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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嗚……她好後悔喔!
早知道就不要一個人來義大利!
本來是想要小小反抗一下爸媽,
所以才和姊妹們約好一起蹺家,
順便到她嚮往許久的國家義大利玩一玩,
誰知道她會「撿」到一個受傷的男人,
而且,這個男人還非常、非常的凶!
誰不知道,她賀芝璉什麼都有,
就是沒有膽子,
上天竟然還讓她碰上這麼凶又難伺候的男人!
而且而且,這男人擺明了要賴上她,
趕都趕不走!
嗚……她真的真的好後悔喔!
楔子
=賀家別墅=
賀家共有六人,除了兩夫妻之外,還有他們所生下的四千金--賀芯燁、賀芸薇、賀芝璉、賀芊瑾。
老大賀芯燁,個性有些急躁,灑脫不拘小節,喜歡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愛恨分明,是個極有個性的女人。目前是個服裝設計師,不愛出風頭的她,自己所設計的作品,全都以好朋友的名義發表。
老二賀芸薇,家中最令人摸不透個性的女人,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慵懶無害的氣息,眼眸中隨時都帶著讓男人看了就醉的迷人笑意,是個十足十嫵媚嬌艷的女人。
她常以整人為樂,總裝出一副無害的樣子,來捉弄自己討厭和不欣賞的對象;她從小機靈又懂得理財,年紀輕輕的就是大富婆,畢生志願就是讓自己生活得悠閒又輕鬆,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用工作。
老三賀芝璉,安靜不多言,個性有些膽小,目前是個小有名氣的插畫家,因為不善於人際交往,她和芸薇住在一塊,除了家人外,她幾乎沒有朋友,每天都抱著電腦猛工作。
老四賀芊瑾,家中最令人頭疼的女人。原本她的個性是很開朗的,但大學畢業後,不知何故,突然性情大變,變得冷漠難以親近。
因為工作緣故,四姊妹都陸續搬出去住了,但這天,賀家成員難得全數到齊,聚集在家中。
賀家大家長--賀暐風,賀氏集團總裁,和妻子梁嬌嬌兩人,此刻正坐在大廳內,不斷觀察著坐在對面的四個女兒--
「芯燁,你已經二十八了吧!」賀暐風神情愉悅的盯著老大看。
「是啊!」芯燁抬頭看著父親,不解他為何這樣問。
「嗯!確實是該結婚了。」
「什麼?」芯燁愣愣的看著父母。
「前幾天,我和我大學時代的朋友聯絡後,發現你和他們的兒子都已經到了適婚年齡,也該把你們的婚事辦一辦了。」賀父看著女兒疑惑的臉說。
「把我們的婚事辦一辦?我什麼時候和他們的兒子有婚約啦?怎麼我都不知道。」芯燁站起身,雙手插腰,一雙細眉糾在一塊,質問著父親。
「咦?我沒告訴過你們嗎?」賀暐風懷疑的看向一旁的妻子。
妻子搖搖頭,表示沒有。
「哦!原來是我忘了,真是的,這麼重要的事怎麼會忘了告訴你們呢?」賀父用力拍著自己的額頭。
「到底是怎麼回事?」芯燁看向父母,又回頭看了妹妹們一眼,三個妹妹一致搖搖頭。
「你們忘了嗎?小時候爸爸的朋友,曾經帶著他們的兒子來家中玩,那時就已經決定了你們的婚事。」賀父乾笑,他當然知道當時年紀甚小的孩子們,早忘了此事。
「我們?」芸薇蹙著眉,聽出父親的語病。
「是啊!我看你們三個也到了該結婚的年紀,不如就一起辦一辦吧。」賀母也說道。
「這種事你們怎麼不早說!?」芯烽不高興的大聲吼道,接著又說:「再說,我根本沒結婚的打算。」
「是啊!何必結婚呢?這樣過不是很好。」無事一身輕,芸薇涼涼的吐出這一句,也就是說她也沒結婚的打算。
「我……我也……」嘟著嘴低著頭,芝璉跟著搖頭表達心中想法。
只有芊瑾冷冷的坐在一旁,連話也懶得說。不過從她臉上淡然的神情來看,她對結婚這事也沒想過。
「女人就是該結婚生子,怎麼會不想結婚?」不贊同女兒的話,賀母皺起眉瞪著她們。
想當初,她可是十九歲就生下芯燁了。
「這是早就說好的事情,你們想反對也不行。」賀父板起臉說道。
「要我結婚,這是不可能的。」始終未開口的芊瑾終於出聲了。
雖然她二十五歲了,對有些人而言,也許該是找個男人嫁的時候,不過她知道,這一生,自己都不可能有結婚生子的一天。
「我也不要。」芯燁氣得用力往沙發上一坐,雙手交叉在胸口,一副能耐我何的模樣。
什麼小時候就決定好的事?她腦中可沒有半點印象!
看著姊妹們勇於表達自己的意見,膽量最小的芝璉也用力搖著垂下的頭。
只有芸薇露出沉思的表情。經父親這麼一說,她腦中似乎也跟著浮現一個男孩子的身影。
「不管你們答應不答應,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時間一到,你們每個人都得給我嫁。」賀父神情認真地望著自己的女兒,怎麼也沒想到她們會反對的這麼徹底,連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當初提議這事情,也是為了她們好啊!認識的人結為親家,一來是好朋友,女兒嫁過去不會受苦,二來,他們的孩子個個優秀得不得了,不用擔心女兒選錯對象。
平時她們個個都很乖巧,孝順、聽話得不得了,怎麼一談到這事情,個個都不聽話呢?
六人僵持了很久,沒有人再有好心情聊天說地。
最後,賀父搖搖頭,和賀母進了房間。
兩老離開後,四個女兒仍坐在原位一動也不動。
好一會後,有人先出聲了。
「芸薇……怎麼辦?我、我不想嫁……」芝璉露出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她拉拉仍是一臉無所謂的芸薇說道。
一想到自己必須和另一個不認識的男人生活,她心中充滿了不安。
「別擔心。」掛著自信滿滿的神情,芸薇拍拍她的頭,笑笑的給了她一個保證。
「怎麼不擔心?連老媽都贊成這婚事。」芯燁無力的靠在沙發上,忍不住的歎氣。
真是的,沒事幹嘛給她們找了個未婚夫來!她還是第一個受難的。
「你怎麼說呢?芊瑾。」芸薇轉頭問著另一個妹妹,想知道她有什麼想法。
「我不嫁。」看了看等待她回答的二姊一眼,被點名的芊瑾蠻不在乎的聳聳肩說道。
心中浮現鬼點子,芸薇笑看著大家。「奸吧!即然大家都不想結婚,那辦法只有一個--逃。」她臉上浮現燦爛迷人的笑靨,精明的雙眼中帶著一絲絲的頑皮。
「那能逃多久?」芯燁洩氣的問道。
「還沒說完,你別那麼急。」
芸薇開口緩了緩芯燁急躁的情緒,又接著說︰「逃離開後,找個男人幫忙,再帶他回家見父母,讓他們先取消婚事不就得了。」
等到婚事被取消後,再告訴父母,和那男人分手了,而且心靈受到創傷,這樣他們就不會再逼她們了不是?
「我瞭解了。這方法不算好,但勉強可用。」芯燁恍然大悟,高興的站起身,腦中不停的盤算著某些事。
「那現在該怎麼辦?」芝璉有聽沒有懂的問著芸薇。
要她找個男人?這太可怕了,她最怕男人。
芸薇輕輕拍拍妹妹的頭,臉上神情笑得好燦爛。
「現在?逃囉!」四姊妹便一同奔出家門,準備展開「蹺婚計劃」--待四姊妹離開後,兩位老者從房間內走出,臉上都帶著算計般的笑容。想逃?那就看這群丫頭,逃不逃得出他們的五指山囉!
話說從頭
十九年前
今天對賀家來說是個好日子,因為賀家的男主人--賀暐風,在大學時代結交的死黨,即將一同來到家中。
想當初他們那一群好朋友,雖然個個來自世界各地,不過個性卻異常的契合,因此,就算是畢業了這麼多年,五人的友誼並沒有因距離而改變。
而他們這一群死黨,為了更增進彼此的情誼,打算來個親上加親,今天,便是「配對」的日子--
賀家大門的門鈴一早就響了,大門一開,從外頭走進來一群人,有七個大人和四個年紀相仿的小男孩。
「你們來啦!快來坐,快來坐,我可是等你們很久了。」賀暐風高興的大聲說道。
他一面和好友用中文打著招呼,一方面又認真的瞧了瞧他們身旁的小男孩,嘴邊的笑容也跟著越來越大。
四個好友因為彼此的關係,都學會了對方的母語,所以另外三人也都會說中文。
「這是你的女兒?真可愛,和你一點都不像。」其中一個男人,拉傑爾·亞普斯三世,用著精銳的雙眼,望向坐在沙發旁,四個猶如天使般可愛的小女孩。
「什麼不像?我這些寶貝女兒可像我了!你沒看到她們那可愛的雙眼,怎麼看都是從我這裡遺傳來的。」賀暐風驕傲的大聲嚷著,手指著自己的雙眼。
「哼!那是像你老婆,人家女孩子要是長得像你這個父親,不嚇死人了。」坐在另一頭的男人黑澤武郎,十分不贊同他的話。
「好了啦!你們也別再爭誰像誰了,我們還是來做正事要緊。」在場的三個女人,一臉無奈又異口同聲的提醒著身旁的丈夫。
「說的也是,不過……怎麼決定呢?難道要抽號碼?」問話的人是個看來十分凶狠的男人,他可是現任義大利黑手黨老大--古蒙·墨西爾。
「我看倒不如猜拳吧!」提主意的人是昊皇,沒有結婚的他,在接下了宗巖門門主的位置後,同時也接下了教育下任繼承人的責任。
下任的繼承人--車仁灝,是昊皇從孤兒院領養回來的。
這次,他便是帶著仁灝來到這,參加「配對」。
「你們別鬧了好不好!」在場的四個女人,又異口同聲的大吼。
「我看……不如先觀察看看吧!反正大家要在這住上幾天的不是嗎?也別那麼急了。」賀暐風的妻子梁嬌嬌提議。
「奸吧!我看也只有這樣了。」除了這方法外,大家實在想不出其他好辦法了。
但一到了下午,猴急的四個男人,到最後還是偷偷的用猜拳的方武,決定了配對人選。
四個天真又單純的可愛小女孩,就這樣被一一帶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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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坐在這裡。」古蒙·墨西爾興奮的牽著身旁的小女孩,也不管她此刻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當然啦!任何人,只要是有眼睛的,看到古蒙的第一眼,一定會為他的長相感到害怕,戴著墨鏡、樣貌凶狠的他,即使擺出一臉和善的笑容,也讓人看了害怕。
只見他微微牽起嘴角,眼中帶著慈愛目光,但身旁的小女孩,還是毫不留情的放聲給他大哭出來。
「哇--嗚……」身上穿著淡淡粉色洋裝,看來十分清純、可人,像個小公主般的芝璉,先是用力的尖叫,然後放聲大哭了。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古蒙·墨西爾有些摸不著頭緒的抓著頭,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錯愕。
「唉呦!我說你啊,長得這麼嚇人,就別去惹人家小孩了嘛!瞧她嚇成這樣,要是當不成咱們家兒子的老婆,我唯你是問。」碧嘉歐,古蒙·墨西爾的妻子,現任黑手黨教母,她看起來絲毫沒有黑社會女人該有的氣息,只見她一臉笑吟吟,溫柔的將芝璉抱起。
「可愛的小芝璉,不怕不怕哦!姨姨疼,不怕哦!」她輕聲細語的哄著。
「姨姨……」像是抓到救命的浮木般,芝璉緊緊抱著她,連頭也不敢抬,躲在她的懷中。
「哦!好可愛哦!」聽著她柔嫩的叫喚聲,碧嘉歐高興的抱緊她。
「喂!別再浪費時間了,正事快一點辦一辦。」古蒙·墨西爾提醒妻子。
「好啦!」她嘟著嘴,有些不願的放下手上的孩子。
「芝璉啊……你能不能幫幫姨的忙,去把那個大哥哥叫來好不好?」她指著門口的大樹,樹上躺著一個男孩。
小女孩的眼中有著小小的疑惑,她看了看門外那個躺在高高樹上的男孩,想了一下後,她點了點頭,抹了抹臉上未干的淚水,快速朝門外跑去。
「就這麼讓她一個人過去叫沙巴卡,會不會……」看著小女孩天真的舉動,碧嘉歐有些擔心了。
「沒事的,咱們兒子應該不會連這麼可愛的孩子也欺負吧!」古蒙·墨西爾撇撇嘴,信心滿滿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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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大哥哥……」小小稚嫩的嗓音自樹下傳了上來。
正在上頭享受一個人的寧靜的沙巴卡·墨西爾醒了過來,他一雙炯炯有神的深邃雙眸滿是不悅,為自己被人打擾一事感到十分的不耐煩。
他轉頭看向下方,一個小女孩就站在樹底下,天真的朝他不斷揮舞著手。
「大哥哥,姨姨在找你。」芝璉伸手比了比門內的方向,她嘴邊帶著可愛的笑容,明亮臉蛋上,有著活力和朝氣。
沙巴卡瞪著她,想也不想的就朝下跳去,站在她面前。
芝璉受到驚嚇的睜大了眼。
大哥哥……好高……
她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沙巴卡,他雖面無表情,但從他眼中她察覺到了他的不悅。
「走開。」沙巴卡冷冷的語氣中充滿對她的厭惡。
看著芝璉頭上那兩撮啾啾,可愛得讓他覺得礙眼,而她晶亮的大眼,讓她看來單純得像沒大腦的生物。
他討厭女孩子,尤其是看起來很可愛的那一種。
可憐兮兮,看起來要人保護的人,是最沒用的人。
他是未來的繼承者,除了要勇敢之外,同情心這字眼,在他的字典裡也不可能出現。
他真搞不懂,為什麼他得浪費這麼多的時間在這裡,除了聽一堆無聊大人說著無趣的往事,他還得丟下一堆該學的課程,和這幾個沒大腦的女孩子相處在一塊。
「唔……」芝璉一臉無辜的嘟起嘴,大大的眼中含著不解的委屈,不懂自己為什麼被凶。
這大哥哥好可怕……她小心翼翼的向後移動了幾步,小手不自在的捏緊身上的洋裝。
「我叫你走開,你是沒聽見是不是?小心我打你。」見她仍然站在那,沙巴卡口氣更是凶得讓人害怕。他低下頭,充滿怒火的雙眼直直盯向她畏懼的小臉,還不忘伸出手來,做出要打她的動作。
「嗚……哇--」芝璉就這麼張開口大聲哭了,那哭聲可是響亮得讓人想搗住雙耳。
「混蛋--」沙巴卡忍不住的罵出口,伸出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實在受不了她尖叫的哭聲。
芝璉就這麼僵在原地,動也不敢動,雖然……雖然她好想跑開……
「閉嘴!」沙巴卡充滿威嚴的命令道,但一雙滿是無奈的眼,卻不小心吐露了他心軟的事實。
想他從沒有對任何人心軟過,怎麼這會兒,眼前小女孩哭得聲嘶力竭的模樣,會引起他難得的同情心,和那麼一絲絲的內疚感?
內疚感?想到這,沙巴卡又是一陣咒罵。
芝璉毫不理會眼前大男孩一臉的挫敗樣,她咬著唇,眼中佈滿委屈和無辜的淚水,可憐兮兮的瞅著沙巴卡看。
終於,沙巴卡用力的呼出一口氣,讓自己的口吻不再那麼凶狠,然後,他從口袋中,拿出不知何時放的口香糖,遞給了芝璉。
「給你,不要哭了。」
即使他的表情依然不善,渾身上下仍帶著讓人畏懼的氣息,不過……
芝璉竟不再害怕的伸出小小的手,接過了他給的口香糖,大眼中的怯意漸漸消失。
「謝、謝謝……大哥哥……」
「嗯!」沙巴卡不自在的撇過頭,臉上有著一絲絲的不自在。
芝璉高興的咬著口香糖,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靨。
沙巴卡一轉頭,就看到她那可愛的模樣。
在他回神的同時,他的手早已伸出,還溫柔的為她抹去臉頰上的淚水,又揉了揉她的頭髮。
「唉!」沙巴卡又是一聲挫敗的歎氣聲。他是怎麼搞的?像眼前這種沒啥大腦的女孩,該是他最討厭的類型才是……怎麼他……
「走吧!我們進屋去。」不想再讓自己變得更奇怪,沙巴卡破天荒的做出了足以跌破大家眼鏡的舉動--牽著一個沒大腦女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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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怎麼了?」才剛解決了老大和老二問題的賀暐風夫婦,正想坐下來好好的喘一口氣,誰知人還沒坐下,馬上又被古蒙·墨西爾給拉進了屋裡。
「芝璉,我們要芝璉。」古蒙·墨西爾一臉興奮,像中了大獎般,嘴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芝璉?」梁嬌嬌不認同的微微皺起眉。
芝璉這麼膽小,要她當教父的妻子……這她不嚇死才怪!
「你確定要芝璉?她的膽子這麼小,怎麼能勝任未來教母的身份?」賀暐風也不贊同,適合他們家的女孩,要嘛也要像老大或者老二那樣。
「不!你們看那裡。」碧嘉歐指著窗外的兒子和芝璉。「我可從沒在兒子臉上看過這麼溫柔的表情,你看看,他、他還牽了芝璉的手。」她口氣略帶激動的說。
「是啊!這膽子是可以訓練的,我很肯定,你女兒絕對和沙巴卡速配。」古蒙·墨西爾說道。若非瞭解兒子的個性,他也不會這麼信誓旦旦。
「不行,不行,我看還是問問看芝璉好了。」梁嬌嬌猶豫的提議。
這時兩個孩子也已走了回來,一打開門看見了父母,沙巴卡愣了下,隨即放開握著芝璉的手。
「媽咪!」芝璉高興的朝母親的方向跑去。
梁嬌嬌拍了拍她的頭,看她的快樂模樣,也跟著笑了,她蹲下身,拉了拉芝璉的小手。
「芝璉在吃什麼?」
「哥哥給我的口香糖。」芝璉張開嘴比了比口中的東西,又指了指後頭的沙巴卡。
「是嗎?哥哥可真好,給你東西吃,你有沒有說謝謝?」
「謝謝哥哥!」她回過頭朝沙巴卡笑了笑。
身後的大男孩微微撇開頭不看她,但他嘴角小小的勾痕,幾個大人們可沒漏看。
「芝璉會不會怕大哥哥?」賀暐風也蹲下了身看著女兒。
「唔……」芝璉偏著頭想了想,又轉頭看了沙巴卡一眼,說道:「不會。」
「是嗎?大哥哥不會讓你怕怕嗎?」賀暐風又再問一次。
「不會,芝璉喜歡大哥哥。」她用著天真的口吻說了,因為大哥哥分她吃口香糖。
「怎麼樣?」從頭到尾不發一語的古蒙·墨西爾和碧嘉歐滿意的笑了。
一聽到芝璉的話,沙巴卡轉回頭看了芝璉一眼,眼中有淡淡的暖意。
喜歡……她的話讓他的心有一種熱熱、燙燙,無法形容的喜悅……
芝璉沒想到,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決定了她和這男孩一輩子的愛情……
第一章
四姊妹商量的結果,都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而決定要去不同的國家避風頭。
而平時感情最好的芸薇和芝璉,則選在同一天出國。
「真的不和我一塊去?」坐在桃園機場的候機室中,芸薇輕輕皺著眉,眼中帶著些許擔憂,她看著身旁縮著身子,頭垂得低低的芝璉,再次詢問道。
「不、不要。」用長長直髮將自己臉蓋住了大半的芝璉,用力搖著頭,強烈表達自己的決心。
「真的?自己一個人待在那裡不會怕?」芸薇伸出手,像疼愛孩子般輕輕撫著芝璉的頭。
她仍用力的搖著頭,緊抓著手上的行李。
芸薇要去日本處理自己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如果因為自己的關係,又讓她陪自己到義大利,這太麻煩她了。
「真的?」芸薇歎口氣,又再一次的詢問確認,見芝璉難得這麼堅持,她說不擔心是騙人的。
「嗯!」芝璉十分肯定地用力點了一下頭,雖然大眼中仍帶有些許不確定和恐懼。
因為恐懼人群,她一直被家人保護的很好,可是一想到自己年紀也不小了,不能老是麻煩別人,趁著這次的「蹺家計劃」,她鼓起勇氣,決定踏出這一步,獨自前往義大利--她所夢想的國家。
「好吧!那……有問題必須盡快和我聯絡,還有自己要小心一點,不要跟著人家走,不要自己一個人在晚上出門,知道嗎?我幫你找了一間房子,有問題就和房東太太說,她會照顧你。」芸薇像個媽媽般,不斷對她叮嚀。
沒辦法,誰叫她都照顧芝璉這麼久了,長久以來,因為年紀相近,芝璉都依賴著自己,而這次……放她自己一個人生活,說不擔心是騙人的。
「嗯!」芝璉點點頭,不敢抬頭看向芸薇。
一想到要和芸薇分開,她就好想哭。
「飛往義大利的旅客,請從三十六號登機門登機……」這時,廣播響起。
「自己小心一點,知道嗎?」芸薇拉起芝璉,帶著她來到登機口。
「嗯!」芝璉小聲的回應著,淚水在眼中轉呀轉的。
「事情一辦完,我就會去找你。」幫她整理整理身上的衣物,芸薇臉上帶著迷人笑靨。
她當然知道芝璉會害怕,但也瞭解她的個性,芝璉雖然膽小,但一旦對某件事執著時,就連她這和她最親近的姊姊,也拿她沒轍。
既然她堅持要獨自一人,也就由著她了,反正自己最慢一個月後,就會過去找她了。
「快進去吧!」對芝璉揮揮手,芸薇臉上帶著令人安心的笑容。
芝璉提起行李,踩著不安步伐走向登機門,她忍著不安,告訴自己不能回頭,一回頭看到芸薇,她就沒勇氣自己一個人走了。
但她怎麼也想不到,這一趟蹺家之旅,將會改變她一生,她將遇上她命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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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大利
一棟佔地將近兩千坪,高聳雄偉的別墅,被一片密林包圍在正中央,門口有數名看來身手不凡的護衛人員,每個人都身著西裝戴著墨鏡,神情嚴肅,看來相當不好惹。
別墅前是一座大而華麗的噴水池,連接到主屋的寬敞白色步道上,每隔一段距離,便矗立著一尊優雅又高貴的天使雕像,四周的青翠草地上有著七彩花朵,放眼望去,有如夢幻世界一般,讓人讚歎不已。
但這裡卻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沙巴卡·墨西爾,義大利黑手黨首領的住處。
屋內--
「把今天的行程告訴我。」坐在沙發上,沙巴卡手拿著酒杯慢慢酌飲,動作優雅。
「今天沒什麼大事,我想你今天都得待在家中。」坐在沙發另一頭,一名看來出色又帥氣的男人笑著說,他吐著煙,看向因他的話而皺起眉的男人。
「拉塞的事情你們去辦就行了?」
「要是那麼簡單的事還需要你出馬,我們這些護衛的面子往哪擺?」用力的將口中煙霧給吐出,拜倫瞄了瞄對面的男人說道。
「是嗎?」聽他這樣說,沙巴卡顯然不認同的哼了一口氣。他又酌了一口酒,然後站起身來走向窗邊。
「或者……我幫你找個女人,省得你無聊。」拜倫跟著站起身,戲譫又曖昧的說。
「準備車,既然不需要我親手解決這件事,我要出去走走。」
「哦!」拜倫將煙給捻熄,點了一下頭後便轉身離去。
沙巴卡看向窗外,雙眼迸射出陣陣寒意,自信又高傲的臉上,帶著一抹讓人顫慄的笑容。
「你打算怎麼做呢?拉塞。我可是在等著……」嘴邊勾勒出一道笑容,他將手上的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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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義大利的第四天,芝璉已逐漸習慣自己一人的生活。
剛到時,她曾感到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也曾想過乾脆再搭下一班的飛機去日本找芸薇好了。
可是……她還是放棄了,二十六歲的人了,還像個膽小的孩子,連她自己都有些看不過去了。
更何況,她是幸運的,因為本身從事的插畫工作相當自由,讓她無論到何處,只要有電腦,就能工作。
而她從小就喜歡義大利,不知為何,從小父母就不斷對她說一些關於義大利的事,久而久之,義大利就成為她最愛的國家,她還因此而學了義大利語呢!
她不只一次夢想著,能獨自一人來到這旅行、遊玩,所以這一次蹺家,她想也不想,就決定來這她嚮往許久的夢想國家。
但,對於姊妹說的,要來這裡找個男人幫忙的事,她可是連想都不敢想,因為她實在很怕男人,在她印象中,男人很凶,會捉弄、欺負她。
你問,這是因為她從小就被週遭的男生給欺負,才導致她現在對男人有這種恐懼嗎?
不,答案是否定的。
從小她就被家人、姊妹保護的密不透風,任何一個男孩子想靠近她的機率都是零。
那她為何會怕男人呢?這和她天生就是個膽小的愛哭鬼有點關係,再加上,她總記得好小好小的時候,曾有一個男孩子對她好凶好凶,光是回想到他兇惡的神情,她就忍不住害怕……
可這到底是她作夢的,還是曾發生的事,她也忘了。她只知道,她就是好怕好怕男人,所以要她去找個男人幫忙,這根本是天方夜譚。
但雖然如此,她還是完成了蹺家的計劃。
芸薇說這是沒有住在家中的好處之一,就算她們逃跑了,父母也不知道。
不過……真是這樣嗎?那為什麼她要離開台灣的前一天,媽媽還打電話給她,要她出門在外,一個人要多小心?她覺得事情有些奇怪,卻又說不上來是哪奇怪。
看著屋裡舒適的擺設,芝璉忍不住的感謝起細心的芸薇。
因為要住在這多久,她還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只知道結婚的事沒解決,她是不可能走的,而芸薇似乎也明白,所以幫她找了個好房東,給了她一個足以安身的舒適房子。
房東西沙娜,是一個年近六十的老太太,為人親切,對於獨自一人來到義大利的芝璉很照顧,到義大利時,還是她來機場接她的。
偶爾,西沙娜也會帶著她在附近走走,好讓她熟悉環境,不至於把自己搞丟。
於是今天,芝璉就自己一個人穿著簡便的服裝,肩上背著畫板,打算去前幾天西沙娜帶她去過的公園。
這裡有一個超大的噴水池,也就是為了它,她才鼓足勇氣踏出門,獨自一人走到這。
這一座大理石砌成的噴水池非常的美,中間站著一尊展開雙翼的長髮維娜斯雕像,在她的四周水不斷的湧出,讓她看起來就好像站在水上一樣。
第一次看到她,芝璉心中便湧現一股無法平息的感動,腦中不斷出現想把她畫進自己插畫的念頭,但是又不好意思請西沙娜太太陪她一塊來,所以今天她來了,自己一個人很厲害的來到這,為此,芝璉心中湧起了一抹小小的滿足和驕傲。
更令人慶幸的是,今天這裡的人很少,她不用擔心人群、心裡不會產生壓力。
臉上浮現一抹淡淡又迷人的笑容,芝璉找了一個最好的位置,準備好要作畫的用具,二話不說,馬上開始專心的作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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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巴卡,你在看什麼?」坐在黑色長型轎車內,拜倫好奇的問著從剛剛到現在,不斷望向窗外的沙巴卡。
因為前方有些塞車,車子便停在馬路中間,馬路的一旁正好是一個公園,而沙巴卡從剛才就一直注視著外頭。
「做你自己的事。」被打擾的男人,語氣不悅的低聲說道,仍是望著窗外。
「哦!」他的工作不就是跟在他的身邊嗎?拜倫好奇的也跟著他看的方向望去。
「是個東方的……小女孩?」
不會吧!沙巴卡有這種嗜好嗎?拜倫不認同的撇撇嘴,那女孩看來大概只有十五、六歲大而已耶!
「你……該不會對那種,身材發育還不齊全的小女孩有興趣吧?」
「小女孩?哼!」她怎麼看都是個成熟女人了。
因為義大利的女人通常都較早熟,所以十八歲剛成年的看來就像二十好幾,而前方坐在地上,不知在忙些什麼的東方女人,穿著牛仔褲,頭上又綁著馬尾,自然讓人看來年紀小許多。
「我說的下對嗎?你自己看看,那女孩瘦得一折就斷,人呢,小小的一個,你該不會認為她二十了吧?」想他拜倫閱女人無數,絕不會看走眼。
「看什麼!」發現拜倫也和自己一樣,不斷打量著那女人,他不悅的下命令,將視線轉回來。
「就說她不是你喜歡的類型。」拜倫忍不住呼出一口氣,要是沙巴卡想要那種未成年女孩,那他不就完了。
車流減少,車子開始慢慢的向前行駛。
沙巴卡的一雙眼仍是望著她瞧。好個天真無邪的女人,她臉上那種喜悅單純又滿足的神情,如陽光般閃耀晶亮。
「等一下。」沙巴卡出聲,讓車子又再度停了下來。
「怎麼了?」拜倫因他的話而充滿警戒,以為有人要攻擊他們。
「那三個男人。」沙巴卡語氣中帶著冰冷,一雙眼因看到他注意的東方女人有危險而變得銳利。「你下去幫她。」
「我?」拜倫以為自己聽錯了。
沙巴卡竟然叫他去幫助那個陌生的東方女孩?
「她看來不大對勁。」那女人臉上充滿恐懼,全身不斷的顫抖著,看她這模樣,他……竟感到絲絲不捨。
「好啦!」心不甘情不願的下車,拜倫口中喃喃有詞。
為什麼人稱第一神槍手的他,要去做這種小兒科的事情?想想那三個沒幾兩重的男人,就連沙巴卡的司機,都可以用一根手指頭,輕輕鬆鬆把他們捏死,竟然還要他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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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和我們一起去玩吧!」三個男人圍著芝璉,其中一個男人眼帶曖昧,不斷上下打量她。
「對啊!你一個人很寂寞吧!讓哥哥我們來疼疼你。」另一個男人也同樣的朝芝璉靠近,忍不住的伸出手來拉住她的手。
芝璉低下頭,臉色蒼白,無助的淚水立刻佈滿她的小臉,誰來救她……
「走走走……我們會讓你很快樂……」三人看到芝璉毫無抵抗能力,四周又沒任何人,更是大膽。
芝璉使盡全力掙扎,想擺脫他們的手。
「不要,放開我,我要回家……」
但男人們的大笑聲,蓋住了她小小的拒絕聲音。
誰?誰能來救救她……她不該自己一個人出來的,現在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在她臉上的淚水越來越多,她的雙腿完全使不上力來,只能任由他們拖著她走。
「等一下。」
正當芝璉絕望之際,後頭有人把那些男人給叫住了。
「做什麼?」其中一個男人轉過頭,看著叫住他們的男人。
「放了那名小姐,我想她並不想跟你們走。」
「哼!你可真不知死活,我們不放又怎麼樣?」另一男人見自己人數佔優勢,而眼前這礙眼傢伙,又像女人似的看來弱不禁風,肯定也拿他們沒轍。
「不放?哼!」拜倫同情的看向眼前這幾個不知死活的男人,他可是給他們機會了。
「找死。」
他話一說完,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把槍,在三個男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已射出兩顆子彈。
瞬間,原本氣焰囂張的男人們,都被射在地上的子彈給當場嚇昏了。
男人的手一離開自己,芝璉馬上跌坐在地上,身子仍是不停的抖著。
「我可是給過你們機會了。」拜倫搖搖頭,看著躺在地上,毫無知覺的男人。
「真是的,浪費了我兩顆子彈。」
「你沒事吧?」他回過身,看著仍坐在地上,驚魂未定的芝璉。
拜倫見她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伸出手將她給拉了起來。
「謝……謝……謝……」芝璉低著頭抖著唇,說不清話的不斷道謝。
這男人看起來也像個壞人,因為他有槍,可是他卻救了她。
「別和我道謝,要謝就向我們老大說。」拜倫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牽起她的手,不管她因他的動作而受到了驚嚇,直接將她帶往轎車的方向。
前方的車子緩緩的搖下車窗,一名神色冷冽的男人,看著他們兩人的到來。
「小妹妹,你要向這位看起來很可怕的大哥哥說謝謝哦!」拜倫笑嘻嘻的對芝璉說,好……好可怕的男人。
芝璉一看到沙巴卡,就嚇得低下頭。
自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壓迫感,讓人不自覺的恐懼,尢其他那雙幽暗的眼眸,冷凝的嚇人,彷彿只要看了一眼,她就會被他給冰凍了起來。
「謝……謝……謝……謝……」她結結巴巴的把話說完。
「上車。」沙巴卡皺起眉。
她的聲音都是這麼小嗎?說聲道謝說成這樣,這種女人……就是他這輩子最討厭又看不起的那一種。
不過……在他記憶中,似乎也曾看過一個和她有相同感覺的人。
「我……我……」芝璉抬頭想拒絕,但在一接觸到他冰冷的藍瞳後,又害怕的咬著唇,低下頭用力搖著。
「你想再遇上危險?」拜倫口氣就好了點。
老大也真是的,沒看到人家小女孩已經在害怕了嗎?幹嘛又用那種嚇死人的口吻說話。
「我們送你回去,剛剛大哥哥救了你不是嗎?所以我們不是壞人。」
沒機會開口拒絕,芝璉就這麼被推進車內了。
問了她的住址,車子便緩緩的向前移動。
車內因芝璉的存在,而瀰漫著一般詭異的氣氛。
一個是死命的低著頭,雙手緊抓著手上的畫板,咬著雙唇,不安的抖著身子;一個是沉默不語,臉色變得更加冷沉,雙眼直看著前方。
拜倫受不了這種氣氛,忍不住開口和芝璉說話。
「小妹妹,來來來,別怕,告訴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他嬉皮笑臉的問。
「我……我叫賀……芝璉。」芝璉小小聲的說,如果不是車內過於安靜,她的聲音恐怕連聽都聽不到。
「芝璉小妹妹,你可以叫我拜倫哥哥,這個死氣沉沉的男人是沙巴卡。」他的話沒有引起沙巴卡太大的反應,只見他仍是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
「我……我……」芝璉小聲的說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你說什麼?大聲一點我聽不清楚。」拜倫偏著頭朝她靠近。
「我……我不……妹……」
拜倫皺著眉,想聽清楚她的話。「什麼?再大聲一點?」
「我……不是……不小……」芝璉用力呼出一口氣又再說一次。
「對不起,你說……」
「說話大聲一點!」沙巴卡突然大聲吼出,雙眼冰冷的瞪著芝璉,對她說話的音量似乎十分不滿。
他其實也有在聽她說話,但那笑死人的音量,誰聽得清楚。
聞言,芝璉眼中浮出淚水,她用力咬緊雙唇。
沒想到沙巴卡會這麼大聲說話,芝璉原本就不是很大的膽子,這下更小了。她頭低得像要掉下來一樣,說什麼都沒勇氣抬起來。
「頭抬起來,就算和人說話會害怕,也要雙眼看人。這次幸運碰上人救你,要是下一次又發生,你該怎麼辦?低著頭只知道哭泣?還是搖頭妄想又有人來救你?別太天真了。」沙巴卡殘酷的說道。
這麼一個看來弱不禁風,需要人保護的女人真有膽,敢自己一個人出門。難道她不知道在義大利,一個女人獨自出門,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嗎?
她的家人呢?為什麼放她一個人就這樣出門?一想起她方纔那無措的淚水和絕望的脆弱神情,沙巴卡的心竟沒來由的泛起一股心疼和憐惜。
他好凶……芝璉忍不住顫著身子,從來沒有人這麼凶過她……
但是,為何有股暖流因此迴盪在她心頭,這樣的感覺令她好陌生……
他似乎是在關心她?
為了避免自己又被他的大聲說話嚇著,芝璉用力呼出一口氣,聽話的抬起頭,也許雙眼仍隱藏不住內心的恐懼,但她仍是勇敢的看著拜倫。
「我……我已經二十六歲了,不是……不是小妹妹。」好不容易,她努力的把句子說得大聲清楚又完整。
一說完,芝璉偷偷的瞄了沙巴卡一眼,發現他眼中有一抹稍縱即逝的滿意,她的心頓時像飛起來一樣。他這是在說她做的很好嗎?
「二……二十六?」拜倫一臉驚駭表情,彷彿無法接受她的話。
這女娃有二十六?差他四歲而已,這怎麼可能?她怎麼看,都和他家隔壁的小女孩一樣大。
「嗯。」芝璉低下頭微微點著。雖然她有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但因為太瘦了,又生了一副娃娃臉,總是給人她很小的感覺。
「真的是這樣?」拜倫望著沙巴卡,臉上有著挫敗的神情。
沒想到真被沙巴卡給說中了,她不是小女孩。自己閱女人無數,沒想到這一次竟然踢到鐵板。
真糗!虧他剛剛還在那邊小妹妹,小妹妹的叫……
「下次不要再獨自一個人出門知道嗎?」車子到達了目的地,緩緩停了下來,沙巴卡用低沉穩重的語氣,向芝璉叮嚀道。
「好的……謝謝。」打開車門,她又是小小聲的回答。站在車外,她微微的抬起頭來看了車內的兩人一眼後,便轉過身,快速的跑往屋裡的方向。
好可怕,好可怕……沙巴卡雖然給了她和其他男人不太一樣的感覺,但是,她還是有些害怕。
直到看見她關上門,聽到屋內一名老婦人,著急的對芝璉大叫及詢問後,拜倫才將車門給關上。
「沒想到她年紀只小我們幾歲而已。」拜倫不可思議的搖搖頭,東方女人真是嬌小的不可思議。
「回去了。」沙巴卡沒理會拜倫的話,冷漠的神情在轉過頭看向窗外時,卻變得有些柔和,跟著他的嘴角竟微微上揚。
賀芝璉……很特別的名字,也很熟悉,好像曾在哪聽過。而她那雙天真無邪的雙眼,和她那毫無雜質的燦爛笑容,他似乎也曾在某人的臉上見過……只是在哪呢?
第二章
寬大的房間裡,一對男女躺在床上,女人正壓在男人身上。
「沙巴卡……給我……給我……」克莉絲汀伸出雙手,想將他的褲頭解開,以紆解她的慾望。
沙巴卡毫無預警的退開身來,身上仍是穿著的整整齊齊,相較之下,她則是全身精光。
「沙巴卡?」克莉絲汀驚愕的看著他的舉動。
「你以為我不知道酒裡下了藥嗎?克莉絲汀。不,應該說是克莉絲汀·托普,拉塞的女兒。」無視於她的全身赤裸,沙巴卡舒服的靠在長椅上,口氣輕鬆的讓人猜不透他心中在想什麼。
「什、什麼?你、你在說什麼?我不懂。」僵著慘白的笑容,克莉絲汀忍不住的在心中打了個冷顫。
「是嗎?你父親真是天真,竟要自己的女兒出馬?拉塞是對你太有自信,還是人老了,神智不清楚,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他是父女關係?玩了這麼多年的間諜遊戲,你真以為我不清楚?」
拉塞原是黨裡的重要元老,自從父親退休,由他來繼任首領後,他便心有不甘,一直想奪取首領的位置。
於是,他便安排他的女兒跟在他身邊,好讓他鬆懈,以便攻破他的勢力,順利竄位。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拜託,沙巴卡,我好難受。」克莉絲汀感覺下身如被萬蟻啃咬一般無比難受。
「當然痛苦,因為我的那杯酒……是你喝的。」話一說完,沙巴卡敲了敲桌面兩下,跟著房門被打開了,拜倫及皮耶神態自若的走了進來,一點也不在意床上有個全身赤裸的女人。
「沙巴卡,她裝的竊聽器和針孔,我們都拿下來了。」皮耶神情嚴肅的說。
「還有,她的袋子內有一封信,看來是拉塞的字跡。」拜倫看了床上女人一眼後,臉上露出對她的嫌惡。
「還有什麼話要說嗎?」沙巴卡點了一下頭,點起手上的煙,看也不看她一眼的說。
「沙巴卡,請你原諒我,這都是我父親的主意,不關我的事。」見事跡敗露,克莉絲汀驚慌的忍著疼痛,爬下床靠在他身旁,抱著他的腿哀求道。
「我是愛你的,真的。我只是想和你在一塊。」怎麼說她也跟在沙巴卡身邊一年了,也許他會原諒她也不一定。
沙巴卡看著貼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輕聲笑著。「克莉絲汀,沒用的。怎麼說你的父親從前也是黨裡的一員,而你也在我身邊跟了一年了不是?還不清楚我的個性?」沙巴卡輕輕抬起她的臉,語氣輕柔。
沙巴卡猛地站起身,如高傲的王者,看著因他的動作而跌坐在地上的女人。
「殺手是你為拉塞找的吧?你應該知道,自己會有什麼樣的後果!說吧!你的父親還有什麼計劃?」
「沙巴卡,對不起,我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求你,我馬上取消他們的任務,求求你原諒我,我是真的不知道父親在打什麼主意,他只是叫我跟著你而已。我愛你,沙巴卡,求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克莉絲汀掙扎著想站起身。
就在她想上前拉住沙巴卡時,兩名大漢突然自她身後將她給架住。
克莉絲汀轉過頭看著身後的人,不禁臉色大變,她不斷的扭動身子,想甩開身後的男人,但兩人的力氣卻大得令她動彈不得。
「把她帶走。」皮耶面無表情的下指令。她將會先被囚禁在大牢裡,等事情通盤解決後,再接受懲處。
「不要,不要……沙巴卡,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被帶離的人聲嘶力竭的求饒,房內的三人仍是無動於衷的坐在沙發上。
「沙巴卡,對不起,來不及阻止他們,對方的殺手已經派出了。」皮耶突然站起身來,低下頭說道,臉上有著深深的自責和愧疚。
「皮耶,你在說什麼,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別自責了,沙巴卡有我們兩人保護,絕對不會有事的,別想太多。」拜倫見好友如此自責模樣,忍不住的安慰他。
「皮耶,這件事你已經盡力了。」沙巴卡難得的面帶真誠笑容,語氣中有著無比的輕鬆。
「可是……他們的追殺令……」皮耶抬起頭來,擔心的看著沙巴卡和拜倫。
「我相信你們。」
沙巴卡簡單的一句話,讓在場的兩人感受到他對他們的信賴,心中欣慰又感動。
「哈哈哈!當然要相信我們,怎麼說,我們三人可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夥伴。」拜倫大笑出聲,一掃房內沉悶的氣氛。
「記得把我的房間清乾淨。」沙巴卡提醒站在一旁的僕人。
他從無法忍受任何一個女人,在他的床上留下氣味,要不是因為要引蛇出洞,他根本不可能讓她進入自己的臥房。
「走。」勾起唇角,沙巴卡站起身來向房外走去。
「去哪?」拜倫和皮耶跟著站起身問。
「喝酒。」
「可是……現在這個時機很……」皮耶話還沒說完,就被另外兩人的責備眼神給喝止住。
他們何時怕過了?這種情形在過去也發生過好多次,又何必怕這一次呢?
「好吧。」皮耶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無奈的歎口氣跟了上去。
而就在他們以為事情已解決同時,原本說要出去走走的前任首領突然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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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芝璉穿著一身深藍洋裝,加上一件純白小外套,像個未染塵的天使般,她站在商店門口外,東張西望著。
西沙娜太太到哪去了?伸手看著腕上的時間,她的臉上充滿緊張和不安。天色漸漸變暗,這裡的人開始多了。
「好像真的跟丟了……怎麼辦呢?」是站在這裡不動,等西沙娜來找到她,還是她自己走回去?
「但是……都八點了……」她不停的看著時間,她的心越來越慌張。
「算……算了。」她用力的呼出一口氣,下了重大的決定。如果她記得沒錯,好像只要轉幾個彎就到家了。
垂著頭,縮著小小的身子,她打算自己走回家。
在人群中,芝璉顯得格外嬌小纖弱。
來往的人對於這樣一個東方小女孩,獨自一人出現在這混亂又複雜的地方,眼中明顯有著擔憂。
這裡對義大利男人而言是尋歡的天堂,街道前前後後放眼望去,各式各樣的彩色招牌上,都是引人遐想的名稱,不少臉上濃妝艷抹的女人,站在門口對著經過的男人不斷招手。
一心只想快些到家的芝璉,低著頭快步的往前定,根本沒察覺自己身後已經跟了不少的男人。
「芝……芝璉?」
突地,男人的叫喚聲讓芝璉停下了腳步。
她好奇的回過頭,是上次救了她的男人。
「真的是你?沙巴卡說是你時,我還不大相信耶!」拜倫一臉驚訝的走向芝璉,眼中帶著吃驚。
「沙巴卡……」一聽到這個名字,芝璉腦中瞬時浮現一雙冰冷眼眸。
「來,跟我走。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在這裡,這裡很危險你不知道嗎?」拜倫拉著芝璉,往沙巴卡的車子方向走去。
站在車門外,芝璉像個小媳婦般的低著頭,不敢看向車內一直盯著她的沙巴卡。
「站在外面做什麼,進來。」沙巴卡的語氣帶著怒意,一雙眼責備的看著她,他臉上有著不悅,為她自己一人出現在風化場所。
他們可真是有緣,要不是他又剛好發現到她的身影,以她剛才身後跟了一大堆男人的情形看來,她肯定又會出事。
這女人到底是怎麼搞的?老是沒有危機意識!
「我……」她抬起頭看了看車內的男人,但才一對上他的眼,又立刻心生恐懼的低下頭。他……在生氣嗎?是因為心情不好的關係?
「你怎麼了,芝璉?」早已坐進車內的拜倫,也好奇的看向車外不願進入的人兒。
「他……沙……沙先生……在生氣……我……」話說一半,她用搖頭來表達自己接下來的意思。也許他並不想她上車……想到這,芝璉不由得有點難過。
「你--」車內的三人難以相信的看著她。
坐在拜倫身旁的皮耶,一雙銳利眼眸直直望向車外那名陌生女人。
她好小……但卻是敏銳得讓人不敢置信,身旁的沙巴卡臉上面無表情不是嗎?為何她能知道他正在生氣呢?
「數到三,再不進來……」沙巴卡是第一個從震驚中回神的,他一雙眼看著芝璉,口氣帶著些許的警告意味,全身散發出讓人無法拒絕的強硬態度,擺明是在告訴她,如果不上車,後果自行負責。
怎麼有這麼霸道的男人?芝璉光聽他說話的語氣,就瞭解他的意思,她在心中小小的咕噥幾句,這才進入車內。
門一關,車子緩緩開始行駛,這一次她坐在沙巴卡的身旁,這種如坐針氈的不自在感覺,讓她從頭到尾,都像個守規炬的小學生一樣,動也不敢動。
「為什麼走到那裡去?」車子行駛一會後,沙巴卡低沉富磁性的聲音傳進芝璉耳中,不用看著她,他就知道她被自己的聲音嚇到了。
「我……我……我要……回家。」一想起先前他所說過的話,芝璉連小聲說話的勇氣都沒有,就使盡全力大聲說出。
她的聲音大了許多,但仍小得讓在場的人必須很努力、很認真聽才聽得見。
「芝璉妹妹,那裡是反方向耶!」拜倫好笑的看著芝璉全身抖得如落葉般的模樣。
「我……我在等西沙娜,她原本跟我在、在一塊的,可是、可是我跟丟了,本來想在那裡等她、等她找到我,可是天空……天空暗了。」用力絞動著雙手,芝璉就怕一個太緊張,又說不出話來。
「那種地方你少去為妙,男人對於你這種看來弱不禁風的女人,最容易起遐念,被人捉去,看誰要救你。」沙巴卡冷聲冷語的說,口氣不甚好,卻讓拜倫和皮耶微微驚訝。
和沙巴卡相處這麼久了,從沒聽他關心過哪一個女人,連自己的母親,他都很少對她有過這樣的叮嚀。
「對啊!那裡是男人紆解壓力的地方,你去那裡很危險的。」皮耶跟著說道。
「所以……你們也是來……來紆解壓力的嗎?」芝璉的語氣有些悶。
她不是真的單純到,連男人口中紆解壓力的意思是什麼都不知道,只是一想到連沙巴卡也……她的心竟忍不住的有些難受。
「我、我們?呵呵呵!」拜倫沒想到芝璉會這麼問,臉上浮現幾絲尷尬。
「我們只是去喝酒。」正當拜倫苦惱著,該如何向芝璉解釋為何他們三人會在那裡時,沙巴卡適時的出聲。
「喝酒?」芝璉一雙單純的雙眼直直望著沙巴卡,彷彿在向他做確認。
「喝酒。」沙巴卡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向芝璉解釋,但他仍望著她清澄的雙眼,毫不猶豫的點了頭。
「是嗎?原來只是喝酒,我還以為你們去找女人了。」放心的吐出一口氣,她心中那被提得高高的大石子,因他保證的神情而放下了。
在一旁的皮耶,見沙巴卡這難得的舉動,也好奇的開始想認識這名陌生的東方女人了。
「哦!對了,你還沒見過他吧!他是皮耶,我和皮耶都是護衛,專門保護沙巴卡的安全,同時也是和沙巴卡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拜倫介紹完皮耶,伸出手來勾住了皮耶的肩,一副感情很好的模樣。
「保護……沙、沙先生?」偏著頭,芝璉不解的看著沙巴卡。為什麼要保護他呢?難道他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
「當然,沙巴卡可是義大利鼎鼎有名的--」
「拜倫,不要多話。」坐在芝璉身旁的沙巴卡,在拜倫話還沒說完時,突然出聲制止。
「哦,抱歉,我差點忘了你是一隻小白兔。」那種黑暗的事情,還是別讓她知道好了,免得污染了她純潔的心靈。
「對、對不起,沙先生……我不是故意多問的。」沙巴卡的粗聲喝止,讓芝璉想起自己和他們根本不熟,沒權力去詢問人家的事。
她臉上受傷的表情,沙巴卡看到了。
「有些事……你不知道比較好。」他輕聲的說,聽起來像在安慰她一樣。
這下子,另外兩個男人像活見鬼一樣瞪大雙眼,兩雙棕眸直瞧著沙巴卡,久久無法回神。
「我、我知道了,沙、沙先生。」芝璉乖乖的點了一下頭。
「沙巴卡。」沙巴卡又開口。
「什……什麼?」芝璉不解的抬頭看著他的側面。
「叫我沙巴卡。」對於她老是沙先生、沙先生的叫,他覺得很刺耳。
「好,好的。」芝璉又用力點頭,垂下的小臉上,嘴角微微勾起。他的意思是准許自己直接叫他的名囉!心中浮現的答案,令她的心中湧現滿滿的歡意,她不知道為什麼,但她喜歡這種心情。
「到了。」拜倫察覺車子已經停下來,到達芝璉的住處。
「謝謝你。」下了車後,芝璉又再次的向沙巴卡道了次謝。
「下次記得不要獨自一人出門,知道嗎?」沙巴卡搖下車窗,輕聲對著她說。
「好的。那……再見,拜倫、皮耶……沙巴卡。」她白皙的臉蛋帶著淡淡紅暈,一雙眼望向沙巴卡俊帥的臉。
直到車子離去,芝璉仍舊站在屋外,看著遠處那抹小小的車影。
沙巴卡……從來沒有人能讓她有這種感覺,和他才見過這麼兩次面,卻沒來由的見到他就有一種安心感,這是她第、一次對一個男人感到安心,對他信任,知道他不會傷害自己。
除了家人之外,他……是第一個讓她有這奇異感受的人。
那雙如大海般蔚藍的眼眸,看起來雖然有些嚇人,但,她卻覺得他是溫柔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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