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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21 21:20:57

第一百八十五章 莊不凡的決定

    看到黃知縣進來,陸羽和徐綸都忙站了起來行禮。

    等再次坐好,也有下人進來換了新的熱茶。剛剛過完年,陸羽又是帶著禮物來拜年的,黃知縣態度也是非常和藹,沒有擺官威。坐定之後,又笑著說起來剛才的話題:「陸狀師,你是不是很奇怪,本官如何知道你的字奇醜?」

    「呵呵,」陸羽微微尷尬的一笑,「大人明察秋毫,自然能夠洞悉一切。」

    明顯的恭維讓黃睿爵大笑了起來:「其實說起來,我並沒有見過你寫的字,反應靈敏倒是我的看法,對於你字體奇醜,在聽徐才子的看法前,我曾經收到劉知府的信,知府大人提及你寫的狀紙不堪入目。你也很會藏拙,以前的狀紙都是找人代寫的吧?」

    「嗯,有個幫我記錄文稿的,平時我說書他就在一邊記錄。狀紙這麼重要的東西,我也不敢馬虎,不能把不堪入目的字污了大人的眼光,所以狀紙都另作了謄寫。上次去開封,只有我一個人去了,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人謄寫,所以不得已讓知府大人看到了我的字。」

    陸羽謙遜的說著,心裡哭笑不得,那劉大人堂堂一個知府,竟然有閒心傳播這樣的小道消息。不過,這也說明他和黃知縣私下是朋友,看來黃知縣交遊果然廣闊。

    「呵呵,陸狀師也不用覺得尷尬,知府大人本是一書法名家,其字自成一格,在詩書界頗有聲名,在他的眼裡,就算是本官的字體,也不過是勉強能夠入眼而已,是他的要求太高了。狀師的成就,關鍵在狀紙行文的精彩、公堂訟辯的巧妙。字體是否漂亮,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黃睿爵笑瞇瞇的說道,雖然是安慰,也不乏有一絲幸災樂禍。

    陸羽這才明白,怪不得當初遞上狀紙之後,那個知府大人對自己沒有什麼好臉色,原來他是一個書法家,看到讀書人字太醜。第一印象已經不好了。

    黃知縣又問起了在開封的事情,關於陸羽接的那件官司。陸羽也很直接地一一告訴了他們,只不過孫晉堂動手過的事情不會說,反正他們也只是想要瞭解一下過程,而不是要翻案。知縣又有人來拜訪。便沒有再陪陸羽說話。陸羽和徐綸也已經把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便告辭離開了縣衙。

    從縣衙回來,還是比較早,又找到了她們幾個女孩子,一起在城裡遊逛了一番。莊不凡只有其書生朋友,平時沒有什麼時間一起,過年也都一起拜年聚會。

    到了晚上,莊不凡來到了陸羽家,又和大家一起吃的晚飯。

    飯後。陸羽提出要送莊不凡回家。這讓大家都有點意外,莊不凡更加懷疑,他又不是第一次晚上從這裡回去。他家距離這裡也不是很遠,除了那次連環兇殺案兇手沒有找到之前。陸羽會從太白樓先送他回家之外,還沒有特意送他回去過。

    他跟隨陸羽的時間也不短了,對於陸羽的性格已經有所瞭解,也因為打官司的時候需要,會開動腦子思索、分析更多。現在從陸羽家出去的時候。腦子裡就開始思索陸羽地用意了。

    天氣冷。到了晚上尤其是,在外面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停下來說話,一直快步的走到了莊不凡家。

    進入了莊不凡父母留下的老屋裡面,點燃了***,莊不凡和陸羽坐了下來。他晚上是在陸羽那邊吃飯的,自己家當然也沒有燒熱水,這時候也就沒有茶水喝了。

    「先生,你送我回來,是有話要對我說吧?」莊不凡先開口了。

    「當然,你一個大男人,難道還要我當護花使者不成?」陸羽開了一下玩笑。

    莊不凡並沒有玩笑的心情,他淡淡地問道:「年已經過完了,再過一段時間,先生就要開始恢復工作了吧?」

    「以前只有我和蕊香,掙的錢,夠我們兩個衣食住行,就能夠鬆一口氣,現在已經做生意了,更多的人跟著吃飯,自然要考慮更多。再過一段時間,等天氣好一點,就要離開這裡了。」

    「先生有話……但請直說無妨!」

    「我不會跟你客氣,只是我在想如何開口好。」陸羽看著他。

    莊不凡微微一笑,「這幾個月,跟隨先生做事,讓我聽到了很多的故事,也學到了不少的東西,自己也沒有壓力的過了幾個月,實在是不錯的一段日子。現在,先生要去開封了,沒有興趣也沒有時間說書了,以後有故事,是直接聯繫書局。我跟著過去,也沒有什麼作用了,我就不去了吧!」

    陸羽看了他幾秒,忽然大笑了起來。

    莊不凡平靜的等著,沒有說話。

    「你以為我不知道如何開口,是想要辭退你的事?所以你自己先開口請辭?」陸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難道不是嗎?莊不凡平淡的看著他,讀書人自然有讀書人的傲骨,如果陸羽不想要他跟隨了,他會很爽快地請辭,雖然他很喜歡跟陸羽、蕊香在一起那種家人、好友般的親切氣氛。

    「不凡,我今日特地和你出來,就是想要和你商量離開地事情。但和辭退你毫無關係!」陸羽嚴肅了起來。「剛才我已經說了,不日便要離開祥符縣,但我不是要去開封,而是要去京城闖蕩!」

    莊不凡的臉色終於驚訝的變了變。

    「京城不比祥符縣,也不比開封,今日我和黃大人、徐師爺聊了一下,對京城的情形瞭解多了幾分。所以我在猶豫,要不要帶你去。因為我也不敢說能在京城立足,可能不行的話,就是轉一圈便回來了。而你……終究是讀書多年,明年是科考年,你必須開始準備今秋、明春地考試。」

    莊不凡地臉色再次變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陸羽會在為他考慮。為他考試考慮。

    「我想要安排你留在祥符縣,安心準備考試,得閒之際,便幫我監管一下郵局事務,也算起我留在這裡能做主的親信之人;但我又想要帶你在身邊,帶你去京城,在很多方面,你還是可以和我有所商量地。而且有很多常識類的東西,我還需要不是地請教你,至少……有你在身邊,我的字就不用出醜了……」

    陸羽把自己的想法已經說出來了,「所以,我必須要參考你自己的想法。聽取你的意見。但前提是不變的,不會辭退你,而且也會在錢銀方面支持到你考完。」

    莊不凡站了起來,有點慚愧的陸羽作了一揖,「不凡誤會先生之心了。先生不需猶豫,無論是開封開始京城,不凡均願意隨同前往。」

    「為什麼?」陸羽自己當然是更加滿意這個結果,但他還是不解,對於讀書人來說。三年一次的科考,無疑是最重要地大事。莊不凡怎麼可能隨便放棄呢?

    莊不凡顧慮已除,輕鬆盡顯。笑道:「先生以為我以前在街上賣字畫、寫文書,只是為了混個溫飽、蓄錢讀書考試麼?」

    難道不是嗎?

    不用陸羽反問出來。他已經接著自己回答了:「混個溫飽是事實,積蓄讀書考試則不盡然,我從來沒有積蓄過,過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根本沒有想過要繼續參與科考。」

    「為什麼?」陸羽忍不住問出了同一句。在他的印象中。古代的讀書人,科舉取仕是唯一改變命運的途徑。是大家削尖腦袋想要往裡鑽地事情。會放棄的人,除非是沒有才學的,而幾個月的接觸,莊不凡並不是沒有才學之人。

    莊不凡沉默了一下,他的神情也低落了幾分,最後苦笑了一聲:「你知道……我家裡並不富裕,但是自小父母便想要改變我的命運,想要爭一口氣。費盡心力供我讀書……」

    陸羽心裡一動,沒有做聲,繼續做他的傾聽者。

    「我也沒有讓父母失望,發奮讀書的結果,讓我自小就有神童之稱。窮學文、富習武,學文的門檻相對更低,但那只是學而已,你自己學,是門檻低,但對於大字不識一個地父母來說,又如何在家讓子弟學文呢?只有入私塾。我父母掙錢不多,多年私塾,已經給他們很大壓力。

    可私塾也只是有人教你學文而已,要參加科考,首先你要取得是生員資格。而要獲得生員資格,必須選拔進入縣學。」

    陸羽聽到這裡,基本上已經把後面的事情猜到了,看莊不凡神情鬱鬱,便替他簡單的說了出來:「你現在已經是秀才身份,說明你當年已經進入了縣學、取得了生員資格。只不過縣學費用更重、或許還有權錢交易地存在,如果不行賄的話,你地名額可能就會被其他花錢的人頂去,為了湊錢,你父母積勞成疾。大致如此吧?」

    莊不凡點了點頭,「考入縣學,父母都非常激動,但傾盡家財,只夠學資、遠不夠索賄,後從親友處多方借來錢銀,勉強供我入學。為了讓我能夠出頭,他們只能拚命的做活,做多份散工,身體上的過度消耗,錢銀、債務的壓力,讓他們垮了……可是……他們並沒有讓我知道……也沒有去看大夫,仍然拚命做工……等最後實在不行了,已經來不及了……不幾日,便……」他述說地聲音雖然平靜,但臉上已經流了兩道男兒淚。

    陸羽沉默著,他並沒有感動!

    不是他冷血,也不是他對莊不凡無情冷漠。而是這樣地故事,在現代時,從小就在報紙雜誌上沒有少看。看到第一個會感動,第二個會感動……等看到多個之後,就會開始懷疑、反思了,除了政府、制度、經濟等大問題之外,這樣的家庭有沒有問題?這樣地兒女有沒有問題?

    所以,他現在聽了這非常典型的故事之後,非常的冷靜,只是淡淡的看著莊不凡。

    如果這是一個現代的大學生。在說自己家的故事,陸羽早就教訓了:你父母就有問題!讓子女受教育本來是正確的,但超出能力所及、把所有一切壓在子女讀書出路這一條上面,就有賭博地意味了!而不讓子女瞭解工作疾苦、掙錢難、只是讓他們一味的讀書,這已經是一項很不好的無形教育!這樣的兒子更是無恥,讀書什麼時候都可以,其他路一樣可以成功,啃著老骨頭的血肉骨髓、就算讀的碩士、博士。依然是無恥、自私!依然不會有大前途!為什麼不能自己掙學費讀書?為什麼不能休學幾年、掙夠了錢再回來讀?

    但古代的讀書環境不同,更加不容易,所以,陸羽沒有說話。

    「後來,我就沒有再讀書了,條件不允許。我也終於體會到父母的辛苦……可惜已經遲了。子欲養而親不在……我開始天天為別人抄寫文書、寫對聯、臨摹名畫……花了很久地時間,才把欠債還清。然後我就看淡了,這樣入學又有何義?就算最後進士及第,也換不回來我的父母。而且我想……爹娘如果泉下有知,應該會對以前的期望有所改變,不再是指望我能科考出頭,而是能夠平安康健的活著。」

    陸羽點了點頭:「本來我還想要教訓你,為人子,若只是如此。實在是孝順的名義自私自利,不過你已經看明白了,已經悔悟了。這才是我認識的莊不凡。」

    莊不凡抹去眼淚,苦笑了一聲:「先生看高我了。幾年下來,我天天街頭擺攤,早就沒有少時才名。而自己也早就失去了上進之心,雖然看淡了,但心也冷了。就是過地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日子。只要掙的錢夠活。就不出去擺攤。直到後來跟了你!」

    「我一直是市儈之人,就算李三、李五兄弟的慘狀。我也最後也收了報酬,我又什麼值得你學習的?」陸羽自嘲了一下,他觀念不一樣,自己不會覺得這樣不對。

    「我已經不再是年少無知的小兒,清官,有時候只是一種態度。我在先生身上,看到了進取心。首先是活著,只有活著才能談論一切!其次是,無論什麼出身,只要有能力都一樣能出頭!我不知道先生是什麼出身,但看先生的文字,相信也……

    但先生只是幾個月,就響徹祥符縣,這是以前任何一個說書先生、狀師都沒有的影響力。若這只是機遇、運氣的話,那先生過去開封一個月,再次享譽開封,足以證明了自己的能力!這些不需要明言,也不需要教,我已經無形中受到感染,所以,我現在地態度,已經向先生靠近,沒有指望靠著科考這唯一出路,也沒有再繼續沉淪下去,而是追隨先生,找到新的出路!」

    莊不凡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已經一掃之前地落寞、神傷,是充滿進取心、充滿生活激情的狀態。

    陸羽笑了,「很好、很好,無論是你地觀念被我影響,還是真的因為我的行為、促進了你的變化,我都覺得這是一個好現象。科考是一個好途徑、過於執著就未必好了。迷失在過去的悔悟之中,也同樣不好,或許你現在這個態度,才是你父母所願意看到地。」

    「呵呵,這幾年,我已經沒有再為考試而準備,讀書不限於經典。能夠幫到先生地律法條文、社會常識之類,都是我這幾年看雜書得來的。」

    「同樣!四書五經,我沒有一本能夠背誦出來,只有論語能夠背誦幾章,其他地記不住幾句。嘿嘿,可我也是雜書看多了,你看看,現在大家都覺得我是博學之人!」陸羽開了一個玩笑,他是受到不同的教育,當然不懂四書五經。

    莊不凡汗顏,看來陸先生還真的不是一般人,字醜、不懂經典,都能夠坦然說出來。這才是豁達之人、真正的高人!言必引經據典的清高人士,反而落於下乘了。

    「既然已經決定,那就好好準備一下。」陸羽說完就離開了莊不凡家。

    今晚陸羽本來只是問一下他的決定,沒想到引得莊不凡這麼一番掏心底的話。不過,這反而把兩個人的距離更加拉近,以前雖然相處融洽,但還是互有尊重的僱傭關係,現在才真正的從未互相瞭解的友人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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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21 21:20:41

第一百八十四章 京城難

    對於徐綸這個人,陸羽之前並沒有刻意的瞭解過。經過在開封的歷練,他才明白自己來到這裡半年多、雖然崛起比一般人快,但並沒有多少人際關係,更沒有多少朋友。而這些是需要時間和誠意去累積的。

    所以在回來後,他開始動作了。鞏固劉員外、曹掌櫃、伍班頭這些人的關係,都是人脈的累積,但這些人的影響力都局限於祥符縣。所以,他才重點開始試著結交不是本地人、可能有很多關係網絡的黃睿爵知縣和徐綸師爺。但回來後一直很忙,而師爺這行當本來就比較低調,不是那麼容易能打聽到的。

    現在聽到徐綸的話,讓陸羽充滿了驚訝,不解他是從哪裡知道的。因為這事情,只有比較親近的人,在開封的時候,也只是跟幾個人說過而已。

    「呵呵,看你的表情,我是猜對了?你不用狐疑我是如何知道,我只是猜的----就這麼簡單。」徐綸笑著解釋了一下。

    「徐師爺真有眼光。」陸羽苦笑。

    「你回來後,急著把拖下的說書集中說完,這應該可以視之為無心常駐祥符縣了。我剛才也說了,年輕人拼勁大,更可能是選擇開封。

    而你不是一般的年輕人,你有著同齡人罕有的幹練和沉著,又有著大部分人都沒有的學識,懂得該忍讓的時候忍讓、該進取的時候進取。這樣的年輕人……目標會更高一點吧?所以,我能想到地只有京城了。」徐綸說出了他的推論。

    「果真如師爺所說,小生覺得過段時間,便前往京城一趟。談不上長期駐留、發展。只是先去看看吧。」

    徐綸又認真了起來:「請恕老夫直言,我希望陸狀師只是過去遊歷一番,或者經商之類。若想要繼續從事狀師行當,京城不是一個好開端。」

    「請先生指點。」

    陸羽並沒有去過京城。京城的朋友倒是碰到有幾個,但狄鋒等人相處時間短,聶蓉萱又話少,柳倩兒關心的是音樂,沒有談論過俗事。所以,他對京城地瞭解,還是很抽像的,是在不同的場合、不同的人嘴裡聽到的各種消息,加上自己的構想。在腦子裡成形的概念。

    「你的想法,或許是覺得祥符縣影響力小,在開封成名,影響便會大了許多,而京城是天下最繁華之所。只有在京城立足、揚名立萬,才能聞名天下。固然不錯,但如同我剛才說開封的難度一樣,在開封要立足、成名。要比祥符縣難多了,要在京城。就更是萬難了!」

    「能理解,機遇和風險成正比,機會和競爭也是成正比地。京城繁華百十倍,聚集的人才定然也是百十倍,更加難以出頭。」

    徐綸搖了搖頭:「這只是一點。不是最重要的。既然繁華百倍。機遇也這大百倍,就算競爭多百倍。一樣是有機遇的。就如同開封的狀師比這裡多,但你只要有能力,還是有機會地。」

    這也是陸羽的看法,只是徐綸不是自相矛盾了?他安靜的等著聽下面的分析,很快心中一動。「師爺說到狀師行當地問題……莫非除了狀師之外,其他都更加容易出人頭地?」

    徐綸讚許一笑,「重點便在此。不一定其他行業能更加容易出人頭地,但對於其他行業,都是機遇與競爭並行的,唯獨狀師行業不是並行地。」

    陸羽微微苦笑,「我明白了,難怪師爺剛才說在祥符縣會最穩當,只要我在這裡久了,不說每家每戶,但起碼哪些人是有背景的人物,都會心知肚明,只要小心個別不能動的人家族。而祥符縣可能沒有幾個、或者幾家,開封遠大於祥符縣,官宦貴胄之家也肯定要多許多;而京城又遠大於開封……但需要注意得罪不起的人物、家族,就不僅僅同比倍增了。」

    徐綸看了看門口方向,沒有人過來,才壓低聲音道:「在祥符縣,知縣大人就是父母官,過得悠哉悠哉,可是到了京城,別說知縣,就是知府級別的,也只能夾著尾巴做人。隨便碰到一個人,都有可能是什麼貴族子弟、官宦家人,甚至皇親國戚!」

    陸羽深以為然,也才明白,黃睿爵這不算清官也不算貪官、昏官地普通知縣,實際上比一般人想像得更加有政治智慧。

    在祥符縣這樣中等富裕地縣做官,既沒有江南富庶大縣的賦稅壓力,又比貧瘠小縣能撈到更多油水,最重要地是,天高皇帝遠,在這裡,他不說土皇帝,也是人人不敢得罪的重要任務。

    「開國到如今,大小爵位晉封過多少?世襲延續下來,有多少貴族子弟?京官人多、品級又高,那又是多少家族?還有傳統的名門望族,都有非凡的勢力;就算是靠經商起家的爆發富戶,與貴族、官宦子弟攀親,也比比皆是。如此龐大的群體,加上親友關係、裙帶關係、利益關係……」

    說到這裡,徐綸歎了一口氣:「京城的水渾著呢!經商之類,只要打通關係、捨得錢銀,自然能夠賺回來,只是利益往來,關係反而簡單多了

    但是狀師呢?你只替窮人打官司?窮人能有多少官司?了不起請人寫一份狀紙!

    其他的人呢?每次接官司之前,先花一筆銀子僱傭人、花數日時間調查雙方的背景?確定不會有惹不起的後台人物、家族,再放心的接?時間允許嗎?那樣的話,還有什麼前途可言?這只是京兆府尹經手的小官司,大一點的官司,往往直接的牽扯到各部、各司,又豈是民間狀師能夠發揮出影響力的?

    京城,固然能夠存活名滿天下的大狀師,也是一個大舞台,但不是一個新人能夠容易登台的。

    *我本是京城人,據我所知,京城知名的狀師,幾乎都是拜了靠山的。換句話說,想要立足、發展,狀師也必須站隊、站到不同派系去,接官司、也就不能對同一派系的。」

    陸羽苦笑:「狀師是民間的,如果已經這樣站隊了,不算政治人物,也是爪牙、走狗一般的人了,不僅僅自己沒有自由,而且一旦隊伍站錯,派系倒台,也是定會受到連累的螞蚱。」

    徐綸把自己的經驗間接說了之後,也沒有居功,微笑著說道:「當然,這些只是我個人的看法。我自己沒有做過狀師,年紀大了,也有點畏頭畏尾,陸狀師可以自己決定。我聽說……陸狀師之前說的《西遊記》故事,已經有仁義書局印刷成書了,將在過年期間推出,實在可喜可賀啊!」

    陸羽本來有點驚訝,因為他自己還沒有收到消息,不過剛才徐綸說了他是京城人,這也就難怪了,京城出來的師爺,消息靈通一點很正常。過年期間開始推出,那應該徐綸是先聽到了消息,這麼說……柳二還是採納了那些銷售建議啊!

    「呵呵,之前把故事整理成書稿了,給了仁義書局,我也沒想到這麼快就開始印刷上市了。」

    「這也是一條途徑。」徐綸似笑非笑的看著陸羽,「以陸狀師這樣聰明的人物,就算沒有聽到我剛才的一番話,想來也不會貿然闖蕩京城狀師界。去京城,也是以這一條途徑開始吧?」

    「哈哈……什麼都瞞不了您!」陸羽也笑了,這老頭有點意思,明明猜到了自己的想法,但還是裝作沒有猜到,把我不知道的情況分析出來了。「您說的對,通過開封的經驗,讓我明白了京城不是那麼容易闖蕩的,現在我也就是從這個機遇開始。然後把生意發展起來吧!呵呵,我是全面發展型,對狀師又沒有神聖使命感。」

    「那敢情好。」

    「師爺是京城人,我上次在開封,遇到一個人,是京城到開封的徐子侗大才子,和師爺不會是一家人吧?」陸羽只是隨便問問,雖然徐綸也很有才,但在祥符縣,他一個人就能和多個姓黃的聯繫到一起,何況京城人口那麼多,同姓的只怕也成千上萬吧。

    徐綸笑道:「子侗是我侄兒,年前他有來拜訪我,也提及了與陸狀師的會晤。」

    陸羽暗想,應該是後來倩兒以飄雲身份來捧我的場,才引起他的注意力的吧?只是一品居遇到過一次的狀師,會讓一個大才子記住才怪。

    「呵呵,不知徐才子對小生評價如何?」陸羽暗笑,在一品居是和蓉萱一起,後來又有倩兒,他不會以為我對女人有一手吧?

    「哈哈……正好跟我們大人對陸狀師的評價一樣!」

    「嗯?」

    「反應靈敏,文字奇醜。」接話的剛剛推門進來的黃知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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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21 21:20:28

第一百八十三章 徐師爺

    經過了成人禮的蕊香,在年初一的時候,頗為羞赧,加上行動有所不便,比較遲才起來,有紅紅、菲菲兩個人,也不缺少人幹活。

    陸羽雖然陪她多睡了一會兒,但今天少不了還有許多工作要做,他也不能一直呆在溫柔鄉。

    兩個丫頭因為昨晚的事情,看到陸羽的時候,有點不好意思,也沒有打聽笑話他們兩個昨晚的情況。

    早飯過後,陸羽便讓她們幾個女孩子自己去逛街,他帶著準備好的禮物,出門去拜訪兩個人。

    這裡是黃睿爵的地盤,除了官司之外,還有那次抓兇犯,也和黃知縣打過交道,自然是需要拜訪的人物。另外一個是師爺徐綸,以前他對陸羽也算還夠意思。

    事實上陸羽現在隨時可以把重心從祥符縣撤走,並不需要巴結這裡的知縣、師爺,而他會做出這樣的安排,當然是為了栽培人脈資源。

    官與官之間,是可能有許多網絡的,別看黃睿爵只是一個知縣,但是他的後面,可能有很廣的一個關係網絡、靠山之類的。就算在祥符縣之外,他也可能有屬於他的影響力。

    師爺和狀師一樣,都屬於特殊的行業,靠腦袋、靠嘴巴吃飯的。這也注定了他們也是會有自己的同行網絡的,而且跟狀師比起來,師爺與其他師爺發生業務衝突的可能性要小很多,更加容易建立關係網絡。同鄉、同年、同一個地方呆過,這些都可以讓他們很多同行連續上關係。

    從開封一個月回來,陸羽明白了人際關係網絡的重要性。才會衝著他們背後可能有很廣的人脈資源去可以結交。

    以前在祥符縣的時候,他還有一個說書地平台,也是一個迅速竄紅的公眾人物,想要製造一點影響力,是比較容易的。煽動無聊的聽眾去給他助威,很容易做到。也能製造一定的影響力,只要不和知縣大人有矛盾,是很容易混下去地。

    但到了開封之後,情況就完全不同了。完全是從頭再來,而短時間之內。是無法複製在祥符縣的模式成名,對於官場上、衙門上下。都是陌生地,如果那次不是孫佺累積有自己的人際網絡、並花錢打點好一切,他一個無名的外來新狀師,就算準備再充分,也不是那麼容易能夠成功的。

    而陸羽不會停留在祥符縣、也不會停留在開封府。還要往包括京城等外地闖蕩。如果不去經營人際關係網絡,就會一次次地從頭再來。

    坐著馬車來到了縣衙。陸羽和相熟的值班衙役打了招呼,把準備好地碎銀當新年利市錢發了,然後遞上了拜帖。

    剛過完年,來拜訪知縣大人的人自然不會少,當官地能收貴重的禮物,門前站崗的衙役,也能獲得一點賞錢,陸羽是狀師,不是富商,本來沒想到他會來的,這也算是意外之財,自然沒有人嫌少,皆大歡喜的為他去縣衙後院稟報。

    在等候回音地時候,陸羽讓侯七搬下了準備地禮物,他估計黃知縣沒空見他,畢竟他只是一個狀師,影響力不夠大,又撈不到多少油水,不值得浪費時間。所以陸羽也只是準備送上新年賀禮,主要是拜訪徐綸師爺。

    在外面等了一陣,那個進去的衙役回來了,同他一起出來地,還有老熟人伍班頭。

    「陸老弟!新年吉祥!」伍佰很熱情的過來稱兄道弟,拉著陸羽寒暄了起來:「你老弟在開封闖出名堂來了呀!是不是看不上老哥了?回來後也見不到你的銀子,想要找你喝酒都沒機會呢。」

    陸羽暗暗冷笑了一聲:找我喝酒?找我請客還差不多!還不是想要撈多點銀子過年?

    雖然心裡很明白,但他更加清楚小鬼難纏的道理,有道是「任你官清似水,難逃吏滑如油」,這種小吏比官員更加不能得罪,就算是得罪了黃知縣,他的任期一到,就調到別的地方去了,而他們這些衙役班頭則是一直在這裡的。

    「這實在是陸羽的不對,只因在開封延誤了時日,回來落下或許說書日程。今日如何?請伍班頭喝酒。」陸羽一邊說,一邊塞了一錠銀子給這城管頭子。

    雖然他不屑伍佰的貪婪,心中也早有覺悟,第一次遇到來收保護費,就先送上能拿得出來的最好東西。不過對於伍佰的原則,還是滿意的。至少在主動給了他好處之後,後來無論是在哪裡說書,都沒有其他的公差、或者地痞來搗亂。

    伍佰很貪財,但也實際,收到陸羽的銀子,馬上笑瞇瞇的說道:「今日是不行了,你不是要拜訪黃大人嗎?大人正在裡面等你。改日大家得閒再喝酒吧!陸老弟都在開封開館子了,什麼時候在祥符也開一家?我定然帶著眾位弟兄去捧場!」

    「先多謝伍班頭了,過段時間吧。」陸羽也笑了,知道他這是收了銀子的承諾,表示會看著陸羽的生意、不讓人搗亂。

    和伍佰又說了幾句話,陸羽便隨著另外一個衙役進入了衙門裡面,來到了後院。

    前面是辦公區,後院是知縣一家的住宅區。師爺徐綸是黃知縣私人聘請的顧問,也是隨著他到各地上任的,平時自然是和知縣住在一起。

    如今陸羽一進入後院,就先看到了徐綸,有徐綸接待,那衙役便告退了。陸羽忙讓侯七把送給徐綸的禮物拿了過來。

    徐綸自然是一番客氣,因為他和陸羽的交情也不算很深厚,怕他是有事相求。在陸羽直接說就是新年禮物,並無任何事情需要幫忙之後,才肯收下。然後領著他們來到一處書房休息,說黃知縣正在會客,還要等一會兒。

    給黃知縣的禮物,陸羽便交給管家,管家每逢年節禮物收個不停,自然不會客套什麼。

    禮品已經拿完了,陸羽便讓侯七出去外面等候。雖然馬車停在衙門外,不會有交警開罰單,但一會兒,衙役們還能幫忙照看一下,時間久了可不行。

    「陸狀師,聽聞你在開封也是闖蕩出一番名頭了,今年是會留在本縣,還是以常駐開封呢?」徐綸原本對陸羽比較欣賞,今天見他無所求的對自己行後輩禮、來拜年,自然好感大增。

    做師爺的雖然收入也不高,有機會的話,也是會受賄的,但那是有所圖的交易,對於行賄的人,不會有什麼好感。而今日陸羽送他的禮品,他沒有當面拆看,但不是金銀,只是禮品,意義就不一樣了。他不在乎禮品的價值,在乎的是陸羽有算他這一份,而不是來拜訪知縣的順便。

    「依師爺看,是如何好一點?」陸羽沒有直接回答,笑著反問。

    徐綸當初曾經在聽到陸羽和蕊香的對話之際,點撥了他一番,告訴他如何在公義與私利間取得平衡。現在聽到他徵詢自己的意見,心裡一動,暗忖這是不是他來拜訪的目的?

    「以老夫看來,各有利弊。若留在祥符,條件更加有利,定然能成為影響一方的知名大狀,弊端是……祥符終究不過是一座縣城,一切都是有限的;若常駐開封,格局自然大多了,聲名會傳遍整個開封府、甚至影響到附近州府。只是會辛苦許多,你已經立足,但要想成為知名大狀師,尚需付出更多努力,對手方面壓力也會大許多。」

    聽了他認真的分析,知道他是不是敷衍,而是用心替自己考慮,陸羽忙欠身行禮。

    徐綸卻微笑搖頭:「不過,這只是我的看法,我已經上了年紀,和你們年輕人是不一樣的。再說……以我對陸狀師的瞭解,我覺得你即便是詢問我的意見,你的心裡,也早就拿定主意了。」

    陸羽也笑了:「哈哈……看來我和徐師爺真是君子之交,雖然平時淡如水,但師爺對我還是真的很瞭解。沒錯,我很感謝師爺的意見、也覺得有道理,但我還是會堅持自己的想法。」

    「呵呵,我覺得你決定肯定是對的。年輕人應該會拼勁大一點,選擇開封不奇怪,不過……我猜想你應該不是選擇開封、更不是祥符,而是會去……京城。」徐綸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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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21 21:20:14

第一百八十一章 火辣擦背

    菲菲問完,看到陸羽的目光,頓時明白過來,他肯定是想到什麼更加不雅的地方,頓時臉紅,低頭不敢再看。

    紅紅則在一邊吃吃的笑了起來,然後解圍道:「我也來說一個聽過的,不洗真乾淨,洗洗不乾淨,不洗有人吃,洗了無人用。猜一樣東西。」

    「可以吃的?」蕊香問道。

    「嗯。」

    菲菲顯然也是一起知道過的,又抬起頭得意的笑看著他們幾個。

    陸羽和莊不凡互相看了一眼,什麼東西不洗就吃?洗了反而連用都不用?這是什麼怪食物啊。

    蕊香則因為經常接觸洗衣服、洗碗筷之類的,弱弱的小聲道:「會不會是水呀?水也可以吃的,洗了東西就不乾淨了,沒人用了。」

    紅紅、菲菲頓時叫好起來:「蕊香姑娘很厲害,一下就猜出來了。不過先生和莊先生怎麼就猜不出來了?」

    「好呀,你們還女子同盟了。」陸羽笑道:「老虎不發威,你們當我是病貓啊。我來出一個……一對夫妻,有凹有凸,白天交合一整天,直到晚上才拔出……」

    他的話才說話,三個女孩子已經掩臉嬌羞,嗔道:「先生今天好那個……」

    莊不凡也咳嗽掩飾,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這才是淫蕩。」

    陸羽搖了搖頭,「看你們想的,又不是我首創的,我也是聽來的。好吧,我改文雅一點,一對夫妻,同命相依,白天結合,晚上分離。猜一樣東西,男女都見過的。」

    「不猜。肯定不是好東西!」

    「換一個!」

    紅紅、菲菲都叫了起來。

    「好,換一個,想要玩它,才買它,買來後,卻天天打它。」陸羽笑瞇瞇的說:「這次別想歪了。不是SM、不是性奴,只是一樣娛樂用品。」

    眾人無語,誰會猜性奴呀!偏生他那麼邪惡。

    「我知道。敲鑼打鼓!鼓是用來玩的,而買來之後,當然是要打著玩。」

    「真的呢!」

    ……

    ……

    大家一邊猜謎語、說點小故事,在其樂融融的氛圍裡,把飯吃完了。吃完飯,時間已經不早了,莊不凡先自己回家去了。

    而現在有紅紅、菲菲兩個,也不需要蕊香參與,她們一個收拾、洗刷,一個去添加柴火。把洗澡水燒得熱乎一點。雖然兩個人是做慣了地,但蕊香也是做慣了,沒有把她們當丫鬟看待,也參與幫忙。

    陸羽自然是如大爺一般坐享其成,不過重活,他還是親自動手的,不讓女孩子辛苦,比如說把洗澡的大木桶搬出來。

    現在天氣冷。不是每天都洗澡。不過在開封回來之後,習慣了孫家的大浴桶,陸羽也特地買了一個那樣的大木桶。這讓女孩子,一般是要兩個人抬才能輕鬆一點,所以都是陸羽自己搬。

    搬哪裡?自然是搬進屋裡。這麼冷的天。只能是把木桶、熱水都提到屋裡沐浴。這些天地規律。一般是陸羽先洗,然後蕊香、然後她們兩個再洗。雖然這樣會比陸羽跟蕊香一起洗多浪費一盆水。

    但這裡不比孫家那麼大,而且為了不那麼麻煩,不把木桶搬入陸羽房中,只是在中間的客廳裡面。他洗澡的時候,幾個女孩子就在房裡說話,她們洗地時候,他就先進房去了。就這樣一牆、一門之隔,陸羽好意思、蕊香也不好意思啊。

    現在蕊香還是繼續和陸羽住在一起,紅紅、菲菲住在另外一邊的房間裡。幾次洗澡,都苦了陸羽,他雖然先進入了房間裡,但她們就在外面洗澡,水聲清晰可聞,比之親自看,更加讓人遐想,往往讓他一柱擎天。蕊香還安靜一點,很快就能洗完。等到紅紅、菲菲,是兩個人一起洗,往往在浴桶裡面小聲嬉鬧,想著兩個少女光溜溜的在水中你摸摸我、我抓抓你,他幾乎想要把蕊香就地正法了。

    平時不洗澡的晚上,都是她們打來熱水,給陸羽洗腳,讓他很是愜意。而今晚辭舊迎新的年夜,總要沐浴的,清新乾淨迎接新年。

    搬進來木桶,蕊香和紅紅已經洗完了碗筷,菲菲也把水燒好了,陸羽過去幫忙把幾桶熱水提到了客廳裡面。

    已經收開餐桌的客廳中央,放著一個大號的浴桶,邊上放著幾桶水,陸羽先倒了兩桶進去,其他留給她們的先蓋著。

    三位少女也都進來了,把客廳大門關好。今日因為過年的關係,剛才點了很多燈,比平時更加明亮,宛如白晝一般,讓人可以看到她們喝過酒地臉上紅撲撲的。

    蕊香幫陸羽把換的衣服拿好放在邊上,然後和紅紅、菲菲先進入了另外一邊的房裡。

    陸羽脫了衣服,試了水溫,進入了大木桶裡面。然後幾乎是半躺在裡面。在孫家和蕊香一起入浴,身體常常接觸,撩撥得他心癢難熬,便尋思著買個再大一點的,這樣就能不那麼好觸碰了。可是回來之後,夠大了,卻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玩水。

    泡在熱水裡面的感覺非常舒服,陸羽閉上了眼睛,享受著全身心的放鬆。沒錯,現在不僅僅是身體放鬆,他也完結了一部分工作,放下了心結,真可謂是全身心的放鬆。

    才泡了一會兒,陸羽聽到了輕輕地門響,本來裡面低聲嘰嘰喳喳地說話也安靜了下來。他心裡一動,莫非那倆丫頭慫恿蕊香過來和我一起沐浴?

    嘿嘿,反正她們也是知道的,只是臉上不好意思而已。不過今天過年嘛!就當慶祝好了。

    他心中充滿了期待,和三個美少女生活在一個屋簷下,還和其中一個同床,卻要克制好,對他來說,心頭的火自然是越憋越旺。今日在酒後,會稍微夾雜一點葷腔,應該也是內心壓抑下的一絲放縱吧。

    他繼續閉著眼睛,裝作沒有聽到,以免蕊香不好意思。

    很快,他聽到有人走近了身邊,而且似乎在悉悉索索的脫衣服……

    陸羽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一下。心裡則在期待著,縱然不能真個,看看、碰碰,過過乾癮也不錯啊!不,今晚不過乾癮了,還是用代替地法子吧……

    這時候,陸羽感覺到一雙小手放在了自己地肩膀上,在肩膀上輕輕揉捏,還掬起熱水幫他擦拭著。

    陸羽伸手抓住其中一隻手,開口道:「幫我擦背就進來擦吧,別凍著了!」

    「撲通」水響,已經有一隻腳垮了進來,然後又是一隻腳垮了進來。

    陸羽大為驚訝,蕊香這小妮子是妖精不成?怎麼能在我後面幫我捏著肩膀,還能進來桶中?

    他忙睜開了眼睛,看到面前進來的可不正是蕊香,她正含羞地摀住胸前,然後坐入水中。

    他趕緊回頭,看到的卻是兩個臉色緋紅的俏婢,紅紅、菲菲都已經脫了衣服,只剩下最後貼身的薄衣。

    他這才明白過來,剛才門響之後,不是她們慫恿蕊香一個出來了,而是酒後的三個小姑娘膽子都大了都出來了!脫衣服的是蕊香,擦背捏肩膀的則是紅紅和菲菲,他現在抓住的手,也是菲菲的。

    「怎麼會是你們……」陸羽有點尷尬,忙放手,然後雙手摀住身前。

    紅紅、菲菲兩個人臉紅紅的,不敢看他,低聲說道:「先生,我們來給你們擦背吧!就在外面擦……不進去了……」

    「你們……唉,這樣會凍著的。」陸羽苦笑了一下,看著紅紅已經走到了蕊香後面,正想要說他和蕊香兩個人互相擦背就可以了,見她不敢看自己,又想起剛才以為是蕊香而說的那句話,忙解釋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你們在外面也應該披上衣服,這麼薄的衣服,會凍著的。」

    「不礙事……喝了點酒,現在身子暖著……」後面菲菲低聲說道,又把手放在了他肩膀上,剛才是一人一隻手,現在讓她自己一個人來,有點不知道如何下手。

    紅紅也把手放在了蕊香的背上,蕊香後背只有陸羽碰過,沒有試過女孩子幫她擦背,讓她感覺也挺彆扭的。看著大家反正都已經尷尬,她乾脆說道:「紅紅姐、菲菲姐,乾脆你們也已經進來吧,這桶也夠大……」

    紅紅、菲菲都吃了一驚,她們兩個知道蕊香現在雖然沒有和陸羽成親,但也知道他們的關係,雖然她年紀比她們還小兩歲,但也是把她當女主人看,沒想到她會這麼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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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21 21:20:01

第一百八十章 過年樂

    陸羽給曹掌櫃的加盟費報價是一千兩,開店的成本都不用那麼多,但他不會降價,明說這是因為現在是初期,等以後如果愛餐廳的影響力擴大之後,加盟費用還要更高。這個昂貴的加盟費,又把曹掌櫃擋了回去,他原先想到的是給陸羽的好處,二、三百兩到頭了,沒想到會那麼多。

    陸羽也不著急,一切都可以等到過完年再說。

    下午,大家都沒有出去,莊不凡也過來在陸羽處,兩個人喝茶、聊天,校對莊不凡已經潤色謄抄好的射鵰英雄傳,以及剛剛記錄好,還沒有潤色加工謄寫的封神演義。蕊香帶著紅紅、菲菲兩個,一早就出去採購了許多的食物,此刻三個人正熱火朝天的準備晚餐。

    到得酉時,年飯已經準備完好,而春聯則已經有莊不凡寫好。大家都是年輕人,都很興奮的貼春聯、放爆竹。

    等所有一切弄好了,五個人聚集在點了幾盞燈、照耀得很明亮的客廳裡面,在餐桌邊上還生了火爐,讓裡面暖烘烘的。

    圍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大家沒有急著開吃,每個人都有一絲激動和興奮。

    莊不凡歎了一口氣,「先父、先母已經去世多年,這幾年過年的時候,都是我一個人。平時縱然有很多朋友,到得年夜,也只有自己一個人守著冷清的寒舍。今年和大家一起,很熱鬧,我……甚是開懷!」

    秀才說完自己先把已經斟滿的酒一口喝干了。

    他的感慨影響了大家,大家心裡都是感慨,有他帶頭了,其他人也都想要說出來。

    蕊香輕聲說道:「我也是。我是孤兒,父母早就去世了,從小跟著爺爺長大,過年的時候就我們兩個。家裡又窮,即便是過年,也不過是能夠吃一頓糙米飯、能有兩個菜而已。今天,能和表哥一起,還有莊哥哥、紅紅、菲菲兩位姐姐,真的特別的高興……」

    陸羽怕她觸景傷情,想起爺爺。拍了拍她地後背安慰了一下,然後笑著轉換了目標:「紅紅、菲菲,你們兩個呢?呵呵,你們以前在孫家。肯定熱鬧百倍吧?這裡反而冷清了。」

    紅紅、菲菲同時搖頭,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夾雜著說了起來:

    「才不會呢!孫家過年的時候,雖然熱鬧、排場,但是夥計也多,那幾日我們都是忙得要死。」

    「對啊,就算是年飯,也是伺候著老爺他們吃完之後,才能輪到我們,大家也是在廚房吃飯。」

    「在先生這裡不同。我們不用那麼辛苦,先生和蕊香姑娘對我們都像親友一樣,讓我們有種自己家裡的感覺,我們也都很歡喜呢!」

    兩丫頭說的是實話,在大戶人家的丫鬟,雖然吃喝可能不會差。但她們的忙碌也更多。而丫鬟是下人。下人當中還有階層,連管家都不會和她們同席,何況主人?剛才陸羽讓她們一起入席,縱然相處了一段時間,瞭解陸羽的性格。

    兩人還是激動不已。

    「唉。你們都說了。我也說說吧!」

    陸羽的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現在這裡一起吃飯地,都是真正的自己人。除了紅紅、菲菲是剛剛跟他沒有多久的丫鬟,莊不凡和蕊香都是最親近的人了。但大家對於陸羽地來歷,都是一無所知。

    誰都有好奇心,平時不便問陸羽,現在看他自己有興趣說出來,都很想聽聽這個傳奇人物的傳奇經歷。

    陸羽看出他們眼裡的好奇,笑道:「別期待那麼多,你們不是都崇拜我嘛,當然我要保留一點神秘,什麼秘密都告訴你們了,你們會發現原來我不是凡人、或者……原來我也不過是一個凡人,那就不好玩了。」

    開了一下玩笑,表示了自己不會多說來歷。然後他開始說自己的感慨:「我以前跟你們說過,我過去周遊海外國,雖然有點吹牛誇張,但其實也差不多。在很多年裡,我已經習慣了平靜的過年了,對於我來說,過年並沒有什麼好慶祝的,只不過是休息幾天而已……早就沒有了過年的氣氛……

    今年來到祥符縣,來到蕊香家,其實我人已經厭倦了一切,已經非常的脆弱、空虛、不知道如何是好……」

    陸羽回想著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把已經消弭的那些感覺用另外地借口說了出來。

    「……蕊香知道的,我曾經發呆了半個月,基本上很少說話,除了和爺爺、蕊香會交流幾句之外,從來不和其他人接觸,就是自己發呆……後來和蕊香來到這裡,看到大家平靜而又充實的生活,讓我慢慢的轉變了想法,重新開始有了奮鬥、上進的念頭……今年過年,我也和大家一樣,很久違的享受、很開心地氣氛!」

    陸羽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大家猜想著陸羽肯定受到過什麼重大地失利、挫折,以至於一度心灰意懶。不過現在他已經重新站起來了,這是值得高興的!

    各自說完了自己的感慨,大家很快就活躍起了氣氛,開始品嚐三個小姑娘的家常菜。蕊香只能做出家常小菜,孫家有專門的廚師,紅紅、菲菲地手藝也只能做做小菜,主人正餐、家宴等都是大廚掌勺。

    不過陸羽和莊不凡都不會挑刺這些,吃得有滋有味。而且這裡距離太白樓很近,也從太白樓訂了幾個菜送過來地,酒也是從太白樓沽的。

    都不是嗜酒之人,沽來地不是烈酒,過年高興,三個女孩子也都喝了一點。莊不凡為了活躍氣氛,提議道:「我們來猜謎,錯了的罰酒如何?」

    「好啊、好啊!」紅紅、菲菲當先叫好起來,在孫家的時候,大家無聊,丫鬟們也會猜謎打發時間。

    蕊香也躍躍欲試。

    「夫人何處去?猜一字。」莊不凡先出了一個簡單的題目。

    幾個女孩子都抗議起來:「我們識字不多,哪裡猜得出來,讓先生來!」

    陸羽對於猜謎並不是特別的在行,現在大家開心,他也不會掃興。便思索了起來,猜謎其實也就是分析意思、留心細節、聯想推測的過程,只要用心,也並不會想像中那麼難。

    「夫人……何處去……猜字……莫非是『夫』字的『人』,何處去了?二字?」

    莊不凡大笑:「先生果然無所不精,便是二字!現在由先生給我們出一個。」

    陸羽笑罵了一句:「我是猜的,別拍馬屁,出謎語我不在行,還是你出吧,別字謎了,出個簡單,讓大家可以一起來玩。」

    莊不凡想了想,說道:「左一片、右一片,兩片東西不見面。猜人身上的一樣東西。」

    猜人身上的器官,這些三個女孩子也能參與了,大家都思索著什麼東西是左一片、右一片的。

    陸羽想了一下,低聲笑道:「小莊,看不出你小子很淫蕩啊!不過有姑娘家在,怎麼能出如此之題?」

    莊不凡一愕,不解的看著他:「這……有問題麼?」

    三個女孩子也不解。

    「你說的左一片、右一片的東西,是不是只有女子身上才有?」陸羽淫蕩笑道。

    看陸羽的模樣,還有說出來的話,三個女孩子都臉紅了起來,低聲嬌嗔,不知道陸羽想什麼歪處去了。

    莊不凡也臉紅了起來,他是正經的書生,出的題目也正經,被陸羽這麼一說,反而讓姑娘們都誤會了。他忙說道:我提示一下,此物管八面,人人有兩片,用手摸得著,自己看不見。

    是人就有,牲畜也有。」

    菲菲用手在自己身上看不見的地方比劃了一下,馬上笑道:「我知道了!是耳朵!兩片耳朵才是摸得著,看不見,而且它們永遠不可能見面。」

    大家都鼓掌叫好了起來,莊不凡更是白了陸羽一眼:「先生,耳朵何來淫蕩?」

    紅紅也湊趣問道:「先生,你原本猜的是什麼?」

    陸羽老臉一紅,看來是自己憋久了、思想不夠純潔了呀!

    「咳……我以為他說的不見『面』,是『臉』看不見,所以我以為他說的是兩片屁股。」

    大家都掩飾著笑了起來,女孩子稍微有點不好意思,猜『屁股』的謎語,確實不雅,不便和女孩子說。

    只是菲菲又好像想起了什麼,奇怪的問了一聲:「不對呀,先生剛才不是問莊先生是不是女子才有,難道男子沒有……那個嗎?」

    陸羽汗顏,瞪了她一眼,小丫頭還真的是打破砂鍋問到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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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21 21:19:48

第一百七十九章 加盟

    陸羽原本說了兩次不說,也就是六天。但一直過了一個月,劉員外自然心急,他不著急故事,但他需要故事帶動的效果,所以需要一個結尾。

    現在得到了陸羽的承諾,也沒有和他們一起吃飯,先行離開,他已經聽出陸羽不想再拖著了,估計年後會回到開封發展,所以必須要利用好這最後的機會,爭取在最後幾天擴大影響效果。

    按他的想法,就算連續講完的話,最好也是在過年之後,剛剛過完年的正月裡,很多平時勞作的人,都會休息一下,城外鄉村的人也會湧到縣城來玩,那樣效果最好。但他也不敢強要陸羽改安排,只能利用好這幾天,不過現在快過年了,也熱鬧了許多。

    劉員外離開,曹掌櫃更是熱情的邀請陸羽去太白樓吃晚飯。

    陸羽笑道:「老曹,以前在太白樓說書,你招待我們,我很感謝。但現在已經很久沒有替太白樓說書,無功不受祿啊。而且……我知道你的來意。你想要讓我在年初幾天開說新故事吧?說實話吧,故事有,但我暫時沒有這個心力了,我想要好好休息一下!所以你也不用浪費請我吃飯了。」

    曹掌櫃笑瞇瞇的說道:「怎麼會浪費呢?以羽少現在的身份,請你地方,是我的榮幸啊。就以咱們的交情,請你吃飯,也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你也儘管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半句關於說書的事兒!」

    陸羽笑看著他,「看你臉上的皺紋,都笑成菊花了。說沒事我還真不信呢,我已經讓小莊去太白樓佔位了,但你請我。還真的說出一個實際一點的原因來。」

    曹掌櫃也沒有尷尬,繼續滿臉笑容:「不是說書,也不需要打官司,只需要羽少稍稍地動動嘴皮子就可以了。」

    陸羽一下子醒悟過來,知道他要什麼了。他是經營酒樓的,關心的當然是營業額、關心的吸引客人,而說書只是手段之一,現在有了更加新鮮的噱頭。

    「你想要我教太白樓的廚師做那幾樣新式食品?」陸羽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呵呵,我聽說羽少在開封開了個餐廳,生意非常之好。想著羽少也不會只關心外人,讓祥符百姓嘗鮮都沒機會。所以,咱們太白樓願意替羽少傳遞美意,這些食品都會冠上羽少的大名——陸羽油條、陸羽茶蛋、陸羽豆漿、陸羽果汁……」曹掌櫃熱情的蠱惑著。

    陸羽差點笑噴。靠,我的『油條』、我地『蛋蛋』、還有我的『豆漿』……這也太邪惡了吧?這樣一冠名,還有幾個人敢吃啊!

    「如果愛」新式食品在開封迅速紅火,雖然因為通訊不夠發達,短時間內難以傳到外地去,但開封府所轄的縣,卻更容易傳播,而祥符縣是陸羽的大本營,陸氏快遞郵局地總部在這裡。每天來往郵寄的老劉他們,自然會把開封的好消息傳回來。曹掌櫃是精明人,所以也打聽清楚了。

    不止是他,開封很多餐廳酒樓的老闆、掌櫃都在打聽做法,像一品居這樣的不屑於這樣的小吃,但一般的酒樓。還是想要抓住這個熱點。模仿撈一筆。只是不知道具體做法,光去買來試吃,總是做不成那個味兒。其實大家不知道,這味道已經帶入了心理影響,別人買的不僅僅是食物、還有好奇、期待。這是品牌附加值。就算模仿到了。也沒有這一份感覺。還是會差一點。

    而通過關係找十家店的廚師,卻沒有一個鬆口。他們獲得陸羽地培訓。能夠領先其他人,自然秘而不宣,就算有利益誘惑,他們也得掂量一下能不能幹得過「陸羽加唐大年」這兩個狀師後台。

    「老曹,你既然已經打聽到了開封的消息,自然也應該知道,我是與別人合作,我是技術入股,出錢多的是孫家。雖然現在沒有專利權,但也是我的價值體現,怎麼能隨便說出去呢?」

    曹掌櫃沒想到陸羽會直接的拒絕,稍微有點尷尬,然後又笑著說道:「我們又不會打如果愛的招牌,只是在太白樓賣賣而已,更加不會去開封搶生意。這沒關係吧?當然,我也不會虧待羽少,酬謝自然少不了。」

    陸羽搖了搖頭,認真地說:「老曹,我不是要挾報酬。跟你說實話吧,先不要說模仿,就算有我親自指點,味道做得一樣,也賺不了多少錢。再過久一點,那些食品也肯定有人模仿做出來、甚至做得比我教的好,但如果愛的品牌也就豎立起來,對我不會有影響。如果你真的有心做的話……」

    他地話,已經讓曹掌櫃冷卻了幾分,但聽到最後一句,又多了一絲希望。

    「如何?」

    「加盟我們!」

    「啊?」

    「就是你付一筆加盟費用。然後我會把全套地流程寫給你,派人指點你裝修、培訓。把餐廳的招牌也授權給你,讓你在祥符縣開一家『如果愛』餐廳。」陸羽笑瞇瞇地說出了建議。

    想要真的把一個餐廳開遍天下,靠著他和孫家的力量是不可能的,所以收加盟費,開加盟連鎖店,是最好的選擇。

    曹掌櫃呆了一下:「就是我付一筆錢給你,然後你教我怎麼做?還不是一樣?為什麼我要另外投錢開一家你們的分店呢?」

    「不一樣,太白樓你可以繼續經營,那是全新的客源。先跟你明說,加盟費用不會低,但你速度夠快的話,或許幾個月就回本了。老曹,你經營太白樓是傳統手法,我這是從海外學來的新式手法,你如果相信我、有膽跟著我博,就博一次,或許你有第二春;否則的話,就還是用老辦法經營好太白樓。

    咱們以前合作很愉快,所以我跟你交底說實話,也會優先考慮你。祥符分店是肯定會開的,你覺得划不來,或許也有其他人找我,就算其他人不來,我自己也會開的。」

    陸羽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向房前。

    天色暗了,三個女孩子也忙碌完了,正由蕊香帶著兩人點燈。

    「走吧,我們吃晚飯去!」

    ……

    ……

    從第二天開始,陸羽就恢復了工作,把落下的故事補上,開始繼續說書。他的回來,也迅速傳遍全城,當然,其中也有劉員外安排人傳播的緣故。不過陸羽不在的日子,還是讓喜歡聽故事的人悶了不少。

    以前聽書的人只是一小部分,但陸羽說了幾個長篇故事,都很精彩、更是以前從來沒有聽過的,讓更多的人喜歡上了這種休閒方式。可是《射鵰英雄傳》早已經說完了,就算盜版的,也都講完了。《封神演義》他一直是公開講的,現在正版的不說了,盜版都沒地方盜。

    現在陸羽回來了,而且人品大爆發,連續幾天,每天講兩三個時辰,讓很多人都不顧寒冷,聚眾聽他說神話故事。

    在過年前兩天的時候,故事全部說完了,追了幾個月的聽眾,難免有點意猶未盡。不過馬上就過年了,也沒有讓大家有時間唏噓。

    過年前一天,陸羽帶著蕊香回了一趟杜家村,紅紅、菲菲兩個丫鬟也跟著去了,兩人回去是祭拜爺爺杜二甲的。

    在杜老頭的墳前,蕊香自然是痛哭了一場,但現在的,不如爺爺剛剛去世時候的茫然,現在她已經有了新的寄托和依靠。

    陸羽也在墳前,暗暗對收留來歷不明的他的杜二甲發誓,一定會好好照顧蕊香一輩子!

    這是他們在蕊香爺爺去世之後的第二次回來,上一次回來,是為郵局招聘很多年輕人。人都是現實的,窮人尤其是。那時候因為杜二甲的死牽扯到了大地主杜堂家,本來大部分來祭拜送葬的、最後變成沒有幾個人。但上次陸羽和蕊香給予了杜家村許多年輕人工作,杜老頭也去死久了,村裡人這次對他們都很熱情。

    只不過,已經嘗遍了人情冷暖的蕊香,已經感動不起來了。她知道同村的叔伯、長輩們,也是利益優先。只有陸羽是無論貧窮富貴都把她帶在身邊相依為命的。

    那日陸羽的話,似乎把曹掌櫃嚇住了,或許覺得不值得,老曹沒有再找陸羽,去太白樓吃飯碰到還是很熱情。但在年三十那日中午,他突然找到了陸羽,決定博一把,開設第一家如果愛加盟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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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21 21:19:25

第一百七十八章 說書終結

    侯七也是祥符縣人,回到縣城,自然熟悉無比,至於陸羽住在什麼地方,不需要再提醒他,他已經先從老劉等老同事哪裡打聽清楚了,直接把他送到了住所門口。

    孫家的馬車跟著來到了門口,在兩個車伕的幫助下,才把誇張的一車禮物搬了進去屋裡。陸羽看了一下,真的是應有盡有,衣服布匹、被褥、筆墨紙硯、茶葉、瓷器……反正是現在多了兩個人,不用增加什麼東西,日常所需都已經有了。

    紅紅、菲菲兩個丫鬟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一切都覺得新鮮無比,不過她們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馬上開始收拾打掃起來。

    其實也沒有多麼髒,蕊香過去不到十天,以前她都收拾得很乾淨。

    在她們三個收拾房子的時候,陸羽一個人站在了院子中央,他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帶著冷風的空氣吸入腹中,讓他感覺腦中清醒了一番,一切的感覺也真切了許多。這是寒冬的味道,更是有種熟悉的味道,和他剛才進城之後的感覺一樣。

    一個月的奔忙,再次回到剛剛落腳半年的地方,讓他有了一種全新的感覺,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回家,沒有再把其他人當成「古人」、自己是「現代人」,而是開始覺得自己是祥符縣人、是大周朝的古人了。

    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轉變的,不過,現在他覺得,這種感覺也不錯。

    門外有人敲門,驚擾了獨自享受心靈放鬆的陸羽。

    她們三個女孩子都在收拾房間,把搬入到廳內的所有物品。逐一擺到房內去。只有陸羽一個人是閒著的,所以他也不能再靜下去了。

    「小莊?你消息好快啊,快進來。」看到門外的是莊不凡,陸羽也多了一絲熱情。

    「我在郵局啊,侯七到郵局來說了。」莊不凡隨著陸羽進來了。

    「我不在地時候,辛苦你了。」

    「辛苦不會,只是……」莊不凡苦笑了一聲:「那邊封神演義的故事還沒有說完,我們原先說的是兩次不說,可是現在,這都快十次了。這些日子。經常有人詢問你什麼時候能恢復說書。」

    因為和陸羽一直出現在說書現場的,就是莊不凡和蕊香兩個人。蕊香雖然跟隨了更久,但只是照顧陸羽,在他熱的時候扇風、渴的時候送茶水。而莊不凡不同。他從出現開始,就是隨行記錄陸羽的說書。所以在很多人的眼裡,陸羽就算沒時間說,也會口述給他,讓他先說上幾段,以免大家把故事都忘了。

    催更新了!陸羽先是暗笑,然後又是輕歎了一聲,「說書……也是苦活兒,不僅僅費了腦力。連續一兩個時辰的演說,也是體力活。你又跟隨我記錄,經常寫到手酸,自然有這個體會。如果有更好的工作,誰願意做這個?」他現在還只是說別人已經寫好地故事,要是原創。更加難!

    莊不凡點了點頭。然後又有點驚訝的問道:「先生莫不是想要不說了?」

    陸羽微笑搖頭。

    比起一般的說書先生,他已經算是不錯的了,獲得地知名度、影響力都大了許多。只是到了現在的程度,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現場說書了。畢竟沒有收入,何來動力?以前也是藉著這個平台而已。就好像明星一樣。沒幾個買唱片、進影院,但有個平台。成了明星後還可以從廣告、演出等方面獲得補償收入。

    「封神演義肯定是要說完的,劉員外早就一次性付錢買斷了,我要是不說完就太不厚道了。不過射鵰英雄的後續故事,年後就不說了。」

    莊不凡知道陸羽在開封也開店了,不僅僅是郵局的事業,加上狀師的收入,確實不需要靠說書掙幾個小錢了。只是,他個人是非常喜歡聽故事的,還是不無遺憾。

    看到他的表情,陸羽笑道:「你不用怕沒有故事聽,我的字寫得不好,就算再怎麼練習,也難以快速地變好,而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練習了。所以……」

    莊不凡心中一動:「先生的意思是,以後是只說給我一個人聽?讓我把故事記錄下來?」

    「沒錯,然後把印刷成書出售。」陸羽微笑點頭,心裡加了一句,這要等《西遊記》銷量出來之後才能確定,如果沒有銷量的話,柳二就不會願意再出了,都不好混。

    莊不凡聽了並沒有替陸羽高興,反而是皺起了眉頭。他也知道陸羽比較大方,本來作為東家的陸羽,收入更多,他的待遇也會更好。

    「有什麼不好嗎?」

    莊不凡勉強笑了笑:「沒有,只是……先生知道,我是一個喜歡聽故事地人,我也能理解其他人,雖然大部分地人並沒有為您的辛苦付出半文錢,但或許大家都有自己的難處,他們習慣了這樣的方式。如果印成書的話,可能只有少部分人捨得花錢買,大部分人便不能再聽到故事了。」

    陸羽笑歎了一聲:「小莊,你不瞭解情況。在我,自然是節省了說書地時間,收入,或許也會更多。但對於喜歡聽故事地人,只會有更多的人聽到。」

    「我不明白。」莊不凡直接說道。

    「現在印書應該還是比較壟斷地,成本也大,不是每個人想要盜版都能做到。不過人工無敵,當一個只會說幾個老故事的說書先生,花錢買一本我的書之後,他就能開始說新故事了。事實上已經證明了,以前在太白樓說書的時候,就有說書先生跑來樓上聽,然後回去自己再另外向那些沒有來太白樓用餐的人說。

    以後出書了,相對於他聽一集故事要上一次太白樓來說,顯然是成本大大減低了。喜歡聽故事、不喜歡付錢的人,他們還是有故事聽,差別只不過不是聽我說,可能沒有我說的好而已,也幫這些說書先生賺錢了。

    而且,你疏忽了最重要的一點!」陸羽認真說道。

    莊不凡已經明白了陸羽的意思,不過不懂自己疏忽了什麼。「什麼?」

    「你疏忽了平台的局限性。」

    莊不凡還是不懂。

    「說書的直接面對面的平台,只有我一個人說的話,直接受眾不過幾百而已,就算有十個說書先生混進來聽,也只有十個人說出去,十個人也就幾千而已。但印成書就不同了,只要有渠道,可以販賣到各州各府,甚至賣的周邊其他國家。只要當地有一個說書先生照著書來說,能聽到故事的人,已經是我一個人的百倍、千倍了。」

    說到這裡,莊不凡已經完全明瞭了,他頓時肅然起敬,向後退開幾步,然後向陸羽深深的鞠了一躬。

    「實在慚愧,原來先生的用意是讓更多人喜歡聽故事的人,能夠聽到先生的精彩故事。不凡以小人之心度先生君子之腹了。」

    陸羽微笑搖頭,「別把我說得那麼高尚,我就是一個俗人,這多少也能給我帶來一點收入。當然,也是現在基礎起來了,有條件了。若是收入不能果腹,哪裡還顧得上聽故事的人呀,就是你也直接辭退了,到太白樓去做夥計,還能混口飯吃。」

    莊不凡在細想了陸羽剛才話之後,對於他現在的話,只認為是謙虛,越發覺得他是一個偉大的人。

    時間已經不早了,陸羽讓莊不凡去太白樓佔個位子,一會兒大家過去吃晚飯。

    讓他個人沒想到的是,不僅僅自己人莊不凡很快得到消息了,還有其他人也得到消息了。在莊不凡出去的時候,又有兩個來登門拜訪。

    莊不凡開門迎接他們進來,然後又告退出去了。

    陸羽還在院子裡面,看著暮色。見太白樓曹掌櫃陪著那個只見過一次的劉員外過來,頓時明白他們的心意。

    「陸先生久違了。」劉員外客氣的拱手行禮。

    曹掌櫃則很親熱的叫道:「羽少!你現在可是聞名開封的人物了。連我都覺得臉上有光,走、走,叫上杜姑娘,到太白樓去,我老曹做東,為你們接風洗塵。」

    陸羽有點好笑,知道老曹熱情的叫自己羽少的時候,準是有事相求的時候。不知道這一次又想要打什麼主意。

    和曹掌櫃更加熟悉,而且也不欠他什麼,所以陸羽向劉員外見禮之後,便先說道:「劉員外請放心,雖然耽誤了進度,但我會補上,連續幾天講幾個時辰,定然在過年前說完!」

    劉員外只是擔心他不講了,不是錢的問題,也不著急。但見陸羽這麼說了,知道他現在已經收入頗豐,只是履行責任,也只好點頭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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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21 21:19:10

第一百七十七章 享受三名少女的服侍

    除了孫佺為了拉攏陸羽投資的大手筆禮物之外,唐家也有送禮物,不過只是老夫人和唐琳送給蕊香的小禮物,不過禮輕情意重,陸羽和蕊香都很感謝。

    相反,兩個「活人」禮物,讓陸羽有點頭疼。但是孫家已經那麼決定了,看兩個丫頭的意思,似乎也沒有覺得委屈,反而覺得興奮,又是臨到上路的時候才知道這事,如果他當眾拒絕的話,只怕兩個人會大受打擊,以後也會被其他下人笑話。

    入鄉隨俗,陸羽並沒有覺得古代人把丫環當禮物送人難以接受。這在現代,可能是侮辱了兩個女孩子的尊嚴,但在古代,這太平常了,很多丫鬟是賣給了主人的,就是沒有人權。很多大文豪、大詩人,也都是風流人物,買很多年輕歌姬、舞姬,過得幾年玩膩了就送人、與朋友交換,大文豪尚且如此,何苦孫佺只是一個大財主?

    陸羽只好在孫家人的送行下,帶上兩個丫鬟上路了。

    只是上了馬車之後,讓他覺得有點不自然。

    現在天氣比蕊香來的時候還冷了許多,早上還下著大雪。這樣的天氣下,載人馬車,速度不敢過快,回去祥符縣的時間,比平時可能還要長一點。

    已經辭工成為陸羽專職車伕的侯七,想到那麼久的時間,還有蕊香一個女孩子在,怕路上太冷,所以先做了許多準備。除了把周圍用布裹著、以免進風之外,也把座位換了,換成一個軟榻,鋪上棉被。另準備了蓋的棉被,這樣可以裹在被子裡面,自然暖和許多。

    侯七的安排,不可謂不貼心。可是他這些日子接送陸羽,很多時候只有他和蕊香兩個,所以只算到他們兩個,那樣空間夠,兩個關係也不一般,沒問題。可是現在,多了兩個丫鬟。這空間就不夠了。

    所幸紅紅、菲菲兩個,陸羽也和她們熟悉了,她們這些天和蕊香也熟悉了。所以,進入裡面之後。四個稍微有點窘,但還是脫了鞋子,擠入了軟榻之中。

    馬車的空間不算小,如果只坐著的話,四個人是夠的,但現在撤了座位、換成軟榻,要坐地話,只能盤腿坐、蜷腿坐、跪坐,無論哪一種。都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腿麻。

    「別拘謹了,回去祥符縣,還有很遠呢,都靠著伸直腿吧,蓋上被子不會顯得不雅。」陸羽笑著把被子攤開在大家面前。

    他和蕊香靠後面,本來是可以蜷著身子坐「臥鋪」的。現在紅紅菲菲在左右兩側。伸開腿的話,大家的腿就會碰到一起了。所以,陸羽自己還是盤腿坐著。

    三個女孩子稍微有點不好意思,但也知道陸羽的性格不注重這些規矩,便都伸直了腿。上面蓋著被子。

    「紅紅、菲菲。你們兩個真的願意跟隨我們去祥符縣?」

    「嗯。」剛才外面冷風一吹,現在蓋上被子暖過來的兩個丫頭。臉上有點紅紅的。

    「為什麼?這可是下放啊。在孫家的生活條件很好,到我們家裡,可就相差太遠了。祥符縣也遠遠不及開封繁華。」陸羽好奇的是她們為什麼沒有一絲不願地樣子,難道是孫佺補償了一筆銀子?

    聽到他這麼問,兩個丫鬟沉默了一下,臉色微微有點落寞,然後菲菲開口說道:「老爺,我們……」

    「等等……別叫我老爺好不,我才多大呀。」陸羽一陣惡寒。

    這話讓三個女孩子都笑了起來,氣氛頓時活躍了起來。

    「可是您現在已經是我們的主人了,不叫老爺叫什麼?叫少爺?嘻嘻,那你豈不會又覺得我們在叫晉堂少爺?」

    「還是如以前一樣吧,叫陸先生、陸狀師。」

    「當然不行!」兩個人一起抗議。「那就是外人了,除非你想要很快把我們又送人了……」

    後面一句讓心軟的蕊香忙安慰:「不會的,表哥不會把你們送人地。」

    「那就叫爺吧?」

    陸羽心中一蕩,其實叫爺也普遍,很多尊稱都叫爺,也有人叫過他『陸爺』的。但聽女孩子叫『爺』,他還是第一次。心裡不自覺的想到的卻是《金瓶梅》裡面那些叫西門慶『爺』的。

    自己先汗顏了一把,然後忙搖頭道:「算了、算了,隨便你們叫吧。」

    「那便還是稱先生吧……我們在孫家,雖然環境好、生活條件也好,但那麼大一個宅子,做的事情也不少,而且沒有什麼機會出門。」菲菲開始認真的說了起來:「我們都是賣到孫家當丫鬟,已經好多年了,家人都沒有印象了。現在年紀也不小了……」

    陸羽暗歎,果然時代不同啊,才十七八歲就說年紀不小了……

    「……最多再過個一兩年,我們便要尋一婆家嫁人。像我們沒有家人、親戚,也就老爺、夫人替我們做主了。像現在沒有什麼機會出門,認識的人也都是孫家的下人們,到時候估計也就是嫁個家丁之類,就這麼一輩子。」菲菲有點感慨,但她們都早就認命,並沒有埋怨老天不公。

    紅紅接著說道:「服侍先生地日子雖然不久,但先生從來沒有喝罵、斥責過我們,一直都是和氣、客氣的待我們。所以,能夠離開孫家,跟隨先生,對我們兩個來說,也算是一種……一種……」

    陸羽雖然入鄉隨俗,但習慣中還是人人平等,自然不會歧視、欺負丫頭。

    「一種打破宿命的感覺。」看她不知道形容,陸羽替她說了。「你們也和蕊香熟悉了,應該瞭解一點我們的情況。放心吧,雖然生活條件差不少,但活也沒有多少,你們也會更加自由。以後也帶你們去別的地方見見世面,肯定能碰上很多好男人的。」

    紅紅、菲菲都興奮地使勁點頭,除了感受到陸羽對他們不同,她們也是期待能夠有個全新地生活。

    「還有,你們也別急著嫁人,你們其實都還很小。」

    「已經不小了……」

    「還只是小毛桃而已,距離成熟的水蜜桃還差很多呢。」

    三個女孩子沒有聽懂他的比喻,都臉紅起來,懷疑他說是指她們身上某處。

    「以前我周遊天下的時候,見過一些地方地女子,三十歲了,都不覺得老、不嫁人。二十歲地大姑娘,都還在讀書呢。」

    「啊?那是沒人要吧?」

    「女子無才便是德,讀書做什麼?還能考秀才不成?」

    這讓陸羽也好笑了起來。

    ……

    ……

    一路上多了兩個半熟不熟的丫鬟,三個女孩子在一起,陸羽又不嚴肅,話自然多了,讓氣氛活躍無比。

    等到中午在路邊飯店吃完飯之後,大家已經熟絡了,陸羽也不客氣了,沒有再委屈自己地雙腿,也把腳伸直,和她們三個人的混在一起。

    天氣冷穿著棉褲,就算擠在一起,也不會有肉體的接觸,但到底男女有別,除了蕊香和陸羽有過接觸外,平時她們兩個可從來沒有這樣的和男人親近過,自然有點害羞。

    但很快,紅紅、菲菲就習慣過來了,因為她們馬上想起了大家的身份,陸羽不再是客人,而是自己的主人,就算他要自己侍寢,都不算過分,現在把腳蜷累了,伸過來算得了什麼?

    想起一上午陸羽都自己自己一個盤坐著,肯定很辛苦,她們兩個,馬上很有默契的一個人一條腿,把陸羽的腿抱在身前,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替他揉捏了起來。

    這是在被子下的動作,裡面的光線也不算亮,不過大家都是近距離,蕊香也發現了,她也坐過來一點,伸手替陸羽揉捏著肩膀。

    如此一來,等於陸羽一個人享受三名少女的服侍了!

    他不由得閉上眼睛享受起來,心裡暗歎,也就只有在這『萬惡的舊社會』,男人才能如此享受啊,現代女子除了砸錢的按摩女,哪能同時有幾個少女心甘情願的這樣服侍男人!

    闊別一個月——陸羽來到這個世界才半年多,一個月也可以算是闊別了,再次回到祥符縣,從拉開的窗簾,看到外面熟悉的街道,他心裡升起一股暖流,那是回家的感覺!

    半年多來,陸羽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對這個世界有歸屬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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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21 21:19:03

第一百七十六章 「活」禮物

    陸羽唱、說的時候,是閉著眼睛的,腦子裡回想自己記得的流行歌曲,把其中曲好聽、詞古雅的篩選出來。對他來說,主要是回憶耳熟能詳的歌曲和挑選較為合適的。

    但這落在柳倩兒的眼裡,則越來越震驚。他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臨時作曲!雖然她知道臨時做曲應該不可能,但能在不間斷的時間裡,連續唱出或飄逸灑脫、或豪情萬丈、或纏綿悱惻、或清新宜人、或豁達爽朗……

    這麼多完全不同曲風的作品,從一個人嘴裡,陸續出來,實在令她懷疑是不是早就有人做好了,他只是唱出來。可是以她對音律、曲牌的瞭解,並沒有聽聞過有這麼不拘一格的曲風,如果有人能夠做出那麼多個性鮮明的曲子來的人,也早就名聞天下了,不可能一首都沒有聽過。

    這只能……用天才來形容面前這個人!

    等陸羽解說完所有這些歌曲之後,在喝水的時候,放下筆的柳倩兒長歎了一聲。

    「怎麼了?是不是這些曲子都太俗了?」

    柳倩兒搖了搖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幽幽歎道:「陸先生,我還是不學了……」

    「為什麼?」陸羽有點驚訝,「呃……如果你覺得《來生緣》這樣的情歌過於輕浮,那其他幾首沒關係吧?」

    「不是這樣的……」柳倩兒苦笑了一聲:「先生能夠一口氣唱出那麼多曲子,肯定不是臨時而作,是長期的累積。可先生只是在有靈感的時候,就隨心而作,但從來沒有專門的去修飾、去完善,也沒有想過要讓大家都知道自己的作品……和先生一比。倩兒過於著相了。」

    陸羽無語,我哪裡是什麼長期累積啊,那都是現代流行歌曲中精挑細選出來的;哪裡是什麼隨心而作,那是黃霑、羅大佑等現代才子精雕細琢地作品。

    「柳小姐卻是是著相了,不過不是對於音律方面的著相,而是對於我們之間的關係。」陸羽思索著如何開解她。

    「嗯?」柳小姐有點不解,怎麼扯到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去了?

    「或者我應該這麼說……你對音律的執著並沒有錯,但不需要把你和我擺在一起對比。我不是天才,不去完善這些曲子,就是因為我的能力有限。還有一個,因為我是大懶人!難道你要學習我的懶惰麼?」

    「啊?」柳倩兒哭笑不得,不過隨即她又反應過來,他這是在勸說自己。以免自己氣餒。

    「那天我已經聽過你重新編曲的『倩女幽魂』,我感覺很不錯,這一首『梁祝』,我相信你也能讓它更加的完美。至於其他的,就看你有沒有信心去挑戰了,如果有地話,我們兩個或許會是完美組合。我有很多靈感,但是音律基礎不行,沒有耐性。

    我們兩個合作,才能真的出現許多新曲。」

    陸羽的語氣很誠懇,這讓柳倩兒認真的思索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她點了點頭,鄭重說道:「多謝先生指點。倩兒會繼續努力,把這些曲子一一完善。」

    接著陸羽再繼續把那幾首歌唱給柳倩兒聽。柳倩兒也一邊憑著過人地記憶力強行記住。一邊用琴彈撥出大致曲調,也在自己的琴譜上面作下了一些標識。

    唱歌彈琴間,時光過得飛快,那個中年女僕在外面也能聽到他們的動靜,也沒有擔心、沒有進來打擾他們。

    不覺間已經到了下午申時末。陸羽看了看時辰。起身告辭。

    今日大半天的交流,讓兩個人互相都更瞭解了。此時要告別了。音律上的朋友,均有幾分不捨。

    柳倩兒也披上大衣送他到院子門口,在開門前,微微一福,輕聲道:「希望來年還能在京城見到先生,這些時日,倩兒定然努力,在下次見到先生時,把所有曲子編好。」

    「我也期待著。」陸羽含笑點頭。到時候或許沒有機會和她單獨聊音樂,不過如果以柳二的名義,邀請一起見面一下,並不是難事,從上次的見面來看,柳二也是豁達之人。

    兩人這話,便算是一個約定,關於音樂和友情的約定。

    中年女僕開了門,陸羽直接的出去了。就好像是怕狗仔隊地明星一樣,女僕很快把門關上了。

    侯七還在外面等著他,進去的時候,陸羽就說了時間可能會久一點。

    上了馬車之後,侯七並沒有馬上開車,而是對著陸羽,欲言又止。「陸狀師……」

    「侯七,有什麼事儘管說。」陸羽和顏悅色的笑道,「是不是等得太久了?要加錢的話沒問題。」

    「不、不是加錢。」侯七忙搖頭,然後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是想……想要辭工,如果陸狀師願意雇我的話,侯七願意做您一個人地車伕!」

    陸羽沉吟了一下,有一個專職地車伕,當然會方便許多。

    「現在陸狀師全城聞名,我這麼說,或許您有其他的想法。其實……我們很多人都是願意跟著老東家做事的,只是當時的情形不得已……從另外一個角度,您每次僱傭我的時間都是一整天,長久算下來,不如直接僱傭我,反而划算……」侯七略微有點尷尬、但是很誠懇地說出自己地想法。

    陸羽含笑點頭,做出了決定:「對於你的技術、耐心,該不問地不問,這些我都很滿意,如果你真的是這麼想的話,那就來跟我吧!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不會只是留在開封。過兩天,我要會祥符縣去,年後又要前往京城,你願意拋棄現在熟悉安定的生活嗎?」

    侯七聽到陸羽已經答應了,頗為興奮的點頭。「陸狀師,我們以前本來就是跑長途的,各地跑。現在看著老東家、李三他們能夠各地開荒,我的非常興奮,能夠追隨陸狀……東家身邊,侯七更是感覺榮幸!」

    「呵呵,少拍馬屁,現在開始就已經是自己人了,和老古他們也有在一起了。現在送我去唐家吧!」

    ……

    ……

    來到唐大年家,陸羽並沒有直接的接著蕊香就走,而是和唐大年詳談了一番,把自己的行程、安排大概的和他說了一下。

    他自己不會長期駐留開封,唐大年則成了代言人,以後開封府的官司,將有老唐頂著兩個人的名義接。只有遇到無法解決的問題,才傳信請陸羽回來。有了陸氏快遞郵局開通的那麼多專線,想要傳信也很容易。

    唐大年對於這樣的安排,也沒有異議。雖然現在同意和陸羽結盟,但他對於陸羽還是有一絲不自然的情節,不算是恨,但總是有壓力。他現在也明白了,陸羽不是他能夠戰勝的,只有把陸羽的名聲抬高、抬得越高,他自己也能水漲船高。

    當晚回到孫家,陸羽也在晚飯時間向孫佺等人說了自己的決定。

    這近一個月的相處,孫家三口、莫乃邑,還有下面的丫鬟下人,都已經習慣了陸羽在這裡,驟然聽到他們要回去,都非常驚訝。

    孫夫人是捨不得蕊香,相處幾天,乖巧的小姑娘很讓她歡喜,甚至想過收為義女。孫晉堂則對陸羽有了依賴性,怕他走了之後,自己會被打回原形,什麼都不敢做主。因此強烈挽留他們,讓他們留在孫家過年,當是自己人一樣。

    孫佺驚訝過後,考慮得更遠,他考慮到了陸羽說年後去京城的事情。

    他是以前走過許多彎路的,但現在經過幾十年風雨錘煉,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陸羽的佈局!從郵局不斷鋪架路線,到餐廳想要開遍全國、開到鄰國,這都讓他看到了陸羽的野心或者說抱負。而要實現遠大的抱負,蝸居祥符縣不行、長居開封不行,京城是必須要去闖蕩一下的!

    想通之後,他沒有多挽留,只是在心裡思索著,除了正常合作的分紅,該如何送上一份貼心的禮物,加深兩家間的感情,等以後陸羽更加發達了,可以繼續提攜兒子。

    三日後,當安排好生意上所有事務之後的陸羽,叫來侯七在孫家門口等、要離開的時候,發現孫佺竟然給他安排了一輛馬車,而這馬車不是送他們的,而是裝了一馬車的禮物!

    孫晉堂又招手讓紅紅、菲菲兩個丫頭過來,她們兩個也打點好行裝,滿臉興奮期待之色。

    「晉堂,這是怎麼回事?」陸羽哭笑不得。

    「我娘擔心你們很久沒有回去,家裡用具不全,所有送了這麼些東西。而她們兩個……服侍你一個月,你們也熟悉了,便讓她們跟隨去服侍你們吧。」孫晉堂說完又湊近一點小聲道:「她們都還是黃花閨女,你要是興致來,嘿嘿……直接收了也沒關係,她們都是你的人了,不用向我匯報、不用有什麼顧忌。」

    陸羽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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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21 21:18:35

第一百七十五章 歸去前夕

    陸羽伸出手烤火,歪著頭笑看著她:「柳小姐這是誇我呢,還是笑我呢?我的故事、歌曲都是通俗的下里巴人,沒有什麼是登得上大雅之堂的陽春白雪。口才、辯論什麼的是討生活,經商也是為了以後掙點老婆本、養老錢。沒有一樣值得小姐誇獎的啊!你那天在馬車裡面,沒有看到外面的情景……」

    「我當然是真心稱讚,那天什麼情景?」

    「哈哈,那天,讓眾多才子神往的飄雲大家,特意來為我新店開張祝賀,一曲琴音,就算是在鬧市之中,也是令人聞之脫俗。可是我最後,竟然是回禮了一盒吃的,俗到極點,與小姐的厚禮天壤之別。你沒看到那些才子們看我的表情……嘿嘿,好傢伙,好像我把所有男人的臉都丟光了一般,我想如果不是他們期待你會掀開簾子來,估計已經把我群毆一頓了。」

    聽到他這話,柳倩兒忍不住掩嘴大笑了起來。

    「其實……呵呵,我自己也在車裡面忍不住笑,沒想到你會那麼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回我一些吃的。」

    想起來陸羽也覺得好笑,回禮一點吃的,這就好像是窮親戚作客一般,只是當時他沒有想那麼多,只是覺得人家好心來捧場,又不便請她下來品嚐,就讓人打包給她嘗嘗。

    柳倩兒是很有教養的才女,雖然是爽朗之人,也很快禮貌的忍住笑。

    「其實先生不必介懷,就像我去祝賀一般,你也是發乎真心的率性之舉。若真要這麼說,我弄大影響去捧場。也是俗氣行為了。」

    陸羽拊掌笑道:「不錯,我們都是率性而為,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反而那些覺得丟人的才子們,過於著相了。呵呵,換言之,他們是俗人,我們才脫俗。」

    柳倩兒對於他故意的吹噓,嫣然一笑。

    開完了玩笑,陸羽正色道:「那天地事,我還是要說句俗話。很感謝柳小姐的幫忙。沒有你的意外捧場,效果要差許多。以後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柳倩兒忙說:「先生客氣了,其實我的生活……很無聊。你說的兩個精彩故事,還有新的曲子,都讓我獲益良多,讓我有事情可作。」

    她出身豪門,並不需要工作,錢儘管花,人儘管玩,但玩多了,也就沒意思了。她會另外弄出一個飄雲的身份來。也就是想要找點新鮮的玩意兒,但老是和那些貴婦、小姐們彈琴辯音,也沒有意思。倩女幽魂的故事,在她記錄、整理、潤色地過程,也是工作的過程,把陸羽唱的旋律寫出琴曲來。也是再創作的工作過程。

    只要是自己喜歡地工作。往往會讓人更加充實。

    看著她有點寂寞的眼神,陸羽隱約明白了她的無聊。「小姐先前也說了,陸某心中故事無數,而且也根據故事做過很多曲,如果小姐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共同研究一下。」

    柳倩兒雖然把陸羽視為朋友。但到底還只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只見過幾次面。交情沒有太深厚。那天會冒著打破自己一直保持的形象、冒著被人猜忌的風險,去為陸羽捧場,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期待的。現在陸羽投桃報李的話,她也沒有推辭:「那有勞陸先生多指教。」

    聊了一會兒之後,那個女僕已經把陸羽帶來地食物熱好,重新端了進來。兩人吃了一點東西,然後柳倩兒又讓女僕把琴搬了過來,然後把那天聽過的梁祝,根據陸羽唱出來的旋律,加上她自己的加工,演繹了出來。

    「先生以為如何?我覺得還需要改進,但想不到何處了。」談完之後,柳倩兒自己已經進入了音樂狀態,皺眉說出了自己的苦惱。

    陸羽微笑搖頭:「我只是哼唱出了一段旋律,這旋律本來是你所不熟悉的,你要根據這樣地旋律充實成一首琴曲,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地事。『倩女幽魂』,那日聽你演奏出來,已經具有你自己的風格,我的原曲已經融入其中,只是一部分了。那是屬於你的曲子,我相信你用了的時間也不少吧?」

    柳倩兒點了點頭,陸羽地話,讓她多了一絲欣喜。雖然她沒有親自見過陸羽彈琴,也沒有見他說出多麼高深地音律道理來,但他的有故事、有感情,還是讓她非常敬佩地,而且他是原曲,她是改編,能夠得到『原作者』認可,她當然欣慰不少。

    「所以,這一曲梁祝,也是如此,這才過了幾天,如果就已經很完美了,你後面如何進步?」

    「我明白,只是……」柳倩兒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我不久就要離開這裡了,以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獲得先生的指點,所以……」

    陸羽也沒有驚訝,連他都要回祥符縣過年,柳倩兒自然也要回京城過年。「呵呵,我們兩個來自不同的地方,卻能夠在黃知縣家因為黃頊的胡鬧而相識,現在在開封也能相逢,不能說沒有緣分啊。既然有緣,那以後也肯定是有機會相見的。」

    見柳倩兒臉微微紅了一下,陸羽才想起這是在和古代的女孩子聊天,就算再爽朗的女孩子,這「緣分」兩個字,也不能亂用。

    「對了,你是要回去過年吧?那以後琴師飄雲大家,還會重現江湖嗎?」

    一句「重現江湖」讓柳倩兒莞爾,「或許不會了,這只是我今年的胡鬧而已。找借口出來不容易啊,在開封這幾個月,便是藉著那次姥姥做壽的名義出來的,後來就拖著沒有回去。明年……可能沒有那麼容易找到借口了。」

    她的語氣不無失望,估計家裡更加無聊。

    陸羽卻聽出了一點別的味道,似笑非笑的說道:「明年又大了一歲了,你家裡開始會催促你婚姻大事了,怕你逃婚,自然不會放你流浪江湖。」

    柳倩兒又是微微臉紅,輕聲道:「終歸是要那麼一遭,避也避不了……」

    「過幾天我也要回去祥符縣過年了。不過……」

    「嗯?」

    「呵呵,年後,我應該會前往京城發展。其實來開封前,你那二哥也來信邀我去京城參與校對《西遊記》。」陸羽從聶蓉萱那裡打聽之後,已經隱約知道了兩個人的身份,知道柳二並不是柳倩兒的親哥哥,只能算是堂兄。

    「那太好了,以後還有機會向先生求教。」話雖如此,她自己也知道回家以後,沒有現在那麼自由了。

    「以後到了京城,機緣方便的話,陸羽自會拜見小姐。現在我還是托大教你幾首我以前作的短曲吧,也讓你以後不會那麼無聊。」陸羽笑道。

    「多謝先生……」

    陸羽沒有和她多客氣,起身弄了一點熱水,開始磨墨。

    「不用勞煩先生磨墨,倩兒能夠記住……」柳倩兒看陸羽忙了起來,忙說道。

    「我知道你記憶力好,不過等會兒我們可能多說幾首,還是寫下來好一點,不用那麼費神。我的字很醜的,就給你磨墨,你自己寫吧。」陸羽把筆墨紙硯拿了過來,放在琴台邊上。

    柳倩兒抿嘴一笑,她也聽說了「如果愛」餐廳招牌的名字寫得很醜的事,只是她覺得陸羽肯定另有用心,也不會八卦去問,沒想到他竟是真的字醜。

    她本想陸羽寫,也可以算個留念,但想想他是男子,既然他覺得字醜、還是不好讓他露怯,便過去提筆。

    陸羽一邊磨墨,一邊回憶,他來的時候,已經準備了一下,但現在想到以後見她不方便了,便想要多留幾首給她。

    先輕聲唱出《滄海一聲笑》,等柳倩兒記下詞的時候,陸羽解析了一下:「這是我聽了一個笑傲江湖的英雄故事之後作的,我想著若但是用琴的話,或許單調了一點,要增加許多份量,比如加入高山流水、廣陵散之類的曲風,或者加入胡琴、笛子、簫等樂器來演奏會好很多。」

    柳倩兒用心銘記,也把重點記錄在詞後。

    接著是《男兒當自強》,就是清唱,詞風的豪門,也讓柳倩兒不禁動容。

    「這一首男兒當自強,脫胎於一首《將軍令》的曲子,你有空可以研究一下,但不太合適用琴演奏。要用嗩吶、大鑼大鼓才能演繹出氣勢。」

    「你是女孩子,或許不太喜歡粗狂的,這首《塵緣》,或許你會有興趣……」唱出的是文辭古雅的羅文版塵緣。

    「這一首《來生緣》,純粹是感情方面的,或許你們女子會喜歡,只不過我的詞隨意了一點,比較口語化。」

    「這一首《人生何處不相逢》是最後一首了,就這些夠你忙活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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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19 23:28:29

第一百七十四章 紅遍全城

    「如果愛」餐廳的開業,名字方面的古怪,讓許多看到過的人議論、猜想……

    陸羽以狀師身份,高調開餐廳也就算了,還在開業的時候,放出和昔日對手、老牌狀師唐大年組成二人聯盟,以後打官司買一送一、雙人聯手,似乎還有意招募更多的狀師組團……

    飄雲大家一向在富家女子、才子文人、附庸風雅的公子哥等人群中,有不菲的名聲,而又因為從來不會見男賓,讓很多不懂琴的人也都知道她的名聲。也是在這一天,她竟然公開的出現了,在眾多才子們追隨下,特地來到如果愛餐廳外,當眾為陸羽演奏一曲祝賀……

    「如果愛」餐廳新推出的幾種新式食品,在通過試吃等活動之後,受到了許多人的關注,吃過的都猜測著、討論著自己如何做出這樣的食物來,沒吃過的都想要一嘗新鮮……

    酒樓開業或許有的人是連續幾天優惠來促銷,而「如果愛」餐廳,是連續幾天不斷開新店來促銷,讓城中不同街區的普通人,不用通過大老遠的趕路,便能就看到大家都在熱烈議論的餐廳、買到那些新式食品……

    ……

    ……

    這一些的動作,讓陸羽一下子成為了開封城頭號熱門人物!無論是如果愛餐廳、還是飄雲、還是唐大年,都與他有關,也都成了陪襯。

    贏官司只能讓小部分人知道,弄出搬知府大人上青樓的花邊新聞,也只是擴大了範圍;飄雲大家出人意料的捧場,也只是有一定的階層裡面影響大;包括討論餐廳名字的,也只是見過餐廳招牌的、認得字地人。

    但是,民以食為天。中國人一向對吃傾注了巨大的熱情。對於幾款新奇但又不算貴的新式食品,卻是讓影響範圍擴大到了最大!小孩子可以喝豆漿,普通人也買得起油條、茶葉蛋,富家小姐更是喜好美容養顏的果汁。

    在所有因素的綜合下,品牌的知名度,在數天之內就已經傳遍了全城,一個是如果愛的品牌知名度、一個是陸羽的知名度。

    看到效果之後,陸羽立馬趁熱打鐵,讓其他已經準備好的分店,陸續在幾天之內全部開業。搶在別人別人模仿之前,隨著品牌傳播的速度,把店開到了消費者容易到達地地方。

    幾天來,大家都很辛苦奔波。不過統計出來的營業額。讓陸羽還算滿意,讓孫晉堂興奮不已。就連孫佺也有點驚訝,他原本做好了賠錢給兒子鍛煉的心,而現在的苗頭,讓他看到了美好地前景。

    生意如預期的好,讓陸羽鬆了一口氣,沒有媒體廣告的支持,他原本也沒有太大的信心,這也是為什麼只敢先開一家的原因。

    而在開業當天收到的兩份大禮。也是讓陸羽壓力減輕的重要原因。一是柳倩兒的意外出現,而她顯然是有預謀的造勢了,所以才弄出那麼大地動靜、那麼好的宣傳效果。

    另外一個是毛永生的紅包,他給的紅包裡面,是兩千兩的銀票!雖然幫他做的事情,還沒有幫孫晉堂那麼麻煩。因為在暗處、也沒有連累陸羽吃什麼虧。但給地報酬,已經是孫佺地三倍,有點出於他的意外,他原先以為最多是一千兩。當然,他這裡面包含了掩口費。而孫佺也不止支付了七百兩銀子。在合作開店。還有借用渠道方面,已經給予了陸羽很大價值的好處。

    總的來說。飄雲給了陸羽一個重大的宣傳點,而毛永生則讓他有點據地流動資金得到了緩解。

    把十家店都開完,炒作也差不多了,陸羽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

    而生意上地紅火開局,也讓孫晉堂終於下定了決心,從賬房支取了一大筆銀子,找綺仙樓談判去了。一次當然是談不妥的,但卻給了幽憐驚喜和信心,她堅定不見客等孫晉堂。

    今日陸羽要去一個地方,又把蕊香送到了唐家。這些天蕊香也沒有休息玩耍,跟著他身邊忙前忙後,很有默契地繼續充當他的助手。

    唐琳對於蕊香的來訪,一如既往的很開心,只是見到陸羽有點不好意思。陸羽和唐大年合作的事情傳開之後,她也明白了那天晚上陸羽說那句話的真正意思,為自己當時的想歪而羞赧不已。

    「唐姑娘,蕊香就到你們家多玩一會兒,過兩天我們要回祥符去了,也不知道下次是什麼時候回來。」陸羽笑著說道,他沒有進去,只是在門口。

    唐琳有點驚訝:「為什麼要回祥符縣呢?這裡不好嗎?你不是……在這裡開店、接官司麼?」

    「呵呵,快過年了,這裡我們終究不熟,回去氣氛會濃一點吧。」陸羽沒有和她多說,和兩人告辭。

    看著陸羽上了馬車走了,唐琳嘻嘻一笑,「蕊香妹妹,你平時不是都跟著他身邊麼?他現在不帶你去,肯定是去你不方便去的地方!」

    「什麼地方?」蕊香對於陸羽的安排,從來都是言聽計從,沒有任何懷疑的。

    「去男人才去的地方嘍!比如說上青樓吃花酒什麼的……」唐琳說著自己先笑了起來,現在是大白天的,應該不會是這樣。

    蕊香輕笑,「羽表哥不是那樣的人……」她心裡羞羞的想起自己願意給他他都能忍住的事兒。

    「那也可能是去找女孩子,所以才不便帶著你去。」唐琳嘻嘻哈哈的拉著她往家裡走,又想起了這幾天的傳聞:「對了,那天你們開張的時候,不是有個有名的飄雲琴師來祝賀你表哥嗎?會不會是……」

    蕊香想了想,點頭道:「有可能,表哥說她的意外出現,給餐廳宣傳幫了很大的忙。或許他就是去感謝飄雲姑娘吧。」

    「看吧……我就說是去找女人了。」唐琳得意了一把,又八卦了起來:「那個飄雲姑娘到底長什麼模樣?我聽說過她的名字,我不是才女,也不會彈琴,沒有見過她。」

    蕊香『噗哧』一聲笑了起來,「難道我就是才女麼?我更是沒有見過呀……」

    「陸羽到底和她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任何有名的人都請不動她,她卻會主動來賀陸羽呢?」和所有人一樣,唐琳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不過,就算再離奇的事情,發生在表哥身上,都是正常的。」

    「嘻嘻,你這是花癡,在你看來他什麼都好……」

    「才不是呢。」

    ……

    在兩個小姑娘議論八卦的時候,陸羽真的是趕往柳倩兒住的地方!

    他是坐的侯七的馬車,在距離柳倩兒住處最近的一家「如果愛」餐廳,陸羽用食盒打包了一些小吃,還有幾樣新式食品,來到了那片竹林後的院子前。

    和上次一樣,這一次的拜訪雖然順利,但在那中年女僕回去匯報之後,也是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才再次開門讓他進去。

    穿過院子,陸羽看到中間房門是開著的,中間卻是生著炭火。走進去一看,見柳倩兒坐在邊上烤火,身上裹著毛皮大衣。這兩天天氣又冷了不少,已經下雪了。

    見到陸羽進來,柳倩兒也只是微笑頷首算是打了一個招呼,沒有起身多禮。

    「呵呵,柳小姐吃著在下發明的食物,感覺如何?」陸羽笑著把帶來的食盒一舉,「小姐的大禮,無以為報,再送上一點小吃。」

    「有勞陸先生,那日送的食物,甚是可口。」

    那天陸羽臨時吩咐孫晉堂去打包了一點食物,裝著送給她,讓她品嚐一下。

    「呵呵,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你不用跟我客氣了。我現在只是多帶了一些果汁,女孩子吃了美容養顏,其他的其實只是讓你嘗嘗而已,能有多好吃。」陸羽把食盒遞給了跟著進來的那個女僕,讓她去熱一下。

    他自己則不客氣的拉了凳子在柳倩兒邊上坐下,一起烤火。

    那個女僕有點猶豫,因為外面颳風冷,開著門的話,怕凍著了小姐,關上門的話,就他們孤男寡女兩個人……但想到上次已經兩個人單獨在房內,知道小姐也是有分寸的人物,還是在出去的時候關上了門。

    柳倩兒抿嘴一笑,「這兩日我常想,還有什麼是陸先生不知道的?口才雄辯、心中故事無數、會填詞、會作曲、會唱歌、會吟詩作對、會經商、還會發明許多新式吃法……陸先生真的不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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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19 23:27:45

第一百七十三章 神秘禮物(下)

    他們幾個的目光也吸引了過去,但因為站在店門前,並沒有舞台,也看不遠,被眾多看熱鬧的人擋住了視線。

    「晉堂,去看看。」孫佺從容的安排,他雖然有一絲顧慮是馮家的人來搗亂,但還是想要鍛煉一下兒子的應變能力。他已經請莫乃邑過來觀禮,也是防止有人搗亂。

    孫晉堂馬上快步的上前,只是他剛剛走到眾多圍觀的人群去,卻發現後面外圈的人回望之後,都開始讓開一條通道了,忙擠了過去。

    陸羽瞇起了眼睛看了一下,臉上表情淡定。上次的官司,馮家已經放出了姿態——不願意直接和孫家戰起來。而唐大年也已經去向馮坤解釋了,他不相信馮家會來搗亂。除了馮家之外,就沒有其他的對頭了。

    孫佺和毛永生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物,現在自然能夠平靜面對,看到陸羽的反應,他們都在心裡暗歎,比起我們來也不過如此,晉堂和他比,確實嫩了許多。

    「呵呵,來的就是客,說不定是很多客人呢。」陸羽笑了笑,然後對著店裡的夥計吩咐了一下,讓他們用心招呼客人,準備還有很多客人過來。

    很快,孫晉堂就快步回來了,他的樣子很驚訝,也顧不上對他老爸匯報,而是對陸羽低聲疾呼起來:「陸兄,可能有麻煩了……」

    陸羽笑著指了指請進在店裡面的唐大年,「我們兩個大狀師聯手的消息才剛剛放出去,還怕麻煩麼?除了是官府來封店,誰經得起我們告?」

    官府自然是不會的,所有手續都已經齊全,該打點的也都已經打點到了。

    「不是。是才子……是來了一大群才子。可能是上次在一品居,你和那個徐才子對上了,所以現在他們來砸場子了。」孫晉堂本來想說是不是一品居掌櫃讓那些才子來的,但想想沒有可能,這是相差幾個級別地餐廳,而且一品居也有他們家的份額。

    「才子?」陸羽有點古怪的笑了,然後把他們父子兩個、還有毛永生看了幾眼,「那次我只是接招,又沒有贏他們。怎麼可能讓那麼多才子來找我?」他似笑非笑的問道:「不會是你們把我拜訪飄雲大家成功的消息傳出去了,讓才子們覺得不忿吧?」

    「我們怎麼可能?」三人都苦笑了起來。

    「呵呵。開玩笑,沒事,很快就知道結果了。」陸羽笑著緩步上前,「假冒大才子的是我。就由我來面對他們吧!」

    等陸羽走出到街中間的時候,前面看熱鬧的已經分開了一條路,寬大的街道上看到一輛馬車緩緩的駛了過來,一群才子跟著小跑,有地在前面,有的在兩側,頗有一點浩浩蕩蕩的味道。

    「誰那麼大架子啊?」陸羽無視了所有陪襯的才子們,目光只是盯著駛近地馬車。

    孫晉堂已經跟著到了他的身邊,低聲道:「我也不知道。你也知道我和才子們不是一個**子的。不過據我所知,開封城應該沒有哪個才子在大家心中威望如此高啊。」

    「嗯,文人相輕,對於名氣大的才子,很多人會選擇不屑。就算是那京城來的徐才子,也只有那些有機會和他混一起的人會捧著他。

    沒機會和他一個**子的。也不會被他影響。」陸羽淡淡的說著,暗道,莫非是有人搞串聯?

    那些才子們只是擁護著馬車而來,對於這裡有那麼多人聚集,似乎也有點驚訝。大家都隨著人多速度放慢。

    馬車繼續向前。在陸羽前面不遠處停了下來。其他的才子們一直擁護在周圍,這個時候。比原先看熱鬧地人,更加靠近陸羽了。

    而原先看熱鬧的,只是自覺的讓開路了,並沒有離開,反而吸引了更多人來看熱鬧,一時間把整條街都堵住了。

    「哈哈哈——!」

    一聲大笑把正奇怪是怎麼回事的人們嚇了一跳,笑聲是由陸羽發出的。而連站在他身邊的孫晉堂也因為事發突然而嚇了一跳,沒看見陸羽什麼時候把那葫蘆做地擴音喇叭拿來了。

    陸羽拿著葫蘆喇叭,對著馬車笑道:「今天陸某小店開張,不知道是哪位朋友帶著這麼多客人來捧場啊?」

    那些才子看著陸羽,看著新開地「如果愛」,似乎有點不可思議的表情,然後目光全部聚集在馬車上。

    這時候,兩聲沁人心肺的琴音響起,在這聚集了很多人的熱鬧繁華大街上,忽然響起了古琴的素雅之音,顯得是那麼地不和諧,所有人都愣住了。

    而琴聲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又彷彿把這紅塵濁氣清洗乾淨了,霎時間平添了幾許山林氣息。

    陸羽笑了,原來果然是朋友來了!

    只是怎麼也沒想到她會來,更加想不到她會以如此高調地方式來!

    「陸先生新店開張,飄雲未有薄禮送上,心生慚愧,特來獻曲一首,略表心意。」一個美妙的少女之音從遮擋得嚴嚴實實地馬車裡面傳了出來。

    因為剛剛的琴聲出現的意外,讓大家都安靜了下來,所以這一聲,都聽得很清楚。很快,大家就議論開來了。

    這馬車裡面的女子是誰?和陸羽是什麼關係?

    自稱飄雲?難道是那個著名的琴師飄雲大家?

    從來不會見男客、就算是大才子都只能隔牆聽琴音的飄雲大家,竟然親自來為陸羽開店奏琴祝賀?

    這消息馬上炸窩了,迅速的在堵塞了街道的人群中議論開來。本來大家都只是懷疑,懷疑這是不是又是陸羽的一個宣傳方式,但有的人已經認出了馬車附近追隨而來的那些年輕人,都是本地小有名聲的才子,頓時相信了裡面的飄雲大家是真人。

    「非常感激,定然酬謝。」陸羽遙遙的一拱手,表示了對柳倩兒的謝意。這面子給的……實在夠大啊!人家先送讓人情,能不再去回禮幾首曲子嗎?

    琴聲已經開始響了起來,以馬車為中心,向周圍擴散了開來。

    琴與簫,是最為古代雅士、高人、才子們喜好的兩種樂器。它們的音色都是平和而又幽遠,近處不會覺得過響、遠聽也不會覺得過弱,聽著人的心靈總是舒服的。

    現在柳倩兒的琴音便是如此,在大家都喧鬧的時候,她的琴音宛如一汪溪流,若有若無的傳入大家的耳中。等大家逐漸安靜下來,又宛如梵唄空名、宛如甘霖天降,每個人都能聽到,都不會少……

    彈琴的姿勢優美,也是雅士推崇欣賞點之一,現在柳倩兒人在馬車內,很多人雖然想看,卻沒有眼福。

    那些才子們更是對於陸羽,有著說不出的羨慕和妒忌。

    今天早上,不知道從源頭是哪裡的一則傳聞,說飄雲大家要坐馬車逛街,有可能會在車上彈琴。於是乎,這些名氣不夠、去拜訪連回音都沒有的才子們,互相奔走相告,來到了傳聞的街口,等著飄雲大家的馬車出現。

    等了一個時辰,聚集了許多聞訊而來的才子、書生和附庸風雅的公子哥,還有很多不知就裡的看熱鬧的人。就在大家懷疑是不是被人戲耍了,來了一輛馬車,在那個街口停了下來。響了幾聲琴音,昭示了飄雲大家的身份。

    越是見不到的、越是讓人相見,大家都興奮了起來,就好像追星族一般,追隨那遮擋得嚴嚴實實的馬車前行,大家都覺得,不管是去買東西也好,逛商舖也好,她總得下車吧?那時候就能見到傳說中沒有男人見過的飄雲大家了!這可是許多著名才子都沒有的運氣啊,誰不想抓住這個炫耀的機會?

    只是所有人都沒想到,飄雲大家會在這裡停車,她竟然是來為一個什麼陸先生的開店助興!

    很多人都覺得有點被耍的感覺,又都暗暗嘀咕面前這個陸先生是什麼來頭。也有的知道了陸羽的身份,更加好奇飄雲大家和他有什麼關係。

    但無論如何,能夠隔著馬車聽到飄雲大家親自彈琴,已經是很多才子不可得的了,這在開封,或許也就這一次機會,也是值得炫耀的——別忘了那些去拜訪的知名大才子,也只能隔著牆壁。馬車車廂總比牆壁薄啊!

    陸羽仔細聆聽柳倩兒的琴音,聽出彈的是著名古曲《廣陵絕》,只不過只是彈了一段,很快就換成了他一個人熟悉《倩女幽魂》。

    他很明白,這一首曲子,大家都陌生,柳倩兒只有他一個知音。只不過他並不癡迷音樂,他俗氣許多,更加感激她來捧場,這是一份大禮!

    不用等到明天,就會傳遍全城!

    絕佳的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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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19 23:27:24

第一百七十二章 神秘禮物(上)

    毛家的事情,得到和平的解決,超過了陸羽的想像。結果自然沒有讓他太多的驚訝,他最初聽到這事情的時候,第一感覺就是毛永新,雖然費了很多功夫,浪費了很多腦細胞和精力,繞了許多彎路、最後還是回到了這條線上。但沒有出現預料中的魚死網破,還是有點意外。

    看來毛永新還是秀才造反,以前讀書多讓他不夠心狠手辣。但是能夠有一個這樣收場,還是美事一樁。

    今日,是陸羽和孫晉堂合作的連鎖餐廳「如果愛」,第一家店正式開張的日子。雖然已經做足了工夫,已經忙碌了二十來天,但孫晉堂還是第一次自己做正經事,心裡是非常的緊張。而陸羽也微微有點緊張。

    他是套用的成功模式,但少了許多關鍵的因素。麥當勞、肯德基之類,是靠著長年不斷的廣告宣傳,把餐廳塑造成時尚概念,吸引年輕人、留住小孩子。而現在,沒有報紙、沒有電視,廣告宣傳效果很薄弱,這就要看口口相傳的口碑效果了。

    這兩日,陸羽已經加緊了宣傳效果,但終究人力有限,範圍還是不夠大,不過第一家店開在最熱鬧的街區,在附近已經有了效果,要傳播開來,只是時間的問題。

    放爆竹、敲鑼打鼓、舞龍、舞獅,一系列的活動,讓門口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店門已經打開,裡面不拘一格的裝修,讓大家感覺耳目一新,但對於這樣陌生的環境,所有看熱鬧的人,都有點猶豫。沒有幾個人先進去。

    陸羽指揮著夥計,按照計劃,把其他的環節一個一個來。

    很快,開始有新出爐地包子、饅頭送了出來,讓大家試吃。不過開封是富庶之地,沒有多少人貪心,對於這樣罕見的「試吃」活動,也沒人上前,怕落個貪小便宜的名聲。

    接著,豆漿、茶葉蛋、油條……這些大家沒有見過、沒有吃過的食物。開始一樣一樣的送了出來。

    陸羽充分發話他的口才,拿著用葫蘆做的簡單喇叭,一邊向大家介紹這些新式食品,一邊邀請圍觀人群中的人出來試吃。

    早就安排進去自己人。開始帶頭出來試吃,一邊吃,一邊大叫:「太好吃了!」

    對,就是如《食神》裡面吃膠水甜點的醜大廚那樣叫。假不要緊,要的就是誇張。

    看著那誘人地食物、聽著陸羽誘惑的介紹、看著別人大嚼、聽著他們炫耀……既然有人開頭了,其他人也就不會覺得丟面子,反正試吃嘛,不要吃太多,還是沒事的。

    於是。開始更多人參與試吃。豆漿是最先接受的,入口即覺得很贊,茶葉蛋和油條則只是讓大家覺得新奇,只有等吃完一份,才感覺到意猶未盡。

    標好名稱、價格地菜單,也工整的製作成大牌匾端了出來。讓大家不用進入店裡。就可以一目瞭然的看到裡面的消費狀態,這讓很多擔心價格的沒有了後顧之憂。

    有的試吃過後,還想要繼續的,掂量了一下自己口袋裡面帶著的現錢,便進入了餐廳裡面。開始正式的消費。

    有了一批就會有第二批。裡面很快就進去了不少客人,但門口反而聚集了更多地人。試吃的消息刺激了很多人過來。

    吉時已到,陸羽和孫晉堂來到了店前,先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場面話,然後兩個人一起為店名揭牌。

    大家一直被吊著的胃口,也終於滿足了,看到了這一家奇怪的店、一直保持神秘的店名。

    好奇怪地店名!——這是大家地第一印象。

    好醜的字!——這是大家的第二印象。

    店名裡面好像還有字寫錯了!——這大家的第三印象。

    雖然如此,但剛剛滿足的好奇心,又被吊起了更多地好奇。

    為什麼會叫這個名字?為什麼不請人寫漂亮地字?為什麼最後的愛字會少一個心呢?

    店老闆之一是陸羽啊,他是連知府大人都能請去上青樓斷案地人物,怎麼可能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一定另有深意!

    於是乎,大家就好像看著皇帝穿新衣服那樣,沒有人直接的說這字怎麼這麼醜、名字這麼怪、還寫錯字了。都擔心自己沒有理解到人家主人的意思,反而惹人笑話。

    所以,認得字的看完之後,都故作高深的微笑點頭,似乎自己已經領悟到了什麼,在心裡都在暗暗的猜測。不認識字的就沒有後兩個顧慮,只是開始議論起店名的古怪了。這個好像大家都不知道,很快大家都開始討論這個。

    看到自己手書的「如果愛」,有如此效果,陸羽滿意的笑了。

    他又趁熱打鐵,讓孫晉堂招待賓客的時候,把唐大年拉了出來。

    「各位來賓、各位街坊,趁著這個熱鬧的機會,陸某想要宣佈一件事情。這一位,或許有人已經認出來了,沒錯,他便是在整個開封府都是大名鼎鼎的一流大狀師——唐大年狀師!」

    把尷尬笑容的唐大年推倒面前,陸羽繼續說道:「唐狀師與我是不打不相識的交情,他雖然屢次輸在我的手裡,但與他個人的實力無關,主要是我比較強大一點……呵呵,開玩笑的,我本人是非常尊敬唐狀師,唐狀師也是非常的佩服在下,所以,我們惺惺相惜之下,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人群中有人笑道:「莫不是兩位狀師要結秦晉之好?」

    眾人哄笑。

    陸羽也大笑:「雖然不是秦晉之好,但也是結盟。從今日開始,我與唐狀師,將開始聯手接官司,換句話說,以後大家請我們兩個人中的任何一個,都將獲得兩位大狀師的鼎力相助!雖然上公堂依然只會是一個,但幕後,將是我們這個聯盟的支持!這個狀師聯盟以後會有多大規模,暫時還不確定,但至少有我們兩個的聯手,可以讓僱主完全的放心。」

    這話放出去,自然又成了一個討論的熱點。大家會知道陸羽的名聲,基本上是靠著二十多天前的那場官司。而現在陸羽竟然把輸給他官司的狀師收服了,不由得讓大家驚歎他的能力。對於他們的聯盟,大家也都非常看好,怎麼說也是兩個打一個啊!而且對僱主來說,是花一份錢請到兩位狀師,是很划算的事情。

    ……

    這裡不是祥符縣,陸羽沒有了說書平台,也就少了自己的地盤,所以抓住現在這個機會,把這個消息放出去,用來促進如果愛的名聲、也讓這個消息流通得更快、更廣。

    陸羽能做的都已經做完了,看著好奇的人流、陸陸續續的湧入店裡,他終於放鬆了一點。

    孫晉堂興奮的在門口迎接客人,他傾注了巨大的熱情,自然希望客人越多越好。孫佺也在一邊,不過比較低調,而且也順應孫晉堂和陸羽的意思,沒有邀請什麼賓客來道賀。

    不過毛永生還是來了,他來的時候,陸羽一直忙著,此時看到陸羽有空了,笑著走近他的身邊:「不簡單啊,陸狀師不僅僅是厲害的狀師,經商也是那麼的出類拔萃!佩服、佩服!」

    陸羽笑道:「毛老爺太看得起陸某了,我現在只是和晉堂老弟小打小鬧而已。只有等到那天,像毛老爺一樣,把如果愛的分店開滿鄰國,賺鄰國人的錢,那才是出類拔萃!」

    毛永生有點驚訝的看著他,眼光裡面充滿了不可思議和欣賞。開個餐廳,都想要開遍鄰國,這什麼樣的野心啊!這是多麼大的雄心啊!

    「佩服!」剛才是客套,現在他是真心的一拱手。

    陸羽暗笑,他心裡估計以為我很天真吧?他也沒有解釋,只是笑笑。

    毛永生遞上一個紅包,認真的說道:「恭賀陸狀師開業,祝願生意興隆,早日把分店開遍天下!」

    陸羽知道他這紅包的用意,也知道肯定是很厚的禮金。裡面包括一分祝賀,四分酬謝,一半是讓他保守秘密。

    他也沒有客氣,直接的收下了。

    毛永生滿意點頭,笑著岔開話題:「陸狀師是博學之士,取名自然有所講究,我年紀大了,也想不通了。只是我很好奇,為什麼這個『愛』字,要去『心』呢?這其中有何講究?」

    陸羽本來很滿意這效果,又忙著說和唐大年的事情,也沒有仔細瞧那個牌匾。現在抬頭細看,才發現自己寫了一個簡體的「愛」字。

    這讓他暗暗苦笑,名字古怪是故意的,字寫的醜,也是計劃中的,可是這錯別字,就說不過去了。

    「呵呵,是有講究。」

    他敷衍著笑了笑,故作神秘,不去解釋。這時候人群後面一陣喧鬧,替他解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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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19 23:26:56

第一百七十一章 解決之道

  毛家賬房,此刻沒有一個下人在,只有毛氏兄弟兩個人。

  毛永生和毛永新這幾日已經基本上沒有話說,開始是毛永生不停的找毛永新解釋,後來在毛永新吼出了怨氣之後,兩個人就沒有再說話,都迴避著。

  當然,毛永新也沒有真的告官,只是這些天過得很壓抑,天天把自己關在二房房裡,借酒澆愁。

  原本毛永生是非常的難怪和焦躁的,後來聽了陸羽的話,才勉強保持了冷靜。

  今日,毛永生把毛永新叫到了賬房,退開了所有的下人,只是兄弟兩個攤牌式的談話。

  兩個人進來已經有半刻時間了,但都沒有一個人打破沉默,氣氛顯得很壓抑、讓人很不自然、很不舒服。

  就在這個時候,毛永新的正房妻子陶氏,由丫鬟的陪同下,來到了一個會客偏廳裡面。一路走來的時候,她臉上已經有一絲不滿。無論怎麼說,自己現在也還是毛家二老爺的正室夫人,娘家有人來訪,毛永生竟然把人安排在偏廳等待,這不是刮人面子麼?

  不過她還是深呼吸的忍耐了下來,快到會客偏廳的時候,她便讓丫鬟離開,別讓人靠近偏廳。然後自己一個人走了進去。

  可是廳內椅子上,並沒有看到一個客人!

  就在陶氏納悶之際,忽然聽到門響,等她轉身回頭的時候,發現偏廳的門,已經從裡面關上了,廳內光線馬上暗淡了幾分。

  關門的是一個年輕男子,可是陶氏一眼就認出,這不是府上的下人,也不是自己娘家的下人。她心裡一驚……難道……?

  她沉聲喝道:「你是誰?混進毛府有何企圖?」

  這年輕男子自然是陸羽,他讓毛永生直接的找毛永新談判,自己同時以陶宏派來的人的身份。來從陶氏嘴裡探口風。

  不過現在看到陶氏這個人,陸羽臨時改變了主意。

  他現在已經鍛煉得很善於觀察人了,從陶氏進來地身形、步伐,他已經看出這真的是一個懷孕幾個月的女人。而她的儀容端正,看著不像是奸猾刁鑽的婦人。他是第一次見到陶氏。這也只是第一印象,但支持他這個印象地,還有柳倩兒的態度!

  飄雲證實為柳倩兒之後,陸羽原先有的負面想法,完全推翻了。知道她不可能是為了炒作名聲、也不可能是為了金錢,而純粹是為了音律交流。而她這樣的人。如果對著一個狡猾的婦人。相信是難以第一次造訪地。

  再則看到她面容憔悴、眉宇間帶著憂愁,也讓陸羽有點心軟。

  「見過毛夫人,我是誰不要緊,關鍵是我來的目地。」

  「閣下有何企圖?」陶氏警惕地看著他,分心留意了一下外面。

  陸羽拿出一包藥。在面前抖了抖,「本來我是來給你送這一包東西的,以陶宏安排來送這一包藥的。也就是墮胎藥。可是看到你本人之後,我覺得還是直接和你說好。」

  陶氏沒有說話,依稀從陸羽的話裡面明白了幾分。

  「你也不用想要叫人了,是毛老爺安排人請你過來的,也就是說,這一會兒外面不會有人靠近這裡。」陸羽說著上前兩步。

  「你想幹什麼?」陶氏後退了兩步,警惕地看著陸羽。

  陸羽抬了抬手,示意她坐下:「沒什麼,只是夫人有孕在身,還是請坐下說話吧。」

  「你到底是誰?」

  「我說過,我是誰不重要。」陸羽說完自己在椅子上坐下,又自言自語了起來:「這會兒,毛老爺應該已經和二老爺在商談了……」

  陶氏雖然情緒稍微有點不穩定,但還是克制住了。她緩緩的在陸羽對面坐下,慢慢的說道:「既然你是誰不重要,那就直接說你地目的吧!」

  「我是代表毛老爺來和夫人談話的,毛老爺自己正和二老爺談,無論發生什麼事,他們仍然是一奶同胞,還是自己解決方便。」

  陶氏冷笑了一聲:「這麼說我是外人?就可以任由你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盤問?」

  陸羽和善一笑,「勿需激動,莫動了胎氣。我不是來盤問的,我只是來替毛老爺問一句,夫人到底想要如何結束?家醜不可外揚,這既是毛家的家醜,傳出去,也將是陶家的家醜。」

  陶氏微微一震,眼簾低垂了下來。半晌才道:「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事情我都知道了——全部。」

  陸羽說出了又一句讓陶氏吃驚的話,而且還沒有結束,他接著又來了一句:

  「我是一個說書的,如果最後醜聞非要戳破,我也能夠操縱其走向。」

  陶氏緩緩的抬起了頭:「是大伯讓你來威脅我的?」

  「談不上威脅,我說了,開始是想要騙你套話,但我現在已經開誠佈公的和你談了。」陸羽說著嚴肅了起來:「這是你們的家世,我只是一個和你們沒有任何感情的外人,你可以看作我是一個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的人。但是,看在夫人腹中胎兒的份上,我還是不希望問題極端化,最好能夠和平解決。」

  聽到陸羽承認自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者,陶氏反而冷靜了下來,她譏笑了一聲:「有什麼問題?有什麼問題需要解決?我不明白!」

  陸羽沒有驚訝她的態度,輕歎了一聲:「毛夫人也是聰明人,你現在應該是覺得我在故意表示友好,目的還是為了探你的話吧?」

  「我不認識你,我更不知道你要說什麼。」

  「你儘管可以不承認,不過這改變不了我們已經知道的事實。你腹中的胎兒,並非如你所說、是毛老爺酒後施暴的惡果。原因我不需要仔細的告訴你,畢竟夫人是為人母,我是一個陌生外人,不便探討這個問題,但你自己心裡清楚我的意思。」

  陸羽尊重她,沒有當著她的面,說出她不可能是因為一次偶然的行為懷孕。也不管她有沒有理解道,繼續說:「尊夫毛二老爺,從寵幸那位開始,其實就已經開始在佈局,佈一個讓大家都習慣的局。那就是讓所有人都相信他已經喜新厭舊。貪戀年輕地妾侍,而且用很少在夫人房中留宿,來昭示這種態度。

  而一年一度的遠門,對他毛二老爺來說,就是這個局開始實施的機會。所以。今年開始,他便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明的留宿二房。實則先在夫人房中暗渡陳倉一次。二老爺正當而立之年,身強體壯,完全可以應付得了……」

  「住口!」陶氏怒叱了一句,當著她的面評論他們夫婦三人地房事,實在讓她羞惱不已。

  陸羽瞇起了眼睛。不去看她的臉色,繼續說道:「皇天不負有心人,在二老爺的努力下。夫人終於有了懷孕的跡象,二老爺知道後,馬上出門行商吐蕃國,於是這一幕好戲就開始上演了……等他回來的時候,你地懷孕跡像已經表面化,他以你身體不適、請大夫來看診,從大夫嘴裡意外的得知已經懷孕兩三個月,後面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信口雌黃!」陶氏起身便要離開。

  「你不用急著走,外面已經上鎖了。再說,事情沒有解決,你走出去又如何?你真地想要用不可調和地辦法來解決嗎?」

  陸羽這句話,讓陶氏站住了腳。

  「坐下吧,別累著孩子了。」陸羽歎了一口氣,苦笑了一聲:「說實話,我很不習慣來逼問一個孕婦……還是讓我們和氣的說吧。再說一句實話,我會想要調和你們,一半是看在胎兒的份上,孩子是無辜的;另外一半是看在飄雲姑娘的份上。要不然我才懶得理會廢話那麼多!」

  聽到陸羽說到飄雲姑娘,陶氏有點驚訝,隨即冷笑了起來。

  「我知道你不信,如果我告訴你飄雲姑娘地琴上面刻著著色柳絮兒,你能相信了嗎?」陸羽暗歎,還是利用了柳倩兒的身份,不過這不是為了吹噓,而是為了解決他們家的問題,相信她不會怪吧?

  陶氏臉色變了變,她和飄雲交流過兩次,自然見過飄雲地琴。

  「沒想到竟是飄雲大家的朋友,沒想到飄揚大家竟然有如此朋友。」

  語氣充滿諷刺,飄雲是純粹音律交流,陸羽則是為了錢幫毛永生做事。

  陸羽一笑,不予理會。

  「坐下吧,有些話不用我說得過於明白,一般人會相信你是在大夫說了之後才知道自己懷孕的。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或者沒想到一個問題,婦人在懷孕之後,月事便不再來,夫人是有經驗的,自然早就知道,而你沒有說、現在再鬧騰什麼墮胎、不奇怪麼?」

  陶氏沒想到陸羽會知道女人之事,更沒想到他就這樣說出來了,眉頭一皺,臉微微紅。

  「尊夫的局是利用毛老爺對兄弟之情的重視,所以他製造了現在這樣一個局面,你們不可能真的墮胎,因為那是你們的骨肉,而現在你們兩個的憂愁苦悶,或許有幾分是真的、應該說是內疚,其餘的都是裝出來的。而那位二房夫人,應該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只是棋子之一。或許,最初你也不知道那麼多……」

  陶氏身軀一震,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陸羽,不知道他是從哪裡知道這些的。

  「還要我說得更詳細一點麼?有些我是不便多說,夫人非要聽的話,我可以毫無顧忌的說出來,我不是聖人。呵呵,說到這裡,您可能還是覺得我是猜測的,我或許應該把我的身份告訴你。我叫陸羽,除了說書之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到現在從來沒有敗過一次的狀師!」

  陶氏一直堅持到現在的信心,瞬間被摧垮了!

  她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貴婦,平實又喜好安靜,彈彈琴、讀讀詩文。對於狀師並沒有多麼的瞭解,但陸羽的名字,卻是聽過的。因為陸羽在二十多天前替孫家的那場官司早就傳開了,如果是一般人,陶氏也不會知道,但孫家和毛家素來交好,那時候毛永新還沒有回來,家裡還是一片和諧。毛永生也有把這事情拿回家來說過。

  傳聞的事情,總是比現實更加誇張,就算是毛永生,也只有在前幾天在孫佺那裡瞭解到最詳細的情況,之前聽到的消息也是有所誇大的。在對於狀師不甚瞭解地陶氏心裡。陸羽儼然是很厲害的人物,何苦他剛才還強調一個說書的身份?

  她微微苦笑了一聲:「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陸狀師,難怪什麼都瞞不了你。」

  「和解吧!」陸羽看著她,認真的說。「毛永生已經知道了,再堅持下去。只會讓毛家兄弟失和、家宅失寧,而且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里。一旦被多嘴地下人傳出去。還不知道傳成什麼樣子呢。毛家、陶家的聲譽,必然會大受損傷。

  這還是在毛永生不主動片面傳播的前提下,若是他有心敵對的話,不僅僅可以輕鬆讓毛永新名譽掃地,更加不會放過你。而你,可不僅僅是毛家二老爺的夫人,還會連累陶家地聲譽。」

  陶氏聽著他的話。感覺這是平和地威脅。

  「既然大伯已經知道了,還能和解麼?」陶氏慘笑了一聲。

  「能。我和毛永生認識不久,但從他地表現來看,對毛永新的兄弟之情,是情真意切的。只要你們認個錯,以後不再做這樣的啥事,我相信毛家還能平靜下去,任何醜聞都不會發生,幾個月之後,你們會為毛家再添一丁。當然,要再恢復以前的和諧,需要時間。」

  陶氏沉吟了片刻,然後又警惕地看著陸羽:「說服我,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如你所言,大伯已經和永新在商談,永新定然不會承認什麼,所以你們想要從我身上找到突破口?」

  陸羽搖了搖頭,輕聲道:「你還沒有明白……」

  陶氏不解地看著他,思索著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麼說吧,如果毛永新拒不認錯,不願意和解。那毛永生定然要作出一個決定,要麼公開的撕破臉,找個由頭把毛永新趕走,毛永新也不會善罷甘休,那就是正面的交戰,毛家醜聞會傳出很多不同的說法。不過毛永生對他弟弟還是很有情意的,所以,他可能會選擇第二種方法。那就是犧牲你和腹中胎兒!」

  陶氏目光刷的一下盯住陸羽,「什麼意思?」

  作為一個母親,會利用未出世的孩子,已經是不容易了,又豈能真的讓孩子受到傷害?她此刻馬上已經升起來保護之心。

  陸羽歎道:「那就按著你們原先設定的計劃來,毛永生可能會將計就計。要知道,內院除了他有機會之外,你還在那個時間段裡見過你兄長陶宏……」

  「卑劣!無恥!」陶氏瞬間明白了,頓時怒叱了起來。

  「不說我,就單單以他對毛家下人們的管理,要作實你們兄妹亂倫,可比你一個人咬定他酒後失德強暴,容易太多。你自己考慮一下吧!」

  陶氏胸口起伏不定,神情激動了起來。

  對於這個時代的女人來說,父、夫、子,三代男人影響女人的一生,比她們自己都重要。現在聽了陸羽的話,如果真的這樣下去的話,那對於陶氏來說,她父、夫、子都會受到很大打擊,丈夫自然不必說了,連無辜的孩子、娘家也都會牽連。

  她可以為了丈夫付出包括女子清譽再內的犧牲,但父母、子女,則是她不能承受生命之重。

  「你想想,你能得到什麼?」陸羽的聲音輕輕的響起。「和解的話,除了和毛永生還有一點隔閡之外,你的生意一切照舊,最多是你們一家搬出這所宅子。你還能有父母、丈夫、孩子,還能多一個孩子……」

  「堅持呢?你將失去父母,娘家人將痛恨唾棄你;你兄長陶宏將背上禽獸之名;你丈夫也不得不拋棄你;孩子也成為了孽種,不能生下來的……你將承受最重,你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將易主。以後是別人睡你的丈夫、住你的宅子、打你的孩子、用你的銀子……」

  如果她堅持誣陷毛永生強暴她的話,毛永生可能會誣陷他們兄妹通姦亂倫,這就像是一個大殺器,讓陶氏受到了巨大的衝擊!而陸羽現在這些輕描淡寫的話,就起到了推波助瀾的效果,讓陶氏地心理防線完全的瓦解!

  她能犧牲自己,但她不能不顧兄長、娘家的名譽,不能不顧兩個孩子啊!

  「罷了!已經在你們的控制之中。還有什麼好說的?」陶氏慘笑了一聲,坐入椅中。

  陸羽已經明白她地心情,站了起來,對她行了一禮,「毛夫人。得罪了。您能選擇這條路,陸某也非常欣慰。無論如何,孩子總是無辜的。」

  陶氏輕撫腹部,是啊,孩子是無辜的。不應該承受大人貪慾的後果。

  「走吧,一起去說清楚。如果你們不願意住在一起的話。或許分家也是不錯地選擇。我相信毛永生不會虧待毛永新的。」陸羽過去把門打開了。

  「我已經放棄了,還需要我自己去羞辱自己麼?」陶氏冷冷地道。

  陸羽苦笑了一聲:「我知道要你自己去向毛永生承認,是很難以做到地。可是你不怕麼?」

  「你都這樣威脅我了,我還有什麼更怕的?」陶氏反唇相譏,她知道陸羽是為自己家好了。但感情上,還是接受不了這個幫助毛永生的外人。

  「你不怕……尊夫一時衝動,將毛永生殺了?要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後悔都來不及了。殺人償命,失去地可不僅僅是面子!」

  聽到這話,陶氏頓時好像針扎的一般,馬上起來了,自己就向外面走去。她雖然不相信自己丈夫會作出這樣的事情來,但這一件大事,之前那麼多年,也是沒有一點跡象,焉知他在揭穿後,會不會衝動過頭?

  ……

  陸羽隨著陶氏來到了賬房外面,如同剛才那個偏廳一樣,這裡也沒有人靠近,大家都得到了毛永生地指示,知道老爺在裡面商議重要的事情。

  陶氏來到了門口,人又猶豫了一下,不知道這樣是否妥當。

  陸羽過去幫她把門打開了。

  裡面的兄弟倆,表情都不太好,但並沒有發生相殘的流血事件,只是各自坐著沒有說話。

  看到陸羽帶著陶氏來了,毛永生的壓力銳減,眼中多了一絲鬆懈。

  毛永新則警惕的看著他們兩個,對陸羽喝道:「你是何人?何以擅闖……」還沒有說話,他就發現不對了,擅闖不可能闖到這裡來,而且還湊巧和自己妻子一起過來。

  他馬上把目光看向毛永生:「大哥,這是你的人?」

  毛永生點了點頭,和藹的說道:「進來吧!」

  陸羽低頭作揖,向兩人行禮,藉著掩飾對身邊不遠處呆立的陶氏輕聲說道:「氣氛沒有想像中糟糕,正好和解,或許還能保持毛家以前的平靜。」

  「見過兩位老爺,在下是護送二夫人過來的。」陸羽大聲的向裡面的毛家兄弟說完,然後自己沒有進去,看著陶氏。

  陶氏暗歎了一聲,緩緩邁步進去。

  毛永新身體動了動,目光深深的看著陸羽。

  陸羽對他頷首微笑,然後在陶氏進去之後,把門關上了。

  讓他們自己人解決這矛盾,會比多一個外人容易許多。但陸羽也沒有走遠,而是停留在外面不遠處,因為他也不能確定毛永新會不會沖動。剛才的話,不僅僅是嚇唬陶氏,而是真的分析到的一種可能。

  再在外面,看不到屋內的動靜,裡面也沒有傳來大聲的爭吵,陶氏會如何解釋、毛永新的態度又會如何,陸羽也有點好奇,但不便湊到門邊偷聽。

  他本來是毛永生委託調查真相的人,剛才和陶氏的話,雖然略帶誆騙、威脅,但實際上,還是在做一個調解人。而現在,他又成為了一個放哨的人。

  估摸著過了十來分鐘,陸羽聽到裡面隱約傳來嗚咽之聲,依稀男女都有,不知道是毛永新夫婦的哭泣,還是另外有其他的事端。這讓他豎起來耳朵細聽,但沒有聽到打鬥爭吵,還是沒有冒然上前開門。

  又過了一會兒,門打開了。

  陸羽看過去,開門的是毛永生。

  「陸狀師。」

  陸羽走了過去,毛永新和陶氏也走到了毛永生的身後,只見三個人眼睛都微微泛紅、眼角都還有淚跡,看來是說開之後,大家都哭了。毛永新額頭有隱隱紅印,應該是跪下向兄長磕頭認錯了。

  「陸狀師,請受永新一拜!」毛永新說著對陸羽深深的鞠了一躬,陶氏也跟著福了一福。毛永生也作了一揖。

  「你我雖然是第一次相見,卻得蒙陸狀師相助勸解,才讓永新免於鑄成大錯。」毛永新一臉的慚愧。

  毛永生也感慨不已,慶幸能夠如此和平的解決。

  陸羽估計毛永新現在是沒有辦法,他心裡應該非常不甘,或許很恨自己。不過有了前車之鑒,他以後應該不會那麼大膽、毛永生也會更小心吧?

  對於能夠和平解決,陸羽也有所欣慰,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讓別人家破人亡,得饒人處且饒人,未釀成大錯,還是應該要給毛永新、陶氏改過機會。

  只是他心裡也也明白,就算表面上和解了,毛家短時間內,也難以恢復到以前模樣。但那已經不是他操心的範圍了。
引言 使用道具
麻吉
大公爵 | 2009-6-19 23:26:23

第一百七十章 毛永生的決定

  第二日下午,在孫家的書房,陸羽見到了毛永生,是由孫佺陪著回來的。

  上午他就派人去請毛永生幫忙看兒子的新店,毛永生先到馬上就要開業的「如果愛」新店看了一番,只是毛永生心裡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陸羽給出的結果是什麼,所以只是隨便的看了看,消磨了一會兒時間,並沒有評論什麼。孫佺等在那裡,便請他回來了。

  在上茶之後,孫佺屏退了下人,就只有三個人在房內,把門關嚴實了。他自己也有好奇心,想要知道結果如何。雖然陸羽答應有了結果便會告訴他,但還是想要早一點知道。而且他是精明的生意人,也考慮到了知道這個秘密,對以後跟毛永生的關係會更加密切,絕對是有好處的。

  「加起來不過兩天,做事時間只有一天,陸狀師便已經有結果了,效率果然很高。」毛永生先笑著活躍了一下氣氛。只是他神情緊張下的笑容,著實有點難看。

  陸羽本來是想要和他單獨談的,但孫佺這老小子硬是厚著臉皮裝作沒有醒悟過來,也只好由著他。

  「我的速度和效率,取決於毛老爺的速度。而我的結果,也都是取決於毛老爺給的資料內容。」陸羽把他送來的那封信拿了出來。

  「說實話,我對於尊府幾無瞭解,現在所有的調查,都是在你這一份資料的基礎上進行的。」陸羽揚了揚那一張紙,「而所有人的資料,我仔細看過了,看不出有什麼可疑的人。」

  「那你……調查到的結果……與誰有關?」毛永生有點緊張、有點激動的問道,他很想要聽到某個結果,又怕聽到另外一個結果。但他更是難以熬下去了。

  陸羽看孫佺很想要看看那張紙上寫的是什麼東西,只是沒有給他,他又不便伸手過來拿。

  毛永生此刻哪裡有心情注意到這些?陸羽隨手遞給了他。

  「我剛才已經說過。這是你以托我做的,我也是信任你地,所以你記錄的所有情況,也就是我調查的重點。還記得之前的分析嗎?只有三個可能,你、令弟、其他人做的。而你已經排除了。令弟,你也不希望是他做地,只想要找出第三個可能。但在我,是不能排除令弟。」

  毛永生點頭,認真的聽他說。孫佺也已經快速的看完了上面的內容。這對於他聽後面的話會比較容易一點。

  「在令弟現在地表現來看,你是最大的嫌疑人。當然。我們三個都知道你不是。所以。結果剛好相反,他是最大地嫌疑人。所以,我就必須要先調查一個人……」

  陸羽接著把自己地懷疑,從陶氏沒可能讓他們自己的骨肉墮胎的疑點,得出替她號脈的大夫可能說謊了。最後把試探的結果說給了他們聽。

  毛永生點了點頭,贊同說道:「平大夫有名,不僅僅是因為他醫術高明。也是因為他德高望重,我也相信他有自己地原則,不會作假。」

  說完他又小聲的問了一句:「那是不是意味著這事情與永新無關?他才是受害者,並沒有那種想法……」

  陸羽點了點頭,沒有直接的回答他,而是繼續說道:「在確定大夫沒有作假之後,我也暫時地排除了毛永新的可能性……隨後我把目標放在其他幾個,在那段時間裡接觸過陶氏的人。唯一的異性是陶氏的兄長,這從一般倫理來講,是不會的;而馬氏是她從小密友,她自己也不可能讓陶氏受孕,而這兩個人我都不是那麼容易能夠接觸到,所以我先沒有調查他們。」

  孫佺插了一句話:「難道你認為繡娘阿珍有嫌疑?這也太瘋狂了吧?」

  他開始沒有看裡面的內容,陸羽也沒有詢問他,現在才知道陶氏在那段時間裡見過阿珍師傅。如果陸羽先問過他了,也就可以少跑一段,因為孫佺是見過阿珍師傅,認識她的。

  毛永生也有同樣的神色。

  陸羽抱歉的笑了笑,「你們都知道阿珍師傅是什麼樣的人,但我不知道,我來開封一個月都不到,很多常識性的東西我都不知道,而這事情是秘密的,我也不能隨便向人打聽。所以阿珍師傅和琴師飄雲,都在我的懷疑之列。」

  孫佺哭笑不得:「那飄雲琴師我也聽過其名,她比較神秘,只有女子見過真面目。不過阿珍師傅,我是見過的,也是認識多年。她是一個正直的人,斷然沒可能幫人牽連找姦夫的。」

  「呃……我開始不知道阿珍師傅的情況,我以為她是一個年輕的繡娘。從毛家所有人員分佈情況來看,姦夫幾乎是不可能混進去的,所以,我一度懷疑她們兩個是男扮女裝的。」

  毛永生看了孫佺一眼,心說你介紹的人果然非同一般,連這樣的不可思議的想法,都能想出來,而且還去取證。

  「阿珍師傅我們都能確定不會是男扮女裝的,你就說說那個飄雲琴師吧。她來過兩次,但我都沒有在家,並沒有看到過她,據說她連犬子與侄兒兩個年幼男孩都避嫌。莫非她真的是男子所扮?」陸羽的思路影響了他,毛永生也開始往這個方面想。

  只有孫佺還是覺得太過於匪夷所思了。

  陸羽拊掌笑道:「事實證明,我錯了。發現阿珍和我想像相差巨大之後,我沒有那麼草率了,花了很多時間、通過多種途徑,盡可能的瞭解了飄雲大家的所有事情。但還是如大家知道的那樣,沒有哪個男子見過她的真面目。所以,我只有親自出馬,昨日下午,我去了飄雲大家的住所拜訪……」

  「她見了你?」毛永生和孫佺同時驚訝的問道,他們都知道飄雲大家不見男人的規矩,就是著名的大才子,都只能隔著房門、遠遠談論琴藝,他們實在難以相信陸羽能夠得到飄雲的會見。

  陸羽看了看他們兩個,輕輕點了點頭:「不錯,我昨日是和晉堂一起去的,結果只有我能夠獲得進去,開始也是如同那幾位獲得拜訪的大才子一樣。也是在門外和她交流。後來因為我在音律上的造詣折服了她,獲得了與其當面交流新曲地機會……」

  孫佺和毛永生目瞪口呆,懷疑他是不是在吹牛,以他的身份竟然能夠獲得飄雲大家青睞?還能靠著音律造詣折服她?

  陸羽嚴肅了起來,「為了尊重飄雲姑娘。我們見面的詳情我不便多說。但我能夠證明一點,她不會是男子假扮、也不可能為陶氏找姦夫之類的。我也希望兩位能夠保住秘密,別傳揚我見過她的事情,因為這會給飄雲姑娘造成困擾,其他自認為比我高明地才子們知道了。會天天去門口求見的。」

  「應該的、應該的,我們也不是年輕人了。知道守口。」毛永生忙點頭答應。毛家的家醜在陸羽手上沒有亂說,他怎麼敢去傳播這樣地八卦。

  孫佺也嚴肅的答應了,但又忍不住問道:「陸先生,能不能滿足一下我們地好奇心,那飄雲姑娘。到底長相如何?」

  陸羽微微一笑:「很美。」

  兩個老熟男,也只能互相暗歎一聲,這簡單地回答。並不能讓他們清楚什麼。

  「那現在……你是要調查陶宏和馬氏?需要我幫忙?」毛永生問完又解釋了一句:「陶宏就是陶氏的那位兄長。」

  陸羽搖了搖頭,「不是,現在我懷疑的對象,重新回到了起點。也就是……令弟。」

  「怎麼會這樣?」毛永生吃了一驚,他除了不想扯上自己之外,最大的願望,就是不想看到結果如陸羽最初說的那樣——毛永新為了家產而設計地一切。剛剛聽到排除平大夫作弊,才稍微的安心了一下,現在心又懸了起來。

  孫佺的表情則自然許多,因為他留意到了陸羽剛才說地「暫時」兩個字。

  陸羽能夠明白他心裡的感受,微微有點歉意的一頷首,然後把自己的最新進展說了出來:「前日孫老爺轉述的時候,說到了一個時間問題。說令弟從離開到現在回來,已經三個多月了,現在陶氏懷孕才兩個月,而他在離開前的兩個月,就沒有和陶氏同房,都是留宿在二房那邊。是這樣的吧?這是令弟說的吧?」

  毛永生神色一黯,「沒錯,也正因為這個,舍弟抑鬱苦悶。現在才幾個月,大夫把脈也說不准具體日子,一般是要根據大夫的話,自己根據實際行房日子,才能推算到比較準確的受孕日子,我和孫兄都是為人父多年,這都是有過經驗的,不過……以平大夫的水平,不會號錯、也不至於偏差太大……」

  陸羽知道他想要說什麼,替他把話說完:「最多偏差一個月,而現在按照令弟的說法,已經相差三個月,而且身孕到五個多月,已經很明顯,你們都應該早就看出來了,對不對?」

  「不錯。」

  「我開始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把重點轉移到了飄雲身上,但在排除了飄雲之後,我就開始重新思索了幾遍,我在想我有什麼地方疏漏。後來有又想到了平大夫身上,如你所說,平大夫不會作假,但在懷孕初期,也不能對日期十拿九穩。

  所以,我就想,如果一個女人懷孕三個月,平大夫會怎麼表達,是不是會說她正好懷孕三個月?還是會說大概三個月左右,二到四個月間呢?」

  聽到陸羽的話,兩個人都明白他的假設,孫佺歎道:「應該是後者。」

  毛永生則說:「以平大夫的水平,他最多是說三個月左右,不至於二到四個月。」

  「那如果這時候開安胎藥呢?」陸羽又追問了一句,「告訴懷孕多久,是以月做單位,多一個月、少一個月,孕婦家人都會用心照顧。但安胎藥的成分,則不敢隨便吧?大夫一定會是按照自己推算的最準確時間開安胎藥。他覺得是三個多月的時候,絕對不會開二個多月、或四個多月的藥吧?」

  「自然,也只有這樣最安全。」孫佺和毛永生都同意這話。

  毛永生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陸狀師,你這是何意?陶氏據稱願意墮胎,舍弟在沒有弄清楚前沒有同意,現在又懷疑是……總之我們家沒有讓平大夫開安胎藥。」

  「毛老爺別急,我沒有從貴府調查到安胎藥。貴府確實沒有讓平大夫開過安胎藥,不過,我昨天以貴府的名義讓平大夫開了安胎藥……」

  「你……」毛永生有點不悅。這到底是家醜,少一個人知道就隱秘一分,但想想還是自己讓陸羽調查的,而且平大夫也是發現陶氏懷孕的人,找他也不算洩露。「不知道陸狀師這是何意?」

  「前面我已經講了原因。平大夫說的或許是三個月,二到四個月,在想到這個可能之後,我就做了一個測試。我找了一個人,假稱是貴府的丫鬟。是來請平大夫為陶氏開安胎藥地。

  等拿到藥方和抓的藥物之後,我馬上帶著來到了另外一個著名的醫館。讓另外一個德高望重的名醫查看。我沒有說這是平大夫開的藥,只是說一位略懂醫術地親戚開的藥,怕不放心,所以讓這位大夫檢查了一下。

   種類、份量,對比了藥方和藥物。確定這是給三個多的安胎藥。也就是說,我並沒有把毛家地事情洩露出去,但已經從平大夫的嘴裡打聽到了實際情況。」

  這是陸羽昨天接到蕊香之後去做地事情。讓侯七再把他們拉到了平實醫館附近,但他自己沒有再去,而是讓沒有露面過地蕊香假扮是毛家的丫鬟去開藥。然後又馬上讓侯七找一個有名的醫館拉去,另外花銀子請大夫驗證。

  「另外找大夫驗證是我付的現錢,但平大夫那裡,本來是說記在貴府的賬上,不過我怕更多人知道這件事,所以當時要求地是直接付賬,讓掌櫃的不要計入貴府的賬目上。毛老爺可以放心。」

  毛永生搖了搖頭,他不在乎這一點小錢,無論是給陸羽還是給平大夫,但能少一個知道,還是少一個人知道好。只是這事情讓他很鬱悶,現在他連這個都沒興趣關心了。

  「陸狀師,不是我懷疑你地結果,可是你這有何意義?就算你間接的證明了陶氏不是懷孕兩個月,而是三個多月,那又如何?一樣與永新無關,別說是三個多月,就是四個多月,也還是對不上啊,還是有很大誤差!」

  「不,已經對得上了。這些時間上的誤差,是誰說的?正如我現在只能根據你提供的這些線索一樣,你聽到的所有時間上的誤差,也全部是毛永新提供的!兩到四個月,他為什麼會選擇最少的兩個月?而不是最大的四個月?就是想要讓差距顯得更大!

  而實際上,陶氏的受孕時間,應該就是在三個多月,因為現在天氣冷了,穿的衣服多一點,陶氏又是有經驗的婦人,所以大家一點都看不出來。三個多月,你還想不到嗎?她肚子裡面的孩子,就是你二弟毛永新的!至於他說離開前兩個月沒有和陶氏同房,也是他的一面之詞……」

  「不對啊,他那個時候常常是在二房留宿,這不是他一個人能隱瞞的,二房的、丫鬟們,都是知道的呀。」毛永生辯解了一下。

  「呵呵,剛才毛老爺也說過,兩位都是為人父多年之人,經驗自然比我更加足。請問,懷孕非要同房留宿嗎?如果毛永新那個時候故意兩個月在二房留宿,可平實在留宿二房之前,先在陶氏房中與其行房呢?夫妻兩個待在房裡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再正常不過,誰會留意?而這已經足夠他播種了。我想……陶氏在這幾個月裡面基本上沒有出面,也是為了腹中胎兒,既為了保胎,也怕被人看出來。至於現在說的墮胎,也是他們兩個合起來演戲而已。」

  毛永生面如土色,這已經說得夠明白了,也是他找不到什麼替毛永新辯解的了。如果毛永新真的已經做好了那樣的打算,那他很可能就故意兩個月在二房留宿,讓大家都知道這一點,目的就是為了現在的取證!而出國的具體時間,是可以有他自己安排的,他可以一直這樣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在確定陶氏已經懷孕之後,馬上離開。等到回來的時候,就可以打這個模糊的時間差了。

  「孫兄,你以為呢?」毛永生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低聲問道。

  孫佺沉吟了一下,才沉重的說道:「永生兄,你也知道我是不願意看到永新如此的,但陸先生的分析推理、還有考證排除,得出的結果,也是有很大參考價值的。而他和永新不熟,或許能比我倆更客觀一點……」

  毛永生沒有說什麼,他其實也是想要尋求一點安慰而已,他自己也明白陸羽說的有道理。

  看他沒有說話,孫佺問道:「陸先生,你是否已經有了最後求證的辦法?」

  毛永生也看著他,無論如何,在沒有得到最後的證實之前,一切都只是懷疑。

  陸羽歎了一口氣,「毛老爺還明白下定決心。」

  他看著猶豫不決的毛永生,繼續說道:「如果你沒有下定決心要弄清楚真相,這真相就沒法弄清,因為你會顯得心虛,反而是令弟會咄咄逼人。我知道毛老爺是顧念手足親情,但是不要忘記了,你才四十幾歲,毛永新才三十多,你們兄弟間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現在只是一處火苗,如果你不從火源熄滅他,只是把火苗包起來,終有一天,火苗會變成大火,到時候你還能包住嗎?定然把破壞面積變得大許多!

  這件事,就算會影響到你們兄弟間的感情,但現在已經出現了巨大的裂縫,不弄清楚的話,就算證明不是你,裂縫也不會縫合。而以後幾十年,你們兄弟還將出現更多這類場面。若現在你能放開一切來面對,或許會打擊到令弟,但可保以後平安,至少整個毛家能安穩一點。」

  這話已經說得和明顯了,不再是隱諱的點醒,而是直接的說出了毛永生不想面對的事情。

  見陸羽和孫佺兩個人都看著自己,毛永生在思索了一會兒之後,抬起了頭,沉聲說道:「陸狀師,你說吧!我已經決定了,能夠按照你說的做。說吧!要我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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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19 23:25:58

第一百六十九章 等待驗證

  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那個大嬸一直用懷疑警惕的目光看著陸羽,等陸羽向院子裡走去的時候,她快速的衝進了房間裡面,看了一下小姐沒事,才出來『送』陸羽出去。

  陸羽剛剛走出外面的院門外,中年大嬸立馬把門關閉,開門是粗重的,關門是使勁的,以此來表示對陸羽的不滿。

  孫晉堂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陸羽出來,已經跑到侯七的馬車上休息去了。

  現在開門的聲音,驚動了他們,看到陸羽出來了,侯七忙把馬車趕了過來。

  陸羽笑著上前,孫晉堂已經先跳了下來,衝到了他的面前。

  「陸兄,真有你的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真的不敢相信,從來不見男人的飄雲大家,竟然會讓你這個吹牛才子進去!」

  陸羽微微一笑:「我是什麼人,還有我見不到的人嗎?」

  他已經上車去了,孫晉堂也忙跟著上車。侯七倒是一點也不激動,他是一個馬車伕,沒有附庸風雅的興趣,不會注意什麼飄雲琴師,而繡娘阿珍作為普通人成功的傳奇故事,反而會讓他記住。

  上了車上之後,孫晉堂忙問陸羽:「見到飄雲姑娘沒有?是不是也是遠遠的不能見到她的真面目?」

  「你在外面,有沒有聽到裡面琴聲響個不停?」陸羽反問。

  「好像隱約有聽到,但沒有響個不停。」

  「那就對了!就是最大牌的才子,在飄雲姑娘面前,也沒有見面的份。只能在院子裡面,隔著牆壁、房門,以琴音交流。而我不是一般的才子,我是精通音律地大家,大家與大家交流,自然不會和一般俗人一樣。我們的境界已經超越了男女之間。所以是在房間裡面面對面的交流音律方面的心得,然後我教了她一首全新的曲子。最後她送了我一份禮物,邀請我有空的時候,再來指點、指點她……」

  陸羽隨意地說完。說到後面忽然反應過來,有點後悔。因為柳倩兒是把他當成朋友,才讓他見面的。現在這麼說出來,就算沒有把她的身份說破,也會影響到她的名聲。如果傳播出來,還不知道會傳成什麼樣子呢。

  他不想炫耀。利用別人地名聲來抬高自己,是他的拿手好戲。比如說徐子侗、唐大年等,但利用女孩子的名聲來抬高自己,他還是不做的。而且這個女孩子,還是純粹的朋友,他不能利用朋友關係。

  看著孫晉堂一臉震驚的模樣。陸羽大笑了起來:「我又是吹牛地!雖然我和飄雲姑娘,是真的交流音律、新曲,但我也只是受到大才子地待遇而已。怎麼可能和她面對面說話呢。也是她在房裡,我在外面。」

  還別說,孫晉堂真的懷疑他是在吹牛,聽到他現在這麼說,反而是相信了。「無論如何,能夠讓你進去交流,這已經不是一般人能夠有的待遇了。陸兄憑著這一點,已經足以讓開封府其他的才子們比下去了。」

  陸羽把飄雲給他的禮物揣入了懷裡,這不時候不便打開來看。

  孫晉堂看著他進去地時候,手裡什麼東西都沒有的,不由得大為羨慕:「這真的是飄雲姑娘送你地禮物?陸兄……不,師父!我太崇拜你了!能不能讓我看看是什麼東西?」

  「琴譜。這麼深奧的東西,你是看不懂的。」陸羽隨口答道,這也是很合理的回答。他自己也懷疑裡面是不是琴譜。

  如同他們好奇的是飄雲這個人、而不是她的琴藝一樣,孫晉堂只是好奇這到底是一份什麼禮物,聽說是琴譜,也沒有要看的興趣了。

  「我還以為你吹牛,原來你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前面吹噓了很多,後面說的精通音律卻是真的。」孫晉堂想到人家陸羽多才多藝,也就沒有什麼好自卑和失望的了。而讓他慶幸的是,自己沒有見到飄雲姑娘,陸羽也沒有見到,可以在心中繼續保持一個完美的形象。

  陸羽沒有再和他多廢話,他的心已經從和柳倩兒見面抽離開來,繼續回到了毛家的案子中。

  已經排除了平大夫作假,說明陶氏真的懷孕了;現在又把陶氏見過的外人當中的繡娘阿珍和琴師飄雲排除了。現在剩下的就是馬氏了,馬氏有嫌疑麼?

  馬氏、陶氏兄妹、毛永新……這是沒有見過的四個關鍵人物,而這四個人都不是容易見到的。尤其是他們與事件核心人物陶氏的關係不一般,如果真的見到他們,無論是不是嫌疑人,都很可能會引起他們懷疑和警惕。

  還有什麼辦法?

  新店開業呢?

  這個理由能不能把他們都請來?讓馬氏、陶氏兄妹、毛永新兄弟,這些人都聚齊,應該很有趣,心裡有鬼的人,終究會露出馬腳來!

  想到這裡,陸羽便開始盤算了起來,開業的日子還有三天,到時候要請客的話,也只有是以孫佺的名義請。他和毛家兄弟都是相熟的,邀請他們攜帶內眷來,似乎說得過去。

  但孫佺和史家的人熟嗎?和陶家的人呢?如果和他們兩個不算熟悉,那硬把大家湊在一起,就惹人懷疑了……

  「晉堂,新店開業的話,開封這裡的規矩如何?」

  孫晉堂看他問起新店的事,想著自己以後還要靠新店賺錢,也忙認真的回答:「這些我會安排好,如果要請客人捧場的話,以我爹的名義,能夠請到不少的人。不過,我覺得不需要請太多人,因為我們不能請知府大人,這麼小的規模,知府大人並不可能到場;而其他的才子、商人什麼的,都沒有什麼意義。對我們現在店子的定位沒有什麼幫助,白白招待別人、還要欠人情。」

  陸羽點了點頭,「嗯。你考慮得有道理。我只是想要問一下,平時開封地店舖開張,請客人捧場的話,會不會帶內眷來的?呃,不說孩子,就是正房夫人。」

  「正房夫人?」孫晉堂古怪一笑。「你莫非不喜歡蕊香這樣青澀的?雖然我知道你本事大,或許能夠勾引到貴婦們,可這風險太大了吧?而且沒意思,你實在想要換口味嘗試的話。不如這樣,今晚我帶你去綺仙樓,讓幽憐幫你安排幾個成熟姑娘伺候你,包你……」

  「滾!你小子滿腦子精液。」陸羽笑罵了一句,「我只是不知道這裡的風俗習慣,想要問問規矩而已。」

  「當然不會帶內眷。難道別地有帶內眷地習俗麼?」孫晉堂有點好奇。

  陸羽微微苦笑:「是啊,有的地方是風俗是要帶女伴的。就算還未曾婚娶的,都要找一個合適地女伴前往。」

  「很古怪的習俗……」

  陸羽沒有再多說,心裡盤算了一下。如果這樣的話,那這個借口也不行。

  請到孫家呢?家宴應該沒問題了吧?但這需要更深厚的交情,而且……就算安排到了。也會讓其他不相干的人懷疑,畢竟大家只是嫌疑,總會有不知情的。而這事情,是必須要低調處理地啊。

  孫晉堂以為陸羽是在想著店子開張的事情,也沒有打擾他。

  中午送蕊香去唐家之後,又去了郵局、再去如果愛接孫晉堂,然後又去綺仙樓呆了很久,最後又去柳倩兒那裡,現在回去,時間已經不早了。陸羽先讓侯七把孫晉堂送回了店裡,然後讓他去唐家接蕊香。

  看到陸羽前來,這次那個小廝很快便請陸羽進去,說唐大年再等他。

  陸羽一天沒有停歇,接下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空,既然唐大年在家,自然把事情解決了再說。

  在書房裡面,陸羽見到了唐大年。

  唐大年表情沒有昨晚那麼木然,多了一絲笑容,雖然笑得很勉強,但多少已經透露出了他地心意。

  今日,他讓丫鬟送上了兩盞茶,然後請陸羽喝茶。

  陸羽也確實渴了,一口氣喝了半杯茶,然後放下茶杯,單刀直入的說道:「老唐,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識英雄重英雄、惺惺相惜。所以,你也不需要拘謹,直接說吧!無論你的決定是不是跟我合作,在私下裡,我都把你看成是朋友。你的決定,只是決定以後我們在官司上是夥伴、還是可能得對手,不影響私交。」

  唐大年心裡暗道誰跟你有什麼私交?你是贏家,當然看得開,如果輸的是你,你能那麼灑脫嗎?

  不過他昨晚已經考慮了一晚,已經失眠了,今日又硬著頭皮去找陸羽了,但沒有遇到,不想再折磨一晚上。反正也是官司上地事情,或許真的應該看淡一點。

  「陸狀師,昨晚你說的建議……經過我仔細地考慮,我覺得有一定的可行性。」

  陸羽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知道他是放不下臉皮,從他的待客態度,已經知道他的決定了,更別說他已經去找過自己。

  他馬上說道:「當然有可行性,而且很有搞頭,絕對是雙贏的。現在我只是需要你一個准信兒,一旦確定了,我們就可以開始商議具體的細節問題。」

  「我……同意。同意跟陸狀師合作。」

  說出這話,唐大年感覺自己好像在簽訂屈辱條約似的,可是一旦說出來了,又覺得心裡一陣輕鬆,積壓在他心頭二十來日的抑鬱一掃而光。因為給他打擊的是陸羽,現在承認了陸羽、並跟隨他合作,也就變成『自己人』了,那就不用在考慮報仇、不用擔心再被他羞辱了。

  「行,你已經決定了,我很高興。以茶代酒,為我們的合作,先敬你一杯!」陸羽端起茶杯,先喝了一大口。

  唐大年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喝得可沒有那麼輕鬆,無論如何,這都是放棄了獨立性和尊嚴換來的合作,或許以後會更好,但目前還是沒有辦法的選擇。

  「那你準備一下,過兩天。我會找一個公開的場合,宣佈我們的合作,你也可以用你地途徑,在行業內、圈子裡,把這事情傳播出去。但是有一點,希望你要記住:無論你心裡是否對我完全的服氣、是否還有怨念。但在人前,請一定不能表露出來。

  你從現在這一刻開始,就必須全身心的把我當成一個超級的狀師來對待。只有讓你自己完全的相信我是一個超一流狀師,你才會甘心的替我說話、維護好。把我塑造成厲害非凡地超級狀師。那樣的話,你將還是一個一流大狀師。」

  「明白。」唐大年老油條的狀師了,自然也是能屈能伸。

  「還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這兩日,你還是找個機會跟馮坤解釋一下吧。」

  唐大年一聽,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對於陸羽會為自己考慮。心裡舒坦了一點。

  「你覺得……有必要?怎麼說我也是一個狀師,我在幫他們打官司地時候。已經經歷了,但就算是輸了,也不等於我欠了他們家。」

  「話雖如此,但現在時間沒有過很久,才一個月都不到。你忽然跟我合作,你覺得馮坤會如何想?雖然你輸了也不能怪你,主要是我太厲害了。但你與我合作。就會給他們一種被欺騙的感覺。換了其他人都可以,唯獨我,你需要解釋。若等他們懷疑你早跟我合作,是在設計陰馮家,可能會對你不利。」陸羽認真的說道。

  因為馮菋菋的關係,他不想和馮家發生更多的糾紛,而唐大年既然已經合作了,就算是夥伴、同事了,他也不想看著老唐出事。

  「我會處理好。」

  陸羽笑了笑:「你可以把自己說得悲慘一點,也可以把我說的無恥一點,說我在打壓你,讓你不得不依靠我混飯吃,都沒有問題,就讓我來做這個惡人吧!」

  唐大年苦笑。

  唐琳和蕊香玩了一下午,已經更加熟悉了,對於這樣一個年紀相差不大地姐妹,她很是捨不得,又是牽著手送蕊香出來,叮囑她有空就過來玩。

  陸羽向她道謝,然後帶著蕊香上了馬車,吩咐侯七去一個地方,時間不早了,要加快速度。

  看到陸羽,蕊香很開心,現在兩個人在馬車裡面,她知道陸羽下午也沒有玩,想要替他分憂,便小聲詢問下去的進程如何。

  陸羽苦笑,「又一個嫌疑人被排除了,下午我找了孫晉堂一起,也先做足了功夫,打聽到了那飄雲姑娘許多信息,最後拜訪地結果,證明她沒有嫌疑。」

  他也沒有多說從什麼來確定她沒有嫌疑,只是說了這個結果。

  蕊香也沒有細問,只是有點苦惱,「那現在怎麼辦?你是不是還要去找那個什麼馬氏?」

  陸羽搖了搖頭,「找馬氏也沒有用……」

  「那……」蕊香想了想,把自己下午想到的一個方法試著說出來:「要不要讓我去毛家做丫鬟?只要孫老爺沒有提前通知,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混進去了,之後,或許可以打聽到更多的消息。」

  陸羽有點訝異,沒想到她能想到這樣的辦法,而對於她為了自己可以作出任何犧牲,也有點感動。

  「不用,我不能讓你混進去吃虧。

  我另外有辦法,現在我們就要去一個地方,我也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蕊香忙認真了起來,能夠讓陸羽這麼說出來地,肯定是艱巨的任務。

  「不用緊張,呵呵,其實不是什麼難事,不過我的身份不合適,所以不便出面。沒人認識你,正好可以矇混過去。不過你不能露出了破綻,現在我就把需要說地話、做的事情告訴你,先在這裡演練幾遍,等熟悉了之後再下去。」

  過去那個地方,還需要一段時間,路上陸羽把自己要蕊香做的事情,仔細的叮囑了一遍。等她記住了之後,兩個人在車上角色扮演的先排練了幾遍。等到不擅於撒謊的蕊香已經自然下來的時候,侯七也已經把馬車開到了那個地方。

  為了避嫌,陸羽讓侯七把馬車停得遠一點,自己也沒有下車,只是讓蕊香一個人過去,然後就在車裡等候。

  侯七看陸羽不親自去、而讓蕊香去。有點納悶,但他也很識趣的沒有多問,只是耐心的等著。

  ……

  半炷香的時間過去了,侯七看到蕊香回來了,似乎還帶了一樣東西回來,忙低聲提醒了陸羽一句。

  陸羽把蕊香拉上車。吩咐侯七馬上去另外一個地方,侯七更是納悶,但只是搖搖頭,沒有多問。老老實實地駕車。

  在車廂裡面,他低聲詢問蕊香剛才的過程,緊張的蕊香在他身邊才算安心了下來,她小聲的把剛才的情況說了一遍,也把帶回來的東西給了陸羽。

  陸羽露出了一絲笑意。今日奔波了一整天,總算把範圍縮小了。也尋找到了一絲頭緒。不過現在還不能回去休息,還需要去一個地方驗證!

  ……

  ……

  傍晚。陸羽回到了孫家。攜帶著蕊香雙雙回來地,在別人的眼裡,自然是帶著蕊香出去逛玩了一天,就連孫晉堂也不知道陸羽在做些什麼。

  只有孫佺明白幾分,他也才明白陸羽為什麼之前會說那樣的話。如果讓毛永生看到他只是帶著小姑娘遊玩,還真的會覺得他無所事事呢。

  晚飯之後,孫夫人帶著蕊香進入裡屋說話。孫晉堂和陸羽都來到了孫佺地書房。

  孫晉堂先是向陸羽和孫佺匯報了一下今日店舖的進度。但說得比較大略,一個是因為下午他離開了一段時間,另外一個也是因為他心不在此。

  在說完之後,他磨磨蹭蹭的想要把要錢的事情說出來,但看著老爹的臉,又不敢開口。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陸羽,想要陸羽幫忙。

  陸羽自己還有事情要和孫佺商量,不想浪費時間,便沒有婉轉地說,直接的幫他捅破了。「孫老爺,晉堂今日想通了一個問題,他想要做一筆生意。他覺得一次次單筆消費累積起來比較多,不如一次性批發,所以想要請你撥款呢。」

  孫佺撫鬚微笑:「晉堂跟著先生,確實學到不少東西。知道一次性批量比單筆合算,這也是進步。晉堂,是什麼生意?說來聽聽,讓為父看看你是不是真地有經商頭腦了。錢不用擔心,這不是問題。」

  孫晉堂有心讓陸羽幫忙,可老爹已經問到自己頭上了,也只能硬著頭皮回答:「這生意我現在不便告訴您,我也希望您別問……我已經長大了,讓我試著自己獨立一次吧!我決定了,銀子可以算是先借您的,等店舖的生意好起來了,賺錢的收益,我會逐漸還給您。」

  孫佺樂了,沒想到從小只會問自己要錢的兒子,現在會用借地方式了。說明他不再沒有金錢觀念,知道銀子來之不易啊!他還敢要求自己讓他獨立,這個態度,就說明他已經開始走向成熟、走向獨立了。

  他老懷大慰之餘,點頭同意。對陸羽報以感激的一瞥,知道兒子能夠有這樣的決心和勇氣,肯定有陸羽地指點。

  「為父同意了,你要的錢只要不是過於離譜,可以直接去賬房支取。你做什麼我也不管你,放手讓你自己去做,但你如果有問題的時候,不可妄自菲薄,還需要誠心向陸先生多多請教。」

  聽到他語重心長的當著自己的面教訓、說自己好話,陸羽明白他是拉攏人心,心裡暗笑,如果老孫知道我是慫恿他批發包養一個青樓女子,不知道會不會黑臉?

  孫晉堂沒想到這麼容易解決了,大喜過望,忙點頭答應。然後先告辭離開,也對陸羽報以感激的目光。

  等孫晉堂離開之後,孫佺又嘮叨了一陣兒子,他讓兒子集訓兩年,就是為了能夠早點實踐經驗、為以後接掌家業做準備。他不同於馮家、毛家那樣的大家族,他就是自己一個人,沒有兄弟姐妹,兒子還是一脈單傳,不得不對兒子狠一點。

  說了一會兒孫晉堂之後,他的神色正經了起來,低聲問道:「陸先生,是不是毛家的事有進展了?」

  陸羽點頭微笑:「我今天忙了一整天,馬不停蹄、腳不著地、屁股不落凳,總算把範圍縮小了,有一些值得懷疑的對象,已經逐漸的排除了,現在我已經有一個大概的掌握了。」

  「是什麼?」孫佺好奇的問道。

  陸羽搖搖頭,歎道:「剛剛聽到,我可以毫無根據的憑著主觀看法瞎猜,但現在查證了那麼多線索之後,我就不能亂說了,因為我今天親自碰到了本來以為十拿九穩的事情,忽然有一個大轉彎。故,暫時我還不能說出我的猜測。還需要驗證,等完全證實了,自然會告訴您。」

  孫佺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先生是要我把這個訊息傳遞給永生兄?」

  「不,我需要和毛永生親自見面,還有一些不夠詳細的地方,我需要親自和他對證一下。再過幾天,我們的店子就開業了,或許老爺可以請毛老爺來看看年輕一輩的設計如何。」陸羽笑著給了他一個借口。

  孫佺會意,笑道:「甚好,毛兄見多識廣,有許多建議是值得參考的。我明日便差人去央他前來!」

  他明白陸羽的意思,是要他以正式傳信的方式請毛永生過來,借口就是店子方面。因為毛永生已經來過一趟,又送過一次書信過來,再送信的話,或許會被毛永新、或者陶氏懷疑。

  從書房回到客房,蕊香還在和孫夫人說話,沒有回來。

  陸羽拿出了柳倩兒送的禮物,摸著那個小包袱,從形狀來看,是一本不是很厚的小冊子,不會真的是琴譜吧?

  他暗暗苦笑,寶劍贈英雄,琴譜送給我的話,就是暴殄天物了。

  他打開了包著的綢布,露出了裡面的一本書,藏藍色的封面上赫然寫著《倩女幽魂》四個字。

  這是她記錄、整理出來的琴譜?要我看看有沒有錯誤的地方、讓我改天去幫她糾正過來?

  我那裡懂啊!陸羽自嘲的笑了笑,隨手翻開。

  一看之下,他再次驚訝。

  這竟然不是琴譜,而是一本書!

  這就是陸羽講過的電影版倩女幽魂的故事,由柳倩兒憑著天才記憶,把所有的故事都記錄了下來,而且還以她才女素雅的文筆,重新加工潤色了,讓這個講出來有點粗糙、遠不及原版的故事,層次高了不少。而柳倩兒也沒有具名,著者寫的還是他——陸羽。

  陸羽翻看了幾頁,心裡大為感慨,這柳倩兒還真的是才女,比莊不凡潤色的好太多了!這本書應該只能算是我提供故事,她付出的大部分努力。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小莊的時間也少很多,又是每天都需要大量更新的長篇,哪裡能如柳小姐一樣細細琢磨啊。

  看著這本書,他有點感慨,想起了在祥符縣第一次見到柳倩兒說故事的那個夜晚,想到了第二次見面她提議讓柳二也出版《倩女幽魂》的故事……

  現在《倩女幽魂》已經在手,《西遊記》還會遠嗎?看來仁義書局的效率還是頗高的,《西遊記》校對、印刷、裝訂的時間都要更多,但應該也不會太久了。看來年後還是要盡快去一趟京城了。

  陸羽把這個書放好,知道柳倩兒是尊重他是作者,就算這一本銷量不行,沒有給他爭取到稿費,也要送他一本樣書留念。

  在把書收好的時候,他心裡又想到了一個矛盾的地方。

  如果柳倩兒開始是不想讓我知道飄雲等於柳倩兒,為什麼會準備這本書作禮物呢?我一看這本書,應該就能想到她是誰啊?難道她原本是想要讓我以為……飄雲是柳倩兒的閨中密友?

  想了想,也沒有頭緒,或許下次可以問問她,對於這些女孩子的心思,他也懶得再費心思,又把精力回到了毛家的事情上。在心裡琢磨著明天見到毛永生要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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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19 23:25:27

第一百六十八章 神秘芳容

  聽到陸羽的感歎,裡面的飄雲姑娘似乎在猶豫,過了一會兒,琴音再次響起,只是這一次多響了幾聲,陸羽對於古琴音律並不精通,剛才都是猜測她的意思,現在則有點迷糊,不知道裡面的飄雲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不過他沒有聽懂,那個跟隨著飄雲姑娘的女僕則聽懂了,在陸羽還在裝高深的時候,她臉色變了變,對裡面低聲說道:「小姐,這……」

  琴音打斷了她的話,這一次只有短促的兩聲。

  中年女僕無奈,只能行禮告退,在退到門口的時候,見陸羽已經睜開了眼睛,正好奇的看著她出去,眼中閃過一抹警告的厲色。然後有點不甘心的退了出去,還把門也關上了。

  陸羽總算明白了,剛才不是對自己,而是在讓她的女僕下去。

  他微笑鼓掌,「甚好、甚好,這本來就是雅事,門外面的大嬸,你心中帶著怨氣,是不合適聽彈琴的,先去休息吧。」

  他說完之後,猶豫了一下,思索著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過去掀開紗簾,看看後面的飄雲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如果不抓住機會的話,很可能會稍縱即逝。因為他覺得那個中年女僕,武功不錯!

  陸羽自己除了有一些不知道怎麼運用的功力之外,並沒有武功,還不能一眼看出別人會不會武功、是不是高手。這只是他的感覺,他感覺這個女僕不是一般人,從她對孫晉堂、對自己的態度,可以看出她不害怕任何人。

  仔細分析。這也是很可能的,她既是僕人,也是保鏢。要不然地話,飄雲作為一個弱女子,能夠拒絕那麼多人而一直無事,就有點奇跡了。就算一般的文人才子被拒絕不會發怒。但那些公子哥、惡少們,就沒有那麼斯文了,誰知道有沒有人來找事過?

  琴音又響起,依稀是似在催促陸羽彈琴。

  陸羽還在猶豫。但他的人已經站了起來,站在了紗簾前不遠處。

  如果現在出手的話,外面的大嬸會不會殺進來?

  我能不能搞定一個大嬸?

  對於還沒有確定的對手,哪怕只是一個大嬸,陸羽也不會讓自己冒險。而這個從來沒有露面,只是隱約說過一句話地飄雲大家。可以用琴音指揮人,足見也不是普通的角色。——在任何的小說裡面。神秘人可能有故作高深、裝神弄鬼的,但更多地是厲害人物。

  「哈哈哈哈!」

  陸羽忽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他估計紗簾後的飄雲、門外的女僕,都如自己一樣,大家都在等,等他出手。他覺得好笑,便乾脆大笑了起來,或許這突然的大笑。也會讓她們費心猜測。

  果然,在他笑聲剛停,就聽到輕輕的一聲琴音,對他的大笑做出了回音,似乎在詢問他為何發笑?

  「飄雲姑娘,你應該知道我來地目的吧?」陸羽面帶著微笑,單刀直入地問道。

  裡面沉默著,連琴弦都沒有再撥動了。

  「呵呵,你或許就是想要確定我來的目的,所以才讓我進來的吧?現在知道了嗎?」

  琴音再次響起,因為就在面前數尺之外,聲音顯得大了一點,而在琴聲裡面,陸羽隱約聽到了一聲細微的女子聲音:「那陸先生是何目地?」

  還是如同剛才那樣,聲音很好聽,而且也是用琴音掩飾得很好,聽不出什麼特性的好聽。

  「我當然是來和你探討音律,我胸中……」陸羽故意的拍了拍自己地胸口,「……有無數你聞所未聞的新曲子,這或許是你讓我進來的原因之一。不過,你也不用裝糊塗了。我的目的你很清楚,我是想要見一下傳說中的飄雲姑娘,沒有得見你的芳容,我實在沒有多大興趣演奏出來。」

  琴聲再次響起,陸羽閉目側耳,仔細去捕捉在夾在琴音中的聲音。

  果然,她又說話了:「這算是交易?」

  陸羽微微有點沮喪,聽是聽清楚了,清脆悅耳的少女之音。但她的語氣控制得很好,聲音很小,又有琴聲掩飾,還是無法聽出什麼音色。

  「交易?嗯,可以這麼說,我不是說了我還有一層身份是未來的商業鉅子,如果不懂的交易的話,那豈不是一個食古不化的酸腐才子了?」陸羽繼續笑著說,腳則輕輕的、緩緩的向前移動。

  「你考慮一下吧,不過我沒有指望你會答應,因為你是那麼的驕傲,自認為能夠讓天下所有才子傾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我估計那幾個傳聞遠遠和你探討過音律的大才子,也就是在院子裡隔著門的方式吧?所以,你怎麼可能會因為我這麼一個冒牌才子的話而答應?」

  「讓我再猜一猜你的用心吧……」

  陸羽繼續緩慢的向前移動,嘴裡說道:「從我進來之後,你才說過幾句話。其他的都是以琴音代表,我不知道你隔著房子,與其他的才子交流是什麼樣子的,不知道是不是也不說話呢?

  嗯……這算什麼呢?從我一個狀師的角度來分析,一個人不願意說話,要麼聲音非常難聽;要麼不屑說話;要麼不想讓人聽到她的聲音。你屬於哪一種呢?

  雖然我還沒有聽真切你的聲音,但可以確定,絕對是非常好聽的一類,可以排除一;你或許不屑說話,既然是交流琴藝,當然可以用琴音來表心聲,但不至於對你忠心的僕人大嬸,也不屑說話吧?所以我排除了二;剩下的就是三了。

  當一個人不想讓另外一個人聽到她的聲音,也有幾種可能,比如說,你可能是我認識的熟人,又不想讓我知道這個身份;比如說。我可能比一般人敏感,或許會從你的聲音裡面,聽出一點你不願意洩露的秘密。所以你不想當著我地面說話,哪怕是說了,也是極力的掩飾、並加以琴音掩蓋。」

  說到這裡的時候,陸羽已經距離紗簾不過一兩尺,只要一伸手,就能把紗簾掀開,就是外面的女僕是個高手,也阻止不及了。

  「你會是哪一種呢?前一種應該是不可能的。我來開封之前,你就已經來開封了,而我來開封之前,並沒有認識什麼開封的朋友。所以,我相信是後一種,不過你有什麼秘密怕洩露呢?這一點。我非常好奇。」

  陸羽已經說得很明顯了,如果飄雲地身份有問題的話。這已經不是試探,而是赤裸裸的揭露了!

  他心裡也做好了閃人的準備,因為有一種可能非常大,他不得不謹慎。

  ——如果飄雲是一個偽裝成女子琴師地採花大盜,那很可能本身就是一個高手!

  那就不需要女僕來保護。有人找麻煩,她(他)自己就能很好的解決了!

  陸羽不得不做好被前後夾擊的準備,要不是現在有幾分輕功。他也不敢這麼直接的說出來。

  裡面忽然傳出一聲嬌笑,琴聲隨之響起。

  「所以你準備拉開紗簾?為什麼不動手呢?你在怕什麼?」

  陸羽一怔,眉頭皺了一下。他嘴上緩緩的說道:「你已經知道我靠近了紗簾?那你不怕嗎?怎麼不讓外面的大嬸來把我扔出去?還是你自己想要把我扔出去?」

  「呵呵,我為什麼要把你扔出去呢?你如果想要知道答案,那就鼓起勇氣掀開紗簾吧!」

  裡面地飄雲,似乎已經做出了決定,聲音沒有在可以的隱瞞,沒有可以隱瞞聲音地音色、感情,就如同平時說話一樣。琴音還在響著,但這不是剛才的掩飾,而是她在開始演奏一曲《高山流水》。

  陸羽吐了一口氣,苦笑了一聲,「我真的沒想到……」

  「嘻嘻……現在想到了嗎?」

  「呵……現在還沒有想到,那我這個新任的開封府第一才子、大周朝第一博學之士,豈不是瞎吹的?」陸羽緩緩地伸出了手。

  「難道不是瞎吹的嗎?」飄雲輕笑,又道:「瞎吹也不要緊,但你準備好了幾首新曲要與我交流,可不能是瞎吹的!」

  陸羽把紗簾使勁一拉,露出了裡面正含笑跪坐撫琴地一位絕色少女。

  從她開始問他怕什麼的時候開始,她就沒有再掩飾自己的聲音了,陸羽也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但他還不能確定,等後面幾句對話出來,他終於知道了飄雲的真實身份!

  「柳小姐,沒想到裝神弄鬼的飄雲大家竟然是你!」陸羽歎了一口氣,嫌疑非常大的一個又被排除了。

  直到現在飄雲的身份被揭露的前一刻,陸羽還在懷疑她是『他』,是一個偽裝成女子的採花大盜,通過這樣的機會來接觸所有大家閨秀、豪門貴婦,而那些被侵害的女子,為了面子,是不能說出真相,為了她們自己的安全,也不能說出真相,所以他才能長久沒事。

  避開男人,就是不想被人發現。

  可是現在才發現,原來一切都是自己先入為主的猜測、然後越想越偏。

  飄雲會讓自己進來,不是想要瞭解自己的目的,也不是那些吹牛出來的名頭管用了,而是真的「陸羽」這個名字管用了,真的是新曲管用了。因為以前就曾經唱出一首倩女幽魂,由她記憶了下來。

  而飄雲真的是在掩飾聲音,但目的不是因為她是男的,而是不想被陸羽發現是認識的。

  飄雲……或許應該說柳倩兒,她在彈出一個音之後,停了下來,仰頭笑看著陸羽,她本來就是爽朗愛笑之人,現在因為剛才陸羽的一堆話,更是讓她覺得好笑,現在看著陸羽震驚、苦笑的模樣,尤其有趣。

  「你怎麼會對我的身份那麼感興趣?」柳倩兒似笑非笑的說道,「我本覺得陸先生非一般人,未曾想到天下烏鴉一般黑,陸先生也向其他男人那樣無聊。」

  雖然和柳倩兒只見過兩次面,但兩次都聊了很久,大家的印象也不錯。現在是在開封相逢,也可以算是他鄉遇故知了。

  既然是老朋友。他就沒有客氣,直接的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你怎麼會是飄雲大家呢?你……人應該在京城的呀。」

  陸羽從來沒有往她身上想,雖然第一次見她地那個晚上,她就是在月夜下彈琴,聽完故事之後,大家把「倩女幽魂」合作出來了。但會彈琴的女子很多,怎麼也不可能會想到見面兩次,而且應該人在京城的豪門小姐身上。只是現在才知道,原來她兩次去祥符縣。都不是從京城去的,而是從開封去的,難怪幽憐說她雖然在開封幾個月,但不一定都留在開封。

  「是呀,『倩兒』是人在京城,所以在開封的只能是『飄雲』咯。為了不讓身份洩露,只能裝神弄鬼了……」柳倩兒美眸直視著陸羽。因為他已經坐下來了,不用再仰頭。

  陸羽地吃驚和感慨已經過去了,雖然飄雲不是嫌疑人,但怎麼也算是排除了一個嫌疑人,所以他也沒有遺憾。而遇到一個很久沒見的朋友。他的心情也非常不錯。一個是因為他在大周朝並沒有多少朋友,一個是因為柳倩兒是比一般人開化、容易相處的絕色女子。

  「柳小姐寒磣陸羽了,我為剛才地話道歉。」

  柳倩兒抿嘴一笑。「不用道歉,我知道你是什麼目的。你是覺得我從來不見男子,是刻意做作、也是看輕天下鬚眉的姿態,所以你身為冒牌的新任第一才子,自然想要為才子們出頭。因此,來到了這裡,想要憑著你一張巧嘴,滅滅我的威風。」

  陸羽看她並不是真的生氣,還是那麼地灑脫,也沒有刻意的解釋,毛家地事情既然跟她沒有關係,也不便向她說明。

  「哈哈,你聽到那大嬸的稟報之後,過了很久才讓我進來,我估計你一直在笑吧?那些話對別人吹噓一下,還能唬住幾個人,偏偏你知道我的底細,在你面前,冒牌才子一下就遁形了。」

  陸羽自己都覺得好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只是一個祥符縣說書先生,這才幾個月的時間,就吹噓得那麼大了。不過他現在也明白了,不是她故意怠慢,她是女孩子,雖然決定門外招待,但還是要穿戴整齊、以免萬一,而且這紗簾也應該是剛掛上去地。

  「嘻嘻……也不算冒牌呀。你在祥符縣,幾個月就成為盡人皆知的人物,這足以說明你很有才能;一來開封,就把知府大人請去青樓審案,又一次把自己弄得盡人皆知。」

  陸羽有點驚訝,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沒想到柳小姐也有聽聞陸某那點事跡啊。」

  這等於說自己一直有留意他地事情,柳倩兒微微臉紅了一下,不過她還是灑脫的笑道:「陸先生總是轟轟烈烈,大家都知道,小女子又豈能不知?而且你來拜訪時,不是說了你是開封最近名頭最響的傑出狀師麼?」

  陸羽笑了笑,沒有多說。上次從聶蓉萱哪裡,他也打聽到了柳倩兒、柳二在京城的身份,這也是他那時候說送聶蓉萱回京的原因之一,知道了柳二的身份,讓他對合作的興趣大增。只是因為聶蓉萱,加上這邊也有新的合作,所有暫時擱淺了。

  「對了,我今天冒昧前來,有沒有打擾小姐雅興?」

  柳倩兒卻雖然說話爽朗大方,卻也是個冰雪聰明的妙人兒,一聽他這話,馬上笑道:「陸先生說這話,真正的意思,是你來的目的已經達到,所以想要告辭、又不好意思開口?」

  陸羽微微有點尷尬,「我倒是想要留下來和小姐彈琴聊天。但是我怕外面的大嬸,已經想要把我剝皮了。我也還有一個同伴在外面,再說,我其實並不擅長琴藝。」

  柳倩兒並沒有在意,只是向前伸出了一隻白皙玉手,微笑道:「你忘了交易?你已經見到我的真面目了,你準備的曲譜呢?」

  「呃……」陸羽哪裡有準備什麼曲譜?本來還以為能夠抓住一位淫賊,沒想到卻是遇到一個真正喜歡音樂的老友。

  「你不會是想要說都在你腦子裡吧?」柳倩兒看他吱唔的樣子,收回了手,興致低了一點。

  「老實說,今天我沒想到飄雲大家會真的見我。所以沒有準備曲譜,如果柳小姐不介意的話,改日陸羽專門前來拜訪如何?」

  「到了改日,陸先生地巧嘴,只怕又會說:其實我不並不擅長譜曲,只是心中略有旋律而已。」柳倩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陸羽不由得苦笑。以前她都是客客氣氣的,沒想到她也是得理不饒人呀。不過他也明白,這柳倩兒是喜歡音樂,所以其他事情她都毫不介懷。只有這方面不能耍她。

  「要不……像上次一樣如何?」

  「嗯?」

  「就是我唱個曲兒,你自己把旋律記下譜曲。」

  柳倩兒哭笑不得,才子們都是寫出來由女子歌唱,哪有像他這樣的!不過她也看出陸羽真的有點為難。便道:「那不能像上次只唱一遍,必須唱到我完全記下!」

  那次倩女幽魂,陸羽只是有感而發的清唱了一遍。沒想到她能記住一個大概、並能彈奏出來。但那時候要他再唱一遍,就以沒心情拒絕了。卻讓記憶力極好地柳倩兒。也花了不少時間,才完善,

  「你說怎樣就怎樣。」現在是自己先說了交易的,又拿不出曲譜,陸羽也沒有什麼好辯解的。總比真的寫出曲子來容易多了,現在只有兩個人,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地。

  柳倩兒閉目撫琴。等著聽他唱歌。

  陸羽略微思索了一下,選擇了《梁祝》,當然是黃霑填詞的那一段化蝶高潮,他哪裡記得完整的曲子,只記得流行歌曲版本的梁祝。不過黃霑是寫流行歌曲裡面,留下最多有古風的一個,很多歌的詞、曲,都在古曲裡面吸收了養分、都是能夠拿來古代用地。

  無言到面前

  與君分杯水

  清中有濃意

  流出心底醉

  不論冤或緣

  莫說蝴蝶夢

  還你此生此世

  今世前世

  雙雙飛過萬世千生去

  ……

  這一首比較緩慢,陸羽只是唱了一遍,柳倩兒已經基本上跟上了節奏,輕輕用琴彈出了大致的旋律。

  「這一定有一個動人地美麗故事……」柳倩兒幽幽一歎,沒有伴奏、沒有樂曲,只是聽著陸羽清唱的旋律和歌詞,已經讓她受到了不小的感染。

  陸羽心裡一跳,不會是又要我講故事吧?

  柳倩兒沒讓他失望,美眸望了過來,「陸先生,能把這故事說給我聽一遍麼?」

  一個絕色少女,用那麼期待的目光讓你講故事,能忍心不說麼?

  陸羽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說故事了,習慣了說書的他,也有一點演說慾望。

  「這是一個愛情故事,在一個叫祝家莊地美麗地方……」

  這不比第一次見面,那時候是在黃睿爵知縣的後花園裡面,現在兩個人已經熟悉多了,又只有兩個人,所以陸羽也沒有那麼顧忌。一邊回想電影《梁祝》裡面的故事,一邊把這個版本地故事說了出來。

  在說故事的時候,他自己也有點迷醉,他回想起了祝英台老爸塗脂抹粉的有趣;回想起了梁山伯、祝英台在書院的種種趣事,搖鈴、讀書、彈琴……這一切都勾起了他對現代的懷念,懷念那個更加有趣、有更多玩樂選擇的年代。可惜,就像梁祝的故事一樣,無論再怎麼翻拍,都不可能讓梁山伯、祝英台的故事重新來過,他也一樣,再怎麼想,也不能回去了。

  柳倩兒聽這樣的愛情故事,還是很容易的沉浸在其中,安靜的聽陸羽說。

  在說到最後梁山伯吐血而死,柳倩兒已經流出了眼淚,可是故事還沒有完,還沒有到最後的高潮。

  終於,說到了英台哭墳、山伯化蝶,還有祝英台哭著讀出歌詞的那封信,這一段陸羽印象頗為深刻,這個時候,一個人扮演了兩個角色。哭墳讀信的楊采妮,背景歌曲的吳奇隆,講得很慢,讀一句,唱一句,把那一段演完……

  「講完了,故事就是這樣的。」陸羽發現自己竟然都流眼淚了,有點尷尬的趕緊擦去眼淚。他心裡明白,他不僅僅是因為梁祝的故事感動流淚,也是為自己的感慨,有點傷感。

  再看柳倩兒,更是已經哭得梨花帶雨,雖然沒有哭出聲音來,但臉上已經稀哩嘩啦了。

  她站了起來,對陸羽福了一福,邊擦拭淚水,邊說道:「陸先生,謝謝你的故事。比以前那個更加感人,只是……你為什麼都記住這麼悲慘的呢?難道就不能有美好結局的愛情故事麼?你自己也感動得落淚,相比正因此記住的吧?」

  陸羽苦笑了一聲:「就因為悲劇,大家才會珍惜,才會覺得美好。美好的結局,看的時候會很開心,但印象就不會深刻了。我現在能想到的,自然是比較深刻的。」

  兩個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在回味著剛才的故事。

  「還要再唱麼?」

  「不用了,聽了故事,聽了你最後精彩的演繹,我已經完全的懂了這個故事,完全的瞭解了,也記住了旋律。」柳倩兒幽幽的說,她到底是一個音樂天才,就算被感動的稀哩嘩啦,還是把旋律、歌詞記清楚了。

  在柳倩兒看來,這又是陸羽根據這個淒美故事做的曲子,根據那封信寫的歌,對他佩服不已。

  「那我先告辭了。」

  「先生且慢,我有一禮物送你。」

  柳倩兒拿出一早就準備好的小包,遞給了陸羽。「期盼先生能再來為倩兒說故事,下次也把兩首曲子演奏給你聽。」

  「好的。」陸羽接過了她的禮物,有點奇怪,難道她開始雖然不準備讓我知道身份、但也就準備送我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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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19 23:24:55

第一百六十七章 飄雲琴韻

  等裡面的女僕關上了門,估摸她已經走開了,孫晉堂拉了陸羽一下,低聲道:「你吹得那麼離譜,只會讓她更加反感!她已經在開封幾個月了,怎麼可能不知道開封有哪些人物?她不屑才子,更加會鄙視騙子!」

  陸羽聳了聳肩膀,笑道:「我不是說了嗎?狀師是最近、商業鉅子是未來、才子是新任、第一博學嘛,不是我吹噓,是沒人來跟我比呀。所以,我說的基本上是實情,怎麼能算騙子呢?」

  孫晉堂無語,這還是靠他吃飯的傢伙——嘴上功夫,還真的是吃飯的傢伙呢。

  陸羽雖然有所憑仗,想到了這樣一個切入點,但他也不能確定裡面的飄雲姑娘會不會見他。

  如果她是人妖、男扮女裝,那結果是不見;

  如果她是為了博宣傳、製造噱頭炒作,那結果也是不見;

  如果她純粹是不喜歡男人、或者不想影響了清譽,那結果還是不見;

  只有她真的是喜歡音律,才會請陸羽進去相見。

  這也算是陸羽的一個試探,不怎麼嚴格、但有幾分參考價值的試探。他並沒有一步到位的辦法,今天的所有行動,都是一步一步來。

  ……

  「我覺得我們不用等了,等下去也是出醜,飄雲大家是不會見我們的。」只是等了一陣,孫晉堂就已經自己沒有了信心。

  「再等等吧,你這樣臨陣退縮,豈是男人所為?」陸羽還能保持著微笑,因為他已經考慮到了結果。就算不見,也不會失望,反而能夠傳遞一份

  孫晉堂只能嘀咕著說道:「等、等,要是會見你,我叫你師父!」

  加起來差不多等了一刻鐘,連陸羽都覺得沒有希望。要走了,那個女僕才再次過來開門。

  等聽到門響的時候,陸羽和孫晉堂已經不是站在門前,而是到了外面空地上了。

  「小姐有請。」那個中年女僕的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出來只是傳達一句話,便等著關門了。

  孫晉堂大喜,忙拉著陸羽往門口走去。

  「多謝大嬸。」陸羽笑著對那中年女僕道了一句謝。

  「陸羽能進去,你不能進去。」中年女僕沒有理會陸羽的客套,而是把目光盯住孫晉堂地臉上,一隻略顯得豐腴的手掌攔在了他的面前。

  「不是吧?我和他一起來的?」孫晉堂不由得急了起來。他本來是沒有想過的,如果和陸羽一起沒機會。他會覺得很正常,但現在陸羽能進去、他不能進去,就不甘了。他也學著陸羽的語氣說道:「我也是未來地商業鉅子、新任的開封府第二才子,天下第二博學,還有……」

  中年女僕沒有聽他說完。已經伸手一推,將他推開了兩步,而陸羽的腳已經邁進去了。再等孫晉堂反應過來。門已經開始閉上。

  「喂!這也忒不公平了吧?就算我是陸兄的書僮好了,讓我……」沒有說完,門已經緊閉,從裡面閂上了。孫晉堂只能無奈地歎氣,同人不同命啊。

  因為等了很久,陸羽也已經準備離開了,所以現在飄雲大家的相見,讓他有點意外。怕裡面的人改變主意,也只好放棄孫晉堂了。

  繞過一個天井,下台階到了一個小院子,院子裡面除了一口水井,什麼其他的東西都沒有,再往前是幾間房子,房門都是關閉著的。

  陸羽隨著那個中年女僕穿過了院子,來到了屋簷下,看到在正中房間的門口,放著一個案台,案台前是一張矮凳子,上面放著一張古琴。

  「什麼意思?」陸羽看了看閉著地房間門,相信裡面的飄雲姑娘能夠聽到他說話。「這就是飄雲姑娘地待客之道,讓我在這門口?」

  好像聽到他的話回答他一般,房間裡面響起了兩聲若有若無的琴聲。

  「小姐不喜見到陌生男人,陸狀師請自便。」中年女僕似乎並不在乎陸羽的去留,言下之意,你如果有心交流的話,那就在這門前,如果不是地話,那就隨便你離開。

  「嗟乎!吾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陸某準備了多首曲子,想請飄雲大家雅正,奈何受到如此對待,罷、罷!我無高超之琴藝,卻有高山白雲般的傲骨,這便去了!」

  陸羽誇張的仰頭歎完,邊轉身離去。

  這時候,屋內又傳來了悠揚地琴聲,比起剛才若有若無了了,現在聲音已經大了許多,琴聲也急促了許多。而在琴聲之中,夾雜著一個女子的聲音:

  「陸先生且慢。非慢待,實為男女有別,還請體諒。」

  不知道是因為琴聲好聽、影響了裡面故意飄忽的聲音,還是本來這女子的聲音就好聽,總之陸羽聽到這融入在這琴音之中的女聲,感覺非常好聽。

  陸羽本來只是故意作態,這些都不是他的風格,此刻聽到了想要聽到的挽留,自然止步回來。

  「既然飄雲姑娘挽留,身為男子,自然當有些風度。不過……」

  對於他的停頓,裡面以琴音回音了他一下。

  「不過我也是遠道而來,來到此處又是尋尋覓覓,未想到卻是淒淒慘慘慼慼,在門口等了許久。此刻得到主人邀請,卻連茶水都欠奉,這個……實在沒有雅興談琴論音啊。」陸羽來到案台前,小小的表示了一下自己的不滿。

  裡面的飄雲姑娘,似乎也覺得抱歉,多彈撥了幾個音。宛然包含對陸羽的抱歉,還有對那中年女僕的指令。

  中年女僕,對著房間裡面恭敬的福了一福,也並沒有對陸羽的投訴有什麼不滿,轉身向側面的廚房去拿茶水。

  陸羽用眼睛的餘光,看她走到了側面小廚房,開門進去了。也馬上行動了!

  他沒有去試著推門,那個女僕很快就會回來,從她敢放心讓自己站在這裡,估計門已經從裡面閂住了,所以他直接的撞了過去!

  「砰——」的一聲,房門左右閃開,陸羽的身體跌撞了進去。

  他沒想到門竟然沒有從裡面閂住,有點狼狽,不過他沒有在意這些,身體已經快速的反應過來,目光直接的掃視了過去。

  很可惜,沒有看到一個少女坐在屋內撫琴,而是來到一個紗簾前,紗簾擋住了他的目光,只能隱約的看到後面有人。

  琴音響起,隱約夾著一絲不悅,似乎彈琴的主人在問:「陸先生這是何意?」

  「大膽狂徒!」門外傳來一聲怒喝,那個中年女僕已經滿臉怒容的站在了門口,對於自己被調虎離山,非常惱怒。

  陸羽強行撞門,還是沒有見到這個飄雲大家的真面目,現在如果要再強行拉開紗簾的話,已經怒氣沖沖來到自己面前的中年女僕、只怕也和自己拚命廝打了。

  「咚……咚……」若有若無的琴音在紗簾後傳來,那個中年女僕聽了之後,克制住了自己的怒意,只是瞪著陸羽,沒有再罵人。

  「呵呵,無心的冒失、冒失。」陸羽笑著解釋了一下,然後建議道:「反正有紗簾隔著,不若把琴台搬進來,這樣不會相見,也不至於隔門那麼冷漠。」

  琴音再次響起,中年女僕聽了很不悅,但還是無奈,在怒視了陸羽一眼之後,出去把案台、連案台上的琴一起搬了進來,然後又退出去幫他搬凳子進來。不過她放的位子,卻是在門口,讓陸羽盡可能的不靠近飄雲姑娘,而她自己,則站在了陸羽和紗簾之間,再形成一道保護,再也不會被陸羽調虎離山了。

  陸羽在案台前坐下,隨手在古琴上面一撫,然後故作高深的歎道:「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我不彈琴已經好多年……」

  裡面又傳來琴聲,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陸羽依稀能夠猜到她是在詢問自己要如何才能談?

  「高山流水酬知己,沒人懂我,自然也就不想彈琴了。今日本欲與飄雲姑娘一晤,看看能否撞出音律之火花,奈何只能見一紗簾、見一彪悍大嬸,何來意興?彈琴終究是要意境的呀!」陸羽閉目感慨,無視中年女僕投射過來的憤怒目光。

  紗簾後似乎輕笑了一聲。

  陸羽也在微笑,心裡則在猶豫,她不敢見我,甚至連話都不敢多說,說明什麼?說明有問題?我要不要再強行闖到紗簾後面去呢?

  只是……闖進去後怎麼辦?直接摸一下她有沒有JJ?還是斯文一點,摸摸有沒有喉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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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19 23:24:36

第一百六十六章 陸羽的憑仗

  陸羽會堅持讓孫晉堂前往,自然是有用途的。因為孫晉堂是花叢老手,面前的人是男人還是女人,他的眼光、鼻子肯定會更靈一點。就算真的遇到的是人妖、女扮男裝的偽娘,陸羽也不想自己親自去驗證啊!

  孫晉堂沒有說話,似乎在考慮,又似乎是心動了。

  陸羽開始自顧自地說了起來:「你以前或許有過想要替她贖身、然後娶她的衝動,因為她讓你感覺不像是一個青樓裡面的姑娘,是讓你心動的姑娘。不過現在你肯定沒有這個想法了,大家都是男人,我能理解你那種感覺。不過,還有另外一個辦法,就是讓她做你的……」

  這個時候說二奶,他肯定會以為是二房少奶奶,陸羽還是改了一個叫法。「做你的情人,你把她包養起來,除了不能給她名分之外,在你們可以經常的兩個人在一起,她不用過現在這樣的日子,你也不用兩邊為難。」

  「這樣不好。」孫晉堂馬上搖頭。

  陸羽正色看著他,認真的說道:「你以前因為她而花在綺仙樓的錢不算少吧?如果那個時候,你能夠下定決心幫她贖身,也就不會有現在的結果,說不定這兩年是她陪著你度過的。可是你當時或許真的是戀愛了,完全昏頭了,沒有算過這筆賬。

  現在事情已經改變了,你應該要面對事實,我相信你也已經跟她過夜了,只不過不能成為她的第一個男人,這才是你心結所在。

  因為你把她看得和其他姑娘不一樣。所以你為這個而惱火;但你沒有想過為她贖身,說明你還是把她當成一個妓女,比沒有在乎她接過其他的客人!」

  「不要說了!」孫晉堂低吼了一聲,無論如何,現在討論的都是他喜歡地女人,雖然那是一個妓女。並沒有譭謗她。

  陸羽摟住他的肩膀,低聲說:「哥們,早點決定吧!兩年前為她砸金的闊少,應該不止你一個。你也沒有給過人家什麼承諾,以她的成長環境,怎麼可能為你堅守?但是現在不同,那天晚上在綺仙樓,你說出的緣由,已經讓她感動、喜歡上你了。你為她打了馮智斌。而她,除了在公堂上幫了你之外。現在這些日子,她也沒有再接客,說明什麼?」

  孫晉堂也想起了之前春兒的話,如果真地是這樣的話,那幽憐確實是對自己有情意了。

  「你現在已經給了她一線希望。但是我們從經商的角度來剖析,你應該看到兩點。一,幽憐是自小當成搖錢樹來培養的。對她來說,注定了未來要做什麼,而且她這樣地並沒有吃過苦,她不是被逼的,那不是火坑,而是她的家。二,從奇貨可居的角度來看,前兩年才是她最賺錢的時候,開始接客,就意味著到了高峰,然後就開始下滑。

  紅顏易老,青樓女子尤其。她已經過了靠氣質、琴藝、歌喉吃飯的階段,現在就是靠臉蛋、身材,能有幾年?所以,她會為你堅持十幾天,但不可能為你堅持半年、一年地。如果你不做出決定,她會恢復原先的末頁,然後你們之間地關係,就不可能再有發展了。」

  陸羽的話,說得孫晉堂抱住了腦袋。

  「我……我是喜歡她,她和別人不一樣……但我不能……」

  陸羽冷笑了一聲:「你是怕別人笑話你吧?可是以前做冤大頭的時候,為什麼不怕人笑話?那時候一擲千金博佳人一笑,還覺得有風範吧?我說直接一點吧,你現在是把她當成什麼?妓女,那就算了,反正你多去幾次,就肯定不會再找同一個了。喜歡的女子,那就幫她贖身。

  我就不扯什麼雞巴感情,單單說成本。你若是喜歡她,肯定會經常去,而且都是找她,長期下來的錢,還不如贖身,那等於一次批發,但她從今以後是你地人,不會再有其他男人能染指,你會少一些妒忌,至少減少得病的機會。」

  說著陸羽都覺得有點荒唐,本來只是隨便出個主意,沒想到現在反而是勸他包養妓女了。

  大概是『她以後是你的人,不會再有其他男人染指』這一句打動了孫晉堂,他抬起了頭,「那可能……要很多錢。」

  「那又如何?感情是無價地,你老爹又不是沒錢。」幾次見面,陸羽對幽憐的印象也不錯,所以看到還是提醒說道:「你真的決定的話,就要考慮清楚,是不是真的喜歡她。我相信她也不會奢望能嫁入府,但你既然收了人家,就是長久的事,別等年老色衰了就一腳踢開,至少要照顧她的生活,這對你並不是難事……」

  孫晉堂不悅道:「我是那樣的人嗎?我以前不敢年輕,不敢想為她贖身的事,現在我可以替自己做主了,我既然決定,當然會一直照顧她。」

  「那就好,你再仔細考慮一下,真正考慮成熟了就去贖。現在幽憐還是搖錢樹,估計一般情況也就是陪酒吃飯、單獨唱曲兒,重金才能……所以綺仙樓會獅子大開口。」陸羽開始後他分析起來。

  「那怎麼辦?我老爹也不可能給我太多的錢為青樓姑娘贖身啊!」孫晉堂到底自己沒有經濟實力。

  「有辦法。」陸羽眨了眨眼睛,「誰讓你是我朋友呢?」

  孫晉堂大喜,「你會幫我說服我爹?最好再幫我去綺仙樓講價……」

  「我只能教你,」陸羽拍了他肩膀一下,「綺仙樓,你儘管根據自己的金錢大力砍價,因為幽憐已經給他們賺了很多錢,而現在幽憐不見客,不僅僅不能再賺錢,還會得罪客人,所以他們還是會接受你這一筆交易的;你老爹,更好說服,你可以以借的名義,放心吧,等我們的生意開張後,很快你就有自己的錢了。」

  孫晉堂使勁點頭,興奮了起來,也更有幹勁了,老爹有錢還不自由、只有自己有錢才是正道啊。

  ……

  說話間,侯七已經根據陸羽說的地址趕到了琴師飄雲大家的住所。

  陸羽和精神抖擻的孫晉堂從馬車裡面出來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算是比較偏,前面是一片翠竹林,而那個房子,則是很普通的院子。

  讓侯七把馬車趕到前面路邊去等候,陸羽低聲笑道:「傳言有誤啊,這飄雲姑娘選擇這裡,只怕不是因為節儉,而是因為這裡雅致。」

  孫晉堂已經由自己的興奮勁裡冷卻了下來,想到這個宅子裡面住著的就是傳說中的飄雲琴師,他不由得有點緊張。

  「陸兄,我們就這樣進去?沒有準備禮物、拜帖什麼的啊!」

  「你如果有興趣去準備,我不介意。」陸羽一邊說,自己已經來到了院子門前。

  孫晉堂忙跟著過來了。「那怎麼說?」

  陸羽沒有說,已經直接的敲門了。

  孫晉堂想到那些才子們都吃癟,不由得退後了一步,他根本不知道如何開口。

  過了半晌,院子裡面好像有人已經到了門後面。

  「誰?」聽聲音應該是那個中年女僕。

  「我。」

  「你是誰?」裡面大嬸的聲音有了一絲不悅。

  「我是我。」陸羽還是平靜應對。

  「滾!」裡面的中年大嬸,毫不猶豫的下了很不客氣的逐客令。

  「門沒開,滾不進去。」

  陸羽的語氣沒有一絲煙火,可越是如此,越容易激怒人。

  他似乎猜到裡面的人要生氣了,又笑著說道:「大嬸,我是來拜訪飄雲大家的。還請開門迎客,至少也要通報一聲吧。」

  「滾……」

  這一個「滾」字,似乎只發出一半,因為在她開口之際,院子裡面已經想起來一聲古雅幽遠的琴聲。而那琴聲就好像指令一般,讓那門後的女僕把已經說出口的「滾」字,收回了一半。

  「吱呀」一聲,院門打開了幾寸,正中對著一張沒有表情的臉,正是一個中年婦女。

  孫晉堂暗道,這就是飄雲姑娘跟前的唯一女僕啊!

  「拜帖。」

  陸羽微微一笑,「沒有拜帖,口頭通報就好。你就說……是開封府最近名頭最響的傑出狀師、兼最有發展潛力的未來商業鉅子、兼新任的第一才子、兼大周朝第一博學——陸羽求見。」

  孫晉堂額頭直冒冷汗,敢情吹牛不用交稅,就可以亂來啊!

  就在沒有表情的裝酷大嬸要關門的時候,陸羽又加了一句:「對了,我對音律造詣頗深,會填新詞、譜新曲。」

  前面真的只是吹噓,這最後一句,才是陸羽的憑仗。才子到處都有,能夠譜新曲的音樂才子就少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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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19 23:24:17

第一百六十五章 妓女公敵

  或許是曾經並肩作戰過,何鳳仙對於孫晉堂和陸羽,比一般的客人多了幾分親切。

  在一個全新裝修的套間裡,何鳳仙請陸羽和孫晉堂入座,然後笑著說道:「上次陸狀師搬來知府大人的大駕,讓我們樓子的名聲一下子躍身其他樓子之上,最近生意也更加紅火,本來鳳仙是要好好款待兩位的。不過現在這個點兒,廚房都還在準備,只能送上幾一壺薄酒了。」

  陸羽微微一笑:「鳳仙姐是明白人,我們這個時候來,當然不是為了吃喝、也不是為了那個……呵呵,只是孫少思念幽憐姑娘,所以今日路過綺仙樓,百忙中抽空來看看幽憐姑娘。」

  「明白、明白。」何鳳仙誇張的掩嘴偷笑,又客套了幾句,然後轉身出去催促幽憐和春兒。

  孫晉堂有點不解,壓低聲音道:「陸兄,為何不問問她?她們是更精明的人,消息會比幽憐更精通。」

  陸羽白了他一眼,輕聲道:「你傻了啊,這樣的老鴇比姑娘更加不值得信任。幽憐姑娘,看在你的份上,起碼跟我們還有一點交情。這些老鴇都是見錢眼開的,就算花錢,也不見到能買到所有消息,反而會讓她起疑心。到時候我們沒有見到飄雲大家,反而被她宣揚得路人皆知,那就有夠糗的。」

  孫晉堂忙點頭,然後又有點心不在焉的看了看門口。

  「嘿嘿,時隔一段時間沒見了,是不是有點想人家了?」陸羽調侃了一句。

  「沒有,有什麼好想的。歡場無真情。呵呵,我可是歡場老手!」孫晉堂勉強笑道。

  一會兒,有夥計送酒水進來,兩位姑娘雖然早有人去通知了,卻沒有那麼快過來。不知道是還沒有起床,還是要洗漱化妝。

  陸羽為了讓孫晉堂自然一點。邊跟他慢慢喝酒,邊談論店子的事情。因為他現在重心在毛家地事情上,很多方面不能自己親自參與,就算有孫佺幫忙。也達不到滿意的效果。此時,正好利用機會,把已經想要的一些宣傳的技巧、方式,都和盤托出,全部告訴了孫晉堂,讓他去做。

  孫晉堂對於陸羽的這些花招。雖然覺得不實用,但他也是紙上談兵。這還是第一次實踐,看陸羽那麼自信,還是認真的記住,有不懂地就詢問。

  ……

  談論正酣的兩個人,忘記了時間。直到隨著脂粉香風進來的兩個妙齡女子,才讓他們中斷了說話。

  「幽憐姑娘、春兒姑娘。」陸羽和她們打了一個招呼,然後招呼入座。

  兩位姑娘對他們兩個福了一福。然後款款入座。

  因為陸羽和孫晉堂進來的時候,只有兩個人,所以自然地坐在相鄰的凳子上。而此刻又沒有刻意的讓開,就讓後來的兩個姑娘要分坐兩邊了。

  春兒很自然的坐在了陸羽的邊上,幽憐猶豫了一下,也過去在孫晉堂地身邊坐下。

  「孫公子、陸狀師,今日怎麼有雅興到綺仙樓來呢?」幽憐入座之後,已經恢復了平時的模樣,微笑著幫兩人添滿酒。

  「哈哈,自然是因為孫公子想幽憐姑娘了,我只是作陪地。」

  陸羽的打趣,讓孫晉堂臉上一窘,他有點煩躁,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變得如此。

  幽憐也有點異常,沒有用倚靠過去,用嬌媚的聲音誘惑的說『爺,您好久沒來看奴家了』,只是還保持著微笑。

  陸羽看在眼裡,知道上次的事情,孫晉堂地一番傾訴緣由,已經打動了這個頭牌姑娘冰冷的心。女人都是容易被感動的,但一擲千金只能讓她們開心,而不能讓她們感動。像孫晉堂這樣地長情、為了她不惜鬧出那麼大的事情,就容易打動芳心了。

  春兒也笑著說道:「幽憐姐姐也是日日思念孫公子呢,這些日子,幽憐姐姐都是謝絕見客,最多只是台上彈彈琴、唱個曲兒。」

  這話讓孫晉堂微微一震,轉頭去看幽憐,不知道她這算是一個什麼態度。

  「說什麼呢……」幽憐白了春兒一眼,面對孫晉堂的目光,微微低頭。

  「陸狀師,不如我們另外到隔壁房間吧?」春兒笑著建議。

  「好啊,只是你不怕我獸性大發,馬上把你給辦了?」陸羽笑道。

  這話讓大家都笑了起來,氣氛融洽了許多。

  春兒當然知道陸羽不會對自己有意思,想要為他們兩個創造機會,故意嬌媚的貼近他的身邊:「陸狀師想要,奴家豈敢不從?」

  昨晚被蕊香挑起的火焰還沒有熄滅呢,不過陸羽也只是口頭上開開玩笑,調劑一下氣氛,並不會真的找她們發洩。

  「好了,說正經的,我和孫公子最近都很忙,所以孫公子也沒有時間來看幽憐姑娘,今日來,是有事情找你們的。」

  聽到陸羽認真了起來,她們兩個也端正了態度,認真的看著他。經過上次的事情,她們兩個怎麼也不可能把陸羽兩人和一般的客人等同看待。

  「是這樣的,過段時間,我就要離開開封了,或許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幽憐和春兒都有點驚訝,她們和陸羽的交情也不能算深,並沒有什麼不捨,只是有點奇怪,他現在的知名度剛剛傳開,為什麼不趁熱打鐵在開封混出更大的名堂呢?

  「原來陸狀師是來和我們告辭的啊。」幽憐微微一笑,「那春兒一定要好好伺候。」

  「呵呵,告辭用不著提前來。而是我聽說這裡有一位很少見人的操琴大家飄雲姑娘,據說是男人勿近,哪怕是才子、闊少,就算是非常知名的大才子,也只有隔著紗簾遠遠聽琴而已。所以……」

  「陸狀師想要見飄雲大家?」幽憐和春兒都有點驚訝。

  「呵呵,我也是男人,也有好奇心。」陸羽笑道:「本來我找晉堂兄打聽消息,看看有沒有什麼捷徑可走,奈何晉堂兄早已收心,並沒有留意,所以才想到向兩位打聽。」

  幽憐偷看了一直沒有說話的孫晉堂一眼,然後開始說道:「這個飄雲大家,我也聽說過。她是幾個月前來到開封的,但這些日子並沒有一直都在開封,聽說有的時候也會離開一段時間。」

  陸羽精神一振,果然能聽到更多信息。「還請姑娘細說。呵呵,兩位也知道,我是狀師,不是一般才子那麼自傲自矜,我做事講究的是達到目的。」

  幽憐和春兒都是親歷過孫晉堂、馮智斌事情的,見識過陸羽的手段,知道他為了達到目的,可以顛倒黑白、而且還讓人信服。

  她們兩個是女人,本來是在飄雲願意會見的群體,但因為是青樓名妓的身份,又被劃為不受歡迎人群之列,才子、闊少們還只是男女避嫌,而對她們,就真的是歧視了。

  所以她們對於飄雲並沒有好感,飄雲大家越是得到其他才子、闊少的追捧,越是讓她們嫉恨,儼然成為妓女公敵。現在聽到陸羽想要用手段、見到不願見男人的飄雲大家,她們兩個都跟著興奮了起來。

  於是乎,兩個人開始低聲把自己從客人那裡聽來的關於飄雲姑娘的事情,一一的說給陸羽聽。

  陸羽也不管有沒有用,一個都沒有漏過,把聽到的消息完全的記住在心裡。

  等消息挖掘得完了,兩個人再想不起什麼沒說的了,陸羽向她們道謝,然後也讓她們先保密,答應如果自己成功的話,一定會告訴她們。

  正是說完了,自然就要走人了。

  剛才一直在說飄雲姑娘的事情,幽憐還沒有和孫晉堂說上幾句話,此時,當然有點不捨。

  「陸兄有事,我也有事,我們先告走了。」孫晉堂終究有點不忍,看陸羽和春兒已經走到門口,似乎刻意在大聲說話,低聲道:「我會常來看你的。」

  幽憐微微一福,輕聲道:「願君記住,幽憐期盼。」

  她是從小就受培訓、教育的,所以以前跟孫晉堂很好,後來他離去久了,也就淡了。現在雖然被他打動,也堅持在這十幾天裡,不再接客。但如果孫晉堂不再來看她,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幾天。或許很快感情就會淡化,心再次冷卻。

  環境對人的影響是巨大的。

  ……

  從綺仙樓出來,在馬車上,孫晉堂有點沒精打采的,「我不去見飄雲姑娘了,雖然我相信你有能力。但我怕見了,反而失望,還是保留相像更完美一點。」就像兩年間沒見幽憐,她在心中的印象始終是完美的,等興奮相見會,卻發現現實總是不如想像。

  陸羽笑了笑:「還是和我去吧,機會難得。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低落,其實……我有個辦法可以幫到你和幽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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