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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11 04:10:03

057輕而易舉? ...


  打?還是跑?
  沈毅飛和秦繼旬對視一眼,不用說話,就知道對方和自己有著相同的選擇——不能打,只能跑。
  超市的佈局,原本就是為了在一定的空間中,能夠容納盡可能多的商品和盡可能多的客人。就算一樓因為一個個獨立店鋪的存在,相比其他樓層顯得更狹窄,屋頂也要更低矮一些,但最基本的佈局也沒改變。
  更何況一樓破壞的最大,貨架全都被碾成碎渣渣,缺少障礙物。
  在這裡,鴿羽龍只要從出入口那個被幾家店鋪隔出來的,雖然狹窄,但並不算長的通道裡沖出來,它們就能充分發揮自己的群體優勢。繼續守在超市里,只有被分食一個下場。
  當然,也不能立刻就扔下老窩逃了,否則在野外被鴿羽龍群追上,更是有死無生。兩個人既然都準備了應急包,私下裡也商量過怎麼阻敵,雖然有點紙上談兵的嫌疑,但必定會管用。
  不過,只是他們倆達成一致還不夠——兩個人同時將視線投向兩熊一貓。動物們也可能是它們自身也感覺到了什麼,三個傢夥都開始躁動起來。
  而無論日常的時候配合得多麼的默契,太複雜的事情,比如現在,人類和動物之間的溝通還是有著一定問題的。尤其,兩個人類和動物之間是平等的夥伴和家人關係,有什麼事必須要它們自己自願,命令甚至是強迫它們按照人類的意思做事,是不可能的。
  希拉倒是很容易“說服”,只要抱著警長對著它一招手,就跟著他們走了。但是對泰迪和乾脆面來說,要讓它們離開自己的老巢,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看來要用點非常手段了。”沈毅飛把視線從繞著圈圈走動的泰迪身上收回來,臉上表情有些內疚。
  秦繼旬眨了一下眼睛:“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看來他也猜到沈毅飛要做什麼了。
  不用再多說話,兩個人立刻開始分頭行動,開始做起了準備工作。為了給鴿羽龍送上幾份“大餐”,也是為了在同時讓乾脆面和泰迪不得不放棄這裡。
  
  沈毅飛去勸兩個大傢夥,以免它們倆忽然凶性上來沖出去——為什麼不勸乾脆面?那個現在已經縮在角落陰影下的毛團,絕對足夠冷靜……
  往常總是更活潑的希拉,今天反而相對好勸一些,實際上,看著希拉那對綠眼睛,沈毅飛有一種它已經知道他們要做什麼的感覺,劍齒虎很快就眯著眼睛,老老實實的趴在了地上。泰迪則大概是難以接受自己最安全的巢穴,被外來者縮窺探。它狂躁的咆哮著,但是眼睛不時的在大堂裡其他成員的身上掃過。顯然是因為顧忌著大大小小的安全,才沒有緊跟著沖出去。
  抓毛之類的現在起到的作用都不大,沈毅飛抱著泰迪的熊臉,他只能通過這種方式,傳達著自己的內疚,以及希望泰迪信任他的渴望——這裡是家,但他們必須得離開家了,為了更長久的活下去。
  泰迪的喉嚨裡發出咕嚕嚕的聲音,最終它停下了動作,蹲坐在了地上,用低沈的沈毅飛無法瞭解到底是什麼意思的,只感覺到一陣悲哀的聲音,對著沈毅飛叫著……
  
  在此期間,秦繼旬從角落裡拽出了一個塑膠整理箱,這個箱子裡放的都是他們倆找到的高度酒:五糧液、老白乾、威士卡等等等等。
  不過,這種時候它們顯然並不是用來喝的。
  秦繼旬半跪在地上,一塊布料放在他的膝頭上。他打開一瓶酒,從布料上扯下一根布條,將布條用酒液浸濕,然後塞回酒瓶裡。
  ——他們倆都屬於守法市民,雖然沈毅飛因為老爹和親戚而受到過一些軍事訓練,但他家的長輩還都是很有分寸的,殺傷性太大的東西都不會教給他,免得他一時好奇,或者少年心性折騰出來到外邊賣弄闖禍。
  雖然他老爹大概能用家庭的生活用品搗鼓出炸彈,但沈毅飛可沒那個能力。但是,那些太高技術要求的做不出來,最簡單的酒精燃燒瓶,別說是他,就算是秦繼旬也是會的,畢竟電視電影上出現的次數可是很多的。
  除了高度酒外,其實他們還從廢棄的汽車里弄到了些汽油,那個燒起來比酒帶勁兒。但相比起酒,汽油也更危險。畢竟酒還是能入口喝的,動物們尤其是乾脆面又喜歡東摸西摸,警長隨著身體日漸健壯好奇心也隨之越來越旺盛,萬一被它們誰摸著,灌了一口下去……喝到了酒,八成最多醉一會兒。但是萬一有誰喝了汽油,那可就悲劇了。
  所以盛放著汽油的容器被它們藏在了二樓,不過,現在顯然已經沒有了讓他們上樓再搬汽油下來的時間了。這也算是一次教訓,不過兩個人卻都不後悔,畢竟如果因為他們的方便,而發生了什麼糟糕的悲劇,那才是真正該後悔的。
  
  安撫了泰迪,沈毅飛也坐了過來,加入了和秦繼旬一塊兒把酒瓶改裝成燃#燒瓶的工作。
  當這些都做完,沈毅飛就把箱子搬了起來:“我一個人出去就好了。”
  秦繼旬極短暫的沈默了一會兒,接著看著沈毅飛說:“……安全最重要,別逞英雄。”
  把鴿羽龍嚇跑,不再進攻,這可能比較困難,因為這些傢夥隱藏了這麼久,才跑來攻擊泰迪的窩,誰都知道,這些史前生物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
  “當然,我知道。”沈毅飛歪了歪頭,“命最重要。”
  就在沈毅飛要離開的時候,秦繼旬卻主動湊了過來,在他唇角上印下了一個吻。
  ——有小刺的存在,他們倆必須得有一個站在更靠後的和更安全的地方,以便在事情極度惡化的時候帶著小刺和警長逃跑。兩人沒商量過,但是心裡都知道。因為沒有完全恢復的傷勢,現階段秦繼旬是那個逃亡者。
  沈毅飛僵在了原地,感覺著秦繼旬的吻從他的唇角一路到了嘴唇的正中,然後……然後他就離開了:“下次,你帶著小刺。”
  沈毅飛笑了一下,舔了舔嘴唇,搬著那個箱子,大步跑出去了。
  
  當沈毅飛跑到門口的時候,不止他被嚇了一跳,賊頭賊腦輕聲慢步的從林子裡出來的鴿羽龍也被嚇了一跳。沈毅飛雖然之前就已經探查過了,但他以為來者最多了三四十,那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很恐怖了。可是結果……現在這些走出密林的先頭部隊,就得有三十多吧?
  至於鴿羽龍被嚇著,以至於停下了腳步,則大概是因為它們相對超市來個突然襲擊,但大概沒想到被它們襲擊的物件卻先一步出現了。
  沈毅飛快速的把箱子放在了水泥臺階上,利用這些傢夥短暫的愣神,拿出了一個燃燒瓶用打火機點燃了布條。一聲刺耳的嘶叫響起,猶豫和怔忪的鴿羽龍群瞬間提速,偷襲不成已經改成了強攻?
  太多了,瞬間,又有更多的鴿羽龍從林子裡飛奔出來,加入了先頭部隊,這些生物齊聲嘶叫著,那種層層疊疊的刺耳的聲音,以及它們恐怖的數量,甚至讓沈毅飛感覺頭皮發麻。萬幸的是,包括超市在內,這條街道上的建築物都不算低,所以鴿羽龍只能從道路的兩邊進攻,如果能爬到房頂上,從房頂跳下來,那今天可真的是危險了……
  “啪!轟——!”第一瓶酒被扔了出去,幾乎是玻璃碎裂的同時,火焰便隨著炸響照亮了天空!
  兩邊的鴿羽龍瞬間都停住了,有的甚至恐懼的朝後跑,就算是人類,面對這種情況也會有這麼做,更何況它們本來就是位居火焰的動物。
  沈毅飛手上不停,第二個酒瓶已經點燃,向著另外一個方向扔去!
  又是一個巨大的火球騰空而起,同時燃著的酒精飛濺到了一頭鴿羽龍身上,這倒楣的傢夥頓時慘叫著燃燒了起來。這下已經進退失調的鴿羽龍完完全全的混亂了起來,它們昂著頭聲嘶力竭的慘叫著,同時沒頭蒼蠅一樣的亂竄,有的甚至和自己的同伴撞在了一起。
  有那麼一會兒,沈毅飛甚至覺得,這件事可能比他預想的要好,甚至可能就此圓滿結束了?畢竟動物再怎麼狡猾和兇殘,它們也不可能和自己的天性與本能作對,對於火焰的畏懼會讓它們用最快的速度跑回自己的窩裡,瑟縮著發抖。
  但是從來到這裡到現在,沈毅飛已經知道了在這個世界裡沒有僥倖一說,如果他真的把希望寄託在鴿羽龍會自己退開上,那和把腦袋直接伸到它們的嘴巴裡,沒什麼區別。心裡一直懸著危機感,讓他繼續從箱子裡拿出燃燒瓶,點燃,然後扔出去。
  最開始的兩個酒瓶已經讓他找到了一點竅門,當第三個燃燒瓶在幾頭鴿羽龍的中間炸開,兩個成了火球的同伴終於讓這些傢夥退卻了。這時候,一聲嘶叫也從北邊的路口方向傳來,所有的鴿羽龍仿佛都在瞬間找回了冷靜,它們幾乎是整齊的退入了密林中。
  這是……結束了?這麼輕而易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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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11 04:10:15

058逃亡 ...


  鴿羽龍群扔下了三頭受傷的同伴,其中一頭身上的火焰已經熄滅,但是大半個身體都變成了黑紅色,如果是人類,這種情況下早就已經無法移動,但這頭野獸卻還能在發出哀叫的同時,一瘸一拐的走向密林。
  但它沒有得到任何的回音,另外的兩頭鴿羽龍則還在燃燒著,最嚴重的一頭已經倒在了地上,雖然它的肢體仍舊在輕微的抽搐,但是顯然已經死去。
  這樣就完了?沈毅飛直起身,感覺有點不可思議。不過,這家還是得搬,畢竟,這群鴿羽龍今天雖然退卻,但卻已經把他們記住了。萬一哪天在野外打獵的時候,被這種數量的鴿羽龍圍起來,那就是找死了。
  沈毅飛把箱子搬起來,轉身就要朝回走,同時回去要和秦繼旬商量要不要今天連夜逃跑?
  他只是邁出了兩步,眼角的餘光忽然看見了有什麼光芒閃過……
  “轟隆——!!!”不需要再狐疑了,這突然而來的,振聾發聵的巨響,幫他解答了那光到底是什麼——閃電……
  “四天沒下雨!怎麼偏偏今天下?”沈毅飛扭頭,一陣風吹過,吹開了遮蔽著天空的葉子,他能看到又一道劈開了漆黑天空的閃電。
  樹葉抖動得越發的激烈了,樹葉與樹葉摩擦的聲音也越發的大了。不過,那卻不只是因為風——
  鴿羽龍去而複返!
  一頭鴿羽龍突然蹦了出來,它一個前沖,一口咬在了求救同伴的脖子上!第二頭鴿羽龍也跟著出現,同樣咬了上去!當地三頭鴿羽龍出現的時候,豆大的雨點打在了地面上……
  沈毅飛想錯了,這些鴿羽龍根本不是另外一個外貌的狼群,狼群殘忍狡猾,但是除非迫不得已,否則把重傷的同伴分食。而且,它們竟然聰明到,明白水能滅火。
  沈毅飛並沒因為它們的出現重新投擲燃燒瓶,酒精溶于水,所以雨天裡烈酒製作的燃燒瓶很可能被稀釋,就算是著火,也不會再有剛剛那樣的攻擊力。
  他抱起了箱子,朝超市中跑去,剛跑了十幾步,一個毛球迎著他竄了過來,除了乾脆面還能有誰?
  “跑!”沈毅飛看見乾脆面,立刻對著它喊,現在簡單的用詞,家裡的幾隻已經都明白意思了。
  
  乾脆面看見了沈毅飛,一開始還很高興的原地蹦躂了兩下,但是沈毅飛話音剛落,毛球就僵住了,可能是它理解了沈毅飛的意思,也可能……是在這裡已經能清楚的聽見鴿羽龍的嚎叫聲了。
  不用沈毅飛再說第二遍,乾脆面原地一轉身一溜煙的就跑沒影了。
  沈毅飛又跑了兩步,就停下了腳步,現在沈毅飛就站在門口那條狹窄走到的最邊緣。沈毅飛現在要做的,就是在這裡“請”鴿羽龍吃一頓“大餐”!
  兩頭鴿羽龍走了進來,沈毅飛想著,至少再放一頭進來再扔燃燒瓶。但,這兩個傢夥搖晃著它們巨大的腦袋左右瞟了兩下,立刻用最快的速度開始衝刺!它們……如果沒理解錯,這兩個傢夥是探路的?
  沈毅飛只能倉促點燃酒瓶,把它扔了出去。轟隆一聲炸響,酒瓶砸在牆壁上破碎的同時,一個大火球籠罩住了狂奔中的梁嘔吐鴿羽龍,它們帶著滿身的火焰,在通道裡嘶叫著亂竄了起來。
  走道裡堆著一些沒有用處的垃圾,燒著火把一樣的鴿羽龍在亂竄的過程中,也把這些垃圾點燃了。走道裡的火,並沒有隨著酒精的燃燒殆盡而熄滅,相反,火焰在越來越大。當兩頭鴿羽龍散發著烤肉的香氣,先後倒在地上的時候,它們也“幫助”沈毅飛在通道裡,燃起了幾道火牆。
  大門的方向,又有幾條鴿羽龍冒了頭,但是看到烈焰熊熊的通道,它們就只是停在那,嘶叫著,原地轉著圈,沒有沖過來,但也沒有退卻。
  
  “吼——!!”吼聲響起,伴隨著“咚咚!咚咚!”有節奏的沈重腳步聲,不用回頭也能知道是來的是泰迪,但是沈毅飛得回頭。
  在他身後的不只是泰迪,一大家子都過來了。不過這情況也是挺好理解的,乾脆面回去了,它的話秦繼旬聽不懂,但是泰迪大概明白。泰迪擔心他,也就非常非常可能要過來看看,而如果這個大個子要做什麼,秦繼旬是沒法阻止它的。
  泰迪動了,乾脆面自然也要跟來,希拉和泰迪雖然是處於一個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但是面對危險,希拉絕對會第一個跟上。兩熊一貓都動了,秦繼旬當然不可能獨自一人繼續留在大堂裡。
  “吼!!嗷吼!”火光把泰迪也驚到了,在距離沈毅飛十幾步的時候它發出極端暴躁,可又有一些畏懼的吼聲,不過,只是短暫的猶豫了一會兒,它就跑了過來。
  沈毅飛放下酒瓶,跟這個大傢夥來一個熊抱:“泰迪!沒事!”他已經習慣了這樣抱住泰迪的腦袋,揉著它軟中帶硬的耳朵和肉呼呼的脖子。
  泰迪頭一次在熊抱中首先放開了沈毅飛,它的視線也已經從沈毅飛的身上挪開,只是專注的看著走道的另外一邊,不過沈毅飛覺得它看著的不是那兩頭沒頭蒼蠅一樣亂竄的鴿羽龍,而是門外邊的什麼傢夥……
  泰迪突然站了起來,兩隻巨大的熊掌高高的舉起,然後它用力的重新彎下身,它自身的重量,再加上附加上去的力量,讓熊掌撞擊到地面時,讓人感覺整棟超市都隨著它的這個動作而顫抖。
  但這還沒完:“嗷吼————!!!”泰迪在拍擊地面之後,對著那邊發出了沈毅飛自從認識它以來,聲音最為巨大,也最為狂暴的一聲咆哮。那甚至把雷聲都遮掩下去的吼聲至讓沈毅飛覺得,連火焰都有那麼一會兒對著泰迪彎下了自己的腰。
  畏怯著轉圈的鴿羽龍,終於不轉圈了它們縮著脖子,乾脆無比的轉身退出了超市。但是,它們必定不會離開太久。這些狡猾的傢夥,今天晚上並不是突然決定的狩獵,而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報復。如果沒有這場雨,或許它們會離開。但是現在,動用到了如此多的鴿羽龍,並且到現在至少已經死掉了五頭,接下來他們要面對的很可能是越來越瘋狂的攻擊。
  
  “秦繼旬,走?”趁著這個短暫的無戰鬥的空隙,沈毅飛走向了秦繼旬。
  此刻的秦繼旬前邊一個小刺,後邊一個警長,外帶推著一輛裝著他們應急背包和一些必需品的推車——他現在的形象說實話是挺好笑的,不過現在這個場面沒人有那個功夫笑。
  “走。”秦繼旬什麼多餘的話也沒說,他只是點頭,然後和走到推車前的沈毅飛一起開始武裝自己。
  超市里本身就有著太多的易燃易爆物品,在泰迪和乾脆面或者天知道還有什麼動物把超市一層弄得一團糟,到處都是破爛和廢品之後,這裡更成了火災高危區。只是因為潮濕的氣候,以及缺少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這裡才一直很安全。
  現在,沈毅飛扔了一把大火,之後可能還會扔出更多的大火。燃#燒瓶阻止鴿羽龍很有效,但就是太有效了,繼續在這個路口投擲燃#燒瓶,不需要把整座超市都點燃,那些廢棄物品燃燒之後形成的有毒煙霧,就足以致命了。
  兩個人首先拿出來的是雨衣,但卻不是給他們自己準備的雨衣。有過在大雨裡狂奔經驗的人都知道,無論雨衣穿的多嚴實,只要在大雨裡呆的時間足夠長,雨水終歸還是會滲進來,裹得太嚴反而會影響自己的行動和呼吸。所以,兩個大人為了行動的順利,很乾脆放棄雨衣,雨衣是給小刺、警長和他們的背包準備的。
  不過食物能層層疊疊的緊緊包裹,不留一絲空隙,小刺和警長卻不行。
  
  “兩個小傢夥,要堅持住……”秦繼旬吻著小刺的額頭,沈毅飛則吻著他的後腦勺,小傢夥已經醒了,一如往常的他敏感的感覺到了什麼,眼睛大大的睜著,一隻小拳頭依舊緊攥著他的小長頸鹿,另外一隻手則輕輕拍打著秦繼旬的嘴唇和下巴。
  不過沒時間給小傢夥多柔情,兩個男人扯碎的雨衣裹在了小刺的身上,等到跑到外邊的時候,把留下了的一塊朝前一翻,就正好把小傢夥全蓋住了,而且還留有足夠空間,讓新鮮空氣進出。
  警長也照著小刺辦理,不過它被從秦繼旬背後取下來了,改成掛在了沈毅飛的胸前。希拉也湊了過來,但只是嗅了嗅警長,就安靜的舔著自己的爪子退在了一邊——希拉總是很安靜的那一個,雖然它的兒子警長最喜歡的就是咪咪叫著跟著大尾巴乾脆面到處跑。
  然後是背包上肩,那種超大的上面高過頭頂,下面低到膝蓋的登山包。這裡邊的東西只是它們至今為止收集的很少一部分財產,但他們又不是守財奴,不可能為了財產,不要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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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11 04:10:27

059雨 ...


  走道裡的火焰看似小了,但兩個人類看著冒煙的天花板心裡卻明白,火焰已經蔓延到二層去了。火焰變小,只是個假像而已。
  又有鴿羽龍從門口沖進來了,它們嘶叫著,火焰讓它們短暫的躊躇,但是門外響起了一聲極端刺耳的嘶鳴。這聲音就像是有鞭子打在了它們身上,兩頭鴿羽龍立刻停下了後退的腳步,朝著燃燒的火焰直沖了過來!
  “砰!”“轟——!!”這次沈毅飛點都沒點燃燒瓶,直接把它扔向了沖進來的鴿羽龍,地上那些亂竄的火苗,在瓶子碎裂開的一瞬間點燃了酒精。一頭鴿羽龍變成了個燃燒的大火球,另外一頭反應足夠快的,瞬間改變方向,雖然它跌倒在了地上,但是逃脫了被燒死命運。
  這頭鴿羽龍從地上爬起來,再也沒有了剛才一往無前的勇氣,慘叫著沖向了超市的出口。又是兩頭鴿羽龍沖了進來,它們對著意圖脫逃的同伴嘶叫著,甚至沖過來撕咬。不顧它的哀嚎,讓沖它重新成為了沖向火海的先鋒。
  但就在倒楣的鴿羽龍被一步步逼向火海的時候,那頭變成火球的鴿羽龍也慘叫著沖回來了,結果,無論是強迫者還是被強迫者,都只能退回到門口。
  “走!走!”沈毅飛推著泰迪,這頭大熊擺開了架勢,大概要在這裡給鴿羽龍們一個好看,從走道裡飄出的黑色煙霧,已經讓沈毅飛、秦繼旬,還有它自己咳嗽了——乾脆面和希拉四足鼻子的位置更低,所以現在還沒有不適。
  沈毅飛雖然每次都能把泰迪推開,可是,只要他想要回到那些燃燒瓶旁邊,放鬆了對泰迪的“驅趕”,大胖胖立刻就會扭回來,一屁股坐在沈毅飛旁邊。
  “你帶著它們走!”這樣兩次,當第三次沈毅飛推走泰迪的時候,秦繼旬站在了整理箱旁邊。
  只猶豫了半秒鐘,沈毅飛一咬牙,推著泰迪離開了:“我們會走東邊的出口。”
  鴿羽龍還沒有沖過來,現在是最好的撤離時機。盡可能遠的把一家子帶離死亡陷阱,才是最重要的,繼續在這裡猶豫下去,他們不是被龍吃掉,就是被火燒死。推著泰迪肉肉的肩膀,揉著它的耳朵,沈毅飛終於把泰迪把不甘不願的帶遠了。希拉猶豫了一下,左右看了看沈毅飛和秦繼旬,最終選擇了跟上沈毅飛……胸口掛著的警長。
  沈毅飛推著這個大傢夥走了十幾米,忽然發現小毛球乾脆面不見了,著急的四下裡一看,卻發現在那個放著酒瓶的箱子旁邊蹲著一個小身影。
  
  秦繼旬剛剛扔了個燃燒瓶,彎腰正要拿第二個的時候,也是一怔,他同樣是剛剛發現了蹲在那兒的乾脆面——乾脆面白色的眉頭緊皺著,烏黑的豆豆眼裡映著火光,眼神和表情認真無比。
  秦繼旬揉了乾脆面的兩耳間的頭頂一下:“快去追沈毅飛吧。”
  乾脆面嗚嚕一聲,眯著眼睛蹭了蹭秦繼旬的手,卻依舊是蹲在原地不動——從秦繼旬來之後,乾脆面就和秦繼旬越來越親近,或許是因為秦繼旬喂它吃果醬,並且幫它從沈毅飛的口袋裡搶棒棒糖?
  秦繼旬扭頭和沈毅飛對視,然後對著他擺了擺手,意思是乾脆面就由他照顧了。沈毅飛點了點頭,這只毛團精明得很,它留下同樣也能照顧著點秦繼旬。
  
  沈毅飛在東邊的出口通道等著,從他的角度能看見門口瀑布一樣的雨簾,夜晚的叢林像是能夠把所有有生命的都吞噬殆盡的惡魔的黑洞洞大嘴。夜晚的叢林總是比白晝更加危險的,更何況是下雨的夜晚。
  泰迪甚至比剛剛站在火邊的時候,表現得更加焦躁,希拉一如既往的安靜的趴在地上,綠眼睛平靜的看著沈毅飛。終於,腳步聲響起,抱著箱子的秦繼旬跑了過來,身後緊跟著的乾脆面大尾巴一上一下的起伏著。
  “通道的火越燒越大了,短時間內沒有東西能進來,不過,我們也得快點跑了。”秦繼旬把箱子放下的時候有點喘,“呼……我閑的時間看來是太長了點。”
  沈毅飛沖到了他身邊,一是看看秦繼旬是否安然無恙,二是他也需要這些酒瓶子做些“必要的事情”。但是剛湊近,沈毅飛就是一愣,因為那個放酒瓶子的箱子裡多了個東西——沈毅飛盛放棒棒糖的糖罐子,一個棕色的大肚塑膠罐,罐子裡各類棒棒糖塞得滿滿的。
  棒棒糖這種東西,一根兩根看著體積挺小的,但是多了也是很占地方的,所以他們的應急背包裡根本沒有這些小東西的空間。有放棒棒糖的地方不如多放一袋鹽,一塊壓縮餅乾,或者總之其它的什麼都好。
  所以,雖然離開的時候,沈毅飛很留戀的看了糖罐子好幾眼,但是最終卻並沒有把它帶上。
  但是,秦繼旬卻在這個時候,把糖罐子拿來了。
  
  這個世上,有很多事兒,讓人感覺起來是要比糖還更加的甜蜜的……
  沈毅飛看著糖罐子舔了舔嘴唇,擰開蓋子從裡邊抓了一把,塞進褲兜裡,總共他手裡就沒抓多少,塞的過程中卻還掉了一半。
  秦繼旬看著,也抓了一把塞進自己褲兜裡。
  兩人相視一笑,沈毅飛把糖罐子放在了一邊,拿出了一個酒瓶子。
  “現在還要點火?”沈毅飛的這個舉動可是有些讓秦繼旬不明白了。
  “不是為了阻擋鴿羽龍,是為了讓泰迪沒有退路。”火還在走道裡燒著,但是現階段除了走道之外,超市的其他方向還都沒見火苗。作為人,當然知道看不見不表示安全,火還在超市里亂竄著,等到看見火了,已經是極端危險的時候了。
  但是動物不知道,熊可是超級護窩的動物,說不定過一會兒連沈毅飛阻止都沒用,它就自己跑回去了。所以,沈毅飛就只能缺德一把,把回到超市的退路也點燃,讓泰迪只能朝外走。
  秦繼旬也點點頭,和沈毅飛一塊兒把酒瓶拿了出來,點燃扔向了超市!
  泰迪在他們背後一聲咆哮,同時地面一震還有磚石碎裂的聲音傳來。沈毅飛趕緊停下了去拿第二個酒瓶的動作,轉身回到了泰迪身邊,他對泰迪已經是完全信任了,明知道自己的行為在泰迪看來是極端缺德,但還是走了過去,把泰迪抱在了懷裡。
  巨熊掙扎了一下,大概是想把沈毅飛甩開,但卻沒能成功。這次沈毅飛抱得太緊了,甚至都有些壓倒他懷裡的警長。警長咪咪的叫著探出頭來,它的叫聲惹得一直表現得過分悠閒的希拉,都立刻停下了舔爪子的動作,瞪大了綠眼睛直盯著沈毅飛看。
  但沈毅飛也只是略微把動作放鬆了一下,但還是抱著泰迪,摸著它毛茸茸的熊臉,甚至有兩下不小心摸進了泰迪的血盆大口裡,摸到了它的獠牙。但泰迪沒有做任何傷害到沈毅飛的事情,沈毅飛也沒一驚一乍的把手收回來。
  
  秦繼旬繼續一個一個的扔著酒瓶子,玻璃的碎裂聲,轟然的爆炸聲,還有噴湧而出的赤紅色火焰,就是它們的背景。
  “好了。”秦繼旬OK了,但是剛朝回走兩步,就聽泰迪一聲低吼。
  看來燒家之仇,泰迪是沒朝沈毅飛腦袋上放,卻記在了秦繼旬賬上了。
  沈毅飛放開了泰迪,給了秦繼旬一個無奈的笑。秦繼旬聳聳肩,示意無所謂,他和泰迪之間的關係,也算是債多了不愁了……只要記著他們一熊一人別單獨相處就好了。突然秦繼旬感覺大腿山有什麼東西在蹭著,低頭一看,原來是乾脆面正用前爪摸他大腿。
  沈毅飛的臉立刻拉了老長,兩個禮拜以來,他都看了無數次乾脆面吃秦繼旬豆腐了。而且就算是過了兩個星期,沈毅飛也從來沒覺得習慣過,畢竟他自己可是一直都摸不到,反而是每看一次都覺得自己的羨慕嫉妒恨與日俱增。
  不過,現在當然不是他們玩玩鬧鬧的時候——不過他也是很記仇的,乾脆面這個肥毛團的帳,總有一天他會討回來的!
  “走吧。”後路被堵,就算是最不樂意的泰迪,也知道只剩下了離開超市闖進雨裡這一條路。
  
  大雨影響了視線,但也將他們身上的味道幾乎沖刷殆盡。但是從,那些鴿羽龍表現出的智商看,沈毅飛懷疑它們很可能知道什麼叫繞路。想要完全甩開那些討厭的殺手,那除非是奇跡出現,現在,他們最好能找到一個比超市更適宜戰鬥的有利地形。
  走進大雨裡的時候,沈毅飛在心裡想著,但剛跑了兩步,他就拉住了秦繼旬的手:“別走丟了!”在超市的室內感覺還不是那麼嚴重,到了外邊才能發現,雨聲和雷聲大得仿佛能把人的耳膜震破。
  就算夜視的能力再好,幾乎連成了線的雨滴,也大大干擾了視線,能見度也就是十幾米之內。沈毅飛說話也必須扯著嗓子。秦繼旬被握住的手只是略微一僵,就反握住了沈毅飛的手。
引言 使用道具
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11 04:10:40

060 ...


  原本還埋怨著四天沒下雨,只能浪費水洗澡的兩個人,眨眼就被澆了個透心涼。
  而他們也就是走出了二十多米,沈毅飛忽然停下了:“乾脆面!乾脆面——!”
  秦繼旬和他手拉著手,前邊開路的泰迪是個大塊頭,旁邊跟著的希拉塊頭也不小,小刺和警長被他們貼身帶著,只有乾脆面,現在不知道跑哪去了。
  剛叫了兩聲,沈毅飛就感覺腿上有拖拽感,低頭一看,發現了一隻……落湯的小熊貓。往常蓬蓬松松的褐紅色長毛都不見了,現在都貼身濕噠噠的裹在它身上,讓它看起來好像是無端端的瘦了一大圈,不過它肚子上的那一大坨肥肉也頓時顯得越發明顯了~
  “嗚嗚~~”乾脆面兩隻前爪緊緊抱住了沈毅飛的左小腿,仔細看,不止是毛,就連它的鬍子也濕得耷拉了下來,看起來無比的可憐。
  沈毅飛為了不讓水淋進裹著警長的雨衣裡,所以彎腰的時候姿勢有些彆扭。他歪著身子,對著乾脆面伸出一隻手,乾脆面和他也算是長期合作形成習慣了,看見這只手,立刻就放開了沈毅飛的小腿,輕輕一躍,以沈毅飛的手為踏腳板,小心的不去碰裹著警長的雨衣,一路爬了上去。幾秒後,它已經像個濕透了的面口袋一樣,橫在了的沈毅飛肩膀上。
  
  秦繼旬看著濕淋淋的毛團,又看了看沈毅飛,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忍不住笑了。
  ——當乾脆面趴在他腿上的時候,他還是能感覺到沈毅飛孩子氣的羨慕嫉妒恨的,甚至有時候他確實是故意的。畢竟那時候,沈毅飛皺著眉頭的表情很有趣。
  不過,沈毅飛是頭一個發現乾脆面不見的,也是最著急的一個。乾脆面真正遇到的事情,竟然連泰迪也沒找,而是直接抱住了沈毅飛的腳……
  秦繼旬看著濕淋淋的毛團,再看看同樣濕淋淋的沈毅飛,雖然是這麼危機重重的時刻,但他又怎麼能不笑呢?
  
  “好了!”一家子總算是都重新到齊了,沈毅飛拍了拍泰迪的屁屁,表示要出發了——之前聽見他叫乾脆面,開路的泰迪立刻就停下了。
  剛才著急歸著急,家沒了,泰迪顯然還氣著,被沈毅飛這麼一叫一拍,立刻歪頭嗷了他一嗓子。但除此之外,它也沒再多的表示,重新扭過頭去開路了。跟在泰迪的大屁屁後邊,至少風不是那麼大,路也好走些。希拉好似是特意的走到了另外一邊,也説明他們遮擋了部分風雨。
  但是雨貌似也更大了,再加上風雨裡劇烈搖擺的樹木,此時此刻兩個人在這種大雨裡連東南西北都不分清,視線幾乎完全被遮蔽住,除了身邊的同伴,就算是幾米外的建築物,他們能看到的只有一些朦朦朧朧的影子。
  一步一步的在暴雨裡跋涉著,小刺原本很貼心安靜這個時候反而成了讓兩個大人擔憂的事情,秦繼旬過一會兒就小心的掀開雨衣,看看懷裡的小傢夥。小刺咬著他的長頸鹿,每次都對著秦繼旬笑。相對於老實的小刺,警長則有點過分的活潑,總是在背包和雨衣裡動來動去,沈毅飛一隻手抓著秦繼旬不放,另外一隻手除了固定肩膀上的乾脆面之外,還要不時的按兩下,揉一揉這個小傢夥。
  
  突然,沈毅飛停下了腳步,不能寄希望於那些傢夥追不上,而且在大雨裡繼續這麼奪命狂奔下去也不安全,酒瓶子已經用光了,就算還有,在這種暴雨裡應該也起不到多大作用。沒有火焰的保護,暴雨裡視線不清,又拖家帶口的他們,在野外被大群的鴿羽龍圍住就是死路一條。
  不能跑了,只能戰鬥或者躲藏。但是泰迪帶他們走的,貌似既不是爛尾橋,也不是黑龍溝的方向。走這麼久,他們能看見的都是各式各樣的店鋪,但店鋪的隱蔽性比超市還要糟糕。也不排除店鋪後邊有居民樓,但是現在跑開去找,太浪費時間了,而居民樓的樓梯是否夠寬敞,夠讓泰迪爬進去還是個未知數。
  沈毅飛和秦繼旬都沒說話,但在逃命的同時,也一起在雨裡努力的尋找著。突然,在十幾米外的地方,沈毅飛模模糊糊的看見了一幢高聳的寫字樓——好像有點眼熟?
  又走近了一點,沈毅飛的眼睛一亮:“去那裡!”
  “……好。”秦繼旬怔了一下,可立刻就點了頭,頭一個向著寫字樓跑去。
  沈毅飛跑到泰迪的旁邊,摸著它的大腦袋。泰迪先是不情願的吼了兩聲,但並沒躲閃,接著沈毅飛抱著它的脖子,示意它走向另外一邊,泰迪立刻反應了過來,這是沈毅飛要它跟著他走。泰迪搖晃了兩下頭,沈毅飛沒想到,這次並不需要他像之前那麼艱難的又推又抱,大傢夥很自覺的就跟了上來。
  一家子拖家帶口的朝著寫字樓裡奔,希拉雖然不明所以,但是這段時間以來的信任,讓它緊緊的跟上了兩個人類的腳步。
  在沈毅飛決定去過找工作的那段求職時期,他曾經來過這幢寫字樓。在這裡還差點被騙了五百塊錢。
  而且除了差點被騙之外,他對這個地方還有幾件印象深刻的事情。
  這樓有二十七層高,四架電梯。他來這裡的時候,四架電梯全部故障,他當時是自己走樓梯飛奔上了十二層的。當然,現在這些電梯都成了廢鐵了。
  這裡樓梯間的天花板夠高,卻很窄。泰迪去爬應該沒問題,鴿羽龍雖然比泰迪苗條,但是兩頭鴿羽龍想要並排——它們那種連蹦帶跳的前進方式,想要身體貼著身體前進,絕對是不可能的。每一級樓梯也都很高,當時他爬得異常費勁兒。泰迪的熊掌和希拉的虎掌爬著還算OK,可是鴿羽龍的那種三根趾的腳丫想爬樓,那可就要費“一點”勁兒了。
  這裡的樓層設計也不合理,大概是為了隔出更多的大大小小的辦公區出租,所以走道很窄,又彎彎繞繞的,沈毅飛自認為方向感還不錯,繞來繞去的在這裡也迷了路。雖然現在有了氣味的指引,鴿羽龍要追殺他們不大可能迷路,但是在這裡它們的數量優勢被最大的限制,它們想要縱躍,那麼腦袋必定會撞上天花板,只有前沖一種攻擊方式,而那種攻擊方式,顯然有很多方法限制。
  只要利用得好,他們沖進這幢樓裡並不只是被動的躲避,甚至能夠反敗為勝!?
  “它們還有多遠?”
  “聞不到!”
  兩個人在大雨裡一邊跑向寫字樓,一邊交談著。
  “總好永遠都聞不到味道。”沈毅飛的鼻子聞不到鴿羽龍,那麼很可能對方也還聞不到他們,但是,還是那句話,不能心存僥倖……
  
  寫字樓是玻璃大門,不過和超市一樣,現在大門上只剩下了門框,玻璃早已經粉身碎骨了。大門的旁邊橫著一個應該是從樓上掉下來的某速食店的標誌牌,不過是沈毅飛聽都沒聽說過的速食店。
  一走近寫字樓的大堂,溫暖算不上,但完全乾燥的地方,乾脆面就立刻從沈毅飛的肩膀上蹦躂了下來。
  兩個人類看著圍繞在他們身邊濕漉漉的肥毛球,還有泰迪,希拉,忽然有了點兒不好的預感……
  下一刻!兩大一小三個傢夥,一塊兒瘋狂的開始甩起了自己身上的水!
  秦繼旬&沈毅飛只能同時:“……”這也算是逃亡路上短暫的樂趣吧?
  不過,這些傢夥擠在一起甩毛,貌似你甩我,我甩你,也就是把自己身上的水甩到了同伴身上而已……尤其是乾脆面,貌似比在外邊的時候看起來還“落湯”。
  總算是希拉首先發現了這一點,放棄了惡作劇,自己躍到角落裡去了。之後乾脆面也離開,只有泰迪,還在一臉發狠的甩著水。兩個人類知道泰迪這是在報復,倒是也老老實實的站在那,不過他們不是什麼都不幹了,兩人在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幾個原本該支起,但現在歪在地上的商家廣告給了他們一些資訊:四樓的劉大夫(牙醫)、五樓的王大夫(跌打大夫)、七樓的兒童英語班、十二樓的面試諮詢(竟然還是沈毅飛當年差點被騙的那家)等等。
  泰迪總算是不動了,兩個人開始尋找起了樓梯間。
  沈毅飛以為,他憑著過去的印象,會是最先找到樓梯間那一個。不過,顯然在這裡他的方向感再次變得糟糕了,他先找到的貌似是並沒上鎖的員工休息室,而且這裡佈置的還不錯。所以,沈毅飛也不是一無所獲,因為休息室裡有一個自動販賣機,裡邊還有些餅幹什麼的。
  叫來秦繼旬,用椅子砸碎了販賣機的玻璃,礦泉水、餅乾、幾袋膨化食品,都是兩個人的收穫,而另外……襯著秦繼旬沒注意的時候,沈毅飛偷偷的撿了兩個套套,飛快的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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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11 04:10:55

061暫時離隊 ...

  
  沈毅飛知道自己偷藏套套的這種行為極端的……咳咳,猥瑣。但是,下次再能看見這東西,就不知道是哪年哪月了。而且,怎麼說他也知道男人的那啥(咳咳)比較乾澀,有套套的這一層雙方都會好過很多。
  ——沈毅飛努力在表面上表現得專注而正常,但是在他心裡,一個面紅耳赤的小天使,正在用弓箭瘋狂追打一個同樣面紅耳赤的小惡魔。
  除此之外,他們還在員工休息室裡,找到了幾盒速食麵,大概是之前的員工剩下的。
  以及各類清潔用品,金屬棍的拖被他們帶上,秦繼旬還找到了兩桶清潔劑——拿它們的主要原因是這上面寫著1:50稀釋的紅色警告,濃縮到這種程度的清潔劑就算不是強酸,但也絕對是高腐蝕性的化學品了。
  
  樓梯果然是沈毅飛記憶裡的那樣,又窄又高,住慣了寬敞超市的泰迪顯然不太喜歡朝這種地方鑽。沈毅飛和秦繼旬只能是在後邊頂著泰迪的屁屁,一邊安慰一邊鼓勵著,讓它朝前走。
  就在他們為了泰迪忙得渾身大汗的時候,乾脆面和希拉同一個姿勢蹲在角落,一邊舔著自己的毛,一邊看著嗷嗷叫的泰迪,以及吭哧吭哧推著泰迪的兩個人類——它們臉上的表情不是看好戲就怪了。
  幸好泰迪也不是真心反抗的,否則就靠它那個身材,它那個臀圍……絕對不是兩個人類扛得住的——就算是兩個變異的人類也絕對不能扛得住!對峙了大概五六分鐘,沈毅飛身上的汗水都快把雨水沖刷乾淨了,他正還像剛才那樣,用力的朝前推著呢,忽然肩膀上抵住泰迪屁屁的那種軟綿綿的觸感消失了個一乾二淨!
  驟然而起的變化,差點讓沈毅飛撲倒在地,他摔壞了沒關係,要是把警長砸個好歹可就壞了,可又不敢轉身,背上的背包裡可有不少易碎物品,只能猛的一伸胳膊,按住一級樓梯,把自己撐住。
  
  手還沒碰到臺階,沈毅飛的眼前就閃過了秦繼旬——他骨頭可還沒好利索呢。
  “胳膊沒事吧?”還沒等沈毅飛有其他的反應,秦繼旬關心的聲音的就從側上方傳來。
  “沒事。”沈毅飛頓時一放心,胳膊一撐從地上站起來,沈毅飛對著秦繼旬活動了一下手腕,“一點事兒都沒有,你呢?”
  秦繼旬笑了一下,這地方比超市的秘密頻道還要暗,絲毫光亮也沒有,秦繼旬為了在黑暗中將周圍的環境看得更清楚,秦繼旬此刻的眼睛是金黃色的,深邃柔和得讓沈毅飛幾乎沈醉:“我正好腳下有些打滑,想換個角度。誰知道剛挪開,泰迪就朝前走了,所以也沒事。”秦繼旬眨眨眼,他是用極輕鬆的語氣說的,可是說到後來,自己卻不知道為什麼變得緊張了,立刻歪頭躲閃了一下沈毅飛的眼神,“好了,泰迪已經走了,咱們也不要閒聊了。”
  剛才的泰迪,無論兩個“單薄”的人類怎麼努力,都是動也不動一下,但現在,卻已經可以說是自己歡脫的朝上爬了。連帶著跟在它身後的希拉和乾脆面一塊兒,這幾位毛茸茸的家人,剛才還因為逃亡而緊張,貌似現在卻已經把爬樓梯當成了一種遊戲?
  反倒是跟在後邊的兩個人類,漸漸的竟然得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去了。
  到了四樓的時候,沈毅飛忽然停了一下:“我離開一會兒,你們先上去。”
  沈毅飛記得牙科大夫在四樓,跌打大夫就在五樓。
  雖然是牙科大夫,既然是獨立經營的牙科大夫,那麼以沈毅飛自己看醫生的經歷,想著他那裡可能止痛、消炎類的藥物應該還是有的。尤其是消炎的藥物,雖然用不了多久就要過期了,但誰知道他們在這個“用不了多久”的期間會不會需要呢?
  跌打大夫,藥酒和膏藥不會少吧?秦繼旬剛才雖然因為腳滑而躲過了泰迪的惡作劇——泰迪絕對是故意的,別看那傢夥肥肥胖胖的,但是智商絕對很高。但是他可絕對不是腳滑,一路上樓,沈毅飛注意了好幾次了,秦繼旬要麼是用左手搓著左小臂他斷骨的位置,要麼是探進懷裡按著肋骨。
  背著那個超級大的應急包和小刺跑這麼遠的路,還加上淋雨,沈毅飛用耳朵想也知道他還沒痊癒的骨頭開始抗議了。而且不只是秦繼旬自己,沈毅飛覺得無論是他還是小刺,在這種超市的環境下,得上關節炎之類疾病的可能都是非常大的。
  “你可以確定安全之後再去。”秦繼旬立刻就想明白了沈毅飛要去做什麼,一把抓住了他胳膊,“我也覺得有些東西確實有那個需要,但是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去。”
  “誰知道我們之後還會發生什麼變故呢?”沈毅飛拍了拍秦繼旬的手,“也可能是人家鎖門呢,有危險,或者發現鎖了門我立刻去追你們。”
  “如果我們都沒法下樓了,那你認為,就算你拿到了那些藥物,我們還用得了嗎?”秦繼旬卻依舊沒有放手。
  “也可能是那些東西被鴿羽龍弄壞了呢?和泰迪上去吧,你也知道我雖然有時候比較優柔寡斷,但是下定了決心,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沈毅飛在某些事上考慮得很多,甚至會讓人以為他是個深思熟慮的謹慎派,但實際上就像他自己說的,一旦認準了,他就是個徹徹底底的熱血行動派了。
  秦繼旬歎氣,無奈的放開了手,沈毅飛轉身把咪咪叫的警長放在了希拉的面前,看著希拉叼起警長,他站起來就跑沒影了。秦繼旬追了一步,玩上癮跑不停的泰迪的咆哮聲從樓上傳了下來,最終秦繼旬只能無奈的繼續跟上去。
  
  沈毅飛也是幸運,沒跑兩步就看見了一個“劉大夫”的指示牌,看來牙醫不少賺,都能在這裡安裝指示牌。順著牌子一路朝下跑,他路上還順了一把封在玻璃裡面的消防斧——過去路過這樣的“火警”玻璃箱,他總有種想摸摸裡邊的斧頭和消防栓到底是什麼感覺的衝動,但因為要那麼做就得把玻璃箱砸了,而一旦砸了玻璃箱,事情就大條了,所以……
  現在願望達成,沈毅飛卻一點欣喜的感覺也沒有,反而有一種極端酸澀的無奈。
  牙醫診所的木門鎖著,消防斧果然是名不虛傳,兩斧頭就把門破開了。沈毅飛在這裡順利的找到了他要的消炎與止疼的藥物,還有包紮用是紗布,雖然知道過了這麼久,早就不是無菌的了,但有至少比沒有好。
  然後是五樓的跌打診所,和四樓都是木門的情況不同,沈毅飛一路跑,一路見到的那些他不認識的不知道幹什麼的公司,用的全都是那種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全鋼鐵防盜門,如果王大夫的診所也是這樣,他想進門還真的“有點”困難。除非是重新回到一樓,看看物業的櫃檯那裡,有沒有備用鑰匙?
  又或者他也可以跑回三樓,從樓下翻上來?就算是冒險也值得了,現在這種環境下,如果真得上風濕或者關節炎之類的慢性病,之後不管他們何去何從,可都是夠受的。
  不過,沈毅飛忽然停下了腳步,之前一直乾淨整潔的地面,變得雜亂和汙穢了起來,有人的腳印,還有從另外一個方向延伸過來的,不知道什麼東西被拖拽而過的汙跡,腳印和痕跡,不只是有陳舊的,竟然還有很新鮮,甚至是依舊濕潤的痕跡。但具體是什麼的腳印,被拖拽的痕跡弄得模糊了,沈毅飛半吊子的追蹤術認不出來。
  半跪在地上,撚起一塊汙跡,湊近鼻子,就算是沈毅飛的嗅覺,也聞到了一陣血腥氣。
  沈毅飛站起來,只是猶豫了片刻,就重新邁開了腳步,但是這一次,他的速度慢了許多,腳步也輕了許多。
  
  眼前又是一個指示牌,眼看著前邊就是527,王大夫的跌打診所了,沈毅飛的腳步停了下來。指示牌周圍的牆壁上汙漬也變得越來越多,當了這麼長時間的原始人,沈毅飛很確定,那寫暗褐色的痕跡是血跡……
  沈毅飛慶倖之前把警長交給了希拉,讓他可以在此刻毫無限制的戰鬥。能在這地方,還是四樓這麼高的地方安家,這裡的野獸不會是體型太大的,沈毅飛現在也不是初來乍到,看見兩頭狼就嚇得打哆嗦的菜鳥了,更何況現在有了真正的利器——消防斧。
  把腳步放輕,沈毅飛向著527走去,地上拖拽的痕跡也一路延續著,同樣是向著527的方向,空氣中的惡臭味道也越來越濃烈。
  “吧唧。吧唧。吧唧。”從527傳來的進食的聲音,說明這裡的主人正在家……
  “王大夫跌打診所”的牌子還依舊牢牢的釘在門框上,從沈毅飛的角度,能從那扇敞開的門上,看到許許多多的血手印——只有人管自己的前肢叫手……甚至其中的一個還是略新鮮的暗紅色,血跡也正在朝下滴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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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11 04:11:06

062蟲屍!!! ...


  那裡邊的東西吃的是人?就在距離超市還不算太遠的地方,曾經還有其他的人類居住?沈毅飛感覺有那麼一瞬間的混亂。
  忽然,進食的聲音停下了!
  除了偶爾從外邊傳進來的雷聲,這個樓層重新變得安靜了下來。
  沈毅飛知道自己可能已經引起了裡邊那不知道是什麼的野獸的注意,他貼著一邊的牆壁,略微蹲低身體,繼續向著527前進,同時小心翼翼的把背包解了下來,靠牆放在了地面上。如果要動武,背著這個東西既不方便移動,也有可能打碎包裡的一些易碎品。但是放遠了他擔心出現特殊情況來不及背上逃跑,放近了又擔心打鬥的時候弄壞裡邊的東西,這個距離應該是正好的。
  包剛放在了地上,沈毅飛忽然聽見了腳步聲。
  “啪嗒。啪嗒。”的聲音,極像是人類穿著濕透鞋子的腳,踏在地板地面上的聲音。或者,正在進食的不是野獸,而是人類?
  沈毅飛心臟一緊,但隨著興奮生氣的還有對未知的謹慎和懷疑。因為不只是活人,他想起來秦繼旬說的那些至今為止他只有耳聞的套著人殼子的東西——蟲屍!秦繼旬還說過蟲屍不會攻擊變異的人類,但是,對於那種異類的下意識的厭惡與敵視,讓沈毅飛依舊對它們心存敵視。
  他握緊了斧頭,不管對方攻擊與否,一旦確定對方是蟲屍,沈毅飛對於砍死它或者它們沒有絲毫的內疚。
  
  然後……一隻滿是泥垢和結疤,正朝下滴著血液的人類的手,扶在了門框上,短短一秒之後,一張人的臉探了出來。
  人?不!不是人!
  那“人”眨了一下眼睛,但卻不是正常的上下眼皮閉合,它的上下眼皮依舊是僵死著不動的,而是正常的人絕不該有的左右眼皮合攏了一下,接著它猛的張開嘴,發出一種類似於“哢哢!”或者“咳咳”的像是咳嗽卻更麻木的奇怪聲響,同時,一對仿佛蜘蛛螯枝一樣的東西從它的嘴巴裡探了出來,把它的嘴巴大大的撐開。
  靠!
  真看見可是比聽說的時候更恐怖啊!有木有!
  奇形怪狀的東西沈毅飛如今也見得不少了,但是畢竟那些東西都沒有“人樣子”,現在見到了蟲屍……如果是還沒遇到秦繼旬,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的沈毅飛,絕對是慘叫一聲抱頭而跑。
  不過現在,他已經瞭解了這個世界的殘酷和扭曲(以人類的觀點來看)不等蟲屍反應,沈毅飛的斧頭已經劈了過去。
  
  蟲屍很像電影裡的喪屍,但卻從根本上與喪屍不同。因為喪屍是死的,而蟲屍是“活”的。
  除了腦部之外,喪屍是不怕身體的其他部位受到傷害的,它本來就死了。蟲屍對身體的卻還有著一定的依賴性,它大概是沒有痛覺的,可如果臟器和骨骼破損嚴重,它腦部的寄生蟲就會爆腦而出。
  因為蟲屍是寄生蟲,它需要這個身體本身健康,有活力,才能從中獲得它自己活下去的營養。
  可同時,蟲屍也有喪屍沒有的優點。就算是電影裡,也只有一些特別的喪屍可以進化,但所有的蟲屍卻都可以變異。影響它們變異的只有時間的長短,蟲屍存活的時間越長,也就越強。
  
  沈毅飛斧頭直劈對方的腦袋,但是,頭一次用這種重兵器的沈毅飛,顯然還有些不太那麼會控制。蟲屍探出門外的部分也太少了點,只是一縮,蟲屍就縮回了527室內,沈毅飛也沒能來得及跟上繼續攻擊。
  用最快的速度靠向了另外一側的門框,沈毅飛用餘光小心的朝內看去,他能看到跌打診所那一側的佈置,有玻璃已經完全破碎的櫃子,裡邊已經空無一物。但還有兩個全金屬的櫃子,除了上面和門板一樣滿是汙穢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損失。剩餘的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應該是傢俱的殘骸,混著泥漿、骨頭、腐肉之類的爛七八糟的東西。看這些就能猜到,這裡到底為什麼這麼臭。
  就算也做了不短一段時間的劊子手了,沈毅飛突然看見那“一鍋粥”一樣的室內裝潢,還是有一種強烈的嘔吐感。
  除此之外,地面上還有一頭已經開膛破肚,內臟只剩餘一些碎肉的蜥蜴的屍體。
  
  “滴答……”有什麼東西滴落在了地上。
  甚至來不及擡頭,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沈毅飛第一時間腳一蹬地,向前撲出,落地後立刻向側前方翻滾。就算途中撞上了什麼,又或者身上粘了什麼,現在這時候,怎麼可能顧得上。
  而在他的背後……一個黑影幾乎是擦著他的頭頂,竄到了門外……
  沈毅飛快速的從地上爬起來貼牆站好,此刻他已經翻進了527室內——朝後翻必定撞上牆,起不到躲閃的作用。兩張床腳大概是固定在地上病床橫在另外一半的房間裡,床上只剩下了比地面乾淨不了多少的金屬板,床墊、被單和枕頭已經不知去向,床側面有一扇玻璃全碎的門,地上倒著一個已經無比殘破的假人模型,門裡邊原本應該是洗手間。
  有窗戶的那面牆,整整一排都是齊著窗戶高的矮櫃子,有的櫃子敞開了,裡邊只剩下了些小零碎,有的櫃子鎖頭還掛在上面,看來是一直都沒有被打開過,裡邊的東西八成還是完好的。
  沈毅飛靠著的這面牆,他的旁邊是一個洗手台,洗手台的旁邊則有一扇緊閉的木門。
  除此之外,整個房間的地面上滿是玻璃和碎瓷,還有一種藥酒的味道,雖然已經被腐臭味壓制得幾乎聞不出來了,但當沈毅飛的鼻子可悲的適應了那種臭味,就能夠聞到藥酒的味道了。
  他只是最粗略的眼睛一掃而過,大概整個過程半秒鐘都不到,沈毅飛並不敢讓自己的視線離開大門的時間太久。
  
  秦繼旬雖然曾經說過蟲屍不會主動攻擊變異者,但在被變異者主動攻擊後反擊,當然是必然。不過,沈毅飛並不後悔自己剛才的行為。他和秦繼旬談論蟲屍的時候,也一樣贊同,遇到這種東西必定搶先攻擊。
  畢竟,他們對於蟲屍的認識非常非常的少,遇到它們的時候,必定要先手攻擊,寧肯攻擊失敗讓它們反擊。也不能錯誤的認為這東西對自己無害,被它們背後攻擊。畢竟這東西不同於野獸,野獸和人還能共存,但是人和蟲屍,從根本上來說就是天敵。
  把呼吸放穩,沈毅飛的眼睛專注的看著門口。雖然不知道什麼原理,但是對方顯然能無聲無息的爬上房頂,但不管它爬得多高,如果想進來,這地方也只有一個門而已。
  “呃!呃呃呃!呃呃!呃呃!”
  不是動物的聲音,是人,就是發音很奇怪並且僵硬。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聽見這種聲音,沈毅飛很可能會以為這是什麼人遇險了。但是現在只是感覺更加的毛骨悚然,蟲屍不會說話,但是看來它會叫。
  沈毅飛不知道它這麼叫是為什麼,他只是雙手握著消防斧,讓它處於一個沈毅飛自己最舒服的位置。
  但這次,蟲屍沒大頭朝下的從天花板上爬進來,它是直立著的,用自己的雙腳“走”進來的。它的臉上,果然除了兩隻眼睛仿佛抹了深色眼影,以及下半張臉糊滿了鮮血之外,和活人毫無區別。
  就算剛才初見它的恐懼還印在自己的腦海中,但是沈毅飛還是有有了那麼一會兒短暫的遲疑——再怎麼猙獰,此時此刻這也是個人樣子。就算沈毅飛他已經勉強算是個合格的獵人了,但他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劊子手。
  蟲屍卻比沈毅飛乾脆得多,走進門的瞬間它就朝著沈毅飛撲了過來,它伸向沈毅飛的雙手也依稀還是人手的模樣,比如指頭還是五根,但是這次沈毅飛看得更清楚,這雙手上長滿了黑色的短毛,或者說是短刺?還有一個個並不是汙泥的青黑色凸起,是疣癬一樣的疙瘩。說是一雙鬼爪子更適合這兩隻伸到沈毅飛眼前的東西。
  或許該謝謝這只蟲屍,它的乾脆,也讓沈毅飛真正的認清了現實,驅趕走了他心中的最後那點猶豫——有人樣子的也不是人了,它是蟲子。掄起斧頭,沈毅飛乾脆無比的劈向了這雙爪子,他要宰殺它,不需要有任何的負擔!
  
  蟲屍貌似是知道斧頭的厲害,它的爪子立刻躲開,但卻張開了嘴巴,噁心的螯枝再次伸了出來,把它的嘴巴撐到最大,同時另外一根“管子”伸了出來。沈毅飛還要乘勝追擊但是看著這麼一個大概是秒住了自己的東西,第一反應還是趕緊躲開——未知永遠是最讓人煩躁和無奈的。
  果然,他剛剛側身躲開,就有什麼東西從蟲屍的嘴巴裡噴了出來。雖然沒擊中沈毅飛,但是那些液體落在地上後,地面上那些黏糊糊的“裝潢”立刻發出了“嗤嗤”的聲響,同時冒出了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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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11 04:11:18

063異樣的發現 ...


  只聽見聲音就知道這些液體絕對不是好東西了,更糟糕的是,蟲屍這種腐蝕性液體的噴射能力,竟然還不是一次性的。它扭過頭,朝著沈毅飛看來……
  沈毅飛再次撲在地面上,蟲屍噴射的液體大部分落在了地面上,但沈毅飛也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背後落上了幾點“水滴”,這東西到身上的感覺先是涼,接著是熱。但他來不及檢查那到底是不是蟲屍的腐蝕液,只是抓住了他之前看準的一個原本屬於某個小櫃子的破櫃門。不是很順手的抓著櫃子不大的圓形把手,現在一盾牌一斧頭,沈毅飛正式化身“狂戰士”。
  但他畢竟沒怎麼練過這種“雙兵器”,尤其還是這麼不趁手的雙兵器。盾牌很輕,斧頭相對來說又比較沈,兩樣東西不太平衡。斧頭不管怎麼說原來也是武器,盾牌則太輕了,而且盾牌遮擋住的不止是蟲屍噴射出的腐蝕液,還有沈毅飛自己的視線。
  沈毅飛朝著蟲屍的方向揮舞著斧頭,這次他感覺斧頭的砍中了什麼,同時蟲屍發出了“呃呃呃!”的叫聲。但是沈毅飛沒能再接再厲,盾牌上先是發出“嗤啦嗤啦”的聲音,接著猛地一沈,沈毅飛甚至沒來得及和蟲屍在盾牌的兩邊角力,盾牌就顯示出了它只是一扇破櫃門的脆弱本質——它被蟲屍拍碎了。
  沈毅飛的身上,被飛濺的木片擊中,有些疼。但更糟糕的是,他在看見蟲屍那張臉的第一時間,就必須閉上眼睛!這次,他甚至連閃避都來不及。
  下一秒,果然有冰涼的液體濺在了他的臉頰上。沈毅飛心裡一沈,卻明白不管那些液體是什麼,現在慌亂逃命只有死得更快。那不如和蟲屍拼死一搏,反而更有生機,剛才買的紗布一會兒就有用了——毀容之後裹臉上,別嚇著秦繼旬。而秦繼旬,應該也不會太在乎他長相。
  雖然想的挺多,但是沈毅飛的動作一點都不慢。不需要太靈便的耳朵,就能聽見蟲屍“呃呃!呃!”叫著朝他飛撲過來。它的叫聲以及爪子抓來的破空聲,已經讓沈毅飛知道了它的動向。
  與此同時,更多的液體向著沈毅飛的頭部噴濺了過來,耳邊滿是嗤啦嗤啦的聲音,但是沈毅飛把這些完全忽略掉了,他對自己唯一的保護就是緊閉著雙眼,其他的,甚至連思考都已經成為了一種浪費時間的事情。此時此刻,沈毅飛將自己的所有行動全部都交給了本能來主宰。
  
  “砰!”他用最大的力氣擡腳向前踢出,很明顯踢中了什麼,蟲屍的叫聲同時戛然而止,但它在粘膩地面上後退的聲音大得就像是大象在打鼾。然後是“吧唧”一聲,與沈毅飛纏鬥,讓他在地面黏著的那些汙漬,讓它沒辦法行動無聲了。
  沈毅飛大踏步的左轉,左腳蹬在地面上,右腳擡起重踏在了按摩床上,借力竄去,然後揮舞起了斧子!又有液體噴在了他身上,沈毅飛的斧子卻很遺憾的落了個空。但落回地面,沈毅飛依舊也沒有片刻的猶豫,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向玻璃櫃的方向,中間還邁過了倒在地上的模型。
  他依舊是緊緊地閉著自己的雙眼,但是無需視力,他的大腦裡清楚的印記著之前那短短的幾個瞬間,他所見的527到底是什麼樣的。而且他的耳朵忽然變得靈敏起來,當然只是相對於過去的他自己而言,很顯然依舊無法和秦繼旬相比。但這在這個不算太寬敞的室內就已經足夠了。
  他能聽得見,聽見蟲屍來去的聲響,要怪就怪它自己還穿著髒兮兮的人類的衣服吧——就算是有雷雨的巨大噪音,只要專心,就能夠要聽見蟲屍的動靜。但是蟲屍不停的在這個房間裡房頂地面上上下下的跑來跑去,沈毅飛幾次攻擊,雖然擊中了什麼,不過應該都並沒對對方造成重傷。最明顯的,就是那傢夥依舊在房頂上爬來爬去不下來。
  沈毅飛猜測,蟲屍大概是想要等著“獵物”被侵蝕中毒而死之類的,所以才並不急著反擊。而且它的速度比沈毅飛快上一線,以至於沈毅飛就是沒法一擊斃命。
  得在攻擊時打出提前量——沈毅飛的大腦裡閃過這樣的話,但實際上在他讀出自己的大腦所傳遞的意思之前,他的身體已經躍起,手抓著一直系在腰間的投石索,向前扔了出去!
  投石索沒有擊中蟲屍,只是讓它重新跑回了按摩床的上方而已——沈毅飛已經先一步等在哪裡的方向!
  “噗!哢!”這是沈毅飛的消防斧,先是蟲屍的皮肉接著和它的某幾根骨頭彼此相遇時發出的聲音,“嗙!”這是蟲屍跌落在地的聲音。
  “呃呃呃!呃呃呃呃!”蟲屍剛落地就從地上彈了起來,直沖向了沈毅飛。它的側腹部流出殷紅的鮮血,就好像它真的活著,當這些血落在泥濘裡,和那些汙穢混在一塊兒,立刻發出了該有的腐臭味……
  
  沈毅飛並不退卻,反而迎向它,同時從地上撈起了一樣東西。蟲屍的爪子快速的刺過來,但它刺中的卻是被沈毅飛從地上撿起來的模型的一部分。沈毅飛另外一隻手提著的斧頭,在蟲屍拔不出自己爪子的同時,一斧頭皮上了它的脖子!
  那是很沈重的一聲響,但是蟲屍的頸椎竟然沒有一斧頭被砍斷,血雖然噴了沈毅飛一身,但是斧頭同時被卡住了。沈毅飛用力拽了一下,竟然沒拽出來,反而聽見蟲屍另外一隻爪子朝他戳來。用不了武器,就用手,沈毅飛乾脆的鬆開了斧頭和那個破損的模型,一拳頭打在了蟲屍臉的位置——不知道打到了什麼,那個手感就算讓完全戰鬥狀態,不思考其他東西的沈毅飛,也有一種從指間麻到腳底的感覺……
  蟲屍被擊打得應該是向後仰去,它嘴巴裡一直不停的叫聲停止了下來,那只戳過來的爪子也戳偏了,擦著沈毅飛的臉頰過去了。
  麻歸麻,沈毅飛兩個拳頭輪流的用著最大的力量揍著蟲屍的臉。連吃了幾下重擊的蟲屍竟然不閃不躲,反而扭著插了根斧頭的父子,成功躲開了沈毅飛的拳頭。可它並沒有逃跑,嘴巴裡的腐蝕液大量的噴出,幾乎是給沈毅飛洗了個頭。同時蟲屍看起來歪歪扭扭不好把握平衡,但實際上無比成功和迅速的轉換了個方向,從側面猛的一個前撲!
  那根總是向外噴東西的“吸管”縮了回去,但是螯枝依舊大撐著它的嘴巴,一對森白形如鏟子的大牙,從它的嘴巴裡伸了出來。
  不過,沈毅飛的反應卻比它更快,他站在原地看似沒動,實際上提起胳膊,不用拳頭,而是手肘向後,撲來的蟲屍就像是把自己的後腦勺自己送給沈毅飛的手肘一樣,結結實實的吃了一記肘擊。頓時從前撲,變成了頭向下的“鞠躬”,它的額頭則不偏不倚撞上了沈毅飛提起的膝蓋!沈毅飛的膝蓋和蟲屍的頭蓋骨來了一個直接的碰撞!
  一下之後,沈毅飛揪著蟲屍黏糊糊的頭髮,又來了第二下!第三下!而第四下,是沈毅飛揪住了蟲屍粘膩髒汙的頭髮,撞擊在了牆面上!
  “嘭——!”
  但是正要繼續第五下的時候,忽然沈毅飛手上一震,但不是蟲屍跑了,而是蟲屍的頭蓋骨整個爆裂了開來……
  “爆腦而逃”四個字浮現在了沈毅飛的腦海中,嗡嗡的翅膀扇動的聲音一路向著門的方向而去,但是速度並不快,而且位置很低。沈毅飛追上兩步,朝著那個方向踢出一腳,感覺踢中了什麼很軟的東西,對面牆壁上也響起了“啪嘰”一聲,然後這個房間就徹底的安靜下來了。
  但他還是不太放心,追過去——正好是按摩床的地方——蹦上床,果然第一腳下去,軟囔囔的東西還在蠕動著反抗。沈毅飛明確感覺到了踩爆了什麼,對著那東西又連踩幾腳,等到腳底下的東西別說動,連一點點存在感都沒有,應該是被徹底踩爛了之後,沈毅飛才從床上蹦下來。
  
  沈毅飛深呼出一口氣,接著他猛然意識到自己手裡還抓著蟲屍的頭髮呢,或者說連著頭蓋骨的頭髮……扔了手裡的東西,沈毅飛拍著手噁心了一小會兒。
  嗤啦嗤啦的聲音早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停了,但放鬆下來的沈毅飛感覺身上有點不對勁,身上那些被腐蝕液濺落的灼熱感依舊存在著,畢竟到後來除了閉眼之外,他根本連躲閃都沒有躲閃。伸手一摸,才發現他的上半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光礻果著了,至於原來的龍皮背心和t恤……他只在腰間摸到了幾塊破布。
  但是沈毅飛的手一碰觸那些破布,立刻又是“嗤啦嗤啦”的聲音響起。
  他撚撚手指,手上有一種異樣的滑膩感,但是觸覺正常而且能夠感覺到溫度,這說明他這不是三度燙傷,那種神經都壞死,所以一點痛覺都沒有的糟糕狀態。那麼他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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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11 04:11:28

064中途遇襲 ...


  在不長的時間內,衣服都破損成這樣了。低頭看鞋子,還是別看了,已經面目全非了,不過竟然堅持到了戰鬥結束,這雙鞋也是夠強大地。
  這說明這些液體的腐蝕性就算比不了強酸,但也查不了多少了。而蟲屍在使用腐蝕液的時候,顯然也充滿了信心——那東西的實際戰鬥力,其實還沒有鴿羽龍強呢,速度快,爪子也夠尖利,但是抗打擊能力太弱,它能安安全全的獨自生活到現在,腐蝕液絕對立下了大功。
  但是,為什麼衣服甚至龍皮全都報廢了,他本人卻一點事兒都沒有呢?
  沈毅飛站在那兒,接著他猛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貌似……從他來醒過來到現在,確實還沒受過傷呢。
  還有以第一次和泰迪見面的時候,他被那個大胖胖咬著,從超市門口一路拖進窩裡,那時候地面上都是各種的垃圾碎片,塑膠、木頭、金屬和玻璃。那一路上他也感覺有些疼,但是到了窩裡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完好無損。
  其實當時他就感覺奇怪了,但沒朝變異的方向上想,只是以為自己運氣好而已……還有救了小刺回來,他衣服上都有刺,身體上卻兩個痕跡都沒有。但是那時候,灰太狼看都沒看小刺一樣,是不是不只因為看他的面子,還有它們也覺得那團灌木“棘”手?
  難道我現在變得皮厚無比了?沈毅飛摸摸自己的臉,但是觸覺,以及對於冷熱的感知,和過去相比沒什麼不同……
  沈毅飛深吸一口氣,準備先把這件事放下,有空了再和秦繼旬一塊兒研究。他現在首先得想法子把自己擦擦乾淨,否則還是沒法睜眼,畢竟皮厚了,不代表角膜也厚了。另外帶了一身不明液體,別說是回去找自己那一家子,就連放在走廊裡的背包他都不能去拿回來,否則背一半,背包裡的東西就都別要了。
  知道這房間裡連條窗簾都沒有,但他記得這個房間裡,還有一扇緊閉的木門,門上面甚至連汙跡都少。他走過去,希望裡邊有可以使用的布料。摸到了門,沈毅飛擰動了兩下把手,門沒鎖,被他輕易的打開了。
  一股極端濃烈的樟腦的味道沖入了鼻腔,沈毅飛皺了皺鼻子,但同時倒是挺高興的,因為有樟腦,說明這裡有著需要防蟲蛀的衣物。他擡起右手,順著右手邊的牆壁,開始摸索著前進。
  沒兩秒,他的手沒摸到什麼,腿倒是踢著了個椅子腿之類的東西,但椅子很沈,可能上面有東西。朝下一摸,憑手感能分辨出來是毛巾。沈毅飛抓起來才感覺到從大小來說,這應該不是毛巾,而是大浴巾。但現在也顧不了到底是什麼了,拿在手裡就是一通擦,“嗤啦嗤啦”的聲音頓時顯得這個安靜的空間無比的吵雜,他現在感覺和面對蟲屍的時候一樣瘮人……
  大浴巾沒多久就爛掉了,幸好這地方大浴巾不少,而且還很大,沈毅飛一條一條的拿著擦拭。
  等到“雜音”沒有了,沈毅飛的身上也再也感覺不到那種灼熱感,他才停下動作。有些緊張的,慢慢的睜開眼睛……沒事,沒有刺痛感,沈毅飛頓時松了一口氣。
  眨眨眼,打量著這個應該是更衣間加儲藏室的小房間,他所用的大浴巾是橫擺在一條矮桌上的,矮桌的另外一邊放著的則應該是浴袍。不過現在不管是大浴巾,還是浴袍都被沈毅飛消耗一空了。
  正前方還掛著幾件白大褂,一條女式圍巾,還有一件深棕色的帆布夾克。沈毅飛把夾克拿了下來,想了想,白大褂和女式圍巾他也全拿走了。除了衣服,和幾乎被沈毅飛消耗一空的毛巾之外,這裡剩下的就是一些清潔用品了,沈毅飛看了看並沒動。
  夾克沈毅飛直接穿身上了,雖然是春秋款的夾克,但是下雨的晚上氣溫降得厲害,沈毅飛不穿雖然不覺得太冷,但穿上也不會覺得熱。白大褂沈毅飛拿著,準備一會兒用來兜找出來的藥品,圍巾是用來系白大褂的,而且他們帶出來的普通衣物太少,能找著一件最好就帶上一件。沈毅飛的目標,就是那些個櫃子。
  
  從更衣間走出來,親眼所見的527室內的情況,比沈毅飛之前看見的還要混亂得多。人體模型比他頭一次看到的時候破碎得還要徹底,和死去蜥蜴的殘肢混合在一起,讓地面上的原本就亂七八糟一團的“黏糊糊”變得更加的恐怖。蟲屍的無頭屍體就橫在這一團的中間,兀自淌著血。
  斧子就在蟲屍的身體底下,沈毅飛把斧子翻出來的時候忍不住咧咧嘴,要不然沒砍斷蟲屍的脖子呢。原本鋒利無比的消防斧,斧刃都已經變鈍了,原本該是光亮平滑的金屬表面,現在坑坑窪窪的,就像是被什麼腐蝕……
  確實是被什麼腐蝕過,蟲屍的腐蝕液,他確實記得斧子也沾上了不少。沈毅飛忍不住有種牙疼感,如果不是他比較特別,現在大概化得骨頭都不剩了。畢竟人的血肉之軀,可是絕對比不了金屬與木頭的。
  其中一張按摩床上,有一大團青綠色的不明無比。
  還有大概是之前的注意力太過集中,他沒有意識到這房間裡的味道再次改變了。現在是一種腐臭味、烤肉味、酸的氣味,還有不知道是什麼的味道混在一起的一種味道——幸好來的是他,如果是家裡的其他幾位,別說打架,光是這味道,就得讓鼻子靈的傢夥們當場壯烈了。
  沈毅飛搖搖頭,他花的時間應該已經有些長了,要儘快完事。
  打不開鎖,沈毅飛就直接拆門,斧頭鈍歸鈍,但用來砸鎖還是很趁手的。沒一會兒沈毅飛就離開了527,本來就大的登山包頂上還用女士圍巾系著個裹著東西的白大褂,同樣找回來的投石索卻已經壞掉了,不過這東西沒多少技術含量,隨時都能重新做。
  鈍斧頭被他拎在手上,以防還有其他的什麼事情發生。沈毅飛感覺,現在這些已經人去樓空的建築物,就像是那些冒險小說裡的洞穴,只要進洞,就會發現不同的怪物,或者是朋友,當然,也會掉寶。
  沈毅飛小跑著朝著樓梯間跑去,在這個過程中倒是沒什麼危險,但是樓梯間裡從上而下傳來了,讓他擔憂不已的嚎叫聲——泰迪的,希拉的,還有鴿羽龍的。
  沈毅飛加快了上樓了速度,他倒是不擔心跑過樓層,一方面是那些嚎叫聲,另外他也早就和秦繼旬商量好,如果發生什麼事,大家分散開,那就用小刀在門上或者牆上做記號——最簡單的那種記號,劃個大大的井字,然後在井的上下左右寫箭頭,表示前進的方向。聽著聲音前進的同時,沈毅飛也注意著這些標記,他很確定一路上並沒看見任何標記。
  跑到了第七層,沈毅飛有點放心了,他聽得出來,泰迪的吼聲並不是暴躁和憤怒的,實際上應該說,它玩得高興時,才那麼叫的——別看泰迪塊頭那麼大,一旦玩性上來,它可是非常的不管不顧的。
  之所以沈毅飛這麼肯定,因為他自己可就是泰迪最愛的玩具之一……有事沒事把他撥弄過來舔兩下之類的,每次沈毅飛被它舔,都有一種是不是自己的棒棒糖吃多了,遭報應之類的錯覺~
  正無奈的想著,沈毅飛突然停下了腳步,鴿羽龍那種極有特點的刺耳的嘶叫正從極近的地方傳來,很可能就是樓上!
  又要開始戰鬥了?
  
  沈毅飛眉頭一擰,上樓的速度沒放緩,反而更快了。結果剛到八樓,正要轉身他就立刻退回來了,一頭鴿羽龍從樓上一路翻滾下來,撞開了八樓出入口的門,直接滾進八樓去了。
  “吼——!”泰迪為勝利歡呼的聲音傳來,大概也就是和他還有兩三層的差距。沈毅飛一喜,卻並沒立刻上樓,而是沖進了八樓,那頭鴿羽龍剛從地上爬起來,腳步還踉蹌著,大腦袋晃來晃去,顯然依舊暈著。但在看見沈毅飛後,立刻昂起頭發出威脅的嘶叫,繼而張開大嘴,整個身體箭一樣的朝著沈毅飛就直沖了過來。
  背著包,沈毅飛的動作卻和頭一次鴿羽龍時一樣迅速和準確,甚至可以說是更加的迅速和準確。
  沈毅飛輪著斧頭,沒用砍的,而是用斧子面橫著拍重了鴿羽龍嘴巴的嘴巴上。還張著大嘴的鴿羽龍,腦袋立刻就歪到一邊去了,剛才就暈暈乎乎的它,這下腳步就像是走起了醉拳。沈毅飛前沖跟上,斧頭又是砰砰兩下,拍在鴿羽龍的腦袋上。
  這下它可是完全暈掉了,沈毅飛另外一隻手把一隻插在背包側面的自製短矛已經拔出來了,一矛朝著鴿羽龍的眼睛插去!可是暈眩在這個時候救了鴿羽龍一命,它的略微歪了一下,毫釐之差,沈毅飛的短矛只刺瞎了它的眼睛,在它的眼眶下面留下了一道白痕,但它卻依舊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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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11 04:11:38

065回歸 ...


  鴿羽龍因為疼痛而張開大嘴搖擺著腦袋瘋狂的嚎叫著,血順著它的臉頰流進了它自己的嘴巴裡。
  沈毅飛朝著鴿羽龍瞎掉的右眼的方向略退了兩步,這個傢夥的行動讓他沒辦法去做第二次近身攻擊,需要稍等一會兒。
  “砰!”一聲門響,時機來了,但卻不是沈毅飛的。又有兩頭鴿羽龍從門外沖了進來。
  追著這頭滾進來的鴿羽龍,因為沈毅飛的想法是在不知道鴿羽龍有多少的情況下,能殺一頭就殺一頭。不過現在既然是三頭……還是能殺掉,沈毅飛挑挑眉,不過就需要用點策略了。
  新進來的兩頭鴿羽龍反應極端迅速,看見了沈毅飛立刻嚎叫著張開大嘴向他沖來,它們的叫聲提醒了那只瞎眼的同伴。它停下了狂躁的咆哮,也將頭扭向沈毅飛的方向,瞪著僅存的一隻眼睛,沖了過來。
  “砰!!!”獨眼的鴿羽龍距離沈毅飛最近,它沖的也最快,不過它好像忘了,剛才是誰揍得它暈頭轉向的。它沒吃到鮮肉,而是再次遲到了鐵斧。這次沈毅飛換了個方向和角度拍,而且用的力量更大,本來就沒完全恢復的鴿羽龍整個身體歪斜到了一邊,沈毅飛的短矛這一次,也準確無比的刺進了它另外一隻完好的眼睛中,這次它就沒那麼好運氣了,短矛一插一攪,乾脆利索的終結了它的生命。
  但沈毅飛也來不及把短矛拔出來了,另外兩隻鴿羽龍已經近在眼前,沈毅飛轉身就跑。
  兩頭鴿羽龍躍過同伴,張開大嘴,毫不猶豫的追趕在沈毅飛的身後。
  
  一對二沈毅飛也有信心,不過他面對鴿羽龍的時候,從來沒一對二過,所以他選擇了穩妥的方法。原本他是想要把鴿羽龍引到一條窄路上去的,結果發現,這層樓有幾家相對較大的大公司。不是那種單元房一樣的小空間,而是一片有著許多辦公桌隔間的大辦公區,路過那樣一個玻璃門,沈毅飛腦海裡有什麼一閃而過,推門跑了進去了。
  雖然他都不知道剛才閃現的是什麼,但是這個決定顯然是正確的。
  在他身後,追在最前邊的鴿羽龍一頭撞在了玻璃門上!雖然自身的體重和奔跑的速度,讓它成功撞進了這家公司裡,但也完全失去了平衡。而跟在它後邊的同伴,則被回拍的玻璃門嚇了一跳,停在了門口猶豫著不敢進去。
  沖進來的鴿羽龍撞進了前臺,在那狹窄的空間裡,它必定要折騰上一會兒才能重新站起來。但沈毅飛可沒那麼好心,給它重新站起來的機會。沒用斧頭,沈毅飛舉起一把頗有分量的辦公椅砸在了這頭野獸的身上。無論它的皮子有多麼的堅固,骨頭都碎了一樣只有死亡一個結果。
  第二頭搞定,沈毅飛看向門外,卻發現剩下的那只已經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因為畏懼就此遛了?有這個可能,但是鴿羽龍這種狡猾的動物,沈毅飛覺得它更可能是藏起來等待進攻的好時機。
  那就讓它跟在後邊等待時機吧。沈毅飛挑挑眉,沖出這家公司,按照原路返回,重新開始跑樓梯,不過比上次他的速度更慢了一些。雖然他和同伴重聚的渴望更加的強烈,但是現在這地方可能聚集了更多的鴿羽龍,但是他一家子都在樓梯上邊。
  奔跑中,沈毅飛只能再次吐槽這地方建築結構不合理了——竟然只有一處樓梯!不過,其實這也是好事,因為鴿羽龍也沒法繞路了。
  
  不知道是好運氣還是什麼,沈毅飛這次進到樓梯間裡邊時,並沒有遇到鴿羽龍,但是也沒聽到泰迪或者希拉的叫聲。沈毅飛忍不住加快了上樓的速度,一路上,他看見了很多鴿羽龍的屍體,有開膛破肚的,也有骨骼扭曲的,還有和沈毅飛手法差不多一隻眼睛血肉模糊的。
  終於,在跑上十六層的時候,沈毅飛見到了那個井字,大概是擔心他錯過,所以那個字不是用刀子劃在牆上,而是用鮮血寫在牆上的——當然是鴿羽龍的鮮血。
  沈毅飛推開了十六層的門,地上有幾頭殘破的鴿羽龍屍體,有一道血跡拖拽的痕跡,有泰迪、乾脆面、希拉和秦繼旬的腳印……而和這些腳印同一方向的牆上,有著另外一個用鮮血畫出來的井字,以及指示方向的箭頭。沈毅飛摸了一下,寫上去的血跡還是濕潤的。
  看來他們離開的時候很輕鬆,而且離開得並不久。
  微微一笑,沈毅飛順著這些留下的痕跡追了下去。
  從他們的腳步就能看出來,沒有誰受傷,離開得很輕鬆,而且在離開之前,除了秦繼旬之外的幾個傢夥,很顯然還飽餐了一頓。
  
  沈毅飛跑得越來越快,終於,他能聽見泰迪的咆哮,和秦繼旬的勸阻聲了。但是,沈毅飛卻忽然停下了腳步。他倒退著走了兩步,停在了一家公司的門口,透過同樣沒鎖的玻璃門,能看見正對大門口的大概是等待區之類的地方,有一台飲水機。不過更讓沈毅飛注意的,是飲水機旁邊,還立著兩桶沒拆封的礦泉水。
  這個水十成已經過期了,而且絕對不能喝了。但是,沈毅飛雖然把蟲屍的腐蝕液已經儘量擦乾淨了,但還是覺得不放心。如果有極少的殘留下來,腐蝕性雖然沒有了,但會不會有毒之類的。泰迪和乾脆面最喜歡舔他,希拉和警長沒那麼頻繁,但偶爾也有那麼幾次。秦繼旬……不是說秦繼旬舔他,但他們倆摟摟抱抱也還算經常。
  尤其是乾脆面和警長,它們倆更小只,一旦腐蝕液真的有殘留,它們受到傷害的可能也更大。
  沈毅飛可不希望,自己一時的疏忽,造成什麼悲劇。
  把東西都放下,沈毅飛打開水桶,朝著自己的身上一通澆……
  
  十分鐘後,因為渾身濕淋淋,所以並沒穿上夾克的沈毅飛拐過一個路口,前面大概是一塊無人承租的大辦公區。
  透過玻璃門,能看見裡邊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的辦公用品。但是,沈毅飛卻能清楚的看見趴在地上舔著警長的希拉,哦~小刺也在希拉的肚皮上趴著,大概是在喝奶。秦繼旬和泰迪在門口,他緊抱著泰迪的脖子,可是卻被泰迪一路拉拽了出來。還有……搖晃著尾巴,一路朝著他跑過來的乾脆面。
  沈毅飛彎下腰,一把就把乾脆面抱在了懷裡,抱起來就是一通揉!乾脆面發出興奮而短促的叫聲,短粗的四肢能碰到沈毅飛後,也在他身上一通劃拉。
  “疼疼疼!”沈毅飛立刻又給了乾脆面一個舉高高……這個肥毛球那麼劃拉是為了掛在沈毅飛的身上,但是,它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沒注意到沈毅飛沒穿衣服,鋒利的小爪子撓的可都是沈毅飛的皮肉——所以痛覺果然還是正常的。
  乾脆面還沒應付完呢,泰迪已經咚咚咚的跑過來了,大概是沈毅飛還舉著乾脆面,所以泰迪倒是沒動它的熊掌開拍,只是用大腦袋挨蹭著沈毅飛的肚子。剛澆完涼水的肚皮,現在還有點冷颼颼的,泰迪的腦袋則是又軟又暖,蹭起來還有些發癢。
  沈毅飛一下子把乾脆面放肩膀上了,乾脆面也習慣了在沈毅飛的肩膀上做面口袋,老老實實的掛在那兒了。摸著泰迪的腦袋,沈毅飛對著秦繼旬笑笑,他能發現剛才秦繼旬松了一口氣。
  沈毅飛拖家帶口的進了那個大辦公區,把背包摘下來靠牆放著,然後對著泰迪拍了拍胸口:“來吧!”
  聰明熊泰迪,是非常善於理解沈毅飛語言和動作所表達的含義的。比如,現在面對沈毅飛的邀請,泰迪兩隻大熊掌立刻就按在沈毅飛肩膀上了,把他整個人都罩得不見人影了。
  沈毅飛肚子裡哀叫一聲,灰太狼給他來過這招,但是……重量級不一樣啊!!!
  這一“重擊”之下,沈毅飛當場就躺平了,腦袋撞到地面上,沈毅飛眼暈了半天。泰迪的也還是知道自己的“輕重”,熊掌沒繼續壓在沈毅飛的身上,而是按在了他腦袋兩邊,低下頭,對著秦繼旬就是上下左右的一通猛舔。
  另外一邊,秦繼旬只能看見沈毅飛穿著黑色運動鞋的兩隻腳伸在外邊不停的蹬啊蹬的,頓時心情複雜——既擔心又想笑……
  
  “泰迪!泰迪!”沈毅飛其實也是在努力反擊的,泰迪舔,他就撓,不過~他的反擊貌似只是讓這個大傢夥更興奮,也更舒服了~~
  折騰了不知道多久,泰迪總算心滿意足了。厚實的背脊上馱著一個從剛才一直就對泰迪的“暴行”呐喊助威,現在更是興奮得歡蹦亂跳的乾脆面,一扭一扭的回去了。另外,泰迪屁屁上的毛長出來了不少,但和其他部位的毛相比還是能看出明顯的不同~~~
  一身泰迪的口水,被嚴刑拷打完畢的沈毅飛從地上爬起來靠牆坐著,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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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11 04:11:50

066戰鬥座談 ...


  現在,沈毅飛感覺比剛才和蟲屍以及鴿羽龍搏鬥還累,而且他一擡頭就看見了身上還有著血的秦繼旬,還有他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突然之間,他就有些手足無措了。
  可實際上秦繼旬比他更無措,因為秦繼旬剛才臉上還因為沈毅飛的“痛苦遭遇”而帶著笑,所以他有一種被抓包的尷尬感覺。
  沈默了半天,還是沈毅飛先說話了,不過,就想出來了三個字:“……沒事吧?”
  
  秦繼旬穩了穩心情,朝著他走過來,和他一塊兒靠牆坐在了地上:“嗯,沒事。你怎麼樣”
  “先是蟲屍,然後又碰上了鴿羽龍。”沈毅飛實話實說。
  秦繼旬臉色立刻就變了,湊過來拽起沈毅飛的一條胳膊,上下打量他。發現他除了光著上身,褲子也換了一條新的之外,並沒有其他不對頭的情況,表情才恢復了平靜:“沒受傷就好。”他呼出一口氣,“下次絕對不準你單獨行動了。”
  “這個……偶爾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秦繼旬沒回答,只是斜著眼,挑著眉,冷森森的看著沈毅飛。
  沈毅飛趕緊轉移話題:“你們怎麼樣?我一路上可是看見了不少鴿羽龍,都沒事吧?”
  “在十二層的時候,我們等了你一會兒,然後那些傢夥就追上來了。不過,這裡確實是個好地點,尤其是在樓梯間裡,鴿羽龍幾乎一點優勢都沒有。這樣的地形,它們沒法縱躍,樓梯還讓它們立足不穩,只能從下向上發動攻擊,速度優勢也無法發揮,只能把嘴巴探過來的一次次的意圖啃咬。但我們還有一隻泰迪在,這些傢夥只能吃到熊掌——不是用嘴巴,而是用自己的臉。”秦繼旬歎了一聲,把話題又繞回去了,“你不需要擔心我們,有問題的還是你。絕對絕對,不要單獨行動了。”
  “好的。”沈毅飛看著他,最終點了點頭。
  “保證?”秦繼旬像是看著不聽話的孩子。
  沈毅飛擡起一隻手:“我發誓。”
  “好吧,我暫且相信你。你躺下休息會兒吧。”秦繼旬歎了一聲,對著沈毅飛擺擺手,他自己卻站了起來,“我出去一下。”
  
  其實在樓梯間休息應該更安全些,誰知道鴿羽龍還會不會再回來?但是樓梯間既窄小,又潮濕寒冷,對小刺和警長來說,那樣的環境太糟糕了。況且,每一層的樓梯間能呆的地方就那麼一點,泰迪自己就占了近乎三分之一,再加上希拉……他們就只能躺在樓梯上去了。
  這樣的環境,安全是安全了,但對於恢復體力和精力卻對沒什麼幫助。
  至於現在秦繼旬選擇的這個休息地點,雖然有兩條通道通向這裡,但是每條通道很很窄,最多三人並排,只有在門口的一小塊地方才稍微寬敞一點——這大概也是這地方租不出去的原因之一。以鴿羽龍的塊頭,以及它們的行走方式,這通道也就是一頭半,或者說就是一頭鴿羽龍能過來,兩個方向,最多是兩頭。地形上雖然沒有樓梯那麼好,但能夠讓他們好好休息。
  “等會兒,我帶了藥回來。”沈毅飛一把拉住秦繼旬,示意他等一會兒,同時從背包上把白大褂解了下來,“而且,我知道你要去幹什麼,你在這給自己上藥,我出去吧。”
  “沈毅飛……你沒忘了自己兩分鐘前說了什麼吧?”秦繼旬按了按額頭,一臉無奈的看著沈毅飛。
  “兩分鐘……”沈毅飛挑挑眉,抓住秦繼旬的那只手,大拇指在秦繼旬的手背上蹭來蹭去,“我當然知道,我發誓了,而且也沒有違背誓言。我也知道你要幹什麼,是出去佈置一下,對不對?其實只要把辦公椅之類的搬出來,橫在路中間,對於鴿羽龍來說就是個巨大的阻礙了。做這些就在不遠處,你出門走兩步就能看見我,而且以你的耳朵,一定能聽到我的動靜。而且我絕對不會違背對你的誓言的。”
  秦繼旬松了口氣:“別走太遠……一會兒我出去給你幫忙。”
  “當然!”
  “那就去吧。”
  “得令!”敬了個禮,沈毅飛跑出去了,但剛走出門又忍不住回頭看一眼,結果卻正好和金色的眼睛秦繼旬撞上——因為秦繼旬也在看著他……
  秦繼旬匆匆忙忙把視線躲開了,沈毅飛則笑得無比燦爛(傻)的,去做“佈置”了。
  
  鴿羽龍畢竟是動物,而且只有短短的前肢,沒有可以靈活運用的手。所以,想要提前給自己預警,或者在它們前進的路上造成一些阻礙,沈毅飛要做的事情確實很簡單。他只是把兩邊辦公室的座椅、飲水機,或者花盆之類的東西都從裡邊搬出來,放在路中間。他還砸碎了一些東西,把碎片立起來朝上放著。這是最簡單粗陋的陷阱,但在只有一條路的情況下,以鴿羽龍的體型,多多少少還是會中招。
  這些佈置無法傷害到鴿羽龍,但是會給它們的前進造成極大的阻礙——沈毅飛自己朝回走的時候都有點困難。一旦有東西要朝它們接近,大多數情況下都會弄出聲響,除非它們從房頂走……
  爬在房頂上的蟲屍的畫面從沈毅飛的腦海中閃過,沈毅飛停下了動作擡頭想了一會兒,忽然眼睛一亮!片刻後,走廊的燈罩被沈毅飛拆掉了,從那些辦公桌裡翻出來的各式各樣會發出聲響的小掛件,被沈毅飛掛在了頂燈裡燈泡所在的位置上。一眼看去,這屋頂倒是有點像過節,或者狂歡時的裝飾。
  佈置好了,除了晚上睡覺更安心之外,沈毅飛竟然還翻出來不少好東西——一箱的灌裝各種飲料加啤酒,一箱各式薯片和餅乾,一大包即溶咖啡,還有一箱半的各種品牌的速食麵。如果仔細翻的話,可能還有更多。而這些別人的儲備糧,現在都便宜沈毅飛了。
  
  所有東西都裝進同樣翻出來的箱子裡,沈毅飛把箱子碼放在一把老闆椅上,一路推著回來了。
  “出去一趟,滿載而歸?”在路口的時候,沈毅飛碰見了秦繼旬,能從他身上聞到一股濃烈的藥物的味道。
  “嗯,如果翻箱倒櫃的話,大概還能找到更多。”沈毅飛把東西靠邊放下,一擡頭,看見地上放著已經打開了的紅花油的瓶子,乾脆面正蹲在旁邊,一雙豆豆眼好奇的超瓶子裡看,黑色的鼻子一抽一抽的就湊過去了,然後……
  “阿噗!”乾脆面猛的蹲直了打了一個噴嚏,轉身就跑了,大尾巴還很記仇的抽在了瓶子上,立刻就把瓶子抽倒了。
  那情景好笑是好笑,但是沈毅飛並沒專注於笑,看情況趕緊來了個飛撲,下巴被嗑在了地面上,牙齒咬到了舌尖,疼得他眼淚都流出來了,但是瓶子也算是安穩的倒在他的掌心裡了。
  那邊乾脆面靠著泰迪厚實的背脊蹲了下來,兩隻前爪捧著鼻子,還在“阿噗!阿噗!”的噴嚏個不停。沈毅飛看著乾脆面又想笑,但是舌尖疼,眼淚還流個不同,結果就是那麼一個哭哭笑笑的囧臉。
  乾脆面自然是聽到了沈毅飛的笑聲,總算停下了噴嚏後,立刻擡起頭,豆豆眼緊緊的盯住了沈毅飛。
  
  “別笑了。”秦繼旬剛才因為是背對著,所以沒看見乾脆面做了什麼,但現在他可是看見沈毅飛那張囧臉了。他也在笑,唇角笑紋都能看出來了,“你現在的臉可是夠嚇人的,小心以後乾脆面跟你賭氣。”
  “那我就用棒糖賄賂它。”沈毅飛說話還有點不利索,他把瓶子放直,然後坐了起來,舉手給秦繼旬看,“況且,誰讓它偷偷做壞事?就算剛才接住了,但也弄灑了不少。”
  “不是都灑你手上了嗎?不算是浪費。”秦繼旬把瓶子接了過去,坐在了沈毅飛旁邊。
  聽他這麼說,沈毅飛立刻湊了過去,肩膀挨著肩膀,舉著都是紅花油味道的手:“你的意思……是讓我幫你擦嗎?”
  秦繼旬輕顫一下,眼神開始躲避沈毅飛,視線集中在他自己的手臂上。沈毅飛感受著秦繼旬傳來的體溫,心臟同樣因為他自己剛才的問題而打鼓一樣的跳著——甚至,他想著秦繼旬應該聽到自己胸膛裡傳出來的又急又重的鼓點。
  “……好吧。”
  當聽到秦繼旬很淡聲音時,沈毅飛還有那麼一會兒以為自己聽錯了:“嗯?”
  秦繼旬擡頭,把自己的胳膊遞了過來:“好吧!”
  “咪?”這聲就不是他們倆發出來的聲音了……警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它媽媽那爬了出來,趴在了距離沈毅飛和秦繼旬只有一步遠的地方。乾脆面竟然也過來了,貌似都忘了剛才還瞪過沈毅飛,眼睛瞪得大大的,和警長同一姿勢看著沈毅飛和秦繼旬。
  兩個原本緊張的人,在看到兩個毛團後,同時笑了起來,頓時放鬆了不少。
  沈毅飛沒再多說話,手按在了秦繼旬的胳膊上幫他搓起了藥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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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11 04:12:01

067血牛 ...


  沈毅飛搓著藥酒的時候,秦繼旬把頭歪到了一邊,但是以沈毅飛的視力,能清楚看見他臉頰上的紅……
  “剛才我遇到的蟲屍,嘴巴裡能伸出一根管子,管子裡能噴出強腐蝕性的液體。”沈毅飛細心的搓著秦繼旬的手臂,雖然有雷雨聲,有那些大傢夥的呼吸聲(呼嚕聲),但是,他的手摩擦在秦繼旬火熱並且肌肉緊繃的小臂上,那種兩個人的皮膚搓動時發出的聲音……其實是很純潔的聲音,但卻“純潔”得沈毅飛耳根冒火。不久前看到的秦繼旬洗澡時的畫面,更是突然從他的記憶裡湧了出來,把他的腦袋塞得滿滿的。
  這些話是他需要和秦繼旬說的,但更重要的也是得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否則,他……他就要……就要流鼻血了!
  “能噴酸液的蟲屍?”秦繼旬動了一下,雖然之前已經確定沈毅飛的衣服只是犧牲了,但是人完好,可現在還是擔心。
  “一口氣跑五層樓,腰不酸腿不疼的。”沈毅飛開著玩笑,他的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就差學習金剛,用手捶胸了。不過他沒那麼做,因為現在他的手有著更重要的工作……
  
  秦繼旬松了口氣,對著總找機會搞怪的沈毅飛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並沒聽說過,更沒見過有這種能力的蟲屍,我所見到它們,只是速度快,但身體健壯,力量強大。除此之外,它們最危險的就是數量,和那些電影裡的一樣,鋪天蓋地的……唯一相對好點的,就是它們沒腐爛,也沒有臭味。不過,自從撤離的時候遇到蟲屍群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蟲屍了,現在看來它們還在變化……啊!”
  “怎麼了?想起什麼了?”沈毅飛緊張的問。
  “手……”
  “什麼?”沈毅飛一臉嚴肅的皺眉,沒聽明白。
  因為談論到正事,而臉色恢復正常的秦繼旬,此刻再次漲紅了臉:“你的手……拿走。”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沈毅飛的手蓋在了他的小腹上。
  “你不是肋骨也要揉嗎?”沈毅飛語氣真摯,但實際上心裡也在因為過分緊張和激動而打鼓。他秉承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以及咬定青山不放“手”的想法,已經開始摸了起來。雖然這兩個多星期秦繼旬都沒怎麼活動,但他的腹部依舊是緊繃繃的肌肉,摸上去堅硬無比,但是……這樣才更有嚼頭啊。沈毅飛忍住了想舔嘴唇的衝動。
  “我肋骨沒事!”秦繼旬的肌肉繃得更緊了,耳根也也紅了起來。秦繼旬拽著沈毅飛的那只手,不過,沈毅飛感覺,其實秦繼旬並沒用太大的力氣?
  沈毅飛感覺有些熱,而秦繼旬的紅通通的耳垂就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一個沒忍住,沈毅飛湊了過去,吻了小耳垂一下!不過同時,他也放開了在秦繼旬腹部上的手。這個時候,秦繼旬已經紅得像是煮熟了一樣了。
  
  煮熟了正好趁熱吃啊。
  沈毅飛聽到自己腦袋裡有個聲音在說,不過他立刻就把這個聲音拍飛了,絕對的爛主意啊。秦繼旬又不是螃蟹,以他的害羞程度,秦繼旬現在撲上去吃,那就等著一腳被踹出十六層大樓的窗玻璃,蹲外邊牆角淋雨吧!
  “還有我發現,我不怕那些酸液。”沈毅飛覺得自己慢慢找到技巧了,調戲一下,然後說正事,再調戲一下,然後再說正事。不對,應該說是親近,親近一下!總之,以秦繼旬那種認真的性格,他很容易就被轉移注意力。
  秦繼旬挑眉看了他一樣,沈毅飛就算沒超級聽力,也能聽出他在磨牙——看來還是好事多磨啊。
  “你不怕?那種酸液對人體沒有傷害?”
  “不,我覺得可能是我的另外一種能力——皮厚?”
  “……”
  “不是開玩笑,我的T恤都已經被腐蝕掉了,鞋子也慘不忍睹——難為那雙鞋還掛在我腳上……酸液滴在地面上直冒白煙。”沈毅飛回想著和蟲屍戰鬥的畫面,“地上還有具蜥蜴的屍體,也有酸液滴落在蜥蜴上,那種味道和畫面可是一點也不愉快。另外……從醒來一直到現在,我一直都沒流過血。”
  沈毅飛說完轉身把刀子翻出來了,左手的手掌攤平,右手……
  “等等!”秦繼旬一把拉住了沈毅飛,“就算你要證明,或者試驗,也別一開始就用刀子。如果你的猜想是錯的,那很可能造成自己的手上。畢竟,你不害怕那種酸液,也可能是你的皮膚變異出了某種特殊的成分,而不是你皮厚。”
  沈毅飛一怔,立刻點頭。他確實是太魯莽了,不能有了一點“證據”,就自以為是,就算是有著泰迪這個強大的靠山,就算是秦繼旬和希拉的傷勢都已經痊癒。但是在如今的環境下受傷,還是太危險了。
  不過不能太魯莽,並不表示就不做試驗了。發現了能力,確定能力,然後熟練掌握,也是在如今的環境下所必需的。
  
  沈毅飛決定做個甩手掌櫃,把一切都交給秦繼旬。
  沈毅飛找了一把小裁紙刀出來,用打火機消毒。沈毅飛乖乖的把胳膊伸出來,秦繼旬用最輕的力道,小心的在他胳膊上肉厚,遠離大血管,並且不會影響到活動的地方劃了一下。
  雖然是裁紙刀,但刀是新的,而且面對整間不用付錢的超市,兩個人選擇的當然是最好的,刀刃薄並且鋒利。就算是泰迪那樣的厚皮,就算不會流血,也必定要劃出一道很淺的痕跡來。但是沈毅飛……連油皮都沒破,胳膊上更是一點痕跡都沒有。
  “我能感覺到你的刀刃過去,還有輕微的痛感。”沈毅飛自己摸了兩下被劃的地方,確定一下是不是劃痕太淺,看不出來,但確實是什麼都沒有。
  “我用重一點的力道?”秦繼旬也伸過手來摸,沈毅飛胳膊上的肌肉弧度很漂亮,清楚的表現出了他的力度和矯健,可絲毫也不會有臃腫的感覺。摸上去的時候,能夠感覺到人體的那份溫暖,又因為沈毅飛並沒繃緊肌肉,所以同樣能感覺到的,還有那份肌肉的柔軟和彈性。
  秦繼旬大概沒意識到,他摸的時間“有點”長。而沈毅飛雖然發現了,卻並不準備提醒他。畢竟,剛才他也“摸”了秦繼旬很久。
  秦繼旬的手有一層薄繭,所以他摸上來的時候,沈毅飛有一種輕微的刺刺癢癢的感覺,不會有任何疼痛,只有一種麻癢感。而且不只是手臂上麻癢,在他的心裡也同樣蘇蘇麻麻的……
  
  “呃!我……”秦繼旬猛地擡起頭了,他終於意識到自己摸的時間太長了,他們倆的視線,瞬間撞到了一塊兒。
  “你可以用重一點力道的。”沈毅飛首先把視線挪開,他回答的是秦繼旬的問題,但又像是一語雙關。
  秦繼旬咳嗽了一聲,把小刀又拿過來了:“我繼續,會加重一點力道,如果你感覺到不對勁,就立刻說。”
  “嗯,我會的。”沈毅飛乖乖點頭。
  秦繼旬拿著小刀抵在了沈毅飛胳膊剛才相同的位置上,他看起來反而比沈毅飛更加的緊張:“真不舒服一定要說,千萬不要硬扛著。”
  “會的,我發誓。”
  秦繼旬深吸了一口氣,小刀割了上去。
  沈毅飛感覺到了比剛才更強烈一些的疼痛,但是他和秦繼旬都清楚的看見,他的胳膊依舊還是好好的,沒流血,沒破皮。
  兩個人對視一眼,這次誰都不說話,秦繼旬很乾脆的再次加重力道割了一刀。結果,依舊還是沒事。
  “你的皮果然很厚。”用各種力度,各種角度,並且更換工具,秦繼旬對著沈毅飛試驗了半天,就差了讓泰迪或者希拉直接上嘴咬了。
  不過,兩個大傢夥就算動嘴,也會留下分寸,不會對沈毅飛造成真正的傷害性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它們的啃咬,造成傷害的並不只是鋒利牙齒的切割,還有咬合力和衝擊力等等方面的綜合傷害。
  那種力量下來,即使沈毅飛的皮夠厚,他的骨骼和肌肉是不是能承受得住還是個未知數。最具體的例子,就比如不久前沈毅飛自己用椅子砸死了一頭鴿羽龍。
  
  “以後我就是你的血牛了,有事情你盡可以躲在我後邊。”沈毅飛得意的說。
  “原來你也玩電腦休息啊,我記得你說過只玩泡泡龍。”
  過去總有人拉著他一塊兒玩,先是他的大學同學,又是速食店的同事。畢竟,他也是年輕英俊的帥哥一枚,他的長相看起來也像是很“愛玩”的那種。但無論是誰,每次沈毅飛的回答都是拒絕,看來秦繼旬也看到過。
  “確實只玩過泡泡龍,但是大學宿舍裡,有時候會旁觀其他人玩。”
  “為什麼不玩?”
  “大學裡是因為懶,看他們熬夜玩遊戲,我覺得累。在速食店的時候……”沈毅飛停頓了一下,眼睛看著秦繼旬,“我覺得有那個時間玩遊戲,不如和其他人倒班,多看你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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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11 04:12:11

068徵兆 ...


  沈毅飛總是在說自己暗戀著秦繼旬,但是,他到底暗戀了多長時間,秦繼旬並沒有一個確切的概念。不過,現在,這個概念就有了——要不然沈毅飛這麼喜歡加班呢。
  秦繼旬的臉燒了起來,他甚至還曾經以為沈毅飛被那些老員工欺負,結果……秦繼旬說不清自己心裡到底是什麼感覺的。畢竟,一個年輕人,竟然就那麼一直默默的喜歡著他。這讓他有那麼點虛榮心被滿足後的得意,但更多的卻是一種感動。
  不過,秦繼旬卻又覺得手足無措,不知道面對著沈毅飛的這種付出,尤其是在他們倆已經確定了關係的現在,他該如何表示。
  但在他迷糊的時候,沈毅飛湊過來,輕輕在他的唇邊吻了一下:“過去無論我做了什麼,都是因為我單方面的暗戀你,既然是我單方面的,你就不需要為過去的事情擔負起責任。”
  有一個成熟的愛人,也有點不好,比如……他會想太多。沈毅飛剛剛就只是順口那麼一說,頂多就是潛意識的向秦繼旬表一下決定,“你看,我愛你很久了”類似這樣的意思。沈毅飛自己覺得,這就和犬科動物朝著主人搖尾巴, 表示自己的忠誠,主人就算不回應也沒關係,當然,被摸兩下頭更好……
  
  秦繼旬看著近在咫尺的沈毅飛,湊過去,在同樣的角度,用同樣的力度,在沈毅飛的唇角上也印下了一個吻:“今天發生的已經夠多了,乘著現在沒事就快睡覺吧,免得又有突發事件,睡不了覺。”
  “嗯。”秦繼旬恢復了常態,沈毅飛笑眯眯的答應了一聲,老老實實的躺了下來。秦繼旬揉了一下眼睛,他剛才好像真的看見了沈毅飛背後有條毛茸茸的尾巴在搖晃……
  不過既然沈毅飛已經躺下了,他當然也躺下了,不過卻是背對著沈毅飛的。小刺那邊和警長、乾脆面抱在一起,一個肉團子兩個毛團子,都窩在希拉柔軟的腹部上。這不是小刺第一次這麼睡了,沈毅飛很放心。
  沈毅飛看著秦繼旬的背,想了想,也轉了身,和秦繼旬背對背的躺著。不過這卻只是開始,他躺好後,就懷著做賊一樣的心情,一點一點的朝後蹭著,直到……他們兩個人的背脊貼在了一起。
  察覺到的瞬間,秦繼旬僵了一下,緊接著背脊短暫的躲開,同時他心裡又有點哭笑不得——剛才還小小的“教訓”了他一下呢,結果現在……果然還是個孩子。猶豫了一下,秦繼旬重又靠了回去。
  那邊,沈毅飛正有點小鬱悶呢,就感覺到秦繼旬的體溫重新和他貼合在了一塊兒。
  那種緊貼著的舒適與滿足,沒用兩分鐘,就讓沈毅飛一臉愜意的睡死了過去……
  
  “……飛……沈毅飛?”睡得正迷迷糊糊的時候,沈毅飛聽見秦繼旬叫他的聲音,有那麼一會兒,他還以為是自己做夢,猛然醒悟過來不是夢的時候,立刻沈毅飛就把眼睛睜開了。
  不過,他第一眼看見的不是秦繼旬,而是希拉、警長,還有乾脆面……三個傢夥按著老母雞抱窩蹲的姿態,就蹲在他身邊,不過脖子伸得長長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明顯的一臉好奇——希拉和警長的表情比較“正宗”,乾脆面完全是湊熱鬧。
  這都不是頭一次了,自從希拉也搬進來,沈毅飛和秦繼旬半夜醒過來的時候,都撞上好幾回了,頭一次的倒是確實把他們嚇了一跳。不過現在……兩個人都已經無比淡定了。雖然兩個人一直都很奇怪,不過是睡覺而已,有什麼讓它們這麼好奇的?
  對此,兩個人類一致同意,貓咪……果然是很奇妙的生物……
  發現沈毅飛醒了,希拉和警長幾乎同時打了個哈欠,原地趴下開始睡覺了。乾脆面慢了一拍,看了看沈毅飛和秦繼旬,又看了看兩隻貓,一頭紮回打著呼嚕的泰迪那兒去了。
  視線很平靜的劃過這三隻,沈毅飛扭頭看著叫醒他的人——秦繼旬抱著小刺,正在用奶瓶給小傢夥喂水。
  這情景讓沈毅飛略微安心了一些,看來不是什麼危險來了。
  
  “怎麼了?”沈毅飛看著秦繼旬,一臉的問號。
  “雨還在下……”秦繼旬皺著眉,眼睛看著窗外,“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好像雨勢沒小,反而越來越大了。”
  沈毅飛怔了一下,看了看手錶——曾經他還覺得機械表很煩,每天都要上弦,但是如今,沈毅飛和秦繼旬一致認為,機械表比電子錶更加的經久耐用。現在已經是早晨八點了,但是天陰沈的還是像午夜一樣。
  而以他們兩人的經驗來說,這裡的雨最多下四五個小時,從來都是在第二天清晨之前結束,但是現在,已經是早上了,雨還在下……
  當然,也可能只是他們杞人憂天,不過,現在外邊的世界,和天塌了又有什麼不同呢?
  兩個人類對視一眼:“把鴿羽龍拖進來。”
  事情都朝壞的方向想,已經是他們倆的習慣了。一旦大雨長時間不停,他們首先要解決的就是食物問題。壓縮食品他們帶得夠多,但既然現在回不去超市了,那麼這些能長久保存的食物,還是能省一點是一點。
  一把就把小刺塞回了希拉的懷裡,但是還沒動,秦繼旬的動作就僵了一下:“鴿羽龍又上來了。”
  不過,相比起之前,現在這個消息,卻讓沈毅飛面露喜色——那都是肉啊,一旦他們被長時間困在這裡,那它們就都是食物啊!
  “就算在這裡它們的很多優勢都發揮不了,也別太放鬆了。”秦繼旬看著沈毅飛,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鴿羽龍很可能也被困在了附近,你把它們當食物,說不定它們也把我們當成了儲備糧。面對生死存亡,不管是什麼生物都會超常發揮。而且,它們的數量,確實是太多了……”
  “確實太多了。”沈毅飛挑眉,“如果是我和泰迪最早遇到的那一群,這些傢夥早該死光了。”那時候,它們碰到的那群頂多二十多頭,現在,一路上他看見的死的都有二十多了。
  “沈毅飛……我記得你告訴我,當時那些鴿羽龍是分出一部分,追趕你和泰迪的?”
  “對。”沈毅飛點頭,突然他也意識到了秦繼旬要表達的意思,“你的意思是,鴿羽龍的習性就是散成小股分散狩獵,我和泰迪最早遇見的其實也不是鴿羽龍的整個群體,它們同樣是分出來狩獵的?”
  “我也只是猜測。”秦繼旬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覺得很可能你是猜對了。”現在這個時候研究動物習性,感覺有些沒事找事,但實際上,瞭解了鴿羽龍的習性,至少讓他們知道了,以後再碰見這種東西,一定要趕盡殺絕!
  
  不過現在,得先去應戰了。
  泰迪的圓耳朵抖動了兩下,忽然默不吭聲的爬了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爬進了它背脊毛皮的乾脆面,咕嚕嚕的滾了下來。乾脆面站起來的時候顯然還暈著,搖晃了兩下腦袋,卻並沒發生抗議,而是老老實實的站在了泰迪的身邊。
  希拉也站了起來,警長咪咪叫著,在希拉的後腿邊蹭來蹭去。現在,依舊熟睡的,就只剩下小刺了。
  這時候不需要有任何言語的解釋,成年的,無論是人類還是動物,都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麼。
  這次,無論是秦繼旬還是沈毅飛,都沒有帶上小刺,他們把他留了下來,和警長與乾脆面一起——別看乾脆面總是那麼不著調,但在需要的時候,它也能承擔起自己的責任,畢竟,平時再怎麼頑皮,它也算是成年小熊貓。
  秦繼旬和沈毅飛阻撓了泰迪和希拉沖出去的打算,兩個人類知道,留下來等著那些越過沈毅飛“陷阱”的鴿羽龍沖進來,以逸待勞,才是最適合他們的!
  
  能聽見鴿羽龍一如既往的難聽的咆哮聲了,就算“語言不通”,兩個人類也知道,它們是在挑釁。在沈毅飛和秦繼旬的“勸說”後,希拉很沈穩,它趴在原地,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入口,肌肉緊繃,但並沒沖出去。相比之下,泰迪就暴躁得多,沈毅飛必須站在它身邊,否則這個原地踱步的大傢夥,八成就會咆哮著直接沖出去碾壓掉一切它認為是危險的東西。
  突然!
  鴿羽龍的嘶吼來了一次洶湧的爆發——那些東西耐不住開始朝裡沖了!
  泰迪也同時來了一次大爆發!第一時間抱住了這個大傢夥脖子的沈毅飛被他徑直拖到了門口!
  如果不是鴿羽龍的嘶吼聲忽然中斷,同時有些“詭異”的碰撞聲傳過來,沈毅飛大概會被拖拽得更遠……
  沈毅飛那些對人來講只能算是笑話的粗糙的佈置奏效了,畢竟,鴿羽龍再怎麼聰明狡猾,再怎麼兇猛,從身體構造上來說,它們依舊還是差了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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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11 04:12:21

069胡思亂想 ...


  乒乒乓乓的聲音,即使是沈毅飛這種末世中的耳殘分子,也能聽得一清二楚。其實想想那個場面還是挺有趣的——沒有爬房頂的本事,只有兩條大長腿和一個大腦袋,面對那些障礙物,鴿羽龍能做的,也就只是直蹚,或者用腦袋頂開,兩個選擇了吧?
  如果這些傢夥是Q版的卡通形象,那麼,這麼一想竟然還有幾分有趣。
  不過,這種覺得有趣的感覺,也就是在最開始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的閃現,畢竟他們所在不是卡通片,而是再真實也不過的現實。鴿羽龍更沒有什麼卡通形象,它們只是有著森白牙齒的嗜血野獸。
  他們分成了兩隊,沈毅飛帶著泰迪,秦繼旬摸著希拉的背脊,分別前往兩個入口。小傢夥們都被留在了那個臨時的家裡,在乾脆面成了保姆——別看平時不怎麼著調,但是在這種時候,乾脆面卻是個很負責的“家長”。因為雖然體型不大,但它畢竟也算是個成年動物了。
  警長一開始還追著媽媽的後腳跟,意圖一塊跟著跑出去,沒跑兩步,就被乾脆面叼著頸花皮叼了回來。無論它怎麼齜著小奶牙示威的咪咪叫,又或者用小肉墊的四隻爪子拳打腳踢,乾脆面都很威嚴的不為所動。
  至於小刺,他一直就是聽話的代名詞,他只是……睜開眼睛翻了個身,一如既往的像只小烏龜一樣趴在地上,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門外,外帶吐了兩個口水泡泡。
  這個樣子的小刺,讓人覺得他真是無憂無慮的感覺,但同時,卻又有一種,小傢夥碎年少純真,但實際上卻什麼都知道的感覺。
  三個小傢夥留在家裡,反正家長們就在門口堵著,如果到時候小傢夥們還是遇到危險,那就是站在前邊的家長們已經死絕了。
  
  “轟隆——!!”
  外邊的雨,一點也沒有要小下來的感覺,雷聲反而比夜裡更大了……
  
  說是分守兩個路口,但實際上沈毅飛和泰迪與秦繼旬和希拉,兩邊也就只有二十多米的距離,無論從什麼角度上看,他們也依舊算是並肩作戰。
  不過,沈毅飛當然不能把視線放在秦繼旬的身上,現在是生死存亡的時候,再磨磨唧唧的想著兒女情長那就是害人害己了。
  路口的另外一邊,一直鴿羽龍在用腦袋頂著那些桌桌椅椅、飲水機、花盆等等等等之類的。所以,前進了沒有幾米,那些東西就都卡在了一塊兒,畢竟這條路確實很狹窄。於是無論鴿羽龍再怎麼用勁兒,也無法挪動分毫。
  做苦力的鴿羽龍,腦袋左頂右推,結果突然一下子就失去平衡倒了下去,沈毅飛都能聽見對方“砰!”的一聲,腦它袋砸在地面上的聲音。過了一會兒,鴿羽龍爬起來,大腦袋搖晃著,明顯還有點暈眩。
  它甩了甩腦袋,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蹦上了被卡主的桌子面,它竟然不急著前進,而是朝這邊看來,視線正好對上了泰迪和沈毅飛,發出一如既往的難聽至極的嘶叫。
  泰迪立馬就站了起來,用一聲咆哮作為回應,沈毅飛拍拍泰迪的脖子——毛長肉厚手感極佳。
  泰迪哼哼了兩聲,斜了沈毅飛一眼,沒沖出去肉搏,而是很愜意的又趴回地上了。泰迪應該是也看出來了,雖然雙方之間的距離不算遠,泰迪平常的時候一個衝刺眨眼的功夫也就沖過去了,但是現在中間堆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對方想過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誰說動物不會看好戲的?瞧泰迪的眼神,不是看好戲是什麼?
  
  那邊的鴿羽龍看泰迪沒過去,它又嚎了兩嗓子也就不叫了,而是重新跳回了地面。在它身後,又有其它鴿羽龍湊了過來,不過這地方兩頭鴿羽龍並肩站在一塊兒倒是沒問題,但如果它們想要動一動,那就有問題了。
  不過這個時候,倒是也表現出了鴿羽龍的靈活,三四個腦袋蹭來挨去,外加發出高高低低的有點像是鼻音的叫聲,它們彼此之間只有小範圍的摩擦,竟然沒有一次算得上是碰撞的情況出現。
  之後,其它的幾頭鴿羽龍又退了回去。依舊剩下唯一的那一頭苦力,它猛地一竄!重新蹦上了距離最近的那張桌子!然後又一跳……因為它前方的空間都被堵住,所以這一下子,它一腳踩上了個椅子,另外一隻腳卻落空了,其結果當然是不言而喻了。
  如果是人,摔了那麼一下子,八成就得來個腦溢血……但作為一頭皮厚的生物,鴿羽龍沒一會兒就重新站了起來,當然,還是伴隨著腦袋有些搖晃的。站起來,它就在此開始用大腦殼推起了那些雜物。
  沈毅飛看明白了,鴿羽龍果然是高智商,這些傢夥想要把所有的雜物都推成一塊一塊的,那樣這些東西對它們的阻撓就一下降到了最低。
  不過,它們想的挺好,沈毅飛現在也發現一個情況——與其站在這兒,看著那些傢夥,不如沖進那些雜物堆裡。雜物也會對他造成一些麻煩,但是和鴿羽龍相比,人類的身材在那種“地形”下,更靈活得多。
  
  沈毅飛一動,泰迪就立刻也跟著動,順便還哼哼了兩聲。這個大傢夥也是很敏感的,沈毅飛又拍了拍它的脖子,還是熟悉的那個手感最高的位置。
  “我進去沒關係,你進去可就是寸步難行了,做我的後援?”泰迪八成是聽不懂的,但是大傢夥哼哼兩聲,給了沈毅飛當面一熊掌,那可是比用舌頭舔兇殘多了,泰迪的熊掌先別說大小,光是那個粗糙程度,就……
  沈毅飛當場就來了個淚流滿面,不是疼,是鼻子差點被拍扁了,那個酸勁兒,讓他不想流眼淚也不行。不過這也說明了,不管他是不是有一層比鴿羽龍還厚的皮,那些特殊的弱點部位,依舊還是弱點~
  他也知道泰迪這是留著力道了,否則這一巴掌就不只是讓他鼻酸了,整個人都得被它拍地上去。
  泰迪拍完了,哼唧了兩聲,就重新趴地上,盯著那個再次拿腦袋開工的鴿羽龍去了,依舊是之前那種看好戲的眼神。
  沈毅飛也沒急著行動,而是後退兩步,看向了秦繼旬的方向,剛把頭歪過去,沈毅飛就是一怔,因為,好巧不巧的,秦繼旬也在看著他。那種……你想要看著他,而對方也在同時看向你,即使身處險境,那一瞬間的感覺——文藝點的該叫心有靈犀?很讓人心中一顫。
  
  沈毅飛的反應很快,即使那種悸動還在心中顫抖,他指了指自己那邊通道的方向。無比簡單的一個動作,結果,秦繼旬也用相同的動作回應他。看來,他們倆想到了一塊兒去,看來他那條通路裡的鴿羽龍,也是差不多的行動。
  但是這個時候人的心思就顯得複雜了,沈毅飛自己要去第一線,找機會和鴿羽龍肉搏,但是當秦繼旬也做出了和他相同的選擇的時候,他卻又不願意秦繼旬自己也那麼幹,那是擔心和關心混合起來的心情。
  不過,沈毅飛也知道,自己不能去阻止,他沒有那個資格也沒有那個能力——除非有一天他真的成了揮一揮手天翻地覆的大魔王級別的非人類……當然,那是笑話。所以,現在他能做的也就只是對著秦繼旬又擺擺手。
  同樣是無比簡單的手勢,但也同樣包含了很多。
  我們一會兒還要再見的,所以,注意安全。
  秦繼旬也對他回以同樣的擺手。
  沈毅飛笑了一下,不再看向秦繼旬的方向,而是朝著那條通道走去。泰迪又在他背後哼了兩聲,但是沒阻止,也沒再來一次熊掌伺候。相比起過去,連超市的門都不讓他出,幾乎就把他當成一個幼崽對待,現在的泰迪,很顯然已經是把他當成一個戰友了。
  不過……熊貌似是獨居的生物,也不知道泰迪會不會有一天突然離開。但是說起來那也是應該的,作為一隻成年熊,泰迪也該有自己的生活。
  
  沈毅飛發現自己偶爾的發散思維可是真的發散得夠厲害的,但是,幸好當他面對戰鬥,那些散出去的思緒,很快就乖乖的回到原點了。
  鴿羽龍已經停下了用腦袋頂東西的動作,但是它沒立刻進攻,而是昂起頭,高叫了一聲,就在它背後,另外一個拐角處,另外那些鴿羽龍的附和的叫聲響了起來,緊接著,又有鴿羽龍跳出來,踩在了之前那張死死卡主的桌子上,對著沈毅飛咆哮。
  而那頭苦力,立刻就低下了頭,重新去做它的工作。
  這些傢夥,竟然還有分工?
  沈毅飛笑了一下,握緊了手上的斧頭,在桌椅的縫隙間,不算太快,但也不慢的前進著。
  有分工,但也是來送菜的!
  
  “嗷——!”鴿羽龍刺耳的尖叫聲從另外一個方向傳來,看來秦繼旬那邊已經交上手了,那麼,他也不能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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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11 04:12:35

070 退“兵” ...


  新蹦躂出來的鴿羽龍很聰明,它站在那個桌子上,壓低身體,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沈毅飛,偶爾調整一下自己的方向,或者發出兩聲嘶吼,但從根本上來說,它是一直居高臨下的守在原地。
  沈毅飛得承認,站在這頭鴿羽龍的立場上,它做出了在這個時候,最正確的決定:等著“獵物”自己送上門來,不過……
  站在沈毅飛的角度,雖然他是前進的那一個,但他又何嘗不是想著讓對方自己送上來加菜的?
  大概是在距離那頭苦力鴿羽龍七八米,保鏢鴿羽龍十幾米的時候,沈毅飛停下了。擡手就對著站在桌子上的鴿羽龍,扔了個帶著呼呼風聲的東西過去——路上拎的人頭大花盆一個!
  以沈毅飛現在的臂力,這種距離下,扔一個十幾斤的花盆準確率還是很高的。
  苦力鴿羽龍的動作頓時停了,明顯焦急的嘶叫了一聲。不過事實證明,保鏢並不是需要擔心的那一個。面對著花盆,保鏢反應迅速的身體朝前一低,花盆擦著它腦袋上的那幾根鴿子羽毛就過去了,砸在了它側後方的牆上,來了個粉身碎骨。
  需要擔心的,實際上是苦力它自己……
  扔出花盆沈毅飛就跟著竄出去了,他早就看好了這塊距離。這裡的東西讓苦力推得聚集了起來。這裡大多是椅子和飲水機之類的,現階段這種聚集程度,鴿羽龍要想過來,依舊不是容易的事情,但是作為人類的沈毅飛想過去,卻很簡單。
  他飛身向前一竄,雙手恰好撐在一個拿掉了水桶的飲水機上,雙腿再朝前一蕩,帶動著他整個人都朝前竄了過去,腳踩在一塊狹窄的空地上,沈毅飛再朝前一躍,人還沒停穩,插在後腰的斧頭已經被他抽了出來,一斧頭敲在了苦力鴿羽龍的後腦勺上。
  這之前,兩頭鴿羽龍的注意力還被那個花盆吸引著,等到苦力鴿羽龍的腦袋被砸了,保鏢鴿羽龍才叫了一聲,對著沈毅飛張開大嘴,自上而下的沖了過來!
  這種“大嘴衝擊”是鴿羽龍最有效,有快速的攻擊手段了。但是面對沈毅飛,這種用舊了的手段,顯然就不夠看了——就算沈毅飛不是“同一個招數使用第二次的時後就沒效”的聖鬥士,但再怎麼說,就算是個笨蛋也是熟能生巧了,更何況怎麼說他也是“新末世”中的變異人。
  苦力還暈著,沈毅飛斧頭借力轉了半個圈,瞬間就拍在保鏢的側臉上了,這麼近的距離,沈毅飛能清楚的看見隨著自己的這一拍,兩三顆潔白的牙齒從鴿羽龍的口腔裡崩飛了出來。
  氣勢洶洶的保鏢,真正意義上的撞到了鐵板,瞬間身體就失去了平衡,剛才它是從桌子上“沖”過來,此刻就變成了它是從桌子上“跌”下來,而當它的身體跌落到一個讓沈毅飛覺得合適的距離的時候,一根剛光戳進了它的眼睛。於是保鏢最終變成了從桌子上“落”下來。
  
  隨著保鏢的墜落,苦力也終於從暈眩中蘇醒。
  苦力的嘴巴撕咬過來的時候,沈毅飛的斧子卻先一步已經砸進了它的嘴巴裡。鴿羽龍的皮再如何的厚實,它的舌頭也依舊是一塊軟肉。被砸一下,立刻鮮血四濺。鴿羽龍疼得立刻閉上了嘴,下意識的低頭,但它的腦地低到了一半,眼珠子裡就戳進了一根鋼管,步了同伴的後塵……
  但兩頭鴿羽龍的終結,並不是結束。苦力的舌頭血花四濺的時候,在後方的鴿羽龍也已經沖了出來,當然,它們也只能一個一個的來……沈毅飛看著那些嘶叫的傢夥挑挑眉……送死!
  又是兩頭鴿羽龍倒在了沈毅飛的腳下,這些傢夥很顯然也知道什麼叫前車之鑒,它們在和沈毅飛對峙的時候,很明顯的開始有意識的保護自己的眼睛,也不再有事兒沒事兒的大吼大叫。不過,這也就是讓它們多挨幾斧頭而已……
  但是也不表示一切就都是好事了,尤其是在沈毅飛周圍的鴿羽龍屍體堆得越來越多的情況下。
  本來周圍就堆著一堆雜物,又橫了幾條鴿羽龍的屍體,進一步把環境壓縮得更加的狹窄。對沈毅飛的影響也越來越大了,甚至看情況,對沈毅飛的壞影響,有要超過對鴿羽龍壞影響的趨勢。
  畢竟,鴿羽龍就算是爪子和腿都沒法用,但還能用牙咬。沈毅飛如果手腳都被束縛住,那就只剩下用自己的腦袋去和對方的牙齒較勁了,不想也知道,如果發生那種情況,到底是鴿羽龍的牙硬,還是沈毅飛的脖子硬……
  當然,沈毅飛不可能要等到那種最糟糕的情況才後退,但是現在,鴿羽龍的屍體,貌似把路給填平了。這些鴿羽龍光滑並且有著一層未知粘液的身體,讓秦繼旬有些站立不穩,但是,從又冒出來的那些鴿羽龍的情況看,站在死去的同伴身體上,對它們來說毫無壓力,反而讓它們站得很穩。
  不過也是,這些傢夥連快速奔跑中的泰迪的背,都能站得穩穩的,更何況是死掉了不動的屍體呢?
  但是……沈毅飛想像這條路的長度,很快就把那點擔心扔在了腦後。他橫著斧子,後退到了沒有鴿羽龍屍體的位置。
  ——雖然還不知道這群鴿羽龍的確切數量,但是絕對不可能像野牛群一樣成千上萬,而且,如果能把這條路用鴿羽龍的屍體填滿,那麼也就和把它們殺光沒什麼兩樣了。還有什麼必要擔心鴿羽龍踩著自己同伴的屍體,闖過去呢。
  
  在一次次的劈砍和拍砸中,那柄原來就因為蟲屍的腐蝕而鏽跡斑斑的消防斧,甚至又多了兩個缺口。
  沈毅飛已經來退到了這條通道三分之二的位置,大理石體面因為被大量的鮮血浸透,而開始打滑,兩邊原本乾淨雪白的牆壁,也被飛濺的鮮血“修飾”得仿佛大幅的抽象畫,那種濃厚到一定程度的血腥氣,讓沈毅飛覺得自己呼吸的空氣都已經變成了紅色,他的身上也被鮮血和碎肉弄得黏糊糊的,甚至動一下就感覺有什麼東西朝下掉——當然不是他自己身上的零件,而是那些粘著在他身上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無法控制的粗喘著,清醒後頭一次品嘗到了什麼叫過度的滋味。握住斧子的手已經沒了知覺,他很擔心下一次的攻擊,斧子就會從他手裡被甩飛出去。胳膊和肩膀又酸又疼,動一下就有一種想要讓他齜牙咧嘴的衝動,還有他的腰和背,又硬又死,骨頭仿佛變成了一根死木頭,兩條腿說是灌了鉛都不足以形容,更像是已經斷掉了,只是因為他還必須靠著這雙腿站立和跑動,所以還依舊要讓這雙“短腿”直立著。
  或許,下一波,下下波,要不然就是第三波……
  沈毅飛看向那些朝著他而來的大嘴,眼神已經不再開始時是火熱的專注,而是一種灰色的麻木,但同時卻又有別樣的堅定。
  其實他可以退的,他的後邊還有三分之一的“陷阱”,需要鴿羽龍花時間去挪開。他還有泰迪,可以作為第二層屏障,他可以休息,然後回來重新加入戰鬥。為什麼不在現在這裡全身而退呢?
  繼續在原地苦撐,等到自己受到重傷才無奈退下嗎?
  那時候就後悔也來不及了吧?
  名為理智的聲音在沈毅飛的腦袋裡一次一次的反問著,沈毅飛也知道這些話沒錯,但是他就是想著,自己還沒到極限,多殺一隻,他們就多一層安全,多殺一隻,泰迪也就少一個……
  
  突然,沈毅飛感覺有些恍然。
  鴿羽龍呢?好像……已經有一會兒沒有“下一隻”過來了。沈毅飛咳嗽了一聲,那是他忍了半天的一聲咳,他剛才在呼吸的時候,不小心把鴿羽龍的血液吸進了鼻子裡。
  把那點血咳了出來,沈毅飛還是站在原地,長時間戰鬥下來的大腦,有些不聽使喚。過了一會兒,他才意識到,那……貌似是在一聲極尖利的嚎叫聲之後,就再也沒有鴿羽龍從屍堆後邊竄出來了。
  沈毅飛還並沒有完全的放鬆下來,遲鈍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戰鬥結束後,他還應該幹什麼。突然!他左邊有什麼動了一下!沈毅飛迅速的轉過身去!
  結果卻只是一把椅子輕輕的滑動,引得搭在椅子上的鴿羽龍歪倒了下來。
  
  這突發事件,卻好像打開了沈毅飛腦袋裡的一把鎖,總算是讓他恢復到正常狀態了。他後退,小心的,緩慢的,還沒等他退到安全地帶,有什麼柔軟溫暖的東西就貼在了他後腦勺上,沈毅飛強忍下來了反手攻擊的欲望,因為他知道,那是泰迪……
  沈毅飛倒在了地面上,很快,比他好不了多少的秦繼旬也倒在了他的身邊。
  沈毅飛最後看了一眼窗外,天還是黑的,雷聲依舊轟鳴——他戰鬥了多久,但為什麼,雨依舊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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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11 04:12:46

071我沒想…… ...


  沈毅飛一睜眼,看見的就是希拉的那張齜著兩顆長長獠牙的大毛臉,再加上恰好劈過天際的一道閃電,說實話夠瘮人的。不過,這也不是頭一回了,沈毅飛也就是剛正好開眼的刹那間,頭皮有點發炸而已,可一旦認出來是誰很快就放鬆了下來。
  他第二眼看見的是在希拉肚皮上睡著的三隻——乾脆面、警長和小刺,雖然物種不同,但都是用著肚皮朝上,四肢攤開的姿勢,外加也都是一臉的舒服和愜意。
  沈毅飛扭頭看另外一邊,泰迪小山一樣的身體隨著它的呼嚕聲上下起伏著,就算沒看到它,聽聲音也知道它睡得正香甜。有血腥味從泰迪大山一樣的身體後傳來,很顯然是因為那些在門口邊高高堆起的鴿羽龍的身體。這絕對不是已經睡死了的他和秦繼旬幹的,應該是泰迪和希拉拽回來的。
  還有秦繼旬……他側躺著睡在沈毅飛的身邊,只要再微微偏一點頭,沈毅飛就能清楚的看見他的臉,此刻,他也正睡得深沈。
  沈毅飛輕輕的擡手,這可絕對不是想趁著秦繼旬睡著做什麼猥瑣事,雖然他偶爾有點鹹#濕,但那絕對不是經常性的!他只是……擡起了秦繼旬的左手腕——看時間。
  
  他真的只是想看時間的,只不過,爪子伸出去一半,沈毅飛就忍不住把伸出去的位置,換地方了,換成了撥開遮擋住了秦繼旬額頭上落下來的碎發,他想看看他的臉。
  雖然當時他們分處兩地,沈毅飛看不到秦繼旬那邊發生了什麼,秦繼旬也看不到沈毅飛這邊戰鬥得如何。如果當時誰死了被碎屍,對方都不知道。拼死拼活的時候,沒時間讓他感覺“有什麼”,現在有時間胡思亂想了,就算人已經沒事了,但還是忍不住有那麼點後怕。
  他理解從樓下拿了藥上來時,秦繼旬那種緊迫盯人的感覺了……
  這是個真實的殺人不見血的世界,如果死在外邊,就連根骨頭也不剩了。
  沈毅飛摸著秦繼旬臉上一條幹掉的血痕,他們倆看來都一樣是回來就睡死了,身上依舊是血跡斑斑,不過,幸好那些血都並非來自於他們本身。沈毅飛用最輕的動作摳掉了血痂,為血痂下完好無損的皮膚而松了一口氣。
  同時,他忍不住把頭低了一下——就親一下,就只是臉頰上親一下,很輕,很……
  “!”一雙金眼睛忽然就睜開了!嚇死了!有沒有!
  
  “我就是想看時間!我沒想親你!”沈毅飛先是坐直了,接著立馬扭頭轉身,等看不見秦繼旬了他又下意識的縮起了背,這動作怎麼看怎麼是做賊心虛。甚至,沈毅飛心裡還有那麼點抱頭鼠竄的衝動,就是被他自己制止住了,怎麼說他也是勇鬥惡龍的勇士了,不能那麼沒膽子。
  “呃……幾點了?”等了一會兒,沈毅飛就聽秦繼旬的聲音問,聽起來倒不像是惱羞成怒了,反而到這點笑音?
  “我……咳……我沒……”沈毅飛小心翼翼的扭頭,竟然真的從秦繼旬的臉上看到了笑意,雖然不知道秦繼旬為什麼笑,但是這麼看著,讓他總算是放鬆了下來——沒生氣就好,“錶盤被血糊住了,我沒看清楚。”
  秦繼旬挑挑眉,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這肢體語言包含的意思很明顯:你能摳掉我臉上的血痂,摳不掉錶盤上的?
  沈毅飛低頭看手指,裝沒看明白。
  而秦繼旬也沒有咄咄逼人,他扭頭看了一下窗戶的方向,外邊陰沈黑暗的烏雲讓剛剛表情還很明朗的秦繼旬,頓時皺起了眉:“雨還是好大啊。”
  “嗯。”沈毅飛皺眉,“不知道會不會有洪水……”
  
  他們這個三線城市,在大變故發生之前,已經連續五年乾旱了。主要供應城市飲水的兩個大型水庫早就幹了,城市裡三天兩頭的停水,農村的作物也大多枯死了,市裡面能做的也就是一個勁的深挖地下水。有人呼籲那是飲鴆止渴,但是不飲鴆難道真渴死?
  但在很久之前,這座城市實際上也曾經是很容易發生洪水的地方。別看這裡不靠海,也不靠河,要去最近的一處湖泊旅遊坐火車也要坐上十幾個小時。實際上,這裡幾百年前確實有一條大河流經,同樣是幾百年前,那處湖泊距離這座城市也沒那麼遠,這地方其實該算是那處大湖的洩洪地之一。
  不過滄海桑田,經歷了兩次河道改道,外加上最近幾百年人和水爭地盤,弄出來的圍湖造田等等。這座城市離著水也就越來越遠了,即使偶然有大水經過,兩座水庫就足夠解決問題了。
  可現在,大自然已經重新奪回了自己的主導位置,誰知道這裡又會變成什麼樣?
  
  “十一點半。”
  “嗯?”看著窗外變的沈毅飛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中午還是晚上的?”剛問完,他的肚子就“咕嚕咕嚕”連聲叫了起來,不管是中午還是晚上,他都餓得夠嗆。
  “晚上。”秦繼旬也下意識的按著自己的腹部,然後看著沈毅飛同病相憐的笑了,很顯然是和沈毅飛一樣,都餓的夠嗆。
  至於其他的大大小小……不用看,沈毅飛就知道他們的肚皮問題不需要他和睡死的秦繼旬擔心——真的吃東西也要他們去吩咐,那就不是有靈性的傢夥了。
  “弄點新鮮的?”沈毅飛看著門口的那大堆,表情有點苦逼。本來就又潮又濕了,現在外邊還下起了大雨,想要臘制或者風乾更是不可能了,但熏或者醃也一樣要什麼沒什麼,怎麼辦啊。
  可是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被困在這裡的期間,這些鴿羽龍就是他們唯一的食物來源了。如果不管,就這麼爛了臭了,那到時候他們一樣得吃。可是沒有野生動物的鐵皮肚腸,吃爛臭的東西就得生病。
  皺著眉的沈毅飛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沒立刻動,而是活動了一下兩條腿。躺著的時候感覺還沒那麼明顯,站起來才發現,戰鬥之後的疲勞還並沒完全從身體上消失。他的腿還是陣陣的發酸,腰和背也有些發澀,活動了幾下身體才完全恢復了知覺。
  可是,沈毅飛站起來,秦繼旬卻還坐在地上不動。
  
  “怎麼了?”還以為秦繼旬有什麼不舒服,沈毅飛立刻擔心了起來。
  “沒……”秦繼旬被沈毅飛一叫醒過了神來,“之前你在佈置的時候,我也看了看周圍的情況,我記得好像看見了什麼能用上的東西。”
  “……”沈毅飛沒打擾秦繼旬,安靜的站在原地,讓秦繼旬自己思考。
  果然,沒用兩分鐘,秦繼旬就猛然醒悟了什麼的大叫了起來:“對了!我想起來了!我看見了那種……那種真空的袋子!”
  “真空的袋子?”沈毅飛一頭霧水。
  不過很快,秦繼旬帶著他看到了那種“真空的袋子”,沈毅飛就知道那是什麼了。
  其實那不是裝食物的,而是裝衣服的。把衣服塞進去後,封口。塑膠袋上有一個小孔,可以和一擡小型的抽氣泵相連,把塑膠袋裡的空氣抽空掉,就能最大限速的壓縮袋子裡的衣物。有那麼一陣,這算是電視購物上一種很流行的商品。
  在一窮二白的情況下,“真空儲存”算是他們能尋找到的最好的方法了。
  當然,抽氣泵他們是別想用了,因為太陽能電池雖然有,但是在烏雲蔽日的情況下,短時間內太陽能電池是別想充電了,那點電兩個人都想留著以防萬一的。況且,使用電力太奢侈了,直接用人力就夠了。
  ——啃了點餅乾,吃了個肉罐頭,兩個人就開始了工作。秦繼旬剁肉,沈毅飛裝肉,外帶把袋子裡的空氣朝外吸,過一會兒兩人再交換工作,反正他們倆都需要“練刀工”,而且肺活量也都不小……
  
  兩個屠夫一身血淋淋的靠牆坐在地上,他們起來的時候是十一點半,吃完了飯是十二點多,現在總算把這些肉處理完,已經是淩晨了,感覺又到了吃飯的時候了。
  “泰迪,別舔。”沈毅飛揉揉泰迪的大腦袋,“同#居”了這麼長的時間,乾脆面、泰迪和希拉雖然都不是有儲存食物這種天性的動物,但是它們已經足夠聰明到理解這樣的做法對自己有好處。
  已經從一開始的好奇搗亂 ,變成了會老老實實的旁觀,不會再去啃咬那些被處理的東西,甚至還會主動幫忙,否則這地方就不會有堆著的那一大堆鴿羽龍了。
  所以,當泰迪和希拉先後醒過來後,並沒湊過來,而是出去轉了兩圈。回來之後,泰迪還不太明顯,希拉的肚皮已經鼓漲漲了,很顯然是去外邊吃了夜宵——泰迪什麼時候肚子都是肥嘟嘟的,四肢著地肚皮都能貼地面的那種……
  只有乾脆面,竄過來先是貼著沈毅飛,又是貼著秦繼旬一陣磨蹭。不過它要的也不是肉,而是糖。等到把糖搞到嘴裡,它立刻就屁顛屁顛的跑角落裡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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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11 04:13:00

072腿麻了 ...


  “我想躺會兒。”折騰了一夜,沒和鴿羽龍幹架那麼累,但也不輕鬆,總算忙完了松了一口氣,沈毅飛靠牆坐著,歪頭看著秦繼旬說。
  秦繼旬也累了,同樣背靠著牆,兩條長腿平平的伸了出去,聽見沈毅飛帶著點疑問的聲音,秦繼旬有點疑惑:“累了,就躺啊。”
  “哦。”沈毅飛點點頭,幹乾脆脆的躺……在了秦繼旬的大腿上……
  沈毅飛湊過來的時候,秦繼旬就意識到自己大概是掉進了某人的圈套裡了,感覺既好笑又無奈,同時略微有點僵硬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當沈毅飛最終“只是”躺在了他的大腿上,反而讓他感覺更加的古怪。
  躺下來的某人並不知道秦繼旬的心情,現階段,沈毅飛終於能枕到秦繼旬緊繃結實的大腿,就已經讓他心滿意足了,畢竟這樣的親密接觸,在大多數情況下,只是乾脆面的特權。閉著眼在秦繼旬的大腿上蹭蹭,但又想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得寸進尺?沈毅飛立刻把動作停下了,轉而變成把胳膊搭在秦繼旬的腿上,而他自己枕在自己胳膊上的動作。
  ——這也算是摸到秦繼旬的大腿了,不過沈毅飛卻是連手指頭都不敢稍微完全一下的,就怕被秦繼旬發現,把自己轟下去……
  
  “沈毅飛?別躺在這,地面太冷了。”剛擺好動作沒多久,沈毅飛就聽見秦繼旬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的手也輕輕拍在了沈毅飛的肩膀上。沈毅飛一開始還有點擔心,這是不是秦繼旬發現了,但因為不好意思明說,所以變相的讓他站起來。
  但眼睛張開一條細縫,沈毅飛從秦繼旬的眼睛中所見的只有關心和擔憂,他的膽子立刻就大起來了。
  小豬一樣哼哼了兩聲,沈毅飛不但沒睜眼,反而一邊蹭著,一邊在秦繼旬大腿上輕輕抓了兩下。反正他皮糙肉厚,躺在這條大腿上,就算有點冷又算得了什麼?
  
  有著最舒適的枕頭,沈毅飛這一覺睡得極端的香甜。
  但就在他最舒服的時候,忽然有人略有些粗暴的開始搖晃他:“沈毅飛?沈毅飛!太冷了,你必須得起來!”
  “嗯?”這麼搖晃他的當然就只可能是秦繼旬,沈毅飛模模糊糊的睜眼,然後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雖然不知道睡了多久,但現在的溫度確實比剛才他睡著的時候更低了一點,但是……
  “不算太冷吧?”沈毅飛倒是覺得現在的溫度對他來說正好是北方夏秋之交時的那種溫度,一件單衣不冷不熱,最舒服的那種氣溫。
  他打了個哈氣,感覺還是有點昏昏欲睡。尤其是希拉就在他的正前方,小刺和警長已經已經全都趴進了希拉柔軟的肚皮裡,乾脆面在他們倆比較靠後的位置,看起來是一塊兒睡,但那位置更像是防止它們倆滾落下去。
  除了小刺之外,大毛茸茸和小毛茸茸們窩在一塊兒睡覺,怎麼看怎麼都應該是很好睡……
  
  “看來我和你對溫度的感知也不太相同。”
  秦繼旬說這句話的時候,運氣很平和,但是,沈毅飛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一陣緊張,瞌睡蟲瞬間全都飛跑了。他用最快的速度轉身,那種誇張的力度和角度甚至會讓人擔心,他是不是會自己扭斷自己的腰。
  “你沒事吧?凍著你了?”他扶著秦繼旬的胳膊,一臉的緊張,同時為自己剛才的粗心大意後悔不已。
  “沒事,我感覺氣溫不對,就叫你了。”秦繼旬搖搖頭,然後他看著沈毅飛笑了一下,“你果然是皮糙肉厚,不但抗打抗摔,還抗凍抗冷。”
  這麼說著的時候,他還伸手摸了沈毅飛的胳膊一把。但是摸完了他自己又有點臉紅,本來是開玩笑的,但是他那動作,莫名其妙的和調戲無限接近。
  沈毅飛倒是沒在意這個,秦繼旬剛摸完他胳膊,他就跑到應急背包那邊去了,過了一會兒拿了一小塑膠袋紅色的東西過來:“幹辣椒,嚼一根。而且也不能這麼繼續了,我們得把自己弄乾淨,然後穿上禦寒的衣物。”
  可惜沒再看見還有水的大礦泉水罐子了,他們倆想洗澡,就只能對著外邊想辦法。
  秦繼旬接過辣椒,咬了一點點就辣的整張臉皺了起來,汗水一個勁的朝外冒,趕緊把剩下的辣椒都遞回給沈毅飛了。
  “你過去也沒這麼怕辣啊。”沈毅飛接過辣椒,知道看秦繼旬的模樣,強求他非得讓他辣個好歹的。
  秦繼旬閉著嘴皺著眉,過了四五分鐘才緩過勁兒來,咳嗽著回答:“咳咳!現在,味覺比較……咳咳!敏#感!”
  看著秦繼旬難受的模樣,沈毅飛卻很想笑,也很有文藝一把的衝動,給秦繼旬一個吻,把舌頭也伸過去的那種,然後說一句“你辣我和你分享”之類的。不過總覺得那樣會被秦繼旬胖揍一頓,所以,還是算了吧,反正知道秦繼旬有一條敏#感的小舌頭,等到以後……他們有的是機會。
  
  所以,現階段,沈毅飛還只是一臉關心的,給秦繼旬遞過了餅乾,讓他嚼著餅乾,把辣味壓下去。
  總算不咳嗽了,秦繼旬要從地上站起來,跟沈毅飛一塊兒思考洗澡的問題。但是,他站起來的時候突然搖晃了一下,接著,一頭就朝地上栽去。幸好沈毅飛就在旁邊,一把就把他肩膀扶住。
  “怎麼了?沒事吧?”右手捏著秦繼旬的肩膀,沈毅飛一邊焦急的問,一邊上上下下把人一通摸,“你受傷了?受傷怎麼也不說話?”
  “沒……”秦繼旬剛擡頭對沈毅飛說出一個字,臉瞬間就漲得通紅,沈毅飛沒注意,還低著頭對著秦繼旬上上下下的打量呢,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手剛剛在秦繼旬的屁股上捏了一把,還挺用勁的那種,而現在則正在秦繼旬的兩條大腿間摸來摸去……
  天地良心,此時此刻的沈毅飛絕對沒有借機佔便宜的意思,他就是下意識的去碰觸那些比較隱秘的,自己可能沒注意到的部位。
  “我腿麻了!”秦繼旬的聲音比平常略微有些大,但又有些嘶啞。
  沈毅飛聽他這麼一說頓時把心放下來了,同時他總算是感覺到不好意思了,可依舊不是因為剛才無意識的吃了秦繼旬的豆腐。而是因為他想到了,在秦繼旬腿麻的這件事上,他必定是“居功甚偉”。
  “你先靠牆歇一會兒,我去看看能不能把窗戶打開,把雨水弄進來?”沈毅飛扶著秦繼旬讓他能自己扶著牆壁,這才問。
  “好。”秦繼旬點頭,他臉倒是不紅了,但依舊發著燙。其實站了一會兒,又被沈毅飛無意識的捏了幾下,已經沒那麼麻了,到是剛才被沈毅飛碰觸到的其他部位,怪異的燙著,他覺得自己確實有必要靠牆呆會兒……
  沈毅飛看著秦繼旬站好,自己也轉過了身。然後,他的左手下意識的撚動了一下指尖——總覺得忽然指尖很舒服,剛才好像碰到了什麼彈性超級好的東西?
  挑挑眉,想不起來外加想不明白的事情,沈毅飛決定不想了。
  
  希拉擡頭看了他一眼,顯然是被剛才沈毅飛和秦繼旬的折騰吵醒了,它看著兩個人類的眼神無比的無奈,如果能說話,它大概會說“還有未成年在,請別打情罵俏”。但作為一隻不通人語的劍齒虎,它能做的也只是搖晃著兩根雪白的長牙打了個哈氣,然後重新把腦袋搭在了自己的爪子上,輕哼一聲閉上了眼睛重新入睡,但看表情,很有那麼種不屑一顧的感覺……
  至於泰迪,它還在呼呼的睡著,只是在沈毅飛走過的時候,抽動了兩下鼻尖。但是沈毅飛在它的大腦袋上輕輕揉了一下,它就立刻睡得連鼻尖也不動了。
  
  沈毅飛站在了窗戶前邊,外邊的雨依舊很大,至於比起之前的雨勢是大了還是小了,卻很難看出來。畢竟他們又沒有什麼專業的工具,能看見的就只是於就仿佛天上有人用盆朝下潑水——沒錯,傾盆大雨,就是那個詞兒。
  這地方的窗戶雖然不算是落地窗,但也差不多了,三分之二的牆壁都覆蓋滿了玻璃。如果不下雨的話,這裡的採光大概不錯。退後一小步,沈毅飛觀察著窗戶,發現有一扇窗戶並不是死的,而是有一個不太明顯的搭扣,看來是可以打開。
  窗戶能打開,那接水應該就不是太大的問題了。
  大變故發生之前的雨水,都是不乾淨的,但是現在,工業化幾乎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這些從天而降的水,已經重新恢復了清澈。
  
  “好了。”沈毅飛打開了搭扣,他動上手才發現,這窗戶不是那種翻開或者拉開,而是要直接卸下來了。而剛把玻璃卸下來,也是話音剛落,就聽外邊“轟隆”一聲!
  沈毅飛倒是沒事,泰迪瞬間就站起來了,嗷就是一嗓子,和外邊的雷聲相呼應。希拉也沒動,但是它肚皮上的三隻卻反應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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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11 04:13:10

073預兆 ...


  睡得要死要活的泰迪都這樣了,其他傢夥就更別提了。
  乾脆面瞬間就跳起來了,用最快的速度嗖的一聲鑽進了泰迪的肚皮下麵。警長不知道突然的就從希拉肚皮上滾下來了,在平地上連滾了三圈,才腦袋朝下停住,它從地上翻身蹲起來的時候,眼睛還瞪得大大的,一臉呆呆的“咪咪”叫著。還是希拉沖它叫了一嗓子,警長才顛三倒四的直沖著希拉的……小尾巴跑過去了,臉上再也沒有呆囧的表情,而是和希拉的短尾巴很歡樂的玩起了“咬住鬆開,又咬住又鬆開”的遊戲。至於小刺,他翻了個身,在希拉的肚皮上蹭蹭,然後繼續睡。
  “轟——!”
  緊接著又是一聲雷,不過這次大家的反應就是一個比一個淡定了。
  泰迪趴了回去,乾脆面倒是從它肚皮下面鑽出來,豆豆眼閃閃爍爍的看著外邊,然後突然一轉身,改紮在泰迪脖子下面了,一如既往的就只剩下兩條短短的後腿外帶一條大尾巴在外邊平攤著,看來這次它是決定紮在這不出來了。
  警長被雷聲弄得又呆了一下,但是頭一歪看到了希拉的尾巴,它小身子一縮又是一竄,一口咬住了希拉的尾巴,吊在那不動了——如果不是沒有殼,警長這模樣倒是更像小烏龜。至於小刺……他這次甚至連翻身都沒有。
  
  原本打第一聲雷的時候,沈毅飛想著開窗戶外邊太吵,把大家嚇著了。還想著是不是秦繼旬換一個地方洗澡,但既然大家適應得都挺快,那就不用了——其實換地方洗澡真的無所謂,但是,如果讓秦繼旬意識到,他們倆既然能換地方洗澡,那麼每人一個地方去洗澡也無所謂的話,那就……糟糕了!
  除非必要,沈毅飛不想和秦繼旬分開,尤其還是洗澡這種“重要時刻”~
  秦繼旬脫光光了,而且是比睡覺還沒有戒心的時候,那多危險啊——這是無恥的想法,換正大光明的想法,沈毅飛他就是想看秦繼旬。他又不摸,就是看看而已……
  反正在這裡希望了澡,也就是要擦地而已,畢竟這是他們住的地方。不過,拖把都已經帶上來了,雖然之前看上的是墩布那個能當兵器用的金屬杆。但現在讓它“回歸”正職,相信拖把自己也沒意見。
  “都不用我們再準備什麼,風直接就把雨水進來了。”把玻璃立在旁邊,沈毅飛站在敞開的視窗,外邊雨大風疾,雨水被風吹著,全進房間裡來了。只是一會兒身上就濕透了,真的和在花灑下面沒什麼不同。沈毅飛轉身對著視窗,隨手把T恤脫了下來,同時用既正常又正直的語氣問,“秦繼旬,一塊兒來洗?”
  “不了,你先來,然後是我。”秦繼旬走過來,遞給了他一條用來當毛巾的T恤,然後立刻就轉身朝角落走去——兩個人為了節省空間,應急背包裡只有一瓶沐浴露和一塊香皂,但那不是給他們自己,而是給小刺的,毛巾當然也沒有依舊是T恤。
  “好吧。”沈毅飛點頭,秦繼旬現在不願意看他沒關係,反正一會兒他會很願意看著秦繼旬的。
  “小心點,你也說冷,別著涼了。”秦繼旬走到一半,下意識的轉身叮囑著沈毅飛,卻正好看見沈毅飛把褲子連同內#褲一塊兒脫下來扔在一邊,由此引發的結果,就是秦繼旬當場就就像是被誰按了暫停鍵一樣,完全僵住了!
  “放心吧,現在熱起來了。”有洗冷水澡,或者冬泳經驗的人都知道,一開始確實是冷,但是堅持過最冷的那一陣之後,身體就反而會自發的感覺到熱了。
  沈毅飛其實他還沒感覺到熱,畢竟他才在雨水裡沖了沒多長時間。但是他洗冷水澡的經驗豐富,畢竟他是個獨自一人生活的男孩子,當初曾經是想盡了一切辦法省錢,現在為了讓秦繼旬放心,所以說了謊話。
  話說完,衣服也扔完,沈毅飛一擡頭,總算是注意到了僵硬住的秦繼旬一隻。看著秦繼旬,他大腦還沒有反應,身體就直接自己動了——轉身、站直,給了秦繼旬一個正面的“無比坦誠”的大特寫。
  
  動作都做完了,沈毅飛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幹什麼。就像是雄孔雀對著雌孔雀開屏一樣,他在問對方“滿意嗎?”這確實是一種不需要經過大腦的,生物本能。
  但問題是,生物本能是生物本能,他和秦繼旬又不是野人,他們是正常人,所以他對著秦繼旬的所展示的……那就絕對沒有孔雀的尾巴那麼讓人賞心悅目了!
  
  沈毅飛本能了,秦繼旬可沒能,他看著秦繼旬怔了一下,轉身就跑了!臨出門的時候還被明明什麼都沒有的平地絆了一腳,那個背影……鴿羽龍在後邊追他的時候,他大概都沒這麼驚慌失措過。
  秦繼旬跑了,沈毅飛的大腦也總算恢復控制了,理智回來,他自己頓時也燒得要命。但現在追又不能追……抹了一把臉,沈毅飛轉過來,對著沒有任何一雙眼睛能夠注意到他的窗外,吐了吐舌頭。然後就著雨水,他重新開始沖洗起了身體。
  
  洗完了澡,沈毅飛發現房間裡的“人物分佈”又發生了變化,希拉在和三個小傢夥玩。無論是對警長,對乾脆面,甚至是對小刺,希拉這個媽媽都比他們兩個爹靠譜多了,它很清楚三個小傢夥的“限度”在什麼地方。
  最明顯的區分,就是它會用爪子把乾脆面拍來拍去,那情景經常會讓沈毅飛香氣泰迪用熊掌把他拍來拍去的畫面。對警長希拉就溫柔多了,但並不是因為警長是希拉的孩子,偶爾警長調皮過分了,希拉也會一巴掌把它拍出好遠。至於對小刺,希拉從來沒拍過,它的爪子就算是落到小刺身上,也只是因為那個時候它要把小刺朝自己懷裡挪而已。
  更要感謝希拉的是,餵奶的工作它也包了。這不只是讓沈毅飛和秦繼旬不再需要每天幾次給小刺做熱水沏奶粉那麼簡單,從營養上看,希拉的母乳也要強過奶粉。看小刺越來越粗的胳膊腿就能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至於泰迪,它還在睡覺。沈毅飛走過去,揉了揉泰迪後頸的位置,他的手壓下去,就埋進泰迪烏黑油亮的長毛裡了,手掌碰觸到的皮膚更是暖烘烘的。對於他的觸摸,泰迪連哼都沒哼一聲,依舊打著它的呼嚕。
  看這樣的大胖胖,沈毅飛先是感到放心,可緊接著又模模糊糊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過去泰迪再怎麼嗜睡,但每天也會自覺地起來乾脆面玩玩,再和沈毅飛玩玩——雖然誠實的說,沈毅飛並不是太懷念那些被熊掌拍來拍去,被舌頭舔來舔去的“玩耍”。
  但是,他寧願現在泰迪站起來和他玩,而不是趴在那睡覺。
  
  秦繼旬這個時候探頭從門外朝裡看著,一開始,他的表情還帶著些不自然,但當看見沈毅飛對著泰迪皺著眉發呆的時候,他立刻就從外邊走了進來。
  “怎麼了?”
  “泰迪,戰鬥結束後,到現在也過了一天多了吧?它並沒消耗多少體力吧?但雖然醒了幾次,可除了出去吃東西的那次,其它幾次都是睜開眼就又趴下了?”
  “冬眠?”
  “希望不是……”
  “別擔心,這只是一天多,並不能確定泰迪是不是會冬眠。也可能是在我和你沒看見的時候,泰迪確實做了什麼,消耗了很多體力。另外,不是還有句俗話說‘冬眠的熊被吵醒了更凶’嗎?這至少說明熊睡著了也一樣能叫醒過來,就是到時候得靠你了。”秦繼旬的手輕拍在了沈毅飛肩膀上,用開玩笑的語氣說。
  沈毅飛笑了一下,看向泰迪的時候,但他發現這個開玩笑的人,也同樣緊皺著自己的眉。
  
  他們倆都知道,如果泰迪的情況真的是冬眠,那麼面對的會是多麼糟糕的處境。
  一方面,這座寫字樓對他們來說,其實只是為了躲避鴿羽龍的臨時過渡點。隨著情況的轉變,他們必定是會離開這裡的。如果太低陷入冬眠,不管叫不叫得醒它,他們也是要一起前進的。沈毅飛和秦繼旬都是絕對不會把大傢夥單獨留下的,但是他們也不會硬挺著,如果大胖胖到時候睡得太沈,要怎麼從十幾層的地方朝下弄,絕對是個麻煩事。
  另外一方面,熊類的冬眠,也會是一種天氣的預警,代表著冬天就要到來了。那表示著他們要應付的不只是下個不停的大雨,還有可能到來的冬天——這到底是什麼糟糕的氣候!那些植物明明是熱帶植物!
  冬天,代表著氣溫的降低、植物稀少、動物稀少,飲水也都會變成一件困難的事情,食肉動物也會變得更加的具有攻擊性,這一切加起來代表著生活會變得艱難。
  另外……這是大變動中之後到來的第一個冬天吧?沒人知道這種大變動之後的冬季,又會多出些什麼。以及……這個冬天到底會有多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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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11 04:13:22

074地震? ...


  那面對可能到來的未知的嚴寒,那些堆在那的,現在看起來像是小山一樣的食物,甚至再加上那些分佈在不知道哪個樓層裡的鴿羽龍儲備糧們,都根本不足以填飽他們所有人類和動物的肚子。
  所以,問題好像又繞回去了,他們不能在這裡長期逗留,總得離開這裡。
  
  “別想太多。”
  當秦繼旬這麼說的時候,沈毅飛才意識到秦繼旬的手一直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並沒有拿開,現在還安慰性的緊捏了他兩下。很平白的語言,很簡單的動作,但是因為物件是秦繼旬,所以,確實讓他感覺到了一種輕鬆和放心……
  “別想太多。”秦繼旬又說了一遍,這次是看著沈毅飛的眼睛,“你也不是沒看過那些描寫遠古天地變動的節目吧?洪水、冰川、地震、火山,那個時候災難頻繁,但古人也就是在那樣的大天災裡一步一步走下來,把血脈傳遞到今天的我們,那麼,我們也一樣能走下去。”
  確實,茹毛飲血的人都活下去了。現在的人既然自認為自己比古人進化得先進,那麼面對著類似的情況,怎麼會活不下去呢?就算艱難,但是總有出路的。
  沈毅飛握住了捏著他肩膀的那只手,秦繼旬的手掌粗糙而溫暖,他忍不住低頭親吻了一下他的手背。秦繼旬僵了一下,但並沒有把自己的手抽走,而是放任了沈毅飛,讓他在親吻之後,將那只手的掌心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秦繼旬擡起了另外一條胳膊,將手蓋在了沈毅飛的後腦勺上。沈毅飛擡頭,發現此時此刻秦繼旬看著他的眼神,並不像是對一個愛人,倒像是對著個弟弟。沈毅飛感到溫馨的同時,卻又覺得有那麼點不自在。
  “你要洗澡不?”一個問題脫口而出,秦繼旬溫馨的眼神瞬間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窘迫和尷尬,他的手立刻從沈毅飛的身上挪開了,滿臉通紅,眼神閃躲,結果沈毅飛又接著問了一句,“我能留下看不?”
  “……”這下子,別說是臉和耳朵,秦繼旬的脖子都紅透了,如果現在能用個卡通漫畫表示,秦繼旬就是那種頭頂上冒蒸氣的。隔了十幾秒,臉上依舊通紅的秦繼旬哭笑不得的看著沈毅飛,“故意的是不是?”
  “我都讓你看了……況且我也不是沒看過……”沈毅飛一臉嚴肅,但實際上肚子裡已經憋笑憋到爆。但他也說的是真話,不提離開超市前他還幫著秦繼旬洗澡,就說怎麼也算是“同#居”了,而且過去住超市大堂,那地方看著大,但其實也挺小的,擡頭不見低頭見,之前天氣又那麼熱,被看光了當然不算是新鮮事。
  “沈毅飛……”秦繼旬的臉色這時候都不是紅,而是紫的了。
  突然,沈毅飛湊了過去,用自己的嘴唇輕輕的在秦繼旬的唇上一點,然後,轉身就跑了。
  “慢慢來,我還記得你說的。”但都跑出去了,沈毅飛忽然又扶著門框,斜著把上半身歪進來,留下了一個極端歡樂的笑臉,這才重新縮回去跑走了。
  
  現在的這個世界裡,總想著未來到底會怎麼樣,只會讓自己發瘋,但有時候就經常會忍不住,畢竟他們面對的是一片茫然的位置。但往往會越想越茫然,就像是陷進了沼澤或者流沙,越掙扎,陷得也就越深。
  這個時候,有個人在什麼,在自己剛踩進去的時候,把人拉出來,那實在是太幸運了……
  
  大雨又下了五天,而且至少肉眼所見,雨勢絲毫降低的趨勢也沒有。天上的烏雲,厚得不像是雲,倒像是黑壓壓的蓋子,把天空全都遮擋住了。也不知道這樣的情況是只有這裡的城市附近如此,還是大範圍的。
  在這五天裡,泰迪睡覺的程度比前兩天更嚴重,很乾脆的根本連醒都沒醒。沒有吃東西,也沒喝水。沈毅飛和秦繼旬都沒再提泰迪這是不是冬眠,因為情況明擺著了,這就是。沈毅飛沒想著把泰迪吵醒,畢竟那是泰迪自身的自然規律。它每天做的,只是把一盆水放在泰迪身邊,偶爾會儘量輕柔的在它的臉上摸上兩把。
  鴿羽龍依舊在這幢寫字樓裡,不過,它們現在和沈毅飛這一夥兒達成了一個有點古怪的平衡——鴿羽龍在躲著他們。
  鴿羽龍至少在這五天裡,沒再試圖爬上過十六層。沈毅飛他們要下樓的時候,和這些傢夥碰上,它們也是第一時間逃跑。當然,它們跑是跑,但是是否能在現在這樣不利於它們的地形裡,從殺鴿羽龍已經殺出絕對經驗的兩個殺神手裡逃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至於沈毅飛和秦繼旬為什麼下樓……還是為了食物。在這種時代,兩個人雖然還沒挨過餓,但是對食物都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與渴望。
  商量之後,他們下樓之前,用推出來的辦公桌把兩條道路塞得死死的。沒有人的胳膊,想要把那兩條路疏通,除非有泰迪的衝擊力。鴿羽龍是絕對別想了,再加上,還有希拉留在“家裡”,足夠照顧小傢夥們和睡死的大傢夥。回去的時候,雖然費點體力,但是為了安全,這麼做值得。
  沒有了後顧之憂,沈毅飛和秦繼旬每天會下樓狩獵,或者尋找所有他們發現的“應該”是能吃的東西。乾脆面再次顯示了它超強的辨認食物的能力,這點秦繼旬的超級嗅覺也沒法比,他最多能聞出一些有藥用價值的植物。但只要乾脆面聞一聞,就知道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到底有毒沒毒。
  
  一開始的時候,他們已經做好了面對困難的思想準備,一直擔心植物被澆死,野獸隱匿起自己的蹤跡。但卻發現,在這幢寫字樓周圍,聚集了很多的動物,它們沒進到樓裡來,八成是因為鴿羽龍的存在。
  而大雨的沖刷,讓氣味的“力量”降低到了最低,不管是有利的還是有害的。
  尤其是對沈毅飛來說,他身上那種透過氣味傳達的親和力,也隨著大雨被沖刷進了泥濘裡。這讓他在狩獵的時候,重新變回了只能依靠自身戰鬥力的程度,但卻讓他反而松了一口氣。
  但是,就算是在暴雨裡,秦繼旬的嗅覺,依舊強悍到讓沈毅飛瞪圓了眼睛。於是獵物聞不到他們,但是他們卻能順著獵物的氣味追去,甚至有時候都不用追,這些傢夥自己就朝著寫字樓的方向跑。所以,每天他們多少都能有些收穫,儲備糧的那個小山包,堆得越來越高。
  
  同時,另外一個小山包也堆得越來越高——皮革,衣服的消耗太大了,在沒法增添新衣的情況下,還是學著自力救濟的好,怎麼說,他們倆都做過小皮背心了,衣服和背心不同的,也就是多了兩個袖子而已,應該……不算太困難吧?
  至於穿皮衣會不會熱?
  ——這五天裡,氣溫一直在直線下降。
  
  這天沈毅飛和秦繼旬狩獵完畢又拿著針線皮子開始“工作”,他們面前展開的是一本從某辦公室裡翻出來的裁剪雜誌。別說什麼男人沒有針線細胞,這世上男裁縫多得是,更何況現在也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穿衣也是關係到生死的問題,所以兩個男人這幾天學的都很用心。況且,他們也不需要把衣服做得時髦,只要穿上不散架就行。
  “看我這個怎麼樣?”沈毅飛把自己手裡的那個拎起來。雖然袖子一長一短,但不管怎麼說是個衣服的樣子了,沈毅飛很得意。
  可是下一刻!整棟樓忽然左右搖晃了起來!
  
  地震!?
  不都說動物對地震都是有感覺的嗎?怎麼希拉那麼鎮定,泰迪還睡得那麼死?!
  心裡想著,沈毅飛和秦繼旬已經各自撲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也是最需要幫助的那“一隻”。
  沈毅飛也顧不上會不會讓泰迪感覺疼痛,或者冬眠被打擾醒過來的熊會不會暴躁之類的,他瞬間撲在了它的大腦袋上,一拳頭就給了大胖胖的鼻子以下,接著拼命的拽著它的兩隻耳朵,同時大喊著:“泰迪!泰迪!”
  “吼——!!!”被這麼折騰,果然泰迪就算是冬眠的熊,也被折騰得醒了過來。它咆哮著,同時腦袋一頂一甩,沈毅飛頓時就被甩了出去,跌倒在了地上。
  被吵醒的泰迪一熊掌拍在了地上,眼睛裡充盈的滿是暴躁和獸性,
  “吼——!!!”又是一聲咆哮,這次它就是直面著沈毅飛了,血紅的舌頭伸出嘴外,白色的唾液順著森冷的獠牙滴落……此時的泰迪再也沒有了那個憨態可掬的“泰迪”樣,它顯露出來的只有作為凶獸的本性。
  “泰迪!快走!”但沈毅飛的反應卻只是一手按在了泰迪的嘴巴邊,他的手很清楚的觸摸到了泰迪的獠牙,但是那只手沒有顫抖,也沒有猶豫,“地震了!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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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11 04:13:32

075不躲? ...


  “吼呼……”泰迪哼哼著,涼涼的鼻子噴出灼熱的氣息,在今天的溫度下甚至都能看到白霧,它搖晃了兩下腦袋,大概是正慢慢從被吵醒的憤怒裡清醒過來。被剛才它一腦袋晃倒的沈毅飛,則已經站了起來,揉著泰迪的耳朵,帶著它朝外跑。
  泰迪眨了眨眼睛,熊臉的猙獰逐漸斂去,剩下的只有疑惑和信任。它跟著沈毅飛的腳步,一塊兒朝外跑去。在路過那些儲備糧的時候,泰迪的腳步還頓了一下,但是沈毅飛卻連頭都沒回,泰迪也只能緊跟上去。
  ——就算所有的東西都丟了也沒事,只要大家的命還在,就足夠了。
  
  雖然說,地震的時候最好的選擇是尋找大傢俱,然後躲在傢俱間的空隙裡,讓傢俱作為自己的掩護,到處跑動是最不可取的。但是有鑒於他們現在是在高層的十六樓裡,留在原地,一旦樓塌穩死無疑,所以還不如一口氣向下跑呢,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為防泰迪半路上跑到其他地方去而自己沒注意,所以明明連停下來那東西的時間都不想浪費的沈毅飛,卻在眼看著就到樓梯間的時候,停下了腳步,等著跟在他後邊的泰迪先跑進去,然後他跟在了泰迪的屁屁後邊,隨時注意著泰迪跑動的方向。
  壓抑狹小的樓梯間裡,他就看著泰迪巨大屁屁上的,相對來說那個小得可憐的小尾巴搖來晃去。明明是逃命,反而感到了些有趣——基本上現在無論是幹什麼事兒,看見什麼情況,他都能發掘出幽默來了。當然,也只是基本上,像是蟲屍那樣的,實在是一點幽默也發掘不出來。
  不過,也就是因為他盯著那個小尾巴盯得緊,所以在泰迪突然停下腳步的時候,他才沒因為刹車不穩,撞到泰迪的大屁屁上去。
  
  “沈毅飛,回去吧,不用跑了。”還沒等沈毅飛催促,另外一頭兒,秦繼旬的聲音傳了過來。
  雖然一頭霧水,而且那種剛剛被地震激發出來的緊張感還讓沈毅飛的皮膚緊繃繃的,同時有什麼催促著沈毅飛能跑多遠跑多遠。但是聽到秦繼旬的聲音,他還是乾脆的轉身朝樓上而去。
  在他背後,泰迪在狹窄的道路裡轉身的時候,哼哼唧唧了半天,大概是在埋怨沈毅飛莫名其妙的吵了它的休息,讓沈毅飛忍不住停了下來,在它毛茸茸的腦袋上揉了兩下,當然,沈毅飛自己也得到了兩個熊掌的回報……
  當他們這一群重新排著隊一樣回到了那個臨時的家裡,泰迪又把沈毅飛按在地上搓扁揉圓了一通,既是幾日沒見(至少泰迪一直閉著眼睛沒看見)後的作為沈毅飛吵醒它睡覺的懲罰。它喝了點水,又吃了點東西,就走到角落裡,下巴剛落地就已經把呼嚕打得山響了。
  沈毅飛一邊用手指按著自己被熊掌拍成超級賽亞人的頭型,一邊在秦繼旬的示意下走到床邊,從樓上朝下看。而外邊的景象,立刻就讓他瞭解到了剛剛震動發生的真相。大概,那確實並非是地震,但並不表示就一切平安了,引發剛才那種搖晃的依然是一種天災,還是他們曾經思考過的天災——洪水!
  這洪水應該是從爛尾橋的方向過來的,就算是隔著極端影響視線的雨簾,也能清楚的看見如同一條黃龍一般翻騰的土黃色的洪水從樓下橫穿而過!
  依舊不知道剛才搖晃的確切原因是什麼,但沈毅飛能猜想到的,也只是什麼體積和品質都比較大的東西被洪水夾帶而下,撞在了底層。畢竟這種高層,有時候一陣大風吹過,樓層高的地方都會有暈眩感。
  希望這幢怎麼看怎麼粗製濫造的寫字樓,它的根基不要也是粗製濫造的……
  
  “沈毅飛。”
  “嗯?”看著窗外的沈毅飛,略微有那麼點出聲。他是聽不見此刻樓下洪水的聲響的,但外邊深黃到近似於褐色的翻湧浪潮,大腦會自己把奔騰咆哮的聲音添加上去,曾經他們見過的那仿佛能摧毀一切的巨牛群,和眼前的洪水相比,也顯得渺小和無力……
  “剛才對不起。”秦繼旬站在了沈毅飛的身邊,沈毅飛的這種走神,可能讓他有了某種錯誤的理解。
  “嗯??”沈毅飛回過神來了,但感覺到的是一種深深的疑惑——剛才有什麼需要秦繼旬跟他說對不起的事情發生嗎?
  “剛才……我抱了小刺,直接跑了。”秦繼旬低頭,他的眉頭緊皺著,眼睛躲過了沈毅飛帶著疑問的視線,看向了一側的角落。
  “這件事你做的沒錯啊,為什麼要和我道歉?”
  “我……”沈毅飛的提問很乾脆,而且聽語氣就知道,他這不是陰陽怪氣的說反話。終於,秦繼旬把視線重新放回沈毅飛的臉上了,他看著沈毅飛,有些驚訝,又有些放心,過了一會兒,他放心的呼出了一口氣,然後搖了搖頭,“我至少該和你說一聲的,但是我沒有,然後我……抱著小刺就……”
  話說到這裡,沈毅飛這個時候才總算是明白了,秦繼旬跟他道歉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擡胳膊就把秦繼旬摟在了懷裡,下巴擱在他的肩頭,嘴唇就貼在他的耳邊,但是此時此刻,他一點也沒有佔便宜的心思,只是覺得,這樣一個他們兩個緊貼在一起的姿勢,更能讓秦繼旬明白他的心聲。
  “我初中的語文老師,經歷過唐山大地震。我已經忘記了那個老師到底姓什麼了,也忘了到底為什麼他會談到那場地震了。我只記得當時他是這麼說的‘感覺到地震了,第一反應就是去抱孩子。腦袋裡想的是,我死了也不能讓他死。那還不是我的孩子,是同事去買東西,孩子暫時放辦公室裡了。’那時候我們還以為那老師是在吹牛,後來有好奇的同學去打聽,才知道是真的。那和他是否是個老師的職責無關,保護年幼者本來就是一種本能——雖然有些人這種本能已經退化了。”沈毅飛笑了一下,“當時你離小刺更近,當然是你就抱著他跑,如果當時距離小刺更近的是我,我也會立刻抱著他就跑的。我不會想到和你說一聲,甚至……也不會去管泰迪吧。但我知道,您會去叫泰迪的,所以這是本能,也是一種對彼此的信任。”
  有時候,有些人之間的分工合作,不需要命令或者解釋。沈毅飛在速食店的時候還沒有那種感覺,畢竟當時他只是個讓幹什麼就幹什麼的最底層服務員。但是現在……該說他們倆是心有靈犀嗎?
  ——這些話沈毅飛沒說出來,只是在心裡邊樂呵呵的想著。
  
  說太多話讓沈毅飛有點口感,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結果卻也舔到了秦繼旬的耳垂。這讓他意識到兩個人的距離確實有些太近了……但是,拉開距離歸拉開距離,但是沈毅飛的手卻依舊搭在秦繼旬的肩膀上,他看著秦繼旬的眼睛,同時讓秦繼旬也能看見他的,好讓對方瞭解自己心中真實的情感,也以免錯過對方眼睛中最細微的心情的變化。
  “你看,希拉雖然當時還不明白怎麼回事,但看你和我那麼緊張,也就叼上警長就跟著你一塊兒跑了嗎?”
  “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如果不是我抱不動泰迪,那麼大概我會跑在你前頭。”沈毅飛笑著打斷了秦繼旬的話,很認真的說,“我和你做了一樣的事情,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不廢話,只是幫助同伴裡更需要幫助的。別因為這一次遇到危險,我跑在最後,你跑在最前邊,就對我說對不起。”沈毅飛親了秦繼旬的臉頰一下,“我們又不是沒經歷過我跑在前邊,你跑在後邊的時候?成年人,就是愛想得多。”他又親了一下,然後再親……沒親上,沈毅飛在自己的嘴唇距離秦繼旬的只有幾毫米的時候停下了,“不躲?”
  第一個吻確實是為了安慰,但是,接下來的吻就是沈毅飛故意佔便宜了。
  但秦繼旬看著他,忽然笑了,而且是沒有了剛才的苦惱與糾結的笑容:“沈毅飛,你也同樣是個成年人,在你當了一年睡美人之前,就是成年人了。”
  兩個人貼得那麼近,所以他說話的時候,溫熱的氣息就直接噴灑在了沈毅飛的唇邊,沈毅飛感覺自己的心癢癢著,他正想要想一步離開,以免自己忍不住,結果就聽秦繼旬又說了兩個字,“不躲。”
  沈毅飛只是停頓了一秒,讓大腦消化這兩個字所代表的“更深層”的意義,接下來就立刻把他們倆之間那原本就短到不能再短的距離,縮減到了零。
  當他們的唇貼上,沈毅飛更精驚喜的發現,秦繼旬竟然主動的張開了自己的雙唇。這讓沈毅飛擁抱著他的雙臂更加的用力,毫不猶豫的直接用自己的舌頭侵入了秦繼旬的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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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11 04:13:44

076孩子 ...


  意識到的時候,沈毅飛已經把秦繼旬抵在了牆上,上面使用右手抵的,但是下面……也同樣用某個氣勢磅礴起來的東西抵住了秦繼旬。他的左手也已經在解秦繼旬的腰間,腰帶扣已經解開了,拉鍊也拉開了,他的手和秦繼旬的某個同樣熱起來的部位,就隔著一層完全這當不了什麼的小小的棉質布料。
  不過……深吸了一口氣,沈毅飛看著秦繼旬陣紅陣白的臉色,放下了手,朝後退著。
  “你說過的,慢慢來。”
  
  沈毅飛覺得自己也挺悲劇的,明明之前是想盡了辦法占秦繼旬的便宜的,但是真的事到臨頭,他又害怕自己一時的衝動,會嚇到秦繼旬,破壞兩個人的現在這樣美好的關係,所以只能逼迫著自己懸崖勒馬——而且勒得夠難受的……
  此刻他們倆之間還離得很近,沈毅飛嘴裡說得輕巧,但他知道,自己呼吸的節奏,體溫,還有某個比較熱血衝動的小兄弟,絕對是都騙不過秦繼旬。畢竟雄性人類這種生物,做個夢都能把衣服弄髒了,更何況是和愛慕的人這麼親密接觸?
  但是,如果是在曾經安穩的世界裡,他和秦繼旬相處到現在,也不過就是一塊兒看了兩場電影,吃了兩頓飯的交往程度而已吧。因為他們倆都不是那種喜歡了先上床的人,可是現在,他們卻已經幾次經歷了生死與共。
  曾經戀愛的感覺裡,又有了戰友、同伴、家人等等其他的情感糾纏在其中。對沈毅飛來講,他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愛秦繼旬,也更加的無法離開他——這麼說有些肉麻,但卻是他最真實的感覺。
  就因為這樣,他也一天比一天矛盾,因為和感情一起變得濃烈的,還有欲望,與珍惜。他想要佔有,真正完全的彼此擁有,卻又不願讓秦繼旬有一絲的不快和不願。不過,沈毅飛也是一直都明白的,他心中的珍惜和保護,比欲望強烈……
  所以他矛盾著,難受著,但是退開了,並且發開了手。
  
  可是,沈毅飛只是退開了半步,秦繼旬突然伸手抓住了沈毅飛的胳膊。他的動作匆忙而急切,甚至把沈毅飛抓得有點疼,同時,也讓他的心臟頓時漏跳了一拍,因為他是否可以認為這也是一種同意和邀請?
  心臟的跳動變得混亂,沈毅飛覺得自己還是問問的好:“秦……”
  但他剛一開口,秦繼旬就把自己的手縮回去了。
  “等等,再等等……等兩天。”秦繼旬扭頭看向一邊,不知道是因為他紅彤彤的臉太燙了,還是因為別的,他用左手捂著自己的側臉,說話的聲音也含含糊糊的。
  “嗯,我等你。雖然偶爾我會占點小便宜,但是只要你不點頭,我會一直等你,我們有時間,可以一直慢慢來。別著急。”沈毅飛摟過了秦繼旬的肩膀,親吻他遮住自己臉紅的手,雖然他身上的熱潮未退,但這次無論擁抱和親吻都非關欲望……
  “別說大話,著急的是你吧?”秦繼旬放心捂著臉的左手,小聲嘀咕著。他的眉頭皺著,顯得表情有點苦惱,但是並沒有不快。
  沈毅飛湊過去,在他的眉心上吻了一下:“著急,但是也不著急。反正我不急著給小刺添個弟弟妹……嗚!”
  嘴給身子惹禍,就是說的沈毅飛這樣的。他挨了秦繼旬的一個鐵拳一點也不委屈~
  
  入夜的時候,氣溫更低了。這些日子,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只能從手錶上看到了,因為外邊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一樣的黑。
  所以睡覺的時候,人和動物都擠在了一塊兒。那些皮子,沈毅飛和秦繼旬也撿了毛厚,大塊的,鋪在地上,蓋在身邊。小刺、警長,還有乾脆面睡在最中間,沈毅飛和秦繼旬一邊一個,他們的腳塞進泰迪暖烘烘的肚皮裡,腦袋枕在希拉的腹部上。
  味道挺難聞的,不是說家裡大小毛團們的味道不好,而是那些皮子的,就算盡最大努力的洗乾淨了,但就算是過去經過嚴格處理的皮草也還是有味道,更何況是他們現在這種粗放型處理的?可也顧不了了,反正誰都沒有皮毛過敏症,現在這情況,溫暖才是最重要了。
  兩個人都知道,如果不出太陽,繼續下雨,溫度還會降得更低。更糟糕的是,這麼多天,見不到太陽,外加淹水,植物應該也快撐不住了吧?
  但是雖然這麼想,可這個“快”到底有多快,兩個人都沒有一個清楚的認識……
  
  這個晚上,沈毅飛做了個久違的夢,夢裡他好像回到了曾經的和平年代。但泰迪、乾脆面和希拉、警長它們也都在那,一塊兒塞在他的小房間裡,那可真難為了泰迪和希拉兩個大塊頭。
  他好像是開了個馬戲團?還帶著動物們四處演出去,最受人歡迎的就是乾脆面了,夢裡邊它還戴著個小小的黑禮帽,最愛做的事就是四出去占小女孩的便宜。呃……不是色狼的那種佔便宜,是它賣萌,然後要人家的糖果和零食。
  沈毅飛剛想著,怎麼沒有秦繼旬,也沒有小刺?秦繼旬就抱著小刺來找他了,還說:“沈毅飛,這是我給你生的孩子。”
  “噗!”從一開始沈毅飛就知道自己是在做夢,所以當秦繼旬一臉嚴肅認真的這麼跟他說的時候,當時他就笑瘋了。這就是日有所思日有所夢吧?因為他並不是因為覺得可笑才笑的,他感覺到的是高興。
  可是突然之間,有塊磚頭從窗戶外邊扔了進來!砸破了玻璃,也砸碎了他的夢境……
  “砰——!”
  “嘩啦——!”
  沈毅飛瞬間就被驚醒了,但是他一睜眼,卻發現原來真有東西砸破了他們“家”裡的玻璃——冰雹!跟小刺腦袋那麼大的冰雹!
  “砰!砰!”而且不只是那一下就完了,越來越多的相似大小的,甚至更大的冰雹,要麼是從窗戶的破洞裡撞進來,要麼是意圖砸碎更多的玻璃闖進來!
  
  被砸醒過來的並不是沈毅飛單獨一個人,看這情況,連開口都不需要,就又是一次集體大逃亡。這個庇護了他們一個星期的地方,算是沒法住了。應該說靠窗的地方都沒法住了!足球大小的冰雹!那是冰雹嗎!真砸上,那就直接給人換了個腦袋。
  泰迪都自己醒過來,利索無比的跑了。不過,比起剛才地震假警報的時候,這次,至少他們還能回來收拾一下東西。
  “沈毅飛,我記得之前在附近的公司裡,翻出了不少茶葉?”挪到了一個雖然面積小了很多,但是完全不臨窗的房間裡。動物們還有小刺很安逸快速的就重新躺下睡了,但兩個人卻都睡不著,睜開眼睛,想著目前的情況。
  “對,不過都隨手扔了。”吃飯還顧不上呢,熱水也一直都是緊缺的資源,找到茶葉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想著喝什麼飲料。
  “明天早晨咱們去翻出來。”
  “!”沈毅飛一愣,接著醒悟過來了,希拉它們只吃肉沒關係,但如果人只吃肉身體會出問題。而一場冰雹,原來就被水淹得夠嗆的植物,這下子還沒死也被砸得半死不活了。幸好,他們還有茶這種東西,至於喝茶熱水……嚼茶葉就完了,不需要熱水。
  
  也別等早晨了,兩個人在床上又躺了十分鐘就都躺不住爬起來了。到處開始翻找,不管是茶包、茶葉、茶餅,紅茶、綠茶、花茶,只要找到了,就都塞在袋子裡裝好。另外還翻出了不少漏網之魚的點心、零食、速食麵之類的東西,看著這些收穫,外邊冰雹的“砰砰磅磅”所帶來的陰霾,也漸漸淡去……
  希拉很放心的守著泰迪睡覺,好奇的想要爬出來一看究竟的警長,被希拉一爪子拍了回去。小刺依舊裹在皮子裡睡得香甜,保持著他一貫聽話好養活的作風。倒是乾脆面,作為一隻成年小~熊貓,得以蹦躂了出來,跟在了兩個人忙碌的身影後邊。
  糖不敢給它多吃,沈毅飛翻出來了一袋冷感草莓,看看保質期,還剩下三天過期……
  打開了之後,自己吃了一顆,倒是沒嘗出不對勁的——就算知道自己的味覺根本比不了乾脆面的嗅覺,到底能不能吃,給它聞聞,這個精明的小不點立刻就能自己分辨,但面對著這些過去的人類的食品,沈毅飛往往還是拿自己當第一個實驗的人,就是怕那些非自然的人造的調味料,干擾到了乾脆面的嗅覺。
  又拿了一顆迪到了乾脆面的嘴巴邊上,小熊貓沒見過草莓這個東西,鼻子一抽一抽的聞了聞,立刻就一嘴吞下去了!嘴巴裡還嚼著,乾脆面就後爪用力站了起來,兩隻前爪伸向沈毅飛,豆豆眼裡充滿了渴望。
  “在給它吃什麼?”這時候秦繼旬也過來了,沈毅飛下意識的拿著草莓遞了過去,結果草莓正好抵在了秦繼旬的嘴唇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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