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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建立收藏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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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沖,請留步。」

還沒等韓沖上自己的牧馬人車,一輛黑色雷克薩斯suv緩緩駛來,韋德民從駕駛位伸出頭來,朝著韓沖打招呼。

「韋總…」韓衝下意識地喊出了聲。

「韓沖,沒什麼事吧,耽誤你一點功夫,上車聊一會?」

韋德民說著直接打開了副駕駛門,韓沖雖不瞭解韋德民要說什麼,可這個面子晚輩自然還是要給的。

笑了笑,韓衝下一秒上了車。

坐到座位上,韓沖偏頭看去韋德民。「韋總…」

「叫什麼韋總,我估計跟你父親的年紀差不多,你就叫我韋叔吧。」

韋德民臉上一臉慈祥。

「好的,韋叔,那你叫我上來是要跟我說什麼?」韓沖說實話,很好奇。

「車子上怎麼好說呢,我帶你去個地方,咱們坐下來好好聊一下。」

「但是我的車子還在這,要不我開車跟著你?」

「也行。」

商量好以後,韓衝下車開上自己的牧馬人,跟隨在韋德民的雷克薩斯後邊,兩車經過了幾條大道,半個小時後,停靠在了一家收藏館前。

這說是收藏館,其實就是幾間房子,而房子外邊被一個小院子包圍,剛才進來的時候。韋德民是打了卡的,可見這裡邊的保衛工作做得還可以。

而這家收藏館看門的館長見韋德民來,朝著後者點了點頭。從這細微的動作,韓沖就可以知道。韋德民在這家收藏館應該有些地位。

「韋叔,你就是要帶我來這個收藏館?」

「怎麼,你不覺得這裡很適合我們這種喜好收藏的人走走逛逛。」

韋德民臉上充滿了自豪。

「適合是適合。謝謝韋叔了,能夠參觀一下這裡,是我的榮幸。」

說起來,這裡的文物收藏並不算多,韓沖和韋德民繞了一圈,基本上就是一些當地的老師的畫作。然後一水的瓷瓶,再有就是小的雜件。

什麼文房四寶啊,筆洗啊鴛鴦扣啊,總而言之,沒能叫韓沖感到眼前一亮。

但是,氛圍確實叫人舒服,雖不失博物館的凝重,但還是有自己的設計。寶物一來都沒有隔離,只是用了一些外在的裝飾,而不是將它束之高閣。叫人感不到那種距離感。

「這其實是我未來博物館的一個縮影。」

見韓沖看了半天,沒多說幾句話,韋德民把自己的想法講了出來。

「儘管現在它還沒有幾件寶貝。但估計我會用五到十年的時間,把各項的寶貝都收集來,放在這個收藏館。」

韋德民的想法不像劉全正那樣飄飄忽忽,以他的實力來說,也許用不了那麼久,這個博物館便能正式掛牌。

「我覺得挺好,我還有一個朋友打算建博物館呢,不過他八成是說說。」

「不一定。如今,民間的博物館漸漸被政府認可。所以想開已經不再是空想。這也在於很多領導意識到了想要最終的規範古玩文化市場,就應該允許藏寶於民的這種博物館存在。據調查目前從事民間收藏的人數已達7000多萬。保守估計,這些民間藏家的收藏品總量已超過5億多件。而其中大部分為出土、出水文物。

私人收藏的文物得不到合法的擁有權和屬有權,所以持有者才想到了不正當出手的途徑。造成了部分文物流落到國外。」

「今天,你也看到了,陳宏赫和胡中華他們就是這裡邊的蛀蟲,他們收集這些寶貝,通過一些渠道輸往國外。我們這些愛好收藏的,有一些能力的,應該盡自己一點綿薄之力,把這種民間的收藏館建設起來,如此,手裡有著寶貝想要出手的人也有了一個安全感,真正的使他們的寶物得到了保護。」

「是啊,流落在市場中的文物,絕大部分不夠入藏博物館的標準,對於這樣的文物,我們是應該鼓勵民間收藏,建立這樣的收藏館很好,我覺得韋叔你的這個做法不錯。」

韋德民笑了。「的確是這樣。民間收藏是對流散文物行之有效的保護辦法和途徑,政府也逐步在給到民間博物館一個寬鬆的政策。不過想要實踐這一步,更加做好民間收藏館,還要在於藏友的支持。最起碼,我這收藏館目前你可看到了,它實在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寶物,所以在江城,根本沒有一點影響力,不說影響到藏友們可以把寶物交到我這裡收,想必,在這麼下去,我都要關門大吉。」

笑過是夢想,但笑後是現實,韋德民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韓沖想來還不知道收藏館的開支,看起來沒什麼,但管理人員的工資,尤其是文物的保養和維護,這些基本上都是韋德民自己掏腰包。

不死不活,沒有一點盈利,這樣的機構想要長久堅持,實在是難。

好在韋德民經營著一家全國連鎖的食品加工公司,他的工廠產能量很大,一些食品還是為他帶來了豐厚的利潤。

他完全是依靠著自己的食品公司艱難維繫著收藏館。

韋德民能夠為社會做出一點貢獻,韓沖此刻對前者充滿了欽佩,考慮到他的為難,又把自己今天帶到這裡,韓沖其實多多少少知道什麼意思了。

「韋叔,說了這麼多,我也差不多明白了,您說,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吧,力所能及的,我一定幫您。」

「韓沖,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其實從見你第一面,我就知道你是骨子裡熱愛收藏這一行的,跟我是一個脾氣。說來難以啟齒,我儘管心大志遠,可是三年時間了,收到的寶貝你也看到了,寥寥無幾,還都是一些沒有名氣的,普通的文物。更加在江城,很多圈子裡的人都不知道有這一家收藏館,本來今年它在這樣蕭條,我就打算放手了。直到遇見你,我彷彿又看到了希望。」

韋德民不再拐彎抹角,直言道。「我想,你是不是可以跟我一起,共同來建設這家收藏館。」

「當然,我不需要你來投資,我看重的是你的能力,你在斗寶大賽上發光發亮,已經成為了這個圈子毫無爭議的新星,你只需要用你超俗的眼力去揀漏,幫助我填充收藏館的文物,我想未來不久,這家收藏館就會活起來,到那個時候,才真正的做到了回饋社會,回饋藏友們。」

韓沖一刻沉靜了。

但是在他內心,卻正燃燒了一團火焰,和劉全正說起創建博物館或者國際遠洋打撈公司的時候,韓沖更多的覺得是玩笑。

但當下,韓沖內心似乎被點著了,那熊熊的火焰在胸口,叫韓沖無法不波瀾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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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藏寶於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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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收藏館當初建館,到後來一系列的開支,包括這藏館裡所有的文物,價值應該有五個億。我現在還不知道,你手裡斗寶的這些寶物能價值多少,但是,如果你想要投資,你都能夠拿到我們的收藏館來,我相信你可以佔到一個合適的股份,前提如果你願意。」

「說起來,我平常也是把收藏館交給館長來負責,對於我來說,只是想著為人民,為社會做些貢獻。我從沒想過依靠它賺錢,如果可以做到收支平衡,我就很滿意了。」

「你來了,我相信我們可以共同做到這一步。而你如果有其他的想法,我也不強求。」

韋德民到這已經把他請來韓沖的目的全部清盤說出。

韓沖在心潮澎湃之餘,也漸漸在斟酌這一件事。

斗寶大會的寶物,說起來,韓沖真沒有任何的打算,唐寅的神畫排除在外,那汝瓷和瀟湘雨,包括霍去病的單勾槍,都可以交到收藏館。

這是為社會做的一件事,自己理應回報。

「韋叔,非常感謝你這麼信任我,這件事能不能容我想一下。」

「可以,沒關係。」

「韋叔,不過請你放心,就算我暫時還加入不了收藏館,我的三件寶貝,那件汝瓷、瓷板畫。還有霍去病的單勾槍也可以交到館裡來。」

「真的?」韋德民可清楚的記得韓沖的汝瓷和單鉤槍在斗寶大賽上大放異彩。

如果收來,必然會給收藏館造勢。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好的。那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合適的價格。」

「價格,韋叔看著給就是了。我也是小小地為社會做一下貢獻。」

從韋叔那裡離開。回到出租屋的時候,魏語諾是在家的。

她溫婉地坐在沙發上和楚欣一起看著電視。

那曼妙的身姿,俊俏的臉蛋,看的就叫人心猿意馬。

不過,下一秒從房間出來的兩人,隨即打破了韓沖今晚想和魏語諾睡在一起的美夢。

是徐亮和李元。

話說李元還沒去找工作,也沒有找到房子租,他窮的叮噹響。暫時只好跟韓衝他們擠在一起。

這也便造成了楚欣要和魏語諾睡,三個男人兩個睡床,每天輪一個人睡沙發。

昨晚韓沖就是沙發上沒休息好,今天李元主動請纓,選擇了沙發。

吃過晚飯,睡覺前,韓沖依依不捨地看著魏語諾,後者似乎也有點想念抱著韓沖的感覺了,眼神小有著失落。

「魏語諾,好夢。」

淡淡的祝福了一句。韓沖就被徐亮拉到了房間,因為太累了,韓沖沒聽徐亮說幾句他那宏偉的娛樂帝國的夢就已經和周公相約了。

第二天。斗寶大會如時。

所有來賓到場之後。

斗寶第二項未進行的兩件寶物先被鑑定。

這其中有一件是一件龍山時期的玉粽,龍山時期的玉器都比較小巧,並且在玉器當中,都算的上上品,這還是一件老玉,更顯得珍貴

但怎麼說呢,這件玉雕儘管出生的玲瓏緊致,但是面對著昨天的那些重寶,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過去了兩三分鐘。趙文友主任便看下一件。

知道今天的斗寶項目特別緊湊,趙主任是先趕時間。而第二件寶物是一尊青銅鼎。

他是贛城的大師潘四海呈上的,原本。這傢伙昨天拿的並不是這一件,可見過了韓沖,江友福,還有齊居的寶物後,潘四海覺得昨天的那一件真的不上景。於是才百般耍賴,昨天晚上專門跑回去贛城,把自己古玩店的壓堂貨拿了出來。

說起來,這就是一尊常見的方鼎,但是一呈現出來,大家紛紛瞠目結舌,則是由於這方鼎的尺寸太嚇人了,這鼎高足足有一米開外,而周徑更是超出兩米!

不光是如此,在眾位評委和藏友們觀瞻之後,都朝著潘四海豎起了大姆手指。

這方鼎竟然是商朝的。

說起來青銅大鼎,上三代的古物價值已經頗豐,這商朝的文物,根本不可能再被大家看到。

誰料,就是這麼一件商朝的大鼎出現在了斗寶現場,這哪裡是爭奪第二項的寶物,很多人都覺得潘四海應該拿它作為最後一項的寶貝。

可潘四海也是道聽途說,他得知,這第三項有最少兩件寶物必然會成為冠亞軍,他的方鼎不足為戲,所以也才寧*頭不做鳳尾,選擇第二輪果斷的出擊。

「潘老闆,你這方鼎真的是給我們出了一道難題,本來江老闆的元青花大罐和韓沖的畫作我們已經抓破了頭皮,你今天這商朝的方鼎又是給我們雪上加霜。」

魔都的大師嘆氣,潘四海卻表情興奮。

「嘿,實不相瞞,我能夠拿出這件寶貝來,也是拼了。咱們組委會不也希望我們都能拿出重器嗎,這商朝的方鼎儘管不如司母方鼎出名,但是實際上,也並不輸後者多少,完全可以稱為國寶重器,所以,你們就勞駕多費心了。」

「是啊,潘老闆都把店裡的鎮店之寶拿出來了,各位領導不如就把這個冠軍給他吧。」

這是不希望韓沖或者江友福任何一個得冠的人說的。可斗寶不是兒戲,最後誰得冠軍,還是要比較。

這一鑑定,就耗去了十幾分鐘,經過最後的鑑定確認,潘四海的方鼎的確屬於國家一級文物,在它和江友福的元青花大罐之間,組委會已經有了排序。反倒是跟韓沖的畫作,趙文友覺得還是保留一下意見。

先給大家看完這幅畫再說。

「各位藏友,方鼎的價值我們已經評定出來了,包括江老闆的元青花大罐、韓沖的瀟湘雨瓷板畫我們經過昨晚的加班,也都確定了他們的價值。再就是韓沖的那一副四友飲酒圖了,至於這幅畫,我想大家可以先隨我到廣場上來,我會慢慢給大家說。」

趙文友這一句,在場的人全部都驚了,這好好的為什麼要去廣場,現場說不就是了。

大家都感覺意外,但說到這的時候,韓沖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唐寅的寒江別友圖,在風水交加中,會起變化,難道這四友飲酒圖依然是有玄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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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四季月光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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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廣場,趙文友和眾位評委徑直朝著放在廣場上的一個大玻璃房子走過去,大家跟隨著紛紛湊過去,圍著看了半天,也沒搞明白這到底是干什麼。

在韓沖一旁的劉全正笑道:「不是說過來看畫嗎,怎麼把我們帶到了這個地方。」「是啊,這個玻璃房子看起來很有意思,幹什麼的啊?」

「看這裡邊又是風扇,又是淋浴頭的,很像是一個浴室啊。難道組委會覺得大家比較辛苦,專門搞了個浴室給大家洗洗?」

立即有人否定。「不是,我猜是這寶貝很厲害,怕大家到時候汗透衣衫,給大家回去時候洗衣服用的。」

「可我們也沒有多帶一套衣服啊。」隨即又有人喊到。

在一片議論聲中,趙主任咳嗽了幾下,他振臂一呼,那嘈雜的聲音才漸漸安靜下來。

「各位,所以把你們請到廣場來,不是給大家洗澡,也不是洗衣服。」

「那是干什麼?」

「就是叫大家欣賞畫啊。趁著明媚的陽光,我想大家把昨天的那幅畫隨我再看一遍。」

趙文友早已經準備好了,話說之間,已經把昨天從瓷瓶裡邊取出的畫再次展開而來。

在陽光下,今天這幅畫清楚了很多,包括四友臉上流淌的不醉不歸的神情,還略帶依依不捨的表情都浮現出來。

隨著神態流轉到手上的酒杯。本來沒什麼,可韓沖這一刻竟有了驚奇的發現。

尋常酒杯沒什麼,都是上邊有一些花紋。這個也不過如此。

但偏偏,這四個酒杯上邊雕琢的。一個是月季,一個是秋菊,一個是臘梅,還有一個是荷花。

四季月光杯?

不會吧。

這四友飲酒圖好像冥冥之中就已經安排了四季月光杯的故事,如果說寧老把寒江別友和月季杯聯繫在一起,有點生搬硬套,叫人無法理解。

但是這一幅四友飲酒圖,這四個酒杯就像是四季月光杯的縮影。在畫面上已經足夠說明,這四幅畫跟四個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還在驚駭,趙文友主任的手一翻轉,接著從浴室之中就開始有風出來。

「風起。」

趙文友氣沉丹田的一吼,那厚重之聲破開而來,在風襲來之際,更加有點武俠小說的味道。

那風吹得人眼睛有點迷,就在很多人紛紛揉眼睛,看不懂趙文友這是干什麼的時候,在後邊的古玩商們大喊了起來。

「呀。呀,畫好像動了。」

「那人的衣袖怎麼再往上掀,還有衣擺也動了。樹。樹在搖晃,寒江中的水流也在浮動,浮動起來了。」

當後邊的人喊出來,前邊的藏友們揉過眼睛後,怔怔看去,果不其然,那畫面之上,人在動,樹在動。江水在動,遠山穩如泰。更加對比出來這真的並不是幻覺。

不是幻覺那是什麼?

為什麼一幅畫竟然動了起來?

「韓沖,我想這個時候你應該把你第三輪的寶貝拿出來了。」

還沒等韓沖答應。趙文友直接做主道。「接下來為大家展示的這幅作品是剛才文徵明的朋友,也就是唐寅唐伯虎的作品,也是韓衝將要在第三輪展示的寶貝。」

「唐伯虎?韓沖最後的斗寶作品是唐寅的?」

大家之前有聽到風聲的,也有不知道地,這一刻都期待著韓沖的畫作。畢竟這小子已經是妖孽了。

就剛才那幅會動的畫,還說什麼呢,一定可以秒殺江友福的元青花大罐,而和國家一級文物的方鼎,那也是不逞多讓的。

「這是一幅唐寅末世的作品《寒江別友圖》,風停。」

也許是因為風太大,趙主任的聲音有些飄,所以他叫工作人員先關了風扇。

待得風靜之後,玻璃牆這會也完全把畫與外邊的人隔離開來,這樣就不會因為風雨影響外邊的觀賞。

安排好這一切,趙文友嚴肅道。「這是唐寅大師的寒江別友圖,我現在給大家展出,請大家好好看,務必記住畫面的細節。」

這麼一說,聰明人都知道了,莫不是這幅畫也有什麼奧秘。儘管很多人大膽的去猜測了。

可是寒江別友圖,大家怎麼都想不到能有多少奇特。

畢竟,這畫擺在面前,列位也都是見過了上百成千幅作品,這唐寅的創作是堪稱經典,但也就是僅此而已。

「韓沖,趙主任說要牢記畫面的細節?難道……難道這畫也會變不成?」

韋叔剛一說完,韓沖還沒回答,只聽得一個聲音響起,「風再起!」

隨著趙文友的一聲令下,工作人員啟動了玻璃屋裡的大功率電風扇,這會那先前的畫先吹動起來,而後,那《寒江別友圖》亦被吹去。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會眾人散站在玻璃屋旁邊,看著被風吹的緊緊地貼在牆上的畫作,不由的面面相覷起來。

剛才,四友飲酒圖是隨著風起變化了,難不成這寒江別友也有這個說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前邊一幅畫呈現了剛才的變化後,這邊的另一幅,也就是唐寅的作品,那畫上的人物、風景,隨著風力的吹拂,似乎逐漸也在發生著變化!

「我靠!這畫也活了!」

前排一個古玩商叫了出來,而更多的雖然沒有喊出聲音的人,卻也是故作沉穩,心中早已經確定,沒錯,的確是活了。

廣場上頓時熱鬧起來,先前在後排看不到好戲的這會也往前靠,大家擁擠之下,卻也不會造成什麼混亂,畢竟,廣場很大,一百多人還是都能找到一個角度欣賞。

江友福,涂逸墨,他們自然還是在前排最容易觀瞻的位置,這會兩位前輩皆看的臉上是風雲巨變。

而涂雨薇這個小丫頭這會完全不顧形象,趴在玻璃上,眼睛大而鼓起的緊緊盯著漸變的畫面,臉上的表情不禁因為吃驚而變得扭曲,儼然失去了她天生麗質的那種美態。

後排角度不好的人這會亦開始有了怨言,見著這樣不行,趙文友主任又急忙組織大家分成了幾隊,每一隊輪流進行觀看,而即使是這樣,大家也都是想盡辦法地再欣賞,在觀察這幅畫。

趙文友等待了大家有十幾分鐘,變化最大的還是江水,平靜的江面因為風起,江水在一波一波的淌動,一葉扁舟在江心,搖搖不知去向。

而風起過後,趙文友繼續道。「第二變,雨來!」

風扇漸漸地停轉,三面牆上安裝的噴頭開始向外邊噴灑細碎的水絲,這更加叫人大跌眼鏡,不知道又是什麼名堂。

而兩分鐘後,畫面又開始隨之變化,唐寅的畫作上,天空中慢慢飄起了細碎的雨絲,而那些在近處撐著雨傘的人,他們手中的雨傘漸漸撐開,韓沖上一次沒有發現,當雨傘打開,似乎,似乎雨傘上邊也有著花朵,月季?荷花?不。那是什麼花,因為雨水很少,韓沖尚看不真切。但韓沖有一種感覺,這雨傘上的花朵好像亦是一種提示。

「快點,快點繼續變。」

韓衝心裡在呼喊,他都忍不住想控雨了,他就想把那噴淋中的水全部打在畫上,然後,看清楚那雨傘上邊,是不是也有四季月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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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兩畫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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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開始升騰起了陣陣的薄霧,雨水落下來,江面,海天都有了變化。不光是唐寅的畫,就連那幅四友飲酒圖,天空中竟然也有了小小的雨絲。

「四友飲酒圖也變了,畫面下起了一場雨,咦,那拿傘的人是不是就是這四個。」

隨著雨傘的打開,人們才把注意力轉移到那拿傘人的身上,這一看,方覺得他們的體型跟四友飲酒圖裡的人那麼像,儘管因為雨水朦朧了畫面,看不清臉的輪廓,但,如果不是他們,這身影就太巧合了。

在玻璃屋外的人開始紛紛議論起來,這兩幅畫好像並不是獨立存在的,寒江就是一汪江水,遠山就是一座峻山,還有,還有那人,那樹,那風景…似乎完全可以合在一幅畫上。

他們的眼睛再也不敢輕易離開玻璃屋內的畫面,生怕因為眨一下眼睛,這畫又有了什麼變化,自己趕不及欣賞。

三分鐘過去,畫面恆定了下來,贛城的潘四海、鷹譚的齊居這會都是折服不已,前者大聲叫道,「這畫絕對是神作,神作,我服了,我徹底的服了,這畫如果說比不過我的方鼎,我都覺得不可能。」

「何止你的畫,我看,就是你的方鼎加上江老闆的元青花。都不一定比得過。」

「如果是這兩幅,我覺得今天所有的寶貝相加都未必。」平城的張大師說道。

看著畫面上那仿似煙籠霧罩的遠山,涂逸墨失神的喃喃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兩幅畫。原來竟然是這兩幅畫……」

「怎麼了,爺爺,這兩幅畫怎麼了?」

聽到涂逸墨喃喃自語,涂雨薇直起身子來,可涂逸墨看來還是不想說出他心中的疑惑。

搖了搖頭,「沒,沒什麼,繼續看吧。這畫應該還有變化?」

「還有變化?」涂雨薇不敢相信,而其他圍觀的人何嘗不是,這已經變了兩次了,還要變,還要變成什麼。

趙文友在萬眾期待中,用力的將手向下一揮,喝道:「第三變!大雨!」

噴頭中噴出的水量忽然變大,正應了韓沖先前的期待。

片刻,玻璃屋內就響起了嘩嘩的流水聲,畫面再次起了新的變化。細密的雨絲逐漸變成了連天接地的滂沱大雨,在這漸變中,那雨傘完全釋放的打開。在那一瞬間,韓沖快速的補充到了,有一把傘上邊就是開放著一朵荷花,而看去其他雨傘時候,雨傘和人們的影像在雨中忽然變得若隱若現,寒江彷彿放開了籠頭的猛獸,又彷彿開鍋的開水,雨霧蒸騰,一時之間竟分不清這究竟是江面還是雨幕。不過。韓沖管中窺豹,已經知道。另外的三把傘,就是月季。秋菊和臘梅。

心中驚駭不定。而再次將目光流轉到四友飲酒圖,那雨水也開始變大,那水珠打在酒杯中,好像還能聽到叮噹一聲清脆的水聲,不過,那完全是人跟著畫面進入了狀態,身臨其境,其實根本不可能發出聲音。

雨越下越大,越大越下,但始終不如唐寅寒江別友圖上的雨水多,似乎就是說明著這兩幅畫是一個在前,一個在後。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

待得那畫中之境如真我之境,只剩下水聲的廣場上忽然傳來了激昂的誦詩聲。

涂逸墨吟完這幾句詞後,仰面向天,任由淚水在他溝壑縱橫的老臉上流淌。忽然,他揮舞起了枯瘦的拳頭,聲嘶力竭的喊道:「小楚,上畫!」

上畫?

所有人都不知道涂老這是要幹什麼,可他說起上畫的時候,涂雨薇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爺爺是帶了一幅畫來的,難道說,他的這幅畫跟畫面中的兩幅畫是有關係的,難道說這聯繫的畫面不止僅僅兩幅。

司機小楚一直跟在涂老旁邊,帶著那幅畫。

等老爺子喊出這句,他自然連忙把畫交給了涂老,而涂逸墨往前莊重的幾步後,卻停了下來。

他仰望著蒼天,似乎在找尋答案,而臉上的淚水再次猙獰的往下淌,一時間叫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觸動了老人的神經。

「涂老,你怎麼了?」

韓沖關心的問去,涂老擺了擺手,他沒有說話,只是呆呆得看著天。

看涂老愣在原地,半晌不說。

趙文友這會也問道。「涂老,你是要幹什麼?如果要我們鑑賞你的畫的話,我們一會在品鑑,不著急,還是先把這兩幅畫欣賞完吧。」

「不。」

當聽到趙文友如此說來,涂逸墨脖頸裡的青筋都暴走而起,似乎肯定了剛才自己的決定。

他的眼神無比堅毅。「小趙,你還是把這幅畫現在就鑑賞了吧。」

「現在?」

趙文友覺得涂老任性了,但是以他的資歷和權威,趙文友又不能駁了他的面子。

不再廢話,因為時間的緣故,趙文友趕快的將涂逸墨手中的畫易手過來。

看向這幅畫時,趙文友整個傻掉了,不,這根本不能說是一幅畫,因為這就是一張很空白,很空白的作品,只有一汪江水,其他的地方都是留白的處理。

「涂老,你確定是這一幅沒錯?」

涂老下一秒肯定的點了點頭。「你可以把我這幅畫跟其他兩幅放在一起,也許,你就會知道為什麼。」

趙文友好像體會到了什麼。

他臉上頓時驚得火紅起來。

涂老的話也叫韓沖面色凝聚,心內緊張起來。

大家隨即看到趙主任的右手又一次高空舉起,心都跟著他隨之到了嗓子眼處,不光是還有兩幅畫的變化,現在看來,這涂逸墨的第三幅畫似乎也有一些學問,這應當是第三項斗寶大賽的提前上演。

爭奇鬥豔,一輩子都沒看到的神畫,今天上午竟然,竟然一下子看到了三幅。

三變了,不,加上剛才那飲酒圖的兩變,已經五變了,後邊還有六變,甚至更多的變化,會發生什麼變化,這也是大家的期待。

趙主任看著一雙雙望向自己,充滿疑惑、渴望、甚至驚悚的目光,右手彷彿要將寒江劈開,大喝一聲:「第四變!風起!雨起!」

畫面上,滂沱大雨中,人們朦朧的身影開始晃動,小小的雨傘再也遮不住被風吹起的衣角,甚至雨傘在雨中被劈落在地,連天的雨幕開始變向橫掃,整個畫面逐漸有變成一個大墨團的趨勢!

而另外一幅畫,飲酒的四友似乎也曲終要人散,臉上現出悲傷和疲憊,而不遠處的寒江上,竟然出現了一葉扁舟,剛才這舟是沒有的啊,它的出現,和友人之間傷感的神情,似乎說明了,不,已經肯定了,這四友之中即將有一個人要上船離別,再看去那寒江別友圖,這,這,這不就是起承轉合的兩幅圖嗎。

當人們還在驚訝,已經有聲音歇斯底里地喊出,那幾乎如同是咆哮。

「快看,涂老的那幅畫!」

「那幅畫不就是一汪江水嗎,有什麼好看?」

方帥這個晚輩有點不屑,但他的冷漠卻完全抵抗不住看去這幅畫的人們的激情。

原來,這寒江圖,這一會在風起,雨起後,畫面也出現了瓢潑大雨,那寒江下一秒亦如嘶吼的雄獅,不光這樣,在江面上,還有一葉扁舟,誰不知道這扁舟如何出現的,它搖搖晃晃,舟中還有一人抱著一個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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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畫中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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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圖剛才還只有一片寒江,這會怎麼又是有船,又是有人,還有那人懷中還多出來一個杯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驚呼,韓沖更是冒出一身冷汗。這幅畫,這幅畫怎麼,怎麼跟自己的兩幅?

「我剛才看了,先是在那寒江之中慢慢出現的小船,就像是從寒江裡邊升起來,不,浮起來的,然後在寒江上邊,就開始飄霧,接著就是雨,那雨來得很快,只在一兩秒之間,就成現在這樣了,太神奇了。」

一個見到那畫面的人連連搖頭,做不可思議狀。

鑑賞書畫的專項大師似乎有所體會,但是縱然用科學能夠解釋,他此刻也不想打破這份意境。

「這幅畫比起前兩幅來,似乎更神了,這一幅又是誰的作品呢?」

是啊,所有人都幾乎忘記了問這幅畫是誰的。

因為涂老橫插一槓,大家根本還沒仔細品鑑這幅畫。

而且,剛才只是一片寒江水,沒有印章,沒有題跋,什麼都沒有,就算是想要知道,亦無從查起。

刷…

正在大家驚嘆之時,一道閃電天邊劈天而過,在第二幅唐寅的寒江別友圖中出現,

咣…

一聲響徹天地的雷聲接著竟然出現在了第三幅寒江圖上。

這,這閃電先至,雷聲配合。這兩幅畫像是,像是一幅。

這會,不能淡定的大家再重新看去兩幅畫。寒江別友圖中,小扁舟在江中顛簸起伏。再望去一汪江水的寒江圖,它這會雨天連接,寒江開始翻滾,舟船抖得更劇烈,然後那抱著玉杯的唐寅的友人下一秒隨著即將翻掉的舟船在掙扎。

在那一霎那,所有人的神思似乎都被洗過,從四友飲酒,飲酒後便是送著友人離開。然後友人到了江中行,然後最後一幅圖,被無情的江水掀動。

一幅一幅畫,動態的延伸,這畫好像真的就是連在一起的。

這好像就是同時作出的畫作,一幅接著一幅,下一幅便是上一幅的續寫。

寒江突破了堤岸,咆哮的巨浪下一秒無情地掀翻了小船,抱著玉杯的人好像抱著的是夢想,是鴻鵠之志。但無奈現實太殘酷,江水太無情,於是夢想、理想。未來,全部被打碎。

所有的不屈,抵抗,絕望到最後一刻宣洩出來,他狂吼,但還是抵不住冷酷的江流,一片江水將其吞沒,而落入江中,他還死死抱著玉杯的畫面。留給人一段思考。

思考這人在雨中,那雨其實不是雨。是心酸。

思考這人在暢飲,喝的其實並不是酒。是苦水。

思考這送友,送的不是官運,送的是無奈,送的是失敗,送的是惆悵徬徨,甚至送的是絕望和死亡!!

「這,這太感人了。」

「感人至深的故事,我…」

一位老藏友忍不住涕淚橫流,他的手開始在胸前狠狠地捶去,或者,他也有不得志的命運,這畫面勾起了他的回憶。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老者的淚再也控制不住地淌在臉上,他儘管用枯瘦的雙手去擦,但絲毫擋不住淚水滾落的速度。

「老爺子,挺住!」

「寒江別友,寒江飲酒,寒江覆舟,這三幅畫是一個故事,是講述的一個曲折動人的故事。能夠看到這三幅畫,死也足矣,這屆斗寶大賽是我今生參加的最精彩的斗寶大賽,我…我死而無憾。」

又是一個老藏家的話,一時斗寶現場的氣氛有些改變,成為了飆淚大會,大家開始回憶走過的這麼多年的路,這裡有艱辛,有太多不能言說的過往。也只有他們心裡清楚,這一條路有多麼難,這一條路有多麼苦!

江友福自始至終的表情都很掙扎,他看著這三幅畫好像有很多想法,他不是驚嘆於這些畫的變化,反而像是局中人。

但,更多的,他是無奈和嘆惋,而這種無奈,嘆息,感傷被其他人捕捉到,也察覺不到異常。

畢竟,大家皆以為江友福因為自己的元青花大罐被打敗了而傷心。畢竟,大家也都在沉思這三幅畫,心被洗的澄澈,想起這麼多年,往事歷歷在目!

包括韓沖也只是認為,自己打眼了他的元青花大罐,卻陰差陽錯地吃了神畫的仙丹。為這,江友福應該有些鬱悶。

三幅畫還在被大家欣賞,去了一波,又再來一波,這畫能夠娓娓道來,能夠這麼變化,很多人都不願去深究了,他們只想徹底的折服,驚嘆,只想留下那一種心底的欽佩。

與所有人心情還不太一樣是韓沖,他在這畫中則多了體會。

最後,從那個友人抱著玉杯跌入江水之中,韓沖總覺得這可能並非是筆者的巧合杜撰。

相反,韓沖總覺得這些幅是隱藏著一個秘密,沒錯,韓沖認為那就是四季月光杯的秘密。

否則,那酒杯上為什麼有月季、秋菊、臘梅,荷花?否則那雨傘上為何也有荷花、臘梅、秋菊,月季?

包括最後一幅的寒江覆舟圖,偏偏他安排一個杯子,那人抱著的杯子上為何也有一朵荷花?

似乎它就再告訴別人,四季荷花杯已經掉入了海底,沒錯,在江底,那四季荷花杯很可能就藏在,沉在了海底。

人們觀瞻完畢,不知過去了多久,有人逐漸的回過神來,向玻璃屋中一看,才發現風已停,雨已歇,剛才的一切彷彿是幻夢一場,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般!

那幅寒江別友圖和四友飲酒圖,還有寒江覆舟圖正安安靜靜的掛在玻璃牆上,畫面上別友之境,飲酒之境,還有一片孤獨的寒江之境,看起來則那麼的清晰!

「好畫,神畫,世紀之畫。」

「這三幅畫已經推翻了我對畫作最高境界的既判,從此我知道了,沒有最好,只有更好。」

「那下邊我們就對韓沖的這幅四友飲酒圖和江老闆的元青花大罐,潘老闆的方鼎做一個比較。」

趙文友面對欣賞完畫作的大家說。

「還比什麼,這都很明顯了。不說韓沖還有一個瓷板畫,僅僅是這一幅四友飲酒圖,我看比下去他們兩個都沒問題。」

感嘆了剛才畫的神奇,在場沒有一個人會懷疑韓沖的畫可以秒殺那兩位,這會潘四海佩服地說道。

「面對這樣一幅畫,我輸得心服口服,還說什麼呢,我自認輸了,不用多評。」

趙文友點了點頭,依舊對著潘四海豎起了大拇指,因為後者的方鼎那也是國寶重器,只可惜,他趕上了韓沖,只能沒辦法了。

潘四海覺悟高,眾人這會也看去江友福,大家都是在給江老闆施加壓力,也是叫他好自為之,畢竟,韓沖的畫擺在那裡,而他的元青花大罐,已經不再具備競爭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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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雙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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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辣辣的目光盯著江友福看,他儘管心裡不服,還有些惱火,但還是故作鎮定道。「我的那件元青花也不必比了,我輸了這第二輪。」

「雙料王產生了?」

劉全正下一秒先喊出來,他是替兄弟高興,見劉少這麼肆無忌憚地說出,韓沖趕緊拉了一下前者。

噓的手指輕蓋嘴唇,「低調。」

「低調什麼啊。」趙文友這會把韓沖的胳膊一抓,韓沖可沒發現趙文友何時來到的身邊,這會他把自己手往上一提。

下一秒就到了半空中。

揚起手臂時,趙文友對著大家湧動道。「韓沖,第二項冠軍的得主。」

「當然,加上第一項他已經是冠軍,現在他就是雙料王。」

「雙料王。看到了吧?」

劉全正拚命地鼓掌,而這會那些古玩行的前輩看著這個小夥子,也由衷的發出佩服的目光。

然後,拊起雙掌,毫不吝嗇地拍了起來。

「好樣的,小夥子。」

「雙冠軍,這可是我們歷屆斗寶大賽上都沒有出現的吧?」

「是啊,這小子,不,現在應該改口叫韓大師了。」潘四海說著,張師傅點頭道。

「是,韓大師,韓大師。」

「韓大師先以新人名義拿到了第一項的冠軍,接著在第二輪上邊。就瞬間成長為老人,再然後就把我們這些老傢伙都狠狠地踩在腳下,就這麼。拿到了第二項的冠軍。咳,那句話怎麼說。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潘四海笑了,各位老前輩也都笑了。

對於這個韓沖,大傢伙如今不再有輕視的態度,而是,真的認可了他。

笑過之後,還是要回到斗寶主題,趙主任一擺手。莊重道。「第二輪斗寶隨著韓沖的得冠正式結束,我代表組委會再次恭喜韓沖。而韓沖的寒江別友圖已經給我們打開了第三輪終極斗寶的序幕,話不多說,開始第三項的斗寶。」

「涂老爺子,你呈上來的這幅畫是不是也是參加第三輪斗寶,剛才我們還沒怎麼具體研究,當下先讓我們看一看。」

趙文友只見過了一片寒江的圖,當時也沒有發現是誰的作品,如果參加斗寶,那必然要鑑定出來這些。

可涂老爺子這會連連擺手。「小趙。我的這幅畫並不參加斗寶,所以你還是拿給我吧。這幅畫你也不需要多加研究。」

涂逸墨竟然有點後悔自己把畫呈現出來了,而涂老連忙收起這幅畫時。韓沖跟著目光焦注在涂老身上。

其實,從最開始涂逸墨拿出這幅畫來,韓沖便在考慮這件事了,那就是涂老為什麼手中會有這幅畫。

誰都看得出來,這三幅畫之中有著冥冥的聯繫,先不說江友福那幅畫夾在瓷器中是否跟他有關,這涂老手中的畫作,一定他是知情的。

知道這幅畫,那有可能就曉得四季月光杯。如今韓沖只有一個月季杯在手,其他三個杯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假如畫中的提示對,有一個杯子是在海底。可剩下的兩個四季杯呢?

況且,這畫的提示能不能夠參考,韓沖不得而知。

韓沖當下是在為這畫驚嘆,驚嘆之餘,又不得不掛上剛才那麼一個疑問。

涂老任性,趙文友毫無辦法,嘆道。「好吧,涂老既然不願意參加斗寶,那就請其他藏家呈寶吧,我們第三項的競賽項目是海外回收的國寶,重器。下邊大家就可以把你們的寶貝拿出來了。」

剛才在看神畫的時候,工作人員已經就地擺好了桌子,大家這會重新坐下來,三三兩兩一桌,不過這第三項斗寶現場卻有點尷尬了。

大家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分明都不敢上。

是啊,韓沖的寶貝已經技壓群雄了,他那幅畫鐵定了是冠軍,自己拿上去的東西不過就是陪襯,紅花綠葉,拿不到第三項冠軍的話,何必淌這趟渾水。

趙文友見半晌下邊不說話,心裡也有點明白,歷屆斗寶大會真的還沒有出現過,哪一件寶貝以壓倒性的優勢獨領,至於其他寶物連出場的機會都沒。想想是自己安排的失誤,趙文友亦有點後悔先把韓沖的神畫搬出來了。

這震撼過後,卻也把大家嚇住了。

這會,鷹譚的齊居齊老首先打破僵局道。「既然韓沖的神畫大家都佩服不已,那依我看,這第三項的終極斗寶,也還是韓沖奪冠得了。」

「是啊。儘管這個小子今天風頭已經不小了,完全把我們這些老傢伙的面子給博了,但是沒辦法,誰叫他的寶貝那麼經典呢。」

隨著幾個支持的聲音起來,大家也都相互議論起來,似乎大家對這個決定並沒有太大的異議。

就算也有人心裡不舒服的,可他們手裡的寶貝,這會真的難以相及,只好望洋興嘆。

趙文友看出來了,今天韓沖不得這個冠軍都不行,他的這兩幅畫無論是哪個環節,必然是毫無爭議的第一。

上午的時間過去大半,馬上就要中午了,與其這樣等,那就索性快刀斬亂麻,結束第三項的鑑寶,直接進入下一項。

「好了,既然大家都沒有寶物呈出來,韓沖的神畫獨領,那我就宣佈…」

「等一下。」

當趙文友就要說韓沖繼續得到第三項的冠軍,包攬了三輪比賽的冠軍,成為最大贏家的時候,方帥伸手制止了前者。

趙文友看去這個年輕人,所有古玩圈的前輩亦都瞅去這個小夥。「怎麼?」

方帥揚起了頭,他之前那種斯文再也沒有,反而顯得鋒芒畢露。

方帥笑了笑,不緊不慢道。「各位前輩,評委專家,我們雖然也很欣賞韓沖的畫作,那畫的確不俗,可斗寶大賽,歷屆的終極斗寶也不可能那麼簡單不是。我師傅這裡也有一件寶貝,我們還是要拿出來跟韓沖的畫作比試一下,所以還牢請各位評委,各位前輩掌眼下,不吝賜教。」

江友福還有寶貝,這在大家看來並不意外,因為在歷屆斗寶大賽上,江友福的終極pk都是前三的存在。

有一年,他還依靠著一塊雞血頭骨架拿到了冠軍,所以,江友福剛才的安靜說起來,大家還都有點難以接受呢。

方帥替江友福發聲,也在於再見過韓沖,涂逸墨的畫之後,他久久都不能平靜下來,神思也還在那三幅畫上。

不過,方帥卻知道,師傅早就準備了最後終極斗寶的作品,所以此時才先斬後奏。

在方帥說出這句,大家都把目光,焦點轉移到江友福所在的桌子,後者這才回過神來。

想著那幾幅畫已經這樣了,現在自己亦不能做什麼,而韓沖這小子前兩項都拿了冠軍,自己這個前輩再輸給他一次,那才真的是笑話了,江友福一時傲然的站起來,眼神充滿了敵意。

「我今天帶來的寶物一定可以叫大家大開眼界,所以,我也請評委們一定好好幫我看一看。方帥,把我終極斗寶的寶物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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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奇珍異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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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陶泥做的一隻三足金蟾,三足均為四趾,後足向一側盤曲,昂頭,嘴裡半含一顆珠子,造型奇特。

說三足金蟾乃是招財納寶的祥瑞神獸,這金蟾是有一些價值,可江友福最後的斗寶寶物會是一隻三足金蟾,還是大家萬萬想不到的。

畢竟,一隻金蟾縱然是再昂貴,它也抵不過韓沖的畫作,一時間,很多人都不理解江友福為何腆著臉叫人家打。

高師傅圍著三足金蟾轉了一圈,自認為找到了關鍵,說道,「江老闆的這只金蟾還真的算比較特殊的。人家的金蟾,要麼是吐錢,要麼是叼錢,要麼幹脆在底下鑲了大堆銅錢,都是好寓意,好兆頭。可是江老闆這只金蟾,卻是含著一枚珠子,這種造型,還是珍稀的,叫做金蟾含珠。」

「金蟾含珠,或者叫金蟾吐珠。這樣的造型擺件,確實很少見到。不過,並不代表沒有。」趙文友更正道,「這類東西,在明清時期,也算是比較流行的。特別是在文房書案上,經常有金蟾的紋飾。傳說月宮中有三條腿的蟾蜍,而後人也把月宮叫蟾宮。所以就有了蟾宮折桂的說法,來比喻考取進士。」

「嗯,這個好像有,我聽過。」人群中一個後輩說道。「蟾宮折桂。可以理解。可是,為什麼一定要吐珠呢?其中,又有什麼寓意?」

「這珠子是圓形。圓代表狀元。蟾宮折桂是中進士,在金蟾的口中。含著圓珠,就是想在中進士的基礎上,奪得解元、會元、狀元之位。」

「不過,恕我直言,江老闆,你這金蟾儘管造型奇特,品相上佳,我確定為明代的古董真器。可是放在前兩輪尚可。到終極斗寶,它的價值跟唐寅的寒江別友圖比起來,未免有點…」

趙文友正要往下說,發現江友福的臉色不太對勁,這會他趕緊再次觀瞻這三足金蟾,生怕疏漏了什麼。

而隨著江友福目光的提醒,趙主任是發現了,好像,好像這金蟾口中的這顆珠子有點特別。

「等等。」

趙文友自己先叫停了。

而這會其他專家似乎也察覺到趙文友的目光,紛紛湊上來。圍著金蟾打轉,剛才只粗略鑑定的心這會卻無比認真起來。

待得重新賞識,十位評委都圍到了這金蟾面前。拿著放大鏡,老花鏡,大家都在反覆的推敲。

這也使得這金蟾頓時無所遁形,大家在確定其他地方沒有學問後,最後都把目光集中在那一顆珠子上。

這會,終於,有了發現。

在金蟾口中含著的「珠子」,其實並不是固定好的,它明顯經過人為的處理。是被摘下之後繼續放上去的。

也就是這珠子分明有玄機,而且。江友福已經破解了玄機。

心沉下來,趙主任把珠子慢慢取下來。在它光澤的表面處,是有一個小口,而他的表面只是一層外衣,從這個小口可以看到裡面還包裹著一件東西。

「這也是一件藏寶的重器啊?」

趙文友為自己沒輕易下判斷而慶幸。

「是啊,這寶珠看來就是玄關所在。」

大家研究,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十位專家研究後,更發現了這三足金蟾所以用陶泥做,正是他早已做好了藏寶的準備。

三足金蟾只烘烤到半乾,趁陶泥半軟的時候,掩藏寶物。然後,再用刀修整,最後方形成一個金蟾吐珠的模樣。

只要三足金蟾不碎,裡面掩藏的寶貝就會天衣無縫,誰也發現不了。

而江友福恰恰是後來發現了這個問題,然後不曉得用什麼辦法,就把這金蟾口中的寶珠跟金蟾分離開來。

重點放在這顆珠子上,眾人仔細打量,這寶珠有雞蛋大小,圓形。不過,不是正圓,而是有點兒偏向橢圓形狀。

用普通的目光打量,這寶珠根本毫不起眼,灰褐的顏色,一點光澤也沒有。用手摸上去,感覺還十分粗糙,甚至連普通的鵝卵石都不如。

這又叫趙主任感覺到詭異。

說它是石頭吧,不是,因為石頭比這要沉,可金屬,那更不可能。更不像是木頭,因為趙主任掂量過了,壓手的份量,要比木頭重多了。

趙文友鑑賞這麼多年,竟然判斷不出來這寶珠的材質是什麼,這都叫他感覺無地自容。

非金非石非木,更加不像珍珠寶玉那樣,晶瑩滑潤,充滿了光澤,這到底是什麼。

見趙文友和幾位專家一籌莫展,發現這機關,恐怕還要研究半天,江友福似乎有點迫不及待要揭曉自己寶物的秘密,這會高高在上的提醒道,「趙主任,你可以試著用水擦一下他的表面。」

「哦?」趙主任按照江友福的提示做了,因為桌上便有杯子和礦泉水,他先倒了一杯清水,然後再拿起一塊白紗布浸濕,擰半乾,輕輕的在珠子上拂拭起來。

這個時候,趙主任發現了,珠子沾了水,果然顏色愈加深沉了,似乎隨著水分的加入,還有著漸變的趨勢。

趙文友遲疑了一下,想到了什麼,忽然把手中的珠子,整個的投進了盛了清水的杯中。

咕咚一聲,微重的珠子,立即沉入了杯底,濺起一小串水泡。

也就是在這時,江友福那胸有成竹的笑容更肆意起來。

瞧好吧。江友福甚至有點得意忘形!

就這麼,寶珠進入水杯,一分鐘,兩分鐘,時間過去的很快,可五分鐘了,珠子安靜的躺在杯底,卻也始終一點兒變化沒有。趙文友看著珠子,大家都看著珠子,心底卻是充滿著煎熬。

等待是讓人痛苦的。

大家皆以為這珠子遇水會變,就像是韓沖的神畫一般,但看來,那是自己想的太美好了。

十分鐘,二十分鐘……時間在流逝,轉眼已經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珠子此刻依然的如故,趙文友便打算把珠子從水中撈出了。

剛一伸手,江友福卻站了起來。抬手間打斷了他。

「趙主任,我看這不是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了嗎,不如大家就先去吃飯,你們也去吃個飯,我不餓,我就在這看著我的珠子就成。」

「這樣?」

趙文友其實有點擔心這珠子浸水泡時間太久會出什麼意外,可見江友福很肯定的模樣,點了點頭。

「好吧,那就先在這泡著它,各位藏友朋友,大家也先去吃飯去吧,吃完飯,咱們再過來看,不過,大家爭取一下時間,因為今天的寶物亦耽誤了不少時間。」

「好的。」

眾位答應著散去,口中卻更加開始了議論。

此時的議論都是圍繞江友福的那顆寶珠了。

當大家都離開的時候,韓沖卻依舊在原地站立觀察著。

不是他擔心這寶物會把自己的神畫打敗,韓沖只是好奇這珠子究竟是什麼,與趙主任一樣,他也十分期待這珠子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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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盜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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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沖,走了,去吃飯了。」

不覺,涂雨薇已經站在韓沖身旁,看韓沖站在那發呆,捅了捅他的胳膊。

「我不餓,我就不去了。」

「不餓也要吃一點的,好了,去吧,這珠子我看一時半會也出現不了什麼異相,而且,就算它出了異相,也不可能超過你的那幅畫的。」

「我真的不去了。」

韓沖搖搖頭,他生怕自己錯過了這寶物的奧秘,但涂雨薇這會的確有點不悅了,她眼睛瞪起來,那高冷的范兒瞬間便侵略到了韓沖。

下一秒,涂雨薇往韓沖跟前貼近了半步,至於她的體香都被韓沖聞到,驚得往後半退。

涂雨薇這會倒覺得韓沖好笑了,忍俊不禁的一下,撅著紅唇道。「韓沖,是我爺爺叫我通知你的,不然你以為我會關心你吃不吃飯?」

「涂老找我?」韓沖果然不敢怠慢了,但更多的,韓沖覺得涂老這會找自己,未必不是跟那幅畫有關。

「是我爺爺找你,怎麼,一聽是我爺爺就這副表情?我太瞧不起你了,以為你跟別人不一樣,但看來一個樣子。」

涂雨薇高高揚起了頭,扭著屁股,就噠噠噠往前去了。

看著她那傲然的臀身,韓衝心裡卻在暗道:我可不就是一個普通人,另外。敬重塗老那還不是應該的,總不至於,敬重你這個丫頭片子吧?

跟在涂雨薇後邊。也在所難免地被她那綽約的身姿影響,直到最後與她並肩時。目測前方,韓沖才恢復了一身凜然的君子之氣。

前邊,涂老也根本沒有下飯,他的那快餐盒裡的米粒似乎根本沒有減少一粒,看到韓沖走來,涂老少見的起身,直接迎了過來。

韓沖趕緊快步趕去,涂老站定。待得韓沖立在身邊,關心卻帶著惆悵的神情。「韓沖,你餓嗎,你先吃一點飯,我在外邊等你,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涂老,我不餓,如果有事找我的話,咱們現在就可以出去說。」

韓沖何嘗不是心中忐忑,他也想找機會好好問一下涂老那幅畫是怎麼回事呢。

「這樣最好。那就出去,出去說。」

涂老把手往身後一背,邁著四方步就往外走。韓沖畢恭畢敬地跟在後邊,移步到了廣場,來到一片鴿群,當鴿子呼啦一聲被涂老和韓沖驚得飛上天,見旁無人,涂老才心事重重地嘆了口氣。

「涂老,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韓沖猜到了一些,這會也做好了聽故事的心裡準備。

「我想,我不說你也知道我找你來因為什麼。」涂老看了看韓沖。後者點頭。「是因為那幅畫吧?」

涂老再次嘆了聲,或者他也在猶豫。掙扎,但看過天空後。他終於還是打開了唇齒,艱難地說道。

「對。」

「很多年之前,有一個二十郎當歲的農民娃,他整天無所事事,用現在的話說,他就是混吃等死的命,一輩子不可能有任何出息。但就有一天,他的一個好哥們去到他家,告訴他,發財的機會到了。而那個農民娃膽子很大,立即問怎麼賺錢,怎麼發財。」

「他的朋友告訴他,說有一個很值錢的墓,只要把那墓盜了,立馬就能有錢!農民娃知道這個很有風險,但還是決定做這一回,大不了就是死了一了百了。他什麼都沒有,連媳婦都沒娶,所以根本不怕。於是,他們又找了兩個人,四個人一起把那個墓給盜了。」

「墓裡邊盜出來很多東西,甚至還有一些東西因為時間的匆忙沒來得及盜出來。盜出的寶貝里,農民娃分到了一個古典的檀木盒,還分到了幾幅畫,那一天四個人便分開了。」

「從那之後,這四個人也就再也沒見過。多年之後,農民娃有錢了,身份地位都有了,他為自己盜墓的行為後悔,他想要找到這些被盜的畫,還有盒子和盒子裡邊的寶貝,他也開始打聽之前盜墓的兄弟,還有這些被盜寶物的具體信息。」

「終於這麼多年的研究後,他得知,這些畫都是出自明代,那四個盒子裡的寶物是四季月光杯,還有,當年四個盜墓的人當中,有一個人已經被打死,也就是農民娃的那個朋友。」

「涂老,我想冒昧打斷一下,農民娃的朋友是不是叫黃檳?」

韓沖打斷的一句,涂老面色不禁抽搐了下,顫抖的聲音從喉嚨發出。「你,你怎麼知道?」瞪了眼睛的涂老看著後者。

「我還知道,您就是那個農民娃。」韓沖篤定。

「韓沖,快告訴我,是誰告訴你的,難道是黃檳?不,他已經死了,難道你還見過其他當年參加盜墓的?」

韓沖這時也不必隱瞞了,自己答應了寧老,尋找四季月光杯和那四幅畫,如今找到了涂老,他正是其中一人,也算是自己的收穫,想著,寧老和涂老這麼多年未見,能夠重聚,也是一件好事。

「涂老,我不知道你們當年一起盜墓的相熟還是陌生,的確,我見過了一個老人,他也是當年參與這個盜墓事件的,他叫寧昆。」

「寧昆?」

涂逸墨重複唸著,說真的,他真不知道當年盜墓的另外兩個人的名字,甚至,相隔這麼多年,他都不太能記得那些人長什麼樣。

一時苦笑道。「說來不怕你笑話,當時我們只是一心盜墓,想著發財,誰對誰都忌諱不言,名字都不知道,甚至樣子都不太記得了。但是,另外兩人我隱約記得,有一個個子不高的,比較瘦小,膽子也不大,前怕狼後怕虎的,他是第一個拿到寶貝就跑掉的,後來我聽說,他也是被人在老家打死。」

「至於另一個,我真得沒什麼印象了。」

從涂老口中聽到又有一個當年盜墓的人被打死,韓沖覺得是新鮮了。

但韓沖聽完涂老的這篇故事後,對於誰生誰死也不能再那麼聽信。

說不定,就連黃檳都沒死,誰又說的好呢。

「涂老,我見到的寧老也許就是被你認為已經死掉的那個,他個子便不高。我是在池州見到的他。」

「他沒死…那他,他還好嗎?」

「他很好。」韓沖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見涂老的眼眶紅了,老淚下一秒就要奪眶而出。

「只是,和涂老你一樣,說到當年盜墓這件事的時候,也會控制不住地聲淚俱下。包括,包括寧老把它的那一件四季月光杯的月季杯已經交給了我,他希望我能夠在他有生之年能夠集齊這四個杯子,然後拿到他面前叫他看一眼,這樣,他也就死而無憾了。」

「他把月季杯交給了你?正好,正好,我也正要跟你說這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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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老子西出函谷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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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快來看吧,變了,變了。」

涂雨薇終於在廣場找到了這一老一少,涂雨薇在遠處搖晃著手臂,那舒展如柳條的身姿別說有多美。

至少,那一次是韓沖覺得涂雨薇最漂亮的一回,那身姿的漾動都在韓衝心底掀起了漣漪……

涂老話到嘴邊,見著涂雨薇喊上,那邊的寶珠兩人又都很有興趣,涂逸墨乾脆吞回欲說的話,改口道。

「韓沖,不如我們就先看一下那珠子去?」

「好,那涂老,咱們過去吧。」

韓沖也不再跟涂老推讓了,一老一少,兩人就朝著目的地小跑了起來,是韓沖先到的廣場主席台。

涂老跟在後邊,也是很快坐在了圓桌處。

美人涂雨薇這會坐在韓沖一旁,鼻孔對著韓沖,似乎是嫉妒她跟爺爺說悄悄話,以為是說的自己,有點小公主氣。

而此時此刻的主席台,大家的目光都在那一杯水,和水中的寶珠上。

沒錯,與涂雨薇匯報的一致,水中的珠子,現在已經開始產生了明顯的變化。

這會沉在杯底的珠子表面,竟然浮現了一粒粒細微的小氣泡,好像肥皂的小細泡沫一樣,粘稠的掛在了四周。

這個情形出來,現場已經是掀起了一波高chao,韓衝來得晚。是沒見到那畫面,以及沒看到方帥和江友福得意的神情。

他們這會已經享受在一片讚美聲中,誇誇其談在所難免。

趙主任和幾位評委在主席台。距離這水杯更近,在他們的這個角度。已經更清晰的看到這寶珠的確是出現了一些細微的小氣孔,一定程序上說明了其中有空隙的存在。

也就是,這層珠寶表面是有一些東西。

怪不得之前看不出這寶珠什麼材質,原來它是用了一葉障目的變戲法。

說把掩飾在珠子表面的那層東西剝開吧,趙文友又擔心浸泡的時間不長,不夠徹底,這會也只好和大家耐心的等待下去了。

繼續了十分鐘,珠子表面上的氣泡開始變得越來越多。顯得十分的密集。細小的氣泡密佈在珠子四周,讓它看起來好像一團大泡沫。

甚至,這些氣泡的浮力,居然把珠子微微的託了起來,距離杯底半釐米高。而珠子一點點的變化,反而讓大家心平氣和起來,收斂躍躍欲試的心情,藏友們轉為安靜的,慢慢的等待、觀察。

組委會這會也端來了果盤和瓜子,大家嗑著瓜子。看著杯子,心情舒展起來。

「嘿,珠子開始往上跳了。」

突然。一個晚輩吐掉口中的瓜子皮,大叫了聲。

隨著這一聲音揚起,古玩商和藏友們也都注視到那寶珠,可不是現在那珠子在一點點努力地往上跳,要不是有膜衣在的話,這珠子就會跳到水面,濺起一片水花。

按理說,物體的密度小於水的時候才會浮起來,石頭和金屬絕對不會。這珠子開始往上跳?大家已經意識到這珠子是木頭的?

就在大家疑惑之時,珠子又發生了激烈的反應。濃密的氣泡這時嗶嘰啪啦全部碎了。

氣泡破碎,空氣在水中躥動。又產生了新的團團泡沫。這種情況,可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泡沫讓杯中的清水搖晃起來,好像燒開了的水一般,沸沸揚揚。

持續了大概有兩三分鐘,杯中的水也慢慢的恢復平靜。同時,大家也細心的發現,杯中的水,不再如之前的清澈透明,似乎多了幾分雜質。

然後,杯中的顏色迅速變化,那抹突然改變成的鮮明紫亮的顏色深深吸引住了大家。

被顏色吸引之餘,珠子表面包裹的膜衣已經不知不覺脫離開來。

掙脫了膜衣的珠子反彈了上來,然後懸掛在水杯的中間位置,輕輕的旋轉起來。

旋轉的方向,是按照順時針方向轉動的,轉了幾圈之後,水中突然飄起了一團紫氣,彎彎曲曲的凝聚升騰起來,它的形狀猶如飛龍,由東向西滾滾浮動。

跟隨著,那形狀怪異的紫色雲霞,好像是龍蛇遨遊,張牙舞爪,環繞在杯子的上空,肉眼清晰可見。

「這,這太壯觀了吧,這到底是要幹什麼?」

大家都在驚嘆,也有人屏住呼吸,不敢打亂這節奏。

更是有人張大了嘴巴,好像自己是要吞下一頭象。

趙主任立刻制止了幾個喧嘩的人,待得重新安靜下來,靜得廣場好像掉一根針都會被聽到。

而下一秒,升騰的紫氣,慢慢的散開了,只剩下淡淡的紫氣盤踞杯口。

不過,杯中的珠子依然在緩慢的旋轉。當珠子馬上跳到水面時分,叫人驚駭,顫動,激動,興奮,甚至惶恐的事情發生了。

在那寶珠之上,竟然,竟然出現了一幅栩栩如生的圖案,是一幅圖畫呈現在了大家的眼前。

此刻,在珠子的左側,是崇山峻嶺,綿延起伏的情形叫人從沒看過這般山。

在這鬱鬱蔥蔥,綿延不斷的崇山之中,修築了一座非常雄偉壯觀的城池關卡。

此時此刻,在雄偉城池的大門下,有一個留著飄逸長鬚的中年文士,他帶著幾個僕人,翹首望著東方,好像是在等待什麼人,十分的虔誠。

中年文士的表情說來還有變化,無常中,大家彷彿能夠感覺到,他的欣喜、忐忑、焦慮的複雜心情。

這?這簡直太神乎其神了吧?

「又是一次變化,但這變化好像跟韓沖的畫不一樣。」

「是不一樣,繼續看。」

安靜的同時,大家又看到了,一縷紫氣在珠子的右側盤旋飄動。

之後,珠子轉動的時間變慢,盤旋飄動的紫氣,也竟然逐漸化開了。

剎那間,一幅圖畫又徐徐的展開。在珠子的右側,出現了一頭健碩的青牛,在牛的背上坐著一位白髮老者,其眉垂鬢,其耳垂肩,其須垂膝,紅顏素袍,簡樸潔淨,充滿了道骨仙風之氣。

珠子轉動的時候,青牛昂首揚蹄。老者坐在牛背上,逍遙自在,悠然自得,非常的生動。老者還是倒騎著牛,畫面有著一絲詼諧的志趣。

左半邊,右半邊,珠子兩側的圖形,就這麼構成了一幅完整的圖案。

就是這麼任性!

「珠子裡邊竟然有畫,這又是一個奇珠,這一屆的斗寶大賽簡直太精彩了。」

「這幅這麼有氣勢,他是什麼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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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02:45:08

第190章 道德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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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大家紛紛開始好奇這畫是什麼,京城專項研究書畫作品的老師雙目死死看著畫面,一刻不敢鬆懈。

看了許久,專家終於說道。「這是老子,這倒騎著青牛的老者應該是老子,而這雄偉城池的大門,應該就是函谷關,這領頭迎接老者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就是關尹。」

魔都的高師傅立即附和。「對,這的確是函谷關,老子西出函谷關是倒騎著牛。而函谷關的守關官員的確就是關尹。」

高師傅道。「說來,這幅畫還有一個故事。說關尹少時即好觀天文、愛讀古籍,修養深厚。一日夜晚,他凝視星空,忽見東方紫雲聚集,其長三萬里,形如飛龍,由東向西滾滾而來,他便自顧自說道:「紫氣東來三萬里,聖人西行經此地。青牛緩緩載老翁,藏形匿跡混元氣。」

「關尹其實早就聽說過老子的大名,於是派人清掃道路四十里,夾道焚香,以迎聖人。果然,沒幾天,關下稀落行人中就有一老者,倒騎青牛而來。這老者就是老子。」

「關尹知道老子這是要遠走高飛了,就一定要讓老子留下他的智慧來,並且始終纏著他,要他寫一點著作,作為放他出關的條件。

老子當時是不太願意的,但是不答應關尹就不放他過關。無奈只得答應條件。老子沉思默想,將他的智慧就這麼一個字一個字地寫在了簡牘上,先寫了上篇。又接著寫了下篇,一寫就是幾天。寫完了一數。共有五千來字,取名為《道德經》,上篇叫《道經》,下篇叫《德經》,又分成八十一章。於是一部「五千言」的驚天動地的偉大著作便誕生了!」

「而關尹讀到這樣美妙的著作,遂決定這個邊境官不做了,跟這老子便一起出關到了西域,而後還到了印度。幫助很多人悟道成佛。」

聽完故事,很多人感嘆,趙主任這會點頭道。「老子西出函谷關,沒錯了。」

趙主任也是又驚又喜,好在自己最後看到了這寶珠的異相,如果剛才真的貿然做了判斷,那真是對不起這件異寶。

不過,看到了老子西出函谷關的圖,下邊趙主任不得不回到這寶珠材質的判斷上。

因為石頭和金屬的密度是大於水的,所以大概是不會浮起。趙主任覺得這應該是木頭,此刻,也唯有把寶珠拿出來。才能判斷異畫所源,以及材質所成,徵求其他專家意見後。

趙主任輕輕伸手,把水中的珠子拿了出來。

杯子出水的一剎,頓時,那些異相全消,空中的紫氣,以及栩栩如生的圖案,隨著出水一瞬。完全不見了。

再一次感受這珠子,掂在手裡邊。趙主任根據它的一個重量和硬度,似乎有所發現。但一時他又不好確定,交給其他專家,共同討論意見。

入手在大家手中的這顆珠子,此刻的色澤沉中發紫,其上還有牛毛紋,在聽過趙主任的意見後,大家也覺得倒像是紫檀木。

紫檀木木紋上有牛毛紋大家都知,而且硬度也高過其他木頭,在水中,沉底和浮起來跟他的材質也似乎對的上,不過…眼下的這塊木頭,它的陰氣好重,紫檀木各位專家見過不少,這個還稍微有些區別。

趙文友再次接過寶珠,繼續觀賞了會,此刻他神情微動,展顏笑道:「這東西好像是紫檀陰沉木……」

「紫檀陰沉木!」

看見大家好像有些不明白,趙文友乾脆解釋道:「這個陰沉木,在科學的定義上,可以稱為炭化木。由於一般渾身烏黑,所以西南那邊一般就形象稱為烏木。」

「陰沉木的形成,可以說是意外,所以很少見了。它是一些木料,由於地震、洪水、泥石流等原因,被埋入了地層或河道泥窪之中,在缺氧、高壓狀態下,細菌等微生物的作用下,經長達成千上萬年炭化過程,才最終形成。」

「正是這樣的特點,所以造成了陰沉木的珍貴。古人把陰沉木用作闢邪之物,製作的工藝品、佛像、護身符掛件。並且,流傳了一句俗話,家有烏木半方,勝過財寶一箱。」

「的確。」高師傅點了點頭。「你這麼一說,我才恍然大悟,這的確是陰沉木,而陰沉木有很多種類,常見的有麻柳樹、青岡樹、香樟樹等,不過,其中最珍貴的卻是紫檀、金絲楠陰沉木了。」

「古代的帝王將相,臨死之前,最大的願望,恐怕就是能夠得到金絲楠和紫檀陰沉木作為壽木材料。可惜,金絲楠和紫檀,本來就稀少,加上形成陰沉木的幾率也非常的低微。所以,他們的願望,注定是落空了。」

大家最初還不知道這寶珠是什麼,再聽趙主任和高師傅說完後,紛紛震驚了,這紫檀木本就珍稀,一立方都是百萬,而紫檀陰沉木更加要比紫檀貴重很多,那價值更為不菲。

關鍵還不在這,這木質之外,關鍵在於這畫是怎麼出現的!

趙文友跟其他評為專家看著這寶珠,終於還是對於這畫怎麼來的看不明白。

不光是趙主任和其他專家解釋不了,就連擁有這異寶的江友福都不知道這寶珠為什麼會出現那幅奇怪的畫。

而且,只是在水中浸泡了許久之後才有,平素出水後,它卻只是一顆簡簡單單的寶珠,不,紫檀陰沉木而已。

「趙主任,我看咱們最後還是要去請一下武老了,這寶珠出現異畫的現象我這輩子還是頭一回見。

說真的,韓沖那幅畫我倒可以解釋,他是通過,墨團和宣筆的運用達到的效果,可是這珠子上邊,紫檀陰沉木上出現奇畫真就解釋不通了。」

「是啊,珠子不入水就沒有變化,入水之後,就崇山峻嶺,雄關漫道的出現,一點一點,還接著會出現倒騎著牛的老子,這畫確實難以理解了。」

趙主任決定請武老出山了,這會跟組委會一說,組委會立即派工作人員去接武老。

而這會評委專家們束手無策,藏友們開始上去指點江山,韓沖、涂雨薇跟著涂老靠過去,韓沖也想琢磨一下,為什麼這寶珠會有異畫出現。

一位古玩商拿起來寶珠,他已經小心翼翼地把寶珠再次投入了水中,咕咚一聲,

如木的珠子進入水中,往下落了有一寸,接近杯體後,便反彈而上,沖上之時,珠子在水中順時針旋轉,這轉速不快,同時間,那紫氣自西向東滾滾而來。

然後,一縷紫氣瀰漫,升騰起來,好像龍蛇起舞,在杯子的上空開始盤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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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武老鑑定


珠子一轉,在左側的半邊,就浮現了崇山峻嶺,漫道雄關,以及一個中年文士正在城門下望著東方,翹首以待。珠子微微轉動,在水波的映襯下,中年文士的表情、長鬚、衣服紋線,清晰可見,栩栩如生。

而珠子的右側半邊,好像有紫光繚繞,再仔細一看,只見紫光閃過,出現了一頭昂首走來的青牛。在青牛的背上,坐著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眉目神態怡然自得,充滿了清靜無為之氣。

韓沖靠近這杯子,之前他還看的不真切,但是當下,對於這寶珠出現異畫的景象,則多了幾分體會。

更加,韓沖不知為何,蛟龍這會再次蠢蠢欲動起來,韓沖沒有去克制,任由蛟龍這會從左目躍出。

而下一秒,蛟龍伏在那杯子的外圍,下一秒更是鑽進了水杯中,將杯子之中的影像清楚呈現出來。

說剛才韓沖無法解釋寶珠在水中的異相,但隨著蛟龍而出,在水杯之中遊走,還游出一條詭異的線路,韓沖發現了這其中的秘密。

這紫檀陰沉木沒錯,而所以出現異畫,有兩方面的原因,一是這紫檀陰沉木本身有著天然的紋理。

這紋理跟老子西出函谷關的畫面有些相似,當然,也不可能完全的符合,這也就是另外一方面的原因,它是經過了微雕的處理。

韓沖通過蛟龍鑑賞可知,這紫檀陰沉木上邊是有一些雕刻的痕跡在,只不過出自於大師的手筆,所以一般的用肉眼判斷根本無法察覺。

而所以遇水才會出現這畫面,乃是因為在水中,通過陽光的照射。紫檀陰沉木在水中發生了一個折射的效果,這折射的效果方始得畫面出現。

而蛟龍那游動的詭異,就是這折射的光線。

不是這折射作用。紫檀陰沉木本身的紋理便呈現不出來,說來。這是很奇妙的事情,當年對這紫檀陰沉木微雕的人,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發現的這陰沉木入水就會呈現紋理。

總而言之,那都不得而知了。

但是原理就是這麼一個原理,包括在水杯之中出現的紫氣,那也壓根不是什麼紫氣,就是珠子在水中折射的光線。而珠子在水中轉動的時候,紫色光線跟隨著一起晃動。於是就好像龍蛇在張牙舞爪。

「這寶珠真的是太奇妙了。我看不出它為什麼會有異畫?」

那位古玩商搖搖頭,而其他藏友看著這水中的紫檀陰沉木,也是不好解釋。

「看來,這紫檀陰沉木真的是一件異寶,其價值跟韓沖的神畫也有一拼。」

「呵,我覺得這寶珠比起韓沖的畫來,還要價值更高一點。」

方帥這會走上前,對著大家道。「韓沖的畫看起來很神奇,但實則是根據墨團遇水變化產生的,可是這紫檀陰沉木確實是異寶。甚至大家都無法解釋這其中的奧秘,想來,他就是一件無法用科學解釋的寶物。更因為此,它才顯得珍貴無比。」

「是啊,不遇水這寶珠不會出現畫作,一到水中,便會出現這神奇的畫作,這的確很詭異。而且,看這紫檀陰沉木,它的年代也比較久遠,我想。應該是在地下埋了幾千年,後來出土的。」

關於這紫檀陰沉木的年代。韓沖不好說,但是說這異畫脫離了科學。完全是異寶,並非如此。

不過,韓沖是沒有興趣自己說出這其中的道理,畢竟作為古玩圈的一個晚輩,韓沖這時候冒尖,有點不合時宜。

「我看到底哪個寶貝的價值高,還是需要武老來了再做定奪,你這樣王婆賣瓜就沒什麼意思了。」

這會說話的是錢緊,他早就看不過去這個方帥了,他依仗著江友福的關係,就在這趾高氣昂,而錢緊直到現在也不覺得這寶珠有那麼神奇,畫作的出現,錢緊亦不覺得是無法解釋的奧秘。

表面上大家過的去,但是心裡邊已經爭得不可開交,畢竟第三項的斗寶是歷年來的重重之重,再往下進行的項目也不會再是這麼真刀真槍,而比起前兩輪的斗寶,第三輪的冠軍,尤其獲勝的這件寶物,他幾乎可以斷定,必將成為未來幾年炙手可熱的藏品。

動輒拍出上億的天價來,那都是很容易的。

而那些大富豪,他們也都在盯著歷屆斗寶大賽的冠軍寶物,對於這些人來說,錢只是一個數字,他們需要的就是這些寶物。

韓沖說實在的,他並不在乎這個冠軍,有了前邊雙料王的獲得,韓沖其實骨子裡想著低調一點。

不然,他也不會看出了這其中的秘密,此刻仍緘默不言。

可怎麼說呢,韓沖雖然不想冒頭,他卻並不喜歡方帥,看他也有不爽。

尤其,他鄙視別人上位的做法,韓沖根本不齒。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組委會的人去接武老,可半個多小時了,武老還是沒有順利接來,看這時間越來越往後,趙文友主任亦緊張起來。

昨天就耽誤了時間,這又是下午了,本來按照原計畫,今天都要進行第四項的項目。

正發愁時,這會組委會的車子終於開進了廣場,而一個白髮蒼蒼,拄著枴杖的老人下來,趙文友趕緊迎了過去。

老者身軀有些佝僂,步伐也有些不穩,在他旁邊扶著的還有一個人,看得出,武老年事已高,久病纏身。

老者往這邊走,不光是趙主任,就連江友福,涂逸墨這會也畢恭畢敬地站了起來,這種場面立即叫韓沖意識到這個武老一定是古玩圈的老前輩。

武老在眾星捧月的簇擁下,做到了主席台上,他已經聽組委會的人說起,斗寶大會遇到了難鑑定的寶物,所以此刻的他話不多說,有人請到了裝有紫檀陰沉木的水杯前,一坐下就開始賞析起來這紫檀陰沉木。

當武老鑑賞的時候,大家都屏住呼吸,生怕有一點議論之聲吵到武老,包括這裡一半的人都知道,武老身體不好,如暮鼓晨鐘,恐怕再過兩年,就要辭世而去。

所以,對他的敬重和敬仰,叫大家在武老鑑定的時候,始終是閉口不言,認真看著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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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02:57:09

第192章 折射而已


過去了有五分鐘,武老把自己的老花鏡放下,臉上舒展出來一抹淡淡的笑,隨即他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似乎是不滿意趙文友和這位專家評委,這會不無帶著斥責的聲音對著評委席說道。

「我說你們是各大專項鑑賞的大師,你們作為古玩圈的中流砥柱,竟然沒有看出這是什麼,的確叫我很失望。」

趙文友看武老面色鐵青,害怕他動氣上身,忙說道。「武老,我們不是不知道這是什麼,我們曉得這是紫檀陰沉木。可是關於它為什麼入水出畫,就不曉得了。」武老仍露出失望的神色。「這顆珠子是紫檀陰沉木沒錯,看這紫檀的色澤,恐怕還是老檀,在地底下最少埋了幾千年。」

「而這紫檀的畫是怎麼出現的?我想你們是走進了一個誤區。」

武老這會不動聲色,但聽他的語氣,韓沖隨即便領悟了武老已經看出了端倪。

這時,武老果不其然說道。「這畫怎麼出現的,非常簡單的道理,也完全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鬼斧神差,我其實跟你們做一個小小的實驗你們就知道了。」

「隨我來吧。」

武老拄起了枴杖,他奔著頭往會場方向走去,立即有兩人扶住他。

武老叫趙文友拿上水杯,沒一會,眾人都跟隨著武老的步伐到了會場。

到會場之後,武老做好後,擺了擺手,朝著靠近窗邊的藏友道,「現在,你們把窗簾都給我拉上。」

誰都不知道武老要幹什麼,但還是聽他的號召。把窗簾一時拉起。

撕拉一聲。

窗簾自然割斷了外邊的陽光,當陽光不再映照在水杯之中,武老這會鄭重說道。

「你們現在再看這寶珠。他的畫是不是已經消失不見了?」

你別說,當陽光被窗簾阻隔之後。這落入水中的檀木果然也沒有了畫作的出現。

那雄關漫道,那倒騎著牛的老子。

這會完全不在水中了。

趙文友此時方意識到什麼,他表示有些明白了,武老繼續說道。「其實,這畫作來的並不詭異,他就是根據一個陽光折射的簡單的道理,經過這個折射,將給紫檀陰沉木表面的紋理顯示出來。而不遇水和陽光,這畫作一定是不會出現的。」

「再有,這紫檀陰沉木如果你細細觀察,你就會看到,這紋理的經絡是經過人為雕琢的。他用平常的肉眼看不出,但是有經驗的,立即就能感悟,儘管我沒把這寶珠入手,只是憑藉感覺,我就能知道。他的紋理經過了微雕。」

「自然,因為他本身天然的紋理就不錯,所以雕琢幾乎很少。所以也才看不出任何雕琢的痕跡。」

「可話也說回來,儘管作業量不大,但微刻的人,絕對是大師級別的工匠。因為他在微雕之前,必須先判斷出來具體雕琢的位置,因為在水中不好操作,他一定要根據光線折射的角度,然後完美地對紫檀陰沉木進行修改。」

是啊,趙主任包括其他評委何嘗不這麼覺得。要把一個紫檀陰沉木通過折射光線,在水中呈出這麼一幅圖來。那真心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太偉大了,古人的智慧。果然不是今人能夠完全窮盡想像的。」高師傅先發出感嘆。

而在韓沖一旁,蔡園圖也為這景象震驚。

其實,最開始,蔡園圖還覺得這東西該不會是仙人寶貝吧。現在回想起來,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古代會有那麼多的仙人事蹟傳說。因為這其中實在有太多難以洞察的玄機,難於解讀之下,就杜撰出來一些神話傳說。

「你們總覺得古人智慧博大精深,但實際上,誰又說得好,這不是他們偶然所得呢。說起來,這並非多麼高超的絕技,通過光學折射原理,現出的寶貝也不只是這一件。就好比我當年見過一張古畫,我總認為他是多麼厲害。但後來反覆推敲,經一位高人收藏家指點才知道,它不過是用了一葉障目的手法,把畫上關鍵的地方做假掩藏起來,讓人看了覺得是贋品。」

「而這種以假掩真的隱藏障眼法,也就是那位大藏家告訴我的。」

「那位大藏家是誰?」韓沖佩服武老,因為他沒有異能,還不把寶珠取出,就能看出這秘密,說實在的,韓沖都想拜武老為師。

的確也是這樣,如果不是自己有特殊能力,根本不可能識破這種神鬼莫測的隱藏手法。然而現在卻聽說,有這麼一個人物,只靠眼光與經驗,就識破了障眼法,不得不讓他心生敬佩之情。

並且,還比武老更厲害。

「說出來,你們應該也知道。」武老微微一笑,臉上充滿了崇敬之色:「他就是京城第一玩家,大收藏家,大學者,王世襄。」

「王世襄?」

韓沖還是沒聽過,但是既然為武老這麼佩服,想必一定是一號人物。

「啊,原來是他,難怪……」京城的高師傅連連點頭。

而大家似乎都對他有多耳聞,頓時,眾人恍然大悟,又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對於王世襄,很多人都是奉為大師的崇拜,更加在他們的古玩店裡,擱著的竹刻藝術、竹刻鑑賞、明式家具珍賞、中國古代漆器等等古玩著作,就是這位大學者的作品。

趙文友這會說道,「王先生不但能玩,也能寫,他玩物並研物,玩出了文化,甚至玩出了一門世紀絕學。」

「他使井市的彫蟲小技登上了大雅之堂,潛心發掘瀕臨失傳的冷門學問,不僅填補了中國工藝史上一段長時間的空白,更為現在的藏家與研究者,提供了一本不可或缺的參考手冊。」

「玩即學,學亦玩,這就是王先生的境界。」武老歔欷感嘆道:「我有幸得到他的指點,否則我在古玩行想要達到這種境界。我是做不到了。不過,我也不強求你們能夠做到,只是希望你們學習王先生這種邊玩邊學的態度。不要太過注重文物的價值。而是更多的瞭解文物蘊含的文化意義。」

「再比如說,這枚紫檀陰沉木珠。他看起來複雜。實際上就是一個淺顯的折射原理。但其他的學問還是需要邊玩邊學。」

說起來,雖然武老解釋了這畫出現的緣由,但是其實還是有一些問題無從察起了。就比如說珠子放進水中,沒有人去碰觸,它為什麼會自動旋轉?又比如古代的匠師,以珠子紋理微雕圖案之時,又是怎麼把握水中的折射度的?僅僅是猜測,臆想。那還真的太難。包括一些其他的疑惑。

「武老,你能看出,這珠子大概是什麼年代嗎?」趙文友最終還是要對這寶物進行一個斷代。

武老沉吟了下。

「很難。」

「珠子本身的材料,就是在地下埋了幾千幾萬年的陰沉木,就算是用科學儀器,最多是能夠鑑定材料的年份。至於是什麼時候,用陰沉木琢磨成珠子,微刻上圖案,那就難以鑑定出來了。」

「唯一能夠肯定的是,珠子成型的時間。必然是在春秋戰國以後。」

眾人輕輕點頭,聽起來這好像沒說什麼,但實際上就是如此。這也是鑑定的證據之一。畢竟,總是先有老子西遊的事蹟傳說,才會有人在珠子上刻畫這樣的圖形畫像。

春秋戰國之後,必然了。

但是,現在有很多製作贋品文物的人不懂,一點也不尊重歷史,隨意按照自己的臆想,在文物上添加不存在那個歷史階段的東西。

然而,讓人無奈的是。再假的東西,也往往賣得出去。

「春秋戰國至今。已經有兩千多年了。你們可以想像,在這兩千年來的某個時期。一個技藝精湛的工匠大師,可能是技術的積累,也有可能是靈光一閃。他或許不懂什麼是物理、浮力、折射,但是並不妨礙他利用這些原理,製作出這枚震古爍今的紫檀陰沉木,老子西出函谷關,紫氣東來珠……」

武老的語氣之中,有驚嘆,也有讚賞,不過更多的卻是痛惜、遺憾。

大家多多少少也有些明白他的心情,中國具有幾千年的歷史,儘管文化上沒有出現斷層,一直得以延續至今,這是大家都非常驕傲的事情。

但是,中國幾千年來,朝代更迭,戰亂頻繁,真正的和平時間極少,反而經常處於動盪不安的年代。一但戰火紛飛,就意味著破家人亡,妻離子散。

甚至,幾次的異族入主中原,在野蠻文明的殘暴壓迫下,不僅中原的文化遭受了嚴重的破壞,那些本來就不受到重視的技術工藝,自然而然的失傳了。

這一點,就跟國外沒法相比了,雖然一樣有戰爭,一樣有殺戮,王朝變更,但歷史的遺蹟卻歷歷在目,保存尚好…

看著武老臉上的惋惜之色,韓沖覺得自己有義務改變這一切,至少力所能及的去做一些事情,就比如在國外大量的中國的寶物,自己有能力的一定要收回來,獻給中國這片土地。

不再要中國古代的東西有那麼多的不解之迷。

到那時候,讓所有中國人都曉得古代中國人的智慧,知道哪個時候的聞名,甚至,跟隨著古代的技術條件,把一樣精美絕倫,不可思議的珍寶製作出來。

「這寶物雖然我解讀了一二,但是具體的還要請一些專業人士,研究珠子的全部秘密。我覺得,這珠子不僅是普通的紫檀陰沉木,似乎在埋藏在地層的幾千幾萬年中,也融合了一些特殊物質,所以才能夠在水中折射出紫氣光芒來。」

武老不無保留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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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後生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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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他在這屆斗寶大賽上得了兩次冠軍?」

武老兩隻眼睛突然有神地看去韓沖,他儘管耳朵不好使了,但是聽這一句則很清晰。

韓沖一時被看得很尷尬,連連擺手。「不是的,武老,我也只是湊巧而已。」

「你這一湊巧就把我們斗寶大賽的兩個冠軍拿走了,而且這第三項的斗寶,你也是候選之一,我看你就別謙虛了,把你的那件寶物拿出來吧?」

韓沖沒說什麼,趙文友先湊到武老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

武老聽完之後,臉色頓時大變,這把傳話的趙文友都嚇了一跳。

「你是說有三幅可以變化的畫,韓沖手中有兩幅?」

「是的,武老。唐寅的寒江別友圖就是韓沖最後一輪斗寶的寶物。」

「寒江別友圖?」

武老拄著枴杖的手突地一松,身子隨之向後,要不是韓沖抓的穩,扶住了武老,武老真的會摔在地上。

老人的眼睛瞪大。「那是不是還有一幅寒江圖和一幅四季月光杯圖?」

「什麼?」趙文友聽得模糊,但寒江圖是有的,點頭道。「另外的一幅的確有一個寒江圖,可另外一幅不是什麼四季月光杯,而是四友飲酒圖。」

「四友飲酒圖?」

武老再次一驚,他的腦袋好像有群鴉飛過,一時間亂得難以理清。

下一秒,武老的額頭竟然冒出了汗,大家都知道。武老不能激動,見到武老現在的狀態,身子都有些些抖動。著實把趙主任嚇了一跳。

「武老,您怎麼了?」

激動的老者擺著手。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我沒事,我沒事,那四友飲酒圖在哪裡,快給我看一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寒江圖和寒江別友圖就是聯繫在一起的。」

武老的這段話叫韓沖都傻掉了。

他以為,對於這四幅畫,還有包括月光杯都是沒人知道的秘密,畢竟。明朝唐寅的畫以及月光杯,哪裡有故事流傳這麼久。

但是,武老的出現也使得韓沖有些急切,此刻,他是扶著武老的,武老知道這畫的變化是因為風雨,他像是過來人一樣,示意韓沖把自己扶回廣場。

「武老,我看您今天走了這麼多路也累了,要不。就明天再來,或者您就不必看這幾幅畫了。」

趙主任是擔心武老年事已高,又不能激動。看到了神畫再控制不住情緒。

可武老一臉嚴肅,趙文友要攔他,更是要打人的樣子,韓沖不得不扶著老爺子往廣場走去。

這會時間不覺已經過去了大半,走出會場後,外邊竟然颳起了風。

江城的天氣說變就變,中午還是晴天,下午就可能淚流滿面。

當下,這風吹地樹葉搖晃。雲朵被吹開,卻聚攏來了烏雲。看樣子,真的是要下雨的前奏。

不過這樣更好。武老見著風起來了,趕緊叫趙文友把畫打開。

也就一會的功夫,還沒等三幅畫都擺出來,天空竟然飄起了小雨,雨滴打在人們的臉上,這一刻,雖然沒有雨傘,但大家還是絲毫沒有減去看神畫的激情。

江友福自始至終心裡都不是滋味,他剛才的寶珠很搶眼了,可武老給出的評價

卻馬馬虎虎。反倒是韓沖的這幾幅畫,武老表現出來的熱情叫江友福不爽。

在江友福的想法裡,這個武老頭早就該死了,他在西江的古玩行當了這麼多年主席,這個位子他不死,自己就永遠得不到。

實際上,在西江,如果武老沒了,那還真的是他江友福會被抬上去,畢竟和自己同等威望的就是那個涂逸墨,可這個老頭早就下水經商了,有這種經歷,他不可能超得過自己。

江友福處心積慮,他在這些年也圍網了不少人,並且,他江友福的口碑亦是不錯。

並且,在歷屆的斗寶大會上,自己都有不俗的表現,四屆冠軍的成績,早就使得他名聲大震,而這一屆斗寶大賽如果繼續得冠,他就蟬聯了兩屆冠軍,那麼,再得到這個主席的位置,似乎手到擒來。

江友福示意了一下方帥,意思就是叫方帥搗亂,意會後的方帥走到前邊,對著武老道。

「武老,我看您還是不要在這淋雨了,小心得了感冒。」

「是啊,下雨了,我看您還是先回去吧。」趙文友亦很擔心。

「小趙,我跟你說了,趕緊把畫都擺出來,你怎麼聽不懂呢!」武老已經有些憤怒地在用自己的枴杖捶地,韓沖可以理解武老為何這麼急迫地想要看畫,也許就跟涂老、寧老的心情一樣,對於這樣的寶物愛不釋手,唸唸不忘。

「趙主任,您就把畫擺出來吧。」

「韓沖,我看你是為了得這個冠軍不擇手段啊,絲毫不管武老的身體。」似乎抓到了韓沖的口實,方帥狡詐說道。

韓沖沒解釋什麼,武老直接爆了粗口,「你給我閉嘴。」

「小趙,你是沒聽到我的話嗎,趕緊亮畫。」

武老的身子都開始微微的抖動起來,他還咳嗽了兩聲,韓沖這會緊緊把武老抱在自己懷中,就像是疼愛自己的小孩一般,而組委會立刻送到了雨傘,韓沖撐開雨傘,替武老遮住了風雨。

趙文友把畫呈出來了,畫面一到風中,吹過後,寒江就開始了變化,接著如同之前一樣,在雨中,飲酒圖,別友圖有了動態的延展,隨著畫面的變化,天地之間的雨水也變得湍急起來。

那掛於天地之幕間的水珠兇猛的像頭雄獅,打在雨傘上,啪啪啪的,落在地上,似乎還帶著一腔憤怒。

「武老,雨下這麼大了,要不咱們回去吧?」

趙文友不敢說了,這會是韓沖在武老耳邊輕輕念的,因為他已經感覺到武老的身體有點開始泛涼。

如果在這麼看下去,老爺子真的會吃不消。

武老倔強的搖頭,身體無力,但眼神充滿了力量。他筆直看著畫作,喃喃道,聲音雖微弱,可韓沖聽得清清楚楚。

「我見過寒江別友圖,見過寒江圖,我還見過四季月光杯圖,可我就是唯獨沒有看到這四友飲酒圖,原來,原來,這中間就是少了這麼一幅圖啊。」

武老說著淚水轟然崩塌。

韓沖被提起興趣,尤其是那一幅四季月光杯圖,這張圖的下落可能說明了四個杯子的蹤跡。「武老,您見過四季月光杯圖?」

問起,與此同時,咔的一聲雷響徹天地…

雨聲漸勁,不知道它為何今天如此的兇猛,像是一把利劍般,雨聲後更是響起了雷。雷打在天際,沉入心底,武老的身子跟著一個巨顫,下一秒,他的嘴裡竟然吐出了一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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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武老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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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血噴出,在雨中立即被沖刷,而武老的面色一時間發紫發黑起來,扶著武老的韓沖,微微感覺到武老的身體更加涼了。

「武老…」

「你怎麼吐血了?」

「快叫救護車。」

「不,別叫。」武老抓了抓韓沖的胳膊,那無力的瘦小的身軀,這一會幾乎把所有力量傳遞到了手上。

「我老了,這也不是第一次吐血,不要大驚小怪,相反,我已經到了壽盡之時,沒什麼的。你知道嗎?我平生有三個願望,一個願望是有生之年,我在西江古玩行有一席之位,能夠為西江的古玩事業做出貢獻,想來我做到古玩圈的主席,這個是做到了。」

「第二個願望,就是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看到這四季月光杯的四幅畫。我所以這麼說,是因為眼下這三幅畫,就是四季月光杯圖,它們跟四季月光杯其實是一起的,在每一幅圖上都有四季月光杯的信息,喏,寒江別友圖,雨傘是四季月光杯。四友飲酒圖,酒杯是四季月光杯,還有寒江圖,那友人抱著的杯子就是四季荷花圖。」

「而還有一幅你們沒見過,但我有幸見到的另外一幅,四季月光杯圖,那幅畫上邊只有三個月光杯。分別是月季杯,秋菊杯和臘梅杯,想來這三個杯子是唐寅三友的,那個荷花杯則交給了友人帶走。寒江圖透漏出他很可能是沉入了江底,很難再找到。」

武老說的很沉重,臉上的悲傷之色。遺憾之色,可能也是他沒有一齊欣賞這四幅畫。

「這第二個願望不管如何。我也算實現了吧。」

「武老。」

武老的手這會抓起韓沖的手,韓沖感覺到他的手是那麼冰涼,一時韓沖有些害怕的道。「武老,咱們還是先去醫院吧?」

「是啊武老,去醫院吧,快叫救護車。」

剩下的人再也不管什麼鑑賞斗寶了,武老在說完兩個願望後,眼睛已經出現了迷離的模樣。

他的氣息漸漸微弱。這會整個人是靠在了韓沖的懷裡。

趙文友,涂逸墨,蔡園圖,齊居、江友福,潘四海,這些西江的古玩前輩這會都圍上來。

武老現在的樣子,大家都隱隱約約感覺到,是他不行了。

武老臉上掛著笑,看著韓沖,似乎是看到了西江未來的希望。再看看那變化的三幅畫,武老一陣欣慰地點頭。

「這三幅畫都是奇畫,神畫。難得的是,它們身上還有著一個秘密,它們跟四季月光杯息息相關,跟一個墓穴也息息相關,我曾經咐一個朋友所托,幫著他找到這四幅畫,四季月光杯,但最終未能如願。」

武老一邊說著,一邊艱難地帶動喉嚨。似乎他講話都是耗費了很大的力氣。

韓沖抓住武老的手,儘管他知道武老可能知道很多關於畫和月季杯的秘密。他的話信息量也很大,但卻不希望武老再多說一句。

「武老。您別說了,我們都知道,都知道。武老,您可千萬不能有事,您要挺住,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武老搖了搖頭,但還是始終掛著笑。「我說了,老頭子該死了,活了這麼多年了,再活下去,老天爺都不答應。」

「只是我平生最後的這一個願望,這一個願望還沒實現。」

武老再次抓緊韓沖的手,但這一次,韓沖明顯感覺到那種蒼白的無力感,那種生命走到盡頭,薄於紙翼的脆弱。

「武老,您不能有事,我今天第一次見到您,可我就跟您一見如故,我說真的,還想要拜您為師呢,我想今後跟著您學習古玩技藝呢。您所以千萬不能有事。」

韓沖面臨過生死離別,但是跟武老素未蒙面,短短的接觸之下,心裡會如此淒涼和不捨,韓沖真的解釋不來。

或者就是一見如,惺惺相惜,如果早認識武老,韓沖一定會跪拜在他門下。

武老這時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變成了難以忍受的疼痛,可能是死神已經在折磨他,但武老還強裝著。

「韓沖,聽我說,能夠和你見面,那就是我們有緣,我本以為老頭我第三個願望不會在有生之年實現了,但老天爺對我太恩澤了,他就把我帶到了你的面前,叫我認識了你,叫我達成了這第三個願望。」

「我,叫武老您達成第三個願望?」韓沖眼淚已經在眼眶打轉,心裡的酸楚叫他醞釀著。

「是啊,我第三個願望就是在有生之年找到一個可以繼承西江古玩大業的人,將古玩鑑賞鑑定做到邊玩邊學,學有所成,能夠帶領著西江古玩有序傳承發展下去,世代不息,源源不絕。」

「而你的出現,直到你的出現才給了我這種安定感,叫我看到了西江的未來,西江古玩文化的未來。」

「武老。」

老爺子說出這句,一口鮮血再次噴出,它直接噴到了韓沖的衣服胸口處,而武老的這句話說出後,在場所有的前輩均用一股異樣的目光看著韓沖。

他一個晚輩,只是兩次冠軍,他何德何能受用這句?

江友福已經像一隻老鷹般得想把韓沖這個傢伙啄傷,難道說武老頭子還想把這大任交給一個初入古玩行的小子?

這也太笑話了吧。

「武老。」

韓沖的淚再也忍不住地嘩嘩流下,那心底的酸澀比起他跟楚瑤分手時候竟然還要悲烈。

韓沖也知道,自己何德何能,武老竟然這麼看得起自己?

而武老大業一生,為西江古玩做出的貢獻,自己?自己又怎麼能夠像武老一樣。

「趙,小趙。」

在彌留之際,武老的眼神看去趙文友,趙主任趕忙湊到武老身邊,只見得武老迴光返照般,這會竟沒有了痛苦之色,看著那遠處的幾幅畫,暴雨中的幾幅畫,笑著說道。

「小趙啊,我今天來是給你們鑑賞的,是評出這最後的冠軍的,剛才那寶珠和韓沖的四友飲酒圖,我覺得四友飲酒圖更好。」

似乎是完成了這一生自己需要做的事,他滿意地笑了笑,然後看著韓沖,直到再無力睜開眼睛,那手從韓沖的手心突出,落在半空雨中,整個人鬆軟的往下墜去,陷入韓沖的懷裡。

韓沖早已明知,但這會卻是看著武老,像個孩子一樣的天真,「睡吧,睡一覺明天起來一切都會好的。」

說著,淚水早已經花了臉龐,那淚水嗒嗒嗒落在武老的臉上,順著武老深陷的眼窩,又倒流進武老的眼裡。

他不會醒了,他明天怎麼會醒呢,當救護車開到了會場,那喇叭微露微露響個不停、急救人員給武老做心跳復甦不停,韓沖知道,他死了,他去了另一個世界,那裡也許是比這裡更美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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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殺人真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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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老,您怎麼就這麼走了?」

在江友福的安排下,方帥擠到了武老跟前,急救人員都搖了頭,武老確實已經走了。

「都是你,韓沖,要不是你把老爺子扶過來,老爺子就不會受涼,也就不會受驚,結果出現這樣的意外。」

「韓沖,這個,你的確做的有點過分了。」

站在韓沖這一隊,起碼韓沖以為是自己的朋友的方婷這會也是坐實的一句。

「如果不是你非要鬥寶,武老就不會死在這裡,武老可是我們西江古玩行的泰斗級別人物,他這因為你死掉,這真的叫人很傷感。」

劉全正聽到方婷這麼說,立即跟方婷怒目相向。「你說什麼呢,丫的,臭娘們,你這麼說我兄弟?」

「哼。」

方婷笑了笑,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昂起頭,偏偏走向武老的遺體,引來更多人的關注。

「劉全正,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替你們隱瞞了,各位古玩行的前輩,你們其實全都被韓沖騙了。」

方婷眼神堅毅,正正在韓沖還在武老離世的傷悲中沒有回過勁來,落井下石道。「相信剛才大家都聽到武老說他有生之年的三個願望,武老說的情真意切,大家都覺得那就是武老的肺腑之言,可其實事實並不是這樣,我一直在劉全正和韓沖身邊,我是知道他們預謀了這次斗寶。」

「他們早就商量著把武老請來。然後叫武老說出剛剛那一番話,他們的目標,說的再明白一點。韓沖的目的就是他自己可以一站崛起,替代武老的位置。做這個西江古玩行的領軍人。」

「你在說什麼?臭娘們!」

劉全正這會才感覺到方婷的可怕,她這些話根本不是一時間想出來的,這女人,她,她是運籌帷幄了多久?

韓沖看著這會的方婷,他之前的懷疑此刻已經完全的重合,沒錯,方婷果然不是尋常之人。

她和方帥之前在旋轉餐廳談笑風生。恐怕她和方帥就是一對,而方帥是江友福的人,這方婷想必也是。

「這位女士,說話要有證據,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趙主任不能叫這場意外繼續發酵,尤其韓沖的人品,他還是信任的。

包括涂雨薇這會也站了出來,力挺韓沖道。「是啊,這位女士,你說是韓沖叫武老說出那些話的。可我們絲毫沒看出來武老是受了脅迫,並且,韓沖的雙冠實力。未必不可以使得武老說出那番話。」

「這個姑娘根本就是胡扯。我涂逸墨覺得韓沖真的可以配得上武老說的那些話。

當然,武老的死我們都很痛心,但是這死也不能說是韓沖造成的,你們也分明看到了是武老堅持要看畫。」

其他前輩,還有古玩商看到涂老支持韓沖,一時間是不說話了。

但江友福這會卻走了過來,一針見血道。「涂老,你這麼替韓沖說話,難道是你們之間也有陰謀?」

「你胡說什麼。江友福!」

「哼,我沒說什麼。但是你不要心虛。據我所知,你的孫女可是跟這個男孩關係不淺啊。你想要托他上馬,也不至於把武老害死吧?」

江友福氣勢囂張,他這會也是想一起把韓沖和涂逸墨打倒,自然而然,這主席的位置以後就是他江友福的。

「韓沖跟涂雨薇?」

所有人似乎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可不是嗎,說韓沖替代不了武老,但他完全有動機除掉武老,叫涂逸墨上馬。

方婷趁著大家懷疑之際,分析道。「韓沖只是一個新入古玩行的小子,今天斗寶得冠,那也不過是湊巧他得到了兩件古董。就因為這,武老就會說他是古玩圈的未來,你們覺得武老這話說得是不是有點不正常?韓沖早就預謀好了這一切,你們沒注意韓沖一直都在緊緊挨著武老,也許武老不那麼說,立即就會被韓沖害死。」

「韓沖是離得武老最近。可是…」

「沒什麼可是了。」方帥要蓋棺定論。「無論韓沖做沒有做,武老死了這多多少少跟他是有關係的,我們暫且不說韓沖跟涂老前輩的關係,但是這個韓沖,今天必須得到懲罰。」

「真是笑話。」涂逸墨冷喝。「韓沖跟我只是有幾面之緣,說我孫女跟韓沖,我現在不知道他們什麼關係,就算是男女朋友,那我涂逸墨只會舉雙手贊成,這樣出眾的後輩,武老都欽佩不已,你們卻在這說三道四,整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出來,還要懲罰,我真不知道這古玩圈到底是正氣當道,還是邪氣蠱惑了。」

「我贊成涂老的說法。韓沖是在我的店裡當差,他的人品我可以拿我的腦袋保證,絕對是不會幹出害死武老的事,武老的死是個意外,我也相信武老說的話確實是他的心裡話。」

蔡園圖站出來,但他剛一說完,就被平城的張師傅吐槽。「蔡老闆,你也說了,他是在你店裡,所以你難免會袒護他。我總覺得武老說的那些話有些勉強,他說他從沒遇到一個能扛古玩行大旗的人物,直到遇到了這小子,這個韓沖真的有那麼厲害,厲害到超過了我們,超過了涂逸墨,超過了江老闆?」

被張師傅說到這個節骨眼,很多古玩界的前輩也鬱悶了,自己苦心經營這麼多年沒被武老誇一句,可這個小子初入古玩行,這就光芒萬丈了。

「尤其,尤其武老最後還說了一句,他最後不是關心自己的家人,也不是留下什麼遺言,而是說,這神畫比江老闆的寶珠好,這說的就有點叫我不理解了。」

李師傅隨後的回憶立即代入了大家,是啊,尋常人,臨死之前,不可能是說這麼一句,除非是受到了某人的要挾。

但是涂老不得不再次笑了,這些魚蝦蚌蟹怎麼會理解武老的人格呢。他是要用最後的力氣仍舊奉獻給古玩事業,所以,他才說我完成了今天的任務。

「好了,大家都不要就我再議論了。」

在眾說紛紜之中,韓沖把武老的遺體抱起,「如果大家可以給武老一個寧靜,叫他安靜的走,哪怕叫我離開古玩圈,我都可以。」

「斗寶大賽進行到這,我想應該是最讓人難過的一屆,對我來說,什麼冠軍,那些都一文不值。我只知道,武老說的,我們對古玩,要邊玩邊學,學有所成,將來回報社會。名和利,我根本不稀罕,所以我自然不會危及任何人的權威,地位。」

「我要說的,就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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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恢復自由身



「韓沖,你要去哪?」

劉全正看韓沖抱著武老的遺體往前,在後邊叫了兩聲。

韓沖搖了搖頭。他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筆直地往前,從那些前輩身旁走過,他只覺得這些人加起來,都沒有自己懷中的武老的份量沉重。

他好像是一座大山,叫自己每走一步,都需要使出渾身的力氣。

「韓沖,你真的不參加斗寶大賽了,還有最後一項呢,最後一項是鑑定比賽,只要是鑑定對了組委會準備的寶物,就可以得到特級鑑定師的證書。」

錢緊知道這個特技鑑定師對於新人意味著什麼,那是證明著從一個新嫩走向老人的開始。

從此,就可以獨立的幫助人去鑑賞,可以真正的獨立其身的依靠這個職業和技能賺錢。

但面對錢緊邊走邊勸,韓沖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關於錢緊說的特級鑑定師,好吧,韓沖只是在心裡微微一笑,就算你是江友福一樣的鑑定大師,又能怎麼樣?

在他的眼裡恐怕都是金錢,權力,地位,如果沒有一個善心,德行,即使得到了鑑定師的稱號,又有什麼用。

「韓沖。」

趙文友也追了上來,趙文友經過反覆的思量,他還是要把該做的做完,該說的說完。

其實,趙文友還是相信韓沖不是那樣的人,只不過,今天這種場合,他也不能多說太多。

趙文友擋在韓衝前邊,這會對著韓沖,以及韓沖身後的眾人道。「儘管韓沖對於這個冠軍說了不在乎,可斗寶大賽也有他的規矩在,第三項的斗寶已經落幕。而武老最後的話不管是真,還是有著假的成分,我都覺得應該給逝者一個安息。所以我們必須尊重他的判斷。那就是韓沖的唐寅神畫戰勝了江友福的紫檀陰沉木寶珠。韓沖拿到了第三輪的冠軍。」

「恭喜你,韓沖。」

韓沖不為所動。他如果不是還被攔著,一定走開了。

「韓沖,你是第一個三項斗寶都拿到冠軍的人,而根據我們組委會賽前已經制定的規則,拿到三項斗寶大賽冠軍的人,將得到特級鑑定師的稱號,也就是,你即便不參加後邊的比賽。你已經是一位特級鑑定師了,我們馬上給你頒發證書。」

趙文友轉身要去拿證書給韓沖,但韓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證書?也就是這個證書就可以證明自己能夠做鑑賞這個行業,吃鑑定這門飯。

恐怕就是這些不知道怎麼發出來的證書造就了這門行業有太多濫竽充數的人,而擁有鑑賞本領的,又何必在乎這麼一本證書,是只有它才有自信鑑賞嗎?

韓沖沒等趙文友回來,可以說,在他轉身的那一刻。韓沖已經抱著武老往前邁去。

他丟給所有人一個背影,而他的步伐堅毅,肯定。這一走,很多人都知道,也許古玩行就會失去這麼一個才華橫溢的鑑定家。

但很多人同時心底有魔鬼在作祟,走吧,這樣的妖孽如果留下來,那他一定會搶了自己的飯碗。

韓沖走開了,劉全正也不在繼續待在斗寶大會。

錢緊和蔡園圖對於大家這樣的污衊也是很反感,所以接著的一分鐘,帶走了幾個江城的古玩商。

涂逸墨自然不買賬這些人的狹隘之心。尤其趙文友這個主任不清不楚的態度叫他覺得交錯了朋友,甩袖離開。

而涂老的那一批追隨者。見著涂老走,也壓根不對接下來的項目感興趣。滾他ma的鑑賞大賽,特級鑑賞師愛誰要誰要。

齊居齊老本來就很欣賞韓沖,韓沖這樣的曠世奇才被逼走,加上武老的離世,他也沒有心情繼續斗寶。

龐宏和齊老離開,接著就陸續有人走。

趙文友看這局面,真心有點不知道怎麼辦了。

可已經造成了這種局面,趙文友收場的辦法也只是藉口武老離世,古玩行兩年內不再舉行斗寶大賽,並且取消了後邊的鑑賞大賽,使得一場斗寶大賽就這麼草草收尾。

韓沖是把武老的遺體帶回了他家,家人哭天抹淚的場面,韓沖也是跪拜在武老面前,他告訴自己,這一生一定要完成武老的心願,將來一定帶領著西江古玩文化走向昌盛。

當然,韓沖又不得不暫時離開自己深愛的古玩行當,也許,只是少年的一時之氣,只是自己說了那麼一句,你們如果叫武老安靜上路的話,哪怕我退出古玩圈。

韓沖說了,就必須要這麼做。

而韓沖未必不覺得自己應該收斂一下鋒芒,至少他已經感受到了,今天好多雙眼睛看著自己的時候,充滿羨慕的背後,還有著一股殘忍的殺氣。

因為自己成長的太快,膨脹的太快,尤其危及到某些人的既得地位,或者要得地位時,他們就會集體反撲。

韓沖不是害怕,只是他覺得自己現在真的還不夠資格,自己還需要積累,積累後的沉澱。

那是韓沖第一次清晰的為自己的未來規劃,而這一規劃不無跟武老有關,韓沖發誓自己要成為像武老一樣的人,而就這麼一跪,韓沖就在武老家度過了一個晚上。

「韓沖,韓沖。」

當韓沖被劉全正,魏語諾,徐亮找到的時候,這傢伙已經累倒在了武老的靈堂前。

將韓沖扶起來,劉全正充滿了抱怨。「媽蛋,韓沖,以後咱們不在這古玩行混了,真心的坑,咱們去海底打撈沉船吧。」

韓沖看到劉全正一臉玩笑的模樣,真不知道他這次是不是又是衝動。

徐亮亦關心地問。「我聽說你不準備繼續在古玩行幹了,說真的,跟我一起建立娛樂帝國吧。」

大家都看著韓沖,期待著韓沖可以加入自己這一行列,可慢慢張開嘴巴的韓沖乾巴巴說道。「首先,海底打撈沉船,劉哥你確定你早上吃藥了?」

「再有,建立娛樂帝國,你還是先把你的小舞台搭起來,找到贊助再說。」

兩個傢伙被打擊了,魏語諾這會投來憐惜的眼神,「韓沖,我都聽說了,那你不在古玩行幹了,你的打算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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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車子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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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語諾知道,韓沖身上的一技之長就是鑑賞,如今退出這個圈子,他以後幹什麼都需從頭再來。

魏語諾是擔心韓衝心裡不舒服,自己是他的女朋友,一定要替他分擔,魏語諾是想著不行自己就多接一些單子,養活韓沖。

但真的是魏語諾天真了,現在的韓沖再不是當初那個小男孩,他就算不在這一行,如今的他也完全不會擔心生活。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雖然是退出了古玩行,但不代表我就不能揀漏了。何況我也答應過武老,未來還要在古玩圈有一番作為。只不過現在我儘量會不露鋒芒,不去跟古玩行的這些人打交道。」

「總而言之,該揀的漏傻瓜也不會放過。只是,我最近太累了,我打算回一趟老家,然後把你帶回去。」

見在這場合繼續說這話題,有點不宜。

韓沖再次拜祭了一下武老後領著魏語諾往外去,而劉全正和徐亮卻在後邊也熱聊起來。

原來,劉全正被韓沖抨擊後,對於徐亮的娛樂帝國計畫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徐亮因為韓沖這件事,也和劉全正的關係熟悉起來。

兩個人大有一拍即合的感覺,偏偏劉全正對於娛樂行業也饒有興趣。

並且,他就是個錢罐子,投資一點問題沒有。

徐亮和劉全正長談,韓沖和魏語諾則到了前者的牧馬人車上。

魏語諾含情脈脈地看著韓沖,她早已經十分想念他了。韓沖何嘗不是,見到魏語諾楚楚可憐的眼神關心自己時,韓沖多大的委屈那一會都融化了。

再也忍耐不住。韓沖一下子湊到副駕駛的位置,把魏語諾抱過來。直接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想我了嗎?」

韓沖都不知道他怎麼做出這麼大膽的動作,騎在韓沖的身上,魏語諾似乎也尷尬於這個動作,但看著自己愛的人在對面,那種羞澀一下子就不見了。

反而關懷的眼神投來,叫韓沖更加感動。

「你說呢?」

嘴巴微微撅起,好像很受傷的樣子,韓沖知道。這個李元這幾天在家,完全叫自己沒有機會和魏語諾親熱。

但也正是如此,才使得韓沖在車上都會這麼勇敢。

「你知道,我從來不用說的,我只會用行動。」

韓沖把魏語諾的臉捧在掌中,然後深吻下去,嘴巴下一秒就黏住了魏語諾,四瓣薄薄的黏在一起,韓沖只感覺魏語諾的嘴唇軟的像是棉花糖,更加有一種微微的酥麻感傳遞全身。

誰知道。四瓣嘴唇在一起交融時,這魏語諾竟然膽大地主動伸出舌頭,學習韓沖上一次的。想要找到那種觸電感。

其實,上一次韓沖用舌頭攪亂她的時候,魏語諾就感覺全身麻麻的,然後下邊還有生理反應。

她那會可不知道為什麼,事後才知道是因為舌頭,所以她期待那種感覺再次包圍自己。

那小蛇一般的舌頭去尋找獵物,韓沖看魏語諾猴急的樣子,卻不給她。

急得魏語諾舌頭亂動,小拳頭耍賴地在韓沖後背上捶打。而見著再不成功,魏語諾就要下馬了。

韓沖的舌頭突然出擊。瞬間就定位到了魏語諾的舌尖,輕輕的一舔。誰知道,魏語諾下一秒竟啊啊的一聲嬌嗔,眼神愈發*。

這一叫,韓沖也有了反應,魏語諾覺得自己是被什麼頂住了,大腿分明多了負擔,睜開雙眼下意識地往下一看,羞得更是臉蛋通紅。

是那個,是男人的那個東西。

韓沖說不尷尬是假的,畢竟跟魏語諾,之前還都是很純純的感覺,可這個妖孽出來要興風作浪,高高舉起的樣子肯定會把魏語諾嚇壞。

韓沖儘管一直覺得魏語諾是沒有過的,但以前的假設跟現在她看到那裡吃驚的樣子,韓沖一萬個確定,這就是個少女身。

「不准看。」

韓沖不高興地教訓魏語諾,這丫頭果然聽話地收回了目光,狡辯道。「我沒有。」

「你沒有什麼,跟上次一樣沒有濕嗎?」

見魏語諾那傻傻的可愛模樣,韓沖一時間笑了,要不是舌頭還在跟魏語諾玩耍,韓沖真的會親吻她聽話的眼睛。

「你欺負我。」

一邊喃喃,一邊還在吻,吻得兩人的口水都分不清楚你的我的的時候,韓沖順手伸去了魏語諾的腰肢,那手像一條白蛇,摸到魏語諾柳腰的時候,後者的身子微微一挺。

「你幹嘛?」下意識地趕忙用手壓住韓沖,韓沖一時不放棄地往前滑動,看韓沖渴望的眼神,魏語諾的手竟慢慢地挪離開來。

摸著那冰潔如水的肌膚,韓沖的貪婪yu無限放大,他不滿足於這樣,手繼續往上,好像就要順著魏語諾的肚子摸到前胸。

說真的,魏語諾肌膚的滑膩勝過了楚瑤,其實,後者的肌膚已經在女生中算好的了,所以,魏語諾的皮膚真的叫韓沖感覺意外,這種柔膩不肥的感覺使得韓沖根本停不下來。

何況,楚瑤的胸不大,但是這一座絕對算得上巍峨,記得楚瑤的是一個手掌就能玩味。

那麼,魏語諾的,恐怕要兩雙手也能捧的滿滿的。

試探地用眼神看魏語諾,其實,韓沖骨子裡還是尊重魏語諾的,畢竟,這個場合很不對,開弓沒有回頭箭,如果自己摸了那裡,恐怕下邊還有活動。

看著迷離眼神中的魏語諾,她雙頰霞飛,似乎也被帶起了性志,頭微微抬著,儘管沒同意,可半張*的期待模樣,早已是默許。

這還等什麼。

韓沖的獸性得到暗示,再也不去顧慮地按在了那飽滿之上,儘管是隔著一層薄薄的胸衣,可是那種韌爽的彈性,柔軟酥滑依舊可以分明體驗。

這只乳兔真的很肥,韓沖一隻手按下去,好像摸不到它的邊緣,那飽滿充滿手心之時,魏語諾再次抓住了韓沖的手腕。

「怎麼了?」韓沖看去好像有點害羞的魏語諾。

「我好癢…全身,都癢。」

「那我給你抓癢。」

韓沖的手輕輕推翻那胸衣,手指就要叩開它,摸上去時,魏語諾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上,同時,魏語諾臉上流露出複雜的神情。

畢竟,還沒有哪一個男人可以這麼任意的撫摸自己,魏語諾是要把最美的自己留給老公的,她不知道自己的老公會不會是韓沖。

她也在猶豫,說真的,她期待,但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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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你會對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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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沖,你會對我好嗎?」

魏語諾按著自己胸的手突然鬆開,下一秒認真地看去韓沖,那性感的尤物韓沖指尖已經能感到。

那種微微爬起的弧度,只要再進一指,韓沖就能領略那風光。

不過,他這一刻理解魏語諾剛才的猶豫,她是害怕自己對她的感情只是玩玩,但韓沖根本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

見著魏語諾期待自己的答案,韓沖無比的堅定道,「魏語諾,我會對你好,我這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除非我死掉,否則我會給你一輩子的幸福。」

「我不要你說死。」

魏語諾手指蓋在了韓沖的嘴巴上,而韓沖藉著靠過來的魏語諾的勢頭,手果斷地捏在了魏語諾的雙峰之上。

雙手拖住她,韓沖感覺整個世界都不過如此,那種舒適感叫他心猿意馬,真的無法控制地擎身而起,包括這一刻他有些理解那些人為什麼會在車子裡玩這個。

恐怕真的是情到濃處,無法忍受了吧。

被韓沖抓住了雙兔的魏語諾,開始嬌羞地喘息,她閉著眼睛,已經在享受這種*摩擦的快感。

而看著心滿意足玩弄自己寶貝的韓沖,魏語諾覺得只要他開心,那自己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可以摸一下下邊嗎?」

韓沖真的感覺下邊要爆炸一樣,而從沒看過韓沖這樣難受的表情,魏語諾也心疼的很。

點了點頭,魏語諾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輕易就答應他了。

韓沖的手下一秒從胸臆間依依不捨的離去。滑到魏語諾的柳腰,下一秒就要試探下邊的時候,咣噹一聲。

誰料是徐亮那個傻x過來開門。把車門漫不經心的一打開,這才注意到騎在韓沖身上的魏語諾。

而韓沖的手還在魏語諾白條條的柳腰上。似乎剛經過一番孫猴子的大鬧天空,魏語諾胸前的衣衫都很凌亂,徐亮秒懂。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說你們車zhen怎麼也不提前通知一聲,害得我,咳,你們繼續。繼續。」

魏語諾羞得用手掌直接把臉蛋摀住,她一時還不忘伸出一隻手打韓沖,自己可是純潔的女孩,怎麼可能車zhen呢,這叫她以後怎麼見人。

韓沖也傻了眼,自己還沒有做那個,可當下魏語諾騎在自己大腿上,這畫面說不是那個,誰都不可能信。

偏偏魏語諾今天穿的是過膝短裙,那短裙就能把韓沖的大腿蓋住。誰又能知道這裡邊是不是藏著寶貝。

劉全正聽說有好戲,也要過來看,徐亮一把就把前者拉開。「人家車上做遊戲呢。你看什麼,別看了,省的你羨慕嫉妒。」

「兄弟,你真說到我心坎裡了,這姑娘絕對美過那些大明星,韓沖能跟他做,咳,想想汗毛都爽。」

聲音不算大,可不妨礙車裡的魏語諾和韓沖聽到。這兩個木偶人這會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尤其魏語諾上次被誤解和韓沖在屋裡發生了關係,這次又被看成車zhen。可實際上,自己還是黃花大姑娘。魏語諾就是委屈。

從韓沖大腿上下來,魏語諾在一旁扭頭看著車窗外,她咬著手指,真心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徐亮了。

「媽蛋,這個徐亮,早不來晚不來,偏偏…」

「你還說人家,誰叫你猴急呢。回家不能來啊,非要在這裡。」魏語諾還在生氣。

「回家可以來?」韓沖手上還留著餘香,那是魏語諾胸衣的香味,他看著掌心,魏語諾就明白他的意思。

「你們男人都你這個德行嗎?下liu。」

韓沖無奈地笑了,說男人,恐怕別人比起自己來只會更甚,不過韓沖也理解,魏語諾是個純情女生,這種事還沒經歷過,自然有些東西她還體會不來。

「語諾,以後我就叫你諾諾吧?」

「不要,那麼肉麻。」魏語諾傲然扭著臉,「不過,我要叫你沖沖。」

「我也不要,還沖沖,太難聽。」

「就叫你沖沖,剛才你那個破東西,不就沖了嗎?」

魏語諾進入劇情還挺快,此時韓沖都降了火了,被她調戲一下才想起,剛才自己那如意金箍棒捶她的事。

不過,她竟然把那東西說成破東西,韓沖也是醉了。

「行吧,沖沖就沖沖,不過你可別後悔,哪天我衝你了,你就知道這個名字你叫錯了。」

韓沖白了一眼魏語諾,後者這會卻並不認同,並且,魏語諾是覺得今天對韓沖太恩澤了,那只是因為他失業了,給他一點安慰。以後,以後才不像今天這樣滿足你呢。

兩人打情罵俏了一番,後邊韓沖說給帶魏語諾回老家的事,魏語諾自然欣然答應。

自己老媽韓沖見過了,儘管還沒正式通知老媽,可韓沖的房子都給老媽住了,老媽對韓沖一定沒意見。

那自己這個未來媳婦一定也要見一下老公公,老婆婆,只是,說起去韓沖家,魏語諾心裡有點緊張。

畢竟,她還沒有以女朋友的身份去過任何一個人家裡,更加,魏語諾特別在乎韓沖,她肯定不希望自己哪裡得不到家人的滿意。

但是韓沖在一旁也是安慰了半天,說魏語諾人長得漂亮,還那麼多才多藝,只要稍微打扮一下,那立即就像是個大明星一樣,帶回去,只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只會叫老媽老爸揚眉吐氣。

戀愛中的韓沖嘴巴越來越甜,把魏語諾哄得高興的時候,魏語諾如果不是怕徐亮再次推門,一定會獎勵一個吻。

而過了幾分鐘後,徐亮過來,但他沒上車,告訴韓衝他要和劉全正談一點事情,估計會帶上李元和楚欣,晚上不回來後,還討厭地看了一眼魏語諾,意思是叫她加油干的意思,韓沖一巴掌差點沒飛到徐亮臉上。「趕緊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晚上別叫我看見你!」

「你放心,你今晚絕對看不到我,只是,我得勸你悠著點來,你那個床板我怕受不了。」

「給我滾。」

韓沖發飆,下一秒要下車給徐亮一個過肩抱摔,後者趕緊灰溜溜逃開。

見著徐亮落荒而逃,韓衝回頭看看身邊的魏語諾,自己都控制不住地笑了,「你瞧,他們今晚給咱們騰地了。」

說的魏語諾屁股都逶迤地動了動,臉蛋紅彤彤的,她可不知道怎麼接,韓沖那一秒看到,她的胸好像還在微微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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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漫長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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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語諾今天還要參加一個樓盤的開盤活動,韓沖是把魏語諾直接送到了樓盤銷售中心。

因為韓沖也要去藏寶齋遞交辭呈,送去魏語諾之後,韓沖駕駛著牧馬人來到了藏寶齋。

今天的藏寶齋,人比較齊,除了涂雨薇、錢緊哥,蔡老闆也在。

蔡園圖此刻正在沙發上發愁,錢緊給他泡的茶亦是一口沒喝。

還不是好好的斗寶大賽弄成了現在這個局面,本來韓沖在斗寶大賽上大放異彩,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把新店開張的坐堂掌櫃給韓衝來當。

但那幫孫子逼著韓沖說出退出古玩圈的話,真心叫蔡園圖生氣。

這等於,新店又沒有了掌櫃人選。

韓沖從外邊進店,一進來,皺著眉頭的蔡園圖趕緊起身,他就合計著跟韓沖打電話呢,要好好說說這件事,正巧韓衝來了。

昨天韓沖離開,涂雨薇沒來得及說什麼,見到韓衝回來店裡,涂雨薇亦站了起來。

還是在門邊的錢緊先說話。「韓沖,回來了?回來就好,千萬不要把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

韓沖朝著錢緊哥,還有蔡老闆,涂雨薇點了點頭。接著才徐徐說道。「我這次回來是專門跟大家來告別的。」

「告別?你真的要走啊?」

錢緊剛要去給斟茶的動作停下來,看去韓沖。

韓沖點了點頭。「是啊,真的要走了!感謝蔡老闆,錢緊哥的栽培。也感謝涂雨薇你對我的幫助。可真的,我必須要離開了。」

「韓沖。」蔡園圖厚重地喊上韓沖的名字,一時間靠過來。糾正道。「不要說必須離開。昨天我們明白人都看得出來,他江友福就是想把你逼出這個古玩圈。你如果走了,那你真就輸了。」

蔡園圖義憤填膺,錢緊何嘗不是。「是啊,你在古玩鑑賞上邊的造詣,一定可以在這一行發光發亮,如果你走了,那是你的損失。」

韓沖搖了搖頭,這些大道理他怎麼會不懂。

江友福。方帥還有方婷婷他們的陰謀不就是想把自己趕出古玩圈,但韓沖考慮更多的在於。

以自己目前的資歷和技藝而言,想要跟江友福抗衡,的確不夠實力。

與其與他在羽翼未滿時比拚,還不如積累沉澱,韓沖離開藏寶齋,並不是離開了古玩圈,更加,他不會減少這方面的學習,只會更多。

「蔡老闆。錢緊哥,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但是這件事我真的想好了。我今天來不是聽你們勸我的,而是,我是想要告訴你們,我要走了。」

「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我還打算把新店給你經營呢?」

蔡園圖報以失望的神色。

「感謝蔡老闆的信任,但是我真的不會留下來了。我只能對蔡老闆的厚愛表示感謝。同時,祝福蔡老闆的古玩店越做越大,生意越來越好。」

「錢緊哥。我走了之後,店裡的事情你還要多多打點,多多替蔡老闆分擔扁擔。接觸這段時間以來。錢緊哥,我跟你學到了不少東西。特別的感激。」

「說什麼呢。」

錢緊知道挽留不住韓沖了,臉上流露著難過。

「不管怎麼樣。在哪個行當吧,我還是祝福你可以一切順利。」

「謝謝。」離開了,韓沖以為自己不會不捨,但真的,還是會隱隱作痛。

「涂雨薇。」

說過那兩位之後,韓衝來到了涂雨薇面前,說跟這個丫頭,韓沖知道緣分匪淺。

就單說自己的蛟龍和她的錦鳳玉珮,這便在冥冥之中安排了兩人的相識。

涂雨薇這會臉上不再那麼冰冷,反而有些傷悲。

沒等韓沖說話,涂雨薇徵詢的目光遞來。「真的要走嗎?」

「真的。」韓沖嘆氣。

「如果早知道是這種結果,我是不是就不該把你帶到斗寶大會上。你這樣離開,我覺得我是罪人。」

涂雨薇從來沒有表現的傷感,這一次清晰浮現在韓沖面前。

見涂雨薇有著自責的神態,韓沖忙擺手搖頭。「不,這不關你的事,是我,完全是我自己的原因。」

「哪裡是你的原因,如果你不參加斗寶大賽就不會被逼出你深愛的這個圈子。還有,江友福借題發揮,說你和我的關係,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被他抓到口風。」

越來越悲傷,涂雨薇想到昨天韓沖抱著武老遺體離去的不甘,不捨的畫面,就覺得心中凜冽。

一顆金豆子毫無預兆地從涂雨薇的眼睛裡滑下來,韓沖有點沒想到。

下一秒笨手笨腳地從兜裡掏出一個手帕來。

這手帕還是上次回家的時候老媽給繡的,韓沖哪裡用得上這個,一直擱在身上都快忘了。

這會把手帕遞過來,涂雨薇接過將眼角的淚擦掉,下一秒昂起頭說。「韓沖,不過你放心,我爺爺已經再幫你了,我想過不了多久你就能回來。」

「我爺爺昨天在你走後,就找了很多古玩圈的人,他知道你一定很難過,昨天還叫我安慰一下你,只可惜,我打你手機一直沒人接聽。」

說起手機來,韓沖昨天在武老靈堂前跪拜,手機早已經沒電了。「應該是關機了吧。」

「對,我爺爺還說,今晚叫我請你去家裡吃飯,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涂雨薇不提這茬韓沖都忘了,那天斗寶大會,涂老要跟自己說什麼的時候就被涂雨薇打斷了。

再後來就是關注寶珠,接著武老離世,這些事情把涂老和韓衝要說的事甩在了後邊,至於最後都給忘記了。

應該涂老跟自己說起的就是關於神畫和四季月光杯的事情,武老知道這其中秘密,只可惜武老離世了,而涂老爺子,希望他真的可以給自己提供一些尋找四季月光杯的信息。

「今晚,那我今晚過去。」

「嗯,你別開車了,晚上我爺爺可能跟你喝酒,就坐我的車去吧。」

韓沖點了點頭,涂逸墨好喝酒,作為晚輩不陪斟幾杯,像什麼呢。

這個下午是韓沖最後一次在藏寶齋上班,大家的心情都很糟糕,一想到今後在這家店裡,少了韓沖的身影,自己再不能跟韓沖耍小姐脾氣了,涂雨薇就覺得生活少了好多樂趣。

韓沖站在習慣的櫃檯前,望去那邊的沙發,沙發上涂雨薇沒有再看小說,而是望著自己的方向,目光一交匯,兩人都感覺到惶恐,害羞的皆低下頭,迴避著目光,那個午後是韓沖記憶中最漫長的一個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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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涂家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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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烊後。

蔡園圖和錢緊先行離開,涂雨薇窩在沙發上,似乎睡著了一樣,韓沖慢慢走過去。

看著涂雨薇閉著的美眸,那睫毛長長的,可以說是韓沖見過的女孩子眼睫毛最好看的一個。

而她這會枕著小手,雙腿慵懶且任性地伸開擺在地上,那線條的修長性感,也許是韓沖上午剛跟魏語諾親熱的緣故,忍不住狂嚥了兩下口水。

輕輕推上去,涂雨薇像隻貓咪一樣地打上韓沖的手,眼睛尚未睜開的她似乎被打擾了美夢,嘴巴還嘟嘟嘴地冒泡,然後繼續笑眯眯地睡。

感到一定是涂雨薇這兩天太累了,所以才會在沙發上睡著,韓沖看時間還早,也沒有繼續打擾涂雨薇。

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看見對面的幾家古玩行把捲簾門拉下,大家在一起寒暄兩句今天的生意,韓沖瞬間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自己也曾好多次在這個時候給藏寶齋關門,自己每天也會盤算一下,今天的生意怎麼樣。

一天又學到了什麼東西。

但就這麼,就這麼毫無預兆地要離開了。

這熟悉的古玩一條街,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一絲淡淡的憂傷爬上眉頭,韓沖搖了搖頭。

他不知道在窗邊站了多久,直到古玩街再沒有行人走過,天色一時間變得如墨般黑,韓沖才意識到可能有點晚了。

這會轉頭看去沙發處的涂雨薇。美人還在睡,但這會她已經蜷縮成一隻貓咪,雙手抱在胸前。似乎很冷。

那長腿也臥在了沙發上,完成一定美妙的角度。韓沖這也才感到夜晚的涼氣升騰起來,還有點侵入骨頭。

擔心涂雨薇在這麼睡會著涼,韓沖再次走到她面前,捅了捅她的肩膀,涂雨薇不曉得怎麼會有睡覺的這個習慣。

她出手就把韓沖抓了過去,一個重心不穩,韓沖就要砸在涂雨薇的身上,好在韓衝動作很快。立即扶住了沙發,心想幸虧沒釀成過錯。

「啊,你要幹嘛?」

誰知,這會這小丫頭醒了。

偏偏韓衝要摔沒摔,這會身體無限逼近涂雨薇,似乎要占人家便宜的架勢,涂雨薇一拳就是打了過來。

這拳頭很有爆發力,直接擊打在韓沖的胸口,那種感覺,韓沖真心想哭。

「我說你為什麼打我?」

起來後的韓沖捂著胸口。不滿道。

涂雨薇立即裝起來她的高貴,傲然道。「我打你都是輕的,看我睡著了就想佔我便宜。我沒把你送去公安局就是對你客氣了。」

「我…你說我要佔你便宜?有沒有搞錯,現在是七點半,你睡得跟死豬一樣,如果我要想把你怎麼樣,五點半到七點半我兩個鐘頭的作案時間,還能等到你現在醒了發現?」

「你說現在七點半?」涂雨薇睡地暈頭轉向了,還真不知道現在的時辰。

韓沖指了指屋子裡的鐘錶,「喏,你看。是不是七點半?」

「還真的是七點半。」涂雨薇念道,「不過你沒想對我怎麼樣。幹嘛離我那麼近?」涂雨薇依舊防備著韓沖。

「那還不是你睡得跟死豬一樣,這麼晚了還醒不過來。我是去叫你。我說到底去不去你家了?」

說到這,涂雨薇才想起爺爺的囑託,今晚是要請這個傢伙到家裡做客的。

「罪過罪過,你怎麼不早一點叫我起來。趕緊走吧,木頭。」

涂雨薇把自己的包一挎,扭臀噠噠噠就到了前邊。

韓沖被前者喚作木頭,殺了她的心都有了,可還不一樣得乖乖的跟在她後邊。

關好門,涂雨薇紅色的跑車已經到了韓沖面前。

「上車吧。」

涂雨薇佩戴了一幅墨鏡,這墨鏡戴在她眼上,更使得這冰山美人多了幾分妖氣。

韓沖早已經和涂雨薇說好了坐她的車去,所以沒說二話到了副駕駛位。

轟的一腳油門,韓沖還沒落穩的屁股砰的砸在後座上,那個疼啊。

這會那邊的涂雨薇發出咯咯咯的聲音,韓沖一萬個知道,這是這丫頭專門整蠱自己的。

「你…」

「我什麼我,趕緊系好安全帶,不然我一剎車,你腦袋就撞到前擋風玻璃上了。」

韓沖覺得這話怎麼這麼熟悉,而這會的涂雨薇摘下墨鏡,笑得那個前仰後合,偏偏那大長腿在外邊很明顯,看著她那大腿,韓沖想起來了。

自己當初就是這麼說過她啊。

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韓沖一刻伸手就朝著涂雨薇的大腿擰去,接著就是涂雨薇在臉上浮出的笑凝固,下一秒坍塌而來,疼得啊的慘叫起來。

那叫聲,就好像是女孩子被強bao了,可韓沖反而十分的快感,「怎麼,不顯擺了吧?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誰叫你當初就是這麼捏我大腿的。」

「可我是女孩!」

涂雨薇瞪著韓沖,她如果不是開車,一定會把這個韓沖大卸八塊。

而韓沖則心想,你是女孩,對,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得趕緊把安全帶繫上。

到涂雨薇家的時候,車子停好,涂雨薇伸出粉拳在韓沖胸前教訓了一陣。不過那小雨點般的群拳真跟撓癢癢一樣,所以韓沖就叫涂雨薇打了。

女孩子嘛,還是要讓著的。

「呀,我好像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韓衝下車之際,突然喊了一聲,至於腦袋都不小心碰到了車門框。

砰的一聲。

「我說你還真是個笨蛋。」涂雨薇噗噗地笑。

「不是,我去你家,竟然忘記給涂老買東西,你等我一下,我出去買點東西。」

「不用買東西的。」涂雨薇還沒說完,韓沖早已經留給她一道背影,沒多會,韓沖手裡便多了一些水果,還有兩瓶四特東方韻。

「老爺子不是愛喝酒嗎,這個酒不知道他喜不喜歡?」

「兩個酒鬼。」

涂雨薇甩了韓沖一眼,已經在前邊帶路起來。

她那扭動的腰肢,韓沖不知道為何,就有一股衝動,一腳踹在她屁股上,看她還跟自己這麼囂張不!

電梯上十七樓,這也是最高的一層,十七樓上邊是天台,那是涂逸墨涂老養花養鳥的地方。

這處房產是在涂老名下,也是涂家眾多房產之一。

涂老一般情況下會住在這處房子,涂雨薇也是在這住的居多,但是涂正龍和妻子則是另外一處房產,但因為涂老說今天家裡來了重要的客人,是叮囑涂正龍過來的。

客廳的沙發上,涂正龍再看報紙,等待著這位傳說中的重要客人,不過,在妻子打聽之下,涂正龍多多少少知道,這位來客實際上是古玩圈子的人,所以他其實沒有太大興趣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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