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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18-4-18 23:05:49

盡管先前在婚禮之上,霍家大哥武瘋子曾經說過,霍英雄命不久矣,但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屹立港島,陰影籠罩了幾十年的老頭居然真的死了,著實讓人有些意外。
田女皇當下立刻詢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自然死亡,還是謀殺?”
那人說道:“霍家放出來的消息是壽終正寢,當然,這跟他上次與噬心魔的決斗身受重傷也有關系,至于別的消息,目前暫時沒有收集到。”

田女皇冷笑一聲,說先前的時候,跟老李主任一起合擊噬心魔,而現如今,臨死之前,卻給自己的繼承人娶了一個黃泉引副手的女兒,這個霍英雄,倒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盤啊——我們在霍家安插的人呢,他們的說法是什麽?

那人聽到,下意識地又看了我和王朝安這邊一眼。

畢竟我們並不是體制內的人,有些話,不太適合聽。

然而田女皇卻很肯定地說道:“講。”
那人回複道:“那天的事情發生之后,霍家與我們這邊的溝通就有些不太順暢了,他們覺得我們有可能對神戶家的所有人動手,所以當天新娘一方的親戚就全部撤離了。而霍京這人有國外教育背景,對于中央的歸屬感並不強,與我們也並不接觸,現在這個時期,霍家外松內緊,我們不敢貿然聯系,害怕打草驚蛇。”
旁邊的倪叔忍不住插嘴問道:“連打個電話都不行?”
那人回答:“霍家核心地段,都是有信號屏蔽的。”
田女皇沈吟一番,然后說道:“且不談霍家本身的江湖勢力,單說它在港島經濟的占比,就注定著我們不能簡單粗暴對待,否則肯定會收到一大堆的投訴和干涉,所以,這件事情,老倪,你去處理吧,盡量地溫和一些,先跟這位霍家的少掌門取得一定的信任基礎,不要讓他完全倒向人民的對立面去……”
倪叔點頭,說好,我知道怎麽做了。

霍家的變故打破了會議的基調,田女皇又做了一些布置之后,然后帶著人離開,沒一會兒,就剩下了我和王朝安兩人。

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風雲變幻,讓人有些應接不暇,王朝安待人都離開之后,對我說道:“我聽一岙說,你們跟這位霍家的少掌門倒是挺熟悉的?”

我想了想,將我知道的所有信息都跟王朝安說起,他聽過之后,沈吟一番,然后說道:“如果按照你的說法,這位霍家的新家主倒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我說那是自然,能夠從地獄那種地方回來的,如何會簡單。

王朝安問道:“此人的脾氣秉性如何?”

我說如果是之前的話,我或許還覺得對他有所了解,但是這一次重新見面,發現他整個人的變化相當大,我沒有辦法確定地說出這些來。

聽到我的話語,王朝安陷入了沈默之中,隨后他對我說道:“霍家的事情,自有官方來處理,倒是用不著我們操心,不過一岙這個事兒,我大致聽完之后,感覺十分複雜——這種邪法國內未曾有見,即便是找到魯班教的傳人,也束手無策。”
我說那怎麽辦?

王朝安說道:“我認識一個泰國的老師傅,對于這種事情很有心得,並且認識許多南洋降頭師,所以我打算找他問一問。”

我下意識地問道:“白龍王麽?”
王朝安說道:“啊,你還知道這個人啊?”
我說這些年在南方,聽了他挺多的事情,據說是傳得挺邪乎的。

王朝安說道:“那人跟白龍王有點交情,不過並不是他——我說的那老師傅,他的脾氣有點怪,也沒有辦法用電話聯系,所有得我親自走一趟,而在此期間,一岙還得勞煩你多多照看。”
我說這是應該的。
如此又聊了幾句,王朝安說道:“一岙托我打聽叵木的消息,我倒是聽到一些風聲。”
我聽到,有些激動,說什麽風聲?

王朝安說道:“據說這東西落到了一個人的手里,我曾經托人去問過,但是對方沒有回複,他新近入朝,而且還頗得賞識,是中央的紅人,即便是搬出了田主任,也沒有能夠得到一個確切結果。不過你放心,我會持續關注此事的,一定會幫你將東西給要回來……”

我聽他說得含糊,忍不住問道:“您能告訴我那人叫什麽嗎,姓甚名誰,我自己去溝通?”

王朝安搖頭,說那人與你,有些不太對付,所以還是由我來處理吧。
他似乎不願意多談,簡單提點幾句之后,不再多說。

王朝安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跟我聊完之后,下午就買了機票飛往泰國去,不過小鍾黃留在了這里,倒也用不著我全天守在病床邊兒。
我看過馬一岙之后,回到房間,將這幾日的事情在心里好好捋了一遍之后,給阿水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打了兩遍,第一遍沒有接,第二遍接了。

阿水很簡單地回了我一句話:“哥,我現在不方便,晚一些給你打過來。”

半個小時之后,阿水打了電話過來,先是給我道歉,隨后告訴我,他剛才在參加港島一個地下黑市的掮客聚會,因爲我的名頭太過于響亮,使得他不敢與我當衆通話,以免引起別人的注意。
我打給阿水,也是想要打聽消息,所以趕忙問起了那個掮客聚會上面的新聞。
果然,阿水給我的答複,是剛才的行業交流,全部都在圍繞著兩天前的交戰,以及交火的雙方人員。

盡管那船夫將快艇開得很快,足夠遠,但還是有人瞧見了。
那一場大戰,特別是最后日本刀折斷之時的異象,就算是相隔很遠都能看到。

而且參與此事的人這麽多,自然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消息傳來。

總結一下,那就是我和馬一岙簡直是牛逼炸了。
這幫掮客本身就是做這一行的,所以消息靈通得很,他們從各個渠道,已經得到了此次神戶大川,以及黃泉引出動的人手都有誰,許多人的身份都讓人震驚不已,而更讓人震驚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和馬一岙居然能夠將黃泉引的攻勢給打退去。

據說日本神戶一族的鎮族神獸海棠慘死于此役,就連神戶大川最愛的兒子也沒了。
這就是所謂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據說日本人都快要發瘋了,在黑市上對我和馬一岙開出了巨額懸賞,最開始是一千萬,而現在已經漲到了三千萬。

而且還是美金。
記住,是美金,不是人民幣。
瘋了。

不過對于此事,無論是阿水,還是其他的消息掮客,都對此報以謹慎的態度,畢竟我們先前的戰績擺在那兒,而且據說我們與官方高層的關系十分密切。

一旦我們出了事,很有可能會有無數人倒黴。

不過即便如此,肯定還是會有見利忘義、控制不住貪欲的家夥,而且大有人在。
財帛動人心。
所以他才會如此謹慎。

我聽到這話兒,想了想,到底還是沒有跟他提起馬一岙之事。
畢竟憑借著此刻的風頭,已然達到了馬一岙之前所期待的“立威”效果,必然會震懾住一大部分的人,但如果將馬一岙受傷昏迷之事說出,恐怕那震懾力,就會減弱很多。
雖然我對于阿水是很信任的,但在這方面,我還是選擇了保留。
如此又聊了一會兒,有電話進來了。
打電話來的那人,正是剛才一衆人等都覺得很難搞定的霍京。

我想了想,接通了電話。
霍京開口便問道:“馬兄的電話,爲什麽一直打不通?”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他現在有點兒事。”
霍京又問道:“你們現在在哪里?”

我說這個……

霍京說是不是跟天機處的人在一塊兒?

我說對。

霍京那邊沈默了一下,然后說道:“前天的事情,我聽說了一些,不過這兩天很忙,抽不出時間來——侯漠,那件事情我並不知情,全部都是我父親安排的,這一點,請你相信我……”

我耐心地聽著他的解釋,等他說完之后,我說道:“這個當然,我信得過你。”
霍京聽到我的回答,松了一口氣,隨后說道:“還有一件事情,跟你說一聲,就在今天,我父親在離島老家病逝了。”
我並沒有裝作第一次聽到的樣子,而是說道:“我聽天機處的人說起了,請節哀。”
霍京顯得很平靜,說我就是從那個地方回來的,所以對于生死,其實沒有太多的恐懼,他的離去,對我而言,反而是一種解脫——侯漠,如果有可能的話,你這兩天來我這里一趟,我有個東西要給你看。
我說什麽東西?

霍京說道:“電話里不太方便說,你若有空,便與馬一岙一起過來。”

我沈思了一會兒,然后說道:“我隨時都可以,看你。”
霍京想了想,說道:“我今天晚上會在離島的靈堂守夜,你十二點鍾直接過正門來,我會吩咐人過來接你的。”
我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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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18-4-19 23:15:35

對于霍京的邀請,我一口答應下來,但是挂了電話之后,卻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去。
事實上,從一開始,我對于這個有著另類性取向的豪門貴公子,就一直都不是很了解,雖然他屢次向我們示好,並且也算是取得了我和馬一岙的信任,但說句實話,我對他,終究還是有一些琢磨不透。

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特別是現在。
不僅僅只是因爲他吞服融合了禺疆妖元,而且還因爲他真正成爲了霍家的家主,那麽他的肩上,背負的就不僅僅只是他個人的興趣和喜好,而是整個家族的興衰,以及跟著霍家吃飯的那數萬人的命運。

權力越大,責任也越大,而這個時候的霍京,還能不能保持初心呢?

那麽一大幫子的人,會不會都聽從于霍京的意志呢?

我陷入了沈默之中。

許久之后,李洪軍過來找我,問我要不要吃點飯,他去叫人給我做點吃的。
我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許久沒有進食了。

我點頭,說好。

兩人一起吃飯,我想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跟李洪軍說起此事。

畢竟李洪軍跟馬一岙不一樣,我與他不可能做到同馬一岙那般的親密無間。
吃過飯后,我回到了房間,戴上了那人皮面具,然后走向醫院外面去,結果在一樓大廳的時候給人攔住了,因爲是內部醫院,所以管理相當嚴格,不得已,我只有報上了李洪軍的名字,而安保人員立刻打給了李洪軍,隨后電話交給了我。

李洪軍問我想去哪兒,現在外面風聲鶴唳,如果有什麽需要的話,可以直接跟他,或者醫院的外勤人員說,讓他們來處理的。

我想了想,說道:“有點兒事情要辦,不太方便讓人知道。”

李洪軍愣了半天,然后咳了咳嗓子,說道:“是那方面的需求麽?”
我聽他語調怪異,知道他是誤解了,不過也懶得解釋,說道:“算是吧。”
李洪軍有點兒無語,半天之后,說道:“那個啥,我聽說這兩天港島警方活動挺頻繁的,你注意點安全。”

我將電話交回給了安保人員,讓李洪軍跟他確認之后,我終于得以離開。

這地方有點兒偏僻,我看了一下時間,估摸著趕上最后一班渡輪的時間有些緊,便打了車,直接趕往碼頭去。

一番折騰,我在晚上八點多的時候,抵達了離島。
因爲時間還有些早,我想來想去,便先去蔣先生的媽祖廟坐坐。

我趕到的時候,蔣先生剛剛給主殿續過香,瞧見我,便搬了兩把凳子,與我在一棵大樹下乘涼。

頭上滿天繁星,一老一少,兩人坐在樹下閑聊。

蔣先生告訴我,那天的婚禮他也在場,也看到我們了,只不過瞧見我們身邊太多人了,所以沒有上來與我打招呼。

后來的事情他也知道,不過離得遠,瞧得並不真切。

等到后來他想要趕過去的時候,戰斗已經結束了,天機處入場,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出現。

我瞧見他對這事兒還是挺感興趣的,于是便跟他聊起了當天之事來。
對于這個在陌路之時就願意伸手幫助我們的長者,我是充滿了信任的,他當初得知了馬一岙那麽大的秘密,卻從來沒有傳出去,無論是修爲,還是人品,都是讓人爲之敬佩的。
這才是當今江湖的脊梁。
兩人毫無心機地聊著,突然間,蔣廟祝問我,說你過這邊來干嘛呢?
我說來見霍京,跟他約了時間。

聽到我的話,蔣廟祝愣了一下,隨即問道:“你應該知道他父親亡故的消息吧?”
我點頭,說自然知曉。

蔣廟祝又問了幾句,當得知我與霍京之間的交情時,沈默了好一會兒,然后說道:“他父親霍英雄當年之事,我作爲旁人,的確也是知道一些的,說句實話,這霍英雄的確是一個枭雄角色,霍家在他手里的這些年,無論是影響力,還是勢力,又或者經濟上,都得到了長足的發展,使得霍家從偏居一隅的小家族,成長爲現如今的巨無霸……”
我說道:“可惜此人的手段和心胸,著實是有一些太過于狹隘了。”

我想起了之前秦梨落跟我說得那些事情。

霍家會找許多擁有夜行者血脈、但尚未覺醒的小孩兒,放在一個荒島里面訓練,那些度過生死關,最終覺醒,成長起來的夜行者,就會成爲霍家的基礎力量,而沒有能夠覺醒的,則很有可能就慘死于殘酷的訓練之中。

類似的事情,霍家私底下做了很多很多。

它之所以能夠成長到今天,並不僅僅只是依托于港島飛速的發展,更多的,而是踩著無數的亡魂和鮮血。
這樣的霍家,從來都不會讓人喜歡。

而霍京,他能夠走出他父親的布置,變得更加溫和一些麽?

又或者,他會變本加厲呢?
蔣廟祝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們都希望,霍京能夠如同他之前表現出來的那般陽光,而不是展現出另外的一面來。

對于這個,蔣廟祝有一些擔憂,對我說道:“如果這是一場鴻門宴的話,你見機不對,就往我這里跑——我這把老骨頭,應該還是能夠保護你的周全。”
我聽了,笑了笑,然后點頭說好。
事實上,我知道,如果這一次過來,真的是一場鴻門宴的話,即便是蔣廟祝,也未必能夠護得住我。
因爲霍京終究不是霍英雄。

他有著霍英雄所不能比的銳氣,以及那天展現出來的恐怖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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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8-4-19 23:18:50

岳壯實領我走了側門,將我領到了一個偏廳之后,然后給我奉茶,讓我稍微等待一會兒,而差不多十二點整的時候,穿著一身孝服的霍京趕來了,瞧見我,先是寒暄兩句,隨后問起了馬一岙。
我說他有事沒來。

霍京點頭,說道:“叫你過來,主要是一件事情——先前我偶然聽到馬兄說起了你那鬼神莫測的棒法,是師從巫棍南華,而且你一直很遺憾,沒有能夠再見到他,正好霍家與南華先生關系匪淺,而這一次他也過來了,我就叫你也過來,與他見上一面,了卻一下你的心願。”
馬一岙跟他說過這個?
聽到這話兒,我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激動起來,說果真?
這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霍京笑道:“我人都給你請過來了,哪里會騙你呢?”

說話間,一個穿著麻衣、頭上包著藍黑色布條的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開口說道:“霍家主,你叫我來,是做什麽呢?”

我瞧見那個陌生男子,一臉茫然。

巫棍南華?
什麽鬼?

我坐在椅子上,都沒有起來,而霍京卻開口說道:“來,給兩位認識一下,這位是苗疆的槍棒大家,巫棍南華,而這位,則是最近江湖上大火的侯漠……”
那男人差不多五十來歲,臉上有些皺紋,手腳略長,瞧見我的時候,有些驚訝,不過隨后他客氣地伸手,說道:“你好。”

我起身,有些木然地伸手過去。
兩人握過手之后,男人客氣地恭維道:“這兩天過來,到處都是對你的議論聲。聽說你的槍棒之法很厲害,不知道師出何門?”
那人跟我寒暄著,我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我的腦海里,全部都在回憶著當初與那位“南華前輩”碰面時的場景。

師出何門?

我原本以爲,是從你這兒學來的。

然而現在我方才知曉不是。

那一位南華前輩來無蹤去無影,一身修爲登峰造極,對付上鼠王這樣的家夥,他都是屬于秒殺的那種,如此厲害的人物,跟面前這位稍顯平庸的男子,到底還是不同的。
他騙了我麽?

不是。
他當時顯然是不太願意透露身份,所以才會在我主動搭腔之后,順水推舟而已,並沒有刻意欺騙我的意思。
只不過,他教我這般厲害的手段,卻連一個名字都沒有留下,著實讓我有些遺憾。
接下來的整個過程,我都有些昏昏沈沈,不在狀態,以至于那人什麽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等到偏廳之中只剩下了我與霍京之時,我開口說道:“這件事情,我從來都沒有告訴過馬一岙,他是不可能告訴你的,所以,你是從哪里得知,我的九路翻雲棒法,是從這位巫棍南華的手中學來的?”
瞧見我一臉嚴肅的表情,霍京卻避而不談,說道:“所以,你認錯人了,對吧?”
我說你確定剛才那一位,是真正的巫棍南華?

霍京說世間棍法超卓者,屈指可數,你也是槍棒大家,倘若不幸,可以與他相斗一回,便可以通過他在槍棒手段上的造詣,推斷出此人到底是真是假了。

我說我信,此人從氣度,到修爲,都很符合外界對于巫棍南華的描述。

霍京說道:“如有可能,我想知道你與教授你手段那人碰面的地點,以及一些細節之事,這個對于我探索這個世界的未知之謎,有著很大的幫助……”

我果斷拒絕:“絕無可能。”
霍京瞧見我回答得這般堅定,頓時就愣住了,好一會兒,他問我道:“爲什麽?”
我說道:“答應人的事情,就得做到。”

霍京說道:“可是那人很有可能並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
我對霍京說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霍京看著我,說道:“從地獄歸來之后,我對于我們身處的世界,突然間産生了好奇心,于是通過多方途徑去研究,發現出了一個很駭人的結論,那就是我們身處的這個世界,很有可能是一個多元世界,就仿佛一條大河,因爲某只蝴蝶扇動的翅膀,使得它衍生出了無數的分支來,而在這些分支里面……”

我沒有等他繼續說下去,而是陡然詢問道:“我再問你,你是怎麽知道傳授我棒法的人,是這巫棍南華的?”

霍京一愣,抬起頭來,說:“如果我說這是我覺醒之后的神通,你會信麽?”
我盯著他的雙眸,好一會兒之后,搖了搖頭,說我的耐心有限。
霍京歎了一口氣,說道:“有一個人告訴我的。”
我想了想,問道:“那個人,叫做胡車?”

這世間,有著很多的秘密,但是只有一人,能夠通曉一切,那人便是傳說中能夠“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萬物皆明”的六耳猕猴。
霍京聽到我的話,先是一愣,隨即很驚訝地看著我。

好一會兒,他說道:“你今日,讓我有點兒刮目相看。”
我說爲何這般說?
霍京直言不諱地說道:“往日的你,勇則勇矣,然而大概是常與馬一岙並行的緣故,顯現不出你的智慧,讓人以爲你與馬一岙的組合,一個是執行者,一個是指揮者,而現如今,我方才感覺到,你有大智慧,只不過並不願表現出來而已——果然不愧是混世四猴之一,當真無一人是弱者。”

我說你這話兒的意思,也就是間接承認了我剛才的話?

霍京露出了古怪的笑容,說我可沒有這麽說。
我說胡車在哪里?
霍京說道:“侯漠,我與你是朋友,坦誠相待,但同樣的,我與他的關系也不差,兩人之間的交情也很久了。我不會介入你與他之間的矛盾和紛爭,不會幫他害你,也不會幫你對付他,此事到此爲止,請不要爲難我,好麽?”

我說你把我叫過來,只是爲了說明此事?

霍京說道:“坦白來講,對我而言,當前的江湖爭斗,以及紛爭,我是基本上沒有什麽興趣的,當你真正經曆過生死之后,就會發現,探索這世間的未知與奧妙,方才是真正能夠打動人的事情。而你,則很有可能經曆過這樣的第三類接觸,如果我給你一個清晰的展示,或許你會與我一樣,産生出同樣的興趣來。”

我聽到他認真的話語,凝視著他額頭的傷疤,然后說道:“你這話兒,有點兒像是那‘何不食肉糜’的晉惠帝,說得難聽點,叫做‘飽漢不知餓漢饑’,你現在的確是有條件去追逐自己的夢想和理念,而我,卻還在生存的邊緣掙紮求存呢。”

霍京看著我,說是爲了最后的沖關藥引麽?

我點頭,說對,若是沒有這東西,我別看此刻風光,但用不了三兩年,就會因爲基因崩潰而亡——這樣的情況,你認爲我會有別的追求麽?
霍京沈思了一會兒,說道:“如果說我能夠幫你找到叵木,你願不願意跟我分享那人的信息?”
我再一次果斷拒絕,說不行。

霍京聽了,卻笑了起來,說道:“雖然你這麽說,但我還是會幫你找叵木的,一旦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他話雖然這般說,但我卻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這世間之事,就如同一場遊戲,對絕大部分人來說,是存在戰爭迷霧的,許多的地方都是信息不對稱的,然而對于一部分人來說,卻能夠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獲得更多的信息,而對于六耳猕猴這樣的家夥來說,簡直就像是作弊一樣,那所謂的“戰爭迷霧”,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也就是說,我對于“叵木”這事兒完全沒有辦法,而他卻極有可能早我一步,將那東西給拿走,從而制止了五關打通、真正的靈明石猴出現。

一想起這個可能,我就非常的郁悶。

霍京是一個非常懂得把握局勢的人,大概才出了我的想法,也並沒有煩我,而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跟我聊著。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他瞧見我大概回過神來,便說道:“還有一件事情,要跟你報備一下。”
我說你是霍家的新晉家主,手下管著那麽多的人,還有無數的生意,有什麽事情,是需要跟我報備的?

霍家說別的事情倒不用,只不過這件事情,跟你卻有一些關系。
我說你講吧。
霍京說道:“當初你來搶親,我就跟你說過,我與我父親的理念是不同的,他更願意用姻親等利益捆綁的方式來籠絡人才,而我呢,則是提供一個更爲廣大的平台,讓人産生歸屬感……”
我說對,你說過,然后呢?
霍京說道:“我父親的葬禮過后,我將會對霍家的體制進行大幅改革,會將一部分占著位置卻碌碌無爲的人給打壓下去,提拔一部分具有朝氣的家族成員上來,唯才是舉,而秦梨落,很有可能會成爲我的助手,在未來則將會成爲霍家的二號人物,代替我,在我不在的時候,掌控整個霍家——對于這事兒,你不會介意吧?”

聽到霍京的侃侃而談,我先是驚訝,隨即說道:“我和秦梨落已經分手了,所以她的事情,與我無關,你無需問我。”

霍京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你確定?若是真的,我可不客氣了,到時候真的要跟她發生點什麽事情,你不會怪我吧?

聽到這話兒,我下意識地回應道:“你敢。”
這話兒說完,瞧見霍京臉上露出的得意笑容,我頓時就反應過來——這家夥在逗我呢。

他一個彎男,就算是秦梨落再美,在他眼里,跟我看馬一岙有什麽區別?
不可能的嘛。

我對于這位新晉的霍家家主有點兒無語,又聊了幾句之后,我也突然襲擊道:“那個,你的新婚妻子在麽?”
霍京點頭說道:“對,她沒走。”
我猶豫了一下,問道:“我能夠跟她見一面麽?我說的,是單獨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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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8-4-20 15:18:29

霍京聽到了我的要求,不由得愣了一下,說你跟結衣小姐,之前認識麽?

我聽他這稱呼,就知道那位神戶結衣在霍京這兒,根本就是“聾子的耳朵——擺設”,所以認真地說道:“算不上吧,我有點兒事情想要找她聊聊——如果方便的話。”
按理說,在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要求,肯定是不太禮貌的,畢竟人家新婚燕爾,我這一陌生男人貿然提出私下見面,肯定不妥,不過霍京與那位神戶小姐並沒有真正的感情,雙方在一起,也不過是利益的結合而已,而我比較著急從神戶結衣口中得知一些消息,所以才會貿然提起。
霍京看著我,好一會兒,然后說道:“好,她現在在后院的主廂房,我還要去靈堂守夜,對付那幫老家夥,讓小岳帶你過去吧。”
我看他答應得這般爽快,反而有點兒不太好意思,說道:“不會對你有什麽影響吧?”
霍京瞧我這般說,反而忍不住笑了,說道:“說真的,結衣小姐也是一個可憐人,我與她,注定只能是表面夫妻,你若是能夠填補這個空白,讓她過得不那麽難過,我反而會感謝你……”
呃……
聽到他這般直白的話語,我頓時就瞠目結舌,不知道該怎麽回複的好。
反正我活了這麽久,還真的沒有聽說過有人主動要求戴綠帽子的。
即便夫妻雙方,已經沒有了感情。
霍京瞧見我一臉懵逼,忍不住笑了,說道:“我與你說笑的,你的人品我還不相信?倘若是換了馬兄,我恐怕還會防備一些…”
聽他這般說,我忍不住笑了,說若是馬兄,的確有可能。
霍京嘿嘿一笑,說若是他,我求之不得,到時候必然也會跟他在床第間交回手,拼個刺刀見血,看看誰是真豪杰…
這哥們兒一開車,我頓時有點兒嚇到,臉色都有點白,霍京白了我一眼,說道:“你放心,像你這等的莽漢子,可不是我的菜。”

兩人開著玩笑,關系也比之前要親近許多,而隨后有人過來,說有人過來拜祭,而且聽著名字還是來頭不小,霍京告罪一番,隨后離去。

霍京走了,不過吩咐岳壯實帶我去后院。

我跟著岳壯實一起,走過一重院落,來到走廊,往著園子里走。
這地方我倒不是頭回來,只不過上次來得匆忙,又被人暗算,遭了埋伏,所以還真的沒有仔細瞧,而這一次過來,心境又有所不同,當日伏擊我和馬一岙的那幫家夥,個個窮凶極惡,現如今卻都雨打風吹散了去。

此一時,彼一時也。

幾經轉折,終于來到了一個套房門口,岳壯實去敲門,朗聲說道:“夫人,請問您睡了麽,霍先生的一位朋友過來拜訪您,跟您聊幾句。”
房間里面的燈光是亮起的,聽到岳壯實的話之后,里面沈默了一下,然后問道:“是誰?”
神戶結衣的漢語說得其實挺好,就是有一點兒古怪的口音。
岳壯實如實回答:“侯漠。”

里面沈默了,沒多一會兒,門吱呀一聲,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探出頭來,因爲是夜里,所以沒有粉飾裝扮,清水出芙蓉的狀態,給人的感覺特別鄰家女孩。

不過我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並不會輕視此人,朝著她打招呼道:“嗨,又見面了。”

神戶結衣有些意外地看著我,我拍了拍臉,說道:“我們在圖書館見過面的,還記得麽?”
神戶結衣這才反應過來,說原來是你。

我點頭,說對,戴了點東西。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說道:“侯桑,請進來坐吧。”
她轉身往房間里走,我跟著進去,瞧見岳壯實卻並沒有跟進來,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往里面走。
這里面是一個大套間,神戶結衣將我請到了客廳沙發前坐下,然后說道:“侯桑喝點什麽?”

我說不用,聊兩句話就走。

神戶結衣說道:“那就給你倒杯茶吧。”

嫁人之后的神戶結衣十分溫柔,一番忙碌之后,方才坐在了我的對面,說道:“我見過你的照片,那天也特地瞧了你一眼,跟現在的模樣不太像,所以才會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見到我,決口不提自己父兄的事情,這定力讓我有些驚訝,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如此等待了一會兒,我喝了一口熱茶,斟酌了好一會兒語氣,然后說道:“神戶小姐……”

神戶結衣開口打斷了我:“既然已經嫁人了,請侯桑叫我霍夫人,或者結衣。”
她是一個十分溫婉的人,此刻卻貿然打斷我,很顯然想要表明一些什麽,我愣了一下,然后說道:“霍夫人,你應該能夠猜得到,我來找你的原因。”
神戶結衣沒有想到我會這般開門見山,猶豫了一下,說道:“難道是因爲我父兄?”

我說正是。
神戶結衣說道:“我既然出嫁了,娘家的事情,就不想過多的干涉……”

我瞧見她眼神有些閃爍,便單刀直入地問道:“霍夫人,你與自己的娘家,特別是父兄,關系不太好吧?”

神戶結衣問道:“爲什麽會這麽說?”

我說如果是關系很不錯的話,你父親應該不會把你推到這個火坑里面來的;至于你兄長……我覺得你剛才見我,沒有大聲痛斥,就能夠感覺得出來了。
神戶結衣聽到我的話,沈默了很久,方才說道:“在那樣的場合里,勝敗生死,都由天定,容不得太多的私人情感。”

停頓了一下,她又說道:“至于我,我覺得這樣子挺好的。”
我瞧見她眼神之中,有一股努力抑制的悲傷,便說道:“我與霍京是很好的朋友,正因如此,所以他私底下是什麽脾氣秉性,我也知曉,你不必替他隱瞞什麽。”

神戶結衣開口說道:“不,我是覺得這樣子是真的很好,至少我很放松。”
我瞧見她這般堅持,也就沒有再繼續進行這個話題,而是說道:“心神降,你了解麽?”

我的單刀直入,讓神戶結衣十分詫異,她愣了好一會兒,臉色有些慌張起來,說您說什麽?

我說你顯然是知道些什麽的,能跟我講一講麽?

神戶結衣問道:“是有人中了這個麽?”
我說對。
神戶結衣問道:“是那天在你旁邊的那位先生,也就是你的朋友馬一岙麽?”
我並不回答,而是盯著她說道:“心神降,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神戶結衣聽到,長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恐怕就完了。”

我說什麽叫做完了?

神戶結衣說道:“心神降,你知道爲什麽這麽叫麽?”

我說聽人解釋了一點,不過不是很清楚。
神戶結衣緩聲說道:“所謂神,不是神魂的神,而是日本神道教的諸神降臨——你想一想,不管落下來的,是哪一位神靈,作爲一個普通人,馬先生能夠抵擋得住麽?”
我有些詫異地說道:“這法子,有得解麽?”
神戶結衣搖頭,說即便是下降請神者,也是解不了的,這就是你們中國的那句老話——請神容易,送神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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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18-4-20 21:09:46

聽我詢問,神戶結衣猶豫了很久,然后說道:“世間事,有鎖,自然也會有鑰匙,天無絕人之路——據我所知,其實是有兩種方法可以解決的。”
我聽到了,很是激動,說還請指教。
這“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萬萬沒有想到,這位神戶結衣居然還真的是懂得這心神降,而且在家族與我有這等嫌隙的情況下,還願意與我溝通交流。

從這一點上來看,這個小女孩還真的是一方人物。
所以我對待她,也是十分的尊重。

神戶結衣開口說道:“這第一種可能,需要靠他自己的努力——這凶神降臨,是直接作用于他的精神世界,也就是心靈深處,如果他能夠有著超卓的個人意志,自己抵御住那心神降的侵襲,最終穩住防線,然后通過努力,或者修行出足夠強大的意志,或者請來能夠鎮壓那附身之神的靈,危機自然可解。”
我聽到她的說法,趕忙問道:“請問八仙里面的呂洞賓呂祖,可算厲害的神靈?”
神戶結衣搖頭,說我不太懂你們中國的神話體系,所以沒辦法給你答案,而且他處于這樣的狀態,如何能夠請來你所說的呂祖呢?
我想了想,說道:“的確,他中招之時,有點兒猝不及防,算是遭了暗算,昏昏沈沈,如何請神?還有一種方法,是什麽?”

神戶結衣猶豫了一下,臉色有些羞紅地說道:“還有一種方法,是日本垂加神道教的一個分支,叫做胎藏靈融,便是選取一位無論是生辰八字,還是多方面標準都十分契合的美麗處子,與馬桑進行靈欲雙修,當兩人齊赴人間極樂之時,達到靈魂交融,而在靈欲結合的那一刹那,女子就能夠將他沈睡之中的神志喚醒,讓他能夠與外界溝通交流,從而讓旁人知曉,他此刻所遇到的情況,以及附身于他身上的,到底是哪位神靈……”
我聽到這話語,有點兒懵。

我倒是聽說過一些吸陰補陽的雙修之法,以及佛教密宗的歡喜禅,都是知道一些的,沒想到日本那兒,也有這等的雙修手段。

不過說來也是,日本因爲曆史上長期鼓勵生育的緣故,對于男女之防,看得最爲淡薄,從古至今,皆是如此,現如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愛情動作片,都産自東瀛,如此的文化背景下,修行界中,又怎麽可以少得了雙修的手段呢?

不過雙修之法,還有這等的用處,我倒是頭一次聽聞。
我想了想,說道:“還請指教,那什麽胎藏靈融,以及找尋符合標準的女子,該如何做?”
神戶結衣有些羞澀地說道:“我回頭,托人給你送一個本子來,你只需要按照上面的標準來找尋,必然會找得到的。”

我聽到,站起身來,長躬到地,認真地說道:“小姐的恩情,侯漠銘記。”
神戶結衣趕忙站起身來,扶住我,說您客氣了。

她的手,有些微涼,不過卻很柔軟。
像棉花一樣輕。
事情談得差不多之后,我與神戶結衣探討了一下那選人本子的交接之后,告辭離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當我離開的時候,我總感覺這位新娘子的眼神里有一些不舍,仿佛覺得這漫漫長夜,有點兒太過于無聊了,希望有人陪伴。

我感覺她希望我留下來。

錯覺麽?
我的直覺一向很準,但在這個時候,卻不敢越雷池半步,權且當作是錯覺好了。

畢竟馬一岙從昏迷到複蘇,有可能真的得靠這個柔弱的小姑娘,我若是冒冒失失,錯失良機,恐怕自己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我與神戶結衣告辭之后,往外走去,剛剛來到了園子里,岳壯實就在此等待著。
他有點兒驚訝于我這麽早的離開,走過來,跟我說道:“渡輪夜里不開,要到明天早上,霍先生吩咐了,讓我給你找個客房去歇息。”

我說你們這兒陸陸續續來這麽多的客人,他們過來,應該也是用船的吧?

岳壯實聽到,忍不住笑了:“大哥,這夜里趕過來的客人,要麽有自己的遊輪,要麽直接就是坐直升飛機過來的,你覺得你能夠用上他們的私人交通工具麽?”

我聽到,忍不住翻起了白眼來,說不敢惹,不敢惹。
岳壯實說道:“如果你實在有急事回去的話,我去找霍先生問一下,看看能不能幫你弄一艘快艇……”

我搖頭,說算了,用不著這麽麻煩,而且夜間開船,很容易出事故的,我今天就住在離島吧。
我本想去媽祖廟湊合一夜,不過岳壯實說他來幫忙安排,我也沒有推辭。

從目前來看,霍京對我,的確是沒有什麽不好的想法。
當然,這個人的心真的很大,面對著我的質疑,他居然告訴我他與胡車的關系也很不錯——這事兒相當可怕,因爲當初在禺疆秘境里面的時候,他與胡車可是鬧得不可開交的,他霍家的高手,以及一直陪伴在身邊的小面首,他們之死,跟胡車可都逃不脫關系。
這樣的仇怨,他居然都能夠放下,到底是因爲什麽呢?

難道說,霍京能夠重新出現,從地獄里回來,胡車在這里面,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我給岳壯實領到了偏院的一處客房里,這兒的條件不比五星級的總統套房差多少,客廳、臥室、浴室、書房、雪茄屋等等,一應俱全。

看得出來,這種級別的客房,即便是在霍家,估計也是不多的,然而霍京在今夜這樣的情況下,還給我安排了最好的地方,從禮節上來說,已經是很重視的了。

岳壯實跟我簡單講解幾句之后就離開了,我在套房里逛了一會兒,感覺一身疲乏,于是去了浴室里,將那偌大的按摩浴缸(池)給灌滿水,然后脫去衣物,美美地躺在里面,池子里各個方向都有水泡冒出,咕噜噜地,讓我充分感受到了資本主義的美好。

我躺在能夠容下三四人的浴缸,頭枕著邊緣柔軟處,不知不覺,都快要睡著了,這時聽到了“叮鈴”的門鈴聲。

我起初是真的睡過去了,迷迷糊糊,完全沒有在意。
而過了一會兒,我聽到那門鈴還在锲而不舍地響著,便起了身,隨手拿了一塊浴巾,將下半身子給裹上,然后赤足走到了門口去。
我以爲是岳壯實有什麽事情忘記了交代,又折返了回來。
結果門一打開,居然是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漂亮雙胞胎,而且兩人身上的衣著很是暴露,除了一邊橙色、一邊黃色的內衣之外,身上就只是籠罩了薄紗短裙,踩著高跟鞋,在這樣的夜里,充滿了極致的誘惑。
我瞧著這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雙胞胎美女,而兩人待門打開的一瞬間,齊聲說道:“玄音(玄色)見過侯先生。”

我的目光,從兩人身上的峰巒溝壑中收了回來,看著兩人柔嫩的紅唇,問道:“什麽事?”
左邊的美女朝著我鞠躬,說道:“我叫玄音,我是姐姐。”
右邊的美女朝著我鞠躬,說道:“我叫玄色,我是妹妹。”

兩人齊聲說道:“霍先生說長夜漫漫,夜里有些冷,讓我們兩個給您暖床。”
暖、暖床……
我勒個去,聽到這話兒,我終于明白了這兩個長相精致、身高腿長的大美女是干嘛來的了。
沒想到霍京那家夥,居然給我來這一套。

我、我、我……我是應該大義凜然的拒絕呢,還是心安理得的接受?

在那一刻,我突然間陷入了一種幸福的糾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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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18-4-21 16:04:57

就在我麵對著這糖衣炮彈,心生猶豫的時候,這兩位漂亮的小姐姐便一左一右,伸手過來,挽住了我的胳膊,放在了高聳且挺拔的胸脯上,姐姐玄音笑盈盈地說道:“我們先進去,好麼?”

    美人在側,而且還是一模一樣的臉孔,明眸皓齒,暗香浮動,對於一個正值當年、沒病沒災的年輕男性來說,簡直是如同毒藥一樣致命。

    當時我的腦子一熱,恨不得就想要將兩位小姐姐推到床上去,肆意征伐。

    然而當那妹妹伸手,朝著我腰間裹著的浴巾摸過去的時候,我的心頭,卻莫名就是一涼。

    這悄無聲息的動作,一看就不是尋常人的手法。

    這兩位,卻是一對夜行者姐妹花。

    如此說來,她們應該不是霍家用來招待貴賓的“職業選手”。

    對於危險,我幾乎是下意識地有所反應,緊接著我感覺到下身一涼,那妹妹玄色卻是嬉笑著說道:“哎呀,剛剛洗完澡,還挺……”

    她的笑聲讓我一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這是什麼地方?

    霍家。

    港島霍家,這個地方對於曾經的我來說,可是龍潭虎穴,差一點兒就在此喪命的地方,而現如今,我卻差點兒被那糖衣炮彈給擊中,沈迷於溫柔鄉裏麵去,倘若這糖衣裏麵藏著毒藥的話,我吞服下去,又該怎麼辦?

    更何況,就算這兩位是霍家專門用來招待貴賓的“職業選手”,但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我的前女友可是秦梨落這樣的頂級美女,又何至於淪落到與這樣的女子為愛鼓掌呢?

    我們之間,存在愛麼?

    想到這裏,我就如同被澆了一盆涼水一樣,往後退了兩步,抓緊了腰間的浴巾,一臉正色地說道:“兩位,我不需要服務,請離開。”

    那姐姐愣了一下,美目流轉,衝著我笑道:“侯先生,你要這麼一本正經嘛,你嚇到人家了啦。”

    妹妹的演技也是奧斯卡級別的,一瞬間,雙眸之上滿是水霧,很是難過地說道:“侯先生,你怎麼了,明明都已經有反應了……”

    她說著話,纖纖玉指便朝著我腰下摸去。

    麵對著咄咄逼人的兩位美女夜行者,我又退了一步,臉色黑了下來,說道:“兩位請自重,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話,我怒目以對,露出了凶殘的表情來。

    這回兩位小姐姐終於不敢妄動了,畢竟我的凶名在外,最近又大出風頭,殺人無數,故而停下了腳步來,而隨後,那姐姐楚楚可憐地說道:“侯先生你是嫌棄我們姐妹麼?其實,我們兩人,都還是雛兒來著……”

    聽到她的話兒,我原本一臉嚴肅的心情,頓時就有點兒繃不住了——瞧兩位這誘惑人的姿態,一看就知道是風裏來雨裏去,曆練出來的行家裏手。

    你說你是雛兒,還不如讓我相信武藤蘭小姐姐是新手呢。

    我眯著眼睛,冷冷地打量著兩人,然後說道:“滾。”

    瞧見我意誌堅決,兩位小姐姐終於確定我不是在裝了,於是收起了百般媚態來,一起向後退了兩步,隨後朝著我鞠躬,開口說道:“打擾您了。”

    說罷,兩人轉身離開,而我也將房門給關上。

    關上房門之後,我用浴巾將濕漉漉的身子擦了一下,隨後快速換上了一件浴袍,緊接著打開了不遠處的一扇小窗戶,如同狸貓一般地爬了出去。

    隨後我幾個縱身,來院牆邊,聽到圍牆外麵,那姐姐玄音的聲音:“……果真不愧是個猴子,一點兒風情都不解。”

    有人說道:“知道了,你們退下吧。”

    “是!”

    兩人齊聲應下,隨後離開,而我則躍上了牆頭,瞧見不遠處的桂花樹下,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緊緊隻是一個側影,就把我給嚇了一大跳。

    秦梨落。

    這事兒著實是有點兒出乎我的意料,沒想到剛才那兩個嫵媚入骨的女人,居然是秦梨落給派過來的。

    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是因為失憶了,想對我多一些了解呢,還是沒有失憶,想要對我有一些考驗?

    又或者是其他的想法?

    我瞧見這場景,心中不由覺得幾分有趣,也沒有任何掩飾,直接從牆頭一躍而下,開口說道:“其實你用不著這麼試探我的……”

    我一邊說著,一邊落地,然而秦梨落扭身瞧見我的一瞬間,身子就微微一動,當我落地之時,她已經出現在了很遠的地方去。

    好快的速度。

    我心中驚訝,不過還是出聲說道:“別走啊……”

    沒等我說完,秦梨落已經消失不見,人影全無,瞧見這場景,我並沒有魯莽地去追,而是留在了原地,一臉苦笑。

    這什麼跟什麼啊,我這算是抓賊捉贓麼?

    如果說執意追逐的話,我跟上秦梨落的身影,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在霍家這龍潭虎穴裏,而且還是霍英雄剛剛故去的這當口,我在霍家上下追逐狂奔,即便是有著霍京的善意,這行為還是有些不太合適。

    我無奈,隻有返回了房間裏來,將門給惡狠狠地摔了去。

    一夜無話,次日我起床,洗漱過後,床頭的電話響起,嶽壯實問我有沒有醒,得到確切地回答之後,他問我需要吃什麼早餐,他讓廚房去做。

    這家夥倒是殷勤,我也沒有拒絕,點了份美式早餐。

    沒多一會兒,門鈴響起,卻是嶽壯實親自送了過來。

    他帶了兩份,我與他在餐桌上共進早餐,兩人一邊吃著,一邊閑聊,嶽壯實說介於你現在敏感的身份,霍先生就不過來送你了,一會兒我送你去碼頭,陪你一起過港。

    我說用不著你陪著我,我自己個兒回去就行了。

    嶽壯實笑了,說霍先生特地交代的,反正我這種遊離於邊緣的打手在葬禮上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正好陪著你一起。

    我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堅持,想來恐怕是因為上一次我和馬一嶴乘船的時候,遇到了炸彈,而霍京怕我對這件事情產生陰影,畢竟這裏麵還有霍英雄的推波助瀾,所以他才會執意讓自己的心腹全程陪同,讓我能夠感受到他的誠意。

    說句實話,霍京這人雖然年紀不大,但某些細節的處理,著實讓人為之敬佩。

    我推脫兩句之後,瞧見嶽壯實如此堅持,也不再多聊,而是說道:”現在的閑置也隻是暫時的,等到你們家霍先生真正大權在握了,想必你也將走上高位,權傾一方了。”

    嶽壯實賠著笑,說道:“都是霍先生看得起。”

    我瞧見他有些得意的模樣,忍不住敲打道:“嶽先生,我不得不跟你提一個醒,之前的事情還沒有算完呢,如果你的脾氣秉性沒有改的話,我覺得就算是霍先生,也未必能夠罩得住你。”

    瞧見我這一本正經的模樣,嶽壯實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連忙說道:“侯生教訓得是,侯生教訓得是——事實上,這兩天我一直都在悔改,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呢。”

    我點到為止,不再多說,而是問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來:“玄音、玄色,這兩人你可認識?”

    嶽壯實聽到,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認識,倒是認識的,我……

    我一下子就感覺出來了,問道:“昨天你在場吧?”

    嶽壯實不敢欺瞞,說道:“在是在,隻不過你也知道的,秦小姐日後將會是霍家的二號人物,真正的實權掌控者,我就算是瞧見了,也不敢出麵攪合,你說對吧?”

    我盯著他的雙眼,說道:“秦梨落說自己失憶了,你覺得呢?”

    嶽壯實撓了撓頭,說道:“這個嘛,說實在話,我與她的接觸並不多,她大概是知道一些我的過往,對我也非常不待見,所以大家其實並不熟……”

    霍家家大業大,嶽壯實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我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來,也沒有再為難他。

    吃過早餐,嶽壯實帶著我走側門離開,一路上,能夠瞧見不少人前來祭奠,偶爾還能夠瞧見幾個經濟界或者政界的大人物,想必現場的人會更多,不過這並不是我關注的,嶽壯實陪著我從離島回到了港島,我與他分別之後,打車返回了馬一嶴住的內部醫院。

    來到大堂,我登記過後,坐電梯上樓,來到馬一嶴病房,小鍾黃還在守候。

    我查看了一下馬一嶴的情況,又跟小鍾黃聊了兩句,他說李洪軍昨晚找了我幾回,說我電話也打不通,問我情況呢。

    我掏出手機來,看了一眼,說沒電了。

    與小鍾黃又聊了兩句,我回到房間,剛剛去上了個洗手間,就聽到門響了,打開門,李洪軍站在門口,然後一臉嚴肅地說道:“你去離島了?”

    我點頭,說對。

    李洪軍又問道:“有人告訴我,你昨夜去會霍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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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18-4-22 00:17:22

天機處在霍家內部,是安排得有人員的,這一點在昨天開會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所以面對著李洪軍的責問,我並不驚訝。

現如今的我們,與天機處正處于蜜月期,所以對于此事,我並不隱瞞,點頭稱是。
李洪軍聽完,臉色有些古怪,說道:“你這也太魯莽了,那個霍京我們接觸了,感覺此人的城府深不可測,老倪對他的評價很高,說此人在某的方面,甚至比霍英雄要更加可怕,而且對祖國大陸,並沒有什麽歸屬感,一旦讓其掌權成功,將會是一件很難處理的事情……”

我說哦,也就是說,天機處與霍京的接觸,並不是很順利?

李洪軍點頭,說對,此人對待天機處的態度不冷不淡,情況十分危險。

我聽到,知道霍京大概是沒有什麽心情應付天機處,又或者他對于與他接觸的倪叔並無好感,要不然以他這般圓滑周到的性子,是不會與官方鬧得這麽僵的。

這里面,一定在某個節點,出現了溝通問題。
隨后,李洪軍問我道:“按理說,我並不該問的,不過在這個時間節點,你去與霍京見面,到底是什麽?”

我說爲了馬一岙之事。
他一愣,說你把馬一岙的事情與霍京說了?

我搖頭,說沒有,其實我去找他,只是想要跟他的新婚妻子聊一下。
李洪軍更是驚訝,說你還跟神戶結衣認識?
我笑了,說道:“算是認識吧。”
李洪軍說道:“你這簡直就是病急亂投醫——有結果了沒有?”

我說大概得出一些結論吧。
李洪軍自顧自地說道:“我就知道……啊?什麽結論?”

我並不細說,而是聳了聳肩膀,說道:“此事有點兒複雜,等回頭了,我再跟你細說。”
李洪軍見我不願意多聊,也沒有再繼續逼問,而是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別覺得我說話重,我也是爲了你好。”
我點頭,說知道。
李洪軍見我沒有聊興,便起身來,隨后告訴我,說這件事情田主任也知道了,她有可能會找你詢問,你到時候心里打點兒腹稿,做好準備。

我說好。

李洪軍離開之后,我躺在床上,思索著昨日之事,一會兒想起神戶結衣,一會兒想起秦梨落,不知不覺,居然小睡過去。

我睡到了中午的時候,有人找了過來,敲門,說田主任要見我。
我去上次開會的辦公室,與田主任見面。
因爲有著王朝安這邊的關系,田主任對我還算客氣,與我簡單寒暄兩句之后,方才直接進入正題。

講的果然還是昨日我會見霍京之事。

不過她找我,並無責問,而是詢問我對于霍金此人的觀感。

很顯然,天機處對于霍家的這位新掌門人興致濃郁,而之前掌握的資料卻並不太多。
對于霍京跟我們聊的那些,我不會全盤托出。
我只是大概講了一下霍金此人的性格,並且說出了此人的推論和野望。

這個人志不在江湖,而在于對所處世界的無盡探索。
爲了這個目的,他能夠容忍許多常人難以接受的事情,譬如對于殺死自己“愛人”的胡車,都當做是朋友,並且還能平靜相待。
這樣的人,說可怕也可怕,說簡單也簡單。
唯利益論。

聽我說完之后,田主任點頭,若有所思。

我說道:“此人不可硬撼,畢竟他已經完全掌握了禺疆妖元,或許此時此刻,並未抵達妖王境界,但修爲不比尋常妖王差多少。”

田主任點頭,說對,他大哥能夠將一頭肆虐一方的成年妖王給宰了,但是最終卻落敗在了他的手上,從這一點來說,此人便比妖王還要可怕,不過聽你說他的志向不在江湖爭斗,聽到這話兒,我就放心多了。
我說對,而且他還跟我表示,在完成了權力交接之后,將會將全部心思放在修行和探索之上,其余的事務,可能會下放到幾個骨干手上。

田主任有些意外,說幾個骨干,什麽意思?
我說其中是以秦梨落爲首。
田主任一聽,頓時明白過來,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們跟你的那位小女友先多接觸一下,日后跟我們打交道的,有可能是她?”
我苦笑,說田主任你可別埋汰我了,秦梨落與我,已經解除關系了。
田主任笑了笑,說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不太懂,不過我覺得,分分合合這事兒多了,但你們還是有緣分的。

我摸了摸鼻子,忍不住又想起了昨天秦梨落的試探。
她,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呢?

田主任經我點撥,終于想明白了事情的關鍵:“原來如此,我說霍京爲什麽對419辦的接觸不冷不淡的呢,原來根本就不想抓起這攤子事情來,大概是準備完成權力交接之后,讓別人來處理……如此也好,也好。”
我說這僅僅只是我的一面之詞,也不一定是真的。
田主任笑了,說應該是沒錯的。本來我們還覺得霍家這些年來,在霍英雄的帶領下,雖然日益茁壯,勢力增長,但是在某些方面,卻又顯得太過于急功近利,有點兒尾大不掉,難以處理,不過如果是秦梨落等人掌權的話,事情又另外說起——秦梨落此人去京城當過一年的交流學者,局里面對她的評價很高,覺得此人處理事情的方式周全,並且頗具政治智慧,不卑不亢,不急不緩,應該能夠妥善處理霍家現如今存在的問題……
我說希望如此吧。

田主任瞧見我並不是很高興的樣子,笑了,說道:“小侯,怎麽,你對于女性掌權這件事兒,有偏見?”

我趕忙擺手搖頭,說不,不,我覺得挺好的。

廢話,要說女性掌權,我面前這位“鐵娘子”就是一個。

我倘若是敢說出半句負面評價來,必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田主任知曉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不管你和秦梨落以后到底是分是合,有句話我跟你多說一句——再堅強的女人,總有自己柔弱的一面,如何處理這里面的關系,是一門大學問。你若是有心思的話,得好好跟老王請教請教,他的人生經驗,會對你這樣的年輕人,有很大幫助的……”
田主任口中的老王,便是馬一岙的師父王朝安。
可見兩人之間的相處,是很和諧的。
與我交談之前,田主任愁眉不展,顯然也是被煩心事困擾,不過聊過之后,她不再郁悶,反而是跟我開起了玩笑來。

很顯然,此刻她的心情是非常不錯的。

果然,在我與田主任談話結束的第三天,天機處再一次與霍家取得聯系,而這一次出面的人,正是秦梨落。
秦梨落與天機處之間,是保持著比較良好的關系,畢竟曾經有一段時間,田女皇還想要招攬秦梨落進帳下。
當然,那個時候的秦梨落,還是朱雀。
這回的溝通十分順暢,雙方達成了一定的共識,秦梨落也向天機處表明,霍家將會陸續整改起旗下的産業。
而在她們見面的前一天,我收到了一份快件,卻是神戶結衣寄過來的。
那是一本線裝書。
里面記載了對于胎藏靈融的雙修破解之法,里面除了大致的內容之外,還附了一張表,表里面則對應著關于找尋契合度的對象標準。

這里面的編寫雖然有一部分是漢語,不過卻是日文。
好在神戶結衣十分貼心地給我逐字逐句地進行了翻譯,閱讀起來,並無障礙。

我得到這本書,如獲至寶,趕忙找到了小鍾黃,詢問起了馬一岙的生辰八字。

小鍾黃對我說,修行者的生辰八字,是最核心的機密,除了他師兄自己之外,可能也就是他師父王朝安能夠知曉。

畢竟對于一些邪惡的修行者來說,如果掌握了對方的生辰八字,很容易實施邪法詛咒。
我聽到,趕忙找來了王朝安老先生的電話。

結果打不通。
他去了泰國好幾日,也不知道是個什麽結果。
沒有馬一岙的生辰八字,我也沒有辦法,只有耐心地等待著,閑暇之余,將那本小冊子精讀幾遍,盡量地裝在腦子里。
如此又過了幾天,在我與霍京會面的第五天,王朝安終于回來了。
不過他帶來了一個很糟糕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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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8-4-22 08:14:27

中原之地,風平浪靜,歲月靜好,仿佛一切都朝著最美好的方向發展,讓人覺得即便是夜複會的成立,也不過是微風乍起,不足爲慮。
然而在東南亞之地,劇情的風格卻陡轉之下。
爲什麽會這樣呢,這件事情的起因,來源于一件事情。

三個月前,一直仿佛消失了一般的噬心魔突然出現,于印度洋斬殺蒼龍一條,將其活吞之后,修爲增長數倍,隨后在東南亞遍起兵鋒,王朝安恰逢其會,趕上了那一撥風潮,結果不但沒有找到那位朋友,從他口中得到給馬一岙治療的方案,而且還被黃泉引追殺千里,差點兒就沒有能夠回來。
噬心魔吞噬蒼龍之后,實力大漲,在東南亞連續征服了四位頂厲害的妖王,逼迫起臣服于自己,而隨后,這四人被稱之爲黃泉引的新“四大天王”,所以雖然噬心魔因爲需要休養而再次沈寂,但這四人,足以替他掃平東南亞片區。

而王朝安出逃的時候,得到消息,當東南亞的風潮結束、噬心魔完全融合之后,就會提兵北上,先是掃平江湖,隨后就會重新建立大清國,恢複往日榮光。

而到了那個時候,大軍所過,唯有拼死一條路。
一衆人等,在上一次開會的辦公室聽到了王朝安帶來的消息之后,都陷入到了沈默之中。

因爲這件事情,聽起來實在是太過于魔幻了。
正因爲如此,所以顯得有些假。

在當今的社會,個人的力量到底有多強,才能夠做到呼風喚雨的程度呢?
就算是修爲通神,那又如何?

你擋得過原子彈?
原子彈,懂不懂?
就是利用能自持進行的原子核裂變或聚變反應瞬時釋放的巨大能量,産生爆炸作用,並具有大規模毀傷破壞效應的那種武器,人家是直接作用于原子核內部的變化,比尋常的化學反應要強太多——1千克鈾全部裂變釋放的能量,是1千克TNT炸藥爆炸釋放能量的兩千萬倍,這樣子說,懂了麽?

修行者這事兒,說白了,其實就是生物能的一種,探索的是生命起源。
除非是發生質變,否則比起原子能來說,到底還是差很多的。
現在的社會,從來都不是單打獨斗的天下。
你再強,一顆核武器下來,直接請你超脫上天。
這位噬心魔閣下,未免也太過于想當然了。

不少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因爲除了核武器,國家還有太多太多的手段用來制裁這幫人,所以他們覺得噬心魔北上複國這件事情,只不過是一個妄人的狂想而已。

然而有一個人不但沒有笑,而且還顯得格外嚴肅。

天機處的掌權人,田女皇。

她眯著眼睛,盯著這些咧嘴笑開懷的人們,一直都在沈默不語。

而現場歡樂的氣氛,也在她的注視下,一點一點地降了下來,到來了最后,沒有一個人膽敢說話。

這時她開口了:“很好笑麽?”

沒有人回答。
很明顯,在李洪軍他爺爺退下去的這段日子里,田女皇已經將她的威信豎了起來。
無人敢質疑這位手段淩厲的鐵娘子。
當衆人沈下心來的時候,突然間覺得不寒而栗。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將會是一場大災難啊。
噬心魔北上,天下間,有誰能夠擋得住這個縱橫百年而屹立不倒的家夥呢?
熟知江湖典故的衆人數一數,發現還真的沒有幾個。

當年噬心魔退到了港台,又紮根東南亞,是因爲遊俠聯盟如日中天,雖然后來分崩離析,但那個時代遺留下來的十大家,還有人存在著,對付它,或許有些心得。
而在幾年前的時候,李愛國率領天機處的四位頂尖高手,以及霍英雄等人聯手伏擊噬心魔,兩敗俱傷,但也還了江湖數年的清靜。

但是現在,噬心魔重出江湖,眼看著就要一統東南亞了,我們還有什麽牌能夠打出來?

況且現如今內憂外患,夜複會這事兒,還都沒有弄清楚。

怎麽辦?

田女皇無心在這兒繼續掰扯下去,簡單提點兩句之后,便去向上級彙報了。

此事不可能光憑著王朝安的講述,就敲定下來。
天機處,以及上面的朝堂,自然也有相關的渠道和消息,一定會進行核實,然后通過各個相關部門聯合行動,處理此事的。

因爲消息如果是真的,光天機處這個部門,也處理不了。

GA、ZC等部門,必須也要參與進來。

會散之后,我在馬一岙的病房等了差不多四十分鍾,王朝安方才回返而來。
他顯得十分疲憊,先是檢查了一下馬一岙,然后跟我們繼續說起了東南亞之行來。

先前在會議室里面,他很多東西都只是點到即止,將主要信息說出來。

而現在,他跟我們講起了東南亞那邊的整體局勢,還有這一路突圍的艱辛,當真是驚心動魄,也讓我越發感覺到了東南亞的糜爛。

的確,對于修行者來說,拼正面,這件事情幾乎是沒有什麽優勢的。
但如果回到暗殺、突襲、破壞和精確打擊等超限戰,尋常人又著實是防不勝防。

東南亞已經有好幾個國家的實權人物,變成了黃泉引的傀儡。
軍閥、政客、商人、毒枭以及黑道枭雄,甚至反政府武裝,這些聽上去完全沒有關聯的勢力,最終卻被噬心魔以及他領導的黃泉引給暗地掌握。
當這些勢力交織在一起的時候,發揮出來的功效,其實是挺讓人窒息的。
聽到王朝安的描述,我也感覺到有些低落。

有的時候,我覺得自己仿佛站在了世界之巅,但是當你再仔細一看,頭頂上一個又一個的巨人林立。

這感覺賊難受。
王朝安說完了自己的驚險經曆之后,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剛才跟小田聊了一下,跟神戶一族的溝通並不順暢啊,而且港島現在的局勢差不多穩定下來,他們準備撤離了,建議我將一岙帶回京城去,然后由她協調,去全國各處請名醫前來救治,所以我們明后天,可能就要離開這里了。”
我聽到,開口說道:“前輩,我這里倒是有一些進展。”

“哦?”王朝安有些驚訝,說:“什麽進展?”
我當下也將自己這幾天的奔波與他說出,小鍾黃這幾天一直都在照顧自己的師兄,聽到我的話,也十分驚訝,沒想到我早出晚歸,卻是辦了這麽多的事情。

聽完了我的講述,王朝安眯著眼睛,說這是在诳你吧,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男女之事,還能用在這上面的。
我說我這幾日一直在研究那本書,感覺從原理上來說,是行得通的。

王朝安問道:“那本冊子呢?”

我趕忙從八卦袋中拿出,遞給了他,說您看看。
王朝安接過了那本神戶結衣托人送來的小冊子,開始打量。
當我聽到他念起了日語之時,方才明白,馬一岙的日文,啓蒙老師居然在這里。

如此說來,王前輩看小電影,豈不是……

咳咳咳,偏題了。

一開始還顯得格外排斥的王朝安接過了冊子,快速翻看了幾頁之后,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隨后說道:“咦,有點兒意思。”
他往后退開,坐在了床邊,然后開始認真地翻看起來。
我不敢打擾他,往旁邊讓開。

其實這幾天我一直都把精力放在這冊子上面,里面的內容我也差不多記在了腦海里。

王朝安研讀了半個多小時,終于將書給放了下來,對我說道:“那個叫做神戶結衣的小姑娘,你覺得她人怎麽樣,可靠麽?”

我想了想,說道:“她給人的感覺人畜無害,而且像是一個被抛棄的棋子,但我之前聽說過,她可是日本三大神社之一的聖女,想來能夠做到那個位置的,除了優秀的血統之外,還是有一定水平的,所以……”

王朝安問我:“不確定?”
我苦笑著說道:“對于看人,我沒有什麽太好的心得。”
望氣之法,對于一個人的實力,能夠瞧得很清楚,但是想要窺見人的內心,這就需要太多的閱曆積累。
我不是那種老狐狸,所以沒辦法弄清楚神戶結衣內心里的想法。
王朝安沈吟一番,然后說道:“從原理上來說,我覺得這本冊子上面的操作方法是值得一試的。”
我很激動,說真的麽?
王朝安點頭,說對,說真的,我們現在之所以束手無策,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爲對于降臨在一岙身上,將他意志封鎖的家夥完全沒有了解,而男女之欲,在靈肉結合、最巅峰的那一刹那,的確是能夠出現一種通神的效果,只要是那個時候,女方作爲溝通的橋梁,讓我們與一岙取得聯系的話,對于他掙脫束縛,從沈睡中醒來是很有幫助的。
我很是激動,問道:“如此,那我們就趕緊找到那位天選之女吧。”
王朝安又翻了幾頁書,最終將手指落在了一行批語之上。
我湊過頭去,打量一眼,發現上面寫著一句話:“聖德天驕,文成離鞘,不以敵取,何得離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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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18-4-22 21:45:16

啊?

瞧見這一行字,我完全就是一臉懵逼,因爲這一堆字我每一個都認識,但連在一塊兒,我還真的是弄不明白,到底是什麽意思。

但是前面的另外一格,我卻看出了一點兒意思來。

對照這里的天干地支,是八五年十一月份的生人。

那個女子,應該不到十八歲。

禽獸。
王朝安用手指點了點,然后說道:“這個,有點兒古怪啊。”

我說何解?
王朝安沈吟一番,然后解釋道:“所謂聖德,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應該是日本人最爲推崇的聖德太子,此人是日本飛鳥時代的皇族、政治家,用明天皇第二子。他母親是欽明天皇之女穴穗部間人皇女,作爲推古天皇時的攝政,與蘇我馬子共同執政。聖德太子在國際局勢緊張的情況下派遣遣隋使,引進中國的先進文化、制度,制定冠位十二階和十七條憲法,意圖建立以天皇爲中心的中央集權國家體制,在日本,有著‘日本釋迦摩尼’的美稱,最受日本人的推崇。”

我說原來如此。

王朝安說道:“聖德天驕,有兩個可能的意思,其一便是聖德太子,乃一代天驕,灼灼其華,而另外一個可能,便是他的女兒。”

我說如果放在這里的話,極有可能是他的女兒。

王朝安說道:“也有可能是擁有聖德太子血脈的女子——只不過,那家夥離現在,已經有一千五六百年的曆史了,血脈延綿至今,只怕早就稀疏得不可知了。”
我說有沒有可能是天皇一脈?也就是說,那個小姑娘,極有可能就是擁有皇族血統的人?

日本公主?

呃……

我瞧過幾篇關于日本皇室的報道,目前的那幾位公主,長得可都歪瓜裂棗,遠沒有小電影的女主角好看。
委屈馬一岙了。

王朝安這個時候卻搖頭,說道:“你不能這麽片面的理解,看看后面這句話——‘文成離鞘’。”

我說這句話更加無解,什麽鬼東西?“文成”我倒是聽過——東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萬載,一統江湖;日出東方,唯我不敗……
這回輪到王朝安懵了,說道:“這是什麽意思?”

我笑了,說您沒有看過《笑傲江湖》啊?這是里面的一句口號。
王朝安對于流行文化並不是很了解,我跟他費力解釋了半天,他方才能夠理解。
不過他搖頭,說道:“這里的文成,恐怕不是你猜想的這個樣子。”
我說那是什麽?
王朝安說道:“很有可能是文成公主。”

我說啊?怎麽又是公主?
王朝安耐著性子跟我解釋:“文成公主原本是李唐遠支宗室女,唐太宗貞觀十四年太宗李世民封李氏爲文成公主;貞觀十五年文成公主遠嫁吐蕃,成爲吐蕃贊普松贊干布的王后。唐蕃自此結爲姻親之好,兩百年間,凡新贊普即位,必請唐天子‘冊命’。她出嫁時,帶去了大量的文化、工匠和書籍,給當時處于蒙昧狀態的吐蕃帶來了開化風潮。而她在吐蕃的三十年里,致力于加強唐朝和吐蕃的友好關系,加強了兩者之間的溝通和交流……”
我說咱們研究的,不是日本麽?
王朝安解釋道:“剛才說到了聖德太子,而自他開始,日本陸陸續續派遣人員來中國學習,特別是唐代,更是派遣了多名遣唐使,在當時的國度長安留學,所以對于那一段曆史,日本人耳熟能詳。”

我說“離鞘”又是什麽意思?

王朝安說道:“應該就是離家遠嫁的意思吧。”

我點頭,說原來如此。
前面兩句,差不多能夠解釋下來,而后面的那兩句,其中一句並無典故,而最后一句的“離騷”,是戰國時期楚國詩人屈原創作的詩歌。此詩以理想與現實的沖突爲主線,以花草禽鳥的比興和瑰奇迷幻的“求女”神境作象征,借助于自傳性回憶中的情感激蕩,和複沓紛至、倏生倏滅的幻境交替展開。

如此四句十六字,全部綜合而來,似乎劃出了一定的條件來。
但是全部綜合在一起,又是一頭霧水。

王朝安將下巴的胡須撚斷了好幾根,也是沒有任何的頭緒,而且這件事情十分麻煩,就算是我們按圖索骥,將人給找出來了,那又有什麽用呢?
人家小姑娘會願意放棄自己的清白之身,在昏迷的馬一岙身上策馬奔騰,馳騁天下?

要知道,神戶結衣都說了,要求的女子必須是處子,而不是“職業選手”。
不過這事兒很有可能是最大的希望,所以王朝安不敢怠慢,他考慮了一會兒,決定去圖書館里找尋資料,看看能不能將這個謎題給破解開去。

我自然是要相隨而往。
戴上了人皮面具,我跟著王朝安離開大廈,前往上次我與馬一岙一同前往的圖書館。

王朝安是個學者型的人物,在圖書館里如魚得水,一會兒就找到了十幾本厚厚的大部頭,然后找地方開始研究。
至于我,則除了幫忙找尋書籍之外,卻沒有別的用處。

畢竟這些日文原版的書籍,我實在是無法下手。
王朝安看得津津有味,而我在旁邊則略顯無聊。
但我也不能走,只有在旁邊陪著。

如此無聊,我不由得走了神,想起了先前的時候,我和馬一岙爲了找尋蓋亞假說,曾經在這里查找資料。

我們就是在這里認識的神戶結衣,也在這里,遇見了那個自稱“遊俠聯盟”的人。
哎?
等等,這件事情,我能不能用遊俠令來解決呢?
我忍不住地伸手,去摸了摸那遊俠令,不過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遊俠聯盟不是萬能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找我來咨詢“六耳猕猴”的事情。

而且人家也交代了,生死關頭。
我的腦子繼續放空,而王朝安則在仔細研讀著,時間一點一滴,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來到了晚上,我肚子餓得咕噜噜地叫喚,終于忍不住了,問道:“您看出了一點兒什麽端倪來了麽?”

王朝安點頭,說大概有了一些想法吧。
我還待要問,他卻擺了擺手,示意我不要在此喧嘩。
一直等到了晚上的時候,他終于將這一堆的書籍給全部看完,隨后讓我將書給挨個兒放回去。
兩人離開了圖書館,我趕忙問道:“怎麽樣?”
王朝安說道:“大概有了方向,不過我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因爲這里面,有很多的矛盾點。”

我說比如?
王朝安說道:“我確定了‘文成離鞘’這句話,就是遠嫁的文成公主,只不過既已嫁作他人婦,又怎麽可能是處子之身呢?”

我說還有嗎?

王朝安點頭,說還有許多,我得找小田商量一下,讓她也來作參考。

我說第一句呢,聖德天驕,這是什麽意思?
王朝安說道:“聖德太子在位的時候,大力推廣佛教,以及將其與本土宗教融合,甚至讓自己的女兒親自擔當其中的宗教首領……”
我聽了,心中覺得有些古怪,不過並沒有往深處去想。
兩人回了醫院這邊來,王朝安去找田女皇商議接下來的事情,而我則幫忙替了一下小鍾黃,守在了馬一岙的病床旁邊。

這些日子以來,小鍾黃也的確是夠辛苦的,我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我坐在病床邊,看著馬一岙的臉。
經過這些天的昏迷,馬一岙的臉已經沒有最初那般烏黑,只不過因爲病患纏身的緣故,顯得有些慘白。

但他自從體質改變之后,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巨大變化,渾身上下,散發著無限魅力,所以即便是臉色不太好,也當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我瞧著這位讓美女合不攏腿的哥們兒,腦子卻還一直都在思索著那四句話。

突然間,我的腦子里掠過了一個人影來。
宗教首領?

聖女?

等等,這、這不可能吧?
這也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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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18-4-23 11:28:08

那個有緣人,就是神戶結衣本人。

是的,是的,所謂的“聖德天驕”,指的可不就是“聖女”的身份麽,而“文成離鞘”,講的是一段因爲利益而結合的婚姻,而神戶結衣此刻的狀態,可不就跟當初的文成公主一模一樣麽?

而且神戶一族,與馬一岙,其實是敵對勢力來著,這一點也符合。
更重要的,是霍京這哥們兒的某方面取向有些不太正常,故而即便神戶結衣嫁作了他人婦,但最后還是保持了處子之身,這一點,也跟那批語是相符合的。

唯一讓我有些存疑的地方,可能就是神戶結衣的歲數了。

她是八五年十一月份生人麽?

從樣貌上來看,極有可能。
而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也未免有些太過于巧合了,讓人總感覺有一些不太對勁兒。

但話說回來,這世間之事,有的時候巧合起來,當真讓人感覺不寒而栗,仿佛冥冥之中,有一雙大手在作安排一樣。

就比如說我這靈明石猴的血脈,最初也是平庸無奇,一直到遇見了馬一岙,方才大放光彩。

而馬一岙這人看著好像沒有什麽秘密,但沒想到轉身一變,卻是那擁有“人中龍鳳金蟬子”體質的傳奇之人。
唐僧、孫悟空,這兩人注定就要走到一塊兒來。
對麽?
我越想越感覺這事兒極有可能,于是撥通了王朝安的電話。

電話那頭有些喘氣,不過很快就恢複過來,王老前輩問我怎麽了,我將我得到的推論和信息跟他說起,果然,與我的反應一樣,王朝安聽到了這話兒,也是格外的驚訝,說這事兒,不太可能吧?

我將我的諸多猜測跟他說起,然后問他:“馬哥的生辰八字,除了您,還有沒有別人知曉?”
王朝安說道:“絕無可能——他戶籍檔案上面的資料,乃至于出生證明上的,其實都是我刻意假造的,這世間能夠知曉他生辰八字的,除了我之外,再無其他人知曉,他們不可能提前設套的。”

我說那就真的是巧合了?
王朝安想了一會兒,然后說道:“我找人去查一下那個神戶結衣的年紀,到時候再聊。”

他挂了電話,我回到了床邊來,看著沈睡不醒的馬一岙,開始想起了另外的一件事情來——如果這事兒是真的,也就是說,神戶結衣就是馬一岙命中注定的那個有緣人,那麽我們應該怎麽說服她來完成這件事情呢?
這事兒可是十分的艱難,更何況她的夫家,還是霍家新任的掌權者,而且霍京的修爲到底有多麽恐怖,我們其實都是有目共睹的。

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幾年前的貴公子。
沒有人能夠壓得住他的怒火。

硬的來不了,那就只有來軟的了。
霍京上一次的時候,曾經跟我開過玩笑,當然,他的態度暧.昧不明,我也不確定這玩笑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事情反而就會好辦許多,只不過如果霍京提出來他也要參與進來呢?

我們到底是答應好,還是不答應好呢?
答應了,馬一岙固然能夠擺脫詛咒,蘇醒過來,但是節操掉了一地,會不會怪我們?

不答應的話,霍京要是不肯,那又怎麽辦?
我一腦袋的漿糊,頭疼得不行。

等消息吧。
我將所知道的一切都和盤托出,余下的時間,就只有等待天機處的調查了,不過我也沒有置之不理,而是找到了阿水,讓他也幫著查詢一下神戶結衣的生辰,畢竟神戶結衣在日本也是挺出名的,只要有心,還是能夠查到一些端倪。
如此又過了半天時間,到了晚上的時候,消息從天機處那邊傳了過來。

果然如我們所猜,神戶結衣還真的就是八五年十一月出生的。
這……

王朝安愛徒心切,確定了人選之后,立刻找到了我,跟我商量如何說服神戶結衣以及霍京的相關事宜來。
這件事情他與田女皇曾經商量過,對于我們的嘗試,田女皇的態度不偏不倚,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但是她反複提醒了王朝安,那就是霍家現如今的情況十分特殊,千萬不要與之交惡,否則到時候他們這邊,也不可能坐視不管。
王朝安對霍金並不是很了解,而且雙方也沒有什麽關系,所以這任務最后又落到了我的手上來。

爲此,王朝安跟我好好地談了一回心。

兩人聊了半宿,商量了許多辦法,然而我最終還是覺得此事繞不過霍京本人。

以我對神戶結衣的了解,如果真的私下去與她商量的話,說不定這事兒也能成,但這背地里偷偷摸摸地弄,如果到時候霍京知道了,盡管他先前曾開玩笑,說此事他不介意,但爲了維持住自己的顔面,說不定就會與我們反目成仇。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件事情就會變得相當麻煩。
我是說了半天,最后還是嘗試著給霍京打了電話。

讓我有些意外的,電話不是霍京接的。
電話那頭的人,居然是岳壯實。
在得知我要找霍京之后,他告訴我,霍京現在並不在香港。

他昨天的時候,啓程出發,前往了英國,在那兒主持一樁收購案,因爲是商業上的事情,所以並沒有帶上他。
岳壯實問我有什麽事情嗎,如果是對公的,可以直接跟我前女友秦梨落聯系。
如果是私人的,他會轉告霍先生,讓他盡快回我電話。

我想了想,問道:“他在英國,有沒有什麽聯系方式?”
霍京說沒有,這件事情算是絕密,倘若不是你,我甚至都不會說出他的行蹤。

我說那你跟他說一聲,如果有空的話,請盡快聯系我。
我留下了聯系方式之后,挂了電話。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如此又等了一天,王朝安再一次地找我,問起事情的進展情況,因爲再過一天的話,天機處大部分人員都會隨著田主任一起撤離,而他也將勢必帶著馬一岙離開,返回京城去。
不能再等了。

我想了想,絕對再一次給岳壯實打電話,結果被告知霍京是與英國某一家久負盛名的貴族豪門合作,所以他被邀請前往某一處古堡暫住,目前沒有辦法聯系到本人。
我很郁悶,說難道他不配衛星電話的麽?
岳壯實告訴我,說這一次回來之后,霍先生對于電子産品,不知道爲什麽,就有點兒排斥,所以……

我想了一會兒,問道:“請問霍夫人的電話,你有麽?”
岳壯實愣了一下,干笑著說道:“這個,你找她干嘛?”
我苦等一天,卻沒有一點兒結果,心情自然就有些煩躁,忍不住罵道:“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問那麽多干嘛?”
岳壯實聽到,很是尴尬地笑了笑,說道:“我也是爲了你好,雖然有的事情你我都清楚,但神戶小姐都已經嫁到霍家了,你跟她走得那麽近,總歸不是很好……”
我說你的意思,是不給,對吧?

我說罷,直接挂斷了電話。
沒多一會兒,岳壯實發了短信過來。

他到底還是不敢得罪我。

我拿了岳壯實發來的電話號碼,在心里大概打了一遍底稿,然后撥通了電話。
接到我的來電,電話那頭的神戶結衣有點兒驚訝,當我跟她寒暄問好的時候,她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地應聲。

我給她一點兒時間思考,隨后開口說道:“你方便出來見一面麽?”

神戶結衣那邊沈思了一會兒,說好。
電話里不方便聊太多,我們定在了之前遇見過的圖書館見面。
隨后我把此事告訴了王朝安,他想了一下,決定跟著我一同前往圖書館,由他來嘗試說服神戶結衣。
因爲時間緊迫,所以我們約見的事情是午后兩點。
我和王朝安提前半小時趕到,卻沒有想到神戶結衣已經在那里等待了。
我很驚訝地走過去,與她招呼,並且介紹了王朝安的身份。
神戶結衣是一個十分有禮貌的女孩子,瞧見王朝安,立刻起身,以對待長輩的態度行禮問好。

我瞧見王朝安的臉色有些苦澀和尴尬。
他這次過來,要做的事情,的確也是挺尴尬的。
爲了避免場面太過于僵硬,我在旁邊閑扯,活躍氣氛。
簡單聊了幾句,我才得知,神戶結衣之所以這麽快過來,是因爲她並沒有住在離島,而是在半山的一處霍家大宅里。

而且霍京對于她的行動並不限制,給予了她充分的自由。

三人簡單聊了一會兒之后,我借故上廁所,提前離開。

畢竟這件事情比較尴尬,人多了談,有些不太好。

我去了回洗手間,隨后來到了不遠處的圖書閱覽區等待,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后,王朝安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走吧。”

我一愣,說去哪兒?

王朝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去準備一下房間。”

我先是一愣,隨后激動地說道:“她同意了?”

王朝安點頭,說對,她答應了,今天晚上會與一岙進行深入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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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18-4-24 00:14:54

本篇最後由 xuale 於 2018-4-24 00:20 編輯

王朝安前輩說得很委婉,而言下之意,卻是表達得很明白。
神戶結衣同意了。
這件事情,並不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畢竟馬一岙這樣的美男子對于大部分女子而言,就如同王祖賢、張曼玉對于男人的誘惑力一般,很多時候,魅力是無法阻擋的,更何況神戶結衣此刻的情況,注定是要一輩子守活寡的,因爲綠芽以及那孩子的存在,使得霍京連傳宗接代的壓力都沒有,所以霍京更是不可能碰她。
在這樣的情況下,接受一個大部分女子的夢中男神,並且與之親近,這並不是什麽很難的事情。
只有直男癌患者,才會覺得神戶結衣需要一直保持她的純潔無暇,不能有任何性和欲望的需求。

不過不知道爲什麽,我總覺得這事兒有點太容易了。
難道連最基本的矜持都沒有麽?
又或者,王朝安跟她聊了些什麽,才讓她完全沒有任何抵觸呢?

我忍不住跟王朝安問起了兩人具體的談話來,但是對于此事,王老前輩似乎並不願意多談,含糊其辭地說了兩句,最主要的,是誇贊神戶結衣這女孩子明事理,古道熱腸。

呃……
話說回來,真的要給我一個王祖賢,我也絕對古(陰)道熱腸,沒有任何的猶豫。
兩人離開了圖書館之后,王朝安詢問我港島哪兒有比較不錯的地方,適合這樣的事兒。
簡單來講,就是開(鐘點)房。

很明顯,老前輩對于這種事情顯然並不是很在場,而人家神戶結衣小姐姐也說了,她不願意前往天機處控制下的醫院里去,畢竟這是她的第一次,想要有一個不錯的環境。
我試探地問道:“要不然,找個主題情趣酒店(八爪椅)?”
王朝安忍不住翻起了白眼,說還是弄得高檔點的吧,要不然挺對不起人家姑娘的。

我撓了撓頭,說道:“那就半島酒店吧,那個地方是老牌五星級,聽說還是什麽全球十大酒店之一,許多名人來港,都會在那里下榻,無論是服務還是環境,以及周圍的風景,都是一等一的,需要的話,我讓人定一個總統套房……”

我對于港島這邊的高檔酒店其實並不算很熟,能夠想到的,也就只有這麽一家。
王朝安顯然也不是很懂,聽我說完之后,點頭說道:“好,那麻煩你了。”
半島酒店作爲港島最著名的五星級酒店,經常客滿,房間不一定夠,特別是總統套房這樣的格局,所以我在王朝安確認之后,立刻打電話給了于鳳超,讓他幫忙弄一下。

霍京接手霍家之后,雖然沒有第一時間處理信義安,但也算是打亂了信義安的步調,弄得于鳳超也是忙得焦頭爛額。

好在對于我的電話,他倒也不會置之不理,讓我稍等,他去安排一下。

沒過十分鍾,他打了電話過來,說已經安排好了,一會兒會有人打電話過來與我聯系的。
他還告訴我,說半島酒店是由英籍猶太裔的嘉道理家族擁有及經營,對于住客的要求很嚴格,特別是總統套房,得虧是我給他打了電話,不然一般人還真的沒有這個面子。

我連忙感謝,而于鳳超則哈哈大笑,說行,有時間喝酒。

沒多一會兒,酒店的電話打過來了,詢問入住情況。
我與王朝安商量了一下,由我先去酒店那邊,確定房間,辦理入住手續,而他則回醫院去,將馬一岙給帶過來。
時間有限,我們趕緊行動,分道揚镳。
我打車抵達了半島酒店,與前台那邊取得聯系,隨后辦理了入住手續。
弄完這些,我將房間號發給了王朝安,由他那邊通知神戶結衣。
到了下午六點多的時候,王朝安與小鍾黃帶著馬一岙來到了酒店,我開門之后,將人給弄了進去。
隨后王朝安提出給馬一岙進行一下身體清潔,免得怠慢人家姑娘。

這事兒我就不太擅長了,于是讓小鍾黃來完成,我在外面等待。

到了傍晚七點多的時候,房門處的鈴聲響了起來。

我去打開房門,神戶結衣如期而至。

她沒有保持以前小白裙的打扮,而是換了一身比較小女人的性感裝束,高跟鞋與修身長裙,而且身上還噴了丁香花的香水,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性感迷人,別有一番風味。
她看起來,真不像是十七八歲。
小妖精。
我心里面默默念了一句,然后請她進來。

王朝安和小鍾黃在客廳等待,瞧見我將神戶結衣給領了進來,王朝安將小鍾黃打發去了走廊,隨后跟她一起商量接下來的溝通事宜。
首先確定一點,那就是對于男女之事,作爲處子的神戶結衣,有沒有什麽不懂的。

對于這個問題,神戶結衣告訴我們,這個她自然知曉。
說來也是,畢竟在日本那個資訊如此發達,連便利店都賣成人影音的地方,這樣的信息獲取,還是十分方便的。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其次就是關于身心融合之時的溝通和交流,對于這件事情,王朝安再三交代,害怕神戶結衣因爲緊張,或者過于愉悅,而將正事耽誤了。

關于種種事情的講究,王朝安顧不得對方的害羞,反複與她溝通交流。
談起這事兒的時候,神戶結衣臉一直都很紅。
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保持著日本人那種特有的彬彬有禮,不斷地點頭。

一直到最后的時候,她終于提出了自己的條件來。

那就是她將會在臥室里布置一個結界,不讓里面的聲音傳出來。

否則她會很不好意思的。

聽到這話兒,我和王朝安也都有些尴尬。
事實上,我們本來是打算聽牆角的。
畢竟我們都不願意讓事情失控,希望將進度把握住自己的手中。

不過神戶結衣這般說,我們也可以理解。

畢竟這樣的事情,換做是誰,都會覺得很別扭,何況人家還是第一次。

經過一陣溝通交流之后,王朝安最終妥協了。

講完了細節之后,王朝安起身,帶著神戶結衣來到了臥室。

洗過澡的馬一岙穿著睡衣,躺在了軟綿綿的大床上,我站在門口沒有進去,但瞥見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處于昏迷之中的馬一岙,居然起了反應。

一柱擎天。
王朝安將神戶結衣送了進去之后,將門關上,我忍不住問道:“你給馬哥用了什麽手段?”

老頭兒瞪了我一眼,說小孩子少打聽。

我有些郁悶,說當我是小鍾黃呢?
王朝安依舊不肯說,而這個時候,我聽到房間里有動靜了,那神戶結衣在房門口擺動著什麽,我回過頭去,聽到她在里面招呼:“我布下結界了,到時候完畢了,我會自己出來的,請諸位不用擔心——我會很溫柔地對待馬桑的(JB)。”

呃……
我聽到,總覺得很是別扭。
節操碎了一地。
我往客廳走去,還待再問什麽,而這個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來電的是阿水。
我走到了客廳靠陽台的位置,接通了電話,說道:“喂,阿水,怎麽了?”

電話那頭的阿水開口說道:“侯哥,你那天托我打聽的事情,我已經問清楚了,那個神戶結衣小姐是八四年七月份生的,我……”
我聽到這話兒,打斷了他,說道:“阿水,不用了,我已經得到消息了——啊?等等,你剛才說什麽?”
阿水說道:“你得到消息了麽?我怎麽不知道?”
我說你剛才說結衣小姐是八四年七月份生的?你搞錯了吧,這不可能啊?

阿水說道:“怎麽不可能?”

我說道:“天機處這邊跟日本那邊的人員取得了聯系,這位結衣小姐是八五年十一月份的,人家取得了戶籍資料,有照片爲證。”
阿水笑了,說修行者的資料,怎麽可能體現在戶籍里面呢?特別是像她出生的世家,更不可能如此。幫你調查、辦事的那些人也太扯了吧?

我說你是從哪里得到的消息呢?

阿水說你們還記得那天大鬧婚禮現場的山下小智吧?他與神戶結衣青梅竹馬,從小長到大的,我是從他口中得知的。

啊?
聽到阿水這言之鑿鑿的話語,我愣了好一會兒,突然間,感覺事情可能有些不太對勁。

是的,太巧了,太巧了,這一切都太巧了。
那個什麽有緣人,怎麽可能剛好就是神戶結衣啊?

她的父親給馬一岙種下心神降,而女兒卻是破解一切的鑰匙?
這事兒也太不對勁了吧?
再聯想到阿水這邊得來的消息,我突然間有了一個很不好的預感,緊接著,我開始朝著臥室那邊箭步沖了過去。
面對著那房門,我毫不猶豫地抬身就是一腳。

猛然踹去。

砰!
門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然而讓我意外的,是這麽大的力量之下,那房門居然紋絲不動。

王朝安瞧見我突然爆發,有些詫異,上前來攔我,說道:“你發瘋了?”

我紅著眼說道:“馬哥可能有危險。”
說完,我沒有再去怼門,而是掏出了金箍棒來,朝著旁邊的牆壁猛然一戳。
在金箍棒的作用下,那牆卻如同紙糊一般,露出了一個大洞來,而透過這洞子,我瞧見原本溫馨明亮的臥室,此刻卻黑乎乎的,而且(陰D)里面還布滿了無數的蛛網。

乍一看,這臥室里面,仿佛就是一個盤絲洞。

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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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18-4-25 03:20:40

瞧見那黑窟窿里,無數蛛網密集的場景,我的心情在那一瞬間,就跌落到了谷底里去。

糟糕,糟糕,中計了。
說來也是,以身體爲解藥,這麽爛俗的梗兒,怎麽可能是真的呢?

只不過,那神戶結衣自一開始,就是個人畜無害的模樣,再加上因爲霍京的關系,使得我即便是發現了許多的破綻,但還是主觀地去願意相信于她,以至于最終釀成了這般的結局。
這就是被騙的思維陷阱。

馬一岙,作爲無數修行者眼饞的香饽饽,居然被我們給傻不愣登地拱手相讓,送給了對方。
這事兒,簡直是太蠢了。
我越想越氣,又氣又驚,將金箍棒往旁邊猛然一掃,把那整面牆都給砸開了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卻聽到身后傳來一聲話語:“莫慌。”
說話的人,卻是王朝安。
我心中有氣,因爲我被騙了情有可原,畢竟江湖經驗不足,別人處心積慮,掉進了思維陷阱里去,但王朝安這樣的老江湖都中了招,著實是有一些不可思議。

我沒有理會他的招呼,躬身朝前,走進了那黑乎乎的“盤絲洞”。
而就在這個時候,卻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厲喝。
“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髒玄冥。青龍白虎,對仗紛纭;朱雀玄武,侍衛我真。急急如律令!”

這咒文念得又快又疾,當我走進那“盤絲洞”中之時,咒文已經念完畢了。

而與此同時,原本黑乎乎的房間,此時此刻,卻突然間爆發出了明亮的光芒來,將整個房間都給照得透亮。

透過那層層蛛網,我瞧見了那光芒的來源。
卻是馬一岙的身上。
躺在床上的馬一岙,身上充滿了一種朦朦胧胧的光芒,這些光芒仿佛某種符箓一般,在他周身遊動著,將他整個人都給護翼住,將他映襯得如同一塊碧玉。
瞧見這場景,我突然間明白了一件事情。
王朝安的智商,並未有下線。

他的諸多安排,其實不過是“將計就計”的策略而已。
他甚至都知道了此刻的危險,所以故意在神戶結衣進來之后,還將小鍾黃給支走了。
我回想起先前的種種古怪,方才明白,我被騙得團團轉,但王朝安沒有。
他之所以如此好說話,卻是早就在這兒等著呢。
王朝安在馬一岙的身上作了布置,使得那符箓的光芒彙成一片,將人給護住,不過我心憂馬一岙的安全,金箍棒身之上,發出了劇烈的溫度,讓大棒子都燒紅了起來,隨后往前一揮,所過之處,那蛛網全部都開始燃燒了起來。
而在這熊熊火焰之中,我瞧見了一具巨大的身軀。

蜘蛛。

如果是尋常的蜘蛛,出現在這五星級酒店的客房之中,我也不覺得什麽,但在我面前的,卻是一頭宛如小汽車一樣的巨大蜘蛛。

這玩意撐起了身子,懸立于巨大的床上,口中不斷吐著蛛絲,往下滑落而去。

它強頂著那符箓煥發的光芒,想要將馬一岙給纏成一個巨繭。

而這玩意的尾部,還在朝著馬一岙的身下點去。

我瞧見這一幕,早已經不再思考,舉起手中的金箍棒,就朝著那玩意給猛然揮去。
金箍棒帶著巨大的威能,落到了跟前,那巨大蜘蛛猛然一震,緊接著口中吐出了一大蓬的蛛絲來,仿佛一張巨大的網,落到了我的臉上。

瞧見這個,我不驚反喜,大聲喊道:“來得正好。”

我舉棍而上,體內的燭陰之力已經攀升至了巅峰狀態,落到了金箍棒頭,想要將這一張大網給灼燒起來。

然而事與願違,這一回的巨大蛛網,仿佛是凝聚了那畜生的精華部分,即便是炙熱得快要冒煙的金箍棒,都沒有辦法破壞根本,反而讓我一下子就被籠罩進了里面去,隨后迅速收緊。

那種古怪的粘稠感覺,讓我一時之間,難以掙脫。

而這個時候,那巨大的蜘蛛顯然是感覺到了不對勁,居然用床單將馬一岙裹住,然后抓著他,想要跳窗離開。
就在此時,三尺青鋒,攔住了這巨大的蜘蛛。
唰!

那鋒芒陡落,卻是斬在了蜘蛛的正臉。

爲求自保,那蜘蛛用前爪抵擋。

這畜生渾身甲殼,堅韌無比,然而鋒芒落在上面,卻有火花乍起,緊接著王老爺子突進,手中的那一把鐵尺上下翻飛,卻是將一頭偌大的蜘蛛給壓制地難以寸進一步。
那蜘蛛拼命反抗,卻被王朝安老爺子給就地束縛,獨木難支,下意識地往后退開。
而這個時候,我已經掙脫了那張粘稠大網,再一次舉棒而上。
腹背受敵,難以再繼,那畜生連續挨了幾下之后,突然間大聲叫道:“還在等什麽?”
下一秒,我瞧見那巨大的蜘蛛身型一扭,卻是化作了一個渾身粘稠的嬌小身影,落到了床上來。

那人正是神戶結衣,而她在這個時候,卻是將手往馬一岙的頭上猛然一拍。
啪……
這一掌,拍在了馬一岙的腦門上。

王朝安早就看透了對方的伎倆,所以在神戶結衣來之前的時候,就與小鍾黃一起,借著清潔爲由,在馬一岙身上動了手腳,有了屏障,那神戶結衣一掌拍下,立刻有光芒抵擋,攔住了她的這一擊。

然而神戶結衣往下拍來的這一下,卻並非是要傷害馬一岙,而是結了手印。

她手印如花,變換拍下,馬一岙的身子突然一抖,從他的天靈蓋處,卻是騰然冒出了一股子的邪氣來。

那邪氣翻滾,仿佛黑色,又仿佛灰色,從馬一岙的天靈蓋處噴薄而出,將整個房間都給充滿了去,我感覺到內中仿佛蘊含著某種恐怖的力量,下意識地往后退開,而就在這個時候,那王朝安突然從懷里摸出了四面令旗來,朝著房屋的東南西北四角射去。

一邊甩旗,他一邊猛然喝道:“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

轟……
令旗落地,卻有金光浮動,將這團團黑氣給鎮壓住。

雙方的力量在相互傾軋,而在這樣的僵持之中,一股荒涼的、可怖的,充滿了無盡悲憤的聲音,從那團邪氣之中散發了出來。
我瞧見那煙雲翻滾,最終定型,卻是化作了八個頭及八個尾巴的巨大怪物,那玩意的眼睛如同“酸漿草”一般鮮紅,背部上則長滿了青苔和樹木,腹部則潰爛狀流著鮮血,頭頂上則飄著八色陰雲,龐大的身軀看上去,有如八座山峰、八條山谷般巨大。
不過這玩意最終凝聚成形,卻是化作了一個身高一米八的精壯男子,落到了房間里面。
他的雙目一片赤紅,雖然全身赤坦,但並不裸露,因爲上面充滿了青苔與植株,將他給緊緊包裹住,與此同時,他身上有多處潰爛的傷口,散發出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惡臭。
這個男人就這般站在了床前,目光宛如鷹隼,犀利地掃量四周,最后落到了神戶結衣的身上來。
他開口問道:“女人,你叫本尊前來,所爲何事?”

這人所說的話,並非日語,也不是漢語。

而是妖語。
很古老的妖語,與我從朱雀那里學來的,更加古老,許多的音調,我甚至都沒有琢磨明白。

而神戶結衣在這個時候,卻是直接趴在了地上去,然后將額頭觸地,大聲說道:“小女子被人所逼,走投無路,還請八岐君幫我斬妖除魔,主持公道。”

聽到這話兒,那男子的雙目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了璀璨奪目的光芒來。
與此同時,他轉身過來,朝著我和王朝安望來。

在那一瞬間,他的氣勢,攀升得直沖雲霄之上。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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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18-4-25 13:05:03

那個渾身都是苔藓、樹葉和藤蔓的男人,雙目赤紅,朝著我們這邊望來的時候,仿佛有火焰要噴了出來,而他身上的那一股氣勢,仿佛凝固的山巒一般,陡然傾軋而下,讓人心頭爲之一緊。

好厲害的家夥。

我提著金箍棒,箭步前沖,猛然一揮,一招“先鋒手”,將對方施壓的氣息給硬生生地扛住,隨后怒聲吼道:“把馬哥帶走。”
我上前沖陣,是給王朝安將馬一岙帶走的時間,畢竟此時此刻的馬一岙基本不設防,如果那神戶結衣詭計不成,惡向膽邊生,將他給殺了的話,事情就麻煩了。

雖然王朝安在馬一岙的身上布下手段,但這個叫做“八岐君”的男人出現之后,就將一切的平衡都給打破。
轟!
金箍棒與那家夥的伸出來的雙臂陡然相撞,我渾身一震,感覺自己這一棒子,仿佛砸在了厚實的大地上一樣。
紋絲不動。
當金箍棒難以寸進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這事兒有點糟糕了。

可以肯定,我們面前的這個精壯男子,極有可能就是附身在馬一岙身上的那位日本神靈,這玩意肯定不是真實存在的,而即便如此,他表現出來的力量和氣度,都讓我有種難以繼續打下去的感覺。
此時此刻的我,可是完全吸收了那把“日本鬼刀”的能量,接受過了亡魂祝福的巅峰狀態,比起之前而言,要更強一籌,即便是面對妖王境界的夜行者,也沒有半分恐懼自信。

而即便是這樣,面對著這個家夥,我還是有一種很難受的無力感。

對方,強得超出了我的想象。

但即便如此,我還是沒有任何猶豫地迎了上去。
因爲我知道,一旦我撤下了攻勢的話,就會被對方宛如暴風驟雨一樣的攻擊給淹沒。

沒有任何理由,這單純就只是直覺。
我一擊不成,再一次上前,金箍棒在那一瞬間,被我灌注了大量的燭陰之火,顯得無比炙熱。

劇烈的高溫,也影響了周遭的空間,許多紡織物、床單、窗簾也都開始燃燒了起來。
我盡可能在有限的時間里,將自己的手段給全力發揮出來。
铛、铛、铛……
我連續朝著前方敲了三下,那家夥全部都用手臂來抵擋。

倘若是尋常人物,這便叫做螳臂當車,我一棒子就能夠將其打折,甚至直接將人都給敲成肉泥去。

然而這家夥渾身堅硬如鐵,我這幾下過去,就跟打鐵一樣,Duang、Duang、Duang,還特麽的有回響聲,嗡嗡嗡,弄得我腦仁兒疼。

不過就在我與那家夥交手的時候,王朝安快速跟進,用手中鐵尺將神戶結衣給壓制住,隨后將快要結成蠶繭的馬一岙給搶了回來。
隨后他往后面一扔,開口喊道:“鍾黃,照顧好你師兄。”
被打發到了走廊去的小鍾黃躥了出來,一把接住了馬一岙,就將他往外面拖去。

而王朝安則揮舞手中鐵尺,化作三尺青鋒,將神戶結衣給死死壓住。

這女人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得將她給壓制住。

說不定將那“八岐君”收回去的辦法,就得在她身上找尋。

王朝安朝著神戶結衣步步緊逼,而那八岐君則被我這一棒又一棒的攻擊給搞得有點兒惱怒了。
他憤怒了,連續挨了好幾下之后,突然間怒吼一聲。
轟……
恐怖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套房里所有的玻璃器皿,包括窗邊的玻璃,在這一瞬間全部碎裂了去,而下一秒,那家夥身子一動,卻是出現在了我的身前來。

他突破了我揮舞的棒影,雙手抓住了我的肩膀,將我猛然一撲。
砰!

我被他惡狠狠地撞到了牆上去,巨大的力量並不是那牆面所能夠承擔得住的,我感覺后背一麻,緊接著身子淩空而起。

他這一虎撲,卻是將外牆都給撞破了去。

兩人撞破了外牆,淩空落下。

急速的降落過程中,我給他砸了好幾拳,胸口兩下,臉上好像也有一下,雖然在那一瞬間,我已經激發了六甲神將的盔甲抵擋、卸力,但巨大的力量還是將我的五髒六腑都給震得一陣錯位,氣血翻騰不休,整個人都仿佛快要死去。

總統套房,位于酒店最高的那一段樓層。

離地,不知道有多少米。
在那急速墜.落的過程中,又連續挨了好多下的攻擊,我在某一瞬間,差點兒失去了意識。
不過當我眼前一黑,差點兒昏迷過去的時候,腦海里卻浮現出了一個人的模樣來。
那個毛臉和尚,它在沖著我笑。

就這麽一個小角色,就把你給打倒了?

你行不行啊?

這也太菜了吧?菜得令人發指,真的不行的話,不如回家去養豬吧?
滴答、滴答、滴答……

三個呼吸之后,我睜開了眼睛來,瞧見撲在我身上的,並不是那個精壯男子,而是一大團黑霧彌漫的戾氣。
這玩意變幻不定,化作了八個巨大的蛇頭,張開大嘴,里面盡是細密尖銳的利齒和獠牙。

它惡狠狠地朝著我籠罩下來,仿佛要將我給蠶食了去。
我感受到了這玩意身上流露出來的濃烈恨意,而這恨意的來源,讓我很是奇怪。
那便是金箍棒。
當瞧見我手中的這根棍子之后,這家夥表現出來的瘋狂讓人詫異,按理說它是被神戶結衣給喚出來的,應該一直留在神戶結衣身邊,然而它卻沒有,徑直朝著我撲來,仿佛要將我給活活吞噬,方才罷休。
爲什麽呢?

我心中疑惑,而隨后卻有一股信息湧入了我的腦海里。
狗屁八岐,這玩意,卻是被斬去一頭的相柳。

何爲相柳?

此物也是洪荒凶獸,在《山海經》中的《大荒北經》里,曾經有過這樣的記載:“共工臣名曰相繇,九首蛇身,自環,食于九土。其所歍所尼,即爲源澤,不辛乃苦,百獸莫能處。禹湮洪水,殺相繇,其血腥臭,不可生谷。其地多水,不可居也。禹湮之,三仞三沮,乃以爲池,群帝因是以爲台,在昆侖之北。”

相繇便是相柳蛇,此物在大洪災之時興風作浪,被大禹給安排得妥妥當當。
而如意金箍棒據說原是太上老君冶煉的神鐵,后被大禹借走治水,治水后遺下的定海神珍鐵,放在東海。
盡管我這根並非傳說中的金箍棒,但兩者是何等的相似。

如此淵源,也難免那畜生對我如此憤恨。

這些信息,卻是那毛臉和尚跟我說起的,它籠罩在了我的頭頂之上,臉上帶著古怪的笑容,即便是面對著這般的生死境地,都有著說不出來的不屑和風輕雲淡,仿佛世間的一切敵人,在他面前,都不過是一泡熱翔而已。

傲氣直沖雲霄之巅,平生難以折腰下來。
隨后,他開始掐訣念咒,而我也跟著他一起做起了手勢,心神合一,完全不去管騎在我身上的那漢子。

眼看著大地就在眼前,突然間,我手中的金箍棒開始快速增。

大、大、大……
咚!

那金箍棒不斷變長,下一秒,卻是落在了地上,將地面都給捅穿了去,而我也止住了落勢。
一聲巨響,巨大的重力勢能得不到釋放,最終傳遞到了地面上,將整個一大片平地和花園都給弄得龜裂,而我與那漢子也承受不住那陡然之間的下墜之力,在猛然一頓之后,我的雙手承受不住,放開了金箍棒,兩人再一次下落。

砰……

一聲巨響,兩人落在了地上,砸出灰塵無數,而下一秒,那家夥卻如同一只矯健的獵豹,一個翻身,又朝著我撲來。
我一時半會兒拿不回插在地上不知道有多深的金箍棒,不過面對著對方的沖擊,我毫不畏懼,提拳就上。

近身搏斗,老子也不怕。
貪狼擒拿手只是最基本的入門,更重要的,是與敵交手那一刹那的臨場反應和判斷。
或進或退,或生或死。

真正到了一定境界的時候,手段反而沒有那麽重要。
關鍵是意識。
當然,貪狼擒拿手也給了我許多攻守之間的思路。
兩個人在那一刻,進入了最爲野蠻和凶狠的緩解,一拳一腳,都有著莫大力量,我將六甲神將化身的铠甲包裹全身,而即便如此,被那家夥幾拳下來,铠甲也開始有些松動,出現龜裂一般的紋路。
但我凶狠的那幾下,對方受了,宛如精鋼一般的身子也開始搖晃起來。

這兩人如同火星撞地球,拼搏到最白熱化的時候,我的血液都快要沸騰起來,已經顧不得別的,只感覺周遭一片混亂,到處都是尖叫,轟鳴、火焰以及建築倒塌的聲音,而我與那八岐君也從酒店外打到了大堂,又從大堂打到了電梯口,再從電梯口又打到了地下停車庫。
無數的豪車、跑車在翻飛著,而我也徹底放飛了自我,與對方拼死相斗。

在那一刻,我忘記了一切,腦海里只有那毛臉和尚的肆意笑聲。

打他媽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遭一片狼藉,而這個時候,卻又有一股氣息籠罩在現場,緊接著我聽到田女皇的聲音出現:“化外邪物,膽敢在我中華之地撒野,當真是不要命了……”
咚、咚、咚……
與她聲音一起出現的,還有聲聲鍾鳴,響徹整個空間。

民國東皇鍾!

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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