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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他是知名集團的總裁,她則是遭人嫌棄的私生女;
身處於兩個世界的他們,卻陰錯陽差的產生了交集。
看著冰冷淡漠、不茍言笑的他,她的心裡突然起了一個念頭,
總是被當成壞女人的她,決定真正的使一次壞!
於是她故意設下美人計,使出渾身解數勾引他……
結果在一夜激情之後,她竟然懷了他的孩子!
雖然這不是她預期中的結果,不過他的反應更是出乎她的意料,
原本以為他會逃之夭夭,沒想到他馬上就提議要結婚!
結婚?他想跟她這個僅有一夜之情又惡名昭彰的壞女人結婚?!
堂堂的大總裁把結婚講得像買便當一樣輕描淡寫,會不會太隨便?
但是看他認真的樣子又不像開玩笑,為了自己和寶寶打算,她也就點頭答應。
只是在飛上枝頭變總裁夫人的同時,她忍不住偷偷心想,
難道她真的只是母憑子貴,還是他心裡對她也有不只一點點的喜歡……
楔子
「我懷孕了。」
晚間八點,河堤旁,淡淡月光被雲層籠罩,點點星子高掛半空,一閃一閃透出晶亮。
官駱書的身子有一刻的僵硬,他的眼神由先前的平淡轉為震驚。「你說什麼?」他的聲調低沉渾厚、他的目光精銳有神,但此時他的神態卻有著一絲的愣怔。
「我懷孕了,這是醫生開出的證明單,你可以自行拿去驗證它的真偽。」站在他身後的顏裳,神情認真而嚴肅,她從皮包中取出一張紙遞到他面前。
官駱書的視線直勾勾的落在眼前的紙張上。
「如果你不打算負責,我就去把它拿掉,我不會強迫你的。」顏裳的口吻十分輕淡,但也只有她自己才懂,那看似不在乎的外表下是多麼的緊張。
拿掉?官駱書平靜的臉上此時終於有了變化,藏在眼鏡下的雙眼在下一刻,透露出冷冽的光芒。「你想拿掉?」
他的雙眼流露出非常不滿的神采。
目光緊盯著顏裳的腹部,彷彿這麼做就能看到她體內正有著一個小生命在為生存而努力跳動著那小小的心臟。
「它的出現不是時候,我們只是一x情,並不是情人的關係,再加上你有女朋友,我不想破壞你。」顏裳挺直胸口抬起頭,理直氣壯的說明著。
「你想拿掉?」一小撮黑髮落在官駱書的眼前,明明是個個性平板的溫文男人,但此刻的他看起來卻是帶著危險。
「你是企業的大總裁,我是顏家有實無名的二房之女,我可不想讓人家以為是我妄想高攀你。」顏裳堅定的注視著他黑亮的雙眼,毫不畏懼從他身上所散發出那比黑夜撒旦還更要可怕的駭人氣息。
官駱書高大的身影就佇立在她眼前,他的雙眼像是一道強大的電流,逼得顏裳無法轉移目光,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你想把孩子拿掉?」他從頭到尾都是那一句話,其他的話對他來說全無意義。
顏裳被激怒了,她突然不滿的大吼,「是!我想把它拿掉,你不可能對我負責,我也不想讓別人以為我是介入你的第三者,更不想被人冠上有其母必有其女的難聽罪名,好像我真的很喜歡跟別人搶似的。」
「女朋友不是問題。」官駱書突然簡略地低語。
「什麼?」顏裳愕然的望著他,她吃驚的張開嘴,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他所指的意思。
「沒有人會認為你是想高攀我。」因為他不是個容易讓人高攀的對象,事實上,女人想待在他的身旁都要有一定的心理準備。
「你……」顏裳神色呆滯,想不到他的答案竟會是如此的肯定又理所當然。
「我們之間建立在沒有愛的婚姻中,你能暫且忍耐嗎?畢竟我們並不算真正的認識。」他的目光如炬,炯炯有神。
他這一生中從來不曾做過任何錯事,只有唯一的一次失控,而現在,他想把這個錯誤導正。
「你……官駱書,你在開玩笑嗎?」顏裳不確定地吞了口口水,看來非常不安。
「等會兒我就去和你母親說明整個情況,明天我就會找人來提親,我會是個讓人放心的忠誠丈夫。」官駱書有著一絲好笑地看著顏裳白皙的臉上出現了驚恐,宛如他說了什麼可怕的鬼故事似的。
「我們之間沒有愛情,不能結婚!」顏裳向後退了一步,她咬著唇,有一刻的不確定和掙扎。
「愛情是需要時間,不能太隨便。」他又中肯的說,不過假使他沒有愛上她,他也會盡責地做好身為丈夫的義務。
「我在事業上無法幫你任何事,你還有可能成為眾人嘲笑的對象。」因為她是小老婆的女兒。
「沒人有能耐嘲笑我,也沒人敢取笑你,我娶妻並不是為了利益交換。」看出她心中的不安,官駱書的口氣有著一絲絲的柔和。
「我……」她難以啟齒……不!她是不知該再說些什麼,她只不過是一時好奇,玩心大起的想測試他,誰知道他竟會如此認真。
結婚?她和他!
要她和這個只有短暫一x情的男人,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而結婚……她連想都不曾想過這個問題。
「你會在意嗎?」官駱書的視線由她的腹部逐漸上移來到她的臉蛋。
「在意什麼?」顏裳茫然地望著他,腦袋似有千千結般無法運轉。
「在意生下我的孩子、在意成為我的妻子,在意你對我沒有感情?」他面無表情的臉上多了點淡淡的溫度,而那是溫柔的溫度。
「我……不是對你沒有感情,你是個迷人的男人。」顏裳說完話後,臉色不由自主地浮現一抹紅暈。
儘管只有一x情,但那一夜的相處,以及兩人間異常迴盪的曖昧情愫,她無法否認自己是受到他吸引的。
「那麼……」官駱書嘴角揚起淡淡的、不易察覺的笑意,他伸出手抬起顏裳的臉蛋,讓她的視線停留在他的俊顏上。
顏裳不可思議地發現,他竟然正對著她露出笑容,雖然那笑意稀微得令人難以察覺,但她就是發現了。
「嫁給我,成為我的妻子,成為我孩子的母親。」官駱書的話輕柔卻不容人拒絕,他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強勢又溫文的氣息。
仔細凝望他深邃的雙眸,顏裳像是被催眠般的點了頭。「好。」
她話一說完,官駱書立刻滿意地低下頭,輕輕吻上她的唇,對著她立下終身的誓言。
第一章
「媽,你在做什麼?」滿屋的紙箱,顏裳走到母親身旁,看著母親靜靜地將屬於自己的東西全打包裝箱收好。
「小裳,你回來啦!怎麼了?為什麼一臉氣憤的模樣?」顏母神色溫柔地放下手上的工作,來到女兒身旁。
「我問你在幹嘛?為什麼要把東西全收起來?」秀麗的臉蛋上冒著火花,看著母親婉約的神態,顏裳胸口間的某一處正在崩裂。
「你大媽說,我住的這間房子要讓給俊兒當婚後居住地,所以我才把這些東西全整理整理,好方便搬離。」
「搬離?又是搬離?顏家的房子好說也有幾十幢,她哪一間不看上,偏偏看上你這間僅僅只有二十五坪的老舊屋子?你不覺得她又在找你麻煩嗎?」顏裳怒氣沖沖的叫罵著。
「沒關係,讓給俊兒住也不錯,他才剛結婚,這裡的空氣很好,他們小倆口總是需要隱私的,也許他們是真的喜歡上這裡的環境。」顏母不以為意的笑笑,伸手拍拍女兒的肩頭。
看上這裡的環境?顏裳冷笑著,一間屋齡近二十年,小小二十多坪的老房子,它真的是個好環境嗎?
是啊!是很好的環境,在半山腰上,想要下山的人除非會開車,不然走下山到公車停靠處可是要花上兩個小時。
「我記得阿俊在台北有兩幢新買的房子,他為什麼不去那裡住?」顏裳看著母親,心中有無限的感慨。
她的母親是別人的小老婆,個性溫和,不懂得與人爭搶,在發現愛上有婦之夫後,也毫無怨言的成為有實無名的二房。
由於不懂得爭奪、勾心鬥角那一套,所以總是被正室欺負。
由剛開始住在主屋到現在,在這二十年之間,她的居住地換了又換,最後淪落到住進這半山腰的小房子內。
沒有丈夫的陪伴,除了她這個獨居在外的女兒會三不五時來探望母親外,她母親等於就是被流放在外的顏家二室。
而這會兒,那個正室竟然欺人太甚,連母親的這間小房子也要搶走,給的理由竟然是為了要給她自己的兒子住?
「算了,說吧!這次她要你搬到哪去?」顏裳知道母親逆來順受的個性,除了在心中為母親叫屈外,她又能說什麼?
擺擺手,她走向前和母親一塊整理那一箱箱厚大的紙箱。
「嬌姊說南部那間房子現在沒人住,要把它讓給我。」
「南部那間?」顏家在南部,從頭到尾也不過買過一間,而那間……
母親的話語令顏裳的動作瞬間僵在半空中,臉色不但開始僵硬,連口氣都冰冷得嚇人。「媽,那間才十五坪,而且還是一間快要倒塌的房子不是嗎?」
顏裳感覺自己好不容易和緩的怒火又再一次在體內四處亂竄。
「沒關係,有得住就好了。」顏母知足的笑了笑。
很好,太好了,顏裳咬著牙,胸口發疼地想怒吼。
那一家人真是太好了,那個女人過分也就算了,那個老頭呢?為什麼他不替自己的母親說話?
想到這,顏裳像是又想起什麼似的,嘴上露出一記冷笑,想也知道他是怕妻子的無理取鬧,所以才放任正室為所欲為。
哼!這真是太好了。
所以說,女人不能太好心、心腸不能太軟弱,善欺的女人只有吃虧的份,也只有處處忍讓的傻女人才會受盡欺負。
好女人……好女人是得不到任何好處的!
看著母親嬌小的背影,想起母親認命十足的個性,顏裳閉上眼,在心中下了一道全新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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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間政商雲集的大廳中,明亮華麗的燈光刺眼地令人幾乎睜不開眼,在這樣熱鬧非凡的場面下,眾人有說有笑,男男女女身穿體面禮服穿梭在人群中。
「顏總裁,恭喜你家的公子結婚,聽說新娘來頭不小,而且又懷孕了,真是可喜可賀。」
圍繞在一名年約六十多歲,身材略顯福態男人身旁的,多是受邀前來參加這場喜宴的賓客。
「兒子不才,都快四十了才結婚,可急壞了我這個老頭子。」福態老人一臉笑呵呵,臉色帶著紅澤,看來是酒已喝得太多。
「那你可以放心了,我聽說新娘可是朱氏企業的千金,令公子能和朱氏結為親家,這婚事不算晚,還好得不得了。」其他人一面飲酒,一面讚賞這椿婚事。
「是啊!以後你們顏氏企業有了朱氏企業撐腰,更可說是如魚得水囉!」
「好說、好說,混口飯吃而已,想要如魚得水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福態老人,也是顏家企業的總裁顏世雄,得意的模樣很難掩飾。
「顏總裁,恭喜你。」低沉的男聲緩緩自眾人身後傳來。
眾人的目光一致向後轉,在看見身後男人的同時,無不睜亮雙眼,朝他的方向望過去。
「官總裁,歡迎你大駕光臨,我還以為你沒時間來參加小兒的婚禮呢!」顏世雄一見到官駱書,喜悅的笑容變得愈來愈大。
「受到邀請當然得參加,只是可能無法待太久。」官駱書面無表情的臉上帶著斯文的氣息,他高挺的身材站在眾人之間,彷彿形成一道無形的壓力與氣勢。
「沒關係、沒關係,只要你來,我就跟著沾光不少,誰不知道官總裁是科技產業的龍頭,每天工作繁忙,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顏世雄不在意的揮揮手,他伸手拍拍官駱書的肩,眼神中淨是對他的欣賞。
「顏總裁說笑了,我只是盡好本分而已。」官駱書不打官腔,他看了看手上的金錶。「我恐怕得先離開了。」
「是嗎?好、好,官總裁,那我就不送你了,謝謝你百忙中趕來。」傳聞官駱書是個嚴謹的男人,從不參加政商名流的饗宴,連一般招待會也從不出席。
這一次要不是顏世雄和官老總裁過去有些工作上的往來,只怕官駱書也不會出現。
官駱書輕輕朝顏世雄點了一下頭,跟著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可惜啊∼∼官家那小子已是名草有主了,不然我一定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眾人看著官駱書消失的身影,無不感歎地搖搖頭。
不過這種話也只是某些人隨便說說的話,但凡熟識官氏企業的人都知道,官駱書是個厭惡關說、痛恨企業聯姻作為籌碼的男人。
曾經有不少想要介紹自家女兒與官家攀親附貴的企業家,最後都只落得打退堂鼓的下場。
直到現今,眾人才又聽說他之所以拒絕那些女人,是因為早在五年前他就交往了一個女朋友。
「是啊!官家可是科技產業龍頭,不但壟斷各家電子儀器、晶片出貨源,還一手撐起全亞洲的零件研發製造,要是能和他們攀上關係,那還真的是如魚得水了。」顏世雄惋惜的歎了一口氣。
「想要和他合作可不是簡單的事。」其中一名男人說。
眾人聽了他說的話,都頗為認同的點了頭。
官駱書是出了名的冷靜沉著的人,除了在公開場合不苟言笑外,他在工作、生活上的處理方式也是嚴肅、有條理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能得到他重視的女人,想來也不會是一般人物。」眾人一志地感到好奇。
真有人敢靠近他,想來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畢竟連他們這些看過大風大浪的老人站在他身旁,都在無形中感到一股巨大而可怕的壓力,更何況是他的女人了。
不是說他們閒閒吃飽沒事幹,而是官家那小子簡直可以算是一個傳奇了,年紀輕輕就站在金字塔頂端而屹立不搖,他的名氣如日中天,同時也是時代雜誌○七年首推最被看好的第二代接班人。
這樣傳奇性的男人,大家會好奇,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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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很忙,沒空去找你。」官駱書坐在車內,他一身西裝筆挺,手上拿著車用電話嚴肅地說。
電話的另一頭,女子的語氣有些嬌弱,她輕聲歎了一口長氣。「駱書,我們已經整整三個月沒見面了,在你的心中,我到底算什麼?」
「女朋友。」官駱書的目光落在放在腿上的文件,他冷淡的語氣中沒有半絲的情緒。
「但是你的語氣一點都不像是在和女朋友談話。」女人說話的語氣中帶著哀傷,像是在為官駱書聽似無情的語調感到心痛。
「櫻櫻,我就是這個樣子,如果你無法接受,那我只能說抱歉。」官駱書放下手上的一份文件,緊接著又拿起另一份文件。
「你曾經喜歡過我嗎,駱書?」被喚為櫻櫻的女人,就是眾人口中得到官駱書所重視的女朋友。
只是,從此刻的情況看來,答案似乎並不是如此。
「喜歡?」官駱書彷彿聽見了一個很陌生的名詞,這讓他停留在文件上的目光頓了一下。
「雖然五年前是我要求交往的,但你不也答應了嗎?可是這五年來,我壓根感覺不到你對我有任何的喜歡之意,總覺得從頭到尾都只有我在付出。」
「我的個性就是這樣,你該知道。」官駱書終於放下手上的工作,他伸出手拍拍前頭開車的司機,食指比著向右轉。
「我知道……」這就是他的個性,永遠在兩人間畫出一條既深又長的鴻溝,令她難以穿越,但情人間不該只是如此啊!「但為什麼我感覺不到你的愛呢?」
「愛?我不懂愛。」官駱書又是老話一句。
他和紀櫻櫻已交往五年了,從大學時代就在一起,兩人之間的生活,除了名義上的男女朋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交集和火花。
原因在於,他完全不懂得什麼是愛,更不懂得為何男女之間的交往需要愛來愛去的!
他知道自己有女朋友,也知道自己的身旁有固定的一個女人,所以他從不曾在外胡來,更不曾對其他女人示好過,當然更不可能刻意隱瞞眾人他已是名草有主的事實,這樣不夠嗎?
如果不夠,那他還能做些什麼?
「你從來不曾帶我出現在眾人面前過,我們兩人見面的次數少得可憐,我們交往了這麼久,你甚至不曾和我上過床……駱書,你是真的在意我嗎?對你而言,工作真的比陪伴我還重要嗎?哪怕你只是陪我一個小時,我也甘願啊!」哪怕只是一種為了令她安心而敷衍的舉動,她也願意。
但可悲的是,這個男人卻是什麼也不做,連對她說話的語氣都比對他的下屬或是朋友來得冷淡。
這樣怎麼能算是男女朋友呢?!
「愛你就必須帶你出入公眾場合嗎?愛你就必須常常跟你見面嗎?愛你就必須跟你上床嗎?就算我一天去找你一個小時,但在那一個小時中,我腦內裝的全是工作上的事,你也覺得無所謂嗎?」官駱書實事求是的說。
他的話令紀櫻櫻感到萬分的失望,她輕歎道:「你可真是不懂得浪漫,駱書。」
「而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這一句浪漫,五年來從她的口中吐出不下數百萬次,但官駱書卻始終搞不懂,男女朋友之間為何需要浪漫?腳踏實地不是更好嗎?
紀櫻櫻失落地閉上眼,失望的淚水緩緩滑下臉龐。「駱書,你……有打算要娶我嗎?」
「目前沒有,未來還沒到。」他的工作真的很忙,忙到讓他根本無心去思考這個問題,更沒想過他是否會有結婚的這一天。
除非有他目前既定計畫以外的重大事件發生,令他不得不變更現有的步調。
「你……為何你總是不肯對我說些甜言蜜語?哪怕只是安慰、安撫我也好,為什麼你連說謊都不肯對我說?」紀櫻櫻受不了地大吼哭訴,彷彿想把這五年來積壓的痛苦一次發洩個夠。
「你想聽謊話?」官駱書是個實事求是的男人,他不愛為了安撫某人而特別疼哄,也不懂得情人間的甜蜜言語有什麼功效,在他的觀念裡,人生已經夠忙了,實在不需要再多找麻煩,增添自己的困擾。
再說,到底為何需要甜言蜜語呢?為何女人總是不管事實真相為何,卻淨聽男人的哄騙呢?
如果他現在說了好聽的話,未來卻做不到,那她失落的心豈不是會受到更大的傷害嗎?
女人……真是一種很奇怪又令人難以理解的動物。
再這樣和他談下去,到底算什麼?紀櫻櫻感覺自己的心冷得徹底,這樣一個眾人口中既完美又高高在上的男人,為何一點都不懂得體貼?
為何他能成就大事業,卻壓根不懂女人脆弱的心呢?
她是如此小心翼翼的在經營這段屬於他倆的感情,可為何他卻總是如此的無情呢?
「駱書。」最後一次,她輕喚深愛著男人的名。
用力吸了一口氣,紀櫻櫻閉上眼,任由顫抖的唇發出聲,「我們……分手吧!」
官駱書有些吃驚,他微微挑了眉。「這就是你想要的?」
他不懂,在跟他維持五年的交往後,卻莫名說出要分手的決定?難道這真是她想要的嗎?
就說過對他而言,對事,他從不強求;對人,他盡力而為;其他,都不在他考量的範圍。
所以,如果這真是紀櫻櫻想要的,那他會成全她的。
紀櫻櫻仍然抱持著期待,期待他能挽留她,告訴她他是愛她的,這是她以退為進的最後一招了,「是、是的。」
時間彷彿過了一世紀這麼長,紀櫻櫻可以感覺自己的心跳因他的沉默而加速跳動著。
而可惜的是,兩人在名義上交往了長達五年,但她卻是壓根不夠瞭解他。
「……我知道了,你的要求,我接受。」官駱書沉思許久後,低沉開了口。
接下來的話,紀櫻櫻完全聽不進耳裡,只能不斷的流淚、不斷的哭泣。
在電話中最後獻上一句「祝你幸福」後,官駱書難得的呈現一段沉思的狀態,他沒想到和他交往五年的女友竟會突然提出分手,沒想到她竟會認定他是個無情的男人,他更沒想到的是,他竟然連她提出分手的要求都沒有感到一絲絲的難過。
「難道真如她所說,我是個無情的人?」官駱書從來就搞不懂女人,也完全沒想弄懂女人為何腦中總會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女人總是這樣,哭哭啼啼的訴說著自己的心酸,卻沒想過男人的思緒並不是女人,哪可能會明白女人真正要的是什麼!
只會一味以疑問詞來詢問他,卻又完全不給他真正的答案,只希望他能花時間自己釐清……
但問題是,他是個重視工作甚於一切的男人,哪有那美國時間來猜測呢?
「總裁,這條路是要通往海邊的路,您是要去走一走嗎?」坐在前頭的司機出聲打斷官駱書的思緒。
「嗯,去走一走也好。」收回思緒,官駱書點點頭,雖然他真的很忙,但此刻的心境卻是異常的煩悶,生平頭一遭,他想偷偷閒,哪怕只有二十分鐘也好。
司機得到肯定的答案,倒也適時地選擇沉默。
從他當官駱書的司機至今已有兩個年頭,自己的老闆是什麼樣的個性,他怎麼會不懂呢?
黑色賓士在沉靜的夜晚駛過無人的街道,無聲無息的寧靜讓人倍感孤獨……
第二章
夜晚的海風吹來格外清冷,濃濃的海水味搭配上海浪的拍打聲,有那麼一刻,竟真的會讓人產生一股孤寂感。
「大混蛋,有錢人又怎樣?還不是表裡不一的傢伙!」
「你竟然這麼放任我媽受傷害,你根本就不是男人!」女性嗓音一次次激動的吼叫著,隨著她毫不掩飾的大叫,聲音傳至好遠。
「小老婆的女兒又怎樣?我活得光明磊落、不偷不搶,誰有本事嘲笑我……」顏裳一次又一次激動的叫喊著,聲音裡帶著淡淡的哽咽。
從小就是這樣,因為背負著小老婆女兒的名號,在她身旁的同學、朋友們總是以輕視與嘲笑的眼光來看待她,大家都愛批評她的母親是隻狐狸精,卻不知道其實她母親也是個受害者。
「顏裳的媽媽是狐狸精,小心一點,自己的男朋友可別讓她看到,否則不知她會使出什麼下流的手段把他搶走。」
「誰會去搶你們的男人,也不想想他們是什麼貨色,想要讓我看上,一百年後再說,豬頭!」顏裳用力抹掉臉上的淚水,她脆弱的面孔和堅定強韌的目光成反比。
「狐狸精的女兒一定都會在背地裡做見不得人的事。」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會做那些見不得光的丟臉事嗎?臭女人!」想起過往的生活,想起被別人指指點點的難堪歲月,顏裳發現自己再也忍受下了了,今天是父親大老婆、那個臭女人自私自利的兒子的婚禮,當他們一家三口在婚宴上滿心歡喜的接受別人道賀的同時,她的母親呢?
獨自一人待在沒有丈夫的冷清家中,默默的整理要打包的行李,一個人承受著孤獨、一個人面對著寂寞,只因她這個小老婆沒有資格出現在眾人面前,這算什麼?
「說我是壞女人,好!從明天開始,我就壞給你看,說我是小狐狸精,OK.從現在開始,我就做個名副其實的狐狸精!你們給我等著瞧,只要是你們的另一半,我就要將他們全踩在我的腳底下,大混蛋……」用力抹著淚水,她在心中下定決心,充滿堅定的目光中透出晶亮。
再怎麼努力也得不到大家的認可,再如何乖巧也只換來眾人口中的裝模作樣,那她又何必為了再迎合別人的喜愛而忍耐呢?
做個好女人是沒用的,就算她再怎麼努力,她顏裳一輩子都是小老婆的女兒,一個會搶別人男人的壞女人!
說她壞是嗎?好!那她就做個道道地地的壞女人,實現那些人的願望。
〔這世界真是混蛋!」確定淚水不會再流,確定自己的心已結冰不再容易碎裂,她拍拍自己的臉蛋,打算回家陪伴母親。
當她一轉過頭,卻發現有一名陌生的男子不知何時竟站在她的身後。
男人不發一語地凝望著她,他沉默的沒有開口,而他在見著她猶帶晶瑩淚水的臉蛋時,仍然不為所動。
這個男人是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的?難道他不知道在海邊的不成文規定:已經被人佔據的地點就算那人的,別人應該識相的去找其他地方嗎?
更可惡的是,他明明看見她在掉淚,竟然還敢目不轉睛的直盯著她看,彷彿把她當成是怪物一樣看。
「看、看什麼看!沒看過女人哭嗎?」顏裳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一定是難看到了極點,她覺得很尷尬,以致控制不住的想斥責他。
「是有看過女人哭,但沒看過女人又哭又叫到情緒失控,令周圍的人誤以為是病患從瘋人院裡跑出來,或是個生病的人忘記吃藥了。」官駱書面無表情的解釋,他一字一句的說,模樣看起來頗為認真,不苟言笑的臉上更是充滿嚴肅的神采。
「哈哈!不好笑,你才是從瘋人院出來的。」這個男人真的很沒禮貌,竟然說她有病。
「我沒有在說笑,你這模樣看起來就是下太正常。」而他確實有在考慮是否該打個電話替她叫輛救護車,把她送回醫院。
「我是在生氣、在哭泣、在發洩,在對老天控訴說它的不公平,難道這樣我還需要理智嗎?」
「是不需要理智,但要考慮到週遭人的感受。」因為自己的不滿而打擾到別人,那就是很無禮的一件事。
「為什麼我要考慮他們的感受?我又不認識他們,他們也不知道我是誰,就算我想尖叫、我想大吼,那也是我家的事!」過去的她就是太在意大家的話,太在意自己母親的感受,所以才會要求自己要做個乖孩子;但是現在她長大了,也瞭解到這個社會的現實面。
無論她如何的努力,她永遠都無法得到外界人士的認同,那她為什麼還要再在意這些?「那不像瘋子像什麼?就是因為大家不認識你,乍看到你這副模樣,才會以為你是生病。」官駱書又理所當然的開口。
「你……我懶得和你說!」這個男人真的很莫名其妙,明明是他找她的麻煩,卻從頭到尾擺出一本正經的態度。
顏裳臉色有點發燙,想想,她剛才好像真的太失去理智了一點。
不過就算真是如此,她也不會承認,因為從現在開始,她已經打算當一名壞女人,一名不顧眾人想法,壞得令人牙癢癢的,壞到無惡不作的女人。
「哼!」挺直胸膛,她故作鎮定地從他的身旁越過。
俗話說得好,好女不和惡男鬥,既然這個男人不懂什麼叫做紳士風範,那她離開總可以吧海風吹來強勁的風力,當她打算以很完美的姿態走下大石,強風的吹送卻令她的身子猛烈地晃動,她腳底一滑,不小心摔落在大石下。
當膝蓋撞在岩石上的那一瞬間,顏裳咬著牙,眼眶中浮滿淚水,強忍疼痛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官駱書轉過身,看著跌坐在沙地上的顏裳,看她沒似先前那樣的哭喊出聲,不禁感到非常好奇。
她能為了發洩情緒而不顧眾人的目光大吼大叫,卻在受傷,身體感受到劇烈疼痛之際,竟強忍住痛苦且悶不吭聲?「不痛嗎?」官駱書緩緩走下大石,站在她的面前。
蹲在地上的顏裳咬著唇,正努力適應著身上的疼痛感。
「怎麼會不痛!」
「那你為什麼不哭?」
「哭?我為什麼要哭?」
「為什麼不大叫?」她方才明明氣得大吼大叫不是嗎?「廢話!都流血了,我為什麼要大叫?」這男人該不會是以為她很愛發瘋吧?
官駱書也弄不懂自己今晚為何如此多話,更不懂自己為何和平常不一樣,沒事去招惹一名陌生的女子,可當他回過神時,已意外發現到他竟然一把抱起跌坐在地上的女子了。
顏裳驚訝地倒抽一口氣,她沒想到自己竟會被一個陌生男人莫名其妙地抱起來。「你……你在幹嘛?」
「你受傷了。」他只能把自己難得的失控舉動,自我解釋為見到女人有難,理所當然要幫助。
「我受傷關你什麼事?」顏裳話是這麼說,但雙手仍不由自主地環住他的頸子,以防自己往下掉。
「你不想要我幫你嗎?那好,我現在就把你放下,你就任由受傷的腿流血,再一拐一拐的慢慢走。」官駱書說得很認真,他停下腳步,還真打算把她給放下。
「等、等一下。」一想到要用自己受傷的腳慢慢走回去,顏裳嘟起嘴,制止他的行動。
「嗯?」官駱書低下頭看著她。
覆在月光上的烏雲消失,明亮的月光綻放出淡淡的亮度。
顏裳抬起頭打算示弱,以便請求他的幫忙,藉由月光,她看到照射在男人面孔上的長相。
那是一個斯文的男人,銀色鏡框下的雙眼顯得銳利有神,加上高挺的鼻樑,以及一張淡色的薄唇。
他有一頭整齊的短髮,向後梳理得服服貼貼,而顏裳沒由來地卻想狠狠將他正規的短髮弄得亂七八糟。
可她為何會有這麼莫名的想法,她卻百思不得其解。
顏裳接著又發現,這個男人的皮膚有些略白,比女人還要暗一些,卻比一般男人較白一點,再搭配上他彷如雕刻般的深邃輪廓,如果此刻他能露出笑容,一定會迷倒不少女人。
「我……我需要你的幫忙。」打量著男人的同時,顏裳沒有忘了自己要說的話。
只是她必須承認,當她在看清他模樣那一剎那,有好幾秒鐘,她看他看得有些呆了。
官駱書也透過月光,看清楚抱在手上的女子了,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跟著面無表情地直視前方,持續朝前方前進。「你的車在哪裡?」
「我的車?」顏裳略感不自在地低下頭,不懂自己為何不敢面對他的目光。「你的車放在哪?」
「我沒有開車。」她又不會開車,哪來的車子?「沒有車?」官駱書又頓了腳步,低下頭看著懷中的女人。
這一次,他聞到從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馨香味,那自然的味道該是來自她的發。「對,沒有車。」
「那你是如何來到海邊的?」官駱書不以為她會用腳代步,一步步走到這裡。
「有一種車子,它的外觀顏色是黃色,只要打一通電話,它就能在五分鐘內出現,同時又保障到你的安全,它叫做計程車大隊,請問你有聽說過嗎?」顏裳好笑的提醒,然後發現抱著她的陌生男人身子明顯的僵了一下。
官駱書擰起眉鎖,總覺得她話中似乎帶有取笑他的意味。
「那麼我現在該抱著你到哪裡?」官駱書不理會她的嘲笑,一會認真的問。
「就那個石椅吧!我可以打電話叫車。」顏裳揚起唇,伸手指著道路旁的石椅。
坐在石椅上,顏裳拿出皮包內的手機。
「收不到訊號的電信公司?」
「沒有訊號?見鬼了!現在還在海邊」
她皺著臉,一副慘了的模樣。
她偷偷瞄了瞄站在身旁仍佇立不動的官駱書,表情有著一絲絲的尷尬。「請問……你能把手機借我一下嗎?」
「我沒有那種東西。」官駱書看著她帶有不好意思的臉蛋,發現在她的小臉上竟有好幾種不同的表情,而且每一種表情都是迥然不同的。
「沒有手機?!」這男人是活在哪個古老的時代啊?現代人手中最少一機,連幼稚園的小朋友都有,他竟然沒有。
「我不需要那種東西。」官駱書平板的解釋。
「那……那……」顏裳嘟了嘟嘴,面有難色的陷入沮喪。
「走吧!我送你回家。」看她垂喪的模樣,官駱書毫不遲疑地下了決定。
他難得遇上需要救援的女人,也認為在這麼晚的時間讓一個女人坐計程車並不是件明智之舉。
「你要送我回去?」顏裳懷疑自己聽錯了。
當她抬起頭看著臉上表現出一本正經的官駱書,下一秒,她伸出手,一臉防備的抓著自己的領口。
見到她以防備的目光瞅他,官駱書竟發現自己的唇角忍不住緩緩揚高了些。「放心,你的模樣還引不起我的獸性。」
他不是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當她擺出那種一臉防備的認真神情時,不知為何,還真是引起他無盡的注意力和好奇心。
胸口間隱隱約約湧現一股想笑的衝動,官駱書帶著有趣的神情望著她。
從來沒人曾在他的面前表現過這種表情,也從來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大小聲,而這個女人竟然在短短的二十分鐘內,出現過好幾次這種這次的模樣。
而這也讓他莫名對她產生了好印象,更沖淡了先前紀櫻櫻對他的指控。
「就算引起獸性,你也不會老實說的。」被人嘲笑了,顏裳有點不爽地低嚷。
「如果你認定我不懷好意,那你就自己慢慢走回去吧!從這裡走到出口,再轉彎到車子來往處,只要一個多小時。」他是不是壞人,不是用嘴巴說說就算,既然人家有疑慮,他又何必堅持?
「喂!」顏裳驚訝的大叫,他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
「怎麼了?」思緒被打斷了,官駱書的目光又停留在她的身上。
這女人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她那雙靈活又藏不住任何秘密的晶亮大眼,無論喜怒哀樂,她的那雙眼中總能清楚的將心思表示。
她有著一張古典的瓜子臉,楊柳般的細眉、小巧的鼻子,還有一張紅潤帶粉的雙唇。
只可惜她的個性似乎和外表十分不同,因為她只要一講起話來,總是大剌剌的不加修飾。
她看起來似乎很嬌小,依他推測,她才一百六,就一般正常人而言,她這身高算正常,但以他一八七的高度來看,是頗為矮的。
「我……我需要你的幫忙。」顏裳有些咬牙切齒的說。
事實上,她心中超不爽的,同一個時間向同一個男人求援兩次,她實在覺得很品。
「我很榮幸能幫你。」看得出她的不願意,不過不知為何,她那模樣更令他的心情莫名大好。
可能是因為她方才得意地對他嘲笑,爾後又吃癟吧!
總而言之,五分鐘之後,顏裳已坐在官駱書的車內了。
當官駱書抱著一名陌生女子來到車子停放處,待在車內等待的司機一見狀,神色立刻變得有些怪異。
他這大老闆平時冷冷酷酷的,從來下曾有過這種抱著女人上車的舉動,更下曾讓任何女人坐過他的車,而這會兒竟詭異的讓這名陌生女人搭乘,真的是很奇怪。
「我是官駱書。」當車子在夜深人靜的道路上緩緩奔馳,官駱書不忘先介紹自己。
「哦!」顏裳一坐上車,除了剛開始向他說明自己住家的地址外,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車窗外,沒打算和他做任何交集。
她的不理睬態度,暗示得十分強烈,強烈到連前方的司機都感覺到不對勁而悄悄從後照鏡偷看著後座的兩人。
「你該對救命恩人道聲謝,雖然你十分不願意接受我的幫助,但現在,你確實在我的車內。」官駱書的話一說完,馬上又擰起眉。
他是怎麼搞的?為什麼突然又說出這些話?向來沉默寡言的他,為何在今晚,對一個不認識的女人說了這麼多的話?
官駱書還在不解的當頭,顏裳聽了他的話,又開始覺得很嘔了。
好吧!她承認自己真的很沒風度,但是……風度是男人在用的,女人嘛!就只有耍賴的份。
更何況,就在不久的之前,她還立誓要做個壞女人說,於是她轉過頭,打算和他抬槓。
眼角餘光卻突然瞥見座位前方的椅袋,一張明顯印有喜字的帖子映入她的眼簾。
剛開始,顏裳的目光並不覺有異的輕淡掃過,但是當她發現上頭有某個熟悉的人名時,她的神色霎時變得很難看。
她伸出手將喜帖抽出來。「你認識這家子?」確定上頭的人名並不是她看錯,顏裳約語氣一下子降低了好幾度。
「企業界的友誼。」官駱書不懂為何她的臉色突然變得氣憤不已。
「你和他們有交情?他們那家子的人沒半個有良心,你和他們熟識,那我看你也好不到哪裡。」話一說完,顏裳一臉嫌惡地撇撇嘴,眼著按下車窗,毫不猶豫地將那張不屬於她的喜帖扔出窗外。
「如果我沒記錯,那好像是我的東西。」官駱書完全下懂她為何反應這麼大,不過他在她的眼底中發現了某種憎恨的神采。
「那種東西存在於你的車內,只會有礙美觀,影響正常呼吸功能。」
「但那還是屬於我的東西,你一個為求方便而搭乘的乘客,是不該這麼沒禮貌的。」
「為了你的性命著想,我是好心把會害你短命的東西丟……」顏裳轉過頭打算對他長篇大論說教,卻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而愣住。
「你怎麼了?」官駱書不解地望著她,方纔的心思因她中斷的話語也跟著消失。
「你、你說你是……官駱書?」顏裳瞇起眼又突然瞪大眼,一臉錯愕得像是見鬼般地望著他。
她……她聽過這個名字--
官駱書代表的是科技產業的龍頭,代表的是眾人想高攀卻又沒膽去實行的對象,這名字同時也是那個死老頭一心渴望合作卻又沒能耐應付的男人。
「我剛才說過了。」官駱書點點頭。
「很好。」顏裳看著面無表情的官駱書,突然笑了。
她的笑容很燦爛,她的腦中更是一下子就竄出無數個可怕的計謀。
「很好?」官駱書頭一次發現自己似乎已被她的思緒、她的行為輕易地牽著鼻子走。
她好像很習慣一會兒說這、一會兒說那,前一句和後一句永遠接下上,當她想說什麼,絕不會顧忌別人是否聽得懂。
「你是哪裡不舒服嗎?」他認真地凝望著她。
在他看她的同時,顏裳這一次終於認真的、仔細的打量起他來。
然後不知為何,她一改先前的尖銳,笑得很像一隻偷腥的貓兒,她的眼神、她的舉動,一下子轉為嫵媚又撩人。
官駱書滿心疑惑著她的突然轉變。
下一秒,當顏裳不顧自己腿上的傷,不理會司機還在場的情況下,她一個跨坐,就坐在官駱書的腿上。
她的雙手暗示性地環住官駱書的頸子,她的眼神充滿曖昧,就連她的語氣也變得輕柔下已。
「喏,如果我就在這車內誘惑你,邀你和我上床,你會不會答應?」
官駱書無波的神情中有著一絲絲的怪異,盯著她做作的面容,他淡淡的擰起眉。「你不像是這種人。」
他的語氣平平淡淡,他的態度沒有任何變化,就連他的聲音聽起來還是肯定中帶著正經八百。
「你又知道我是哪種人了,人家方才不知道你是官駱書嘛!現在知道啦∼∼當然得改變一下,看能不能引你上勾囉!」大家都說她是壞女人,每個人都說她是狐狸精的女兒,那麼現在的她做這種事,不就是順了大家的意了嗎?
想當壞女人,好!她就從那一家人最想認識的對象下手。
如果想打垮那一家子的人,她就需要一個他們沒能力去抵抗的對手,而這個官駱書就是個很好的對象。
「因為我是官駱書,所以你才這麼做?」官駱書聽出她的弦外之音,也看出她眼中那一道明顯竄出的火苗。
「讓我想想喔!」顏裳很認真地思考著,但不到一秒鐘,她就給了他一個很肯定的答案。「對,因為你是官駱書。」
「你是在要計謀?」這個女人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尤其是當她眼中充滿不甘心的怒火,當她含著美麗又危險的笑容對他點頭的一剎那,官駱書感覺自己的心竟詭異地狂眺起來。
不少女人曾對他主動暗示過,也有不少女人想攀上他,不過……眼前這女人的表達方式真的很特別;而他,莫名地一點也不覺得討厭。
「是啊!被你發現了,那麼你願不願意上勾呢?」
「我只能說,你不是那塊料。」官駱書做出最後的評語。
「是嗎?」拜託!她顏裳從小到大被罵壞女人不下千百次,這個男人竟然說她不是那塊料?
她伸出手,掩唇而笑,清脆明亮的嬌笑聲充斥在車內。「如果我不是那塊料,那為什麼大家都要這麼說我呢?」
她的眼中帶著淡淡的哀傷,和不易察覺到的傷悲。
官駱書望著她受傷的眼神,又看著她快速戴上堅強的面具,心底下禁臆測,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第一次,官駱書對一個女人感到萬分的好奇,尤其難得的是,當他發現她眼中的脆弱時,他的心竟莫名地受到牽動。
「我想,你大概是小看我了。」顏裳嘟起嘴,她壓抑住緊張狂亂的心跳,努力掩飾不安的神色。
她毫不猶豫地望著身下的男人,跟著她伏下身,吻上官駱書的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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