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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6-2-26 10:23:30

第3章殺戮
  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悄無聲息的消逝於山林之間。
  當剩餘的人們開始警覺的時候,已經無力阻止最終命運的到來。

  神出鬼沒的魔鬼,不停的用鮮血製造著恐懼。

  不知道敵人在哪兒,往常犀利的弓箭,彎刀,都變得全無用處,而他們還失去了逃走的可能。

  因為沒有戰馬,進入林子也太深了些。

  最終聚在一起的四個人,不停的呼喊著同伴的名字,咒罵著卑鄙的敵手,但幽靜的叢林中,再沒有任何的回應。

  這意味著什麼,其實他們都很清楚,但還是在努力尋找同伴,哪怕是一具殘破的屍體,也許都會給他們增添一些安慰和信心。

  但。。。。。沒有屍體,沒有淒厲的慘叫,和熟悉的廝殺聲,好像所有人,都突然便沒了踪影。

  勇悍粗野的戰士,在這樣詭異的對決中,迅速失去了勇氣,很快便淹沒於恐懼和絕望之中。

  他們聚集在一起,再不敢分散開來,陌生的山林,好像傳說中的吞噬血肉的魔鬼,正向他們張開血淋淋的嘴巴。

  生存的本能,讓他們迅速做出的明智的決定,向山下的方向逃去,在這樣一個時候,勇士的尊嚴對他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

  急促的腳步聲,沉重的喘息聲,伴隨著遠方若有若無的狼嚎,為這場山林追逐增添了幾許恐怖的味道。

  突的,草叢中有人影暴起,不等奔逃的人做出反應,人影交錯,其中一個人捂著喉嚨,一頭翻倒在地。

  前面幾個人聞聲回頭,跌跌撞撞的趕回來,看到的只是脖子被割裂,手腳無意識的抽動已處於彌留之際的同伴。

  為首的大漢怒吼一聲,兇戾的眼睛在周圍逡巡不已,卻已找不到任何敵人的踪跡。

  其中一個臉色蒼白的傢伙,如同被惡魔扼住了喉嚨,理智終於崩潰開來,突然狂亂的喊叫起來,調頭就跑。

  於是,下一個祭品出現了,當其餘兩個同伴追上他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無聲的殺戮,無情而又冷血的獵手,讓這片山林被死亡的陰影所籠罩。

  林中漸漸昏黑下來,已是孤身一人的異族大漢終於連滾帶爬的來到山林邊緣處,甚至於,他已經看到了山腳下那團篝火。

  他的臉上鮮血淋漓,那是敵人一瞬間的突襲在他臉上留下的痕跡,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在那一瞬間,他與死神擦肩而過,生存下來,不是因為他有多勇猛,又是多麼的機敏,只是因為他幸運的絆倒在了地上而已。

  這也讓他知道,敵人並非不可戰勝,也不是什麼來去無踪的幽靈,但在這片山林裡,他卻沒有任何戰胜對方的可能。

  劫後餘生的異族大漢,就像之前逃亡的少年看到遠方的山林一樣,那團篝火在他眼中代表的意義一般無二。

  大漢張開乾澀的嘴巴,想要召喚同伴上來接應。

  但聲音在他喉嚨中猛的噎住,他驟然扭頭看向身後,敵人的影子倒影在他眸子中,喉頭一涼,大漢的眼睛一下睜大到極限,強壯有力的胳膊抬起來,抓住對方的肩膀,但卻再不像往常一般,有那樣的力氣將面前的敵人撕碎。

  帶著無盡不甘,大漢慢慢軟倒於地。

  李破扔掉已經被血污染滿的匕首,精疲力竭的坐倒在地上。

  廝殺,逃亡,搏命,這一天非常之精彩,也差不多耗乾了他所有的力氣,但最終勝出的,依舊是他,在這混亂之地,強韌的意志,必不可少,而他,如今好像一無所有,但最不缺的,其實就是這樣的意志。

  這真是一個人不如草的年頭啊,李破望向澄淨的星空,平息著胸中還在沸騰的殺氣。

  如今的他,雙手再次染滿血腥,眸光在黑暗中如同鬼火般在燃燒,就像從地獄掙扎而出的亡人,兇殘而又可怖。

  當他望向山腳的篝火,眼睛瞇了起來,冥冥之中,好像死神又向他露出了讚賞的微笑。

  而李破,也終於得到了獎賞,他在大漢腰間,找到了一把鋒利異常的短刃,這種很大程度上可以像徵著一個人在部落中地位的東西,也正是北地胡漢兩族戰士的最愛。

  不過,李破還是嘟囔了一句,窮鬼。

  因為一直到現在,他也沒從這些傢伙身上找到任何黃白之物,那才應該是他南下之路上必不可少的東西。

  夜幕降臨,篝火旁的兩個傢伙,雖然等的焦急異常,但卻並不能阻止他們將帶來的奶酒不停的倒進嘴裡。

  醉醺醺的他們,卻不知道,危險已經隨著夜幕一起降臨到了身邊。

  短暫的殺戮,一如林中發生過的那樣,戰馬不安的嘶鳴聲中,篝火旁邊飄散出了淡淡的血腥味兒。

  李破有些拖著疲倦的身子,牽著一匹戰馬,離開了篝火的範圍。

  他並沒有走遠,在山腳下找了一處背風的地方,作為這一晚的棲息之地。

  夜晚的風很是寒涼,但李破睡的很安穩。

  第二天清晨,精神重又飽滿的他,騎上戰馬,回去了寨子。

  強盜們已經離去,失去首領,又沒有多少收穫,還失去了很多年輕戰士的他們,這個冬天所面臨的處境,要比李破艱難的多。

  在煙熏火燎的寨子中搜尋了一圈,李破終於鬆了一口氣。

  那些混蛋還沒墮落到吃人的地步,留下了三個老軍的屍體,這在草原上,屬於比較文明的做法,表現出了他們對戰死之人的尊敬。

  但也僅止於此了,這本就是一片被文明拋棄的地方。

  兩個大國之間或明或暗的博弈,讓這裡成為了野人橫行之地,從不允許過多的溫情存在。

  對這裡,李破沒多少留戀,他已經厭倦了草原上的風雪和艱難的生活,唯一讓他感到不錯的地方如今也已經不存在了。

  幾個老軍不再能拍著他的肩膀,讚許他騎術和箭術上的長進,也不再能時常嘮叨一些當年的精彩故事。

  李破在寨子不遠處挖了一個土坑,將三個老軍葬在了這裡,順便也掩埋了五年來的點點滴滴。

  他要離開這裡了,去到南邊的大隋,去見證那裡的精彩世界。

  雖然,他知道,南邊如今怕也不是什麼好地方,離著群雄逐鹿的戰亂時節應該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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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6-2-26 10:22:52

第2章林暗
  他叫李破,小名雪奴。
  這都是寨子裡面的幾個老軍給他起的名字,姓氏也隨的是軍頭兒李承順的,名字寓以破而後立,否極泰來之意。

  至於之前他姓什麼叫什麼,沒人去追究,連他自己,也都不太在乎。

  他的來歷非常之奇特,只有他自己清楚,不過這已經成為他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恐怕這一生都不會主動向旁人說起了。

  寨子裡有三個老軍,大業元年的一個冬天,出外射獵的時候,將他“撿”回了寨子。

  五個春秋過去,當初十幾個人駐守的軍寨,已然只剩下了四個人,三個老軍加上一個來歷不明,還得了失魂之症的少年。

  五年來,少年漸漸長大,在三個老軍教導之下,已經徹底融入了這種有今天沒明天的邊塞生活。

  軍寨屬於雲中守捉府轄下,軍籍上,任憑軍頭再努力,也沒給少年弄個正經的出身。

  實際上,經過大業二年,并州總管,漢王楊諒謀逆事,所謂的雲中守捉府,編制如何,將軍為誰,連幾個老軍都說不太清楚了。

  他們被徵發至此,是為了哨探敵情存在的,敵人當然是北方的突厥汗國,其實呢,在少年看來,這處軍寨就是長城的前哨,一旦突厥人大舉來犯,毛用不管,大家洗乾淨脖子等死就成了。

  嗯,到是可以點起烽火,讓長城守軍有個防備,可能這就是它唯一存在的價值了。

  不過如今,突厥啟民可汗對大隋執禮甚恭,聽說還想為天可汗灑掃庭院來著,所以,兩國邊界早已停戰多年。

  這處軍寨也差不多處於了廢棄當中了。

  其他人陸續南歸,在沒有軍令到來之前,這些人棄寨而去的行為,差不多等同於逃卒。

  不過呢,也說不好他們下場如何,說到底,這處寨子還在不在隋軍編制之內,誰也說不清楚。

  就像軍頭李承順每次去到南邊守軍那裡,都找不清門路,要不來糧食不說,連個願意和他多說兩句的人都沒有。

  沒有上官,誰也不願多管,任你自生自滅,就是這個軍寨的情形了。

  而且,不是三個老軍念舊不想走,而是他們三人乃結義兄弟,幾十年的交情,誓同生死。

  老二病臥在床幾年了,不良於行,其他兩個人也就死了南下回鄉的心思,陪著老二在這軍寨之中呆了下來。

  這一呆,就真的應了他們的誓言。

  說起來,這幾年軍寨算得上是與世無爭,也沒人願意來這裡找他們的麻煩。

  但大業三年,御駕北巡。

  數十萬大軍跋涉北上,聲威赫赫,最終駐於榆林,突厥啟民可汗率草原各部顯貴拜於階下,有若奴僕,恭順無比。

  這樣的聲勢,古往今來的帝王,沒一個人比得上的。

  但志得意滿的皇帝陛下不會去理會,這樣一次行程,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其實不管大隋如何,只說啟民可汗,就奉上了無數牛羊,為天可汗接風,以供大軍進食。

  而這些牛羊自哪裡來?

  可以說,長城沿線的突厥附屬部族,都被搜刮的不輕,這幾年許多部族便都餓起了肚子。

  他們自然不敢跟突厥各部呲牙,也不敢像那些強橫的草原先輩一樣,大舉南下,跟大隋討要食物。

  所以,紅著眼睛的他們,開始了相互吞併,爭奪一切值得爭奪的東西。

  而李破所在的軍寨,也就遭了池魚之殃。

  實際上,李破不知道的是,大業五年,也就是去年的時候,突厥啟民可汗已然病逝,突厥各部奔喪,草原部族也陷入了短暫的混亂之中。

  之後,突厥人立啟民可汗長子阿史那什缽芯為大汗,汗號始畢。

  當年隋帝楊廣北巡時,注意到了啟民可汗身邊的高麗國使者,卻從不曾注意到,在啟民可汗身後,那一道滿是陰霾的陰冷目光。

  而這位向來覺得父汗對隋人太過軟弱,深以為恥的大汗登上突厥汗國權力的頂峰,也意味著,南北兩個大國的關係,迅速降到了冰點。

  雲中草原的混亂,其實很大程度上,是新的突厥王庭放縱所致。

  李破自然不知道這些,他已經很熟悉軍寨周遭的部族,但他還是說不清,攻擊軍寨的這些王八蛋是從何而來,又屬於哪個部落。

  三個老軍不離不棄,逃命的機會在他們眼中不值一提,也讓李破頭一次真正意識到,男兒義氣這個東西,並非虛無縹緲。

  李破也沒想逃走,他們的命本就是撿來的,幾個老軍可以舍生取義,他也不會一走了之。

  幾個老軍幾年來待他如子侄,他便報之以生死,沒什麼大不了。

  還是軍頭李承順一腳將他踢出了寨門,將寨子裡最精壯的一匹老馬給了他,連打帶罵的讓他逃命。

  不過就算如此,李破也沒走遠,隱身於側,伺機重入寨中,斬殺數人,這才奪路而逃。

  他心腸本就硬朗,也早已見慣了生生死死,見三個老軍已是悉數戰死,也就沒了任何牽掛,專心為自家性命奔忙了。

  如今一旦進了山林,便如魚入水,徹底完成了從獵物到獵人的轉換。

  林木漸漸茂盛,十幾個追進山林的草原漢子也散了開來,搜尋著敵人的踪跡。

  但他們這會兒可不知道,在林子中,這個一路逃亡的隋軍小卒,將變得如何可怕。。。。。。

  一個掉在後面的追兵深一腳淺一腳跋涉於林木之間,嘴裡不停嘟囔著什麼。

  經過一棵老樹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的防備。

  樹後猛的伸出一隻手掌,一把便摀住了他的下頜,力氣異乎尋常的大,他甚至能聽見自己下巴的骨頭髮出咯吱一聲脆響。

  還不等他驚慌的掙扎,樹後藏著的人影,已經到了他的身後,兩隻手重重一錯,他的脖子便完成了平日里絕對不可能完成的動作,從前向後一百八十度旋轉。

  於是,他看到了身後少年頗為錯愕的面容,但這也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看到的東西了。。。。。。。

  少年輕輕將屍體放下,就像是偷襲得手的猛獸一樣,悄無聲息而又心滿意足的將獵物拖入樹後。

  此時,李破才懊惱的甩了甩手,本事不用,果然也就生疏了。

  殺人能殺的自己也被唬了一跳,這可是許多年不曾發生過的事情了呢,力道掌控不佳,而且,竟然還有些緊張,嗯。。。。。。那絕對不是緊張,應該是興奮,對就是他娘的興奮。

  謹慎的探頭看了看,又靜靜聽了一會兒動靜,李破重新坐下,開始翻撿屍體。

  最終,讓他頗為懊惱的是,只有一把油膩的匕首還算看的入眼,之外除了幾塊腥臭的肉乾也就沒什麼了。

  至於這些狗崽子的彎刀,弓箭,都被他厭棄的拋在了一邊兒,粗糙笨重,毛用也沒有。。。。。。。。。

  一群窮鬼,在草原上耍耍威風也就算了,還敢追爺爺進林子,真不知死字怎麼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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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6-2-26 10:21:55

第1章追亡
  秋風呼嘯,百草折腰。
  雲中草原西南邊緣處,此時已然進入秋深時節,一場冷雨過後,許多地方都帶了霜花。

  馬蹄聲促,一騎南來。

  騎士不斷用力夾緊馬腹,催促戰馬疾馳。

  他看上去很狼狽,披散的頭髮在秋風中飛舞,身上則裹著骯髒破舊的皮袍子,無論是戰馬,還是騎士,渾身上下都是煙熏火燎的痕跡,一些地方還染著斑斑血跡。

  狼狽至此,騎士手中,依舊死死握著一把尤帶血漬的碩大彎刀,不過,卻被他當做了馬鞭,不停的拍擊著馬股。

  戰馬狂奔不止,奈何本就老弱,疾馳多時,馬嘴處已然冒出了白沫,顯然隨時可能力竭倒地。

  而在騎士的身後遠方,隱隱有煙柱升騰。

  十幾個縱馬疾馳的身影,緊緊綴在他身後里許處,揮舞著刀弓,狂呼亂叫。

  追逐與逃亡,自古以來便在這片土地上不斷上演,從來沒有停止過,而此時這一幕,也只不過是草原仇殺中的一個縮影而已,不值得奇怪。

  突厥人雄踞漠北,控弦百萬,不能阻止這樣的紛爭,大隋盛強,諸國歸服,東西突厥共尊隋帝楊廣為天可汗,也同樣不能杜絕此類仇殺。

  這是一片充滿了殺伐之氣的土地,如今也可以說是大隋與突厥漫長的邊境線上的緩沖地帶之一。

  一追一逃,轉眼便是十數里過去。

  老馬汗出如漿,嘴邊白沫中已經帶出了血跡,奔馳當中,一個趔趄,頓時翻滾於地,骨頭折斷發出的清脆響聲,分外的刺耳。

  馬上的騎士頓時被甩了出去,但他在空中時,便已團身如球,落地時在地上連滾了十幾圈,矯健的一躍而起。

  秋風吹開他的頭髮,露出一張尤帶稚嫩的面龐,可以看的出來,這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

  平凡而又粗糙的面容,卻擁有著一雙精光閃閃的眸子,好像畫龍點睛般,讓他看上去不再那麼平凡。

  加上他雖未長成,卻已經健壯無比的身形,透出幾分雄壯和難言的彪悍之氣。

  不過,雖然他打扮穿著,和草原上的胡人並無多少異處,連面容也被草原的寒風吹拂的黝黑粗糙,但和草原部族有著明顯差異的面容,還是能看得出來,他無疑是個漢人。

  此時他雖然狼狽,但倉促間,抬起頭望向南方那綿延的山嶺,還是讓他眸中流露出了希望的光彩,咧開嘴,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齒。

  這一刻,他不像是一個急急逃命的亡命之徒,更像是一隻被追急了的野獸,當他迴轉頭看向遠處的追兵的時候,凶狠猙獰之色在他臉上一閃而過。

  但他並沒有遲疑,只是略微晃了晃腦袋,便衝回去,撿起地上的彎刀,頭也不會的開始向山嶺方向逃去。

  追兵轉瞬即至,但像兔子一樣逃竄的敵人卻已經去到山腳下,隨即便逃上了山嶺的北坡。

  南方的山嶺間,漢家長城如長蛇般若隱若現。

  這些追逐而來的騎士,禿著前額,戴著翻毛皮帽,身上穿著骯髒的皮襖,無疑,他們並非突厥部族,很可能只是遊蕩到了這裡的突厥附屬部落中的一員,甚至於,他們可能屬於臣服於大隋的草原部落。

  這樣的部族,在雲中草原上並不少,他們在這裡放牧,在兩個大國之間來回搖擺,很難界定他們的歸屬。

  無論是突厥還是大隋,也都無意在短時間內,確定這片土地的歸屬,漫長的大國博弈當中,這樣混亂而又身份模糊的緩沖地帶,必不可少。

  也許他們是契丹人,也許他們是鮮卑部族,也可能他們是漢人和匈奴人的後裔,在這樣一個時期,沒多少人關心這個,甚至於他們自己可能都說不清自己血脈的來源。

  而此時,不論是追逐敵人而來的胡人,還是逃命的漢人,都不會顧慮這個。

  仇恨已經建立起來,只能用鮮血來洗刷,你死我活的爭鬥,在這片土地上已經延續了太長的時間,而且還要一直延續下去。

  追兵們咆哮著,追到山腳下,紛紛勒住馬韁,滾鞍下馬,拿起弓箭,不停的射出箭矢,想要將敵人射死在山坡上。

  這個時候,他們絲毫也不顧忌箭矢的難得,因為逃走的敵人,殺死了他們的首領,作為首領的衛士,他們已經失去了回去的資格,要么流浪於草原之上,要么便殺死仇敵之後,追隨首領而去。

  回到部落中的結果只能有一個,那就是被殘酷的處死,不會有第二個可能。

  在首領被殺的那一刻起,他們以及他們的妻子兒女悲慘的結局其實已經註定,他們之所以追到這裡,一來是仇恨使然,二來,則是為恐懼所驅使。

  氣急敗壞,兼且絕望的他們,已經不會顧忌,遠方的長城,本來是他們這些部族的禁地的事實,勢要殺死這個狡猾而又卑鄙的小崽子,為首領報仇。

  但敵人逃命的本事,實非他們所能預料。

  不但之前,順利的逃過了他們的圍堵,而且,在這個時候,於越來越是陡峭的山坡上,逃亡的少年不停的來回奔跑,絲毫不顧及於體力,從不直線攀爬,給敵人以瞄準的機會。

  箭矢在他身邊不停飛過,一支箭矢甚至擦過他的肩頭,將他那已經看不出本來顏色的皮襖撕裂了一個長長的口子,也沒讓他眨一下眼睛。

  終於,林木漸盛,山石也提供了更多掩蔽之處。

  少年靠在一顆大樹後面,急促的喘息了半晌,這才探頭看了看下面氣急敗壞的追兵。

  老子還是逃出來了,這些狗東西,想要老子的命,還差的遠呢。

  稍稍歇了口氣,少年沒有急著往山中逃走,而是露出半邊身子,精準的一刀劈飛一支奔向胸口的箭矢,同時向山下的敵人豎起了中指,哈哈大笑。。。。。。

  笑聲不絕,讓這狼狽的逃命少年,竟是顯出了幾分雄豪之氣。

  山下的敵人雖然不懂什麼國際通用手勢,卻也知道,敵人正在取笑他們的無能。

  咒罵之聲立即響徹山腳,隨即,十幾個人一陣爭吵後,看著少年漸漸隱沒於山林的身影,不由大急,一個大漢,拔出彎刀,一刀將一個嚷的最歡的傢伙砍倒在地,大聲怒吼著,留下了兩個人看守馬匹,帶著其餘人,追上了山坡。

  (阿草開新書,隋末故事,篇章會非常宏大,但阿草很擔心,自己掌握不了節奏,而且查資料會耗費大量的時間,所以只能寫著看,有什麼漏洞,大家也別太在意,畢竟不是正史,年頭和人物歲數對不上的地方,大家也別太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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