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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29:34

“整理資料?可以啊。”我說,“是什麼資料?”
“我們系的學籍資料。”她說,“很亂啊,我一個人短時間弄不過來。”
“學籍資料?”我很驚奇,低聲說道,“上次班會課章SIR說的……”
“事實上,學校教務處到今天才下達通知讓我們整理。”她低聲笑道。
我一見她笑靨如花的樣子,頓時心神俱醉,幾乎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只知道茫然地點頭。
“小梅”,章SIR在前面喊道,“我們去吃宵夜,你去嗎?”
“不去了”,梅雅笑著說,“我一會有事,你們去吧。”
“那……好吧。”
章SIR的口氣似乎有些失望,和其他幾個人出了禮堂。
“我們上去辦公室吧。”梅雅說。

夜晚的校道上,昏暗的路燈下麗影雙雙。
涼風輕輕地從一對對幸福的身影旁拂過,也許在他們的呼吸中,風也有種甜甜的味道。
我和梅雅也走在這條路上,可是,我們之間卻始終保持著一米的距離。
幸福——你離我只有一米啊!

上了辦公室,梅雅說:“你先喝杯水吧,我把資料抱出來。”
“抱出來?”我吃驚道,“很多嗎?”
“一共有五疊,就是整份學籍資料被分成了五個部分,每個學期算一份,我們今晚要把它們按姓名歸好。”梅雅說。
“還好歷史系只有兩個班,不算多。”我笑道。
“對啊,加上有你幫忙就快多了,我們還可以聊聊天。”梅雅笑著說。

我把一個班的資料搬到章SIR的桌上,一瞥眼,卻看到桌子底下和桌上都放著一大堆學籍資料,捆成好幾扎,看起來比梅雅的多了幾倍。
“那是我們系的?”我問道。
“對啊,上次開班會章老師遲到時撒謊,隨口說了在整理學籍資料,現在他怕眾人知道會惱怒,也不太敢去找學生來幫忙。”梅雅笑著說,“你們系有八個班哪,所以他很頭疼。”
“哈哈,這叫自作自受。”我笑道。
“現在學校的事情也是越來越羅嗦了,我記得我讀本科那會,還沒有這麼多資料要搞。”
我聽了這話,忽然想起自己心裡埋藏了很久的一個疑團,那就是梅雅的歷史。
“老師,你本科起一直是在這間學校念書的嗎?”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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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29:44

“對啊,我七年前在這裡開始讀本科,然後讀研究生,一直到現在畢業。”梅雅說。
“七年前?”我笑道,“七年前那會我還念初中呢。”
“我入學比較早,比一般孩子都早了一年,而且我念的是五年制的實驗小學。”她笑道。
“怪不得我看你好像也比我大不了幾歲。”我說,“我是八四初年的。”
“那我比你大三歲而已。”她笑道。
“你老家是蘇杭那一帶的?”
“杭州。”她笑道,“我是在西湖畔長大的。”
“怪不得總覺得你‘濃妝淡抹總相宜’。”我笑道,“一種西湖獨特的氣質。”
“你去過西湖嗎?”她笑道。
“沒有,不過……見到你也一樣了。”我說。
“咦,你今晚怎麼老說些這麼奇怪的溢美之詞?”梅雅奇道,“平日在班上老這樣討女孩子歡心嗎?”
“不不”,我才驚覺自己有些失語了,低著頭說:“我只是……有感而發罷了。”
“呵呵,我說笑而已。”梅雅微微笑道,“還是要感謝你的誇獎,雖然有些過譽。”
她頓了一下,又嘆道,“想起來,我當年來廣州上學的時候,還不到16歲呢。”
“你在廣州有親戚嗎?”我問道。
“沒有,當時我爸爸送了我過來一趟,然後這些年,我一直是自己在家和廣州之間來來往往的。”
“那你怎麼會選擇跑這麼遠來廣州念書的?”我問道,“浙江那邊也有許多不錯的學校啊。”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她笑道,“我不是告訴過你麼?我是個喜歡跟著感覺走的人,當時報志願時覺得這裡有趣,也沒和家裡商量,就偷偷報了,後來拿到錄取書時家裡人大吃一驚。”
“那可和我不一樣,”我笑道,“我來廣州是因為這裡離家近,不用離開珠三角。”
“你們這一屆考大學比我們那會輕松多了。”梅雅嘆道,“我們那時候,想考來這裡還是很有難度的。”
“對啊”,我笑道,“我們那時候報志願時也很隨意的,感覺根本不是在面對高考,有些人甚至偷偷看看自己喜歡的人報哪一所學校,再參考著報。”
“你也是這些人之一咯?”她問道。
“不,我那時候沒有喜歡的女孩子。”我說道。
“嗯,高三拍拖學校是不給的。”梅雅說,“大學裡就沒這個約束了。”
“老師,我想問一個問題,可以嗎?”我說道。
“你問嘛,干嘛這麼客氣?”梅雅奇道。
我鼓起勇氣問道:“請問……你在大學期間有拍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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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29:54

“有啊。”她笑道。
“那……挺好的。”我吞吐著說道。
雖然這個答案在我的意料之中,可聽起來還是不大舒服。
“什麼叫那挺好的?”梅雅說,“你這話說得不太自然啊,是不是覺得很意外?”
“沒有,”我搖搖頭說,“在大學拍拖是很正常的啊。”
“對啊,我和你說過,那算是一種珍貴的回憶。”梅雅笑道。
“他……是你的同學嗎?”我問道。
“他是大我兩屆的師兄。”她笑道,“想起來,那是五年前的事了,那段感情持續了近一年。”
“一年?”
“對,後來他本科畢業了,堅持要去北京讀研究生,就沒有下文了。”她笑道。
“那……現在還有他的消息嗎?”我問道。
“聽說他留在北京讀博士了,具體我也不清楚。”梅雅笑道。
暈——
我霎那間百感交集。
真羨慕那位遠在首都的老兄啊——
不知道那家伙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可我又不禁替他遺憾,甚至有些氣憤,如許佳人,怎麼忍心晾著不管,跑去北京讀研?
但話說回來,不管怎樣,還好他走了,不然可俺就沒有希望了,哈哈。
那就讓俺努力來接過你的班吧!我偷笑道。
“你笑什麼?”梅雅忽然問我,“見到我的初戀沒下文,你居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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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30:05

暈——我才發覺自己太得意忘形了。
梅雅是學過心理學的,俺今晚屢次失態,搞不好要讓她看破了……
“老師,我不是笑你。”我趕緊說,“我是由你的故事產生了一種美好的憧憬,希望大學期間自己也能有段這樣的初戀。”
“呵呵,這樣的初戀並不值得羨慕啊”,梅雅笑道,“才持續了不到一年,卻讓我耗費了五年的時間去回味和擺脫。”
“啊?”我說,“老師,這些年來你沒有再嘗試尋找另一段感情了嗎?”
“沒有”,她搖搖頭嘆息道,“雖然這幾年遇到了很多新的人和事,可不知道為什麼,始終找不到當年那種感覺了。”
我聽完,也只能苦澀地笑笑。
梅雅也是個痴情人呢,我想。
看來幸福裡我並非只有一米那麼簡單,想追上梅雅,並陪她繼續走下去,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趕。
夢在前方,繼續不斷給自己加油吧。

說著說著,我們已經把資料整理完了。
“兩個人合作果然快了很多。”梅雅歡呼道。
我忽然想到“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這句話。可不敢說出來。
“辛苦你了,下次找時間請你吃飯。”梅雅說。
“不用這麼客氣”,我笑道,“小事而已。”
“你說話越來越有風度了。”梅雅笑道,“雖然才半個月,但感覺你和我當初敲門時認識的那個扣錯紐扣的小男孩已經有很大變化了。”
“呵呵,我那時是剛睡醒啊。”我苦笑道。

“咦,這是什麼?”臨出門前,梅雅忽然說道。
她拿起桌面的一張紙,“咦,是下星期學院籃球賽的賽程表呢。”
暈——
她一提到“籃球”兩個字,我頓時心驚。
糟了,今晚開會之前約了賈怡……
我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已經十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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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30:15

“中文二班?那不是你們班嗎?”梅雅驚奇地說,“我們班竟然在第一輪碰到你們班。”
“嗯,我也要上場。”我說道。
“加油哦”,梅雅笑道,“雖然這樣鼓勁很別扭,可我希望你表現得好一點。”
“謝謝,我會努力的。”我勉強一笑。

“你怎麼了?”坐電梯時,梅雅有些奇怪地問道,“怎麼神色顯得有些慌張?”
“沒什麼。”我搖頭道。
走出辦公樓時,我們兩人都大吃一驚。
只見地上一大片濕漉漉的,天空中還飄著雨點。
“剛剛下過大雨,現在小了。”我說。
“我們在辦公室裡關著門窗,竟然渾然不覺。”梅雅說。
我望著濕滑的地面,越想心中越是不安。
“你等一下,我辦公室裡有傘,我上去拿一下。”梅雅說。
我再也忍不住了,說道:“老師,我有點急事,先走了!”
說完,我跑出大門,衝進了雨裡。
“喂,你怎麼了?可別淋著啊。”隱隱聽見梅雅在身後大叫道。

我什麼也不管了,加快速度往後街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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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30:24

衝出校門時,看到手機店窗戶裡沒有燈光,我不禁有些擔心。
難道賈怡現在在……
雖然這事我隱隱有所意料,但她應該沒有那麼傻吧?
我拼命敲著手機店的門,卻沒有人回答。
拿出手機來按了幾下,都是還沒讀到信號就自動關機了。
暈啊,屋漏偏逢連夜雨……
我倒抽了口涼氣,又衝入了雨中。

“喂,你是學生嗎?想干什麼?”後門的保安叫住我說,“怎麼見你慌慌張張地跑來跑去?”
“對不起,有點急事。”我掏出校園卡給他看。
“放他進去吧,今晚這學校怪人真多。”另一個保安說,“剛才明明下著大雨,有一個女學生卻非要進去打籃球。”
“什麼?你是說……”我大吃一驚,加速跑進了校門,往籃球場方向衝去。

一到籃球場邊,就聽到場中傳來“梆梆”的球響聲,回蕩在雨中,在我聽起來無比的沉重。
一走近,果然看到一個女生梳著兩條辮子,穿著籃球服,在用力地把球砸向籃板上。
“賈怡!”我衝過去喊道。
賈怡聽到我的喊聲,慢慢地回過頭來。
我望著她被雨淋得濕透的樣子,忍不住一陣自責的心痛,衝上前張開手一把向她抱去。
“梆”的一聲——
她輕輕一閃,我撲了個空,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
“你終於舍得來了?”賈怡在旁冷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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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30:36

“我……”我從地上爬了起來,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
“你不要告訴我現在才散會。”賈怡冷冰冰地說。
她又抓起球,重重地往籃板上砸去。
球往我這邊落下來,我呆呆地拿住。
頭頂上,雨又開始越下越大……
“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避雨再說吧。”我說。
“要避你自己去避吧,可別來管我。”賈怡道。
“別這樣,淋著了不好。”我勸道。
“我淋著沒有與你無關。”賈怡說,一把拿過我手裡的球,又往籃板上砸去。
“你要淋雨,那我陪你一起淋吧。”我說。
“陪我一起淋?”賈怡冷笑道,“多好聽的話啊,剛才那陣傾盆大雨的時候,你在哪裡了?”
“好了,我道歉,我失信了”,我柔聲道,“你要怎麼罰我都可以,但我們先找個地方避避雨吧。”
我不由她分說,一手拉起她的手臂,一手抄起籃球,就往場邊走去。
賈怡一瞪眼,用力甩開了我的手,掉轉頭向籃球場中間跑去。
我衝上前去,說道:“我求求你了,要我怎麼樣都好,你先跟我走吧。”
她抬頭望了我一眼,把頭硬硬地扭轉了過去,一言不發地站著。
天啊,我該怎麼辦……

“喂,你們瘋了?這麼大雨站在這裡,情侶吵架也不用這樣吧。”突然間,一個男子的聲音說。
我們回頭一看,只見一個中年男子撐著傘站在我們身後。
我看了看賈怡,她也是一臉茫然,顯然這是個陌生人。
“你是誰?”我冷冷地說,“這兒用不著你來多管閑事。”
“得得,真是好心沒好報。”那男子說,“可我還是要勸你一句,小心別淋雨淋出病來,特別是你女朋友……”
“她病了我自會帶她去校醫室”,我說,“用不著你在這兒說。”
“可……我就是校醫室的醫生啊”,那男子苦笑道。
他打著傘轉身走開,嘆道:“我每天都忙不過來,就是因為這間學校有太多你們這種沒病找病生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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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30:46

賈怡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暈,好驚天動地啊。”我苦笑道,“把醫生都惹來了。”
俺頓時松了一口氣,賈怡終於笑了,那萬事就好商量了。
“瘋子!”她笑道,“聽到沒有,她說你是瘋子。”
“他是說‘你們’,也包括你啊。”我笑道。
“他是對著你說的,”她說道,“我才不會陪你一起瘋呢。”
“可他說我們是情侶啊,”我笑道,“說明他是看好我們能一起瘋的。”
“呸”,賈怡低著頭說,“什麼叫一起瘋?說這種話也不臉紅,如果給你的梅雅聽到的話……”
籃球場乳白色的燈光下,我看著她雙頰紅暈,頭發上不斷垂淌下來的雨珠,聽著她似嗔似怨的話語,一種憐惜之情油然而生。
難道……這個姑娘真的對我動情了麼?
雨一直下,賈怡和我默然地對站在雨中……
這是一幅什麼樣的圖畫啊——
我不由得怦然心動,剎時間痴了……

“唉,終於找到你了,原來在這。”
身後一個女子的聲音笑道。
難道是……
我們一回頭,俺不禁大吃一驚,只見梅雅撐著傘站在身後,她手裡還拿著另一把傘。
“拿著,這把給你們。”她笑著說。
“老師,你怎麼……”我接過雨傘問道。
“快點撐開吧,傻瓜”,梅雅笑道,“看把人家小賈都淋成這副樣子……”
暈——
MY……
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
我感到越來越混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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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31:02

我撐開傘,走到賈怡的身邊。
賈怡紅著臉,看看梅雅,又看看我,似乎不知道說什麼好,又低下了頭。
“我上去辦公室拿傘出來,正好看見你急匆匆地往這邊方向跑過來。”梅雅笑道,“我猜一定是哪個重要的人淋雨讓你這麼著急了,就又上去拿多一把傘往這裡來找。”
“老師,謝謝了。”我說。
“小賈,你怎麼下著這麼大雨還跑來打籃球?”梅雅問道。
“這個……”賈怡努了努嘴,聲如細蚊,不知道吞吞吐吐地說了句什麼。
“下次不可以這麼任性了。”梅雅拍拍她肩膀說,“你看人家左守初剛才跑過來時多焦急。”
暈——
賈怡慌亂地抬頭說:“老師,他哪有焦急?你說到哪裡去了?”
“呵呵,你也會臉紅哦。”梅雅笑道,“好了,都回去吧,這麼大雨三個人站在這裡,被人當作傻瓜的。”
“對,我們走吧。”我說。
“等一下。”賈怡忽然叫道,“老師,我要和你撐一把傘。”
“為什麼?”梅雅問道。
“我……才不要人家誤會……”賈怡慢吞吞地說。
“那也行,走吧。”
一路上,盡管拿著傘,雨水還是不時斜斜地潑灑在身上,別有一番涼意。
她們兩個撐傘走在前面,我跟在後面。
望著她們的身影,與我隔著細細的、無邊的雨簾……
我越來越迷茫了。

到了梅雅的宿舍樓下,她說道:“好了,我先上去吧。左守初,你可得把小賈送回她的店裡。”
“是,我知道了。”我答道。
“你們拿著一把傘去就好了”,梅雅笑道,“我只剩這一把了,如果你們都拿去了,我怕明早還下雨的話不知道怎麼辦。”
“好吧。”我說道。
賈怡望了望我,又看了看梅雅,低頭走到我的傘下來。
“你不是中文系的學生嗎?”梅雅望著我說,“我念兩句詞,你聽好了:‘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這兩句你好好記住。”
“這……”我聽了吃了一驚,頓感尷尬。

“梅雅剛才那兩句又山河又落花的,講的是什麼?”一路上,賈怡問我。
“沒什麼,她隨口念兩句晏殊的詞而已。”我笑道。
“肯定有什麼含義,她不可能在這會賣弄文采。你不肯說就算了。”賈怡嗔道。
暈——
“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
梅雅的重點是她沒說出來的那一句:
“不如憐取眼前人。”
她是什麼意思呢?
在勸我憐取哪個眼前人?賈怡嗎?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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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31:15

早上剛過七點,我拖著疲倦的身軀回到了宿舍。
“剛才跑步去了。”經過樓下時,面對值班崗大嬸目瞪口呆的神情,我忍不住說了一句。
不料她聽完後,更加訝異地張大了嘴巴。


“恭喜啊。”排骨被我的開門聲吵醒,躺在床上懶洋洋地說。
“恭喜?何喜之有?”我奇怪地問。

“別裝蒜了,你昨晚一整夜去哪裡來了?”排骨笑道。
“我去賈怡那邊了。”
“什麼?”排骨吃驚地叫了起來,“該死的大蝦,快起床!你的情報一點都不准。”
“怎麼了?”大蝦緩緩睜開眼,說道:“一大早就喊什麼情報。”
他一轉頭,看到我,笑道:“咦,回來了?”
“是的。”我點了點頭。
“大蝦,你的情報連個邊都挨不上,還說什麼人家去了梅雅那裡。”排骨埋怨道。
“不是嗎?”大蝦說,“可昨天晚上隔壁班的人說看到左守初散會後跟著歷史系那個美女老師走了。”
他瞪著我說:“難道歷史系還有第二個美女教師?太過分了吧?中文系一個也沒有。”
“暈,有所誤會了。”我苦笑道。
“人家昨晚去了賈怡那裡了。”排骨說。
“開玩笑吧?”大蝦驚訝地望著我說,“你這算什麼?皇帝夜巡寢宮嗎?想著想著又換了個地方。”
“暈,事情很復雜,一時間說不清。”我說,“很累,你們還是先讓我睡個覺吧。”
“那可不行。”排骨嚷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還睡得著?這可是全系今天第一大要聞啊,你趕緊做思想彙報!”
“說起來,這還真是個謎,”,大蝦笑著說,“我也想急於知道,你快講。”
“我昨晚確實去了賈怡那裡。”我說道。
“那也罷,無論你是去梅雅那還是去賈怡那,這都是形式上的問題而已。”大蝦說。
“對啊,關鍵是有沒發生那事,這才是最實質性的東西。”排骨說。
“發生那事?”我瞪著排骨說,“不懂,你說哪件事?”
“就是那個事啊”,他說,“唉,大家明白就好,不用說得那麼公然的。”
“就是發生那個能讓你從一個和尚還俗的事。”大蝦說。
“暈”,我苦笑道,“你們想到哪去了?”
“廢話少說,趕緊交代!”排骨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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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31:27

昨晚……
我和賈怡撐著傘,慢慢地向後街走去。
“對不起,今晚我沒守信用,還你等了那麼久。”我望著她,愧疚地說。
“你還好說。”她嗔道,“我早猜著肯定是去找梅雅了,但我生氣的是,你竟敢把手機也關掉,什麼意思?”
“暈——”我拿出手機來遞給她,“你打開試試。”
“沒電了?”她疑惑地說。
我點了點頭。
“你收回去吧,我相信你。”她嘆道,“我知道你雖然喜歡梅雅,但並不是個絕情的人。”
“謝謝。”我說。
“雨越來越小了,把傘撤掉吧。”賈怡說。
我把傘收了起來。
“今晚手機沒電雖然不是你的錯,可你違背了約定,沒有准時來上課,而是去找梅雅了,這個仍然要罰。”賈怡說。
“你說吧,怎麼罰我都認了。”我笑著說。
“真的嗎?那現在沒什麼雨了,我們再去籃球場吧。”賈怡笑道。
“什麼?”我大吃一驚,“現在去……”
“你不是說怎麼罰都認了麼?”她笑道,“我要你現在回籃球場去練習一個小時的投籃。”
暈——

我們又重新回到濕漉漉的籃球場上。
只是這回沒什麼雨了,而且把球投向籃板上的換成了是我。
“你的技術實在令人不敢恭維。”賈怡搖頭道,“罰球線上出手比奧尼爾還差。”
“這球濕了,這麼滑,怎麼投?”我苦笑道。
“這是你的借口”,她拾起籃球,很隨手地扔進了一個,“你看,進不進,關鍵還是技術的問題。”
天啊——
接下來,她花了好一會講解了投籃的標准姿勢,我照著學,不知道練了多久,似乎真的小有所成,只是還不大習慣,投出去時發力還有些別扭。
“你還不大熟悉,找個時間再慢慢練熟了就好了。”她笑道。

“喂,你們是哪個學院的學生?”一個保安走過來喊道,“現在都過了十一點半了,你們還不回去宿舍?”
“走吧。”我對賈怡說。
“也罷,今天只能上到這裡了。”她嘆道。

“真的已經過了十一點半了嗎?”我問道。
她掏出手機來看了看,“嗯,十一點四十五了。”
“糟了,”我失聲道,“過了宿舍樓關大門的時間了。”
“那……你怎麼回去?”她問道。
“暈啊,恐怕值班的大嬸都睡著了。”我苦笑道,“就算她肯開門給我進,明天也要記名送到學院去,這下慘了。”
“對啊,你那個輔導員肯定會訓你一頓的。”她說道,“要不你別回去了,今晚去我那裡過。”
啊——什麼?
我一聽,頓時嚇了一大跳。
“這個……好像不太方便吧。”我說。
“也是,不方便,那你就去梅雅宿舍那裡過吧。”賈怡冷冷地說道。
“喂,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急道,“好吧,今晚去你那邊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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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親王 | 2009-4-23 11:31:38

我和賈怡走到學校後門的街上。
“等一下”,我忽然說道,“忘了一項很重要的事。”
“怎麼了?”她問道。
“我忘了,今晚洗澡的話沒有衣服換哪。”我苦笑道。
“算了吧”,她笑道,“我有幾套嶄新的睡衣,你挑一套去穿就是。”
“暈,萬一被人見到,豈不被誤會成人妖了。”我笑道。
“開玩笑的。”她笑道,“街角那家便民百貨店是24小時開的,我們走去幫你買條短褲,上衣我那邊有些比較寬大的運動服,你拿一件暫時將就一下好了。”
“也罷,只有這樣了。”我說。

我們進了那家店,店裡有兩個年輕的MM,看年紀和我們差不多。
見到我們進來,其中一個站起來招呼道:“兩位好,是不是要買避孕套?我們這裡有最新的進口貨。”
暈——
我和賈怡兩人的臉都紅了,那個女孩居然還笑得很自然。
“不用了。”賈怡擺擺手說道,“我們只是來買內褲的。”
“那你們要什麼的?蝴蝶花邊的呢,還是透明的?我們這裡很多樣情趣的內褲啊。”
“得得得,”我趕緊打斷她說,“是我要用的。”
“不好意思,男士用的情趣內褲我們這裡沒有賣。”她擺擺手說。
賈怡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暈——你們就沒有賣普通的男士內褲嗎?”我板起臉問道。
“哦,有啊,這邊挑。”她說,“不好意思,因為平日很多男女學生一起在這時候來都是要買些別致的東西,所以我以為……”
“不要緊”,我苦笑著說,“世風日下,這個可以理解。”
那兩個女孩都笑了起來。

“暈,買條內褲也要來場風波。”一路上我笑著說。
“都怪你,搞得如此尷尬。”賈怡笑道,“你剛才接受我提議就不會有那麼多事了。”
“什麼提議?”我問道。
“穿我新買那幾套睡衣啊。”她笑道。
“天啊,那我寧願多去那裡買多幾回內褲。”我說。
“怎麼?看上店裡那個女孩了?”她笑說。
“是啊”我笑道,“看上手機店那個女孩。”
“呸”,她拍了我一下,笑著說:“你有膽去梅雅面前說這句話我就服了你。”
我朝她吐了吐舌頭,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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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親王 | 2009-4-23 11:31:49

):進了店,賈怡說:“你先去洗。動作快點,我渾身也是汗水,粘得難受。”
“你難受的話你先進去好了。”我說。
“算了,還是你先洗,十分鐘內出來就好。”她笑道,“本姑娘洗澡常常要一個小時以上的,我讓你先那還算我厚道。”
暈——
賈怡店裡的浴室我還是第一次進來,裝修得很別致,還有一個大浴缸。
“好家伙”,我忍不住贊嘆道,“你這個浴缸兩個人都躺得下。”
“喂”,賈怡紅著臉道,“你在深夜的浴室對一個女孩子說這種話,人家會以為你是色狼啊。”
“對不起。”我笑道。
“平日還以為你是個斯文人,”賈怡忍不住笑道,“今天才發現你也會風言風語。”
“那還不是被你給帶壞的。”我笑著說。
她面色一沉,瞪著我說:“你再吵不讓你洗了,要洗的話閉上嘴巴快點洗。”
“行,可要我洗也得等你出去啊。”我苦笑道,“你站在門口我怎麼洗?”
她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喂,我還沒拿衣服呢……”我打著門嚷道。

洗完澡出來,賈怡正在看《貓和老鼠》,說道:“你先看會碟,我要失陪了。”
我點了點頭,她拿了衣服進浴室去了。
房間裡空蕩蕩的,只剩我一個人,屏幕上繼續在上演貓鼠相逐,我卻提不起什麼興致。
今晚發生的事太多,太突然了,我一時間感到措手不及。
我會愛上賈怡嗎?我在腦中不停地問自己。
這個姑娘其實很不錯的,未必輸與梅雅,待我又這麼好,可是,我為什麼心中念念不忘的,還是梅雅一個人?
想到梅雅,又想起了她剛才那個“不如憐取眼前人”的暗示,她真的希望我去和賈怡一起麼?
賈怡為什麼又冒雨去籃球場等我?她真的喜歡上了我麼?
隱隱猜得到,眼下就是這樣的情況,可我卻總無法找到一個肯定的理由,讓自己能百分百地相信賈怡是喜歡上我了。
暈啊,女孩子的心事怎麼這麼難懂啊!

看了幾集貓和老鼠,才聽到浴室的門打開了。
賈怡穿套睡衣,散著頭發走了出來,長發還零星地淌著幾顆水珠。
“終於洗完了?”我打個哈欠問道。
“什麼意思?”她瞪著眼說:“有客人這樣問主人的嗎?”
她邊對弄著鏡子弄頭發,邊說道:“美女洗澡總是久一點的,這有什麼奇怪的?”
“可洗得久的未必是美女啊。”我笑道。
“你再講多一次我踢你出去,讓你今晚露宿街頭。”她笑道。
“不敢了,我只想問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我說道:“今晚我睡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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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親王 | 2009-4-23 11:32:06

你睡床上吧。”賈怡說。
“那你呢?”我問,“你睡哪?”
“干脆睡一起吧。”她笑吟吟地說。
“這個……”我頓時傻了,“好像有點……”
“傻瓜,騙你的,才沒那麼美呢。”賈怡笑道,“你先睡吧,我今晚坐在床邊看碟。”
我松了一口氣,哈哈,這個故事進展還算比較正常。
“看碟?看什麼碟?”我問道,“貓和老鼠?”
“看KB片,《鬼水凶靈》。”她笑道,“晚上關了燈看很有氣氛的。”
“天啊,從卡通一下跳到KB片,這跨越也太極端了吧?”我叫道,“我在這裡睡,然後你在放KB片,你讓我怎麼個睡法?”
“這才能磨練你的膽量啊。”她笑道,“如果你能聽著那些鬼叫聲睡著的話,那你以後碰到什麼事都不會再害怕了。”
“不成,這種想法太BT了。”我搖搖頭說,“黑暗中聽著鬼哭狼嚎,然後一抬眼,見你坐在旁邊,穿套白色的睡衣,披頭散發的,比貞子還貞子,你讓我怎麼睡?噩夢都發不起來啊。”
“那麼你起來陪我一起看好了。”她笑道。
“可以,但你先把頭發扎起來。”我說,“不然我真的會有恐懼的聯想。”
“笨蛋,我的頭發濕的,怎麼扎?”她瞪著說,“其實我比你還害怕,我怕你這膽小鬼等會看到KB的鏡頭嚇得抱住我,那怎麼辦?”
“要不別看了吧,”我笑道,“這是最簡單的辦法。這樣一來你也不用扎頭發了,我也不會抱住你了。”
“那可不行,我非要在今晚看完它。”賈怡說。
“你先說說看劇情是什麼?”我問道。
賈怡念道:“影片講述一位離異的少婦和她上幼兒園的女兒搬到一套公寓住,那套公寓在四樓,五樓本無人住,但屋頂的天花板卻不時有‘鬼水’滲下……”
“好像也不是很可怕。”我說。
“那就行了,我們關燈看。”她把碟放進DVD機裡,隨手把燈關了。
四周陷入了一片漆黑……
我“哇”的一聲叫了起來。
“怎麼了,嚇了我一跳。”賈怡嚷道,“這還沒開演呢,瞧你就嚇成這熊樣。”
“小姐,你坐到我的手指了。”我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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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32:19

片子開始播放之後,才感覺這種東洋人的KB片還真不是蓋的。
雖然並沒有什麼刻意嚇人的動作或對白,可是看看那陰暗的樓層,寂靜的走廊,詭異的房間,天花板上的黃色的水滴,這種場景就足以讓觀眾心跳加速了。
特別是在黑暗之中……
我強裝鎮定,笑道:“又是個長發的女鬼。”
“怎麼樣?有點KB的吧?”賈怡問道。
“沒有,不好看。”我打了個哈欠說,“我很困,先躺下了。”
“隨你便好了,一點品味都沒有。”賈怡說道。
“暈,看這個也叫有品味?”我苦笑道。
雖然睡下了,可聽著那些詭異的聲音,如果還能睡得著的話那可真是神了。
天啊,這個夜晚,難道就要一直聽著這些鬼東西,顫抖著等天亮的到來?

那部戲還在繼續演,我側身躺著,腦子卻有些昏昏沉沉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覺得臉上濕濕的,有點癢,似乎不時有水滴從上面淌下。
我不由得大懼,模模糊糊地想到剛才看的鬼片,難道……
一睜眼,賈怡卻沒有坐在旁邊。
“怎麼了?”我坐起來問道。
眼前突然出現一張臉,只有一大團黑黑的頭發,看不到五官——
我不由得哇哇大叫起來。
“哈哈,上當了。”那女鬼笑了起來,把頭發向兩旁一撥,又是賈怡那副笑嘻嘻的面孔。
“暈,你搞什麼名堂啊。”我松了口氣,苦笑道。
“沒什麼,看完那部戲,突然想模仿一下場景罷了。”她打開了燈,嘻嘻地笑道。
“那……那些水滴是怎麼回事?”我問道。
“哈哈,剛才我把這東西拿到了你頭頂上。”她舉起一條未擰干的濕毛巾說。
“天啊,真是有創意,佩服。”我苦笑道。

“對了,幾點了?”我問道。
“兩點多了,快三點。”她看了看手機說。
我才省起手機沒店,也沒有給宿舍裡消息,不知道大蝦他們會不會以為我出了什麼事。
“你店裡有我那款手機的充電器嗎?”我問道。
“沒有,不過有個萬能的充電器。”她說。
“借我充一下。”我說,“我怕宿舍裡剛才急著找我。”
“你等一下。”她轉身出了去。
衝了一點電後,我就迫不及待地開了機。不料信號剛聯上,短信鈴聲就響個不停。
“暈,你九點多時給我發了很多短信嗎?”我問道。
“我才沒這麼無聊呢,”賈怡說,“我只打了兩次電話,見你關機就掛了。”
“那會是誰呢?排骨他們應該不會這麼婆婆媽媽吧?”我奇怪地說。
“你打開看一下不就知道咯,搞不好是梅雅又有急事找你呢。”賈怡說。
我一聽,心跳頓時快了起來。
應該……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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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32:29

打開頭條短信一看,卻是個陌生的號碼。
“左老師,你好,我是安妮……”
“安妮!”我失聲叫道。
“安妮?”賈怡疑惑地說:“安妮是誰?”
“就是上次和你提到的我去做家教那家人的保姆。”
“天啊,保姆都來找你發短信了?”賈怡忍不住笑道。
“她找我應該是有事吧……”我說。
果然下面寫道:
“婆婆今晚病情加劇,剛剛緊急送來醫院搶救了。那兩個小子不懂事,整個家就靠我在支撐……”
“我想找你幫忙,可是你的手機關了,也是,這麼晚了,你應該也睡了吧……”
我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暈啊——
今晚這顆手機電池真是罪孽深重啊!

“怎麼了?”賈怡問道,“她說什麼了?”
“這條短信是兩個小時前發來的,她說藍家那位婆婆入院搶救了。”
“什麼?”賈怡吃驚道,“那現在怎麼樣了?”
“我再看看,等等。”我說,“暈,後面的十條短信全是她發來的。”
“她說什麼了?”
我念道:“我現在一個人坐在醫院急救室的門口……我很擔心,很害怕,不知道婆婆會不會有什麼事……我多希望你能在旁邊幫我一把……但是,這是不可能了,這麼晚,你肯定睡著了,而且你明早還要上課……”
“那個婆婆現在還安全嗎?”賈怡急切地問道。
“等等,我看看。”
我繼續往下翻,“後面幾頁都說她在門口很慌,天啊,簡直語無倫次了。”
“你快點打個電話問問她!”賈怡催促道。
“我知道,就打,別激動。”我說。
“你快點問啦……”賈怡拽著我的手,拼命地催道,“急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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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32:39

喂,我是安妮。”
電話撥過去好一會才接通,那頭傳來了安妮的聲音。
“安妮,黃婆婆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我忙問道。
“剛剛做完手術,醫生說已經脫離險境了,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
“已經脫險了。”我對賈怡說。
“呼,嚇死我也。”賈怡松了一口氣,說:“你問她在哪家醫院?”
“安妮,請問是在哪家醫院呢?”我轉道。
“省人民醫院。”安妮道,“我十一點多時嚇得要命,打電話給你你又關機了,只得……發了幾條短信,希望你天亮後能看到,沒想到你這麼快打過來了。”
“對,我剛剛半夜醒過來了,”我說,“剛才手機沒電,所以關了……”
“在省人民醫院。”我對賈怡說。
賈怡點了點頭。
“左老師,你在和誰說話呢?”安妮在電話那頭奇怪地問道。
“沒什麼,旁邊有個朋友。”我說,“你注意休息吧,既然婆婆已經脫離險境,你也別累壞了。”
“放心吧,我沒事。”安妮笑道,“我從小是做慣粗活的,身子好得很呢。”
“那我這兩天有空去醫院探望一下婆婆。”我說。
“你能來當然最好啦”,安妮說,“可是,從大學城出來這裡麻煩著呢……”
“沒事的,我沒課時一定過去看看。”我說。

“什麼時候過去醫院?”掛上電話以後,賈怡問我。
“星期六吧,到時找時間去。”我說。
“要不我們現在去吧。”賈怡笑道。
“你開玩笑,半夜三更的,上哪找公車出市區?”我說。
“你如果答應現在去,我就有辦法。”她說。
“好,那我們現在去。”我笑著說,“那你有什麼辦法?”
“確定了?不許反悔哦。”
“確定了,我不會反悔的。”我笑道:“那你有什麼辦法?難道走路去?”
賈怡說:“你等著。”
她拿起手機,朝房間外面走去。
我暗暗奇怪,不知她在玩什麼把戲。
當然我更奇怪的是,怎麼賈怡聽到這位黃婆婆入院搶救後反應竟是如此激動?
從她的反應來看,她們不僅認識,而且之間似乎有很深的關系。
難道……賈怡和那位婆婆是親戚?
應該不會那麼巧合吧?

正在納悶的時候,賈怡走進來說:“你再躺一會吧,半個多小時後就會有車來接我們。”
“什麼?”我嚇了一跳,“有車來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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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32:49

“你說真的嗎?”我問賈怡。
“當然是真的,本小姐什麼時候騙過你?”賈怡笑道。
“你從哪裡調來的車?”我問道。
“那是我媽的車,這段時間我媽出國了,所以輛車閑著,我剛打電話叫司機開進來了。”
“暈,你大半夜的打電話去吧人家吵醒。”我笑道。
“那沒辦法,我急於去醫院嘛。”她說。
“對了,你認識這位黃婆婆嗎?”我問道。
她點了點頭,道:“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你的,可是這幾天這麼多事,我都忘了說。其實,不光是這位婆婆,藍家的兄弟我也認識。”
“啊?”我吃了一驚,“你都認識他們?”
“對”,她說:“藍家和我家一向是有生意往來的,所以相互之間比較熟悉。不過他們兄弟倆我好像有幾年沒見到了。”
“他們現在讀初二了,都很高,快一米八了。”我說。
“他們小學時成績就很差的,因為不肯學”,賈怡說,“不過說句公道話,他們兩個都很聰明。”
我點了點頭,說:“對啊,每次只要他們能靜得下心來,都能學得很快的。”
“那是你湊巧在游戲方面贏了他們,讓他們對你心服口服,才肯靜下心來跟你學。”賈怡笑道。
“這叫狗屎運啊”,我笑道,“那黃婆婆呢?她是藍家的管家啊,但看起來你和她的關系並不一般。”
“事實上,”賈怡說,“五年之前,她還是我們賈家的管家。”
“啊?是你們家的管家?”我頓時傻了。
“嗯,這位婆婆在我們家做了很久的管家了,聽媽媽說從我還沒出生時她就來了。”賈怡說,“從小就是她帶著我長大的。”
“那……後來她怎麼到藍家去了?”我問道。
“唉,這事說起來都是我的錯。”賈怡說,“讀高中那會,我和段碧在拍拖,這事是瞞著家裡的。可是有一天不小心被我爸爸發覺了。”
“啊?那你爸爸是不是很生氣?”
“ 對啊,他當時在家裡拍桌子罵我,什麼話都罵出來了。家裡沒有人敢站出來說一句話,只有黃婆婆走上前勸父親說我還小,不用這麼大動肝火的,還指出父親平日忙於生意,對我這個女兒疏於管教,所以其實父親也有錯。我爸爸聽了覺得很沒面子,當時沒說什麼,可不久就借口說婆婆年紀大了,付了一筆退休金,請她從管家的位置上退下來。後來媽媽說婆婆年輕時成了寡婦,這才來我們家的,她也沒有兒女,讓她走的話老人家無處可去,就介紹他去藍家做了管家。”
“原來如此”,我嘆道:“沒想到你們之間還有這麼深的淵源。”
“其實這位婆婆待我真的很不錯的,我從小沒有爺爺奶奶,她幾乎就是扮演了一個奶奶的角色。她被辭退之後,我哭了很久。”
說到這裡的時候,賈怡的眼圈微微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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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40:03

半個多小時後,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到了店門口。
那輛車看起來很名貴的,可惜俺所知有限,加上在夜間,判斷不出是啥牌子。
我跟著賈怡鑽進了車,坐到後排座位上。
司機是一個中年男子,他看見我和賈怡一塊上車,微微有些吃驚,但沒有問什麼,只是淡淡一笑。
“麻煩你了,龍叔”,賈怡笑著說,“這麼晚還叫你出來,不好意思。”
“小姐,不用客氣,那是應該的。”司機答道:“你放心好了,這事賈總不知道。”
“那就好,”賈怡笑道,“我怕我爸爸知道又要怪我胡鬧了。”

汽車向省人民醫院的方向駛去。
“困死了”,賈怡打了個哈欠跟我說,“我睡一會,到的時候叫我。”
我點了點頭,她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周圍靜靜的,沒有人說話,耳邊傳來了賈怡纖密的呼吸聲,顯然她已經睡著了。
從昨晚開始,她幾乎就沒有合過眼。
可是,這麼多折騰得她一夜沒睡的事,卻沒有一件是她自己的。
我憐惜地望著她熟睡的面龐,忽然感到自己很幸運。
不知道自己前輩子究竟積了什麼德,今生居然可以如此親近地傾聽一個如此美麗的呼吸?
我會不會愛上賈怡呢……
又回到那個荒謬的假設,沒有那起敲門事件的話……

“喂,醒醒啊。”蒙眬中聽到有人在拍我的肩膀,睜開眼一看,賈怡已經醒了。
“到了?”我問道。
“到了,快下車!”她叫道,“你真夠可以的,本來還讓你叫醒我呢,到頭來還得我拍你起來。”
“暈,太困了。”我笑笑道。
“小姐,你們上去吧,我在這兒等。”司機說。
“好的,龍叔,我們盡快回來。”

我和賈怡下了車,走進了醫院。
“那個司機姓龍?”我問道。
“嗯,他從十來年前就在為我家開車了。”賈怡說。
“剛才他似乎對我們有所誤會,那眼神怪怪的。”我笑道。
“深宵男女一同從房裡出來,誰看到都很容易誤會啦。”賈怡說,“不過我可不管。”
“可他居然沒有問什麼,這倒也出乎我意料。”我笑道。
“你如果給人家當了十年司機,你就會分清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了。”賈怡說。

急救室就在一樓,我們在走廊上遠遠就看到了坐在凳子上的安妮。
“安妮。”我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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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3 11:40:13

安妮聽到聲音,抬起頭向這邊望過來。
“左老師,是你啊”,她驚喜地喊道:“你怎麼……”
“哈哈,居然真有人喊你作老師。”賈怡對我笑道,“瞧你這模樣,還真做老師了,那算是誤人子弟了。”
“你別打擊我教書育人的積極性。”我瞪了她一眼說。
“你們怎麼過來的?”安妮問道,“這會有公車坐嗎?”
“安妮,這是賈怡。”我說,“我們是坐她家的車過來的。”
“你好,你叫安妮吧?”賈怡握住她的手說:“左守初有提起過你。”
安妮點了點頭,很疑惑地望著我們。
暈——
看她那眼神,似乎也對我們有所誤會了。

“婆婆怎麼樣了?“賈怡問道。
“一個來小時前剛做完手術,主要是血壓太高,心血管出了問題,現在已經沒有危險了。”
“我能進去看看她嗎?”賈怡問。
“還沒行,醫生還沒有通知說允許進去,”安妮搖搖頭說。
“天啊,這可急死我了。”賈怡跺著腳說。
“賈小姐,謝謝你了。”安妮笑著說,“你是個好心人。”
“應該的,我從小就是黃婆婆帶著長大的。”賈怡說。
“什麼?”安妮吃了一驚,“你就是她老人家提到過的那位賈家的大小姐?”
賈怡笑著點了點頭,正想說什麼的時候,一個醫生忽然走過來跟安妮說:“現在你可以進去看一下病人了,但是不能太久,也不能喧嘩。”
“我們進去吧。”安妮說,“賈小姐,婆婆見到你一定很開心,她時常跟我講起你的。”
“唉,我欠她老人家太多了。”賈怡嘆道。
“不會的,她老人家時常說你自小很尊敬她。”安妮笑道。
賈怡搖了搖頭,凄然一笑。

黃婆婆躺在病床上,形容比起我第一次去做家教時瘦了許多,可以想像這些天病痛對她折磨。
“婆婆,你看誰來了?”安妮走到她身旁,輕聲說。
婆婆艱難地轉過頭,看到了站在床邊的賈怡,蒼白的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
“婆婆,是我啊。”賈怡輕輕地握住她的手說。
黃婆婆微微一笑,想要開口說什麼,卻又講不出來,過了好一會才吐出三個字:
“小……怡……子……”
暈——
小姨子?
我聽了直想笑,可這當口不是笑的時候,我還是忍住了。
“婆婆,跟你說了多少年了,不要喊我小怡子。”賈怡笑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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