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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8:59:00


    皇后這回徹底的傻眼了,孫嬤嬤也呆住了,原來這個方子確實是真的,只是不適合娘娘。

    如果當初她讓太醫檢查一遍方子,是不是就不會有假孕的事發生了?

    可是當初她為了保密,不想方子洩露出去,就沒給太醫檢驗方子的真假。

    哪知卻給自己招來禍端。

    “怎麼有這麼奇怪的方子?”皇后失聲尖叫。

    太醫苦笑道:“微臣也是第一次見,估計是早已失傳的方子,這個方子對身子骨虛弱的人好處最大。”

    皇后這回已經徹底的相信了自己根本沒懷上龍嗣的,就這麼一個方子,就讓人從天堂跌下地獄,癱軟到椅子上,臉上的血色褪盡,雙眸失去了神采。

    太醫見皇后情況不對勁,只好先行告退。

    皇后命令太醫不許將她假孕的事傳出去,太醫答應後才放其離開。

    等太醫離開後,皇后呆呆的坐著,她的希望,她活命的希望就這麼沒了,一切都因為這個方子,這個催命的方子。

    “孫嬤嬤,我現在該怎麼辦?沒了龍嗣,皇上怕是要廢了我,還會一杯毒酒了結我的命,我該怎麼辦?“

    皇后哭喊著,緊緊的抓著孫嬤嬤的手,惶恐不安又語無倫次的說著,此刻的皇后早沒了當初的高高在上,也沒有再自稱本宮。

    孫嬤嬤也頭痛無比,她也不知道怎麼辦,如今鹹安宮有皇上的人看守著,想從外面抱一個進來是不可能了,只能走小產這一條路,不過她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人。

    “娘娘,您說當初是不是方貴妃故意將那個方子洩露給咱們的釘子知道?”

    “對,這一切肯定都是方貴妃的陰謀,可恨的是,咱們都上當了,方止盈,方止盈,你好狠毒!本宮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好過!”

    皇后聽到孫嬤嬤的話,心底的恐慌和滿腔恨意終於找到了宣洩的出口,咬牙切齒的恨道。

    一切都是方貴妃的錯,她肯定知道這其中的道道,故意引她上鉤。

    “娘娘,娘娘,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千萬不能再自亂陣腳。”

    “對,對,孫嬤嬤,你說的對!”皇后冷靜了下來。

    方貴妃不是善茬,手段厲害著呢,自己現在成了掛名皇后,又被軟禁在鹹安宮,非死不得外出,如何能陷害到方貴妃?

    “娘娘,咱們現在是不是讓太醫開一貼類似小產的藥來備用……”孫嬤嬤畢竟跟在皇后身邊多年,對某些藥還是很瞭解的。

    皇后點頭,她的腹部一直沒有隆起,這個是硬傷,就算裝的話,也得往衣裳裡塞東西,還不如小產掉陷害方貴妃,你不是想做皇后嗎?

    到時加了一個謀害皇嗣的罪名,皇上和大臣們會讓一個謀害過皇嗣的人做皇后?就算太后堅持也不能。

    想要徹底的扳倒方貴妃是不可能了,不過給她安上一個罪名,可就容易多了。

    皇后和孫嬤嬤兩人在密謀著,絲毫不知她們的話全落入了暗衛耳中。

    慕容澈從暗衛那裡得知皇后假孕之事,而皇后又打算掩蓋起來,雙眸驀地一冷,難不成她還打算混淆血脈不成?恨不得立即一杯毒酒結果了她。

    不過在聽到皇后之所以假孕,是因為德妃暗中送給方貴妃的那張秘方時,頓時一陣錯愕。

    有些哭笑不得,這就錯有錯著嗎?

    皇后貪心不足,妄圖利用秘方懷上他的子嗣,卻不想天理昭彰,皇后作孽太多,如今報應到來。

    最後得知皇后打算陷害方貴妃,和方貴妃死磕時,慕容澈眯起雙眸,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或許皇后還有這麼一點利用價值。

    方貴妃這些日子暗地裡的舉動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如今更是和惠妃對上了,如果加上皇后……

    然後他吩咐暗衛繼續監視皇后,不要制止她的行動,必要時,還給她提供一些方便。

    當然前提是不禍及二皇子。

    這一切柳微容都不知曉,因為她當初送給方貴妃的一個方子,就弄出了皇后和方貴妃相鬥的事來。

    她還是安安靜靜的在柔福宮養胎,在她心裡,孩子最重要。

    團團現在每天都去太后那裡,太后也很喜歡團團,之前的二皇子,早已被太后忘到了腦後,可能是因為大限將至,太后特別喜好健康有活力的團團。

    柳微容對此喜聞樂見,她現在懷著身孕,不宜離開柔福宮,對團團的保護也更加嚴密了。

    此時,她正半倚在榻上悠閒的聽著白蓮說宮裡的事兒,旁邊的矮桌上擺滿了果盤,各種果脯,玫瑰酥,芙蓉糕,酸棗糕等。

    一邊聽一邊吃著果盤。

    慕容澈進來就看到這一幕,好像他每次來的時候,德妃都是在吃。

    白蓮和杏兒給皇帝請安後,退了出去。

    柳微容察覺到皇帝好像很高興,有些奇怪,最近後宮裡好像沒什麼喜事啊,看來是朝堂的事了。

    根本不知慕容澈因為皇后想要報復方貴妃的舉動,為他解決了方家想要他立方貴妃為後的事。

    “今天怎麼沒見到曜兒?”慕容澈抱過柳微容,挑眉問道,他每次這個時候過來,曜兒都會在德妃旁邊,今天卻罕見的沒見到他,不覺得有些詫異。

    “團團在太后那裡呢。”柳微容窩在他懷中,把臉埋在皇帝的脖子舒服的蹭了下,輕柔道。

    她這番小女兒的嬌態落入慕容澈眼中,久未寵倖過後宮女人的慕容澈心中一動,呼吸一促,抬起她的下頜,瞅著她白嫩粉潤的臉頰,不點而朱的紅唇,抱緊她,俯首狠狠的吻了下去。

    柳微容被他的深吻弄得差點沒窒息,整個人癱軟在他懷中。

    也不擔心,因為她知道皇帝會有分寸的。

    慕容澈的大手在她身上胸口處揉搓著,正欲解開她的衣襟,只聽到門口處傳來清脆的童聲。

    “娘親,娘親,曜兒回來了!”

    頓時,室內曖昧的氣氛消失得無影無蹤。

    慕容澈鬆開了抱著柳微容手,黑著臉看著熟門熟路沖進來的小豆丁以後後面跟著的陳嬤嬤。

    陳嬤嬤一陣咯登,很識趣的沒有進去。

    柳微容感覺到身邊的皇帝散發的被打擾後的不滿氣息,突然很想笑,不過她不敢笑出來,為皇帝整理下衣襟。

    這時團團已經跑到了跟前,臉紅通通的,還沁出了汗珠,瞅到慕容澈,立馬軟糯的喊了一聲父皇。

    慕容澈見兒子可愛的模樣,被打擾的不滿散去,俯身抱起兒子,從旁邊拿了一條素淨的帕子給團團擦汗。

    “父皇,曜兒今天很乖哦,給皇奶奶念了經書。”雖然有很多字不認識,不過他還是念完了。

    團團很享受父皇給自己擦汗,在慕容澈懷中蹭了蹭,像個討糖吃的孩子,雙眸亮晶晶的向慕容澈邀功。

    經書?

    柳微容聽了嘴角抽了抽,團團竟然念經書……他認識那些字嗎?

    顯然慕容澈也想到了,挑眉問道:“曜兒認識經書上的字?”

    團團沮喪的低垂著小腦袋,悶悶道:“不認識,很多字曜兒都不會!”

    “不過曜兒在皇奶奶的指點下,都念完了哦……”說到後面,團團又神氣起來了。

    “曜兒真棒!”柳微容忍不住親了親他的小臉蛋,摸著他的頭,笑著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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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8:59:41


    團團也抱了下柳微容的脖子,親了她一口,軟軟的開口:“以後曜兒可以念經書給弟弟聽了……”

    什麼?念經書?

    柳微容無語了,她可不想有個想出家的兒子或者女兒。

    “經書太深奧了,弟弟聽不懂哦,團團還是念其他書給弟弟聽吧。”

    團團想了想,覺得也是,他都不懂經書的意思,弟弟就更加聽不懂了,於是點頭小腦袋:“曜兒聽娘親的。”

    慕容澈瞅著團團和德妃親呢的互動黑了臉。

    決定晚上好好教育團團一番。

    柔福宮裡一片溫馨,那頭皇后已經開始行動了——

    準備了三四天,皇后和孫嬤嬤她們最後的釘子全都發揮了作用,方貴妃在忙著拉攏一些妃嬪以及鞏固自己的權利,擴大人脈,她只是將惠妃和德妃當做對手,命人盯著,壓根兒沒理會即將被廢黜的皇后。

    這一切都對皇后的計畫十分有利,一切準備就緒後,皇后就咬牙將那藥拿了出來。

    她做的準備不單單構陷方貴妃,還特意牽連了柳微容,不過卻被暗中命人注意皇后舉動的慕容澈暗中化解,一切的苗頭都指向方貴妃。

    皇后如今只是掛個名頭,她不能外出,可是孫嬤嬤可以,沒了自己的小廚房,吃的膳食都是從禦膳房拿來的,而禦膳房的事宜恰好是方貴妃的人負責。

    那個人是方貴妃的人,可是他卻有弱點落入了皇后手中,就是他淨身入宮前曾有一個兒子,被孫嬤嬤找了出來,拿來威脅他,因為兒子已經落入了皇后的娘家手中,皇后娘家雖然落敗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只能咬牙答應了孫嬤嬤陷害方貴妃。

    他不是沒想過將此事告訴方貴妃,可是當他去找方貴妃,卻沒見到人,回來後就接到了一截斷指。

    是他兒子的一根手指。

    再也不敢找方貴妃了。

    只是陷害貴妃,他定然活不成了,不過他要求他死後,讓孫嬤嬤給他兒子一個善終。

    孫嬤嬤答應了。

    這一切的一切,均有慕容澈的有心成全。

    不然皇后怎麼進行的那麼順利。

    等今天的膳食送來後,皇后眼底閃過一縷寒光,咬牙先將放了催發小產血崩藥的膳食吃了進去,孫嬤嬤在一旁看了不由得閉上了眼,皇后這回犧牲大了,可是為了活命,這點犧牲又算得了什麼。

    結果不用說,皇后吃了禦膳房送來的膳食血崩小產了。

    本來皇后的中宮之位遲早要被廢掉,可是這得好幾個月時間之後,這個時候,卻血崩小產了,大家都陰謀論了。

    方貴妃更是驚愕和不敢置信,她怎麼可能使用這等粗劣的手段,這擺明是有人陷害。

    因為孫嬤嬤哭訴說,皇后是吃了禦膳房送來的膳食小產的。

    太醫院的太醫全都到了鹹安宮。

    皇后已經血崩小產昏迷了。

    只留下孫嬤嬤在一旁嚎啕大哭,聞之讓人傷心不已。

    皇帝帶著柳微容趕了過去,太醫和孫嬤嬤忙跪地相迎,皇帝劈頭就問了太醫,得知皇后血崩小產後,便帶著柳微容進去看皇后,柳微容看到床上皇后的慘狀時,禁不住後退了一步,胃裡泛酸,幹嘔不已。

    皇帝也沒想到場面會那麼血腥,擔心德妃肚子裡的孩子出事,忙讓人將柳微容送回柔福宮。

    等柳微容離開後,惠妃也趕了過來,正好看到皇帝一臉怒意,冷冷的問道:“怎麼回事?皇后怎麼會突然血崩小產,孫嬤嬤,給朕從實招來。”

    做戲要做全套,就算知道了前因後果,還是要裝作不知道的問詢,引出所謂的幕後黑手。

    孫嬤嬤聞言,往地上‘咚咚’地磕頭不止,不幾下額上便滲出血來,哽嗚哭訴道:“回皇上的話,娘娘本來好好,只是是吃了今天中午的膳食才突然血崩小產的,皇上,奴婢求求您,一定要查出陷害皇后娘娘的幕後兇手,以慰無辜死去的小皇子在天之靈。”

    這話一出,眾人臉色大變。

    “太醫,給朕檢查一下皇后吃的膳食。”慕容澈冰冷的吩咐道。

    惠妃眼珠一轉,心裡樂開了花,皇后吃了禦膳房的膳食小產了,禦膳房的膳食是方貴妃負責,真是天助我也,不管是誰構陷方貴妃,方貴妃都脫不了干係。

    太醫們接令去檢查,在膳食裡檢查出了催產的藥物,立馬回稟皇帝。

    “惠妃,皇后的膳食是誰負責的?”慕容澈垂下眼瞼,冷冷問一旁暗自竊喜的惠妃王涵玉。

    很好,一步一步朝著他期待的方向進行著。

    惠妃忙道:“回皇上的話,這禦膳房的膳食都是貴妃姐姐負責的。”

    “什麼,竟然是貴妃娘娘……”孫嬤嬤作出一臉驚愕的樣子,大聲嚎哭:“皇上,貴妃娘娘明有了二皇子了,怎麼也不放過娘娘腹中的小皇子,娘娘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就算生出小皇子,占了嫡出的名頭,也威脅不到貴妃娘娘,貴妃娘娘的心怎麼就這麼狠啊!”

    孫嬤嬤特意在嫡出上加重了語氣。

    眾人本來就對貴妃朝皇后下手還不相信的人,立即恍然大悟,是啊,生出小皇子的話,皇后還占著皇后的名頭,就算是掛名,所出的小皇子也是嫡出。

    尤其是惠妃,更是將此放大了另一個層面,連聲附和,就差沒坐實方止盈的罪名了。

    一旁的小李子接到皇帝的示意,出來大喝一聲呵斥道:“大膽奴才,貴妃娘娘代理六宮,豈容你誣陷!”

    “奴才不敢,只是這膳食不是貴妃娘娘負責的嗎?,否則奴才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誣陷貴妃娘娘。”

    “皇上,臣妾認為此事既然和貴妃姐姐有關,不如讓貴妃姐姐過來一趟。”惠妃在一旁建議道。

    皇帝冷冷的點頭。

    “小李子,派人前去宣貴妃過來。”頓了一下,又道:“還有,令人去將禦膳房總管帶過來。”

    小李子恭敬回道:“奴才遵旨!”

    很快,外頭傳來一聲:“貴妃娘娘駕到!”

    方止盈聽到皇后吃了禦膳房的膳食血崩小產後,心裡就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本來就打算查一下禦膳房的事好做準備,還沒等她做什麼準備,,剛好小李子就過來說皇帝宣她過去。

    她忐忑不安的帶著人浩浩蕩蕩的來到鹹安宮。

    進去後,正好看到皇帝冷沈著一張臉,心下不由得一沈。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方貴妃就算心裡不安,表面上依然鎮定,舉止優雅而端莊。

    “起來吧!”皇帝淡淡道。

    方貴妃福了一福:“謝皇上!”

    “貴妃,皇后小產了,你可知道?”

    方貴妃心裡一沈,果然來了,點頭,“臣妾也是剛剛接到消息。”

    “可有人告訴朕,皇后小產是貴妃所為!”皇上冷冷地開口,眯眼盯著方貴妃。

    方貴妃冷冷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孫嬤嬤,雙眼無畏地看著皇上:“皇上,難道您僅憑這孫嬤嬤的一面之詞就懷疑臣妾嗎?”

    “皇上,臣妾若真是對皇后娘娘的龍嗣存了歹念,也不會選這麼搶眼的時間下手了,皇上,這是有人在汙蔑臣妾……”方貴妃含淚的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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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00:17


    惠妃怎麼可能放任方貴妃辯駁,她冷笑一聲:“貴妃姐姐,你說這話妹妹我可不贊同,我可是聽說啊,有些人為了避開嫌疑,特意用些不入流的下作手段對付人,還弄得虛虛實實,等人家指證的時候,就擺出一副被冤枉的嘴臉,其實事情就是她自己幹的。”

    “你,惠妃你含血噴人!”方貴妃聞言,臉都氣紅了,胸脯劇烈起伏,她忽然對著皇帝跪下了,清麗的臉上淚水盈盈,滿是委屈的眸子惹人愛憐:“皇上明鑒,惠妃在汙蔑臣妾,臣妾絕對沒有謀害皇后的孩子!”

    惠妃冷笑:“貴妃姐姐,空口白牙誰也不會承認,等禦膳房的總管來了再說。”

    這場大戲看到在場的人糊裡糊塗。

    孫嬤嬤暗自松了口氣,娘娘的犧牲總算沒白費,方貴妃這回是脫不了謀害皇嗣的嫌疑了。

    等禦膳房的總管親自承認後,就會坐實了放貴妃的罪名。

    皇帝也很滿意事情的發展順著他的意願進行。

    “夠了!”皇帝慕容澈冷著臉怒斥了一聲,“朕也不相信是貴妃所為,已經差小李子去叫禦膳房總管來當面對質,以還貴妃清白。”

    見皇上口氣鬆動,方貴妃立刻擦去眼角的眼淚,瞥了眼一旁的惠妃,柔柔說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臣妾願意配合,只是此事若與臣妾無關,請皇上一定要還臣妾一個公道!”

    禦膳房的總管是她的人,絕對不可能誣陷她。

    皇帝面無表情的點頭。

    孫嬤嬤依然跪在地上,太醫在內室給皇后開藥止血。

    等待的時候,氣氛詭異而凝重。

    這時,小李子滿頭大汗的沖了進來,氣喘籲籲道。

    “皇上,不好了,奴才去捉拿禦膳房總管高公公時,發現他被人下了毒,剛剛毒發,奴才就讓太醫解了毒,令人將他抬了過來,正在外面候著。”

    “抬進來!”慕容澈冷冷道。

    很快禦膳房的高公公被人抬了進來,方貴妃看到他的慘狀時一驚。

    高公公一抬進來,就踉蹌的撲到方貴妃腳步,張口就大喊:“貴妃娘娘,您怎麼那麼狠心,奴才幫您做了這等下作的骯髒事,謀害皇后娘娘的小皇子,您卻給奴才下毒滅口!”

    “你說什麼?”

    方貴妃大驚失色,看到周圍的人均一臉懷疑的瞅著她,立馬慌了,怒了,一腳上去踹了高公公一腳:“滿口胡言亂語,你敢這麼汙蔑本宮!”

    然後向慕容澈哭訴:“皇上,臣妾冤枉!”

    她剛喊完,高公公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饒:“皇上饒命,奴才錯了,奴才不該聽貴妃娘娘的話,給皇后娘娘的膳食下藥……”

    “你,你含血噴人。”本來這兩年身體養得不錯的方貴妃硬是被高公公的話氣得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這高公公暗地裡誰不知道是她方貴妃的人,如今被反咬一口,惠妃倒是高興了。

    皇帝冷眼看著,不開口,其實所有的一切他清清楚楚。

    孫嬤嬤也松了口氣,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以她們的那點人脈能做到這一步已經不錯了。

    不管怎樣,方貴妃這回別說肖想後位了,就連貴妃之位怕是都保不住了。

    “奴才有證據!皇上,這銀票和煙壺都是貴妃娘娘承諾的酬金。”高公公從懷中掏出了一小疊銀票和鼻煙壺。

    銀票可以作假,但是煙壺是宮中禦物,有登記在冊的,這個玉瓷般的煙壺正好是方貴妃的所有物。

    “沒錯,這鼻煙壺確實是貴妃姐姐獨有的。”惠妃拿過煙壺仔細看了一眼,確定的點頭。

    一瞬間所有的懷疑、難以置信的目光都凝結在方貴妃的身上,惠妃更是興奮不已,看來方貴妃這回是百口莫辯了。

    “你,你……”方貴妃顫抖著手指著高公公,喉頭噴出一口血,昏了過去。

    方貴妃昏過去後,此事沒完,當天,皇帝徹查到罪證都指向方貴妃頭上,立即雷厲風行的下旨,方貴妃心思歹毒,謀害皇后子嗣,致使皇后血崩小產,剝奪掌六宮的權利,革去貴妃之位,貶為方妃,二皇子慕容安交給端妃撫養。

    這還是看在太后的份上,加上慕容澈也知曉內幕,就沒有貶黜太厲害,只是將她貶為方妃。

    分位還排在了惠妃,德妃之後。

    方貴妃的突然被貶,激起千層浪,方太師差點沒氣得半死,本來皇后被廢後,方貴妃是穩坐後位的,他已經打點好一切了,只等皇帝廢後,就立馬讓禦史上書立後,如今一切都毀了。

    太后卻意外的沒有動靜,依然在小佛堂禮佛,似乎早已料到了這一切。

    柳微容得知這一巨大變故,震驚不已,隱隱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方止盈就這樣被貶了?

    皇后呢?

    龍嗣沒了?不會等她醒來後,下一步就被廢,打入冷宮吧?

    果然,如她猜測的那樣,幾天後,皇后醒來就接到了廢後的聖旨,還被打入了冷宮,雖然打入了冷宮,起碼還保留了一條命。

    不過就算保住了性命,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方止盈怕是不會放過她。

    這回廢後朝中大臣什麼沒人出來反駁。

    大家都知道了皇后之前所做的事,之所以沒廢,估計是皇帝看在龍嗣的份上。

    如今廢掉皇后了,中宮之位空了出來。

    明年有適齡女兒進宮選秀的大臣開始籌謀起來了。

    後宮開始趨於平靜,柳微容安心的窩在柔福宮養胎,明年六月初選秀前的兩個月,剛好是她臨盆的時間。

    期間,柳之浩帶著蔣氏進宮來看了她一趟。

    因為是妃位,得到太后的允許,可以讓家人入宮看望。

    蔣氏帶來了一個消息,她的兩個便宜哥哥已經入朝為官了,還備受皇帝的賞識,這對她來說算不上是好消息。

    因為他們都是柳湘雅的親哥哥,對她這個妹妹估計是不喜的。

    不過柳家興盛是她所樂意看到的。

    如今惠妃的勢力越來越大,加上朝中禦史上奏請皇帝立後一事,惠妃成了熱門的皇后人選。

    可是皇帝卻遲遲不下旨立後,大臣們也無可奈何,太師當然不希望皇帝這個時候立後,所以有了太師那一派的反對,立後之事再次被擱了下來。

    對此,柳微容沒有什麼想法。

    只是安心的養胎,教導團團。

    瑞慶曆三年二月初,廢後王氏在冷宮突然病逝了。

    此時的柳微容已經懷了七個月的身孕,肚子高高隆起,太醫診脈說可能懷了雙胎。

    大幹朝沒有什麼雙胎不吉利的說法。

    慕容澈得知後十分高興,對她的保護更加的嚴密了。

    這一消息很快流了出去,後宮女人連嫉妒都沒有心力了。

    但是卻在這個時候,太后突然昏迷了——

    柳微容被這個突然到來的消息震驚到了,太后這個時候昏迷,實在很不正常,原著裡太后是在瑞慶曆四年開始身體不好,拖了一個月才薨的。

    她抱著暖手爐,扶著肚子坐在矮榻上,抿了抿唇,讓杏兒去查探一下消息。

    “主子,這次太后娘娘不知什麼緣故突然昏迷了,是不是有什麼貓膩啊?”白蓮禁不住嘀咕了一句。

    太后一直有太醫把平安脈,怎麼就突然間出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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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00:55


    柳微容也垂眸深思,總覺得這次太后昏迷的時間太巧了,可是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說不定是被方止盈被貶,皇帝還暗暗打擊方家,太后承受不住昏倒,可是時隔了幾個月,都過去那麼久了,也說不過去。

    難不成是柳湘雅對太后動手了?

    這更說不過去了,太后可是她的最大靠山,柳湘雅怎麼可能會讓她出事?

    “我也不知道,等杏兒回來再說吧。”

    柳微容撫摸著自己的高高隆起的腹部歎道。

    這個時候太后千萬不能有事,不然她得去侍疾,就算她有七個月的身孕,從孝道上說,還是得去慈安宮,不去侍疾道義上說不過去。

    “娘親,皇奶奶生病了嗎?”團團皺著一張小臉,扒拉著她的衣服,奶聲奶氣的問道。

    “是啊,到時皇奶奶醒了,團團要去給逗皇奶奶請安,知道嗎?”柳微容捏捏他的臉蛋,蹙眉憂心道。

    “嗯嗯,曜兒知道,曜兒會將最愛吃的糕糕給皇奶奶吃,,希望皇奶奶的病快點好。”團團忙小雞啄米般的點頭,他還是挺喜歡太后的,太后對他很好,聽得到太后病了,心裡難受著呢。

    “團團真乖!等皇奶奶醒了,咱們一起去慈安宮看皇奶奶,好不好?”柳微容見兒子如此有孝心,心裡一陣驕傲。

    “好!”團團脆聲應道。

    等杏兒帶來了確切的消息後,柳微容就挺著大肚子坐轎子去慈安宮,團團也帶了過去。

    慈安宮裡

    皇帝面無表情的清冷面容上罕見的帶了一絲焦急,摩挲著扳指的手微微抖著,小李子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等太醫收回手,皇帝慕容澈再也難掩冷靜的問詢了太后的情況。

    “太醫,母后的身體如何?怎麼突然昏迷了?”

    太醫忙恭敬的回道:“回稟皇上,太后娘娘的身子本來就有舊疾,這個時候舊疾突然併發,導致了太后娘娘昏迷。”

    “怎麼會舊疾突然併發?伺候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慕容澈一臉怒意的瞪著著慈安宮跪了一地的奴才。

    太后的心腹劉嬤嬤抹了抹眼淚,回道:“回皇上的話,娘娘前段時間因為方妃娘娘的事鬱結於心,每天都在小佛堂裡禮佛到很晚,奴才多次勸說都沒用,本來想找皇上的,可是太后娘娘攔住了奴才,不過卻減少了禮佛的時間,加上平時有麗嬪娘娘陪著,娘娘的臉色也沒有什麼不好,奴才就放下,哪知……”

    說道後面,劉嬤嬤禁不住痛哭出聲。

    “都是奴才的錯,如果奴才早點通知皇上,太后娘娘就不會突然昏倒了。”

    慕容澈聽完,閉了閉眼,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衣袖下的手攥了攥,原來母后還是因為他對方妃和方家出手才折磨自己昏迷的。

    可是母后卻沒有為方家和方妃說一句話,慕容澈心裡頓時一陣歉疚。

    突然覺得自己很不孝。

    柳湘雅也含著淚哭泣道:“嬪妾也有錯,如果嬪妾再細心一點,太后就不會昏倒了,請皇上責罰!”

    慕容澈沒有理會柳湘雅,而是問一旁的太醫:“太醫,母后這次舊疾併發嚴不嚴重?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回皇上的話,太后娘娘半個時辰後可能會醒過來,不過這次太后娘娘舊疾併發傷到了根本,短期內怕是不能下床了,需好好調養一番才行。”

    “那就好!”慕容澈聽太醫說母后的病情不是很嚴重,很快就能醒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柳湘雅也暗暗松了口氣,幸好太后不是嚴重,不然就麻煩了,太后可是她的靠山呢,儘管皇上不喜她,可是她相信只要太后在的一天,她的地位就不會動搖。

    不過沒有想到,原來太后還有舊疾。

    這個消息令她震驚不已。

    同時暗暗慶倖自己發現的及時,不然就得不償失了。

    這樣也很好,起碼柳微容肯定會來給太后侍疾,就算因為懷了龍嗣,皇上下旨免了她侍疾,可是孝道上她必須給太后侍疾。

    不然難堵悠悠眾口。

    不過她得想個辦法了,太后的身子就只能熬一年時間,如果皇上再沒寵倖她,太后薨了之後,她以後怎麼辦?

    太后昏迷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後宮,不少妃嬪開始蠢蠢欲動起來,爭取這次侍疾入太后的眼,方止盈這回更是第一個行動,帶著人浩浩蕩蕩去慈安宮盡孝道。

    方止盈經歷過被貶,加上兒子被奪走,後位夢破碎的打擊,心性更加堅韌起來,以前她身子弱,又要照顧二皇子,難免疏忽了和自己的太后姑姑培養感情。

    要知道,就算是親情,不維繫的話,也會被磨滅的。

    看到麗嬪上趕著對太后姑姑噓寒問暖,她的心沈甸甸的。

    以前她看不起麗嬪,但是如今看來,是她太高傲,太清高了,以為自己有個太后的姑姑,有個做太師的父親,等上後位易如反掌。

    可是現實卻給了她一巴掌。

    如今她更是與後位絕緣了,家裡現在已經開始將目光轉移到三妹身上,沒了家裡的支持,太后姑姑也收回了給她的那部分人脈。

    她在宮裡就艱難多了。

    每次她都安靜的去陪太后,這回她剛回關雎宮沒多久,就接到了太后昏迷的消息,心下大驚,率先跟去慈安宮。

    帶著紫鵑到慈安宮門口時,下了轎子,正好看到德妃的步輦,方止盈腳步頓了頓,眼神微閃。

    沒想到德妃挺著大肚子還來得那麼快。

    柳微容捧著手爐被白蓮和杏兒攙扶著下了轎子,身邊還跟著團團小尾巴。

    看到團團時,方止盈眼底一黯,想起她那個瘦弱不堪的兒子,雖然知道他被端妃照顧的很好,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擔心他,怕他冷著,餓著。

    “德妃妹妹來的好快。”方止盈收斂了自己的情緒,上前打著招呼。

    瞅著德妃懷孕七個多月了,依然紅潤白皙的容顏,渾身上下散發著慈母般的氣息,心下微微有些妒意。

    柳微容抿唇一笑,“方妃姐姐來的比我還快呢。”

    “曜兒見過方母妃!”穿著一身厚襖子的團團可愛的朝方止盈行禮。

    方止盈見了,很是眼熱,心道德妃真的會養孩子,大皇子被她養的真好,忙柔聲道:“大皇子有禮了。”

    “方妃姐姐,咱們一起進去吧。”外面太冷了,柳微容有些受不住,忙道。

    方止盈點頭,不過還是讓柳微容走到前頭,柳微容有些詫異,看來經歷過一次重重打擊的方止盈改變了很多了。

    白蓮和杏兒小心的攙扶著柳微容朝前走。

    一進去,就看到慕容澈坐在太后的床邊給太后擦臉,兩人急忙行禮請安,柳微容挺著一個大肚子,行禮有些麻煩。

    慕容澈見柳微容來了,疲憊的俊臉上閃過一絲柔聲,讓兩人起身。

    屋裡的其他奴才也急忙朝兩位妃子行禮,柳湘雅不情願的朝柳微容請安,然後退到一旁。

    團團很可愛的喊了聲父皇,然後眼淚汪汪的跑上前,拉著慕容澈的衣袖,“父皇,皇奶奶什麼時候醒來啊?曜兒想皇奶奶了……”

    慕容澈摸著團團的頭,很是欣慰,“很快就醒了,曜兒乖乖的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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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01:33


    團團乖巧的點頭,扒拉在床邊坐著,眼巴巴的瞅著昏迷的太后。

    他這個孝順的模樣,讓慕容澈一陣喜愛。

    讓小李子端來一個繡墩,讓柳微容坐下,她那個肚子太大了,能過來已經是極限,更別說侍疾了。

    “皇上,讓臣妾來吧。”方止盈上前,柔聲道,接過宮人手中遞上來的熱巾,開始給太后擦腳。

    慕容澈見她神情不似作偽,便點點頭。

    柳微容挺著大肚子過去給皇帝倒了杯熱茶,悄然的從空間弄了點泉水進去,端到慕容澈面前,輕聲道:“皇上,喝口茶歇歇。”

    慕容澈頷首,接過熱茶抿了口,一喝進去,頓覺精神一振,又將整杯茶喝光,渾身的疲憊散盡。

    “你身子不便,怎麼過來了?”慕容澈瞅著她的大肚子,眼裡滿是擔憂。

    柳微容柔柔一笑,“這不是聽到太后昏迷了,臣妾才急著趕過來。”

    方止盈在給太后擦腳,聽到皇上和德妃的話,心下酸澀不已,皇帝語氣中的關切,是她從未聽過的。

    柳湘雅更不用說,心裡早已嫉妒的發狂。

    “皇上說的是,這天寒地凍的,三妹怎麼不顧腹中小皇子安危就過來了?”柳湘雅揪著小帕子禁不住開口了。

    這話說得怎麼聽怎麼彆扭。

    慕容澈冷眼一掃,柳湘雅哽住了,暗暗咬唇,自己怎麼突然沈不住氣了呢。

    方止盈剛好給太后擦完腳站起身,聽到麗嬪話,嘴角微勾,眼底閃過一絲冷嘲。

    又是一個看不清自己位置的人。

    以前的自己就是這樣。

    柳微容展顏笑著道:“姐姐放心,我身子好著呢,沒事的。”說完轉向皇帝,見她眼底難掩的關心,心底一暖,道:“皇上如果不放心,可以讓太醫給臣妾診下脈。”

    慕容澈還真是不放心,就讓太醫給柳微容診脈,得到太醫肯定的回答後,才放下心來。

    “這裡有方妃和麗嬪,你身子不便,就不用侍疾了。”

    柳微容搖頭,一臉堅決的說道:“皇上,臣妾可以的。”

    既然過來了,侍疾是必須的,她不想弄特殊。

    見她一臉的固執,慕容澈也只好留了她下來,不過讓白蓮和杏兒好好照顧著。

    這時,太后的眉毛動了下,緊接著張開眼,正好看到團團烏溜溜的雙眼。

    團團瞅到皇奶奶睜開眼了,高興了湊了過去:“皇奶奶,曜兒好想您!”

    一旁守著的劉嬤嬤高興的喜極而泣,“娘娘,您終於醒來了,擔心死奴才了。”

    “乖,哀家的乖孫!”太后一張開眼就見到大孫子,心情大好。

    皇帝和柳微容,方止盈他們見太后醒來,忙圍了過去。

    皇帝一步上前坐在床邊,抓住太后的手,眼睛微紅道:“母后,您總算醒了!”

    柳微容挺著大肚子站在一旁輕聲道:“太后,您終於醒了,皇上擔心的不行,一直在這裡守著您呢!”

    “姑姑,您終於醒來了,太好了,止盈好擔心您!”方止盈在一旁抹了抹淚。

    柳湘雅也不甘落後的表達了一番關切之情,然後很自然上前給太后墊了個靠墊。

    太后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她有些艱難的伸出手握住皇帝的手,安撫道:“哀家沒事,皇帝不用擔心。”

    “皇奶奶,您生病了嗎?”團團眼淚汪汪的問道。

    “皇奶奶沒事。”太后在皇帝的扶住下坐了起來,慈愛的瞅著團團道。

    柳微容讓白蓮倒了一杯溫茶過來自己接過送到太后唇邊。

    太后喝了口茶,神色複雜了看了一眼德妃,特別是她那個大的不像話的肚子。

    “德妃有心了!”

    “這是臣妾分內之事。”柳微容不敢居功。

    “哀家現在沒事了,德妃身子不便,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別累了哀家的孫子!”太后還是看重德妃腹中的孩子的。

    尤其是太醫說她懷的是雙胎後。

    “可是……”還未等她說完,慕容澈就打斷了她的話,讓小李子送她回柔福宮,至於團團,則留了下來陪太后。

    柳微容一離開,太后瞅著一旁盡心服侍她的方止盈,心下欣慰,看來她這個侄女終於長進了。

    幾個月前,不是她不想給止盈說情,而是她覺得就算她說情也沒用,何必破壞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母子情。

    而且這事不能急於一時。

    方家的事,她本不想管,可是她又不想眼睜睜的看著方家走向沒落。

    從皇帝發落止盈開始,她就知道,皇帝已經忍不下去了。

    她的哥哥也太過囂張,太不把皇權放在眼中了。

    皇帝是不會讓方家出一任皇后的。

    偏偏那時侄女止盈和大哥方太師看不清狀況,暗中動作頻頻直到被貶。

    膝下的二皇子還被抱走了。

    真是太沒用了。

    二皇子雖然身子孱弱,可是養好了,就會是另一個淮陽王。

    想想先帝寵妃是那麼聰明,如今她的娘家正因為由淮陽王在,一步一步慢慢發展起來。

    方家現在已是榮極,要知道盛極必衰,方家自從皇帝登基後,就慢慢猖獗起來,不將皇帝放在眼中。

    遲早會落敗下去。

    如今看到皇帝內疚的表情,她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不枉她從她被貶的時候開始精心謀劃,直到今天才導演了這樣一齣戲。

    正好在接下來的日子展開她的計畫。

    接下來的日子,皇帝每天下朝後就過來慈安宮親自給太后奉茶奉藥,不假人手。

    方止盈則每天給太后捏肩,至於柳湘雅,太后早讓她回去休息了。

    後宮的妃嬪蠢蠢欲動,想要給太后侍疾,哪知太后選了侍疾的人選,就是方止盈。

    大家只好歇了心思。

    其實太后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皇帝侍奉自己的時候,方止盈都會在,太后想借由這次侍疾,讓兩人培養感情。

    可惜皇帝對方止盈無意,方止盈再怎麼表現,也沒用。

    這天,皇帝侍奉太后吃完藥後,太后覺得時機到了,終於開口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皇帝,哀家看止盈這些日子的表現不錯,可不可以向皇帝要個恩典?”

    慕容澈的手一頓,淡淡道:“可以,母后說吧。”

    太后咳了一聲,瞅著皇帝微微冷淡了一些的面容,心下喟歎:“皇帝,母后也沒什麼要求,就是想著二皇子怎麼也是止盈的兒子,皇帝可不可以讓他回到止盈身邊?她這些日子老是偷偷流淚做小衣服,母后也看不下去了。”

    皇帝一怔,原本以後母后想抱養德妃未出世的孩子,或者將方妃復位,看來是想錯了,臉上不免帶了一絲愧色。

    雖說他不想將安兒讓方妃抱回去,可是母后要求了,罷了,希望這回方妃吸取教訓,不然他不介意給安兒換個母親。

    “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兒子應了,母后可以下個懿旨,將安兒送回方妃身邊。”

    太后松了口氣,對皇帝臉色的變化了然,幸好她沒有提出要給止盈復位,同時又有些心酸,什麼時候她這個尊貴的太后需要看兒子臉色了?

    如果方家爭氣,她就不會對自己的兒子耍陰謀詭計。

    “對了,皇帝,大公主已經長大了,母后的身子狀況也不好,不如將大公主交給端妃撫養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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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02:12


    太后其實不怎麼待見皇后生的大公主慕容雨,正好趁著皇帝心情還不錯提了出來。

    慕容澈深深的看了母后一眼,點頭同意了。

    皇帝又和太后說了會話,就離開了。

    帶著小李子一路來到柔福宮。

    柳微容如今的肚子很大了,太醫說她可能在下個月的時候就會提前臨盆。

    皇帝一進來就聽到曜兒稚嫩的童聲,以及德妃的輕笑聲。

    溫馨而自然。

    慕容澈的嘴角禁不住翹起。

    “皇上,您過來了,杏兒奉茶!”柳微容瞄到皇帝的身影,忙換上柔美笑容,因為身子越來越笨重,起身行禮請安是不可能的了。

    每天晚上慕容澈不在的時候,她就進空間鍛煉,不過最近肚子太大,她都不敢進去了,只是每天儘量喝過點靈泉水。

    慕容澈坐在她旁邊,大手撫摸了下她高高隆起的腹部,有些心驚。

    雙胎肚子都那麼大嗎?

    杏兒給皇上奉上清茶,退至一旁。

    團團停下了念書,眼巴巴的瞅著柳微容的肚子,好奇的問道:“父皇,怎麼弟弟在娘親肚子裡呆了那麼久還不出來?”

    “很快了,下個月弟弟就出來。”慕容澈刮了下他的小鼻子道。

    “哦,還要一個月啊……”團團有些沮喪,他都等弟弟好久了。

    柳微容失笑,團團到底有多寂寞啊。

    大公主被太后撫養,可是團團每次過去都沒有見到大公主,聽說大公主正在和教養嬤嬤學習。

    二皇子更不用說了,身子很弱,天天得讓人照顧著,至於靜嬪撫養的二公主,還是算了吧,她還怕過她呢。

    看來這回她懷上雙胎是個好事。

    團團可以多兩個玩伴。

    “團團乖!”柳微容摸摸他的頭。

    慕容澈嘴角微勾,抱過團團,發現他重了不少,估計是長了一歲了,也長了個子。

    團團很高興的環住父皇在脖子。

    他其實很喜歡父皇,父皇經常教他很多東西,這些娘親都不會。

    不過娘親會給他生弟弟,父皇不會。

    如果讓慕容澈知道團團的想法,指不定怎麼吐血呢。

    “皇上,太后的身體好些了嗎?”柳微容關心的問了一句。

    慕容澈抱著團團的手一緊,微微點頭:“嗯,好些了。”

    “皇上,您好些不怎麼高興?”柳微容敏感的察覺到他的情緒,有些遲疑的開口。

    慕容澈伸手一起抱過她,下巴摩挲了下她的髮絲,沈默了會,緩緩道:“母后讓朕將安兒送回方妃身邊,朕答應了。”

    “這很好啊,方妃姐姐怎麼說也是二皇子的生母,回到她身邊不是理所當然嗎?”

    柳微容有些奇怪慕容澈的糾結。

    慕容澈低低的笑了幾聲,看向柳微容的目光泛柔,只是聲音清冷中帶著一絲複雜:“是啊,可是端妃將安兒照顧的很好。”

    他去端妃那裡看過安兒,氣色比方妃照顧的時候好多了。

    看來端妃十分盡心。

    起碼比方妃盡心多了。

    他並不信任方妃,之前他確實認為她是個好母親,可是後來她被權利迷了眼,生生忽略了安兒,好幾次安兒都差點出事。

    這是他所不能忍的,安兒身子再弱,也是他的兒子。

    方止盈自以為隱藏得很好,其實他都知道,不然也不會在貶她的分位時,還將安兒抱到端妃名下。

    柳微容聽了皇帝的話,懵了,難道皇帝不想將二皇子抱回給方止盈,卻因為太后開口了,不得不同意?

    見她困惑的眼神,慕容澈解釋了一番,柳微容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她就說嘛,皇帝做什麼肯定是有一定的原因的。

    果然,柳微容為方止盈默哀了一下下。

    這是上了皇帝的黑名單嗎?

    “安兒送回方妃那裡,母后將雨兒交給端妃撫養。”慕容澈淡淡陳述道。

    “皇上,您答應了?”

    “朕能不答應嗎?”慕容澈瞥了她一眼。

    柳微容這下無語了。

    怎麼給她的感覺像是交換似的?

    就算皇后被廢了,大公主怎麼說也是個嫡出長公主吧?交給端妃撫養合適嗎?

    怪不得皇帝不高興了,大公主已經五歲多了,太后養在膝下根本不費勁,讓教養嬤嬤教導就行了,何必給她換個養母呢?

    這不是平白降低了大公主的身份嗎?

    “父皇,曜兒好久沒見姐姐了……”慕容澈懷中安靜的團團難得揚起小腦,亮晶晶的瞅著父皇。

    自從那次生病後,姐姐就沒有再來過。

    “曜兒乖,過兩天父皇讓端妃帶雨兒來看曜兒!”慕容澈摸摸他的頭,眼中含笑承諾道。

    “父皇真好!”團團雙眸立刻亮晶晶的,眼角彎了彎。

    柳微容也露出了笑容,她其實也好久沒見大公主了,不知現在變了沒?皇后被廢,對她的打擊很大吧?

    “皇上,今天午膳要在臣妾這裡用嗎?”眼看快到午膳時間了,柳微容隨口出聲問了一句。

    “當然!難不成朕還會紫宸殿用不成?”慕容澈嘴角翹起,他一直呆在這裡,不就是想陪她一起用膳嗎?

    這麼久,這德妃的感情還是藏著掖著,每次都裝作一臉的不在意詢問他是否留下,其實心裡巴不得他留下來吧?

    慕容澈每天幾乎會腦補一次。

    柳微容乾笑一聲,她這不隨口問一下嗎?

    一旁裝了很久木頭人的杏兒對主子徹底無語了。

    總覺得皇上和主子之前的氣氛有些詭異的違和。

    用過溫馨的午飯後,皇帝沒有離開,而是和柳微容一起午睡,當然中間還夾了一個團團。

    父皇和娘親都睡在身邊,團團很興奮,左手抓父皇的手,右手抓著娘親的手睡著了。

    太后的懿旨很快就下來了,端妃十分不舍的看著二皇子被方止盈帶走,賢妃本來就和端妃關係不錯,見曾經的冷美人端妃如今這幅依依不捨的樣子,禁不住歎了口氣。

    “別看了,再看也不是你的。”賢妃也有些黯然,她竟然過來端妃這裡竄門,也知道她對二皇子花了多少心血。

    如今太后一個懿旨,二皇子又回到了方妃身邊。

    端妃默然無語,她從沒想過二皇子還會被抱走,靜嬪不是抱養了二公主嗎?一直到現在還養著呢。

    宮裡的女人都寂寞,有孩子的還好,起碼能將精力放在孩子身上。

    可是她才回內室不久,慈安宮的劉嬤嬤帶著有些消瘦的大公主慕容雨過來了,說是記在她名下。

    端妃懵了。

    賢妃也傻眼了。

    這是鬧哪出啊!

    不過端妃還是很歡喜的,雖然大公主早已沒了以前的粉嫩模樣,整個人清減了不少,雙眼雖然依舊明亮,但多了一抹堅強。

    慕容雨對端妃的善意默默的接受。

    經歷了那麼多事,她早就知道靠山的好處。

    端妃的父親是太尉,家族顯赫,不是母后沒落的娘家能比的。

    太后又不要她了,她就像個沒人要的孩子,瞅著端妃期待的眼神,看來她得緊緊的扒著端妃這棵大樹才行。

    於是她對著端妃綻放了一抹美麗又燦爛的笑容。

    端妃很高興的牽著大公主的手進殿。

    後頭的宮人和教養嬤嬤也跟在後面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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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02:54


    慈安宮

    柳湘雅再次被太后宣召侍疾,她很高興,證明太后沒有忘記她,想到太后為方妃奪回了二皇子,她就覺得太后還是很厲害的。

    就算只有一年可活,但如果她伺候好了,讓太后薨前給她求一個恩典,也不吃虧不是?

    於是柳湘雅一如既往的細心服侍太后,太后也對柳湘雅很滿意。

    如今柳湘雅更是住進了慈安宮的偏殿。

    臨近二月底,太后的身子漸漸好轉,氣色也好了起來,因為她的細心服侍,太后厚厚的賞賜了一番。

    當然皇帝也厚賞了。

    這天,太后午睡,柳湘雅也在隔壁的側殿休息,可是今天了無睡意,便對碧水說想出去走走。

    哪知路過太后寢殿時,發現並沒有人在外頭,一愣,以為太后醒了,便帶著碧水走了過去,走入寢殿,繞過層層簾子,正欲轉過那扇巨大的屏風進去時,卻聽到裡面傳來太后的聲音。

    剛好提到了她的名字。

    柳湘雅腳步一頓,和碧水對視了一下,便偷聽起來。

    “劉嬤嬤,你覺得麗嬪如何?”

    “依奴才看,麗嬪對娘娘十分盡心盡力。”劉嬤嬤如實回道。

    柳湘雅聽了微微一笑。

    “是啊,可是哀家收到了大哥的信,今年的選秀,方家剛好有一個身子底子好的適齡女子參選。”

    “娘娘的意思是?”

    “麗嬪這孩子是不錯,可畢竟不是方家的血脈。”

    太后的聲音傳入柳湘雅耳中,柳湘雅如遭重擊,臉色驀地變得蒼白,指甲緊緊的掐入手心,美麗的臉上劃過一絲不甘。

    太后的潛在意思,她已經懂了,看來太后打算放棄她了。

    之前她還想著等太后明年薨了,為她向皇帝求個恩典,如今看來是多麼的可笑,只要有方家的女子入宮,她就別想出頭。

    方家的女兒嗎?

    柳微容垂下眸,眼底劃過一絲冷光。

    原本她還將太后當靠山,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之前侍疾,本來該是她的,這樣她就可以和皇帝相處,只要相處一室,她就有辦法讓皇帝碰她,可惜這一切都被破壞掉了。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精心服侍,換來的是什麼?

    麗嬪的分位?

    她嘲諷一笑,沒有孩子,沒有寵愛,這個嬪位就一文不值。

    看看那些不受寵的嬪,如今的日子過的多艱難,她巴上太后,日子是好過,還暗中收買了一些人脈。

    可是這還不夠,看到三妹高高在上的樣子,她心裡的嫉妒怎麼也遏制不住。

    碧水看著主子有些難看的臉色,很是擔憂。

    “娘娘打算怎麼做?”

    “看來只能放棄麗嬪了,皇上本來就不喜麗嬪,放棄了也沒什麼,其實哀家早該放棄她的,可是又捨不得她的服侍,哎!”

    “麗嬪娘娘確實服侍的很周到。”

    “是啊,可惜了。”太后的聲音有些淡漠。

    “娘娘,您的病是不是該好了?”劉嬤嬤的聲音又想起。

    “嗯,都臥床快一個月了,久病床前無孝子,萬一磨滅了和皇帝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感情就不好了,你去通知太醫,說哀家的病不用開藥了,向皇帝宣佈哀家痊癒了!”

    柳湘雅聽到這裡,突然覺得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

    她這回已經徹底的明白了,原來太后的昏迷是一場自導自演的戲。

    太后連皇帝都算計,她覺得自己之前的期待十分可笑。

    知道了真相,她帶著碧水悄然離開,一路上難得沒看到別的宮人,柳湘雅松了口氣,今天真是她的幸運日,決定將今天聽到的事秘密爛在肚子裡。

    不過太后裝病的事,或許可以透露出皇上知道,她記得收買的一個小太監是紫宸殿的,可惜只是個做粗使的,什麼話也說不上。

    不過以她的分位能收買到這個太監也不容易。

    花了她極大的代價呢。

    算了,還是不用了。

    驀地,她腦子閃過一個想法,太后不是裝病嗎?或許……

    在她打算和太后杠上的時候,就傳來柳微容臨盆的消息。

    禁不住一陣錯愕,這才懷了八個月多一點,就生了?

    柔福宮

    柳微容本來正和團團還有杏一起玩她讓人新製作的紙牌,哪知玩得一半,腹部就開始下墜,伴隨著陣痛,她忙捂住肚子。

    “杏兒,我要生了……”有過一次經驗的柳微容知道這回是真的要生了,而且還來得如此之快。

    太醫不是說在四月初才臨盆嗎?怎麼現在才三月中旬她就要生了?

    杏兒大驚,忙扔下手中的紙牌,過來扶住柳微容。

    “主子別急,奴婢這就扶您到隔壁產房。”

    “娘親要生小弟弟了嗎?”團團丟掉手中的牌,睜大雙眸瞅著娘親,一臉的期待。

    “嗯,團團乖,去喊陳嬤嬤過來!”此時陳嬤嬤和白蓮均不在,柳微容咬牙忍著痛開口道。

    “好!”團團認真的點頭,邁著小短腿快速的出門。

    陳嬤嬤聞聲而來,還帶來了早已準備好的穩婆,吩咐一個小太監去紫宸殿,通知皇上。

    然後和杏兒合力將柳微容送到隔壁的產房。

    團團只能在門外被白蓮照顧著。

    穩婆已經在準備了毛巾,剪刀等物件,宮人們也忙著燒水什麼的,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

    “杏兒,將我早準備好的那壺水拿過來。”柳微容艱難的出聲,覺得自己的肚子一抽一抽的,很痛,她知道這個是生產的前兆。

    可是卻沒有那麼快生。

    幸好她每天都特意拿一小壺靈泉水出來備用,就怕哪天突然臨盆。

    果然派上了用場。

    “是,主子!”杏兒快速到隔壁的內室將主子一直寶貝著的小瓷壺拿了過來。

    陳嬤嬤很有經驗,先拿了早已準備好的一盒人參含片過來,捏了一片放到柳微容嘴邊。

    柳微容臉色開始漸漸蒼白起來,搖頭,臉上沁出了汗珠,咬牙道:“嬤嬤,這個先不急。”

    杏兒很快將小瓷壺拿過來了,倒了一杯水給柳微容喝,柳微容喝了後緩解了一下疼痛,只是緩解而已,還是很痛的。

    可能是雙胎的緣故,痛得比第一胎的時候還劇烈。

    兩個穩婆均走了過來,開始忙活了。

    陳嬤嬤則退至一旁的看著。

    “娘娘,用力,用力……”

    因為是雙胎,兩個穩婆都很緊張的引導著柳微容。

    柳微容痛得大叫一聲,陳嬤嬤忙拿了一個布團給柳微容咬著,然後繼續使勁的用力,豆大的汗珠從鬢邊滲出沿著發跡滑落而下,伴隨著間隔越來越短的疼痛,眼前直發黑。

    這時皇帝帶著太醫一起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外頭站著的團團見到父皇來了,忙沖上前,抱著他的大腿,哇哇大哭起來。

    “父皇,曜兒好怕……”

    “不怕,不怕,父皇在這裡。”慕容澈抱起才剛剛滿兩歲的團團,安撫道,雙眼卻焦急的盯著產房門口。

    太醫已經進去了。

    畢竟是雙胎,危險還是很大的。

    有太醫坐鎮令人放心。

    “父皇,娘親會平安生下弟弟嗎?”團團抱著慕容澈的脖子,有些害怕的問道。

    “會的!”慕容澈抱緊團團,堅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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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03:33


    一盆盆乾淨的熱水端進去,然後出來的卻是一盆盆的血水,皇帝慕容澈臉色煞白,緊張得一張俊臉緊繃著。

    “現在情況如何了?”慕容澈問一旁端著熱水進去的宮人。

    “回皇上的話,娘娘她是陣痛,離生產還有一會兒。”

    得到回答後,慕容澈更擔心了,小李子忙道:“皇上,您別擔心,娘娘定會平安產下小皇子的。”

    產房裡

    陳嬤嬤給主子打氣,拿下布團,將一塊人參片送到柳微容嘴邊,“主子,您一定要忍著,不要浪費了力氣,很快羊水就破了……”

    柳微容含著參片,疲憊的點頭。

    不是說生第二胎比較容易嗎?怎麼折騰那麼久,羊水還沒破?

    難道是雙胎的緣故?

    應該不可能啊。

    兩個穩婆也忙的滿頭大汗,德妃娘娘的羊水一直沒破,她們也沒辦法。

    又一波陣痛席捲而來,柳微容‘啊’的尖叫一聲,只覺一股溫熱的液體自下腹噴湧而出。

    “羊水破了!”穩婆大喜。

    “快,娘娘快生了,陳嬤嬤快順著娘娘的肚子向下輕推,快!用力,用力!”一個穩婆對陳嬤嬤分吩咐道。

    陳嬤嬤點頭,伸出手將主子的肚子慢慢往下推。

    “頭!頭出來了!”

    柳微容聽了一咬牙,使勁一用力,一聲清脆的啼哭響起。

    穩婆麻利地用剪刀剪斷臍帶,笑的合不攏嘴道:“恭喜娘娘,是個皇子!”

    “快,還有一個!”

    另一個穩婆急忙喊道。

    “水,水……”生一個幾乎耗盡了柳微容的力氣,她現在已經沒什麼力氣使勁了,忙咬唇對陳嬤嬤道。

    陳嬤嬤忙將旁邊放著的小瓷壺拿了過來,直接就著壺嘴對上柳微容的嘴,柳微容忙喝了幾口,將瓷壺裡的靈泉水喝光了。

    慢慢的,她的身子開始回復力氣了。

    “娘娘,使勁,還有一個,快點使勁,不然會憋壞的!”穩婆急了,眼看著另外一個嬰兒的頭還沒出來,忙大喊道。

    柳微容點頭,咬牙使勁用力。

    外頭焦急等待的皇帝在聽到裡面傳來一聲清脆的啼哭聲時,松了口氣,終於生了。

    緊接著又想到德妃肚子裡還有一個沒生出來,懸著的心又提了起來。

    “父皇,弟弟,弟弟……”

    團團耳尖的聽到了啼哭聲,在慕容澈懷中亂動,高興的叫著。

    “嗯,弟弟!”慕容澈抱緊團團,點頭。

    這時,柔福宮已經聚集了不少妃嬪,惠妃,方妃,端妃,賢妃以及柳湘雅和一干妃子都到了。

    大家的目光全都看向皇帝,見皇帝親昵的抱著大皇子,臉上難掩焦急的盯著產房門口,無視她們時,心裡各種泛酸,各種妒忌。

    又想到德妃已經生下了一個,穩婆還沒抱出來,不知是皇子還是公主。

    現在還在生最後一個。

    心裡那個眼紅啊!

    柳湘雅緊緊的攥著手心,暗暗祈禱柳微容生兩個公主。

    有這個想法的人不單單是她,還有不少妃嬪也在咬牙切齒的各種詛咒。

    方止盈狠狠的咬唇,雙胎啊,想到自己已經不能再生了,就一陣黯然。

    惠妃的臉色有些難看,想到自己到現在有沒一個孩子,德妃就快有三個孩子傍身了,難免心裡不舒服。

    本想在德妃生產的時候做手腳的,可是皇上防守太嚴密了,她壓根兒鑽不到空子。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德妃的孩子一個接一個出生。

    這時產房門打開了,一個穩婆抱了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繈褓出來,一臉的喜色對慕容澈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德妃娘娘產下一個健壯的小皇子。”

    慕容澈瞥了一眼孩子,轉而問起了柳微容的情況:“德妃現在如何了?還有一個什麼時候出來?”

    穩婆笑道:“回皇上的話,德妃娘娘生產很順利,還有一個小皇子估計很快就能順利生下來。”

    慕容澈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下來,將團團放了下來,從穩婆手中接過孩子,對穩婆道:“你快進去幫忙!”

    穩婆忙領命進了產房。

    “父皇,弟弟,曜兒要看弟弟……”團團一下來就叫開了。

    慕容澈彎下腰,將繈褓裡的小皇子給團團看了一眼。

    團團瞅著繈褓裡的小弟弟,糾結的說道:“父皇,弟弟的臉皺皺的,不好看!”

    “曜兒當初也是這個樣子呢。”慕容澈摸摸他的頭。

    “啊?”他當初也那麼難看嗎?

    團團鬱悶了。

    不過他還是很歡喜有了新弟弟。

    周圍的妃嬪得知柳微容又產下一個小皇子後,臉色均變了變。

    各個揪著小帕子,臉上帶著欣喜的笑容過來看小皇子並恭賀,心裡早已咬牙切齒,嫉妒柳微容的好命。

    慕容澈也懶得理會這些女人,讓太醫給三皇子診脈,得知一切健康後,就讓奶娘待下去餵奶。

    團團也眼巴巴的跟了過去。

    有白蓮照看著,慕容澈很是放心,加上這裡是柔福宮,遍地都是他的人,不用擔心。

    良久,產房裡依然沒聲沒息,第二個孩子到現在還沒出來,慕容澈開始心慌意亂起來,開始祈禱德妃一定要平安,一定要平安……

    小李子在一旁焦急著。

    不知是不是慕容澈的祈禱太給力,產房裡終於響起了嬰兒的啼哭聲。

    “哇哇……”

    緊接著,穩婆再抱了一個繈褓出來,笑的合不攏嘴,這回她們的賞賜肯定差不了。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德妃娘娘再平安誕下一個小公主。”

    “恭喜皇上,龍鳳胎,大吉之兆啊!”賢妃笑盈盈道。

    眾人紛紛道謝。

    產房裡的太醫給柳微容把脈稟告了皇上,並沒有發現問題,只是力竭了。

    得知德妃沒事,皇帝這才徹底的放心了。放鬆下來後,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濕了,原來他是如此的緊張德妃。

    抱著手中的女兒不撒手,大手一揮,重重的厚賞了穩婆和整個柔福宮的宮人。

    當然柳微容的賞賜更是豐厚。

    很快,德妃平安生下龍鳳胎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後宮,裝病的太后得知後也一陣高興,也厚賞了一番柳微容,嘉獎她生育有功,同時又有些遺憾。

    這德妃怎麼不是方家的女兒?

    裡頭剛剛生完兩個孩子的柳微容累得沈沈入睡,陳嬤嬤等人開始收拾產房,這回主子產下龍鳳胎,真是可喜可賀。

    整個皇宮一片喜氣洋洋。

    接下來的洗三禮辦的很盛大,畢竟是罕見的龍鳳胎,加上龍鳳胎生下來後,太后就痊癒了,眾人對龍鳳胎更加喜愛了。

    不少命婦在響盆裡添了不少珍貴的玉飾等,希望能沾到龍鳳胎的福氣。

    對此慕容澈喜聞樂見。

    團團很喜歡這兩個弟弟妹妹,天天都要去看他們。

    柳微容則在產房裡坐月子,陳嬤嬤經常將龍鳳胎抱過來給她看,順便喂下奶。

    還給三皇子起了個小名叫圓圓。

    和團團一起,合起來就是團團圓圓。

    團團高興了,每天都叫三皇子圓圓。

    每次柳微容聽了都忍不住噴笑,圓圓讓她想起了某個歷史人物。

    覺得有些窘,男版的圓圓!

    三公主則叫歡歡。

    慕容澈聽到這三皇子小名的時候嘴角抽了抽,德妃取小名一如既往的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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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04:10


    很快她,一個月過去了,四月中旬,她的月子做完了,估計是護理得當,加上空間水的功勞,她的胸又豐滿了,身材妖嬈無比。

    這天她得出席龍鳳胎的滿月宴。

    讓人抱著兩個已經長開的粉嫩嬰兒,浩浩蕩蕩的趕往御花園。

    這次的滿月宴很盛大,專門是給龍鳳胎慶祝的。

    命婦和大臣以及眾妃嬪均到齊了。

    皇帝也在其中的首座上。

    見到柳微容的一身宮裝,剛好將她豐滿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出來,微微眯眼,眼底劃過一絲火光。

    柳微容也看到了太后,發現太后的氣色好了好多,這回攙扶太后的人換成了方止盈。

    眾妃嬪見柳微容出席,那益發妖嬈的身材看的眾人眼中充血。

    太沒天理了,生了龍鳳胎,還將身子調養的如此好。

    沒有理會眾人的羨慕嫉妒恨,柳微容帶著龍鳳胎和團團到了皇帝和太后面前。

    福身行禮後,龍鳳胎被太后要了過去,坐在她旁邊,感覺就像身邊坐了金童玉女般,太后瞅著龍鳳胎精緻的眉眼高興得笑眯了眼。

    很快滿月宴開始了。

    皇帝給龍鳳胎賜了名,三皇子叫慕容楓,三公主叫慕容樂。

    柳微容很喜歡這兩個名字,忍不住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柳湘雅眯眼瞅著遠處語笑嫣然的柳微容,垂下眼瞼,嘴角勾了勾,希望等下你還能笑得出來。

    賜名過後,命婦和妃嬪們均爭相去看這對稀罕的龍鳳胎,圓圓和歡歡在那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安靜的張著黑溜溜雙眼,好奇的瞅來瞅去。

    讓不少命婦雙眼泛光,如果不是皇子和公主的話,她們肯定忍不住上前去捏他們粉嫩嫩的小臉了。

    “太后娘娘,這龍鳳胎真招人稀罕呢,咱們大幹朝皇室可是很久沒出現了。”一個裝扮很像太妃,顯得有些富態的女子笑眯眯的開口。

    目光掃了一眼一旁的柳微容,贊道:“德妃是個有福的。”

    太后笑著合不攏嘴,眉眼間毫不掩飾對身邊龍鳳胎的喜愛。

    聽了某太妃的話,笑著附和道:“是啊,她是個有福的。”

    柳微容聽著兩人盛讚她,耳朵發燙,清麗的臉上禁不住染上一層紅霞,連連謙虛了幾句。

    其他命婦見太妃第一個開口了,紛紛開口盛讚龍鳳胎。

    柳微容臉上的笑容都快僵了。

    圓圓和歡歡被這些女人圍著絲毫沒有不適,兩人一左一右靠坐著太后,最令人無語的是歡歡竟然睡著了,圓圓在一旁玩著手指。

    就是沒有哭。

    太后也很高興,其他她也怕龍鳳胎受不了那些人的目光大哭。

    至於睡著的歡歡,被太后忽略了。

    幸好有杏兒和陳嬤嬤照看著。

    團團也蹭在一旁照顧妹妹。

    柳微容有些心疼的看著龍鳳胎被拿出來展覽,本來嬰兒的身子就軟,太后還讓人了個墊子,將孩子墊做起來。

    要不是她這一個月經常喂靈泉給龍鳳胎喝,孩子怕是要被折騰壞掉。

    她寧願他們大哭,這樣就可以抱下去了。

    遠處的柳湘雅時不時瞄向太后,此刻太后將圓圓抱在懷中,和那些太妃和皇家媳婦顯擺。

    發現太后的臉色似乎益發的紅潤了,眸光一閃。

    柳微容本來是呆在太后身邊的,哪知她身邊圍上了不少命婦,還有些是王妃,齊齊向她取經。

    問她是不是有什麼秘方。

    還有怎麼生一次孩子,身材還益發的妖嬈。

    畢竟她入宮三年多了,就生了三個孩子。

    還都是健健康康的孩子。

    招人稀罕啊。

    特別是她坐月子,還能將身材保養得這樣好,大家都很好奇。

    柳微容很是無奈,難不成對她們說自己是用靈泉調養身子,只能掛著笑容扯一些現代的保養知識,偏偏那些命婦和王妃們愛聽。

    柳微容無語。

    宮廷秘方不是更好嗎?

    蔣氏因為身份太低,只能在遠處看著,她心裡最高興了,柳微容的地位越高,她獲益就越大。

    她生的兒子如今正和大皇子一樣大,但離成年還有一大段距離。

    足夠她謀劃了,三小姐如今是後宮第一人,就算往後皇上立了後,三小姐有了兩個皇子一個公主傍身,地位穩固,只好不犯大錯,權勢富貴少不了。

    至於張氏生的兩個嫡子,看樣子似乎是支持大小姐柳湘雅,看了眼不遠處的大小姐,微微一笑,這大小姐想超過三小姐怕是不可能了。

    那個什麼命格之事,很快就會揭曉了。

    聽說明遠大師下個月就回相國寺。

    到時一切都將真相大白。

    朝中大臣們見那些比較年輕的朝廷命婦全都沖著柳微容去,年長的都沖著太后那裡的龍鳳胎去。

    呈現兩極分化。

    心裡了然,對皇上慕容澈恭維了幾句,好話一句接一句的拍過來。

    慕容澈嘴角微勾,方太師用銳利的雙眼,挑剔的眼光審視著這個據說最有福氣的德妃,最後不得不承認他的三女兒比不過她。

    大女兒更不用說了,病怏怏的身子,生了個二皇子以後還不能生了。

    就在大家開開心心的看龍鳳胎的時候,本來氣色很好的太后突然手中一松,繈褓中的圓圓一個不穩掉了下來。

    “啊……”一個太妃被嚇到了尖叫出聲。

    “三皇子……”

    一旁的方止盈更是震驚的大叫。

    “哇哇……”本來安靜的圓圓大哭起來。

    歡歡也被吵醒,不知是不是雙胞胎心有靈犀,也哇哇大哭起來。

    “不要,弟弟……弟弟…”團團大叫,小短腿忙沖了過去。

    太后背後的杏兒見狀大驚,不顧那麼多人在場,身子一動,趕在團團面前在三皇子快要摔倒地前抄手接住了他。

    柳微容聽到眾人的尖叫聲和圓圓的哇哇大哭聲,心快要提到了嗓子眼,怎麼回事?

    還有團團的大叫聲。

    忙扒開人群,快速的沖到太后旁邊,正好看到杏兒驚險的將圓圓接住。

    心跳差點沒停止,臉色驀地一片慘白,要不是杏兒手腳快,圓圓恐怕……

    柳微容打了個寒顫,身子晃了晃,看向太后的目光帶了一絲驚懼和憤恨,過去從杏兒懷中抱過哇哇大哭的圓圓哄了起來。

    團團也一臉淚水的扯著她的衣角。

    大哭的歡歡則被陳嬤嬤抱著。

    場面頓時混亂起來,太妃和命婦均震驚的看著太后,太后的臉色十分難看,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空空的手,以及柳微容手中哭得很慘的三皇子。

    皇帝很快就沖了過來,剛剛發生的事,他已經知道了,心臟驀地揪緊,看著太后難看錯愕的臉色,俊臉一冷,冷冷的掃了一眼人群,以太后身子不適為由終止了滿月宴。

    然後讓人帶著一雙哇哇大哭的龍鳳胎回柔福宮。

    那些命婦大臣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太后在眾目睽睽下摔了三皇子大家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以她們的精明,哪會猜不到太后被人算計了,霎時大家紛紛離開皇宮。

    免得惹禍上身。

    柳微容更是急得眼淚直掉,圓圓一直再哭,怎麼也安撫不了,忙讓人去請太醫,帶著人浩浩蕩蕩的回柔福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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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04:46


    扶著太后遠去的柳湘雅暗暗咬了咬唇,掩飾住眼底的晦暗不明,本來一切都在她的算計之中,哪知事情竟然出了意外,沒想到那個叫杏兒的宮女手腳如此俐落。

    竟然在三皇子落地前接住了。

    這一切都白費了,她可是知道太后喜愛三皇子才特意設了這個局。

    本來想在今天弄個龍死鳳生的凶兆,沒想到三皇子如此命大,避過了。

    柔福宮,太醫很快到了。

    給一直大哭的龍鳳胎診治,診治過過,說三皇子只是受了驚嚇,沒什麼大礙。

    開了幾貼安神的藥。

    柳微容抹了把眼淚,忙抱著三皇子哄了起來,很快三皇子終於停止了哭泣,沈沈睡去,三公主也是一樣,見哥哥不哭了,她也不哭了。

    “父皇,弟弟沒事吧?”團團緊緊的揪著慕容澈衣袖,小臉上一片未幹的淚痕跡。

    “曜兒乖,弟弟沒事。”慕容澈的臉繃得緊緊的,手攥成一團。

    跟過來的惠妃和端妃她們紛紛關切的瞅著柳微容懷中睡去的三皇子。

    “皇上,今天滿月宴的事很是蹊蹺,太后娘娘怎麼會突然手抖……”惠妃咬唇問了心中的疑惑。

    大家心裡其實傾向于太后被人算計了。

    “臣妾也覺得太后娘娘不可能突然失手,看來是有人想謀害三皇子……”賢妃難得這麼直白的說話。

    “嬪妾也這麼認為!”

    眾人開始七嘴八舌的陰謀論起來。

    柳微容抿緊紅唇,瞥了一眼面前的一干故作關切嘰嘰喳喳的妃嬪,突然覺得很煩躁,就對皇帝說了一句想帶圓圓進去,皇帝也被這些女人吵的頭疼,點頭同意了,她就抱著圓圓回寢室。

    陳嬤嬤也抱著歡歡跟在後面,團團理所當然的邁著小短腿跟了過去。

    慕容澈隱忍著怒意,冷冷的喝退了所有的妃嬪,招來小李子,語氣森然道:“查,今天的事立即給朕一個不落的徹查清楚!”

    “是!”

    還未等小李子離開,慈安宮那頭就來人了。

    “皇上,奴才有急事稟告。”

    “說!”慕容澈本來就打算過去慈安宮一趟。

    來人說太后剛回到慈安宮就四肢無力癱軟倒地,現在已經宣太醫診治中。

    慕容澈大驚,難道母后的病還沒好?

    還是又復發了?

    等慕容澈離開後,柔福宮又恢復了平靜。

    今天滿月宴上的驚險一幕,多虧杏兒在身邊,不過慈安宮傳來太后四肢無力癱軟的消息,令柳微容大吃一驚。

    “你們說說今天是怎麼回事?”安置好兩個孩子後,她終於有心情關心別的事了。

    團團這次被太后的舉動嚇到了,聽到皇奶奶好像又病了,只是咬了咬小嘴,沒有說什麼,讓人帶著回去和弟弟妹妹一起睡覺覺。

    “奴婢總覺得太后娘娘好像被人利用了。”白蓮咬唇說出她的猜測。

    “奴婢有不同的看法,奴婢覺得太后娘娘的病應該還沒養好,今天又病發了,不然怎麼會抱不穩三皇子?”杏兒蹙眉道。

    “你們說的我都想過,可是我總覺得今天的事不簡單。”

    柳微容覺得太醫不可能騙人,太后的病應該養好了的,那麼今天的事看來就是有人針對她的圓圓了。

    “奴才覺得太后娘娘被人陷害了。”陳嬤嬤冷靜的說道,“而且陷害太后娘娘的人肯定是娘娘身邊的人或者極為熟悉的人,就今天的事來看,很大可能是針對三皇子。”

    柳微容點頭,這點她也想到了,誰會無緣無故的陷害太后?

    總得有個目的不是?

    而且能對太后下手的人,有兩個人有嫌疑,這兩個人均和她有不對付,一個是方止盈,一個是柳湘雅。

    可能是因為柳湘雅沈寂太久了,加上她本是原著的女主,所以柳微容更傾向是她下的手。

    不過她動手的話,肯定會掃尾掃的很乾淨,想查都無處可查。

    不但柳微容想到了,杏兒和白蓮也想到了這一層。

    只是她們猜測的人變成了兩個,她們更傾向于方止盈下手,而不是柳微容認為的柳湘雅。

    一時間,主僕幾人沈默了。

    傍晚的時候,慈安宮那邊再次傳來消息,太后又病發了,這次聽說是得了癱瘓症。

    以後怕是要臥病在床了。

    柳微容沈默了。

    得到太后再次病發的消息,朝中大臣和命婦恍然大悟,之前他們還以為太后被人算計了呢,原來是又病發了。

    畢竟一個月前太后還在床上養病呢,這麼一來,大家均沒有懷疑了。

    紛紛感歎了一下三皇子的福運濃厚,竟然化險為夷了。

    只有柳湘雅氣得差點沒吐血,利用太后精心策劃的一場謀害,就這麼消失於無形。

    至於四肢無力癱軟在床的太后,想的更多了。

    她之前本來就是裝病,如今真的病了,而且還是癱瘓症時,立即慌了。

    太醫院的兩個醫術精湛的太醫每天輪流給太后診治,開藥。

    皇帝以中宮無後,太后重病為由,下旨取消了今年的選秀,適齡女子可以自行婚配。

    讓那些在偏遠地界的官職是正五品以上官員本來準備在五月初開始將自家適齡女兒送入京城選秀的大臣懵了。

    今年的選秀取消,有人歡喜有人愁。

    愁的當然是京城那些有適齡女兒的重臣,以方太師尤甚,聯合一干禦史上奏,試圖讓皇帝恢復今年的選秀。

    哪知慕容澈心意已決,強行駁回了禦史的奏摺。

    宮裡的方止盈最為高興,選秀取消,她的三妹沒法入宮了,太好了,再等三年,三妹都十八歲了,超出了選秀的年齡。

    三妹無法入宮,方家嫡系又沒適齡的女子,他們不支持她還支持誰?

    起碼她身邊還有二皇子傍身不是?

    除去方止盈,後宮的女人,哪個不歡喜異常。

    柳湘雅也暗暗高興,沒想到她只是稍微出了下手,就造成這樣的效果,真是太令人滿意了。

    只要後宮的女人沒有增加,三年的時間足夠了。

    壓根兒不知下個月明遠大師就要回來了,不但柳之浩想知道真相,就連皇帝慕容澈也想知道這麗嬪的命格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微容則無所謂,反正今年不選秀,三年後還不是一樣會選秀?

    她專心的將三個寶貝疙瘩養好就行了。

    就在後宮女人放心高興之極,太后突然宣了方止盈的三妹入宮侍疾。

    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朝中大臣心裡都明瞭方家的心思,各個在心裡暗罵方太師狡猾。

    不過他們也只能羨慕嫉妒恨。

    侄女給姑姑侍疾很正常,不是?

    太后只是癱瘓了四肢,有了侍疾的人選,眾人還是得去請安的。

    很快眾人就見到了傳說中方妃的妹妹,一個和謝嬪很相似的妙齡少女,清麗的容貌,天真甜美的笑容,讓一眾前來慈安宮打著侍疾的名頭看方止琳真人的妃嬪神色各異,眾人的目光都在謝嬪和方止琳之間徘徊。

    謝嬪卻像吃了蒼蠅似的,十分噁心,看到方止琳,就像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柳微容見了很不厚道的在心裡偷笑。

    她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天了。

    不過太后是不是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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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05:33


    方家的嫡出女兒沒有經過選秀就進宮給太后侍疾,這可不是走明路,名不正言不順,方家似乎沒想過,如果皇帝沒有接受方止琳,方止琳侍疾完回去,這名聲估計毀得七七八八了。

    誰還敢娶啊?

    皇帝都不要的女人,娶回去面子上也不好看。

    看著就算癱瘓了也不安分的太后,柳湘雅冷笑,皇帝都不喜歡謝嬪,一個和謝嬪一個模子出來的方止琳皇上會喜歡才怪。

    看來要太后的癱瘓症需要加重一下了。

    沒有人知道太后的癱瘓是怎麼造成的,太醫沒有檢查出有其他致癱藥物的殘留,太后就是覺得奇怪,也只能歸於她早年的舊疾影響。

    絲毫不知柳湘雅在給她做按摩的時候動了她身上穴道的手腳,本來太后的身子就有些差,這樣一來就益發的差了。

    經過這三年後宮的磨練,柳湘雅害人的手段越來越高杆,身邊沒有了害人的藥物,粉末,她就從人體的穴道入手。

    所以太后悲劇了。

    如果太后沒有依賴上柳湘雅的按摩手藝,或許還不會那麼快就癱瘓。

    柳微容敏銳的感覺到站在太后旁邊的柳湘雅詭異的情緒,很是奇怪的瞄了她一眼。

    估計這裡最膈應的就是方止盈了。

    還得和方止琳一起演姐妹情深,柳微容看到這一幕,不免聯想到她和柳湘雅。

    可惜柳湘雅就是個小強,怎麼也打不死。

    不過她有預感,她蹦躂不了多久了。

    一干妃嬪有說有笑,和和樂樂,時間一過,大家才離開,眾人見到了方止琳,也就沒了其他心思。

    也放下了懸著心。

    柳微容帶著白蓮才出了慈安宮,就聽到一聲略微清冷的女音喚她。

    “德妃妹妹,等一下。”

    柳微容停下腳步,回頭一看,是端妃。

    “端妃姐姐,有事?”對於端妃,柳微容還是很有好感的。

    端妃抿了抿唇,開口道:“大公主想見大皇子了,我就想下午帶她過你那裡,不知德妃妹妹可歡迎?”

    大公主?

    柳微容想到一個多月前見過大公主一次,那時圓圓和歡歡還未出生,不過她敏感的察覺出大公主變了。

    可能是皇后被廢又意外病逝對她的打擊太大了,小小年紀就成長起來。

    變得堅強,心思也多了起來。

    團團本來就很敏感,自從和大公主玩過一次後,就沒有再惦記著她了,如今端妃提起,想來是大公主在她面前提了。

    “怎麼會不歡迎?姐姐下午帶大公主過來玩吧,曜兒也想念得緊呢!”柳微容笑著道。

    端妃松了口氣,又聊了幾句就離開了。

    回到柔福宮,柳微容和團團說了下午大公主過來的事。

    “娘親,曜兒不怎麼喜歡現在的姐姐。”

    團團蹭到柳微容懷中,悶悶的說道。

    “為什麼?”

    “因為姐姐變了,曜兒感覺到姐姐不怎麼喜歡曜兒,卻勉強和曜兒玩,很奇怪……”團團委屈的說道。

    “不管如何,她都是你的姐姐,就算你心裡不喜歡,也不能表現出來,知道嗎?”柳微容細細的教導他。

    團團畢竟才兩歲多點,還是個小孩子,喜惡還是很明顯的。

    見娘親一臉嚴肅的模樣,團團雖然有些懵懂,還是受教的點頭,又蹭了下她,軟糯道:“娘親,曜兒知道了。”

    柳微容笑著摸摸他的頭。

    “娘親,弟弟妹妹今天好乖,都沒有哭。”團團彎著眉眼,開心的說道。

    “團團是個好哥哥!”柳微容贊了他一句。

    團團有些害羞的垂下小腦袋,吃著小點心,每天她這裡都會備著團團愛吃的小點心

    柳微容見狀笑意爬上臉頰,陳嬤嬤端了雞湯進來,這一個多月來,她天天喝雞湯,都膩味死了。

    不過不喝又不行,她還得時不時偷偷給龍鳳胎餵奶呢。

    下午的時候,端妃就帶著大公主過來。

    團團聽了柳微容話,就算不怎麼喜歡和她玩,面上依然對大公主和以往沒兩樣,姐姐長,姐姐短的喊著。

    大公主則一直專注的想和團團打好關係,甚至想潛移默化的影響團團,掌控團團。

    畢竟是小孩子,手法還是很粗糙的,加上有些急功近利,將自己的心思暴露了出來。

    一旁的柳微容見了眼神暗了暗。

    端妃顯然也看出了苗頭,臉色有些不好看,對柳微容歉然一笑,很快帶著不情不願的大公主離開了。

    她們一離開,團團就小大人似的松了口氣,將柳微容逗笑了。

    “主子,大公主變了,還是不要讓她和大皇子來往的好。”陳嬤嬤皺眉說道。

    柳微容點頭,“嬤嬤放心,我知道了,皇上不是說要給團團找個老師嗎?到時團團就去書房學習了,大公主就算想來找團團,咱們也有藉口拒絕不是?”

    本來以為大公主只是有些小心思,沒想到這才多久,變化就那麼大了,一點都不像五歲多的小女孩。

    估計是身邊的嬤嬤教導的緣故吧。

    以後還是少讓她和團團接觸。

    她的靈泉水可不是萬能的。

    “主子注意了就好,這宮裡的人都早慧,還是小心為上。”陳嬤嬤又說了一句。

    白蓮和杏兒均點頭贊同。

    她們也不喜歡大公主。

    以前皇后在的時候,大公主還是很純良的,對大皇子也挺好,不然大皇子也不會記得她,可惜現在變了。

    人總是會變的,大公主變了也無可厚非,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想給大皇子洗腦,掌控大皇子。

    到底是誰給大公主灌輸了這樣的想法?

    不過大公主是不是太不會看場合了,當著她的面就如此做,她該說她蠢嗎?

    “曜兒才不會上當呢。”團團哼了一聲。

    同時心裡有些傷心,姐姐真的已經不是原來的姐姐了。

    柳微容捕捉到了他的情緒,溫和的開解他,以後他還會遇到很多這樣的情況,作為皇長子,除了要避開各種陷害外,還得小心別人的利用。

    晚上的時候,柳微容用過晚飯後,和往常一樣給兩個小寶貝餵奶,團團則在一旁眼巴巴的瞅著,皇帝卻在這個時候進來了。

    白蓮和杏兒大驚,連忙行禮請安。

    心裡暗暗祈禱皇上不要生氣。

    團團似模似樣的給皇帝請安。

    摸了摸團團的頭,慕容澈看到她坐在矮榻上給兩個孩子餵奶,雙眸一眯,臉色頓時黑了,怪不得他福利沒了,原來是被兩個小的喝光了。

    “皇上,您怎麼過來了?”小李子不是說皇上今晚睡在紫宸殿嗎?柳微容有些心虛的將歡歡放下,扯上衣襟。

    “朕不過來,怎麼知道你又在偷偷喂楓兒和樂兒。”皇帝薄唇抿緊,臉黑黑的說道。

    坐月子的時候,他就知道她每天晚上偷偷給他們餵奶,他無法阻止,可是現在出了月子,她還想奶孩子,哼,別想!

    “這不是有些漲奶,所以才……”柳微容低垂著頭,不敢看慕容澈,訕訕的辯解。

    “白蓮,杏兒,將楓兒和樂兒抱下去給奶娘餵奶。”慕容澈黑著臉命令白蓮和杏兒抱走龍鳳胎。

    當然團團也被拎了出去。

    小李子很有眼色退了出去,順帶讓人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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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06:13


    慕容澈大步上前,將她抱起來放入大床上,整個高大的身軀壓了上去,沙啞中帶著一絲不悅:“朕不是說過,不許給楓兒和樂兒餵奶,你全身上下都是朕的,就是奶水也是朕的……”語氣中含著霸道的佔有欲。

    柳微容被他的話弄得呆滯了一會,被他的話弄了個大紅臉。

    這還是那個冷面皇帝嗎?

    連‘奶水都是朕的’這話都說的出來。

    以前和團團搶奶水,如今又和龍鳳胎搶口糧,柳微容很是無語。

    在她呆滯之際,慕容澈大手扯開她的衣襟,瞅著她益發豐滿的胸脯,眼底掠過一簇火光,伏下頭,張口含著柳微容的胸吮吸起來。

    “皇上,別,別這樣……”柳微容被他的眼神弄得不自在了,臉似火燒,胸前傳來的異樣,讓她敏感的身子微微輕顫起來。

    吸吮完奶水,慕容澈抬起頭望著臉紅紅的德妃,深不見底的眼裡帶著幾簇微不可見的火苗。

    “朕問過太醫了,太醫說你的身子已經養好了!”意思是可以行房了。

    他聲音依舊沙啞著,說的話卻讓柳微容羞紅了臉,不敢看他。

    慕容澈低低的笑了一下,撫摸著她比以前更豐滿妖嬈的身子,啞聲道:“德妃,朕為你禁欲很久了,今晚你可要好好補償朕。”

    禁欲?

    柳微容被他弄得的意亂情迷,聽到他說禁欲的時候猛然清醒過來。

    眸中滿是錯愕。

    她可是記得皇上點了其他妃嬪的牌,怎麼可能禁欲?

    慕容澈看出了她眼底的意思,吻了下她的嘴角,覺得有必要解釋了一下:“朕沒有碰她們。”

    “怎麼可能,皇上您……”柳微容被他的話弄得心神大亂,皇上為她禁欲?這不是在說笑吧?

    “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慕容澈俯下頭,幽深的眸子瞅著她震驚又慌亂的眉眼,微微自嘲道。

    “嗯!”柳微容只能硬著頭皮應了一聲。

    她確實沒想到皇帝會為她禁欲。

    “朕也不知為何獨獨就對你上心了,或許是你在選秀上那拙劣的表演就引起了朕的興趣,只是後來這種興趣就變了味道,也不想碰別的女人……”

    慕容澈抱著她,吻了下她的眉眼,沙啞的說著。

    不知從何開始,他本來看戲的心漸漸的變了,兩次被後宮的女人下催情藥後,就對後宮的其他女人起了警惕心,更別說寵倖了。

    德妃這裡是他最放鬆的,最不用防備的。

    就算她升了德妃之後,依然保持了本性,沒有被眼前的權勢迷了眼。

    真不愧是他所喜愛的人。

    之前點過幾次牌子,純粹是慣例,都是沒有封號的嬪,他讓人搜查過,沒發現催情香,才放心的點了她們侍寢純睡覺。

    柳微容被皇帝突如其來的告白,嗯,算是告白吧,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不知該怎麼應答,只好主動獻吻,儘管不知被吻過多少次,她的技巧依然生澀又笨拙,可是偏偏勾起了他的欲念。

    慕容澈只當她是害羞了。

    殿內,緩緩熱起,兩人身上的衣裳很快褪盡,緊接著紗帳內傳來一陣陣的高低起伏的呻吟聲和低喘聲。

    禁欲的男人傷不起,柳微容被皇帝狠狠的折騰了一晚上。

    第二天,天微微亮,因為太后癱瘓了,每天的請安變成了每隔三天一次。

    正好她可以補個眠。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是晌午了,白蓮和杏兒見主子醒來了,忙端來熱水給主子梳洗,漱洗完後,用過早已準備好的午膳。

    就去隔壁內殿看龍鳳胎。

    發現團團不在,便問杏兒,得知是太后想見團團,便召了他過去。

    跟著過去的還有陳嬤嬤。

    到現在還沒回來,估計是在慈安宮留膳了。

    柳微容便放下了心,逗著龍鳳胎玩兒。

    這時,一個宮人神色匆匆進來,見到柳微容忙氣喘籲籲的稟告。

    “娘娘,不好了,大皇子出事了!”

    柳微容大驚,團團怎麼了?不是去太后那裡了嗎?她強裝鎮定的問道。

    “不用急,你慢慢說,先告訴本宮,大皇子到底怎麼了?”

    白蓮忙上前給那個一杯水,那個宮人灌了一口茶水,緩了緩口氣,徐徐道來:“奴婢聽到慈安宮傳來的消息說大皇子謀害方家三小姐,如今方家三小姐已經中毒昏迷了……”

    “什麼?”柳微容激動的失聲大叫,“謀害方家三小姐?曜兒才兩歲多點,怎麼謀害人了?這不擺明瞭陷害嗎?”

    白蓮和杏兒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愣住了。

    “是啊,大皇子才兩歲出頭,怎麼可能謀害方家三小姐,真是荒謬。”杏兒很是不客氣的冷笑。

    白蓮也冷冷道:“那還用說,肯定是有人陷害大皇子。”

    那個宮人見德妃娘娘激動的模樣,咬牙繼續說出了令她錯愕的後續:“娘娘,你別激動,奴婢還沒說完,大家都不認為大皇子會謀害方家三小姐,他們說,說是……”

    後面的話,她瞄了一眼柳微容不敢說出來。

    柳微容聞言,哪裡會不明白她話裡未完的意思,緩了緩激動的情緒,冷冷道,“他們說是本宮指使的,是吧?”

    宮人硬著頭皮點頭。

    柳微容眼底閃過一絲寒光,她現在總算明白了,看來她和團團都被陷害了,好一個一箭雙雕。

    不過她不會如他們願的。

    “陳嬤嬤呢,她是個什麼情況?”

    “陳嬤嬤被太后收押了,還從陳嬤嬤身上搜出了一小包毒藥……”

    “什麼?那大皇子現在如何了?”柳微容臉色頓時沈了起來。

    陳嬤嬤身上會有毒藥?不用說是陷害了。

    “大皇子還在慈安宮。”

    “呵呵,本宮還不知道曜兒到底怎麼謀害方家三小姐了呢?”柳微容怒極反笑。

    宮人只好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原來團團在慈安宮的時候,吃過一盤小點心,那盤小點心還剩了兩個,太后逗著他,讓他給方止琳吃,團團就拿起來給她吃了。

    哪知方止琳吃了就口吐白沫昏倒了。

    太后大怒,竟然問都不問就直接將團團身邊的陳嬤嬤收押起來,從她身上搜出了一小包毒藥,還打算牽連上她。

    團團作為大皇子也被留在了慈安宮。

    柳微容聽完後,心裡已經有了個大概,冷笑一聲,太后是什麼人,宮鬥的最後勝利者,竟然如此是非不分。

    太后越是這樣做,越是讓她肯定了方止琳的中毒有蹊蹺。

    最終的目的怕是想讓方止琳入宮,再來個鐵證如山,將她這個德妃牽連進去。

    當然理由很簡單,不就是怕方止琳入宮後封妃壓倒她頭上,奪了她的掌宮權,所以千方百計阻止方止琳入宮。

    也許在柳微容看來,這個理由十分荒謬,但按照古人的想法,這個理由是最令人相信的。

    攝六宮事等同之皇后的地位,誰不垂涎?

    真是好算計。

    “白蓮,立即傳話,我要去慈安宮。”讓杏兒打賞了通傳的宮女,柳微容抿了抿唇,神色冷凝。

    “是!”白蓮應了聲。

    “還有,讓人將柔福宮仔細搜一遍,別讓人弄了什麼髒東西進來嫁禍。”

    柳微容換上了一身宮裝後,正要去慈安宮,驀地想起了這茬,雖說現在柔福宮在皇帝的保護下,但難免會有些牛鬼蛇神來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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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06:51


    還是小心為上。

    這事很快傳到了皇帝慕容澈耳中,他招來暗衛詢問了當時的情況,閉了閉眼,神色冰冷,手指在桌面上敲著。

    張開眼讓人去宣莫太醫,等莫太醫到了,就帶著小李子去了慈安宮。

    太后得知德妃過來後,看著地上被屈打的一身狼狽的陳嬤嬤,臉色一沈。

    來的真快。

    一旁的團團聽到娘親來了時,黯然的小臉一亮,看著地上跪著的陳嬤嬤,咬了咬小嘴,暗暗責怪自己沒用。

    她身邊的方止盈和柳湘雅神色淡淡的,柳湘雅瞥了方止盈一眼,暗暗冷笑,真是有其姐必有其妹,一樣的心狠手辣。

    明知道皇帝對她無意,為了進宮,連對自己都能下手。

    想以方太師相逼嗎?

    這下有好戲看了。

    最好這次皇上將她揪出來,免得方止琳真的如願入了宮,她現在已經受夠了這兩姐妹的氣了。

    慈安宮外頭的宮人見到德妃娘娘來了,看向她目光恭敬中帶著冷意。

    太后的心腹劉嬤嬤很巧合的站在外頭。

    “娘娘請!”她恭敬的請她入殿。

    柳微容握一握拳頭,才進正殿,便看到地上跪著的陳嬤嬤,驚愕瞪大雙眸。

    “陳嬤嬤……”

    “主子!”陳嬤嬤見柳微容帶著白蓮進來了,立馬明白慈安宮的事主子已經收到了消息。

    她心裡暗暗叫苦,主子怎麼過來了?

    剛剛她被搜身了,詭異的被人搜出了一包毒粉。

    明明她身上根本沒有這些東西。

    “母妃……”團團看到娘親,邁著小短腿奔到她跟前,抱著她的大腿,委屈的大哭。

    太后冷冷的哼了一聲。

    “德妃!”

    “臣妾在。”柳微容忙恭敬應道。

    太后因為四肢無力,想拍桌面都難以做到,只能冰冷的瞪著柳微容,聲音陡然拔高,冷冽道:“枉費哀家這麼看重你,沒想到你心思如此狠辣,竟然利用大皇子的手謀害止琳。”

    “臣妾不知太后娘娘的意思是所指何事!”柳微容抿唇,摸摸有些害怕的團團,直直的對上太后的冷眼。

    心裡卻冷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看來因為方家,太后真是越老越昏聵了。

    “不知所指何事?”太后眯眼,滿臉冰霜,她對蘇公公道,“讓她瞧瞧。”

    蘇公公點頭,將在陳嬤嬤身上搜到的毒粉拿來出來。

    看到一包粉末,柳微容心頭一跳。

    地上有些狼狽的陳嬤嬤見太后打算用那包毒粉汙蔑主子,急忙開口喊道:“主子,這包毒粉是劉嬤嬤從奴才身上搜出來的,奴才也不知身上怎麼突然有了這包東西……”

    太后冷笑,“看來你這奴才倒是忠心,你的意思是哀家汙蔑你?在場那麼多人都親眼見到這包毒粉末從你身上搜出來,鐵證如山,還敢狡辯?莫不是想包庇德妃吧?”

    “不,母妃,皇奶奶冤枉人,陳嬤嬤身上根本沒這包東西,曜兒親眼看到劉嬤嬤搜查的時候將這包東西放到陳嬤嬤身上……”

    團團聽到皇奶奶竟然想陷害娘親,瞪大眼睛,怒了,奶聲奶氣的大叫。

    他明明眼尖的看到那個劉嬤嬤將那包東西放到陳嬤嬤身上,怎麼就成了陳嬤嬤的東西了?

    “太后娘娘,曜兒只是個兩歲出頭的孩子,肯定不會說謊,看來此事大有蹊蹺,還望太后娘娘明察。”

    “而且臣妾以的身份有必要謀害方三小姐嗎?”

    柳微容聽了兒子的話,想到團團一直喝靈泉水,早已耳聰目明,這劉嬤嬤嫁禍的事怕是真的。

    “這包東西確實不是奴才的,奴才每次帶大皇子過來,都會換一件乾淨的衣服,這習慣柔福宮的宮人都知道,這包藥粉明顯不是奴才的,是有人嫁禍奴才。”

    陳嬤嬤咬牙,繼續說著。

    這話一出,正殿裡的奴才各個驚疑不定。

    太后沒想到這個時候被大孫子的一席話弄得上不來下不去。

    其實她早已察覺到方止琳竟然私自動了手腳,心裡雖然惱怒,但也只能護著她,畢竟是方家的人,而且她夠狠,在後宮裡對自己狠的人一般活得比別人久。

    其實太后還是蠻欣賞方止琳的。

    於是想幫她一把,順便將矛頭指向德妃。

    皇長子是她的孫子,她當然不會動,但德妃,她有了想借由此事將她降位的想法,因此她一來她就對她橫眉冷眼。

    “止盈,麗嬪,你們也是親眼所見,給德妃說說,哀家到底有沒冤枉她。”太后直接忽視了團團的話,將方止盈和柳湘雅提溜了出來。

    方止盈心裡早就猜到了太后的做法和三妹想要入宮的決心,不過她不想如她所願,於是她開口模糊道:“我是親眼看到劉嬤嬤搜身,不過因為搜身的時候擋住了視線,我也沒看清那包東西是不是從陳嬤嬤身上搜出來的。”

    說完,她低下頭,不敢看太后滿是怒意雙眼。

    柳湘雅也同方止盈一樣的想法。

    “回太后的話,嬪妾也沒看到,不過劉嬤嬤搜查完後,手中確實多了一包東西……”

    兩人的話均說得模棱兩可。

    太后氣得一口氣提不上來。

    柳微容暗暗冷笑,她最瞭解女人了,太后的態度表明了她看重方止琳,方止盈和柳湘雅怎麼會如她所願?

    且僅憑據說從陳嬤嬤身上搜到的那包所謂毒粉,想扳倒她,也不是那麼容易,兩人的選擇很明智。

    先是一致抵制方止琳借由此事入宮。

    “此事確實疑點重重,必須徹查,朕倒要看看誰敢在母后的慈安宮下毒。”一道低沈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緊接著一身明黃的慕容澈帶著小李子和莫太醫一起進來了。

    剛剛他在門口就聽到了不少。

    心裡頓時明瞭了母后的用意,心裡的失望怎麼也掩飾不住。

    “父皇!”團團鬆開了柳微容的衣角,一臉委屈的沖到慕容澈身邊,奶聲奶氣的告狀“父皇,她們冤枉母妃和陳嬤嬤,明明那包東西不是陳嬤嬤的,曜兒親眼看到劉嬤嬤從袖子滑出一包東西落到陳嬤嬤的衣袖中……”

    “皇帝!”太后看到慕容澈進來,一驚。

    柳微容,柳湘雅和方止盈忙給皇帝請安,柳微容心裡松了口氣,皇帝過來了就好辦了。

    幸好這事傳得快,太后還未來得及佈置一切。

    應該說今天的事是突然發生的,不是蓄意的。

    方止琳畢竟還嫩,而且也太過急切了,這才入宮給太后侍疾十來天就等不及了。

    陳嬤嬤是個很謹慎的人,每次帶團團來慈安宮,都會清理掉身上所有的東西,手帕手絹都沒有,團團也是,乾乾淨淨的。

    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誣陷。

    “母后,您身子不便,此事就交給朕來處理。”慕容澈雙眼直視著太后,語氣十分強硬。

    “皇帝,你也認為母后冤枉德妃?”太后心下一沈,一臉傷心的看到皇帝,痛心道。

    “母后,朕相信曜兒,曜兒才兩歲,不會說謊,至於德妃是否被冤枉,等下就知道了,太醫不是在給方氏診治嗎?莫太醫,檢查一下這包粉末是何物,以及方氏中了何種毒。”

    慕容澈直接來個釜底抽薪。

    這包被驗證是毒粉的粉末擺在這裡,那麼多人看著,誰也沒想到方止琳中的毒和這毒粉是不是同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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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07:30


    “是!”

    太后臉上閃過一絲驚疑,又氣又怒,卻又不能阻止。

    裡面給方止琳診治的太醫是她的人,到時結果如何還不是她說了算,沒想到皇帝竟然那麼快趕了過來,還帶了莫太醫。

    方止盈和柳湘雅均在心裡冷笑。

    這莫太醫可不是太后的人,這回方止琳怕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柳微容平靜站在皇帝身邊,接到慕容澈投來的眼神,心下一暖,安心了,冷眼看事態的發展。

    很快莫太醫從偏殿出來了,跟著出來的還有給方止琳解毒開藥的太醫。

    那個太醫正讓人熬藥給方止琳解毒

    看到莫太醫進來時還吃了一驚。

    “方氏中了何種毒?”慕容澈掃了一眼在場的人,冷冷的問道。

    莫太醫如實了診斷的結果。

    和那包所謂的毒藥不是同一種毒。

    太醫再檢查了一遍陳嬤嬤和團團,均沒發現問題。

    這下誣陷陳嬤嬤借由團團的手給方家三小姐下毒的事真相大白。

    “皇帝,既然不是德妃讓人下的手,哀家也乏了,此事就到此為止吧。”太后見事態發展超出了她的掌控,打算息事寧人。

    “不行,這事不能這樣算了,在慈安宮下毒,事關重大,朕定會徹查清楚,到底誰那麼大膽,敢設計陷害德妃和朕的大皇子。”

    慕容澈心裡早有了猜測,這回他要徹底斷了方家方止琳入宮的後路。

    “皇帝!”太后急了。

    “母后也乏了,來人,將母后送回寢室休息。”慕容澈冷聲吩咐。

    太后見了,又氣又怒,最後只能死心的被人送進內殿。

    看來方止琳要被安上陷害德妃的名頭送回方家了。

    方止盈和柳湘雅松了口氣,方止琳看來是不能入宮了。

    柳微容覺得這事來得突然,結束的也突然。

    心裡不禁感慨一聲,皇帝這雷厲風行的手段不是蓋的。

    陳嬤嬤也從地上起來了,團團雙眸亮晶晶的瞅著父皇,覺得父皇太厲害了。

    慕容澈瞅見兒子亮晶晶的雙眼,以及德妃崇拜的眼神,很是受用,嘴角翹起。

    方止盈和柳湘雅見皇帝的目光均在柳微容身上,狠狠的揪了揪帕子。

    柳微容見洗脫了嫌疑,便安心的帶著團團,陳嬤嬤,以及白蓮一起回柔福宮,剩下的事就交給慕容澈去辦。

    下午的時候,聽說方止琳解了毒後,被皇帝遣送回方家了。

    其中緣由就算太后再怎麼遮掩,還是傳了出去。

    方止琳怕是難以嫁出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柳微容過的很平靜,一個月後,皇帝突然下旨去相國寺上香為太后祈福,作為如今宮裡分位最高的妃子,柳微容理所當然的陪駕。

    隨駕的妃嬪還有惠妃,端妃,賢妃,方妃,以及柳湘雅。

    皇帝御駕去相國寺給太后祈福是大事,可是卻沒有讓一位大臣同行,只有皇家禁衛軍。不過他們也沒有特別奇怪,皇帝本來就是剛絕獨斷的性子。

    柳微容從得知要陪嫁去相國寺後,一連幾天興奮得晚上都睡不著覺,被關在皇宮裡三年了,悶都悶死了,要不是她本來就喜宅的性子,怕是十分難熬。

    團團也很高興,可惜弟弟妹妹還小,不能去,不過柔福宮全是皇帝的人把守,圓圓和歡歡就被留下了。

    柳微容本想帶著龍鳳胎一起去,可是皇帝說只在相國寺呆兩天,她就歇了那個心思。

    不過她覺得奇怪,她們這些高位的妃嬪全都去了,獨獨太后留在宮裡,讓靜嬪和恭嬪一干嬪位上的妃子服侍。

    這天是去相國寺的日子,昨晚雖然被慕容澈折騰了一宿,但柳微容天微微亮就爬起來了,整個人洋溢著喜悅。

    剛醒來的慕容澈懶洋洋的半側躺在床上,透過紗帳瞅著德妃一個人漱洗完就著銅鏡梳妝,眼底閃過一絲柔和。

    看她有些笨拙的給自己描眉的時候,慕容澈頎長的身子一起,翻身下床,披上一件外袍,踱步走到她身後。

    柳微容一愣,手一抖,手中的炭筆不小心將眉毛畫歪掉了。

    慕容澈見狀,低低的笑出聲。

    柳微容耳根發熱,皇帝什麼醒來的?

    看到銅鏡裡自己的那條歪掉的眉毛,心下大窘,忙舀起一旁的帕子沾了一點溫水,洗掉擦淨。

    “皇上,您醒了,要不要讓奴才們進來給您更衣?”

    慕容澈挑眉,瞥著她姣好的秀眉,突然有種想為她描眉的想法。

    “不用,朕看你笨手笨腳,不如讓朕給你描下眉。”

    “皇上,您會描眉?”柳微容驚訝了。

    每天早上都是白蓮給她打理好,第一次自己描眉卻被慕容澈看見,還被笑話了,更令她驚訝的是,皇帝要幫她描眉?

    難道他不知道古代男人如果給女人描眉就是表達愛意的嗎?

    難不成他之前的那次告白是真的?

    慕容澈耳根一熱,淡淡的嗯了一聲,大手舀起炭筆,點了點眉黛,抬起她清麗白皙的臉頰,俯首專注的為她描眉。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臉上,面對著如此近的俊臉,柳微容臉頰一陣燥熱,心怦怦直跳,不但耳根紅了,臉頰更是羞紅了。

    慕容澈雖然第一次為女人描眉,但下手很穩,描的挺好看的。

    描完眉,放下炭筆,瞅著她越來越豔紅的臉頰,心中一動,環住她的腰肢,俯首直接含上了她的紅唇,撬開她的口,舌頭長驅而入。

    柳微容被慕容澈的舉動怔住了,隨著越吻越深入,她也不自覺的環上他的脖子,回吻著他。

    得到她的回應,慕容澈越來越投入,沿著唇開始往下吻。

    隨著溫度漸漸升高,她身上的衣裳被慕容澈褪了一半,豐滿的胸脯被他的大手揉捏著。

    紅唇微張,逸出嬌喘聲。

    慕容澈將她壓在椅子上,下身的硬挺頂住她小腹,準備再進一步的時候。

    “碰”的一聲,門開了,穿著錦色襖子的團團邁著小短腿沖了進來,後面還跟著陳嬤嬤。

    以及端著銅盆的杏兒和白蓮,還有皇帝的貼身太監小李子。

    “父皇,娘親,起來啦,起來啦……”

    慕容澈俊臉上閃過一絲懊惱和欲求不滿的神色,瞪了一眼沖進來的團團,平息了下腹的,從柳微容身上起來。

    柳微容忙整理下自己的衣裳,臉色緋紅中帶著一絲尷尬。

    眾人進來後,就看到了皇上從德妃身上起來的一幕。

    立即有些了然,行禮過後均低下頭。

    團團這個很沒眼色的傢夥直接蹭到慕容澈身邊,好奇的說了一句:“剛剛父皇和娘親喜歡玩親親嗎?團團不喜歡親親,好多口水。”

    柳微容窘得差點沒找個地縫埋了。

    還是慕容澈臉皮比較厚,他淡定的回了一句:“曜兒長大後,就喜歡和女人玩親親了。”

    很好很強大的回答。

    團團才兩歲多啊,有這麼教孩子的嗎?

    柳微容突然憂心自家兒子會不會被慕容澈養成花心大蘿蔔。

    團團聽到父皇的回答糾結了,小臉皺成一團。

    “團團,今天怎麼這麼早過來?”柳微容很是好奇的問道。

    團團有些興奮的說道:“要坐轎轎出宮。”

    “……”

    柳微容已經徹底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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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08:10


    然後讓他在一旁等著,自己看著銅鏡裡慕容澈幫她描的秀眉,描得比她的好,白蓮見了主子竟然描出了如此細緻姣好的眉,禁不住贊了一句。

    柳微容臉紅了。

    這不是她描出來的,偷偷瞥了眼一旁讓小李子服侍更衣的慕容澈,正好他聽到了白蓮的話也望了過來。

    柳微容忙垂下眼眸移開目光。

    錯過了慕容澈眼底的寵溺。

    “主子,您今早怎麼那麼早起來了?還打了水漱洗。”白蓮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

    柳微容乾笑一聲,掩飾道:“今天要去相國寺,太興奮了,一整晚睡不著。”

    她哪裡敢說她是從空間里弄出來的水。

    梳洗完後,和團團一起用過早膳,慕容澈就提前坐上玉輦走了。

    柳微容去側殿逗了會龍鳳胎玩兒,叮囑陳嬤嬤好好照顧龍鳳胎,就帶著團團,以及白蓮和杏兒離開了。

    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第一次出宮,和團團一起坐在華麗的馬車裡,瞅著團團在毯子上扭來扭曲,不安分的想掀開轎簾看外頭,忍不住彎了彎嘴角,莞爾一笑。

    她微微拉起簾子的一角,朝外看去。

    映入眼簾的是空無人煙的街道,每隔五步就有一個皇家士兵站崗。

    竟然不是那種電視劇裡演過的皇帝出宮時街道兩旁都跪滿了平民百姓的場面。

    不由得讓她想到華夏某國家元首出行時的封路,看來為了防止意外和保護皇帝的安全,在皇帝御駕路經的街道都是十分戒嚴的。

    團團顯然也看到了這冷清的街道,不一會就沒興趣了,開始喝小矮桌上備著的水果汁。

    柳微容也百無聊賴的半倚在靠枕閉目養神。

    相國寺在京城東門郊外,離皇宮大概也就一個時辰左右的路途。

    正好適合她閉目養神,團團本來在喝果汁的,見娘親睡覺覺,也坐了過去,挨著柳微容一起睡了起來。

    一旁的白蓮見了會心一笑,舀起小毯子蓋在兩人身上。

    一個時辰後,隊伍已經到了相國寺門前。

    還沒下馬車,就隱隱聞到了檀香的味道。

    可能是今日皇帝到相國寺上香的緣故,周圍守衛了一排排的士兵,令一向香火鼎盛的相國寺今天尤為冷清。

    到了相國寺,皇帝率先下了馬車,緊接著柳微容也帶著團團下了馬車,之後後面馬車的妃嬪全都下了馬車。

    今日裝扮十分亮麗的柳湘雅在碧水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看著面前莊嚴的相國寺,不知為何有種不好的預感。

    早已等候在門口的相國寺主持眾人下了馬車,領著一干僧人給皇帝行禮。

    柳微容很是好奇的瞅了眼相國寺的主持,見他一臉的慈眉善目,別有一番仙風道骨的味道,不由頓時好感。

    被柳微容牽著手的團團,滴溜溜的雙眼四處張望,雙眼亮晶晶的。

    跟在慕容澈身後,看著主持大師在前面引路。

    柳微容的心很是平靜,團團也很乖巧。

    到了相國寺,第一步就是去相國寺的正殿上香。

    正殿兩邊站滿了和尚。

    見一行人進來,均行了禮,然後繼續禮佛。

    在主持大師的解說下,皇帝慕容澈第一個上香。

    第二個是大皇子慕容曜。

    團團雖然才兩歲多,但他十分聰明伶俐,上香的規矩一點都不差,主持大師看到他的時候雙眼還亮了一下。

    過來就是柳微容,本來柳微容不怎麼信佛,信鬼神的,可是自從她穿越後,她就對這些開始敬畏起來。

    恭敬而虔誠的上了三炷香,然後退下,讓後面的人上香。

    直到最後一個柳湘雅上完,一行人才去相國寺後山的空廂房安頓下來。

    整個相國寺有了皇家士兵的保護,變得很是安靜。

    柳微容因為分位最高,住的廂房靠近慕容澈。

    看著這簡單雅致的廂房,柳微容暗自慶倖現在已經五月中下旬了,天氣漸漸熱了起來,住這裡的廂房正好合適。

    坐在廂房裡的蒲團上,看著杏兒和白蓮整理廂房,團團則在廂房裡到處亂竄,很有探險的意味。

    “娘親,娘親……”探險過後,團團一臉紅撲撲的蹦到柳微容面前,“曜兒餓了!”

    “別急,待會就有人送齋飯過來。”柳微容刮了他的小鼻子,笑盈盈道。

    團團不懂什麼是齋飯,他只知道等下就吃飯了。

    果然,沒多久,兩個小沙彌送了齋飯過來。

    柳微容吃著這裡的齋飯,覺得真的很不錯,可以和宮裡的禦廚做的齋菜媲美了。

    團團這個無肉不歡的小傢夥,也極為喜歡這寺廟裡的齋飯。

    吃得肚子圓圓的。

    剛吃過齋飯,慕容澈就過來了,此時他換了一身常服,身後還跟著小李子。

    見柳微容便開口道:“朕應了明遠大師邀請,與大師探討佛法,眼看時辰差不多了,你和曜兒一起隨朕過去聽聽。”

    柳微容一愣,眼底閃過一絲詫異,慕容澈和大師探討佛法?

    不過皇上口中的明遠大師好熟悉,仔細想了下,終於想起來了。

    原著裡給柳湘雅批命的那個明遠大師。

    “可是臣妾不會什麼佛法,可以過去嗎?”柳微容心裡極為抗拒去見這位在原著裡極為神秘的大師。

    慕容澈眸光一閃,“不會也可以。”

    只有小李子知曉皇上的目的,這回皇上來相國寺的目的就是見明遠大師。

    柳微容見沒法子拒絕,還是老老實實地去見明遠大師。

    團團很是高興的一手牽著父皇,一手牽著娘親在小沙彌的帶路下,去了後山某座十分清幽的院子。

    院子裡的兩個小沙彌見皇上過了,忙進去稟告明遠大師。

    然後明遠大師讓他們進來。

    皇帝帶著柳微容和團團進去了,明遠大師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的樣子,可是她知道明遠大師年紀偏大了。

    明遠大師很是慈眉善目,看到了來人,微微頷首,在迎幾人進了屋子,在蒲團上落了坐後,小沙彌就是為眾人一一上了茶水。

    明遠大師已經知道了皇帝今天過來的目的,可是他不經意的掃過柳微容的面相時,立馬愣住了。

    慕容澈敏銳的察覺到明遠大師眼底的驚疑,忍不住瞥了柳微容一眼。

    柳微容也敏銳的發現了明遠大師的目光,心裡有些忐忑的,穿越,空間都出來了,這個備受大幹朝人們尊崇的明遠大師,要沒兩把刷子還真不敢相信。

    她握住團團的手,對明遠大師投來的目光笑了笑,表面上鎮定如常,其實手心早濕了。

    團團好奇的低下小腦袋,小手動了動,腦海裡出現一個大大的問號,娘親出汗了?可是天不熱啊。

    “娘親,手有汗汗,用曜兒的帕帕擦手……”團團稚嫩的聲音打破了廂房的靜寂,將白蓮給他準備的手帕從一旁的口袋拿了出來,掰開她的手,拿著小手帕擦了起來。

    “團團,娘親自己來。”

    柳微容臉紅了,不著痕跡瞪了團團這個小傢夥一眼,不好意思的拿出自己的手帕,擦去手心的汗。

    慕容澈似笑非笑的瞅著她窘迫的模樣,又瞥了眼曜兒可愛的模樣,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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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08:54


    “這天氣不是很熱,明遠大師這裡也甚為幽靜清涼,德妃怎麼就出汗了?”他勾起唇角,眼底滿是戲謔。

    “臣妾第一次見到德高望重的大師,有些緊張了。”她擦乾手心的汗後,微微扯了扯嘴角,尷尬一笑,有些乾巴巴的解釋。

    此刻她的心正蹦蹦亂跳,就怕這個明遠大師看出她的來歷。

    明遠大師微微一笑,溫和的開口說了一句:“女施主不必太過緊張!”

    明遠大師的聲音很溫和,似乎帶著一股安撫人心的魔力。

    “確實,德妃不必過於緊張,明遠大師不是外人。”慕容澈握了下她的手,開口道。

    他和這位明遠大師有些交往。

    在他這裡有些隨意。

    “曜兒喜歡這位叔叔。”團團亮晶晶的瞅著明遠大師。

    叔叔?柳微容被團團叫的稱呼差點沒噴到,這可是大師啊,還是得道高僧,這叫法怎麼聽怎麼囧。

    被團團這麼一插口,她那點緊張消去了大半,且見明遠大師和皇帝兩人十分隨意,就知道他們的關係不錯,暗想,反正都來了,好與壞又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頓時放下了心底的那點擔心。

    “曜兒,要叫大師,不能叫叔叔。”顯然慕容澈也被團團的稱呼噎到了,忙糾正他。

    明遠大師和藹一笑,看著面前的小團團:“小施主隨意就好,不過是個稱呼,不必太過在意。”

    團團聽了,高興的彎了彎眼角。

    這位叔叔很親切呢,他喜歡他。

    “曜兒喜歡叔叔。”

    明遠大師慈愛的笑了笑。

    對這位聰穎的大皇子很是喜歡。

    他含笑的對慕容澈說道:“慕容施主,這位小施主自小機敏聰慧,面相十分好,且身具大福緣,乃真龍之命。”

    這話一出,柳微容大驚,失口道:“怎麼可能?”真龍之命,那不就是將來團團會當皇帝,她可沒想過團團將來即位,她只打算將來讓團團當個閒散王爺給她養老而已。

    而且大師當著皇帝的面說出來,豈不是要團團遭到皇帝的猜忌?

    慕容澈似乎早已料到了明遠大師會如此說,心裡也屬意團團為下一任皇帝的人選。

    不然也不會經常暗地裡教導他一些治國之道,就算他才兩歲多點,但他的聰慧以及過目不忘的能力令他驚喜不已。

    可以說他現在就開始培養團團了。

    他已經三十出頭了,曜兒才兩歲多點,等他長大即位,他也差不到老了。

    不過見德妃如此失態,似乎不想曜兒當下一任皇帝,不免有些好笑,德妃的這個人性格就是如此,沒什麼野心,眼裡就只有孩子,孩子,嗯,當然還有他,不過這也是他喜歡她的地方。

    “此乃天意,如要違背天意,這位小施主必要殞命,這樣下一任真龍才會再出現。”明遠大師撚著佛珠徐徐告誡道。

    柳微容聞言臉色驀地變得蒼白,腦子裡一片混亂,怎麼會這樣,明遠大師不會是騙人的吧?

    團團怎麼可能是下一任皇帝。

    她側頭瞅著慕容澈,見他淡然的臉上毫無驚訝之色,想到每次慕容澈過來過夜,都會教導團團一番,心頓時一沈。

    “大師,團團還小,說這些為時太早了。”她勉強一笑道。

    團團聽到這話,立即反射性的回了一句:“曜兒兩歲了,不小了。”

    柳微容無語。

    慕容澈好笑的挑眉,淡淡的介面:“確實不小了,朕已經三十有一了,曜兒已經兩歲出頭,又是朕的皇長子,朕是將他當繼承人培養的。”

    他不避諱的說出他的意思。

    看德妃不情不願的模樣,心情愉悅不已。

    柳微容驚疑不定的望著他認真嚴肅的臉色,再看一旁迷糊不已的團團,突然間覺得好頭大。

    “女施主,一切順其自然。”明遠大師見她似乎鑽了牛角尖,淡淡開口勸解。

    柳微容苦笑:“大師說的是。”心裡卻依然沒有放下。

    明遠大師見她的模樣,也心知她沒有放下,繼而想到皇帝的目的,壓下之前見到她時的驚疑,又仔細的看了一下她的面相,掐算了她的八字。

    好一會才開口道:“老衲看女施主的面相,命格乃貴不可言之命,三年前也就是女施主滿十四歲之前,本有一場大劫,按理說是沒法渡過的,可奇就奇在,女施主不但渡過了,還成就了一副福祿壽俱全的康泰之相,怪哉怪哉。”

    柳微容心裡大驚,三年前,她就是那個時候穿越還魂過來的,而且她穿過來的時候,還差三天這具身子就滿十四歲。

    看來這明遠大師名不虛傳呢。

    不過這貴不可言,不是說原著女主嗎?

    她被大師的話弄得懵了。

    慕容澈聞言,瞥了眼一旁愣神的德妃,雙眸微微眯起,他曾調查過德妃,她在入宮選秀前的十來天,發生了一起溺水事件。

    不過後面卻安然度過了。

    不過這命格,說的不是麗嬪嗎?

    他記得小李子曾說麗嬪十歲那年,明遠大師給她批過命,乃貴不可言之命,可是現在大師卻說是德妃。

    他也被弄糊塗了。

    不過聽到德妃是貴不可言之命,也沒什麼大反應,她是曜兒的生母,等曜兒登基,不就是貴不可言嗎?

    這只能說柳微容的運氣很好,三年的時間,讓皇帝對她用了感情,不然聽到這個命格,肯定如當初得知柳湘雅命格那樣厭惡且膈應。

    慕容澈的性格就是如此,小心眼,愛秋後算帳,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

    所以說柳微容很幸運,是他所愛的那個人。

    團團見大人都在說話,就愣愣的盯著正前面那個大大的“禪”字,隨即又瞅了瞅明遠大師。

    安靜的不說話,就是有些無聊。

    “大師確實說對了,三年前,我確實溺水過一次,不過幸好撿回了一條命。”柳微容避重就輕的說道。

    明遠大師那洞察一切的眼神讓柳微容有些心虛,他淡淡一笑,突然說起了柳湘雅。

    “老衲曾在八年前給一位女施主批過命,她也是貴不可言之命,不過當時老衲的修煉還未到家,在三年前的時候,又見到了那位女施主的母親,當時老衲的師傅,也就是一位隱世的高僧也在場,那位女主的母親再次請老衲重新批一次八字。”

    明遠大師對那個八字還記得清清楚楚,也因為那次,他深感自己的修煉不到家,再次和師傅遠遊在外,直到幾天前才回來。

    一回來就收到了皇帝要見他的消息。

    如今看到面前這位德妃娘娘,他就已經心中有數了。

    柳微容的心突突直跳,這是要揭曉原著的未解之謎了嗎?

    最後結局裡,柳湘雅的命格是真是假終於要真相大白了。

    她一直覺得原著的結尾太倉促了,很多東西沒交代清楚,也許是作者忘了前面的設定,後面才沒有交代清楚這一切。

    幸好原著不是純粹的言情小說,不過原著很多柳湘雅和皇帝增進感情的情節因為她的意外出現而夭折。

    “結果如何?”慕容澈眯眼。

    明遠大師微笑的瞅了兩人一眼,目光定在柳微容的臉上,不答反問:“這位女施主應該和那位女施主有血緣關係吧?”

    “大師說的是我姐姐嗎?”柳微容本不好開口問柳湘雅的事,聽大師提起,不由得開口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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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09:59


    “不知令姐的八字是?”明遠大師心一動,想到自己的師傅說他這次回相國寺會解開三年前的謎底,難道說的就是眼前的這位女施主?

    就是當初師傅批命的那個女施主的妹妹不成?

    柳微容窘了,她壓根兒不知柳湘雅的生辰八字。

    她不知道,不代表慕容澈不知道,慕容澈很流利的說出了柳湘雅的八字。

    柳微容愣愣的瞅著他,嘴角抽了抽,不是吧,記憶力那麼好?連妃嬪的生辰八字都記得。

    慕容澈哪裡不知她的那點小心思,不過他可不會說出真相。

    明遠大師聽著這個生辰八字後,愣住了,平靜的臉上佈滿了震驚,他望瞭望柳微容,突然長歎一聲。

    “天意啊!”

    柳微容急了,大師怎麼還在賣關子。

    “大師,怎麼回事?”慕容澈抿唇問道,拍了下柳微容的手,示意她不用急。

    “女施主的令姐就是老衲曾經批過貴不可言命格的那位女施主。”明遠大師一開口,柳微容無語了,還不往下說,她當然知道柳湘雅本來的命格。

    只有慕容澈鎮定如常。

    明遠大師顯然也看出了她的迫切,微笑的緩緩道來。

    “兩位施主還記得剛剛老衲說過,三年前,老衲再次給那位施主批命,當時老衲的師傅也在,他還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柳微容急切的問道。

    “師傅說過,如果那位施主有一位卯月辰時生之姐妹,則兩人均是貴不可言之命,如若兩姐妹年歲相差不到三歲,兩鳳相遇,必會只留其一,但卯月辰時生人定會壓過另一人的命格,另一人的命格就會轉向相反的軌跡,也就是說另外一人的命格會發生改變。”

    明遠大師其實在得知柳微容的八字時,就有了一絲懷疑,但那八字乃早夭之命,所以他必須看過真人的面相才能判定。

    如今見了真人,已經確定了這位德妃和那位早之前批過命的女施主有血緣關係。

    慕容澈臉色頓時一沈,想到了德妃選秀前的那場溺水,看來是麗嬪和她的母親想改命,只是她沒想到德妃並沒有喪命,而且還聰明的尋求了柳之浩的庇護,得以順利進宮選秀。

    再聯想到德妃遭受到好幾次謀害,突然覺得他似乎還查不夠仔細。

    回去必須讓暗衛徹底的徹查麗嬪。

    之前他還因為母后的緣故,將她留下來,現在看來這條毒蛇不應該留,免得哪天德妃和曜兒,以及龍鳳胎遭到她的毒手。

    柳湘雅此時還不知道,回宮後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柳微容震住,原來這才是真相嗎?

    怪不得柳湘雅一直想致她于死地,原來是因為這具身體的命格和她一樣,而且還略微強過她一點。

    “原來是這樣,大師,我有個疑問,,為何大師在見到我的臉的時候很驚訝?”

    明遠大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女施主真想知道?”

    柳微容咬牙點頭,這次是慕容澈帶過來的,過了今晚,明天一整天還得為太后祈福,壓根兒沒時間找明遠大師,就算當著皇帝的面,她也必須將疑問問出來。

    “老衲看到施主的時候,覺得施主面相有異,雖然度過大劫,命運發生極大變化,但仍是非生非死之相,不過往後卻沒有任何凶兆,女施主可是有心中掛念之事?”

    “就算女施主心有所念,但老衲有一句話要送給施主,既然之則安之。”

    “既來之則安之嗎?”柳微容喃喃自語,好一會才朝明遠大師感激一笑:“多謝大師指點。”

    慕容澈雖然不知兩人打什麼啞謎,不過德妃的身世清白,就是她有些神秘,看來就是大師說的這事了。

    早晚會弄清楚的,不急於一時。

    慢慢發掘才有意思。

    明遠大師微微一笑,“時候不早了,三位施主該回去了。”

    慕容澈點頭,得到了答案,確實沒必要再打擾明遠大師了。

    回頭一看曜兒,發現他已經在蒲團上睡著了,禁不住勾起唇角,抱起他,和渾身輕鬆的柳微容出了廂房。

    外頭等待的小李子見皇帝和德妃,大皇子出來後,忙迎了上來。

    外頭的小沙彌合掌恭送幾人離開。

    在幾人離開後,遠處的一顆大樹旁出來兩道麗影,赫然是柳湘雅和碧水兩主僕。

    兩人見皇帝和柳微容離開後,柳湘雅咬了咬唇,她剛剛偶然路過的時候聽到小沙彌說起明遠大師回來了,就偷偷帶著碧水過來,就想找明遠大師出主意。

    哪知卻撞見了皇上和柳微容以及大皇子三人從明元大師的廂房出來。

    心下一沈,猶豫不決,到底要不要拜見明遠大師,但一想到自己的命格,咬牙帶著碧水走到小院子前,對著守門的小沙彌笑著道:“小女子有事求見明遠大師,還望小師傅通傳一聲。”

    小沙彌看到來人一愣,據他所知,今天相國寺封寺,來的人不是皇上就是妃子,眼前這位絕色女子應該就是當今皇帝的妃嬪吧?

    可是她怎麼單獨前來見明遠大師?

    剛剛皇帝才陪了一位美麗端莊的妃子來找過大師,現在又來一位,小沙彌頭大了。

    “女施主稍等,貧僧進去通傳一聲。”

    小沙彌只能合掌說了一句。

    柳湘雅微笑的點頭,心裡卻焦急不已。

    小沙彌進入廂房,和明遠大師說了一聲,明遠大師張開雙眼,淡淡道:“你出去對她說,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現在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

    小沙彌一臉的崇拜,明遠大師就是厲害。

    見到小沙彌出來,柳湘雅一臉期待的瞅著他。

    “這位女施主,明元大師讓貧僧帶給施主一句話,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女施主請回吧!”小沙彌雙手合十的說道。

    柳湘雅的身子顫抖了一下,暗暗咬唇,深深的看了一眼禁閉的廂房,毅然帶著碧水離開。

    “主子,怎麼辦?”碧水有些六神無主的問道。

    柳湘雅眼底滑過一絲不甘,看著遠處匆匆走過的僧人,咬牙道,“還能怎麼辦,走一步算一步吧。”

    想到之前離去的皇上和柳微容,她心裡一陣不安,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似的。

    等柳湘雅離開,不遠處又有一個宮裝麗人帶著心腹宮女去求見明遠大師。

    明遠大師名氣太大,想見一面十分難,這是要緣分的。

    因此不單單柳湘雅,惠妃,端妃,賢妃,以及方止盈均一波又一波的去求見明遠大師。

    可惜明遠大師已經下達了謝絕見客的話。

    因此這些前來的妃子們各個都碰了壁。

    皇帝才回去沒多久,就接到侍衛的彙報,說麗嬪去找明遠大師了,可是明遠大師並沒有見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來麗嬪還沒死心。

    不但如此,後面他又陸續接到了其他妃嬪求見明遠大師均被拒絕的事。

    接下來就是為太后上香祈福的事,一系列繁瑣的祈福儀式看的柳微容暈頭轉向,直到結束回宮,她都還暈乎乎的。

    皇帝的禦

    駕離開相國寺後,相國寺解封了,一直在外頭等待消息的柳之浩第一時間攜帶蔣氏去見了明遠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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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10:31


    離開的時候一臉陰沈,蔣氏也一臉的震驚沒想到柳家竟然出了兩個貴不可言的女兒,可惜只能留其一,不過留下來的那個必會事柳三小姐,看來她的投資沒錯。

    回到宮中,皇帝立即著手徹查柳湘雅的事情。

    柳微容除了去給太后請安外,則安心的帶著龍鳳胎,已經兩個多月大的龍鳳胎性子開始明朗了,圓圓好動,每天練習翻身很積極,歡歡十分懶,動不願意動一下,讓柳微容很是無語。

    團團很積極,每天都會花半個時辰給弟弟妹妹念書。

    從相國寺回來的第二天,方止盈突然帶著二皇子來到了柔福宮。

    柳微容看著瘦小孱弱,剛剛滿兩歲的二皇子到如今還不會走路,由奶娘抱著。

    團團瞅著這個沒怎麼見過的二弟,有些糾結了。

    聽娘親說,這位二弟弟自小體弱多病,需要小心靜養,而且經歷了慈安宮被誣陷的事,他也不敢去碰二弟。

    只是在一旁安靜乖巧的坐著。

    柳微容松了口氣,幸好團團夠聰明,沒有主動說想和二皇子玩,她最怕這些事情了,而且她感覺到方止盈過來的目的不純。

    讓人給方止盈上了好茶後,她自己也抿了口茶,笑著問道:“不知方妃姐姐過來有什麼事?”

    方止盈沒有喝茶,目光望向團團,答非所問:“妹妹真會養孩子,大皇子被妹妹養的真好!”

    “方妃姐姐過獎了,我其實不怎麼會養孩子,都是交給奶娘和陳嬤嬤。”柳微容不動聲色的笑著道。

    “哦,是嗎?看來妹妹身邊都是些能人呢。”方止盈微微一笑,贊道。

    “方妃姐姐說笑了。”

    方止盈見她一臉的雲淡風輕,鬱悶了。

    不過很快她又打起精神來。

    “奶娘將二皇子抱過來。”

    奶娘將二皇子遞給方止盈,方止盈抱過來,瞅著兒子青白的臉色,心裡一陣心疼,咬了咬唇,終於下定了決定。

    “妹妹看到安兒沒?太醫一直給安兒診治,開藥膳,可是吃了一年多卻依然沒有好轉。”方止盈滿是黯然的說道,說完,她的目光瞥向柳微容。

    柳微容聽了,瞅向一旁眼含期待的方止盈,很快就別開臉,她的目光落在方貴妃手中的二皇子。

    這二皇子臉色青白,氣血不足,生命力非常微弱。

    用空間靈泉的話,七八天就健康了。

    可惜有方妃在,她才不會聖母的幫二皇子調理身子。

    “二皇子的臉色什麼時候開始變的?”

    方止盈說不出所以然來。

    當時端妃將二皇子養育的非常之不錯,哪知才回到方止盈身邊沒多久,原本微帶紅色的又迅速的消散,只留下衣服青白的臉容。

    方止盈肯定沒有精心照顧。

    不過當方止盈將手中的二皇子遞給柳微容的時候,才送到面前,慕容安難得的張開雙眼,看向她的眼神帶著一絲依戀,隨即又閉上眼睛睡覺。

    “看來安兒很喜歡你呢。”方止盈臉色微變的說道

    “只是好奇罷了。”柳微容淡淡道,死不承認。

    “是嗎?可是我怎麼感覺到你身上那種自然舒心的氣息讓人不自覺的想親,想來安兒也喜歡。”

    “德妃妹妹,姐姐想求妹妹件事。”方止盈咬牙,語氣帶著祈求的口吻道。

    柳微容神色一頓,淡淡笑道:“姐姐有話就直說。”

    “我想求妹妹收養安兒。”

    “什麼?方妃姐姐是在說笑吧?”柳微容還以為自己幻聽了,聽到這麼一個勁爆的消息。

    方止盈抿著唇,神色黯然道:“這不是說笑,你以為我就捨得將安兒送到你這兒嗎?”

    柳微容沈默。

    “不知妹妹意下如何?”方止盈暗暗有些緊張。

    柳微容搖頭,原來方止盈的意思是想讓她收養安兒,淡淡的拒絕道:“方妃姐姐,我名下已經兩個皇子一個公主了,加上這些日子龍鳳胎兒太鬧騰了。怕是沒有精力來照顧二皇子。”

    “……”方止盈瞅了一眼她身邊安靜乖巧的大皇子,再瞅著自己手中瘦弱的不像話的安兒,再次堅定的決心。

    “德妃妹妹不是說有奶娘和陳嬤嬤嗎?不如就讓她們來照顧安兒可好?”方止盈猶是不死心。

    柳微容氣了,方止盈這是挖牆腳挖到她頭上了。

    “方妃姐姐,如果你不

    滿意現在服侍二皇子的人,您可以讓太后娘娘給你換一個嬤嬤。”

    “她們都沒陳嬤嬤厲害。”方止盈笑著道。

    “比陳嬤嬤厲害多的人也不少,容我多考慮兩天,之後再給你答覆。”柳微容也不會傻不拉幾直接答應。

    方止盈聽了,見柳微容的淡然臉色,想想也只能這樣了。

    最後她帶著三皇子浩浩蕩蕩回寢宮。

    晚上,皇上過來後,柳微容和他說了方止盈想將二皇子養在她這兒的事。

    慕容澈皺眉。

    方妃到底搞什麼鬼?

    不想養安兒就早說,端妃就將安兒養的很好。

    “你想養安兒嗎?”慕容澈瞅著她的雙眸問道。

    柳微容搖頭,苦笑道:“不是臣妾不想,而是臣妾身邊已經有了圓圓和歡歡,二皇子身子孱弱,臣妾怕是忙不過來,所以……”

    慕容澈點頭,對她的說法表示贊同。

    “既然如此,就不必理會,安兒在方妃那裡會得到妥善的照顧。”慕容澈淡淡道。

    柳微容笑著點頭:“多謝皇上。”

    不管方止盈什麼目的,皇上的意思已經很明確。

    “以後這些事,大可不必理會,安置吧。”

    幽蘭殿

    碧水在柳湘雅耳邊低語了幾句,柳湘雅臉色大變,血色驀地褪去,整個人搖搖欲墜就要昏倒。

    “此事當真?”她抖著唇再確認了一遍。

    碧水點頭,臉上也沒什麼血色。

    柳湘雅卻仿佛五雷轟頂,渾身癱軟到榻上,雙眼不自覺的流出了眼淚,原本還抱著一絲僥倖,可是碧水又在她耳邊這樣一說,便知道一切都是真的了。

    不過,她還是有些不死心,顫聲問道,“碧水,你說皇上真的會將所有的事情查出來嗎?”

    “主子,其實咱們一開始就錯了,皇后娘娘如此高端的手段都隱瞞不了皇上,徹查就出來了,主子,您說咱們這回能逃過嗎?”

    碧水苦笑的說道。

    “皇上怎麼會突然徹查起我來?難不成明遠大師說了什麼?”柳湘雅的腦袋轉的飛快,很快就想到了緣由。

    “應該是這樣,主子之前不是讓人跟小李子公公

    透露過命格嗎?而且這回三小姐也去了……”

    “是啊,我怎麼忘了她呢?”柳湘雅一臉的恨意,雙眸充血,恨恨道:“如果不是她,我何至於會落到如此地步?”

    想到自己做過的事一旦暴露出來,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條,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也許過不了兩天,等待她的將是一杯毒酒。

    而柳微容只會更加的貴不可言。

    而且她的一舉一動恐怕被人監視著了。

    事到如今,她可以選擇嗎?答案是很顯而易見的,所以……

    柳湘雅眼底閃過一抹嗜血的瘋狂。

    既然如此,柳微容,咱們就同歸於盡吧。

    果然,才過了三天,柳湘雅的所作所為暴露了出來,後宮一片譁然,還傳到了前朝大臣的耳中,柳之浩更是氣得差點沒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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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11:11


    太后本來就是癱瘓之身,這回更是一病不起。

    皇帝下旨一杯毒酒了結了她的性命,只是她臨死之前那抹笑容怎麼看怎麼詭異。

    在柳湘雅死去的那天晚上,柔福宮突然起了大火。

    半夜裡,柔福宮突然的大火驚醒了沈睡的宮人,特別是太后得知皇帝竟然夜宿柔福宮時,更是噴了一口血,陷入了昏厥。

    宮裡分位最高的人一個昏厥,兩個陷入火海,剩下就是惠妃分位最高,她驚慌失措的帶著人趕到柔福宮。

    此時柔福宮已經有擠滿了侍衛,宮人奴才,人來人往,人聲鼎沸,各個手中提著木桶,一桶水接著一桶水的滅火。

    眾人滅火的同時,浣衣局的某個簡陋的奴才房子裡,一個瘦弱的身影就著窗外看著柔福宮方向沖天的火光,笑著很開心。

    最後眼淚都流下來了。

    “主子,您放心,三小姐很快就會來陪您了。”

    她就是昨天被貶入浣衣局的碧水。

    碧水本是柳之浩精心培養的人,和白蓮一樣稍微懂些武藝。

    這一次縱火燒柔福宮,是柳湘雅臨死前的遺囑。

    因為早已知道被監視了,所以碧水行事很小心。

    柳湘雅革去封號,貶為庶人死後,屍體就被送出了皇宮,另起一個陵墓下葬,並沒有葬入皇家皇陵。

    因為柳湘雅被一杯毒酒了結了,也沒人監視碧水,碧水就按照計畫偷偷用主子交給她的大筆錢財收買了禦膳房一個愛財的奴才,買到了強效的迷煙。

    至於油,禦膳房多的是。

    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避開了巡邏的護衛,先將柔福宮外殿的奴才護衛全都迷昏,繞著整個內殿的週邊潑了一圈油,忙活到大半夜,眼看迷煙的效果快要到了,她迅速的點了火,然後快速的消失在黑暗中。

    關雎宮的方止盈從窗外看到柔福宮方向的火光,再看著自己孱弱的兒子,眼神閃爍不定,如今皇帝和德妃以及兩個皇子均在柔福宮裡,火勢那麼大,恐怕凶多吉少。

    她是不是該早做準備?

    有此想法的不單單是方止盈,就連連夜得知皇宮起火,皇上陷害火海中的方太師更是蠢蠢欲動。

    連夜入宮見了方止盈。

    不過必要的滅火計畫還是得實施的。

    至於太后,已經吐血昏厥,活不久了,父女倆都沒注意,只是讓太醫守著。

    柔福宮裡頭,住在靠外殿的杏兒率先被煙熏醒,醒來的時候發現整個內殿已經被火包圍了,大驚失色,慌忙的沖到最裡面的內殿,主子和皇上還在裡頭呢。

    “皇上,主子,不好了,外面著火了。”隨著杏兒的大聲尖叫,陳嬤嬤和白蓮,小李子以及奶娘們全都被驚醒。

    柳微容和皇帝慕容澈也嚇醒了,兩人迅速的穿上衣裳,打開房門,發現外面都是沖天的火光,周圍更是大火蔓延。

    他們被火海包圍了。

    想要出去怕是不可能了。

    柳微容咬唇,抖著雙腿,瞅著周圍的大火,周圍的熱氣不斷的升高,還有大量的濃煙滾滾的翻動。

    整個宮殿亮如白晝。

    到處是火光。

    “孩子,孩子……”柳微容猛地想起三個孩子,臉色驀地變得蒼白,丟下慕容澈,快速的沖到隔壁的側殿,此時,龍鳳胎已經被嚇醒了,哇哇大哭中。

    團團手足無措的哄著弟弟妹妹。

    慕容澈也趕了進來,俊臉陰沈的可以滴出水來。

    “先把楓兒和樂兒抱出去。”

    慕容澈當機立斷的抱起圓圓,柳微容抱著大哭的歡歡,團團一臉害怕的緊緊揪著慕容澈的衣角出了內殿。

    “皇上,德妃娘娘,火勢太大,沒法子沖出去。”小李子一臉的蒼白沖了過來,臉上還有一些烏黑,嗆了幾下,喘著氣說道。

    看樣子是去探路了。

    “奴才也看了其他方向,均是一片火海,根本無路可走。”

    陳嬤嬤也是萬分狼狽的過來說道。

    白蓮和杏兒兩人的身上也髒了不少,兩人的臉色也是一片蒼白無血色,還咳了好幾下,看樣子是被濃煙嗆到了。

    四個奶娘們瑟瑟發抖,一臉的恐懼,面如死灰。

    圓圓和歡歡更是不舒服的大哭,柳微容手忙腳亂的哄著孩子,團團也縮在慕容澈身邊,滿臉的害怕。

    “父皇,娘親,曜兒怕……”

    團團再怎麼說也只是個兩歲多的孩子,沒有嚇得大哭就已經很好了。

    “曜兒乖,會沒事的。”慕容澈儘管心裡也驚慌,但他知道不是急的時候,他必須鎮定,德妃和三個孩子需要他。

    而且外面應該有人開始滅火了。

    最怕是火勢太大,救援來不及。

    “皇上,這如何是好?”柳微容抱緊懷中的歡歡,靠著慕容澈,第一次見到如此大的火,臉上難掩驚慌。

    “先回屋,關上門窗,別讓濃煙進來,出不去,只能在屋裡等救援了!”隨著大量的濃煙開始透進來,慕容澈抿了抿唇,眼底劃過一抹決然,將大哭的圓圓抱緊,拉過柳微容的手。

    兩人快速的回到內殿寢室,白蓮和杏兒以及奶娘們紛紛將窗戶關上,柳微容則用茶水打濕手巾,輕輕的捂在龍鳳胎臉上。

    可能是沒那麼憋悶了,龍鳳胎終於停止了大哭。

    柳微容和慕容澈均松了口氣。

    小李子也照著她的方法,用茶水打濕了好條手巾,慕容澈接過一條,團團也接過一條,擦了下臉,預防萬一。

    柔福宮很大,外殿都著火了,內殿怕是不遠了,隨著屋子的溫度漸漸升高,柳微容的神經繃得越緊。

    她想進空間,可是這麼多人看著,又不能進去,瞅著身邊一直十指緊握著她手的慕容澈,突然覺得一陣安心。

    雖然慕容澈沒有說話,可是他一直若有似無的擋在她面前,讓她一陣感動。

    可是這樣幹坐在這裡也不行,大火很快會蔓延到這裡來。

    猛地,她想起了一年前修葺的兩個地窖。

    “皇上,咱們可以不用怕等不到救援了,臣妾想到一個地方可以避開大火。”

    “什麼地方?”慕容澈猛地回頭,握住她的手緊了緊。

    本來他已經做好了和她一起葬身火海的準備了,沒想到她又給了他一個希望。

    “還記得去年臣妾讓人在院子裡修葺的兩個地窖嗎?咱們可以去那裡躲躲。”

    “對,對,奴才怎麼沒想到這地窖,這地窖一個大的,一個小,剛好這裡的人都可以過去。”顯然是看到了活命的希望,杏兒急急的說道。

    “那還等什麼,趕快過去。”慕容澈立即沈聲下令,讓白蓮杏兒在前面帶路,陳嬤嬤,小李子和奶娘們殿后。

    一行人快速的穿過回廊,來到外頭的院子,此刻大火已經燒到院子裡了,地窖的入口就在院子旁的假山處。

    沖過濃煙,白蓮和杏兒快速的打開地窖的石門。

    慕容澈和柳微容抱著孩子,牽著團團的手快速的入了地窖。

    一進去,一股冷冷的濕氣鋪滿而來。

    眾人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一冷一熱交替,讓人十分難受。

    等眾人都進來後,小李子快手腳的將石門關上。

    然後大口大口的喘了口氣,終於撿回了一條命。

    這裡共有兩個地窖,隔著一個牆壁,裡面都堆了各種蔬菜,地方很小,慕容澈便讓奴才們去了大一點的地窖,他和柳微容以及三個孩子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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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11:44


    柳微容不放心孩子,要將孩子抱在身邊。

    慕容澈也是這個意思。

    等安置下來後,有些冷的地窖,加上周圍都是一些蔬菜,讓人從腳底升起一股涼意。

    “娘親,好冷。”團團第一個受不住了,他蹭到柳微容身上。

    “團團乖,忍一忍就過去了。”

    慕容澈見了,也極為心疼,一手抱著圓圓,一手攬住團團,和柳微容挨在一起。

    團團窩在慕容澈懷中,緊緊的抱著父皇。

    “皇上,您說這次咱們得在這地窖裡躲多久?太久的話,臣妾怕圓圓和歡歡受不住。”雖然避過了火災,但柳微容卻十分擔心著個地窖太冷,才兩個多月的龍鳳胎受不住。

    “別擔心,朕讓奶娘過來給兩個孩子取暖。”慕容澈吻了吻她的額頭,低聲道。

    柳微容咬了咬唇,其實她有更好的地方,剛才那麼多奴才,她不敢輕舉妄動,如今只剩下皇上和團團,還有龍鳳胎,她是不是該將空間的秘密爆出來?

    外頭的大火不知何時才能熄滅,一直躲在地窖裡也不是辦法,龍鳳胎肯定熬不過去。

    當初她弄地窖的時候,怎麼就神差鬼使的弄了冰塊進來。

    “皇上,臣妾,臣妾……”柳微容感覺到越來越冷了,抱緊了有些難受的歡歡,低垂著頭,不知怎麼說出口。

    如今是快到六月份了,天氣早已熱了起來,他們穿的都是夏裝,在放了冰塊的地窖裡不冷才怪。

    “嗯?”慕容澈緊緊的摟著柳微容和三個孩子,見她一臉的欲言又止,以為她害怕,放柔了聲音安撫她:“別怕,有朕在,不會讓你們母子出事的。”

    “皇上,臣妾有件很匪夷所思的事要說,臣妾身上有一個秘密……”看著龍鳳胎漸漸蒼白的小臉,她決定還是將空間暴露出來。

    於是鼓起勇氣小聲開口了。

    “什麼秘密?”慕容澈是知道她身上有秘密,不過她要在這個說出來,不免有些好奇了。

    “這個秘密臣妾一直不敢和人說,怕被人當成妖孽,皇上應該知道三年前臣妾溺水過一次吧,就是那次醒來,臣妾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那裡挺大的,沒有一個人,卻只有一口泉眼,一條小河流,就什麼也沒有了,之後臣妾發現,只要臣妾想到那個地方,就直接進去了,想出來就出來。”

    柳微容咬牙說了出來,不敢看慕容澈的眼神。

    “你的意思是你能隨意進出那個地方?”慕容澈錯愕的問道。

    “是的,還可以帶人進去。”柳微容深吸了口氣說道,然後抬頭看向慕容澈的雙眸,發現他除了驚訝就沒其他了。

    心裡松了口氣,咬唇低聲道:“皇上要進去看看嗎?”

    “好!”他點頭,也想看到底是什麼地方。

    “那皇上您握住臣妾的手。”柳微容拉著團團的手,對慕容澈說道。

    慕容澈點頭,握住她的手,然後一陣眩暈,突然發現自己換了個地方,眼底的震驚怎麼也掩飾不住。

    映入眼簾的都是一顆顆掛滿果實的果樹,水果的香味溢滿整個空間。

    他僵硬的抱著圓圓,腳步怎麼也移不動。

    龍鳳胎的眉頭舒展了,空間裡都是靈氣,龍鳳胎十分歡喜。

    柳微容將歡歡放在毯子上,有些惴惴不安的瞅著慕容澈。

    團團見突然換了個地方,不冷了,還和舒服,腦裡沒那麼彎彎道道的他高興的撒開小短跑到果樹林裡,垂涎的盯著上頭的熟透的水果。

    “娘親,曜兒要吃桃桃……”

    團團見自己摘不到桃子,鬱悶了,忙叫娘親摘桃子。

    柳微容忙用意念摘了兩個桃子給團團,團團見了雙眼泛光,一臉崇拜的瞅著娘親,然後垂涎的啃起桃子來。

    柳微容一臉心虛,有些忐忑的瞅著慕容澈。

    “皇上,臣妾三年前進出這個地方的時候,這個地方出了泉眼和小河外,什麼都沒有,這些果樹是臣妾偷偷的用果核種出來的……”

    “之前還種了菜,因為一天就能收一次,所以臣妾都沒種菜了……”

    慕容澈儘管心裡還是很驚愕,不過他的自製力很強,很快就回過神來了。

    將手中的圓圓放在空地上攤開的一條毛毯上,和歡歡一起。

    再看了一旁的大箱子,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看著這個不算很大的空間。

    “皇上……”柳微容咬唇蹭到他身邊,一臉的忐忑。

    “這地方只能你一個人進來?”慕容澈開口了。

    “是的,臣妾第一次進來的時候,有個聲音在臣妾的腦海中說臣妾是這個空間的主人,那個泉眼是靈泉,吃了洗筋伐髓,強身健體,還能解百毒,經常喝的話,還能延年益壽。”

    “不過不是萬能的,太后的癱瘓就算喝了靈泉水也不能治癒。”

    “而且太后娘娘的身子太弱了,不適合喝靈泉水。”

    柳微容指著不遠處的泉眼,小心的解釋道。

    要不是慕容澈眼中沒有貪婪,只有震驚,她也不會解釋的那麼仔細。

    “所以朕每次在你用膳,你都在膳食里加了這個靈泉水?”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嗯!”

    團團在一旁啃著水蜜桃,沒心思聽兩人說話,不過他不是吃獨食,而是擠了蜜桃水給龍鳳胎喝。

    龍鳳胎似乎十分喜歡蜜桃擠出的水,喝完後眼巴巴的瞅著團團,依依呀呀的叫著。

    團團是個好哥哥,又繼續擠給龍鳳胎喝。

    “你很緊張?”

    慕容澈似乎聽到她胸口的心跳,挑眉。

    柳微容點頭,清麗的臉上滿是惶然,眼眶都紅了:“臣妾怕皇上會將臣妾當成妖孽……”

    慕容澈歎了口氣,握住她柔軟的小手,輕聲道:“傻瓜,帶朕看看這個地方吧。”

    “皇上……”柳微容很是驚訝,沒想到他那麼快就接受了這麼詭異的事情。

    慕容澈難得笑了笑,握住她的手,走進果樹林,摘了個果子,吃了起來,“你能告訴朕這個秘密,朕很高興。”

    柳微容這下放心了,見他吃果子,也隨手摘了個啃起來。

    兩人走到泉眼旁,看著這汪清澈的靈泉,柳微容很是感慨,不由得和慕容澈說了當初這具身體被下寒毒的事。

    最後感歎了一句,要不是有這個靈泉,她這輩子怕是毀了。

    慕容澈聽了臉色大變,對德妃嫡母的狠毒感到憤怒,同時對她益發的憐惜,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抱住她。

    感受到慕容澈的憐惜,柳微容不知為何有些鼻酸,抱著他哭了起來。

    慕容澈只是抱著她,讓她哭個夠。

    哭完了,柳微容不好意思的看著慕容澈胸前的那片濕意。

    “皇上,要喝靈泉水嗎?”她狡黠的問了一句。

    想到到時候慕容澈一身黑臭臭的狼狽樣子,她就很開心。

    慕容澈捕捉到她眼底狡黠,唇角勾起,淡淡道:“不急!”

    柳微容有些失望,她再接再厲的勸說他:“皇上,這靈泉水可以洗筋伐髓,等您喝過後,定會神清氣爽,身體好得不得了。”

    慕容澈更加確定喝這個靈泉水有貓膩在裡面,洗筋伐髓,照字面上的意思,豈不是將身體裡的汙漬或者其他東西排出去?

    到時自己肯定很髒。

    德妃怕是想看他狼狽的樣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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