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章 突破
那詭異的金鐵撞擊聲撼動半個長安的時候,正在大殿上處理朝政的李隆基一激靈跳了起來,手一揮大聲喝道:「諸位卿家快快隨朕來!此乃聖旨,不許多問多說!」
「蹡蹡」聲中,高力士在數十朝臣呆滯的神情中從寶座後面撥出數柄歷刃丟給了李隆基身邊的一干近衛太監,簇擁著李隆基朝殿後就走。
一干朝臣,尤其是李林甫的動作極快,立刻跟上了李隆基,正好和大善智,大威勢兩個老和尚率領的數十光頭和尚擦肩而過。
朝殿後一間偏僻的小店外有九根龍柱,高力士在其中幾根龍柱上盤繞著的金龍眼眶中一按一彈,地上立刻出現了一個洞口,幾等台階朝著地下延伸下去。
高力士尖聲尖氣的喝令了幾聲,幾個太監手裡提著幾個紗囊,裡面裹著幾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順著台階走了下去。
李隆基微微一笑,回頭看了看那已經是殺氣沖天的朝殿方向,不誤譏嘲的說道:「好極了,你等就慢慢的享受朕給你們安排下的美餐吧,諸位卿家隨朕往那地殿暫避。嘿嘿,嘿嘿,嘿嘿嘿。」
李隆基很得意的陰笑了幾聲。
興慶宮正門口直衝進來的千多名地煞殿壯漢的戰鬥力委實驚人,只是幾個呼吸的瞬間,他們已經快要衝到朝殿門口。
領頭的揮動著流星錘的那大漢狂吼一聲:「無道昏君李隆基,拿命來!」
這喊聲,讓已經站在了朝殿門口的江魚不由咧了咧嘴,似乎所有想要殺皇帝的人,在下手前,都要喊叫這麼幾聲,莫非是在找借口不成?
江魚正要開口嘲笑這壯漢,突然聞到了檀香的味道。大善智,大威勢兩個老和尚已經一左一右的和他站了個肩並肩,大善智微笑道:「江大人,今日我等卻是並肩抗敵,這等妖人還是盡早剷除了才為上策。」
大威勢則是微微點頭,他也不說話,只是手裡幾個印訣隨手打出,身後的數十名和尚已經一字兒排開,手上丟出了無數的豆粒大小的單色琉璃珠子。
這些琉璃珠子上閃動著極暗淡的金色佛光,一接觸地面,立刻一圈金光閃動,一條高有丈二的金甲力士在狂吼聲中突然閃現,揮動著降魔杵,菩提劍等佛門兵器,朝前殺去。數十個和尚一口氣丟了三四千粒細小的琉璃珠出去,和那道家的撒豆成兵的法術類似,佛門的這等召喚護法的法門,卻也只是一種小乘神通。
一個可以儲存佛理的媒介物,加上高僧數天的吟唱加持,就可以輕鬆的召喚出一個擁有不弱戰鬥力的金光化身——按照江魚的盤算,這些金剛化身起碼都有著江湖上二三流好手的實力,對於那些行腳雲遊的僧人來說,是非常實用的護法神通。
面對千多名地煞殿那都擁有這接近或者已經達到先天級水準的壯漢,這些琉璃珠化身的金剛,實在是不堪一擊。
數百斤沈重的兵器輕輕一個碰撞,一個金光閃閃威風凜凜的金剛大漢,就立刻化為一片粉碎光電胡亂飄散。
但是,架不住這些金剛的數量多啊?三四千條丈二壯漢突然出現在朝殿前的廣場上,將整個廣場散的水洩不通,將那千多名地煞殿的屬下死死的堵在了廣場上。
數前天渾身甲冑肉疙瘩極其發達的壯漢相互揮動著兵器一通亂砸,砸得是金鐵聲爆響,這的興慶宮亂晃。
胡亂打砸中,百多名地煞殿所屬慘嚎著被打的筋斷骨裂慘死當場。
那些幻化的金剛並不能傷害他們,對他們造成致命傷害的,反而是他們的同伴!——廣場上的人不太密集,這些地煞殿所屬的壯漢受傷的兵器太沈重太長達,他們的力量太強,兵器揮動間,往往是把身前的幾個金剛壯漢連同自己的同伴一起敲成了碎片。
江魚「呵呵」的笑了幾聲,扭頭看了一眼大善智:「國師,這法子果然不錯,這琉璃珠很是有用,不如再丟幾萬粒下去?」
幾萬粒!大善智、大威勢差點沒吐出血來,他當著琉璃珠實地上的土疙瘩不成?
兩個老和尚懶得和江魚浪費嘴皮子,他們一聲令下,身後的數十名和尚撥出禪杖、戒刀,一聲大吼,同時朝著下面廣場上的地煞殿所屬殺了過去。
那廣場中殘留的錢多名金剛化身同時吟唱佛號,身體化為一道道金光朝著那數十個和尚射去。
金光璀璨,梵唱聲響徹天空,千多名金剛化身所擁有的全部佛力凝聚在一起,給這些和尚統一加持了「不動明王咒」、「大力金剛咒」、「金剛降魔神通」等等一系列佛門的特有法術.
著數十名和尚同時仰天長笑一聲,好想發怒的公牛一樣,身體突然拔高了數尺,胳膊腿兒都膨脹了有平日的兩三倍粗,一根根閃動著金光的青筋從皮膚下跳出來,充滿了無盡的力量感和強大的威勢.
一層好像水晶般的朦朧金光包圍了這些和尚,照耀得他們橫肉暴突的臉寶光湛然,真正好像那西方極樂的降魔羅漢降臨世間一般.
他們手上的兵器也受到了佛力加持膨脹變大了數倍,一件件兵器都是金光燦爛,龍吟隱隱.
那手持流星錘的地煞頭領一聲怒罵,手上流行急速朝著最前面的和尚當心砸去.
一聲巨響,那流星錘當場裂開,這被打中的和尚只是悶哼一聲,微微退後了一步,立刻揮動著兩柄戒刀朝著那地煞殿頭領砍了過去.
無數聲巨響過後,這數十名受到佛法加持變得力大無窮刀槍不入真如不壞金剛一般的和尚將最前面的數十名地煞殿妖人斬殺當場,逼得千多名地煞殿所屬連推進敗仗.
「轟、轟、轟」,沈重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響起,無數精銳士兵從四面八方湧了出來,遠遠得排開陣勢,將殿前廣場團團圍住.
車弩、連弩、鐵臂弓、陌刀、大馬刀、鐵槍、點金槍好像麻桿楊冪密麻麻的樹起,沖天的殺氣逼得地煞殿所屬猛地朝著中間一縮,隨後好像衝破提岸的洪水,伴隨著巨大的咆哮聲,這些地煞殿的壯漢們眼裡同時射出紅光,身上黑霧冉冉升起,力量暴漲數倍,合力打飛了那數十個攔路的和尚,就朝著江魚和大善智、大威勢三人直衝上來.
地煞殿的屬下施展了拚命的功法,強催體內滅世魔罡,將那魔罡壓縮數十倍後在丹田內爆發,可以激發出他們十倍以上的潛力.
雖然爆發之後,免不得大病一場,但是在爆發的過程中,有幾個人能抵擋比先天級的高手力量更強十倍的衝擊?
江魚也許可以,但是他溜走了.在千多名發狂的地煞殿強悍武士的集體衝鋒前,江魚很無恥的溜走了,就留下了大善智和大威勢以及幾十個手腳有點發狂的和尚在那裡面對這群狂人的衝擊.
朝殿內皇帝和大臣們早就溜走,梨園那邊又冒出了高高的火頭,江魚才懶得在這裡拚命,就是要拚命,也要去能立下大功勞的地方不是?
是的,梨園那邊大火沖天,黑煙衝起來又白多長高.金嬌嬌手持一根混鐵齊眉棍一馬當先領著數百名黑衣壯漢打碎了隔牆,直衝進了興慶宮.
她身邊有數十名中老年男子,一個個力量極大、速度如飛,揮掌彈腿之間,那些阻攔的護衛一個個口噴鮮血直接打飛出去,手下哪裡有一合之將?靠近梨園方向的宮閣內,數十個太監宮女狼狽的逃了出來,引著這群道場的弟子直衝了過來.
這裡才剛剛開場,興慶宮一角的側門那裡,突然有數百名頭紮黑巾的大唐府兵大聲嚎叫著揮動著兵器衝殺了進來.
帶隊的將領,是一夥平日裡在金刀道場中學藝的武館,如今他們正殺氣騰騰的,叫嚷著「清君側、殺妄臣」的口號衝了進來.
江魚剛剛想要奔過去找金嬌嬌說幾句話,他猛的站住了腳步,苦笑著看著那幾百名興致勃勃的府兵,無奈的搖頭道:「這種大戲,可是你們能插手的嗎?蠢貨,一群蠢貨,清君側?清你們老母,這種事情,也是能做的嗎?」
江魚歎息一聲,苦笑道:「他媽的,人都算來齊了吧?」他手一揮,一顆雞蛋大小的彈丸直丟上了數百丈的高空.
那彈丸淩空爆炸,放出了無數點雪白的光芒淩空招搖,組成了一朵極大的白色牡丹花.
那正包圍著廣場正中千多名地煞殿所屬的精兵突然一個轉身,無數的弓弩對著那數百興致勃勃的府兵就射了過去.
超過兩千具弓弩攢射數百士兵,這等淒慘的結果卻也不用多說.很多反叛的府兵都沒辦法倒在地上,因為他們前後左右身體都插滿了箭矢,身體被那箭矢撐住了.
大智善、大威勢領著數十門徒急退,他們已經完成了自己暫時擾敵的任務,去一旁恢復消耗的佛力去了.
李天霸扛著兩柄大錘從那朝殿屋頂上「哇哇」怪叫著跳了下來,李天德面色從容的從那屋脊後緩緩的直起了身體.
李天霸大錘一揮,無比興奮地在一次呼吸中砸出了近千錘,然後他心滿意足的嘴裡噴著血被地煞殿妖人聯手轟飛了出去,嘴裡還在叫著「過癮」.
李天德則是手一揮,那隱藏在四周軍隊中的簪花郎一聲長嘯同時鑽出了隊伍,手上淬毒的弓弩一同亂射,將那地煞殿的大隊人馬射的陣腳大亂.
應該還在追那一幹不知所謂的突厥馬賊的皇宮供奉、花營供奉同時現身,在花營高手的配合下,將三百多名地煞殿的壯漢從他們隊伍中分割了開去,近千人圍上去對這那三百多壯漢就是一通圍殺,打得這群壯漢「哇哇」亂叫,雖然依仗著強橫的身軀和巨大的力量還能支撐一段時間,卻也沒有了剛開始的狂暴和銳氣.
更加可怕的事情緊接著發生了,數百名道人、和尚同時現身,無數道符雨點一樣的砸下,道道天雷團團烈焰砸的千多名地煞殿妖人暈頭轉向,無數道佛光落下,一層層的削去了他們身上的黑霧,讓他們體力不斷地減弱.
那佛光落在地煞殿所屬的身上,對他們就好像開水潑在了雪中;而那身上也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光照,防禦力、行動力暴增,一個普通的士兵,有時都能湊合著在同伴的協助下,拿自己的兵器去硬抗一下敵人的大力轟殺.
以一國精銳圍剿千多人,哪怕著千多人都是先天級的高手呢?依然是被吃得死死的.
更何況,再厲害的先天級高人依然不過是武夫,面對場內那些道人用道法招來的天雷等各種神通手段,依然是難以抵擋的,哪怕這些道人的修為遠不如這些地煞殿的壯漢,可是他們手上丟出來的符符菉,卻是實打實的仙家道符啊.
而殺星孫行者的出現,讓這群地煞殿的屬下陷入了一種深深地無力感中.他那沈重長大的烏槓子,一槓子下去,就是鐵獅子都被砸成了鐵餅,更何況是人?
修為比這群地煞殿的人高深了不知道多少,肉身更是強橫絕倫的孫行者一邊瘋狂大笑著,一邊用槓字在人群眾絞起了腥風血雨.
狂暴的罡氣在那槓子上湧動,一旦有人被那槓子轟中,整個身軀立刻被炸成粉碎,就好像米粉那樣地粉碎.
一個個的大活人連同他們的鐵甲就在那一道烏光中化為一蓬蓬血霧噴散,三次呼吸的時間,近百人死在孫行者的手中.
江魚攔在了金嬌嬌一行人的面前.他所站立的地方,兩側都是高樓,更有茂密的樹林和花草覆蓋四周,一條兒通道直接通向了興慶宮的深處.
江魚就這麼孤身一人站在金嬌嬌的面前,指著朝殿的方向微笑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嬌嬌大師姐,不要打啦.若是你們道場肯為皇家效力,大將軍,二將軍也願意為你們撇開和地煞殿的干係。你們今日,輸定了。」江魚歎了一聲,用吝嗇鬼看到金子一樣的眼神打量著金嬌嬌身後的數百門徒,有點惋惜的說道:「何必呢?何苦呢?你們的一舉一動,這兩年來都被我們花營監視得死死的,你們何必捲進這等要炒家滅族的禍事中來?」
金嬌嬌不可置信的看著江魚:「胡說八道,你們花營監視了我們兩年?怎麼可能?」
江魚笑了,說道:「還記得兩年前章說在皇宮門口被人刺殺的那天嗎?盡百名地煞殿的好漢突入皇宮搶走了一些東西,我帶人追查到了太平公主當年的府邸中,結果那地穴裡卻是只有幾具屍體。千不該,萬不該,你們道場不應該就開在那府邸的後面,不覺得太巧了嗎?大哥教我說,只要是懷疑的東西,就要證明一下,寧殺錯,莫放過,故而,我稍微調查了一下你們道場。」
金嬌嬌身邊一名枯瘦的老者晃了晃赤紅色的雙掌,淡淡的笑道:「我們道場的底子很乾淨,自從道場建立百年來,一直沒做任何不該做的事情。你,能夠調查處什麼東西?」
江魚笑了幾聲,看著金嬌嬌說道:「嬌嬌大師姐不該太精明,我還記得她剛來長安,就在街上很湊巧的 向我打聽哪裡有空閒的房屋出售。而我後來找到了那兩個給嬌嬌大師姐帶路的兄弟,他們說,似乎嬌嬌大師姐就知道那裡有房子出手一樣,帶著他們就往那個裡坊去了。這等行徑,由不得江魚我不懷疑啊。嬌嬌大師姐,是不是?」
金嬌嬌無奈的搖搖頭,苦笑道:「原來如此,當日就該把那幾個地痞給滅口才好,所以你知道,我故意向你問路,和你結識的?」
「是啊,所以我養傷的那一年多時間,說是調息內傷,實際上是遙控了一批人,對你們金刀道場上上下下都查了一個透徹。」江魚很古怪的笑了起來。
「你們道場裡面弟子就數百人,可是每天吃掉的各種肉食太多啦,沒辦法,地煞殿的那群人,他們是無肉不歡的吧?所以,事情很明顯啦,他們就藏在你們道場的地下,想必你們道場那棟宅子,也是當年太平公主的密穴之一?深藏地下,再加上用法器掩去氣息,難怪兩位天師都找不到他們的下落。」
金姣姣的臉色更加的難看,她猛的喝道:「衝過去,和殿主會合!不要和他們在這裡囉嗦。」金姣姣狠狠的瞪了江魚一眼,面容神情極其古怪。
江魚微微一歎,雙手一拍掌,兩側的高樓內突然有弓箭手探出頭來,數百強弓對準了金刀道場的人。
左近的花草樹木下,一對對士兵也推開覆蓋著泥土的木板露出了自己的身體,刀槍劍戟密佈,強弓劍弩無數,道場的人離開陷入了重兵包圍之中。
江魚很無奈的笑了幾聲,很有點勝之不武的感覺,他幽幽歎道:「其實,若是你們這次能夠唆使突厥,吐蕃出動數十萬大軍幫手,將長安城中的兵馬和高手供奉全部調走,你們很有可能成功啊。畢竟,地煞殿的那一千多人實在是太難對付,調動了這麼多人馬,還沒有收拾下來哩。」
江魚正想要再勸金姣姣他們放下兵器就此投降,並且乖乖的聽從安排以後忠心耿耿的做大唐朝的打手,興慶宮的地皮突然顫抖了一下,龍池方向肉眼凡胎不可見的紫色金光蒸騰而上,一聲尋常人根本聽不到的好像水晶炸裂的聲響遠遠的傳來。
江魚面色一呆,突然轉頭看向了龍池那邊:「怎麼可能?那兩個老道在龍池親自主持 『九曲黃河陣』,怎麼會陣法都被人破掉了?誰有這麼大的能耐?」
一步,江魚跨過了數十丈的距離,淩空朝著龍池狂奔而去。
這邊現場指揮的一名將領眼看著江魚倉促跑開,離開將手一揮,大聲吼道:「射!」
金姣姣等人面色一變,那箭矢已經雨點一樣的落下。
箭矢破肉聲、衣衫破裂聲、尖叫聲、慘嚎聲、怒罵聲、聲聲傳來。其中金姣姣的怒聲喝罵尤其的清脆悅耳,卻多了幾分極大地恨意。
江魚卻顧不上管這麼多事情,幾個跨步就到了龍池邊。那原本水粼粼的龍池此刻已經透底子的乾枯,近百條丈許長的金紅鯉魚橫七豎八的躺在泥地裡亂彈亂跳的掙命。
袁天罡、李淳風髮鬢散亂,面色蒼白顯然是大傷元氣,數十個手持旗門站在附近控制黃河陣的道人和哪鯉魚一樣橫七豎八得到在地上,七竅中都有絲絲的血絲流出來,面色枯槁,卻是精血盡被吸光而亡的摸樣。
江魚急忙到了兩個老道身邊,給他們嘴裡塞了幾顆救命的靈藥,看著老道們依然是面色難看到了極點,只是鼻子裡的呼吸稍微粗了些,江魚狠狠心,看了看左右,從褡褳裡抽出了一根上品龍血草一分為二,給他們餵了進去。
龍血草最是能益中補氣大補精元。一股熱力直透兩個老道心口,兩老道好像暗淡的燈芯上被潑了一通火油,整個人一下子就精神起來,甚至毛孔都在往外放射光芒。
袁天罡一手抓住了江魚:「你給我們吃的什麼靈藥,且慢,閒話少說,快隨貧道去龍穴,有個極厲害的人物挾持了地煞殿主,破開了九曲黃河陣,這已經下去龍穴去了。」
江魚目光一掃,可不是嘛。剛才還沒注意,只注意去看那百多條鯉魚了。如今的袁天罡提醒,才發現那龍池邊也不知道多少破碎的金刀、旗門胡亂的撒在地上,顯然那破陣得人實力極強,整個陣法幾乎是瞬間被轟成了粉碎。
如此厲害的人物?江魚倒抽了一口冷氣,苦笑著看了袁天罡、李淳風一眼無奈道:「就我們三人?」
李淳風眼睛一瞪。怒道:「怎的?我們三人有何不可?已經發了令信,幾位坐鎮樓台觀的師叔師伯瞬刻就至,那龍穴中還有一套九龍行天大震,只要一發動陣法,足夠困住那妖女啦。」
妖女?江魚正在思忖這個稱呼代表了什麼意思,袁天罡、李淳風已經一左一右捉著他的肩膀,強行帶著他往那龍穴洞口落了下去。
兩個老道的算盤打得極其精明,怎麼說從輩分上算江魚也是他猛的師弟,若是有了偏差,也不能跑了他;再者江魚修煉的是八九玄功,這麼好的肉盾牌不頂到前面,莫非要兩個老道去和人肉搏?
一會兒的功夫,擔任就到了龍穴中。剛剛踏進龍穴,就聽到了一個尖銳難聽的聲音在哪裡歡呼:「哈哈,怪徒孫你果然沒有說謊,這裡果然是寶貝無數!只等師祖破了這裡的禁制,取走這裡的龍脈精氣,嘻嘻!」
面夢白紗的天欲攻宮主站在龍穴中間,驚愕的回過頭來看江魚和袁天罡等人;天欲宮主身邊,一名身穿黑色道袍的美貌女子正在那裡歡呼雀躍,眼裡綠光射出老遠。
至於龍穴中還有一名身披重甲的壯漢,卻是正趴在地上,手裡抓著一個儲存類的法器,正將無數的靈石往那法器中擄。
一干人都愣了片刻,那黑一女道面上殺氣一閃,厲聲道:「小牛鼻子,你們還沒死?被我【鎖陽金梅瓶】吸了一記狠的,你們居然還能活?嘻嘻,兩個小牛鼻子的根骨不差嘛。」
說話間,女道一腳講那壯漢朝著江魚他猛踢了過來:「蠢貨,給仙子我殺了他們!你這麼蠢,怎麼當上的地煞殿主?」
地煞殿住氣得「哇哇」拐角,受傷憑空出現一道血紅色光芒淩空朝著江魚斬下:「氣煞本殿,前輩,你卻違了你我兩宗之間的協定。」
咆哮聲中,地煞殿主已經朝江魚揮出了數以千計的血色光芒,好像奔湧的血海,將江魚他們三人籠罩在內。
江魚不甘示弱,手上點金槍胡亂朝著那血光迎了上去,但是大半注意力,都放在了 那黑衣女子身上。
黑衣女子冷笑一聲,高傲的揚起脖子陰陽怪氣的說道:「蠢貨,等辦完了事,仙子我打得你魂飛魄散不就了結了?誰會知道仙子我偷偷的來了人間啊?這九龍地穴可比任何一個洞天福地都要好上萬倍。若不拿在手中,讓仙子我怎麼甘心呢?嘻嘻,取走了這裡面的精氣,自然可以隨時隨地地再造一個龍穴,到時候天材地寶,豈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在這女道的絮叨聲中,江魚手上的點金槍被削成了無數碎片,身上也被連續劈中了數十次。
江魚也看不清那血光的本體到底是什麼東西,只知道那玩意極其鋒利極其銳利,起碼也是下品靈器的水準,上次劈碎江魚寶刀的,就應該是這玩意。
江魚如今身體可以抵擋法器的轟擊,卻對靈器並無太大的防護力。這幾十次斬擊,讓江魚身上多了數十條深深的血痕,鮮血湧出,江魚立即化為一個血人。
若非他望月宗的心法首先就是穩固人的本源,自身元氣比普通修道人強盛了數百乃至數千倍,僅僅是噴血就足以噴死江魚。
這條蛇兒最近兩年也得了天大的好處,江魚突破到鐵身的境界,那吸引來的天地靈氣以及獨特的天地生氣,讓這蛇兒內丹大成,若非自身道行還差了一點,幾乎就能化為人形,到時候他 也就是名副其實的一名妖人了。
饒是如此,如今的火靈蛇的一身毒性也達到了駭人聽聞的程度,一滴毒液,怕不是能毒死四五個長安城裡的全部百姓,尤其那其中的純陽火毒,對一切魔道,邪道的修煉者擁有先天的全部克制。
火靈蛇射出,江魚長喝一身,身體突然拔高了數寸,手臂上的肌肉猛的一跳,雙臂已經變粗了數倍。
龍穴內源源不斷的地脈靈氣被江魚強行吸納入體內,經過他那強橫的身體強行轉化後,化為一道極其狂暴的能量狂濤,順著他的拳頭噴出,衝向地煞殿主的身體。
硬碰硬,以死相拼,江魚最近已經參悟出了八九玄功的一點妙用,那就是——悍不怕死,只要境界足夠,短頭重生都不是什麼難事,故而他也有膽量拚命。
血光一閃,江魚右臂被齊著肩膀劈下。
袁天罡,李淳風驚呼聲中,江魚卻是怒號一聲,左肩亡命靠在了地煞殿主的小腹上,體內的望月玄罡幾乎是涸澤而漁般被江魚逼出了聖體,一股腦的衝入了地煞殿主的丹田要害。
就好像一團燃燒的隕石砸進了數萬個火藥桶裡,剛剛以為佔了大便宜的地煞殿主慘呼一聲,全身八萬四千個毛孔同時噴出了血霧。
恐怖的打擊聲中,江魚斷裂的右臂好像炮彈擊中了地煞殿主的面門,面具斷裂,頭盔粉碎,地煞殿主的魔體境界還沒有江魚的鐵身強,被這一拳沖的他面門凹陷,整個臉已經不成為一張人臉。
連串的打擊聲不斷傳來,聽恩的魔罡造反,腦袋被沖碎了小半邊的地煞殿主被江魚的兩條長腿一夾狠狠的按在了地上,剩下的左臂好像打樁機,對著他全身一拳拳的重重衝下。
每一拳,都有上百萬斤的巨大力量。
一連串的炸裂聲中,地煞殿主似乎在那個黑衣女道手上吃了什麼大
虧,故而被江魚按在地上後,再也沒有餘力掙扎爬起,只能是無奈的 看著江魚將自己的骨頭一根根的砸成了碎片,轟的他體內經脈寸寸 碎裂,
地煞殿主更是感受到了,江魚那和自己阿修羅宗煉體法門相似 的功法帶來的強大肉體.
他突然明白,江魚也是同道中人,但他絕對不僅僅是道門的護法 .
八九玄功修煉出來的肉體帶著幾分高高在上好像太陽般強盛燦 爛的仙氣,絕對不會和騎在自己身上的江魚這樣,每一拳都帶著一點 來自於太古洪荒的強大壓力.
對於修道界的幾個重要門派也有所知聞的地煞殿主上漏出了恐 怖的笑容,任何一張破碎的臉上想要戴上一點笑意,那笑容肯定都是 恐怖的.他想要放聲長笑,但是他的下巴、上頜都被砸成了粉碎,笑 都已經變成了一種可能的奢望。
他掙扎著扭過頭去,譏嘲的看了一眼那正在施展禁法突破正中 祭壇上禁制的黑衣女道---望月宗,修道界人人厭煩卻人人懶得招 惹的望月宗!江魚是望月宗的門人!
「砰!」江魚沈重的一拳將地煞殿主變形的腦袋幾乎徹底轟碎 ,地煞殿主的意識,沈浸在了最深沈的黑暗中。
江魚艱難的撿起自己那條被砍下的右臂,湊吧湊吧的接在肩膀 上,一顆靈丹打了上去,就好像用糨糊補書頁一般,勉強將手臂暫 時接了上去,黑衣女道還有她身邊的天欲宮主叫道:「喂,兩個娘 們,你們來揍我啊!不會看都不看老子一眼吧?
黑衣女道並沒有被江魚的話激怒,她只是很認真的去破除那復 雜的禁制。
只有天欲宮主輕盈的走到了江魚的面前,嬌笑著用兩根手指在江魚的下巴上輕輕的畫了一下:小冤家,這樣凶巴巴的幹什麼,本宮從來不揍你這樣的好漢哩,揍你幹什麼,吸乾你的精元,吸得你魂飛魄散,才是本宮最喜歡做的事情,不要著急,等師姐她破開禁制拿走這裡的所有寶貝,才叫你明白什麼叫做銷魂!
天欲宮主嬌笑了幾聲,一縷軟綿綿的粉紅色氣勁從四面八方湧來,束縛在江魚的四肢關節上,懶洋洋的笑道:是不是不甘心啊,本宮才是最後的得利人啊,地煞那蠢物,以為能獨吞這裡的寶貝,結果呢自己身死。他肯定受到了極大的苦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不可憐!
江魚冷冷的看著天欲宮主,冷笑道:你卻是如此的大方,這樣打的好處都和人分享?
天欲宮主悠然一笑:還是本宮聰明啊,本宮從來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嘻嘻,該是本宮的,就是本宮的,不是本宮的,就千萬不要貿然出手。
她是很得意的笑道:本宮知道自己的身份,天欲宮,只是本宗在人間的代言人,就和天師道這些老道一樣,背後的人才是當家做主的,所以對於本宮沒有能力拿到的東西,本宮從不胡亂出手!
天欲宮主輕輕的拍了兩下江魚的臉蛋,笑道:所以本門前輩來了,地煞那蠢貨死了,地煞殿全軍覆沒,而本宮不驚動太多人就得了好處走了,這就是咱們之間的差距,明白嗎?兩個臭牛鼻子,你們幹什麼?(飛了手打)
最後幾個字,天欲宮主用盡了全部力量尖叫了出來。
趁著江魚毆打地煞殿主,天欲宮主調戲江魚的的時候,兩個老道已經偷偷的跑到龍穴的東北一角。
所謂崑崙山乃是中原萬山之祖,更是九州龍脈的源頭所在,崑崙佔據西北
方,自然這龍穴的佈置中,西北方就成了陣法的重要方位。
兩個老道腳踏在地面西北方那以黃金白銀鑄造的崑崙山脈幾座細緻入微的小山頭上,運氣布罡,咬破舌尖,隨後一口心血連同大量的本名元氣噴了出來。
何其壯觀!
江魚從來沒想到,有人噴血能噴成噴泉一樣,兩個老道似乎將將體內一半的血液都混合了自身元氣噴出,那滿天的血霧,看起來好不可怕。
縷縷紫金色的龍氣一碰到那血霧,立刻起了玄妙的變化。天花板上九條金龍突然活動了起來,有如活物一樣發出了震天的龍吟。
金龍腳下憑空生成朵朵白雲,水汽繚繞中,九龍好像在天空奔走,更有道道電光,陣陣雷霆,無邊風火帶著巨響聲從天花板上落下。
那地板上的九州山嶽河川同時發出金色強光,和那天空的地水火風雷霆閃電等等天地巨力融會自一起,龍穴中頃刻間陷入了混沌鴻蒙狀態。
強大到無法想像的力量從四面八方裹了過來。江魚一陣驚呼,饒是他如今已經修成鐵身,但是鐵質脆硬,被那巨力一壓,他週身骨骼立刻斷裂了不知道多少,好像死蛇一樣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懷念-扎克斯 手.打)
這九龍行天大陣乃是龍穴的最後一道保全禁制,乃是以九州龍氣發動,可想中原九州巨力在這小小的方丈之地發作,會造成多麼可怕的結果。若非江魚並不處於陣法的殺陣中心,若非江魚並不是這大陣要對付的目標,怕是江魚早就被抹去了一切的存在。
只是可憐天欲宮主,她的身軀怎可能和江魚這變態的強度相比?一聲驚呼,她兩條筆挺有力的長腿突然炸成了血漿,身軀被那巨大的力量重重的壓在了地上。
她一聲厲嘯召喚出了她的隨身護法那萬年邪魄,可是九道龍形風火氣息
纏著這萬年邪魂一卷一繞,萬年邪魂頓時翻為燒餅。
正在地上拚命的天欲宮主剛要求自己師祖救命,卻猛不丁的屁股火辣辣的疼痛,火靈蛇已經將四顆寸長的毒牙很不客氣的捅進她的臀部肌肉,注入了正常分泌量十倍的毒液---這蛇兒卻是知曉天欲宮主的厲害,唯恐毒她不死。
一團火光,天欲宮主化為飛灰,只有一聲淒厲的(師祖),在巨響不斷的龍穴中迴盪。
正在破除祭壇禁制的黑衣女道猛的回頭,陰狠毒辣的眼神朝江魚一瞄,看了一眼地上還在燃燒的天欲宮主殘骸,她咬咬牙齒,打出幾個印決轟在了祭壇上,身上道袍化為一蓬烏光沖天而起護住了週身,抵擋住了四周的水火風無窮無盡的侵襲。
江魚不由心中一顫,叫道:(你這女人還不逃命,有種,為了寶貝,命都不要了,你他媽的有種。
江魚眼看著大陣發動,四周已經變為鴻蒙,這女道哪怕有通天本領也一時半會的難以湊到自己身邊來傷害自己,江魚舌頭一癢,又胡說八道起來。
一番言語轟炸,氣得那女道這渾身直哆嗦,可是她還是忍下怒火,在那裡不斷的攻擊禁制,卻是懶得為了懲治江魚而浪費時間。
大陣發動,地水火風的力量越來越強大,以她如今快要飛昇天外天天魔界的實力,也漸漸的有點抵擋不住了。
她手上靈決連連變幻,層出不窮的魔攻妙法轟在可那祭壇上,濺起了億萬朵光華火光,幾個呼吸中,她已經破開了七層禁制。
江魚還在破口大罵,那邊躺在地上有氣無力的袁天罡大聲的呼喊起來:(小魚兒,你就省點力氣吧,哎喲,這大陣發動了,你就顧著自己不要被那地
水火風捲進去就是,你罵她做什麼?等諸位師叔伯來了,就有和這妖女的好看哩。
頓了頓,李淳風有叫喚起來:「剛才給咱們服下的是什麼靈藥,還有嗎?等會咱們在來一劑,哎喲,為了發動這陣法,咱們精血虧損太厲害啦。」
黑衣女道被他們一呼一喚的叫嚷氣得身體亂抖,黑色道袍下竟然是一絲不掛的他赤裸著身體尖叫起來:「都給仙子我閉嘴!否則仙子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魚立刻反唇相譏:「你能把魚爺我怎麼的?不就是張開大腿吸乾魚爺我嗎?他媽的,魚爺我手上就是補精氣的靈丹多,有本事你找魚爺我較量較量?」
江魚故意用那汙言穢語辱罵這女道,竟然無端端的起了一種變態的快感:「仙子?我呸!你們天欲宮的女人,和那青樓中三個大錢一晚上的女子有什麼區別呢?唉,我說仙子啊,我給你三貫大錢,你就從了我吧!」
怪聲怪氣的叫聲,弄的袁天罡、李淳風哭笑不得,道門的歷代護法哪有這種無賴?
那女子更是氣的嬌軀亂顫,更兼那禁制反震,一口真元走岔了道兒,一口血就噴了出去。
他心血噴出,體內真氣大亂,外面那黑色道袍所化的烏光頓時光芒大減,幾道龍形氣勁『嗷嗷』嚎叫著衝進了烏光,擦著那女道的左臂就掠了過去。
無聲無息的,那女道的小半個上半身頓時化為一團灰燼飄散,疼的這女道不由慘嚎起來。眼看著罵聲奏效,江魚頓時士氣大作,汙言穢語市井街頭的髒話不斷噴出,那女道『哇哇』叫嚷著,一邊要用僅剩的一條手臂施展禁法去破除禁制,一邊要對江魚反罵幾句,要分化心神運用法寶抵禦大陣的攻擊,這女子只覺得生平凶險,沒有一次凶險過今日的。
突然間,李淳風也叫嚷起來:「那仙子,老道受傷有三十貫大錢哩!」
「撲哧」,女道從鼻孔中都噴出血來。李淳風的這一句嚎叫,比江魚剛才的那『三貫大錢』不折不扣的十倍!
『啪嗒』李淳風臉上不輕不重的挨了個耳光,袁天罡哭笑不得的瞪了李淳風一眼,怒罵道:「閉嘴聽江大人... ...一人施為!」
罵聲中,女道又連續吃了好幾次惡虧,眼看著他就要抵擋不住大陣的侵襲要被那混沌捲成粉碎是,天花板上一陣仙音天籟傳來,金花四散,一道金光中載波載浮,一股浩浩然擁有無上威嚴的氣息淩空灑下。
江魚身邊金光閃動,元化真人連同十幾個白鬚白髮的老道衝了進來,一看到金光銀字,頓時驚喜的叫到;「天書聖渝被揭開啦?」
『天書聖渝』女道驚呼一聲,身體在次被條龍形風火擦過,半個身軀頓時化為烏有。
她一聲極其難聽的尖叫,手上一枚玉簡出現,將那空中的金光銀字描繪了下來,一口精血噴出,整個人化為一道粉紅色的電光,忽然遠去。
數聲雷霆悶響,她的那件護體寶衣被她當作替身留在陣內,數十道雷霆轟了上去,那寶衣頓時化為烏有。
大陣被停了,十幾個老道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膜拜那金光銀字。
江魚則是有氣無力的擡起頭來,在那裡哼哼到:「我,要求,他媽的,我要在這龍穴中閉關養傷啊!我渾身骨頭斷了起碼四五成啊!他媽的,這是什麼陣法,連自家人都不認識,我,傷的委屈啊。」
神氣活現的火靈蛇盤繞在江魚後腦勺上,」絲絲」的吐了吐幾下信子.看到四周沒有人注意自己,它張開大嘴將自己從地煞殿主丹田中掏出來的快要形成的金丹吞了下去——有殺錯,不放過,能進補的時候,是絕對不能浪費的。元化真人卻好像沒聽到江魚的叫聲,他恭恭敬敬的將那天書聖諭記載在一枚玉簡上。隨後滿臉喜色的說道:天罡,淳風,師伯回山裡稟告此事,你們切要好好把守此處。」
說完,一干老道風風火火的又衝了出去。絲毫不把龍穴的安全放在心上了。
江魚再一次的擡起頭來,聲嘶力竭的嚎叫道:「我要在龍穴閉關養傷哩!出家人,慈悲為懷啊。。。我他媽的重傷啦。。。。」
尖叫聲傳了老遠,老遠。。。。。
袁天罡,李淳風卻還在傻笑著看著那金光銀字,半晌才反應過來。
天欲宮主喪,地煞殿主亡,地煞殿的主力更是被一舉殲滅。只有三五漏網之魚,數十年內卻也難以做出什麼大不得的事情來。
雖然龍穴內那金碟玉符記載的上天聖諭被那黑衣女道抄錄了一份帶走,那又有什麼呢?為了這些事情而頭疼的。應該是修士界的正道人物,和李隆基這個人間帝王就沒有什麼關係了。故而,李隆基的心情大好。哪怕是與慶宮被打壞了不少花花草草的,他的心情也是很好的。
花營四處出擊,將那些和金刀道場有關係的官宦子弟一掃而空。金刀道場被查封。除了金姣姣和有數幾個人,其他的首腦被一網打盡。
從中搜查出來的大量來往信箋,更是將地煞殿隱藏在各地軍鎮中的黨羽 暴露無遺。大唐朝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就除去了地煞殿對自己的威脅。
所以,李隆基的心情好的難以形容,等得江魚從龍穴出關。李隆基立刻就給江魚加官進爵。履行了自己的承諾。
江魚在龍穴七七四十九天,以那充沛的沒有天理的龍穴紫氣作為輔助,強行吸收了上百塊上品靈石蘊含的能量。一舉將自己的修為提升到了鐵身的巔峰狀態。將一身筋骨淬煉得好像剛剛出爐的利刃後,終於破關而出。
江魚肉身達到了鐵身巔峰,只要體內真火再進一步,就能熔煉軒轅千鍛銅,將自身實力再進一步。只是,鐵身突破到銅身,起碼要閉關數月。江魚暫時沒有那空閒時間就是了。
江魚剛飛身到了龍池邊上,高力士已經撐著一張笑臉手捧聖旨迎了上來。
勞力士有點巴結的看了江魚一眼,手捧聖旨高聲宣讀。將李隆基給江魚的封賞一一宣佈了,。晉陞威武*侯,江魚也算是中上等貴族中的一員了。晉陞雲麾將軍,雖然是武散官,畢竟官職上的品級上去了。以從三品武官的身份兼領光祿寺丞的官職,名義上掌管著五百宮門禁衛,實際上就是李隆基身邊的保鏢頭目。。。。
絮絮叨叨的,也許是為了表示李隆基對江魚的恩寵和喜愛,就好像那兼另二十多個司職的王洪一樣,江魚也被亂七八糟的扣上了好幾個和武力有關的司職。
光祿寺,大理寺,刑部,一共是七八個品系不高但是就是所謂的手上有點實權,總能夠調動點人馬的職位。
而最讓江魚驚訝的任命,則是李隆基授命他離開花營,獨自組建一個獨立的類似於花營的機構,以後花營只負責對朝廷官員的監察以及對鄰國的情報工作,而江魚的這個還沒有命名的秘密機構,就專職負責追殺地煞殿的餘黨,追捕天欲宮的妖人,以及打理大唐官方和道門那些真正道德之事的溝
通聯絡拉攏感情的工作——很顯然,這次那個黑衣女道的出現,讓李隆基心中敏感的弦被撥動了。
「也就是說,以後我自己手下有一批人了?」江魚驚訝的看著高力士。
「就是這樣說,恭喜江將軍,皇上也覺得,花營的簪花郎在對付類似天欲宮,地煞殿這樣的妖人時,有點力不從心,總不能每次都調動數千兵馬圍攻吧,故而皇上要江大人挑選一批精銳,再和道門好好的合作,爭取以後皇上手下的人,能夠獨立對付一應威脅。」高力士眼裡閃動著寒光,很是認真的看著江魚說道:「皇上的意思就放在這裡,以後能不勞動那些老道長的事情,就不要勞動他們了。」
嗯,借助道門的力量培養自己的實力,李隆基這個打算不錯啊?江魚卻也覺得,自己是這個新生衙門的最好首領,誰叫他是道門的護法。
高力士卻不管江魚怎麼想,他將那聖旨遞給了江魚,隨口又說道:「還有一件事情,皇上就沒有吩咐寫在聖旨上了。皇上年輕的時候在長安城裡還有一處宅子,前後也有三進的院子,太久沒有人住了,皇上害怕它消敗了,卻也可惜,就賜予江大人了。
高力士若有所指的點頭道:「江大人和李大人乃是兄弟關係,李大人最近在朝廷上很是有一些口角,有些大臣呢,就是不體諒一下皇上,總喜歡說一些風言風語的。江大人這次,就搬去那宅子住吧。親兄弟總是也要各自成家立業的,總不能老住在一起吧?」
江魚會意道:「將軍放心,這事情我明白。」
江魚卻清楚,隨著自己的官職一步步的爬高,再住在李林甫家裡,怕是長安城裡很多人就要心中不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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