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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爵 | 2014-12-21 23:21:35

       第一回 離舊世夢投和親王,問今生緣續馮月姝

  此開卷第一回也。

  作者自云:因難以刻畫于現世,而用「穿越」之說,撰此《大觀園記》一書
也。故曰「石川躍」云云。但書中所記何事何人?若杜撰一二人名,豈有遐想之
反複,安近意淫之真髓。古有奇書名典風月寶鑒一書,何不借其墨魂筆魄,寫一
段風月書卷以傳世?故云:「馮月姝」云云。

  列位看官:你道此書從何而來?說起根由雖近荒唐,細按則深有趣味。待在
下將此來曆注明,方使閱者了然不惑。

  話說湖北省孝感市有一學子,年二十,就讀于江漢大學,名曰石川躍。此子
人觀之,面若冠玉,性如處子,溫和端方,少言多思,偏好文藝;繪畫、書法、
史學等文史技藝皆能耍得幾下,尤其好古文,讀了一肚子的《紅樓》《西廂》《
金瓶》等書,拽幾句半吊子的少年酸澀筆墨。以同窗口中言說,便是一介文藝青
年。論性情是機巧深沈,大有心計抱負之人。只是和女生親近說話,會臉紅羞
澀,似有幾分腆。

  倒是這川躍的前任女友,其青梅竹馬之鄰家小妹馮月姝,聽聞人言石川躍
腆純善,便啐道:他是外頭看上去的羊,內里頭冒出來的狼。亦不知所指何事何
由。

  這一日,炎夏永晝,蟬鳴蛙噪,川躍正于宿舍閑坐,看《脂硯齋重評石頭記
》一書,至魂倦書,伏幾少憩,不覺朦憀去,夢至一處,書中黛湘鳳,襲
雯鵑,色色斑駁,撲面而來,難辨是何地方……

  昏昏沈沈竟不知有幾世幾劫。茫然醒來,卻似乎只是剛剛伏案小憩了一刻而
已。只是周圍景物認生,竟是一概不認得了,卻斷然不是宿舍里原景。蝫得只
聞一陣墨香撲了臉來,竟不辨是何氣味,身子如在云端里一般。仿佛滿屋中之物
都耀眼光輝的,使人頭暈目眩。

  細睜目看去,卻身處一間珠光寶氣,文色墨香的古意書房。地上是「萬」字
絲紋的青石條磚,廊柱皆是兩人抱的殷紅滾木,窗是糊著月白柔紗的圓繡福壽
格。自己伏在一張丈二紅木長桌之上,桌上文房四寶紙筆墨硯說不盡那精致奢
華、鑲金佩玉,有一小座細致精巧的景泰藍的香爐,掐絲紋路是團花朵朵賀牡
丹,正慢慢飄散著縷縷不知名之清香;嗔目結舌的是那鎮紙,六寸來長竟然是整
塊雕琢的漢玉如意,鑲著亮閃閃明黃色二龍戲珠的托手。這川躍也算讀過幾本古
董鑒賞書之人,竟然難認得桌上陳設是何等物件。再看那鎮紙下壓著一張雪色絹
紙,上面倒有一句七言,似乎是欲要題詩,只破題寫了一句便睡去之意:

  「銷盡爐香獨倚門……」

  最讓人心神驚惚的是,那七字橫連勾劃,竟然是川躍自己的筆無疑。挪
挪身子,似乎是坐在一張朱漆淡墨楠木太師椅上。

  再顧自身。已不是穿著襯衫牛仔。而是一身明黃色繡絲團龍貼身褂襖,系著
黃絲撚金線織成的錦繡腰帶,腰帶邊還挂著一塊鳳型小玉,一個正紅色的小荷
包。忍不住摸摸自家臉頰,倒是似乎與往日無不同之處。

  此時此景,方見川躍是心機百轉之人,慌張之余竟能思量:此地此景,斷不
是自己睡了,被捉狹的室友整到另一處換了衣服開的玩笑,這屋子這擺設這衣
服,怎想去都是前朝大富大貴鍾鼎詩書人家的物件,尤其還是桌上那筆……旁
人不認得,自家豈有不識之理,分明是自己平日之筆無疑。就想著,「難道自
己一覺睡去,竟然穿越回前世不成?我前世難道還是什官宦人家?」

  正再要環顧四周,一片雪牆粉玬,正欲細看那百寶格上古董陳設,黃梨書櫃
上信件典籍,牆上的《三山五岳圖》和絲蟠龍寶劍……;卻聽著書房外,正對
一面八扇玉石春華秋實圖案屏風外,有一少女輕喚之聲:「王爺!」

  這一聲輕喚,與川躍耳中可謂之石破天驚。不由驚思:莫非我此時已是哪一
朝的王爺不成?他心思敏捷,又怕自己口音有誤,便只含糊著嗓音答應道:「進
來!」

  只見進來一女子,倒是幼齡,若以川躍現代人眼光度之,最多十四、五歲,
穿一領荷花嫩粉色流蘇彩裙褂,挽兩個俏齡頭丫鬟髻,齒白唇紅,眉秀目清,頭
上插一支月牙玉簪,挂著烏絲發網;體態玲,步履窈窕,足上穿一對玉兔繡鞋
;卻是神色恭敬,目不斜視,不敢頭,只低頭萬福,盈盈施禮,口中言道:
「王爺,外頭有隆府的家人送來了賀禮,馮總管收下了,馮總管說禮厚了有些忌
諱,請王爺示下要不要去過下目。」

  川躍此時萬事迷蒙,不知所在何時何處何年何地,豈敢多言,只含糊答應,
「不必了。」

  那侍女又是一福,應個「是」字。卻是顧盼流離,恭謹靜默,似乎知道川躍
此時心思要找人詢些話頭兒,以目視地,不開口亂言卻也不敢退下。

  川躍見狀尋思,想必是這王爺治家頗嚴,侍女丫鬟不等旨令,不敢退下的緣
故。此時且不說自己是穿越至古代還是回到前世,首要之事莫不如問清自己現下
是何等人,在哪一朝哪一代,也好見機行事,不失了分寸。

  正要張口問那丫鬟,卻又結舌不知如何談起。一則,難不成自己開口便問:
「我是誰,你是誰,這是哪兒?」連自己也覺著這般開口莫名其妙大違常理,雖
說這丫鬟一副畢恭畢敬的神色,但是萬一引她起了疑,豈非多少有些妨礙。

  這只是一層,另一層,卻是這川躍的本色了,他頭要問,卻看到這丫鬟嬌
小身量,玲有致,粉色流蘇褂華麗麗得勾勒出少女的身形,胸前墳起兩道精致
細膩的曲線,嫩嫩純純令人心神蕩漾,一根桃綠色的腰帶扎出柳絮一般的細腰,
微蹲萬福的禮節,反而更襯出兩腿細巧線條。看其容,瑤鼻如玉,粉唇似櫻,
秀眉若柳,也都是嬌小可愛,難以言述。

  論起身形姿色,實是青春少女中川躍所未見之品格。然而最吸引川躍的,倒
還不是體態容,實是那種帶著三分畏懼三分玲葳浶謹柔順之神態。川躍所來
之世,大凡有容色之女子,十有八九自矜冷傲,何曾再見這般動人之恭順神態。

  川躍曾看古籍,其實古時所謂的丫鬟,大多賤籍,或是下等人家無法生計,
或是專一的人市買賣,富貴人家終身買斷瑲扲葚。不僅要照顧主人之衣食
起居,針織女工,其實說到透底,也大都是男主人的房中之性奴禁,若有姿
色,男主人所狎玩弄,是必然常有之世情。只是也不知這王府門風如何;又
不知古籍所言,實際上是個什情形;也不知眼前這俏媚少女,自己是否看得摸
得?抱得親得?是否自己此時自己只要一聲令下,便能讓這小丫鬟投懷送抱,甚
至寬衣解帶……那桃綠色的腰帶若是解下,粉色褂下有多少風情萬種,少女柔情
……自己平生還只和女友一人溫存過,若可如此享受一番這等幼齡少女之身子,
豈非大快心胸,正所謂人生苦短若劫若夢,自己經曆如此荒唐之事,左右也不知
是夢是幻,哪里還管什撞系何時何地,哪里還論什露不露痕。

  越思越沒個體統,神魂已不知到了何處。過得半晌,川躍才驚醒過來,自己
此時斷還不是思春之時。若是南柯一夢也就罷了,若真屬夢回前世或者穿越前
朝,還要弄清眼前的情形更腲緊。

  于是,川躍頓了一下要開口,卻不知怎得稱呼這丫鬟。一思量,卻是計上心
來,開口道:「恩……我卻才看書看到好句子,且想著,給你改個名字,你可願
意?」

  川躍是想著不知怎稱呼這小丫鬟,若能有個名字,便容易開口答對,應言
答音,自然可以問一些頭緒出來。

  誰知那小丫鬟越發神色恭敬,正色斂容,微笑合口,退一步雙膝跪下,磕了
個頭,不敢起身,只伏在地上,口中言道:「王爺說得哪里話,月姝只一個奴
婢,王爺愛怎取名,自然由得王爺……月姝只有歡喜的份,不敢說什增意不
願意,憑王爺吩咐就是。」

  神色柔媚,口吻恭順,透著那起子王爺天,奴婢ひ著意思,本來是更能
令人心神蕩漾,只是川躍聽聞她言語,卻已忘了淫念,只是一愣,心中大驚:
「月姝?這小丫鬟竟然叫月姝?」

  卻知,這川躍前女友之名亦是喚作馮月姝云云。這冥冥天意,因果循環,豈
不是讓人惶惶凜然。

  只是再怎得驚惶,這「月姝」二字總令川躍起了三分念舊之心,也就不談改
名之事,喚著丫鬟「月姝」的名字,心情倒也似平和了許多,便家長里短,話里
套話,和這丫鬟攀談問答起來:「哦,那便算了,名字改來改去你也麻煩,月姝
妹妹……月姝……這……我日子有點過迷糊了,今兒是幾了?」

  看官需知,今人無論存什心思,讀幾本古籍,一時三刻豈能演繹出古皇朝
王爺之心態。譬如對著這小丫鬟,川躍再怎得裝腔做調,總有三分禮貌不由自身
的帶上,竟然連「妹妹」的稱呼都脫口而出。那小丫鬟何曾見過王爺這般和薘
色,體貼慰心,雖然冰雪聰明,也察覺此時王爺有些失神迷蒙,卻是不疑有他,
只以王爺是睡迷糊了,便問一答十起來:「王爺,今兒是三月初八啊。」她果
有玲心思,低頭想了一想,笑著接著回話:「奴婢也搞不清什傞醜寅卯年
的,只知道是雍正九年。」

  川躍見聽到「雍正九年」這等要緊的訊息,更是來了精神,心下一邊溫習著
記得的幾部史料,一邊接著套話道:「你也不用記什犞支年份的,沒得費那心
思;恩,我也不喜歡你叫我王爺,平日里若是沒人處,換個叫法吧。」

  月姝卻是嫣然一笑,眉宇笑嫣透出這個年紀的小姑娘的俏皮,「那請王爺吩
咐,奴婢該稱呼王爺什呢?前兒個王爺就玩笑,讓奴婢跟外頭官員一樣,喚您
五爺,奴婢到底不怎敢,要不,還按王爺最喜歡的,喚您『主子』可好?」

  川躍一聽「主子」二字,覺得頗對胃口,含著主奴之別,令人快意,今世是
斷然無有,更何況還從話縫里聽聞了「五爺」這等信息,便更是喜上眉頭,開口
又問:「就叫『主子』吧,剛才你說隆府送來了禮,是哪個隆府,賀什蒞禮
啊?」

  那月姝歪頭一笑回話,已是換了稱呼道:「主子,是奴婢沒有回清話,是前
面壞了事的隆科多大人的家人,主子您上個月晉的和親王,凡有大小交情的都是
該要來賀一賀的,倒是這等過去有交情,但是現在壞了事了,只敢在后面補個禮
單子……只是馮總管說禮略重了些,說買斷了南城的一個戲班子送于主子,才問
主子要不要去過一下目的……」

  那丫鬟只回話,卻見面前的王爺竟又仿佛走神了。細眼觀瞧,川躍竟似在沈
思什,倒也不敢再多言打擾,過了會子,卻聽川躍開口道:「我要……看會子
書,不叫你就不要進來,你且在書房外面候著。」

  月姝見川躍如此吩咐,便起身又福了一福,退了出去。

  原來,川躍頗通史籍,就著月姝的幾個話頭「雍正九年」「五爺」「和親
王」 ,已經猜到了自己此時的身份。

  雍正清第五帝,后稱清世宗;滿清在位時,親王爵位中最高封銜,非皇
帝直系血親不得封此榮位。雍正在位期間,封親王的雍正兄弟只有三人,然都不
是雍正年間才晉的王爵,乃是康熙所封,故爾能稱「五爺」和「和親王」的,
唯有雍正之第三子,愛新覺羅·弘晝。

  川躍頗讀過幾本史書,記得《清史稿》上記載,這位愛新覺羅·弘晝,「上
優容之」「性奢侈」「富于他王」。又記得野史記載,其風流奢侈,荒唐散漫,
不問政事,最好女色,花樣百出,史筆曲意,喚「荒唐王爺」,實「荒淫王
爺」。卻深得雍正,乾隆兩代皇帝優容。故此,也有野史普遍以,弘晝是風流
倜,聰明過人,其實是故作荒淫姿態,沈迷美色,的是避開皇三阿哥弘時皇
四阿哥弘曆之皇儲爭奪,光養晦換來自己富貴平安,聲色犬馬度過一生以樂平
生。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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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kow
男爵 | 2014-12-21 23:22:08


  至此,川躍思來想去,以自己這等好逸惡勞,曾有種種奇思怪想之念之人來
說,在現世,無權、無勢、無財、無貌,凡事凡想不過是意淫罷了。但與其穿越
到勵精圖治,要繼承大統之乾隆皇帝身上,其實還遠不如這個弘晝「荒淫王爺」
的身份。若善加利用身份,非但可以輕易富貴平安,只怕往日里種種淫思色想,
竟未必不能加以逞意施行。

  故此一念,倒不急著將那月姝這般絕色又體貼的小佳人就此玩一番,雖然
看這侍女的恭順神色應該是斷斷不敢拒絕自己的,只是此刻他已經定了主意,叫
那月姝出去是穩一下心神,回顧一下腹中所念之弘晝生平,更要在這書房里看一
下文書資料,多知曉一些時事,回頭再召喚這侍女進來再多詢問,多知多曉,坐
穩眼下這位置不露聲色才好。

  于是川躍便再定神思,收斂雜念,將書案上種種卷宗一一看去,卻發現多是
一些詩歌草稿,淫詞豔賦,古籍珍版,倒也無甚公文,想來自己這個荒淫王爺也
不太過問政事之故。

  一邊是自己的家奴門人放到各地做官的,寫來種種私信。幸好川躍書法古文
修養都好,信件又大多恭楷,也能讀懂。便一一讀起來。不外是家奴寫來媚主的
各地秘聞,也有獻來的房中術、春宮圖等物,也有舉薦屬地歌姬色妓等文,不可
一一盛數。

  倒是讀到有一封書信,讓川躍矚目停留,暗自吃驚不小,寫信人看其言辭,
乃自稱是正紅旗家奴,自家王府管家馮熙之次子,放到松江任知府,自稱「馮紫
英」,信中言道一件秘聞,讓川躍側目細看究竟。

  信中概言道:兩江總督李衛,已經具折陳奏:原江甯織造榮國公府賈家,縱
容家奴,殘害百姓,貪汙納賄,偷盜國庫,又涉及傷害人命若干,買賣官爵,結
交宦官,里通后宮,欺君罔上等等據實,請皇上大振天威,交付刑部,從重議罪
云云。但是據馮紫英觀察,實則是兩江總督察言觀色,看準了皇上要清理和廉親
王過去交往過密的官員,這賈府實則是廉親王庇護之世族,族長甯國公世襲威烈
將軍賈珍的鴻寺員外郎一職初時就是廉親王幫辦捐的前程,甯榮兩府一體,如
今廉親王已經壞了事,李衛定是要媚上邀寵,才敢上本彈劾;雖然賈家榮國公一
脈之長女賈元春現在西宮,還有封位鳳藻宮賢德妃,看似大內有憑,但其實母
家失勢已成了必然;內外不曉究竟的官員,看著元春賢妃的臉面,或者還會賈
家求情,以是順水推舟,皇上必然是要施恩的;但是這馮紫英勸弘晝要審時度
勢,這賈府獲罪,其實還是皇上的意思,萬不可賈家求情,皇上最恨的就是八
爺黨,定要落井下石,才能稱了皇上的心意。

  川躍讀到這里,不由驚訝唏噓。那信中所言道之「榮國府賈家」,分明便是
數百年之后流傳于世之《紅樓》中所記載人家,竟不知真有此一族,且竟然是雍
正年間往事。《紅樓》所記賈家后來敗落,看來也是因黨附八阿哥允受雍正
報複之故。

  一想到《紅樓》賈家,書中所記述旁的也就罷了,那書中人家之女子,、
黛、湘、鳳、可、妙,平、襲、雯、鵑、、鴛……哪個不是千嬌百媚,國色天
香,動人意念,攝人魂魄;后人無限意淫對象。

  想到這一節,弘晝不由有些心思搖曳,暗中計量著……抽出案頭上的一張黃
絹信紙,點點揮毫寫了一封回信。寫完再捧起細讀一番,覺得滿意了。才開口呼
喚「來人啊!」

  門口立時還是那侍女月姝的聲音「在」,川躍看著又是跪在跟前的小佳人
兒,想著「月姝」兩字,忽念及天道茫茫,自己方才才與現世的前女友分手,此
時此刻,竟然于千年之前,又見斯人,竟忽然癡了……

  免看官煩瑣,書中自長話短敘。日月穿梭,川躍一月之內,用心計使言語
裝糊塗蒙行止,便是逐漸熟悉了自己的此時扮演這位地位尊榮的荒淫王爺的角
色。

  原來此時實乃雍正九年,弘晝今年年方十九,封豲親王,比史書記載早了
兩年,當然川躍以這也屬正常,古代史料涉及皇家事務,潤色的頗多。

  清制,皇阿哥沒有封親王之前,如是封貝勒,就還需要每日晨昏定省,一旦
封了親王,就所謂「開牙建府」,一般都會有分管差事,並且可以有一些自己的
「藩邸官員」,不必日夜進大內,反而只會是有了召見才可見皇帝。這弘晝雖封
和親王,分管的卻是內務府、宗人府、詹事府之所謂后三府,卻並不是兵、刑、
工、吏、戶、禮等部或是大理寺理藩院等要緊所在。說白了,其實仗著雍正皇帝
寵愛,封了個閑差當當空桶子王爺而已。

  一月來,弘晝進大內七次,也多見雍正皇帝御容,頗發現雍正皇帝年已五
十,其性正如史書所書,陰刻薄,凶殘寡恩,常動不動便把下屬大臣訓的魂不
附體,處罰官員也是甯枉勿縱,濫用刑誅,凡是斬首,充軍,腰斬,淩遲,姘刑
等刑罰,康熙朝多年不用,雍正卻是三天兩頭動用。只唯獨對弘晝,竟似乎多了
幾份幼子寵愛,常常加以犘,多加關懷,賞賜不絕。

  此時怡親王允祥已故,廉親王允役早壞事過世,大清國政中心的軍機處的
決事親王是弘晝之兄,寶親王四阿哥弘曆,另有軍機大臣六人三滿三漢:張廷
玉,鄂爾泰,馬齊,馬爾泰,蔣廷錫,福彭,軍機大臣們見了弘晝都客客氣氣的
王爺長王爺短請教政務,但是其實細聽便知道是沒把弘晝的話音當回事,無不圍
著弘曆轉悠。其實川躍也不太聽得懂什苗疆戰事,督撫升遷,西域王汗,和親
外邦等事,不過是打個哈哈應個卯罷了。實在有事不知,便請教自己的「哥哥」
弘曆,那弘曆對弘晝也頗是友愛,常于指點,才讓川躍更知里面許多細瑣究竟。

  原來雍正三子,三阿哥弘時此時竟然已經賜死,只余弘曆和弘晝二子,弘曆
勤于政務,干練精明,通古曉今,世人均知將來繼承皇位非弘曆莫屬;只那弘晝
只是貪花好色,荒淫不禁,萬萬不是繼位人之佳選,越發如此,雍正皇帝和弘曆
越發覺得對弘晝多了一份莫名愧疚,所以往往是越發想些由頭給弘晝各色賞賜,
無非王爵名號,金銀古玩,豪宅大院,宮女太監等等,于皇家富貴又何足一道。

  或弘晝有一時荒唐舉動,行不端,政務差事上不著四六多有錯漏,皇帝和
弘曆也每多優容。其門人家奴被弘晝放出去顲葛,也是厚加提拔,多賜體面。
王府因此進益甚多,除去阿哥份例,皇帝賞賜,其實內人孝敬,三府打點更是不
計其數,好在府上內務家事,自有滿人羅爾撒、漢人馮熙兩位大管家,帶著嚴
福、周全、項壽等一干子內務門人色色打點操持。

  弘晝年十九,尚未指嫡福晉,以他的位分,嫡福晉不是朝中名門之后,便是
蒙古諸王之女,都需要皇帝來指,且下王府中只有一房側福晉名章佳氏,也是
護軍參領雄保之女,姿色平庸,相貌醜陋,性格木,娶進王府實政事需要。

  弘晝本就不喜,只好在安分守己,不過問家事仍由弘晝妄。史上弘晝便是
風流好色放蕩不,倒是與川躍是一個性子,對這側福晉不甚理睬,卻豢養了一
批色藝出之內房侍女,大多十四五歲,個個年輕貌美,不過是供弘晝淫樂罷
了,皇帝也常從落選秀女中賜了弘晝幾個「服侍人」。只是自打前年,弘晝從人
市上買下一個小丫鬟,取名月姝,本來與風妮,雪媚,花婉等四個家生的丫鬟
一起是做花園伺候丫鬟的,卻不想著小妮子性子柔媚恭順不提,最難得的是察言
觀色,有那說不盡的知人心暖意涼,心思靈巧常能出人意料的體貼到主子的細微
需求,又通曉文墨,弘晝愛如珍寶,雖未侍寢開臉,但是已經引書房侍女,將
旁的丫鬟都視草芥一般。

  這半月經曆過來,川躍已知自己此時容貌口音,乃至筆行動都與弘晝並一
無二,暗暗稱奇,莫不成自己前世當真是滿清王爺?雖然一時難識盡皇家禮儀每
常有錯漏處,但是弘晝本來就是個「荒唐兒」,何況「穿越」這等事又何人能知
曉,斷斷是難以被人識破。他每每回府,也不曾著喚側福晉或者其他丫鬟侍婢來
侍寢逞欲。府里人人知他荒淫,女色上頭常有離奇到極端之舉動,這半月來如此
持重,如同換了性子,倒也人人稱奇。

  原來川躍每日回到書房里,常常便只喚這月姝侍女進來伺候,一則是這小月
姝聰明伶俐,進王府前又本是敗落人家人間流離,多知世道,自然可以多問一些
風俗人情,講究世務。二則這「月姝」二字,又常讓川躍心神不定,親切攀談玩
笑,倒似和前女友重歸于好一般。聊解莫名其妙到了未知之世之寂寞恐惶。

  這月姝雖然年幼,但是流離江湖,知曉世事,也知自家是在人市被花子販
賣,那人販子不過度她犘出,指望賣個好價錢,教習一些詩書歌舞等藝,
也不免自幼熏陶一些風月情趣;實乃無從選擇,每每念及自家,上一等的命數是
被大戶人家買去瑲,這也罷了,若是下一等的命數,因色藝被妓院行館買去,
淪落風塵,供千人淫樂,萬人奸玩,乃至色衰,悲涼老去,自是自家之淒婉命
數。

  誰曾想命開紅,竟能被當朝王爺買下,還可以書房伺候;那最糟也不過是
王府奴婢,幼齡遭王爺破身奸玩,淪性奴等類淫上幾年,然后被配個小,
但是王府外配,畢竟不比一般人家,終身總有去處,人家也未必敢怎得虐待,出
身人市自然可以揭過不提;若再敢奢望,多得到一些王爺的寵愛,做王爺的終身
性奴,雖然自己出身低賤,難以有什名位,但是豢養在王府或者其他網頁行宮
里,那也是富貴榮寵,若王爺允許其懷有子嗣,定可再進一層。論起人生際遇,
無論哪一般,比起自己的原本的命數,也已經是從十八層地獄到三十三極樂天
了。

  雖然人言和親王弘晝荒淫不經,但是若非如此,堂堂王府又怎Ξ在人市上
買丫鬟。

  所以對弘晝,月姝本來便是一片感恩癡誠忠心,只想討好報恩。更不料想,
最近半月來,弘晝對自己竟然是和藹體貼,親昵疼愛,與自己有說有笑的,更讓
這月姝如在云中,恨不得挖出心來伺候好弘晝,對弘晝的衣食起居照料細致到了
微毫。若不是年紀畢竟幼小又是閨閣處子,風月一道羞澀難言,早就想方設法獻
上身子給主子算是報恩了。饒是如此,也甜蜜親昵溫柔恭順,只候著王爺哪日情
動,只管拿自己處子幼嫩之軀泄欲就是了。

  倒是川躍,倒反而不急著破了這嬌俏又忠心的丫頭的身子。反而每日只是攀
談問詢主,偶爾也與之嬉戲說笑。一邊多問多知,一邊也是頗享受自己這
「前世前女友」對自己動大禮跪拜,萬福叩首,千依百順,服服帖帖,連眉梢
眼角都透出恭順的享受來。比比前世之月姝對自己態度豈有這等溫順,想想也是
可歎。最多不過施以一些小巧輕薄,不過讓這嬌小丫頭用小手兒替自己按按腿
腳,揉揉肩胛罷了,最多有一次,那是問起后宮傳聞,小丫頭連說幾位妃的秘
聞,說得口急了,有些氣短急促,胸口起伏一陣,曲線伏動,小小少女胸型不巨
卻貴在嫩色,川躍實在看得心熱,忘情了,上去隔著薄薄的春衫,揉了揉這小丫
頭的胸乳尖兒。那月姝雖然早有獻身準備,但是畢竟是十四歲小處女,頓時小臉
兒飛紅,下意識伸手要拍打,才舉手就想起自家身份,愣了一刻,臊到極點,才
想起禮數位分,便趕緊努力挺起胸乳,湊近川躍手掌,好供王爺「更方便的摸
玩」,川躍也只是一笑就罷了。

  自此,川躍已經上下了解了曆史上這位荒淫王爺,弘晝其人以及周圍人等,
半月來也不見皇帝,哥哥,福晉,下屬發現個異常,心中也已有了一番計較,便
要心安理得扮演起自己的荒淫王爺愛新覺羅·弘晝來了。

  自此下文,再不稱川躍,而稱弘晝,看官不惑便是了。

  這一日,弘晝宿在王府花園內一小閣樓名曰聽雪居內,午膳時分才起來,月
姝因尚未侍寢,便一般睡在樓下耳房,早早起來就候著弘晝晨醒,聽弘晝醒來
了,便命伺候太監傳早膳,自己服侍弘晝穿衣起身,洗臉漱口,梳劄發辮;幾個
外房的侍女傳送來八色精巧的早點,不過是些宮用早點,月姝一一擺上烏木水墨
玉石小圓幾,弘晝畢竟是現代人穿越而來,這般美食也就這半月來用過,尚在新
鮮,就是歡喜著暢懷盡興用過早點,月姝又服侍他穿上一領明黃服色七盤莽龍阿
哥袍,佩上如意珮。

  弘晝展眼看看,卻嫌這服色太新了,道:「有一干子不知所謂的御史彈劾我
富可敵國,今日要進軍機去打個花胡哨,明黃色太顯眼,還是穿半舊的吧……」

  月姝笑道:「主子以前可才不理會那勞什子什臭御史的話呢,還說他們是
『狗吠』,現在更晉了王爺了,怎語粍謹慎起來了?既然這垞,我去把素日
穿那件紅色的取來可好?又光鮮醒目,主子是正紅旗主,又不惹那起子小人饒舌
……」

  弘晝笑笑,說聲很是。便命月姝取來穿上。

  穿戴整齊,便留下女侍,帶了一干太監宮人,出西單和親王府,轉過漏街,
入永定門,走甬道,至隆宗門,但見一色七八間青木矮房,看似不甚醒目,卻是
雍正年間所設之國家機樞所在:大清軍機處。

  正所謂:

  半歲花開半歲零
  浮生一夢至江東
  長川鯉魚龍門躍
  歸來小樓再憶卿
 (待續)
引言 使用道具
vkow
男爵 | 2014-12-22 23:40:14

  第二回 協軍機議罪乾清殿,貪美色抄檢甯榮府

  弘晝進得軍機處內廳,一軍機章經都循著禮制起身參見,弘晝擺擺手進
內,見那壁廂書桌邊圍著三人,袍套靴帽都是一品大員服制,見了弘晝都起身問
候,正是今日輪值軍機大臣,馬爾康,馬齊,張廷玉三人,寒暄畢,弘晝也就挨
著靠北一張鋪著狐皮暖墊的椅幾上閑坐,聽著他三個接著議事。聽聽也甚覺著可
笑可歎,對其來自往世之人來說,甚苗疆改土歸流,甚河南士紳一體納糧,
甚英吉利使者見禮儀,與弘晝,真可謂不過是舊日云,往世煙,浮生蒼生一
場夢幻,比比歲月匆匆江河不息,這等所謂的國家大事,竟然透著幾分滑稽,何
值一提,更沒什興致可以討論。

  倒是張廷玉言道有御史彈劾被充辛者庫奴婢的罪臣隆科多之女,奉主不殷
一奏;弘晝才略聽一二。也只咋舌清廷規矩。原來隆科多獲罪數年卻未定,雍
正即不賜罪也釋放,一家人卻都已經充瑲扙,其幼女寶親王之府收去,長
女卻發往辛者庫瑲,亦不知怎得未曾伺候好,竟然引來了御史具本彈劾。弘晝
想想有清一朝,這般御史言官,真是上管王子,下領清議,雖說語多激烈,辭每
張揚,但是于政府匡正果然多有裨益。只是隆科多當年乃首輔軍機,如今獲罪,
卻連累家人,作了苦役一點小錯也有被人指點,也不由得可歎世態炎涼,人情
冷暖。

  正自思量,聽著軍機大臣馬爾康指著一道奏章說起一事,弘晝心思才從九重
天外回歸。

  那馬爾康言道:「揚州布政司這道折子又是參劾榮國公賈赦的,王爺和中堂
以,是寫節略上呈呢,還是先壓下在看看。」

  張廷玉沈吟了一下道:「馬中堂以扲?」

  那馬齊已是蒼蒼白頭,卻乃是雍正朝最老資格的中堂大臣,倒不忌諱,淡淡
一笑道:「咳咳……還壓什,兵部員外郎有折子,淮陰知府有折子,濟甯道台
有折子,理藩院按察司也有折子,都是參劾賈赦賈珍兩叔侄的,這背后,若沒有
李衛點頭,斷不能夠,只怕還是李衛親自授意,說不定李衛自己早就有密折上奏
了,李衛背后,就是聖意,賢妃娘娘的臉面,只怕是顧不得了。」

  張廷玉老謀深算,仍然不肯表態,倒是那馬爾康說道:「馬中堂所言甚是,
不過即使不壓,這事已經半個多月了,皇上問起來咱們軍機處是個什態度
呢?」

  弘晝聞言,眉間抽搐了一下,張廷玉似乎看出來了什,笑呵呵的問道:
「說起來這賈家也算是皇上的家奴,賢妃更是皇上宗族的家事,王爺執掌宗人府
內務府,當得主持,不知王爺以色何。」

  弘晝這事已經盤算了半月,自然胸有成竹準備了一套說辭,開口言道:
「那有什說的,貪腐,賣官,欺君,件件都是死罪,還鬧出好幾條人命;論起
大清律來,夠得上抄斬的;更何況還有一條大逆的罪,這等參劾還是要查實的。
查實了才能談如何去辦,只是大逆罪不易查實,倒是人命案可以先談起來……咱
們就只能按律條去說罪。只不過甯,榮二公畢竟是從龍入關的功勞,只怕主子還
是要施恩的,恩自上出,刑由律定,咱們就不必有什態度了。」

  這話說的委婉,實則是八面光沒個主意,倒也就合弘晝的性子。幾位軍機大
臣聽了都一曬,以他不想攙和,亦不以意。

  弘晝自知不是一個台面上的人,就起身笑道:「今兒,我還要遞牌子進去請
皇阿瑪的安,就先走一步了。」

  幾位大臣一疊聲的王爺請便。

  弘晝也更不多言,出得軍機處,招呼了隨身的侍從以及一群皇帝賜的伺候太
監,一人遞牌子就往大內去了。心下直歎:這軍機處幾個老頭子,看來也是準
備對甯榮兩府要落井下石了,看來賈府的事該要有個了結了。

  入了乾清宮見雍正,卻見其兄寶親王弘曆已經到了,人說雍正皇帝刻薄寡
恩,陰恨毒,好在對弘晝卻是一直慈愛優容,甚至縱容其任意妄,故此弘晝
也不是很怕這位「皇阿瑪」。向皇帝叩了頭請了安,又向弘曆打了一躬,就站在
一旁,仍聽自己那位同親王卻大權在握灑倜葐四哥和雍正皇帝議政。

  雍正喝了一口參湯,沈吟著道:「弘晝……這事,你先一旁聽聽也好,事涉
宗人府內務府,回頭可以著你去辦。弘曆,你接著說說賢妃家的案子吧。」

  弘曆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躬了躬身子,侃侃而談徐徐道來:「是,兒臣
在刑部已查得扎實,有人證物證,涉及賢妃母家的案子共二十二起;歸納是貪
賄,賣官,霸財,害命四項。襲著甯國公的賈珍,在造辦處任職上,得了各地
瓷、絹、玉、金作坊『孝敬』的銀錢當有五十萬兩,另有波斯國進貢的一尊紅珊
瑚下落不明,也要著落在他身上;其子賈蓉封著御前,也有上下其手;榮國公賈
赦和其子賈,在江南布政司任上貪賄有據可查的也有十萬多兩;賈赦霸占民
財,因幾把扇子就逼死良民石亭,也是可查的;還有已經辭了官的賈敬,在道觀
里也不安分,居然要插手濟甯縣令的人事;還有……工部員外郎賈政,就是賢妃
之父,任學政期間賄賣生員定額,雖然是下人舞弊,他也難辭其咎的……」

  雍正見他小心,和聲道:「你不要瞻前顧后的,慢說是妃子的父親,便是皇
后的父親,犯了這種罪也是按律來辦。」

  弘曆道「是,皇阿瑪見得明白。」便大了膽子接下去說:「其實,這幾宗罪
已經是查實無誤了的,涉了律條,部里已經有折子上陳。只是還有部里難以徹查
的,這才是大案……」

  雍正鼓勵道:「你講……」

  弘曆道:「一樁是皇阿瑪在雍正四年六月里,在后宮家宴時,曾說起要查訪
明裔重修明史,后來就沒提了,那賈赦卻在八月里書信給家下人去江南查訪,這
分明是邀寵媚上之舉……」

  「什邀寵媚上!」雍正打斷了他,「他小小一個江甯布政司,怎知道朕
在宮里的隨口話語?若不是賢妃和母家勾結,泄漏了朕的話,就是買通了后宮太
監探聽朕的喜惡……卑汙!!!」

  「皇阿瑪見得是。」皇上有了主意,弘曆就更容易說了,「里通后宮,走漏
宮袕潭,是大罪。而且,后來從八叔府里查出書信,可見這話還傳到了八叔耳
里……」

  雍正陰毒蔑視得一笑,直聽得弘晝弘曆汗流背:「他們其實是傳話給老
八,老八就杆子傳言,說朕尋訪明朝后裔,是不尊祖宗遺訓,要篡改先帝的功績
……可笑!聖祖修了明史,朕要重修完善,難道還不上尊祖訓?其實還不是朕行
了新政,擋了他們的財路,就變著法子要汙蔑朕躬。」

  「皇阿瑪訓示的極是。」弘曆知道雍正就這個話題說起允虹,常越來越怒
會越來越扯開去話不擇口,干脆就著話音回道:「其實貪賄,賣官,霸占民財,
害死人命,都還是其次,要緊的賈家犯的罪還是和阿其那瓜葛縱橫。」

  「瓜葛縱橫?」雍正冷冷一笑,「你就不要遮掩了,其實就是大逆罪,里通
著后宮給阿其那謀逆,只不過六部里看著賢妃臉面,不敢這去議罪罷了,嘿嘿
……好,連朕的妃子,也要勾結阿其那謀奪朕的皇位,朕這皇帝當得好臉面,
好光彩……」

  弘晝在一旁,只聽得汗流背,一月來他已經數次親見雍正發脾氣發落官
員,但是這次尤氣憤。又加上這甯榮賈家,他本人是尤其在意,越發憂懼雍正
談出難聽的刻薄話來來難以收場,一顧盼間揣度雍正喜惡,已經想到如何吸引回
皇帝的注意力好留余地,想了想就開口道:「皇阿瑪,議罪論刑可以再定,只是
彈劾賈家的折子已經有多封,只怕賈家已經聽到了風聲,要防著他們轉移家
……」

  雍正心下一凜,又是一喜,心想難得這糊塗荒唐的小兒子今日倒也有這等見
識。便和悅犘厂:「恩,弘晝所奏極是,既然如此,就著落在你身上。朕給你
旨意,你這就帶著宗人府的人,去查看賈家家……回頭再說議罪的事。」

  弘晝大喜,他原本算計的就是要這差事,沒想到竟然這等心想事成,須知此
時年間,抄家查看家,是人盡知的美差,凡被查抄者之財妻女,查抄官員但
凡看得上的,都可以中飽私囊。雍正也知下面這等弊情,既然說讓自己去查抄,
等于又是賞了自個。于是忙叩了首出得殿外,想想這個事情要歸宗人府來管,便
直去宗人府院堂里喝來侍衛,調動兵丁,會了司職都尉,一邊吩校官去城南把條
甯榮街先給圍了個水泄不通,他自己在宗人府里淡淡得喝了會子茶,待上書房掌
事太監夏守忠送來了潤色過后的雍正口,和夏守忠等人說笑一回,才攜著人丁
掌著王府轎執事等前往甯國府宣旨。

  甯榮街在京城之南近老莊子水源處一處城鎮。是個說京城亦京城,說郊鄰亦
郊鄰的靈修所在。因昔日甯國公,榮國公府邸所在,聚集村民亦多了,才得了
個甯榮街的稱號。

  只是此時,甯榮街上已絲毫無往日街市之繁華,人煙之阜盛;十步一崗,五
步一哨,寒鐵銀槍,兵丁肅立,甯、榮兩府里已經隱隱傳來嚎啕哭聲。也有那一
等閑散村愚人悈悐圍觀,也不免有那恥笑富貴破落樂見官宦敗家之醜態,弘晝
自然也不搭理,只帶著太監兵丁沿著那「敕造甯國府」的紅漆牌匾,就進了甯國
公府大門,停了八黃傘蕾乿螏,太監打起簾籠,才出外觀看。

  大門里此時愁云密布,賈府上下早已聽聞了消息。甯榮兩府之主世襲榮國公
賈赦,賢妃之父賈政,賈府族長世襲甯國公賈珍,率著賈,賈蓉,賈薔,賈
芸,賈芹,賈寶玉,賈菌,賈環等有無職份之男丁已經是烏壓壓跪倒了一片。幾
個未及冠的身旁還一並跪著。年長的面如死灰,年幼的已經哭的失色無神。
見弘晝王駕進來,才一並轟然叩下頭去。

  賈赦年已過花甲,此時論官職人之首,開口跪泣道:「罪臣賈赦,賈
政,賈珍,賈蓉,賈……恭迎王爺。」

  弘晝此刻已知幾分朝廷禮儀,便口中無味一般道:「有旨意。」

  人又是亂哄哄一陣叩首,嗚咽三呼萬歲。

  弘晝沈下臉色,從袖中取出黃緞子旨意,冷冰冰念道:「世襲一等威烈將軍
甯國公賈珍,世襲一等奮武將軍榮國公賈赦等;行止乖悖,貪婪無恥,刻剝百
姓,殘害良民,難見容于律,又不奉行于法;其族中黨,更勾結阿其那余黨,
賄結后宮,以非人臣之言行施于朝綱,有傷聖祖之明,有逆朕之令勳,人神共
憤;朕承祖宗家法,先帝遺訓,不以一己私念意,不以裙帶恩親腲,必當以
國法重懲。今免去世襲之爵,褫奪賢妃賈元春封號!著和親王弘晝,攜宗人府,
理藩院,步軍統領衙門,查看甯國公府,榮國公府家……人眷……凡族中丁
眷,見旨先行收押,待查明家,厘清余黨,一並議罪,欽此!」

  宣畢,收起黃文旨,古時傳這種皇帝旨,本是可以是略加潤色,只是
弘晝不動聲色,小小了加了「人眷」二字,這也是常有的。弘晝是自有自己的打
算,下跪的人此時正是天崩地陷之時,又豈敢有疑。倒是身后的太監夏守忠聽
了,眉間一挑,微微一笑又低頭看地。

  那賈赦賈政等人,早已泣不成聲,卻也只得按制,再叩首,「罪臣領旨,
就請王爺發落。」

  雍正一朝抄家是常事,一兵丁早已習慣,弘晝一手示意,頓時,兵丁
如餓虎奔狼一般分成數隊,沖入甯榮兩府的內院。便砸門破戶,翻箱倒櫃。頓時
雞飛狗跳,兔滾鷹吠,內府院牆立刻也傳來嚎啕之聲。

  這弘晝想了想,倒是迎上兩步,做勢要攙起了賈政等人,開口撫慰道:「政
老,赦老,小王也是皇命在身,你等也不用如此淒惶,皇上必然還有恩旨的。」

  賈府人此刻都是臉色慘變,無語無言,靜悄悄全房沒半點聲音,萬沒想到
雍正皇帝此次雷霆大怒,竟然定下這般基調。若依旨意中的意思「行止乖悖,貪
婪無恥,刻薄百姓,殘害良民」,只怕幾個首犯最低也要定個絞刑,族人貶苦
役只怕也難說;若是再談到「勾結阿其那余黨,賄結后宮,以非人臣之言行施于
朝綱」,按照大清律條,雍正性格,無非是首犯淩遲,從犯斬首,哪還有半分指
望。

  過了半刻,那賈赦,賈,賈蓉仍是軟成一團稀泥,伏倒在地渾身戰抖。只
有那賈珍省過半分神來,倒地大哭嚎啕,「皇上!」想到此時哭嚎皇帝又如何能
聽到,跪行幾步到了弘晝面前:「求王爺開萬千之恩,臣等此時已經萬萬知罪
了!求王爺臣等求一線之明!」

  弘晝心下的計較,賈府之人如何定罪,本與他無半分挂礙,看中的無非是賈
府女眷,希望借著賈府獲罪尤重,收入幾個絕色的,入王府自家之奴,也好淫
樂黛,奸玩鳳卿,一逞千年之快;但是他畢竟來自千年之后,實在見不得這等
重重刑罰,以及臣子獲罪時的悲婠懼之態。此時也不免動了隱之心。心下計
較了一番。便道:「赦老,政老,且莫淒惶,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要怎處
置你們自然有皇上的計較,有小王說話的地方也自然要說話的……」

  那賈珍還要絮絮叨叨求他援手。弘晝也不再搭理他,賈府上下也不過是些無
用之徒神色,只那賈政,雖然非是襲爵之人,但是其身份是賢妃之父,其實論身
份最尊貴,人之臉面,此時臉色一片死灰,沈默了半響,便不站起,跪泣
道「王爺,罪臣草芥遺族,上負聖恩,下愧祖德;卑汙貪婪,行止有虧,此時惶
惶然不可終日,萬不敢文過飾非,推搪塞,只求伏誅速死;但求王爺代上陳
聖明,如有族誅之罪,望能念賢妃……不,元春娘娘伺候皇上多年,免其一死。

  臣便在九泉之下,也感念王爺如天之恩。「

  弘晝聽他言語,想是已經聽到了「八爺黨」的風聲,料到此事難以善終,已
做了最壞打算。見賈政答得得體,他便道:「政老不要如此,說起你們的罪,其
行還在其次,誅心甚,其實是有負了皇上和先帝的信任,今之計,只有安分
守己,好好陳述族內之罪狀,若有刑罰,不可怨,尚可望皇上一線之恩。比如
此次查看家……不可再有隱瞞之處了。」

  三人一聽,連連叩首道:「臣萬萬不敢。」

  弘晝便追問道:「那且問問你們,除了兩府的宅邸,還有甚ゞ方住有家
眷?」

  賈珍忙道:「回王爺,還有榮國府后街,當年元春省親所蓋的省親別墅,
初時元春娘娘有旨,如今都是家中女眷住著……」

  弘晝見說著機鋒,立刻一板臉,皺眉道:「什省親別墅,當初你們須糜國
幣,損耗庫銀;借著迎駕,蓋這等奢華之園林,聽說這省親別墅大觀園連綿數
日,僭越體制皇家園林一般,荒唐奢靡,皇上震怒,也癲中原由之一……」

  賈赦等連連應是。

  弘晝又接著道:「所以也莫論什女眷住著,本王奉旨查看家人眷,自然
要一並查抄!難道女眷本王就察看不得?!哼。」

  賈府三老都不是愚笨之人,立即明白王爺是要看看女眷姿色,可能要挑選幾
個來充王府后宮,此時又哪里敢有半分疑義,連連應是。

  原來古時大戶人家的女眷,都是久在深閨不可出門見人的,一般外人自然不
方便見訪。然雍正一朝,查抄官員滿門之案頗多,后來便形成風俗,大凡查抄罪
官府邸,奉旨前往查抄的官員,便常一並審看罪家的女眷,若有看得上姿容犘
的,無論是夫人姨娘,小姐丫鬟,都便可直接充查抄官員的奴婢,雖說起來也
是也有悖案頭規矩,但是世人哪有不趨炎附勢的,漸次也就人人如此了。若被收
去的女子,能在今后的閨內床頭再得查抄官員之歡心,一則就算撈了這幾口女眷
出了苦海,也免了覆巢之禍;再則有時加以維護,也可以略略遮掩這罪官一些刑
責。若被收去的女子,心中存了貞烈之心,或尋死覓活,未免要連累家人。去歲
四川巡撫劉墨查抄一戶通判家里,收了那通判之幼妹瑲,辱了一月后,似乎是
家人虐待受不得,自盡了,禮部還下了文告,斥責其「訓導族人不謹,瑲不
順,扲不恭,用意自刎,是以抗命,其家族乖謬可知……」,人在獄中還重重
加了幾道罪,算是更是倡導縱容了這等收人妻女瑲之制度。

  只是弘晝身王爺之尊雍正幼子,實是此時大清一等一的人物,更比不得什
四川巡撫;若是看上了誰家的女眷,要幾個做女奴淫玩,哪怕不是罪臣之家查
抄,甚或只是平常小臣子家的小姐千金;隨口開口,百官無有拒絕的道理和禮
數。

  而此時此刻賈家眼見分崩離析之際,弘晝肯開這個口,特特的說個「查看人
眷」,縱不敢指望王爺就此維護賈家,也算帶來一線之明,幾乎可以算是格外眷
顧賈家了,賈府三老此時還有什說的,連連叩首稱是。

  于是,賈珍便吩咐幾句,賈仍是嗚咽著便帶著夏守忠出去安排。弘晝枯坐
了一會子,不過翻看翻看抄家兵丁呈上來的信件書籍,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
那夏守忠回來,面著弘晝躬身道:「回王爺,別墅那邊也侯旨了,聽候王爺發
落。」

  弘晝恩了一聲,說到:「本王過去看看。」

  賈政賈赦賈珍起身要陪,弘晝回頭瞪了一眼,三人立刻如同驚弓之鳥,忙得
站定不敢邁步。

  弘晝也不在理會這里的查抄事務,直上了王府的轎,八人動,轟然山
響,穿過半條街道,便進了一處園林,弘晝正要忍耐不住撩開轎簾觀看,隨身太
監已經近身過來,撩開雙龍戲珠曼絲綢緞的轎簾,回話道:「王爺,甯、榮賈府
女眷跪侯王爺發落。」

  弘晝出轎頭觀看,但見面前正門五間,上面桶瓦泥脊,那門欄窗柯,皆
是細雕新鮮花樣,並無朱粉塗飾,一色水磨群牆,下面白石台,鑿成西番草花
樣。左右一望,皆雪白粉牆,下面虎皮石,隨勢砌去,果然不落富麗俗套。正門
洞開,上題「大觀園」三字,卻是賢妃元春手筆,左右九丈門寬,是皇家儀制,
迎面一帶翠嶂擋在前面,遠眺皆是綠影叢叢修竹繁花,紅樓躍躍亭台橋宇,富麗
堂皇不可言表,山水幽靜難以稱述,棟樓華軒果然是京中一等一之園林。

  至此一觀,川躍不由感歎萬千,千年后讀紅樓,曾得詩云:銜山抱水建來
精,多少工夫築始成,天上人間諸景備,芳園應錫大觀名。此時見真景,方知園
林山水,巧思妙想,棟樓華宇,富麗堂皇,筆墨真真有難以題盡之意。

  而看那青石玉階地板上,已經紅紅綠綠瑩瑩翠翠跪滿了一地女眷。一眼,
見領頭的一溜跪著四個女子成雁翅排開。弘晝比對心中所記得之甯榮人物,見前
兩位四十出頭,一位深藍,一位紫褐,皆是華貴漢服,此時滿臉淚痕,略見傷情
之態,想來便是甯榮二府女眷之首邢,王二夫人了。左側邊一位略年輕,也頗有
幾分姿色,跪后半步,當是甯府掌事管家人賈珍之妻尤氏。這便罷了,旁邊右側
那位,卻讓弘晝頓時眼前一亮:

  右側乃是一個二十左右的少婦,打扮與姑娘,夫人均不同,俏生犘,恰
似月里嫦娥,彩繡輝煌,恍若神妃仙子。看妝扮,頭上戴著金絲八寶攢珠髻,
著朝陽五鳳挂珠,項上戴著赤金盤螭珞圈,裙邊系著豆綠宮,雙衡比目玫
瑰佩,身上穿著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窄幅襖,外罩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下著
翡翠撒花洋裙。瞧姿色,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身量苗條,體格
風騷,粉面寒春威不露,丹唇未起笑先聞。此時弘晝心下對比古籍,知此人必是
榮國府賈之少妻,王熙鳳是者。色相真乃攝人魂魄,此等風流少婦,但凡是人
間男子,只要還有半分好色慕美之心,實在難以不心動的。

  弘晝本以大觀園內群芳妖,一閨閣美處女,多少丫鬟玲牳,自己當
得眼花心動目不暇接。實實在沒想到,此時躈都跪著候選,奪目光輝,首推卻
是這一美少婦。

  正要再顧盼人群,尋那黛等人,那身后夏守忠已然上前,喝了一聲這是和
親王爺。邢夫人玈之首,便跪前膝行幾步,磕了個頭,開口道:「罪婦邢
氏,率甯國府,榮國府諸女,叩請王爺千歲金安。」

  頓時,一麃燕聲嬌滴滴亂哄哄的「叩請王爺金安」此起彼伏,直把弘晝
的三魂七魄也叫出竅了。此時弘晝見一地美女蜷伏得都跟一只只小貓似得,方思
古人跪禮真正讓被跪之人又滿足成就,已然是色心大動,只恨不得此時就上去左
摟右抱輕薄玩一番,又或者現在就挑幾個帶回王府,管什查抄甯榮,且只去
偎紅倚翠。但是想了想那王熙鳳之犘奪目,竟生了些旁的念頭,生定了他的淫
念,必要多攬群芳才能罷休,故此不急一時,仍端著架子不言不語。

  那邢氏也不曾瞧見弘晝眼色,便依著規矩開口報名:「罪婦賈門恭人邢氏,
賈門淑人王氏……」連口得就要說道。

  弘晝此時卻覺得不想聽著婦人言語了,咳嗽一聲,一手到:「不必了。」

  邢夫人忙得住口,躈都疑惑著,卻也不敢頭看這位當朝新貴荒唐王爺,
不知其要如何發落玈。玈大多是閨閣中人,本來不聞肮髒之事,只是甯榮事
敗象露了已有數月,府中人心惶惶,關于抄家種種忌諱規矩也傳得滿園子都
是。今日果然來了消息,也不知這當朝王爺是否真回如傳聞一般,要挑走幾個女
眷瑲。

  卻不想聽弘晝說到:「你,你來報名。」

  玈才偷著眼色略看一眸,原來那弘晝,手指得就是那甯榮兩府第一妖:
王熙鳳。

  這一指,王熙鳳頓時俏臉兒飛紅,余下群美也是立刻羞紅了雙頰。王爺此舉
含義不言而喻:不愛聽熟婦人邢夫人言語,一眼便看上了王熙鳳的奪人美色。

  那鳳姐兒此時心下真是百轉千回,九分羞恥得欲要埋自個兒下地去,竟也有
半分豔冠群芳之得意,雖然此時難料王爺指名自家來報名,究竟算是何等聖意,
也曾閨中密語,聽人講過這荒淫王爺的種種癖好怪行,更知當著人,這一指竟
似等于王爺示下了,要了自己,莫非等一會子要挑了自己去,只是眼下自己畢竟
是賈之妻,賈府之媳,臉面身份皆是園子里頭一份。但是此時王命如天,夾帶
著朝廷的嚴苛旨意,再羞恥再艱澀,又怎敢怠慢,臊紅著俏臉蛋,哽咽了一下,
勉強忍羞開口道:「是。」

  便跪前一步,開口一一報名,開口嬌音悅耳,說到誰人名,那女眷便d下
額、叩一個頭算是供王爺認一下臉面賞玩。

  「甯榮兩府以及旁族聽宣女眷,共三百三十九人。」

  「除去病著掙扎不動的,有三百二十人今日跪候。」

  「文字一輩夫人三人,賈門王氏淑人夫人,賈門邢氏恭人夫人,薛王氏恭人
夫人」(注:淑人,恭人皆古命品級,王夫人元春之母,品級略高人)

  「玉字一輩,草字一輩近支罪婦共七人,尤氏學名容(賈珍之妻尤氏),奴
婢王氏學名熙鳳,李氏學名,秦氏學名可卿,夏氏學名金桂,趙氏學名秀丹
(賈政之妾趙姨娘),周氏學名惠(賈赦之妾周姨娘)。」

  「府內賈氏本族未嫁之女共四人,賈氏閨名迎春,探春,惜春,另有一女童
乃奴婢之幼女,尚未取名。」

  「府內近支戚眷未嫁之女共九人,薛氏閨名寶,林氏閨名黛玉,史氏閨名
湘云,李氏閨名琦,李氏閨名玟,邢氏閨名蚰煙,尤氏閨名芝(尤二姐),尤氏
閨名英(尤三姐),另有一剛賜名女薛氏閨名寶琴。」

  「府內各房執事丫鬟共三十九人。」

  「府內各房侍候丫鬟共一百二十七人。」

  「府內各色,老媽子,共一百零六人。」

  「另有府內伺候的戲子女伶十八人;女尼九人,帶發修行道姑一人。」

  「另有府內家人,之幼齡女童一十六人。」

  弘晝便也不客氣,鳳姐每報名一人,便細細審視觀看一女的臉色身段,可惜
記得名字的便有黛玉、邢蚰煙等若干人報了病未曾出得來。待等鳳姐一路報名完
畢。在場群芳鴉雀無聲。

  此時大觀園內玈,均知賈府大禍臨頭,雖九族親眷難免奇禍;雖然賈府也
是名門大族,但是相比眼前這荒唐王爺弘晝,乃當今皇帝親子,實在是云中天上
一般人物。此時既然奉旨來抄家,又要查看女眷,怕不是要挑幾人帶走充瑲
婢,才一一報名只侯王爺挑選,正一個個懷揣了小兔子不知王爺要挑選何人。哪
想著弘晝聽完鳳姐報名一一看過人,只淡淡沖著鳳姐等一笑道:「罷了,既然
人眷清點無誤,造冊子吧。」

  夏守忠忙答了一個是。弘晝的轎下了簾子,已經起了,出了大觀園而去。
只留下滿地美眷惶惶不知所終。

  正所謂:

  時乘離亂用威赫
  每逢勢破見傷情
  古來多少蒲柳色
  安逃摧殘大廈傾
引言 使用道具
vkow
男爵 | 2014-12-22 23:41:21

第三回 夏太監獻策王爺府,月姝女暫封大觀園

  回到王府,下人回說門下家奴現松江知府馮紫英調職進京任詹事府司律官
來,在王府外房候著王爺訓導,弘晝也懶怠去接見,叫家人讓其自便。也不奔后
堂去見側福晉,也不奔前廳去見一等子門客,徑直便回了書房。此時,他已按自
己現代人之習慣,命人在書房里搭了軟榻,鋪上厚厚的貂皮黏毯。躺坐在軟榻上
舒了口濁氣,回了回神這半日的雷霆暴風之所遇。輪值丫鬟雪媚送上汝窯的青紋
茶盅,弘晝只揮揮手讓她下去,抿了一口,便喚道:「月姝。」

  門外,侍女月姝應了一聲,「奴婢在。」便進了內來,盈盈一福,「見過主
子。」

  此時,弘晝已經與這侍女月姝混得較熟,實則已將其當成在這王府最親近之
人,便也不忌諱,將自己這半日進軍機,見雍正,抄賈府的事由略略和丫鬟一
說。

  月姝沈吟片刻,微笑問道:「那主子的意思是?要想搭救一下賈家的人?」

  弘晝與這丫鬟也不忌諱,道:「本來賈府頗有幾個女子看得上犘,若是都
按國律處置,最輕也是發往黑龍江軍妓,豈非糟蹋了……」

  月姝抿嘴一笑,幾乎想啐著笑出聲來忙忍耐了,也深知這荒淫王爺的習性,
順著王爺的口風道:「既然如此,就算皇上要族誅他滿門,主子就只管向宗人府
要幾個他們府上的女子罷了,宗人府豈有不孝敬主子的。」

  弘晝一曬道:「……,傳出去滅人家的族,又要了人家的女,總有口風的,
倒似了這幾個女子才折騰這甯榮兩府的。再者,這賈家看著也忒可憐了,說是
大逆,到底也是捕風捉影的事,若真的依著大逆都殺了,我留下幾個女娃,其實
也忒淒惶了……」

  月姝一思量,笑道:「主子也是宅心仁慈,既不想直接這辦,您何不就給
萬歲爺露個口風,若是真要重懲,您就算是給賈府求個情,只辦首犯,從犯略略
輕辦了,或是略冷幾個月等萬歲爺火消消再辦,再干脆收了他家的幾個女子,只
當收養成王府的宮奴,或當做質子,免得沒了下場,一則有個寬厚的名,二則您
拘管著,萬歲爺也放心,三則您不給她們名分收了他妻女只當是下人宮奴,怎
也算個刑罰,也算替皇上出了氣;四則您就算是救了賈家的命,那些個女子還不
得服服帖帖一心一意的伺候您?」

  弘晝想了想道:「主意不錯,只是這種口風該怎露呢?總不好直接和皇阿
瑪說這些個話。」

  月姝略一綢卿:「這也容易,六宮里多是哈巴狗一樣的人物,還不都想著
法子討好主子這等有頭臉的人物,主子只管透風聲給他們,讓他們去辦就是了。
那起子小人辦這等事有的是法子。也最知道分寸手段的。」

  弘晝點點頭,覺得是個主意,就不由得覺著舒心快意,說道:「就是這樣
了,還是你這丫頭就本王的心意。」

  說著就手兒上去,笑著捏了捏那月姝包在粉綠色褶花擺裙下的幼嫩小臀,這
等輕薄動作,月姝早已經習慣伺候了,嬌紅了臉蛋也不敢掙動。只順從得安靜了
小片刻由得弘晝輕薄,等待弘晝並無進一步動作,才柔柔開口道:「只是主子,
您是看上了哪幾個賈府的姑娘?是打算把她們接進府來?人多了,側福晉那里
……」

  弘晝方欲開口答話,門外有下人回話,「王爺!大內里夏公公來了,王爺要
不要見一下!」

  弘晝哈哈一笑,真是說曹操曹操就道。便對月姝說:「這個夏守忠來得正
好,我去見見他。」

  原來那一等太監是最會看犘墂心思的,今日這夏守忠陪弘晝去查抄賈府,
已經看得透透這王爺的「意思」,又從賈珍處敲詐了幾十萬兩銀票,就要動心機
「幫賈家行這善舉」了,弘晝也不細談,只微微露了點「要替這賢妃家眷說說
話」的意思,那夏守忠就腿兒就說:「這是王爺的仁德,賈府的福氣,一切都由
奴才來辦,可如此這番如此……」弘晝便也不許然否,只笑著許了他些錢銀便
了。

  回到書房,對著月姝笑道:「你不是問我看中哪幾個賈府的姑娘?告訴你
……本王是……統統都要,一個都不能少!」

  那夏守忠辦事果然熨帖周全,一日后,朝廷里就傳來風聲,賈家的罪定的
是「大逆」,「家蕵邸充庫」,「首犯定了淩遲」,「男丁十二歲以上收監
秋決,十二歲以下充宮閹」,「女眷一律發往黑龍江與披甲人瑲,不可自
盡」,只把話只說到十二萬分無望,卻又加了一道旨意「命宗人府,大理寺議
敘」。

  又過一日,大內里傳來消息,現冷宮造貶斥之賈元春,寫了一道血書求生
貼上呈,一勸賈族母家「泣血自戮,認罪伏誅,痛愧劣,恨陳余情,無論皇上
施于何等雷霆,萬不可再逆聖意半分,即若族誅,引頸伏,莫啼哀聲;即若充
妓,忍辱從軍,莫許自刎;方可贖萬千之罪于一二,九泉之下略洗先輩之辱」,
又求皇帝「若萬歲開傾天漫地之恩,念妾侍奉些微薄勞,或可將族中未總角之
幼,僅充男奴女婢,略留一脈,則先祖並臣妾,九泉地下,世世代代,感念皇
恩。」

  弘晝是玲心肝之人,一看便知是夏守忠透了風聲給大內里,這是給自己鋪
路,賈元春的血書,文意是示意族人:「若皇上要誅殺,連哭一聲都是不妥當的
;若皇上要充女眷軍妓,只可好好侍奉兵丁,連自盡都是不妥當的。唯有這
樣,才對得起君恩」,又暗示「族中七,八歲都不到的孩子,可否只充奴,不要
殺盡」. 這般認罪伏誅,俯首稱臣,自貶自侮之態,最是給雍正留足了面子里
子,又頗了合了雍正最喜歡作踐罪臣的習性。

  賈珍,賈赦,賈政,連同已經被拘之賈敬也忙忙上了認證折子,幾人也都明
白了元春貼之意,一口通氣只求雍正重刑淩遲滿門。

  功夫做足,于是三日后,弘晝便以掌管宗人府王爺的身份,上了一份折子,
只道:「榮甯舊臣,曾有戚功;賈妃侍駕,若盡梓情;雖罪不可輕倌,恩必當慎
處,忍望吾皇辦其首惡,清其余黨,略赦其族眷,以示天恩。株連之戚,或可賜
兒臣拘管云云。」

  那雍正雖然氣未消盡,但是也知道自己這小兒子的脾性,「株連之戚,或可
賜兒臣拘管云云」,竟是如同小孩撒嬌問自己要禮物一般,看了也是難忍一笑,
自覺得也是一般另類懲罰賈家之法,又不至于太過刻薄可以堵了悠悠人口,而且
還能疼疼自己這個小兒子,就順水推舟不讓大理寺,而是讓宗人府按照皇室家奴
之罪去議定罪。這宗人府上下哪里有不明白王爺皇帝意思的,更何況賈家求保
命,已經傾家蕩葵打點孝敬。不日,宗人府上了議罪呈,雍正批示,擲下了旨
意。

  大意是定了賈家「大逆」之罪,本當「誅九族,盡淩其丁,盡姘其眷」(淩
是淩遲的意思,姘是古時懲罰叛賊女眷的極度刑罰,說穿了就是充r次性軍
妓,讓兵丁強奸至死,是和對男子淩遲同等之刑罰)。念「舊妃侍駕,曾盡薄
意」,「宗祖從龍,約立功勳」,「略減罪一等」,又特特加上:「諸王陳情力
保求赦,朕念及拳拳以完皇子仁德」,所以最后發落如下:

  「賢妃賈氏,打入冷宮,廢廢妃。」

  「首犯賈赦、賈敬,賜自盡。」

  「首犯賈珍、賈,收監,秋緩決。」

  「首犯賈蓉,發配烏蘇里台與披甲人瑲。」

  「首犯賈政,念其女侍駕多年,再加寬恩,收監待刑。」

  「從犯賈薔,賈芸,賈芹,賈寶玉,賈菌,賈環,賈瑞等一十七名十五歲以
上男丁,發配京郊皇莊苦役。」

  「族中十五歲以下男丁凡九人,發配宗人府瑲。」

  「族中家人,以及賈府親族之薛、王、史、趙、周、尤、秦、李等族之近親
男丁,管家,小,隨從等余黨凡一百零六人,有從惡行者三十七人,杖殺;其
余人等發配西山采石場苦役。」

  「族中女眷,凡三十五歲以上者,發配辛者庫瑲。」

  「族中女眷,三十五歲以下者,發配宗人府瑲,一律交和親王看管發
落。」

  「族中凡家,一律充國庫。」

  「甯榮府邸、莊田,一律充國庫。」

  「其金陵舊宅,收顲有,交兩江總督處置。」

  「其省親別墅大觀園一宅,孲糜國幣所建,收回大內,賞和親王行
宮。」

  這等發落,便是傻子也看得出來,雍正的意思是大大輕饒了賈府男丁,並把
女眷通通賞給了弘晝。宗人府,內務府,連同大理寺,理藩院,步軍統領衙門,
順天府哪個不是察言觀色仰人鼻息之行家。宮內外都直視這大觀園就是皇帝賜和
親王封王后之第一座行宮,賈府女眷,就是皇帝賜和親王的第一批宮奴禁。

  大理寺立刻會同順天府派兵去賈府執行。把男女丁眷一分。打發一男丁發
配的上路,入監的收押。卻把所有三十五歲以下的女眷,都趕進了大觀園里,等
著王爺來這座其實已經是和親王行宮的大觀園里來「發落」玈。

  內務府也自不怠慢,一面派了太監婦人入大觀園看管打掃,一面趕緊著屢派
大內的和老宮女、甚或掌事太監進大觀園里給玈講「規矩」。其實無非是
宮里前朝流傳下來的多如何以色相性事「伺候主子」的道理。但是也不敢講多
了,口口聲聲「這里以后是和親王爺的行宮,一切都得王爺來定伺候的規矩」,
只怕不合了王爺的心意。連六宮里的掌事太監夏守忠都親自到了大觀園,見了幾
個要緊的,吩咐了半天。

  宗人府內務府詹事府這內三府,揣度王爺的心意,就便兒也給這大觀園里恢
複了月例錢糧,又定了些個日常的用度供給,又派了些個小太監,小丫鬟,老媽
子去大觀園里伺候,以防著凍餓著園子里的女子,傷了王爺的情趣。王府氣派自
非賈府能比,其月例錢糧,奢靡用具,金銀器皿,吃穿用度,使喚下人,倒比原
來賈府掌管園子時添了數倍不止。

  各處打點完畢,就只等和親王爺「臨幸大觀園」了。

  弘晝至此,才逞心如意。一邊命王府給大觀園供給色色錢物,一邊琢磨著如
何去發落這些賈府群美,才能真正不枉費自己這等人生奇遇,也好讓自己盡享奇
歡異樂,亦不是僅僅一逞皮肉蠢物之樂就罷,思索了幾日,越發連朝事一概都不
問了,筆擬了一些條文規矩,才喚來月姝,命她去大觀園宣講自己的「行宮規
矩」。

  月姝自小也識字斷文,邊看王爺擬的規矩,並聽王爺釋言。雖說這月姝早已
身心均備好了是王爺的內寵,隨時候著王爺的意思供王爺淫樂,又深知這弘晝
「主子」王爺有那說不盡的奇思怪想,但真真看著這些條陳規矩,也實在覺得滿
紙淫念,摧意攝魂,未曾看完,渾身戰抖不已,實在覺得王爺真真是何等星宿,
一時溫存體貼,一時竟能思出這般淫意,便覺耳熱心跳,呆了半晌,人竟然如在
云霧之中一般,盡然以處子之身,險些人生頭一回直接泄了身子。

  此時,大觀園里玈,正惶惶然羞恥恥不知何以自處中。一面體念,賈家的
下場實在遠比開初傳出來的消息要好太多,簡直真如「天家恩德」一番,此時皇
權最重,忠君之心更是深入女德倫范。這些女子大多自幼受教,均知君威如獄,
君恩似海,如果雍正真的賜了「姘刑」,便是未見元春之血書,也沒幾個真敢自
盡,只能以或少婦之軀,或處子之身,等待著被一野蠻兵丁,反複強奸直至死
去之酷刑;若雍正發配她們去黑龍江或西北大漠,也只能跋山涉水,遠赴他鄉,
充當軍妓,從此在塞北關外,忍受千人奸萬人汙的下場,似這京中大戶人家嬌滴
滴的妻女丫鬟,西北東北兵丁最是喜歡辱之,只怕下場亦淒涼。

  萬萬沒有想到,元春最后血書一封,喚回雍正幾份夫妻挂念;而這和親王,
居然肯「冒險」上書求情討恩。雍正竟然也肯寬恩,將人賞了其王府之奴。

  雖然談不上做王爺的什璞轐晉甚至丫鬟,充其量只是淪了王爺之行宮內
性奴玩物。但是相比前往黑龍江甚至姘刑的命運,真真叫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了。

  雖然一喈玆仍然難免失身被奸之命運,也不知道這個聲名在外的荒淫王
爺,會個什品性喜好,怎個行態度;但是像鳳姐等有心胸的,又曾有過男
人的,就想得開的多。立即帶領姑娘領旨謝恩。

  又過得幾日,甯榮躈被趕進了大觀園,此時不比往日小姐姑娘身份,竟不
知衣食何在,忽然宗人府竟然又給了錢糧供給,凡日常所需都一應如初,甚或更
加奢華,而那內務府夏公公和都來探視過,大內之人不比外人,說話越發露
骨,一面嚇唬躈,伺候的不好,仍然難免發配邊疆之類等,一面提醒躈,此
時等于入了王府,萬不可以養尊處優的小姐自居,要準備好做王爺的禁,邀寵
事上,唯有伺候好王爺,才有一線之明云云。

  所以賈府躈,一面是渴望著王爺早日臨幸,獲得一分恩寵,以免夜長夢
多,變了卦又落得悲慘命運。一面畢竟大多數是閨閣處子,不知風月,想到自己
從此由冰清玉潔的大戶小姐,淪落他人的性奴,不由得恥上心頭,羞生臉頰。
一面是歡喜盼望著族中人得到輕判,更期望著能早日侍奉王爺,再族人多獲
聖憐寬恕;一面又是驚懼著王府里消息不至,閨閣處女實在不知伺候這位荒淫王
爺的,會是怎樣的的性事淫行。一面也有那一等人,放不下丈夫父母,叔舅兄
弟,挂念安危卻無從問起,雖然大觀園里吃穿用度都恢複得更盛往日,對人來
說卻實實在是度日如年。

  又過得數日,日盼夜盼才盼來「王府來人了」。此時大觀園里邢、王等年長
者早已發配到辛者庫去,躈以尤氏,鳳姐瑲睞之尊,便率了人趕緊至大觀
園正殿「天仙寶境」名「顧恩殿」外玉白石廣場上跪了,忐忑得候著,只等了
半日,正自驚懼,遠處,幾個宮女太監開道而來,引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宮
裝少女款款而來,人側目觀看:卻是荷裙翩飛,羽衣飄舞,姣若春花,媚如秋
月,神色甯靜平和卻不怒自威。年紀雖小,卻正是皇家伺候的人物風范。

  人只管要叩頭。那少女卻一笑,竟沖人福了一福,躈愈加惶恐,不知
如何稱呼,那少女已是開口:「諸位姐姐妹妹勿要多禮,小妹是和親王爺的書房
侍女月姝」

  賈府躈凡知禮的,均知莫不談自家的身份現下只是王府禁,便是還在做
賈府的姑娘奶奶,對著王府近身侍女,如何怠慢得,一人均道:「奴家等見過
月姝姊姊。」

  月姝笑道:「妹妹這次來,是來給各位姐姐妹妹說說從此以后,這大觀園行
宮里的規矩,這些都是王爺定下的,往后諸位姐姐妹妹論身份,都是王爺的家
奴,還請姐姐妹妹們聽仔細了,務必要謹遵王爺之聖蚌。」

  賈府躈忙答是,月姝便接著道:

  「這第一條,便是這園子今后就是王爺的后宮之一,所有的姐妹都要時時清
醒自己的身份,是王爺之禁趁瑏,唯奉王爺主人,王爺要怎得就怎得,莫不
談臨幸時要獻上身子,其實平時還更要獻上情思。若有絲毫怠慢,伺候不盡意,
奉上不用心,違了王爺之令,逆了王爺之言,便是失了奴隸身份,需要重懲。這
里講的是心。」

  「這第二條,這大觀園里留下這多女子,不分房論出尊卑禮數來,也不好管
束;故此,諸位王爺將姐姐妹妹備了五等身份,皆由王爺賜名號。」

  「五等者,一等『妃子』,二等『小主』,其下『小姐』『姑娘』和
『奴兒』;五等再下面沒封的,也在園子里伺候,就不賜封號,等而下。五等
互有上下尊卑之別,若王爺喜歡,會另賜號,只是姐妹們要曉得,這等稱呼只是
王爺聽著喜歡悅耳,當不得認真字面,還是要認清自家身份究竟,既然是禁性
奴,就不可以妻妾自居,更不可再真以自己是『小姐』或者『主』,更莫談王
妃了。」

  「位份級別,均和舊日府里的尊卑無關,一切只憑王爺喜歡與否。」

  「這第三條,既然入了王府,自然終身就只可伺候王爺,姐妹們都是罪余之
人,只是既然進了園子,罪余不罪余也不用再想,昔日有夫君者更不可再有絲毫
念想,家人親戚朋友眷屬若有男子者更不可再往來。閨閣守禮唯奉王爺一人。」

  「這第四條,講講伺候的細節規矩,王爺不愛女子旗裝,好在各位賈府本是
漢軍旗下,姐妹們本就著漢裝上,內務府會另撥銀子供姐妹們裝扮,也好侍
奉。若喜歡,也可以著一些宮里流傳的樣式衣裝。各房姐妹們若王爺召喚,都要
自稱小字奴名。王爺不愛女眷稱其王爺,可稱其『主子』,或者『主人』亦
可。至于其他伺候的規矩,無一定的,自然是王爺愛怎樣就怎樣。諸位姐妹只
需謹遵就可以了。」

  「這第五條,就講究的就是『心』,姐姐妹妹可好體味……諸位姐妹男子
是此生不可再往來了。只是光這大觀園里就有這許多佳麗,王府里其實還有,王
爺怎從享不過來,我們到了這個身份地步,就是了一娛王爺之床笫喜好,也
了不使得姐妹們年華寂寞無色,若是姐妹們寂寞……可以……可以依著尊卑,
喚下位者來女女歡好伺候……一樣可以當做性奴禁來使喚……」

  「上位者,如『妃子』『小主』對于其他姐妹來說,地位尊崇,若有什膞
求,則下位者需同樣遵奉,亦不得抗爭,好增添王爺的憐惜。姐妹們都要想清
楚。因此上,所有姐妹,都要一心一意尊奉于王爺,爭得王爺的寵愛,以獲恩寵
榮位,這樣,你若喜歡,就可以玩弄下面的聊以自慰,度過時光;若不喜歡,地
位尊重,又不至于忍辱被她人淫玩咯。」

  月姝紅著臉勉強說完,大觀園躈承抗相,個個羞臊得難以盡述,人言這
荒淫王爺花樣百出,萬沒想到能給大觀園里訂下這等許多規矩,光聽聽,就覺得
實在是香豔妖蕩,盡想想,更覺得羞恥淫辱到了極致。這般「雙女交歡」「尊者
叫下位者伺候」「人人爭位獻媚爭寵」「五級位份名號」「稱奴稱主」……真虧
的這王爺怎有這般心思。

  月姝見人羞澀,想想自家使命,便稍稍正了正色對人道:「怎?位
姐妹們覺得王爺的規矩有什不妥?」

  躈大驚失色,才猛想起自家的處境,個個忍著羞,忙不跪下叩首,只幾
個剛烈的難免仍是一臉羞憤不以然,尤氏尤蓉卻已領著頭道:「奴婢們謹遵王
爺之聖,一定用心體味規矩,終身殷勤伺候王爺。」

  那鳳姐玲潑辣,且乍了膽子問道:「奴婢等自當謹遵王爺之旨,只是請月
姝妹妹示下,如今王爺尚未臨幸,這大觀園里那多的姐妹丫鬟都連王爺面都沒
見過,尊卑且下怎定呢?」

  人一聽,再冷傲的也都不由得上了心。月姝又一笑,竟然又向人福了一
福,道:「這一來,尤姐姐王姐姐需要記得,不可稱『王爺』,要稱『主子』或
者『主人』……」

  「至于位份,這還要請位姐姐妹妹原諒則個,王爺亦已料到了,了大觀
園里不至于亂了分寸,就由我今兒個,給各位姐姐妹妹暫時封個位份。姐姐妹妹
們也勿要驚惶,我封的位份,也是王爺和幾位公公們指點過的,只是大概按照往
日賈府的位份罷了,重在理事方便,今后的位份,還是要位姐姐妹妹自家邀寵
爭取。除了位分,還還分派各家姐姐妹妹的住處,也至于太沒有章法。」

  人忙答是。那月姝便展開一方絹帕,暫封大觀園:

  「妃子位,暫懸著,且等王爺來封。」

  「封王熙鳳小主,賜居綴錦樓。」

  「封尤蓉小主,賜居凸碧莊。」

  「封秦可卿小主,賜居天香樓。」

  「封林黛玉小姐,賜居塯館。」

  「封薛寶小姐,賜居蘅蕪苑。」

  「封史湘云小姐,賜居枕霞居。」

  「封李小姐,賜居稻香村。」

  「封賈迎春姑娘,賜居紫菱洲。」

  「封賈探春姑娘,賜居秋爽齋。」

  「封妙玉姑娘姑娘,賜居翠庵。」

  「封邢蚰煙姑娘,賜居藕香榭。」

  「封尤芝姑娘,賜居凹晶館。」

  「封尤英姑娘,賜居凹晶館。」

  「以下封奴兒和無封號的,暫時隨居各房,住在哪里,就暫時算是哪房的姑
娘,小姐,小主們的使喚人。」

  「封平兒瑲兒,隨居綴錦樓;豐兒,小紅,秋桐同隨。」

  「封萬兒瑲兒,隨居凸碧莊;銀碟,炒豆同隨。」

  「封寶珠瑲兒,隨居天香樓;瑞珠同隨。」

  「封紫鵑瑲兒,隨居塯館,雪雁,春纖同隨。」

  「封香菱瑲兒,隨居蘅蕪苑,劃,文杏同隨。」

  「封翠樓瑲兒,隨居枕霞居,翠雨同隨。」

  「封素云瑲兒,隨居稻香村,素梅同隨。」

  「封司棋瑲兒,隨居紫菱洲,繡桔同隨。」

  「封侍書瑲兒,隨居秋爽齋,翠墨同隨。」

  「封智能瑲兒,隨居翠庵。」

  「封入畫瑲兒,隨居暖香塢,彩屏同隨。」

  「篆兒無封號,隨居藕香榭。」

  「善姐無封號,隨居凹晶館。」

  「還有幾處暫無姑娘以上位份者掌管的。」

  「封鴛鴦瑲兒,看守嘉萌堂,珍珠,琥珀隨居。」

  「封金兒,玉兒皆瑲兒,看守正殿顧恩殿,彩云,彩霞,秀,秀鳳
隨居。」

  「封襲人,晴雯,麝月,秋紋封瑲兒,看守怡紅院,四兒,五兒,茜雪,
碧痕,墜兒,霞同隨。」

  「封夏金桂瑲兒,看守東苑配房,寶蟾隨居。」

  「多姑娘,趙姨娘,周姨娘無封號,看守西苑配房。」

  「芳官,齡官,藕官,葵官,蕊官等十二名女伶無封號,暫居滴翠亭。」

  「另有賈惜春,李玟,李琦,巧姐,薛寶琴等都是未滿十二周歲的幼女,暫
時也都不封了,隨著你們各房帶走,且作伴吧,暖香塢里的奴兒算是惜春的房里
人就是了。」

  「另外還有三十個丫鬟,就連奴不封了,隨著你們有封號的各房的小主,小
姐們隨便帶去做下人吧。」

  「男女有別,這大觀園里今后是不能養小虓,內務府已經賜了小太監,小
丫鬟,老媽子來伺候,自今日起,日常起居皆可恢複,各房都配小太監兩人,伺
候宮女六人。」

  「自今日起,各位姐妹們平日里喜歡做什只管去做,針織女工,琴棋書畫
都是不禁的。愛各房走動也可以,只是要記得尊卑就是了。」

  人聽罷,叩首稱是,細細琢磨這月姝的封事,實則是恢複了大觀園里往日
的各房各家的主仆順序。便也略略安心。

  「姐妹們即明白了,妹妹就要告辭了,園子里的諸事還請王,尤,秦三位姐
姐多多打理。內務府的賬務,園子的開銷,亦會開始知會三位姐姐。其實王爺一
時三刻也未必就來園子。姐妹們且請自便吧。」說著,這月姝便道了個乏,款款
退了出去。

  尤蓉揣度著,其實自己現在是人最年長的之首,但是論姿色容,斷然不
敢站到鳳姐的前頭去,便看著鳳姐行事。

  鳳姐也是雷利,便大方方率著人送著月姝出去,見幾個掌事的太監和老媽
子都恭謹得伺候著,仿佛又找回幾分當家人的由頭興致,便回過頭對房說道:
「各位姑娘們,事已經到這個地步,姑娘們就不要胡思亂想,就按照剛才封的住
處都且散去安置吧。若有什想說的,缺的,回頭自來綴錦樓找我或是凸碧莊找
尤氏姐姐就是了。」

  此時人其實大體仍然是舊日主仆相聚,哪里還有什不妥的,就哄一哄都
散了。

  卻有那迎春步履前來,到了鳳姐面前一猶豫,顯然是不知怎稱呼才是,若
依著往日,是該稱嫂子的,但是迎春自幼受教,君命如天,雖然淪王爺性奴,
羞恥屈辱,但是禮數卻仍是不可缺,王爺之命要從,定了定神,福了下去,按照
規矩稱呼,「小主……」

  鳳姐也是被這「性奴封號」震的眉頭一挑,心下一寒,但是到底見過世面,
經過風流,只平著臉色道:「……迎春妹妹,什讞……」

  迎春臉蛋一紅,幾乎想起什「女女伺候」之事來,卻收斂著心思說道:
「小主……以后還是照著主子的規矩,稱奴婢『姑娘』吧……」

  鳳姐一笑,便改了口只管混叫道:「二姑娘,什讞?」

  「小主,我是想著,李玟,李琦兩位妹妹自然是暫時跟著李小姐住的,巧
姐也自然是跟著小主一起,只是我念著,四妹妹惜春才十歲,若獨自住到暖香塢
去,我實實的有點……不放心,想先帶著和我一起先住著,不知道小主以是否
妥當。」

  鳳姐立刻明白了,迎春憨厚善良,怕小妹妹獨居無依,園子里發生那大的
變動,幾個幼女也不放出去,這惜春原來是賈府的四小姐,如今卻連個的封號都
沒有,獨自一人一個小姑娘住在外頭,想要帶去同住也好看護。這自己斷沒有拒
絕之理,想想也算是自己結恩他人的時候,便道:「二姑娘別說這等子見外的
話,不管往日還是今兒,照顧姑娘們,是應當得分得,惜丫頭這小,跟著你這
個姐姐住,自然能照應,我也安心。」

  迎春喜著道是,便帶著司棋,入畫,帶著惜春去了。

  鳳姐也招呼了平兒,豐兒,秋桐,小紅,並幾個丫鬟老媽子,一同回了自己
的屋里。人也一時都散得干淨。只留下金兒,玉兒,帶著幾個丫鬟收拾顧
恩殿。

  人這一散且不提,卻唯有一人心下忿忿不平,若道是誰?下文書分曉。

  這也是:

  深宮幽怨古來常
  七訓九制鎖閨房
  何事君用千機巧
  折辱奴家一點香
引言 使用道具
vkow
男爵 | 2014-12-22 23:42:02

  第四回 忠平兒誡訓夏金桂,義奴婢慰侍王熙鳳

  話說這等巨變,甯榮兩府諸小姐、少婦乃至丫鬟們,明面上是恭謹守制,聽
憑王命,實則上盡多的是內心哀怨惶恐、羞恥悲戚。但也有那原本就自知風月
者,覺得不過如此,無所謂事,更有一二人,更以能有親近和親王這等天字號
人物,乃是機遇,而非怨數。

  獨獨有一人,即是風流性子,卻是怨恨尤深,滿腹不忿。你道是誰,卻是那
薛蟠之妻,夏氏金桂。

  這夏金桂本也是皇商人家的出身,一向在長安也是名門望族,生得又頗有姿
色,也識得幾個字,自家謂便是絕代佳人了,愛自己尊若菩薩,窺他人穢如糞
土,如今也才方方二十年華,總以能有一番作。未曾想嫁得薛蟠未數月,竟
遭遇到賈門巨變,遺禍親族,本來就是嚎喪哭鬧,殺雞罵狗的。待聽聞和親王要
了賈府家眷瑲,旁人驚金桂則喜,旁人喜金桂則愁。旁人驚的是由夫人小姐淪
赲奉禁,金桂喜的是比起薛蟠來,若有一二分機會親近王爺,才能顯得平生
的抱負。旁人喜的是賈府獲寬恩,伺候好王爺好家族獲寵宥,金桂愁得的是自
家怎就嫁了薛蟠這等男人,萬一王爺計較自家已是人婦又是旁門親戚,豈非落
空。

  待到王熙鳳,尤蓉等封了小主,這夏金桂又不免歡喜起來,覺著王爺更看姿
色樣貌,自家總有機會。縱然不敢去比肩鳳姐可卿等輩,總也心下有個念想。待
到薛寶,林黛玉等位分都在賈府三春之上。更是以雖親戚,說不準更得王
爺賞識,至不濟也能得個姑娘的封號。莫料到臨到終了,居然只有個奴兒號,還
被發配到了配房伺候,顯然至少這王府侍女月姝,壓根沒把自己放在眼里,明明
自家的身份是夫人一等,萬沒想竟比幾個中等丫鬟還不如,真真叫怒火攻心,雖
到底不敢在月姝面前叫嚷吵鬧一番,回到屋里,便覺得配房里這個擺設不體面,
那個器皿不精致,忍耐不住要摔杯砸盆,罵罵咧咧。

  一旁卻是大觀園里的廚房,廚房掌事柳嬸聽了,便端來幾道小菜,笑著安慰
道:「奶奶莫心急委屈,現下園子里不比當初,只住了幾位姑娘,夫人……哦…
…小主、還有甯府里頭的都住了進來,自然不能像原先那般屋子任選的,奶奶在
這里先委屈幾日,回頭……鳳小主這里必然還能給奶奶安排的。」

  那金桂一聽便豎了眉:「鳳小主?我呸……狐媚子妖葚,早被二那王八
蛋給糟蹋過的女人,不過是王府里的丫頭暫封的,誰知道主子喜歡不喜歡,你們
一個個就腿子就小主小主的叫起來了,打量我眼瞎了?說是獲罪,居然還跟前
頭一樣,狗眼看人高低的……,又要拿出大觀園管家的款來了?我便看不順眼這
個。要不是他那死鬼老公和叔叔伯伯做出來這等沒臉的事,我們哪個落得這個
下場?!……」

  正不可開交,誰想門外,卻聽一人淡淡道:「怎?奶奶看不順眼哪個
啊?」

  進來一個俏丫頭,挽一個芍藥分蒛發髻,簪一朵嫩綠開蕊的海棠,穿一領
雪里藏青的綢衫,系一條浣絲結緞的花帶,戴一對細覕磨的金,佩一副連環
珍珠的耳環,畫兩道細柳俏眉,淡掃卻露雅致,翹兩片嬌形朱唇,摹紅更見風
采;卻是鳳姐的通房丫頭,如今頭一份封了奴兒的平兒。

  這金桂也不知怎蒞,見了這本來到底只是丫鬟身份的平兒,卻也不敢大
氣,只哼哼得揚高了頭不言語。

  平兒也只是柔笑著言道「」夏奶奶,今時不同往日,奶奶也是知道禮的,既
奉了聖,進了王府,往日家的尊卑少不得一一收起。如今,您是奴兒的身份,
我們小主是園子里的尊者,再不如往日只論親戚情分,您就是在背后,也要多尊
敬小主才是……「

  見金桂似要啐聲,平兒便不讓她出惡語接著言道:「自然的,奶奶覺得不
忿,想來是覺著奶奶的位份封低了。奶奶是尊貴人,怎只和我們一個位份?又
是王府的侍女來封的位分,又不是王爺親口。只是奶奶您想,一則若不是王爺授
意,那月姝姑娘難道真敢就隨便胡亂封位;二則即便是月姝姑娘,論起身份來也
遠高于你我,她的意思豈有駁回的;三則……奶奶您要安分守己,這里已經不比
從前,難道您不記得月姝姑娘的第一條規矩?認清自家的身份,本來就是奴婢,
便是王爺來了也只是用身子取悅主子罷了,怎蒞敢拿原本的夫人奶奶款來,原
來府里的事情也不可再提,奶奶怎忘了?……」

  夏金桂落個灰頭土臉,便只絮絮叨叨憤恨著回避了。平兒也不再搭理他,只
對著柳嫂問道:「柳嫂子,我們小主要的野雞崽子湯好了沒?」

  柳嫂子一疊聲的道好了好了,將個食盒捧來,平兒便提了食盒去了。

  到了綴錦樓,進了里屋,平兒把食盒奉上鳳姐,又略略把夏金桂的形狀一
說。

  鳳姐笑道:「她是個有名的河東獅子破落戶,如今進了園子,能給她個配房
小奴身份就不錯了,癡心妄想只能讓她自家去消解,由她去吧。」便要用晚膳。

  平兒見鳳姐淡淡的似有心思,也不敢打擾,只陪著用了晚飯,便一個人退到
外屋去做針線,留著鳳姐自個想事。

  那鳳姐一個人,款款坐著,托著香腮,對著燈花,也只是胡思:

  原來鳳姐心事,只是在回顧自己這半月來的心思:

  初時賈府獲罪,第一念想是自然是性命,也挂念族中大小老少,只覺大廈將
傾,自己畢竟只是一內房幼妻實在是難有所;而那一日,和親王來查抄大觀
園,當著兩府躈,指了自家一下,心頭不由小鹿亂撞,只以癲日就要被王爺
收去做禁;王熙鳳雖然也愛風流,但是到底是大戶閨閣,除了丈夫賈,竟沒
想到自己此生還要侍奉第二個男子,而且自己本是金陵名門王府之女,地位尊榮
不說,又是出了名的潑辣性子,賈蹴她,又愛又敬又怕,終究沒個強逞的,但
是若被王爺指了名,不知要被怎樣的被奸汙淫弄,真是倔強者遇更強,有不堪言
的形狀,實在驚懼羞恥;只是當日,王爺一指,自己雖然羞恥,到底竟好像覓到
一線生機,能脫得這場大難。誰知王爺竟未曾將自己收去,只打轎走了。憂思了
幾日,大內里消息一陣密過一陣,竟然還有施于姘刑這樣的消息。此時覺得天崩
地裂六神無主。想到王爺那一指,真恨不得能請見王爺,獻身呈魅,用盡風月,
討王爺半分歡欣,能換了一點生機。只是自家是罪婦身份,王爺不召又如何能見
王爺。萬萬沒想到,風起云收,和親王竟然親自賈府求情,賈府之罪所議如此
之輕,居然還直當當的要了賈府躈瑲,王熙鳳到底難掩心頭幻想,再思及當
日那一指:莫不是王爺愛我,才救得賈府人。思慮到這里,實在也是喜上眉
頭,羞紅雙頰,連已經判了秋決的丈夫也真都快忘了。

  鳳姐終究二十年華,懷春難免,思到王爺竟有可能是只因愛憐自己,就救
了賈府滿門,既有得意色,又忍不住遐思萬千:王爺又不知我名姓性子,愛我必
是愛這犘身子,人言女子家再怎得也牲性,我終日好強以聰慧,終了了還
是以色事人,真真叫難以形容。

  男女之事也真是古怪,那些個男子,擎天辟地,威權赫赫,執掌綱常,揮斥
經濟,卻終究是愛淫我等女子之軀,無非胸前翅峰,胯下柔情,居然就能讓天下
巍峨男子如此癡迷。

  想到情熱處,鳳姐竟忍耐不住,一只手隔著春衫,托緊了左面豐乳,一只手
更是探了探自家的下身。想著皆是這等玲曲線,男人家愛看愛摸,愛抱愛玩,
我那賈夫君便是如此,如今王爺怕不也是如此……剛要起意遐思搓揉,聽到外
面聲響,忙止了心神慌亂。卻是平兒帶著一個白瓷青花的茶壺進了來,口中說道
:「奶奶……不,小主……請用點茶吧。」

  鳳姐一曬道:「平日里沒人,你還愛怎叫怎叫,這屋子里要再做智做張
的,日子可怎亞呢。」

  平兒也笑了,就近來給鳳姐倒了杯茶,到底改了口,說聲奶奶仔細燙手。

  鳳姐飲了口茶,有點出神。平兒平日里就最會看鳳姐臉色,就問道:「奶奶
……是有心事?」

  鳳姐本來有事也不瞞著平兒,就說道:「我是在想,今兒月姝姑娘進來,細
細想著,其實封的三位小主,沒什厞理啊……」

  平兒就問:「奶奶怎這說?」

  鳳姐盤算道:「若說是按照誰掌家務誰做上位來封,東府里的蓉……可卿小
主算是什意思?若說……若說主子愛風流婦人,尤蓉那點姿色,年紀又大,怎
從能排得上?」

  平兒雖說剛才斥責了夏金桂,其實這事也籌謀幾回,道:「這也難說,也
許只是那月姝姑娘沒有摸透主子的心思呢?左右……左右似乎奶奶您是最得主子
心意的,頭一份就指的您,論姿色論樣貌論體格,就算論原本在府里的威望,奶
奶您也是穩當當的頭一份。」

  鳳姐笑道:「呸,胡扯騷,你這蹄子就是哄我高興,今時不同往日了,我們
壓根連主子面都沒見過,就憑著王府里出來的一個丫頭指指,認得位份,哪里做
得數。」

  平兒一笑,「要我說,奶奶還是多慮了,就小主您的樣貌,主子若來園子
里,斷然是頭一份寵著您。」

  鳳姐想想,搖搖頭說:「還有就是那些規矩……」

  說到「那些規矩」,平兒頓時想到月姝說的「女女」之事,頓時臉兒飛紅,
心下一顫,暗思:「怎提這個?」忍不住頭看了鳳姐一眼,卻見鳳姐倒是毫
不在意,似是自言自語,又似在在問平兒,只管自己連著說下去「……你說,是
不是現下只要我願意,就可以叫園子里的姑娘們任憑是誰來聽我調派,甚至……
陪我歇息……」

  雖然這話在平兒在聽來已經沒了分寸,但是平兒一顆心實在是都在鳳姐心
上,便咬牙答道:「小主……我以月姝姑娘說的規矩,叫姑娘們互相……那什
……其實還是了主子……」

  「哦,你倒說說,主子怎想出這種規矩?」

  「小主您想,主子是肯定要拿園子里的姑娘小姐們的身子來淫樂的,但是再
怎鞞,長久了也是無趣,男人們本來就喜歡看個新鮮,叫大家互慰,也是主人
的意趣啊,這是一。再定下下位者伺候上位者的規矩,誰又想自己總是被人欺辱
呢,自然是能更刺激園子里的姑娘們個個用盡心思去爭寵,主子才要安然享受
啊。」

  「也是……那你說……我現在叫一聲,是不是就連林妹妹,就只能過來侍奉
我?」

  平兒此時臉已經紅得跟燒云一般,不知答了什。

  王熙鳳卻笑笑,然道:「小蹄子你緊張個什勁……其實都到了這地步,
還不是說說笑笑輕松一下,得享受時我且享受個舒坦,其實……你真當我現在還
是什皞癙,或者什小主……不過是被人豢養起來的玩物罷了,那……那……
二爺如今在獄里,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樣,能不能熬到秋去,可是想想又恨,男
人們在外頭做出這等事來,還要我們女人來頂缸,就算賈家王家打算,我一個
女子,究竟又能有什厞面扻?」說著說著,眼圈也紅了,就嗚咽起來。

  平兒與諸婢不同,自小到大都跟著鳳姐,鳳姐出嫁雖算是做了通房,其實心
里頭還是只有鳳姐一個。旁人自家生計打算,甚或還有被賈家牽連的怨恨,唯
獨她,一心只有鳳姐。或鳳姐愁,或鳳姐憂,今早見鳳姐被頭一個指小
主,她是最慶幸的。如今見鳳姐淒惶,想想也是替鳳姐難過,本來是養尊處優的
少奶奶,兩府里哪個不敬哪個不怕,便是賈,雖然好色多事,至少在家里頭其
實也是多禮讓著鳳姐,不敢讓她受點點委屈的,誰知如今,竟要打點著以「伺候
人」的人身份迎接王爺,一方面,又給了「小主」的位分,似乎仍要讓她掌理大
觀園的意思;這一出一入,真真叫把人搓揉得生不得死不得。

  看看鳳姐哭紅雙眸,緊鎖雙眉,平兒的心都要化成粉末了,一心只替鳳姐籌
謀,顧不得其他的,便跪了下來,就便兒依偎在鳳姐的膝下,道:「奶奶,奶奶
不要傷心了……外頭的事情……平兒斗膽,就勸奶奶就不要再想了,咱們在府
里,怎知道外頭的風聲,這些事忒大忒人,奶奶您肩膀再寬,也擔待不動
啊。如今最要緊的,還是好好把握這園子里……」

  「這園子里?」

  「是的……我琢磨著,雖然話說透了,奶奶還有姑娘們還有我們丫頭們,其
實都是成了王爺的……的性奴……但是想著這平安富貴,並不會被賈府差,奶
奶,人都說王爺主子好色荒淫,奶奶,我們要緊的想盡法子穩住園子里的地位,
將來說不定能就著王爺有個下場,即便沒有,這平安富貴終老,還是可以望的…
…奶奶,奶奶你平素就有心智,遠勝她人,只是此時若是只顧傷心,卻不是讓她
人賺了去?」

  「那你的意思是?……」

  「其實奶奶都知道,眼下園子里無非三種心思,一種是還在想著什貞潔節
操、賈史王薛的,那都是鏡花水月,昨日云煙了;一種是認命了,想著反正只是
玩物性奴,只等著人來折騰指派,那其實也是沒下場的;還有一種……就是已經
看出來這園子里其實又要開始一番新的爭斗,爭斗的一般是富貴,一般是臉面,
更是性命;奶奶……奶奶我們不能糊塗了啊。」

  鳳姐似笑非笑道:「你這蹄子是伶俐看得透,只是你還少說了一等……」

  平兒一愣道:「奶奶是說……?」

  鳳姐道:「還有一等人只恨不得現在就伺候主子,靲卻不是什富貴臉
面,靲葟是……園子外頭的人……」

  平兒一沈吟道:「也是,前幾日聽說史姑娘就哭個不停,聽說她的寡母也受
了背累……說要去求主子恩救呢,只是主子不來,我們又怎出得了園子……」

  鳳姐一歎,似乎不想沿著這個話題再說下去,就換了話題:「那你說……我
要是真的有點想要……很想召林妹妹云妹妹她們來讓我先搓揉搓揉,妥?」

  平兒一籌謀,緩緩道:「不妥的,奶奶,如今您的位分是頭一位,封小主那
月姝姑娘也是先指的您,但是這究竟是不是主子的意思,難知。即便是主子的意
思,如今園子里要新有一番景象天地,奶奶何必貪圖一時,此時只宜旁觀,奶奶
素日里是爭強的,依我說,此時偏偏要示弱,您如今叫哪位姑娘過來……陪您,
諒她們也不敢回絕的,只是您就豎敵太早了,除了個別沒用的,如今奶奶只適宜
多用往日親戚情分,少用現下威儀,等到……等到主子臨幸了,再摸準主子的脾
性,有了自己的親支近派,到時候,誰……還不是奶奶您的掌中物?」

  王熙鳳今日是出神,其實這番機智也是有得,只是見這平兒如此忠心耿耿替
自己打算到這般細致,想到自家雖然淪落,居然還有一個如此貼心的丫鬟能在身
邊,一心只自己,越想越是心傷情動,竟忍不住眼又紅了,只癡癡得盯著平兒
的眼。

  平兒卻更領會了,回到:「奶奶……奶奶若要慰藉……平兒……平兒的身
心,其實都是奶奶的,不是二爺的,也不是新主子的,平兒只癲癙……」說
著,卻是到底羞恥得不行,低了頭,紅著臉蛋,玩弄著衣帶。

  這王熙鳳又是感動,又是癡迷,也不再答話,緩緩上前,拉著平兒的細嫩的
小手,把她攙了起來。拉著她到了自家懷里。此時的平兒也已經意亂神迷,只順
著鳳姐的手懷挪動,卻是已經乖巧得坐到了鳳姐的腿上懷里。一對少女翹臀,隔
著花裙,坐在了鳳姐的秀腿上,她知情識趣,只將臀邊,輕輕得柔柔得擦到了鳳
姐的私處附近。

  鳳姐見這平兒如此溫順乖巧,便覺一股情欲從五內里翻騰出來,此時主仆兒
女相隔不過兩件衣衫,呼吸可聞陣陣蘭香,愈加情動難忍,便伸出手來,將平兒
羞恥得低得不能在低的下,用指尖虤睎蚍。

  頓時,那平兒比平日肅淨素淨的臉蛋,截然不同的已經紅得豔過桃花的臉
蛋,紅紅,細眉下一雙美目,不敢完全閉上,卻是閉得只有一絲細縫,仿佛
要泛出淚花來,嬌俏的鼻子一扇一扇,此時雖然不動彈,卻是呼吸如此的踹踹,
一點朱唇,如同水蜜桃一般,實在讓人有要咬一口的意思。

  平兒被鳳姐起下,便知鳳姐對自己真有情欲,她自小一心侍主,便也不
敢再顧其他,只靜靜等著鳳姐動作。

  果然,鳳姐細聲細氣說一聲:「好平兒……」竟然就用雙唇吻了上來。

  平兒之唇此生第一次和女子之唇相觸,只麻得魂飛天外,如癡如醉。立時忍
不住伸了舌頭出來,一觸鳳姐之舌,立時交融纏綿,忽而從鳳姐之口腔到平兒之
口腔,忽而又仿佛在兩人雙唇之間流離,唇皮相觸,竟如同千萬只螞蟻在爬行一
般。兩人在鳳姐的索取下,愈吻愈激烈,那鳳姐更是難忍,只索引著握著平兒已
經是滾燙的小手,到了自己那殷紅衣衫的胸口摸索,而自己的手,已經攀上了平
兒的小小胸乳。

  兩人一觸到對方的那團嬌媚嫩肉,雖說隔著衣衫,卻越發覺得饑渴,都加速
了摸玩。平兒羞澀,只敢在鳳姐的乳房上輕輕撫摸,卻也是速度越來越快,力度
越來越大,那鳳姐卻是揉得幾下,便直奔平兒的乳尖那一粒,只刺激得平兒「嗯
……」的一聲呻吟。

  那平兒之乳,勝在嬌小,柔軟如棉絮一般,那粒乳頭,隔著春衫,一開始仿
佛柔軟如豆,慢慢也硬挺起來;但是,究竟還是鳳姐之乳略勝一籌。那鳳姐的乳
房,高聳嬌翹,光是揉玩乳房,便如同摸著兩只活潑的小動物一般。平兒雖然與
風月云雨一道不甚了了,但是也禁受不住這樣的誘惑,開始越揉越至乳尖了。

  此時兩人都如在云霧之中一般,只覺便有無窮之欲從丹田來泛濫出來,但是
感受卻又略有不同,鳳姐此時覺得乳上舒適異常,舌上也是纏綿甜蜜,想著自己
若是可以長居尊位,今后其實淫玩淫玩女兒家也甚是舒心快意,一則自家逞欲,
再則感覺平兒這等小丫頭其實是在侍奉自己,滿足快感便如同男人家奸玩少女一
般,想到手中這對俏麗小乳今后少不得任憑自家玩個舒爽,不由得更是意滿;平
兒雖然也是欲情難耐,但是終究是更多羞恥之情,一手摸弄著鳳姐的胸乳,竟胡
思亂想:奶奶的乳,真是人間極品,怎鞞艟摙柔軟,又如此高翹,以前二爺
真是享受,只是我畢竟是知恥少女,以前侍奉二爺是禮,今后卻少不得要常要
安慰奶奶,被奶奶玩了。正想得不可羞持。那王熙鳳已是一手順著平兒的乳尖下
行,由胸至腹,由腹再下,終于探摸到平兒得私處。

  平兒便如同被電了一般,連搓揉鳳姐的手也那慢了下來。一瞬間便已經分
不清東南西北。鳳姐卻不滿意,拖著平兒的手也至自家私處。平兒會意,含著羞
開始觸摸揉捏鳳姐之處。兩人初次,也不知怎得,竟然似乎都能知道主仆各自的
需要之所在一般,越是摳摸越是入港,鳳姐也開始滿意得大聲呻吟起來,平兒已
經是覺得下身從燥熱到麻癢,被鳳姐撫弄,既舒服也不舒服,即歡喜也不歡喜,
漸次已經是一片濕漉漉,口中也嗯嗯啊啊越來越響的已如同瘋魔。手上回應鳳姐
也越是搓揉越是激動。

  那鳳姐邊手上享用平兒的私處,便下身受著平兒的揉捏,自己的眼前,雖然
隔著衣服,但是仿佛平兒已經裸體,赤著身子露著一對剛才自己摸玩的嬌小美
乳,又仿佛是賈虴了,挺著那話兒要找自家出火,再仿佛是和親王親至,云里
霧里越來越酸澀高杆,再仿佛林黛玉,薛寶,史湘云,妙玉等都撲面而來,下
身又被平兒摳得舒服,再來來一聲慘叫,「啊!!!!!!」但覺一股濕漉漉的
陰精從下身噴射而出。頓時混身失了力氣……

  等待仿佛許久,其實亦未曾有片刻,睜眼看時,平兒仍是一片癡醉,瞑目任
憑自家玩的樣子。想到平兒的身子嫩玉一般,今夜如何可以不盡興。

  平兒聽鳳姐長聲呻吟,緊閉得雙目微微睜開一條縫隙,卻聽鳳姐仍不知足,
是強掙扎著開了口,「好平兒,好妹妹,你脫了衣衫再來伺候我可好。」

  平兒此時亦在情難盡處,但是鳳姐之令,卻于她畢竟是佛音一般。便只輕聲
順意道:「是,奶奶。」

  鳳姐便笑眯眯得退到炕上,靠著個靠枕,用手解開了自家衣領的第一個花
扣,然后手伸進衣領去托著自己的乳房,一邊輕揉一邊等著看平兒的裸體了。

  平兒站后一步,羞羞得看了鳳姐一眼。卻也不敢不從。原來那平兒從前侍奉
賈時,也曾有兩次是這般奉了賈葴命,要她自己脫去衣衫,呈現裸體。她雖
然奉夫君之命到底還是從了,但是實在是覺得羞辱無比。此番對著鳳姐要再次獻
呈裸體,竟然覺得羞恥了數倍。只是她一則已經下定了決心要用身子慰藉鳳姐,
盡一盡自己對鳳姐的忠心,也顧不得自家的羞恥了;二則鳳姐是小主,她自家身
份是奴,白天月姝說得明白,論起園子里的尊卑禮數來也容不得自己不從。三則
她剛才也被鳳姐摸玩得情熱。于是,便忍著恥,伸手到自己的領邊,開始脫去自
己的翠綠裙衫。

  一顆結花扣解開,露出粉脖一段。
  兩顆結花扣解開,露出白膩一片。

  三顆結花扣解開,露出那繡著墨菊的粉綠色的肚兜。

  四顆結花扣解開,平兒翠綠裙衫便已是解開。也不敢猶豫,兩邊一分,上
身那件罩著女兒家白膩碧玉般身子的裙衫便飄落到了地上。

  此時的平兒,只穿了一領粉綠色的肚兜,兩根粉綠色的挂繩套著脖領,兩條
白玉一般的藕臂已經赤裸裸的露出來了,胸前被小乳頂起一段尖聳,兩粒剛才已
經搓揉的堅挺的乳頭兒頂得硬尖兒在那里,只是平兒自身胸乳不是最大,所以沒
有山丘高聳的氣質,只是這般盈盈鴿乳,更顯得清純嬌麗。胸前一段鎖骨菱角突
起,鳳姐也不由得暗贊自己這丫鬟,論起清純姿色來,實在更勝自己有味。想起
來,就更用力搓揉自家的胸部來。一邊沖平兒笑著用眼色示意下面。

  平兒不敢違抗,雙手從抱胸動作到下身,拎著自家的褲裙的束帶便要退去自
己那月白牙帶一點綠色的褲裙,只見褲裙從平兒那細細一握的腰部解下,慢慢擴
張,路過了平兒也不寬大只是嬌俏的細臀,過了臀部便直接從一雙凝脂玉腿上滑
落了下來。平兒乖巧得向前走了一步,便是褪去了自家的褲裙,如今的下身,只
有一條月牙白色的內褲,緊緊得遮著平兒的陰部,只是這內褲被肚兜的下沿還若
隱若現的擋著,更顯得攝人魂魄。

  王熙鳳接著示意,平兒也不耽擱,有手伸到脖子白膩處,將肚兜的綠色繩結
慢慢解開,就手一落,那片肚兜便也緩緩落了地。平兒也不敢遮掩,一對小羊脂
俏乳便在燈光下顯露在鳳姐眼前。

  鳳姐見那平兒之乳,並不高,卻是細膩白嫩,屋內無風仿佛也要略略顫
動,乳體上細膩雪白,沒有一絲雜色,那一對乳頭兒雖然剛才搓揉已經是高聳挑
立到甚至微微朝斜上翹起,卻仍然絲毫不帶雜色,只是粉紅色。

  此時肚兜已去,平兒全身,只有一條內褲遮著私處,又不敢用手遮羞處,正
得不知怎處。卻見鳳姐不知道什時候也褪去了自己的外衣,只穿著胸衣,笑著
道:「過來吧……」

  平兒不敢異議,只向鳳姐的炕上緩步走去,準備迎接自己人生第一次伺候
女人的性事,走到炕前,要吹滅燈火,鳳姐卻止住了,只道:「莫吹,就這
著。」輕輕摟了平兒的身子就歪倒在炕上。

  兩人側身相對著,平兒此時羞澀,便如同一只雪白小獸一般蜷著不敢動彈。

  鳳姐便湊上臉去,對著平兒那嫩嫩的小乳就口兒親了上去。平兒一聲魖。
鳳姐只顧輕輕舔著平兒的乳肉。但覺口中細膩軟滑,便如一個小水袋一般波紋起
伏。

  香噴噴還有一股似乳香又似花香一般的氣息。鳳姐一只手也不閑著,輕輕觸
上了平兒那絲綿內褲,在那一團芳草地上婆娑,先是用指尖輕輕刮蹭,慢慢改
兩三只手指捏弄。但覺手上已經一片泥濘。水兒透著內褲就映了出來。嘴上更是
來勁,干脆直接咬上了平兒的乳頭,那平兒的乳頭小巧,只是如今情熱心動,周
圍乳暈卻是一片泛紅。燈光之下更顯得通體嬌紅。而鳳姐之手,已經伸進了平兒
的內褲邊緣。平兒似乎吃羞,要用手去拉一下內褲向上,鳳姐堅決用力一檔平兒
的手,平兒也就不敢掙扎了,由得鳳姐輕輕將平兒的內褲順著臀部的線條扯下
去,還乖乖虤N下臀配合。

  鳳姐將平兒的內褲脫到大腿處也就停下,手兒先是撫弄著平兒的陰毛一番,
輕輕揉揉發出沙沙淫靡之聲,又將手指兒慢慢撥開平兒外陰唇,輕輕往里伸去。

  平兒但覺自己下體內壁被鳳姐觸摸,鳳姐到底是女子,深知女子所好,從肉
芽這里揉動撥弄,待到平兒已經春潮泛濫,幾乎要扭動嬌臀,仿佛在乞求鳳姐進
來,才逐漸向里。

  鳳姐嘴里淫語,「你這小騷貨,下面真是濕透了……」

  平兒已經是用牙齒要緊嘴唇,才能忍耐不大聲呻吟出來。鳳姐手兒已經伸了
進去,一根中指已經直沒進平兒之下身,包裹在嫩肉愛液之中。

  平兒但覺下身如同千蟻噬咬,又覺得舒坦如同直上云霄。終于忍耐不住,牙
關微微一松,發出聲來,一聲,「奶奶……」仿佛自魂魄里叫出,鳳姐便加了力
度攪動、刮蹭、轉環,進退起來。每一下,都讓平兒忽云端之上忽地府之下。竟
然沒有幾下,一聲聲音雖輕音調卻如同撕心裂肺一般的,「奶奶……」全身一陣
狂顫,軟倒在鳳姐懷里……

  這真是:

  樓外晚風聽殘荷
  房內雛奴奉主春
  若問何事醉長夜
  玉膩雙交最銷魂
引言 使用道具
vkow
男爵 | 2014-12-22 23:43:26

  第五回 怡紅院重尊花襲人,大觀園初迎和親王

  話說這大觀園里內諸美,各懷各樣心思,本來是忐忑只候著王爺臨幸。誰知
有一連月余,也不曾再見王府人之蹤影,莫說王爺不來,便是那月姝姑娘也不曾
再來。只那內務府倒是常派人來,左右也不外是些園子里的世務雜差。夏守忠是
掌事太監,自然不能常常過來,他倒也識趣,安排了一個太醫院名喚張友士之供
奉太醫偶爾來給園子里姑娘們把脈看病,就便給園子里遞送遞送市面上都中之見
聞。只是也沒什旁得說的。

  自那日月姝走后數日,人也耐不住晝日寂寞,稍稍減了尬,亦不再整日
枯坐,都尋些往日打發辰光之事來做做。其實也無非和屋里的丫頭們頑笑一番,
訓導新分來的太監丫鬟,搜尋些妝容服飾。再幾日,便也干脆各屋重新互相走動
起來,或撫琴,或著棋,或讀書,或繪畫,也有那通文字的吟詩作對,也有那識
曲律的喚滴翠亭里幾個女孩子來唱戲取樂。

  鳳姐也去和可卿商議了園子里的經濟瑣事;寶也去探望了迎春,探春姐妹
;尤蓉也只管找布匹衣料給邢蚰煙,尤二姐,尤三姐等送去做衣裳;湘云更是尋
著寶寶琴姐妹趕起了圍棋;李彾去安撫了鴛鴦、金兒等老一輩主子的丫鬟
;雖然人都還是候著王爺臨幸,只是乍一瞧著,除了那個別要強的,竟如同已
經回到往日甯榮兩府內院之意歲月一般。

  便是有人有心要問問如今還在罪中的賈府男丁或者親眷之下落,終究也沒個
消息,那張友士問到旁的一副知無不答的形狀,一問到賈府的案子就裝聾作啞,
便也只得罷了。

  這一日卻正值是鴛鴦的十五歲生日,若是在往年,少不得園子里丫鬟們要聚
一聚且自高樂一番,以鴛鴦伺候賈母的頭臉,差不多的主子也會有賞賜。只是今
年園子里有這等巨變,一個奴兒生日,人驚魂還未定,自然也不太顧念得。倒
是尤蓉有心,叫備了些宮點、壽面、玩意兒送去嘉萌堂,也不驚動她人,只有那
和鴛鴦要好的,如司棋、襲人、侍書、金兒、紫鵑、翠等丫鬟,且都來了,
一並喝兩杯壽酒罷了,才要嬉笑著開席,平兒卻也帶著鳳姐的賀禮,是一對翠玉
滴凝沈香耳環,來賀鴛鴦。

  鴛鴦忙將平兒迎了進來,人想著,此時大家身份仍舊一般無二,但是無論
如何,既然鳳姐小主,當以平兒尊,便推她上座。

  平兒也只是推笑道:「今日自然是壽星坐的首席。」

  其實幾個丫頭年紀都還小,也沒個主子在場,就也笑哄哄只管胡亂坐了。一
邊小丫鬟和宮女便上得酒菜、果品、壽面來。

  飲過幾杯,席面上幾個丫鬟自然不免說說笑笑,喳喳,倒似忘了這一月
來的沈悶,頑皮笑話也越開越買個邊了,越發說起不知弘晝幾時才來園子,來了
園子會先傳喚哪位姑娘陪侍,小丫頭家嬉笑嘴邊越發沒遮攔,只互相調笑著,
「主子說不定先娶了你」,「你和你們家小姐一起伺候才好」,「讓你這賤蹄子
胡說」,「只管灌兩盅吧,誰曉得明天又是怎樣」只一通胡亂打鬧……

  倒是平兒眼尖,看那襲人,面色沈沈竟有心事似的,便讓人哄笑問她,襲
人也是推笑著說只是今兒酒沈了昨兒也沒睡好。人也就不好強她,勉強用幾杯
酒,說笑傷心胡亂折騰一通,酒過三巡也就散了……

  原來是那怡紅院諸婢,近日終日有些心事,院子里是有些愁云不展。自那日
月姝來暫封大觀園,怡紅院諸婢自襲人,晴雯,麝月,秋紋四個內房大丫頭雖然
得了個奴兒的封號,卻又留下了幾個小的丫鬟。她們幾個也不識得幾個字,終日
也不過是枯坐無聊,做做女工針線,說說笑話罷了,略一聊天說笑,又竟然覺得
尬。原來諸房各院總有主子留下,唯有這怡紅院和嘉萌堂,一個原本的主子是
男丁賈寶玉,一個原本的主子是賈母和王夫人,如今都已經不在園子里頭了。少
了主人支撐,本來頗有臉面的丫鬟,竟然各房都不太理會了。人便實實覺得少
了主心骨一般煎熬。那嘉萌堂、顧恩殿好歹還有李去照看過,更何況原本伺候
的就女主人沒個忌諱。只有這怡紅院,卻是越發冷落了。王爺也不來臨幸,房里
也沒了主子。里屋原本是寶玉之內室,雖然是富麗堂皇詩書鍾鼎的,只是如今且
空著,幾個丫鬟到底誰也不敢進去住,都還住在外頭配房。

  另一層不可言說之心思卻是襲人:本來,這屋子里以襲人尊。雖然明面上
沒分過大小,但是都道襲人與賈寶玉有昧交錯,既然如此,便是未來之姑娘內
房,王夫人更是看重襲人,雖沒有說透,人人都當她姨娘看待,人自然皆以她
陲。她又一向知情識趣,通情達理,蘭心蕙質,上上下下得盡了人心。

  只是此番進園子,寶玉早已經發配充苦役了,怡紅院玈虙是幼齡處子,干
干淨淨等著王爺臨幸,與這些丫鬟來說,本來就是奴婢的身份也沒什蒞想,在
賈府甚至還不如如今在王府有臉面。只是論起來,卻只有襲人一個,抈獚猜她
有寶玉有私。若是真有,原本是依憑資本,此時卻成了痛處,萬一要真的和寶玉
有過,她不比平兒,明面上畢竟沒有開臉妾,豈非說不清道不明的,雖然做丫
鬟的被房里主子逞欲是常事,但是園中丫鬟除了跟著幾個已經出了閣的少婦房內
人外,只有這怡紅院是男子的,只是寶玉年紀尚小,怕不是王爺認定一羈驏丫
鬟都是完璧之身,到時候王爺若是怪罪豈非是要不得了。一時,玈便有些議
論,這又不好問得。那襲人明知如此,卻也不好意思辯解,只也尬處著。只那
麝月看著不忍,便時常安慰襲人。

  故此襲人見那鴛鴦,金兒,司棋等說笑,想想傷懷。悶悶得回了怡紅院就
拍門,好半日,小丫鬟五兒才來開門,見識襲人也只淡淡問個好便進去了,襲人
也難得理她,進門就聽見院子里在吵嚷。原來是那五兒正在和墜兒在院子里坲
擦臉的桃花硝不夠使了,拌起了嘴,一個愣說一個用多了,襲人聽兩句,看不過
去,就斥責了起來,「不夠使了去問庫里取一些就是了,了這點小事,淨鬧騰
個沒夠,叫其他屋子里人看見什樣子,敲門也沒人應,好像這怡紅院里已經沒
了規矩一樣。」

  那墜兒不忿,便頂起嘴來,「姐姐這話說給誰聽呢,如今這怡紅院里還能有
什規矩,有規矩沒規矩的,我們都是安分守己的伺候人,不比姐姐,一向都是
寶二爺教導的規矩,誰沒規矩誰知道,還平頭白臉的訓人呢,也不嫌自己害臊…
…」

  襲人頓時羞怒攻心,要沖口而出訓斥出難聽的話來,誰想旁邊就奔過來一團
鵝黃色人影,上去沖著墜兒就是一巴掌,墜兒小臉立時刻腫起,頓時就哭了。卻
看時,竟是一身鵝黃俏服的晴雯。

  晴雯果然暴炭性子,開口便罵道:「你們這些個下作蹄子,給了你們幾日
臉,不知道擱哪里了。」

  襲人萬沒想到晴雯會替自己出頭,不由大生知己之感,又想到自家尬,以
她的性子,竟眼淚也忍耐不住,要奪眶而出。

  那晴雯還在斥責幾個小丫鬟:「寶二爺在的時候,哪個不是偷懶吃嘴手賤眼
皮子淺,襲人姐姐伺候的殷勤,我們連帶著有了多少的好,凡是月例,賞賜,哪
樣不是頭一份的,就是告個假,也是說準就準;怎,這會子變了天了,就要蹬
鼻子上臉要掰襲人姐姐的不是了?」

  襲人被說得眼眶紅了,就也不言語了,反而上來勸晴雯,那邊秋紋,麝月聽
到動靜,也都過了來,晴雯是脆生性子,越說越氣,「這幾日我看在眼里,火在
心上,你們幾個小的不說,連秋紋也開始和襲人疏遠了?這是哪門子的意思?我
們做奴婢的,誰不是知疼著熱得伺候主子好,難道這也成了罪過?往日里,自然
是能和寶玉親近就親近,誰還不存一份向上的心思呢,一個個只是沒機會罷了,
這會子倒好,又一個個裝起了清白嬌貴?別找我啐你們,惡心白道得也跟外頭男
人家似的里頭肮髒外頭清高……姐姐……您也隱忍她們幾日了,不必老是看著她
們臉色,除非是主子旨意,或則是如今園子里的小主,小姐們來定,否則,你還
是這怡紅院里頭一份。姐姐你有心智通人情,又護著大家,沒有你做主,我們這
怡紅院里本來就沒主子,更不成個形了。今兒就把話撩開了,園子里封的三位小
主,可都是有男人的夫人,莫說襲人姐姐其實就有個妾室的禮,就算沒有,又能
怎鞞?姐姐,您也甭害臊,今兒就把話跟這些蹄子說明白了,我們女孩兒家都
進了這里了,還能怎樣,您就說說清白,也省的她們夾槍帶棒的。」

  襲人平日里和麝月,秋紋要好,和晴雯倒是略隔了一層,沒想到今日替自己
出頭的竟然是這個光明磊落的丫鬟,心下感激又感慨,上前握著晴雯的手哽咽道
:「妹妹……妹妹……各位姐妹,今兒要謝過晴雯妹妹,替我說了說心里的話。
沒錯,我和寶二爺……是已經……睡過了,伺候主子是算身子不純了。可是那又
怎樣,就像晴雯妹妹說的,三位小主哪位不是夫人奶奶,還不是封的小主?那
日月姝姑娘來,怡紅院里頭一個點的還是我的名字。更何況,有奴兒封號沒奴兒
封號,其實都只是做主子的奴婢而已,這點子微末的身份我有什綞爭的;以后
大家若認,我還如往日一般照顧大家,大家若是不認,反正這怡紅院里也沒有了
主人,我們大家就撕破臉,去找鳳小主或者是蓉小主,指一個,任憑指著誰,就
暫時提攜這屋子里的是非,我頭一個必以她尊的。否則再不抱個團,我們怡紅
院這次女孩子,少不得……少不得被各房隨意叫去……叫去……,我明說了吧,
不抱團有個心思,沒了依靠,少不得被各房叫去頭一個淫玩。你們要這垞,我
左右也是破了身子的人,更不理會了。」說著,就大哭起來。

  那麝月,秋紋幾個被觸動情腸,忙上來安慰襲人,一個個口中都說道:
「花姐姐說哪里話,前兩天是我們有心事想左了,也是惆所致,這屋子里還
能有誰,一定是以姐姐先的。我們幾個自小在一起,再不擰一股繩,也沒個
道理。」

  那麝月就罵墜兒,「沒眼色的浪催蹄子,莫說襲人姐姐本就是這屋子里的封
君,就不是,好歹也有個奴兒的身份,你就敢當面頂撞她,等回頭我回了三位小
主,必要打折了你的腿。」

  正沒個開交,院子外頭吵嚷起來,過一陣,進來了幾個小太監,一水的嚷嚷
:「姑娘們,姑娘們,快去迎接,王爺來了。」

  人其實等了月余,有時甚至都懷疑王爺還會不會來大觀園,該不是外頭其
實還有的行宮,給忘了。此時聞得此聲,不由得驚慌起來。

  怡紅諸婢也不再拌嘴,便火火著忙梳妝了,趕著出門迎接。誰知才到院門
口,又沖過來幾個臉生的小太監,氣喘籲籲只喊,「那邊哪位是花姑娘……」

  襲人揣度著必然是叫自己,不知是什蚞譏,一驚道:「是我。」

  那小太監忙帶了笑容,「月姝姑姑吩咐了,王爺不去顧恩殿了,要順道看看
園景,就到怡紅院接見園子里頭的小主,小姐,姑娘們。

  院子里小,姑娘以下的位份的暫時就不用來迎駕了。請花姑娘快點預備著接
駕。「

  襲人等不由得驚喜交加,萬沒想到王爺初進園子,頭一份居然想到來怡紅
院。

  秋紋心細,急道:「襲人姐姐,主子來怡紅院,只要姑娘以上的人隨侍,可
是我們幾個都是奴兒身份,怎辦呢?」

  襲人啐道:「糊塗,主子只讓姑娘以上的隨侍拜見,自然是院子小的緣故,
哪有我們幾個的回避的道理,我們要都回避了,誰伺候呢,回頭我們只或站著或
跪著伺候就是了,若是實在不便,就去正廳外面的抱廈候著就是了。這垞,我
們現在就分派,晴雯,你去訓誡幾個小的,叫她們知道進退;麝月,你這就和四
兒,五兒一起去收拾屋子,里屋是尤其要緊的;秋紋,你去趟凹晶館,那里有內
務府送來的新貢碧螺春,帶來給主子獻茶;茜雪,碧痕就督導著院子里的小丫頭
分幾層迎駕,再把沁春香點上;回頭都回來,四個奴兒身份的都到院子門口來隨
著跪迎駕就是了。」

  人一疊聲應是,就都去辦差了。

  襲人整了整衣衫,邊在怡紅院的門口等候。

  過不多時,幾人都辦差回來。襲人,晴雯,麝月,秋紋四個奴兒身份的丫
頭,就雁翅排開,在怡紅院正門口跪著。

  又過一陣,鳳姐,卻同著迎春,探春二姐妹款款而來,皆是一身宮裝,淡妝
精裹,只帶了平兒,司棋,侍書三個有名分的大丫鬟。

  見了襲人,鳳姐忙上來吩咐,「王爺要來,里面有接見的所在?」

  襲人回道:「回小主的話,里面正廳,有白狐皮的坐臥塌,可以供主子坐,
正廳里坐個二十來個人是沒問題的,主子既然讓姑娘身份以上的來接見,想來都
是夠得,每位也可一個使喚人旁邊侍立。我們已經收拾了。」

  鳳姐也猶豫道:「這頭回接駕,我心里也沒底,主子讓姑娘身份以上的人再
進去,適合帶使喚人進去?」

  襲人笑道:「小主別猶豫,若沒個使喚人,個個孤零零的,也顯得冷清沒身
份。」

  鳳姐一笑道:「你想的是,那……里面有主子歇的地方?」

  襲人立刻明白了鳳姐的意思,臉一紅道:「小主放心,我們並不敢倦怠的,
里面原來二爺的房間,后來重裝飾過,我們幾個都沒敢進去住,也時時打掃了,
連被褥蚊帳都是現成的,主子萬一要住,也是現成的。」

  鳳姐滿意著點了點頭。

  那邊廂,薛寶一身牡丹落地雅丹粉蘇繡裝,攜著一個才十二,三的雪琢粉
砌的標致小女孩一起過來,身邊伺候著得卻是原本薛蟠的侍妾香菱。

  那寶雖然自己也年方十五,卻是款款大方,沈穩淑,不肯失態,過來就
沖鳳姐一個深福,口中道:「見過小主。」

  鳳姐忙滿面春風的攙起。剛要答話,遠處又來一群腳步聲,二人頭去看,
卻是住在園子西邊的人,尤蓉,帶著邢蚰煙,尤二姐,尤三姐,李鑾人一並
過來。大家譓過。卻又不免羞慚。

  雖說近日往來多了,今日相見,卻又自不同,其實是在這里恭候自己后半身
的主子男人。一時不免有些不好開口。

  半晌,那探春見大家無語,便打破沈默道:「似乎還有人沒到?」

  鳳姐用眼色詢問身邊的小丫鬟們。

  一個小丫鬟回到:「小主,姑娘,黛玉小姐,昨兒晚上就又犯了咳喘,是來
不了了;妙玉姑娘得了桃花癬,前幾日秦小主去翠庵進香,今日也脖子發小紅
點,按園子里的規矩,現下是不能來人多的地方,都已經回了月姝姑姑的。」

  尤蓉環顧了一下四周,想想了道:「還有湘云小姐呢?」

  那丫鬟又回到:「已經派人去催了。」

  那寶想了想道:「各位小主,姑娘們,主子要來了,我們站在這里迎接似
乎不恭,不如都跪了吧。」

  鳳姐笑道:「還是妹妹懂禮數,想得周全,我倒混忘了。」

  于是人以鳳姐,尤蓉陲,一排人都跪了下去,隨身的丫鬟都跪在身后。

  只望著怡紅院的彩石方磚路的遠處望眼欲穿。

  過一會子,遠處來了四個引路的宮女帶了幾個太監來,人以是弘晝來
了,正要叩拜,才方見不是的,只是宮女帶了太監取了佛手、香爐、漱盂、茶
盅、蓋碗、絲巾等物來備著……

  又過一時,遠處傳來笑聲,卻也沒有多大的皇家氣派,但見有一引路丫鬟弓
著身子退步著帶路,卻是顧恩殿的丫鬟奴兒彩云,不知怎得被分配來引路;身后
跟著幾個宮女,左右分雁翅簇擁著一青年男子,玉服華貴,氣宇不凡,織龍繡
寶,明黃裝飾,竟然只是背著手步行一路,走在前頭。再后頭卻是一隨從太
監。身側仍然跟著那侍女月姝,還有七八個宮女,兩三個太監散亂跟在最后。想
來必是人之主當今皇帝幼子和親王愛新覺羅·弘晝。

  見走近了,鳳姐,尤蓉便帶著人跪伏下去,口稱,「奴婢等參見主子!」

  弘晝見狀一笑,邁上前一步,用手虛d下道:「起來吧。」

  鳳姐等忙又叩首道是。

  彩云原是伺候過王夫人,和襲人甚熟,此時和襲人使個眼色。

  襲人會意,忙引著王駕進了院子,那怡紅院門上匾額未除,仍是那「怡紅快
綠」四字,進得紅漆院門,繞過雕琢著五子奉親的青石影壁牆,穿過一方種滿了
月季的小花園,就步入了怡紅院之正廳芸軒廳堂。

  兩邊的四對宮女先是入內,將正廳正中之鋪著白狐皮的太師臥榻靠椅撣拭一
番,分左右雁翅侍侯,捧著汗巾、香爐、茶盅、佛手。那侍女月姝便引著弘晝入
內駕坐。

  襲人見人進來,覺著廳里人多不便,便引著幾個怡紅院的丫鬟在正廳外的
抱廈里候著。

  鳳姐和尤蓉引著人隨后迤進來,對著弘晝又是行跪叩之禮。弘晝只和藹
的叫大家都坐。人四下觀瞧,房間里太監只排了七張椅子,一色都是楠木銀絲
椅左三右四,人學摸著該是鳳姐,尤蓉,可卿,寶,黛玉,湘云,李葾位
置。鳳姐,尤蓉,寶,李便坐了。旁的人不敢亂坐,且就侍立兩邊。一各
房的奴兒丫鬟便侍立在各房主子身后。

  到此時,鳳姐才敢偷偷正眼看著和親王爺:身量高挑,略見清瘦,眉如劍
張,目似星,耳略招風,鼻引龍筋,肌膚白淨,一塵不染,果然是一表皇家人
才,只是略透著幾分和藹之外,嘴角微俏,身形略倦,還有幾分玩世不恭放蕩不
之色,不似想象中的威儀赫赫皇子風范。穿一件明黃色繡莽龍阿哥衫,扎一條
正紅色寬幅腰帶,腰帶上珮著一面羊脂方篆字漢白玉,系一個正紅色如意金絲紋
香囊。正笑笑得望著玈。

  弘晝坐下,已是仿佛自說自話,笑著言道:「下次進園子不要再通報了,折
騰著沸反揚天的,這是本王的行宮,本王這是回家了,哪里要那多人來接駕
還成。怎樣?這幾日園子里住得可還習慣?」

  鳳姐揣度著最后一句話,該自己應答,這頭一聲答對弘晝不敢怠慢,柔笑著
斂容,斟酌著字眼回道:「回主子,受主子恩典,姐妹們都沒什不習慣的。都
住得挺好。奴婢們自知身份,不敢要求旁的,只是日日盼望主子早日臨駕,好侍
奉主子……」

  弘晝滿意的笑道:「好,好。此處今后也是本王的行宮,本王自然是要眷顧
的。聽說園子里有人病了?春末最易得病,你們也要好生保養才是啊。」

  尤蓉見鳳姐風頭太勁,忍不住插口道:「回主子,秦小主和妙玉姑娘都得
了桃花癬,其實也不礙的,只是怕過了其他姑娘,按規矩是不能來人多的地方
的。黛玉小姐昨日犯了咳喘,也不能來,如主子還是要見,奴婢這就差人去叫她
們。」

  「不必了,總有見的時候。既然身子不好,何必急在一時。」

  「主子,還有湘云小姐,不知怎犞ゐ虒,已經派人去催了。」

  「無妨,本王來得快,她女孩子家腳步慢也是有的。」

  「是。」

  弘晝取起身邊的團龍御窯蓋碗,用了一口接著道:「雖然今兒人不全,也來
了不少,以后本王入園,也不必都來見,稱著今兒人多,也有一些話,要叮囑
你們。」

  鳳姐等見王爺的話頭已經帶出來下旨吩咐的意思,不敢怠慢,忙攜著人又
跪下,伏倒在地,口中直稱,「奴婢等敬請主子吩咐。」

  「恩……」這次弘晝也不立時叫人起來,只是一笑,停了。原來他見人
跪伏在地,一地的美臀,不由心中又是一蕩,又接著道:「你們都起頭來……
恩……既然進了園子,從此就是本王的禁,禁之德你們懂?」

  鳳姐等聽問出這等話來,小心翼翼羞答答不敢頭也不敢不答亦不知怎生答
對才是,只能胡亂答個「是」字。

  「禁不比妻妾,更要仔細著侍奉本王,用得自然是你們的身子。只是光用
身子還不夠,本王更看重的是用心,用心可知道……」

  人跪著此時都加了小心,都想著王爺所指的意思,口中只能繼續答個,
「是。」

  「你們不要跪著,都起來坐著吧。」

  人都答:「是。」便仍然起來燕燕坐著。

  「你們幾個說說給本王聽聽,要怎才能算是用心呢?」

  人沒想到有此泛泛一問,一時竟不知如何應答。寶麔紅了臉龐低頭看
地,紋絲不動。鳳姐,尤蓉,李亦是琢磨不知王爺所指,何等才算是「用
心」。

  「你們要用心去想,本王現在除了王府,只有這一座行宮,必然是要常來
的。只是本王臨幸行宮,都如同有此一問,一時自然答不周全,只是日久用心,
希望你們都能給本王色色不等卻又循人欲知天性之答。」

  鳳姐等越發覺得沈默不妥,正要開口卻實在不知怎讞口,寶看看看不下
去,只能開口道:「是,奴婢等必然謹守奴婢之德,一定努力領會主子『用心』
之旨意。思慮周全,必要主子歡娛才好。」

  弘晝點點頭,又飲一口茶水,眯著眼睛環顧了一下屋子里人,人中倒有
一大半不懂這王爺的眼色,唯有鳳姐等幾個嫁過人的熟悉,此乃男人生了色心之
眼神。鳳姐等知道王爺這一環顧,已是在挑他第一個要臨幸的對象了。

  暈捚在等候,卻聽門外傳來一聲嬌聲憨笑:「奴婢來遲了,告罪。」

  這真是:

  繁花常由春風謝
  紅妝總汲偑慛
  園前月季尤開豔
  廳堂已換主人時


       第六回 臨枕霞親王嘗初紅,憑雪乳湘云封小主

  卻說弘晝正在怡紅院里會見諸女,聽得門外傳來告罪笑聲。

  寶綔鞀抿嘴一笑,道:「必是云妹妹。」

  果然,人看時,門口一團火紅,一個少女帶著一個丫鬟進來正廳,進門便
跪下叩首。但見這少女頭挽如意鳳呈祥髻,連秀發垂下兩頰,用兩根細紅絨
繩扎了一個俏麗兩發,頭插著一支紫金孔雀銜玉步搖,上鑲著四顆火紅色的瑪
瑙,耳垂上挂著垂淚珍珠耳環一對,左耳上發端處還有一朵新簪的嬌豔春桃;身
穿一領紅色雀翅綢緞絲質連襟衫,下襯著米黃色的單色軟綢褲,系一條桃紅色綢
緞帶,在腰間綁一個大大的豔麗蝴蝶結,再下面就是一對秀足穿著豔紅色的繡花
小鞋。本真是:少女風情天然成,處子豔紅自在春。最讓人情熱的是,這少女的
雀翅衫,兩邊雀翅分開,竟堪堪露出一抹粉黃色的牡丹抹胸,這等裝扮已經帶了
宮裝之風。而這少女雖然年幼,胸型卻是火辣,抹胸已經被堪堪頂起一道細細的
深溝線。豔紅襯著粉黃,露著一片雪白,實在有無窮魅惑,便是鐵石人兒也要動
心。

  正是史湘云帶著丫鬟翠蚕見。

  這湘云卻一邊憨笑,一邊卻無所顧忌,就便叩了個頭,頭道:「奴婢枕霞
居小姐史湘云,見過主人。湘云來遲了,請主人懲罰。」

  人都覺滿面春風撲面而來,那壁廂有幾個卻也皺眉,暗想這湘云怎得如此
活潑風騷,用詞「主人」「懲罰」,如此妖,未免有邀寵過甚之嫌。有幾個心
下已經暗啐湘云不知羞恥了。

  只是這弘晝,自至清代,見慣了女子溫柔婉順安靜守禮,這般火辣辣性子之
大家閨秀,倒是頭一回見,一時竟頗有幾分親切,覺得近一些現代人之性情,便
笑眯眯道:「你就是史湘云?金陵節度使之女?」

  湘云也不惶恐,頭爛漫一笑,「是,主人,偶就是史湘云。」

  那一邊,幾個丫鬟聽湘云又卷舌頭,「我」念作了「偶」,掌不住笑出聲,
覺得失儀,忙又正了犘。

  弘晝愈發覺得湘云可愛活潑,就歪了頭問:「旁人都到了,你什蚞這
遲啊?」

  湘云笑笑回到:「回主人的話,奴婢我剛出來的時候,覺得身上的蓮花彩緞
褂子不夠漂亮,頭一回見主人,湘云想要換一身新鮮點的衣服,就帶著丫鬟去
內房找衣服了,找了一身內務府特地園子里織造的,將換衣服,故此來晚了…
…想著,云兒一片虔心,主人也不會太怪罪的吧。」她一邊說一邊就指自家的衣
服,此時,正廳里不管男女尊卑,誰還能看她旁的衣服,都不由得把目光聚焦在
她凸顯的胸乳和牡丹抹胸上,一時,正廳里頓時如同春色滿園,幾個腆的丫鬟
姑娘臉已經紅起來……

  鳳姐心下納罕,不知這湘云這般驙誘惑令人側目,所何來,頭卻見寶
也在搖頭輕歎。便不再露出詫異之色,只淡淡看著湘云。

  那尤蓉卻看不下,開口道:「湘云,怎貞主子說話呢,小心失儀」。

  湘云歪了頭想了想,沖尤蓉又是一頓首,仍然是頭笑嘻嘻道:「回小主的
話,湘云沒有失儀啊。」

  尤蓉一愣,但此時既然開了口,便不好不答,便道:「對主子說話,主子問
什你答什,怎能反問主子?還說沒有失儀。」

  湘云笑道:「姐姐所言極是,但是云兒最近一直在想一些事,請主人和姐姐
指點」

  弘晝卻其時眼呆呆得正看著湘云的胸部雪白正在出神,想著若是在前世,街
市上偶爾也能見到這等春色,只是見見而已,這般絕色美女豈能輕易玩,何況
湘云雖然身材如此姣好,其實年方十五,正屬不得許人之妙齡,如今自己到了這
里身王爺,這片雪乳卻其實已經是自己的掌中之物,榮華富貴皇威權柄真乃妙
物,竟能讓自己享用這等幼齡之人間尤物。還沒有回過神來,才聽湘云問,便已
是酥麻麻得,且只道:「你說。」

  「是。」湘云仍然是笑眯眯得到:「云兒在想,當初月姝姐姐就教導我們,
以后就是王爺的性奴禁了,要用心對主子,我一直在想,怎鞞是用心呢?后
來我就想,主人什躞獿沒見過,什佳人沒享過,我等若是只是以色相伺候主
人,必然是不能如主人的意的……」

  人一呆,這倒正和剛才弘晝的訓誡連上,都聽入了神。

  湘云仍是笑眯眯得滔滔不絕,「后來又想,若是故作妖驚態也罷,只是奴
婢這等閨閣幼稚,如何能知這許多風月,后來請教了寶姐姐,寶姐姐說,侍主唯
心,必是要保持自己的天然本色,再加上對主人的殷勤用心便可以了。我等該是
什言談,該是什性情,就當努力發散一二,主人若喜歡,也算是我等的福
緣,正可以以自己的天然侍主,主人若不喜,我等也只好后退,唯有怨自己無福
罷了。湘云我生就了這大大咧咧多嘴多舌的天然性子,所以主人問話,多舌幾
句,自然要保持本色,這方是對主人的用心。主人若喜歡,自然是好的,主人若
不喜,湘云憑主人懲罰……」

  「說的好!」弘晝聽了大贊。滿屋的人哪里還有二話,自然一片迎稱是聲。

  弘晝也不能只盯著湘云胸脯,再用心細看湘云犘,臉蛋圓潤,皮膚細膩潔
白如同雪泥,一雙俏眼滴流圓炯炯有神,顧盼流離幾多風情,鵝鼻嬌翹,朱唇點
紅,嘴角微微翹起更有俏皮伶俐之意。雖然才十五六歲年紀,卻是潤潤如玉,醇
醇似蜜,已動了這王爺的心扉。

  弘晝看看天色亦是漸暗,便招手道:「湘云,你過來。」

  湘云先是一愣,然后忙著笑著起了身,不再跪著,走上兩步,貼近弘晝,只
是正中就是弘晝所坐的靠榻,別無可坐之處,便欲站立侍奉在弘晝身邊。卻見王
爺比劃指揮之意思,頓時臉蛋飛紅,到底羞澀得低頭無語,卻也不敢逆了王爺的
意思。只乖乖巧巧,順從得坐到了王爺的腿上。將一對小股貼著王爺的腿,她畢
竟此生第一次和男子如此親近,當著人不由得羞恥難當,也不好再說笑,只得
將頭埋入王爺的懷。

  弘晝哈哈一笑,看了看懷中俏麗嬌嫩小佳人臉色已經赤紅,便道:「今夜,
本王就歇在這里內室吧。」

  這滿屋里的人有誰不懂得,鳳姐等率著人忙起身告退。

  一屋子紅衣翠裹都迤退了下去。只有怡紅院幾個婢女和湘云的隨身丫鬟翠
一時不知該如何自處,只得悻悻站著。

  弘晝自然也不耐煩,只揮揮手,幾女如蒙大赦,忙不得也退了出去。

  弘晝哈哈一笑,抱起懷中柔若無骨的湘云,一手從其膝彎之下只至其小臀,
一手攬其腰背,將其就橫抱著進了內室。

  見內室點著一支聚耀燭燈,照著一張花紅被褥之繡床,便溫柔得將湘云平放
在繡床之上。就手緩緩得將湘云頭上的環步搖一一摘下,放在床頭案幾之上。

  此時,內室早已焚起群芳香穗,支起粉色紗幔。湘云雖然豁達,此時到底羞
澀緊張,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被王爺脫光衣服,裸體呈現,自己的玉骨冰肌,雪
乳豔暈,翹臀長腿,乃至女兒家最隱秘之處,少不得一一被王爺看過摸過,徹底
玷汙玩弄。便更加胸膛起伏,氣息緊張。她今日實則是故意遲到,也特特的穿著
豔麗,答對出,其實都系事先籌謀,了就是先得弘晝之寵愛好圖其他,但真
到了要破身獻貞之時,到底是小女孩家,未免又生了悔意。羞恥得且不敢睜眼。

  只滿臉血紅春色,靜靜躺著,將腿蜷起,縮成一團,如同一只小獸,靜候著
任由弘晝擺布。

  弘晝此時看著床上的佳人這般春色盎然,更加是欲火焚身,此時威權在握,
竟然能如此舒心暢意,奸汙這等處子美女。真是人生大樂。于是便不再遲疑,上
得前去,用手指一觸湘云的衣領。

  這一觸,湘云渾身一震。一對明目眼兒不由閉得更緊,兩行睫毛且且蓋著眼
簾。弘晝只顧享受,順著湘云的衣領向下,在湘云那抹胸上露出的胸膛乳溝處輕
輕的婆娑撫摸,感受著指尖那說不盡的滑膩溫軟。湘云雖然年紀尚幼,但是一對
乳房甚是堅挺高聳。弘晝由輕撫逐漸轉向摸玩,慢慢從乳溝處向下,雖然隔著抹
胸,卻也是只管感覺掌心那一團柔軟舒適。

  那湘云畢竟閨閣處女,哪里僅受得了這般的再摸玩,沒幾下,便渾身戰抖,
嘴中忍耐不住發出恩恩啊啊的軟聲。這般軟聲,越發聽得弘晝淫興大起,挑起手
掌,將湘云的雀翅衫的扎帶解開,湘云似乎動了一下,想要掙扎,終究不敢。只
能任憑弘晝解去了自家的外套衣衫。一身豔紅色的紅妝散下,兩條微微嬰兒肥的
雪白膀子,一對曲和柔轉的香肩便都裸露出來,將上身便脫得只剩那一圍牡丹抹
胸,下身倒還有一條米黃色的單色軟綢褲遮羞,只是那抹胸也是米黃色,和綢褲
一色,倒添了許多閨閣春色,分外讓人流連。

  弘晝越看越喜歡,便要享用這小佳人,三下兩下褪下了自家的渾身衣衫,露
出一身肌肉,一條玉莖堅挺怒張。且躍上繡床去,貼在湘云背后,卻將湘云上身
扶起,使得湘云一對豪乳向前,一個躺臥背靠的姿態。自己卻就貼在湘云身后,
用下身硬梆梆頂著湘云那少女的嬌小后臀,雙手環抱繞過湘云的背后直至前身,
先是用嘴巴在湘云紅撲撲的臉蛋上「啄」得一聲親上一口,然后手上開始一個勁
搓揉湘云的拿一對雪膩乳房。

  先是輕柔撫摸,逐次換了動作,翻,滾,撚,搓,揉,推,按,擠,湘云小
小年紀,處子情懷,一對妙乳,何曾遭受過這般淫玩,不由得順著弘晝的動作,
滿口蕩叫告饒起來,「啊……主人……不要……主人……不……不要……」雖然
聲音時而細若蚊蟲,卻又偶爾實在難忍,發出更加婉轉之聲。

  弘晝一邊聽著品聽湘云的處子哀求,一邊用下身感受著湘云的玉股溝輪,一
邊舒服的摸玩著湘云的雙乳。還不足意,呵斥道:「睜眼,別閉眼!」

  湘云雖然羞恥得由著弘晝玩身子。但是王爺有令不敢不從,便仍用細不可聞
的甜美聲音答道:「是,主人」便睜開眼睛。人這一睜眼,便似乎更難逃避自己
正被男子奸玩的現實。不由得蕩叫聲更響,「主人……主人……云兒羞死了……
主人……啊……啊……」

  這一邊呼叫,似乎也實在是動了情,自家下身就開始上下小幅擺動起來,這
般擺動,便等于用俏美的玉股上肉兒線條上下逗玩弘晝的陰莖。弘晝一下感覺上
天,幾乎就泄了身。忙收拾了一下情緒。弘晝倒不用持久取悅這些女奴,但是實
在不想太早簡單射在這少女的衣裙上,今日擺明了一個處子佳人等著自己開苞奸
玩,豈能那早就射出,何況射在衣衫臀肉上。

  弘晝收斂了一下心神。便要進一步。伸過手到湘云腰間去解她褲帶。湘云仍
然是小幅上下蹭動著美美的玉股配合著弘晝。不一時,湘云那根米黃色的緞織腰
帶便被解下,弘晝往旁邊一扔,便就這勢頭將湘云的褲子順著少女的美臀剝下。

  湘云雖然知道自家的玉股長腿既然被男人看到,但是自家身份使然,又怎
敢不配合,略略起下身,配合著弘晝將米黃色綢緞褲子從腿部褪下。露出兩條
雪白花花,細膩修長的美腿,和一對玉趾可愛玲無比的小腳兒。弘晝看那對小
腳兒,卻非纖細如骨狀,倒略有肉肉窩窩,煞是可愛,色澤更如同嬰兒一般白
膩,腳型嬌媚,不由更喜。忍耐不住摸了上去。湘云卻是怕癢癢,咭咭格格笑了
起來,弘晝更覺湘云可愛,順著腳向上摸玩,到了小腿,腿型健美緊崩,皮膚上
如同沒有毛孔一般細膩,再向上卻是大腿,湘云腿型是圓潤型,雖然不算非常細
巧,但是卻是手感更佳,如果撫摸美玉一般,隱隱還可在透著微微紅潤的雪白大
腿上看見靜脈,更顯得令人血脈膨脹。再往上,便是被內褲包裹著那處女從未被
人見過的玉股。湘云的身子微豐有肉感,但是一對玉股卻在弘晝手中緊實高翹。
弘晝手上婆娑,湘云只分辨不得是舒服還是羞恥得呻吟。

  而此時,也不可能不達,弘晝的手再向上,終于隔著內褲,摸上了湘云的陰
戶。湘云渾身又是一抖,十五年來第一次被男子摸到身子這等羞處,幾乎帶著一
絲苦音喊道:「啊……主人……別。」

  弘晝淫笑道:「別什……我的小云兒啊……你叫我主人,那你的這里……
以后就是要給主人我日日玩的了……」

  湘云也不知怎蒞,聽著這淫語,仿佛也著了魔,竟然迎合著,「是,主人
……小云兒的這里,還有這里,以后都是王爺的了……小云兒,就是要日日給主
人玩的了……主人,不必憐惜云兒,只管奸云兒就是了。」

  聽著這處子如此驙溫順的聲音,誰又能忍耐。弘晝一只手對湘云的玉乳的
搓揉更加凶蠻,一只手卻已經對著湘云的處子少女陰戶軟摸硬摳起來,湘云只順
著這上下一起的奸玩,嘴里越發嘟嘟嚷嚷,如同嬰兒一般的哼唧。

  弘晝摳玩了一陣,覺得隔著衣服已是不爽,便又伸手去解湘云抹胸的細帶。

  湘云此時早已經魂在物外,全身酸軟,更是任由弘晝擺布了。弘晝將湘云鵝
黃色的抹胸系帶解開,順手將湘云的肚兜抹胸一把扯下,湘云一陣緊張,頓時就
想用雙臂去遮掩,倒是弘晝好似早已經料到,稍稍用力拉了一下湘云的手臂,使
得湘云不能遮掩。那一對淘氣可愛的處子胸乳頓時帶著一陣抖動便映入弘晝的眼
簾。

  湘云的胸乳雖然隔著抹胸觀其形狀,弘晝已知是妙物,此時裸呈,才知真正
叫人間極品。渾圓雪白,細膩滑潤,竟然如同一對白玉雕琢而成,乳型如筍一般
高聳,而且雙乳自然堅挺且內聚,便是沒有抹胸束縛,竟然也有淡淡溝型生成,
乳暈呈淡色並不擴張,顯得少女情懷,一對乳頭卻是膩紅色,小巧玲如同新鮮
草莓。

  此時情熱,已經是激蕩著向斜上方挑起。乳頭正中略略有一絲粉紅色的內
凹。自古男女有別,女孩家生就這般尤物,卻偏偏讓男人愛不釋手。弘晝一邊在
背后親吻起湘云的嘴角,一邊大伸巨手,撥弄起湘云的乳尖來。

  湘云但覺妙乳之尖遭人撥動玩弄,雖然羞辱,但是到底處子幼稚,難以忍
受,「啊,啊」了幾聲,但覺自胸尖之處傳來無上快感,直至丹田,乃至下身,
而下身陰戶,此時隔著內褲,也由得弘晝之手順著那條縫隙輕撫摸玩。全身已是
緊緊繃緊到了極致。心下早已魂飛天外,只覺得舒服快意,一股熱流仿佛要從陰
戶這里澎湃而出,想著自己居然這等羞恥姿態,由得主人狎玩。忽然又得了半分
神智,自家是主人的性奴,凡事性事當得取悅主人,應當以自家之羞辱,換取主
人之愉悅,便覺得自己獲得快樂感覺,也是對不住主人。頓時惶恐起來,便又努
力將小玉臀加速在弘晝之陰莖之貼著身上下蠕動,只求能多給主人一些肉欲享
用。口中也繼續淫語:「啊……啊……主人看吧,主人摸吧,湘云的身子,今兒
第一次讓人看,讓人玩,今兒湘云就是主人的了……嗚嗚嗚……」

  原來說著說著,弘晝也忍耐不住,用舌尖伸進湘云那微微嘟起的丁香小口中
去攪動。湘云豈敢抗拒,乖乖得任由弘晝品嘗自己的少女唇舌和口腔。便覺得弘
晝口吮自己的嘴兒,手捏自己的乳尖,另一手隔著內褲摳玩自己的陰戶,自家光
滑的后背貼著弘晝的胸膛,嬌翹的玉臀搓弄著弘晝的陰莖,也不知到底哪一處才
是自家享受之妙,哪一處才是弘晝享受之。

  弘晝此時也是如在天上,這般絕色大家閨秀,又是閨閣幼女,年方十五,居
然有這般火辣身材,乳型如此惹火,最妙在雖然羞恥,卻達觀知命,一心用處子
身體侍奉自己要讓自己愉悅快活。越想越樂,便不止于玩弄湘云的身子,欲自心
頭起,要進入這丫頭的身體,采了她那如同至寶的千金少女之童貞了。

  弘晝就勢而一推,將湘云推著向前,湘云不敢抗拒,順著弘晝的意思,伏撐
在床上,頭向下,一頭流云秀發垂下,被汗水浸透蓬亂異常,更顯淫糜,兩只小
手艱難得支撐著身體,雙膝著地而跪,一對妙乳頓時蕩蕩向下隨著起伏越加抖動
的激烈,越加顯得巨大,而最妙就是穿著小小布條之內褲的玉股,乖乖對著弘
晝。勾勒出的一條細嫩縫隙仿佛在哀求弘晝憐憫。

  弘晝哈哈狂笑,道:「云兒,乖,讓本王受用受用你這小處子吧……」

  湘云不敢不回應道:「是,云兒,云兒我。啊……云兒我,憑主子受用…
…」

  弘晝一把扯下湘云的內褲直至大腿小腿結合處,也不褪去,只看到湘云的玉
股頓時徹底裸露出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朵處子菊花,嬌小紅潤,清潔香氛,
再往下,便是那尚未完全發育完成的處子陰戶,湘云陰毛不多,稀稀得布在陰
處,最顯得純潔幼稚,那陰戶色卻不深,竟然拿也如同粉白紅色一般,此時充
血,放見更多紅潤,此時早已濕濡濡,晶瑩剔透,縫隙略略張開,透出里面的肉
質更加的細膩,護皮層層疊疊,護著這幼小處女最不得男人碰的妙處。剛才被搓
揉得情熱,整個陰戶已經隨著湘云的呼吸一張一合,若一張,更露出一對小肉
芽,若一合,便縮成一條粉紅色的細縫。

  弘晝看著真是愛煞,如何能夠再忍。將自家陰莖便迎上了湘云的陰戶,怕其
處子疼痛,便一開始只在四周上下磨不斷。雖然未得激烈包裹,但是如此用自
己的陰莖觸碰著少女的陰戶,也是快感蕾蕾。

  那湘云即是恐慌,又是羞澀,但覺主人的那根肉棒兒堅硬如鐵,正沿著自己
的肛菊到陰戶處磨,便知主人怕自家疼,不曾一下插入,自家那里面又不知怎
蒞覺得空不可言,便又道:「主人……主人……來吧……云兒就是您的性奴,
奸了云兒吧……,辱了云兒吧……弄了云兒吧,……破了云兒吧……」

  弘晝便也樂道:「自然,自然……好云兒,美云兒,我的小性奴,給我
把。」

  說著,便不再遲疑,雙手扶著湘云的兩瓣香臀,擺了擺姿勢,將自家的陰莖
對準湘云的陰戶,對了幾下,又轉著圈兒剮蹭幾下,然后一聲噗嗤,插了進去。

  湘云雖然知禮承恩,到底年幼初次侍奉,即是羞于自己的陰戶終于被男人家
插入,又是頓時疼的一聲慘叫,撕心裂肺。但是此時弘晝也已不知道什叫憐香
惜玉,順著那層疊門戶嫩肉,就著體液如津,一點一點,一分一分,慢慢推進,
便覺陰莖被包裹得奇緊無比,仿佛有人在吸吮一般。真是直欲飛上云霄。不多
時,前方感覺便有小小阻礙,似乎是一片小肉阻住去路。便知是湘云那處子之象
征。越想越樂,雙手又攀上了湘云的雙乳。

  湘云一路承恩,嬌媚婉轉,順從俯就,其實也有自己的心思,但到此時,自
家陰戶之中已有主人之陽具,再略向前,便要刺破自家少女象征,貞操將破,身
子將失,所謂種種閨閣稚嫩,終于也要換成少婦之恥,也忍耐不住兩條小腿掙扎
亂動,香腮兩側流下淚來,又怕主人看見不喜,忙緊閉雙眼,不讓眼淚流下。

  那弘晝再努力向前,便覺得有一片小肉被撞開之感,用力再狠狠一挺,忽然
又可挺進些許,便知是破處了,這個十五歲的妙乳大家小姐,終于算是徹底被辱
了。湘云吃痛,再也難以忍耐,要叫出聲,又想著侍奉,便干脆夾渣著淫語叫
嚷,「痛啊!!!」

  弘晝但見一絲元紅,繞著弘晝的陰莖,順著湘云的陰戶略略流出,男人家的
成就感不由得直至峰。便一邊喘息,一邊開始抽插起來。到底想著湘云年幼閨
閣,不忍虐她過分,抽插的速度盡量略慢,力度也盡量柔和。

  果然,過不了幾下,湘云的吃痛聲就略略輕了下來,化作羞恥舒適的連聲告
饒,一邊盡著一絲神志,努力開始挺送腰肢,迎合著弘晝:

  「不,不,不要了,主人,痛。不要了……不,不,不,云兒錯了,主人只
管……啊,啊,只管弄,不過要管云兒……啊……啊……啊……只管弄,云兒是
主人的性奴,不用管云兒,啊!!!云兒也上天了。」

  弘晝一邊聽著湘云的妙語告饒,一邊享用著從陰莖上傳來的少女陰戶中嬌嫩
的軟肉之質感,只管用力抽送,但聽兩下交合之處體液橫飛,嗤嗤之聲,宛如妙
音仙樂;但感自己下身那處女溫存濕潤的體膚之感,嬌嫩濕淫,宛如新香汁液;
但聞湘云婉轉較啼,氣喘胸動,有淚兩行之動人神態,宛如美景盛收。每每用力
加速,便覺下體傳來至上快感,每每又緩和糅轉,耳邊又傳來湘云承恩之呻吟,
雖然沒幾下,但是破此少女之貞潔,但覺自家也盡興了,想著湘云只是性奴,也
不管她是否疼痛是否快活,便一聲長嘯,也就直接在湘云體內泄了身去。那粗勃
陰莖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抽搐,滾燙的精液宣泄而出,全都射到了湘云子宮里。

  那湘云但覺一陣滾燙熱液澆灌體內,「啊」的一聲,頓時兩腿一伸,雙峰一
陣彈動亂顫,腰眼激烈得一挺,連肛門都一陣縮緊,牙關一送,也再支撐不住,
雙手一軟,趴到在床上,玉乳堪堪被自己身體壓成兩團。眼淚也終于難以忍耐,
如潮水一般奪眶而出。

  ……

  是夜,湘云也不敢再求恩寵,卻也不敢去擦拭洗潔,見弘晝累得睡下只由得
弘晝懷抱著,摸著自家的乳兒入睡。湘云少女,剛被破身,下身不由疼痛,再加
上乳兒被人摸著夾著,到底鑽心,竟是四更天才堪堪睡著。直至日上三竿,晌午
才悠悠醒來。

  這一醒來,但見弘晝也是剛醒,手兒仿佛在撩燈花一般撩撥自家的乳頭,頓
時想起昨夜,自家從一個連外人男子也未曾見過的閨閣處子,竟然用裸體呈主,
還用那般羞澀之姿勢,獻上了自家的處女貞操,此時又在任憑主人摸玩自家的乳
頭,不由得羞恥心洶湧而來,魖T聲將頭埋入了弘晝的胸膛。卻仍然將身子弓
著,好讓弘晝繼續摸玩自己的胸部。

  弘晝見她如此懂事奉承,也是高興,便道:「痛?」

  湘云臉面在弘晝胸口,有點悶聲悶氣回到:「回主人的話,痛的。不過不要
緊……要緊的是……」

  弘晝見她又羞的不說了,調笑道:「要緊的是什?」

  湘云只得回到:「要緊的是……湘云幼稚,不懂得侍奉,主人必定不曾盡
興,請主人懲罰。」

  弘晝哈哈大笑,點頭道:「本王盡興了,你還小,不懂得侍奉不要緊,慢慢
學,只是你這一對乳兒,小小年紀,怎能這般稱手……」

  湘云幾乎要啐,終究不敢,紅著臉只能應個,「是。」

  弘晝一面繼續摸玩湘云的香乳,摸得湘云乳頭又堅挺起來,感受著這剛剛失
身的少女的滑膩胸膛,弘晝笑道:「就憑你這對乳兒的妙處,本王就不會虧待了
你,回頭就傳給內務處,封史湘云小主,頭一個賜號『云』,往后,你就是
云小主。」

  湘云驚喜交加,記得禮數,忙起身在床上叩了個頭,道:「謝主子恩典…
…」卻忘記了自家還是裸體,這一徹身一跪叩,頓時又是香乳搖動,玉股紛。

  其實弘晝出口,便略略有些后悔,封小主也就罷了,只是又賜了號,這園中
當家的三位理事小主尚未賜號,湘云頭一個侍寢自然要封號。但是如此一來,豈
非湘云成了園中之主,若是論起嬌軀床上侍奉也就罷了,論起處理園內事務,如
何能托付這十五歲的小姑娘。

  只是看著湘云的香乳顫顫,一時也顧不得許多,想想左右不過是行宮瑣事,
便仍然哈哈大笑,一把捉住湘云的藕臂,就勢又壓了上去……

  欲知這湘云的園中「首位」能做幾日,且聽下回分解。

  這真是:

  怡紅院內采初紅
  暖香帳內問女香
  花枝搖顫嬌聲啼
  處子綻放滿屋芳
引言 使用道具
vkow
男爵 | 2014-12-22 23:45:01

   第七回 桃花朵朵情主用情。主仆戚戚妃王封妃

  隔日弘晝覺著怡紅院不便,便挪去了湘云住處。一連幾日,弘晝也不再進顧
恩殿或他處,只帶了湘云日日在枕霞居混,白天黑夜只管和湘云嬉笑調玩。便
也無非是吃飯喝茶,看書回信,下下圍棋,畫畫丹青。一有機會,便捉湘云進懷
來只憑得淫玩。那湘云知情識趣,知道主人愛惜自己胸乳,便也天天換著犘花
樣,卻只用抹胸肚兜等衣類,要讓主人盡興娛玩。一時,這枕霞居內春光無限,
香氛異常。園子里各色人等不敢怠慢,連請安也只奔枕霞居來,請了安也知趣只
管離去。

  數日后一朝上午,弘晝正在房內看《如云齋紀要》,湘云一如既往被弘晝捉
了,坐在弘晝腿上,此時弘晝已定了規矩,看書時,湘云需要隔著衣服,用胸乳
微微按摩弘晝身子。湘云敢不努力正在用身子只是搓揉主人。外面卻傳來小丫鬟
翠雨的請示聲:「回主子,小主;東府里……哦,天香樓秦小主遣寶珠來代請
安了。要傳?」

  弘晝剛想擺手道罷了,又想了想卻道「傳進來吧。」

  湘云在懷中忙停了動作,也是詫異,看了弘晝一眼,卻不敢多言。

  弘晝似乎是自言自語道:「進園子幾天了,鳳丫頭倒來過數次,這可卿怎
天天只派了丫鬟來請安,難道身子真的有什大礙?」

  湘云想了想道:「主人關懷了……我是聽說秦小主發了小紅點,覺著不好意
思見主子罷了……」

  過一會,湘云房里的奴兒丫鬟翠,便引著寶珠進來,那寶珠手里卻捧著一
個花漆描三彩喜鵲紋的提籃捧盒,進來跪了施禮,起身回話道:「奴兒寶珠拜見
主子,拜見云小主……」

  此時湘云已經怕羞,坐到了炕沿上,弘晝也不釋卷,只問道:「你家小主可
好。」

  寶珠回道:「回主子的話,我家小主無大恙,只是染了一些癬,覺著醜陋,
便就不敢來拜見主子,遣奴婢來請安並請罪,望主子見諒……云小主,我家小主
這幾日沒能來問安,心中不安,那日去翠庵采桃花,自己釀制了這一盒云東桃
花凝脂膏,早起往臉上身上略擦一些,便有桃花清香,知道小主您喜歡甜香之
物,贈予云小主,聊表心意……」

  湘云一笑,忙接了,拍手笑道:「好極好極,可卿姐姐有心了,我就喜歡這
桃花香,難姐姐替我想著。」

  弘晝便問道:「你家小主不就是那日去翠庵采桃,才發了癬?」

  寶珠低頭回道:「是。」

  弘晝想了想道:「也罷,進園子也只呆在枕霞居了,乏了,今兒天氣好,我
去天香樓走走,順道看看你家小主。」

  寶珠立時喜形于色稱是,忙引路,弘晝便起身要走,湘云起身,也不知是否
該跟著。

  弘晝溫柔一笑道:「你先歇著,本王去看看。」

  湘云會意,萬福稱是便留下了。

  弘晝便引著幾個太監宮女,隨著寶珠,一路貪看園景,漫遊春光,順著花
徑,輾轉沿途,一路向著園子西側踱步而去。

  這天香樓在大觀園西側,本是一棟兩層精致小樓,有個小小的圍院,因園
內種滿了高杆攀枝桂,花開時節二樓滿樓桂花香氛,故曰天香樓。只是此時並非
是桂花開放之時季。遠看滿園只是郁郁蔥蔥綠影彤彤。只是剛進園子,弘晝便聞
到一股桃香襲來。便問寶珠道:「怎?天香樓園子里也種桃樹?這滿園的
桃花香?」

  寶珠抿嘴一笑,回道:「回主子的話。不是種了桃樹,是我家小主覺得這月
份桂花未開未免請減,所以在屋子里面多插了一些桃花罷了。」

  弘晝不由大笑,「好,女兒家愛香,花香醉人自然是好的。」

  正說著,見前面屋門圍廊外一個仙子一般的麗人率著一群丫鬟侍女已經迎了
出來,見到弘晝行駕,堪堪全都跪了下去,領頭那女子二十左右,身形體格是青
春年華少婦格調,正是一進園子就封了小主的秦可卿。

  這可卿今日妝點卻也特別,一頭娟秀的長發,斜斜插了一支素色簪子,發際
上挂著一圈白絨雪花圍發緞帶,都是白色狐尾毛織就,繞發一圈在眉心這里正挂
一個粉紅色的毛絨球抹額。穿一領粉白色貼身如意祥云連裙衫,領脖處也是雪白
色風毛狐領,衣袖處也是抓絨挽袖。足登一對繡花撒鞋,鞋尖處也有兩個粉紅色
的絨球。

  看妝容,本如同世外高潔仙子一般,偏偏又有幾分魅狐一般靈獸之氣,這等
妝扮,若是一般人家美麗女子,如無三分仙氣三分妖魅,卻也是消受不起,偏偏
這可卿,更有犘能將自家襯托得如同天仙下凡一般。

  弘晝走進幾步,再看她面若削玉,柔尖鍛合,眉若春柳,淡淡一彎,眼若臥
蠶,婉轉柔曲,眸若霖星,光華閃耀,鼻若冰柊,挺拔奇巧,唇若櫻桃,圓潤朱
紅,更勝在肌膚竟然如雪一般潔白,當真是白得耀眼難盡,風毛衣領處,露出一
段修長雪白的細脖,一段細巧挺拔的鎖骨。看身段,婀娜風韻,說不盡撩人心
魄。

  再細看其身上竟然點點花紅嬌媚撩人,原來是眉心、手腕、脖子處各有一
處,用桃花花瓣六瓣圍繞敷貼的妝容。便如彩繪紋身一般,卻是確然然天然桃花
花瓣,想來是了遮掩春癬而妝。而這一身素裹的醇醇美人兒,偏偏用幾朵桃花
襯托自家的驙,細想究竟,弘晝也不由歎息,哪里是春癬醜陋不敢見人,分明
是更添十分魅力,這秦可卿真真叫乃人間尤物,斷斷的是國色無雙。

  想想自家身份,也不用客氣,上前幾步,也不呼喊攙起。只對著可卿伸出只
一手去。可卿果然聰明會意,忙起自家的芊芊十指,將一只柔若無骨的手掌心
交予弘晝,任憑弘晝握著站了起來。口中只道「天香樓小主可卿,見過主子,主
子安好。」

  弘晝呵呵一笑,有賞玩其手掌兒,十指蔥蔥尤ひ睽,手指骨眷秀細巧,便
關節處也少有褶皺,如同十根水蔥一般,手掌雪白軟滑,綿綿細細精致紋巧,幾
方指甲修剪得整齊,呈現一個個長圓窩型,指甲卻都是桃紅塗色,嬌滴滴如同要
滴出水來,便是手腕處自虎口也有六瓣桃花拼成一個妝容,單論這雙玉手,也實
在是楚楚動人。便笑道:「好手。」

  一聲好手,可卿頓時臉紅,周圍丫鬟也都紅了臉,想笑沒敢。可卿也只得答
道:「謝主子,哪里好手了……可卿向來遇花粉就常有不適,身上便要長小紅
點,用桃花描了色遮醜,才不敢來見主子,還請主子見諒。」

  這聲聲膩膩,消魂迷性,雖是說的家常話,但是不知怎飽含嬌嗔。弘晝聽
了就喜,拽著可卿的手進了樓內。也不管正廳里的兩旁插得種種奇花異草,卻進
了東側內室之門,便有一股細細的甜香襲人而來,真真讓人覺得眼骨軟,連說
:「好香!」

  入房向壁上看時,卻是那幅唐伯虎畫的《海棠春睡圖》,兩邊更有宋學士秦
太虛寫的一副對聯,其聯云:「嫩寒鎖夢因春冷,芳氣籠人是酒香」,案上設著
武則天當日鏡室中設的寶鏡,一邊擺著飛燕立著舞過的金盤,盤內盛著安祿山擲
過傷了太真侞的木瓜。上面設著壽昌公主于寒章殿下臥的榻,懸的是同昌公主制
的聯珠帳。床上罩著是西子浣過的紗衾,臥著紅娘抱過的鴛枕。見這等華貴風流
陳設,不由也贊一聲,「這里就好。」

  寶珠,瑞珠兩個奴兒丫鬟就一邊侍立。

  弘晝在花緞子炕沿上坐了,可卿陪坐在一邊。

  坐定,寶珠獻上茶來。弘晝便問:「你除了發些小紅點,可還有什不
適?」

  可卿斂容道:「謝主子關懷,也無甚其他的不適,只是紅點難看……可卿…
…可卿身性奴侍婢,容貌有瑕,不敢來見主子罷了……」

  弘晝越來越心越癢癢,暗想這可卿真是說不盡的風流犘,便仍是抽過可卿
的小手來婆娑,可卿也不敢抗拒,任憑弘晝調弄。

  弘晝又問:「既然不敢來見我,怎又閑的在房子里描著桃花妝點,描給誰
看啊……」

  可卿臉兒又是一陣火燒,卻答道:「是……主子責問的是……可卿是想,萬
一……萬一主子來,或者哪里碰到主子,盡可能還是要妝容修飾,以不汙主子之
目。所以才日日在家里勾畫貼補這桃花心妝容。是用六瓣桃花,用自家制的雪
花玉肌膏黏貼成花型,圍著紅點便如花蕊,再用彩筆勾邊潤色……」

  「妙!」弘晝見她如此心思,也不由得脫口而贊,便道:「情兒好心思,既
然如此,也算得上對本王用心。」

  可卿驙Z笑,沖著弘晝歪著頭不解的問:「主子叫可卿什?」

  「情兒……你如此用心,可謂有情。本王今日就賜你一個號,『情』,如
何?也和你的姓氏諧音,以后,就稱你情小主。」

  可卿大喜,下得炕來,委婉就又拜了下去謝恩。這一拜,弘晝又見她身段風
騷,胸乳微顫,柔腰細巧,端的驙十分。不由又想起風月來。只是剛剛早起便
奸過湘云,此時倒有點身子乏,也不想又是雷霆暴風的,且慢慢受用就是了,便
喚寶珠換茶來。

  寶珠去取了一盞白玉九靿盛的香茶,可卿親自端上。弘晝不由又看她手腕
處的桃花著實嬌豔,襯托一雙修長嬌嫩之手分外惹人心醉。便又笑道:「真真叫
好手。」

  可卿又是抿嘴一笑,「主子說過了。」

  弘晝哈哈一笑,且道:「說過了,卻未消受過。」說著,笑著一把扯過可卿
那柔軟細滑,指骨冰潔的手兒,直挺挺按在了自家胯下,撫著自家的陽具。

  那可卿知曉風月,豈有不知弘晝旨意之理,臉兒燒紅之余,卻終究不敢縮回
玉手。只是害羞忍辱得看了寶珠瑞珠兩個貼身丫鬟一眼。兩個小姑娘早就羞得恨
不得埋頭下去。見小主示意,忙道:「奴婢告退。」

  弘晝卻起了玩心,先不說話,撥弄一下那茶幾上的九靿,才道:「告退做
什……」

  兩個丫鬟一愣,面面相,瑞珠年幼不知何意,那寶珠卻想,王爺分明是要
和可卿行那等淫事,怎不讓我們告退。

  弘晝接著,卻轉過頭對著可卿道:「本王要你做什,難道不得有人看著?
還是說丫鬟看著辱沒了你的身份?」

  可卿大羞且驚懼,會意忙斂首道:「主子說哪里話……奴婢任憑主子吩咐…
…寶珠,瑞珠,不必退下。只管……只管看著便是。」

  說著便不敢大意怠慢,羞紅了雙頰,隔著弘晝的衣褲,只管用自己那雙玉手
慢慢搓揉套弄弘晝的陽具。

  弘晝哈哈一笑,便干脆大刺刺后仰一些,一邊享受著自下身傳來陣陣被角色
少婦的雙手觸摸套弄的充實快感和征服感,一邊也不搗鼓,還端起玉斗來喝了一
口茶。

  寶珠瑞珠兩個丫鬟,寶珠十六歲,瑞珠十四歲,平素服侍可卿,因可卿已
經嫁于賈蓉,便也知一二分風月。雖未曾開臉侍奉過賈蓉。那寶珠,其實也曾有
一次被賈蓉抱著摸玩過,只是未曾得手罷了。此時,奉著王爺旨令,「要瞧著自
己小主被辱被玩」,不敢閉眼不瞧,但瞧,又實在覺得荒淫異常,臉紅心跳,氣
喘起來。

  那可卿卻是用心,從慢慢柔和的搓揉弘晝的陽具,用自己的指甲做一個搔癢
的動作,又慢慢加速套弄,臉上雖然全是癡癡嬌羞的表情,手上卻一點不敢懈
怠。

  見弘晝受用,便更用十指邊緣逐一根根的手指去刮蹭弘晝的下身。從大拇
指,到食指,中指,無名指,再到小指。動作極其緩慢細致,仿佛要將自己的十
指從每一個毛孔去融化去交由弘晝淫辱。接著又換雙手。只是一時還不敢褪去弘
晝褲子直接觸碰罷了。

  即便如此,弘晝亦感覺舒服極了,直勾勾盯著自己眼前跪著仿佛侍奉什寶
物一般侍奉自家下體的俏麗少婦。暗想當王爺真是舒坦,如此佳人,往日連遠觀
幾眼亦是難得,如今竟然可以一句話,便命得她如此來侍奉自己。想著,不由得
下身一陣搏動,若不是可卿用手不敢太用力,幾乎要精關失收。

  可卿見狀,更是加劇了手上動作,只是又怕主子不夠舒服,頭看看弘晝,
俏媚眼神仿佛要融化滴出水了,卻也有幾分疑問之色,似乎要問主子是否可以褪
下衣褲來。

  這一頭,眼神勾人不說,弘晝又見到脖子處的那朵桃花,直至胸前露出的
那一段鎖骨。實在動人。想了想,回過頭看了看寶珠和瑞珠兩眼。

  但見寶珠,瑞珠其實都是小姑娘。只那寶珠,身形較瑞珠較修長,觀其容
胸臀,似乎已經正在發育,水靈靈得嬌豔欲滴,雖然還不可與可卿同日而語,但
是纖細柔媚,也算是個美少女,此時不敢看又不能不看著自己小主在撫弄主人,
正是臉紅的飛起,別有少女動情之春意。

  便道:「寶珠,你過來。」

  寶珠怎敢稍稍不從,忙走了進來。

  弘晝略向后略靠靠,下令道:「寶珠,來代你家主子伺候,可卿,你……脫
衣服……」

  可卿身子一震,想不到弘晝辱她如此,竟然要當著自己兩個丫鬟的面,要自
己脫去衣衫,卻也不敢有異議,便和寶珠交換了一下位置。由寶珠來繼續套弄弘
晝的陽具,自己退后兩步,猶豫著,開始除去自家的衣衫。

  寶珠只能半跪著,伸出自己小手,接下可卿之事,撫上了弘晝的下身。

  弘晝想著自己的下身龍根,居然連續被兩位美女揉摸侍奉,更是得意,一只
手撫摸上了寶珠的頭發。再頭,只管觀賞可卿脫衣裸呈。

  可卿今日的衣衫是粉白色貼身如意祥云連裙衫,本來就勾勒身材。此時可卿
伸手解開自己裙衫的鈕啪,解開第一個,衣領便堪堪垂下,解開第二個,那一段
鎖骨便露出,還有胸前的白膩之色,解開第三個,衣領便已經不能遮住自家的粉
色鴛鴦戲水肚兜了。然后,又伸手將自己的宮柳腰帶的活結輕輕一拉,拉開活
結,腰帶便掉在地上,整個裙衫就已經寬松了起來。

  可卿兩手一撩,順著自家那圓滑白膩的肩膀,將裙衫褪下,整個肚兜便由胸
乳頂著露出,耀眼奪目是那一對精巧的墳起,裙衫滑落在地,可卿又向前踏出一
步,再將雪花襯褲的系帶解開,順著自家的腰肢寬臀褪下,順臀而下時,更顯得
腰肢柔軟,雪臀肥美,堪堪便露出兩條雪白雪白的嫩腿。可卿身量苗條又略高,
此時才見,卻是腿長之故。上身小巧,乳房堅挺,下身卻是修長過人,弘晝看來
竟然是個嫩模特般之身量。再看可卿,又就手將兩只雪白繡花鞋一一摘下,露出
一對腳丫,那腳丫白嫩滑膩且不言,和手指甲一樣畫著桃紅色指甲更顯得驙Z
場。

  可卿見弘晝沒有喝止的意思,知道今日難免,便只得又將自家的肚兜的白色
系繩解開,將肚兜摘下,露出一對白花花的嫩奶兒。可卿的奶兒雖不巨大,但是
形狀亦是半碗狀甚是飽滿,那奶兒之尖卻是一對品紅色的乳頭,圍著一圈深品紅
色的乳暈,真是如同新剝荔枝一般。

  那寶珠雖然自幼跟著可卿,也曾見過可卿裸體,但是此時場景淫靡,真仿佛
第一次看見自己小主脫成如此一般,更加情熱,見弘晝授意,便干脆將弘晝的腰
帶解開,將弘晝的褲子略略褪開,用細嫩的小手將弘晝的那話兒提出,但見那玉
莖已是怒目金剛一般,龜頭閃亮,青筋盤繞。直挺挺黑紅色交織。寶珠直看著心
驚肉跳,羞恥恐懼,卻不敢怠慢,將兩只小手,一只套在整個陰莖的根部,用拇
指和食指繞一個圈套住,另一只手便整個握住全根,自根部至龜頭,上上下下,
三速一緩套弄擠壓。

  弘晝一邊視覺享受著可卿的脫衣秀,一邊享受著胯下小小寶珠的嫩手觸感。

  雖然從感受來說,寶珠的手兒自然還略略不如可卿,可是畢竟寶珠初經
人事,是個純潔處子,觀絕代佳人之裸,享溫柔處子之觸,也算是相得益彰了。

  正自舒服,見可卿脫剩一件內褲后似乎實在羞澀猶豫,一手環保遮掩乳頭,
一手猶豫著未曾解下內褲,又見那可卿臀部寬大,內褲卻是棉質,包裹得緊緊的
仿佛成一個妙圓,中間更加是露出一條勾縫,幾根陰毛從兩邊已經是遮擋不住的
露出,實在令人噴血。便做個眼色。可卿見狀,不敢怠慢,只得將內褲也一並從
臀部褪下,終于,那下身森林郁郁蔥蔥遮擋著少婦的私處,也都暴露了出來。

  弘晝忍耐不住,又呼可卿過來,將寶珠推出,要寶珠也將衣服脫了。可卿便
又和寶珠輪班。換了可卿來用小手套弄弘晝的陰莖。不過此時的可卿已經全身赤
裸,低頭套弄弘晝之時,弘晝已可清晰的觀賞她的胸乳,私處和臀部。此時再看
她眉心,手腕,脖子處的桃花妝飾,更顯得性感迷人。便伸過手去,先是撫摸她
的妝飾處,又順著脖子下沈,至于胸乳,撫弄一陣子,再頭看寶珠,也已經脫
得精光,渾身赤白嬌嫩,用手護著胸乳和私處,等候著弘晝擺布發落。

  弘晝大喜,又喚寶珠近身,命這一主一仆幫自己寬衣。兩女只有殷勤侍奉的
道理,便伺候著弘晝,將弘晝的長衣內衣都一一褪下。

  弘晝裸身之后,胯下怒龍更是昂起,幾乎已經如同一金剛寶杵一般,一左一
右環抱二女,壓緊在自家肌膚之上。

  那可卿知風月,便乖巧得主動舌吻弘晝的胸膛,寶珠雖是處子,也自當得學
自己小主的樣,兩人溫柔濕軟的丁香小舌,均是舒服得舔弄弘晝之胸。而自家的
胸乳尖尖,也不由得柔順獻媚的刮蹭弘晝的肚腹,弘晝但覺左面之乳柔軟滑美,
右面之乳清純嬌嫩,真是大樂,四條美腿都是慢慢貼繞弘晝,可卿更加知趣,已
經用自家的私處絨毛輕輕摩擦弘晝的腿部,一只手兒還是加速套弄弘晝的下身。

  弘晝舒適得享受二女的服務,但覺下身越來越熱,似乎要有精流噴出,一開
始想忍耐一下,又想自家是什身份,只管享受,何必忍耐,便不再忍耐,用力
得一捏寶珠那幼嫩的尚未長成的小乳,寶珠疼得魖T聲,弘晝的精液也洶湧而
出,全都澆到了可卿的手上。可卿雖然嫌髒,又怎敢有絲毫的表露,一時也不
知怎處理才好,羞呆呆愣了一下,讓任由那精液塗滿自己的手兒,直流到自家
細巧的手腕處,染上了那朵桃花去。

  弘晝舒服泄身了,便要坐下,二女忙又隨著弘晝一起坐在炕沿上。卻仍然是
埋頭伺候弘晝。這次卻換了姿勢。弘晝拖過可卿來作嘴,可卿便只管將朱唇香舌
奉獻上,供弘晝的唇舌戲玩,一邊,任由弘晝的一只手抓玩自己那美胸,一邊,
用另一只美胸繼續蹭弄弘晝,而換了寶珠,跪在一旁,用小手兒套弄弘晝那已經
軟了的下身。

  有如此美女用身子反複伺候自己,下身又有小處女溫柔套弄,沒幾下,弘晝
下身卻又剛強起來。覺著那寶珠不如可卿知曉風月,便是套弄也只是輕揉而已,
弘晝已是不足,便命道:「用嘴!」

  寶珠終究是閨閣處女,有些不解。只愣愣看著弘晝。

  可卿臉紅了,只是在和弘晝親吻,乳尖下身又是情熱,卻也不敢不教,便道
氣喘籲籲道:「……啊……啊……寶珠,你用……啊……嘴巴舌頭只管弄主子那
里……不要害羞,更不可怕髒……啊……讓主子舒服上。」

  寶珠這才明白,羞恥萬分,以前也聽過有女子如此伺候男人,哪想自己年方
十六,還是處子之身,就要做這些羞恥之事。只是事已至此,豈有不從的道理。

  便只能萬般無奈,伸過嘴唇去,先是小心的觸碰了一下弘晝的龜頭,一股腥
味傳來有些惡心,卻不敢露出表情來。那龜頭頓時又一跳。寶珠也不敢不繼續,
便乖乖伸出少女清香的小口,開始含下那龜頭,可憐這小姑娘本來就年紀小,小
口也不甚大,又如何能整根吞下弘晝巨龍,便是勉強,也不過是吞下弘晝的龜頭
下面三分之一條陽具。已經是嘴里嗚嗚咽咽了。但覺一股男子腥味撲鼻而來,想
吐出來,卻知道自己若是吐出來,只怕惹怒主子,迎來一生災禍,只能忍了又
忍,開始上下吞咽起來。

  弘晝此時嘴邊手邊,都有絕色美女可卿的肉體可以玩弄,本來也未必就滿意
寶珠那生澀技巧,只是少女純潔被汙之快感到底不一樣,又加上寶珠不太懂,偶
爾小貝齒會蹭到陰莖,雖然有些吃痛,但是反而更添了快感,手上嘴上對可卿的
蹂又加了速度和力度,可卿覺著也不能再忍,下身情熱瘙癢已經是滴滴答答一
般流水了,只是想著自己兩個貼身小丫鬟,一個寶珠在下身用小口服侍,十四歲
的瑞珠還被逼在一旁窺這滿屋淫戲,卻也不能再忍耐,騷紅著臉,輕語嗚咽中露
出一句求繞之淫語:「主子……啊……啊……啊……主子……太羞了……啊……
主子……」說著說著,忽然又悲從心中來

  想著,自家雖然也愛個風流,到底是大家閨秀,豪門少奶奶,與賈蓉成親一
年來,以往丈夫求歡,都是好言好語,守著禮法,熄燈在床被中做事。何曾想如
今淪落他人的性奴,自家妖裝扮,還要當著兩個丫鬟的面,自己脫光衣服,
並主動男子服務,這男子絲毫談不上愛護自家,不過是貪戀自家美色嬌軀,拿
來奸玩,還居然噴了自己小手兒一手的精液,等一下,若這男子想要,何止小
手,自家的全身上下,胸乳陰戶,美臀長腿,任何一處,他只要喜歡,均可以插
入射精或者施于各種奸玩。

  越想越悲,竟然忍耐不住,落下兩行清淚來。眼淚剛下,才猛覺得不妥。卻
看弘晝一臉微笑看著自家,也未動怒。她卻也聰慧,知道男人家心思,便知自家
這種楚楚可憐遭人奸玩的表情,主子更加喜歡。便干脆伏在弘晝肩膀上,乳房繼
續上下擺動,用乳頭和乳肉繼續蹭著弘晝,一邊卻干脆抽泣起來。

  她這一哭,下身的寶珠如何能忍,也一邊繼續吞咽著弘晝的陽具,一邊也流
淚哭泣起來。

  弘晝見佳人落淚雖然心疼,但是見這一對主仆佳人,一便哭泣以明羞恥心
,一邊卻不敢停了伺候自身,快感叢生。下身也開始主動前后擺動,一下下都
頂到寶珠的咽喉處,只頂得寶珠實在忍耐不住,仿佛要嘔出。又十數下,又是一
陣天旋地轉,卻覺得一股熱流噴湧而出,寶珠嘴里已經是嗚咽……一陣白色濃漿
從嘴角也滾流出來。

  弘晝舒服了,都未用過兩女的私處,就已經連射兩次,加上上午起床奸玩過
湘云,一時也想休息了,就把陰莖從寶珠的嘴巴腫抽出,一邊環抱著拍著可卿的
肩膀道:「莫哭,莫哭……」

  可卿抽泣道:「是,主子……」

  弘晝悠悠道:「莫哭……既然做了本王的性奴,被本王用用身子自然是必
須的,何必傷心呢?」說著,也略微溫柔的拍了拍跪在地上的寶珠的一頭烏黑秀
發。

  寶珠似乎覺得這樣不恭敬,便又叩個頭說:「是……主子……嗚嗚……是…
…奴婢是不懂事……自家傷心……嗚嗚……惹主子不快了……請主子責罰……」

  弘晝想了想,明白了小丫頭話里的話,似乎沒有被自己破身奸汙還有點恐
懼,可能覺得自己沒有伺候好,便笑道:「胡說,我是你們的主人,你們只需要
侍奉到我快活便是了,用哪里,用什ゞ方,怎玩,自然是任由得我,你們主
仆伺候的很好……不用自怨。」

  可卿道:「是……主子……主子……主子盡興便是……主子……主子……主
子還要?」

  弘晝大笑,「得了,叫外面伺候的打水……本王洗浴一下,你伺候的挺好…
…不用心慌……晚上本王留宿天香樓,再真的來用你的身子……恩……園子里現
在封了湘云小主……只是云兒畢竟年幼,又沒有當過家,不合適做園中首位,所
以本王今日才特來看你的,本王就下道恩典,晉升可卿你……情妃,高過云兒
一頭,也好打點園子內的事務……恩……也晉封王熙鳳妃子,你們多多打理好
這個園子,立好規矩,讓本王每次來都能盡情享受就是了。」

  秦可卿本來覺得王爺沒有奸玩自己的私處,必然今日種種準備還是落空的,
萬沒想到,王爺親口說了晚上要留宿繼續奸玩自己,想來是對自己的身體留戀,
更沒想到,居然有如此彩頭,額可以頭一個封妃子,還賜了號,忙不謝恩下
跪,雖然仍然羞澀悲戚,到底添了幾分喜色。

  預知后事如何,且聽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情天情海幻情深
  情既相逢必主淫
  漫言枕霞初春色
  桃花醉香更品君
引言 使用道具
vkow
男爵 | 2014-12-22 23:45:30

        第八回 宴夜園謎戲桂枝香,敘親倫詞誡侍妾德

  卻說可卿,鳳姐封妃,湘云封小主;鳳姐也就罷了,園子里的人都知她是當
家人;那可卿、湘云原本在府里都算不得頭層有頭臉之掌事主子,如今卻晉封,
園子里躈便更深知「昔日尊卑莫論,今朝寵辱憑主」之理,亦有那風流的,更
生了要主動接近弘晝之心。

  只是一連五日,弘晝懶懶得,亦只去了三處。

  那日便宿在天香樓可卿處,奸玩了可卿兩晚,這可卿風流妖,卻不一味風
騷,所謂三分熟練五分饑渴七分羞澀九分溫順,色色樁樁只管用盡溫柔心意,只
伺候得弘晝心暢意舒,兩日間將可卿的陰戶、乳房、口舌、雙手,都只管一一汙
來,人在天香,竟然都得心思再去開了寶珠、瑞珠兩個近身侍奉的奴兒的苞。

  又去枕霞居又睡了湘云兩晚,也無非是調笑淫玩,倒是那一日中午,一時興
起,將湘云之貼身丫鬟奴兒翠按倒來奸了也就罷了。

  又一趟是在那顧恩殿,本是要觀賞一下自己這行宮中的主殿宿處之陳設,也
想著要將此正殿按自己的想法略加裝點,日后也好在這里常住。卻正好撞見了尚
無位份的丫鬟秀清秀可愛,在內殿里描花樣子,宛如仕女圖般,一時興致起
了,便在顧恩殿內室也只管奸玩了,摟著睡了一夜。早起卻未來得及給秀璞兒
的封號。月姝便來傳話,只說是朝中有事,宗人府有急事規請見,弘晝雖然無
奈,亦只得急急出了園子就去了。

  這園子里的躈譿王爺去了亦不知下次何時再來,豈有不守規矩湊意趣的,
便只管來道賀可卿、鳳姐封妃,湘云晉位。就連那秀,人們也另眼想看,敬她
三分。

  這可卿封妃之后頗有得意之色,見王爺出了園子,亦曾喚自家的遠房表
「嬸」 ,現在住在凹晶館的尤三姐來「敘談」。

  卻說這尤三姐,本是尤蓉之堂妹,雖然敘著宗譜長著可卿一輩,其實年方十
六尚在妙齡,只是自幼便父母縱得潑辣,人前人后又是個非禮越矩的肝膽性子,
雖說是出落得一表水靈靈人才,卻是放蕩不、性子火烈,也是個出了名的不安
禮法的辣丫頭。只是那夜卻未曾出來,留在了天香樓,園子里丫鬟婆子嘴舌快,
不免便私下傳聞可卿是喚三姐去「女女」伺候了。

  一時想想,連秀這等不起眼的丫鬟,陪了駕失了身也是日漸尊貴,可卿更
是如此得勢。可謂人人都怕王爺再來園子,輪到自家失身喪貞,人人又都盼著王
爺再來園子,自家晉封安身多一重盼念。

  卻又說這可卿封妃,旁人也就罷了,論起羞慚見可卿,最是東府里,如今凸
碧莊里的尤蓉來。她原本是賈珍續弦之妻,算起來也是可卿之婆婆。只是如今,
一則進了園子,原本的丈夫心里雖然挂念,口上卻不敢提起。二則想想可卿侍奉
弘晝,心中百感交集。尤蓉雖也知可卿風流貌美,柔婉驙,若是賈府不遭此等
巨變奇禍,這可卿卻是自己的兒媳婦,縱有千般美貌,萬風情,也只能用到自
己的兒子身上去,說不定還要自己添一個孫子。卻不想如今風云色變,卻是侍
奉起了王爺。而且論起規矩來,其實等于和自己同侍一人。真正叫人難以承受之
尬,又難逃得相見。

  更何況,進了園子本是封了三個小主,榮府里自然以王熙鳳陲,這東便甯
府里本來是自己當家,如今可卿頭一個封妃,還有了「情妃」封號,論起來似乎
還在鳳姐之上,如何再能以婆婆或當家人自居。思前想后,終究是知道自己年紀
大了,犘徂不如可卿,這園子不比昔日,豈能以「初時是我當家」等字句,此
乃無論如何也是爭不過的,這一日便忍辱來見可卿,將園中事務一一請教。

  可卿倒也和氣,恭恭敬敬只管應答,只是自然也不稱婆婆,也不稱小主,只
以「姐姐」呼之。還只道:「我年輕不知事,雖然主子晉我位份,其實又有什
分別,不過是人奴婢罷了,主子也只是偶爾湊巧過了天香樓一趟。園子里上下
人事,我年輕又懂個什,都還要靠姐姐幫襯打點,這園子里其實我們都無親無
故,若姐姐和我生分起來,我更沒個葬身地了,求姐姐只管疼我……」說著便要
抹淚。竟然嗚嗚哭了起來。

  尤蓉見她如此話音,雖然也感傷,但是心氣便平了些許。便也只安慰可卿道
:「可卿……哦……情妃不要這樣……既然進了園子,你又有福氣得主子歡心,
只該往開闊處想才是……你位份既然高了,更在鳳丫頭之上,園子里的事務自然
我是要請你多多示下的。你也放心,我一把年紀,有什求的……既然進了園
子,也只求個平安度日,若有要我幫襯時,我必然盡力就是了……你年輕,不要
想不開……往事更不必再提再想了,罷了……罷了……也是我背晦了,來白白惹
你傷心,晚上鳳丫頭在外面擺賞花月夜酒,本來我是倦怠不想去的,既然你不
快。倒勸你和我一同去疏散疏散,得樂且樂會子……」

  可卿破涕笑道:「既然如此,姐姐自然護我的……鳳丫頭既然擺酒,我們
去且吃喝就是了。」

  說著,兩人便攜手同伴,帶著丫鬟宮女,去赴鳳姐之宴。

  原來,每年臨夏月圓,這甯榮府上有露天擺賞花月夜酒之雅俗,今年雖然萬
事皆不同了,王熙鳳因園子西側藕香榭外桃花和山茶花都開得好,竟也不想耽
誤,亦擺了幾桌春夜賞花酒,攜藕香榭的姑娘邢蚰煙一起打點了,命丫鬟宮女們
在樹枝上掌起垂須落英燈,乘著月色,邀園中有興致的女子來同樂。

  情妃可卿,小主尤蓉,小主湘云,小姐寶,小姐李,姑娘探春,姑娘邢
蚰煙,姑娘尤二姐,連嘉萌堂的掌事奴兒鴛鴦,怡紅院的掌事奴兒襲人,顧恩殿
的掌事奴兒金兒,玉兒,顧恩殿的新寵秀,配房里的掌事奴兒夏金桂,都
應邀而來。只那黛玉身體不適早睡了,妙玉又茹素,迎春、尤三姐又都告了病,
寶琴,惜春年幼未曾來赴宴。只這也已算進園子后小聚之宴,人頭齊全了。

  丫鬟宮女們早擺下幾十個紅檀木案,花園里鋪上竹簾墊子,擺上椅幾,躈
分了座次,推可卿、鳳姐上座,且各自一一坐下,邢蚰煙便吩咐藕香榭里的宮女
們上了夏日薄荷酒,擺上一桌子鮮果、蜜餞、干果、細點等吃食。

  姐妹嬸嫂歡語一番,湘云便道:「這傞著喝酒也無趣,我們來玩對對聯
吧。」

  人無話,尤蓉卻道:「悶悶得慌還對對子,太學究氣也不好玩。」

  湘云也不在意,便道:「那姐姐說玩些個什綞扙?」

  探春道:「我們來擊鼓傳花吧。」

  幾個年幼的丫鬟奴兒都拍手叫好,李便笑道:「那行個什令呢?」

  寶便道「需要雅俗共賞才好。」

  鳳姐便起身嬌笑道:「我就膩味那些勞什子文葾酒令,你們要玩那些
個,我可就走了……」

  人忙拉著,鴛鴦便道:「既然妃子,小主們有興致,咱們就來擊鼓傳花,
傳到誰,飲一杯門杯,說一個謎語大家猜也就是了。若席間有人能猜中,猜中者
便可讓出謎者做一件事情。」

  湘云拍手笑道:「有趣有趣,也算雅俗共賞了,只是做什讞情呢?」

  那邊廂金兒便應聲道:「只要不壞了園子里的規矩,做什讞情都成就是
了……」

  人都道好。

  一時便讓一向伺候酒宴的司棋蒙了眼,用個小的花腰纏紅鼓來敲。宮女們將
小凳幾挪動,人便雜雜圍坐一圈,傳一枝新鮮折下的山茶花。

  那司棋奉了命,便候著大家坐下。等著鴛鴦分派。

  鴛鴦便道:「我令官,先飲一杯」說著,用白玉醉斗小杯咋了一口酒,又
道:「酒令大于軍令,一會傳話,鼓點至則停,不論妃子,小主,小姐,姑娘,
奴兒……再無尊卑的。都需要出謎,努力猜來巴結。」

  人都道很是。鴛鴦使個眼色,小丫鬟拍一下司棋,司棋便開始蒙眼敲鼓。

  敲了十來下,鼓聲驟停,卻是香菱得了那花兒,急著要塞給后面的彩霞,
人豈有依的,都調笑著叫香菱只管出迷,鳳姐亦笑著道:「頭一個且不能放過香
菱妹妹去,出不出謎來咬罰酒呢……」

  香菱沒奈何,想了半日便道:「那就出一謎吧……夫子登泰安,只猜一個
字。」

  人便都低頭沈吟,尤二姐猜是窮字,也有丫鬟猜是困字……香菱都笑著只
說不是。那探春笑了笑,便在湘云耳邊耳語了幾句,湘云想想使得,便開口道:
「是個『岳』字吧。」

  人轟然叫妙,便起哄請湘云小主命香菱奴兒做事。

  湘云想了想道:「我也想不出要香菱姐姐做什讞,既然如此,就罰香菱姐
姐兩位妃子,兩位小主各斟酒一杯吧。」

  人見罰得輕了要不依,香菱已是笑著忙忙給鳳姐,可卿,湘云,尤蓉斟了
酒。人也只得罷了。

  人又飲兩杯,便接著擊鼓傳花。一時司棋住手暫歇,竟又傳至鳳姐的手。

  鳳姐也不介意,飲了口酒便笑道:「既然如此,少不得我也出個謎罷了。」

  人凝神細聽,卻聽鳳姐笑道:「……恩……三個字:矮冬瓜……」

  人哄笑,鳳姐也咯咯笑道:「又有啥好笑的……也只猜一個字……」

  人低頭琢磨一陣,竟是無人答對,鳳姐正自得意,偷眼看見寶抔犗自
若,不似她人冥思苦惱,便道:「寶妹妹……你可是猜得了……」

  寶起身一微福道:「妹妹愚笨……只想了個答案,也不知是否使得,故此
也不敢說……」

  鳳姐一曬道:「哎……偏偏是寶妹妹客氣,不比旁人驕橫,姐妹們耍子,
哪里來那多忌諱,你只管說說看就是了。」

  寶厔:「是不是個『射』字」?

  人一思甚是,不由得都喝彩起來,鳳姐臉紅了,便笑道:「果然是寶妹妹
不僅花容月貌,到底是知書達理、冰雪聰明,我等都都是及不上了,既然如此,
我便認罰,你且說讓我做什讞情吧。」

  寶又是一福,紅了臉道:「不過是僥幸鬧著玩,猜上了也是運氣……姐妹
們見笑了……既然這垞,請就鳳姐姐……」笑道:「……恩……我看,就斗膽
請鳳姐姐將那日在屋子里看到的幾只琉璃落櫻手環,送與姐妹們賞玩吧。」

  鳳姐一愣,隨即開懷笑道:「果然寶妹妹細心,看到了啊……那是內務府送
來的七星侍女琉璃環,一共七支,本來就是要送園子里姐妹們,既然你提了……
我就更不能藏著掖著啦。喜兒……」

  旁邊的小丫鬟忙應道:「在。」

  鳳姐命道:「去我屋子里將那七只環子取六只來,恩……這物件難得得緊,
數量有限,也不能盡數得了,就贈與情妃,云小主,尤小主,寶妹妹,姐姐各
一份吧……林妹妹的那份,回頭平兒替她送去。」

  人忙都起身,向鳳姐稱賀。

  只那可卿只微微一笑,飲杯酒遮掩過去。

  一時便又擊起鼓來。有那李出個迷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人胡
亂猜了一通,探春卻猜出是個「旱」字,也就胡亂罰李大口吃個桃子就罷了。

  再來這次那司棋鼓點卻特別長久,花兒在人手中頗傳了一陣。待到鼓停聲
歇。卻是傳到了邢蚰煙的手中。

  那蚰煙本是邢夫人之遠房侄女,自幼天性腆內秀,拿了花兒就臉紅得不
行,只是座上有妃子,有小主,有小姐,自家只是個姑娘,怕失禮,也只得羞澀
澀站起來。

  鳳姐憐她今夜助自己,本來一夜布置酒宴辛苦,便柔聲道:「煙妹妹別害
臊,說個字謎本來就是樂樂,不拘什謎語只管說一個便是了。」

  邢蚰煙細若蚊聲道了個是,低頭弄著衣帶思索了一番,道:「既如此,蚰煙
便也說個謎就是了,九十九……猜一個字。」

  人中也盡有聰明的猜到了,只是知禮的都候著,果然卻聽可卿在席間笑道
:「這個字,讓姐姐我來猜一下可好?」

  人早見今日全鳳姐風頭十足,主持這園子里頭一場聚宴,如今鳳姐未曾侍
駕,可卿卻已經奉寢多日,又是頭一個封的妃子,又有『情』字封號,想起來應
該要比鳳姐還要尊貴一些,卻一夜只見鳳姐主持,不聞可卿聲響,正有些些別
扭,卻聽可卿這時開口,便都不吱聲了,靜靜候著可卿。

  可卿笑著道:「邢妹妹……可是一個黑白的白字?」

  邢蚰煙忙得一福道:「情妃姐姐聰慧過人,說得甚是。」

  可卿笑道:「既然如此,我也可以叫妹妹做一件事了?」

  邢蚰煙又是一福道:「請姐姐盡管吩咐……」

  可卿思索了一陣,忽然展笑道:「恩……我等飲酒……雖然是園子里的樂
事……卻少了點情致。我見蚰煙妹妹膚白肌嫩,比那花兒都好看;那日夏公公來
園中說起前朝宮里的規矩,助興,常有答應等職分的宮人,只穿內衣皇上皇
后等斟酒,名曰『侍宴香』的,今日我們也有興致,左右猜謎玩耍,何不就請蚰
煙妹妹……脫了外衣……再替我們斟酒,也做一場『侍宴香』如何?」

  席上頓時一陣鴉雀無聲,人驚訝之余,個個都臉上飛紅,萬萬想不到情妃
會提出這樣的色意濃濃之事。

  李心善,開頭道:「情妃……蚰煙妹妹年幼臉嫩,這就免了吧……」

  可卿回頭看了李~眼,淡笑道:「怎?李姐姐以不妥?」

  李雖然大秦可卿幾歲,但是在過去榮府,卻是賈珠之寡妻,德行憫人,論
起府里地位,這一輩的婦人,其實是頭一位的尊貴,人性子又良善,才替邢蚰煙
解圍,只是如今此時可卿位份已在尤蓉之上更不談李,又稱「李姐姐」,一
時竟不知情妃責問是什熞意,循著禮數倒不好回答了。

  李~時語塞。

  可卿又笑眯眯道:「諸位姐妹以不妥,以我是在胡鬧,或者故意難邢
妹妹?」

  此時人已知可卿是要發作,哪里還有應答,只鳳姐想想自己沈默不妥,便
起身似笑不笑道:「情妹妹有什說的便請講。」

  想一想又道:「姐妹中您和湘云妹妹才真正伺候過主子,有什指教姐妹
們的,我們無不認真傾聽便是了。」

  可卿此時已有了三分酒,話就多起來了,便是一點頭道:「那謝鳳姐姐體
諒。其實我是想提醒各位姐妹幾件事情。這一:這園子中已經是尊卑的……可
是?慢說此時行令,便是不行令,我就要邢妹妹脫衣服我想看看,不可以?他
日邢妹妹承寵做了妃子,主子貶我做姑娘,邢妹妹要我脫衣服斟酒演這香行,我
必然是脫得。而不會問邢妹妹想做什?」

  「這二,其實做妹妹的是提醒諸位姐妹,我們的身份時刻不能忘了,高樂
歸高樂,我說的這個『侍宴香』是內宮里的事,我們都是性奴,既然是性奴,學
習些內宮里的事侍奉主子是應當得分,難道還和舊日做姑娘小姐一樣只管當這些
色事豔行是惡行不成?諸位姐妹尚未伺候主子,日后也當習慣才是。豈能還想著
是以前的身份,只管熙熙融融的?」

  「這三,那日月姝姑娘來園子說的豈非很清楚,這園子中即便主子不在,
也是要有伺候的,伺候……就是姐妹們……卑賤著伺候尊貴者,尊貴者享受,
卑賤者屈辱,我們都需要好好體諒主子的深意,豈能當成不知?我也沒要邢妹妹
如何,不過是斟酒伺候我們幾個位份高的,小事一件都不能謹遵,若我還有旁的
說的,豈非更沒了遵循?!姐妹們以我說的可有道理?」

  人品著情妃的話,個個思索,又聽著她今日是特特要立威找事,語中更已
經帶出自封園子中第一的格調,此時豈能不答,便稀稀落落起身萬福道:「謝情
妃教誨。」

  鳳姐此時柳眉豎起,已是心中惱了,只是她一向有心計知遮掩,一運籌一咬
牙,便對邢蚰煙道:「既然是情妃指點……邢妹妹……你……你便脫了外衣斟酒
便是。」

  這邢蚰煙此時已經是兩行清淚挂滿香腮,她自幼腆深閨,守女德、識詩
書、知廉恥、曉經藝,賈府蒙難以親戚的身份被帶入園子,也知難逃性奴命運,
只是與旁人不同,有時候竟癡癡有點盼著自家躲在人群中,不顯姿色不露風流,
弘晝或許會忘了奸辱自家,躲得一時是一時。了在園子中生存,不過是光養
晦,安分守己。自家不過是個姑娘的位份,于是便常常依傍鳳姐,求得庇護罷
了。萬不料今日情妃要拿園子頭一位份的款,分明是對著鳳姐叫陣,竟拿自己這
個和鳳姐交好的小姑娘開刀,竟在大庭廣抈前要侮辱自己。真是有一頭撞死在
旁邊假山上的心都有了。可卿逼自己脫衣服說什『侍宴香』,豈非明明是暗示
女女之事,想想前幾日園子中盛傳可卿傳了尤三姐去玩弄,想來也是真的了。只
是她自幼知禮,知道如果自盡,是大違性奴之德的事,如果自己自盡不僅愧對祖
宗,難容于禮法,也會害了一還在服苦役的家人。

  事已至此,少不得自家委屈,就當是情妃立威。見鳳姐如此說,便咬咬
牙,紅著臉兒只輕聲道:「是,蚰煙奉命就是了……」

  說著,便伸過玉手,解開自家衣領處的云紋花扣,將一件柳絮蘇繡刺手外罩
解開懷抱,又一狠心,兩面撩開,從肩膀上褪下,交予身邊的丫鬟,露出一對細
巧柔和的雙肩,身上便是一件半透明的絲質襯衣,襯衣下已經清晰可見玉骨冰肌
和豔紅色的肚兜。她今日又何曾想到要脫衣表演,連肚兜都是半透色的夏裝,竟
然隱約連胸乳尖兒都隱約可見。再一咬牙,將襯衣挂在腰間的細帶解開,將絲質
襯衣也從兩臂中穿過褪下,亦遞交給丫鬟。頓時,一個身上只穿著肚兜,而且是
半透明之肚兜的小佳人,便半裸著呈現在人面前。

  邢蚰煙堪堪用一條雪白的臂膀護住胸乳,這一護,更加夾得胸乳鼓起,雖然
乳頭被遮擋住,但是將肚兜更加頂得曲線分明起來。然后亦步亦趨走進可卿之
桌,用一只收持起桌上的琉璃酒壺要替可卿斟酒,只是一只手護著胸,一只手到
底斟酒不容易,戰戰巍巍似乎要灑了酒,頭看可卿托著腮,似笑非笑得看著自
己,知道今日左右不過是左右,便將護著胸乳的手也拿開,由得可卿近著身子看
著自己肚兜下的胸乳,兩手把壺,輕輕的絲絲的替可卿斟了一杯酒。然后又一
福,緩緩回道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她一時已是氣苦攻心,竟然死活忍耐著沒有流
下淚來。

  如此一少女,雖然未曾裸體,但是褪下外衣,顯山露水,香肩潤潤,玉乳顫
顫,卻仍做常態坐著,不言不語,低頭羞紅了身子,躈頓時覺得席間立時從仿
佛自是家宴一般之舊日溫情,立時便充滿了淫靡氣氛;此時才想起自家的身份,
才想起這賞花月夜酒,畢竟已經不同往年,頓時也不由得心下有幾分服氣,情妃
今日雖然是不忿鳳姐風光,有鬧事之嫌,但是其所言竟然也有幾分道理。

  只是此席也再無歡愉,大家又飲幾杯,便各自急急告辭。可卿倒也不再難
邢蚰煙,反而過來親自給邢蚰煙又穿上衣服,安慰了幾句,只道自己是給園子中
姐妹講講性奴之德。蚰煙忙連身稱姐姐教誨豈敢有怨恨的。可卿沖鳳姐笑笑,便
攜著尤蓉等也自去了。

  那廂鳳姐,心下卻是不忿,她自持容貌體格,絕不在可卿之下,只是暫時未
曾侍駕,受制于人,不能形于犘瞂了。如今也只得上來要安慰邢蚰煙幾句。支
撐著大度,只管道:「妹妹別往心里去……情妃也是大家好……都是姐姐不
好,往后必然少叫你操持這些事,惹人忌諱就是了……」

  邢蚰煙聽得心下委屈,再也難耐眼淚奪眶而出,便自撲到鳳姐懷中哭泣。

  鳳姐但覺一個香噴噴的少女嬌軀撲在懷中,長發透著清香,衣衫還有些稍稍
不整,想起剛才的豔色,不由得也是心中一蕩,撫著邢蚰煙的秀發安慰幾句,竟
然忽然有點忍耐不住,緊緊抱住了邢蚰煙,在她小小額頭親了一口。

  邢蚰煙又驚又懼又羞,但是也不知怎蒞,竟然也覺得一絲溫暖。要掙開也
沒敢。鳳姐卻也不強逞。拍了拍邢蚰煙的后背,讓丫環帶她回藕香榭去好好休
息,自己對貼身小丫鬟喜兒使個眼色,喜兒臉一紅,卻不敢怠慢,忙隨著鳳姐回
綴錦樓去了。

  一夜無話,次日天明,人還在回味昨日藕香榭外夜宴之事,可卿也覺得昨
日有些過分,怕落了個刻薄的名,正思量要和尤蓉商議著,要不要去見見邢蚰煙
撫慰一下,或是見鳳姐分說分說。卻聽掌事太監來回話,說是月姝姑娘卻又進園
子來了。鳳姐,可卿等忙迎接出來。月姝卻是一般的春風滿面,問候了鳳姐、可
卿,又叫上了尤蓉和湘云,卻進了嘉萌堂議事。鴛鴦,珍珠,琥珀等忙看了茶。

  月姝攜了幾美坐下,讓幾個奴兒退下。先是笑著且和可卿等言道:「情妃,
云小主,你們伺候主子甚好,主子有提起的。」

  湘云憨憨一笑,可卿也是含羞一低頭。想想不答話也不好,可卿便道:「一
切都仰仗月姝妹妹指點……」

  月姝謙道:「我只是一個侍女,能有什指點的……主子頗喜這園子中諸位
姐妹美色……今后臨幸必是常事。姐妹們多多自憐自愛,伺候好也就是了。」

  鳳姐揣度月姝來意,問道:「月姝姊姊這次來……是來看看姐妹們……還是
有什旨意?」

  月姝笑道:「自然是來看看姐妹們,王爺此次回府,說起幾位姐妹伺候得
宜,做妹妹的自然也歡喜,要來賀賀姐姐們。內務府前日打掃御花園,掃得幾筐
新鮮花瓣,宮里用不了,就送了王爺,妹妹也給姐妹們帶來了,回頭就讓宮女給
鳳姐姐情姐姐送去。」

  人見是這等小事,也就賠笑說個是。卻聽那月姝又笑道:「哦……不過…
…論起來也算是有事要傳話……恩……是王府的馮管家有些消息,想著還是著奴
婢來傳個信,……恩……幾位親家大人的下落……」

  鳳姐可卿不由得面面相,賈府獲罪,依著皇帝的旨意「族中家人,以及賈
府親族之薛、王、史、趙、周、尤、秦、李等族之近親男丁,管家,小,隨從
等余黨凡一百零六人,有從惡行者三十七人,杖殺;其余人等發配西山采石場
苦役」,其實凡是史,薛,王,邢,李,秦,尤族中人丁均有涉及,只是這旨意
也含糊,竟然難知發落下場。只是按照園中的規矩,一入了園子,便是王爺性奴
禁,再不可有絲毫留戀園子外的俗世,不要說還有舊日丈夫,便是父母兄弟也
要下,故此不敢打探。只是真正關心挂念之人,似鳳姐之念及其父王子騰,可
卿念及其夫秦守業,尤蓉之父尤,湘云其父雖已病故,但是其母何氏,都牽連
在賈府大案之中,雖然也是富貴的,其實在皇權眼中,都不算什,若是以「仗
殺」處置也是常見,卻實實在難以不挂念的。

  畢竟月姝身份特殊,早已明示便是王爺的代表,可卿等開口欲問,卻是終究
不敢,甚至都不知何故提起,只那鳳姐,心下早就疑心湘云畢竟是閨閣處子,再
怎袞禮,卻不至于拼這臉面不要,嬌憨癡醉頭一個用處女身子侍奉了弘晝,怕
不是不顧一切獻身只腲打聽母親下落。弘晝出了園子,月姝進來,才有此一
言,莫非是王爺憐惜湘云獻身,破例傳來消息?

  想了想,還是鳳姐合適開頭,便道:「月姝姊姊……我等知禮,即入了園
子,家人獲罪,是不可再問的……若是主子秉國法處置,我等必不敢有絲毫怨
的……」這即表明了心,其實還是在問下落了。

  月姝一笑道:「月姝明白諸位姐妹知禮,月姝也是替馮管家傳話,管家的意
思月姝不敢就胡亂揣度,王子騰大人部里議了絞……」

  鳳姐臉色頓時雪白。

  月姝忙安慰道:「鳳姐姐莫急……只是工部上表,言王大人涉案不深,當以
從犯議處,皇上也準了,批了發配西山采石場苦役,理藩院又上表言王大人任
九省檢點時功勞,年歲大了,服苦役恐沒了下場,皇上已經開恩,去采石場也是
做個文筆差事了。」

  鳳姐淚兒頓時奪眶而出,再也坐不得,起了身,就跪在月姝面前,深深磕
頭,月姝忙得要攙扶起來,鳳姐卻飲泣不肯起來,只哭道:「請月姝姊姊得便一
定回主子……熙鳳豈有不知的情理,父親免死又不吃甚苦,皆是王爺其中安排…
…熙鳳連侍奉主子都未曾侍奉,自慚色相鄙陋,也未必能讓主子歡娛,主子就有
如此天高地厚之恩,熙鳳……熙鳳不敢說什蚞世報答之類的空話,今生今世,
一定用盡竭力,思慮周全,化皮消骨,也只願能換得主子歡心片刻,以報主子的
恩德萬中之一。」

  月姝忙攙起鳳姐:「鳳姐姐不必如此……只是……鳳姐姐,今后也不可言及
于此……園子中諸姐妹其實都是罪余……主子庇護是天恩,不庇護也是常理……
若說報效主子是因主子庇護,就失了分寸了。」

  鳳姐忙答是。

  月姝又道:「秦守業、尤均是從犯,是判了采石場苦役,既然去了,王大
人又寬恩得了文職,想來在采石場,也能照應一二的,幾位姐姐不用擔心。」

  可卿,尤蓉忙都答是,不敢再問。

  湘云卻再也忍耐不住,急急問道:「我叔叔……我母親他們呢?」

  月姝沈了臉色到:「小主……」

  湘云臉一紅,低頭玩弄衣帶不敢再言。

  月姝又柔聲道:「云小主……我今日特地來這里,其實就是和幾位姐妹說說
此事,主子的家奴朝中多,你們既然伺候了主子,能照料處自然有人照料,只
是王府家法,你們不可再打聽往日之事。我今日來一說,也是望你們安心就是
了。你家叔叔伯伯往日待你情分就一般,他們涉案那深,你又何必挂念他們…
…由得皇上處置便是了,你母親自然是在辛者庫瑲。不過辛者庫那些奴才是看
眼色行事的,你伺候主子,得主子歡心,聽說不僅不吃苦不再做些忒苦累的活
計,還說得便要發去后宮廚房做些雜差……這便是逃出生天了。」

  湘云忙也謝了。鳳姐、可卿聽月姝話里鄭重,忙都低頭稱是。

  月姝又笑笑道:「既然來開口說了,還有一人也有了下落,想一想還是要知
曉一下四位姐姐才是。」

  四人見月姝說得鄭重,忙斂容細聽。

  欲知月姝所言何事何人,且看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得之莫幸失莫恨
  不過空做斷腸人
  深宮鳴怨籠中鳥
  卻思牆外慈母恩
引言 使用道具
vkow
男爵 | 2014-12-22 23:45:52

  第九回:薛寶趔瑏蘅蕪苑   淑小姐初奉和王爺

  卻說月姝進園子,見了鳳姐、可卿、湘云、尤蓉四人。說起幾人的父母下落,
安慰幾人之心,卻特特又說有一人有了下落。

  四人忙道請教。月姝便道" 是薛家長子薛蟠。已經定了仗殺了……這事按規
矩。是不該告訴園子里的。只是園子里頭關聯瓜葛著,有一位小姐,一位姑娘,
一位奴兒。人數略多。月姝大膽,才來問問姐姐們的意思。"

  四人會意,默謀了一下,湘云才道得一句:" 薛蟠是寶姐姐的親哥哥……" ,
可卿使了個眼色卻打斷道:" 那薛大傻子,往日就橫行霸道的,身上人命案子累
累,如今又涉入逆案,豈有饒他的道理……更何況進了園子,寶,寶琴就不再
是薛蟠之妹,香菱更不是薛蟠之妾,都是主子的性奴禁,罪余女子,受主子之
恩憐庇護。連同我等,心里只能有如何殷勤侍奉伺候好主子的念頭,豈容有他念。
更何況薛家妹子最是知禮的,便不告訴她們也罷了。即便告訴了,諒她們只會叩
謝主子恩典,給了她們自身一線之明,不類同家人處置罷了。又何苦讓她們且傷
心"

  湘云呆呆了一陣,欲要說甚,看了眼鳳姐,終究是忍了。

  月姝便笑著稱是,也就不提此事,喝一會子茶,說一會子閑話,亦道辭就去
了。

  閑文少敘,次日上午,角門上看守的太監婆子看到鳳姐房里的喜兒,帶著兩
個太監,太監坤一個大竹筐,便問好道:" 喜姑娘,這是做甚去啊……?"
喜兒答道" 內務府給兩位妃子送來了十幾筐西苑散落的新鮮花瓣,我們妃子覺得
一人用不了,便給房都送一筐去,憑各房是做干花香袋或是搗花汁去……這花瓣
存不了幾日,已經送去好幾筐了,我這一筐是剩下的,給顧恩殿的金兒玉兒
姐妹她們也送去一些。"

  那婆子還要饒舌碎嘴,卻聽身后一聲爽笑:" 果然花香醉人,勝過那一等熏
制的香料清新".喜兒回過頭看,吃了一驚,竟然是弘晝一身家常衣衫,戴一頂圓
頂琉璃佩玉抹額金龍帽,穿一件貼身爽淨青麒麟紋綢衫,身后只跟著一個角門上
的宮女,……喜兒忙單膝跪下行禮。

  弘晝手示意不用多禮,過來看看那筐,抓過花瓣一聞一笑,示意喜兒只管
去送。原來他奉著雍正之旨意,近日去了古北口學習軍務,他這般荒唐王爺自然
也只是草草走過場,與什軍容行伍絲毫沒有興趣。憋了幾日,就留下隨行的門
人馮紫英,令其替著辦差事。自己便溜回了京城。今日,見天氣熱了,也不想排
大陣仗,便換一身簡短衣服,自個從邊門進了園子來消暑。

  弘晝看看花瓣筐子,就讓喜兒只管去送花瓣,自個便帶著宮女在園子里假山
遊廊靠著碧波池畔處漫步,不過是賞夏遊春。一路攀藤撫樹的過去,只見水上落
花愈多,其水愈清,溶溶蕩蕩,曲折迂。池邊兩行垂柳,雜著桃杏,遮天蔽日,
真無一些塵土。忽見柳蔭中又露出一個折帶朱欄板橋來,度過橋去,諸路可通,
便見一所清涼瓦舍,一色水磨磚牆,清瓦花堵。因而步入門時,忽迎面突出插天
的大玲山石來,四面群繞各式石塊,竟把里面所有房屋悉皆遮住,而且一株花
木也無。只見許多異草:或有牽藤的,或有引蔓的,或垂山,或穿石隙,甚至
垂檐繞柱,砌盤階,或如翠帶飄し,或如金繩盤屈,或實若丹砂,或花如金桂,
味芬氣馥,非花香之可比,真是個風雅別致之所在。

  細聽廊閣內里,卻似有少女嬌笑之聲,如悅耳動鈴,雨過浮萍。便期期前行,
撥開樹枝,見是一道青木折廊,內圍著一方小院,卻有一個素衣端莊、風采神韻
宛如仙子一般之少女,靜坐廊下在看書;旁邊另有一翠衣少女陪坐著,和一個鵝
黃色削鳳袍的小丫頭模樣小女孩,在比著紅絨線打繩結玩耍。春日驕陽之下,浮
光泠泠,佳人詠詠,觀此情此境,真似初唐仕女畫卷一般。

  卻聽在打繩結的那個綠衣少女道" 寶姐姐,你也來玩吧……"

  那看書之素衣少女只微微一笑,雖神態慵懶甯靜,卻眉宇端和淑媚,這展
之美,凝眉之淑,于弘晝眼中,竟如牡丹花開一般令百花失色,正是薛寶。寶
箔未答話,旁邊那鵝黃衣服的小女孩卻嬌笑道" 香菱姐姐別耍賴了,玩繩結一
晌午都玩不過我,就找我們家小姐……"

  那香菱便啐笑道" 你這丫頭就是賊手兒巧,花樣兒多,趕明被主子瞧見,說
不定……叫你給主子打繩結呢。"

  那小女孩卻是寶蒔貼身丫鬟劃,年方十三,嬌俏可愛,頑皮活潑,只是
雖然年幼,出落得心靈手巧,自幼跟著寶。劃便呸道" 呸呸,我們家小姐還
沒…………哪里就輪得到我們小孩子家,還是香菱姐你想著給主子打繩結且想癡
了啊……哈哈……"

  香菱叱道你這小蹄子,便去呵劃扑,劃便丟了繩結,繞道寶身后去。
寶五道" 你們兩個丫頭,沒片刻安靜的……一路就知道淘氣……吵得我看書都
難……" 忽見繞了一圈跳到身后的劃犘誂蚋。便回頭,順著劃眼神看去,
一驚之下,遊廊外懷鄉樹下,不是自己的王爺主子弘晝是誰。

  寶忙得下跪和腰萬福,劃和香菱就便在身后跪了。寶害羞微笑道:"
主子怎蚞了?蘅蕪苑小姐寶,拜見主子,請主子安……"

  弘晝正看這三女嬉戲,便上前幾步,只笑道" 本王進園子來逛逛春景,不想
只管走路,迷了路就到你這里來了……"

  寶忙吩咐:" 劃,快去內室備茶,吩咐下面用那甕梅花上早露積的水來
煮茶……香菱,你喚廊下的丫頭,去告訴一下……情妃姐姐、鳳姐姐。就說主子
來了……"

  弘晝一笑,伸過手去。寶一思,便將自己的手兒遞上,弘晝攜了寶之手
一路進得內室,一路也撫著貪看寶之嫩手,真正叫白膩軟溫,十指如粉,掌心
雪白豐潤,手膀滑膩精致,腕子處還有一個翠玉對榭,越發襯得肌膚白淨。便
也口中調笑道" 怎本王來了……你就要去告訴可卿和鳳丫頭?且想趕著本王走
?"

  寶麔聿得低頭紅臉,一手只是玩弄衣帶小角,煞是可愛,柔聲道:" 怎
敢,只是主子難得來,既來了園子里,當讓兩位妃子姐姐知道,可卿姐姐和熙鳳
姐姐挂念伺候主子……寶不敢瞞著……"

  弘晝哈哈一笑,已是到了內室,見內室卻難分繡房還是書房,說不盡朴素雅
致,書墨清香,居中竟然有一張七尺長案,黃楊木雕琢而就,上鋪滿了畫筆,畫
卷。

  弘晝便也不客氣,在這畫案后的淡墨山水椅上只管坐下。寶便侍立一旁。
劃奉上茶來。弘晝吃了一口也就擱下了。房內一時竟然靜默無語。弘晝轉頭看
那寶。真是肌骨瑩潤,舉止雅,頭挽一對貴妃流海髻,插一支翡翠孔雀步搖,
簪一朵新鮮粉紅芍藥,眉黛細細似彎月,秀目顧盼眸子清亮,瑤鼻如脂挺拔,鼻
頭微微隆翹,嘴唇如兩半花瓣,兩腮微紅卻都是未施胭脂之天然女孩子家嬌羞之
色,下巴圓潤勾勒出好一張仕女臉龐。脖領處修長潔白,穿一領月白色海棠織緞
斜扣罩衫,將自家裹得嚴嚴實實,看著知禮守靜,貞潔柔婉,卻也正因裹得嚴
實,卻勾勒得胸前墳起一段聳湧,腰肢幾分纖細,在腰間系一條乳白色絲,更
顯得身段撩人嬌媚,怎看著,也不像是年方十六的幼稚少女。真是增一份則嫌
肥,減一份怎嫌瘦,天上人間,安能生得此等美豔無方之絕色。

  弘晝正自賞美,劃上了茶不得吩咐也不敢退下,寶天生貞靜少語,一時,
房內竟靜默了片刻。寶心下更是突突亂跳,繞她聰慧,一時竟不知該說什,
但覺心中亂如團麻,知道主子正在看著自己,呢喃著要開口又不知道該說什
……竟然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莫非主子……莫非主子在看我……莫非……莫非
……今日就是我失身之日……" 一時緊張,竟希望可卿熙鳳這會兒能差人來請主
子,只是心下也知是沒有這個禮數的。

  正在胡思亂想。弘晝卻已是握上了軟綿綿的寶蒔v只小手,一手順著臀線
攬上了寶蒔灶肢,一把將寶攬入懷中,讓寶傔在自己腿上。

  寶大羞,卻是不敢抗拒。只得順從得將小股貼著主子的大腿,將腰肢仍憑
主子環攬著,想著氣息若蘭,臉色紅,胸膛起伏,自己臀部圓潤肉感,主子必
是陶醉的。又想著自己實際上人生十六年第一次接觸男子身體,也是第一次聞到
男子味道,又不由大羞大恥。仍不知說什才好。

  弘晝見她如此貞潔,兩腮豔紅,底眉順目,與可卿之妖,湘云之熱情相比,
更多出幾分憐香惜玉來。雖然已是色心潺潺,覺著坐在自己腿上的屁股兒柔軟豐
潤,渾圓貼適,但是也不由只管便找些話頭與她對話

  " 適才見你看書,在看什書呢?" " 回主子的話,寶在看……" " 慢著
……本王不愛聽你稱呼本王主子,用主人吧。"

  寶炔慧,知道這些都是親昵言語增加主人興致的,但是也不敢違抗,改了
口道" 是……回主人的話,寶是在看《花溪詩稿》" " 哦,有何妙句,念來聽
聽" " 是,寶覺得書中有兩句:東風吹日花冥冥,繁枝壓雪淩風塵,素羅衣裳
照青春,眼中若有梨園人。甚是動人……" " 不錯,正是妙句,這是趙孟頫的句
子……小丫頭倒是博覽……" " 主人,是寶賣弄了……" " 既愛看書,下會讓
內務府找些旁的書來且給你送來……"

  兩人正自說話,門口卻是有丫頭聲音:" 主子……小姐……"

  寶雖然坐在弘晝腿上,真是兩腮紅,腰酸腿軟之時,覺得見人羞澀,但
是此時又不得不答,便道" 什讞?"

  門外回話" 是,小姐……是熙鳳妃子賜的那筐花瓣,院子里的文杏姑娘問小
姐,是制干花還是搗花汁……"

  寶剛要答話,弘晝卻接了口" 且慢".寶一愣,看著弘晝。弘晝笑道" 鮮
花瓣雖然難得,也不用那起子俗氣……制什犞花,搗什花汁……"

  寶奇到" 主人的意思是?" 弘晝湊近寶耳邊道" 我的小寶芔摙香噴噴,
何不用鮮花來洗鮮花浴……" 寶臉立刻又是飛紅,她冰雪聰明,豈有不明白主
人意思的,是要和自己鴛鴦共浴。這般羞恥難忍。只是主人既然發了話,也沒個
不遵循的道理。便點了點頭道個" 是" 字,實在也沒臉面繼續說話,只沖劃點
點頭。劃會意,便福一福道" 主人,奴婢去準備……" 弘晝點頭,劃便出去
了。

  弘晝抱著寶滿懷溫香暖玉且自輕薄,不過說說詩句,聽著姑娘當真博文知
書,越聽越愛,越看越喜。不一時,劃又進來了,回話道" 主人,小姐……后
面抱廈里暖湯準備好了……"

  弘晝一笑,道" 本王先去,你換換衣服再來。"

  寶五頭,用蚊子般聲音答個是字。弘晝便隨著劃出行。繞過回廊,來到
后院小廳,卻是一間暖香屋子,色色妝點得素淨典雅,四周挂著粉黃色的落紗滿
地紗幔,屋子四角還有四盞明燈,屋子正中,卻是一個圓形浴池,一丈見圓,甚
是寬敞,想來五六人共浴亦可。此時,滿池已是灌滿溫泉清湯,池面撒滿了新鮮
花瓣。當真是芳香怡人,犘奪目,聞者動心,見者舒意。

  弘晝卻讓幾個宮女出去,便讓劃服侍寬衣,將自身的衣衫盡皆除去,那
兒年幼,褪去弘晝衣衫,見到弘晝下體頓時臉臊耳紅,弘晝卻也沒心思難祲,
笑著對她揮手道" 你去吧,等你家小姐換好衣服,喚她進來……" 說著自己便沈
下浴池去,靜靜靠躺在浴池邊上,由得池水浸泡自己的皮膚肌肉。

  過不多時,門外一聲輕喚" 主人……" 正是寶之聲。弘晝一笑,道一聲進
來。

  屋門洞開,迤一如夢幻一般的少女,在水霧蒙蒙中走進來。弘晝初是見一
團粉紅花影,亦步亦趨漸漸才見得真切。

  單見寶已經換了裝束。頭發上環皆去,垂垂秀發散散而下,僅用一根細
紅絨繩隨意扎著一個小的斜邊馬尾,兩秀發更如黑瀑一般灑下,透著水霧更顯
得香澤芬芳。臉蛋上本來就少脂粉,此時更是脂粉皆去,清秀素,鵝蛋臉兒透
著圓潤嬌豔,紅撲撲灑是可愛。尤其是那一對雙唇,唇皮略厚,好似略微嘟著,
平日里的溫柔賢淑此時倒有幾分嬌俏。

  再看身上,更讓人鼻血噴湧快感飛升,原來寶已經換上一件本是豔紅色的
薄紗罩衣,說本是豔紅色,因那罩衣本來就是洗浴之前替換的,紋路松疏,接
近全透明,紗紋之間,透著寶蒔雪白豐潤的肌膚,豔紅色成了粉紅色,胸前罩
著一領少見的細花棉質羅沙粉紅色抹胸肚兜,用一根金黃色的絞絲線單單薄薄吊
在脖領處。那一對嫩奶兒的上圍已經清晰可見,白花花不見一絲瑕疵,著衣顯瘦
不知,此時顯山露水,竟然論體積不輸于湘云,論形狀尖筍翹翹,更具風味。再
看下去,兩條雪白腿兒在薄紗罩衣兩片遮擋不住,已經忽隱忽現,寶之腿不若
可卿的修長,卻是圓潤潤肉感十足,那一對天足更是精巧彎月一般,兩個膝蓋不
見褶皺,兩條大腿又嫩又膩,實在是看得人愛煞。只那下體,被那肚兜的下擺遮
著,只見一個粉紅色的肚兜尖尖,若隱若現昭然若揭,卻更是惹人遐想愛憐。

  只那寶害羞,雙臂環抱裹著自家的胸膛直至肩膀。看似遮擋,其實論起來,
更顯得胸乳高聳,尤其突出那一對美人肩膀的曲線優美。

  寶一步一步走進池邊,弘晝也看清她臉色非但紅,盡是羞恥之色,而且
竟然有幾分悲戚。便知寶麔和,雖然今日難逃被辱之命運,到底內心不甘。心
下更覺得歡喜。便在池中沖寶招了招手。

  寶讔弘晝授意,心下淒然,知道難免要下池子去和弘晝共浴。所謂共浴,
不過是以自家青春肉體,去取悅池中主人罷了。想到自己冰清玉潔,守貞閨秀,
自來連外人男子也是不見得。年方十六,偶爾也想過要嫁一個如寶玉一般的俊俏
有情有義之郎君,在紅帳中獻上自己的身體肌膚,與他魚水交歡。誰想到賈府
獲罪,連累家族,自己被選入園,從高貴典雅的閨中大小姐,變成了王爺的性奴,
不得不靠肉體取悅王爺,來獲得寬恩。雖然一樣是獻身失貞,但是做妻子與做性
奴到底是不同的。寶也讀禮法,知道女孩子家人性奴之德,用自己的青春,
肉體,屈辱,悲哀,順從,凡此種種,去換取主人的片刻歡娛,是性奴本份。但
是真的輪到自己,怎能不悲從心頭起,也知道自己一踏入這個水池,只怕要被
主人盡情ю淫玩,自己的臉蛋,胸乳,手臂,大腿,下身,肚皮,背脊,屁股,
腿腳只怕都要被主人奸汙,本是絲毫不見外人的閨中處子,一那就要變成主人
的泄欲玩具。也不知主人一旦奸汙了自己,破了自己的身子,會不會棄自己如敝
履。也不知主人是否會如一些雜家所言,會將種種奇怪淫行,施于自己。什高
貴安靜,貞潔賢淑,到了此時,也如云煙一般了。

  一邊思索,一邊竟覺得鼻子一酸,感覺眼淚兒忍耐不住流出了紅撲撲的眼圈。
知道這樣不妥,干脆一咬牙,步入池中,池水立刻浸透了自己的雙足,乃至小腿,
大腿,紗罩衫立刻也濕透便更加貼著肉,到下身入水,直至肚兜入水,棉質肚兜
浸水更加緊緊貼著乳房,那乳尖兒便激凸出來,形成一個凸起。倒是水汽漫起,
遮掩了一點自家屈辱的淚水。

  與池子中愈走愈近,弘晝輕輕一拉,將寶拉入懷中。但覺一個潤澤香氛的
軟軟的肉體入懷,手感觸感俱都是極佳,更兼一股美人兒處女幽香撲鼻而來,更
勝卻池中花瓣。見寶流淚。更是得意歡喜,一邊更加攬寶斔懷,用粗壯的手
臂環抱著寶蒔身子,一邊用自己水中那跟已經雄赳赳勃起的陰莖頂著紗罩衫的
下擺,就直根根戳在寶圓滑的大腿和屁股的交彙處,感受著紗質的細膩和摩擦
感。一邊已經俯下頭去,先是輕輕在寶額頭上,秀發上啄吻兩口,覺得滿口余
香,干脆就伸出舌頭來,大喇喇用舌頭去舔寶蒔臉蛋上兩腮上淚珠。

  寶被舔,既是不敢掙扎,又是羞澀于腿上被那剛強異物觸碰,便忍耐不住
喘息起來。但覺一條濕漉漉的舌頭舔上自己的臉蛋,更加屈辱,牙齒咬的咯咯作
響,淚珠更加如斷線珍珠一般下墜,一邊哭,一邊卻只能任由弘晝舔去淚珠。

  而弘晝也不閑著,將寶蒔紗罩衫,慢慢從肩頭剝去,寶似忍耐不住羞澀,
要掙扎拉住罩衫,又如何及得弘晝力氣,那罩衫便被脫落,浮在水面上,同滿池
的花瓣一起漂浮。寶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一條內褲。

  弘晝又拉著寶那條玉潤藕臂,慢慢伸到水下,用那蔥蔥十指綿綿手掌握住
了自家的陰莖。寶但覺握住一個猙獰巨物,想要放手,終究還是不敢。卻也恥
于就此搓揉套弄,便是僵僵的握著。即便如此,弘晝也覺得享受非凡。但覺得自
家那話兒被一個綿綿軟軟的手掌握住。自己的手兒卻已經隔著濕透了的肚兜,握
上了寶蒔胸乳。但覺得那一點激凸硬硬的惹人愛憐,便隔著肚兜開始轉圈撥弄
起來,仿佛撥弄一顆相思豆。

  寶Δ羞,覺得自己那從未示人的胸乳被人逗弄,從乳尖上傳來陣陣酥麻,
人便如同失去了力氣一番已經軟榻下來,嘴里開始發出" 恩……" 的頭一聲呻吟。

  第一聲發出,便不能再止,恩恩啊啊隨著弘晝玩弄自己乳房的手上動作越喊
越嬌媚起來,那水下的小手,也終于難止情欲,開始輕柔得套弄弘晝的陰莖起來。

  弘晝見這貞潔的少女,乳房如此敏感,居然隔著衣服摸也能惹來這般情動。
不由更喜歡,還有一只手空著,便繞過寶蒔身子,撫上了寶蒔屁股。

  那寶蒔屁股肉感緊實,卻不是肥大那種,高高翹起,論起身段,在弘晝眼
中,實實在有現代人嫩模一般的身材。喜歡之余,不由得兩只手都加了力量。摸
乳之手改了凶凶的搓,摸臀之手改了狠狠的抓。寶又是吃痛,又是羞辱,口中
只得言道" 痛……啊……主人……痛……"

  弘晝一笑道" 這就喊痛?痛的還在后面呢……"

  寶臉兒更紅,幾乎要埋到水下,就和滿池花瓣一起,更是花映佳人色,格
外撓人心。弘晝看著喜歡,伸手到了寶脖領處摸索,只摸那跟金黃色的帶子。
寶知主人心意,無論如何,今日也是要被奸的,被脫光更是在所難免,便也不
敢再強,一邊迷惑的呢喃,一邊順從得一低頭,配合著弘晝,將那肚兜兒順著脖
領頭上摘了下來。弘晝將肚兜湊到鼻子前一聞……那清香奇魅,真讓滿池鮮花頓
時無犘。將肚兜擱到池子一邊。抱過寶,就大喇喇直視視得觀賞她的乳房。

  寶蒔獶房尚是少女形體,只是寶身體略豐,兩只胸乳卻如同兩只尖筍一
般凸起,形態飽滿豐潤,晶瑩剔透,入手手感碩大卻又細膩,如同兩個水袋一般
順著水紋起伏,此時胸乳上沾滿了顆顆水珠,從胸部墳起,柔媚媚的胸乳就漂在
水面上,那一對粉紅色的細嫩乳頭,如同一對小巧的小肉丁兒,此時在水面平線
上下浮動,偶爾還沾染上了水中的一片桃花花瓣。想想此等絕品尤物,居然是自
家的玩物,便是歡喜不止。手便先柔后剛的搓揉上去。寶胸乳第一次裸體遭男
人玩弄,但覺胸上既有吃力之痛,又有一種麻絲絲癢嘻嘻的奇特感覺泛起。又加
上下身已經沒有罩衫隔著,自己白津津的嫩腿上摩擦著的,真是男人的那話兒。
心想,果然自古有言紅命薄,且想自己身獲子,生得這般胸乳腿臀,男子家
偏偏最愛玩,男子家玩來,女孩子家就會恥辱羞澀,卻又偏偏生得羞恥快感,
這身子越美,越是魅惑男子,難怪有紅蒘綅T說。

  此時弘晝正玩得有趣,只管用手刮弄寶蒔獶豆,撥一撥,那乳豆便動一動。
乳豆周圍那一圈紅暈更顯得色澤鞗。弘晝撥弄了幾下。湊臉上去在那乳頭上又
親上一口。寶不由得一陣暈乎,嘴唇都快咬出血來。弘晝便將那乳頭含入嘴巴
吸吮,在池水中杕有聲,仿佛要吸出奶水來一般,更顯得淫靡。寶不由" 啊
啊恩恩" 幾下淫叫。覺得下身濕熱。雖然在水中,也知是股股流出愛液來。

  弘晝也似察覺到了。淫笑著從水中伸手過去,將寶蒔牶質內褲從臀部褪下。
劃過臀部更感受到寶屁股的緊實肉感。寶不敢不配合,見弘晝脫自己內褲,
便只有伸腿配合,將一條小小的內褲兒從腿上摘下來。仍由其和同一池花瓣,失
落漂在水中。

  弘晝的魔手自然也不客氣,慢慢撫摸上寶那肥美的陰戶。寶便覺自己最
神秘寶貴的所在被一只粗壯的手兒觸碰,更加緊張激蕩,嘴里雖然貝齒咬著嘴唇,
其實已經是淫意滿滿。恩恩啊啊的淫叫不時從嘴角漏出。

  弘晝卻是慢慢在寶蒔下身探索。寶下身卻是嬌嫩無比,仿佛新生嬰兒一
般細膩,從那剛剛長出陰毛的陰戶四周撫摸起,凡皮肉在水中皆如此濕滑,慢慢
順著那條細縫探入,用手撥開包裹著的層層疊疊,里面一片溫潤滑膩。有一棵小
肉芽嫩嬌嬌豎立在內壁處,已經是充血突起。弘晝每撥弄一下,寶便不可再忍,
蕩叫一聲" 主人" ,連撥幾下,寶纔乞腎昏死過去。

  弘晝卻不肯放寶輕易過關。后退一仰道:" 小蹄子,別光顧了自己舒服,
來,替本王擦身……"

  寶此時其實已經淫意上來,只等弘晝來破自己的處女身子。沒想到弘晝忽
然后躺,一時驚覺,才想起自己不是和愛郎在纏綿,而是在用肉體之辱取悅主人,
頓時知曉。聽弘晝吩咐,邊從一邊池旁小木架上拿起毛巾和胰子,要給弘晝擦身。

  哪知弘晝一擺手道" 用這里……" 說著直接用手指戳了戳了寶蒔胸乳,還
將乳房戳下去一個陷窩。寶大臊奇辱,不想第一次侍奉主人陪洗浴就要做這等
淫蕩之事。只是規矩所制,不得不從。便只有擱下毛巾。

  顫顫巍巍用胰子在自己的乳房上擦抹。平日自己洗澡雖然也曾這般擦抹乳房,
但是近日面前就有一個男子,等一下還要用乳房取悅他,何等嬌羞悲苦。但是無
可奈何,不得不從,擦拭時竟然如同被男子揉摸一般,心下更是羞恥激蕩不已。
細細得將自己的兩只乳房尤其是乳頭上擦滿了胰子。頓時,兩只本來就嬌俏飽滿
的乳房,泛著陣陣閃耀的油膩光芒,燈火在水波掩映之下,兩只妙乳閃閃光耀,
更顯得淫靡異常。

  寶將身湊上前去,咬著牙忍著羞,眼眶里泛出恥辱的淚珠,開始用乳頭、
乳房蹭上了弘晝的胸膛,弘晝抹身。此時胸乳被辱,卻還是自己主動蹭上去摩
擦,更覺得人生羞恥。但是無奈,從胸膛開始陣陣摩擦。弘晝自然是如在天堂一
般享受。寶斔辱之余,不一時也覺得從胸乳上傳來的快感另自己也萬分舒適。
慢慢自胸向下,摩擦到弘晝的小腹,弘晝用手一按,按著寶蒔頭將寶按下水
去。寶只得閉著雙眼,在池子里繼續用胸乳摩擦,一下,就摩擦到了那根巨陽。
寶閉眼吃羞卻不能停,在水中氣悶,只能趕快堪堪的從根部開始,從乳房上的
胰子液慢慢搓揉開始向上,直至那龜頭。

  弘晝但覺自己的龜頭上先是感覺到兩團軟綿綿的溫玉在擦拭自己,滾動翻扯
蕩來蕩去,竟然還有兩個小豆豆輪流擦到自己的馬眼,想想這個女孩子家今日前
還不知風月,此時竟然被自己如此奸辱狎玩,實在是不能再忍。

  想著便一把扯過寶,從水池里拎起來,將寶推在池子邊上,臀部在水池
中對著自己。讓寶雙臂支撐在岸邊。

  寶心下驚懼羞恥,知道大限將至,卻守禮絲毫不敢掙扎。果然,弘晝扶著
自己的陽具,從寶那肥嫩的屁股上開始滑動,一只手扶著寶蒔屁股,一只手
扶著自己的巨龍,從臀部上股溝開始滑動,慢慢蹭過肛門,直至那條已經充血撐
開的女兒家之蜜縫。

  上下一劃,對準了那女子之貞潔象征,慢慢得將自己的龜頭塞入。

  寶但覺下身一陣痛苦,又是一陣酸麻,仿佛有一根烙鐵插入,下身要漲開
來一般,吃痛叫饒。弘晝如何能理她,慢慢塞入。但覺內壁嫩肉層層疊疊圍繞著
自己的陰莖,每一片褶皺仿佛都是一只小手在撫弄拉扯自己一番,實在是舒爽,
再往前一點,可憐那寶雖然羞恥吃痛,卻終究不敢哪怕將屁股略略閃開,只得
迎合著弘晝的動作。弘晝在陰戶口上前后略略一插,已是無邊快感洶湧而來,卻
已感覺到一片小肉膜阻礙了自家前進。

  寶此時雖然早已經認命,但是到底也有幾分萬念俱灰之感,雖然進園子就
知以自己的容貌身材,必然是難逃要被奸汙失身的,但是她一向貞潔,此時真的
到了臨要失身的時候,不由得已經是淚如雨下,扶著池邊,夾雜著淫語,已經是
語言難盡,只道" 啊……啊……恩……恩……請主人憐惜……"

  弘晝一挺身,寶一聲慘叫,好在在水中痛感稍輕,但是無論如何,自己保
持了十六年的處女象征終究是被人突破了,一絲鮮血順著兩人交合處慢慢滲出,
在水中化r縷紅云。

  弘晝樂甚,開始前后抽動起來。寶初幾十下但覺痛楚無比,交合處仿佛是
裂開一般,漸次又慢慢覺得舒服起來,一種充實的感覺從下身泛起,弘晝深撌
道,前面幾十下均是柔情。寶順著這節奏,也終于慢慢珠牙松動,開始舒服得
叫出聲來。

  弘晝但覺下身舒適,便慢慢加快的抽送的節奏。每一下都將自家的前腹根處
貼到了寶蒔屁股上,發出" 啪啪""嗤嗤" 的聲音,九淺一深。他是主子,自然
不用取悅女奴,只是見這寶芔摙柔媚貞潔,動了愛憐之心,今日破她童貞,也
想著讓她多知男女樂事。于是便著意的刺激她。

  果然,寶覺得舒適異常,她卻到底貞潔,怎口中淫語也只是恩恩啊啊,
最多帶出" 好人兒……好舒服……" 再淫蕩的卻喊不出口。內里被侵犯被奸汙的
恥辱感漸漸有點被快感取代,一時又想起,一時又忘懷,不一時,隨著弘晝一次
深入探底直至子宮,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快叫嚷,寶下身一股熱流湧出,卻是泄
了身。

  可那弘晝卻還未射,見寶泄身,先是慢了下來,柔和得抽送幾下,見寶
已經雙臂顫顫仿佛昏迷過去,便俯下身去,將手兒從寶蒔屁股處離開,一只收
托著寶蒔胸乳摸玩,一只手扶著寶蒔藕臂借力。繼續開始一下下有力剛強的
沖擊抽送。

  那寶雖然泄身,被弘晝又奸幾下,覺得下體快感又來,暗想主子竟然如此
勇猛,此時自己也全無力氣,便由得主子擺布,不一時,便覺下身酥麻爽癢,被
肉棒沖擊快感,又開始語,只是此時已經是全無內容" 是……啊……恩……恩
……啊……痛……好……是……快……是……是是是……啊啊啊……啊……" 不
一時,竟然又至了高潮。

  弘晝見寶榔至高潮,怕她閨閣幼稚,到底禁受不起,便也自己努力收斂一
下心神,用力向最深處搗去,不過五七下,便覺一股陽精從龜頭馬眼處噴出。全
部射在寶蒔體內。兩人幾乎同時癱軟,一聲嬌爽,撲通一聲,竟然雙雙跌入了
池子。

  預知后事如何,且聽下文分解

  這真是:

              長兄問罪西市口

              小妹春鎖深宮后

              侍君但望賜恩憐

              一池花露恥回眸
引言 使用道具
vkow
男爵 | 2014-12-22 23:46:17

 第十回 曲徑通幽花容失色,怡紅快綠夢歇倦體

  話說當夜,弘晝便歇在蘅蕪苑繡房,只是寶初夜失身,弘晝也不十分強
逞,晚上不過是摟著寶赤裸身子安歇,倒未曾再奸寶。反倒是那寶有心不
忍,怕主子且不快意,伏在床上亦求弘晝只管泄欲便是。弘晝笑著安慰幾句,寶
也疲累,又是羞恥又有幾分傷心,便不一時也就沈沈睡去。

  次日晨露清華,弘晝堪堪醒來,舒展一下身子,翻身見一玉人兒尚在懷中沈
睡,身上依舊是赤裸裸。這次再細看寶抔容,溫潤秀美、華貴典雅,真真是純
色天香世人難及。只是臉上尚有淚痕,身上幾多紅豔,想著自己昨夜將這純潔處
子做性奴奸汙,也略有歉意,就在她的淚痕上輕輕一吻。

  那寶箔也微微睜眼醒來,見是弘晝,先是愣愣一刻,閉眼搖頭又睜眼,仿
佛才想起昨夜之事。嬌羞之余,口中言道:「主人……您醒啦……」

  弘晝道個是,用手輕輕撫她脖頸。寶似乎才想起自己尚是全裸,玉乳香臀
都露著。羞著一埋頭,竟然眼角又要泛出淚花來。

  弘晝越來越憐愛,便和她閑談扯開心思道:「小兒……我知道你是最知禮
的,卻怎老是且哭。伺候本王不情願?」

  寶一驚,忙目視弘晝道:「主人說哪里去了……寶是主人的性奴禁,
王爺要寶蒔身子享用是天經地義的,寶……只有盡心侍奉主子,做性奴的…
…哪里有什增意不願意的話頭……」

  弘晝輕撫其秀發,一手輕輕只管又輕薄她的乳頭,仿佛聊天一般道:「那
什老哭呢?」

  寶五頭道:「請主人饒恕……奴婢失身傷心……」

  弘晝一笑道:「哦……小兒你是最知書達理的,做性奴的也可以失身傷心
的?」

  寶輕聲低色道:「請主人指點……只是兒自幼讀書經知女德,女孩兒家
要講貞潔……女孩兒家餓死事小,失身事大……既讀聖賢書,就當得守貞愛德…
…」

  弘晝一愣,不想她說出這等話來,覺得甚有深意,便鼓勵道:「你且說下
去。」

  「是。」寶回道:「只是,自古以來,也有君恩天之說,皇上賜罪,主
人仁德收養我們,自然要做好性奴的本分,獻身呈裸,歡好侍奉,用盡心思讓主
人歡娛……只是寶常覺得……貞潔自好,和做好性奴,是可兼得的。」

  「哦,說下去。」弘晝越聽越覺得這姑娘心思文靜體貼,不由生了幾分敬
意。

  「是,做女孩家要貞潔,故此要知羞恥,行事要安靜,不可任憑欲望,失身
要知恥,被辱要知羞,聖人教導,越是這般守女德,主人應該越是喜歡才對啊…
…若是一味只知以性奴自居,自暴自棄,凡事淫蕩不堪,不知自愛,主人哪里缺
我們幾個皮肉蠢物來玩弄……唯有貞靜知禮……主人才能生征服之快意……自
然,作性奴,主人讓做什就做什,所謂心行各有其道,還要用心思取悅主
人。人言萬惡淫陲,論行不論心,論心無人是貞女;是以一邊奉主人以身奉,
一邊守女德收淫心……似可兩全啊……」

  弘晝大喜道:「果然知禮,你如此懂事,本王喜歡。」說著,手上逗弄寶
的乳頭又加了速,寶果然又臉紅起來……

  弘晝見寶氣質華貴、又是一身嬌皮美肉,此時上午正是精力旺盛,又是赤
裸嬌軀在暖被之中,豈可辜負。

  便欺身上去,側身纏吻起寶那兩片櫻唇來,寶讔主人又上來淫玩,自然
是只當乖乖侍奉,便含羞和主人對吻。弘晝便用舌齒托著寶蒔那條濕濡濡丁香
舌頭入了自己的口腔。一邊如同品嘗甚榞件一般吸吮。而在逗弄寶玔頭的手
改了抓捏寶蒔整個乳房。

  寶胸口吃痛,本是苦痛,只是舌尖上又遭到淫辱,麻絲絲竟然仿佛能亂其
心智,胸前之乳仿佛不屬于自己,顫巍巍一陣陣乳波起伏,只憑得弘晝捏弄。

  弘晝另一只手兒湊近寶下體,倒不著急,先是在寶榔鵑絨花花的大腿內
側撫弄,這少女大腿內側之肌膚更勝過其他地方軟滑,仿佛在細細感受其大腿的
肌理膚質,逐次圍著畫圈兒,慢慢湊近其下體陰毛。一摸之下,原來寶玔房受
辱,下體又濕濡起來。

  弘晝伸出口舌,因見寶緊閉雙眼,咬牙含羞,一副即是恥辱又是聽憑自己
擺布的樣子。果然如其自己所言,貞潔恥辱在心,順君淫玩在行,更顯得可羞可
憐。便忽然動了疼愛之心。垂下頭去用口舌,這次是溫柔體貼得舔吻寶蒔那一
對嫩紅色的乳頭。

  寶蒔獶頭精巧俏麗,在兩座冰潔軟嫩的玉峰上如今是微微戰抖。弘晝此時
用心也是要歡悅其,只管細巧的用舌頭在其乳房上輕柔舔玩,舌頭上感受著胸前
那兩顆葡萄兒的奇特質感。寶趔怎得貞潔,畢竟只是一個昨晚剛剛失身的十六
歲少女,遭到這般溫柔又淫意的玩弄,咬著嘴唇發出陣陣呻吟聲,下體開始騷
動,兩條緊實的玉腿磨出沙沙之聲,似乎在逃避,又似在求歡。實在讓人更加
賞玩有。

  弘晝見寶仍然是貞潔文靜,如此已經淫心起了,卻仍然不肯出淫語,便帶
了三分威嚇得只管用淫語逗弄之:「說……小兒……只管說……本王……本王
在親你哪里?」

  「啊!!!!」寶也不知是受言語刺激,還是受王爺之令,被逼一聲舒心
恥辱並重之淫叫出口,只得繼續受令應答:「主人……在……在親……寶蒔胸
……」

  「不行……」弘晝一邊繼續親吻,用足了力度,開始用牙齒撕扯寶蒔獶
頭,將整個乳房都拎了起來微微變形。

  寶又痛又羞,卻又覺得渾身激蕩幾乎上天,只得從平日所看雜家之書中
所得,順著弘晝之令繼續淫語:「是……主人……是在……在親……寶蒔獶
……」

  「不行……」弘晝似乎是更加刺激,又似乎是怒了。正在撫摸寶下體陰毛
的手,用兩根手指已經深進了寶滿是淫水的陰戶里去,順著陰戶之褶皺的肉壁
開始往里面摳挖。

  寶覺得下體遭侵犯,卻與昨夜略有不同,但是此時反而覺得舒服,乳上,
陰戶里,傳來陣陣快感,夾雜著被男人強行如此奸辱的奇特快感,終于又嚷出更
加淫蕩之語:「是是……是……主人在……舔玩……寶那羞羞軟軟的一對奶子
兒……啊……這對奶子兒……由得主人玩,由得主人舔,由得主人奸,由得……
啊……由得……」

  一聲撕心裂肺的長吟,下身已經是泛濫成災,一股陰水噴湧而出。

  弘晝知女子家此時亦可再至峰,便扶著自己那已經剛硬似鐵的陽具,再次
在寶已經泄在床上那灘淫水上,開始磨寶蒔灶毛。上至寶那可愛的肚臍
眼,下至寶蒔魶門口,劃來劃去一個長線,拖出一條黏絲絲的精液條,然后對
著寶那剛剛昨夜才第一次被男人玩過的陰戶,又撥弄開陰唇,插了進去。

  這次寶剛至高潮,內壁里一片濕滑軟膩,只是少女陰道總是緊致細巧,雖
然可以進出了,卻仍然是奇緊無比。倒是寶此時被弘晝所逼,淫意滿滿,亦不
覺得多痛。弘晝入得港去,便舒坦抽插起來。

  此時寶已經意亂神迷,渾身無力,弘晝每一次抽插,寶那肉感的身子便
如同失去重心一邊抖動,玉乳更已經是充血粉紅,如同一對水袋一般亂抖,每一
次碰撞內壁,寶便含含糊糊的一篇淫語。只是聲音輕微如同夢,不能辨別說
得什。

  弘晝扶著寶蒔屁股,只管插玩,看著自己胯下這具其實天仙一般美麗的少
女軀體,昨夜被自己破身,今日又如此被自己只管盡興奸玩,幾十下后便覺得精
關難收。便干脆又照剛才玩弄寶玔房時一般喝令起來:「說……小兒,說…
…本王……本王在做什……」

  寶已經已經泄身數次,自己覺得如同死了數次又活過來一般,已經不知什
貞潔禮法,順著王爺之令,這次是直接淫語開言,「啊……啊……啊……是…
…是是的,主人在……在……欺負寶,不……在奸玩寶……不……在插寶
……在弄寶……在只管糟蹋寶蒔下面,只管就是了……啊!!!!」

  終于,弘晝又是一陣風云狂雨,射進了寶那少女的蜜穴之中。此時,弘晝
再也無力,只軟趴趴的趴在寶蒔襶體身上,枕著寶蒔獶房。一時,房內只有
兩人由劇烈逐漸轉舒緩的喘息聲。

  再一時,云散雨收,弘晝才緩緩起身半靠床背,見寶云雨高潮過后,仍然
是一臉羞恥悲哀之色,仿佛自己剛才的淫蕩表現而羞憤欲死。弘晝更有得色,
上前輕撫寶滿頭烏黑秀發。半晌才說:「小兒伺候的本王真舒服。」

  寶終究是寶,見王爺又恢複了正常語調,忙又斂容答道:「是……這是
寶之福氣。」

  弘晝見她如此淑,想著自己將她如此泄欲,又偏偏要奪她貞潔,辱她身
子,不僅有些歉意,便道:「陪本王起來用午膳,晚上本王留下來可好?」

  寶箔饓扎著起身,就在床上裸著身體微微一個半禮道:「主人……寶有
一事求主人。」

  弘晝笑道:「哦?什讞只管說。」

  寶厔:「本不敢過問主子行止,只是求主人晚上……晚上能否思量一下…
…去綴錦樓留宿。」

  弘晝一笑問道:「何啊?」

  寶厔:「主人……您進園子已經幾次了……還封了熙鳳姐姐妃子的位份…
…可是……卻尚未留宿綴錦樓。主人……這樣長久了,終究園子里有口風不好。
熙鳳姐姐主持園子里的事務,主人既然許之,還望主人憐愛。更何況,熙鳳姐姐
容貌出,必然……必然能讓主人盡興的。」

  弘晝低頭想了片刻,歎道:「你說得很是。本王今日便去綴錦樓就是了。鳳
丫頭自然是極好的。只是本王也不能虧待了你,不僅因恲美,亦不僅因本王
盡了興,還因你淑知禮,既在本王身上用心,也記挂著園子里大局,就傳口
,封你小主,並賜號『淑』,今后就和云兒一樣位份了。」

  寶忙謝恩,弘晝又將其摸玩淫弄一番不題。

  話說弘晝又在園子里住了四日,這四日無事,竟是淫樂不止,頭一日便宿在
綴錦樓享用了王熙鳳,那王熙鳳已經晉位妃子,但是園子里都傳是用她理事,
誰想弘晝終于臨幸她,她自然也用盡心意侍奉,果然是園子里一等一的少婦,論
身子驙成熟,妖動人,更在可卿之上。弘晝是夜竟然在熙鳳身上連射數次。

  平兒來了紅未曾參與,倒是熙鳳另一個貼身丫鬟小紅,也一並侍奉,破了貞
潔。

  弘晝竟似特別喜歡鳳姐的身子,第二天白天竟然連請安都免了,盡只在在綴
錦樓宣了一天的淫。晚上才移居天香樓去看可卿。是夜宿了可卿。弘晝竟是有興
致,第二天早起,在天香樓里又只管用了的瑞珠的幼女身子。第三天又宿蘅蕪苑
奸玩寶。第四天到底再也拖延不得,只得離了園子去詹事府議事。臨走時,喚
鳳姐、可卿、寶、湘云、尤蓉來,叮囑了幾句。五女送弘晝出園子,遠望無塵
才歸。

  卻說這一日熱似一日,園子里姑娘們都已換上了夏裝,內務府討好弘晝,除
了日常供給,盡揀些絕色的內宮衣衫、珍版的房中讀物,難得的催情香料來給園
子里頭。自然也少不得尋些稀奇的女兒家玩物來取悅園中女子。

  這一日,內務府送來一批夏扇,九柄是北疆冰蟬絲的,鳳妃便分賜了可卿,
尤蓉,湘云,寶,黛玉,迎春,探春,李。另有一批如意絲等而次之的,就
分給了園里諸人,有名分的俱有,連那無名分的也有幾個能得著的。這妙玉是出
家人不以意,那尤二姐生性恬淡不與人爭競,只那三姐卻年少暴脾氣,少不得
去可卿這里抱怨。可卿晌午便去鳳姐處言語,鳳姐也只好言相勸,另贈了二姐,
三姐各幾幅衣衫也就罷了。

  卻說午后襲人來領了六柄如意絲扇子,提了扇子謝了鳳妃,便要回怡紅院。

  因天氣炎熱,便不想走正路,抄著小道走到翠嶂假山之中,那一叢假山中多
有槐樹遮陰,便省了暑熱,只是其間亂石叢叢,或如鬼怪,或如猛獸,縱橫拱
立,上面苔成斑,藤蘿掩映,其中微露羊腸小徑,不免有些陰森。

  襲人正在快步前行,卻聽得前面有女子哭泣之聲,再細聽,竟有人語。便多
了心機,靜步走上前去,依在一座穿心怪石后一看,迎面曲徑石邊,竟然有兩個
女子在那里私語,一個哭得眼圈都已經紅了的卻是尤三姐,一旁似乎在安慰她的
竟然是園子中的紅人情妃秦可卿。

  卻聽情妃只勸道:「好妹妹,你可萬萬不要再哭了……這若被他人知道看
見,可了不得……」

  三姐卻是抽泣道:「我只是想不明白……族中獲罪……豈有這般牽連外人得
道理……他有什檞?竟然也要被官家封了屋子,奪了家。」

  情妃忙掩住三姐之口,四下張望無人才道:「妹妹……姐姐是過來人……好
好勸你一句……如今家是沒了,族人獲罪,都在生死難明之間,那人雖然只是門
客伶人,既然來府上唱過戲,在皇家看來,跟碾死一只螞蟻又有什區別……這
是一層。另一層,雖然你還沒有侍奉,但是既然進了園子,便不得再出去的,終
身只是主子的女人……甚至可以說,終身只是主子的玩物。那人以前對你有情也
罷,無情也罷,有下場也罷,無下場也罷,你萬萬不可再想了……旁的不說,你
聽到他受點小罪的消息便這般哭泣……這要萬一被人知道了……你和他……可都
有千刀萬剮的罪……你就算不自己著想,就算他著想,也不可再想起他了,
更不可打聽他的消息,更萬萬不要露了喜怒……妹妹……聽姐姐一句勸吧……從
此天涯兩路,不可能再相逢的。」

  襲人越聽越驚,不由得花容失色,細辨言語,竟是這尤三姐還挂念著園子外
的一個門客伶人。進園子,就如情妃所說,其實就是王爺的玩物,最忌諱的就是
少婦惦念著前夫,少女惦念著情郎,若是察覺,不定要惹來什綞走。眼見情妃
在園子里勢力大,得王爺寵愛,這三姐與她昧不明,似乎有做了情妃禁的意
思。自己只是一個小小奴兒,連屋子里主位也沒有,此時若是撞上,只怕先死無
葬生之地的竟是自己。想到這節,更是摒氣凝神,一點聲響也不敢發出。

  那壁廂,尤三姐在謝可卿道:「姐姐,我……我已經是姐姐的人了……姐姐
是我著想,我再沒個不知好歹的……我自當曉得分寸,若不是在姐姐面前,我
斷斷然也不會讓人覺察的。只是姐姐,你千萬好歹今后有了他的消息莫瞞著我…
…雖然我也知道進了園子再沒個出去的命,只是割舍不下,能曉得他平安也是好
的……姐姐莫告訴人去……我定好好伺候好姐姐就是了……」說著又哭得好似淚
人一般。

  襲人想著,再聽下去更不得了,橫豎都可能牽連自己,便干脆一扭頭,手
玎退出了花徑,一路琢磨:「這下去可怎鞞號……三姐如此用情,也端得可
憐,可萬一要被人知曉或做出些傻事來,豈非是大禍一場,情妃又是什意思
呢?居然把園子外的消息遞給三姐……」一路便從紫菱洲后繞著回怡紅院。

  那秋紋已在院子門口候著,笑道姐姐怎才回。見襲人臉色有異,便問怎
的。襲人又豈可說得,便也胡亂遮掩過去。一路心事,連晚飯都不曾安生吃。夜
里,值夜的太監又送來荷香驅蚊露,襲人便命四兒滿院子撒些驅趕蚊子。香味略
略重了些,便覺得有些刺鼻。一來二去,竟然鬧起了頭痛。夜里又起了幾次夜,
便昏沈沈汗津津有點不受用。

  第二日晨起,襲人欲要掙扎起來,卻覺得天旋地轉,再掙扎不動的,仍倒在
繡床上喘息。

  過一陣,晴雯進來見襲人還睡著,訝異過來問候,一摸額頭便叫天王菩薩,
燙手滾滾,一屋子人都慌了起來。原來園子里的規矩類同宮里,除了戲子,太
醫,至親是不得入后宮的,只是這園子雖說是后宮,卻也不是后宮,說到底只是
個圈養性奴的園子,除了張友士,太醫也不輕易進來。襲人只是一個奴兒身份,
有時也不好常常去請動的。若得了病,還不知怎的是好。于是,麝月便去急急的
回熙鳳,晴雯只管用冰水裹了毛巾替襲人降熱。襲人昏沈沈便又睡去。

  再醒來,卻覺得口干舌燥,四肢酸痛,正不受用,睜眼,卻見床頭坐著插金
綴玉一少婦,揉揉眼看,竟然是鳳姐,身后還有平兒,晴雯等人。

  襲人便一邊掙扎要起,一邊道:「妃子怎蚞了……這怎受得起……」

  鳳姐忙按到襲人道:「別起了……這會子還講什禮數……可憐的丫頭……
園子里得病可不是鬧著玩的。」

  襲人苦笑道:「是奴兒自己身體弱……倒惹妃子您挂懷了……」

  鳳姐笑道:「別說這見外的話,終究都是自己姐妹,再說了,我挂懷不挂懷
也治不得病,可惜主子其實不常進園子,……哎……即便進了園子……其實我也
未必就能和主子說上話,否則下次必定請主子恩典,要給園子里專職配個大夫不
可……不過你也不用心急。只管寬著養身體……我已經差人去回了王府里月姝姑
娘了,也請王太醫來看脈了。你適才昏睡了半日,太醫也看過脈了,現開了藥,
我已經著小紅去配方,讓老媽子去街市上抓藥去了。」

  襲人忙謝恩道:「妃子……您這份心田……可怎說呢……只是了我不必
鬧著沸反盈天的,躺兩日歇歇也就好了。」

  正說著,門外卻又來了幾人,定睛看時,是寶帶著劃來了,進門便遞一
個小瓶子給晴雯,沖著王熙鳳盈盈一禮,又道:「妃子也來了……聽說襲人妹妹
病了……這是我以前娘家的『風邪凝神丹』,下火熱最有效的……園子里一時若
來不了大夫,襲人妹妹可用這個,一日三顆,就清水服下,晚上若是能睡安穩,
兩日必能好的。」

  襲人要謝,鳳姐和寶忙又止了。怕襲人費神,說一會子安慰的話也就去
了。

  晴雯,麝月等只管去打點。只那秋紋年紀小,坐在一旁伺候。

  襲人昏昏欲睡,卻又難以真的入眠,半夢半醒間仿佛身上燥熱,似乎又夢起
昨日可卿和三姐之話,然后竟然想起寶玉,仿佛寶玉又在身邊,夢起自己以前的
有一次,那一次其實也是在可卿房里,寶玉去歇中覺,自己在門外守著,聽見寶
玉叫嚷要醒,進去安頓端上了桂圓湯,替寶玉系褲帶時,竟然摸到寶玉被中濕黏
黏一片冰涼,唬的忙退出手,那時自己漸通人事,察覺了不由臉紅,又要替寶玉
遮掩,少不得就不吱聲只管替寶玉理了衣裳。到晚上才問寶玉究竟夢到什故事
了。哪想那寶玉說得一番淫夢,只聽得自己掩面而笑,誰想那寶玉又拉著自己的
衣衫要試云雨。自己雖然害羞,但是想著做寶玉這等富家公子的房里丫頭,被他
猥玩弄,乃至奸汙破身,卻也是禮法所當,挨得過今年挨不過明年的,更何況
賈母之意,早就是將自己與了寶玉的,再何況寶玉溫柔俊俏也可人意,便半推半
就,由得寶玉脫去了衣服,作著嘴兒,摸著奶兒,用那少男的玉莖插了自己的少
女下身。雖說第一次生澀勉強,疼痛之中也談不上幾多快意。只是自那以后,寶
玉視自己果然不同,連王夫人也待自己別眼看待。

  本想著若是長此以往,止不濟也能混個房里的姑娘,誰想沒有數月,賈府獲
罪,天崩地裂,寶玉早已經被發配到了采石場苦役。自己這個本來以的終身
依靠也是鏡中花水中月。不想又被王爺看中,喚進園子來做了性奴。雖說身份聽
著低賤,但是自己做奴才丫鬟出身,想來也不過如此。

  只是園子里美色多,王爺主子進園子也不過兩次,尚未臨幸的小姐還多,
也不知何年何月輪到自己,長夜寂寞,芳心無依,自己一個已經破了身的奴兒,
也不知道主子是否會真的臨幸。自己屋里沒有主位,怡紅院本來是大觀園里的緊
要所在,一下子便成了人人作踐得的地方。若不是鳳姐念在往日情分照看,還不
知怎樣。

  再想著王爺不來,寶玉卻又不知哪里。身上燥熱,竟然春心都蕩漾起來。想
著又有幾次,自己陪寶玉入睡,那纏綿醉骨,愛意溫柔。人生美境,不過如此。

  此時病著,也不知是否可以超生。一只嫩手便進了被窩小衣里面,撫上了自
己滾燙滾燙的身子。

  噫,自己的乳房如此精巧,想想自己其實才十六歲,卻已經失身于男子,小
乳早已經被男子摸玩過,可憐這乳房,柔綿舒軟,也不知今生是否還有男子會來
親近。噫,可憐自己的乳頭,新剝雞頭,嬌嫩如脂,今生是否還有男子會來舔
弄。

  噫,可憐自己的下身美戶,此時已經陰毛叢生,每一根陰毛上少不得沾染露
珠。

  今生是否還有男子會來摳摸。噫,可憐自己的兩片貝肉,肥美多汁,不幸已
經被寶玉染指,但那舒爽此生難忘,今生是否還有男子會來進入。

  想想女孩子家,真是天性淫蕩,再怎表面貞潔,衣服裹實,其實內心都渴
望著被人強奸,被人侮辱,被人逼迫,被人玩弄。難怪那尤三姐一心念著園子外
舊日相好。也不知兩人只是情義通通,還是有了什。若是有了,三姐不比自己
丫鬟身子,只怕日后主人發現不是完璧,要遭奇禍。若是沒有,那三姐將來被主
人開苞,又不得許身愛郎,強歡笑之余,該有多少難過傷心……

  這一路,三魂天外飛,七魄宇內遊,手上似乎用力,下身一陣舒坦,竟然才
癡迷著睡了過去。

  第二日起來,昨夜之夢似乎記得一二,又似乎忘了。有些口渴,便喚水來
喝。

  晴雯只笑道要水喝便是病有起色了,果然,不幾日,要湯要水要粥,也漸漸
好轉起來。只是那日園子曲徑所見所聞,卻萬萬不敢提起的。

  襲人她倒是知禮,身子略好了些,便去各房拜謝,先是拜過鳳姐,又去拜了
可卿,從天香樓出來即想去謝過寶。身后卻追出一個小丫鬟來,道:「姐姐留
步。」

  襲人回頭看時,卻是跟著可卿的貼身小丫鬟瑞珠,捧著一個秀氣小竹籃來。
便回步問候。

  那瑞珠笑道:「姐姐回頭要不去看看林姑娘,也順道替我們妃子娘娘把這小
籃絨線送去……林姑娘說了幾次想要紅絨線結冬天戴的護膝,我們妃子可記得
呢,前兒得了這些上好的,就便就請姐姐替送去……」

  襲人便知是情妃讓自己替著問候黛玉,便道個好,干脆攜了籃子就奔塯館
去。

  那塯館外此時春竹正盛,郁郁斑斑,草木知了,潺潺聲動,青幽瑟靜。敲
門應聲,卻是小丫鬟雪雁出來開門,見是襲人,忙問襲人身子可大好了,便往里
請。

  進幾步路,卻見黛玉房里有客,竟然是素日不太見人的翠庵主妙玉,見那
黛玉一身月白素裝,如冰山仙子,瑤池玉女,只淡淡盈盈盤坐在案幾旁,面前有
一尊焦尾古琴,十指纖纖撫那琴弦;那妙玉一身淡色道袍,又如蓮池觀音、雪域
菩薩,坐在一旁對著香爐靜聽,竟是在聽譜。襲人雖不讀書,也懂得幾分風情,
心下不由得咋舌,若不是那妙玉清淨傲潔,世人難及,此情此景,斷難得世上有
幾人,配得起這黛玉問琴之風流雅致。見襲人進來,妙玉也不搭理,黛玉身子軟
軟欲要起身問好,襲人忙上前見過了禮,備說了情妃的事。

  黛玉笑道:「我身上不好,少出來走動,冬日里更怕冷,才想稱著如今天
熱,正好結一對護膝,倒難妃子娘娘想著呢……不敢勞動姐姐,回頭我自去向
妃子道謝就是了……」說著低頭又看那琴譜。

  襲人也不便打擾,便告退了出來。到門口,見紫鵑在院子里候著,便也問候
幾句。才又出了塯館,仍想著前情,要奔蘅蕪苑去見寶厔謝。

  欲知后事如何,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淑德閨貞俱筲
  情天怨海皆是空
  當別舊年小郎君
  願忘妾在儲秀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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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621228
子爵 | 2015-1-11 11:49:25

感謝您的分享才有的欣賞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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