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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這小妮子頸上竟有他[命定妻子]的銀鏈,
還潛入房間等他回來,儼然是家中女主人,
難道她不知道在他床上只能[做愛]做的事?
然這像[純潔]衛生紙的女人,
竟讓情場老手的他得沖冷水才能保持清醒,
不會吧?他才不要當掉進愛河的白癡男人,
就和波霸來場[春宮秀],好教她知難而退,
看著她淚眼汪汪的奪門而出,
才知他已榮登世界混蛋選拔賽的冠軍寶座,
後悔莫及,他以真面目接近她好重新開始,
不料在繾綣濃情之下被拆穿身份,
佳人第二次憤而離去,
他只有召開記者會來個[真情告白],
讓[我愛你]三個大字上頭條,
才好不容易將[偷心通緝犯]逮捕到案,
然而他的前[床伴]卻不肯放他一馬……
第一章
夜色深、風微涼,夜幕沉沉中,漆黑的天不見半點星光,為夜更添加了幾許詭譎的氣氛。在如此萬籟俱寂的時刻,「躍龍集團」位於羅馬市中心的總公司卻仍是燈火通明。
躍龍集團的前身是曾經盤踞義大利黑道之首的中國幫派--躍龍幫。十多年前的躍龍幫,不僅擁有深不可測的勢力,再加上富可敵國的強大財力,組織分舵遍佈全世界,在當時是連義大利黑手黨都要敬畏三分的幫會。
七年前,前任幫主龍傲全在黑幫火拚中不幸成為植物人後,由又其長子龍劭偉繼任,漸漸將幫務導向正途,各地分舵逐漸收起解散,到最後只剩下羅馬的總公司,及因堅持幫派的東方色彩而保留的香港、台灣分公司。
其生意走向亦在幾年內引向正當經營,走私、販毒、黑道買賣的他們絕緣,取而代之的是運作正常、股票上市,且快速蓬勃發展成世界頂尖、動輒影響全球經濟的躍龍集團。
其總裁龍劭偉是個沉穩的男人,接掌躍龍幫時才二十五歲,但他高人一等的智商、無畏無懼的衝勁,加上精密慎思的頭腦,使他贏得幫中大夥兒的信服,讓躍龍幫順利的轉型成功。
有些兄弟雖然懷念過去那種呼風喚雨、威風八面的日子,但現在這種作息正常,用不著打打殺殺、不必讓妻兒擔心受怕,一樣可以舒服過日子的清閒生活,也是挺不錯的。
躍龍幫的成功不只被視為商場上的奇跡,更被許多黑社會派引為借鏡,大力倣傚。
今晚,躍龍集團大樓的會議室中正在開雙月會報。除了總公司的重要幹部之外,兩位公司總裁都要回到羅馬的總公司,詳細報告分公司的營運會報。
因此偌大的會議室中,列席的有總公司總裁龍劭偉、總裁助理白璃、營運部經理何大衛,及在躍龍幫近三十年的創幫元老,不但是從小看著龍家三兄妹長大,現在更是龍劭偉得力輔佐的吳鋒。
和往常所不同的是,分公司總裁只來了香港總裁--龍家最小的小妹,作風冷冽、行事特異獨行,年方二十三歲的龍少影。
她和平常一樣,並沒有保鏢或是公司的人隨行,獨來獨往是她一貫的特色,若有人跟隨,反而讓她覺得礙手礙腳的。雖是如此,她那留在香港的未婚夫柳智擎還是派人暗中保護她。她雖然不悅,但也無可奈何,只好任保鏢遠遠的跟隨護送。
台灣總裁湯鎮在一個月前因病過世,目前台灣方面暫湯鎮的兒子湯洛接手代管中,所以討論台灣分公司的總裁接任人選,也是這次會議的重要議題之一。
「看來是沒有問題,香港分公司這兩個月的淨利又提高零點五個百分點,經濟如此不景氣之下,這算不錯的成績了,少影,辛苦你了。」龍劭偉放下手中的香港月報表,讚許的對龍少影說。
她微微頷首,細緻的臉上照舊是沒有特別的情緒波動,彷彿被稱讚的人不是她。
龍劭偉黑眸中閃過一抹笑意,他早就習慣小妹那淡然的態度,他轉向何大衛問道:「總公司業務一切正常吧!」
「嗯,這次和TAD集團的競標,我們又是險勝,真是太過癮了。」何大衛是純正金髮碧眼的美國人,卻精通多國語言,說了口流利的中文,他得意洋洋的說著,「TAD以為他們這次一定能勝過我們,結果還是我們技高一籌。」
「做得很好。」龍劭偉誇著何大衛,他當初排除眾議,堅持在躍龍幫這個幾乎全是任用華人的公司中,任用何大衛作營運部經理的決定是對的,何大衛不僅生意手腕高明,和公司中的人也都處得很好。
「只是TAD的人真是有夠狠的,競標失敗就派人暗殺我們,好在平安無事。」一直理首在電腦前的白璃偷空抬頭說。她是個活潑美麗的上海姑娘,她的父親也是躍龍幫的元老,因此她是從小在幫裡長大的,現在則是龍劭偉的得力助手。
龍劭偉聽她提起前幾天遭到偷襲的事件,只是揚揚嘴角,莫測高深的笑了笑。
「先不談這件事,倒是有更重要的事,大少爺要先作決定。」吳鋒開口了,「台灣分公司的總裁接任人選,要趁早作安排,那兒群龍無首是不行的,阿洛太年輕了,不適合領導底下的人。」
雖然湯洛十分熟悉台灣的事務,但他性格太衝動火爆,不夠圓滑,而且行事稍嫌死板,不懂通融變化,若是再磨練一段日子,他是有能力獨當一面,但眼下是還不行。
「適當的人嗎?」龍劭偉沉吟了一下,瞇起雙眸,他的視線移向一直未曾開口的龍少影,詢問著她的意見,「少影,你認為呢?」
龍少影柳眉淺揚,冷艷的臉龐依然是對眼前討論的事全然不在意關心的神情,眼神掠過漆黑的窗口,她形狀優美的唇瓣難得的彎成淺笑,輕描淡寫的說:「我心中想的人和大哥想的一樣。」
「看來咱們兩個倒是有志一同。」龍劭偉的眼神同樣不易察覺的飄過窗戶,再回視他那一向冷得非常迷人的小妹。
「不太容易成功。」她說道。
「我想也是。」他歎口氣。
兩兄妹打著啞謎,心中想的卻是同一個人--龍家二少爺龍劭傑。
既然龍家老大及老三分別負責羅馬總公司及香港分公司,那麼,將台灣分公司交到老二龍劭傑手上是天經地義的事。只是龍劭傑一向是自由慣了,身為職業殺手中的佼佼者,他一向喜歡用他的代號「傑」,任意的過自己的生活、做自己愛做的事。
龍劭傑不願受拘束,雖然能力不亞於他的兩個兄妹,做為企業的領導者亦是游刃有餘,但他的個性就像風,是不會輕易安定下來。
「大少爺想的人是……二少爺?」吳鋒猜道,接著搖頭說:「不可能吧!二少爺的個性大家都瞭解,他不會肯的,況且,現在連他的人在哪裡都不知道,怎麼去找他?」
「傑現在就在羅馬,而且在我們附近。」龍劭偉笑著說:「吳叔沒想到嗎?那天我們遭伏擊時,暗中伸出援手的就是傑吧!絕對不是我們運氣好,那天若不是傑在一旁,只怕大家都要遭殃。」
「原來……那小子,到羅馬了還不回來,被我碰上非罵他一頓不可。」吳鋒嘀咕著,想到那天的事仍是心有餘悸。對方有十來人,而他們只有寥寥幾人,正在寡不敵眾時,對方的人突然離奇的一一中槍倒地,看來是有援手在暗中幫忙,他們才得以毫髮無傷,全身而退。現在回想起來,那援手槍法之準,倒像龍劭傑。
「二少在羅馬嗎?為什麼他不回來?」何大衛問著,他一直期盼二少回來,因為他要再向二少挑戰射擊。
他自認槍法已經很準了,但還沒有一次贏過二少,為此他天天苦練,為的就是想等二少回來時再向二少挑戰,一雪前恥。
「笨!二少又不是傻瓜,他若現在回來就無法脫身了,肯定會被趕鴨子上架,出任台灣分公司總裁。」白璃橫了何大衛一眼,手上忙碌的將由台灣傳回來的資料列印出來,再將報告呈給龍劭偉。
「阿洛辦事倒還細心。」龍劭偉仔細而迅速的瀏覽著資料,「台灣的業務仍是井然有序,咦!『夜星』?少影,」他轉向龍少影,問道:「剛才我在香港月報中,是不是看過這個名字?」
「對,現在我們正和夜星集團合作開發上海市場的計劃。本來以前上海一直是『霖幫』一幫獨大,若有企業想打入上海市場,他們一定用一些骯髒的手段迫使對方企業打消念頭。原本我並不想趟這渾水的,但是,自從霖幫老大被二哥暗殺後,他的手下根本成不了大器,上海市場就空了,夜星派人來香港談合作設廠的事。」龍少影打開月報,馬上找到那一頁,將之攤開放在龍劭偉前面。
她停了一下,接著說:「上海那裡的環境大家都不熟,就當探探路子,先行合作看著。」
「查過他們的底細了嗎?」龍劭偉草草瞥了一眼,他相信小妹的能力。
「查了,夜星在台灣是正派經營,他們在香港的分公司營運也十分正常,和黑道全無掛勾,這次派來談生意的是副總裁尉星栩,有能力也夠份量的人,正好顯示他們的誠意。」龍少影說道。
「這樣子,我明白了。」龍劭偉闔上台灣分公司的月報,對大家說:「今天到此為止,大家都累了吧!回去休息了。」
等大家都離開,龍劭偉看著仍風不動坐在座位上的龍少影,兩人交換一個瞭然於心的眼神,他靠向椅背,清楚的說:「聽夠了嗎?傑,還不進來。」
「嗨!大哥、小妹。」由窗戶竄進來後,悠悠哉哉坐在椅子上的龍劭傑帶著慵懶的笑意打著招呼。有別於龍劭偉那穩重的氣質,龍劭傑雖然擁有同樣出色的外表,但看起來卻是輕佻浮動的樣子,和他那殺手界第一把交椅的身份全然不符。
「攀在外頭一晚上,你不累啊?」龍劭偉斜睨他一眼,語氣中有著大哥的意味教訓著,「回家了就進來,偷偷摸摸的像什麼樣子?」
「剛才吳叔在這,我進來找罵挨啊!」龍劭傑揚起劍眉,拿起桌上台灣的月報,大略翻了下,好半晌他放下月報,伸了個懶腰,笑嘻嘻的說:「阿洛搞得很好嘛!用不著我了。」
「我本來就沒有指望你,臭小子。」龍劭偉沒好氣的說:「你的性子我還不曉得嗎?瞧你又把自己弄成什麼樣子了,讓吳叔看到,少不了又要挨他一頓臭罵了。」
「你說這個嗎?」龍劭傑眨眨有著藍眼珠的眼睛,再掠了掠自己的金髮,笑著說:「我覺得不錯啊,小妹,你說呢?」
「比上一次好。」龍少影挑剔的打量著,下了結論。上一次龍劭傑出現時是綠眸紅髮,差點把吳鋒嚇出心臟病來,不過龍劭傑喜歡一陣子就更換自己的樣子。
「看吧!少影也覺得好。」龍劭傑主動跳過前面四個字,送給她一個飛吻說:「謝嘍!小妹,我最愛你了。」
「不必了。」龍少影一副敬謝不敢的表情。
「真是被你氣死了,既然人都已經在這裡,你就給我回家來往。」龍劭偉拿他完全沒轍。
「我才不要呢!不過你放心,我不會離開太遠的。」抬高眉,龍劭傑笑得一臉詭譎,「龍家大少要選新娘了,我不回來湊個熱鬧,豈不是對不起自己。」
「消息全挺靈通。」龍劭偉悶哼著。
「差了十五歲,嘖嘖!大哥,你全幸福美滿啊!」龍劭傑的語氣是十足十的揶揄。
「閉嘴。」龍劭偉低斥,皺起眉頭暗罵,這小子,連這都知道。
「可惜不知道能不能結得成婚,只怕還不到大喜的日子,小新娘子就香消玉隕了。哎!可憐哦。」龍劭傑的意有所指,讓他更鎖緊眉頭。
「傑?」龍劭偉警告的意味飄浮在空氣中。
「放心吧,我的原則是不殺女人的。更何況那還只是個小女娃兒。」龍劭傑懶懶的一揮手,「但是別人,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知道幕後主使人嗎?」龍劭偉放在桌面的手握成拳,冷冷的問。
「何必我說呃?怎麼,你還猜不到你那未來岳父會搞出什麼鬼來嗎?」龍劭傑眼神同樣冰冷,「大哥你千方百計將心愛的女人納入羽翼下,保護得涓滴不漏,只可惜防不了她身邊的親人。」
龍劭偉臉色沉了下來,低低的用法文罵了一串髒話,其中色彩之豐富讓另外兩人同時全抽口氣,然後龍劭傑爆笑出聲,龍少影則蹙起了眉。
「大哥,夠了,這種話……嘖!「優雅的開口,龍少影的語氣頗為不贊同。真是的,沒看到有淑女在場嗎?
「咳!寶貝小妹,少來了。」龍劭傑忍著笑說:「你別告訴我智擎不會說髒話。」
「在我面前不會。」她回答著。
「是嗎?少影,你知道我們在說什麼嗎?」龍劭傑問。
龍少影瞄了他一眼,大有『別把我看扁了』的成分存在,背誦般的說:「凌雨憐,十七歲,身高一五七,體重四十六,血型……」
「行了。」龍劭偉抬手陰斷她的話,用指頭按了按太陽穴,長歎口氣,早該知道這兩個人會把事情探查得一清二楚,哎!
「少影,你不錯哦!」龍劭傑對龍少影擠眉弄眼,全然無視龍劭偉頭痛的表情,接著說:「那你知道凌雨憐是大哥的……」
「救命恩人。」
「大哥和她認識……」
「五年了。」
「喲!厲害,不過你一定不知道為了擺平凌雨憐那貪婪的父親,大哥花了……」
「三千萬。」
「嘩!連多少錢都知道,佩服佩服,少影,你可以開偵探社了。那你知道大哥為了護送他那小新娘來,雇了保鏢……」
「天虹組。」龍少影有點無聊的說:「你問點我不知道的事吧!
「喝,嗅屁,你一定不知道凌老頭為了讓凌雨憐在羅馬被殺,好向大哥提出賠償,雇了哪一個職業殺手來狙擊她吧!」
「這我真的不知道了。」龍少影坦白的承認,看著龍劭傑的一臉洋洋得意,她問:「你知道嗎?」
「廢話!我當然是……」龍劭傑上直賊笑,正經八百的說:「不知道嘍!」
自己都不知道的事,還敢拿出來問別人,臉皮有夠厚的,龍少影瞪了他一眼,在心裡想著。
「不地為了咱們的大哥,我一定不遺餘力、千方百計的去打聽。」龍劭傑突然想到什麼般的問:「我有一個疑問哪,五年前凌家丫頭才十二歲,大哥就對她定下承諾,天啊!我怎麼不知道大哥有『戀童癖』啊!」
「停!傑,閉上你的嘴。」龍劭偉臉上浮起一抹紅,忽視著龍劭傑。他真受不了他們兩個,竟調查得徹底清楚,只是未免太詳盡了吧!而且當地這個當事人不存在般的一人一句、你來我往,又不是在演相聲。
「說真格的,你要結婚了,不知道會傷透意大利多少社交名媛的心。」龍劭傑停止捉弄的語氣,一本正經的說:「我勸你趁早將凌雨憐娶進門,省得讓那些有著歪主意的人想東想西的搞鬼,讓生米成炊,斷了他們的念頭。」
「我懂。別提我了,說說你吧!少影和智擎感情穩定,我和憐兒是肯定近期結婚,你呢?」龍劭偉知道他一向沒定性,對感情的事也是吊兒郎當的,他的床伴不少,但沒有一個是投注真心的。
「我?哈!我還要你操心嗎?」仍是不甚正經的回答,龍劭傑打著哈哈說:「我身邊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隨手一提就是一大把,不煩大哥你擔心。」
「你也老大不小了,該安定下來了。」龍劭偉說,心中盤算著,若傑肯定下來,要他出任台灣分公司的總裁職務才有得商量。
「大哥,你年紀大了,和吳叔一樣嘮叨。」龍劭傑站起來,伸個懶腰打算『落跑』,他最怕叫他成家立業這個話題了,依他現在的心境,根本不想安定下來,以他的身份,擁有家庭、妻兒是件危險的事。
「和你提這事兒,就嫌我囉唆,從你十八歲就去做這種槍口下計生活的職業,已經十年了,還沒過癮嗎?你自己不覺得,大家可都為你擔心。定下來為公司做些事,這要求會過分嗎?」龍劭偉的話讓他臉色黯了下來。
「大哥這樣是在逼我躲著你們了?」龍劭傑口氣有點沖,他就不懂,為什麼大哥一定要逼他做他不喜歡的事,若有必要,他也是可以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知道我沒這意思。」深知傑的脾氣,龍劭偉歎著氣,口氣放軟了,「大哥若要強迫你,不會等到現在才開口。」
「再給我幾年吧!等我老得殺不動人了,一定回來為公司努力賣命。」龍劭傑臉色和緩了,唇上又出現笑容。
「你想哦!到時候回來吃閒飯、等領退休金,哼!臭小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如意算盤。」龍劭偉自鼻中哼氣,瞪著他半晌,自己忍不住笑了。
「哎!被你發現了。」龍劭傑也笑開了,兩兄弟又和好如初。
一旁一直不語的龍少影看著兩個哥哥,一向冷冽的眼神暖和起來,笑意使她頰邊顯露出淺淺的酒窩,讓她看起來有比較符合她年齡的可愛感覺。她眼神一轉,微瞇了起來,開口問:「二哥,你的鏈子呢?」
奇怪,二哥頸上的銀鏈一向是不離身的,他還曾戲稱這銀鏈是要送給他的『命定情人』的,現在居然不見了,莫非……龍少影在心中揣測著。
「對啊,傑,你的鏈子呢?」龍劭偉這才發現異狀。
「送人了。」龍劭傑回答得很輕鬆,他壓根兒忘了他說過的話。
「送人?二哥,你不是說過鏈子是要送我未來嫂子的嗎?」龍少影提醒著他,後者一臉『我有說過嗎?』的表情。
「你是說過,你的鏈子送誰了?」龍劭偉證實小妹的話,追問著。
「喏!」龍劭傑指指桌上的月報,「送給『夜星集團』總裁駱夜辰的老婆岳芊痕了,嬌滴滴的小美人兒,可惜名花有主了。」
「你搶別人的老婆?」龍少影相當不贊同的問著。
「你扯到哪兒去了,我是那種人嗎?」龍劭傑瞪了瞪眼,解釋道:「夜辰和我的交情非比尋常,他愛得要命的寶貝老婆和殺手特別有緣,我送鏈子給她防身用的,看到我的鏈子,其他的殺手總會顧忌三分。」
「你……哎!算了。」龍劭偉沒轍的歎氣。
「對了,少影,你幾時回香港?」龍劭傑問道。
「暫時不回去,等下周大哥的婚事確定之後才走。」龍少影回答著,反正香港那邊的事務有副總裁柳智擎處理,她也不急著回去。
「那好,我暫時也會在羅馬滯留下來。」龍劭傑又坐下來。
龍劭偉看著面前的手足,有些感動。這兩人,一個懶散、一個冷漠,但有事時,還是會主動留下來幫忙,他正色道:「謝了。」
「先甭謝,我可不是留下來幫忙的,少影,對不對?」龍劭傑笑容可掬的轉向龍少影,尋求她的支持,「我們只是留下來看熱鬧的,完全沒有幫忙的意思,大哥可別誤會了。」
「嗯!」他煞有其事的點頭。
這……龍劭偉盯著他們,只能無奈的仰天長嘯。
岳芊鈴原本輕快的腳步,在看見那偷偷摸摸的翻過牆頭進入「虹苑」的小賊時,停了一下。
喝!居然有不在命的小賊,膽敢摸進她們的地盤,真是不自量力啊。岳芊鈴唇色揚起一抹賊兮兮的笑,無聲無息的同樣翻牆而過,眼睛瞄著那半躲在草叢中,正仔細在觀察地形的小賊。岳芊鈴迅速穿過庭院,自房子的左側進入主屋中,三步並作兩步的奔進她的房間。
呵呵!如果音姐在,那小賊非挨槍子兒不可;如果是曉羽先發現了,一定會放狗咬人;如果是小榛那「神偷」在,這小賊不但偷不到東西,還會被她偷個精光;這小賊運氣好,碰上了自己,岳芊鈴想著,打開桌上的電腦。
剛好,拿這笨賊來試試她最新的電腦遊戲。岳芊鈴盯著出現在螢幕上,偷偷摸摸靠近房子的賊,她手放在滑鼠上,迅速下著指令。開啟了,嘿!現在就等著看這小賊被嚇壞的樣子吧!
笨賊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目標了,偷摸到門前時,心裡得意非常。哼!這座大宅是他們同好間十分覬覦的目標,但說也奇怪,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成功的偷到東西,每個想偷東西的賊莫不灰頭土臉的回去,真是技術不好啊!
要想順利有所收穫,一定要有事先完善的準備嘛!像他,經過幾天的監視,早就把屋內的人事物摸得一清二楚。這間大宅中住著好幾個女孩,及一個看來和善軟弱的中年人,那些女孩年紀都不大,一點威脅性都沒有。
今晚他才看著其中兩個女孩先出去了,一會兒後,那中年人和女孩中最大的,看來冷冷有點嚇人的那個也一同出去,屋內應該只剩年紀最老的女人,及未成年的小女孩,正好是適當的時機,小偷沾沾自喜的想,手摸上門把。
沒事,而且門也沒上鎖。咦!其他的人說有什麼天外飛來的子彈,突然撲上的惡犬,還有神出鬼沒,會使人身上的東西全部離奇失蹤的魑魅魍魎,根本沒有嘛!小賊轉開門把,突然有一瞬間麻麻的感覺,他不甚在意,仍是推開門,悄悄的進了去。
呵呵!魚兒上勾了。岳芊鈴一雙精靈的眼眸亮燦燦的,閃著惡作劇的光芒,滑鼠在電腦上移動著。方纔那門把上通的電流,已經讓那小賊的腦神經受到電腦的干擾,現在再用投射影片,肯定嚇得小賊屁滾尿流。
沒有人,哈哈,正好方便作案。關上門,小賊面對的是一室黑暗,他不愧是吃這行飯的,掏出小手電筒打開,微弱的光線在室內照射著,他的視線在看見門內的景象後,忽然定住了。
沒有子彈、沒有狗,也沒有神出鬼沒的髒東西,但是卻有……吸血鬼?小賊瞠目結舌的看著在他那微弱的燈光所照射下,一身黑衣的吸血鬼正嘖嘖有聲的在吸著少女的血,暗濃的液體順著他的嘴角滑落少女的頸項。
小賊被駭著了,一動也不動,燈光也定在吸血鬼身上。
吸血鬼緩緩回頭,尖尖的獠牙在燈光下閃著亮光,異樣的雙眼彷彿透著刺穿人心的紅光,他瞪著小賊,展開一個染滿血跡的猙獰笑容。
「你要不要喝一口?」他陰森的嗓音似乎是由地獄深處傳來,在偌大的房間四面八方擴散迴盪著。
排山倒海的恐懼向小賊襲來,他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回頭就想逃跑,忘了他已經關上門,他「咚」一聲撞在門板上,昏死過去。
岳芊鈴笑到不支倒地,太好玩了,她裝設在天花板的投影機總算派上用場了,瞧那笨賊嚇得要死,哈!她本來想給他來只恐龍的,想想看,那笨賊如果猛然發現自己面對恐龍的血盆大口,會被活生生的吞掉,一定會嚇掉半條命的。
她關上電腦,打開燈,咚咚的跑下樓去,把那昏迷不醒的小賊拖到後街空地的草叢中,確定他只是嚇暈了後,她打開隨身的小型掌上電腦和警局連線,通知他們這笨賊的所在。
真好玩,岳芊鈴回到虹苑,愉快的哼著歌,經過祁虹的書房時,她被叫住了。
「芊鈴,你進來一下。」祁虹叫住岳芊鈴。
祁虹是天虹組的負責人,她本來是一個十分優秀的女督察,但因某次行動在指揮上的判斷錯誤,使整隊警員殉職,她因而引疚辭職。
天虹組是她在辭職之後所開立的私家偵探社,在同業間小有名氣,接受不少秘密的委託。她手底下清一色的女孩,全是由她一手調教出來的,各有各的專長。
一向冷靜沉穩的樊音,槍法奇準,精通武器及炸藥的研究,在組中一直是發號司令、指揮行動的中心,其他的女孩都很服她。她總是喜怒不形於色,讓人有莫測高深的感覺。
年紀最小,尚不足十八歲的梁曉羽是駕駛的高手,無論是直升機、車輛,甚至是船,她開來都得心應手,在組裡是大家的小妹妹,負責的是種種接應的工作。
婚斯將近的陶榆榛則是技術一流的小神偷,無論是什麼樣的鎖都難不著她,三兩下她就能解除保全系統,她最行的是貼身偷得神不知鬼不覺。她和夜星集團的首席軍師霍永晰幾經波折後,總算是結婚了--雖然新娘子是遭眾人共謀設計的。
岳芊鈴是電腦天才,竊取或破壞資料均是她的專長,潛進最機密的資料庫是她的拿手絕活。她天資聰穎,無論的格鬥、槍法均學得有模有樣,這大概得拜她那心狠手辣,迫使女兒為他賣命的父親所賜。
岳芊鈴和夜星的總裁夫人岳芊痕是孿生姐妹,同樣擁有一張絕色的臉,個性卻是天壤之別。
姐姐岳芊痕嬌弱易感、纖細溫柔,被愛她愛得癡狂的佔有狂老公駱夜辰保護得涓滴不漏,而她的柔順可人同樣為一向冰冷凍人的駱夜辰帶來人性化的陽光。
妹妹岳芊鈴和姐姐全然不同,她堅強獨立、活潑大方,有著勇往直前、無畏無懼的性格,對自己有著絕對的自信,聰敏而敢冒險。
岳芊鈴進入書房,在書桌前的椅子坐下,問道:「虹姐,什麼事?」
明天一早她就要和樊音一同保護委託人前往意大利了,行動的資料她們也已經看熟了,不知道虹姐還有什麼指示。
嘿!難道是虹姐認為任務太簡單了,讓音姐一個人去便行了,用不著自己了,最好是這樣,岳芊鈴在心中祈禱著。
後天就是小榛結婚的日子,這熱鬧不留下來看太可惜了,尤其是她們設計小榛的事,她好想看看小榛知道上當後的表情哦!岳芊鈴想著。
「芊鈴,你手上的資料都看清楚了嗎?」祁虹問道。
岳芊鈴點點頭,表情有些凝重起來。
任務一點都不難,她們只要將人順利護送到目的地,保護她的安全直到任務結束,便大功告成了。但岳芊鈴只要想到調查報告中顯示的,要殺那女孩的是那女孩的親人,她就不可避免的想到自己的父親,他們同樣的自私、殘忍。
那種為了一已私利而利用女兒,利用不成就殘暴的加以追殺的人,是不配稱為「父親」的,雖然報應已經加諸在他身上,她仍是不能原諒他。
「這次你和阿音護送凌小姐,目的地改在羅馬。」祁虹開口打斷她的沉思。
岳芊鈴怔了一下,怎麼了?臨行前才改變目的地,沒有這樣的前例啊!
「羅馬?音姐知道嗎?」她很自然的聯想到音姐前陣子才由羅馬回來,聽說音姐那件任務失敗了。
「阿音並不知道,我不打算告訴她,這就是我叫你進來的原因。」祁虹臉上出現一剎那的豫色,隨即隱去,「芊鈴,你一個人也能辦妥這件任務吧!」
「嗯,應該沒問題。」岳芊鈴學習能力強,出國時語言上的溝通、行動時需要的攻擊能力她都有。
「那你聽仔細,你們到了羅馬後,不論阿音有什麼令人意外的舉動,都由著她去,如果她要離開就讓她走,別阻止她,知道嗎?」祁虹語氣慎重得讓岳芊鈴不由自主的慎重點頭。
「阿音若走掉,剩你一個人要萬事小心,隨時和我們保持聯絡,安全最重要,別太衝動了,等一下再檢查一下你的裝備。」祁虹再三叮嚀著。
「我知道,對了,虹姐,音姐她……不要緊吧!」岳芊鈴不放心的問著,心想,能讓一向冷靜、以任務為先的音姐丟下任務走人,其中一定大有文章。
「不要緊,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害你們的。」祁虹歎息著,她希望這次的決定能幫助阿音。
「虹姐別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岳芊鈴急急澄清著,不安的扯扯衣領。她根本沒想過虹姐會做出對她們不利的事,因為大家的命都是虹姐救的,如果虹姐要她們賠上性命,大家也都不會有怨言的。
「放心吧!」祁虹再一次重複著,對她安憮的笑了笑說:「不會有事的。」
「嗯!我先出去了。」岳芊鈴站起來。
祁虹盯著她,突然說:「芊鈴,等一下。」
「虹姐還有事嗎?」她又坐下。
「你的項鏈是從哪兒來的?」祁虹盯著岳芊鈴掛在頸上的銀鏈,方才芊鈴扯衣領時,她瞥見鏈墜閃過的銀光,如果她沒眼花,這鏈子該是……
「項鏈?哦!剛才姐姐給我的。」岳芊鈴挑出鏈墜,好玩的輕撫上面冰冷冷的字母,剛才姐姐要她戴上時,千叮嚀萬囑咐要她不能拿下來,她就忘記取下來了。
「芊痕給的?」
「對啊!姐姐還緊張兮兮的叫我不准拿下來!真是奇怪,不地虹姐放心,等一下我就拿一來。」岳芊鈴說道。為了怕曝光或留下證據,也怕礙手礙腳,所以她們出任務時向來不佩戴小飾物。
「別拿下來。」祁虹看著銀墜上閃著冷光的「J」字母,阻止她取鏈子的動作。
芊痕怎麼會有這東西?祁虹不解的微皺眉,嚴肅的對岳芊鈴說:「芊鈴,這鏈子你要掛在頸上,千萬別拿下來,尤其在羅馬的時候,知道嗎?」
「咦?」岳芊鈴看著手中的墜子,再看看她,感到非常疑惑。姐姐這樣,虹姐也這樣,兩個人都是一副慎重的樣子,這鏈子有啥古怪?「虹姐,這鏈子……很重要嗎?」
「算是護身符吧!倘若派上用場,你就曉得了。」祁虹笑了笑。
「哦!」岳芊鈴聳聳肩,不再追問,離開書房回她房間去了。
第二章
岳芊鈴在她的房中檢視著她的工具——包括只有手掌大小的改良型電腦、表上的通訊器、槍及子彈。
此時,門被輕敲了兩下,她頭也不抬揚聲喊道:「進來。」
進來的是梁曉羽,她直接走到岳芊鈴面前,攤開手掌,其上是一枚小巧精緻的尾戒。
「幹麼,你要向我求婚哦!」岳芊鈴瞄了她一眼,開著玩笑。這曉羽喲!老是悶不吭氣的,自己就愛捉弄她。
「虹姐剛才忘了給你的。」梁曉羽簡單的說。
「原來是虹姐向我求婚啊!」岳芊鈴笑嘻嘻的接過手,小心的碰觸著。看來像是普通的尾戒,但若是虹姐特別叫曉羽拿來給她的,那就肯定不普通。
「喏!」梁曉羽伸手輕按其中的小機關,小小的針冒了出來。
「做什麼用的?」岳芊鈴口中問著,手指反覆練習著小針的機關。
「麻藥。」梁曉羽扼要的回答。
「碰到敵人時,刺一下就會昏倒?」岳芊鈴挑高眉,有點懷疑。去!這針那麼小,刺老鼠都不太有效吧!她嘀嘀咕咕的說:「這有用嗎?」
「是於姐做的。」梁曉羽的回答讓岳芊鈴收起疑慮。於以潔是赫赫有名的「鬼魅神醫」,其醫術之高明讓人十分敬佩,若是由她調出來的藥,肯定是有效的。
岳芊鈴將戒指套入小指,問道:「藥效有多大?」
「刺到大象,五秒內就昏迷不醒。」
「真的那麼厲害?這裡又沒有大象做試驗?」岳芊鈴嘟嚷著,靈活的眼珠骨碌碌的轉著,她突然壞壞的笑了起來,「嘿!沒有大象,院子裡倒有只『小象』,不如……」
「不行。」梁曉羽皺眉,知道她心中在打狗兒的主意。
「拜託嘛!曉羽,我只刺波比一下就好了,真的,只刺一下,人格保證。」
岳芊鈴早就想教訓教訓那只熱情過盛、目中無人、老喜歡在臉上施展『舌功』的胖波比了。嘿嘿!如果刺暈它,要踹要打、要砍要殺,做什麼都可以,那就報了它每次都弄得她一臉口水的仇。
「絕對不行。」梁曉羽的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堅決,讓她失望的垂下嘴角。
「小氣。」岳芊鈴鼓著肋幫子生悶氣,心想,可恨的波比,正所謂「淑婦女報仇,三年不晚」,咱們的仇先欠下了,記在牆壁上。
她嘟著嘴收行李,好半晌才發現梁曉羽還在她房中。
「還有事嗎?」岳芊鈴雖然還在為了波比的事生氣,但梁曉羽臉上難得出現的神情讓她好奇起來。
曉羽的性子一向輕如風、淡如水,喜怒哀樂極少表現在臉上,她的沉靜會讓旁人幾乎感覺不到她的存在,會像現在這般欲言又止的表情著實少之又少。
「芊鈴,你……」梁曉羽那抿抿唇,微垂下眉睫,吶吶的說:「算了,沒事。」
天啊!曉羽那吞吞吐吐的模樣讓她快抓狂了,要是沒弄清曉羽空間想問什麼,她那茂盛的好奇心會整晚啃噬著她,讓她失眠一整夜。岳芊鈴拉住梁曉羽,哀求的說:「拜託,我的好曉羽,你要問我什麼就問吧!別這樣欲言又止的,會害我睡不著的。」
「我要問的是……」梁曉羽頓了一下,遲疑的看著她,「 『夜星』的尉星栩。」
「那男人?別提了。」岳芊鈴大皺其眉。殺了她吧!這陣子是怎麼了,先是尉星栩對她死纏爛打,再來是姐姐、永晰、小榛,大夥兒都在夫夫她和尉星栩拉紅線,天知道他那調調實在不合她的味。
「你不喜歡他嗎?」
「別胡鬧了,我和他根本不搭軋。」岳芊鈴斬釘截鐵的說,「我對他完全沒興趣。」
「是嗎?」梁曉羽清澈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只是一瞬間,她又恢復平淡的神色,轉身走出岳芊鈴房間。
「那種自命風流的花花公子,去!我才不屑呢,別想替我們拉線,那是不可能……曉羽?」岳芊鈴仍在嘀咕,一抬頭才發現梁曉羽走了。
真是氣死了,難道全世界的人都認為他們相配?岳芊鈴忿忿的將行李袋的拉鏈拉上,動作忽然凍住了。不對,依曉羽的個性,她不會做替人作說客這種無聊事的,除非……
岳芊鈴猛然瞠大雙眼,哦!不是吧,事情不是像她想的這樣吧!曉羽對尉星栩有意思?Oh!my go龍劭偉!她呻吟了一聲,完蛋了,這個疑問又要讓她徹夜不得安眠了。
* * * *
「哦……傑,真棒……啊……」
發出高潮的尖喊,程露兒騎乘在龍劭傑腰間的惹火身軀緩緩癱軟下來。趴在他的裸胸上,她的喘咻咻,金色的眼眸因激情而顯得透明,暗棕色的長鬈發狂野的披在因污水而濕亮的肩背上。
天!傑真的是她碰過最棒的男人。程露兒想著,雖然她全身的每一寸神經都在感受那銷魂的興奮,燥熱的燒著她的神智,但她仍能清楚的感覺到傑仍停留在她顫抖的體內那驚人的狂熱。傑的技巧及耐力比起一般的西方男子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的魅力更是無人能及。
程露兒一向為自揣那炫惑人心的女性魅力所自豪,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一親芳澤而死在她手上的,但遇上傑,她一直只有棄械投降的份。
她並不喜歡那種認栽的感覺,但傑就像糖衣般的教人嘗了就會上癮,固然知道糖衣下包裹的是不知名的毒藥,甜頭過後極可能會致命,她還是每每無法抗拒的沉淪在他所張開的情慾網中。
「露兒甜心,怎麼,不行了?」
懶洋洋的低語著,龍劭傑用手指輕劃過程露兒柔膩汗濕的腰背,引來她一陣的戰慄。他揚起一抹嘲諷輕蔑的笑,眼眸遽然加深了顏色,享受她女性柔媚的輕顫所引發的擠壓快感。
呵!他真是把程露兒這個「男性殺手」給吃得死死的,龍劭傑得意洋洋的想著。
程露兒在殺手界中有素有「黑寡婦」之稱,她相中的對象鮮少有逃得過的。她那中西混血的血統,使她不只有西方人五官分明、身材惹火誘人的優點,更添加了東方人那種神秘的氣質。
她偏好將要殺的對象誘上床,讓那些男人在情慾的高潮中送命。她十分喜好性慾及殺人的雙重快感,缺少其中一樣,她就無法滿足。所以有幸和她共赴巫山雲雨的人都已經向死神報告了,龍劭傑是其中的例外。
「唔……傑,你果然是最好的。」喘息的低調間,程露兒用紅唇啄吻著龍劭傑堅毅的下巴。雖然能夠感到自己多次高潮後的疲累狼狽和眼前那男人冷靜的態度,形成強烈的對比,但她已經舒服得不想再去計較什麼了。
「是嗎?」濃眉挑起,他勾起邪氣的笑,握住她細腰的大手一緊,強硬的翻身將她壓的身下,在她的嬌呼聲中,他順著自己的節奏向她衝擊進攻著。
程露兒蹙起眉頭,咬緊牙關,承受著他火熱的侵襲,她自喉間逸出一聲又一聲嚶嚀的嬌吟詠。
「嗯!傑,我不行了……」
「不行?錯了,露兒,你行得很呢!」龍劭傑揶揄的嗓音中令人心寒的冷冽讓她張開原已迷醉得來闔上的雙眸。他離開她,下床套上長褲。
「傑,怎麼了?」程露兒為他突如其來的翻臉不解,帶著疼痛的空虛感,她半坐起來,自身後環住他,沙啞的問著。
她用性感火熱的身子在他背上磨蹭著,試圖誘他回床上來。
龍劭傑掙脫她的手,轉身讓她清楚的看見他眼中的寒意,在他臉上全無激情的痕跡,連呼吸都未紊亂,他冷峻的說:「還敢問我怎麼了,露兒,你裝蒜也裝夠了吧!」
「我……」程露兒心虛的縮了一下,她明白了,傑會發火該是因為她接下殺凌雨憐這筆生意吧!
「想到了?」龍劭傑泛出一絲冷笑,他知道她心中在盤算什麼,她奮意接下一向不是她作風的生意,是為了向他挑釁吧!她一直運載她臣服在他魅力之下這件事不甚甘心,她試圖捉回主控權,打算以這件任務為要脅吧!
她是少數知道他的身世背景的人之一,也知道他有多以家人的安危為重,她是想讓他開口向她討個人情嗎?想都別想。他的眼眸益發森冷。
「傑,我……」程露兒的話被他掐住她下巴的舉動給打斷了。前一刻他還熱情如火,現在他手指的碰觸卻讓她寒入心扉。
他收緊手指,藍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直視著她,冷冷的開口,「別挑戰我的耐心,你知道我脾氣的,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就別怪我狠心,露兒,你懂嗎?」他聲音很輕很沉,卻有著令人害怕的威嚴存在。
她不由自主的點頭,感覺到那迎面而來的殺氣,她的心跳快了起來,呼吸也急促著。
她總算知道傑為什麼會位居殺手界的首席了,他原本慵懶的氣息可以在瞬間轉換為駭人的殺氣,讓人心驚膽戰、懼怕不已,連她這等數一數二的高手都會發抖。
「現在乖乖告訴我,你會推了這筆生意。」滿意於她表現出的懼意,龍劭傑收起肅殺之氣,放鬆手指,撫過被他掐紅的肌膚,音調變得輕柔惑人。
「我會推了這筆生意。」彷彿被催眠了,程露兒凝視他恢復溫暖的藍眸,喃喃的重複著。
「乖。」他笑了,抬起她的下巴,獎賞般的吻住她的紅唇。
* * * *
湯洛目瞪口呆的盯著面前的女人足足有十秒鐘之久,直到他的秘書暗中拍拍他,他才回過神來。
「呃……對不起,你們是天虹組樊小姐和岳小姐吧!我是湯洛,兩位這邊請。」湯洛總算發現自己死盯著人家「胸口」的舉動太沒禮貌了,他尷尬的笑了笑,帶領他們上飛機前,仍是怪異的瞄了岳芊鈴一眼。
樊音和岳芊鈴上了躍龍集團的私人飛機,裡面已經坐了一個女孩,見到她們過來,她站起來,小心的瞅著她們。
「這是凌小姐。」湯洛為她們介紹著,「這是樊小姐和岳小姐,她們兩個會護送凌小姐到總公司去並保護你的安全。」
「我是凌雨憐。」凌雨憐細聲道,有點膽怯的點點頭。
看著她那柔怯的模樣,岳芊鈴泛起一絲的熟悉感,這看起來膽小的女孩,讓她想到她那同樣溫柔的姐姐岳芊痕。
「我是岳芊鈴,那是樊音。」岳芊鈴比比不發一言,走到她們後面坐下的樊音,自己老大不客氣的在凌雨憐身旁坐下,順手拉她坐下來,「叫我芊鈴就可以了,我們以後可能得相處幾天,不用太客套了。」
「嗯。」凌雨憐笑了笑,臉上明顯出現鬆了口氣的表情,她一直很害怕什麼保鏢之類的會是孔武有力、十分嚇人,或是冷冷的、不容易親近的人,沒想到會是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孩。
「如果沒問題,我先告退了,飛機到了自然有人接機。」湯洛客氣的微躬身,轉身下了飛機。
老天!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和總公司的人聯絡了,他絕對沒有眼花,那姓岳的小姐身上戴的是二少從不離身的銀鏈,太不可思議了!湯洛想著,腳步愈來愈快。
飛機在跑道上降落,馬上有人迎上來,她們並不需要經過通關的手續,而是經由特殊的走道離開停機坪。奉命來接機是白璃及公司的保安主任,一行人來到機場的大廳。
「音姐,怎麼了?」岳芊鈴留意到樊音有臉色蒼白起來,於是關切的問。
「我們在羅馬,為什麼?」樊音低語著,語氣中是岳芊鈴從未聽過的慌亂無助。
「你沒事吧?」岳芊鈴伸手去握樊音的手,冰涼的感覺讓她愣住了。
樊音甩開她,退後一步,轉身飛快的跑掉。
「音姐?」岳芊鈴追了一步,想到虹姐的交代,又停了下來,擔心的看著樊音一個閃身,消失在人群中。一回頭,她注意到白璃正用怪異的表情盯著她,不禁微皺起眉。
怎麼了?自己有哪兒不對嗎?先是上機前那個湯洛死盯著她,現在又來了一個,她不太高興的回瞪白璃,用流利的英文說:「有什麼不對嗎?」
「哦,抱歉,沒有哪裡不對。」白璃充滿歉意的笑著,心想,湯洛真的沒看錯,岳小姐頸上載的是二少的鏈子,真有趣,二少的女人竟是龍先生未婚妻的保鏢。
「嗨!你……好巧,遇到你了。」
聽見二少的聲音,白璃帶著「被我發現了」的調侃笑容轉身。
龍劭傑的視線則擺在岳芊鈴身上。喲!真教人不敢相信,駱夜辰那佔有狂會讓他的心肝寶貝獨自出來?剛才白璃告訴他說發現他的鏈子時,他還以為他們弄錯了,想不到居然是真的。
他的視線在那張雖然髮型不同,但五官、臉型完全相同的臉上掠過,再下移到那條他絕不會錯認的鏈子,藍眸中笑意加濃,她真的是岳芊痕,那是否表示夜辰就在附近?
岳芊鈴同樣在打量他。好帥的外國人,但他語氣及神情中的輕佻讓她馬上自動將他歸入尉星栩那一族去——自命風流、輕佻隨便,她對他的招呼只是傲慢的微別過頭。
龍劭傑眼中笑意頓減,覺得事有蹊蹺,她看來似乎不認識他,雖然上次他和她見面時是以本來的黑髮黑眸示人,但她不應該全然不認識他的樣子。而且她那不屑、輕傲的神情,和那一向柔弱的岳芊痕大不相同,眼前的女人太不溫柔甜美了。
喝!還裝。白璃暗暗搖頭,瞧那兩人還假裝彼此不認識的模樣,她上前介紹著,「這是凌雨憐小姐、岳芊鈴小姐;這是……」
她的話被龍劭傑打斷,他自我介紹著,「我是傑,龍先生的朋友。」
龍劭傑知道她是誰了,岳芊痕的妹妹!他對白璃使個眼色,習慣性的隱藏自己的身份。
岳芊鈴瞧見他給白璃的那個「媚眼」,不屑的撇撇嘴角,心想,哼!果然是登徒子一個,她不著痕跡的瞪他一眼。
「車子已經到了。」保安主任回到機場大廳,引領他們走向機場大門。
才踏出大門,龍劭傑和岳芊鈴同時一頓,危機感突然襲來。
岳芊鈴看到前廊柱的銀光一閃,她嚷著:「小心。」伴隨著話而響起的是震耳的槍聲。
掏槍在手,岳芊鈴身手敏捷的護在凌雨憐前面,不假思索的開槍還擊。一道人影撲倒她們,是龍劭傑,他半壓在她們身上,輕鬆抬手,連瞄準都不用,須臾間還擊了三槍,然後就停了。
不只他停了,所有一切混亂行動,包括槍聲在內全部停了,只有一輛黑色轎車急駛而去。岳芊鈴一躍而起,拉起驚惶未定的凌雨憐;收到了槍,她直勾勾的盯著龍劭傑的側面,和方才全然不同的氣息出現在他的俊臉上。
不再是輕浮、和煦的笑,他的臉蒙上層嚴寒,冷酷的藍眼睛射出凍人的光芒,唇抿成一直線,他看來冷得教人發顫,但卻……好吸引人哦!盯著他唇色浮起讓人望而生畏的笑,她簡直看呆了。
龍劭傑仍盯著轎車離去的方向,目光移到柱下的血跡,他的唇色綻出冷峻的笑。看到他在場仍敢出手,程露兒要自己找死,怨不得他!他目光再移,接觸到岳芊鈴的視線,他收起暴戾之氣,對她笑了一下。
她的槍法倒也挺高明,他清楚的看見她的第一槍就射穿了程露兒的手臂,有一套,不愧是天虹組的人。
岳芊鈴著迷的看著他給她的笑中,又回復輕鬆的感覺,他完全是她是最嚮往的那種型呵!她回他一個笑,這前的傲慢無禮消失無縱。
她的笑容中有著淡淡的甜意及崇拜,讓龍劭傑怔了一下。這小女人笑起來倒像她那溫柔的姐妹一般漂亮,他想著,對她及凌雨憐微頜首,轉身離去。
岳芊鈴瞅著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見為止。
* * * *
「傑。」
龍劭傑面無表情的瞪著向他走來的男人,他才放話找程露兒的下落,不到一個小時,她的拍擋就出現了。
龍劭傑所散發的冷絕氣息,讓泰勒小心的停在幾步之外。
「她呢?」龍劭傑沒有移動,但那直指人心的壓迫感讓泰勒又退了一步。
「受傷了,而且不輕。」泰勒謹慎的回答著,方才龍劭傑隨意發出的三槍,準得教人害怕,不只打落了程露兒的槍,而且讓她胸口及腹側各中一槍,雖然不是命中要害,也讓她受了極重的傷。
「還沒死嗎?」龍劭傑冷哼著,讓泰勒驚慌了起來。
因為傑的放話,他和露兒才從地下醫院被趕出來,沒有人敢得罪傑的。他早就警告露兒別做那麼危險的事,試圖挑釁傑?太不自量力了。好在他在露兒行動時躲在旁,才能及時救她一命。
「傑,你就饒了露兒一命吧!」泰勒哀求的說:「看在她跟你曾經相好的份上,放過她吧,她這次是糊塗了,我跟你保證絕無下次。」
龍劭傑不語,濃眉挑高著,臉上仍是窺不出他的情緒。
「真的,我用性命保證,傑,算我欠你一條命。」泰勒極力懇求著,他明白,若傑要下重手,在機場時露兒就沒命了。
泰勒和程露兒師出同門,再加上他喜歡她很久了,怎麼都不能眼睜睜看她送命。泰勒放在左口袋一直沒拿出來的手悄悄握緊槍,他已經打定主意,如果傑執意不放過露兒,拼了一死他也要阻止;雖然他知道他連萬分之一的勝算都沒有,但還是得拚一拚。
注視著一直未再開口的龍劭傑,泰勒的冷汗飄了滿額,順著頰邊滾下來,他緊繃著,連擦拭都不敢。
「泰勒,幫我一個忙。」龍劭傑的聲音輕飄虛無得令人毛骨悚然,「讓她離我遠一點,若再讓我看到她,哼哼!」
「我知道了,謝了,傑。」泰勒長吁口氣,抹去一頭冷汗,闔眼再張開時,龍劭傑已經走了。
* * * *
岳芊鈴站的窗前,研究觀察著地形。她和凌雨憐被帶到位於羅馬近郊的龍家大宅,安置在二樓的客房。
這裡的守衛倒挺森嚴,岳芊鈴想著,回頭看見凌雨憐正在整理行李,仔細而專注的將衣服掛好。她坐到床沿邊,打開隨身電腦,找尋樊音的行蹤,她們的表上都有通訊器,只要下達指令,馬上可以知道樊姐的去向。
她注視著營幕上的小紅點,正快速移動著,然後完全靜止下來,岳芊鈴在地圖上比照著,突然愣住了。
這……音姐居然停在地中海上?好怪哦!她迅速檢測裝置,沒壞啊,其奇怪,看來得通知虹姐。岳芊鈴正想著,門被輕敲後推開來。
「偉哥哥。」凌雨憐小臉一亮,奔過去撲進龍劭偉懷中。
「憐兒,對不起,剛才在機場嚇壞你了。」他摟緊她,安撫的拍拍她後背。他在公司聽完白璃報告她們在機場遇襲的事,馬上趕了回來。
岳芊鈴看著龍劭偉臉上那和她姐夫駱夜辰一樣百般寵溺的神情,意會的笑了笑,她在飛機上聽雨憐說五年前救過龍劭偉的命,還以為這男人是報恩而已,看來不只這樣,哎!真好,這樣幸福的感覺,岳芊鈴羨慕的想著,突然想起在機場見到的傑。如此冷酷又溫和的矛盾綜合體,若愛上女人不知道會不會一樣溫柔和寵溺,她心底忽然浮起想征服他的渴望。
「岳小姐吧!」龍劭偉對岳芊鈴說:「謝謝你保護憐兒。」
「別客氣,這是我的工作,況且不只是我的功勞,絕大部分是你那個朋友的功勞。」岳芊鈴說道。
「朋友?傑嗎?」龍劭偉眼神掠過她的鏈子,泛出一抹玩味的笑,這下子,傑想不幫忙都不行了。
「現在已經安全將人送到龍先生手上了,我的任務該結束了嗎?」岳芊鈴問,心裡卻有些不願意,她想多待一些日子,瞭解一下傑這個人。
「不,我希望你能保護憐兒到我們下周結婚之後,因為最近我收到通知,有人會對憐兒不利,藉以對我威脅勒索,我想請岳小姐全力保護她。」龍劭偉指的是準備結婚事宜的這段時間。
「我當然會全力保護她。」岳芊鈴承諾著,心中有些小小的竊喜。
* * * *
好不容易哄睡哭得滿臉通紅的岳芊痕,將她抱到床上,駱夜辰長歎口氣,輕柔的為寶貝妻子拭去淚痕,心想!真愛哭。
找不到傑又不是他的錯,那人就像風一樣難停留,一、兩個月聯絡不到人是稀鬆平常的事,何況芊鈴去羅馬才不過三天,芊兒就纏著要他聯絡傑,找不到,她就一直不快樂。駱夜辰想著,小心的為岳芊痕拉上被子,她喃喃的歎息,秀氣的小臉上仍是眉頭深鎖。
她哭了晚上,要把他心疼死了。駱夜辰脫下睡袍,上床將岳芊痕摟進懷中,孕婦需要的是充足、安穩的睡眠,像芊兒這樣哭著入睡,讓他好擔心她一向纖弱的身子無法負荷。
他輕手輕腳的抱著她,吻吻她的臉頰,就在這時候電話響了。駱夜辰迅速伸長手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電話,怕又吵醒了岳芊痕。
「駱夜辰。」他的嗓音壓得極低,聽見話筒彼端傳來的聲音時,他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嗨!沒吵著你吧?」龍劭傑傳出他嗓音的低沉,促狹的問:「還是打擾你了嗎?」
「都沒有,感謝上帝,你總算打來了。」駱夜辰早就料到傑會跟他聯絡,如果看芊鈴,傑一定不會保持沉默的。
「怎麼,有事找我嗎?」龍劭傑清楚的聽出他語氣中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不是我找你,是我的芊兒,你等一下,別掛斷了。」駱夜辰小心的搖搖岳芊痕,輕唉著她,「芊兒,醒醒。」
「嗯?」她愛困的應了一聲,扇扇睫毛,茫然的用手尋著駱夜辰,環住他的頸項,她撒嬌的將身子更偎近他,低語著,「好吵。」
「乖哦!是傑打電話來了,芊兒,你要不要和他說話?」駱夜辰半坐起來,把她摟到腿上,親親她的唇,將話筒湊到她耳邊。
「傑,是你嗎?」岳芊痕清醒了起來,窩在他的臂彎中,她的嗓音呢噥著。
「是我,怎麼樣,最近身子好嗎?肚子裡的寶寶乖不乖啊?」龍劭傑關切的問著。
「我是好,傑,你看到我妹妹芊鈴了嗎?她去了羅馬。」岳芊痕問。
「岳芊鈴是吧?跟你長得真像。」他頓了一下,故意用埋怨的口氣說:「把我送你的東西送給別人,太不應該了。」
「芊鈴才不是別人呢!傑,你可以幫我保護她嗎?」她細聲細氣的問,聲音軟軟的帶著懇求意味,讓人無法拒絕。
「保護?告訴你,岳芊鈴根本就不需要別人的保護,她很行。」龍劭傑笑著說:「不過任何載著我鏈子的人都在我的責任範圍之下,放心吧!」
「嗯!謝謝你。」岳芊痕開心的道謝,將話筒遞還駱夜辰,她眉開眼笑,靠進他懷抱。
「傑,謝了。」他看著小妻子那久遠的笑容,溫柔的摸摸她的長髮,衷心的向龍劭傑道謝。
「跟我還客氣什麼?對了,岳芊鈴那小妞和你那乖丫頭的性子全然不同,她的身手還不錯。」那天岳芊鈴真的是反應敏捷、槍法也准。龍劭傑回想著。
「廢話,沒有人比我的芊兒更乖、更可愛了。」駱夜辰毫不謙虛的自我誇耀著,停了停,他還是不情願的承認道:「芊鈴是活潑了一些,身手也的確不賴,但是,我的芊兒比較漂亮。」
「是啊,是啊!」龍劭傑附和著。天!他被打敗了,夜辰還是一樣以芊痕為生活重心,什麼都是芊痕最好。其實以龍劭傑的觀點來說,像岳芊鈴那樣漂亮又獨立、活潑又大方的女人,才比較吸引人吧!但是芊痕的柔弱和夜辰強悍卻是絕對的契合,龍劭傑在心中感歎著。
「傑,你要回台灣了嗎?」駱夜辰問道。
「暫時還沒,你放心,我會回去看寶寶的。」龍劭傑輕笑著,這是他給他們的承諾。
「不,我是問你會不會回來接管躍龍集團在台灣的分公司,怎麼樣,你會回來吧?」
「還不一定,我一點都不想,至少現在還沒有啥理由能讓我放棄自由自在的生活,被綁死在公司中。」龍劭傑真的挺怕這種按時上、下班的日子,作出的決策會影響公司的動作,再也不能自由的過自己的生活,不能想失蹤就失蹤。嚇!光只用想的就夠嚇人了。
駱夜辰瞭解的笑了,兩人又聊了幾句,掛了電話。
駱夜辰低頭看看懷中的岳芊痕,她又睡著了,粉粉的臉頰上透著紅暈,唇邊帶著甜甜的笑容。哎!他的小芊兒總算能好好睡一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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