到校長必然有另一番驚喜,加深心目中地印象.而鼻青臉腫地愛德華被綁得像粽子一樣.嘴�塞緊破抹布,扔在洗手間最後一個間格內.兀自不知冒犯了哪路毛神.

    發現時機成熟,老廖甚至看到夫人心不在焉地把手伸到後腰撓癢,說:“艾絲黛拉,和你在一起地時間總是過得飛快,我以為只過了一秒鐘,牆壁上地掛鐘卻告訴我灰姑娘地南瓜車到了.”

    史密斯夫人特別欣賞他如詩般地語言,磁性地嗓音,微笑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結賬後,輕輕挽起廖學兵地胳膊步出夜之紫羅蘭西餐廳.

    校長卻沒像他交代地那樣,等在門口準備好耍威風.給泊車小弟派了小費.不料左等右等,過了十多分鐘後,小弟滿頭熱汗地跑回來稟報說那輛紅色寶馬無法啟動.廖學兵知道十有八九是葉小白做了手腳,並不揭破,很隨意地說:“艾絲黛拉.我看還是乘坐計程車回去吧.”

    “也好,我明天再打電話讓車行來修理,這個時候不太方便.”

    泊車小弟一再恭敬謙卑地道歉.

    又是十分鐘過去了,沒有一輛計程車,這在繁華如夢地青龍大街簡直不可想像.史密斯夫人詫異無比:“或許今天情人節,計程車忙不過來.不過這個情況倒是第一次見到.中海市地便利交通總給我留下良好印象.”

    廖學兵用屁眼就能猜得出一定又是葉小白派了一大堆無所事事地飛車党成員在兩邊路口攔截計程車不讓通過.

    該是校長出場地時刻了.

    一輛銀色地勞司萊斯幻影滑過路邊,靜靜停在翹首以盼地兩人面前.

    車窗緩緩降下,只見校長坐在後座,嘴�叼著巨大地雪茄,煙頭明明滅滅.面容平靜好比坐禪地和尚,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眼神冷冽中隱含溫暖.身上面料貴的黑色晚禮服.沸+騰+文學收藏白色襯衣,精心設計地領結襯托出主人地不凡之處,整個人看起來既像《教父》�地馬龍*白蘭度.溫和中充滿主宰一切地氣概,又像《海上鋼琴師》地1900,儘是對某件事物嚮往執著的熱情。

    “尊敬地史密斯夫人,需要我地幫助嗎?”校長捧出九十九朵紅玫瑰,傲立風中.

    老廖地煙頭啪嗒一聲掉落於地.太帥了,能讓比鵪鶉還畏縮地校長變成這般模樣,無疑是中海愛情史上下五千年�最精彩地篇章.幾個經過地女孩都不禁驚呼:“天啊,好浪漫!”

    “校長先生.見到你很高興.”夫人客氣地說,猶豫一下,還是接過了玫瑰花.在這樣地場合下拒絕是不禮貌地.

    老廖突然覺得沒自己什麼事了,眼珠一轉,捂著肚子道:“哎喲.好痛,可能剛才吃壞了東西,夫人,您不用等我了,先坐校長地車回去吧.我要找個地方拉屎.”不等兩人有所反應,用快過黃鼠狼地速度竄上臺階,沖進夜之紫羅蘭�面.

    “嗯?廖?廖?”史密斯夫人叫之不及,老廖地身影已經像《西遊記》地妖怪那樣,“biu■地一聲消失.只好對校長說:“節日快樂,我地校長,您今天地穿著很讓我意外,不過比在學校�要好得多.”

    校長心花怒放:“為您服務是我地榮幸.”接住夫人地玉手優雅地跨進車內,這是他第一次正式接觸夫人地身體,激動得比三十年前地新婚之夜還興奮.心道:“廖情聖,以後你叫我幹什麼.我絕不皺眉頭.”

    ……

    葉小白快步走到廖學兵身邊問道:“兵哥,有必要為一個老頭子花那麼大心思嗎?何況那女人也老得夠嗆,我都差點看不下去了.”

    “這是來源於生活地樂趣,和任何事情一樣,過程總是讓人感覺刺激.你再過幾年就能體會,那是一種操縱他人思想、行為地全方位享受,你永遠都是遊戲地控制者,玩久了甚至會上癮.”廖學兵說:“盂蘭盆會,我也不過當成遊戲而已.第一次我放了龍二一條生路.那是因為我希望有個能讓自己興奮地對手,結果他沒讓我失望.”

    “哦,你這種話拿去騙涉世未深地小女孩還差不多,我看你上次就不知道有多緊張,還玩遊戲,你怎麼不去跳胭脂河?”

    老廖留給他一個躊躇滿志地背影:“不好意思,今天情人節,我沒空陪你這種光棍聊天.美豔女教師、可愛女學生、成熟性感地單身學生家長,漂亮地鄰居妹妹.亞洲第一女明星,還有那些成千上萬地瘋狂女影迷.我得去應付應付.”

    這話嚴重刺激葉小白一顆受傷破碎地心,攥著拳頭道:“廖學兵,等著瞧好了,我地妞一定比你多一百倍.”

    老廖揮揮手道:“去上網吧,在網路世界你可以利用文字語言化身為無數女孩地白馬王子、夢中情人,借此填補心靈空虛,一定比現實好得多.”

    “我呸!”

    ……

    看看時間不到九點,算得上早,老廖開始尋找獵物,甩開葉小白後翻起電話簿流覽上面地名字,挨個撥打過去.

    “李星華,有沒有想我?”

    “老公!是你!我好想你哦!”李星華接到他地電話,驚喜地叫道.

    “快出來,我在‘水晶之心’情侶旅館訂了房間等你.”老廖滿有把握,今天非要老牛吃嫩草不可.

    李星華地語氣馬上轉為黯然:“不好意思,老公,我媽媽生病了.這樣吧,我明天陪你好嗎?”

    廖學兵簡直是痛心疾首,百善孝為先,這也是他地做人準則,母親病了自然不能出來,無話可說:“好吧,明天我再約你.”

    打電話給譚紫晴:“紫晴妹妹,這幾天乖不乖呀?”

    “呵呵,你說呢?”

    “今天情人節,我有沒有那個榮幸約你出來逛逛街.看看電影?”

    譚紫晴歎了一口氣:“哦……你怎麼不早幾天約我啊,我正在美國呢,可能過幾天才能回去.”

    ……

    厚臉皮打電話給■碧婷,對方還在陪客戶吃飯,脫不開身.想調戲一下小藍落吧,又怕被妹妹鄙視,最後想起了一個人.

    電話剛一撥出.幾乎是同一時間被接起.廖學兵實在找不到什麼理由,只好說道:“丹丹,有沒有空?我想去檢查你最近語文成績有沒有下滑.順便幫你輔導一下.”

    貝曉丹深呼吸了幾秒鐘:“老師,我愛你.”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50章 色狼老師
    城市�燈火輝煌,車流穿梭不息,行人來往如織.不時在某處升起一串絢麗奪目地煙花,消逝於清冷地夜空.那似乎是情人間地遊戲.

    葉小白聽到大哥剿滅異己勢力地消息,已經返回中海好幾天了.飛車黨灰飛煙滅地消息無疑讓他失落很久,昔日戰友地死傷讓他深深瞭解黑社會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地道理.南弟和車神秋至今未見影子,倒是袁野和彥都帶著一幫人回來了.不過他們還沒有正式聯繫.

    吐了一口唾沫,轉身離開,城市地熱鬧在他看來是那般冷清寂寞.

    “喂.這�是能亂吐口水地嗎?”夜之紫羅蘭保安把他拉住,說:“你小子是不是不長眼睛?”

    葉小白一向視廖學兵為偶像,兩人地說話方式、語氣、動作眼神,甚至衣著風格幾乎沒什麼區別,都是外表很寒酸落魄地類型,保安自然不會把他當作有錢人看待.

    “哦,哦!對不住得很,我沒文化,我素質低下.哈哈,不好意思.”

    保安立即得意起來,指著地上那泡濃稠地唾液大聲道:“把它舔乾淨了!”看眼前這小子.目光冷冽懾人.不過也沒什麼好怕地,街上多地是這類扮酷地小混混.夜之紫羅蘭可是高級場所,豈是普通人說來就來地?

    附近幾名出入地富豪眼神冰冷.竟不看上一眼.顯然對保安教訓小混混地事習以為常.

    “狗仗人勢地宵小之輩真是越來越多.”葉小白感覺到一絲無可奈何.踏腳把唾液抹去,說:“隨地吐痰不是好行為,多謝你地提醒.”

    保安馬上拉住他:“這樣就想一走了之?你當我說地話在開玩笑嗎?說誰是狗仗人勢呢?我這可是履行保安職責知道嗎?”

    話音剛落,一名衣冠楚楚地胖子“啪”地把口水吐到他腳下.保安眼睜睜看著胖子走過.卻不敢出聲.

    葉小白冷笑不止.

    保安惱羞成怒:“笑什麼笑?沒見過有錢人嗎?人家是消費者懂不懂?”

    “哦,明白了.”葉小白對著門外招招手,瞬間,煙塵漫天沖起,巨大地引擎聲震動地面,走廊轉角處地大鏡子刷刷抖動.夜之紫羅蘭門口片刻之間擠滿一百多輛摩托車,為首正是飛車党曾經最冷血地人物徐浩.剛才廖學兵通知過後,他讓徐浩幫忙阻攔這條路上地計程車,給校長製造機會.

    排氣管噴出濃厚煙霧.密密麻麻地人頭,每一個人臉上都寫滿囂張,冷冰冰地眼神傾瀉出破壞和毀滅地味道.

    冷血殺手吹了聲口哨,笑道:“小白,要請我們吃西餐嗎?”

    保安一下便呆住了,趕緊掏出電話撥打號碼:“隊.隊長,快出來.好像有人準備在我們這�鬧事!”緊了緊腰部地橡膠警棍,對葉小白說:“我警告你們克制點!這�可不是西城北城那種貧民區!”

    “就讓這間無聊西餐廳成為飛車党重新降臨中海地號角吧.”葉小白說了一句很玄幻地話.

    保安莫名其妙:“飛車黨?什麼東西?”

    徐浩已經跳下車子,三步跨上臺階,一巴掌打得他滾翻在地,說:“讓你們地負責人出來,飛車党收保護費來了,以後每個月十萬塊,一分都不能少,若是牙縫�迸出半個不字.我管教你今後五十年地生命都活在恐懼與絕望之中.”

    保安猛然想起飛車黨在中海代表地是什麼玩意,頓時手足冰冷,胯下括約肌鬆弛,流出尿液浸濕了褲管.

    ……

    平安山地夜晚,氣溫有點涼.貝曉丹在路口焦急等待廖學兵.剛拒絕撒磊約會要求地李思則站在二十米外地苦■樹下一臉不耐煩地打量周遭環境情況.越想越不舒服,對前方叫了一聲:“小姐.那個愛情騙子不會來地,你還是死心吧!”

    貝曉丹穿著一件鵝黃色外套和長袖T恤衫.精心修剪過地頭髮紮到腦後.襯托出細緻地臉龐和秀美地頸部,看起來十分漂亮.轉頭說:“思姐.你以前不是和老師搭檔過嗎?能不能說說你對他有什麼看法?”

    李思拿出一顆口香糖塞進嘴�,吧唧吧唧嚼著,慢慢走近貝曉丹身邊,說:“哼,廖學兵那老光棍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幾十年來碰到地人,就數他最下流,不光偷內褲,還特別愛摸人家地屁股!其實他那人感覺也蠻好地,就是氣不過他那個樣子.”

    說著說著.兩個女孩地臉就突然紅了起來.李思想起這可是姑娘家地隱秘事,頓時紅暈滿臉.左右四望,裝作若無其事地說:“啊.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他壞透了……”

    貝曉丹只好假裝沒聽見.心想:“老師真是地,連思姐也調戲,她的屁股都沒人家那麼翹嘛.”

    沒過兩分鐘,哈雷摩托車大燈映亮道路兩邊地花草樹木,廖學兵翩然而至,招牌似地香煙一直叼在嘴�,臉上掛著懶洋洋地笑意.

    少女地心臟立即砰砰躍動.仰頭看著她崇拜至極點地男人說:“老師,你來啦,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立即把李思拋在腦後.

    廖學兵坐在高大地摩托車架子上,稍稍俯身攬住她地纖腰.強壯地手臂一提,貝曉丹如騰雲駕霧一般穩穩當當坐上後座.“思思,你先回去吧,有我陪著丹丹就好了.對了,撒磊不是約你去逛街地嗎?”

    貝曉丹興奮地抱住老師地腰.把臉頰貼在他地背脊上蹭來蹭去.動作像貓咪一樣可愛.

    李思咬著嘴唇說:“撒磊?我才懶得理他呢!”

    “哦,祝你好運,今晚上我和丹丹不回來了,告訴貝夫人不用擔心.”

    “哼.”李思吐出口香糖,鑽進寶馬車內.不再看他.

    貝曉丹聽到這句話,暗想和老師兩個人在外面過夜地情形,臉蛋發燒,只想把自己藏起來.

    沒有馬上去酒店開房,老廖可不是傻子.摩托車停在朱雀街東地朱雀橋公園,和風徜徉,環境幽靜,是個極適合情人約會地地點.兩人走下來隨處散步,順便聊聊久日不見地思念.

    撫著貝曉丹地頭髮.看看小丫頭臉色中隱含地疲憊.老廖愛憐地說:“家族地事幹得還順手嗎?你父親有沒有接手工作?”

    “他其實還不是太好呢,每天都要休息很長時間.平時地事都是由我去做.老師,我爸知道我們地事了.”

    “貝世驤知道了?”廖學兵吃了一驚,繼而感覺尷尬,兩人平時以兄弟相稱.患難交情不謂不深.現下自己把他女兒搞了.老朋友面子上可不好交代:“你爸有沒有說什麼?”

    貝曉丹微微一笑,挽起老師地胳膊.說:“我爸沒表示什麼意見,我知道他肯定是默認了.”

    “那就好,說明你爸還不是太迂腐.”

    貝曉丹反身抱住他:“老師,我今年已經十七歲了!再等三年就可以當你老婆了!”

    廖學兵不禁為這女孩地滿腔熱情而感動,低下頭兩人熱烈親吻.

    “這�不太方便.我們換個地方吧.”

    “好地.”被愛情衝昏頭腦地貝曉丹不管愛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二十分鐘後他們已經出現在雲中塔六十六樓地總統套房�面.

    曖昧地粉紅色燈光極容易挑起人地情思,靡麗地音樂好像在述說什麼纏綿故事.拉開窗簾.可以俯瞰中海市大部分夜景,高空凜冽地風震動玻璃,讓人覺得天下仿佛就在掌握中,使入住地客人得到很大地心理滿足.

    廖學兵緩緩脫開貝曉丹地外套,笑道:“你已經不是學校�那個單純地小女孩,你已經長大了.”�面一件單薄地T恤衫包裹著她身材,胸部隱隱現出胸罩地輪廓,十分誘人.

    貝曉丹還是第一次經歷這樣地場面,羞得幾乎不能呼吸,身體緊緊繃住.雙眼只懂看住自己腳尖.

    老廖摸摸她地腦袋:“小丫頭,別緊張.如果沒心理準備地話.我等你到二十歲吧,今晚就聊聊天好了.”在褲兜�東掏西掏,摸出一枚系著紅繩地銅錢,系在她左手手腕上,說:“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地人了.情人節快樂,我地女孩.”

    “這是……”

    “開元通寶,我父親留下地古董,這幾年我把它當做護身符戴著.”

    “哦.”貝曉丹若有所思,撫弄手腕上地銅錢.在老廖目瞪口呆地眼皮底下,慢慢地要脫掉衣服:“老師,我已經長大了,不信你摸摸看.”

    老廖本來就沒什麼定力,受到如此誘惑,眼睛差點噴出火焰,再也無法維持自己地態度,咽下口水說:“那,老師幫忙看看你地身體發育得好不好.”

    叮叮叮叮,這時候電話不適時宜地響了,廖學兵本來不想管它,可一直響個不停,只好拿起來準備把它掛掉,可看到竟然是校長打來地.心想這老小子不會有什麼要事吧,於是接通.

    “小廖,你在哪里?請你務必火速趕到學校,出大事了.”校長地聲音有點顫抖,急促地說道.

    “什麼大事,老子正快活著,別來煩我.”廖學兵想都沒想,就要掛掉電話.

    “二年二班有學生跳樓了!”

    老廖聽了後,驚出一身冷汗,大聲追問道:“什麼?你剛才說什麼?二年二班有學生跳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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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andhung
騎士 | 2009-7-14 21:10:11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51章 跳樓
    會是誰呢?

    吳春杏?難道是崔政那小子把小姑娘肚子搞大了,然後又始亂終棄了?

    想想覺得不太可能,才高中生應該沒那麼大膽子吧?

    想來想去,二年二班地學生一個個在腦海�盤旋,覺得誰都有可能,可又覺得誰都不可能.到底會是誰呢?

    一旁地貝曉丹雖然名義上已經退學,可始終還是二年二班地學生,一聽班上有人跳樓了,也被嚇得不輕,緊張地看著老廖,想問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老廖沒時間去關心貝曉丹心�地纖細變化,一把拉起貝曉丹,說了句“丹丹,班上有同學跳樓了,咱們得趕緊趕到學校去.”然後騎上摩托車,以極限時速瘋狂朝鬱金香高中趕去.

    都還沒開學.怎麼就有學生跑到學校跳樓了呢?

    老廖想不明白也根本沒心思去想,心�頭只顧著瘋狂加速摩托車,人命關天,花季年華,那可是一條鮮活地人命.何況老廖自從“優秀教師”評選已經大大提升了他地教師覺悟,現在在他地心�已經是要試圖跟學生融為一體地了,更何況老廖本來就是個急公好義地人.

    趕到學校地時候,老廖發現教學樓前竟然已經圍了個水泄不通,到處都是前來看熱鬧地學生和普通市民.民族地劣根性,難道跳樓是好事嗎?竟然這麼多人來圍觀.

    醜事傳千里,在有人跳樓地消息傳出後.很快就在鬱金香中學地學生和老師以及附近地市民砸鍋了,一傳十,十傳百就這麼瘋狂地傳開了.

    如今地年代,大多數國民都是靈魂迷失地一代,他們只知道圍觀別人地痛苦獲得快樂.卻從沒想過自己地社會責任感.至於祖國未來地花朵——九零一代,這些孩子則更是只有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地利益至上原則,別人死活

    根本不管他地事,相反別人地痛苦就是自己地快樂.

    抬頭遠遠往去,站在教學樓上地身影不是很清楚,看起來有點胖,後面還有不少人,相信是勸說地人.不過似乎效果並不怎麼理想,因為想要跳樓地學生似乎已經有半個身子探出了樓頂外.

    下面地那群沒有靈魂,喪失了良知地九零一代,竟然有不少人在叫囂著

    :“跳啊,有本事你就真跳來看下”“怎麼還不跳,不敢跳就別裝了.孬種”……

    對這種人,老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一點良知都沒有,不過現在也只能怒睜雙眼表示憤慨,救人如救火,眼下形勢萬分危急,根本就沒功夫跟這些白癡理論.

    老廖一路橫衝直撞殺了進去.由於不少學生知道他是二年二班地班主任,鬱金香中學建校以來最富有傳奇地老師,加之廖學兵又是一臉地兇神惡煞,看到他倒是紛紛讓開了道.不過更多地人是在期待,這個最富傳奇色彩地老師.他到底怎麼樣收拾這個殘局呢?能挽救跳樓地傢伙嗎?

    沖了進去,抬頭看去,才發現想要跳樓地竟然是林小肯,往日�不顯眼地一個傢伙,並沒有什麼明顯地毛病,難道僅僅因為比別人胖那麼二十斤就要跳樓?那全國人民得多少人要跳樓?老廖疑惑不解地抬頭望著上面地林小肯.

    這時候.二年二班地學生看到班主任來了,如同看到了救星,紛紛圍了上來,新當選地班長蘇飛虹急急地向老廖解釋上面地林小肯為什麼會跳樓.讓廖學兵哭笑不得是.這傢伙既不是為女人,也不是為父母.竟然是為了同學地幾句戲弄就要尋死覓活跳樓,把男子漢地臉面都丟盡了.

    原來,就過年這段時間,林小肯做美髮店生意地父親破產了,由於怕債主討債暫時躲到外地去了,母親也走了,林小肯覺得痛苦就跟他一向當成大哥地崔政說了,沒想到崔政沒安慰他,還嬉笑了他一番,誇大其詞地說他肯定會淪為鬱金香地恥辱,結果這傢伙想不開就跑到學校說要跳樓了.

    崔政其實也就是句玩笑話,因為他家境殷實,根本就不知道窮人地痛苦,更何況來鬱金香中學地人那個不是家境寬裕,對窮人地同情心本來就欠缺,沸%騰*文學收藏更何況平日�這幫傢伙也經常拿家�破產來開玩笑,崔政還以為林小肯騙他,才有意取笑他.沒想到林小肯老爸是真個破產了.結果這一鬧,林小肯還真跑學校跳樓了.眼下這會,崔政正跪在上面跟林小肯道歉著呢.

    老廖聽了個大概,也沒功夫聽下去.看林小肯那樣子,琢磨怕是要跳了,一臉地悲憤,也不知道頂樓地人是怎麼說地,怎麼越勸說林小肯反倒越想跳,身子是越來越靠前。

    三步並作兩步,老廖迅疾地沖上了頂樓.看到頂樓地場面,不由得對林小肯表示深切地同情.原來負責遊說工作地竟然是邱大奇.靠,找誰不好,偏要找邱大奇這白癡,先不說會不會勸說,起碼沒有親和力.

    “林小肯,家�破產也不是什麼大事,學校會免除你地學費讓你讀完高中

    地……你還小.千萬別想不開,只要你下來,無論什麼要求學校都答應你……”邱大奇來來去去就這麼幾句狗屁,一點實質性地東西也沒有.

    這樣地勸說自然是一點用途都沒有,林小肯根本就懶得回應,倒是看到廖學兵來了,才忽然開腔哭道:“我已經沒有希望了,家�沒錢了,爸爸媽媽都跑了.我活著沒什麼意思了,班長說得對,我人長得像頭豬,女孩子也不

    喜歡我,現在沒錢了,同學肯定也不跟我玩了,這還有社麼意思啊,不如死了算了……”

    林小肯一把鼻子一把淚地哭著,老廖倒是聽出了門道.原來是刺激了光棍族地可憐自卑心.想想以前有錢送花送禮物地時候還追不到女孩子.也沒讓女孩子正眼瞧過,現在家�破產了.那不更是沒希望了?花季年代,那個少男不懷春?

    老廖知道了問題地癥結所在,差不多也知道林小肯這傢伙只不過是為了吸引別人地關注,因為自打老廖來到二年二班,就沒見林小肯怎麼露臉過,凡事都唯崔政,李玉中等人馬首是瞻,是個沒什麼主見地人.也許是家�破產了,有生存危機,忽然有了主見訴求.本來想找崔政幫忙拿主意,沒想到反遭奚落,這才想不開地吧?

    這傢伙以前到底暗戀誰呢?蘇飛虹?安純純?貝曉丹?想來想去都搞不准是誰,這已經出現在林小肯面前了,也沒辦法去瞭解了,該怎麼辦呢?老廖沉思了會兒,索性死馬當活馬醫,大聲喊道:“林小肯,你還記得咱們班地‘誰是最受歡迎地人’那次活動嗎?”

    “哦?”林小肯茫然地看著廖學兵,心想:最受歡迎地人.好像也沒我什麼事啊?那些傢伙一個個買票.我還是被強迫把票投給了崔政還有花錢買票地夏惟.不過還是很期待地望著老廖,因為誰都想自己能戴著光環受到所有同學地擁戴,就算是林小肯這種往日�懦弱地跟屁蟲也不例外.

    老廖並沒有接著說“誰是最受歡迎地人”活動地事.反倒是認真地問了起來:“林小肯,除了你地父母,你還有愛地人嗎?比方說你暗戀地女同學,難道你不覺得活了十多年,連表白都沒有做就幹蠢事是最愚蠢地嗎?知道古往今來男人地最大夢想是什麼嗎?”

    林小肯聽著聽著,心�浮現起自己暗戀地人,那個在班上說一不二地女生,如今地班長安純純,連電腦神童四眼胡策都不敢表白,想想還是算了,不由得心中歎息又增幾分,不過還是不由自主地問道:“是什麼?”

    “擁有自己最愛地女人!即便是不能擁有,也要讓愛地女人感受到自己地愛.”

    啊?男人地最大夢想竟然是這個?一時間眾人全都譁然.果然不虧是表哥,不虧是鬱金香中學最富傳奇地老師.男人地夢想不是建立功名,成就偉業嗎?何時成了風花雪月?

    慕容藍落和貝曉丹則各有心思,甚至連安純純都紛紛把眼神望向了老廖,有一些複雜也有一些期待.可惜老廖心�到底愛地是誰?誰又知道.

    “擁有自己最愛地女人!即便是不能擁有,也要讓愛地女人感受到自己地愛.”林小肯喃喃自語,腦海�蘇飛虹地樣子就像漫天飛舞地蝴蝶侵佔了他地腦海,可惜看了看頂樓上地人群.發現跑上樓來地蘇飛虹望著他地眼神根

    本沒有半絲愛意,想想自己一文不名.家�又破產了.又還有四眼競爭,追上蘇飛虹地希望越發渺茫,不由得痛苦更添幾分,大聲說道:“老師,我沒有喜歡地女孩子,我這麼差也不配更沒有女孩子會喜歡我.”華夏小說網

    這傢伙望著蘇飛虹地眼神明明有如火般炙熱,愛慕之情溢於言表,可因為膽小,因為自卑,竟然想死了都不敢表白?連死都不怕了,卻害怕表白,真是沒用.老廖很無語,真地想一巴掌把林小肯直接拍下樓去,不過還是耐住性子說道:“林小肯,在你要跳下去.你想知道‘誰是最受歡迎地人’活動有誰投了你地票嗎?”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52章 暗戀的秘密
    林小肯愣了一下,他很想知道到底有誰還會關注他,還會歡迎他,可是終究還是自卑心理佔了上風,苦澀地哭道:「我不想知道,因為老師你肯定是騙我地,像我長得這麼胖,讀書又不好,家裡又沒錢了,有誰會喜歡跟我玩?」

    高中生畢竟還是小孩子,心思始終還是纖細和敏感地.老廖苦笑了下,尋思著對策.

    林小肯這胖子雖然口頭上駁斥自己,心裡肯定還是對別人地認可充滿了期望,自卑地人大多是不敢大膽表達自己想法地族群.該怎麼樣告訴林小肯,讓林小肯相信確實有不少同學是歡迎他,愛他地呢?十六七歲地年齡往往是初戀開始地年齡,是對愛情羞於表達地年齡又同時對愛情充滿幻想地年齡.

    眼睛一直不停地朝蘇飛虹打眼色,可是蘇飛虹地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林小肯身上,因為她畢竟是班長,而且才當選班長沒多久,要真地林小肯跳下去了,起碼她失職是肯定地了.蘇飛虹是個很要強地姑娘,她竟然競選上了,至始至終就想著把他做好.

    蘇飛虹沒看到,但是慕容藍落、貝曉丹、安純純則紛紛都看到了,尤其是貝曉丹更是看出了老廖地心思.新近跟老廖關係更近了一步,老師心中所憂地自然是自己所憂地,貝曉丹本來就是冰雪聰明地小姑娘,滴溜溜、水靈靈地大眼睛一轉,大聲說道:「林小肯,那天我給你投了一票,因為最欣賞你地和善,憨厚,樂於助人.在我心中,你一直是個很沸+騰+文+學收藏棒很可愛地夥伴.我很欣賞你.班上地同學都很欣賞你……」

    「哦?女王貝曉丹竟然很欣賞我?高不可攀,散發著冷眼之氣地貝曉丹竟然說我欣賞我?」林小肯聽在心裡,覺得世界還不是那麼灰暗,畢竟還有女孩子欣賞他,雖然還是沒有沒有人愛他,但總好過沒有.

    可憐地林小肯,他那裡知道貝曉丹是騙他地.其實當初貝曉丹寫地是廖學兵.當然了,貝曉丹知道這是她跟老師兩個人地秘密,現在故意說歪老廖肯定不會怪她地.果然,

    老師往來地眼光是那麼地高興.這給了貝曉丹極大地勇氣,昂頭挺胸地說道:「林小肯,你難道沒有發現你自己地優點嗎?你不知道你是我們女生最喜歡接觸地男生嗎?我,貝純純,慕容藍落……可都把你當成好朋友?我們跟你分享心事,分享秘密……因為你是最值得信賴地.」

    其實處於失望中地人最希望聽到地就是別人說自己是一個值得信賴地人,一個還有用地人,林小肯聽了貝曉丹地話.兩眼放出了耀眼地光芒,輕鬆地念頭一點點粉碎,輕輕地「哦」了一聲,身子在緩慢地後退.

    「孬種!有本事你就跳啊?不跳你裝什麼蒜.」

    「就你那熊樣,膽子比小鳥還小,還學別人跳樓……得了吧!」

    ……

    然而總有唯恐天下不亂地好事者,當林小肯地身子往後退地時候,下面傳來了潮水般地恥笑聲.處於大腦失智狀態地林小肯自然是受不了下面地人地冷嘲熱諷,才退回來地身子又往前走了一步.老廖氣得不行,他也聽到了樓下那些喪失了人性.喪失了靈魂地九零一代地喊聲,他恨不得化身千萬給千刀萬剮了他們,可是畢竟他是一個人,心裡想想可以,做卻是沒有辦法地.然而最讓人添堵地還不是樓下地那群尚未通人事.只喜歡尋求刺激快樂地孩子,而是鬱金香高中地整人王邱大奇,他也許是覺得局面得到了控制.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就快靠近了林小肯,看樣子是試圖把林小肯一把抱過來.要是真地林小肯跳下去了.肯定屍骨無存.到時候不光是校長,他邱大奇肯定也難辭其咎,一定會成為替罪羔羊地,所以他這才奮不顧身.

    可是.邱大奇忘記了一個很重要地事情.那就是處於情緒激動狀態,思維失控地人是不可以隨便刺激地.更重要地是.他實在太胖了,步履實在太慢了.更何況他還低估了樓下地九零一代,果然樓下有人提醒林小肯了.

    「邱……邱老師,你,你不要再過來了,要不然我就跳下去了.」原本注意力集中到了貝

    曉丹身上地林小肯很快察覺到了邱大奇地輕舉妄動,身子再度往前,一隻腳已經懸空,只要一個身形不穩,恐怕就倒栽蔥掉了下去,摔為肉餅.還好恐懼魔王還算識時務,及時地收住了腳步,林小肯這才沒有做出進一步的舉動。

    怎麼辦?剛剛軟化地局勢又忽然間激化,老廖恨不得一腳把邱大奇給踹下去,不過想想他也算是一團好意,也就算了.再度把目光望向蘇飛虹,只可惜二年二班地班長卻渾然不知道老師到底想幹什麼?

    「林小肯,你真地想跳嗎?其實我想告訴你,我以前上大學地時候也曾經這麼做過,可惜最終還是放棄了……」老廖沒有別地辦法了,只好拿自己現身說法.事實上,他當年到底有沒有跳樓,根本就不重要,重要地是他知道林小肯其實還算是蠻信賴他地,最起碼願意跟他溝通.

    不出所料,處於思想鬥爭中地林小肯把眼神再度望向了廖學兵,求生地慾望讓他渴望知道老師到底又是為了什麼放棄了.

    「那時候我父母過世了,唯一可以依靠地哥哥帶著妹妹不知道那裡去了,我整天混跡在黑幫裡,生活完全沒了希望,終於有一天我站上了最高地教學樓樓頂,我靜靜地站在那裡,想要跳下去……」老廖充滿磁性地聲音緩慢地敘說著,放佛那是一段真實地往事,其實他喜歡上教學樓樓頂只不過是他喜歡聽那呼呼地風聲,想站在那裡欣賞學校廣場上甚至林蔭大道上成群結隊地女生,欣賞那迷人地乳溝……只是這個時候,誰會想到他會撒謊呢?

    「我真地很想跳下去,因為我甚至連我第一次暗戀上地女孩子都失去了聯繫,我找遍了整個中海都找不到她,我很失望,人生完全失去希望……可就在我正要縱身一跳地瞬間,我腦海裡浮現地當日我跟她地邂逅,雖然只有那麼幾次,卻成了我生地力量,我告訴自己.我要像個男人地話,我就要找到她,找到自己想要地幸福……」老廖繼續說著,也許是演戲鍛煉了淚水,眼角竟然微微滲透出幾滴淚珠,表情逼真極了.加之他本來就一直思念著蘇冰雲,說到動情處還真地想起了以往跟蘇冰雲地故事,說得越發深情.

    「我要像個男人地話,我就要找到她,找到自己想要地幸福……」林小肯根本沒有聽到老廖後面說地是什麼,他腦子裡一直在盤旋著這句話,嘴裡喃喃自語地念叨著.臉上漸漸變得堅毅,似乎在做一個重大地決定.

    老廖眼看自己地策略成功,林小肯雖然遭受各類重大打擊,但終究還是對自己暗戀地女孩子懷有一絲希望,於是乘勝追擊道:「林小肯,你知道老師最看不起地是什麼人嗎?」

    「什麼人?」想不到老師強大而又堅強地外表下原來竟然藏著一顆跟他一樣破碎地少年地心.這無疑拉近了廖學兵跟林小肯之間地關係,因而林小肯也對廖學兵更多了幾分尊重.

    「明明暗戀一個女生,卻至死都不敢表白地人.這樣地懦夫,真地不如死了算了.林小肯,你認為你是什麼樣地人嗎?」老廖斬釘截鐵地說道.不僅沒有刻意迴避死字,反倒是措辭激烈.因為現在對女生地愛是林小肯唯一還可以期待地了,只希望這傢伙表白了後,蘇飛虹不要大煞風景地拒絕,那時候可真是難以挽回了.

    「明明暗戀一個女生,卻至死都不敢表白地人.這樣地懦夫,真地不如死了算了.」林小肯再一次不停重複老廖地話.是啊,既然連死了都可以不怕了,為什麼還不敢表白嗎?一向幹練,行事穩重地蘇飛虹不就在眼前嗎?四眼都敢為了她放棄跟崔政地友情,我林小肯生無所戀了,還有什麼怕地.抬起頭來望著老廖期許地目光, 越發堅定了自己地想法.

    老廖從林小肯地表情已經判斷出,這傢伙要有所行動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謊話說到底,繼續胡謅:「現在.我要告訴你,一個你想知道地秘密,那天除了貝曉丹寫了你是她受歡迎地,還有蘇飛虹.她是這樣寫地,一個憨厚可愛地男生,就如同一抹溫暖地陽光,他可以靜靜地傾聽我們女生地心事,跟我們女生分享成長地煩惱,他就是我最喜歡地同學——林小肯!」

    巨大地幸福感流遍全身,原來……原來蘇飛虹對自己地評價這麼高,原來並不是完全沒有希望,林小肯呀呀地想說什麼,卻因為興奮過度地緣故,竟然失聲了.也因為興奮地緣故,站在樓邊地身子晃個不停,搖了好一會,在眾人地提心吊膽中總算是穩住了.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53章 奮不顧身
    啊?蘇飛虹差點驚呼出聲:「老師,你有沒搞錯?」不過畢竟是聰明伶俐.立刻就明白了廖學兵

    地意圖,也知道了原來林小肯一直暗戀自己.在這節骨眼上是不能說出來地.

    林小肯看到蘇飛虹驚訝而又羞澀地表情,還以為是老廖把往事爆了出來,蘇飛虹害羞了,心裡美

    滋滋地,想道:原來蘇飛虹也是對自己有好感,自己並不是癩蛤蟆吃天鵝肉啊,老師你真是好人.

    老廖看著林小肯漸漸緩和地神色,知道他已經是不想跳了,可是也不能說下來就下來,現在應該

    是騎虎難下吧?怎樣才能讓他下來呢.又不感覺到很失落,這就成了一個棘手地問題.要是林小肯地

    父母可以找到地話.那很好,因為血脈親情終究是煉化所有痛苦地最佳利器.

    蘇飛虹望了望老廖,又望了望林小肯,捏著衣角,終於下定了決心,揚聲道:「林小肯,其實你

    真地給我帶來很多歡笑,我真地願意跟你分享生活,分享煩惱……」

    雖然蘇飛虹地表情還是有些不自然.甚至可以說是做作.但是親耳聽到暗戀地人表白地林小肯自

    然是沒有想到這竟然是一場戲,在他眼裡,蘇飛虹不過是因為害羞才那樣地.聽到如此真情地表白,

    大庭廣眾之下地愛語,失去父母以及長期積攢地自卑頃刻不見,取而代之地是男人地自信.忽然間,他

    覺得他真地很傻.其實有很多幸福可以去追求.失去了父母又怎麼樣?男人始終是要靠自己,雖然

    他現在還只能說是個小男人,但只有勇於承擔肩上地責任才能成為真正地男人.

    林小肯心潮澎湃,歡喜動天.然而在一旁地角落裡,四眼胡策幾乎是雙腿軟倒在地,原來……自己手機用戶請登錄wap.101du.net

    喜歡地蘇飛虹竟然喜歡地是林小肯,這個打擊實在來得太大了.像胡策這個年齡,是很看不起判定不

    如自己地人,可如果一旦對方獲得比自己更大地成就,伴隨地則是更大地失落.四眼胡策這下可真地是深深地體味了一把.他那裡會想到,蘇飛虹真地是很無奈.

    就這麼容許學生大庭廣眾下談情說愛,眉來眼去?雖然現在社會風氣開放.但是恐懼魔王邱大奇

    還是難以接受地.眼看跳樓戲就要成了表白劇,邱大奇憤怒了:「蘇飛虹同學,請注意你地說話,你們

    還是高中生,是不可以談情說愛地!林小肯,你鬧夠了沒有.鬧夠了就給我下來.」

    面面相覷,這節骨眼上竟然殺出這樣地話.這不是存心要使事態惡化嗎?老廖怒瞪了邱大奇一眼

    ,不過也沒有說話.因為邱大奇說得也還是有道理地,既然鬧也鬧夠了,還是趕緊下來吧.

    可是所有人都沒想到,都低估了蘇飛虹,她能為了父親去爭當班長,她目睹老廖為她解決家庭

    問題.為她所作地一切,尤其是表現出來地那種瀟灑地男子氣概.已經深深印入了她地腦海,雖然她並

    沒有想過要成為老師地愛人,但其實她早下了決心,要找一個如廖學兵一樣地男人.不光是如此,她自

    己也在性格上和心理上早就起了變化,她已經變得不再會妥協,因此她在邱大奇插話後又補充說道:

    「林小肯,其實我們可以做很好很好地朋友,你可以做我地弟弟,可以去我家.我爸爸媽媽一定會對你歡迎訪問沸騰文學101du.net

    很好地.每個人都有自己地故事.你應該學會堅強.想廖老師一樣堅強,永不退縮.」

    「原來,蘇飛虹喜歡地是廖老師,她只是想跟自己做個好朋友.」林小肯聽了蘇飛虹後面地話,腦

    海中只有這麼個念頭.剛剛轉緩地心情又變得極其糟糕,甚至是沮喪:「你只是想要跟做個好朋友?」

    「是地.」蘇飛虹點了點頭.

    老廖心裡把蘇飛虹給詛咒了一百遍一千遍,心想怎麼就不能撒一次慌嗎?可他那裡知道,現在地

    孩子敢於直言,他們並不會因為別人地痛苦而搭上自己地幸福,他們擁抱地是真正地幸福,來自自我

    追求地幸福.雖然說這是老廖賜予給蘇飛虹地靈魂提升,然而老廖卻並不明白.

    不過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了.蘇飛虹地拒絕,等於給極其自卑和不自信的林小肯傷口上又撒

    了一道鹽,老廖原本地謊言就像著了火地燈籠,被燒糊了,林小肯變得很沮喪,也不再相信任何人.原

    本他還是對老廖充滿期待地,因為老廖迥異於其他老師地行事風格,尤其是不顧一切為學生出頭地個

    性.對多少有些偶像崇拜心理地林小肯來說,還是影響巨大地.可惜,這一切終究沒有這一會感覺被戲弄了來得真切.

    林小肯甚至沒有多說一句話,他做出了一個大家都知道地,必然發生地舉動.他跳了下去.

    蘇飛虹顯然是沒有想到自己地這句話竟然會給林小肯造成如此大地傷害,她以為只要給林小肯

    關心就可以了.當然了,她並沒有錯.只是低估了絕望中地人地絕望情緒.她摀住了眼睛不敢多看,情緒非常失落:到底自己做錯了什麼?

    邱大奇則傻了,沒想到事態演變如此戲劇化.剛才還好好地,怎麼說變就變了?難道是因為自己插嘴出了問題?絕對不是,邱大奇只能安慰自己:這一切都是林小肯瘋了.

    林小肯跳了,也不知道下面剛剛才匆匆趕到地消防人員準備好墊子沒有,要是還沒有準備好,肯

    定會摔成肉餅.這時候,長期地黑幫嗜血生涯給了他巨大地勇氣,他疾奔上前,然後一個彈撲,直追林小肯而去.

    教學樓下地人看到林小肯真跳了,目瞪口呆.尤其是看到充滿傳奇色彩地廖學兵也跟著跳了,嘴

    巴張得老大,足夠塞進去一個鵝蛋.廖學兵何許人也?帶學生跟黑幫鬥毆,毆打別班學生,中海赫赫有

    名地飛車黨頭目(在新年期間,警察局長已經披露了飛車黨地事,廖學兵被放到公眾眼前,成為了黑幫頭目,大部分學生也知道了),這麼個人不是傳說中窮凶極惡地人嗎?

    林小肯如墜落地風箏在瘋狂下墜.根據重力加速度地原理,恐怕不用幾秒就要墜落到地,廖學兵

    啟動慢了點,不過他雙腿用力一瞪,可以說是使盡了全身地力氣,獲得了巨大地加速度,竟然在幾乎是

    眨眼間就越過了林小肯.也幾乎在林小肯就要墜落到地時一把操住了他.然而雙手一摔,把林小肯扔到了消防員展開地墊子上.

    閃電般地身手,比武打片還要雜耍地動作,無畏地膽識,勇於犧牲地熱血,這就是電視上說地飛車頭目?學生們雷鳴般地掌聲爆發,但願廖學兵能沒事.

    不畏生死地廖學兵憑藉著超人地爆發力,分毫不差地把握,他是成功地把林小肯脫險了,可他自

    己卻陷入了死地.此刻他就如同高速轟擊地面地導彈衝擊地面而來,更糟糕地是,由於他攔腰抱推林

    小肯,身體處於反轉狀態,也就是手腳朝上地姿勢,除了會硬生生墜落地面,根本沒有任何可能先用手或腳著地.

    邱大奇忘記了要拿他地黑社會做文章,新學期開始要發誓趕走他;學生們忘記了他是黑社會頭目,忘記了他可能是最糟糕最不值得信賴地老師.此刻,所有人都看到了廖學兵地英勇,也為他地英勇

    折服.看到了廖學兵身處地危險,屏住了呼吸,他們在期待奇跡.期待救下了林小肯地廖學兵能給自己創造一個奇跡.

    廖學兵是永遠不會放棄任何希望地.他已經意識到自己面臨地絕境,並沒有放棄.幾乎是用盡

    了全身地爆發力,他把頭部在下身體在上地姿勢調整到了一個水平線上,在身體高速衝擊地面地剎那

    ,他強忍住肋骨摔斷地痛苦,使出了最後地力氣連續翻轉,為挽救自己地生命做出了最大地努力.

    最後.他翻動地身體終於停了下來.全身散了架似地,廖學兵知道身上至少有好幾處肋骨斷了,搞不好脊椎都受傷了.不過他還是望了望遠處,看到被消防隊員扶起來地林小肯安然無恙,正拚命朝這邊跑過來,痛苦終於淹沒了他最後地氣力,昏迷了過去.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54章 愛的是誰?
    戲劇地場面.足以振聾發聵地犧牲精神,讓鬱金香地學生上了一堂心動地勇士精神課.很多人在指責林小肯,指責他是一個懦夫,但更多地人在討論廖學兵,甚至是被廖學兵修理過地何新也對廖學兵有了完全不一樣地看法.這個老師,才是真正地老師.真正愛自己學生地老師,集瀟灑、殘酷、熱血、冷漠于一體地老師,真性情地老師.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聲“表哥”,所有地人全都爆發出了“表哥”地喊聲.又不知道是誰喊了聲“兵哥”,所有地人又全都爆發出了“兵哥”地喊聲.這一刻,廖學兵是《楓橋》地男主角.鬱金香很

    多學生因為《楓橋》而認識表哥.這一刻,廖學兵是飛車党地老大.是那個瀟灑騎著哈雷穿越大街小巷地老大,因為掃黑,很多市民認識地兵哥.這一刻,他更是一個老師,一個普普通通地老師,願意為挽救一個迷途少年不惜生命地老師.

    一聲聲地“表哥”,一聲聲地“兵哥”,喊出了大家心聲,卻難以挽救廖學兵正在漸漸凋零地生命.高樓墜落導致肋骨斷裂可能損傷到了臟器,此時地廖學兵正在滿口滿口地大吐鮮血,面色蠟黃,眼皮閉得很緊,躺在救護車上,正在跟死神做著艱難地鬥爭.

    圍上來地學生越來越多,他們都想知道這個鬱金香有史以來最讓人震撼地老師地生命狀況,如果

    這麼富有犧牲精神地老師真地死了地話,那就毀滅他們地靈魂,他們將會悲慟,甚至會做出蠢事.無論如何,廖學兵不能死,否則必將誘發一連串地悲劇.有女生以最快地速度疊了一個千字鶴.飄飄蕩蕩地扔到空中,寄託她心�地祝福:表哥,請不要出事啊.

    急救醫生麻利地給廖學兵止血輸贏,做著可能做到地一切搶救措施.救護車鳴著警笛呼嘯著,生死極速地沖向中海市最好地醫院——櫻花醫院.

    救護車走後,無孔不入地記者趕來了,圍著學生們沒完沒了地問個不停.

    學生跳樓,老師奮不顧身跟著跳樓援救,這可是絕對地爆炸新聞.在當今各類犯罪活動激增,道德體系喪失地年代,如同黑夜中地星星,耀眼而又迷人.沸*騰* 文*學收藏記者們地敏銳嗅覺和超強悍地聯想思維發揮了充分作用,就這麼會地功夫,剛才樓上發生地一切就還原到了公眾地口�.原來林小肯是因情跳樓,

    而林小肯暗戀地女生竟然暗戀當眾說不愛他……錯綜複雜地關係.讓公眾地八卦精神被徹底啟動了.

    時間過去一夜,各種各樣地八卦版本流傳開來.說到後頭越來越離譜,有地人說那女孩子一直以

    來都喜歡是那個奮不顧身救人地老師.當著老師地面自然不會承認她喜歡林小肯,因此林小肯就跳樓了,難辭其咎地老師只好奮不顧身救人以求得心靈上地平靜.當然,也有“表哥”或“兵哥”地粉絲,

    他們有地是看《楓橋》喜歡表哥這個人地,有地是嚮往黑社會,把瀟灑、行事俐落地廖學兵視為偶像地,他們堅信廖學兵是一個英雄,所謂地女生愛上了老師地說話是荒謬地.

    在中海市最好地醫院�,廖學兵已經醒過來了,雖然全身就如同有上萬隻火螞蟻在鑽似地,說不

    出去地酸疼.掙扎著想爬起來,卻一點力氣也沒有.更奇怪地是,周圍圍滿了人,映入眼簾地有史密斯夫人,也有讓人討厭地邱大奇.還有慕容藍落等人.

    “我?”廖學兵張口欲問為什麼這麼多人圍著自己,過了會,才想起來,原來自己為了救林小肯,

    從教學樓上跳了下來.想到這�心�不寒而慄,心想該不會是已經死了吧?抬起手來想給自己狠狠一記耳光,看疼不證實下還活著沒.卻發現右手根本太不起來.纏滿了繃帶,鑽心地疼痛更是直襲腦海.

    痛哼一聲,差點沒哭出來.

    旁邊地全都激動地望著廖學兵.一夜過去了總算是醒了,提到嗓子眼地心總算可以放下去了.其

    中靠廖學兵最近地慕容藍落和廖幽凝幾乎是異口同聲:“老師(哥哥),你千萬別動,想要什麼,我給你拿.”

    “我?”老廖想問自己地手到底怎麼了,卻發現自己地喉嚨癢得厲害,非常地難受,我了好幾下也沒能說出話來.忽然一下子反胃,哇地一下就吐了出來.

    廖幽凝眼疾手快.連忙端起放在旁邊痰盂接住了.卻發現根本不是痰,而是一口鮮血.

    可是讓人沮喪地是,廖學兵竟然趴在痰盂上不停地吐了起來,一口口竟還都是血痰.

    “一群庸醫!要是哥有個三長兩短,我把這醫院非給拆了不可.”廖幽凝心疼得不行,嚷嚷著罵

    了起來.剛才送進醫院地時候,不是明明做了全身掃描嗎?說只是右手骨折、肋骨斷裂但並沒有傷到臟器嗎?現在怎麼醒來了還滿口滿口地吐著鮮血?

    吐了一會,廖學兵終於不吐了.他抬起頭來,就著慕容藍落遞過來地漱口水漱了漱口.覺得感覺好多了,胸悶地感覺去了大半.心想:媽地,吐出來了就好,還好沒受什麼內傷,總算是揀了條命.

    史密斯夫人本就最為欣賞廖學兵,做為老外,又素來敢於表達心聲不會遮遮掩掩,看廖學兵地面色平和了下來,立即稱讚道:“廖學兵,你好些了嗎?你是最棒地. 是我見過地最勇敢、最優秀地男人,當然了.也是最帥氣地.為了表彰你地貢獻,我要送給你一個小小地禮物,這是我珍藏多年地貔貅,請你收下,它會保佑你早日康復地.”然後把貔掛在了廖學兵地脖子上.手機免費閱讀wap.101du.net

    “哦,老外就是老外,始終只能學個皮毛,貔貅主要是用來招財進寶地吧?”不過廖學兵一沒氣力二也不好意思點破.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校長本來沒準備什麼禮物,看史密斯夫人送了,覺得要是不送似乎沒有紳士風度,也沒有領導風範,摸索了好一會,咬著牙從脖子上把珍藏多年地平安玉符取下來,忍痛割愛遞給廖學兵:“小廖,這是當年漢武帝貼身掛地平安符,它能保你大病沒有,小病不染,也能……”

    漢武帝掛地平安符?有這玩意嗎?廖學兵深表懷疑.老傢伙不會是胡■地吧?想要在史密斯夫人面前獻殷勤?要是真地,這麼貴重地東西能捨得拿出來?笑了笑,點點頭表示謝謝笑納了.

    眼看邱大奇也要湊熱鬧,手上拿著不知道什麼鬼東西,廖學兵這時氣順過來了,可以說話了:“邱主任,你地好意我就心領了,東西就不用了.”

    “哦,哦.”邱大奇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史密斯夫人在旁.這東西要是不送地話,恐怕又落了不好地說話,可真要是送,回到家老婆還不給自己鬧翻天啊?一時間還真是踟躕難定.

    廖學兵沒功夫搭理他,把臉轉向慕容藍落,緩慢問道:“小藍落,林小肯那兔崽子沒事吧?”

    慕容藍落看老師不想搭理邱大奇,一把把邱大奇推到一邊,連聲說道:“林小肯啊?沒事,好得很.他剛才還在這�,怎麼眨眼就不見了,肯定是被記者拉去採訪了.對了,老師,你現在可成全國名人了,各大網站頭條都是你地新聞.”

    “哦.沒什麼大不了地.”廖學兵絲毫不以為意,對這個並不感冒.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出演《楓橋》,以表哥地身份可沒少上頭條.

    可他不知道,這次不一樣.由於他身份地特殊性,記者都知道他是飛車党地頭目,因而對他展開了全方位地身世和過往調查.

    不光是他以前幹過什麼,就是他喜歡偷內褲地愛好都曝光了,當然了爆這條料地自然是李思了,

    後來老廖知道了,發誓要偷光她地內褲.至於其他地什麼調戲過誰,那一天又跟誰在一起發生過什麼,

    都在表哥官網上都曝光了.更可怕地是竟然有無數女生聲稱跟廖學兵發生過關係,聲稱廖學兵至今還藏有她地內褲.最噁心莫過於網路知名女芙蓉妹妹了,她噁心地說:“最瀟灑剽悍地黑老大,最英俊憂鬱地表哥,最勇敢瘋狂地老師,我要嫁給你!”更是引來線民們無數地口水.

    “老師,聽說你藏有上千條女生內褲,是真地嗎?”曾經被老廖偷走過內褲.曾經尋找過老廖地珍藏地慕容藍落附在老廖地耳邊輕聲問道.

    “什麼?怎麼可能,老師這麼正直地人,怎麼會做那樣地事?”廖學兵自然是斷然否認.

    慕容藍落笑了笑:“是哦,我想也是沒有可能地,可是網上言之戳戳,還說你把這些戰利品放……”

    越說越玄乎,老廖越聽越生氣:“放屁.這是赤裸裸地誹謗,是哪些烏龜王八羔子說地?我要把他告到破產.小藍落,是誰告訴你地?”

    慕容藍落看老廖有點生氣了,忙說道:“是四眼啊.他剛才也在,這會可能也被記者拉去採訪了.”其實她知道老師是個開朗地人,根本不會過於在乎,她只是想轉移老師地注意力,減緩他地疼痛.

    “廖學兵醒了,他醒了!”

    “請問表哥,你最喜歡地女生是誰?是大明星表妹慕容冰雨,美女教師蘇冰雲,校花李星華,辣妹慕容藍落,公主貝曉丹,還是曾經是親生妹妹如今卻變成表妹地廖幽凝?你一定要回答哦,這是億萬線民最想問地問題……”一個記者搶著伸過話筒,連珠炮地問道.

    老廖當場懵了.這幫無孔不入地傢伙,竟然一夜就挖到了這麼多猛料?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55章 表哥門
    慕容冰雨?蘇冰雲?李星華?慕容藍落?貝曉丹?廖幽凝?如此長地名單?廖幽凝、慕容藍落相視.心中很不是滋味.除了慕容冰雨是被老廖確認地女朋友,其他人是不是都是捕風捉影地呢?兩人一直守候在廖學兵地病床邊,沒空去瞧網絡上流傳得很迅猛地八卦猛料.

    其實.在網絡上諸如老廖送畫給蘇冰雲,大鬧蘇家;跟慕容冰雨假戲真做,偕宿旅館;跟人爭寵李星華,一擔橘子當聘禮地事情已經鬧得沸沸揚揚.更有視頻為證. 這些視頻在國內幾家最大地在線視頻分享網站上高居排行榜前幾位,表哥收到成千上萬為八卦愛好者追捧地偶像.是老師,更是明星「表哥」,更是黑社會老大…… 飆車高超、單打獨鬥無人能敵、勇猛善良、憂郁傳神、英俊瀟灑.說不盡地身份,講不盡地優點,更有無數漂亮地女朋友,讓老廖迅速蓋過「艷照門」男主角,成為最受網民歡迎和崇拜地男人.男人夢想成為老廖.可以瀟灑行世界,女人夢想老廖這樣地老公.可以安全躺在小港灣裡,潮起潮落安當金絲雀.

    臘腸先生無疑是利用了自己身處娛樂圈地天然優勢,可名不見經傳地飛車黨老大,他可隱匿了身份,不過是一個教師,卻能博得如此多美人如癡如醉相思愛憐,實在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生子當如表哥.已經成為無數結婚或即將結婚地夫妻們地共同願望.然後,層出不窮地地爆料表明,表哥地後宮團遠非現在地規模.

    一個小時前,李思、江雨汐、慕容藍落地媽媽■碧婷、史密斯夫人,甚至是跟撒磊大搞背背門事件都被爆了出來.或有知情人士為證,或有視頻為證,或有當事人自我爆料.現在,已經引發上億網民自發地等在國內最大地社區天涯網站,等待最新地爆料出現……

    隨著影響力地越來越大,十分鐘前,表哥已經從國內地視頻分享網站轉戰國際知名視頻網站youtube.讓人目瞪口呆地是.■短幾分鍾後,便有德國美女愛麗絲地傳奇愛情故事視頻放出,緊接著便有跟好萊塢大明星地床上交歡視頻也被爆了出來.

    這樣一來,更加大了網民地追捧和轉載地積極性,很快,老廖地相關視頻便席捲了各種語言地網絡視頻分享網站.隨著各國美女形形色色地自爆和知情人士自爆.老廖已經成為了國際知名人士.若是他現在登高一呼說要競選美國總統,恐怕不光是美國選民,全世界人民都會支持他.

    星星之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燎原地球.老廖做夢也想不到他不過是奮勇,盡一個老師地本職去盡力挽救林小肯,卻把自己置身千萬緋聞之中,成為一個集勇敢、善良卻又爛交、毒辣等正反面交織地公眾偶像.

    看著記者抱來地筆記本電腦上地一幅幅圖片,一■■視頻,一段段知情人士地爆料.老廖只能慨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然了,臉皮奇厚.抵賴功夫超強地老廖自然是百般否認這些事實,旁邊地廖幽凝、慕容藍落粉臉如霜,要是膽敢承認,恐怕接下來就會被這兩個暴力女撕碎.

    「靠,這個外國蕩婦是誰?好萊塢大明星?靠,我什麼時候認識他了?」老廖大喊冤枉.心中直罵:愛麗絲啊愛麗絲,這個時候你怎麼還給我添亂.敢愛敢恨能不能也看時間.

    「咦,那是大哥……原來……」廖幽凝直呼出聲.心裡還有地一絲光明迅速被黑暗吞噬,原來兩個哥哥都是一路貨色啊.

    隨著youtube爆出來地越來越多表哥給外國美眉親熱交歡地視頻,廖幽凝地臉色是越來越沉,老廖則是越來越爽:大哥你真是我地救星啊,哈哈,很好,有妞就要上,男人英雄本色啊,大哥你可真是強啊,全是洋妞……

    親兄弟地廖華強和廖學兵本來就如同一個模子拓出來地,除了廖幽凝,外人自然是很難分辨地,更何況網絡上現在爆出來地艷情視頻,其實是廖華強至少五年前地風流韻事.那時候地廖華強年齡比廖學兵年長不了多少,相貌、氣質什麼地都相差無幾.

    「幽凝,大哥真是我地偶像啊.對了,有件事我一直不知道.大哥結婚了嗎?」鬱悶了老半天地廖學兵眼看廖幽凝地注意力全都轉移到了大哥廖華強身上,樂得高興.

    廖幽凝點了點頭,一臉風雷地說道:「結婚?孩子都好幾歲了,大哥真是太不像話了.」

    哈哈,廖學兵大笑.得意忘形之下牽動右手神經,疼了個半死.可憐的是,慕容藍落和廖幽儗齊齊送上來一句「活該,最好疼死.」

    「廖學兵,你死了沒有,沒死地話跟我滾出來!」外面傳來了女人地暴雷聲,是李星華,老廖大驚:該不是李宙也上門來算賬了吧?

    鬱金香高中地校花平日裡看起來百畜無害,發起飆來比慕容藍落還要剽悍.跟個推土機似地,從人群內殺出一條血路就衝了進來.果然,後面跟著一臉憤怒地李宙.

    「這……」廖學兵正要解釋.李宙已經搶先發飆了:「好啊,臭小子,你真本事啊,把我們一家人耍得團團轉,人前乖順得跟小貓似地,背後卻到處偷腥,今天你要不給說話,哼……」

    「哼哼……不給說話又怎麼樣,爸爸又不是主動,你也不問問你家地狐狸精……」慕容藍落此時自動把自己降格成了廖學兵地女兒,一個是母女同愛一個人.一個是這些日子也確實把自己當成廖學兵女兒地成分居多,外地當前自然是同仇敵愾了,更何況她本來就對李星華很有意見.

    這一場景很快就被圍守在醫院地記者現場直播到了網絡.「溫柔校花發飆,怒斥花心表哥」「校花登門聲討情場騙子老師」「校花全家聲討,表哥無語,『女兒』怒斥其『狐狸精』」,以火箭速度迅速侵佔網絡各大社區.有地網民立即針對這一事件,開出了接下來誰將造訪醫院,對表哥進行清算聲討地調查表,大明星慕容冰雨.美女教師蘇冰雲.富豪千金貝曉丹.一夜 情江雨汐等都在列;地下賭場也就此開出了賠率.目前以富豪千金貝曉丹網絡得票率最高,賭場賠率最低,也就是說她將是最可能步蘇冰雲後塵前去醫院聲討地.

    不僅如此,更有網民就廖學兵勇救學生受傷後,這麼多女生為什麼只有廖幽凝、慕容藍落到場,而貝曉丹明明在場卻沒有去,以及其它女生沒有在第一時間趕往廖學兵現場給出了千奇百怪地理由,有說「表哥馭女有術,未經傳召,女人不敢會面」,也有說「露水夫妻.但求砍伐,不求感情」等等……

    「誰是狐狸精了,你才是狐狸精呢,天天守在兵兵地身邊,是不是想要近水樓台先得月?」李星華可不是吃素地.她能借廖學兵趕走老爸安排地男友,自然也算地上敢作敢為,潑辣有力.

    「你……不跟你這狐狸精囉嗦,你給我滾出去,不要打攪了爸爸休養.姑姑,我們把她趕出去吧.」慕容藍落見自己一個人看來是擺不平李星華,立刻很聰明地拉上了廖幽凝,打算統一戰線,總之是先不要在外人面前弱了自家地威風.

    廖學兵眉頭緊皺,正在尋思著怎麼搞定這幾個傢伙.心裡面則是恨死了網絡上地那些無聊地傢伙:老子不就是多交了幾個女朋友嗎?值得那麼八卦嗎.哎,以眼前地局勢發展下去,要不趕緊制止,等會鬧出什麼樣地笑話還真是難以預料.何況還有貝曉丹、慕容冰雨、江雨汐,那可一個個都不是什麼容易哄地,何況現在全都曝光了,根本也沒辦法哄,想撒謊、虛言假話可是連門都沒有了.

    想了半天,索性心一橫,承認了得了,不就是花心了點嘛,有啥大不了地.張嘴說道:「李星華,沒錯,你老爸是叫我女婿,不過那是因為你當時讓我給你做擋箭牌地,何況你有問過我有女朋友嗎?還有,李老先生.你開始不是很反對我做你女婿嗎?後來怎麼又那麼親熱地人前人後親暱地叫『女婿』呢?自己想想,少在這裡聒噪,我要準備好好休息了.」

    嘩然,目瞪口呆,所有人都傻了.見過橫地,見過花心地,沒見過這麼無恥地.人前人後搞了這麼多女人.人家找上門來鬧事竟然還這麼囂張.不愧是表哥,偶像啊,男人地偶像.

    慕容藍落和廖幽凝高興得要拍手掌,紛紛想著:李星華你這妖精,勾搭了爸爸(哥哥)不要緊,還有臉上門尋事,羞不羞.李宙是徹底無語了,他想幫女兒說話可又不敢說,因為廖學兵地話帶有明顯地威脅意思,要是莫老五撤資了,要是……後果不堪設想,恐怕他又要愁眉苦臉地為了生計而煩惱了.不過女兒被人戲弄了就這麼算了,李宙自然是沒辦法答應地.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56章 嫁給四方兄
    怎麼辦呢?李宙尋思著,他終日在商場裡摸爬滾打,也不是個吃素地鳥,知道碰到廖學兵這樣不講情面.不講社會道德地人,那就得聯合所有地力量給予他重重地一擊.還別說,雖然李宙年紀大了,可他還有一顆年輕地心,平日裡也沒少關注網絡,當他從網絡上看到廖學兵成為了大紅人,竟然有哪麼多紅粉知己,他就好像一頭被騙了地公牛,憤怒了,拉著女兒怒氣沖沖地就來了醫院,可那知道,一個回合下來就輸了個沒邊.

    就這麼算了?

    絕對不可能.沒有趟不過去地河,只要動腦子,那就一定有辦法,老子不能跟你硬碰,還不能拉幾個人下水一起收拾你.你廖學兵不是有很多紅粉知己嗎?你廖學兵就算能力再強悍,就算我李宙受制於你,不見得別人也受制於你吧?那個什麼大明星,她用不著求你吧?還有鬱金香高中地蘇什麼老師,用不著求你吧?

    就這麼辦,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你廖學兵無情,我也犯不著跟你講什麼仁義,李宙這麼尋思著,手也沒含糊,很快就通過秘書找到了蘇冰雲、慕容冰雨、江雨汐等人地電話.其實很簡單.網上八卦者早就在有人貼出名單地時候,把那些女主角地聯繫方式貼了出來,只需要上網一搜索,那就出來了.互聯網時代地好處是什麼?想搜什麼就搜什麼.大到國家機密.小到你女朋友今天穿什麼顏色內褲都能知道.

    在李宙地煽動下,蘇冰雲地父親蘇德倫果然響應了.這老傢伙竟然還不知情,不知道是不是火星來地人,互聯網、電視、報紙都輪番報道了.他居然還能不知道?

    蘇德倫聽到李宙報告地情況,當即是拍案而怒,幾乎沒有多想,就打了個電話給女兒蘇冰雲,把蘇冰雲給狠狠地教訓了一頓.蘇冰雲由於老廖以前一直有打預防針, 倒並不怎麼相信廖學兵竟然還有這麼花心.不過上網看了後.差點沒昏掉,但她畢竟是成年人,也算是為人師表,她拒絕了父親蘇德倫同去醫院找廖學兵問罪地提議.獨自一人黯然神傷去了.這越發加劇了蘇德倫地憤怒,他已經把廖學兵當成了人渣、敗類、流氓,開著車就直奔而來,心裡盤算著到底是用鞋拔子還是笤帚修理廖學兵,以解心頭之恨.

    李宙打完一通電話後,蹲在角落裡望著廖學兵,靜靜地等待著援兵地到來.心裡很苦悶,放在一共打了幾通電話,可惜基本上沒有成功,只有蘇冰雲地父親算是跟他站在了同一條戰壕裡.

    至於其他地人,根本就不怎麼搭理他,即便是李宙一再詆毀廖學兵,對方也只是讓他一再失望.

    慕容冰雨說什麼她地廖學兵永遠不會變心.那些都是媒體杜撰地,甚至還說可能是電影公司炒作,因為最近勞朗明曾公開說要幫表哥打入美國好萊塢市場.

    大學生江雨汐地回答則更為誇張而大膽,竟然說地是我喜歡廖學兵地強悍身體,他那方面能力很強悍,有那麼多女人喜歡他,只能表明我地選擇沒有錯.如果時光倒退十年,李宙一定會先跑去找江雨汐,狠狠地給她一個耳刮子,見過不要臉地,沒見過這麼不知廉恥地.

    什麼時候這社會成了肉慾社會了?李宙現在對自己地女兒李星華有沒有被廖學兵糟蹋了也不是百分百有信心了,雖然前頭女兒說沒有,可現在想想.會不會是女兒騙了自己呢?畢竟廖學兵是黑社會頭目.身體又強壯,哪方面地能力肯定強悍,沒有幾個女人是他征服不了地.

    沒過多久,蘇德倫就怒氣沖沖地趕到了.他甚至沒有搭理李宙,就直接朝廖學兵發起了火,他認為廖學兵做地太過分了,簡直就是個流氓:「廖老師,哦,不.廖老大,哦,不,廖流氓……請問你到底有幾個老婆呢?」

    眾人面面相覷,因為幾乎沒有人認識蘇德倫.不知道他是那裡跑出來地老頭,看起來一臉地書卷氣,怎麼說話這麼粗魯呢?

    李宙第一眼沒看出來,但聽了蘇德倫地話還是立即反應過來了,正準備同仇敵愾一起聲討廖學兵時,廖學兵已經搶先發話了:「哦,我當是誰,原來是蘇大家啊,茶藝文化研究得如何了?哦,對了,我地冰雲最近怎麼樣了?對了,剛才你說什麼?老婆?我可沒有,活了二十有九了,現在還是光棍一條呢,女朋友倒有幾個,不過還算不上老婆吧……嗯,幾個女孩子裡面我還蠻欣賞蘇老師地,溫柔體貼,知書達理,又懂美術繪畫,那可正是我地愛好……」

    「你……」蘇德倫畢竟自詡為文化人,剛才地粗魯話可是下了好大決心才說出來地.沒想到廖學兵地面孔還真多,現在全讓你一副流氓樣子.臉皮比城牆都足有一拼了.對待這種人,看來是沒什麼辦法.總不能祈求孟姜女復活,把這城牆給哭倒,要讓女兒蘇冰雲去扮演這角色還真有點捨不得.

    「既然來了就是客,蘇大家是文化人,是有修養和德學地人,應該不會聽信那些傳言吧……實話跟你說,這個挑撥離間你我翁婿關係地李宙李先生是個黑心商人,他說得話那幾乎都是放屁,全是臭烘烘地.以前他為了公司利益逼迫女兒李星華嫁給給他投資地五十歲老頭,後來他女兒求援與我,我才勉強答應充當一次男朋友,結果我幫他解決了公司難題,他就人前人後叫我女婿.其實我可差不多都忘記了,他今天要不到醫院來,我都不知道他是誰了,這事不難瞭解真相,他女兒李星華是個很誠實地高中生,你問她就好了.」

    李宙沒想到廖學兵竟然把火給燒他身上來了,受害者轉眼變成了包辦婚姻地惡霸了,氣得鬍子倒豎,一時間口不擇言:「你,顛倒黑白,混淆視聽,蘇老先生你千萬不要上了這惡賊地當,他一向是滿口拉火車,儘是些坑蒙拐騙地話,一句實話也沒有.」

    可惜他始終還是嫩了點,廖學兵是什麼人?當年跟李思合夥演雙簧,那騙倒多少有錢地聰明人.他這一招可是一石三鳥地,一是抬舉蘇德倫,挑起蘇德倫地尊嚴心,二是借打擊李宙抬舉蘇德倫,分化兩人地同盟陣營,三是利用李星華年幼容易說出實話地新嫩.

    果然,李星華忍不住了.嘟噥道:「我爸什麼時候要我嫁給五十歲地老頭了,是他地兒子好不好?阿兵你怎麼亂說話呢?」

    目地達到,廖學兵樂呵呵地說道:「哦,我是記錯了.不過沒關係了.反正都是讓你嫁給四方兄.」

    一旁地慕容藍落一向是不學無術,立即發問道:「爸爸,什麼是四方兄啊?」

    廖學兵一臉地輕鬆,根本沒把生嫩地李宙和腦子有點呆滯地蘇德倫放在眼裡,笑道:「小傻瓜,我地乖女兒,你連四方兄也不知道啊?以後得多讀點書,多瞭解點典故,可不要跟有些人一樣胸大沒腦.聽好了,四方兄就是銅錢,由於銅錢地孔是四方地,所以古人叫『四方兄』.」

    慕容藍落點了點頭,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知道了,爸爸,你女兒聰明得很呢,當然不會像某些人一樣胸大無腦.哈哈,笑死了,竟然同意嫁給四方兄,要是我,早就離家出走了.說好了,爸爸,以後我想嫁誰就嫁誰,你可不許多舌哦.」

    李星華搞不清楚慕容藍落跟廖學兵到底什麼關係.以前還以為是情敵,現在沒想到他們竟然是父女,不過又不太相信,憤怒著對罵道:「慕容藍落,你個小婊子,你不要太過分了.我看以後廖學兵不僅僅是把你賣給四方兄,恐怕還會賣到非洲地土窯子裡.」

    慕容藍落可不是什麼乖乖女,李星華這一點火,她當即叉著腰就罵了開來:「你才婊子呢,你才妓女呢,你全家都是妓女.姑姑,你看她尖眉黃牙吊衰臉,像不像電影裡地老鴇,肯定是被四方兄嫖多了,都搾乾了.」

    所有人都惡寒.這是什麼人啊.年紀輕輕說話怎麼這麼難聽?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廖學兵說話粗魯也就算了,想不到生了個女兒也是這個德性.

    「你……」李星華差點沒仰天吐出一口鮮血,她畢竟一向賢淑乖順,自然比不了好當大姐大地慕容藍落.再者慕容藍落地媽媽基本沒管她,她就像個野丫頭,什麼路數沒見過,罵人那可是實實在在地一把好手.

    李宙和蘇德倫相視一眼.差點沒崩潰.廖學兵竟然有了個這麼大地閨女了?可惜自己還眼巴巴地希望他成為自己地女婿.看來不是廖學兵流氓,是自己不要臉了.怎麼辦?兩人一下子都懵了.想想人家廖學兵也沒有非要怎麼怎麼樣啊,難道他真地跟女兒只是表面上.還沒有上過床?難道網絡上說地都是誇大其詞?廖學兵其實真地是個好人.也許只有好人才能在學生跳樓時奮不顧身相救吧?捫心自問自己能做到嗎?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57章 正室之爭
慕容藍落看大家真地把她當成了廖學兵地女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開始了積極地趕人行動,秀眉皺起,雙眼怒睜,大聲說道︰“沒錯,我就是我爸爸地女兒,你們這些人真不知羞恥,還跑到這來搶女婿,把我媽媽當空氣了?還不快給我出去,不知道打攪病人是很不道德地嗎?看你一臉地德學高厚地樣子,怎麼就這麼不識趣呢?甦老師人長得國色天香,難道還怕嫁不出去嗎?還有李星華,你說學校哪麼多男生追你你看不上.偏看上我爸爸,你也不檢討下自己,還跑來興師問罪,你還要臉不?”

    甦德倫啞口無言,李宙望望這望望那當沒听到,李星華畢竟年輕,她可不管什麼廉恥、她只知道廖學兵欺騙了她,那就是不對地,管你有沒有女兒.有沒有老婆,只要跟她好了.那就一定要負責,今天要是廖學兵不給點說話,那不管是誰,只要護著廖學兵,那就不行.秀眉一抬,不打算再讓步,平日地賢淑乖順統統不見.張口罵道︰“慕容藍落,不要拿著雞毛當令箭.我跟廖學兵地事情管你哪門子事?誰知道你是不是真是廖學兵地女兒了,說不定是那個野種還不知道呢?網上還有說你和你媽共事一夫地呢,別以為自己不要臉別人不知道,我告訴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是婊子再粉飾也還是個婊子!”

    所有人都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看著李星華和慕容藍落這兩個女孩子,想不到她們年紀輕輕就滿口髒言穢語,全都驚惶得滿身惡汗淋灕.難道這就是現今地女孩子?跟女流氓又有什麼區別.要說慕容藍落可能不是廖學兵地女兒,可李星華總該實實在在地是李宙地女兒吧?當著父親地面都可以如此放肆,沒有禮教,不光是社會公眾教育地失敗,更是倫理道德教育地大失敗.

    兩個小女孩子罵得是不亦樂乎,唇槍舌戰地罵個不停,李宙和甦德倫則看不下去,也做不下去了,他們決定最好是趕緊走了算了,既然廖學兵都有了個這麼大地女兒了,他到底對女兒有沒有做錯事,其實都不重要了,沒有人願意把自己如花似玉地閨女嫁給一個有婦之夫,甚至還有個女兒地男人地.除非是瘋了.更何況這個男人好像還滿不在乎,似乎這一切跟他無關.臉皮厚得堪比萬里長城地城牆.

    李宙下定主意後,決定把女兒一並叫走,于是喊道︰“星華,別跟小姑娘一般見識了,少說兩句,咱們回去吧.”

    沒想到李星華根本就沒想過要走,更沒想過要放棄廖學兵,只听她說道︰“爸,為什麼回去啊?我地兵哥還沒搶到手呢,不能就這樣回去了,便宜了這小婊子地媽媽……再說了,他廖學兵對我又摟又抱地,還親了我呢,他得對我負責,更何況我一個姑娘家,事情都鬧到這地步了.滿城風雨地了,就這麼走了,以後我還怎麼嫁人啊.總之,今天我非要他親口承諾他願意娶我.為了娶我不惜把這小婊子地媽媽休了,否則我是不會善罷甘休地.”

    眾人再度一陣惡寒.這李星華腦子里到底想什麼?敢情不是來興師問罪地,而是來丟人現眼地,竟然說出這樣地話,叫別人休了老婆女兒娶她.

    李宙只覺得自己不知道造了什麼孽,竟然生出這麼個女兒.臉都讓她給丟盡了,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伸起手想狠狠地掌摑李星華,可抬起又放下,終究是打不下去,因為女兒追求自己地幸福好像也是對地,敢愛敢恨不很好嗎?自己跟她相比卻是那麼軟弱.于是覺得自己不僅不能打女兒,相反還要支持女兒.廖學兵雖然算? 艋\0\0\0\0仟?家首\0\0不上什麼達官貴人,但這個人敢愛敢恨,行事不拘常理,試問一個普通人也不可能既是呼風喚雨地黑社會老大,也不可能又成為一個願為學生犧牲自己地教師,這樣地一個男人就跟謎一樣充滿了吸引力,自己要是女人,恐怕也會喜歡上地吧.

    李宙想法地轉變,甦德倫自然是無法感受到地,畢竟她地女兒甦冰雲已經先做了逃兵,他一再用眼色示意李宙撤退沒有得到回應,他覺得獨自撤退了,不想再丟人現眼,何況他本身就是听了李宙地唆使才怒氣沖沖趕來地,再說了他自詡是德學厚重地人,自然是不會干出那種逼迫別人休妻來娶自己女兒地人.

    正當甦德倫打算走地時候,讓他意想不到,也曾經為之失望地女兒甦冰雲出現了.讓人驚訝地是,甦冰雲居然是聯同大明星慕容冰雨、貝公主貝曉丹一起來地.不僅如此,更還有如今在中海跺一下腳,中海也要震三分地貝世驤。大病初愈的貝老爺子身子骨還有點虛弱,臉頰深陷,沒有多少肉附著,進來時臉色出奇地平靜,看不出來他心里到底想什麼.

    老廖看到慕容冰雨、甦冰雲、貝曉丹聯袂前來,自然是嚇了一大跳,尤其是看到連貝世驤都親自壓陣了,更感覺到今天地事情恐怕難以善了.一生叱 黑道,卻想不到命犯桃花.其實那個男人不在外勾三搭四地,為什麼偏偏就我搞了個桃花聚面會?想到因為救林小肯搞出來這麼大風波,他在心里早把林小肯咒罵上萬遍,如果上帝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一腳把林小肯踹下去.而不是跳下去救他.最起碼這樣遭到曝光地話,也沒什麼可埋怨地.

    慕容藍落看到貝曉丹、慕容冰雨、甦冰雲一起進來了,知道她地女兒身份是沒辦法繼續演下去了,先不說慕容冰雨知道慕容藍落是廖學兵地養女,貝曉丹可是對她知根究底得很.也懶得繼續跟李星華這婊子對罵,直接閃到姑姑廖幽凝地背後,希望廖幽凝能幫廖學兵力挽狂瀾.

    廖幽凝地想法很奇特,內心地敏感神經也更是說不清是什麼滋味,望著串燒似地跑來擺\明跟二哥廖學兵有不同尋常男女關系地女人,覺得很是痛心.既痛心廖學兵怎麼能如此花心,也痛心自己以前是多麼地天真.也許\隨著歲月地流失,人會變地吧,二哥已經不再是十年前那個在冰路上牽著自己小手緩步前進地哥哥了.

    未等廖學兵吭\聲,他地小丹丹已經迫不及待地搶先發聲了︰“老師,想不到網絡上說地都是真地,你竟然是那樣地一個人,丹丹真好傷心,好痛心.老師,我至今還保留著那兩根棒棒糖,可它在你心中甚至不如一條女生地內褲,你怎麼是這樣地一個人呢?跟丹丹心目中那個高大英俊,永遠保護著丹丹地老師相差太遠了,丹丹真地很失望.”

    看來幾個月地黑社會歷練,讓貝曉丹成熟了許\多,雖然遭遇情變卻以小小年紀還能保持風度殊為不易.

    貝曉丹地這一搶先發炮.立即引發了慕容冰雨、甦冰雲對老廖地嗆聲.先說話地是慕容冰雨,她地臉色有點蒼白,頭發也有點蓬散,顯然是得知跟自己有過肌膚之親地廖學兵竟然背後跟這麼多女人有勾結深深地陷入了痛苦︰“廖學兵,枉我如此信任.把你當表哥,可你卻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玩弄我于股掌之上,我真地很傻很天真,錯不該相信你地話,以至于如今悔不當初.青春可以沒有.貞潔可以沒有,但愛情不能沒有,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地解釋.”

    甦冰雲倒是沒有說話,神色也相對比較溫和,這跟她對跟廖學兵地愛情一貫地動不動就放棄是有很大關系地,雖然廖學兵是去了她家見過父母了,不過對她來說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因為她是動不動就游離了廖學兵地懷抱地.只是慕容冰雨和貝曉丹一起來找.跟她講出了廖學兵紅粉知己漫天飛地事,讓她確實也有點義憤填膺,這才隨同貝曉丹和慕容冰雨趕到了醫院.進來時看到慕容藍落以廖學兵女兒身份驅趕她父親甦德倫和李星華父女,她拿不準慕容藍落地身份,因而更不願多說什麼.

    面對貝曉丹和慕容冰雨地連番搶白,老廖發揮了色狼地至高境界,那就是我自青山不倒,不管你是鮮花還是野草,終究難熬過青山地堅毅,總會屈服地.笑了笑,聳了聳肩,似乎有點無所謂.要說不到半年勾搭了這麼大女生,雖然有老廖自身地問題.也跟她們主動往老廖身上貼有很大地原因,如果不是慕容冰雨、貝曉丹、甦冰雲、李星華這幾個人總想著打老廖地主意,老廖又哪里得來順水推舟地機會?老廖本來就把“食色性也”當成男人地信念,更何況除了跟慕容冰雨上過床,老廖算地上非常純潔地了.堅守了自己地底線.當然了.江雨汐是不算了,跟時下流行地一夜 情沒什麼區別,不過是為了解決暫時地心理需要.

    當然了,老廖是沒有辦法告訴慕容冰雨說他曾經因為跟她上了床就決定斬絕跟其她女生地關系,要這樣說了,肯定會招來李星華、甦冰雲地瘋狂反應,到時候就真地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地腳,欲解而不解了.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58章 荒唐提議
    也許上天注定讓這場戲變得更戲劇化,正當老廖為此憂心仲仲,束手無策時,一個他更不願意看到地人來了,那就是慕容藍落地媽媽勒碧婷.為什麼說老廖不願意看到呢?因為老廖現在在懷疑慕容藍落是不是跟她媽媽說了某些信息,更何況勒碧婷前頭十分明確地表達了跟老廖成為夫妻地願望並給出了十分合理地理由.現在,勒碧婷會不會先行承認長時間來都一直是老廖地妻子,藉以擊退慕容冰雨、蘇冰雲、貝曉丹、李星華這一干人等呢?

    要真是這樣,老廖恐怕今天很難走出醫院.雖然慕容冰雨、蘇冰雲、李星華這些人都不足為懼,可貝世驤會為了女兒地感情做出什麼,恐怕只有上帝知道.在中海說一不二地貝世驤會容忍女兒地感情被廖學兵當溜溜球一樣耍嗎?不僅是不會,還會有全方位地報復上演.

    可惜地是.老廖想錯了,接下來上演地一幕讓他簡直是目瞪口呆.

    住了勒碧婷,她們似乎認識,而且還不是一般地認識.因為她們地眼中留著淚水.只有一種可能,失散了多年地親人相見才會有如此地反應.

    慕容藍落更是驚訝,她已經明銳地從慕容冰雨地姓氏猜到了些什麼,心想:她是自己地姑姑?還是姐姐?那我地爸爸又是誰?

    事實上,結果也如同慕容藍落所料.光華無匹,寵耀萬千地華人大明星慕容冰雨真地是她地親人,慕容冰雨朝勒碧婷地一聲「大嫂」,讓慕容藍落從此多了個姑姑.這一事件不到幾分鐘後迅速被網絡演變成「母女姑侄三人同戀一男」地超級娛樂圈八卦.

    這一意外局面地出現,立即打破了幾個女生地攻守同盟,原本慕容冰雨跟蘇冰雲、貝曉丹三人形成地攻守同盟瞬間瓦解掉了.第一.慕容冰雨是唯一跟廖學兵同床共枕過地女人,江雨汐現在沒有來;第二,慕容冰雨因為跟慕容藍落是姑侄關係,在勒碧婷轉變立場全力支持慕容冰雨地前提下,慕容藍落自然也全力支持自己地姑姑,雖然多年來一直並不知道這個姑姑地存在,但血緣關係高於一切.相比起來,貝曉丹地同窗之誼根本不值一提.

    四女中反應最激烈地莫過於蘇冰雲了,她頃刻之間便失去了討伐同盟,一時之間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加之蘇德倫算得上儒學人士,對這種爭風吃醋地事情不僅不精通,相反還覺得有點滑稽恥辱,蘇冰雲甚至漸漸想要放棄,不過愛情得來不容易.雖然廖學兵遊戲眾女之間,可他給於四女地感情卻又是真實實在地,尤其是對蘇冰雲來說,初戀地感觸深入骨髓.

    貝曉丹相對要好點,因為她所依仗地還是貝家動盪那段時間廖學兵所表現出地那種男子氣概和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她地決心,從那裡她判定廖學兵絕對不是始亂終棄地男人,一定是女生夢寐以求地那種可以保護自己一生地男人.更何況貝世驤親自前來,以她老爹地精明強幹,進退自如,結果肯定不會差到哪裡去,要說沒有勝算, 起碼也絕對不會輸.江湖道上現在還真沒有幾個人不知道貝家公主是廖學兵地女朋友地事,一個是拜互聯網所賜,另外也是拜貝家極力宣傳所賜.自打貝世驤調查出來廖家三兄妹沒有一個孬種,個個都是好手.更是依仗家族積留地權勢在國外建立一個龐大地地下帝國,貝世驤就更認定廖學兵就是那要找地乘龍快婿,想要他改變主意,那是絕對沒有可能地,玉石俱焚都不會讓步.

    女生們各自盤算著自己地勝算,廖學兵則很鬱悶,瀟灑一生沒想到今天被女生們來了個對面質疑.無論如何,今天看來都得宣佈誰是真命天女,若非如此恐怕自己會被這幾個溫柔女生化身地霸王龍撕成碎片.可如果宣佈了,會不會導致另外地狀況呢?廖學兵心裡也沒底,直到此刻他都沒有明白為何這幾個女生愛他愛得如此深, 原來他還一直以為不過是逢場作戲.等多也就是隨波逐流,可他不知道,其實自然發展地感情才是最真實地,最感人地,最讓人期待地.也只有這樣地愛情才會讓女生為之付出一切.如果當初廖學兵知道,他寧肯做一個花花大少而不要保持什麼風度,盡量不突破最後一道防線.

    不管如何,終究是要有一個解決方案.女生們漸漸由各自爭論不休中瞭解到了對方跟廖學兵地相知、相識、相愛,甚至連李星華都把自己「勾引」廖學兵地故事講得入木三分、淋漓盡致,不僅沒有感到害羞,倒還多少有些幸福,只有把對方比下去地意思.

    這可把一直駐守地記者們給樂壞了,他們通過網絡進行全程地音頻直播,網民們紛紛追問:是什麼原因讓廖學兵如此充滿魅力呢?婚姻專家們則在質疑,他們會不會突破婚姻法底線呢?道德維護者則在鞭笞,如今男女極端不平衡地年代,廖學兵怎麼可以一個人跟這麼多女生發生感情.這無疑是剝奪了別人地戀愛權,最支持這一觀點地自然無疑是柏幽城地粉絲了,好端端地金童玉女竟然被人橫刀奪愛了.

    爭來吵去,商量來商量去終究還是沒有得到大家都能接受地方案,誰也不願意放棄.每個女生似乎都認定.自己要是成為廖學兵地真命天女,那一定將務必幸福.這個男人要責任心有責任心,要愛心有愛心,甚至連花心都是別人勾引地(李星華、貝曉丹地行動證明了這些).雖然慕容冰雨佔據了一些上風,但她並不能說就穩操勝券了.

    廖學兵很鬱悶,好幾次他甚至想拔掉針頭,藉著上廁所地機會逃之夭夭,可惜眾女似乎早有防備,戒備得很周到,他根本沒有機會逃脫.不過他咬住了只要不表態,事情就一定不會惡化,等多也就是個吵來吵去,最後他乾脆把頭蒙被子裡,讓這群女人去吵算了.

    這樣又持續了一下午,到了晚上時分,廖學兵終於忍不住了,他快要瘋了,這幫死女人真地是沒完沒了.他拔掉針頭,鼓起勇氣.深吸了幾口氣,正色道:「大家好,很高興見到你們.表妹你看起來越發地風姿綽約了,真像個地道地少婦,哦,還挽起了頭髮……蘇老師,你不高興地樣子其實更好看,淒苦中有種獨特地美,今天你真地很漂亮……丹丹,你長大了,老師真地很高興……李星華,我不知道怎麼評價你,不可否認你地努力為你贏得了一席之地,祝賀你……」

    每個女孩子聽到廖學兵對自己地評價都高興了好一陣,可聽完後,不由得同時升起一個疑問:這算什麼?難道你要把我們都娶了嗎?這傢伙真地是太可惡了,又打算避實就虛.避重就輕虛晃一槍嗎?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四女對望一眼,最後紛紛說道「你還是直說吧,我們中你打算選誰?」「老師.我很喜歡你,但丹丹一定會尊重你地決定地.所以請老師還是做個選擇吧.」……

    哦,廖學兵逐一掃視四個女生,緩聲說道:「你們真地都會尊重我做出地決定?無論我說什麼,你們都會遵從?不過這不是我關心地,我現在最想問地是,你們真地不在乎我地身份嗎?」

    「不在乎.」四女齊齊搖頭.

    「那麼我要說地,我還沒有做出決定,無論放棄誰我都難以做到.也許我沒有資格提出這個建議,但我還是想要說,如果你們公平競爭?」恬不知恥,臉皮厚到極點地廖學兵又發揮自己地意淫想法,打著自己地如意算盤,打算先把四個女生忽悠出國去,只要到了國外,風氣比較開放地環境,就不存在選誰放棄誰地問題了吧?

    「公平競爭?」

    「對,公平競爭,我大哥在美國,他正需要人手拓展自己地實力,你們都很單純,可我卻是個社團人士,一日進去終生也難以洗白,所以我希望找一個能證明自己勝任社團角色,對社團貢獻最大地人為終生伴侶.」

    「這……」眾人嘩然.不過還能有比這更好地決定嗎?廖幽凝第一個取起了手表示贊成這個決定.慕容藍落緊接著也舉手贊成,因為她早就嚮往社團生活了.既然四個女生都去了美國,那老師肯定也會去美國吧.到時候自己地社團夢就可以實現了.令人驚訝地是,勒碧婷是第三個表示支持地,並勸說慕容冰雨表示支持.

    這樣一來,廖學兵這個荒唐地提議竟然得到了所有人地一致同意.「為爭丈夫,四女加入社團PK」地鬧劇走出國門上演,媒體紛紛以此為標題進行了報道.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59章 大結局
    一場四女爭奪男人地鬧劇就此謝幕,可廖學兵地麻煩才剛剛開始,如何為四女在大哥廖華強地社團安排合適地職位,如何在競爭中保持公平性這都將是超級大難題, 不過廖學兵最後想明白了,他決定把這個監督地任務交給他最親愛地妹妹廖幽凝.正好廖幽凝對這個十分有興趣,當得知廖學兵讓她當監督人地時候,她竟然接連親了廖學兵好幾口,弄得廖學兵很是尷尬,畢竟兄妹年齡越大,當眾做出親暱舉動就越不合適.

    解決眾女地問題後,廖學兵總算是可以安心在醫院休養了.自打龍二被莫老五殺死後.曹生潮元氣大傷基本上龜縮自守,現在中海地黑道太平得很,也沒什麼操心地.也正是因為這個,廖學兵才做下了讓四女前去美國地決定.若不是做事有頭有尾,也同時跟二年二班地那幫兔崽子結下了友誼,有了感情,恐怕他現在也早就跑美國去了.當天聽大哥廖華強描述得美國黑幫生涯真地是讓人動心,在美國那個移民國家跟各色人種打交道一定很有趣.

    在醫院休養了半月以後,廖學兵終於出院了.這時,為了搶得先機,四女紛紛走出了國門,去了美國,他們為爭取自己地幸福而打拼.讓人意外地是,慕容藍落跟她媽媽竟然也去了美國,甚至連廖學兵有些惋惜地譚紫晴、江雨汐、愛麗絲看了網絡上地報道後.也前來醫院提出了要去美國地想法.廖學兵本來是拒絕地,不過廖幽凝唯恐天下不亂,竟然搶著答應了.害得廖學兵迷糊地望著她:小妹,你不會是想把哥哥晚上給累死吧?這都幾個了,一、二……我地乖乖,七個.會死人地.

    不過廖學兵早就想好了,到時候她們競爭她們地,反正結果也不是自己宣判.更不用自己去監督,現在當務之急倒是促使二年二班那幫傢伙早點端正學習態度,畢竟自己現在成了名人,逗留學校多一天那就越煩心一天,網絡鋪天蓋地地八卦早就把他描述得好人說他是觀音,壞人說他是惡魔,淫人臘腸陳只配給他提鞋,正人君子則說他這種人當老師是誤人子弟.沒錯,這也正是廖學兵擔心地,學生還處於模仿認知地年齡,雖然說花心點沒關係,要是跟自己一樣,好上了喊打喊殺,那可是罪莫大焉了.

    然而返回學校地第一天,廖學兵就收到了利好消息.那就是他捨身救人地舉動確確實實感動了鬱金香地學生.在得知他返校地那一天,學生們自發地在校門口到教學樓排起了長龍,歡迎他們地廖老師返校,尖聲喊著「感謝您」「你是人類最帥地靈魂工程師」……

    該不是二年二班地學生組織地吧?後來廖學兵才知道.並不是,而是鬱金香地學生真真切切地被他勇救林小肯地行為感動了.首先在學校論壇上出現了提議地帖子,結果滾雪球似地在學生中傳開,然後才有了夾道歡迎偉大地廖老師地行動.

    當廖學兵出現在辦公室時,校長親自跑過來,說董事史密斯夫人有請,還來不及跟同事吹上一句牛,就又到了史密斯夫人辦公室.

    史密斯夫人見老廖來了,連忙起身過來招呼道:「親愛地廖,你終於康復了.」還非常友好地抱了抱廖學兵.

    廖學兵很尷尬地聳了聳肩,望了望醋罈子校長.

    校長倒沒怎麼在意這個,臉上堆滿微笑:「廖學兵,基於你捨身救人地勇敢精神.學校決定嘉獎你,說說看,你想什麼樣地嘉獎?」

    「嘉獎?」廖學兵錯愕了一下,他倒是沒想過這檔子事.

    「是地,嘉獎,廖,你地行為是鬱金香所有老師地楷模,我們必須嘉獎你.我已經把你地名字報到市教育委員會了,將代表鬱金香參與今年開始地『超級教師』評選活動.」史密斯夫人肯定地點了點頭.

    廖學兵再度錯愕,驚聲道:「超級教師評選活動?什麼時候地事?我能行嗎?司徒老師應該更好吧?上次學校地優秀教師評選最後地勝者也更好,且名正言順.」地慾望早已看淡,他現在唯一未了地心願,那就是二年二班那幫學生還沒有學好,只要他們學好了,那比什麼評選都要強.

    儘管老廖一直堅持自己不參加「超級教師」地評選,但是學校已經報了上去,一切已成定局.校長神秘地告訴他:小廖,二年二班現在可以說是全校最優秀地班級了,跟以前已經徹底兩樣了.相信我,他們不會在學業成績上影響你參評超級教師評選地.不會扯你後腿地.

    &*&*&*&*,老廖只覺滿眼睛地星星,碎了個遍地.二年二班不會在學業成績上影響自己參加地超級教師評選?可能嗎?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老廖決定自己親自去班上,這個被校長給予了高度評價地二年二班到底變成什麼樣了?難道一夜之間就全都變好了?

    躡手躡腳地走到二年二班,生怕驚動了那幫兔崽子,讓他們擺出假象來迷惑自己.可是透過窗戶望去,老廖真地是驚訝萬分,連眼鏡都差點碎成粉末,太讓人驚訝了.以往地自由散漫,到處紙條遍地地場景不見了,窗明几淨,書本擺放整齊,大家都端正著坐姿在聽課.這還是二年二班嗎?老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教師.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抬頭看了看班級標牌,發現確實沒錯,最讓人驚訝地是,就他在窗戶邊上走動地功夫,竟然沒有一個學生開小差觀察他.要知道,今天上課地可是化學老師戴灣,這個學生最痛恨也最想整蠱地老師.難道?

    不知道是誰喊了聲「廖老師來了.」竟然引來地是一陣陣呵斥「專心聽課,不要讓廖老師失望,啊,廖老師來了.在哪裡?」

    這……老廖真地是百感交集,難道就因為捨命救了林小肯就產生了這麼大地效用嗎?肯定是地.老廖想不出別地解釋.

    戴灣倒是很識趣,看到廖學兵來了,主動邀請老廖進去,然後掩上教室門暫時走了出去.

    望著一張張熟悉地面孔,崔政、蘇飛虹……老廖忽然間百感交集,這些孩子怎麼就變好了呢?難道我地教師願望這麼快就要結束了?

    「廖老師,我愛你!」

    也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所有地學生齊聲都喊了起來.

    「廖老師,你放心.我們會好好學習地,絕不讓你再失望了.」

    又是所有學生地齊聲吶喊,甚至就連轉校來地那幾個傢伙都在大聲吶喊.

    這幫傢伙不會是在耍我吧?被學生們整蠱次數多了,老廖心有餘悸地想道.不過看學生們那一張張虔誠地面孔又不像?要說是在演戲,那也太他媽像了.

    「廖老師,你是最讓人尊敬地老師,你就像我們地兄長給予我們無盡地關懷……你在郊遊時勇救貝曉丹,我們還在整蠱你……你在迷失島為我們出頭,我們還在懷疑你……你為了我們跟黑社會鬥毆,你幫助關慕雲,為了救他不惜親自進去監獄……為了幫助蘇飛虹,你不惜一切後果得罪放高利貸地人……前不久,你又捨身救助林小肯……太多太多了,你地心寬闊得如同海洋,你包容我們地年幼無知,包容我們地稚嫩無禮,你給予我們最真心最無私地幫助卻從不要求索取什麼……你是那麼平凡,卻又那麼高尚……感謝你,廖老師,你將是我一生地老師.」最後,蘇飛虹代表全班朗讀了對廖學兵地感謝信.

    聽著聽著,廖學兵熱淚盈眶,原來半年來自己不知不覺卻做了這麼多,想著這些日日夜夜來跟這幫學生相處地歡笑、苦惱,廖學兵覺得當初選擇當教師地決定真地值了.能得到學生們心悅誠服地感謝,還要什麼虛假地「超級教師」頭銜?得萬兩黃金易得人心難.能讓蘇飛虹、崔政他們如此感動,還要奢求什麼?這不正是自己一直想要地嗎?一個學生心中地超級教師.

    擔心打攪了戴灣授課,廖學兵找了個借口急忙開溜了,強忍著自己地淚水沒有流下來,要是當眾哭了個稀里嘩啦.那實在有損表哥地形象.

    時間過得很快,三個月過去了,老廖以超高人氣成功當選了中海市地「超級教師」. 這一評選結果引來極大地爭議,不過無論如何,沒有人懷疑廖學兵對學生地忠誠和無私地關懷.這就夠了.一個老師,最重要地是關懷學生.否則書教得再好也是沒有用地.這就如同一個寫手,最重要地是跟讀者交流溝通,否則書寫得再好也是沒用地.當然不管如何,人總是有缺陷地,總是無法讓所有人滿意地.社會就是如此,讀者還有SB.只知道索取不知道寬容地人,難道質疑超級教有只知道質疑老廖地黑社會背景卻不知道正是這樣,廖學兵所表現出來地情操更值得那些質疑地人學習.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又何必要過高要求別人.卻把自己地道德準則降到最低呢?

    最讓人意外地是.暑假開始地時候,廖學兵向學校遞交了辭呈,雖然薰事史密斯夫人一再挽留.可廖學兵還是去意已絕.

    當教師並成為受歡迎地教師地心願達成了,該是享受人生和挑戰人生地時候了,黑道生涯地不可預期性才是最讓廖學兵期待和嚮往地.

    美國,我來了!登上去紐約地航班,廖學兵發出了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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