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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kk200822
公爵 | 2008-12-24 23:35:30

(轉貼)

尼日利亞,與警察們的這些事 ——尼日利亞利亞亂寫之十六
  
  我從哈克特到拉各斯機場的那天傍晚,在機場苦苦地等著小田開車來接我。機場大廳外空蕩蕩的,我一襲白衣,站在尼日利亞雨季的潮濕而悶熱的風中苦苦地等待著小田的到來。剛開始一個白人站在一堆黑人當中,很是玉樹臨風,鶴立雞群。一會“雞”們都散了,就剩下我這孤伶伶的一只“鶴”了。
  有警察向我走來,說先生,拉各斯這兩天治安狀況很不好。我們擔心你的安全,現在都六點了,天都黑透了。
  我說沒關系的,我的朋友會過來接我的。
  一個小時以後,萬分焦灼的我,開始給小田打電話。電話關機!我開始焦灼起來。
  兩個警察又向我走過來,說先生你一個人站在這裡很不安全,需要我們的幫助麼?真的,那麼多雙眼睛都在看著著你,而現在已經七點了。很不安全。
  我非常感動,向他們遞上我感動的笑容。我還是說沒關系的,我的朋友會過來接我的。
  八點了,小田還沒來到。他們又一次向我走過來,我感覺這次我可能真的需要他的幫助了。這裡離周姐火鍋不是太遠。我可以先在那裡將就一夜,明天再說。
  我對他們說,是的,我需要你的幫助。可是你怎麼幫助我?
  他們說你打個車,我們負責把你送回去。
  我說然後呢?
  他們說你給一萬耐拉吧,你知道的天這麼晚了。
  我說沒多遠啊,你們有一個人跟著就成了。給5000中麼?算是我請你喝飲料的了,一萬也太多了一點。
  正在討價還價。一輛小車停在我的面前,裡面探出一個腦袋對我呼喊,老孫,老孫!
  心中欣喜異常,小子,你終於來了!
  趕快揮手,向警察說再見。和他們握手謝謝他們的關心。握手的時候,手裡就給他放進去了200耐拉的小費。
  愉快地上車,愉快地與警察說88.
  上了車後問小田怎麼這麼晚才過來的。我說說好了5點的,你小子讓我在這裡等了你三個小時。算你狠!
  於是就知道了事情產生的原因。還是和警察有關。
  小田出門的時候手機電池的電已經不多了。因為忙著接我,一段道路沒留神走過了幾十米。想到下一個口掉頭回來那最起碼也是幾十分鐘的車程了。不得已選擇了逆駛。這個在拉各斯不算什麼問題的的問題但是到了小田這裡就成了問題。因為他是白人。很多時候,警察們沒事還要找事,何況你根本還就有事!
  我一朋友開著新買的尼桑。開了才半個月。結果還是被警察攔住了。哥們把文件遞過去。心想你查吧。老子文件齊全,車況嶄新,雞蛋裡莫非你還真能挑出骨頭?
  結果骨頭還是被挑出來了,是車的尾燈,有一條細小的裂紋,非常細小非常細小的裂紋,不用放大鏡看可能都看不出來。
  警察說你的尾燈需要修理。哥們爭辯,然而爭辯是無力的。然後開始討價還價。先是要5000,接著是2000,然後哥們用300耐拉搞定。
  哥們開著車重新上路了。看著身邊那麼多黑人的車,那些根本就沒有尾燈,甚至沒有車門,甚至車窗上蒙著塑料紙的車從他身邊呼嘯著張揚而過。但是嶄新的尼桑就有警察上來查,原因不在於車,而在於車裡坐的是中國人。
  小田這次逆行很不幸被蜷縮在黑影中的幾個警察衝上來給團團圍住了。本來就黑,還蜷縮在黑影中,本身就成為黑暗的一個補丁了,根本就讓你環顧四周的時候難以覺察。
  警察圍上來,非常地凶悍。強行進入車門,要把車開到局裡去。小田當然知道,他們營造出的這個氣氛只不過是為了下一步的訛詐做好鋪墊而已。
  要罰款,而且張口就是兩萬。小田就和他們在這裡磨。小田的心裡價位是1000耐。他說對不起,因為急著接人,身上真的沒帶錢,身上就1000耐拉了。
  聽說就1000耐拉了,警察大人們群情激湧,什麼上法庭的事情都搬出來了,但是小田就是一個勁地說騷瑞,騷瑞,身上就1000耐拉了,就1000耐拉了。
  還在僵持,鑰匙都被警察拔去了。這個時候一輛警車呼嘯而來。小田心裡一驚。
  下來一個大官。官職具體多大小田也說不清楚。但是當時的氣氛是這個高而胖的大官一下車,那些小警察們馬上就鴉雀無聲了,端正地立在那裡,一口一個的“SIR,SIR,SIR”
  大官下來就問這些小嘍啰們為什麼攔著這個白人。
  一個小嘍啰負責解釋事情的經過。然後大官轉過來問小田。小田就把以上的話重復了一遍。但是加了一點技術含量。他說他剛到尼日利亞來忙著到機場接人。錯過了路口幾十米,他知道在中國逆行也是違規的,但是他看見幾個黑人兄弟的都逆著回去了,就緊跟著,結果就被攔住了。
  大官點頭表示理解,然後開始給小嘍啰們上課。語氣嚴厲,義正言辭。小田聽那個意思是,他們是白人,不太理解我們國家的路規可以理解。懲罰是手段,教育才是目的。你們應該教育他理解我們的法規,這樣他下次就不會再犯錯誤了。而且為什麼這麼多人圍著他?一個人上來說清楚就行了麼?這樣的態度很不友好。我們是警察,是一個城市的窗口形像,要讓更多的白人喜歡我們尼日利亞,喜歡我們拉各斯。如此雲雲。
  小田在這裡聽著,心裡那個感動啊。終於遇到明白人了,在這個民主國家可真不容易。他於是也跟著點頭符合,說SIR,SIR,SIR!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大官轉過臉來,問小田,意思是有沒有野蠻執法的問題。小田說,沒有,沒有,大家很友好。
  大官開始上車了,上車啟動,准備出發的時候,他搖下窗戶告訴小田,給他們5000耐拉吧。然後車子鳴笛,呼嘯而過。
  小田差點要暈過去。這是什麼跟什麼啊?!警察們這次不吵了。他們也有法可依了。要麼5000耐拉,要麼去警局。
  最後小田還是掏出5000耐拉了事。
  小田說完,我尋思了半天,我估計這個大官其實是個充滿東方智慧的黑人。表面上正義凜然,批評了教育了,然後還是讓他們的下屬得到了實惠。打一杆子然後再揉個棗。批評之後再安撫。態度是嚴厲的,立場是正確的,但是得到了實惠的還是他們自己的利益集團。臨走的時候似乎漫不經心地甩下一句話,卻讓那些被他批評的黑人同胞得到了實惠,受到傷害和損失的確是我們的這位中國兄弟。
  不容易啊不容易。我搖頭嘆息。官場之上,舉手投足皆學問啊。當官的永遠都是人中精英和翹楚啊。
  小田以為我說的不容易是他。他說老孫,更不容易的還在後面呢。
  這個事情之後,耽擱了接近一個鐘頭。而這個時候老孫正在機場“玉樹臨風”著,翹首等待著。兩個警察正向我兜售著他們的生意。
  小田又出事了。
  他逆行上路後,開了一個公裡不到。車子並路的時候又被兩個強悍的警察衝出來劫住了,這次原因小田說不清楚,兩個警察好像也說不清楚,他們給小田的理由是“強行並路”。
  這個理由小田一臉的茫然。但是經過上次風波,小田真的太累了。我們的中國兄弟需要休息。
  怎麼解決這個問題?還是選擇題。要麼去警局,要麼交罰款。
  小田知道道理是說不清楚的。他也懶得說道理了。這個國家沒有什麼道理。有的只是錢。黑人嘴巴裡喉頭中永遠激情洶湧地滾動著的詞彙就是——MONEY!MONEY!MONEY!
  小田說我真的沒錢了,身上就500耐拉了,要你就拿去,不要你就帶我去警局吧。
  這次他說的倒是實話。經過上一輪盤剝,他身上果真就剩下500耐拉了。
  於是警察奪過了他的鑰匙,開始帶著小田開向了他們的警局。小田爽性坐在後面閉上了眼睛開始養神。小田養神的時候他的手機沒電了,我還在機場焦灼地,一次又一次地開始撥打他的電話。
  警察一邊開車一邊勒索。去了警局今天問題處理不完你就離不開了。去了警局可就不是幾千耐拉的事情了,查你車子,文件稍微不全就沒收了,你可能還會被轉到移民局被遣送。
  不管他們怎麼說,小田就是一句話,就500耐拉了身上,就500耐拉了。就500耐拉了。
  轉了大概三四十分鐘,車停下了。小田下車,准備進警局。
  但是發現不對啊。怎麼回到了原先的地方了?
  警察回過頭來,說,要是去警局他麻煩就大了,但是看他人很誠懇,這樣吧,大家交個朋友,你把500耐拉給我吧。
  草,他先訛詐你,勒索你,反過來還賣個人情給你要和你交朋友。
  小田懶得理會。摔給了他最後的500耐拉。——一個人的尊嚴和價值也許就值這個500耐拉!
  那天晚上,本來還打算兩人到飯店裡小小腐敗一下的。結果被我們的警察大人掃了興致。回去後簡單的洗洗就睡覺了。
  從那天起,我的拉各斯生活就開始了,也同時開始了我和尼日利亞警察大人們鬥智鬥勇的生活。
  我的另一個市場在哈克特。那裡就是尼日利亞的河流州,因為盛產石油和綁架而文明世界。我到了拉各斯開拓新的市場的時候,就把這個相對穩定的市場交給了小周。
  哈克特雖然綁架多,但是針對的都是國外的石油公司,以及一些比較大的財團。但是老百姓的生活卻比較平安。哈克特有尼日利亞最大的黑幫組織和反政府組織,但是社會卻比拉各斯相對太平。話說回來就是他們擾亂的是國家的體制,針對的是財團和國際化大公司,但是如同老孫這樣的小生意人卻是比較太平的(當然晚上是絕對不能隨便外出的)。他們有犯罪,直接就是殺人和綁架。都是黑幫有組織的犯罪,但是警察中卻很少勒索的。
  老孫在哈克特一年多的日子裡每次開車出去,警察們都很和善地和我們打招呼。去另一個州阿壩的路上,軍警們荷槍實彈更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他們和你打招呼,偶爾會說些天氣太熱了,意思意思吧。這個都沒問題,老孫一般都會給上一點。沒有他們的執勤,不知道這裡會亂到什麼地步呢。他們穿著那麼厚的衣服,烈日下檢查那麼多車輛,汗透衣背,然而他們的薪水據說低得確實可憐,不足以養家糊口。出於理解,也出於對別人工作的尊重,我一般遇到這種暗示的,都會給上一點,少則100耐拉,多的一次給過500的。
  但是那是和諧的,是我主動的,訛詐很少。
  而拉各斯就不一樣了,這裡白人多,中國人生性中有著去財免災的概念。長期以來,一是他們本身就貪婪,二是我們的所作所為又縱容了他們貪婪。他們的概念是遇到中國人如果不敲一筆的話那才是真正的SB!
  尼日利亞警察工資水平低。2005年據說警察們罷工過一個星期。作為國內的同胞可能不理解。警察怎麼會罷工“這個是國家機器上的一個重要部件啊。對,就是這樣。結果國家機器停止運轉了一個星期。那段時間別說白人,就是黑人有錢的也基本沒有敢出門的,因為雖然少了訛詐,但是也少了太平。看來道路上那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的警察們還是必須的。
  07年,維島一個銀行被搶,據說是十幾個持槍警察干的。配合默契,動作迅速。二十分鐘後,當另一群警察接到警報趕到銀行的時候,這群警察們卻持槍乘著快艇迅速消失在茫茫海面上了。
  但是警察總署卻馬上出來澄清了,說那不是警察,是一群穿著警服的劫匪。呵呵,言之有理卻欲蓋彌彰啊!
  哈克特的警察局因為抓了一個黑幫老大。黑幫給他們期限是7天放出。第八天上還沒放出來。報復開始了。組織了幾百個黑幫,直接衝向警察局。直接把警察局用炸藥給平了。據說當時的場面相當壯觀。黑幫們拿著AK47衝擊警察。警察們一邊跑,一邊脫衣服。為什麼脫衣服啊?因為黑幫專門射擊穿警服的。那場面給狩獵時追兔子一般壯觀。
  警察局如是被平了兩次。而且還是在一年之內。最後的結果是政府和黑幫講和。
  這些,作為一個中國人是不能理解也不能想像的。那個警局距離老孫住的地方大概只有500米左右的距離。這些事情都是發生在老孫去哈克特之前。事後我問警察,為什麼你們不敢和他們對著干。警察說,我們當時人少,關鍵是我們的武器也不如他們的好。
  黑幫用AK47,坐悍馬,奔馳。而我們的警察兄弟用的是什麼槍?60年代,70年代其他國家退下來的。車都是二手的一開就滿屁股冒煙的。
  小田現在國內,昨天他的一個櫃子到了。我到倉庫幫他卸貨。出了COKIA後,從高速下來轉梅花環形的時候,三個持槍警察要攔我們的車,我告訴小周衝過去!一加油門就衝過去了。警察們個個拿著槍對著天空好像要鳴槍的樣子。但是車子把他們甩在了後面。
  車出去兩百米的時候我感覺大事不好。因為開始轉第二個梅花上高速的時候前面堵車。我看到那三個警察氣急敗壞地從高速公路上氣急敗壞地一竄一跳地向我們衝過來。
  果然把我們堵在那裡。一個警察衝上來,強行拉開車門。我的黑人BOY AUSTINE要下去和他們爭辯。我擔心他們打他就叫AUSTINE安靜下來。一個警察上來二話不說就要奪車鑰匙,小周死死地護住,沒奪下。他們看來真的是氣壞了。
  我開始給APAKU打電話,這裡離他的軍營不遠,這個曾經有過軍政府統治歷史的國家軍人的地位遠遠在警察之上。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我的上校朋友的兩個電話都打不通。現在我只能用自己的智慧來解決這個問題了。不管怎麼樣,我們屬於惡性闖關。如果是黑人的話,早就拉下去用鞭子抽了。
  我下車,裝作剛睡醒的樣子問那個好像級別高點的警察。——兄弟,怎麼回事。剛才我在車裡睡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三個警察把我這個看似老板的人圍住。接著圍上來了更多的黑人。黑人們群情激動,我的AUSTINE不失時機地煽動黑人的情緒。黑人們把警察開始圍在了當中。他們是在為我說話。他們說你們這些警察為什麼老是找理由敲詐白人。他們說你們這個是濫用職權。你們為什麼老是攔截他們中國人。他們有什麼錯。
  黑人和AUSTINE好像都是伊搏族的。他們用伊搏語自己交談,然後用英語對警察們進行譴責。激動之處手舞足蹈,吐沫橫飛。
  黑人警察忙著平息民憤,他對他的黑人群眾們說,你到了他們國家他們的警察也這樣對待你們,歧視你們。
  我聽他那樣說禁不住心裡冷笑,但是面子上還是帶著溫暖的笑容。
  又幾個警察過來了。我考慮時間上的因素我必須在12點前到倉庫卸完貨,不然過了這個時間就要交不少貨代的滯納金了。
  坐在車裡的警察還在威逼著小周開車,開車,開到警局裡去。小周在那裡磨蹭,裝作聽不懂英語。
  我在和車下的那個級別高的警察談話,又裝作詢問小周一些事宜。然後就裝作明白了的樣子。
  我說兄弟,剛才我從司機那裡了解了,你們伸手檢查的時候,他以為你們揮手向他打招呼呢。他剛到尼日利亞,很多規矩都不懂,而那個時候,我正蜷在車後睡覺。不然的話,我們一定會配合你們的檢查。
  我說你們現在檢查吧,我知道你們在執行公務。我們配合你們執行公務。沒有你們的認真,我們這些外國人的投資和人身一定不安全。但是請相信我剛才那個是誤會。
  當時就想給他點錢安撫他們,但是當著這麼多的人面,感覺即使給他們的錢他們也不好收。如果到警局去一是耽誤時間二是我們確實存在強行闖關的問題,麻煩會更大。
  我把他拉上車。關上貼了膜的車門。直接問他,哥們,怎麼解決吧?
  警察兄弟就明白了,前面那個威逼小周開車的警察也不威逼了,轉過臉來。
  警察兄弟說,4000耐拉。我想都沒想,說沒問題。
  在就從包裡抽出的4000耐拉的票子的時候,.黑警察見我這麼干脆又開始加大籌碼。說5000,5000可以吧。
  我就嚴肅了,說你這個就破壞規矩了,你要4000,我都沒還價。這樣吧,4000你拿著,我們交個朋友。
  於是他就點頭,孫子一樣地說,好吧,SIR ,SIR.
  最後警察下去,我下了車,想對那幾個幫我們的很激動的黑人群眾兄弟們說上兩句感謝的話。但是那個哥們背對著我還在對另一個警察發表激動莫名的演講,他被自己的激動而激動著,沉浸在一股莫名的情緒中。我連拍了他三下肩膀他都沒反應過來還在對著他面前的那個警察說說說。而那個警察在他激動的演講面前低下了頭去。
  喊不醒他,我對著其他五六個黑人拱了一下手,說到,朋友們,謝謝你,謝謝你們。
  我是真心地感謝他們。但是倒胃口的事情又發生了。其中一個黑人說,你要給我們一點錢啊。
  我還是笑著對著其他黑人拱手表示感謝。其他黑人也都幸福地,帶著勝利者的微笑向我們揮手。舉手長勞勞,那個場面中,老孫我的心裡得到了一點點地感動。我們的吉普很快就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太累了,幾乎每次出門都要被攔,有時候還不止攔一次兩次,每次都要和警察大人們鬥智鬥勇。在我們尼日利亞華人正常的商業活動之外卻憑空地多加了一門功課。
  但是正如朝偉所說,如果沒有這些訛詐的警察,沒有他們的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我們這些華人可能更是寸步難行。他們訛詐但是也有效地組織了社會治安的惡化。
  結果他又說,老孫啊,你給他4000耐拉干什麼啊。我從來搞平事情不超過1000耐拉的。
  我說哥們,不管黑人白人都是人啊,活著的本身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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