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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40:00


    待她坐定,她的目光似有意若無意的掃過柳微容一眼,嘴角噙著一抹高深莫測又柔美笑容。

    柳微容身子一繃,垂下眼瞼,苦笑不已,看來這方止盈已經記上她了,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平靜了。

    方止盈的到來,氣氛凝固起來,大家都不敢說說笑笑。

    又坐了半盞茶功夫,外面就有人傳唱:“皇后娘娘駕到。”

    眾人忙起身跪迎。

    皇后的妝化的格外的濃豔,黛眉高挑,斜插入鬢,紅唇上染得是最鮮豔的胭脂,身著一身大紅的錦緞長袍,整件長袍上,用金線繡了一隻騰飛的鳳凰。

    盡顯皇后的端莊和威儀。

    “各位妹妹請起,本宮第一次設宴招待眾位妹妹,就遲到了,真是對不住!”坐在最高位,皇后微笑的開口。

    淑妃笑盈盈道,“皇后娘娘每日要打理諸多後宮事務,還要抽出空來為姐妹們舉行宮宴增進感情,眾姐妹心中感激,只恨不能替皇后娘娘分憂一二的呢。”

    眾妃忙都附和。

    皇后深深的看了淑妃一眼,又將目光轉向一旁的方止盈,見她眉宇間有些倦色,關心的問道:“貴妃妹妹可是累了?要不要回去休息?”

    方止盈嫣然一笑,“多謝皇后娘娘關心,止盈身子已大好,還是受得住的。”

    “那就好!”

    然後皇后讓宮女們流水般的上菜,順便還傳了歌舞。

    清香園裡一派歡聲笑語。

    柳微容只是啜飲清茶,沒怎麼吃面前的菜肴,這清茶是最不容易做手腳的,就算她有靈泉,也難免會著道。

    小心點總沒大錯,上次皇后賞賜的藥膳她就這樣直接吃了,也太大意了。

    她應該用手帕擋著,悄悄的倒進空間才是。

    柳湘雅也沒有吃,就連茶水也只是沾沾口,看來也是個小心謹慎的人。

    她見柳微容沒有動一口,有些訝然,便輕聲問了一句:“三妹,你怎麼不吃?”

    柳微容苦笑著搖頭,“沒什麼胃口!中午吃了太多東西,積食了!”說著,話音一轉,“姐姐怎麼不吃?這膳食可比咱們吃的好多了,我是沒口福了。”

    說完,有些遺憾的看了一眼放在面前的雪蛤燉烏雞。

    她可是很喜歡這道菜肴呢。

    “姐姐,劉姐姐,這雪蛤燉烏雞很補身子,你們一起分著吃吧!”柳微容摸著還有些腹脹的肚子,不好意思的笑著道。

    柳湘雅很是意外的沒拒絕,劉貴人也點頭,畢竟這道雪蛤燉烏雞隻有柳微容才有,她們都沒這道菜。

    柳湘雅自告奮勇的給兩人分食。

    一盅雪蛤燉烏雞被分成了兩小碗,柳湘雅自己一碗,劉貴人一碗。

    柳湘雅端起小碗,優雅的吃了起來,突然,柳湘雅像是被人扼住咽喉般,渾身抽搐起來,不一會竟然吐出了一口黑血,昏倒了。

    “主子,主子,你怎麼了?……”碧水嚇的驚叫出聲。

    對面的謝嬪正好看到這駭人一幕,也尖聲驚叫起來。

    “姐姐,姐姐,皇后娘娘,姐姐出事了……”柳微容大驚失色,劉貴人端著小碗的手顫抖起來,臉色驀地變得慘白……

    皇后騰的站起身,厲聲喝道:“怎麼回事?”

    一個小太監戰戰兢兢的回道“啟稟皇后娘娘,是麗貴人出事了……”

    “什麼?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宣太醫……”皇后一驚,怒喝一聲。

    怎麼突然出事了?

    她不是讓人盯著禦膳房了嗎?

    這麼明目張膽的下毒,很像恭嬪的手筆,可是見恭嬪也是一臉的驚懼,便排除了這個想法,她得到的消息只是說恭嬪會對柳氏姐妹發難。

    至於‘她’,也不會那麼蠢,那會是誰?

    皇后突然覺得她自以為已經掌控了整個後宮,現在看來卻如此可笑。

    此時,整個清香園亂成一團,妃嬪們都被柳湘雅的慘狀嚇倒了,大家都猜測她是中毒了,驚嚇尖叫聲不絕於耳,人擠人,擠成一團,柳微容蒼白著臉被白蓮扶著。

    太醫飛快的趕到,給柳湘雅診斷過後,驚呼一聲:“麗貴人中毒了,幸好中毒不深,

    待老臣開服藥給麗貴人服用解毒……”說著,他快速的開了一個方子。

    聽到太醫的話,證實了眾人的猜測,在座的各位齊都倒吸一口冷氣,柳微容也被嚇倒了,冷汗涔涔,原本她以為自己有靈泉已經很安全,可是遇到烈性的毒藥,還沒等她喝靈泉,小命就沒了。

    而且原著可沒出現這麼一幕,柳微容有些慌了,看來原著的小說劇情在有了她這只蝴蝶後已經朝著未知的方向發展了。

    “來人,先將麗貴人送回幽蘭殿!侍畫,你快去按照太醫的方子煎藥……”皇后有條不紊的吩咐道。

    等宮女們將柳湘雅送走後,就聽“啪”一聲,劉貴人手中的瓷碗落地,濺了一地。

    “皇后娘娘,麗貴人……麗貴人是吃了那盅雪蛤燉烏雞才出事的……”

    說著,她顫著手指身形搖搖欲墜的柳微容,“那…那盅雪蛤燉烏雞本來……本來是給德貴人吃的……只是德貴人中午吃多了積食,才沒吃……”

    此話一出,眾人的臉色詭異起來。

    皇后的目光也轉向柳微容。

    眾人懷疑,鄙視,同情以及幸災樂禍等各種各樣的神色落入柳微容眼中。

    她心頭竄起一陣寒意,她們不會認為是她下的手吧?

    劉貴人也震住了,沒想到她只是指出柳微容是本來的受害者,卻適得其反。

    大家似乎將懷疑的目光指向了德貴人。

    這下,她也只能歉意的看著柳微容。

    繼續說下去恐怕也是說多錯多。

    妃位上的妃子都是事不關已的樣子,在這個時候出頭,都是沒腦子的。

    可能是氣氛太詭異,恭嬪拍了拍胸口,鎮定了下來,目光怨毒的瞅向柳微容,眼珠一轉,唯恐天下不亂的開口:“皇后娘娘,以嬪妾看,這德貴人很是可疑,麗貴人中毒說不定就是她下的手呢,要不然她自己怎麼不吃那道菜,反而讓麗貴人和劉貴人分食,大家說是不是?”

    這話一出,眾人很是無語的看向恭嬪,這恭嬪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她們雖然也是懷疑,但僅僅是懷疑而已,沒有證據,有這麼大大咧咧隨意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的嗎?

    “德貴人和麗貴人可是親姐妹,姐妹情深著呢,恭嬪姐姐,你是不是弄錯了?”謝嬪嬌笑道,此時的謝嬪早已從驚嚇中恢復過來。

    “哎呀,誰知道人家裡面是不是有什麼齷齪呢,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恭嬪見有人跟著說話,斜睨了一眼柳微容,掩嘴竊笑。

    令人意外的是羅嬪竟然幫柳微容說話了。

    “恭嬪姐姐,沒有證據就不要隨意詆毀德貴人,皇后娘娘,嬪妾就坐在麗貴人旁邊,從上菜到出事,德貴人都沒有碰過那道雪蛤燉烏雞,不信的話,皇后娘娘可以問後頭站著服侍的宮人……”

    這話一出,恭嬪的臉色頓時十分難看起來,恨恨的瞪了一眼羅嬪。

    柳微容早已在白蓮不動聲色的安撫下鎮定了下來,完全無視了謝嬪和恭嬪的話,羅嬪為她說話,她很感激,但僅僅是感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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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40:46


    她坦然的看著皇后,也不辯解,只是平靜的說了一句:“是非曲直,請皇后娘娘明察!”

    皇后蹙眉,瞅著柳微容坦蕩蕩的眼神,心裡的那麼點懷疑也逝去了幾分,她冷冷的目光掃了一眼周圍幸災樂禍的妃嬪:“夠了,都不要說了,此事本宮定當徹查清楚,大家先散了吧,剛剛服侍麗貴人的宮人留下!”

    皇后發話了,眾人只好不甘不願的回去。

    方止盈離開前,瞥了一眼柳微容,似乎在審視著什麼。

    柳微容帶著白蓮一路沈默的回到柔福宮漪瀾殿。

    才踏入殿門,就看到等候在那裡的張嬤嬤和杏兒兩人,她們的臉上均掛著憂心的神色。

    看來宮宴上的事已經傳遍整個後宮了。

    柳微容冷嘲的勾了勾嘴角,讓張嬤嬤守在門口,進了屋子沒一會,杏兒就端來一盞用涼水鎮著的酸梅湯。

    “主子,您先喝點酸梅湯解渴,奴婢再去給您拿點新鮮的點心來。”

    柳微容搖頭,接過酸梅湯喝了一口,整個人頓時舒爽起來。

    “杏兒,不用拿點心了,我不餓,你去打盆水來,我要洗下臉。”柳微容放下湯碗,就著一旁的籐椅軟軟的坐了下去,揉揉眉心,只覺得無比疲累。

    白蓮用手絹輕輕的給柳微容擦去額頭上沁出的汗珠。

    “是,主子!”杏兒領命就要離開,柳微容突然問了一句:“香兒呢?怎麼沒見她?”

    杏兒沈默了會兒才回道:“香兒出去了,還沒回來。”

    白蓮臉一沈,這香兒也太沒規矩。

    柳微容眼神一閃,淡淡道:“嗯,你下去吧!”

    杏兒一愣,不過還是領命下去打洗臉水。

    “主子,香兒……”

    “趕快解決掉她!”柳微容蹙眉道。

    宮宴上柳湘雅中毒的事給了她一記當頭棒喝,她還是太嫩了。

    今天的事明顯是一箭雙雕。

    “白蓮,去我私庫拿些昨天皇上賞賜的滋補藥材給姐姐送去。”柳微容抿了抿唇,無論徹查的結果如何,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的。

    晚上的時候還得再過去探望一下柳湘雅。

    “是!”白蓮應道。

    杏兒正好端了熱水進來,柳微容洗了手臉,將臉上的花汁和胭脂水粉洗去,整個人清爽了許多。

    杏兒去倒水,白蓮去送禮,柳微容便藉口累了,想休息,讓張嬤嬤守在寢室門口,沒她的命令不許進來,自己則進了空間,發現空間裡長出了幾顆半

    米高的小果樹苗,吃了一驚,這些都是她昨天吃水果的時候隨手將果核扔了進來,沒想到卻發芽長出了小苗,這才一天而已。

    圍繞著幾顆小果苗轉了幾圈,認出了其中兩株是葡萄,一株是荔枝,還有一株是龍眼,都是夏季的時令水果。

    柳微容又驚又喜。

    以後就有新鮮的水果吃了,嗯,冬天的時候,她還可以吃到葡萄和荔枝……想到這裡,她的心情頓時變好了。

    心頭壓抑的鬱氣也散了不少。

    習慣性的走到泉眼處,喝了幾口靈泉,正打算出空間時,眼角的余光正好看到不遠處的一個大箱子,頓時想起這是逝去的趙氏給原主的嫁妝。

    她還沒打開看過呢。

    走過去,打開沒有上鎖的箱子,頓時一股黴氣沖了出來,忙捂住鼻子後退了幾步,等黴氣散盡,才上前。

    這個箱子的東西不是很多,有一小部分是書籍,那些黴氣就是這些書籍散發出來的,其餘的都是一些金銀首飾玉飾,以及一個黑色的錦盒。

    順手翻動了一下那些書籍,柳微容雙眸滿是震驚。

    這些書籍都十分古老珍貴。

    幾本醫書都是孤本,還有一些是關於刺繡的書籍,一本教導如何管家的心得。

    翻開看了一些,發現有些字她根本不認識,看來認字還是必須放在首位。

    其他都看過了,就剩下那個錦盒了。

    打開一看,柳微容怔住了,盒子裡全是銀票,拿起數了一下,起碼有幾十萬兩。

    這可是鉅款啊。

    咦?

    這是什麼?

    柳微容看到錦盒底部竟然還有一封信,上面寫著:微容我兒親啟。

    忙拿出來,將銀票放回錦盒。

    撕開封口看信,看完後,柳微容籲了口氣,真沒想到,這個原主的外婆竟然是一個沒落世家的嫡女。

    這個箱子裡的書籍和那些金銀首飾玉飾銀票就是陪嫁,後來傳給了趙氏。

    銀票趙氏用了一些,因為趙氏本來身子骨就不怎麼好,生下柳微容後就更差了,用銀票買了一些珍貴藥材照著孤本醫書上的方子吊命,最終熬到柳微容五歲的時候就去了。

    趙氏留給柳微容的這些東西都是無價

    之寶啊。

    柳微容忙將這些東西收好,快速的出了空間,白蓮已經回來了。

    喚了白蓮進來,同時進來的還有一位眼生又很是嚴肅的嬤嬤,柳微容一愣。

    “白蓮,這是誰?”

    白蓮忙給主子解釋:“主子,這位是陳嬤嬤,是皇上賜給您的教養嬤嬤。”

    教養嬤嬤?柳微容一陣錯愕。

    “奴婢見過德貴人!”陳嬤嬤給柳微容福身行禮。

    “不必多禮!”柳微容笑著道。

    然後陳嬤嬤就將她的來意說清楚了,柳微容鬱悶得想撞牆,慕容澈你到底想幹嘛?不就不會四藝和女紅嗎?

    多大點的事兒,用得著您這位日理萬機的皇上惦掛著?

    本來已經在火上烤了,您也不用再加把火吧?

    然後讓白蓮去安置陳嬤嬤。

    柳微容靜靜的倚在臥榻上,從杏兒口中得知,皇后還沒查出兇手,此時還驚動了慕容澈和太后。

    那麼難查?怎麼可能?

    柳微容蹙眉,冥思苦想著劇情,想猜誰是下毒的兇手,突然她腦海裡閃過一絲猜測,驀地睜大雙眸,會是這樣嗎?她會捨得花那麼大的本錢?

    紫宸殿

    慕容澈放下手中的筆,面無表情的聽著小李子說著宮宴上柳湘雅中毒的事,一絲不耐煩閃過眼底。

    “皇后查出了什麼沒?”他淡淡的問了一句。

    小李子一怔,皇上怎麼不是該先問麗貴人的情況嗎?心裡這麼想,嘴上卻回道:“皇后娘娘還沒查出主使者。”

    “哦?”慕容澈挑眉,眼底掠過一絲深沈。

    小李子偷瞄了一眼皇上的臉色,又繼續道:“這事還驚動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大怒,也命人徹查,也沒查出什麼。”

    “於是,大家都在猜測是德貴人下的手……”

    慕容澈依然臉色淡淡的,看不出一絲變化。

    “你也這麼認為?”慕容澈眯眼,中指輕敲著桌面。

    小李子搖頭:“雖然只是猜測,沒有證據,奴才並不覺得德貴人會這樣做。”

    “可是她並沒有喝那盅雪蛤燉烏雞!”慕容澈深沈盯著小李子,薄唇輕啟,吐出這麼一句話。

    小李子驚愕,難不成皇上也認為是德貴人下手?

    作為好太監,稱職的太監,就是皇上說什麼,什麼都是對的。

    一向以好太監自稱的小李子眼珠一轉,諂笑著道:“皇上英明!看來此事恐怕是德貴人做的!”蒼天啊,大地啊,請原諒我的口不對心吧!

    殊不知這話犯了慕容澈的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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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41:20


    慕容澈定定的盯著小李子半晌,不留痕跡地微微皺了皺眉,直把小李子瞅到心裡發毛,膽戰心驚才別開眼,小李子暗歎,皇上的龍威越來越盛了。

    “小李子,你太讓朕失望了!”慕容澈垂下眼瞼,聲音清冷道,手指依然輕輕的地在桌面有規律地敲著,咚咚的響聲一下一下敲擊著小李子的心臟。

    小李子一驚,這才想起自己只是一個奴才,臉色驀地變得蒼白,腿一軟,“咚”的一聲跪下,顫聲道:“奴才有罪!”

    “好了,起來吧!以後記住自己的本分!”慕容澈眼底閃過一絲警告。

    小李子抹了下額頭的虛汗,連連稱是。

    卻再也不敢亂附和了。

    深深的體會了一把什麼是伴君如伴虎。

    慕容澈頎長的身子一起,踱步走到窗前背對著小李子站定。

    “給德貴人的教養嬤嬤找好沒?”

    “回皇上的話,已經找好了,今天下午已經送過去了。”小李子謹慎的回道。

    “嗯!”慕容澈回過身,瞅了一下小李子,又道:“去敬事房說一聲,朕今晚點了德貴人的牌!”

    “是,奴才這就去!”小李子被皇上的態度弄糊塗了,快速的退了出去。

    慕容澈微眯雙眸,新人才入宮,就出了這麼一檔大事,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不過一想到朝堂的事,以及他三位皇兄的添堵,眼神又沈了下來。

    傍晚時分,鳳儀宮

    皇后看著徹查出來的資料,面色凝重,頭疼不已,每一個環節都沒出錯,那盅雪蛤燉烏雞還是她吩咐禦膳房特意給德貴人做的,問題偏偏就出在那道燉品上,這麼一來,她這個皇后也被拉下水了。

    麗貴人,德貴人,還有她這個皇后,一箭三雕,真是好狠的毒計。

    無論如何,這事都得有個交代,如果實在查不出主使者,就製造一個替死鬼,皇后的眼底

    閃過一道寒光。

    “孫嬤嬤,你認為會是誰所為?”皇后眯眼沈凝了一會,突然開口詢問一旁的孫嬤嬤,其實她心裡早有了猜測,從太醫那得知,麗貴人的中毒並不重,很容易就解開,當然也有搶救及時的緣故在裡面。

    要想知道是誰下手,很簡單,看誰會是這次中毒事件中的最大受益者。

    當然不排除有人故布疑陣。

    不過從她得到資料來看,柳氏姐妹中姐姐的可能性最大。

    孫嬤嬤了然的笑了笑,“娘娘心裡不是有答案了嗎?”

    皇后歎了口氣:“就是有答案了才覺得難辦!沒有證據。”

    孫嬤嬤蹙眉,“咱們放在幽蘭殿的釘子沒有發現?”

    “是啊!”皇后臉色微沈,心裡對柳湘雅的警惕上升到了最高的高度。

    “這樣就難辦了,太后娘娘也插手了,就是不知太后娘娘能不能查出來。”孫嬤嬤苦笑。

    “侍畫,你去告訴皇上,就說這事本宮還沒查出兇手……”皇后揉揉眉心,艱澀道。

    “是,娘娘!”

    侍畫領命離開了,回來了的時候卻帶來了一個說不上是好的消息。

    “娘娘,敬事房傳了話過來,皇上今晚又點了德貴人的牌子!”

    “什麼?”皇后的心臟一瞬間都緊揪起來,滿眼都是震驚,手更是不自覺的掐斷了一支精緻的甲套。

    “孫嬤嬤,你說皇上是不是很喜歡德貴人?”不然怎麼會接連兩晚點她牌,要知道連續侍寢的事在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都極少發生。

    發生了這樣的中毒事件,德貴人的嫌疑還沒消呢,皇上卻依然點了她的牌,怎能不讓她嫉妒?

    “娘娘,您放寬心,就算德貴人再怎麼受寵,也越不過您去!您還有小公主呢!”孫嬤嬤也不知該怎麼安撫皇后。

    “本宮知道,可是皇上……”

    有多久沒進過她的寢宮了?

    皇后心裡苦澀,閉了閉眼,眼角不自覺的滑下一滴淚。

    德貴人再次被點牌的事傳遍整個後宮,眾妃嬪均不敢置信,又恨又妒,不知絞碎了多少手絹,怎麼又是她?

    幸好柳湘雅此刻還沒醒來,要是醒來得知,指不定會吐

    血。

    就連柳微容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心中一跳。

    不過更多的是高興,是不是代表慕容澈信任她?畢竟做個寵妃可是她的目標,要是只有一天的寵倖,就歇菜了,還怎麼做寵妃?

    慕容澈今晚繼續點了她的牌,就證明他相信她沒有做那樣的事。

    誰敢質疑皇上的判斷?

    宮裡對她不利的流言就算不會消失,也不會太過不是?

    白蓮也高興,整個漪瀾殿的宮女婆子們也高興,當然最高興的是香兒這個宮女。

    原本因為中毒事件有了離意尋覓新主的她,決定還是留下來好。

    掌燈時分,從杏兒口中得知柳湘雅中毒還沒醒來的時候,松了口氣,終於不用過去探望她。

    柳微容早早用過晚飯,洗漱沐浴好等待慕容澈的到來。

    為著今晚的侍寢,柳微容開始苦著臉回想現代的某種片子,據她所瞭解,寵妃就是要會伺候人。

    可是想了許久也沒想出什麼來,貌似人家都狠直接的,以她的性子也做不來。

    白蓮給主子端來一碗參茶,見主子一臉的苦哈哈,皺著小臉的模樣,禁不住關切的問了一句:“主子,您怎麼了,怎麼好像不高興的樣子?”

    “不是……”柳微容喝了一口參茶,悶悶道,“我在想怎麼做一個寵妃,可是又沒經驗……”

    白蓮臉無語,不是有個現成的人選嗎?

    “主子,咳咳,您可以找陳嬤嬤!”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陳嬤嬤在宮裡這麼多年,肯定有經驗!”柳微容雙眸一亮,一掃之前的頹然,急切道:“白蓮,快去將陳嬤嬤叫來!”

    陳嬤嬤一頭霧水的被白蓮叫來,到了寢室,柳微容有些不好意思的讓白蓮出去外頭守門,白蓮一臉了然的出去了。

    “那個,嗯……”柳微容臉頰燥熱,對著陳嬤嬤問詢的眼神,尷尬的不知怎麼開口。

    陳嬤嬤皺眉,“主子到底有什麼事?”

    “那個,那個,我今晚不是要侍寢嗎?我想問陳嬤嬤,嗯,一些……一些經驗!”柳微容心裡建設良久,雙眼一閉,面紅耳赤的問了出來。

    陳嬤嬤聞言一愣,不過見到主子那尷尬得恨不得鑽地縫的可愛模樣,禁不住笑了起來,臉上

    的嚴肅淡去。

    “主子就是問這個?”

    “嗯!”柳微容深吸了口氣,睜眼,點頭。

    陳嬤嬤畢竟是宮裡的老嬤嬤,曾服侍過先帝的寵妃,在這方面還是很有心得和經驗的。

    裡頭,陳嬤嬤在和柳微容講述怎麼服侍人的話,絲毫不知慕容澈早已帶著小李子和敬事房的公公一起過來了,卻沒讓人通傳,此刻正淡定的聽壁角,隨著陳嬤嬤越說越露骨,柳微容越來越尷尬的應答,慕容澈嘴角微勾,眉峰越挑越高。

    外頭的白蓮心裡哀嚎不已,主子,您在皇上面前丟臉了。

    裡頭,陳嬤嬤滔滔不絕的教導柳微容,末了,見時候不早了,皇上估計差不多要過來了,才意猶未盡的停住了,瞅見柳微容的頭越垂越低,臉紅的差點沒滴血,忍不住笑了:“主子,這有什麼好害羞的,不是每個將要出閣的女子都要學習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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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41:57


    德主子都已經侍寢過一次了,卻還這麼害羞,要知道大幹朝的女子在十二三歲的時候就會有嬤嬤教導房事。

    所以女子雖然會害羞,但也沒見過像德主子這樣害羞的,特別入宮的新人,哪個不是千嬌百媚的?

    柳微容乾笑一聲,總不能說當面教導細節太震撼了,讓她差點承受不住,比起她在現代時候看的某些片子,實在是細緻太多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有沒勇氣做,便有些不自在的回道:“我娘去世的早,很多東西都沒人教!嫡母又將精力花在姐姐上,所以……”

    原來是這樣,對於這些內宅的陰私,陳嬤嬤自是明瞭,眼底閃過一絲憐惜,怪不得皇上派她來教導德貴人女紅四藝和識字。

    外頭,慕容澈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扳指,德貴人說的事,他自是很清楚,包括選秀前的那次溺水,眼底劃過一絲沈凝。

    “好了,主子,時候不早了,估計皇上也快過來了,奴才也該離開了,您還是快點準備一下,記住奴才剛剛教您的東西。”

    陳嬤嬤最後不忘叮囑一遍。

    柳微容忙小雞啄米般的點頭,心裡卻打定主意將陳嬤嬤說的都拋卻,這些都是高難度的挑戰啊。

    所以她決定當做沒聽到,反正又沒人知道。

    她在心裡自我安慰的說道。

    殊不知早已被外頭的慕容澈聽了遍,臉早就丟到外太空去了,想當做沒發生過是不可能的。

    見她點頭,陳嬤嬤滿意的離開,哪知在打開房門,看到外頭站著的明黃挺拔身影時,嚇了一跳,忙恭敬的行禮:“奴才見過皇上,皇上吉祥!”

    “下去吧!”慕容澈淡淡道,頓了頓,薄唇輕啟,又說了一句:“朕很滿意!”

    陳嬤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看來皇上已經在門外聽了不少,希望德主子,咳咳……能學以致用,連稱不敢後恭敬的離開。

    裡頭的柳微容聽到陳嬤嬤的聲音一驚,皇上過來了?怎麼沒人通傳一聲?

    還未等她出門恭迎,一身明黃常服的慕容澈已經進來了,

    後頭跟著差點沒臉見人的白蓮,小李子公公和敬事房公公則守在門口。

    顧不得臉上還未退去的紅霞,柳微容忙不叠的恭迎慕容澈。

    “婢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聲音微微有些局促和窘迫,還有些忐忑和不自在,皇上到底來多久了?暗暗祈禱他才剛到,沒有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

    “不必多禮!”慕容澈瞥了她一眼,雙眸閃過一簇異光,逕直走到臥榻旁坐下,白蓮很有眼色的端來一壺三清茶,柳微容揚著笑容接過,細心的給慕容澈斟上一盞。

    由於靠得極近,一股清淺的龍涎香味竄入她的鼻間。

    柳微容心神一晃,驀地想起陳嬤嬤的話,拿著茶壺的手一抖,臉頰升起一股熱氣。

    “皇上您什麼時候過來的?”她偷瞄了一眼慕容澈的俊顏,平緩了下心跳,咬唇顫聲試探的問了一句。

    慕容澈長眉一挑,抿了口茶,放下瓷杯,慵懶的舒展腰骨,然後斜倚著靠枕,唇角微翹,有些壞心的開口:“在你說想做寵妃,又沒經驗的時候!”

    “轟!”

    柳微容的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臉頰像火燒一般,熱浪上湧,耳朵脖子都紅了,腦子裡不斷的回蕩著慕容澈的話……

    全聽到了,他竟然全聽到了……

    天哪,讓她死了吧?

    無地自容的柳微容鴕鳥似的開始龜縮著身子,想借此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白蓮悄悄的退了出去,可憐的主子!

    “嗯,害羞了?”皇帝似是欣賞夠了她的窘態,輕笑出聲,突然間覺得逗逗她也不錯。

    柳微容頭垂得更低了,忙搖頭轉移話題:“皇上用過晚膳了嗎?”

    “用過了,德貴人為何不看著朕回話?朕有如此面目可憎嗎?”皇帝似乎逗她上了癮,瞅著她頸項下淡淡的粉色肌膚,語含戲謔。

    “不……不是!”柳微容只好抬起頭,在燭光的照耀下,一張不施粉黛的容顏豔若朝霞,雙眸盈盈如秋水,羞澀中不自覺染上了一層嫵媚。

    人美而含羞,兩相映照,更增添了一抹迷離朦朧。

    慕容澈只覺腹部一緊,他是個很自製的男人,沒想到德貴人竟然如此容易就挑起了他的欲望。

    修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頜,大拇指輕輕撫摸她紅潤微顫的雙唇,眼神漸漸的染上了一絲深邃。

    驀地,他長臂一伸,柳微容跌入他懷中,慕容澈俯下頭牢牢護住她的雙唇,略帶侵略性的吻幾乎讓柳微容支撐不住。

    良久,才放開她,看著她紅潤微腫的唇以及迷茫朦朧的眼神,雙眸一黯,將她橫抱起來,走向大床。

    欺身將她壓下,在她耳邊低低道:“讓朕看看你的學習成果!”

    他靠得極近,寬厚的胸膛完全貼合著她的身軀,這樣的親密不禁令她微微震顫。

    “婢妾……婢妾不會……”柳微容雙眸不敢看慕容澈,結結巴巴的說著,臉紅的跟煮熟的蝦子似的。

    “不會?”慕容澈挑眉,大手卸掉自己和她身上的衣袍,輕鬆地脫掉她最後蔽體的褻衣,輕輕撫弄著她的豐滿。

    “那朕先教教你!”說著低首吻住她的紅唇,這吻有些霸道,,兩人唇齒交纏著親密無間。

    下面也一點點地頂入她的身體裡,結合的快感充斥著兩人,女子婉轉低吟和男子濃厚的喘吸聲,輕喘和嬌吟的聲音漸大,門外守著的白蓮,此刻有些面紅耳赤。

    只有敬事房的公公面色平靜的在小本上記錄著。

    結束後,柳微容無力嬌軟地趴在慕容澈的懷裡,全身透粉,胸脯起伏不定,嫵媚而誘人。

    和昨晚不同,柳微容的賣力配合讓慕容澈感到異常的滿足,和其他女人做這事的時候,只是例行公事,或者宣洩欲望。

    或許這次是心情放鬆的緣故吧!

    “想做朕的寵妃,還有待加強!”慕容澈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柳微容臉似火燒,羞憤的把臉縮到被子裡,開始她是放不開,可是慢慢的她努力的按照陳嬤嬤說的投入和配合,竟然還被嫌棄。

    慕容澈低首瞅著她卷著被子鴕鳥似的裹住自己,眼底劃過一絲笑意。

    這時外頭傳來一陣吵雜聲,柳微容也顧不得難堪和害羞,想要起身卻被慕容澈按住,只聽他冷聲問了:“誰?”

    門外的小李子恭謹地回話,“啟稟皇上,是未央宮來人了,說麗貴人醒了,特地前來稟報。”

    “朕知道了,讓她回去!”慕容澈冷冷道,心裡冷笑,這點把戲還想在他面前耍弄。

    “是!”小李子暗歎,看來麗貴人怕是入不了皇上的眼了。

    “皇上,姐姐醒了,您不過去看看?”柳微容瞅著慕容澈無一絲波瀾的側臉,輕聲的提醒了一句,這柳湘雅醒來了,都已經亥時了還讓人過來她這裡通知,她怎麼不明白心裡打的什麼主意?

    慕容澈眯眼,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沒這個必要!”

    新一輪的歡愛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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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42:34


    幽蘭殿,燭火搖曳。

    柳湘雅背靠著床沿,精緻的容顏上染上了些許蒼白,卻增添了幾分楚楚可憐,惹人憐愛的氣質。

    此刻她的臉上帶著一絲焦急和期盼,目光一直望著殿門口。

    一個宮女匆匆進來了。

    柳湘雅忙不叠的追問:“皇上呢?”

    “皇上……皇上還在柔福宮……”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柳湘雅大受打擊,渾身癱軟在靠枕上,喃喃自語,滿是不敢置信,似乎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主子,主子,您別傷心了,來日方長……”碧水鼻頭一酸,讓那個惠妃娘娘的宮女離開。

    柳湘雅狠狠地咬了咬唇,“是啊,來日方長……”

    可心裡對柳微容的嫉妒和恨意卻如野草般蔓延開來。

    碧水眼眶微紅,壓了嗓子咬唇道,“主子您冒這麼大的險,除了皇后娘娘和惠妃娘娘,皇上和太后卻看都沒來看一下,這樣做值得嗎?”

    早先她是不同意主子在宮宴上做手腳傷害自己,可是主子被三小姐拔了頭籌,刺激的失去了一貫的理性,將有毒的粉末弄到指甲縫裡,借此陷害三小姐以博得皇上的垂憐。

    不料事情卻沒有向主子預料的方向發展。

    “值不值得都已經做了,碧水,謝謝你為我善後。”

    要知道她吐血昏迷後,手指甲殘留的毒粉末就無法處理,被發現的話,不但功虧一簣,嚴重的話會被打入冷宮。

    很快,她眼底閃過一道堅毅的光芒,強打起精神來,就像碧水說的來日方長。

    翌日清晨,柳微容腰酸背痛的起來,此時的慕容澈已經離開了。她慶倖自己是個貴人,不用給皇后請安,也不用聽那些妃嬪的酸言酸語。

    洗漱過後,用過早飯,喝過靈泉,皇后依然讓孫嬤嬤送來了藥膳,不過這次她並沒有吃進口,而是借由袖子的阻擋,將那盅藥膳倒入空間。

    而且她還發現她已經可以不用進空間,用意念就可以將靈泉水弄出來。

    這一個發現讓她欣喜不已。

    現在她最常做的就是竟然閉眼,用意念進空間看那幾顆果樹長大結果沒。

    可惜讓白蓮托人買的蔬菜種子和水果苗還沒影子,不過也是,這才兩天,她可以等。

    “主子,香兒的事有些難辦!”白蓮的臉色有些難看,低聲在柳微容耳邊說道。

    柳微容一怔,蹙眉:“怎麼回事?”只是個嫁禍,都做不到?

    白蓮苦笑:“主子,香兒這個宮女特別謹慎,每天回屋後都會和咱們一樣檢查一遍屋子……”

    柳微容震驚:“不會吧?她只是一個宮女,怎麼如此小心謹慎?”小說裡不是說很容易陷害的嗎?

    怎麼到了她這樣就如此困難重重?

    “奴婢昨晚還有個發現!”白蓮的聲音壓得更低了。

    “什麼發現?”柳微容神色一凝,開始感到這個有野心的香兒棘手了。

    “奴婢昨晚回去休息的時候,發現香兒偷偷的避開人離開柔福宮,奴婢就跟了上去,發現她和永壽宮的淑妃娘娘身邊的喜兒說話!至於說了什麼,奴婢也不知道,距離太遠了。”白蓮沒想到這香兒不但有野心,而且還背主了。

    “淑妃?”

    柳微容想到宮宴上言笑晏晏,左右逢源,擅長交際的淑妃魏晚欣,沒想到香兒竟然被她收買了。

    “白蓮,香兒的事得儘快解決,必要的時候,我親自出手!”為了以後的安寧,柳微容眼底劃過一絲冷意。

    白蓮點點頭,這些日子也足夠她瞭解這位三小姐了,除了不怎麼識字和不會四藝外,也是個有心計的人。

    看時候已經不早了,柳微容身著一件絳紫色的紗裙,頭上別了一隻翠玉簪,簡單而素雅,帶著白蓮朝幽蘭殿走去。

    柳湘雅的臉色有些蒼白,不過整個人看起很精神,和柳微容說話的時候依然

    溫婉柔和,真誠無比,怎麼看都是姐妹情深的樣子。

    讓柳微容十分佩服。

    中毒事件的調查和處置已經出來了,今早的時候,皇后杖斃了一個奴才。

    太后看似不管事,每天誦佛,卻也默許了皇后的做法。

    宮中的奴才人命低賤,隨時都可以拿來做替死鬼,皇后因為查不到證據,只好讓一個奴才出來頂替。

    算是給柳湘雅一個交代。

    這個交代大家都心知肚明。

    回去的路上,柳微容在想,如果恰巧真是有人在宮宴上做了手腳被查出來,柳湘雅的這一舉動是不是會收到不一樣的效果呢?

    可惜沒有如果。

    柳湘雅太急切了,失去了冷靜,要知道宮裡的妃嬪就這麼些,要查也是很容易的,新人才入宮兩天,沒有自己的人脈,誰也不敢亂出手。

    所以柳湘雅就杯具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連帶的毀了她一點名聲。

    回了漪瀾殿,才剛坐下歇口氣,就聽到杏兒有事稟告。

    杏兒已經被白蓮收買了,算是她們的人了,負責探聽消息。

    宮裡什麼傳的最快,流言!

    柳微容有幸成了流言的主角,什麼恃寵而驕,惑主,不敬嫡姐,心腸狠毒等等總之好有好幾個版本,各個都對她十分不利。

    柳微容從杏兒口中得知這些不實的流言時,只是淡然一笑,並沒有放在心上,你越是在意,最後受傷的只會是自己。

    後宮的事自有皇后處置,慕容澈又不是傻子,太后更不是傻子。

    而皇后放任這些流言亂竄,難道她就不怕皇上對她失望?讓人質疑她管理後宮的能力?還是她想看下情況再整治?

    無論基於什麼緣由,始終是落了下乘。

    “主子,難道您就讓這些流言毀了您的名聲?”見主子一副嫺靜淡然的模樣,白蓮急了。

    杏兒也點頭附和,義憤填膺道:“是啊,散播流言的人太可惡了,主子,您還是去見見皇后娘娘,讓皇后娘娘調查一番,還您一個清白!”

    柳微容睨了兩人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冷嘲:“你們以為沒有皇后的默許,這流言能傳的如此之快?”

    白蓮和杏兒驚愕,冷汗涔涔

    ,是啊,如今主子和其他妃嬪也只是入宮才三天,宮裡除了投靠靜嬪和恭嬪的極少數奴才外,絕大部分都是皇后和太后的人。

    太后不插手宮務,所以這流言裡肯定是皇后故意放任。如果皇后第一時間阻止這些流言,恐怕早已銷聲匿跡。

    “恃寵而驕?惑主?不敬嫡姐?心腸狠毒?”柳微容冷笑。

    “我都不知我怎麼恃寵而驕了,除了昨天的宮宴,我都窩在自己的寢殿裡讀書識字,哪裡來的恃寵而驕?”

    “至於惑主?這個太可笑了,難道就因為皇上翻了兩次我的牌子,又留了宿,就是惑主?”

    “不敬嫡姐?我自問該做的禮數都到了,哪裡不敬嫡姐了?”

    “心腸狠毒?說的是宮宴上的中毒事件吧,我都不知我什麼時候給姐姐下了毒……”

    最後,柳微容淡淡總結了一下:“所以,你們說這些流言,有腦子的都知道不是真的,不過人言可畏,你們擔心也正常。”

    “這事放下,白蓮,你約束下院子裡的其他奴才,至於其他,就別管了。”

    “是!”白蓮和杏兒已經沒了剛才的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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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43:44


    午後,柳微容跟隨陳嬤嬤識字,學習女紅,順便打探一些宮中陰私,十分充實而愜意。

    這天晚上,慕容澈並沒有翻牌子,歇在了紫宸殿,接下來的幾天更是如此,那些越演越烈的流言幾天後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幾天,柳微容收到了讓人買來的蔬菜種子和水果苗,讓人在漪瀾殿種下。

    順便偷渡了一些進空間。

    如今空間一片綠意盎然,沒了之前的荒蕪。

    封妃大典也如期舉行了,本來貴妃的封妃大典是單獨舉行的,但慕容澈以國庫緊張為由,避免鋪張浪費,和四位妃子的大典一起舉行,不過以貴妃為主。

    這麼一來,四個妃位上的妃子成了貴妃的陪襯。

    大家對柳微容的關注也少了。

    畢竟她只是一個小小的貴人,只是接連有了兩次寵倖罷了。

    如今怕是被皇上忘記了。

    以後估計也不會想起,畢竟封妃大典過後,競爭就激烈了,皇后和貴妃每月有固定的侍寢日子。

    還有四位千嬌百媚,家世不凡的妃子。

    柳微容也不在意,帶著杏兒和白蓮參加封妃大典,不過在盛大的封妃大典上,她在命婦叢中看到了柳夫人,沒想到柳夫人一個五品官夫人竟然也能入宮參加封妃大典。

    當然不止她看到了,不過沒怎麼在意,柳湘雅也看到了,此時的柳湘雅欣喜不已,悄悄的讓碧水去和柳夫人接觸。

    她的這個動作沒人發現。

    柳微容的注意力都在方止盈和四妃身上,也沒發現。

    看著她們跪拜過太后,皇后,從皇后手中接過象徵身份的金冊,眼中有那麼一絲絲的羨慕,這封妃大典,說白了,就是婚禮,不過比婚禮高級多了。

    大典完畢後,已經臨近夜晚了,柳微容帶著白蓮和杏兒回漪瀾殿,一夜好夢到天亮,不像其他妃嬪那樣輾轉難眠。

    第二天,她一醒來,就接到杏兒帶來的一個消息,昨晚香兒在路上衝撞了方貴妃,當時方貴妃昏倒了,香兒被震怒的太后杖斃。

    柳微容錯愕!

    本來昨晚是方貴妃侍寢,卻被香兒攪黃了。

    這會兒肯定被方止盈那個臉慈心狠的女人恨死了,頭一天的侍寢就這樣沒了,任誰也會惱怒。

    她這幾天一直找不到機會解決香兒,香兒這個女人太滑溜,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出了麼蛾子。

    無論香兒是不是受她指使做下這事,都和她脫不了干係。

    恐怕今天宮裡就會傳她善妒,用心險惡,利用香兒衝撞方貴妃的話,到底是誰陷害她?

    “主子,這回恐怕大事不好了!”白蓮咬唇道,幫柳微容梳頭的手微微有些發抖。

    方貴妃可是太后娘娘的侄女,這事主子恐怕被牽連進去了。

    “杏兒,方貴妃現在如何了?”柳微容平緩了心底的慌亂,冷靜的詢問。

    “貴妃娘娘被香兒衝撞,頭不小心撞到了轎子的棱角上,流了很多血,如今還沒醒過來……”杏兒一臉苦澀,忙將打探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什麼?”

    竟然這麼嚴重,柳微容臉色一白,像是被一口冷風直嗆進心裡,連身子都冷了半截,手不自覺的一抖,簪子“啪”的一聲掉落地上。

    這幕後之人用心不可謂不毒。

    一方面阻止了方止盈侍寢,一方面嫁禍於她,這回無論她是否無辜,都得承受太后的怒火。

    估計今天,太后就會召見她。

    她該怎麼辦?

    一直到用完早飯,柳微容依然沒有頭緒,畢竟她才入宮,根基十分淺薄,可用之人只有白蓮和杏兒。

    但杏兒還在考察期。

    整裝去關雎宮探望方貴妃卻被阻攔在外,柳微容的心頓時沈了下來,周圍不少宮女太監看著她的目光均帶著異樣。

    柳微容抿了抿唇,留下禮物就離開。

    回去的時候,剛好碰到柳湘雅,她也瞅見了柳微容,雙眸眨了眨,抿嘴一笑,紅豔的櫻唇勾勒出明媚的笑意。

    似是很欣喜看到她。

    走過來輕聲安撫了柳微容幾句後,帶著碧水嫋娜娉婷的進了關雎宮。

    柳微容抬眸看了看日漸升高的太陽,帶著白蓮回柔福宮。

    洗淨臉上的偽裝,柳微容換了件長裙,斜倚在臥榻上安靜的看著書本認字,等待著,窗外的陽光映著她低低垂著的的眉眼,沈靜溫柔得動人心魄,縱使白蓮日日看著,也不免心中暗歎。

    其實盯著書本的柳微容早已走神了,她在回想小說裡劇情和各個重要妃子的性格與手段,看能不能找出一絲蛛絲馬跡。

    她不像柳湘雅,除去碧水外,還有暗地

    裡的人。

    幸好她知曉劇情,小說最後大結局爆出她貴不可言的命格就說了她之所以能在宮裡如魚得水,是因為柳夫人和柳之浩早有準備,在她十歲的時候,開始暗中收買宮裡的人,除去一些新皇登基放出去的奴才外,還有一小部分,比其他入宮的新人多了一份籌碼。

    就算她知道幾個,卻不知誰是誰。

    將近中午的時候,該來的終於來了。

    聽到杏兒的通傳,慈安宮的首領太監陳公公便前來拜見。

    柳微容忙放下書本,出了寢室,在外頭的正屋坐下,深吸了口氣,讓陳公公進來。

    “奴才拜見德貴人,貴人吉祥!”陳公公只是甩了甩拂塵,微微躬身給柳微容行禮。

    作為太后的心腹,陳公公已五十有餘,看起來依然十分有精神,聽說從太后剛進宮便跟在她身邊,是太后的最為信任的人。

    “陳公公請坐,杏兒,看茶!”柳微容不敢托大,忙道。

    陳公公也沒客氣,就坐了旁邊的紅木椅,柳微容揚著笑容問道:“不知陳公公過來,有何要事?”

    杏兒給陳公公上茶,可是他喝也沒喝一口,只是淡漠道:“奴才是奉太后懿旨特來召德貴人前去慈安宮的。”

    柳微容心裡咯登一聲,暗道,終於來了,不由得探尋道:“公公可知太后宣召婢妾,所為何事?”

    “奴才只是奉命行事,其他並不知曉,太后召見,貴人還是快些準備吧,奴才先行回去覆命,告退!”說完便起身匆匆而去。

    柳微容已經從陳公公的態度猜測出了太后的態度,心裡不由得一沈,看來慈安宮一行大大不妙啊。

    只能看招接招了。

    白蓮為主子挑了藕色碎花翠紗露水紗裙,又給主子梳了個簡單的髮髻,只簪了只翡翠玉釵,既簡單又不失莊重。

    最重要的是不出格,符合貴人的身份。

    讓人在著裝上挑不出錯來。

    整裝完畢,柳微容檢查了一遍後才帶著白蓮去慈安宮。

    到了慈安宮,經過通傳進去後,發現來到不止她一個,除了皇后外,還有新封的四妃以及幾個依附方家的嬪妾。

    她一進去,就感到上頭好幾道目光向她投來,全是嘲弄和幸災樂禍的目光,也有看戲的,看戲的目光

    是皇后的。

    向皇后和這些高位的妃嬪恭順的行禮請安後,沈靜的站在一旁。

    “太后駕到!”

    隨著聲音落下,身著明黃繡鳳鍛袍的太后在一群宮女太監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皇后領著眾位妃嬪恭敬的拜見請安,柳微容也低首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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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44:21


    太后路過她身邊的時候頓了一下,冷冽的目光掃過她的頭頂,讓柳微容有些頭皮發麻。

    “都起來吧!”太后正坐在中間的寶座上,淡淡地開口道。

    皇后這才領著眾人起身站好。

    柳微容才起身站好,太后冰冷的目光定定的盯著她,語氣裡夾雜著一絲冷冽的質問:“德貴人,香兒可是你的宮女?”

    柳微容苦笑,終於來了,太后發難了。

    方貴妃可是太后娘家押的重寶,誰叫方家嫡系就只有方止盈這麼一個適齡的女兒呢?

    太后看重也是理所當然的,如今出了事,豈有不怒之理?

    “回太后的話,是!”柳微容恭順的垂首回道。

    “啪”的一聲響,太后重重拍了一下扶手,眾人也不由得跟著打了一個顫,只有淑妃唇角似有若無的劃過一絲笑意。

    “德貴人,你可知你身犯何罪?”

    柳微容心一跳連忙跪下,低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抬頭看向太后,目光坦然道:“婢妾不知!”

    不知她做的事,她絕不會承認。

    這時,淑妃突然出聲了:“太后,您消消氣,這貴人妹妹進宮時日短,又未曾習過《女四書》,拔了頭籌獲得了皇上的寵愛,會嫉妒皇上寵倖貴妃姐姐也是難免,因此才會犯下大錯,就是可憐了貴妃姐姐,如今還沒醒來……”

    說著淑妃用手帕沾了沾眼角。

    “母后,淑妃妹妹說的對,都怪臣妾管理不周,這才出了這等事,臣妾願意受罰!”皇后也在一旁表態。

    “哪裡關皇后娘娘的事,分明是有些人膽大妄為,恃寵而驕!”惠妃心直口快的說道。

    只有賢妃和端妃兩人默然不語。

    其他嬪也紛紛附和,誰讓她們進宮後,就只有柳微容被翻了牌子呢?

    柳微容騰地握緊了拳頭,將指甲深深地掐入手心,心裡跟明鏡似的直

    發寒,她們的這一番話,硬是坐實了柳微容因嫉妒謀害貴妃的事。

    真狠!

    香兒已經死無對證,看來她們是想借由這次的事讓她無法翻身。

    之前的宮宴各個像鋸嘴葫蘆,都不說話,現在卻太后面前諂媚表現,各個都想抱太后的大腿吧?

    柳微容心裡轉過好幾個念頭,臉上卻顯露出倔強的神色,不過依然恭順,反正無論如何,太后這怒火就是她受了,誰讓她只是一個小小的貴人呢?

    太后聽著周圍眾妃嬪的話語,眼底精光畢現,她定定的望著柳微容,見她臉上除了坦蕩之外就是恭順倔強的神色,眼神暗了暗,有些晃神,想起自己當初進宮後被陷害的那一幕,那時的她和眼前的德貴人是何其的相像?

    說起來,她還是很看重這個孩子的,分位低,沒什麼深沈的心機,又不得家人喜愛,最好拿捏。

    可惜……

    無論如何,明面上香兒都是她的宮女。

    現在看來,還不夠聰明!也許在宮裡呆久了,就會變吧,就像她一樣。

    果然沒有人教導就這樣,皇而且上竟然沒有和她商量就給她送了一個教養嬤嬤,讓她對德貴人沒了之前的好感。

    身體健康的妃子不差她這一個,也許麗貴人是個不錯的選擇。

    其實她會沖著德貴人發火,止盈受傷是一個原因,香兒為何會衝撞止盈的轎子,讓止盈受傷,幕後主使她心裡有數,她卻不能問罪。

    香兒是皇后送過去,她也只是敲打皇后一番,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另一個原因就是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兒子對德貴人放太多的心思。

    先是教養嬤嬤,再來就是香兒……

    皇帝不喜外戚過大,她是知道的,但她也有自己的私心。

    拿德貴人開刀,狠狠的敲打一番,讓皇上引以為戒。

    “好了,都別說了!”太后有些厭煩的瞥了她們一眼,她們在打什麼主意她會不知?

    眾人均心中一凜,驀然噤聲。

    “淑妃,哀家有說是德貴人下的手嗎?”太后輕瞥了一眼淑妃,輕聲說道,語氣並不似發怒。

    說真的,她不太喜歡這個淑妃,太過世故圓滑,止盈怕是壓不住。

    淑妃剛才的一番話,聽到她耳中卻變了味道。

    淑妃沒想到太后會突然點到她,愣了一下,慌忙站出來,尷尬地乾笑了幾聲,說道:“太后說得是!是妾身太過武斷了,請太后恕罪!”

    心裡卻暗恨自己沈不住氣。

    現在在大家面前丟臉了。

    皇后淡淡的看著,眼底一絲笑意一閃而逝。

    柳微容愕然,一頭霧水,這是鬧哪出啊?怎麼太后不是向她問罪嗎?怎麼又敲打起淑妃來了?

    “你知道就好,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太后又轉向柳微容,冷漠的喚了一聲,“德貴人!”

    “婢妾在!”柳微容忙收起臉上的驚愕,恭順的應聲,心裡苦笑,終於還是來了,真是太憋屈了,明明不是她指使的,卻要她背黑鍋。

    要是這次熬不過,別說做寵妃,就是這個貴人也不知能不能做下去……

    “德貴人,你現在知道錯在哪裡了嗎?”太后眯著眼,淡淡的問了一句。

    “婢妾愚笨,請太后指點!”柳微容坦然地望著太后的雙眼,索性豁了出去,咬咬牙,挺直了腰。

    “要是因為香兒衝撞了貴妃娘娘這事,婢妾也是今早才得知了消息,如果太后硬是認定婢妾所為,婢妾無法可說!”

    一語既出,周圍眾人皆詫異地看著她,竟然那麼大膽?不是直接承認認錯,然後認罰?

    這時,冷美人端妃說話了,聲音清冷卻意外的好聽。

    “太后,德貴人才進宮幾天,以她的身份和身世,斷然不可能收買香兒這個宮女,至於香兒為何會衝撞貴妃姐姐的轎子,其中怕是有隱情。”

    “妾身也贊同端妃姐姐的話,還望太后明察!”一直沈默的賢妃也出聲了,她本是禦史之女,生性耿直,心裡自是清楚德貴人是無辜的。

    加上她剛剛說的那番話,很對她的胃口。

    宮裡爾虞我詐太多了,她就欣賞這樣真性情的人。

    柳微容不知道她倔強的性子意外的入了兩人的眼。

    柳微容眼底劃過一絲驚訝,紅唇張了張,沒想到端妃和賢妃竟然會為她說話。

    太后瞪了一眼賢妃和端妃,蹙眉不悅的瞟了眼柳微容,轉頭望向一旁的皇后:“皇后,你怎麼看?”

    皇后臉色微微一變,她想了想,微笑著道:“依臣妾看,香兒這事可能有別的內情,不過德貴人作為香兒的主子,也有一點責任,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今天出了這事有內情,情有可原,明兒出了那事又有內情,

    事出有因,那這宮裡豈不要大亂了麼?母后,您說是不是?”

    說道這裡她突然閉嘴了。

    “哦?那依皇后的意思,該怎麼懲戒德貴人?”太后看了眼有些緊張的德貴人,瞅著皇后眼底含笑的問道。

    其餘的妃嬪也屏息等待著。

    方貴妃受傷了,就不能侍寢,如果德貴人再捲入進去,撤掉牌子,她們的機會就多了起來,所以她們都很關心皇后會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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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44:56


    皇后對太后如此乾脆的將懲戒德貴人的權利交給她,心裡有瞬間的遲疑,其實香兒衝撞方貴妃這事是否和德貴人有關,香兒已經死無對證,但大家心裡都有數,她們只是跟著太后的態度走。

    如今太后的態度依然那麼直接的針對德貴人,可是她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細細揣測,猛然發現香兒這個宮女衝撞方貴妃的事不簡單……

    封妃大典過後,按例,皇上必須到分位最高的妃子那裡過夜,可巧合的是,昨晚卻出意外了……

    結合太后前後不同的態度,驀地,她想到一個可能,心一凜,這事關係到皇上和太后的博弈,果斷不能沾手。

    心裡冷笑,太后打的好算盤!

    於是,她把這個燙手山芋扔回給太后。

    “臣妾聽母后的意思!”皇后恭敬道。

    太后微惱,暗恨皇后的不識相。

    其實昨晚她查到真相的時候,就怒氣衝衝的找過皇帝並質問他,不知和皇帝說了什麼,太后最後妥協了,將最後那麼一點線索抹去,立即杖斃香兒,來個死無對證。

    不過太后一想到那被撞到額頭出血侄女,又很不甘心,於是今天就給了德貴人一個下馬威。

    本來想借皇后的手重重的懲戒德貴人一番,哪知皇后也是個人精,將這事又推了回來。

    一旁的淑妃見皇后竟然奇怪的不接手處置一個小小的貴人,有些驚訝,不過以她的聰慧,很快和皇后想到一塊兒去了,頓時一驚。

    這事還真是不好辦,懲罰重了給皇上留下不好的印象,懲罰輕了又落了方貴妃和太后的臉面。

    兩頭都討不了好。

    幸好有皇后頂著,她在心裡慶倖著。

    末了,太后見皇后油鹽不進,只能忍下心底的怒氣,想到昨晚和皇帝

    的約定,有些憋氣,怎麼瞧柳微容怎麼不順眼,冷冷的說道:“既然皇后不願處置,那就由哀家來,德貴人管教下人無方,恃寵而驕,撤去牌子,禁足半年,好好抄一遍《女四書》,行了,你們跪安!”

    說完,太后看也不看下麵的妃嬪,起身帶著宮女太監浩浩蕩蕩的出了正殿。

    留下皇后一行人面面相覷的跪安,沒想到今天這事竟然就這樣結束了。

    不過撤去牌子,禁足半年的懲罰已經讓她們十分滿意了。

    柳微容也懵了,沒想到這一場在她看來十分驚險的事就這麼輕易的揭過去了。

    謝過端妃和賢妃,儘管她們的態度不冷不熱,但她還是很感激。

    出了慈安宮,看到外頭焦急等候的白蓮,柳微容籲了口氣,香兒的事終於過去了。

    看太后的態度,以後她的日子怕是有些難過了,而且還和方止盈結了仇。

    下朝後,小李子將太后召見德貴人的事說與慕容澈知道,慕容澈面無表情,神色之間沒有絲毫驚訝,逕直到紫宸殿處理公事。

    等快到中午了,到政事處理得差不多了,他才停下筆,抬眸看向小李子,沈聲問了一句:“有結果沒?”

    小李子一怔,忙道:“慈安宮那頭還沒傳來消息。”

    慕容澈挑眉,唇角微掀,“等有結果了通知朕!”說完,又埋首處理政事。

    小李子忙應了一聲,退了出去,可憐的德貴人,註定要被皇上算計一回,不過皇上替德貴人除去那個心大不安分的宮女也算是對她的補償了。

    想到幾天前那個早上的事,小李子公公就十分不屑,一個小小的宮女,仗著有幾分姿色竟然在皇上離開柔福宮之際趁機勾引皇上,活該被杖斃。

    等慕容澈得到太后對柳微容的處置後,僅僅挑了下眉。

    末了,小李子還加了一句:“皇上,太后娘娘叫奴才帶了一句話給您。”

    “說!”

    “太后娘娘說,這樣的處置,您滿意了嗎?然後讓您多去看看貴妃娘娘!”

    柳微容好心情的帶著白蓮回漪瀾殿,雖說撤了牌子,禁閉半年,對一個剛進宮的新人來說可能是個重大的打擊,看來太后是不想讓她翻身了。

    但對她來說無傷大雅,她還打算蟄伏一段時間跟陳嬤嬤識字,她感覺自己實在太廢材了,現在劇情已經亂七八糟了,她這個金手指開了當沒開。

    只能先將空間裡的醫書看完,如果能熟練運用就最好。

    她今年才十四歲,禁閉半年後出來也就快十五歲了,正是青春貌美的年紀,加上她有靈泉可以美容養顏,怎麼看都覺得沒差。

    也許在她關禁閉之後,慕容澈會有別的新寵,那也沒什麼,她只是當他是一個終身的床伴而已。

    跟陳嬤嬤多多充實一下自己才是正經事,至於拓展人脈的事,這個怎麼也急不來的。

    白蓮很奇怪的瞅著主子被太後撤了牌子,關了半年禁閉,卻沒一點沮喪,相反還有些高興,禁不住迷糊了。

    其實白蓮心裡很是矛盾,柳老爺讓她一切以大小姐為先,但卻是三小姐先入了皇上的眼,在她去膳房給主子端膳食的時候,碧水已經暗地裡和她交涉過幾次,話裡話外都在敲打她不要忘了老爺交代的事情。

    如今主子關了禁閉,她也可以鬆口氣了。

    她終於不用再為難了。

    剛回到漪瀾殿,杏兒就來通報說麗貴人等主子很久了,柳微容一怔,柳湘雅怎麼又來了,幸好明天開始她就要關禁閉了,也不用再看到她。

    踏入正殿,映入眼簾的是柳湘雅那張精緻的容顏,唇角揚起一抹笑容迎了過去。

    “姐姐今日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了?”

    柳微容在一旁坐下,白蓮給主子倒了一杯杏仁茶,到後面站住,杏兒又上了幾碟小點心,退了出去。

    屋裡只留下碧水和白蓮兩個人伺候。

    柳湘雅仔細的看了她半晌,微微松了口氣,勾勒出一抹柔美的笑容,嗔道:“還不是擔心你,聽說你因為香兒衝撞貴妃娘娘的事被太后召見,如今見你平安回來,我也放心了。”

    “多謝姐姐掛心了,太后明察,只是讓人撤掉了我的牌子和禁閉半年!不過半年的禁閉,恐怕以後皇上都忘了我……”說到這兒,柳微容神情之中難掩失落和沮喪。

    柳湘雅聽聞柳微容被太後撤了牌子又關半年禁閉後,一抹喜色在眼底閃過,她佯裝擔憂的執起她的手拍了拍,安慰道:“放心,有姐姐在呢!定不會讓皇上忘了你的。”才怪!

    柳微容暗自撇嘴,當她眼瞎了嗎?沒看到她眼底的喜色,表面上卻裝作一臉的感動,激動的回握住她的手。

    “那就麻煩姐姐在皇上面前多提提妹妹了。”

    “嗯!咱

    們是親姐妹不是?”柳湘雅笑著點頭,心裡卻不以為然。

    柳微容高興的謝過柳湘雅,她現在肚子有些餓,拈起一小塊點心,專心的小口小口咬了起來。

    吃完兩三塊點心墊墊胃,抿了口茶,整個人才放鬆下來。

    “我都快餓壞了……”她嘟嚷了一句。

    柳湘雅點頭表示理解,不過她沒有吃桌面上的點心,就連茶水也沒碰一下,見柳微容吃點心,倒也是坐得住。

    直到柳微容的點心用完後,才拿出一封信遞給柳微容。

    這才是她今天過來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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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45:32


    “三妹,我今天過來還有一件事,這是父親讓我轉交給你的信!”

    柳微容一怔,便宜父親給她的信?

    怎麼可能?

    難不成有什麼事不成?

    她帶著一絲疑惑接過信,拆開封閱讀起來,再看到信裡的內容,柳微容心一沈,眼神微黯,為原身的主人不值得,斟酌半晌,抬眸望向柳湘雅,欲言又止。

    柳湘雅雙眸盈著笑意,讓人看不出她的情緒。

    “怎麼了?父親在信裡說了什麼?”柳湘雅見她不說話,便似不經意的問道。

    柳微容見她臉上帶著一絲好奇之色,心中暗忖,柳湘雅真的不知道?估計是不可能吧,恐怕她還參與了其中。

    抿了抿唇,腦子飛快的轉著,想著該怎麼騙過柳湘雅。

    柳微容還真是猜對了,昨天封妃大典,柳湘雅在看到柳夫人後,暗中讓碧水和柳夫人接觸,從柳夫人那裡得知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原來柳微容的親娘趙氏來歷不簡單,據說趙氏的曾曾祖母是某個以醫術流傳於世的沒落世家的嫡女。

    柳夫人想到當初趙氏進門時的嫁妝,雖說沒看到當初的嫁妝清單,但也猜出她的陪嫁中可能有失傳的醫書,便動了心思,讓柳湘雅帶著她偽造的柳老爺親筆信問詢那筆嫁妝的下落。

    柳湘雅自信的想,以她和柳微容的關係,她肯定會告訴自己。

    她也很想得到那些醫書,有了那些醫書輔助,她在宮裡必定會更加遊刃有餘。

    “父親來信詢問我,娘親的嫁妝放在哪裡……”柳微容揚了揚信,將信遞給柳湘雅看,暗地裡卻諷刺一笑,怪不得柳湘雅會在這裡等著她,原來是為了她便宜娘親的嫁妝啊。

    打的好算盤!

    柳湘雅裝模作樣的看了一遍信,然後揚起明媚的笑容,欣喜的笑道:“原來是父親問趙姨的嫁妝啊,三妹,你以前不是跟我說過趙姨將她的嫁妝留給你了嗎?”

    柳微容聞言,冷笑,果然啊,是沖著便宜娘親的嫁妝來的。

    想到那個箱子裡價值連城的醫書和繡藝,心不禁一沈,看來柳夫人已經查到了便宜

    娘親的身世。

    “是啊,娘親是留了嫁妝給我!”柳微容點頭承認,瞅到柳湘雅美眸一亮,很是期待的側耳傾聽,心思一動,生起一絲壞心,然後歎了一口氣,苦惱道:“可是我忘記放在哪裡了!”

    什麼?忘記了?

    柳湘雅神色微微一變,似乎不信,探究似的瞅了她幾眼,見她只顧皺眉苦想,心中有些驚疑不定。

    “三妹真的不記得了?你再努力想想,當初趙姨說過什麼……”她強壓下焦急提醒道。

    柳微容心裡好笑,表面上卻是苦惱又沮喪的模樣。

    “沒用的,姐姐,我一直沒跟你說,那次溺水過後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遺失了一段記憶,都是小時候的記憶……”柳微容咬唇囁嚅的開口。

    “什麼?”柳湘雅禁不住瞳孔一縮,似乎不敢置信,驀地攥緊了柳微容的手,讓她一陣吃痛,有些氣惱的埋怨她,“你說那次溺水你失去了小時候的記憶?那你怎麼不說?”

    然後她不著痕跡的望了一眼白蓮,得到白蓮的暗示後,才不得不相信柳微容手中並沒有趙氏的嫁妝。

    柳微容冷笑,看來白蓮果然還沒忠於她,她防著她是正確的。

    “姐姐,你抓疼我了……”柳微容痛苦的蹙眉,柳湘雅一驚,忙不叠的鬆開手道歉,柳微容低垂著頭,心裡將柳湘雅從頭到腳罵了一遍,咬唇道:“姐姐不要生氣,我以為沒了小時候的記憶,又不是什麼大事,所以就沒說。”

    柳湘雅差點沒咬碎一口白牙,竟然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一點都想不起來?”她依然不死心的追問。

    柳微容搖頭,狀似有些不甘心的說道:“要是我能想起來就好了,娘親肯定給我留了不少銀錢!”

    柳湘雅見她的神色不似作偽,心中不免失望極了。

    “姐姐,你說我該怎麼回復父親?”柳微容一臉擔憂的問了一句。

    “由我來說吧!”柳湘雅此時已經沒有了繼續談下去的欲望,找了個藉口,帶著碧水離開柔福宮漪瀾殿。

    柳微容特意讓白蓮去送她們。

    等所有人都出了正屋後,柳微容眼底閃過一抹冷嘲。

    等白蓮進來後,看見柳微容的神色有些萎靡,便關心的問道:“主子,您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白蓮,你說我怎麼那麼倒楣,就失去了小時候的記憶呢,要是我沒失憶的話,娘的嫁妝肯定夠咱們使用了。”

    白蓮見主子這幅模樣便安慰了一會她,心裡已經相信了主子失了小時候的記憶,忘了不少東西。

    眼見時候不早了,她便去禦膳房端來午飯,用過午飯後,柳微容正準備跟陳嬤嬤學習的時候,外頭通傳說劉貴人

    來了。

    和劉貴人說了會兒話,劉貴人前腳才離開,恭嬪後腳就來了。

    冷嘲熱諷一番後,趾高氣揚的離去。

    接下裡陸陸續續的來了不少妃嬪。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傍晚,柳微容很是鬱悶,對宮裡頭踩低捧高有了深刻的認識。

    更加迫切的想在禁閉這段時間充實下自己。

    傍晚的時候,杏兒傳來關雎宮方止盈醒來的消息。

    柳微容點頭表示知道了,讓白蓮又送去一份禮物,心裡卻肉疼不已,這都是她的私庫啊,要不是慕容澈和皇后賞賜了不少好東西,這麼送來送去的,哪裡消耗得起啊。

    怪不得需要家族的支援。

    只有她,除了便宜娘親的嫁妝,什麼都沒有。

    就是這麼點嫁妝,父親也打上了它的主意。

    真狠!

    就因為柳湘雅貴不可言的命格,所以一切都壓在她身上,他就不怕將來雞飛蛋打,一場空?

    還給不給她活路了?

    傍晚時分,柔福宮漪瀾殿終於恢復了平靜,這一個下午,因為主子被太后懲戒關禁閉,院子裡的奴才得知後,認為跟著這樣的主子再也沒有什麼前途,紛紛開始鬆懈,消極怠慢起來。

    剩餘的三個二等宮女除去杏兒這個目前投靠她的宮女外,小眉和小桃平時本來就很少見到人影,柳微容都差點忘了她們是她的二等宮女呢。

    現在更不用說了,估計已經蠢蠢欲動,想投靠別的主子。

    張嬤嬤還不錯,話不多,做事踏實穩健,給她的感覺像是皇帝放過來的眼線,柳微容就讓她和幾個粗使婆子負責小廚房。

    陳嬤嬤不屬於任何一方,她只是皇上送過來的教養嬤嬤。

    這個陳嬤嬤如果能夠收為心腹,對柳微容來說將是一大助力。

    傍晚的時候,皇后派人來傳過話了,以後德貴人的膳食不用去禦膳房領取了,特許她擁有自己的小廚房。

    這個消息對柳微容來說是個意外的驚喜。

    要知道,只有嬪以上的妃子才能擁有自己的小廚房,貴人以下的就別想了。

    正好她空間裡的菜成熟的快,已經收穫兩次了,庫存了不少,可惜不能拿出來,急死她了,想在空間裡開小竈的話,又沒有廚具,如今有了小廚房,還真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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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46:09


    時不時去廚房裡秀一下廚藝,順便偷樑換柱還是可以的。

    以後白蓮可以不用去禦膳房領膳食了。

    禦膳房裡指不定有誰的人呢,要是給她的膳食下點什麼料的話,就麻煩了。

    不過今天晚上的膳食還是白蓮從禦膳房端來的,才吃過晚飯,柳微容懶洋洋的半躺在臥榻上消食。

    “主子,皇上今晚點了惠妃娘娘的牌子。”杏兒端來一碗蓮子湯,想到路上聽到的消息,便說了出來。

    “嗯……”柳微容懶懶的應了一聲,並不覺得奇怪,方止盈額頭受傷不能侍寢,下面的惠妃和淑妃都是正一品,今晚侍寢的不是惠妃就是淑妃。

    不過今天淑妃在慈安宮上說的話,估計傳到慕容澈耳中了,所以他才先翻了惠妃的牌子。

    看著主子喝完蓮子湯,白蓮接過湯碗,笑著道:“主子心態真好。”

    杏兒也點頭。

    柳微容睨了她們一眼,“反正你們主子我撤了牌子,明

    天開始就關禁閉了,又不能侍寢,誰侍寢還不是一樣,要是拈酸吃醋,那是自找煩惱……”

    說完,柳微容都覺得自己好奇怪,再怎麼說慕容澈也是她兩世為人的第一個男人,她心裡怎麼就不會酸一下?

    怪哉!

    弄不清自己的心態,柳微容也懶得再糾結。

    “對了,杏兒,明天你去一趟皇后娘娘那邊,就說我想在漪瀾殿裡種點瓜果蔬菜,如果可能的話,可以挖個小池塘養點魚蝦就好了。”柳微容想到她空間裡的種子只能再種一茬,便吩咐道。

    雖然之前白蓮也讓人帶了一些蔬菜種子和果苗,但太少了,加上她的空間小河裡什麼都沒有,正好趁著皇后特許她有小廚房,自己開夥的時候讓皇后娘娘給她個方便。

    現在的院子才種了一點蔬菜,果苗,蔬菜在空間河水的澆灌下發芽了,果苗也種活了,看來河水也是蠻有用的。

    不過沒有小說裡寫的那些逆天的催熟效果,最多長勢快了那麼一點點。

    而且外面種果樹長的很慢,她空間裡的果樹都差不多掛果了。

    再過兩天,她就可以吃到空間裡的水果了,想想就開心。

    這個夏天,她這裡的瓜果份例很少,就每天幾個時令水果,葡萄就一小竄,都不夠塞牙縫的,饞死她了。

    “主子,這事麻煩皇后娘娘不好吧?”白蓮有些遲疑。

    杏兒連忙點頭。

    “咱們只是在皇后娘娘那走個過場,讓皇后娘娘的人將種子帶過來,省的到時出事。”她現在已經開明白了,想從宮外弄東西進來,還是走明路好。

    免得到時被人陷害,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白蓮聞言一凜,是啊,她怎麼忘了這裡是皇宮,不是柳府,出事了,可是要命的。

    “奴婢知道了。”杏兒臉色有些糾結,主子不會打算真的將院子變成菜地吧?這品味實在太奇怪了。

    看了看天色,月亮才爬上樹梢,柳微容想著左右時間還多,先抄抄女四書吧。

    女四書包括《女誡》、《內訓》、《女論語》、《女範捷錄》四本。

    一看就是專用于賢德女子洗腦及批量製造之工具書。

    “白蓮,將皇后娘娘送來的女四書拿過來……”

    “主

    子,您現在要抄書?”白蓮驚訝。

    “嗯,這不時候還早嘛!”柳微容點頭,坐正身子,讓杏兒整理好旁邊的案桌。

    很快,白蓮將四本書抱了過來。

    柳微容看著面前的四本書,拿著女誡翻了幾頁,很是頭大,這些書的內容太深奧了,意思也太難理解了,看得她眼前冒星星,估計她就算抄完四本書,也沒什麼用。

    有些字還不認識呢,有些字組合在一起都不知道什麼意思。

    她捏著手中的《女誡》,突然很想笑,太后難道不知她胸無點墨嗎?就算抄了女四書也沒有用。

    當做練筆好了,反正她毛筆字很難看。

    甩去腦海中的思緒,吩咐白蓮磨墨,柳微容心情極好的哼了幾個調子,拿起毛筆,伏在案桌上抄起書來。

    杏兒和白蓮面面相覷,主子抄書好像抄的很高興。

    約莫戌時左右,柳微容才擱下毛筆,揉揉酸痛的手腕,讓人準備熱水沐浴。

    沐浴完後,柳微容熄燈入睡,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早爬起來,吃過早飯,杏兒離開去找皇后,她就在院子裡散步,順便看看菜地,瞅著長勢很好的蔬菜,柳微容高興極了。

    身後跟著的白蓮看著主子那個高興勁兒,很是無語。

    還有同是早起的陳嬤嬤,此刻正站在窗櫺旁,作為一個教養嬤嬤,她有些頭疼的看著不遠處的一畦菜地,以及在菜地中間走來走去的德貴人。

    昨天她已經接到皇上已經下達的任務,務必讓她在德貴人關禁閉期間對她進行宮妃培訓。

    這個培訓包括識字,不過識字這個教程估計很快就可以結束了,德貴人的記性很好,又聰明伶俐,學得又快又好。

    倒是不用擔心。

    接下來的禮儀修養才是令她頭疼的,說實話,其實德貴人雖然沒有大家閨秀那種優美儀態,一舉一動看起來都那麼優雅貴氣,連走路的姿勢都娉婷嫋娜,但德貴人身上有一股慵懶恬淡的氣質,隱隱帶有一股書卷之氣。

    一個胸無點墨的女子竟然還有這樣的氣質,讓她這個見慣了宮妃的老嬤嬤在初見她時就驚愕不已,而且奇怪的是,似乎是刻在骨子裡的。

    原本以為她本來就識字,教導她之後才知道,那是半吊子,連字都寫不好,真不知那身氣

    質是怎麼養出來的。

    陳嬤嬤不知道,這身體已經換人了,當然氣質就不一樣了。

    不然自信如柳湘雅怎麼會時刻的防備她。

    在陳嬤嬤疑惑糾結之際,柳微容已經離開了菜地,回去了。

    回到寢室,將自己打理一番後,柳微容讓白蓮去外面守門,自己進了一會空間,先喝靈泉水,然後將成熟的蔬菜收穫起來,再種一茬,最後眼饞的看了一眼空間裡的好幾棵果樹才出去。

    出來後,覺得有些無聊,刺繡她還不會,打算繼續抄書,在這個沒有娛樂的朝代,日子難過啊,如果有這個朝代的雜書看就好了。

    柳微容一遍抄書,一遍心不在焉的想著。

    宣紙上滿是一排狗爬式的毛筆字。

    抄了一會兒,又沒心思了,眼看天色不早了,杏兒怎麼還沒回來?不會是皇后娘娘沒答應吧?

    剛想到杏兒,杏兒就回來了。

    “怎麼樣,皇后娘娘答應了嗎?”她一進來,柳微容就急切的問道。

    杏兒點頭,高興的連連點頭:“皇后娘娘答應了。”她沒有說的是,皇后娘娘聽到她的請求時那一臉的怪異。

    不過最後還是答應了。

    “那就好!”柳微容眉開眼笑,她的空間又可以充實了,心情極好的拿起一塊點心吃起來。

    “主子,奴婢在回來的路上還聽說了一件大事。”杏兒很是八卦的開口。

    “什麼大事?”柳微容咽下點心,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這宮裡經常一點雞毛蒜皮的事都是大事。

    也沒怎麼在乎,拿起茶碗悠閒的抿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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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46:50


    杏兒呵呵的笑了幾下,“主子,昨晚不是惠妃娘娘侍寢嗎?可是今早的時候讓皇后蓋戳的不是惠妃娘娘,而是您的姐姐麗貴人!”

    “咳咳…”柳微容被茶水噎了下,錯愕的瞪大美眸。

    柳湘雅侍寢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翻的是惠妃的牌子嗎?

    “杏兒,你說的可是真的?麗貴人被皇上臨幸了?”一旁的白蓮一臉的喜色,忙追問道。

    杏兒肯定的點頭:“當然是真的!”

    柳微容見到白蓮臉上毫無掩飾的喜色,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暗光。

    “那惠妃娘娘有沒有……有沒有不高興……”白蓮咬了咬唇,期期艾艾的問詢了一句。

    杏兒搖頭,“這個我倒不知道了。”

    白蓮臉上閃過一抹憂慮。

    柳微容心裡發寒,這就是便宜父親給她的丫鬟,人在她這裡,心卻向著她的‘好姐姐’。

    “好了,白蓮,你也別擔心,惠妃娘娘不會遷怒姐姐的,說不定是惠妃娘娘默許的呢!不然姐姐怎麼可能侍寢?”柳湘雅彎起嘴角,笑著道。

    “是啊,奴婢也這樣想!”杏兒點頭附和。

    白蓮想想也是,於是將滿肚子的擔心收了起來。

    殊不知她的擔心是真的,惠妃王涵玉今天給皇后請安的時候,被淑妃話裡話外擠兌了一番,丟盡了臉面。

    等請安的妃嬪退去,皇后才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腳步輕快的回到內殿先看了會小公主後,就半倚在靠枕上,閉上眼,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今早的請安倒是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淑妃和惠妃看來是無法聯合一起了,這樣也令她安穩了許多。

    她最怕的就是淑妃和惠妃聯合一起,這兩人背後的家族無論哪個都能和她的家族抗衡。

    現在她們決裂了最好。

    想到昨晚敬事房公公送過來的記錄,皇后的嘴角不自覺的翹起。

    她早就從資料裡知道麗貴人不是個善茬,偏偏惠妃卻拉攏了她,還讓她住在自己的未央宮偏殿。

    不知被反咬一口的感覺如何?

    皇后想到今早惠妃那青白交加的臉色,心頭就一陣快意。

    不過值得她注意的是,麗貴人竟然如此謹慎小心,今早賜下去的藥膳,卻沒有吃,因為太醫叮囑她這段時間不能吃藥或者藥膳。

    這點真是讓人無可奈何,畢竟之前麗貴人中毒是真的,雖然不深,還是傷到了一些的,太醫的囑咐在那裡,無奈,那盅藥膳孫嬤嬤只好帶了回去。

    但是這個麗貴人能從惠妃嘴裡搶到侍寢這塊肉這點,就不簡單啊。

    不過有惠妃壓著,讓她們互相鬥去。

    最好鬥個兩敗俱傷。

    此時,她身邊的奶娘加心腹孫嬤嬤端了一小盅參湯進了屋子,開口讓宮女太監們退了出去。

    “娘娘,嘗嘗,這是奴才剛熬好的,正好補補身子骨。”

    皇后睜開眼,接過參湯喝了一口,抬眸問道:“孫嬤嬤,惠妃回去後,是個什麼情況?”

    “回娘娘的話,據咱們的暗樁說,惠妃娘娘回去狠狠的扔碎了幾個花瓶,發洩了一下,最後就窩在寢殿裡,並沒有其他舉動。”

    皇后蹙眉,不應該啊,以惠妃的性子怎麼沒對麗貴人發火?

    難道其中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皇后神色一整,眼底浮現一絲厲色,“讓暗樁盯緊一點,看是不是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事!”

    孫嬤嬤忙點頭,“奴才已經讓人盯著了,不過有件事,奴才不知該不該說……”

    “孫嬤嬤,你是本宮最信任的人,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孫嬤嬤這才將早上她感到有些異常的情況說了出來。

    “娘娘,奴才今早去給麗貴人送藥膳的時候,路過未央宮主殿的時候,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有點像催情香的氣味,卻好像又不是!”

    皇后雙目一凝,錯愕的看著孫嬤嬤:“催情香?”

    “奴才也不敢肯定。”孫嬤嬤皺起眉頭。

    “看來這未央宮還有許多咱們不知道的事在裡面啊!”皇后心一沈,抿口茶放下茶碗,揉揉眉頭,歎道:“這事,先讓人盯著,皇上那頭也讓人暗中打探一下!”

    “那麗貴人那裡怎麼處理,萬一她懷上了,怎麼辦?”孫嬤嬤擔憂的問道。

    “咱們先不摻合了,太后正盯著麗貴人呢,德貴人被禁閉,太后就將目標轉向了麗貴人,對她這事兒就這樣吧。”皇后歎了聲,對於麗貴人,她現在是萬萬不能動手的。

    以前皇上只是懷疑她對他的子嗣動了手腳,但沒有證據,初一十五按例還是會到她這裡來的。

    但是被太后抓到把柄,可就是大事了。

    方止盈是絕對不能小瞧的,儘管她身子骨虛弱,有太后撐腰,可以很輕易的抱養其他人的皇子。

    孫嬤嬤應了一聲。

    “過兩天就是初一了,皇上必定會過來,孫嬤嬤,這藥方真的管用嗎?本宮已經喝了一個月了……”

    皇后苦澀的問了一句,她已經喝了太多調養身子的藥了,卻一直沒懷上,膝下只有一個三歲的小公主,沒有皇子傍身,對上貴妃和下面的四妃,她這個不受寵的皇后也沒什麼底氣。

    據父親傳來的消息,皇上動作頻頻,正大力提拔各種人才,這些人均是沒有後臺的,看來皇上是不想受制於幾個大家族。

    要知道每一任皇帝一登基都會想牢牢的掌權,可是先帝平庸,沒有那個能力,大權都被幾個大家族握在手中。

    可是現任皇帝不一樣,他做事雷厲風行,霸氣,果斷,善於提拔人才,總有一天會將幾大家族把持的權利收攏回去。

    這頭皇后在那裡糾結,未央宮幽蘭殿卻陷入了一片愁雲慘澹之中。

    柳湘雅失魂落魄的坐在窗邊,壓根兒沒有侍寢後高興的神色。

    猶記得昨晚侍寢完後,皇上冷著一臉俊臉說不留,讓敬事房的公公在她身上的某處擠壓推拿時那種透

    心涼的感覺。

    之後,皇上就頭也沒回的離開了未央宮。

    想到昨晚皇上臉上那冰冷厭惡不屑的神色,柳湘雅就猶入冰窖。

    沒想到,她柳湘雅一直小心謹慎,卻還是被算計了。

    碧水一直瞅著主子呆呆的坐在那裡,精緻的臉上那淒然的神色,也難過不已,她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她只知道自己的主子意外侍寢了……

    本來她還挺高興的,不過看到主子回來的時候那木然的神色,以及身上那些深刻又青紫的痕跡,見到她的時候,抱著她痛哭,心頓時沈了下來。

    “主子,先吃點東西吧,您已經一個早上沒吃東西了……”

    “不了,我沒什麼胃口。”

    柳湘雅回過神來,搖頭,繼而又苦澀說了一句,“饒是咱們那樣小心,還是著了別人的道兒了。”

    她恨,她不甘心,昨夜皇上清醒後那冰冷厭惡的眼神一直在她腦海裡回蕩。

    細細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形,想找出皇上突然像中了媚藥似的,發現她好像忽略了惠妃娘娘寢室裡燃的熏香。

    對了,就是熏香,那氣味,那氣味……

    驀地,柳湘雅睜大雙眸,眼中的淒然散去,雙手握緊,倏然大笑了一聲,眼淚從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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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47:27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她真是太大意了。

    雖然那熏香的味道帶著蘭花的香味,但仔細想來,還是有些不同的。

    裡面添加了催情香,催情香……

    而且這種催情香是針對男人的。

    女人受的影響比較小。

    就是催情香毀了她。

    昨晚,就是因為一個宮女過來通知她,說惠妃娘娘找她,等她去到主殿的時候,得知惠妃娘娘在沐浴,那個宮女就讓她入寢室內等,說有要事找她。

    於是她就在裡面等著。

    哪知等來的卻不是惠妃娘娘,而是皇上。

    沒想到皇上來的那麼快。

    那時她既驚慌又有一絲期待,不過她還是很清醒的,正要向皇上告退,卻發現皇上不知怎麼的突然神色大變,臉色倏然變得潮紅,緊接著額頭上還冒出了汗珠,不過看向她的眼神卻淩厲而冰冷。

    後面的事就不用說

    了。

    雖說她也是被陷害的,過程中她也掙紮的拒絕,讓皇帝找惠妃,但皇上恐怕不那麼認為。

    半夜的時候,她一瘸一拐的在惠妃娘娘冰冷失望的眼神回到了自己的寢殿。

    碧水聽完主子的敘述和猜測,臉都白了,她顫抖著聲音問道:“主子,你還記得昨晚那個宮女的模樣嗎?”

    “記得!”柳湘雅用手帕擦去眼角的淚珠,一臉的恨意,眼底一片冰冷,驀地,她想到了什麼似的,問道,“碧水,咱們在宮裡的人暗中收攏過來沒?”

    碧水點頭。

    “那就好,你讓咱們的人暗中查探,我要知道到底是誰在陷害我!”柳湘雅眼底閃過一絲狠厲。

    經過昨晚,她和惠妃的關係跌落到了冰點,還落了個不好的名聲,這些對現在的她來說可是致命的。

    “主子放心!”碧水也恨死了那個陷害主子的宮女。

    慕容澈自下朝後臉色依然陰沈,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氣,任誰被設計了,也不會高興,更別說一個帝皇了。

    跟在一龐大的小李子戰戰兢兢的,大氣不敢喘一口,生怕說錯一句話觸怒了皇上。

    昨夜的事被皇上下令封了口,沒有傳出一絲一毫。

    大家只知道柳湘雅搶了惠妃的侍寢。

    回到紫宸殿沒多久,外頭就傳來通傳太監的聲音。

    “啟稟皇上,惠妃娘娘來了,求見皇上。”

    慕容澈臉色一沈,冷冷道:“讓她回去!”

    “是!”

    “小李子,待會讓人送些賞賜過去給惠妃!”昨晚的事怎麼說也落了惠妃的臉面,送些賞賜安撫一下。

    那頭惠妃前腳才回到未央宮,後面皇上的賞賜就跟著進來了。

    瞅著面前皇帝的賞賜,這算是補償嗎?

    其實她寧願不要賞賜,只要皇上覺得對她有一絲虧欠就夠了。

    她之所以忍著沒鬧,就是為了這麼一點,可是事與願違。

    惠妃俏麗的臉上幾經變換,心頭酸澀難當,最後讓人將這些賞賜登記收入私庫。

    “抱琴,讓內務府的人過來將我的床換掉!”一想到自己的大床被皇上和別的女人睡過,她心裡就膈應的慌。

    “是!”

    關雎宮方止盈得知柳湘雅搶了惠妃的侍寢,先是錯愕,繼而笑了,笑容很是柔美燦爛,讓人摸不著頭腦……

    遠在柔福宮的柳微容不知道這裡面的道道,以為柳湘雅能搶了惠妃的侍寢是女主光環,她此刻正跟陳嬤嬤學習那些讓她頭疼不已的禮儀。

    正午時分,陳嬤嬤過來了,識字的教程教完了,從今天開始,也就是柳微容禁閉的日子開始學習禮儀。

    “主子,您已經認識絕大部分的字了,從今天開始就不用再識字,不過寫字還需主子多加練習。”

    陳嬤嬤一想到主子拿手狗爬似的字,臉皮抽了抽,不知當太后娘娘看到主子抄的女四書是什麼表情?

    “那今天學什麼?”柳微容聽到不用識字,也松了口氣,其實字她已經認全了,畢竟她有空間作弊,多出了不少時間,加上經常喝靈泉,過目不忘,一目十行那是小意思。

    現在她已經打算晚上早點入睡,進空間看醫書,她本來就會點醫術,不過比較淺薄,只限於養生,但對人體穴道十分熟悉。

    自學也不會太費勁。

    陳嬤嬤瞅了柳微容半晌,“今天開始學習禮儀。”

    “禮儀?”柳微容睜大雙眸,不是吧?進宮分封前不是學過嗎?她記得自己學的十分標準了,還要學?

    陳嬤嬤嚴肅的點頭,解釋道:“奴才教的禮儀不是宮裡的禮節,這些主子在入選後幾天裡就學過,已經不需要再教。”

    頓了頓,見德貴人仔細聆聽,心中滿意的點頭,繼續道:“奴才教的禮儀只包括儀容和儀態。”

    “至於儀容,這個不用奴才說了,主子的儀容很好,甚至在保養上比奴才還更有心得和經驗。”陳嬤嬤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她滑嫩晶瑩的肌膚和容顏。

    豔冠後宮的寵妃她見過,膚如凝脂,卻依然比不上眼前德貴人的肌膚,真不知她是如何保養的,是不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秘方。

    還是天生如此。

    柳微容無語,哪個入選的新人儀容不行?不好的早就刷下去了。

    “下面是儀態,主子如果想做博得皇上的寵愛,除了有出色的手腕外,儀態也很重要,這點,主子的姐姐麗貴人就做的很好,儀態萬千這個詞就是用來詮釋她的。”

    說到儀態,陳嬤嬤對柳湘雅讚不絕口。

    這點柳微容也承認。

    柳夫人花了那麼大的力氣培養,加上她本來就掛著強大的女主光環,不好才怪,其實方止盈也不差,和柳湘雅更是各有千秋。

    可惜皇上忌憚外戚,不會讓方家再出一個皇帝。

    所以柳湘雅就出頭了。

    “是啊,姐姐的一舉手一投足,一顰一笑都帶著惑人的魅力。”柳微容不夾雜個人喜惡的贊道。

    但皇上看不上麗貴人,陳嬤嬤深深的瞅了一眼德貴人,或許德貴人沒有麗貴人那麼貌美傾城,儀態萬千,但她有股恬淡慵懶的氣質,還有一點是所有的新人舊人都沒有的,就是她胸無點墨,沒有被精心培養過。

    可塑性很強,不

    然皇上也不會讓她來教導了。

    “主子用心學的話,也會和麗貴人一樣。”陳嬤嬤微帶激勵的說著。

    柳微容笑了笑,也沒有反駁,她是自家人知曉自家事,她已經定型了,沒多大的進步空間,陳嬤嬤再怎麼教導,她也不會變成那樣的柳湘雅。

    不過多學學也沒壞處。

    白蓮和杏兒在一旁靜靜的聽著。

    杏兒已經算是一個心腹宮女了,不過地位上還比不過白蓮。

    她很聰明,比那些眼皮子淺的奴才來她聰明多了,雖說德貴人被禁足半年,可是還有陳嬤嬤在,有陳嬤嬤在,皇上就不會忘了主子。

    與其暗中投靠別的主子,還不如在德貴人分位還低的時候忠心跟隨,畢竟德貴人除了白蓮外,可沒有一個心腹呢。

    而且,她有種預感,主子會熬出頭的。

    “儀態的訓練很簡單,待會主子跟著奴才一起做。”陳嬤嬤盯著柳微容的眼嚴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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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48:04


    柳微容點頭,她也很好奇古人是如何訓練儀態的,是不是和現代那些模特一樣,從坐的姿勢、走路的步態、站立的樣子、對人的態度、說話的聲音、面部的表情等等方面入手。

    陳嬤嬤也說了一下儀態訓練的內容,跟她知道沒多大差別。

    “首先,要醞釀一股溫柔之氣。”

    “噗……”柳微容差點沒笑出聲,溫柔之氣還能醞釀,唬人的吧?

    陳嬤嬤蹙眉,瞅了柳微容一眼,提醒她注意看,然後伸出手,按住胸口處,用力的呼吸,呼吸,再呼吸……然後陳嬤嬤再一個深呼吸,全身放鬆的端坐在椅子上,優雅的拿起一個精緻的瓷杯。

    然後示意柳微容跟著做。

    “陳嬤嬤,其實我覺得我不用用力呼吸,整個人都散發著溫柔之氣……”柳微容對陳嬤嬤那套呼吸的動作很是無語,這什麼溫柔之氣太高難度了,她決定不學了,其實她根本沒看出陳嬤嬤身上有啥溫柔之氣。

    陳嬤嬤的眼皮跳動了一下。

    “主子,奴才很確定的告訴您,您身上沒有溫柔之氣!”

    柳微容懶洋洋的倚在椅背上,眨了眨眼,狡黠一笑,“我也沒看出嬤嬤身上有溫柔之氣,你身上又沒有冒氣……”

    陳嬤嬤被柳微容的反駁噎住了,嘴角抽了抽,拿著茶杯的手一抖。

    冒氣?

    要是她身上冒氣,她還是個人嗎?

    白蓮和杏兒禁不住掩嘴偷笑。

    “好了嬤嬤,咱們開始下一個環節,這個溫柔之氣,你有我也有,繼續吧!”

    見主子不配合,只好在心裡安慰自己,主子最大,陳嬤嬤深吸了口氣,開始進行下一個環節。

    “醞釀了溫柔之氣後,挺腰收腹的坐著,然後喝茶

    ,喝茶的時候,注意了!”

    陳嬤嬤提醒道,然後開始示範起來。

    “首先,拿起這杯子要優雅,左手要成蘭花指,用兩個手指輕輕托住杯身,另外一隻手也成蘭花指,輕輕托住這杯子的底。”

    柳微容看著陳嬤嬤一個四五十歲的人了,還翹著蘭花指拿杯子,這動作怎麼看,怎麼違和。

    這動作她見柳湘雅做過,不同的是,柳湘雅做起來賞心悅目,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優雅迷人。

    要她做的話,只會東施效顰。

    她覺得隨意自然就好,這才是她的風格。

    像陳嬤嬤這樣,總覺得像製造一個模子,然後大家跟著仿製,太沒意思了。

    “喝個茶還得弄成這個樣子,不覺得累嗎?自然一點不好嗎?皇上看多了這些一個模子出來的動作,也會視覺疲勞吧?”

    柳微容說完,自然而然的拿起茶杯倒茶,品茶,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沒什麼花俏的東西在裡頭,偏偏讓人覺得舒服而愜意。

    杏兒一臉佩服的看著主子,白蓮一臉的若有所思。

    陳嬤嬤也怔住了,深深的瞅了柳微容一眼,是啊,這宮裡頭,每個妃嬪喝茶的動作都一個樣,各個都會翹起蘭花指,追求優雅。

    原來不用翹蘭花指也能將這些動作做的如此賞心悅目。

    “看來主子已經做得很好了,奴才獻醜了,下面是走姿。”

    陳嬤嬤見主子的臉色,知道她是不會學的了,深吸了口氣,轉移話題。

    “走姿很重要,秘訣就是一兩個字‘慢’和‘笑’,要走得嫋娜娉婷,溫柔婉約,弱柳扶風,就要走得慢,小步小步走,還要神色溫柔,嘴角微翹,給人的感覺就是你在笑一樣。”

    然後陳嬤嬤起身示範,有節奏的扭著腰肢,有些嚴肅的臉驀地柔和下來,嘴角翹起,隱隱帶著一絲笑意,拿著素色的手絹像烏龜似的的小步小步往前走。

    柳微容雙眸一亮,這個可以學。

    見德貴人很認真的跟著她學習走姿,陳嬤嬤終於松了口氣。

    於是一個下午就在練習走姿中度過。

    到了晚上,柳微容才感到有些累,喝了靈泉後,身上的疲累瞬間消失,吃過晚飯後,便藉口累了早早熄燈入睡,其實是進了空間。

    反正還有半年時間,抄書不急於一時,每天上午抄一部分,很快就會抄完的。

    又收了一茬蔬菜,看著面前一大堆蔬菜,便不再種了,幸好空間可以保鮮,不然這些蔬菜早就爛掉了。

    果樹的品種多了好幾種,最早種的葡萄,荔枝,龍眼等果樹已經開始結果了,過兩天就可以吃上水果。

    想想就覺得高興。

    誰叫貴人的份例低呢,水果就那

    麼點,才吃出個味就沒了。

    空間裡沒有小屋,又不大,分了一部分種菜,一部分種果樹,一部分放收穫的蔬菜。

    剩下的就是空地了。

    空地上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口大箱子。

    不是她不想拿東西進來,而是根本不能拿,漪瀾殿的器物都是有登記的。

    加上有白蓮和杏兒看著,還是不要亂動的好。

    從箱子裡拿出醫書,細細的看了起來。

    裡面各種各樣的偏方方子讓她大開眼界,這都是財富啊。

    在宮裡最怕的是什麼?

    就怕人下暗手。

    她空間裡研究醫書,陳嬤嬤卻趁著夜色出了柔福宮,去紫宸殿給慕容澈彙報柳微容今天的學習進度。

    慕容澈聽完陳嬤嬤的彙報,冷沈的俊臉上罕見的出現了一絲笑意,差點沒嚇著一旁的小李子公公。

    皇上一整天都陰沈著臉,今晚也沒點牌,沒想到陳嬤嬤一彙報德貴人的學習情況,皇上就笑了。

    看來德貴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一般啊,不過這麗貴人可沒那麼好的待遇了。

    柳氏姐妹的待遇真是一個天一個地。

    不過他想到麗貴人的命格,感覺很微妙。

    彙報完後,陳嬤嬤又問詢了一番要不要找幾個精通四藝的嬤嬤一起來教導德主子琴棋書畫。

    “琴棋書畫就不用教了,音律歌舞也免了……”皇帝慕容澈嘴角抽搐了一下,顯然想起了選秀上柳微容那不堪入耳的彈奏。

    他可不想柔福宮每天傳出刺耳難聽的琴音。

    “奴才遵旨!”陳嬤嬤先是一愣,然後恭敬的回道。

    幽蘭殿

    已經振作起來的柳湘雅一邊在手帕上繡著木槿花,一邊聽碧水在她耳邊低聲說著漪瀾殿的事。

    在聽到陳嬤嬤去了紫宸殿的時候,柳湘雅臉色一變,冷不防被針刺到了手指,痛得她“啊”的叫了一聲,指頭上冒出了一絲鮮血。

    碧水一驚,忙拿來小箱子給主子上藥。

    “主子,您怎麼不小心?”碧水很是心疼給主子上藥。

    “我沒事,只是被針紮了一下而已,碧水,你說陳嬤嬤這樣經常給皇上彙報三妹的進度,恐怕半年後,皇上是不是還會記得她!”柳湘雅咬唇,狠狠的揪了下手帕,只覺一口氣堵著胸口。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她從來沒有放在眼中的三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她的底線。

    想到自己進宮以來的各種不順,以及昨晚意外被侍寢讓皇上厭惡,惠妃記恨,再對比三妹的境遇,原本她被禁足,她還很高興,現在看來根本沒有用。

    利用陳嬤嬤讓皇上記住她,真是好手段啊!

    “碧水,通知白蓮,是時候讓她發揮她的用處了。”

    柳湘雅眼底浮現一抹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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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48:42


    不說柳湘雅,宮裡上至太后,下至宮裡的奴才均知曉了陳嬤嬤向皇上彙報德貴人學習進度的事。

    宮裡的瓷器和帕子又碎了一批。

    作為被人嫉恨的柳微容卻一點都不知,雖說關了禁閉,但院子裡的奴才還是可以出去的,於是,有心人便暗中拉攏收買漪瀾殿的奴才。

    皇后聽了只是冷冷一笑,不用她出手,下面的人也會忍不住出手,她就在一旁看戲好了。

    柔福宮真是內憂外患。

    對於這樣的情況,皇帝慕容澈只是冷眼旁觀。

    太后見事情越來越偏離她原來的本意,立馬決定捨棄柳微容。

    “劉嬤嬤,你說除了德貴人外,還有誰是最好的人選?”太后幽幽的問了一句。

    劉嬤嬤低頭想了會兒道:“奴才覺得麗貴人是個適合的人選!”

    那晚的侍寢烏龍,除了皇上外,太后也知道其中的真相,所以劉嬤嬤覺得這個麗貴人雖然心思大,心機深沈,但不得皇上喜歡,加上出身低,想要舀捏住很容易。

    太后眼神一閃,沈凝片刻道:“再看看吧!”

    她現在對柳氏姐妹很是膈應。

    就算皇帝對她們的態度千差萬別,她也不想扶持麗貴人,如果實在沒有好人選,就選麗貴人好了。

    接下來的幾天,柳微容都在跟陳嬤嬤練習走姿,走姿最難的是臉上表情的控制,她的表情一直學的不到位。

    現在的任務就是每天花一部分時間對著銅鏡練習怎麼微笑,怎麼笑中含淚,怎麼嬌嗔,怎麼用眼睛說話,傳遞感情等等。

    瞅著銅鏡裡自己有些僵硬的表情,都已經好幾天了,柳微容苦笑,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她就連臉部表情也控制不好,更別說用雙眼說話。

    以前覺得柳湘雅是原著女主,一舉一動表現的那麼完美是應該的,現在看來,沒有狠下苦功,是不知其中滋味的。

    這些宮裡的女人哪個不是演戲的高手,她們從小就開始學習,付出不知多少淚水,她這麼一個半路出家的肯定比不了,就連恭嬪,別看她就一個無腦子的,但皇帝對她放心啊,只要不出大事,她就會一直呆在嬪位上老死。

    可惜在原著裡她不長眼的惹上了柳湘雅,被炮灰掉了。

    白蓮和杏兒看著主子的臉色變來變去,卻始終不能自然的將表情演繹到位,也暗暗焦急起來。

    陳嬤嬤在一旁看著,時不時指點一下,只有她知道這有多難。

    幾天時間跟本不可能做到,只有經常對著銅鏡練習幾年才能做到收放自如。

    “嬤嬤,這個太難了,我老是學不到位……”柳微容苦著一張小臉,沮喪的看著陳嬤嬤。

    陳嬤嬤瞥了眼德貴人,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主子這個表情就做的很到位……”

    “……”柳微容鬱悶了,這是她的本色演出好不好?

    白蓮和杏兒竊笑。

    她們也覺得主子剛剛的表情很到位。

    許是柳微容的表情太過哀怨,陳嬤嬤心下不忍,咳了一聲,安慰了一句:“多練習,以後自然就會好了。”

    柳微容很想吼了一聲,她又不是真的十四歲,內心的靈魂已經二十歲,都已經定型了。

    “陳嬤嬤,這個就算了,沒個三五年估計做不來,進行下一環吧。”

    堅持了幾天,柳微容最後還是決定忍痛放棄。

    這對她來說實在太高難度了。

    陳嬤嬤聽了點頭贊同,她其實也看出來了,德主子沒什麼演戲的天賦。

    “既然如此,這個就先這麼著吧,不過主子平時花點時間練習一下!”陳嬤嬤忍不住叮囑了一下。

    柳微容連忙點頭。

    “接下來是女紅,奴才也知道,主子沒怎麼學過,那奴才就從基礎教起。”

    柳微容聽到是女紅,心一喜,刺繡啊,她最喜歡了,雖然她繡的一般般。

    以後打發時間的話,繡花也是個不錯的消遣。

    “那嬤嬤快點開始吧!”柳微容催促道。

    陳嬤嬤看了看天色,“明天吧,時候不早了,天黑之後刺繡對雙眼不好。”

    柳微容也知道她太急切了,應了一聲,然後期待明天的來臨。

    這晚,陳嬤嬤又過去給皇帝慕容澈彙報進度,這是第二次了,慕容澈得知柳微容沒有演戲的天賦時眼神微微一閃。

    晚上,戌時左右,白蓮等主子入睡後熄滅燭火關上門,留下兩個值夜守門的太監後,和往常一樣準備回自己的屋子,昏暗亮著燈籠的走廊上,轉彎的時候,在一個角落裡碰到了一個奴才,往她手裡塞進一張字,低聲快速的說了一句。

    “白蓮,麗貴人有要事找你!地址寫在字條裡。”

    白蓮蹙眉,這奴才不是負責院子的打掃嗎?

    “誰?”她警惕的看著他。

    那個奴才低低的說了一句,快速的離去。

    看樣子很像兩人擦肩而過。

    白蓮咬唇,垂下眼瞼,握緊手中的字條快速的回到屋裡,點燃蠟燭,攤開字條一看,臉色微變。

    “今晚亥時三刻,皇宮東南角冷宮門前那棵最大的樹底下見一個人——碧水”

    原來三小姐這裡竟然也有柳夫人和老爺當初布的暗線

    將字條燒掉後,白蓮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晴不定,心裡矛盾極了,要不要去?她很疑惑,主子都被關禁閉了,大小姐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需要如此謹慎?

    現在才戌時,還有一個多時辰,她還可以考慮考慮。

    最後,白蓮還是喬裝一番,避開柔福宮的奴才,悄然離開了柔福宮去約定的地方等待。

    白蓮離開的時候,杏兒正好想上完茅廁回來,皎潔的月色下,她看到白蓮竟然左右張望了一下神色匆匆離開。

    杏兒有些遲疑,到底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最後,她一咬牙,決定悄然跟上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杏兒悄悄的跟著白蓮一路走過陰暗的地方,拐來拐去竟然到了冷宮的某個角落裡的一棵茂盛的大樹底下站住,杏兒一陣錯愕,益發的決定白蓮有秘密。

    果不其然,她沒等多久,就看到一個中年嬤嬤偷偷的過去了。

    因為距離離的遠,杏兒並沒有聽到她們說了什麼,不過最後她倒是看到了那個中年嬤嬤給了一包東西給白蓮,然後就離開。

    白蓮謹慎的左右張望了一下,才快速的離開。

    杏兒心事重重的回到柔福宮,一整晚輾轉反側,最後,她覺得找個間隙告知主子白蓮的事。

    且說白蓮回到屋子,看著手中的那包藥粉,心寒不已,原本以為大小姐是個和善,沒想到卻是個心狠手辣的。

    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要下毒手。

    三小姐都被太後撤了牌子,關了禁閉,大小姐竟然還不放心,還想讓她給三小姐下藥。

    如果這藥真的給主子服用了,等半年後,三小姐出來,怕是形銷骨立,只剩下骨頭了。

    這這樣大家也不會懷疑什麼,只是認為主子關禁閉的時候想不開消瘦下去。

    盯著手中的藥包,白蓮心裡掙紮著,矛盾著,她是老爺培養的,老爺讓她以大小姐的利益為先,可是並沒有讓她害三小姐。

    大小姐卻要讓她妃三小姐每天的飯食裡下藥,她實在難以做到,可是不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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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49:17


    白蓮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一旦做了決定就不容她再退縮,她需要慎重再慎重。

    第二天早上,柳微容和往常一樣去院子裡看菜地,白蓮則在廚房裡做早飯。

    杏兒在旁邊跟著。

    見四周沒有別的奴才在,杏兒咬唇開口了:“主子,奴婢有要事稟報。”

    “什麼要事?”柳微容心中疑惑,一邊看著這些青青綠綠菜苗,一邊隨口問道。

    “奴婢昨晚看到白蓮姐姐神色匆匆出去了!”

    “哦?繼續!”柳微容停下腳步,眼眸微閃。

    “奴婢見白蓮姐姐如此謹慎的偷偷離開柔福宮,心下好奇,便悄悄跟了上去,發現白蓮姐姐在寂靜陰冷的冷宮前見了一位中年嬤嬤,因為距離很遠,奴婢聽不清她們說了什麼,不過最後奴婢看到那個嬤嬤塞了一包東西給白蓮姐姐。”杏兒快速的將昨晚看到的全都說了出來。

    柳微容眉宇間閃過一抹冷凝,她絲毫不懷疑杏兒的話,她的感官很敏銳,能察覺到杏兒眼中細微的變化。

    能夠讓白蓮背叛她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柳湘雅。

    看來柳湘雅猶不死心,想讓白蓮給她下藥。

    就是不知是什麼藥?

    今早的早飯是白蓮負責,就不知她會怎麼做?

    杏兒見主子的神色陰晴不定,不免有些後悔那麼快就事情說出來,萬一主子認為她在陷害白蓮姐姐就不好了。

    “主子,您別生氣,奴婢並沒有聽到她們的談話,以白蓮姐姐對主子的忠心是不容置疑,說不定其中另有原由,並不是奴婢想的那樣……”

    “杏兒,你不用說了,我心裡有數。”見杏兒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樣,柳微容笑了笑道。

    杏兒這宮女不錯,也許可以培養成心腹。

    白蓮畢竟是便宜父親給她的丫鬟,她會給她這最後一次機會,如果白蓮還是選擇了忠於柳湘雅,那麼……

    柳微容她抑不住心底翻騰的情緒,面上帶出了一絲冷凝。

    杏兒聽主子這麼說,也放下了懸著的心。

    柳微容拔除一支簪子賞給了她。

    杏兒歡喜的接過簪子,笑眯了眼。

    柳微容見她可愛的笑容,禁不住勾了勾嘴角。

    這時,白蓮過來了,原來是早飯做好了,柳微容很敏感的察覺到白蓮心神不定,眼神暗了暗。

    白蓮,會讓她失望嗎?

    柳微容進屋後,洗漱了一番,剛坐下沒一會,白蓮就讓張嬤嬤去小廚房將熬好的粥端了上來。

    早飯很簡單,幾個開胃小菜加上一鍋雞汁粥。

    白蓮很麻利的為柳微容盛了一碗粥。

    柳微容的感官敏銳,雞汁粥熬的很香,各種調味料她都聞了出來,和平常吃的一樣,沒有加入其它的‘料’。

    其他幾樣小菜也一樣。

    柳微容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詫異。

    杏兒很緊張,怕白蓮給主子下藥,可是見主子沒什麼異樣的將雞汁粥吃了下去,頓時懵了。

    眼神在白蓮和主子身上遊移不定。

    吃過早飯,揮退了其餘的宮女奴才後,柳微容問起了負責小廚房事宜的張嬤嬤。

    白蓮雖說現在看起來有異心,但今早的早飯她卻沒有下藥,看來還有迴旋的餘地,下面就看她的選擇了。

    “奴婢已經打探清楚了,張嬤嬤暗地裡是皇上的人,小廚房的事宜她管理的很好,不過小廚房另外三個粗使嬤嬤,據奴婢仔細觀察,發現有一個是皇后娘娘的人,一個是貴妃娘娘的人,還有一個是謝嬪的人。”

    白蓮將她昨晚從那個中年嬤嬤口中得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一開始柳微容就懷疑張嬤嬤是皇上的人,果然沒錯。

    粗使嬤嬤中有皇后和貴人的人不奇怪,但謝嬪竟然也插了人進來,就不簡單了。

    謝嬪,那個喜歡掛著天真無辜甜美笑容的女人,原著裡的她就是個口服蜜餞的人,還一度令柳湘雅吃癟,就因為知道她的為人,她當初才會那麼注意她。

    沒想到她當真了得,才進宮半個月吧,竟然收買到了人手。

    不過她令她奇怪的是,白蓮是怎麼知道?

    難不成白蓮和便宜老爹在宮裡安插的人有聯絡?

    許是察覺到了柳微容眼中的疑惑和猜忌,白蓮暗暗苦笑,她昨晚已經想了一整宿,決定今天早上向主子坦白和效忠。

    “主子,待會奴婢會完完整整的告訴您!”

    柳微容一怔,有些驚疑的瞅著白蓮堅定的神色。

    “謝嬪娘娘?”杏兒驚呼,一臉的不可思議。

    白蓮斜睨了她一眼,“杏兒,人不可貌相,你不會真以為一個大家族的嫡女真的天真可愛吧?”

    “白蓮說的沒錯,這人啊,不能看表面!”柳微容眯起雙眸,贊同的點頭。

    杏兒本是聰明剔透之人,想了一會便點頭:“主子說的是!”

    “主子,張嬤嬤是忠於皇上的,咱們可以放心的用,不過二等宮女裡除去杏兒,還有小眉和小桃,她們兩個已經暗地裡被淑妃娘娘收買了。”

    白蓮之所以放心的當著杏兒的面說,是因為她是個值得信任的。

    “嗯!”

    柳微容幽幽的歎了口氣,苦笑不已,看來她的漪瀾殿還真是危機四伏啊。

    小桃和小眉既然被淑妃收買,那麼她的衣物就不能讓她們負責了,要知道貼身衣物很容易做手腳。

    “杏兒,以後我的衣物就交給你了。”柳微容正色道,神色中帶著信任。

    杏兒既欣喜又慎重的點頭:“主子放心,奴婢定不會辜負主子的期望。”

    主子這是將她當成心腹了啊。

    “下午的時候,你讓人將我的衣物和被子等貼身的物件舀出去翻曬一番,被子最好拆開線看看裡面有沒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奴婢曉得了,主子放心!”杏兒拍著胸脯保證道。

    白蓮將主子的變化歸功於陳嬤嬤的教導,每次陳嬤嬤都會讓她們守門半個時辰,至於陳嬤嬤教了什麼,她們無從得知。

    不用想,定是宮裡的陰私之類。

    瞅著主子開始遊刃有餘的處理身邊的事情,白蓮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昨晚就她想通了,她畢竟已經進宮,已經是皇宮裡的奴婢,和柳家沒有關係了。

    加上大小姐如此心狠手辣,估計是舀她當棄子,一當她真的給主子吃了那藥,半年後,她定會意外暴斃。

    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關於柳老爺會讓她一切以大小姐為先,只是因為大小姐的命格,這點她也是意外得知的,命格這個東西很玄乎,誰知道會不會有變數。

    將事情一一處理好,柳微容開始看著面前穩重平靜的白蓮,神色複雜不已。

    “白蓮,你還有什麼沒說?”柳微容掩飾眼底的冷凝,狀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白蓮是個聰明的人,這是她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要麼效忠於她,要麼……

    一絲冷光閃過眼底。

    白蓮一驚,不過她也是個決斷之人,看了眼一旁的杏兒,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杏兒,你去門外守著,不要讓人進來。”柳微容見狀,也不想柳家在宮裡有暗樁的事暴露出去。

    杏兒也知道事情重大,肯定和昨晚的事有關,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守著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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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49:49


    “主子,昨晚奴婢接到了老爺早些年在宮裡布下的暗樁傳來碧水的字條,去見一個人。”白蓮也不拖泥帶水,直接切入主題。

    “早年布下的暗樁?你怎麼知道?”柳微容抿了口茶,詫異的看著她。

    她記得原著裡根本沒有白蓮這個人啊。

    “意外得知的,奴婢也是老爺暗中為大小姐培養的人……”白蓮低聲道。

    那次還連著獲知了大小姐的命格,當初她得知這個兩個秘密後差點沒嚇死,沒想到老爺所圖如此之大。

    她一直小心謹慎的將這個秘密掩埋在心底。

    後來看到身邊一起培訓的女孩子一個一個減少,她咬緊牙關更加努力的學習,最後她和碧水都留了下來。

    不過大小姐最後選擇了碧水,而她,則留在老爺身邊。

    直到三小姐入了老爺的眼。

    她才被分到三小姐身邊。

    是啊,她怎麼忘了白蓮也是便宜老爹精心培養的人。

    “還有誰知道你……”柳微容見她神色不似作偽,也察覺出她說的是真話,語氣中不免帶了一絲暖色。

    白蓮最終還是選擇了她這個主子。

    白蓮搖頭,苦笑道:“沒有人知道,奴婢一直秘密掩埋在心底,大小姐也不知道,她派過來的人根本不知奴婢已經曉得她們的底細。”

    “那還好。”柳微容松了口氣,這樣一來白蓮的安全也有了保證。

    “昨晚奴婢一直猶豫著要不要去那人,因為當初主子入宮前老爺就找奴婢說過話,如果主子有幸入選,要奴婢一切以大小姐的利益為先……”

    白蓮還真是坦白的徹底。

    柳微容聽到這裡,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白蓮會如此關心柳湘雅,原來不是因為她投靠了柳湘雅,而是便宜老爹的命令。

    白蓮才會如此難做。

    柳微容心裡頓時酸澀不已,同是柳家的女兒,一個嫡女,一個算是嫡次女,就因為命格之事,兩人的待遇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後來奴婢還是去了,看看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需要如此秘密的見面詳談,而不是交給院子裡的那個自己人,讓他轉交給奴婢。”

    柳微容瞳孔一縮,眼中精光閃過:“你是誰咱們院子裡有當初爹布下的暗樁?”

    “是的,就是咱們院子裡負責掃灑的奴才小高子,奴婢也是昨晚才知道的。”

    柳微容震驚了。

    新皇登基不是放出了三分之一的奴才嗎?怎麼那麼巧合,她的院子竟然還能分到一個便宜老爹布下的暗樁。

    “繼續!”她冷聲道。

    “奴婢去見了那個人,她交給奴婢一個藥包,讓奴婢將那些藥粉放入主子每日的飯食中。”說著,白蓮從袖口處舀出一個藥包,遞給柳微容。

    柳微容接過打開一看,聞了聞,手微微有些抖,眼睛裡卻跳動著清冽的光芒,柳湘雅夠狠!

    不過表面上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問白蓮。

    “這藥粉有什麼作用?”

    “服用一點沒什麼,要是連續服用兩個月以上,人就會慢慢的消瘦,虛弱,最後人不人鬼不鬼的躺在床上起不來。”

    白蓮說完,還打了一個寒顫,大小姐太狠毒了,如果是對付敵人還好,可是她要對付的是自己的親妹妹,這就讓人心寒了。

    柳微容怒極發笑,揚起唇畔,指甲深深的陷入手心裡,眼中仿佛有火在燃燒,爆發出駭人的光亮。

    柳湘雅一再的想要致她於死地,到底是為什麼?

    現在想來,她總覺得原著小說其實有很多疑點沒有交代清楚,為何要在選秀前害死原主,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要知道那時的‘柳微容’對她可是一點威脅也沒有。

    可是後面卻沒有一絲交代,是作者忘記了?還是怎麼的,總之她突然覺得她穿的這個原身身上迷霧重重。

    她深吸了口氣,壓下心底的憤怒,反正來日方長,她總會弄清楚的。

    將這個猜疑放在心底,她看向白蓮,冷靜的問了一句:“咱們院裡那些奴才的背後之人也是她告訴你的?”

    白蓮見主子竟然沒有大發雷霆要和大小姐死磕,心裡不免高看了一眼,看來主子真的成長了。

    “是的,那個嬤嬤想要奴婢給主子下藥,奴婢就舀這個與她交換條件,後來她就和奴婢說了。”

    柳微容聞言,臉上露出了笑容,讚賞道:“還是你聰明。”

    “其實這也有主子的緣故在裡頭,主子畢竟是老爺的女兒,那個前來接洽的嬤嬤估計是老爺的人,如果是夫人的,就不會告訴奴婢了。”白蓮對這點看得很清楚。

    柳微容點頭,白蓮是個很聰明的丫頭,幸好她最後選擇了忠於她,不然她定會讓自己的雙手染血。

    “白蓮,我相信你肯定經過一番掙紮才選擇效忠我的吧?”

    白蓮臉色微微一白,點頭承認:“是!”

    柳微容很滿意她的誠實。

    “白蓮,我很高興你向我坦白,其實昨晚你偷偷去見人的事,被杏兒發現了,她已經告訴我了,而且你這些日子對姐姐過於關心了……”柳微容抿了口茶,眼波流盼,雙眸暗暗閃過一絲笑意,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白蓮一驚,深深低下頭去,手指在不斷地顫抖。

    原來主子早已知道,幸好她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她驀地跪了下去,一臉堅定的磕頭發誓:“奴婢發誓,從今往後效忠主子,永不背叛。”

    “好,很好!起來吧!”柳微容松了口氣,笑了,她終於擁有自己的心腹了。

    除了白蓮,還有杏兒,以及張嬤嬤可用,不再是光杆司令。

    白蓮站起身,有些擔心的瞅著主子。

    “主子,咱們院子裡還有大小姐的眼線,萬一他知道奴婢沒有辦成這事,會不會讓別的人下手?”

    “反正這藥要兩個月後才能看到效果,就先拖著吧。”柳微容沈凝了一會才道。

    兩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但足以改變很多事。

    白蓮點頭,她也覺得這樣最好。

    接下來的時間,柳微容繼續抄書,這幾天,她已經抄完一本書了,還有三本,估計一個多月就可以抄完。

    下午開始學習女紅。

    陳嬤嬤很用心的教導她,從基礎教起,先學會舀針線,以及描樣。

    柳微容學的很認真。

    她在這裡悠哉充實度日,殊不知外面暗潮湧動。

    在她學女紅的這天早上,柳湘雅悶得無聊,便帶著碧水出去花園散心,哪知剛好撞見恭嬪帶著病弱的小公主出來溜躂。

    本想繞道離開,不料恭嬪眼尖發現了她,只好上前給恭嬪行禮問安,因為侍寢之事,恭嬪對柳湘雅嫉妒的發狂。

    之後皇帝慕容澈不知為何竟然又點了兩次她的牌子,徹底的將柳湘雅推上了風口浪尖。

    實情只有柳湘雅自己知道。

    皇上根本就沒有再碰她,都是讓她在那裡叫給外頭守門的敬事房公公聽。

    當然這個屈辱她是不會說出去的,就連碧水也不知,還以為她受寵,為她高興著。

    說皇上沒寵倖她?

    可是皇后蓋戳了的,你敢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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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50:20


    恭嬪冷眼嫉妒的看著面前麗貴人絕色的容顏,平時她窩在幽蘭殿不出來,她沒辦法收拾她,現在她自己送上門來,就不要怪她了。

    以她不守宮規,見了高位妃嬪竟然不過來行禮,還想離開為由氣焰囂張的教訓了柳湘雅一頓。

    見她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的跡象,氣得差點沒吐血。

    感情她在這裡說教了半天,人家一點都沒入耳。

    恭嬪也是個狠人,瞥了懷中睡熟的小公主,心計上來,弄醒了小公主,小公主兩歲了,卻長得十分瘦小,不會說話,跟一歲左右的嬰兒沒什麼兩樣。

    小公主好奇的瞅了眼面前跪著的柳湘雅,呀呀的叫了一聲,恭嬪的手突然用力掐了下小公主。

    小公主痛得哇哇大哭。

    柳湘雅嚇了一跳,突然感到一絲不妙。

    果然,恭嬪向她發難了,說她嚇到了小公主,狠狠的甩了柳湘雅一巴掌,長長的指甲劃過她的臉,打得柳湘雅雙眼直冒星星,跌倒在地。

    她咬牙承受住了,現在不是辯解的時機,這個沒腦子的恭嬪表明了想掌摑她出氣!

    一旁的碧水被主子的慘狀嚇得淚水漣漣,連忙扶住主子。

    這時小公主哭得太狠,灌了不少風進去,虛弱的身體承受不住,蒼白的小臉開始有發紫的現象,恭嬪一慌,也顧不上柳湘雅。

    尖叫著讓人去喊太醫,然後不管柳湘雅和碧水兩主僕,急匆匆的趕回寢殿。

    柳湘雅冷笑,活該,然後帶著無盡的屈辱回到未央宮幽蘭殿,碧水咬著唇,忍著淚,小心的給柳湘雅紅腫的臉擦上雪凝膏。

    幸好太醫來的及時,小公主轉危為安,聽說因為此事,太后和皇后均大怒,狠狠的訓了一頓,還關了恭嬪禁閉。

    將小公主抱走交給靜嬪撫養。

    當時可是有很多人在場呢,恭嬪竟然還舀小公主做筏子,簡直不知死活。

    下午,碧水還送來了一個好消息,那晚的事徹查出來了,柳湘雅急切的從碧水手中接過讓暗樁調查的結果,原來設計陷害她的人,是她意想不到的人——惠妃。

    那個宮女在那晚過後就消失了。

    幸好她有爹娘早年在宮裡布下的暗樁,循著那張栩栩如生的畫像,經過一番暗中搜查,終於查出了那個宮女竟然是惠妃的人。

    “惠妃,竟然是惠妃,真沒想到……”柳湘雅捏緊手中的資料,美眸差點沒噴出火來。

    那她這些日子在她面前做小伏低到底算什麼?她恐怕是在看她柳湘雅的笑話吧?

    被皇上點了牌子,第二天還得戰戰兢兢的給惠妃請安,看她的臉色。

    現在想起惠妃當時怎麼也隱藏不住的嫉妒,心頭就一陣快意。

    沒有真正的侍寢又怎樣?

    能膈應,酸死,嫉妒死惠妃也好。

    撫摸著依然還有些紅腫的臉頰,以及上面的一條指甲劃痕,柳湘雅眼底的恨意再次熊熊燃燒起來。

    惠妃!恭嬪!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將手中的資料燒掉,柳湘雅很快冷靜了下來,眼中精光乍現,她知道以她現在的力量,想要和惠妃作對,無疑是以卵擊石。

    不過來日方長,惠妃,等著瞧!

    “沒想到幕後之人竟然是惠妃娘娘!”碧水暗暗低呼一聲,眼底滿是震驚之色。

    “我也沒想到!”柳湘雅冷笑,冷靜下來後,她卻覺得不對勁,惠妃為何寧願捨棄侍寢都要設計陷害她?

    其中是否有她不知道的貓膩?

    “碧水,你暗中讓人徹查一下,惠妃到底為何陷害我?我總覺得其中不簡單。”柳湘雅眯起雙眸,眼中厲色閃過。

    碧水一驚,是啊,惠妃娘娘怎麼捨得花那麼大的本錢?

    “奴婢知道。”

    末了,碧水想起主子讓白蓮給三小姐下藥的事,有些欲言又止,她一直不明白,怎麼主子自從選秀前的半個月就開始針對三小姐。

    “主子,您怎麼要對付三小姐?怎麼不和三小姐聯合起來?”碧水忍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心底的疑問。

    柳湘雅聞言瞳孔一縮,神色不悅的瞪了碧水一眼:“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曉她是我未來最大的阻礙就是了。”

    “是!”碧水忙低下頭,心裡卻依然疑惑重重。

    不過她不敢再問。

    有些秘密還是不知道的好。

    突然一團雪白的球從窗櫺外竄了進來。

    “主子,小心!”碧水驚呼一聲。

    “什麼東西?”柳湘雅一驚,下意識地倒退了一步。

    此時,主僕二人才看清那團雪白的東西是什麼,原來是一隻渾身雪白貓,它得意的朝著兩人喵了一聲,然後又跳上窗櫺,甩了甩尾巴,又跳了出去。

    “主子,這只雪白的貓兒是惠妃娘娘的寵物,它經常院子裡曬太陽,除了惠妃娘娘身邊的大宮女抱琴外,誰也不能靠近,一靠近就會發狂,主子,您以後還是離這只貓兒遠點!”

    柳湘雅當然認得這只貓,是惠妃王涵玉的愛寵,隨著她一起入宮,很是囂張跋扈,有一次還抓花了一個宮女的臉,未央宮的奴才們都不敢惹它。

    她拳頭悄悄握緊,眯起雙眸,眼中光芒一閃,語氣輕柔的可怕:“碧水,這真是一隻可愛的貓兒呢!你說是嗎?”

    在說話的片刻,她的心頭已經飛快地閃過了一條計策!

    柔福宮漪瀾殿

    晚上用過晚飯後,主僕三人在院子裡聊天賞月,吃東西。

    白蓮說起了上午發生的大事。

    麗貴人嚇到了恭嬪的小公主,小公主大哭,差點兒沒鬧出人命,然後被甩了一巴掌,還被指甲刮傷了臉頰。

    柳微容一愣,劇情怎麼拐了個彎兒發展到這裡了?

    原著裡恭嬪生的小公主天生體弱,沒活過三歲,如今小公主二歲多了,在三歲的時候一場風寒去了。

    “後面怎麼樣了?”杏兒睜大雙眼急切的問道。

    “聽說太后和皇后知道後,很生氣,將恭嬪娘娘關了禁閉,小公主抱給了靜嬪娘娘撫養。”白蓮將處置的結果說了出來。

    大家聽了,都覺得很解氣。

    誰叫恭嬪太囂張了。

    接著杏兒又說了這些日子哪個妃嬪侍寢了,說到麗貴人被點了兩次牌後,還偷偷的瞄了眼主子。

    柳微容失笑:“杏兒,你還不瞭解你主子嗎?”不會以為她會失落吧?

    杏兒見主子神色無異樣,這才笑嘻嘻的繼續說道:“主子,您不知道啊,現在宮裡風頭最健的是貴妃娘娘呢,皇上一連五次點了她的牌子。”

    方止盈?

    柳微容吃了塊水果切片,秀眉一挑,也不覺得奇怪,有太后罩著,皇帝去的次數不多才怪。

    “不過……”杏兒嘿嘿的笑了幾聲,低聲爆料,“奴婢卻知道,皇上並沒有真正寵倖她!”

    “啊?”白蓮吃驚的掩嘴。

    “杏兒,你怎麼知道的?”柳微容好奇的問道。

    “奴婢有個很要好的朋友在關雎宮做事,是他偷偷告訴我的。”杏兒笑嘻嘻道。

    能得知這麼機密的事,估計在關雎宮的地位不會低,柳微容心一動,“你和你那個朋友關係很好?”

    “是啊,不過別人不知道!”杏兒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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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51:02


    柳微容眯起雙眸,看來杏兒還真是給了她一個大驚喜,或許以後可以用的上也說不定。

    時光匆匆流逝,一眨眼,柳微容已經進宮兩個月了,如今已是八月初,天氣越來越熱,柳微容的胃口越來越差,也越來越怪異。

    幸好她有空間,裡面種滿了水果,餓的時候就吃裡面的水果,倒也沒真餓著。

    除了柔福宮漪瀾殿十分平靜外,外面硝煙彌漫,暗潮湧動。

    聽說惠妃的貓不知怎麼的突然發了狂,將惠妃的臉抓傷了,惠妃大怒,皇后命人查遍了整個後宮,也沒查出什麼來。

    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惠妃的臉雖然及時醫治,可是貓爪上沾了毒,惠妃的臉毀了。

    美麗的臉上留下了一道疤痕。

    那只愛貓聽說被杖斃掉了。

    柳微容得知後,震驚了,原著裡的惠妃一直到最後都沒有毀容,怎麼這裡卻變了?

    不可能是她這只蝴蝶煽動的吧?她都關禁閉了。

    應該不關她的事。

    之後就拋開了,反正劇情已經被篡改得亂七八糟了,指望這個金手指也指望不上了。

    不過關於柳湘雅的劇情估計很難改變,例如恭嬪掌摑柳湘雅的事還是照樣發生。

    她們鬥她們的,她過她的日子。

    這兩個月裡,柳微容在陳嬤嬤的教導下雷厲風行的整治了院子,背主的小桃和小眉被她尋了個由頭由二等宮女降到了粗使宮女,發配的遠遠地,不讓她們靠近主屋,其他奸猾,懈怠的奴才也被懲治警告了一番,後院的風氣面貌頓時煥然一新。

    空間的果樹早已掛果,一個月前,她就吃上了新鮮的水果,有時還偷偷的在空間裡烤菜吃,日子過得十分愜意。

    本來貴人份例裡的水果,她看不上了,味道差太遠了。

    因此她只是吃了一點點,然後賞給了白蓮,杏兒以及陳嬤嬤。

    女四書也抄完了,之後,柳微容一直苦練繡藝,繡藝進步神速,繡出來的東西勉強可以看,至此,陳嬤嬤的教導任務也要完成了。

    過不了兩天,陳嬤嬤就會離開。

    院子裡蔬菜已經長大可以吃了,味道比白蓮從禦膳房領來的蔬菜好吃多了。

    柳微容決定親自下廚準備一桌好菜答謝陳嬤嬤這兩個多月的精心教導。

    一個貴人給一個奴才下廚,沒有人會做,認為會降低自己的身份,也許別人會不屑,會輕視,覺得丟臉,但柳微容心裡卻將陳嬤嬤當成了她的人生導師。

    來到人生地不熟的朝代,有個人教導比自己摸索好多了,儘管陳嬤嬤是奉旨來教導她的。

    不過陳嬤嬤一再拒絕,都被柳微容駁回了。

    紫宸殿

    晌午時分,慕容澈慵懶閒適的倚在龍椅背上,聽著暗衛的稟報。

    一個月前,在柳微容不知道的時候,慕容澈就暗中在她身邊放了一個暗衛,幸好她一直很謹慎,從來都是在入睡的時候進空間。

    不然她突然消失的事早就發現了。

    得知德貴人打算親自下廚做菜給陳嬤嬤吃後,慕容澈雙眸倏地眯起,周身的冷氣突然降了下來,手指輕敲著桌面,‘咚咚’的聲響讓一旁的小李子不自覺的抖了抖。

    “什麼時候?”低沈的嗓音帶著一絲異樣。

    在小李子聽來這話怎麼帶著一絲酸味呢?

    “回皇上的話,今天晚上!”暗衛恭敬的回道。

    慕容澈沈默了一會,周身的冷氣又下降了。

    “下去吧!”

    “皇上,今天點牌嗎?”小李子不怕死的上前,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不了!”慕容澈冷冷的回絕。

    小李子這回識相的閉嘴了。

    柔福宮漪瀾殿

    難得休息一天的柳微容睡飽午覺後,在白蓮憂慮的目光中施施然朝小廚房走去。

    “白蓮姐姐,主子真的會做飯嗎?”杏兒苦著一張小臉低聲問白蓮。

    “不知道,應該不會吧?”其實白蓮自己也不清楚,她現在只希望主子不要將小廚房燒掉就好。

    還沒到廚房,一個小太監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主子,主子,李公公來傳旨了。”

    什麼?

    白蓮和杏兒傻眼了,主子不是關禁閉中嗎?

    柳微容也懵了,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帝怎麼會突然想起她來?

    回頭朝正屋走去,一到正屋,就看到等在那裡的小李子公公。

    “李公公,你怎麼過來了?有什麼事嗎?”柳微容一進來就笑盈盈的問道。

    小李子恭敬的給柳微容請安後一臉笑容道:“德主子大喜,今晚皇上過來嘗試德主子的廚藝,請德主子務必準備好!”

    大喜?

    是大驚好不好?

    “小李子,我沒聽錯吧?皇上要過來吃我做的飯菜?”柳微容瞪大雙眸,皇上怎麼知道她今晚下廚?

    “您沒聽錯,奴才等下就讓禦膳房將食材送過來。”小李子笑著點頭,其實他也被皇上的決定嚇倒了。

    原來他之前的感覺真不是錯覺,皇上真的吃味了。

    “麻煩李公公了!”柳微容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了,本是為了答謝陳嬤嬤而下廚做飯,哪知皇上也來插一腳。

    讓她嚴重懷疑皇帝慕容澈在她這裡安插了暗衛。

    仔細想了下自己這些日子來做的事,沒什麼不能見人的,除了空間,幸好她一直小心,都是入睡的時候入空間。

    不然早被人發現而不自知。

    柳微容再一次慶倖自己的謹慎。

    送走李公公後,白蓮和杏兒均苦著一張臉瞅著主子,這下完了,主子做的飯菜能吃嗎?

    她們嚴重懷疑著。

    李公公離開沒多久,禦膳房的人就浩浩蕩蕩的送食材來了,這一路過來不知招了多少人的眼,活生生的靶子啊。

    柳微容嘴角抽了抽。

    怎麼皇帝一點都見不得她安寧?

    看來今晚不能給陳嬤嬤下廚了,讓杏兒去告知陳嬤嬤一聲,改天補上,哪知陳嬤嬤斷然拒絕了,說她今晚過後就會離開。

    柳微容鬱悶了。

    不是還有兩天嗎?怎麼那麼急?

    等那些人將那些食材全都放到小廚房離開後,柳微容才進廚房,廚房裡張嬤嬤正指揮三個粗使婆子將食材擺放好。

    三個粗使婆子和張嬤嬤見到柳微容進來時,忙行禮,待她說明來意後,張嬤嬤嘴角動了動,瞅了眼後頭跟著的白蓮和杏兒,見兩人均苦著一張臉。

    便將勸人的話咽了下去。

    廚房裡的食材十分齊全,柳微容想到自己最近都沒有吃到過魚了,忙讓張嬤嬤殺了兩尾活魚,魚頭燉湯,魚肉做酸菜魚,大熱天的,吃點酸的開胃。

    嗯,竟然還有蓮藕,聽張嬤嬤說這東西十分精貴,只有皇上和太后,皇后能吃。

    柳微容無語,這朝代,蓮藕都成了金貴的東西了。

    魚頭燉湯,酸菜魚,涼拌藕片,涼拌黃瓜,鮮嫩口水雞,香辣水煮肉片,幹鍋排骨,麻婆豆腐,素炒青菜,手撕包菜,還有一鍋特意給皇帝燉的大補湯。

    設計好菜譜後,柳微容開始行動了,反正她只是做些家常菜,至於皇帝吃不吃的慣她就不知道了。

    洗菜,燒火有三個粗使婆子做,那鍋大補湯最先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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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51:37


    夜幕降臨之際,柳微容將菜肴一一做好,張嬤嬤,白蓮和杏兒看到主子熟練的做菜時,驚訝得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

    隨著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上盤,白蓮她們徹底呆滯了。

    原來主子的廚藝竟然這麼好。

    柳微容得意的看著她的成果,她在現代就是一個姹女,作為一個姹女,她的廚藝那是杠杠的。

    更不用說放了稀釋的靈泉。

    讓人用食盒裝好,捂嚴實,她快步回去重新沐浴一番,洗去一身油氣,換上一襲透著淡淡綠色的素羅衣裙,裙子上繡著燦若雲霞的海棠花,頭上梳了個簡單的髮髻,上面挽著一枝金?點珠桃花簪,使整個人看起來清新而素雅。

    左右還有點時間,柳微容就著燭光開始畫加菲貓熟悉一下,打算明天在手帕上繡只憨態可掬的加菲貓。

    她覺得自己的手帕就要繡個與眾不同的來區分。

    絲毫不知自己的繡藝只是差強人意,勉強能認出繡的東西,也不怕把加菲貓繡崩了。

    在她畫得入神之際,皇帝慕容澈就過來了,也沒讓人通傳,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內室。

    一進來就看到德貴人伏在案桌上。

    便有些好奇的走上前,看到宣紙上一坨黑漆漆,怪裡怪氣的東西時,嘴角抽了抽。

    “這是什麼?”低沈的嗓音突兀的響起,嚇了柳微容一跳,手中的毛筆一抖,宣紙上剛剛畫的加菲貓毀了。

    “婢妾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柳微容連忙反應過來,給慕容澈請安,心裡在哀嚎,怎麼過來了也不讓人通傳一聲,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慕容澈盯著那幾張畫,長長的手指扣著桌面,薄唇吐出一句:“真醜!”

    “哪裡醜了?婢妾覺得很可愛!”柳微容炸毛了。

    “可愛?眼光有問題!”慕容澈輕哼一聲,敢反駁他?看來關禁閉的時候,膽子養肥了不少。

    你才眼光有問題,這可是風靡全世界的可愛加菲貓!

    柳微容瞪大雙眸,被他銳利的雙眸一掃,很沒骨氣的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反駁,慕容澈見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唇角微勾,覺得她這個樣子很像他養的那只小獵犬。

    “皇上,時候不早了,晚膳婢妾已經準備好了。”

    慕容澈眼神意味不明的瞅了她一眼後起身出了內室,來到正屋。

    來到正屋,在小李子的一聲令下,白蓮領著幾個宮女從後面小廚房裡抬了食盒過來,菜肴依次布在圓桌上。

    中間還放了兩鍋熱氣騰騰的湯,菜香味彌漫在屋子裡的每個角落。

    慕容澈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德貴人的廚藝看起來不錯。

    “皇上,這些菜都是婢妾弄的,皇上嘗嘗,看合不合胃口。”柳微容諂媚的夾了一塊口水雞腿肉放在慕容澈碗裡,雙眸亮晶晶的,一臉期待的瞅著他。

    “這叫口水雞,最是鮮嫩可口!”

    她可是放了稀釋的靈泉水做的菜,味道裡含有靈氣,就不信抓不住慕容澈的胃。

    慕容澈瞅了瞅她,將口水雞放入口中吃了起來,雖然依然面無表情,但進食的速度明顯加快了。

    吃完後,贊了一句:“不錯!”

    柳微容很高興,又夾了香辣水煮肉片給他,有些得意的開口:“皇上,這水煮肉片,最是香辣可口。”

    這水煮肉片裡滿是紅紅的辣椒,還未吃就聞到那股刺鼻的辣味,慕容澈從未吃過如此香辣,便沒有動口。

    “皇上,您不喜歡吃辣?這水煮肉片很美味呢!”柳微容見狀一愣,忙推銷她最近愛上的水煮肉片。

    “朕沒吃過如此辣的!”慕容澈蹙眉,“你也坐下一起吃吧!讓小李子侍膳!”

    咦?不用侍膳了?

    “多謝皇上!”柳微容笑得眉眼彎彎的,快速的坐到慕容澈身邊,白蓮給她添了一個碗,柳微容率先夾了水煮肉片吃起來。

    這段時間不知怎麼回事,她吃的東西不是酸的,就是辣的,而且是越辣越酸越好。

    加上她身體健康,天天喝靈泉,所以就沒特意為自己診斷過。

    慕容澈瞅著她津津有味的吃著辣味撲鼻的水煮肉片,還不忘給他介紹菜肴,嘴角抽了抽。

    覺得這德貴人就是和其他妃嬪不一樣。

    不怎麼在他面前注意形象。

    品嘗過所有的菜肴後,慕容澈滿意極了,沒想到這德貴人還有一手好廚藝,雖說菜式簡單,但色香味俱全,味道竟然比禦廚做的還好。

    當然好了,因為柳微容偷偷用稀釋的靈泉水做的。

    經常吃的話,還能強身健體呢。

    吃過菜肴後,開始喝湯,魚湯很鮮美,慕容澈愜意的眯起雙眸,像一隻懶洋洋的豹子,接連喝了三小碗,喝完後,不知是不是他錯覺,渾身感到一陣輕鬆,精神大振。

    見慕容澈似乎極為喜歡喝魚湯,眼看著魚湯一點點減少,柳微容急了,忙道:“皇上,這還有一鍋婢妾特意為您燉的大補湯。”

    “大補湯?”慕容澈的神色有些怪異,幽暗深邃的眸子微眯。

    “呃……”柳微容被慕容澈看得有些臉紅,忙解釋道:“皇上日理萬機,每日為國事操勞,還要臨幸後宮,所以婢妾特意為皇上燉了一鍋大補湯補身子。”

    “看來德貴人很關心朕的身體!”慕容澈唇角微勾,神色意味不明,“這大補湯補什麼?”

    柳微容臉色微紅,輕咳了一聲:“就是……就是讓皇上龍精虎猛的補湯……”

    小李子差點沒被嚇到。

    難不成德貴人在……嗯嗯,質疑皇上的能力?

    “看來朕冷落你太久了!”慕容澈呆滯了一下,耳朵微微發紅,咳了一聲,淡淡的拋出這麼一句話。

    聽出畫外音的柳微容的臉頰爆紅,手足無措的低垂著頭,不知怎麼答話,只好埋頭死命吃飯,活像一隻鴕鳥。

    慕容澈見狀心頭的尷尬散去,唇角微翹,繼續淡定的喝魚湯。

    嗯,這魚湯味道比他喝過的都鮮美,以後讓德貴人多燉其他湯送到紫宸殿。

    於是乎,柳微容在不知道時候已經被慕容澈定為御用湯娘了。

    柳微容見她最愛的魚湯快沒了,也顧不得尷尬,快速的舀了最後一點湯到湯碗裡,正想喝,一股酸氣湧上喉間忍不住只好捂著嘴退到一邊幹嘔起來。

    杏兒見狀趕緊過來扶住柳微容,用帕子幫她擦淨嘴角,柳微容等心底的難受散去,才向皇帝請罪:“皇上,婢妾失禮了,請皇上恕罪。”

    “哪裡不舒服?”慕容澈先是一陣錯愕,繼而放下手中的湯碗,走上前,順手將她扶住,低沈的嗓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心。

    柳微容被慕容澈的動作弄得一愣,臉頰一熱,搖頭,她也不知,只是吃魚湯的時候幹嘔。

    魚湯,幹嘔……

    柳微容驀地瞪大雙眸,不會吧?她怎麼可能懷孕了?

    不過想起前些日子,自己越來越怪異的口味,又驚疑不定了。

    悄然給自己把了脈,竟然是喜脈,有兩個月了。

    會不會弄錯了?她好像沒有什麼孕期的反應!

    她雖然將空間裡的醫書看完了,可是卻沒什麼經驗,這個診脈她也不知準不準。

    心中既期待又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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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1-7 09:52:19


    “主子,您是不是有喜了?”白蓮見主子神色不定的模樣,驀地想起柳府張姨娘懷孕時候的徵兆,一臉期待的瞅著主子。

    “小李子,讓太醫來一趟!”慕容澈聞言,眼底閃過一絲亮光,立馬下令。

    “不要,皇上,不要請太醫,陳嬤嬤也精通醫術,讓陳嬤嬤過來就好!”柳微容回過神來,連忙抓住他的大手拒絕。

    她可不傻,這一招太醫,整個後宮不就知道了嗎?萬一診出她懷上了呢?太醫可是要寫脈案的,皇后和太后均可以看脈案,這樣一來她懷孕的事就曝光了。

    她還想安穩的過完半年的禁閉。

    如果真的懷上的話,半年過去,到時胎兒都六個月大了,也穩定下來了。

    慕容澈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點頭同意了她的建議,陳嬤嬤精通醫術的事他也知道。

    柳微容忙讓杏兒去叫陳嬤嬤過來,一行人到了內室。

    陳嬤嬤很快過來了。

    “奴才參見皇上。”不消片刻時間,陳嬤嬤一頭霧水的跟在杏兒身後匆匆進來。

    “起來吧,給德貴人診下脈。”

    陳嬤嬤一愣,原來是叫她過來給德貴人診脈,難不成……陳嬤嬤腦海中閃過一個猜測。

    顯然她也想到了德主子這些時日的異常。

    “是。”陳嬤嬤屏去腦子裡的猜測,上前恭敬道:“請德主子伸出手,讓奴才診脈。”

    柳微容深吸了口氣,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伸出手腕,心裡卻十分緊張,屏氣凝神的瞅著陳嬤嬤。

    陳嬤嬤蹲在一側小心翼翼的搭手按在柳微容的脈息上,良久面露喜色:“奴才恭喜皇上,恭喜德主子,德主子已經有了近兩個月身孕。”

    白蓮和杏兒均高興的笑了,連連向主子道喜,主子有了身孕,要是能生下皇長子就好了,到時主子肯定能得到晉封。

    她們的地位也水漲船高。

    “好!小李子,厚賞陳嬤嬤!”慕容澈龍心大悅,嘴角翹起。

    近兩個月的身孕,那不是她第一次侍寢的時候就懷上了。

    他本對女色不怎麼上心,臨幸後宮的次數並不多,德貴人被他臨幸兩次就懷上,這體質不是一般的好。

    應該是奶娘曾說過的易受孕體質。

    以後可以讓她多生幾個。

    慕容澈高興的同時,在心裡暗暗盤算著。

    “多謝皇上!”陳嬤嬤也很高興有了這麼一筆豐厚的賞賜。

    柳微容敏銳的感覺到旁邊慕容澈激動得劇烈跳動的心跳,心中不免有些開心,看來他也是期待這個孩子的。

    儘管這身體才十四歲就懷上孩子,讓她有些彆扭,不過喜愛孩子的她還是很高興的,本來她根本不想讓人知道她懷上了,無奈慕容澈今天湊巧過來,還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這皇上真會挑時間。

    “陳嬤嬤,我真的懷上了嗎?怎麼之前沒什麼徵兆啊?”柳微容蹙眉,有些不解的詢問。

    不是說懷孕的女人容易嗜睡,全身乏力或者有孕吐現象嗎?

    難不成天天喝靈泉將這些懷孕的徵兆喝沒了?

    陳嬤嬤笑了笑道:“奴才可以肯定的說,主子確實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其實主子之前就有一些徵兆了,例如,前些日子,主子特別喜好吃酸辣的東西,不是嗎?只是主子沒注意罷了,等主子有了三個月身孕後還容易出現嗜睡,孕吐的症狀,那時就要注意了!”

    “可是我記得上個月還來月信……”柳微容有些不好意思的瞅了眼一旁的慕容澈,見他似乎沒注意,便低聲對陳嬤嬤說。

    慕容澈雖然看似在喝茶,實則豎起耳朵在傾聽。

    “是不是只有一點點?”陳嬤嬤笑著低聲問道。

    “你怎麼知道?”柳微容瞪大雙眸,隨即眉宇間浮現一縷憂慮,憂心忡忡又急切的問道:“這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很正常,有些人懷孕也會出現這種狀況,主子不用擔心,您的身體很健康,脈象很穩。”陳嬤嬤微笑著回道,“明天奴婢將懷孕期間需要注意的事項列個單子給您。”

    “那就好,麻煩陳嬤嬤了!”柳微容籲了口氣,果然還是得問專業之人才行啊。

    慕容澈在一旁細細的聆聽陳嬤嬤和德貴人的對話,聽到陳嬤嬤說德貴人的脈象很穩後,眉宇間閃過一絲放心。

    “皇上,婢妾懷孕的事能不能先不要傳出去……”柳微容撫摸了下平坦的腹部,扯了扯慕容澈明黃的衣角,清澈的眸子帶著一絲乞求和期待。

    “好!”就算她不說,他也會嚴令不許將她懷孕的事爆出來。

    他已經二十八了,子嗣的問題一直是他的心病,現在他正努力削弱幾個大家族的勢力,收攏權利,如果德貴人這一胎能平安誕下一個皇子就好了。

    “德貴人懷孕的事,誰也不許傳出去,違令者杖斃!”慕容澈目光銳利的掃了一眼在場的幾個奴才,抿唇冷聲道。

    心裡卻有些後悔今晚過來了。

    平白給德貴人招了眼。

    不過他不過來的話,就不知德貴人懷上了,所謂有得必有失吧。

    在場的白蓮,杏兒,陳嬤嬤和小李子連連發誓絕對不會外傳,白蓮和杏兒看皇上對主子的重視心裡高興啊,小李子和陳嬤嬤則心驚於皇上對德貴人的保護。

    如果德貴人這一胎誕下了皇長子,以後在皇上心裡肯定會占上一席之地。

    “多謝皇上!”柳微容心裡松了口氣,清麗的臉上揚起笑容,有慕容澈這麼一句話,她懷孕的消息肯定會被封鎖住。

    這樣一來她就安全多了,也能安靜的安胎。

    “以後朕讓禦膳房的人每天多送些補身子的食材過來,不要餓著朕的皇長子!”

    慕容澈想到德貴人懷上,需要進補,按照她貴人的份例肯定是不夠的,他也不想委屈自己的皇長子。

    皇長子……

    柳微容驚了,鬱悶了,無語了,皇上啊,您到底有多想要個兒子啊,萬一她肚子裡的這個不是兒子呢?

    原著裡,皇長子是柳湘雅生下的,也是慕容澈登基後的第一個孩子。

    不過不是這個時候,而是一年後。

    皇后的藥膳發揮了它該發揮的作用,整整一年,後宮妃嬪一無所出。

    如今她這個變數打破了皇后的算計,等她懷孕的事爆出來後,可想而知皇后是如何的震驚。

    到時她就危險了。

    “皇上不喜歡公主嗎?”

    “喜歡,不過朕更想你生個皇子!”慕容澈修長的手指不自覺覆上她平坦的腹部,眸底的期待怎麼也掩藏不住。

    “這可不是婢妾能控制的,要等生出來才知道。”

    柳微容嘀咕了一句,不過皇帝每天讓禦膳房的人多送些滋補的食材過來,這個很容易被皇后發現,還是免了吧。

    她有靈泉,有蔬菜,有水果,院子裡還養了魚,那些禦膳房送過來的活魚,海鮮等沒殺的都放到後院的池塘裡養著呢。

    前面兩個月她都這樣過來了不是?

    “皇上,不用讓禦膳房多送食材了,婢妾的份例已經夠了。”柳微容婉轉的拒絕。

    “那朕每天晚上過來用晚膳!”慕容澈眼底光芒閃過,狹長的雙眸微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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