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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24:17

“是不是太簡單了,小姐。”春柳有些擔憂的說,她覺得白敏打扮的似乎還不如她一個丫頭華麗。

  “很好。”白敏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春柳,發覺她臉上的擔憂之意,接著說,“春柳,這樣真的已經很好。我如何打扮都不可能討太後和皇後以及四太子的歡心,畢竟他們屬意的是慕容王府的四小姐慕容雪,而非我白,慕容楓,到不如求一個我自在。”

  白敏心裡想:第二次差點說出自己的名字了,其實名字不過一個代號,白敏也罷,慕容楓也好,都可以,既是如此,從此刻起,白敏就是慕容楓了,好在,這個名字也很好聽。

  春柳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對鏡而視,白敏,不,確切的講,是一個新的慕容楓,覺得挺滿意。鏡中的女子,清麗、典雅,極是素淨的一張臉,表情淡淡的。

  “我們走吧。”慕容楓拂了一下肩頭幾縷尚帶濕意的長發,抬步向室外走去。

  “小姐。”春柳遲疑的說,“您要不要等四太子回來一同去?”

  “為何要等他。”慕容楓微微一笑,走到室外的她,陽光下那笑容純淨如水,看得春柳一臉訝然,自從小姐病好後,就如同換了一個人,整個人神清氣爽,清麗脫俗。

  由四太子府邸的丫頭煙玉帶著,軟轎左拐右拐,足足一盞茶的功夫,停在了祥福宮外。

  由煙玉領著進去,跪下。

  太後和皇後正在閑聊,大太子司馬哲和大太子妃慕容芊陪在一邊。除了慕容芊用眼角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慕容楓外,其他人好像就沒有看見她一般。

  慕容楓垂首跪在地上,安靜的就好像並不存在。

  進來的時候這兒的一位小太監已經輕聲宣過: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四太子妃來祥福宮請安了。

  所以她樂得不吭不聲,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

  太後早已經聽到小太監的話,但她故做未聞,和皇後有一句沒一句的閑扯,煙玉那丫頭原本就是她手底下的丫頭,特意送去了司馬銳那兒,為的就是了解司馬銳和慕容楓的情況。今日一早煙玉就讓人捎來了話,司馬銳,也就是她的那個最最令她頭痛卻又最最喜愛的孫子,果然一夜未歸。

  但慕容楓並未有任何哭鬧言行,竟然一夜安穩睡到天亮?!難道這個慕容楓真是愚笨到如此遲鈍?她知道孫兒原本想要娶的是慕容雪,她曾經見過慕容家的四個姑娘,尤其以慕容雪容貌最為出色,而這個慕容楓最是不起眼。

  可,有司馬哲和慕容芊前來游說,再加上慕容青良懇求,一再言說,慕容雪年紀尚小,不能婚配,最後就定下了慕容楓,畢竟是慕容王府的小姐,如果沒有那三個比著,慕容楓也是個容顏出眾的姑娘,只是可惜太木。

  太後心中暗自思忖:如果這個慕容楓真是如此不濟,怕是只能再等一年後,為孫兒再將慕容雪娶進門,讓她們姐妹二人同伺一夫。

  這局面一直持續了有一頓飯的功夫,司馬哲看了一眼妻子,見慕容芊面上已有幾分不忍之色,畢竟地上跪的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但她又不便出言相助,只得忍著,她也自知,父親用三妹替換小妹,確有欺君之嫌,父親疼愛小妹,不惜犧牲三妹的幸福,但以四太子的行事,三妹定是不會有好日子可過,而且只怕小妹終是脫不了要嫁給四太子的,犧牲三妹也只是一時權宜之計罷啦。

  馬馬哲低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安靜無語的慕容楓,沉吟一下,輕聲咳了一聲:“祖母、母後。”

  太後抬眼看了一眼長孫,司馬哲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地上跪著的慕容楓,又掃了一眼身邊坐著的慕容芊,以提醒祖母不要太過,好歹也得給慕容芊一個面子,不要令她太傷心。

  “是楓兒吧。”太後立刻慈祥的一笑,好像突然看到了地上跪著的慕容楓,然後假意斥責小太監,“小德子,楓兒來了,你為何不通報?”

  小太監一臉惶恐,明知太後是故意,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回答。

  地上的慕容楓這才抬起頭來,淡淡的笑意,看不出任何不快,聲音清柔和緩,“祖母,定是小德子公公怕出聲驚擾了您和母後的攀談,所以才小聲小語,到是細心。祖母,您可且莫怪他,只叫他下一次聲音稍稍大些就好。”

  太後一愣,不僅她覺得意外,房內其他三人也是一愣。

  慕容芊眼睛睜大,這,這,這哪是素來木訥的三妹的言行?

  司馬哲輕輕挑了一下眉,平日見到的慕容楓從不曾如此坦然。

  而太後和皇後二人注意到的卻是慕容楓的笑容,她們二人以前也見過慕容楓,但因她沉默不起眼,所以還真沒注意過她。但今日一看,到真是眼前一亮,水紅色的裙,唯一的修飾就是頭上一根玉簪,卻飄逸出塵,真真恰到好處,尤其是那笑容,通透明淨,清爽不俗。

  太後一時有些語塞,“噢,好。”

  “祖母能允楓兒起來嗎,怕是盤中茶水已有些涼意,飲之不妥,可否容楓兒去換兩杯熱茶?”慕容楓看一眼煙玉手中的托盤,心想,怕是那茶早已經冰涼。

  “快起來吧,你瞧,我只和你母後聊天啦,楓兒不會怪祖母吧。”太後這才恢復常態,面帶慈愛笑容的說。

  慕容楓一笑,唇紅齒白,眉清目秀,透著一股可人的清爽感。

  她站起來,膝頭有幾分酸痛,但她忽略不計。

  煙玉立刻去換了兩杯新茶,遞於她,她盈盈一笑,說:“楓兒特意為祖母和母後奉茶,願祖母和母後日日開心,容顏常駐。”

  太後抿了口茶,似是不經心的問:“楓兒,你的病好了沒?”

  慕容芊原本還在詫異三妹的變化,耳聽得太後如此一問,立刻嚇出一身冷汗,她也知請曹太醫前去為三妹診治的事瞞不過太後和皇後,雖說曹太醫是大太子府中的,但畢竟是宮中御醫,出宮診治怎麼可能瞞得過太後和皇後呢?

  只是她們不會知道三妹是因為拒婚才生得病吧?

  “謝謝祖母關心。”慕容楓依然面無異色,此地無銀三百兩,她才不信慕容楓拒婚的事能瞞得住宮中的人,尤其是後宮中最有權勢的太後和皇後,“多虧大姐讓宮中曹太醫前去替楓兒診治,真正是妙手回春,現在已經康復如常。”

  太後心中一愣,難道是把事情想得太復雜了?可那曹太醫怎敢用假話欺瞞她?雖然他是長孫府中的人,可也只是皇上指給大太子府的一名御醫,借他個膽他也不敢欺瞞自己和皇後。





跨過千年來愛你 第一卷 第6章
章節字數:2703 更新時間:08-03-24 08:21
  跨過千年來愛你06

  “是不是有些心病呀?”太後放下茶杯,看著慕容楓,聲音微有些嚴厲,縱然孫兒再不濟,也輪不到一個小小的慕容楓拒婚。

  慕容楓面色沉靜,聲音卻依然平和,“祖母果真心細,楓兒原以為可瞞得過祖母。楓兒生病確實是楓兒任性,楓兒以前聽聞得一些四太子不好的傳聞,心中很是害怕,怕一生被辜負,所以去父母跟前請求父母退掉婚事,但父親大人說楓兒聽信謠傳,罰楓兒長跪自省。楓兒心中委曲,又感風寒,所以生了病,父母疼惜楓兒,求大姐派宮中御醫到慕容王府為楓兒診治。請祖母莫責備楓兒的父母和姐姐,他們也只是擔心楓兒,並無欺瞞祖母之意。”

  太後真真是一愣,看了一眼皇後,皇後也正看向她,兩人交換了一下目光,這當真是她們以前見過的慕容楓嗎?

  “那你為何又答應了呢?”太後稍微溫和些問。

  慕容楓眼中似有淚意,但聲音中卻不大聽得出來,“父母之命,做兒女的豈可違拗,而且生養十幾年,怎舍得讓楓兒受苦,楓兒想定是楓兒耳根軟,聽了些世間謠傳。”

  “銳兒好像昨夜又出去胡鬧了,你不怪祖母要你嫁他嗎?”太後看著慕容楓,目光中有著研究的意味。

  “四太子並非尋常人,他有他的行事方式,既然嫁給四太子,楓兒就不能妄議楓兒的夫婿。”慕容楓未置可否,“到是昨夜四太子一夜未歸,在楓兒看,卻是四太子仁心宅厚,不願強迫楓兒,楓兒心中真是萬分感激的。”

  太後半天無語,她想不出下面要怎麼說才成。

  “那你可知銳兒如此,是因為他原本想娶的是你的妹妹慕容雪而非你嗎?”太後盯著慕容楓,突然問。

  “楓兒知道。”慕容楓抬眼同樣看著太後,一雙眼深邃如海,望之欲醉,“昨夜四太子就已經告訴楓兒。對此,楓兒當真無能為力。所以楓兒想求祖母幫幫楓兒。”

  “我,幫你?”太後愕然一愣,“如何幫你?我總不能強迫銳兒把你當成慕容雪吧。”

  慕容楓一笑,燦爛如春花,“那到不必,祖母真會開玩笑。楓兒只是知道四太子對祖母極是孝順,所以楓兒想請求祖母下道懿旨,請四太子在未真心喜歡楓兒之前不要勉強楓兒,至於楓兒自然也不會勉強四太子一定喜歡楓兒。楓兒原是想求母後幫忙,但楓兒又覺得祖母在四太子心目中更具威嚴,所以楓兒求祖母幫幫楓兒。”

  話說至此,太後竟然想不出拒絕的理由,眼看著面前的女子一臉溫柔嬌柔之色,心存不忍,一口應諾,命小德子取來筆墨,寫下一道懿旨交給慕容楓。

  慕容楓嘴角含笑,這才是她想要的。

  司馬哲靜靜的看著慕容楓,這和他在慕容王府裡見到的慕容楓有很大的不同,或者說,根本就是兩個人。但事實上就是一個人,或許是他以前根本沒注意過這個被大家都忽略的慕容王府的三小姐。

  那明淨中透著天真的笑容竟然讓他心中一動。

  離開祥福宮,慕容楓回到四太子府,看著手裡太後的懿旨,臉上露著笑意,一副開心的模樣。昨晚司馬銳一夜未歸,但不能保證他日日不歸,她現在既然已經嫁給他為妻,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將同房的時間向後拖,有太後這道懿旨,一時之間還是可以讓司馬銳暫時不為難她。

  “春柳,”慕容楓靜靜的開口,讓她煩心的一個問題得以解決,她現在可以過一段舒服的日子啦。“這四太子府好是好,就是床板太硬,睡著不舒服,挺累的,你找幾床被子合成一床褥子鋪在上面可以舒服一些。”

  春柳有些愕然。

  “噢,就是將被子拆了,棉花重新鋪成一床厚一些的褥子,再用棉布包好,我是說的棉布,千萬不要用什麼絲綢,然後鋪到床上。那樣省得睡在硬硬的床板上,累得筋骨疼。”慕容楓坐在院內的石凳上,看著秋風輕輕的吹動著樹上的葉、枝上的花。古代的風景真是好,干淨,沒有一絲一毫的污染,空氣都清新的很。

  春柳點了點頭,轉身去忙。

  在大太子司馬哲的府內,司馬哲與慕容芊正在談論剛才發生的事,慕容楓帶給他們太多的震撼。

  而在祥福宮,太後和皇後也正在說著慕容楓,這個原本在她們的記憶裡極度平常的一個女孩子,今日竟然讓她們大開眼界。

  而當事人慕容楓正坐在四太子府,悠閑的曬著陽光。

  看過很多宮廷悲歡的影視和書籍,到了這個地方,已經這個樣子,也許說消失就會消失,也許只是一場夢,突然睜開眼,窗外還是她熟悉的一切,就當是在夢中吧,就由著性子自由自在地活一次吧。

  雖然身體是十六歲的慕容楓,可心智畢竟已是二十七歲的白敏,兩者合在一起,如果沒有奇跡,真是浪費這場夢的出現。

  “小姐,大小姐來看您啦。”春柳對正在看書的慕容楓輕聲說。

  下午的秋陽正冷冷清清的照在庭院裡,睡過午覺後,慕容楓就一直坐在院中小亭內的石凳上看一本古詩詞,線裝的,字,看來有些陌生。在石凳上放著一塊厚厚的墊,阻開石頭的寒意,一杯熱茶在一旁的石桌上冒著淡淡的水汽,偶爾的傳來一兩聲蟲鳴之聲。

  她懶得起身,側轉頭,看到慕容芊靜靜的站在不遠處,一襲錦服包裹著玲瓏的身軀,容顏端莊,氣質高貴,不愧是慕容王府的大小姐,未來的皇後人選。

  “抱歉,我身體剛好,不便活動,姐姐,隨便坐。”慕容楓指了指對面的石凳,上面也鋪了厚的墊子。

  慕容芊在對面坐下,示意身邊的人走開。

  “是不是在記恨大姐?”慕容芊看著神情慵懶的慕容楓。

  慕容楓淡淡一笑,“事已至此,莫提。”

  “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慕容芊沒有任何的掩飾,在她心目中,這個三妹也還只是以前的三妹,雖然今早慕容楓的表現讓她大吃一驚,可她還是在下意識裡把慕容楓當成以前她認識的那個不善言就談,性格軟弱,遇事謹慎,成不了大事的慕容楓。

  “我知道你是怪的。但,有些事,我們卻不得不犧牲一些自己的利益,計較不得。你所嫁的四太子,是個任性妄為、恣意行事的人,受太後和皇後寵愛,形成了這種性格。他最初在慕容王府看到小妹的時候就驚為天人,但是小妹那樣的人中鳳怎可嫁給他這樣的人?可,他畢竟是皇上的兒子,不是慕容王府可以得罪的,在這種情況下,也只能犧牲你嫁進來。他雖然有些不濟,但卻可以讓你繼續過你以前過的舒適的生活,比起嫁給其他人,還是多份榮華富貴,況且有我在宮中照應,再加上你二姐關照,縱然四太子再怎麼不濟,也不會對你太過苛刻。你最好是安守本份,不要把心中的怨恨表現出來,給家人帶來災難。比如,今早,你竟然敢要求太後為你下懿旨,不允許四太子接近你,你以為這點個小聰明就可以對付得了四太子嗎?只怕是……”慕容芊搖了搖頭,“如果這麼簡單就可以對付得了他,慕容王府還用得著你代替小妹出嫁嗎?你還是認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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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23:58

好不容易完成所有的儀式,白敏被人攙進新房,坐在床邊,她長出一口氣,剛要掀起喜帕,聽得春柳在一邊著急的提醒:“小姐,您不可以自己取下喜帕,要等新郎官為您取下才成。您要是破了規矩,四太子一定會大怒。奴婢看他不是個和氣的人,和大太子一點也不同。”

  白敏嘆了口氣,只得忍了,已經這樣了,如果真出什麼差錯,害得慕容王府幾百口子人為自己殉葬,說不介意歸說不介意,她還真是不忍。這位四太子對慕容楓全無情意,如果真是個無情無意的家伙,以他貴為當朝四太子的身份,難免不做出讓她為難的事來。

  這一等就等到天黑,四太子才醉醺醺的歸來,一身的酒氣,腳步踉蹌。

  一進門,他就完全無視白敏的存在,嘻皮笑臉的與春桃調起情來,聽他言語間,好像曾經去過慕容府,見過春桃。

  白敏初時尚且忍著,可她實在是又渴又餓,又累又乏,耳聽得四太子言語輕佻,喜帕下方可見他們二人好像還摟摟抱抱,白敏覺得火氣就嗆在嗓子眼那,著急欲出。

  “四太子是吧?”白敏覺得自己說話的聲音都些隱約的嘶啞之意,幸好還壓得住火,沒必要和一古人生氣,就全當是後人不記前人過吧,“能不能麻煩你先幫我把喜帕取下來,再和春桃姑娘卿卿吾吾呀?”

  司馬銳嚇了一跳,白敏的聲音出現的非常突然,他進來的時候確實是沒把坐在那的白敏當成一回事,他原本要娶的是慕容雪,卻沒想到慕容青良那個家伙竟然從中做梗給他換成了慕容楓,那個慕容家裡的木頭疙瘩,而且還讓他兄長司馬哲親自出面斡旋,說服了祖母和母後。

  其實他原意也並沒有真的就打算結婚,只不過是隨兄長去慕容王府玩的時候見了慕容雪一面,一見之下驚為天人,母後一直逼他成親,他說行,那我就娶慕容雪吧,沒成想,最後給他送來了一個慕容楓,那日也在府中見過慕容楓,和慕容雪一比,簡直醜小鴨一個,木木的,全無趣味。

  司馬銳一笑,陰惻惻的說:“臭丫頭,我司馬銳生平最討厭被人擺布,你家那個老家伙竟然給我偷梁換柱,把個美人換成木頭,我不找他麻煩已是極大恩典,你竟然敢出口吩咐我為你揭喜帕,信不信,我這就以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治了你全家!”

  “我信。”白敏懶洋洋的說,治了慕容全家與她何干,況且也不是她想嫁,看來這位四太子也許是想娶慕容雪,沒想到最後騎虎難下娶了慕容楓,“這樣更好,你喜歡慕容雪,也非我白,慕容楓想嫁你為妻,不過是父母之命,我違拗不得。既然你無情,我無意,大家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我只是想請你以萬金之軀動一下尊貴的手幫我把喜帕取下來,你自可以擁春桃於懷,如何逍遙隨您。我只想取下喜帕摘下鳳冠,好讓我腦袋輕松一下,能夠喝口水吃點東西,你可是酒足飯飽,有力氣和我發火,我卻是又累又餓,如果再這樣下去,怕是不用您定我罪名,我也已經名垂史冊啦。”

  春柳眼睛瞪到大的不能再大,春桃也嚇得手腳發軟,心中害怕,如若被慕容老爺知道她與四太子調情的事,怕是殺了她都是輕的。

  這個要命的三小姐,這一病怎麼病得脾氣如此大,竟然敢和四太子討價還價。

  司馬銳又是一愣,那日所見的慕容楓幾乎沒說過一句話,今日怎麼如此靈牙利齒?!

  “如果我就是不答應呢?”

  白敏嘆了口氣,“我現在腦袋疼,能不能不問問題?”

  司馬銳輕輕一抿嘴,轉身出去,走到門口,頓了一下,右手一揮,白敏只覺得眼前一亮,喜帕已經飄落在自己膝上。

  “春柳,快點端杯水給我喝,渴死我了。”白敏看也沒看消失在門口的四太子,“算啦,春桃,你去給我端杯水,春柳,你快點幫我把頭上的鳳冠取下來,它怎麼這麼沉,壓得我頭疼。”

  春桃大氣沒敢喘,急急忙忙端了杯水來,白敏一口氣喝下,“再去倒一杯,看看有沒有可以吃的東西,我想應該還有點心吧。多拿些過來,想必你們也餓了渴了,不必拘束,吃喝隨便。”

  說著,坐到桌前讓春柳幫她取下鳳冠,鏡中看得見額頭已壓出一道隱約的血痕和青色的淤痕。

  摘下沉沉的鳳冠,散了一肩的長發,白敏一連喝下五、六杯水,又吃了點點心,就一頭倒在床上睡著了,連身上的喜服都沒脫。

  臨睡前,白敏迷迷糊糊的想:這個大興王朝,好像挺繁榮發達,衣飾精美,食物也挺可口,之前在慕容王府住的時候吃過幾頓飯,口感既新鮮又營養,今晚的點心也不錯。

  司馬銳一夜未歸。

  “小姐,您醒醒,起來梳洗完後,您還得去給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奉茶請安。”春柳的聲音響起時,白敏睡的正香甜。

  “嗯。”白敏懶懶的應聲。

  沒脫喜服,這一夜睡得真是累,頭也隱隱做痛,昨日的勒痕仍清晰可見,鏡中那張臉脂粉未卸,看起來有點奇怪,假假的,滿布迷茫之色。

  脫掉衣服,白敏把自己整個泡進溫熱的水中,眼皮仍在打架,迷迷糊糊任由春柳幫她梳洗。

  “小姐,穿這件,好嗎?”春柳拿了件紅色的衣裙,問。

  白敏眉頭一皺,“去挑件顏色淺淡些的,昨天真真被這顏色晃暈了眼,就要那件水紅色的吧,既喜慶又不讓我眼暈。——不,把那些勞什子拿一邊去,我現在頭還痛,看有沒有玉制的簪子,束住頭發就成。嗯,這個不錯,簡單又不失高貴,就它吧。”

  推開那些耀人眼目的各色金制釵鳳,白敏選了一根玉制簪子,通體翠綠,式樣簡單但很別致,冷冷的,淡泊寧靜,隱隱透出一股王者之氣,愈發襯出發之黑,膚之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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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23:41

唯獨這個慕容楓,幾乎就是個不存在的人。

  其母,也就是慕容夫人邱婉月,也是系出名門,慕容楓出生時即因身體孱弱而被送到山青水秀,氣候溫和的外公外婆處寄養,後來邱老夫人因病辭世,她才被接回家中,卻因性格懦弱,不善言談而被大家忽視。

  其實,原本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為四太子選中的是尚不足十六的四小姐慕容雪,可慕容青良不舍得自己最疼愛的幼女嫁給朝中名聲最為狼籍的四太子,便以幼女尚且年幼為由,將人選定為最為他不在意的三女兒慕容楓。

  卻沒想慕容楓生平第一次違抗父母之意,長跪堂前求父母不要將她嫁給四太子,卻正遇連夜秋雨正濃,一夜冷雨淋下來落得個三日三夜的昏迷,最後也未能改變必須出嫁的事實。

  至於四太子,復姓司馬,單字一個銳,是皇後娘娘的次子,與大太子司馬哲本一母同胞,卻截然不同,大太子為人公正平和,這四太子卻放蕩不羈,都說他好色而無情,身邊從不缺女人,卻從未專情於任何一人。

  至於為何太後娘娘、皇後娘娘要為次子選擇慕容家的姑娘,大家猜測是因為慕容家的四小姐容貌出眾名聞天下的緣故,但為什麼又答應退而求其次選擇慕容楓,大家猜測也許是因為太子妃慕容芊從中斡旋的緣故。

  但到底是為何,卻無人真正知曉。

  白敏從春柳口中知道了這些。她也見到了慕容雪。

  雖然她說過不許任何人探望她,但還是不能阻止慕容雪來看她,大家對於慕容王府天仙一般的四小姐好像根本沒有免疫力,所以慕容雪完全沒有阻擋的出現在了白敏的面前。

  慕容雪確實非常的美麗,美得讓人停止呼吸。可白敏也只是心中贊了一聲“果然貌美若花”,就罷啦。她覺得慕容雪美得過於精致,完美,反而沒了特色,就如玉雕的花,再似真花,也欠缺生命的質感,美到無有缺點,反而失了味道。慕容雪確實是美,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間,確實可傾城傾國,只是這一切與她白敏何關。

  “三姐。”慕容雪的聲音也嬌柔動聽,輕輕喚來,宛如天籟。

  白敏輕輕嘆口氣,她可沒心情招呼這個慕容楓的親妹妹,懶懶一句,“春柳,我要歇了,代我送四小姐回去。”

  “三姐。”慕容雪再喚一聲,“我想和姐姐說會話。”

  白敏回眸一笑,“我後日清晨就要離府,此時當真是沒有心情與人攀談,你還是回吧。”看一眼春柳,淡淡說,“送客。”

  轉身即走。

  慕容雪看著她離開,隱約間覺得有些許陌生,這全不似往日的三姐,母親告訴她三姐是替她進宮嫁給四太子,她覺得心有愧意,特意前來探望,母親也說於她,三姐病好了後,性格變化很大,卻沒想到竟是如此的冷淡,就連眉眼間都只是淡淡的漠然,不親不疏。

  想比較來說,白敏覺得她還是比較喜歡與她合二為一的這個沒有故事的慕容楓,如果是天意,或許她可以讓這個慕容楓活得灑灑脫脫,畢竟她的魂魄借了人家的身體。她記得她為白敏的時候看過的書上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伴君如伴虎,也看了許多電視劇中皇宮中的爾虞吾詐,如今輪到她,到真要瞧瞧是如何的心驚膽戰。

  如果真如春柳所言,慕容楓的父母是犧牲了這個他們並不看重的女兒一生的幸福成全他們另外一個女兒,那麼生了分也是自然的,雖然魂魄是她白敏的,但她卻不能完全排斥慕容楓的某些東西,她們兩個就是合二為一,她覺得她只是替慕容楓說出心裡的話而已。

  慕容楓是個相當聰慧的女子,白敏看過她的女紅,看過她的字畫,不張揚卻風格清朗,想必定是慧心蘭質的女子,畢竟邱老夫人也是個大家閨秀,對養在身邊的這個外孫女也是用心管教的。

  只是慕容楓不善言詞,性格木訥,處事懦弱,想必與她自幼便寄人籬下有關,因為邱老夫人家中尚有與她年齡相妨的孫子孫女,春柳說他們常常會偷著欺負她,而她無處哭訴,也就只得忍了,所以養成了凡事忍讓,不與人爭的性格。

  離府出嫁前這兩日,白敏讓春柳閉口謝客,除了慕容雪,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跨入她的閨房半步,自從見慕容楓不冷不熱送走四小姐後,春柳就再也沒敢讓任何人出現在白敏的面前,包括老爺和夫人。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慕容王府為慕容楓早已經准備了豐厚的嫁妝,一則是為了面子,二則也是因為對這個女兒多少有些愧疚之意,三則也是不得不如此大張旗鼓。

  一直沒有人知道慕容王府三小姐因為不願嫁給四太子而長跪拒婚的事,城中百姓都只知道慕容王府又有一位姑娘出嫁,且同樣嫁給了一位太子,雖然這位太子名聲不好,但對於平常百姓來說,能夠嫁給皇親國戚是做夢也不敢想的事。

  任由喜娘為自己打扮,白敏兩眼不睜,面色平靜如水,看不出喜悲,耳邊只聽得喜樂聲聲,鑼鼓震天,人聲鼎沸。

  慕容夫人讓春柳、春桃隨她一同進宮,至於留或不留由她自己決定。

  花轎坐的讓她昏昏欲睡,搖啊搖,很有節奏和規律,想不出從慕容王府到皇宮竟然有如此遠的距離,白敏心中估計,應該差不多得有兩個多小時的時間才到。一路上她懶得看,喜帕遮著她被脂粉修飾過的臉,她靠在花轎內的坐椅背上打盹。喜服紅的讓她眼暈,鳳冠壓得她兩個太陽穴隱隱做痛。

  終於到了,暈暈糊糊的被人攙下轎,按著冗長的儀式一步一步進行著,她形同木偶,任人擺布,只想著馬上找個地休息,喝口水,吃點東西,她實在是又累又乏又渴又餓,早知如此,上轎的時候真應該讓春柳為她准備點吃的藏在身上。

  新郎伸過了手,白淨修長,指甲也干干淨淨。但白敏卻感到一種不加掩飾的冷漠和拒絕,連紅艷艷的喜服也壓不住這種排斥。她機械的將手搭在對方的手上,感覺就像放在了冰塊上一般,那一刻她竟然突然間有些清醒,仿佛從頭頂涼到腳尖一般。

  不用問,白敏也知道,這位四太子對慕容楓的嫁入根本就不歡迎,這樣也好,你無情,我無意,剛剛好可以落得個各安本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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