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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09:28:13

《錦繡貴女 卷四》作者:陸君柔

林靜姝快被氣死了,原來那個老在她身邊繞的奇怪男人真的是陸榕!
若非她被證明他沒死的貼身玉佩誘出去差點出事,他是不是真要躲一輩子?
氣得她忍不住痛打他一頓,同時也對陸榕的變化心痛無比,
不知道他去邊關從軍時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才從她記憶中的小胖子成了這副她認不出來的樣子,
而且這傢夥學壞了,溜去敵國境內宰了個將領不算,
被她救下後,竟在身受重傷、幾乎沒命的狀態下向她告白兼求婚,
哼,就算她也喜歡他,但現在答應豈不是等著當寡婦的節奏?
哪知他的傷好了卻換她被人偷襲中箭落水,差點只能冥婚,
她的祖母又如火如荼的替她相看京城貴公子,她的愛慕者甚至直接上門提親,
唉,他們的婚事也太一波三折,偏偏陸榕還被邊關戰事拖住腳步,
陸榕啊陸榕,說好了要帶她去看京城的十里桃花並聽她答覆,
如今她已準備好要成為陸家婦,可別讓她苦苦等待直到花兒都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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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09:47:42


兩人倒是真的處出了感情。林靜姝帶著蘭芝幾人回去侯府一趟。進了門,剛收拾好,就被老侯爺叫到了前院。

老侯爺頭髮幾乎全白了,看著三年不回家的孫女,他長嘆一聲:「姝姐兒,你年齡也漸漸大了,這次回來就不要再去莊子上了。」

林靜姝半垂著眼,跪下來:「孫女不孝,怕是不能如祖父所願!」

老侯爺看著和孫子極為相似的臉,責備的話一句都說不出口,痛苦卻自心口湧出來,他疲憊道:「姝姐兒,茂哥兒豈會希望見你如此,我們心疼你縱著你,可是別人不會體諒你,你要好好的,祖父才會放心,三年了,你也該……放下了。」

林靜姝忍住眼淚,靜靜的說道:「祖父,我……放不下,也不想放下。」淚珠一粒粒落下砸在地上,她直直的看著老侯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要讓所有參與這件事的人全都不得好死。」

老侯爺看著一身戾氣的孫女,分明已經魔怔了,他哽咽道:「是祖父不好,祖父沒用,讓咱們茂哥兒死的不明不白。」他一身戎馬殺人無數,孫兒身死,孫女執念入骨,一個女孩子,恨意滔天,如何會有幸福可言,不行,孫兒已經沒了,活下去的人仍要繼續,他的孫女不能就這麼毀了,她應該開開心心的嫁人生子,安樂一生。他收回思緒,說道:「仇,祖父來報,姝姐兒,你回院子,不許再出門。祖父會派人看著你的!」

林靜姝輕聲道:「祖父,仇我要親手報。您……關不住我……」

老侯爺擺擺手讓她退下。林靜姝恭敬的行禮後轉身回去了。沒有回自己院子,徑直去了蘭亭閣。倒是多了許多生面孔,一邊感慨,一邊對出來迎她的紫蘇問道:「姐姐在哪裡?」

紫蘇行了一禮,說道:「回三小姐的話,主子在書房等您。」

林文茵寫好迷信,敲敲桌子,交給羽燕,這才對林靜姝說道:「去祖父那裡了?」

「祖父不許我再出去。」頓了一下,她將回來的目的說了出來:「我現在劍法已經練得差不多了,再新一層的境界,以我現在的功力還領悟不了,是時候實戰一下了。」於戰鬥中磨礪出來的劍,才能成就真正的劍。

「你的意思?」林文茵輕聲問,她本想著找個劍法高手陪她練習。

林靜姝道:「嘉興一帶多有匪徒,正好練手。」

林文茵心知妹妹已經打定主意,沉吟一下,她道:「我派些人跟著你去。」

林靜姝可有可無的點點頭,而後回了院子,立刻發覺院子周圍多了許多人,應是祖父派來的暗衛,當做沒發現,她回房和蘭芝幾個一同收拾東西,已經做好的容易帶的葯,第二天晚上,她分了兩次,帶上了以死相逼要跟著的蘭芝和紅秀。這三年,她習武,這四人也跟著,蘭芝和紅秀比紅梅和紅葉的武藝要好上一些。

姐姐派來的人隨後也跟過來了,她一路出了京城,徑直去早就打聽好的匪窩。這群人行為謹慎,平日里多挑行商下手。每次下山的人數也不多,大概五六十人的樣子,用了三日收集山上的消息,而後,林靜姝第一戰還算順利,一百多人功夫不算好,是以沒用上姐姐派來的人。蘭芝和紅葉吐的天昏地暗,林靜姝蒼白著臉,三人都是男裝打扮,她嘆了口氣說道:「你們不必隨著我做這些事。」

蘭芝喝了口水,壓下嘔吐的慾望,忙道:「主子,我們肯定可以的。」紅葉也在一邊點頭。當夜她們卻被床上的動靜驚醒,白日里看著沒有什麼異樣的主子,這會冷汗岑岑,小聲囈語。蘭芝和紅葉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的擔憂,這也是她們最後一次看到林靜姝這般,她很快適應了,身上的氣質開始變得更加清冷帶著絲絲掩飾不住的煞氣。如此過了兩年,她們幾乎走遍大半個大夏,土匪們確是倒了霉,消息傳得快,幾乎都知道出了個專殺土匪武藝極高的狠辣之人。

寫了信讓小鷹帶回京城,她帶著人去了前門關投軍,當初陸柯身死,寧王世子接任大將軍之位,那邊被陸柯經營多年,如她所想,此時寧王世子身受重傷,不得不回京修養,這會正是好時候。軍中生活還算不錯,她遇上了已經變了一個樣子的陸榕,只是她一直易容,男裝示人,並未表明身份。一年後,她在對蠻族的戰爭中大放異彩,戰功斐然之下,升的非常快,陸榕也在磨礪之下,迅速成長起來,他有兄長留下的遺澤。習武雖然晚了點,但是彷彿溶於血脈中的天賦被漸漸開發出來,陸家槍法,用的有模有樣,她驚訝之餘開始教導他,兩人相互扶持,在一次次戰爭中,理論結合實戰,用兵越發嫻熟起來。蠻族節節敗退,被打的沒有還手之力。與此同時,她聲明鵲起,周穆清之名廣為人知。

陸榕揶揄她:「這場戰爭倒是成就了你。」

林靜姝還要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問:「為何功勞都推到我身上。」

陸榕身上她初見時的陰沉之氣去了不少,此時笑容明亮:「小爺不稀罕那些虛名,再說了你現在在軍中的威望漸漸超過我了。那功勞,你心裡有數,我心裡也有數。咱們都是自己人,我可看不得你磨磨唧唧的。」對方的天賦極高,他能有今日進步,少不得對方調教。他能看清楚,眾位將士自然也能看清楚。再說了,他的身份還不到公開的時候。看著憂鬱沉靜的少年,他心裡一痛,就算開始想不到,後來又如何認不出,他也知道憑著她的聰慧,從眾位將士的態度也能發現自己的身份,她不說,他就當作不知道。都是失去至親,她比他要勇敢堅強的多。

林靜姝心裡一暖,袍澤之情,不親身經歷,永遠體會不了。想到姐姐傳來的消息,她眸中閃過一絲冷意,故意露出的網已經布好,只等那人鑽了。也不枉她自從知道他還活著,就開始推演他的性格,暗中交手多次,他的性格她十分了解,一定會上當。

蘭芝進來稟報:「主子,那邊有動靜了。」

林靜姝立刻帶著人出去,韓子秦騎在馬上輕笑一聲:「看了我又輸了一局。」

林靜姝並不出聲,拔出劍,見她拔劍,韓子秦臉色一變:「周穆清,我是大梁子民並非蠻族,你想清楚再出手。兩國現在交好,莫非你們大夏想要開戰?」

林靜姝淡淡道:「那就開戰。」說完飛身而起,劍落人亡。她一身功夫,當世沒有敵手,所以,韓子秦一直小心謹慎,從不與她見面。看著氣憤不已的韓子秦帶來的心腹從屬。吩咐道:「全部誅殺!」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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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09:47:28


這話他有些糾結,本心上,他是不願意林文茵繼續生子的,兩個兒子好好培養也夠了,是以沒接著話,只說道:「你這也成了親了,還是不要在京城久呆了,長生那裡還沒著落呢,朕總不能厚此薄彼。你回去了,他也好回京城!」

陸榕也有早日回前門關的意思,林靜姝還沒去過那裡,他可以陪著她將他哥哥守護了一生的地方走個遍。是以,他道:「陛下,臣等二皇子滿月就離京!」

廣興帝沉吟了一下,說道:「也好。」

二皇子的滿月宴后,陸榕帶著林靜姝離開了京城。一個月後到達前門關,不同京城的厚重威嚴,前門關粗獷蒼涼,如同一柄利劍般矗立在那裡。有姑娘騎馬而過,笑聲清脆悅耳。林靜姝眼神一亮!

時隔多年再次見到長生,時光的打磨,戰場的磨礪,如同她想的一樣,長生他整個人變得異常奪目起來,她笑著開口:「長生!」

穆長生看著依舊奪目的女子,眼神明亮,笑容溫暖依舊,他也笑:「姐姐!」

陸榕上去輕輕捶他一拳頭:「走,咱們回去。」

林靜姝來了興緻,提議道:「咱們騎馬回去吧!」

三人騎馬回到將軍府,林靜姝轉悠一圈,說道:「還不錯。」

長生帶著她來到一處院子,推開門,示意她進去,林靜姝好奇的走進去,是一間書房,重點是和她在林府的書房布置的一樣,桌案擺放的位置都差不多,外頭是書架,書案,裡頭擺著琴棋。畫架。最裡頭,還有小小的一個綉架。那是給蘭芝她們準備的。

林靜姝笑著道謝:「多謝了,勞煩長生費心!」

陸榕輕聲咳嗽一聲,林靜姝立刻加了一句:「也多謝夫君你費心!」說完她眨眨眼睛。見對方眉開眼笑,她也心情極好。

如此,安頓下來后,她每日讀書寫字,畫畫,偶爾出去跑馬,不時的和長生小聚,三人喝酒吃鍋子,聊天,簡直愜意的不得了。美中不足的是,長生依舊不肯回京。陛下的手書上提過幾次,見他推託,也沒有強行下旨。

次年,天氣暖和起來的時候,陸榕帶著林靜姝跑馬打獵,獵場空曠,夕陽西下,晚霞映空,蒼涼美麗,讓人心胸都開闊起來。陸榕下馬將牽著林靜姝的手,聲音飄忽的說道:「姝姐兒,等我卸下這身盔甲,帶你走遍天下,可好!」

她帶著前世的記憶痛苦不甘的再世為人,是另一個小小的嬰兒將她自絕望自棄中拉回來,而後,家人疼寵。她與身邊這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而後,嫁給他。他知她,懂她,尊重她。她這一生,何其幸運!看著身邊這人,她輕聲說道:「好!」

林靜姝閉上眼睛,稚子無辜?可她的茂哥兒何嘗不是稚子,又有誰憐惜過他久病之身,長到這麼大,幾乎沒出過院子,玩個雪球都能高興半天。忍住心口洶湧的疼痛半晌,她眼神清明道:「姐姐,我要繼承祖父的衣缽。」

林文茵猛地看向妹妹,想到弟弟了無生氣的臉,她艱難道:「好!」

林文茵走後,林靜姝收拾好東西住到了京城近郊母親的莊子上,家裡沒人攔著她,只請了師傅送了過去,自此,她開始拼了命的讀書習武,林文茵不時的會來看她,此時她拿著一張時間表發獃,那是林靜姝上課的時刻表,除了中午用飯,午睡,幾乎沒有一刻鐘閑著的。蘭芝欲言又止,林文茵輕嘆一聲:「三小姐一直如此?」

蘭芝哽咽道:「大小姐,您想辦法勸勸小姐吧,這麼下去鐵打的身體也吃不消啊!這幾日小姐開始每日里騎馬,大腿上都是磨皮,可小姐好似感覺不到疼似的,繼續練,手上都是練劍練出來的血泡,如今成了繭子,倒也省了罪受了。」

林文茵靜默不語,林靜姝沐浴出來,就看見姐姐拿著她的計劃表發獃,蘭芝眼圈紅紅的,她坐下來,平靜的說道:「姐姐,我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的!雖然安排的緊湊了些,但是保證對身體是無礙的。」腦袋裡的易筋經不僅有功法,還有醫術篇,她每天晚上泡的葯浴都是對身體有好處的。

林文茵看著她說道:「我知道。」她只是心疼,因為她曾經也是這麼過來的。不同的是,前世她為了身上的責任,可是姝姐兒為的確是仇恨,心境不同,妹妹受的苦是心與身體雙重的煎熬。

林靜姝見姐姐有些疲憊,輕聲說道:「姐姐,你不要把壓力都頂在自己身上……我們時間長著呢……」

昏暗的燈光下,她聲音帶著幾許惆悵縹緲的意味,明明還是個孩子,卻彷彿一瞬間長大,成熟的讓人心痛,她摸摸妹妹的臉:「還管起我來了!你好好的,要記住過猶不及,像你說的,咱們一步步慢慢來。」

林文茵走後,她一邊翻看今日她帶來的兵書,一邊對蘭芝說道:「我自己就懂醫術,不會不顧忌身體的,還有你也不必每日里趁我睡著了摸那些沒用的藥膏了。」現在她睡著了也會無意識的運轉功法,如此下來,她的進境果然快了。她提筆將記憶中的方子寫出來,遞給蘭芝,說道:「也不必整日里擔憂我的手回粗糙了,這方子做出來藥膏之後,你們也用用,保管細嫩。」她不在意手變粗糙,身邊的蘭芝紅梅幾人都是一副天塌了的模樣,想盡辦法給她保養手。事實上功法達到第四層,她身上的疤痕都會漸漸褪掉。

有一次,她帶著蘭芝和紅秀幾人出門採藥,遇上一個奄奄一息的孩子,林靜姝把了脈,身體虛弱,高燒不退。她開了方子,喂葯之後,那孩子晚上才醒過來,看的出依舊十分虛弱,卻強撐著起身道謝,蘭芝見此憐惜道:「你叫什麼名字啊?家在哪裡?」

「長生。多些姐姐救命之恩。」

林靜姝卻頓住腳,猛的回頭,怔怔的看著有些不安的孩童,喃喃道:「長生,長生,真是個好名字。」她為茂哥兒取了個小名,也叫長生……

蘭芝輕聲嘆息:「這孩子也是個苦命的,身為穆家嫡出的幼子,卻淪落到住寺廟的地步,自小伺候他的小廝病了,他沒辦法,這才撐著身體跑下山來求救,自己確暈了過去,可惜,奴婢帶著他回到寺廟的時候,那小廝還是沒等到他回來……」

林靜姝輕聲道:「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將人安葬了吧。」頓了一下,她又道:「若是他想讀書識字,可以過來找我。」

穆長生自然會抓住機會,他跪在林靜姝跟前,磕了頭,鄭重道:「小姐恩德,長生感激不盡。」這是一個好機會,他自然要抓住,在安平死的那一刻,他就意識到,他的處境比自己想的還要危險,可是他不願意死,他要活著,活著看那些虧待害他的人惶恐度日。不管眼前這人因為什麼給他機會,他從來都相信自己還的起。

三年後,她的功法達到了第四層,相應的解鎖了兵法篇,和姐姐給的那些兵法比起來,這個明顯要更勝一籌,居然有五行八卦之類的。長生比她想象要聰慧許多,念書習武進境十分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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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09:47:14


將林靜姝送進花轎,而後看著花轎走遠。

林靜姝被牽引著做動作,順利拜過天地,坐在床上,她有些緊張,隨著喜娘喊道挑蓋頭,她眼前一亮,看到了一身大紅的陸榕,此時溫柔專註的看著她,彷彿有無限歡喜自心裡溢出來,她的心突然就安穩下來。

周圍人的笑鬧聲中,陸榕被趕出去了。林靜姝只需要安靜的坐著一副害羞的表情就好。好在她們散的快,換了衣裳,洗了頭髮,半躺著任由蘭芝給她擦頭髮。直到頭髮幹了,陸榕才醉醺醺的回來了。

等到外頭的動靜遠去,陸榕從床上起來,笑著說道:「餓不餓,我去洗個澡,你吃些東西墊墊肚子。」

林靜姝點點頭,她不餓,便躺在床上發獃,陸榕收拾好,笑著躺在她身邊,將人攬到懷裡,輕聲嘆息:「終於娶到你了。」

林靜姝仰著臉:「恩。」

陸榕輕聲道:「姝姐兒,你開心么?」

林靜姝眼神明亮看著他的眼睛說道:「開心!」

第二日,林靜姝迷迷糊糊的醒來,睜開眼睛,正對上身邊那人溫柔的目光,臉上一紅,她將頭埋進他懷裡,悶悶道:「早就醒來了?」

陸榕見她如此,心軟的一塌糊塗,摸摸她的頭髮,帶著笑意道:「也沒有很久!」而後壓低聲音,趴在她耳邊問道:「還難受么?」

林靜姝猛的坐起身,陸榕沒有防備被她撞了一下,哎呦一聲,林靜姝輕咳一聲:「時間還早,我去泡個澡!」

陸榕見她極力掩飾自己的羞意,一把將人拉到懷裡,軟軟道:「我陪你去吧!」嘴上這麼說著,耳朵卻紅的厲害。

林靜姝瞪他一眼,叫了蘭芝,等水準備好了,她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換了衣裳才回到房裡,陸榕已經收拾好了,他坐在一邊看著她梳妝,看著看著,卻不由自主的走近了些,挑了簪子簪進她的發間,林靜姝自鏡中看了看,覺的還不錯,兩人相攜去拜見父母,順帶認親,當然要認的只有陸柏一人。成國公憔悴的厲害,成國公夫人也木獃獃的,倒是陸柏斯文有禮,整個過程很是順利,正要去祠堂,成國公卻突然開口道:「我明日上摺子讓你襲爵。」說完也不顧在場人的反應,起身離開了。

林靜姝有些意外,看了陸榕一眼,卻見對方沒什麼反應,直到出了門,陸榕才解釋道:「他年紀也大了,現在倒也是時候了。」頓了下又說道:「這事等回了咱們院子,我再跟你細說。」

成國公比她們快一步,開了祠堂,將林靜姝的名字寫進族譜,而後走了,那是陸榕與他見的最後一面。

回門那日,林靜姝被漱玉揶揄了半晌,又含糊的說了些夫妻間的相處之道,見林靜姝目瞪口呆,漱玉惱羞成怒:「姐姐,還不是祖母不放心你,硬要我說。」然後不等林靜姝說什麼,她自顧的笑起來:「姐姐,我看著姐夫對你極好,恨不得一刻不離的跟著你吧!」

林靜姝有些不好意思,這還是剛剛從老夫人那裡出來,漱玉帶著她往內院走,陸榕想要跟來卻被反應過來的林文茂拉走了。這會應是在父親和祖父那裡呆著了。

漱玉感慨:「那日姐姐出嫁,二姐姐帶了寶哥兒來,祖母稀罕的一刻都不肯放人。」她語氣有些惆悵。

林靜姝順手給她把脈,笑著說道:「我師父可是被稱為神醫的人,你這身體調養這些年,年紀也夠了,放寬心,很快就會有孩子的。至於祖母那裡,到時候二弟妹三弟妹相繼進門,祖母想抱曾孫真是太簡單不過。」

漱玉知道林靜姝是在寬她的心,孩子再多,唯有大爺的孩子才是老太太的心頭肉,四叔家的哥兒還小,成親還要許久,她擔憂的是,今年老太太這身體越發不好。老人家那點心思眾人心知杜明。不過她向來是個心寬的,她的身體已經好了,小牧哥哥也回來了,孩子是早晚的事。

回去的路上,林靜姝說了這事,陸榕不以為意:「茂哥兒成婚後就去了北地,這才讓孩子來晚了些,老太太年紀大了,著急是應當的。」兩人身體都好,還愁沒有孩子么?想到小皇子和林靜姝十分相似的臉,他問:「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林靜姝一怔,而後反問道:「你呢?」

陸榕微微一笑:「我想要個女兒。」一想到將來有一日,有一個林靜姝一樣聰慧可人的小姑娘,他就覺的心都化了。

林靜姝不滿:「標準答案不應該是,無論兒子、女兒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嗎。」

陸榕將人攬過來,聲音愉悅道:「那就生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林靜姝輕哼一聲:「別做夢了,行不行!」

新婚燕爾,兩人自是如膠似漆,十月底的時候,侯府傳來好消息,漱玉有孕了。林靜姝又驚又喜,帶上一車禮物和正巧回來的陸榕一起回了侯府,老太太喜氣洋洋的,見她回來,拉著她的手道:「你瞧瞧你弟妹都有了,你也抓緊時間,你和榕哥兒可都不小了。」

林靜姝心道,我還小呢,怎麼看也不是年紀不小的樣子,她對著漱玉眨眨眼睛,聽著老太太念叨,陪著老人家用了飯,才陪著漱玉回了院子,她笑著給她診脈,而後小聲說道:「不錯,養的很好,著是我寫的,你收好,萬不可大意了。」那是她整理的孕期忌諱,很是全面。

只是沒等漱玉坐穩胎,林文茂就領旨回了北地,林靜姝只能常常過去陪著她,她心態極好,身上儘是即將要為人母的喜悅,還樂呵呵的念叨:「皇後娘娘就這幾日了吧?」

林靜姝點點頭:「上次入宮,姐姐說產期就在這幾日。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漱玉公主興奮道:「姐姐這是第二個孩子,皇子公主皇上都開心。」

兩人正說著話,蘭芝急急的走進來,後頭還跟著紫蘇,林靜姝心裡一驚:「紫蘇姐姐,你怎麼來了?」

紫蘇忙道:「皇後娘娘剛剛誕下龍子。母子平安!」

林靜姝瞬時高興起來,她拉著漱玉道:「漱玉,姐姐又生個男孩子。不行,我進宮去看看!」

漱玉公主雖然想跟著去,但是到底她現在正是特殊的時候,只能看著林靜姝興緻勃勃的跟著紫蘇走了。

宮裡產房裡已經收拾乾淨,林文茵瞧著精神不錯,見到林靜姝笑著道:「你這丫頭,現在放心了吧!」雖然妹妹從沒說過擔憂的話,但是每次見她都十分緊張,她稍微一想也明白是怎麼回事。

林靜姝點點頭:「姐姐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我小外甥。」

林文茵也累了,閉上眼睛,很快睡了過去,林靜姝看著被襁褓包著的二皇子,恩,看不出像誰,一旁的大皇子有些糾結道:「姨母,弟弟和安哥兒長的不像!」

林靜姝抱起他,也壓低聲音解釋:「弟弟還小,等一個月後就會越來越像安哥兒的。」

廣興帝心情極好的和陸榕聊天:「朕本來想要個公主來著,沒想到又是個臭小子。」

陸榕心裡撇嘴,不緊不慢的說道:「陛下何必著急,總會有小公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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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09:46:56


說到這個陸榕忍笑道:「長生現在最是聽不得別人提起這個,陛下自然有指婚的意思,只是到底不能枉顧了他的意思。」笑完,又嘆息道:「長生有心結,對女子有天然的防備的厭惡。」

林靜姝一下子想到穆夫人那種母親,倒也是難為了長生了。好在長生年歲還小,有足夠的時間去解開心結,而後豁達,遇上一個想要相守一生的女子。她聲音低落道:「說起來,我還沒見過小皇子呢,姐姐說,他長的十分像我和茂哥兒。」

陸榕揶揄道:「等回去了不就看到了。」又見她神色有些疲憊,說道:「你好好睡一覺,睡得多了才能好的快。」

林靜姝點點頭,叮囑道:「你也去休息吧。」

陸榕走後,林靜姝閉著眼睛不知道何時睡了過去。林文茂連夜審問「宋語」,他看著跪在下方的人,一眼不發,容貌是真的,長的這般相像,即使不是宋語,那也是宋語的哥哥或是弟弟。

宋語卻被差點被逼瘋了,雖然只有短短三日,但是沒人和他說話,昏暗的空間,靜悄悄的屋子,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動,感覺不到白日黑夜,他聲音嘶啞:「要殺要剮給個痛快!」

林文茂開口:「宋語在哪裡?」

跪在地上的人心裡一顫,猛地抬頭,愣了一下,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不對,冷笑一聲道:「你說什麼傻話。」

他的破綻,茂哥兒自然也看到了,心裡微微釋然,再沒什麼顧忌,淡淡的吩咐:「務必撬開他的嘴。」

「慢著。」在被架出去的時候,「宋語」終究開口道。他問:「你是如何看出來的?」他潛伏在宋語身邊足有兩年時間,小心模仿他的一舉一動,不說習慣,就是性格反應他自信就是於將軍再世也分不清楚。

林文茂抱著一絲慶幸問道:「宋語可還活著?」

「宋語」沉默。

林文茂提高聲音吩咐:「好好招待。」隨後立即吩咐去細查這人的身份。回到將軍府,他來到密室,將於老將軍臨終前交給他的匣子取出來,當時於老將軍叮囑他,如果他留下的來的人不出事,那這匣子永遠不必打開。他打開來。看著裡頭的東西,他眼神一縮,取出來,細細看了一遍,有些愣怔的坐下來,原來如此,宋語果然是梁國人,只是被於將軍遇到的時侯不過五歲而已,這些年的撫養陪伴,就是一塊石頭也焐熱了,何況宋語是個活生生的人。

有了線索查的自然就快些,那人確實是宋語的雙生弟弟,還出身梁國官家羅家,只是為何當初宋語會流落到大夏就不得而知了。羅家倒是好狠的心思,林文茂將那些人全都殺掉掛在城門上,而後在下一戰大勝。

前後兩個月,林靜姝的身體總算是好了起來。告別了林文茂,她與陸榕一起回了京城。三月底雖然還是冷,但是正午的時候倒是有些暖意了。先好好休息一晚,第二日就進宮去了,她見到林文茵有些吃驚,因為她正大著肚子,小心的走近,摸了摸,開心道:「我又要做姨母了。」、林文茵扶著腰坐下來,念叨道:「你說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讓人操不完的心,我年輕還禁得住嚇,祖父祖母可是年歲越發的大了。」

林靜姝雙手作揖:「姐姐,我真的知道錯了。」

林文茵怒氣下去不少,嘆口氣道:「都是要成婚的人了,還是這般性子。」點點她的腦袋:「你呀!」

林靜姝笑著問她:「姐姐,我小外甥呢?」

說起兒子,林文茵身上氣息柔和不少,說道:「聽說你要來,昨晚鬧騰的晚了些,這回還沒起來。」

話音未落,林靜姝耳朵好使,她轉頭過去,果然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小跑著過來,對上她的目光,像是反應過來一樣,放慢步子,走的極為……恩正經,心裡忍笑,這一看就是模仿的他父皇,小娃娃似模似樣的請安,林文茵拉過兒子,說道:「這是你三姨母!」

林靜姝取出見面禮,笑著說道:「安哥兒快到姨母這裡來。」大皇子小名福安。這麼接地氣的名字一看就不是姐姐取的。

安哥兒盯著她看,最後似模似樣的點頭道:「我們長的果然像。怪不得人說,外甥多像舅!」

林靜姝忍不住笑出聲來,對著他眨眨眼睛,抱起來說道:「我可不是你舅舅,我是你姨母!看,這是姨母送給安哥兒的,喜歡么?」

她將拼圖取出來,和安哥兒一起玩了起來,兩人漸漸熟悉起來,姐姐的孩子啊,果然聰明可愛長的還特別好看,最後她離京的時候,安哥兒還依依不捨起來。

宮裡旨意來的快,她從宮裡回來不過七日,賜婚聖旨就下來了,婚期就定在九月二十六,為什麼這麼急?用姐姐的話說,她年紀不小了……

五月,魏國遞來求和信,六月梁國內亂,早就被放逐出去的十五皇子聯合皇城內的十八皇子發動政變,十五皇子成功上位,而最有希望的五皇子被殺,十三皇子被迫逃亡,最後在梁國湘江以南的地方自立為帝。內戰沒有解決自然顧不上先帝的野心。八月底,林文茂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

漱玉公主眉眼帶笑心情好的不得了,林靜姝打趣她:「漱玉心情可真好!」

漱玉臉色微微一紅:「姐姐。」她哥哥雖說一直虛弱,但是一直還算穩定。如今林文茂又回來了,兩人更是如膠似漆。

林靜姝捏捏她的臉,笑著說道:「心情好也是應當的。」說完她眨眨眼睛,接著說道:「算那小子有心,知道體諒你辛苦。」

漱玉微微一笑:「姐姐,未來姐夫也是個體貼人,上次送來的那孤本可是深得姐姐的心意!」

林靜姝臉皮向來厚,得意道:「那是,送禮物自然要往人心坎里送,不然何必送!」

林文茂進來,見氣氛正好,悠悠道:「姐姐,我也送過你孤本。」

漱玉公主聲音帶著愉悅,陰陽怪氣道:「瞧瞧,這話說的,這禮物送到心坎里是一方面,當然還要看送禮物的人……」她尾音拖的長長的,眼神撲閃撲閃的看著林靜姝。

林靜姝臉上一紅,站起身來湊近了一點,輕聲咳嗽一聲:「合起伙來擠兌我是不是?」

漱玉公主站起身,忙道:「姐姐,我還有事要忙就先走了!」她是當家主母,忙著呢。

林文茂追上去道:「我去幫忙!」

林靜姝笑著搖頭,日子過的飛快,大婚那日,早早起身,祖母帶著四嬸給她梳妝。綰上頭髮,上好妝容,老夫人笑著道:「我們姝姐兒真美!」

林靜姝卻突然緊張起來,此時才有了真實感,她要嫁人了。陸榕穿過層層關卡一路到了她門前,拜別父母,林文茂走到她跟前,輕聲說道:「姐姐,我背你!」

林靜姝有些酸澀,蓋頭下面,她輕聲道:「好。」

他步子邁的很穩,輕聲道:「姐姐,你要幸福。」

林靜姝應道:「好!」

「姐姐,若是陸榕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接你回來。」

「好。」

「姐姐,這裡永遠都是你的家!」

「恩」

「姐姐,我永遠站在你身後。」

「我知道。我的茂哥兒早就長大了!」她輕聲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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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09:46:40


半夜,派出去試探的人半晌沒回來,宋語心裡一沉,又派了人上去,過了良久還是沒回來,他眼神一厲,看著林靜姝說道:「沒想到茂哥兒倒是歷練出來了。」

林靜姝眼神一閃,輕聲說道:「這都是宋副將調教的好。」說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謀略算計他倒是也算出師了。」

宋語冷哼:「倒是我小看他了。」

林靜姝心裡咯噔一聲,這人不是宋語,真的宋語親口說過,茂哥兒學的是為將之道,而不是他所擅長的謀算。終究於老將軍沒有看錯人,又擔憂真正的宋語被弄到哪裡去了,怎麼會神不知鬼不覺的被人換了身份。不過她自己算是危險了。

宋語的目光越發的不善,對阿慧使了個眼色,阿慧會意,用手照著林靜姝的後頸坎了一下,見林靜姝暈了過去,她小聲道:「主子,下一步怎麼辦?」

「將她留在這裡,你帶著他們幾個從另一個出口出去。」他淡淡的吩咐。

阿慧行了個禮帶著人走了,如此,宋語將剩下的十幾人分出七人,說道:「回頭等那邊有了動靜,你們從這個出口出去。」

半刻鐘后,有腳步匆匆而來,那人輕聲道:「將軍,那邊還算順利。這邊可以開始了。」

宋語點點頭,對那七人說道:「你們從這個出口出去。」

隨著那幾人相繼出去,宋語看了昏迷不醒的林靜姝一眼,吩咐道:「點火。」

隨從一愣,見遠去的主子,忙將稻草點燃,同情的看了一眼,而後跟著人走了。林靜姝是被熏醒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咳嗽幾聲,忍住眩暈,她無力的向著出口處移動。

這兩處人終究是為宋語爭取了一段時間,他帶著人小心的向前走,馬蹄聲響起,他心裡一沉,拔出劍來,果然,;林文茂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淡淡道:「我姐姐呢?」

宋語語氣平靜:「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我平安出去了,她自然也會平安出去。」

林文茂吩咐:「將人捆起來。」

宋語不緊不慢的退後一步:「你若是再晚上一步,你姐姐怕是要在地下等你了。」他轉頭看向另一個出口的方向,清晰的說道:「我走的時候放了一把火,就算不被燒死,也會被悶死的。」

林文茂心裡一慌,冷聲道:「將人壓回去。」騎著馬不顧傷口撕裂,向著另一個出口的方向奔去,三個出口都有兵馬把手,最遠的出口處,外圍的兵馬依舊戒嚴,但是已經看到內里已經亂成一團。見到他,石頭跑過來,將他扶著,聲音顫抖的說道:「小牧,陸將軍下去了,說是姐姐在裡頭。」聞言,林文茂推開石頭,就想著出口跑去,卻被石頭死死拉住,他哀嚎:「將軍,你不能下去,他們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林文茂面色猙獰,卻因為身體虛弱掙脫不開,他冷冷道:「石頭,那是我姐。」石頭喘著粗氣:「兄弟,我替你去,那也是我姐。」說完他照著林文茂的頸部砍去,見人暈過去,把他交給候在一邊的人,自己則往裡頭一跳。

林靜姝靠在牆上,半歪著頭,已經沒有絲毫力氣了,熱浪撲來,她無意識的咳嗽幾聲,陸榕動作迅速的來到她身邊,一把將人抱起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林靜姝輕聲道:「陸榕?」

雖然她的聲音幾不可聞,陸榕卻心安了些許:「姝姐兒,你快醒醒,我這就帶你出去。」密道挖的本就不大,乾乾的稻草燃起來快不說,濃煙瀰漫,根本看不清路,他們離出口並不十分遠,但是想要出去卻不容易,陸榕踉蹌了一下,林靜姝睜開眼睛,看著他突然說了句:「陸榕你快出去。」

陸榕沒聽清他的話,他走的快,只覺的用冷水潑過的衣服變的滾燙起來,小心的護著懷裡的人,他腦袋越發暈沉起來,林靜姝掙扎著再次睜開眼睛抓緊他的衣服,輕聲說道:「陸榕!」

陸榕低下頭:「姝姐兒,你堅持一下,咱們一定會出去的。一定會沒事的,你想想茂哥兒,想想你姐姐。還有你父親祖父他們。」

石頭聽到人聲,心裡一喜:「陸將軍,快著些。」他咳嗽幾聲,將兩人推著走了幾步,總算到了出口處,上頭的人立刻放了繩子下來,將三人拉了上來。

石頭稍稍受了些傷,陸榕身上看樣子確是傷的不清。林靜姝更是昏迷不醒。一群人火速回城。大夫已經等在將軍府。

林靜姝睜開眼睛的時候,蘭芝和紅梅幾個正在抹眼淚,見她睜眼,驚喜道:「小姐,您總算是醒了。」林文茂眼底青黑,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看,她覺的腦袋暈暈的疼,緩和了一會,才輕聲道:「茂哥兒,我好像看見陸榕了?」

林文茂心底一松,他聲音有些沙啞:「是陸榕哥哥將你救上來的,多虧了他和石頭兩人。姐姐,都是我不好,連累了你。」

林靜姝眨眨眼睛,忍著腦袋疼,笑著說道:「是我關心則亂,忘了要相信茂哥兒。」

林文茂眼睛一酸,他趴在頭悶悶的說道:「姐姐,幸虧你好好的!」幸虧你睜開眼睛了,他僵硬麻木的四肢終於開始回暖,卻仍舊忍不住后怕發抖,若是再晚一步,再晚一步……他嘴唇蒼白囁嚅了兩下。輕聲道:「姐姐,以後再也不要如此了。」

林靜姝輕聲道:「恩,不會了,我們茂哥兒長大了呢。」她想起宋語的事,忙說道:「那個宋語是假的!」

林文茂一驚,他料定那人不會如實交代,將人關在封閉屋子中,準備三日後審問。林靜姝瞧他如此,說道:「我沒事了,快去吧。」

林靜姝心底鬆了口氣,又睡了過去,再次醒來身體總算是舒服了些,陸榕見她醒來,眸中閃過一絲喜悅,見她臉色蒼白,精神也不太好的樣子,輕嘆一口氣聲音輕柔的說道:「姝姐兒,還好你沒事。」還好,人找到的及時。不然,不說他自己,就是茂哥兒豈不是一輩子都過不去……

他似是嘆息似是慶幸,林靜姝有些心虛,睜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他,陸榕心裡一軟,笑著說道:「裝可憐也沒用。」

林靜姝也笑,輕聲道:「陸榕,我保證不會有下次。」

陸榕輕輕拉住她的手,鄭重道:「姝姐兒,你要明白,若是你出了事……」他單是這麼想想就心痛難當:「你會毀了茂哥兒的……」她們姐弟自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若是姐姐因為他而出了事,讓他如何有臉面回去見父母親人。

林靜姝心裡自然清楚,所以,她當時完全是憑著一股氣再想著出口挪動,她開口道:「姐姐信上說要給我一個驚喜,卻原來這驚喜就是你啊。」

陸榕順著她的意思轉移話題,他笑的極開心:「是啊,我來接你回去,陛下說了等回到京城,就為咱們賜婚。」他已經出了孝期,這會前門關那裡,蠻族已經不成氣候。剛好將婚事辦了。

林靜姝忽然想起長生,她問道:「陛下只過問了你?長生那裡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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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09:46:23


「讓阿慧過來,將人帶進去。」劉成說道。

侏儒男子怪笑兩聲:「呦,瞧不出你倒是個憐香惜玉的性子。也對,這小丫頭模樣……」

「住嘴!咱們雖然立場不同,但是你別忘了,這孩子救了多少人命。咱們抓人可以,無論上頭要如何處置,至少在咱們手裡,不許讓人受一絲委屈。」

侏儒男子想到,自己也從劉成手裡得到過上好的止血藥,不再出聲,依言,將阿慧叫過將林靜姝弄到暗室關了起來。

等到叫阿慧的人走了,林靜姝才睜開眼睛,坐起來,沉著臉,也不知道散出去的人找到茂哥兒了沒有,想到劉成,她臉色陰沉下來。還有他背後的主子……

可惜外面的進展不若林靜姝預估的那般順利。她的人手依舊沒找到人。五日之後,林文茂帶著人將劉成一干人全部抓了起來,他受的傷雖然要比傳說中要輕上一些,但是也只是一些罷了,他露面,國公府的人才找了來,說了林靜姝失蹤的事。林文茂沉著臉,看著跪在下頭的羽藍不可思議道:「你說人在你們眼皮子底下被轉移了?」

羽藍半低著頭,心急如焚,到底是她託大了,林靜姝假裝昏迷也是要引出背後之人,她們暗中護衛,明明人沒出宅子,但是卻找不到了,這會她道:「我們分散在四周,第二日的時候,我還去暗室看了三小姐。等這邊人浮出來之後,想要將人帶回去之時,卻找不到了。宅子里搜遍了,暗室,地道之類的也都一一排查過,並未有任何痕迹。」

林文茂氣急攻心,簡直要站立不穩,煞氣不加掩飾的散發出來,羽藍心尖一顫,只覺的渾身都陰冷無比,她不敢抬頭,聽到林文茂吩咐道:「將劉成帶過來。」

劉成一言不發,見他這樣,林文茂冷笑:「我姐姐在哪?」

劉成淡淡道:「三小姐被轉移了出去,這會在哪裡將軍應該知道。不然屬下等也不會被抓住,您拖著不出手,不就是為了引出我家主子?」

林文茂見他如此,忽然笑了一下:「好,將人帶下去。」他察覺到身邊有叛徒,只是那人埋的太深,幾次清理都沒清理出去,這最近一戰他更是差點折在裡頭。將計就計想要將人引出來,可惜到底算的了事,算不得人,遇上他的事,姐姐就容易衝動。將這城中的圖細細觀摩一遍,然後畫出來路線,隨後將人分成兩撥,一撥按著原計劃,截住要出城的人,一撥去順著林靜姝最後呆住的宅子繼續尋找痕迹。不過照著對那人性格的理解,那人出城定然會帶上姐姐作為保命符。

羽藍跪在一旁就見,不斷有人來跟林文茂稟報進度「通往城外的所有路線全都做好了布防……」

不一會又有人帶來消息:「所有的位置都確認過了,沒有人……」

「城外的布防也設好了……」

開始的時候羽藍還算冷靜,後來已經焦躁起來,大半日過去,她恨不得起身衝出去找人,終於見林文茂閑下來,她請求道:「等找到三小姐,屬下甘願受罰,求您開恩,放屬下出去找人。」

林文茂平靜的看她一眼:「去吧。」

羽藍恭敬的行禮出去了。迎面卻看到了一個異常眼熟的人,陸榕一張臉難掩疲憊憂心忡忡,見到羽藍,忙問道:「你家小姐有消息了沒有?」

「陸將軍,小姐還沒消息,大少爺在裡面。」

陸榕走進去,看著一臉虛弱的林文茂本來想責問林靜姝的事,這會看他那臉色那裡還能說出口,心疼道:「你說你都成親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讓人不省心。」

林文茂見到陸榕又驚又喜,聽他說起這事,嘆一口氣:「陸榕哥哥,我這傷受的不冤,那是一起交託後背生死與共的兄弟,我如何會懷疑到他頭上去……」說外叛徒,他滿心悲涼,那是於老將軍信任之人,是為他檔過箭,全心支持他的人,他……

陸榕拍拍他的肩膀,一起同生共死的人如何能輕易說出一句懷疑,輕聲嘆息一聲:「人可處置了?」

林文茂掩去悲憤,疲憊道:「我了解他,他也了解我,到了這份上,他算是輸了。」

「那姝姐兒……」陸榕遲疑道。茂哥兒這意思,姝姐兒不會有事,他也知道人在哪裡?

「姐姐安全上暫時不必擔憂…」之所以說是暫時,因為他心知,姐姐現在還能用來威脅他,來換取對方平安離開。

林靜姝此時剛剛清醒過來,難得對方沒有喂她迷藥,她看看四周,昏暗的地方,拿著火把的一群人在往前走,城中居然有地道,而且瞧著這架勢應是出城的地道。為首的那人見她醒來,神色淡淡的:「倒是委屈三小姐了!」

林靜姝神色複雜的看著那人,怪不得,怪不得茂哥兒會不信任近衛,怪不得這回半年多沒有回府,任是如何猜疑,他也不會懷疑到宋語頭上,於將軍的心腹,幾乎作為半子養大的幾人,那日,袁肅傷的那般重,現在想想這人可真狠,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也能下的去手。不過許是在對方看來,留下他一命已經是他念著多年的情分了。她道:「沒想到是你。」

宋語沒再說話,一群二十幾人靜靜的向前走,她被叫做阿慧的扶著,速度倒是不慢。林靜姝見此也不再多言,只在心底暗暗想辦法。

此時宋語卻突然開口道:「我知道三小姐非常聰明,但是我勸三小姐還是不要有什麼想法,不然……」

他驀然變冷的語氣里儘是威脅,林靜姝卻微微一笑,身處陋室風華不減,宋語一滯,很快反應過來,看著也很快回神的屬下心底滿意幾分,卻聽林靜姝說兩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宋副將是大梁人?」算著年紀,也只有當年正值風華的梁帝能布下此等暗棋。

宋語眼神一縮,林靜姝慢慢道:「看來我說對了!」說完不再出聲,只暗暗積蓄力氣。心裡苦笑,竟然想到用安眠藥,好在她內力到底有些幫助,提前醒了過來,不然會更加被動。一群人如此走了半個時辰,林靜姝猛然聽到有腳步聲自對面急促走來。

那人走到宋語跟前,小聲說道:「主子,城外布防十分嚴密。咱們……」他惡狠狠的看了林靜姝一眼。好在他們還有個王牌在手。

宋語有些焦躁:「最近一處在密道出口多遠處?」

林靜姝心裡一凜,不著痕迹的打量宋語,不。不對勁。她極力控制身體不露一絲破綻,靠在阿慧身上,只懶洋洋的看著那二人說話。

那人低聲道:「很近,憑著咱們,怕是不可能……」

宋語沉吟一會,說道:「速度快些,等半夜換防再出去。」

速度又快上不少,林靜姝腿腳無力幾乎是被阿慧連拖帶抱著走的。經過一個分叉路口,三條密道,不,應該是三個出口,終於又過了一個時辰,他們到了其中一個最遠的出口處,那幾人離得遠了些,開始小聲商議什麼。林靜姝靠在阿慧身上閉目養神,順便聽他們在說什麼。身子底下鋪著稻草,雖然是在地下,但是卻絲毫不潮濕,顯然是新布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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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09:46:06


林文茵叮囑道:「你萬不可往戰場上跑,我會派人看著你。萬事小心謹慎。」

林靜姝笑著說道:「姐姐放心,最多一年我就回來了,我小外甥還等我看他呢!」可惜她說的輕巧,直到林文茵生的皇子快兩歲了,她也沒能從北地回來。

三年過去,這仗依舊沒打完,她接到了林文茵的信,說是想給她一個驚喜。信到了,驚喜應該也快到了。蘭芝風風火火的走近來,對林靜姝說道:「養育院里有三個孩子被藥材鋪子收去了,有兩個女孩子進了綉坊。」

林靜姝手上的動作不停,繼續回信。說道:「那也好,看來,我找的那兩個師傅很是盡心,不過三年就教出這五個孩子。」

蘭芝笑著說道:「可不是,那些孩子也用功。」說完,她捂住嘴笑:「教醫藥的王先生和教針線的宋娘子已經定了親了,過些日子就辦喜事了。」

林靜姝聞言也笑開來,這還要從她在葯堂那裡招了個夥計來,是個十分勤快的孩子李七,只有十五六,卻聰明能幹,還十分好學,雖然本職工作只是做體力活的,過了一段日子,竟然記住那些藥材的名字功效,她心喜之下多問了幾句,這才知道這孩子出身養育院。只是去了一次才知曉,說是養育院,只是能保證那些孩子勉強不餓死罷了,而且過了十五歲就要被趕出去。李七算是運氣好,一出來,不過兩個月就找到了活,而其他孩子就沒這麼幸運了。是以,她就請了師傅去教導她們一些生存本領。宋娘子是逃婚出來的,漂泊許久,被林靜姝遇上的時候幾乎要沒了氣,將人救回來,就自薦去教導那些孩子。

蘭芝感慨:「宋娘子苦了那麼久,總算得了好報。」母親早逝,父親再娶,繼母要將她送給人做妾,她就逃出來了。一個單身女子,想也知道吃了許多苦。

林靜姝打趣她:「蘭芝姐姐,你的年紀也夠了!」

蘭芝忙說道:「小姐,這養育院的事已經差不多了,以後偶爾去看一次就好了。奴婢還是安心伺候您,不然這以後您身邊可就沒有奴婢站的位置了。」見林靜姝還想再說,忙換了個話題:「小姐,近來這戰事可真緊張,少爺連著半年沒回來了吧。」

林靜姝如今住在將軍府里,茂哥兒回來的次數不多,但是隔著三四月總也要來看看她的,這回半年沒回來,再想到那源源不斷的藥材,心裡嘆口氣:「恩,戰場上情況應是不太好。」止血藥材成倍的增加。這也是她死拖著不肯回京城的原因。

這天冷的厲害,晚上林靜姝早早歇下,半夜她心裡一悸,猛的起身,壓住心跳,冷汗直流,捂住心口,下一刻猛然反應過來——茂哥兒。飛快的穿上衣服,蘭芝一邊幫她,一邊問:「小姐,可有什麼不對?」

「我心慌意亂,定是茂哥兒那邊出了狀況。」林靜姝聲音還算冷靜。一出門,衝天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那是城內駐軍的方向,茂哥兒應是在城外駐軍那裡。

蘭芝看著她後頭緊緊跟著人,心裡放鬆了些許,來迴轉悠幾圈,和紅梅一起挑著燈,炮製藥材,睡也睡不著,不找點事情做,非急瘋了不可。

林靜姝動作算是很快,救火的守衛都是生面孔,直覺不對,她靠近一些,卻被一個人攔下了,她似乎見過的,是茂哥兒的近衛劉成,對方臉色陰沉,攔住她,說道:「三小姐,將軍受了重傷,此時不知所蹤,糧草這裡的護衛被人下了葯,末將趕過來的時候,已經火已經起來了。現在這裡忙亂,您還是回去吧。」頓了下,他又道:「還是找將軍重要。」

林靜姝壓住心慌,勉強自己鎮定下來,問道:「將軍最後出現的地方在什麼地方。」

劉成擔憂道:「將軍一直是秘密養傷,但是昨日突然不見了,沒帶任何近衛。」想了想,他加了句:「這糧草燒的蹊蹺,末將懷疑有軍中的探子並未清理乾淨。」

林靜姝手腳冰涼,沒帶近衛,那說明茂哥兒不信任近衛,她將帶過來的人一部分留下來救火,剩下的人跟著自己去找茂哥兒。等到離開那邊,林靜姝做了個手勢,那是散開的意思,既然不信任近衛,她自然不能大張旗鼓。這會將軍府怕是已經被盯著了,還有她的一舉一動,這會甩開了跟蹤的人,她細細想了可能藏身的地方。騎著馬快速的走了,她沒發現的是,後頭有一個頭似是孩童,只是面容明顯是成人模樣的人快速跟上去,他手腳輕快,壓著馬蹄聲緊緊追著不落下一分。

深吸一口氣,她向著駐軍的方向奔去。只是沒等她出城,迎面一騎飛馳而來,林靜姝心裡一凜,暗自戒備,耳邊風聲響起,她一個側身躲過去了,是鞭子。將劍取出來,順著動靜刺過去,可惜這只是開始,又有幾人騎著馬圍過來,暗中保護她的三人加入戰局,看著被順利解決的人她沉下臉,對方難道是怕她找到茂哥兒?不容她多想,又有馬蹄聲響起,那人一手控制韁繩,一手舉著火把。林靜姝正要出手,卻聽那人出聲道:「三小姐,沒受傷吧?」是劉成。林靜姝微微皺眉,她看向火光那邊,雖然火勢是小了些,只是卻能看出來,依舊還在燒著,對方應該忙著救火的事,她出聲道:「我沒事!」

劉成打馬近前氣喘吁吁:「三小姐快著些,將軍那邊有消息了。」說完他甩了甩韁繩。

林靜姝看到韁繩上系著的東西,眼神一縮,順著他的話道:「他在哪裡?現在怎麼樣了?」

劉成語氣十分焦躁:「近衛出現了叛徒,將軍現下十分危險,我的兵現在能調來的人手太少!而且也不宜大張旗鼓。」

林靜姝忙說道:「我這裡帶著人呢,咱們快趕過去吧。」

劉成極為迅速的解釋道:「兩處疑似將軍留記號的地方,要迅速……」說完調轉馬頭,率先沖了出去。

他語氣難掩擔憂,林靜姝忙跟了上去,直到一個僻靜的宅子邊才下了馬。她們速度不慢,只是好似有人比她們速度更快,劉成從側門進了去,只看到還剩下一口氣的袁肅,劉成呼吸急促,怒道:「袁副將傷勢極重,必須馬上送回去醫治。」

林靜姝將暗處的兩人召出來,吩咐道:「立刻送袁副將去醫治。」話音未落,劉成道:「這裡有血跡,而且水還是溫熱的,咱們現在去追應是能追的上。記號也在。」看著那兩人抬著袁肅,他皺著眉頭道:「三小姐,末將帶著他們兩人去救人,您帶著袁副將回去。」

林靜姝搖搖頭:「我不放心茂哥兒。放心就是,我身邊還有人。」

劉成眼神一閃,速度極快的出門,卻在出院子前頓住腳,驚呼一聲,林靜姝條件反射的退後一步,只可惜已經晚了,暈過去之前,只依稀看見一個似是孩童似的身影。

劉成卻再此刻戒備的四處看,最終沒有動靜,他才放心,淡淡的說道:「將人關到暗室裡頭。」見那人要上前,還未碰到人,劉成又道:「慢,阿慧呢?」

侏儒男子奇怪:「阿慧在裡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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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09:45:50


林靜姝明白她們的想法,輕聲道:「按著你們的心意來,可不必考慮對我有用處什麼的,你家小姐可不需要你們這般。」

紅梅輕笑一聲:「小姐,我們的事不急,您看蘭芝姐姐可比我們大了幾歲,她都不急著嫁人,用您的話說,我們可還小呢!」

林靜姝搖搖頭,不再提這事,蘭芝向來是個有主見的,她也不好一直催促著。收拾好,光鮮亮麗的出門,去了正院,等著新婦認人。還未進院子,紅秀就急匆匆的趕來,輕聲說了幾句話,林靜姝說道:「你去老夫人那裡說一聲,就說我去寧園一趟。」那是小張氏養病的院子。

寧園離正院有些距離,她到的時候,小張氏已經收拾停當正要出門。見到林靜姝,她嘲諷道:「難得三小姐來看我這個母親,倒是有心了,正巧,咱們娘倆一起去見見這位公主吧。」

林靜姝對帶來的婆子使了個眼色,兩人將小張氏扶到屋裡,她的奶娘鄭氏急急道:「三小姐,我們夫人可是您母親,您這樣有礙名聲。世子夫人才進門,您張揚跋扈的不是時候!」

小張氏臉色灰白,今兒出來已是勉強,這會被氣的站立不穩,正要開口,林靜姝突然道:「太太身邊可只有鄭嬤嬤一人了……」這話淡淡的,彷彿只是陳述事實,但是小張氏卻不再掙扎順從的回了屋裡。

「太太安心養病,公主不會計較的。」林靜姝靜靜的說道。正要轉身出門。那邊小張氏出聲道:「我是你父親的妻子,新婦敬茶理所應當。況且,我一輩子也就這般了,豁出去鬧上一場,最壞也就是個死字。」

林靜姝轉過身,看了她半晌緩緩笑開來,小張氏被晃了一下,忍住厭惡,問道:「三小姐這是不信?」

林靜姝對蘭芝說道:「去門口守著,我有話單獨和太太說。」又看著鄭氏說道:「瞧著嬤嬤您對太太最是忠心,一定知道什麼是對太太最好的選擇。」

小張氏冷冷道:「姝姐兒,你可沒嫁人呢,我若是豁出去這會死了,也算是值得!」

「太太剛說你是我父親的妻子,這話不對!」她目光明亮的看著小張氏,一字一句說道:「你不是父親的妻子,從來不是。」

小張氏劇烈的咳嗽起來,手顫巍巍的指著她,林靜姝卻不管她的反應繼續道:「你若是一直鬧騰,我就去見見張家老太太,看她有沒有能耐在張家為你留一塊墓地。」

小張氏神色巨變,一口血吐出來,鄭氏嚇的忘記反應,見她吐血,一邊心疼的擦那血跡,一邊看著林靜姝說道:「三小姐,我們夫人再有不對,您也不能這麼對她,就是聖上也沒有理由袒護一個逼死繼母的人。」

林靜姝對恨不得殺了她的小張氏輕聲說道:「太太這條命金貴著呢,為了您母親可要努力活著才好,至少也要比張老太太活的久。」

小張氏像是突然清醒過來,她平靜的問道:「為什麼,姝姐兒,你為何一定要折磨我至此!」

林靜姝語氣輕柔:「我母親的仇,茂哥兒差點沒了命,這些不夠么?」

「你居然知道?」小張氏有些意外,那件事和她有關,唯有姑母和母親知曉。母親不可能說出來,唯有姑母……不……姑母不會說的。她自嘲的看著眼前明媚的春光一般的女孩子,周氏可真是好運氣,兒子成婚了,未來會繼承侯府。女兒一個做了皇后,眼前這個前程也不會差。她輸了!

「是,我知道。」林靜姝語氣平淡。

「所以,你說我不是你父親的妻子,是因為族譜之中已經沒有了我的名字。」那表哥到底知不知道她與周氏的死有關。

林靜姝看出她所想,淡淡道:「父親並不知道。」

小張氏卻笑起來:「好。」而後,她輕聲道:「我折騰累了,再不會出這個院子,看在我母親年紀大了的份上,我這個不孝女的事就不必跟她老人家說了。」母親這一生,地位尊榮,丈夫尊重,兒女雙全,唯有她這個女兒一直再讓她操心。姐姐已經去了,母親怕是再也受不得打擊了。林靜姝可真狠!

林靜姝看了她一眼,轉身出去了,等到茂哥兒帶著漱玉公主進宮去了,她才有空去祖母院子說話。將林靜如打發出去,才問林靜姝:「又鬧騰起來了?」

林靜姝只說道:「以後大概不會鬧了。」

林老夫人若有所思,卻也沒說什麼,只嘆道:「今兒是個好日子,不說那些事了,漱玉公主長得真好,瞧著也是個溫柔的性子,和咱們茂哥兒真是再般配不過了。」又念叨:「許是再過不久,我就有了曾孫抱了。」說起孩子,她有想起來:「二丫頭那裡也快生了,若是兒子,那就再好不過了。

林靜姝也笑了,只說道「祖母,二姐姐那裡是第一個孩子,男孩女孩都好。」

老夫人贊同,見林靜姝眼底的青黑,說道:「這一陣子跟著你二嬸料理婚事累壞了吧,回去休息休息吧。」

林靜姝輕聲道:「祖母,您也好好休息。」說完行了禮回去了。

半月後,北地那邊傳來消息,魏國和梁國一起攻打大夏。茂哥兒即刻離開京城,趕往北地。漱玉公主淚眼汪汪的將人送走,跟著林靜姝去了她的院子。見她魂不守舍,她心裡也擔著心,勸道:「漱玉放心,茂哥兒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漱玉公主卻難掩憂心,她道:「戰場上瞬息萬變,發生什麼事,咱們也看不到,怎麼辦?姐姐,我不放心他。」

林靜姝想了想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雖然嘴上這般說了,但是心裡卻有了個想法。送走了漱玉公主,一頭鑽進書房,七日後,方案寫出來了。等他爹回來了,林靜姝帶著趕出來的東西去了外院,她開門見山:「父親,我去北地,您覺的如何?」

林思允瞪她一眼:「我覺的不如何!你已經十七歲的人了,安心呆在家裡,不要再想著出去。」這個女兒想法向來離經叛道。好在十分會考慮家人的感受,他必須死死摁住她的想法。

林靜姝不高興了:「父親,這是我寫的計劃書,您看了再說。」

林思允接過來,細細看了,半晌她有些複雜道:「你這是都想好了。」北地的醫藥供應向來緊張,這計劃中不必觸動原來的商戶供應商,而是自軍醫那裡入手,將方子修改或是製作以期待能有更好的效果,姝姐兒從前就做過這個,軍醫那邊也好接受,而他們也能及時知道那邊的情形。

林靜姝解釋道:「父親,我不上戰場,總不會出什麼事。」

林思允沉思半晌,終究是點了頭:「為父明日面聖也好為你求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林靜姝十分高興,回到院子跟蘭芝幾個說了,可以準備收拾東西。第二日去了宮裡一趟,撒嬌耍賴講道理,總算是求得了姐姐的同意。順帶林文茵還告訴她一個好消息,她就要做小姨了,她驚訝道:「姐姐,幾個月了呀。」

林文茵整個人都柔和了下來,笑意盈盈的說道:「兩個月了。」

林靜姝念叨:「可惜到時候也不知道能不能趕上孩子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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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09:45:35


秦老心有戚戚:「這些高門大戶,什麼歹毒的法子都用,也不怕遭了報應。」他走到馬車邊,說道:「我就不去你們府里,山上還有批藥材等著我侍弄了。」

林靜姝沒有勸,只說道:「師父若是缺什麼,只管讓人來和我這裡吩咐一聲。」又對麥冬說道:「師兄可要看著點師父,到底年紀大了,不必從前的時候!」

秦老對她的話十分不滿,嘴裡抱怨著上了馬車,麥冬笑了笑說道:「師妹,我會看著師父的。」他眨眨眼睛:「現在他喜歡上了師妹的桃花酒,可惜那酒都在我手裡。」

秦老聽到這對不孝徒弟商議怎麼管著他,大聲道:「麥冬,臭小子,還不快上來!」

林靜姝滿面笑意的送走兩人,自己也上了馬車回去了。

那邊漱玉公主見國安哭喪著臉,倒是常山王十分平靜,笑著說:「回來了,你說你這氣性也越發的大了,說出門就出門。」

「我跟著三姐姐去的。」這事是她理虧,小聲答話。

常山王叮囑:「若是和三小姐處的來,那就多來往,對你有好處。」妹妹孤單了許多年,他到底是兄長,身體也不好,到底沒那麼細心。見妹妹神色鬱郁,輕嘆一聲:「漱玉,我的身體我知道,這會秦神醫說可以延長一年時間,已經是極好的了。做人不能貪心……」似是安慰漱玉,又何嘗不是安慰自己。生死這種事,少有人能看開,何況,他如今風華正茂。

漱玉公主忍住眼淚,心裡悲喜交加,哥哥能活的久些,她自然開心的。可是哥哥的話,又讓她難過,她的哥哥生來就是天之驕子,本應該活的瀟洒肆意,如今卻勸她知足。

林靜姝和林靜寧也正在說漱玉兄妹倆的反應,林靜寧靠在林靜姝身上:「本來以為是個天之驕女,沒想到也是個命苦的。」

林靜姝見她神思恍惚,說道:「你都準備好了吧!」再有一個月,就是她的婚期了,是以總覺的她最近十分焦躁,難道是婚前恐懼症。

果然提起這個,林靜寧臉色有些暗淡,點點頭:「準備的差不多了。」

林靜姝好笑道:「你這情緒可不對啊!」

林靜寧不滿:「我捨不得離開!」

林靜姝比她高挑,攬住她的肩膀,笑著打趣:「隨時可以回來,不要胡思亂想,他們家恨不得供著你呢,哪裡會給你不痛快。」

林靜寧自然也清楚,她笑起來:「也對,我也不是吃素的。」

十一月初八,林靜寧大婚,一片喜慶熱鬧非常,宮裡的賞賜,林靜寧那長長的嫁妝,都為這樁婚事添上許多光彩,回門那日,林靜寧笑靨如花,二姐夫根本收不住嘴角的微笑。林靜姝提著的心放下來,二姐姐的開始很不錯。像是認同她的話,次年二月,林靜寧那裡傳來喜訊,她有了身孕。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放在了皇后的肚子上。

林靜姝已經聽老夫人罵過幾次都是多管閑事的,想必是朝中有人提起這事,要知道後宮至今只有皇后一人,今年是改元的第一年,趁著皇后還未生出嫡子,搏上一搏總是不錯的。

林靜姝倒是不怎麼擔心,倒是老夫人坐不住宮裡跑了一趟,回來的時候心情不錯,帶著一堆賞賜,收拾好,就使人找了林靜姝來:「你姐姐是有福氣的,陛下說了,讓我放心呢!」她去的時候心裡七上八下,沒想到陛下親自來解釋,她自是暫時放下心來了,只盼著皇後娘娘能順利懷上龍子。

林靜姝去宮裡的時間不少,自然看的出來,姐姐和陛下的感情極好,是以她道:「祖母這會可放下心了吧。」

老夫人傳授經驗:「等有了孩子才是站穩腳跟了。陛下現下是真心,但是……」她停下來,總歸不是吉利話,她孫女向來好命,一定會和陛下和和美美一輩子的,再說了,就是以後陛下真的變了心,她們林家這一代也起來了,女人的地位不止取決於丈夫,還取決於娘家。

沒過多久,那些預備送進的宮的姑娘一個個定了親。林嫻搭上這股風,二嬸挑了人,又進宮一趟,這才定下來了。家裡的喜事一樁接著一樁,到了七月份,茂哥兒才自北地回了家,準備成親。

林靜姝看著比她高了一個頭的茂哥兒,感慨道:「這個頭竄的可真快!」妥妥的一米八以上啊,五官雖然還是相似,但是全身遮不住的鋒利淡化了有些過分精緻的五官,冷著的一張臉添了幾分生人勿進的氣息。被他強烈的存在感煞到,林靜姝有些不適應,抱怨道:「我這是欠了你幾萬兩銀子,擺這麼一張臉。」心裡卻湧起無邊的喜悅,她的弟弟真的長成了她曾無數次想象的樣子。

林文茂有些不好意思,因為長相老被取笑,小看,無奈之下,他只能保持面無表情,時間長了,倒是不太適應有太多表情,他道:「姐姐,我這樣更有氣勢。」

林靜姝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不由笑道:「你乾脆打個面具帶上得了。」

林文茂倒是當真思索了起來,準備回頭就畫了樣子,使人打一個出來,他有想到林靜姝的婚事,輕聲問道:「姐姐,真的決定嫁給陸榕哥哥了么?」

林靜姝點頭:「是啊。」

林文茂笑著說道:「父親怕是不滿意吧!」

林靜姝笑意更深:「我嫁給別人父親也不會滿意的。」她又道:「你那院子,我幫著收拾了,也問過了漱玉的意見,你也去瞧瞧,若是哪裡不喜歡,再改改!」

林文茂搖搖頭道:「姐姐向來知道我的喜好。」婚禮將近,他很忙,等婚禮結束,他必須馬上趕回去,那邊不太平,大魏內亂不斷,如今蠢蠢欲動,聯姻本就沒什麼約束。四皇子勉強壓住陣,但是有些事情,難免就要妥協一些。

接下來的日子,林文茂忙的腳不沾地,林靜姝也不清閑,二嬸有意訓練她管家,分派了不少任務給她。到了大婚那日,她只覺的臉都要笑僵硬了,好在婚禮十分順遂,將賀喜的人一一送走,累的話都不想說了,睡著前還迷迷糊糊想,這舉辦婚禮古今都一樣,累!還有二嬸近來老是盯著她,那架勢簡直立刻要培養出一個管家理事的好手出來。

第二日林靜姝醒的早,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睜開眼睛看著層層疊疊的帷帳,突然間就笑起來,她的茂哥兒成親了呢,輕聲道:「紅梅!」

紅梅聲音帶著笑意:「小姐醒了,現在可要起來?」

林靜姝坐起身:「左右也睡不著了,現下就起來吧。」她念叨:「二嬸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勁的教我內宅手段。」

紅梅笑了笑,提醒道:「許是聽說了成國公府的事!」

成國公府如今正在守孝,陸榕已經是世子,卻常年不在京城,二嬸向來不太喜歡如今的成國公夫人。如今她的婚事家中諸人也算有了默契,二嬸訓練她,這是生怕她在成國公夫人手裡吃了虧?她不由失笑,對紅梅說道:「近來這府里喜事多,不若你們幾個的婚事也趁機辦了吧!」

紅梅聞言也不害羞,只說道:「小姐可不必著急我們的婚事,這事還是要等您成婚之後再張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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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09:45:18


林靜姝笑著說道:「是別人教的法子,做出來還算入口。」

兩人喝茶吃點心,倒也算愜意,一路到了靈隱寺,林靜姝先帶著人去上香,而後,去了後山。師父難得沒侍弄他的那些寶貝藥材,半躺在躺椅上喝茶,林靜姝微微一笑,上前行禮:「師父,倒是得見您捨得您那些寶貝藥材。」

秦老不滿道:「怎麼著?我老人家年紀大了,還不許休息休息的!」又瞧見她身邊的漱玉,問道:「呦,你還帶著個女娃娃呢!」

林靜姝湊近一些,壓低聲音說道:「這是茂哥兒未來的媳婦,大魏的漱玉公主。」

秦老聞言,不由仔細打量了漱玉一會,皺著眉頭道:「來丫頭,給你把把脈!」

漱玉公主將手腕伸過去,嘴上道謝道:「多謝秦老了。」

秦老道:「丫頭不必客氣,老頭子是個大夫,醫者本分而已。」把脈良久,林靜姝心裡七上八下的,秦老才收回了手,問道:「丫頭吃過大苦頭吧!」按說這孩子身份尊貴,怎麼著也是金尊玉貴養大的,這會脈象不僅身體寒涼,還有些暗傷在。

漱玉公主一時有些驚慌,輕聲道:「恩,數九寒冬落水過。」那會她和兄長被追殺,為了活命,只能跳水逃生。

秦老見她面色蒼白,安慰道:「放心吧,我老人家醫術上還是過的去的,吃了我開的葯,保管能調養回來,你還年輕,也就幾年的功夫。」

林靜姝也安慰道:「公主安心就是,我師父向來是不說大話的。」

秦老起身往回走,嘴裡念叨:「剛好,我做了葯給你帶回去,也省了我還要使人往你府裡頭送。」

林靜姝心裡暖暖的,不由嘴甜道:「師父最好了!」

秦老不忘和她鬥嘴:「你上次不是還說你師兄最好了嗎?」

開了方子,取了葯,林靜姝說道:「師父,您也許久沒下山了,正好常山王那裡也去看看!」她剛回來就說了常山王的脈象,老人家十分好奇。

秦老沒多想,只依著習慣,順嘴說道:「依著你診脈的結果,老夫也不是神仙,救不回來的!」說完才反應過來,常山王和漱玉公主的關係,尷尬道:「正好,老頭子也要去上次找我瞧病的那家去複診。」

漱玉公主臉色蒼白,笑意十分勉強,等著秦老收拾的功夫,一直在發獃,直到上了馬車,才似回過神來,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三姐姐,我心裡知道哥哥他不好了,可我就是害怕,我是不是很沒用?」

林靜姝取出帕子,輕柔的給她擦掉淚水,沉默良久才輕聲道:「怎麼是沒用,你許是不清楚,我和茂哥兒一胎雙生,他身體十分虛弱,七歲之前很少下床,更不要說出屋子了,不會喝奶,就學會吃藥,每次生病,我都還怕他再也不能醒來。」那份煎熬和痛苦,唯有經歷過才知曉。

漱玉公主見她眉眼間都是溫柔,語氣唏噓,彷彿還帶著當時的那份惶恐,突然也就明白了,小牧哥哥為何提起這個人就帶著暖融融的生氣。她聽到她繼續道:「我當初甚至都不敢想茂哥兒若是沒了我會怎麼樣?」她一直覺的自己有信心也有底氣,但是如今回過頭來,她才發現自己在那段日子裡一直都是敏感而尖銳的。她聽不得別人說茂哥兒一句不好,固執的堅信她的弟弟一定會好起來,而後,他真的好起來了,如今更是有了未婚妻,想到此,她拉過漱玉的手說道:「漱玉,這生離死別之事,我如今尚且看不開,所以也沒什麼勸你的理由。若是可以,就變成他想要你成為的樣子吧。」

漱玉公主淚流滿面:「他希望我一生幸福。」

「那你就一生幸福!」林靜姝語氣輕柔而堅定。

漱玉公主咬住嘴唇,慢慢道:「我努力,哥哥希望我勇敢,我就勇敢,希望我幸福,我就努力幸福。」何況她是真的覺得自己幸福,有一個全心為她打算的兄長,還將要嫁給一個讓她第一次見到就傾心了的男人。她幸福,她如何不幸福!

林靜姝不免感慨,陸榕沒了祖母,這會常山王的身體能撐到明年年底就是極好的了,漱玉公主的悲傷沉重她理解,是以她又道:「漱玉,我們茂哥兒在我眼裡是最好的孩子,你們兩心相知,所以,不要害怕,他會成為你的親人的!」

漱玉公主用力點頭,穩定了一會情緒,她覺的有些不好意思,輕聲道:「三姐姐,我一時難受,倒是累的你安慰我!」

林靜姝笑言:「你無須這般小心,說句不見外的話,明年八月咱們就是一家人了,若是有什麼為難的,或是心情不好,都可來找我,有些事不需別人拿什麼主意,但是有個人陪著,總比一個人胡思亂想要好!」

漱玉聞言一怔,默默點頭,她孤單太久,在魏國,沒人會跟她走的近。來到大夏,她也算有了一個全新的開始。看著林靜姝眼神里的溫柔,她也覺的自己的心一瞬間溫柔了起來。輕聲開口道:「三姐姐,我會對他的好的!」說完覺的自己太不矜持了些,微微紅了臉。

見小姑娘窘迫,林靜姝拉著她的手說道:「他也會對你好的,所以不必這般客氣敏感,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成為親人!」

漱玉公主情緒好轉,氣氛瞬時輕鬆起來,聊天喝茶時間過的倒也快,因為師父在,林靜姝也沒回府,索性跟著一起去了公主府,到了之後,麥冬扶著秦老下了馬車,又對林靜姝二人點點頭。漱玉公主忙道:「請跟我來!」

幾人一起去了一處布置的十分雅緻的院子,國安十分殷勤的請人進去,林靜姝和漱玉公主等在外頭,只是到底靜不下心裡,頻頻看向裡頭,林靜姝微微一笑:「若是不放心,進去看看吧。我一個人呆一會!」

漱玉公主有些尷尬,她忙搖搖頭輕聲道:「三姐姐你去過大魏么?神醫說……」

「恩,我擔心茂哥兒。」頓了頓,她看著漱玉說道:「茂哥兒帶著我給你哥哥診治過!」只是當初漱玉公主正巧進宮未歸。

漱玉公主想到那些葯浴方子,感激道:「原來,小牧哥哥請您看的。」臉色卻蒼白了起來,她沒忘記神醫說的話。

林靜姝心裡嘆息,也不再開口,只和她一起向著屋裡看,彷彿能透過牆壁看到裡頭的情況。好在時間不算太長,不過小半個時辰,秦老就帶著麥冬出來了。

她順勢向漱玉公主告辭和秦老一起回去了。秦老出了公主府,見送他們的人回去,忍不住念叨:「唉,倒是苦了那小姑娘了。」他見慣生死,如今感慨一番也就放下了,問道:「你當初開的那方子倒是不錯,沒有墜了老夫的名聲!」

林靜姝早就知道結果,如今聽了確切消息,心裡卻仍舊不是滋味,輕聲道:「害他的那人可真是太陰損了。」不僅損耗了身體的生機,還讓人失去了生育能力。她十分懷疑,是不是因為當初為漱玉公主診治的太醫診出了她的情況,才得以留了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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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09:45:01


沒多久,就有小宮女來稟報,漱玉公主到了。林靜姝向著外殿看去,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緩步而來,彎眉含笑,步履從容,美貌過人,她先是對著林文茵行禮,又被林文茵帶著和林靜姝相互見禮。

林靜姝輕輕一笑:「恩,我們家茂哥兒果然是有福氣的。」

漱玉公主一下子就羞紅了臉,她心裡十分驚訝,林三小姐和小牧哥哥龍鳳雙生,沒想到美成這樣,她突然想起來,她還沒見過林文茂的真容,只是現下自然不容她多想,忙說道:「三姐姐不要打趣漱玉了。」想了想,又說了句:「您真美!

這一刻林靜姝倒是和漱玉公主想到一塊去了,茂哥兒可是一直易容來著,是以,待坐下后,她笑著說道:「茂哥兒和我有七分像!」瞧見漱玉公主現是愣怔而後更加緋紅的臉,她心裡感慨,這般好的基因,以後的她的侄女侄兒該有多漂亮啊。

林文茵也沒多留她們,用過午飯就放了兩人出宮。林靜姝將人送到驛館,順便將準備好的葯送給漱玉公主。

漱玉公主感激道:「漱玉多謝三姐姐費心。」

林靜姝嘆息一聲:「我已經給師傅去了信,請他老人家過來一趟,只是你要有心裡準備!」常山王的身體如何,林靜姝心知杜明,如今請秦老過來一趟也是為了安漱玉公主的心。

漱玉公主鄭重道:「漱玉明白!」即使是神醫也是治得了病救不得命。她心裡記下這份情。也不會因為治不好就遷怒別人的。

林靜姝拍拍她的肩膀:「辛苦你了。好好陪著你哥,這京城好玩的地有許多,想去哪裡只管和我說。我帶你們去。」

漱玉公主應下了,看著林靜姝的馬車走遠了才進了公主府,常山王休息一晚,精神還算不錯這會問道:「怎麼樣?那小子的妹妹可好相處?」自從婚事定了,他從前稱呼小牧都變成了那小子。

漱玉公主點點頭,她也鬆了一口氣,小牧哥哥極看重這個姐姐,她自然希望對方能喜歡她,她笑著說道:「她容貌極美,氣度過人。」

常山王放下心來,輕輕咳嗽一聲:「再美能比的過我妹妹?」說完眼中帶著笑意看著亭亭玉立的妹妹,他的妹妹可是像極了當年魏國第一美人的母后。

漱玉公主走到近前,輕輕給他按摩額頭,嘴上說道:「比我美。」而後想起林靜姝的話,詭異的沉默一會,她停下手上的動作,十分糾結的蹲下來,仰頭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哥哥喃喃道:「哥哥,三姐姐說,她和小牧哥哥長的有七分像!」

常山王一愣,他不可置通道:「你是說他長的比你好看?」說完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果然見妹妹黑著臉看他,忙補救道:「漱玉你放心,就算他比你好看,在我心裡還是你最好看。」

漱玉公主臉色徹底黑了下來,咬牙切齒道:「那多謝哥哥你了。」

常山王輕咳一聲,果斷換了個話題:「看來你和林三小姐相處的不錯?」

漱玉公主不由笑起來,她輕聲說:「果然是小牧哥哥的同胞姐姐,和他一樣體貼。送了我回來不說,還將哥哥您的葯又給了一些。」

常山王輕哼一聲:「那小子哪裡體貼,藏頭露尾不說,這都馬上要辦婚事了,還呆在外頭不回來。」

漱玉公主站起身,繼續給兄長按額頭,嘴上辯解道:「他在大魏行事不便,自然要易容才好應了那身份。再說婚事在明年八月份呢,北地現下正是要緊的時候,你妹妹我可不是不識大體的人。」

常山王沒好氣道:「真是女生外向,也不知道我這做人兄長的是在為誰打抱不平。」酸酸道:「我妹妹這般聰慧識大體真是便宜那小子了。」

漱玉公主臉色微微紅了紅,嗔道:「哥哥真是,他雖然這也好,那也好,但是在我心裡最重要的還是哥哥你。」

常山王輕笑一聲:「恩,這話說的倒是乖巧。」

漱玉公主不滿:「哥哥,我哪裡是乖巧,我是真心的。」

常山王順著她的話說:「我當然知曉妹妹的話是真心的!不然的話,還能是周牧那小子在你心裡最重要。」他十分明白,在妹妹心裡他最重要,一如在自己心裡,妹妹最重要。這般想著,心裡就軟成一片,他抬手將妹妹拉到跟前,輕聲說道:「總有一日,那小子將會替代我成為你心中最重要的人,所以,漱玉,你要試著習慣並接受。」

漱玉公主眼圈一紅,靜靜道:「哥哥,你就不能不提醒我這些么?」她們相依為命許多年,兄長不僅是她的依靠,還是她的寄託,有他在,她就能安心,彷彿無所畏懼。所以,她害怕,害怕哥哥有朝一日不在了,她該如何走出來。

常上王瞬間冷了臉,淡淡道:「漱玉,哥哥曾經說過,這世上能陪著你一輩子的唯有你自己,我的妹妹,可以一時軟弱,但必須一生勇敢!」

漱玉忍住淚水,哽咽道:「可是我害怕,我害怕!」

常山王瞧著妹妹的樣子,心痛又無奈,若是可以,他自然也希望自己能一直都是她的依靠,狠下心來,他一字一句道:「漱玉,我一生驕傲,至死也從未低頭過,所以,不要丟我的臉。你今天也累了,回去好好想想吧。」

漱玉公主一瞬間淚流滿面,兄長堅定又決絕,他在逼著她接受,他就要離開她的事實,滿目凄惶的走出去,公主府雕樑畫棟,精緻美麗卻又空曠的讓人心冷,是了,她雖然遠離了那個讓她痛苦的故國,可是在這陌生的只有周牧的國家,現下依舊沒有人會分擔她的痛苦。坐著馬車衝出府里,國安惴惴不安的稟報常山王,常山王卻閉著眼睛道:「讓她想清楚也好。」

馬車衝到林府門前,漱玉公主終於冷靜了些許,掀開帘子,看著閉著的大門,聲音沙啞道:「回去吧!」

林靜姝回府之後,收拾了一下,稟報了老夫人準備去一趟靈隱寺也好跟師父說一聲常山王的事!出了門,就見正要折返的十分眼熟的馬車,她給蘭芝使了個眼色。蘭芝會意,下了馬車追了過去!

漱玉公主已經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認出了林靜姝的馬車,她有些緊張,還十分後悔,只是看著已經走到近前的蘭芝總不能就這麼回去了,蘭芝似是沒看到漱玉公主紅紅的眼圈,只恭敬的說道:「小姐正要去靈隱寺請秦老正巧遇上公主想請公主同去。」

漱玉公主一時忘記了悲傷,打起精神,溫柔的說道:「那也好。」

蘭芝行一禮,快步走回去,林靜姝見漱玉公主同意了,想到她的馬車十分扎眼,就說道:「即是如此,你請公主來我這邊吧。」

不一會,帶著帷帽的漱玉公主上了馬車,取下帷帽林靜姝一眼看見她情緒不好,怕她尷尬,將紅梅泡好的花茶遞給漱玉公主手裡,輕聲道:「這是我閑著沒事做的花茶,味道還好,你嘗嘗。若是合了口味,就給公主帶些回去慢慢喝著玩。」

漱玉公主接過來,喝了一口,花的清香襲來,唇齒留香,她讚歎:「比一般的茶適合女子喝!三姐姐好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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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09:44:46


陸榕回到院子,讓人將收拾好的秀姨娘送到了成國公身邊,自己則去了陸老夫人生前的院子,他坐在床邊,彷彿床上坐著陸老夫人,輕聲道:「祖母,我一直忍到你去了,才處理這件事。您不要怪我狠心,若不是他,母親不會鬱鬱而終,若不是,大哥不會落的客死異鄉的下場,若不是他,我陸氏也不會是如今的格局。我這麼做,也是成全了他。」他就是要讓那女人一遍遍的提醒,他的一生都是笑話。

林靜姝雖說擔憂陸榕但是也沒什麼法子想,失去至親的痛苦別人的安慰沒什麼用,只能隨著時間流逝自愈。只盼著陸榕能早日走出來。日子過的飛快,陸老夫人去世百日後,陸榕準備回邊關了。先應了陛下召見,而後去林府辭行。

見過了林府的長輩,陸榕去了小花園,果然林靜姝正安安靜靜的餵魚,見到他,一下子笑起來,她那般真實的喜悅感染了他的情緒,微微一笑:「我帶了樂安的曲譜過來,雖然是殘缺的版本,但都是現存於世極少見的曲風,你讀書累的時候,也能換換心情。」

林靜姝眼神一亮,急切道:「樂安現存於世的曲風都是婉約溫柔的,你的意思,那殘缺的曲譜是他後期所作?」樂安是前朝十分有名的古琴大家,一生經歷坎坷,年少成名,順遂多年,一朝跌落泥潭,而後,半生坎坷,起起落落,老來才終於穩定下來。也就是那些年,他寫下曲子無數,傳世名作至今還有流傳,只是他臨終之前燒毀了大多數的曲譜,現存於世的大都是他的後人整理的。

陸榕見她眸中的期冀,笑著道:「我瞧著是,從殘存的曲譜看,大氣滄桑,想來修復起來也是極費工夫的!」想到她的習慣,皺著眉頭叮囑:「我找這些東西來都是給你解悶的,可不能廢寢忘食的研究。」

林靜姝輕咳一聲:「我有分寸!」

陸榕多了解她啊,從前她請他幫著找古籍,她倒好,生生將自己看吐了,借她古籍的自己也被祖母罰了一頓,想到這裡又笑起來,語氣也輕快起來:「林叔父對我可不滿意的緊,若是知道了因為我的緣故你又不顧惜自己的身體,那我何時才能得到岳父大人的認同?」又輕輕柔柔的哄她:「左右這古曲修復不在一時,你慢慢來。若是你乖乖的,我那裡有一塊極品的羊脂玉,回頭你畫了樣子,我讓人做出來送與你,好不好?」

林靜姝聽到他溫柔的嗓音彷彿極盡包容寵愛,一時間紅了臉,嘴上不認輸道:「你的都是我的,怎麼會是送給我?拿我的東西送給我?」

見她不講理,陸榕一時笑意更深了些,揶揄她道:「姝姐兒放心,等孝期一過,我就請陛下賜婚。」

林靜姝立時聽出來他這是說她迫不及待的想嫁給他,慢慢道:「我可是要準備繼續參加文淵會的人,嫁人什麼的,還是緩緩再說!」

陸榕苦了臉,說道:「成了親,也是不妨礙你參加的!」

林靜姝將手裡的魚食扔到水裡,不緊不慢的道:「那怎麼好,成親就是別人家的媳婦了,不是得分散精力,這回上榜多少有些是因著運氣好,下一次自然要靠著真本事,我這火候可是還差點!」

陸榕趕緊道:「你不是一直覬覦我們家的書樓,嫁過去了,那可都是你的了,古籍什麼的你想何時看就何時看。成親前,我依著你的喜好將書房布置好,保管不會耽擱你讀書。」

林靜姝瞪他一眼,換了個話題:「漱玉公主馬上就要到了,我可忙著呢。」她眼神亮晶晶的:「若是順利的話茂哥兒過年的時候可以回來一趟。」

陸榕心知北地於將軍去世,茂哥兒接管軍權勢必要費上一些心思,過年怕是回不來了。是以,他道:「總是快要成親的人了,明年八月成親,最遲七月定是能回來的。」

被陸榕的話一噎,林靜姝也反應過來,可惜她即使擔心茂哥兒也沒法再往外頭跑。陸榕看著時間不早,輕聲道:「姝姐兒,我要回去了。明日一早啟程回前門關,你好好的,等我回來!」

林靜姝怔怔的看著他,半晌才說道:「陸榕,你好好保重自己。」

陸榕驀地一笑:「當然,我還要回來娶你!」他的目光溫柔而深情看的林靜姝心口有些發熱,她慌張道:「那一路上小心。」

陸榕見她如此,心跳如擂鼓一般,應下來:「恩,我去老夫人院子里告辭。咱們一起過去可好?」他很想和她多呆一會。

林靜姝點點頭,兩人去了安和院,老夫人瞧著陸榕彷彿又蛻變了一些,好似有些沉重的東西一下子放開一般,很有些從容豁達的意味,她念叨:「這前門關不比京城,要帶的東西可都收拾好了?」對於陸榕對成國公夫婦出幺蛾子這件事的處理,她還是很滿意的,過日子,男人拎不清,可有的女人苦頭吃了。

陸榕極有耐心,一樣樣解釋給老夫人聽,最後告辭的時候,老夫人還是讓人收拾一份平日里用的著的東西給他帶回去。林靜姝將人送出院子,又折回去,對老夫人說道:「祖母,漱玉公主要到了,咱們可要準備?」

老夫人莫名其妙的看著她,不解道:「準備什麼?」忽而反應過來:「公主府已經建好了,不過嫁過來是要住咱們林家的。熙和堂那裡需要的修繕的地方,我都使人記下了,準備下個月就動工。」

林靜姝笑著說道:「還是祖母想的周到。」

老夫人卻有些想法,她平日里也不能和別人說,現下提起這事,嘆口氣道:「也不知道公主性子如何?能不能和你們相處好?」聽說不受寵愛,但是到底是一國嫡出公主,若是個驕縱的,那茂哥兒可怎麼是好!

林靜姝心知老夫人是不清楚裡頭的緣故才有此擔心,含糊道:「性子應是不錯的,不然茂哥兒哪裡會願意!」

而被她們念叨的漱玉公主一行人已經離京城很近了,九月底的時候,林靜姝接到了消息,漱玉公主和常山王一起進宮了。而後,姐姐要她次日進宮。姐姐給她遞消息,自然是要在安和堂,老夫人也催促她,快回去準備。林靜姝嘴上說道:「沒什麼可準備的!」回到院子,將近來新作的衣裳,一件件取出來,蘭芝見她在一旁念叨:「穿正紫色是不是太莊重了,可若是鵝黃色會不會很活潑?」

紅梅捂住嘴笑,打趣道:「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小姐是要見陸少爺呢!」

林靜姝也笑了起來,緊張散去不少,她指著正紫色的長裙說道:「就這件吧!」

第二日一早,她細細打扮好,帶著人進了宮,林文茵見她比平日里更加精細的打扮,笑著說道:「難為你壓得住這般貴重的顏色。」她語氣帶著難掩的讚賞,妹妹容貌極盛,這紫色長裙被她穿的貴氣內斂。

林靜姝悠悠道:「第一次見到茂哥兒媳婦總要留個好印象。」她坐在一邊矜持的喝水。坐姿優雅,舉止從容。

林文茵心裡笑的不成,又顧忌妹妹的面子,點點頭:「那倒也是,不過那孩子性子不錯。知禮懂事,還極為聰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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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09:43:53


「母親!」成國公和成國公夫人失聲道。

陸老夫人不管那些,取出一塊令牌,看著令牌上精緻的花紋,她不禁老淚縱橫,老國公將陸家的信物交給她,希望有一日,她們的兒子能成長到擔負一個家族,可惜她始終沒有等到那一日,將令牌交到陸榕手中,哀傷道:「你們祖父將陸家的根基交於我手裡,希望有一日,他的兒子能明白什麼是責任?什麼是擔當的時候再交給他。可惜,我沒教好兒子,對不起你們祖父的囑託,等了二十年也沒等到。」

陸榕淚眼朦朧,終究沒忍住脫口而出的話:「所以,祖母您一直都在給他機會,甚至從未考慮過大哥的處境……」

陸老夫人聲音悲戚:「是啊,我錯了,這一錯,就將我柯哥兒的命錯掉了。」不管被傷了多少次心,那終究不能抹殺那是她唯一的兒子。可惜,她醒悟的太遲了。

陸榕忍住心痛安慰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想,若是有家族力量的支持,他哥會不會就平安無事。

陸老夫人看著痛苦的孫兒,淡淡的對看不清表情的成國公說道:「以後,榕哥兒和柏哥兒的事你都不必再過問。」不理會驚愕的成國公夫人,她轉頭對小孫兒說道:「柏哥兒,你以後好好聽你兄長的話,孝順父親,母親。」

陸柏哭著點頭:「是,祖母。」

說完這些話,她的精神在迅速衰退下去,拉住陸榕的手,聲音顫抖的說道:「榕哥兒,祖母要去你見祖父,母親,大哥去了,你好好的。」

陸榕失聲痛哭:「祖母,祖母!」感覺到手上鬆開的力道,他哭聲停頓一下,聲音變的壓抑而痛苦。

老夫人苦熬多日之後,還是去了,等喪事全都辦完,瑣事全都處理清楚,已經是一個月以後,六月的天氣,陸榕穿著一身素衣,安靜的呆在房裡,直到有聲音道:「少爺?」

陸榕放下手中的筆,說道:「進來吧!」

那人進去,恭敬的低頭稟報道:「少爺您要的人帶回來了,現在安置在莊子上。」

陸榕神色淡淡的:「將人帶回來吧。」

傍晚時分陸榕在柴房見到了那人,躺在地上的女子憔悴而狼狽,青絲中摻雜著白髮,見到陸榕看,她猛的坐起身:「三少爺?」聲音沙啞帶著不可置信,她一路上被蒙著臉送進來的,並不知曉這是國公府。

陸榕意興闌珊:「你應該稱呼二少爺才對!這說來都要多謝你,若非你兒子去了,我就真是三少爺了!」

女子一怔,坐好,彷彿一下子淡定起來,說道:「二少爺抓了妾身回來有何事?」她本是梁國的探子,當年遇上成國公也是機緣巧合,說起來,那些年倒是她過的最痛快的時候,可惜她心愛的男人有難,她只能回去助他。詐死脫身,也是想要給坑害一把當時的夫人。見陸榕不看她,只望著門外發獃,她試探道:「是國公爺?」她急切道:「千錯萬錯都是妾身的錯,求二少爺放過我兒子吧,當年的一切妾身定然悉數告知國公爺。」

陸榕卻驀地微笑起來,他問:「當年二哥你都下的去手,如今倒是寶貝起這個兒子來了!」數九寒天,二哥一人在水裡掙扎,他年齡小,怎麼拉都拉不上來,反倒自己也掉進去了,而後,他被大哥救了上來,二哥因為慢上一步不治身亡,他高燒一場,前塵盡忘,當初想起一切他自然也想起了這個女人慌亂而去的身影。

「不,我不想的,我不想的。」女子的聲音尖利又慌張,她很久都沒想起那個孩子了,想起那個主子要求放棄的孩子,她沒辦法,對她是沒辦法,不放棄孩子,主子就不幫她回去。不回去就沒法救心上人。她跪著前行幾步,抓住陸榕的衣擺說道:「你放過我兒子,我給你二哥償命。好不好,好不好,我給他償命!」

陸榕一瞬間胸口憋悶到不行,照著女人心口狠狠一踢,看著被他踢翻的女人,眼神怒意衝天,語氣卻平靜無比:「等著吧,有你償命的時候。」說完轉身出去,不去管女人凄厲的叫聲:「二少爺,二少爺。」對看守的婆子吩咐道:「堵住她的嘴。」

自柴房出來,先是去了陸柏的院子,陸柏見到他顯然十分驚訝,叫道:「二哥。」

陸榕拍拍他的肩膀,取出那塊令牌,說道:「我馬上就要回前門關了,陸家就交給你了。」說完將令牌交給陸柏,輕聲說道:「不要辜負了祖母的期望。」

陸柏猛然間就想起祖母生前的話,她說二哥怕是不會要這個爵位,他出聲道:「二哥,我從未想過越過你繼承爵位。」他相信自己即使沒有爵位也能闖出一片天來。

陸榕一頓,嘆息一聲:「我知道。」

陸柏瞬間明白了祖母的意思,陸家最重要的不是爵位,而是暗地裡的那些力量,大哥回到前門關,根本沒法收攏這些勢力,他無疑是最好的人選,壓下心裡的悵然,他收下令牌,鄭重道:「陸柏發誓,一切唯二哥馬首是瞻。」頓了頓:「爵位就算了吧,二哥身為原配嫡子,理應繼承。」

陸榕笑的有些傷感:「小柏也長大了。」

陸柏鼻頭一酸,眾人都叫他柏哥兒,唯有二哥從來都是叫他小柏,帶著他玩耍,有人欺負他就幫他找回場子,這些一直都是在他的記憶里。

兩人說起小時候,一直到太陽落山才住了嘴,陸榕離之後,去了成國公的書房,有些厭惡的看著他瘦削頹廢的樣子,倒是成國公瞧見陸榕的眼神,冷冷道:「我會順著你祖母的意思請封你為世子。」

陸榕帶著些諷刺道:「當初大哥死訊傳來,我病的要死的時候,曾經恨你心狠,也曾傷心痛苦,甚至想要絕了你所有的子嗣來報復你。可惜老天有眼,讓我想起了當年的事。」

成國公腦袋轟鳴,一瞬間想起家裡再也沒有孩子出生,怒罵道:「逆子!你對我下藥!」

陸榕輕輕笑了一聲:「你瞧,你就是這麼不堪的人,我說要絕了你所有的子嗣,我的死活你不管也就罷了,對陸柏你也不過如此嗎!」他本來還以為對陸柏這個男人至少是有父子之情的,沒成想這人竟然首先想到的是自己。不管成國公痛恨的眼神,他繼續道:「當初落水,不是陸雲恆為了救我,而是我為了救陸雲恆。」

他靜靜的看著成國公,眼神無悲無喜,輕聲道:「而你的心頭肉秀兒姨娘是大梁的探子,她為了回大梁救心上人,親手殺了你最心愛的兒子。」看著成國公不可置信的臉,他微笑著說「你這一生不過是個笑話。」看著近乎瘋狂的成國公,他說了最後一句話「如此,我們恩怨兩清,互不相欠,父子之恩絕矣!」說完他扯下成國公腰間代表陸氏子孫身份的玉佩,用力一折,然後鬆手,斷成兩半的玉佩墜落在地。決然的轉身,再沒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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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09:43:34


林靜姝小聲道:「祖母,陸家祖母對陸榕來說是不同的!」那是在母親和兄長相繼去世之後,唯一的寄託。對於陸榕來說,陸老夫人在的地方才是家。否則只是陸府而已。

老夫人輕柔的摸摸孫女的額頭:「所以,陸老夫人才著急讓你們定親,以後沒有了她,也有你一直在他心裡,你們會相伴到老。」這但凡放在心坎上的寶貝,哪有不細細打算的。

陸榕回到國公府一直守著老夫人,半夜裡醒來一次,見到孫兒,忙問:「姝姐兒答應了沒有?」

陸榕輕輕拿起老夫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輕聲道:「祖母,她答應了呢。」

陸老夫人瞬間精神許多,虛弱的聲音里儘是喜悅:「好,答應了就好,姝姐兒向來體貼乖巧,你要好好待她,不要惹她生氣讓她傷心。」

陸榕輕輕點頭:「祖母放心吧,我一定會對她好的。」眼見著陸老夫人又睡過去,他輕輕掖好被角,坐在一旁,怔怔的看著陸老夫人,生怕她下一刻就沒有了呼吸。

三日後,林靜姝被祖母帶著去了一趟國公府,陸老夫人正醒著,見到她們十分高興,她拉住林靜姝的手,笑著說道:「好孩子,真是越發的齊整了,我們榕哥兒真是好運氣。」又看著老夫人道:「多謝你了。」

林靜姝看著消瘦的不成樣子的陸老夫人,再看著眼底發青的陸榕,心裡像是壓了塊石頭般,沉重而悲傷。

老夫人有些酸楚,擦擦眼淚,輕聲道:「榕哥兒是個好孩子,是兩個孩子有緣分。」

陸老夫人讓陸榕取來一個匣子,打開蓋子,將鐲子拿出來,戴到林靜姝的手腕上:「這是我陸家媳婦的信物,我怕是等不到你們成婚那日了。」

林靜姝忍住眼淚,老夫人輕輕拍著她的手說道:「既然如此,姝姐兒就收下吧。」

陸老夫人開開心心的看著林靜姝,似是在回憶:「當初榕哥兒的母親也是這般年紀,漂亮的呦跟朵花似得,溫柔體貼,善良心軟,最是孝順不過。我當時想著,我們陸家可真有福氣,娶來這般媳婦。」可惜她兒子不惜福,好好的一家人落到今日這般。回過神來,她繼續道:「我跟榕哥兒說了,娶了你就要好好待你。這話,我在你祖母面前再說一次,若是榕哥兒做錯了什麼,或是欺負了姝姐兒,老姐妹你不必看我的面子,打罵都由你。」她一次性說了這些話有些疲累。

老夫人哽咽道:「好,以後,女婿是半子,孫婿也是半孫,我會看著她們的。」她看著紅了眼眶的陸榕輕聲說道:「我相信榕哥兒。」

陸老夫人笑著點頭,聲音似有若無:「如今我的身體是越發的不中用了,這一會就累的不成了。」

老夫人忙告辭:「老姐姐你好好養病,我下回再帶著姝姐兒來看你。」陸老夫人又睡了過去,她和沉默的坐著看了許久,才慢慢扶著林靜姝的手出去了。

陸榕一直陪在她們身邊,出了裡間,感激道:「多些林祖母特意來探望祖母。」

老夫人停住腳步,對陸榕說道:「我們相交多年,如今……」她有些說不下去,嘆了口氣,對陸榕道:「回去吧,好好陪著你祖母。」

陸榕恭敬的行了一禮,對林靜姝點點頭,轉身回了陸老夫人那裡。

出了院子,見到一行人自對面過來,林靜姝見到成國公夫人有些意外,這按說,應是兒媳婦侍疾才對,沒等她細想,人已經來到近前,見她對著老夫人行禮,林靜姝連忙避讓開來。

老夫人神色淡淡的,說道:「不必多禮。」

成國公夫人歉然道:「是晚輩的不是,怠慢了您。」

老夫人搖搖頭:「你正忙著老身就不在這裡添亂了,這就回去了。」

成國公夫人見此,遲疑了一會,看了林靜姝一眼,含糊道:「老夫人,妾身有幾句話,想要單獨和您商議一下。」

老夫人看她一眼,對林靜姝說道:「姝姐兒,你先走一步在馬車上等我。」

林靜姝行了禮應道:「是,祖母。」說完又對著成國公夫人行了一禮:「陸伯母,告辭了。」

成國公夫人忙說道:「去吧。」又引著老夫人到一個亭子里,坐下來,才有些為難的開口:「老夫人,母親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最擔心的就是榕哥兒的婚事,我們老爺的意思是,可不可以早日接姝姐兒過門?」說完像是十分羞愧的低下頭。

老夫人卻沒有如她所願的動怒,只是淡淡的說道:「倒是不知道成國公府是誰給的底氣,敢讓我林府的嫡出小姐沖喜。」看著神色焦急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成國公夫人,冷冷道:「老身和孫家老太太也算有幾面之緣,倒是沒想到看著十分明理的人教出來這麼個女兒。看來眼見也不一定為實。」不管成國公夫人變了的臉色,袖子一甩,帶著人走了。

成國公夫人又急又氣,想到母親的話又有些心慌,陸榕去林府她就覺的不好,果然林府同意了親事,依著林家的地位,陸榕有了這麼個妻族,襲爵幾乎是一定的事,誰不知曉,林靜姝和林文茂就是皇后的心頭肉。

林靜姝見老夫人回來了,疑惑道:「祖母,成國公夫人找您有事?」

老夫人心裡十分膈應孫氏的話,不願意孫女跟著噁心,只說道:「沒什麼,從前瞧著倒是個明白人,現下真是越發的糊塗了。」左右現下只是有這麼意思,正好,也看看陸榕那孩子如何處理這事,實在不行,姝姐兒總能有反悔的機會。

見老夫人不願意說,林靜姝也不好追問下去,回到府里,她被打發回了自己的院子,老夫人則將成國公夫人的話寫了封信讓人送去給陸榕。

陸榕接到信十分詫異,待看過內容,臉色瞬時陰沉下來,他當即回了封信讓來人帶回去,又說道:「請你們老太太放心,這事陸榕定會處理妥當。」

當夜,陸老夫人突然醒來,面色好了許多,陸榕心裡一沉,和陸柏對視一眼,輕聲道:「祖母?」

老夫人點點頭,說道:「去將你們父親、母親叫過來吧。」她不想見那兩人,是以兩人一直在隔壁。

成國公對上老夫人平靜的目光有些,心裡不止悲涼還有說不出的難堪,他悲聲道:「母親。」

成國公夫人抹著臉淚,也輕聲說道:「母親有何吩咐?」

陸柏小心打量父母的臉色,心卻一分分的沉下去,父親複雜的眼神,以及母親好似並不傷心的樣子,這些都告訴他,一直以來,他父母從來都並非他記憶中的樣子。收回眼神看著明顯是迴光返照的祖母,輕聲問:「祖母要不要先喝口水?」見老夫人點頭,將溫水遞到老夫人嘴邊,一邊說道:「祖母試試溫度可好?」

陸老夫喝下半杯,才示意陸柏將水端走,而後開口道:「待我走後,我的私房一半留給榕哥兒,一半留給柏哥兒。想來這個你們定是沒什麼異議的!」頓了頓,她輕聲道:「這些年榕哥兒不在,我一直阻止為柏哥兒請封世子。如今,你們兄弟二人都在,我也就將話說清楚了,陸榕為原配嫡出,理應繼承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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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09:43:18


拍拍小孫子的手:「你父親的態度讓你母親看到了希望,她希望你成為襲爵之人。」

「祖母,我從來沒這麼想過!」陸柏激動道,所以,父親母親到底為何要這麼做。

陸老夫人微笑著看他,輕聲說道:「祖母知道,你是我陸家的子孫,祖母信你。」

陸柏恍恍惚惚的問:「祖母,我學問不好么?」

「柏哥兒的學問當然好,先生常常誇獎你,是人心不足罷了。」陸老夫人淡淡道,嘆了一口氣,看著大受打擊的孫兒,慢慢道:「柏哥兒,祖母和你說這些只是怕等我去了,我唯一的一對孫兒反目成仇。」

「祖母!」陸柏高聲道。他語無倫次道:「不會的,我們不會的,你忘記了,二哥自小就帶著我玩的。我們感情很好,如何會……」他有些難以啟齒道:「鬧到那一步。」

陸老夫人覺的有些累,她歇息一會,才繼續道:「柏哥兒,你父母與榕哥兒那裡是死結。本就解不開,待祖母喪事過後,你立刻去書院讀書,三年之內不許回來。這爵位,榕哥兒只怕不會要。所以,柏哥兒!」她看著孫兒清澈的眼神,狠著心繼續說下去:「你答應祖母么?」

陸柏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什麼,看著老夫人那固執的眼神,留著淚點點頭:「祖母,我答應你。」

「好,乖。」陸老夫人說完便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陸柏卻失魂落魄的跪在一旁,一時想起祖母的話,一時想起母親說過的事,當年二哥病的時候,他並不在府里,等二哥被認定在火中燒死,他傷心了許久,母親便讓他拜了先生讀書,父親也順理成章的將他當作繼承人教導,祖母一直不願意,他是知道的,雖然不忿,但是他也能理解,畢竟承認了他的地位,就是承認了二哥死去的事實,沒關係,他已經是唯一的兒子,不管他願不願意,最終都沒什麼區別。後來,聖上下旨還了二哥身份,他驚喜之餘也曾想過爵位的事,很快他便想明白了,左右他也沒受封世子,這爵位到底應是二哥的。可是如今呢,祖母突然告訴他,他最尊敬的兩人竟然不是他認為的樣子。

陸榕收拾了一下自己,去了林府遞上了拜帖。老侯爺親自見了人,聽到他的來意,沉默許久,最終還是說道:「你去見三丫頭一面吧。」

林靜姝自然知曉陸榕過來了,她有些坐立不安,一時擔憂陸老夫人的病情,一時又擔憂陸榕的情緒,正糾結著,老侯爺請她過去一趟。低頭看看身上的衣裳,沒有失禮的地方,帶著蘭芝幾人去老侯爺那裡。

進了老侯爺院子,一眼看見站在亭子中對水面發獃的陸榕,她有些緊張,對著她點點頭,去了見祖父去了。

老侯爺見孫女過來,解釋了一番陸榕的來意,又叮囑她:「若是覺的陸家還不錯,那應下了也沒什麼,若是不喜歡,那也不必顧忌什麼。」

林靜姝心裡一暖,恭敬道:「是,祖父!」

老侯爺微微一笑:「好好跟榕哥兒說,那孩子也不容易。」

林靜姝有些不習慣和長輩說起陸榕,她含糊道:「孫女明白!」

老侯爺擺手讓她出去,林靜姝行了一禮退出去了。亭子中陸榕神色憔悴,見她過來,似乎是想要笑一下,但是沒能成功,她嘆了口氣說道:「笑不出來,就不必再笑了。陸家祖母那裡,太醫怎麼說?」

陸榕心裡一陣疼痛,輕聲道:「太醫說,就這幾日了。」想到祖母的話,他有些遲疑,轉過身,看著因為微風吹皺的水面,聲音有些飄忽:「我是祖母一手帶大的,她老人家在我身上傾注了許多心血和感情,可是我卻一直讓她操心,甚至這些年連承歡膝下都做不到……」

生離死別最是無奈,不是當事人永遠無法有感同身受的痛苦,她說道:「陸榕,你如今平安歸來,憑著自己的本事於這世間安身立命,陸家祖母她應是放心了。」

陸榕回過身,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苦澀道:「是啊,祖母不放心的兩件事,如今都已經放心了。」一是他能不能闖出一片天地,不仰仗任何人也可以活的很好,二十,哥哥的骨灰。壓下心中沉甸甸的難過,他神色柔和的看著林靜姝,聲音低沉道:「上次咱們分開之前,我曾問過你一次,可願意嫁給我。你說要回京了才肯告訴我,現下能告訴我你的答案么?」頓了頓,他繼續道:「姝姐兒,我會盡我所能的尊重你,疼你,寵你,直到我生命終止的那一日!嫁給我可好?」

林靜姝聽著自己一下重過一下的心跳聲,咚、咚、咚。帶著溫暖的旋律,讓她不由自主的說道:「好。」

陸榕看著面前容光懾人的女孩子,看著自己的目光溫柔如水,彷彿傾注了許多的感情,眸中儘是自己的影子,耳邊響起的好字,讓他有些回不過神來,愣了一會,他不可置信,心中冒出無與倫比的酸澀與欣喜,喃喃道:「姝姐兒,你居然答應了?」

「是,我答應了。」林靜姝聲音不大卻意外的清晰。曾經他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感情深厚,而後,陸榕遭逢巨變,在她看不見的那些光陰里,蛻變了成了一個真正的男子漢。長長的時光里沉澱下來的感情,漸漸的就變成了喜歡,變成了心動。

陸榕深吸一口氣,試圖冷靜下來,輕聲說道:「真好,姝姐兒,我覺得像是做夢一樣。」伸出手拉過林靜姝的手,十指相扣,他聲音柔和,卻意外的鄭重:「我會對你好的,姝姐兒!」

林靜姝歪著頭,微微仰著臉,笑著說道:「我也會對你好的,陸榕!」

陸榕正要再說些什麼,老侯爺使人過來打斷他,說道:「三小姐,老爺請您過去一趟。」

陸榕有些不好意思,林靜姝叮囑道:「好好陪著陸祖母。」

老侯爺看著難得有些羞澀的孫女,不知道為何,突然就覺的陸榕十分討人厭,他輕聲咳嗽一聲,問道:「這是答應了?」

林靜姝輕輕點頭:「是,祖父,孫女應下了。」

老侯爺不滿道:「那小子倒是手腳快。」叮囑她:「回頭你父親回家了,好好跟你父親說。」他兒子向來十分寶貝這孫女。

林靜姝嘴角含笑:「祖父,孫女知曉了。」

她從祖外院回來去了祖母的安和院,陸榕過來,老夫人自然是知曉的,為了什麼事,她也早有猜測,這會見孫女過來,有些緊張的看過去,拉住想要行禮的林靜姝問道:「榕哥兒回去了?你陸家祖母現在如何了?」

林靜姝搖搖頭:「聽陸榕說,陸家祖母現下不太好。」

老夫人語氣有些哀傷:「好在陸榕平安回來了,能見到最後一面,她也能放心了。」又問孫女:「陸榕過來是想要定親?」

林靜姝點點頭:「我應下了。」

老夫人拉著她的手:「好孩子,你們倆打小就有緣分,三日後,我帶著你去陸家。」見孫女點頭,又說道:「回去好好休息。陸榕那裡不要太過擔心,這人老了都有這麼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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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09:43:01


張老夫人怒道:「好好,你別忘了,你也是我張家出來的,張家若是有事,你能落個什麼好?」

老夫人深吸一口氣:「那是我的報應,我認了!」

見對方油鹽不進,張老夫人帶著人告辭了。小張氏被幽禁,於次年產下一子,生下來就斷了氣。

林靜姝看著窗外,輕聲問道:「姐姐,我不高興。看著她痛苦我還是不高興。」她心裡噎的慌,若是不做點什麼,她覺的自己要憋死了。

林文茵想到被送走的男嬰,說道:「那孩子不在林家長大也是他的造化。」

陸老夫人懶得再掰扯下去,她淡淡道:「老身還是那句話,你們還是先問問柏哥兒的意思。若柏哥兒也想要這個爵位,那就讓他親自來給我說。」

成國公夫人拉住想要繼續說什麼的成國公說道:「今兒母親也累了,妾身和老爺就先回去了。」見成國公並未有不悅的意思,兩人一齊行了禮出去了。

回到正院,成國公夫人小心的看了眼成國公的臉色,小心道:「老爺,若是母親最後不同意,咱們柏哥兒可如何是好?」

成國公神色淡淡的:「爺才是一家之主,柏哥兒一定是下一任成國公。」

成國公夫人心裡滿意,面上笑著說道:「榕哥兒離家這些年,如今真是出息了,到底是嫡親的父子,不若老爺讓人帶封信過去,也好知道他這些年過的好不好。」

成國公別有意味的看了成國公夫人一眼,輕笑一聲說道:「夫人只要管好柏哥兒就好了。我還有些事要辦,今兒就住在外院了。」

成國公夫人忍住心中的不悅,關心道:「老爺多注意身體,妾身吩咐廚房做些滋補身體的湯給老爺送過去。」

成國公臉色緩和不少,點點頭,說道:「辛苦夫人了。」

成國公出去后,成國公夫人臉色冷下來,她道:「嬤嬤,準備馬車,明日我回孫家一趟,母親一向是有謀算的,這事我還是要問問她老人家的意思才是。」

五月初,成國公府陸老夫人病重,廣興帝召陸榕回京。與此同時,捷報傳來,陸榕與穆長生聯手重創蠻族,五月底,陸榕趕回京城,聖上並未多留他,只打發他立刻回國公府,回到府里,他一路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陸老夫人剛剛喝了葯,猛的瞧見孫兒,眼裡瞬間光亮起來,她支撐著起身,顫聲道:「榕哥兒。」雖然如今的陸榕與從前判若兩人,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和她的柯哥兒可真像,不只是相貌,還有那如出一轍的氣度。

陸榕見祖母奄奄一息的樣子,心裡又悔,又痛,他猛的跪下磕頭:「祖母。」

陸老夫人想要拉著她,嘴裡說道:「我的榕哥兒回來了,是我的榕哥兒回來了,快過來,快讓祖母好好看看。」

陸榕跪著往前走幾步,拉住陸老夫人的手,難過道:「都是榕哥兒不孝,惹的祖母傷心了。」

「沒有,我的榕哥兒最是孝順不過了。」陸老夫人聲音虛弱,眼神卻專註慈愛,像是在看他,又不僅僅是在看他,果然下一刻,老人家,聲音凄楚,顫巍巍的問道:「可找到你哥哥了?」

陸榕心裡刀割一般,低著頭輕聲道:「找到了,我把哥哥帶回來了。」

陸老夫人好似鬆了一口氣,精神也彷彿被松下的這口氣帶走了,喃喃道:「好,我的柯哥兒終於回來了,如此祖母也有臉面去見你祖父了。」

陸榕哽咽:「祖母。祖母你不要我了么?」

似是被孫兒話中的悲傷拉回來一絲神志:「我的榕哥兒大了,長成了這般勇武的模樣,和你祖父可真像啊。」

陸榕輕聲道:「祖母為我驕傲么?」

「驕傲,祖母為你和柯哥兒驕傲,你們是祖母這一生的驕傲。」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幾不可聞,她慈愛的看著陸榕說道:「榕哥兒這一路辛苦了,快去休息,祖母也想休息了。」

「祖母!」陸榕喃喃道。

「放心,祖母哪裡捨得我的榕哥兒難過。」說完閉上眼睛。

陸榕心裡的驚恐無比,他定定的看著老夫人,直到那輕不可聞的呼吸聲傳來,他才松下了那口氣。站起身,陸柏這會行禮激動道:「二哥!」

陸榕神色淡淡的:「柏哥兒長大了。」

陸柏有些委屈,他們小時候關係極好的,又看了眼祖母,他又明白過來,二哥自小沒有母親,是祖母一手帶大的,比他與祖母親近許多。只說道:「二哥快去休息吧。這裡我守著呢。」

陸榕點點頭,去了隔壁的屋子,太醫見他過來,連忙站起身:「陸將軍。」自陸老夫人傳出病重的消息,陛下就派了他們兩人常駐這裡,陸老夫人的情況實在是再清楚不過。

陸榕輕聲問道:「我祖母她……」

太醫也沒有隱瞞:「陸老夫人身體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了,最多還能熬上半月。」

陸榕猛地踉蹌一下,邁著沉重的步子,脫下一身盔甲,換上常服,去了老夫人那裡守著,老夫人一直沒醒來,半夜裡醒來一次,叫了陸榕的名字又睡了過去。直到第二日中午,陸老夫人再次清醒了,她突然道:「姝姐兒答應嫁給你了沒有?」

陸榕一怔:「這事等著祖母幫著孫兒張羅呢,所以啊,祖母您得快些好起來!」

陸老夫人抓著陸榕的手,有些遺憾的說道:「祖母怕是幫不得你了。」沉默良久,聽著孫兒壓抑至極的哭聲,心裡痛的要裂開似得,她沒問孫兒在戰場的那些事,事實上,她不喜戰爭,不喜前門關,那裡折損了一個孫兒,如今這個孫兒也要繼續堅守那裡,從前這孩子哭泣時都是肆無忌憚的,哪裡有這麼隱忍的時候,她曾經捧在手心裡的珍寶真的已經長大了,她笑著說道:「祖母最是放心不下你的婚事,不若你去問問姝姐兒,她若是願意與你定親,祖母可就死也瞑目了。」

陸榕說不出話來,只能點頭,陸老夫人拉住想要走的孫兒無力的叮囑道:「姝姐兒最喜歡漂亮的人,你這麼去,她哪裡肯嫁給你,聽祖母的話,好好梳洗一番,睡上一覺,再去。」目送孫兒離去,陸老夫人合上眼睛,不一會,她又睜開,輕聲叫道:「柏哥兒。」

陸柏忙上前,輕聲問道:「祖母是哪裡不舒服么?」

陸老夫人看著最年幼的孫兒,不知道何時起,也長成了小小少年的樣子,這會看著她的眼神帶著擔憂,心裡放了些心,她的兒子不著調,可是四個孫兒都是個頂個的好,可惜雲恆年幼夭折,陸柯戰死沙場。如今剩下這兄弟二人,只怕她一閉眼,她那個討債鬼兒子就能摻和的這二人反目成仇。沉默半晌,老夫人慢慢道:「當年你大哥戰死,你二哥大病一場,你父親母親趁著我病著管不得事,故意拖延你二哥的病情……」

陸柏臉色瞬間蒼白起來,覺的祖母這是病糊塗了不成,不說二哥是父親的親子,就是他母親雖然是繼母,但是向來處事公允,二哥也對母親是分恭敬,但看著祖母清明的眼神,他喃喃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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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09:42:46


林文茵沒有說話,只趴在林靜姝耳邊,低聲說了句:「張氏和皇后參與了。」而後,她從林靜姝懷裡抱出茂哥兒說道:「這裡太冷了,茂哥兒不喜歡,姝姐兒,我們帶他回家吧!」

老夫人緊張的看著姐妹二人,生怕林靜姝忽然鬧起來,好在,林靜姝竟然鬆手了,她還是沒有哭,聲音輕柔的說道:「好,我們回家。」

回到府里,林靜姝再沒什麼出格的表現,安安靜靜的送走了茂哥兒,一滴眼淚都沒掉,茂哥兒年幼夭折,只將他葬在了母親身邊,之後林靜姝大病一場,林文茵卻沒閑著,不僅要找證據,還要照顧自家妹妹。而林靜姝的情況十分不好,已經開始說起了胡話,林文茵身心俱疲一刻都不敢離開妹妹身邊,高熱不褪,妹妹只怕要燒成傻子,重要的是,她沒有求生意志。她心裡一橫,輕聲道:『姝姐兒,姐姐知道你聽的見,茂哥兒是被人害死的,他最是依賴信任於你,你要好起來,好起來才能為他報仇。」

兩日之後,林靜姝醒了過來,她覺的全身都在痛,看著憔悴的不成樣子的林文茵,她輕聲道:「姐姐,原來我從一開始就錯了,我忘記了力量唯有握在自己的手裡才能保護想要珍惜的人。」聲音帶著剛剛醒來的粗粒沙啞,眼淚一滴滴的落下,她卻仿若沒有感覺一般,笑著說道:「姐姐,我一定要讓所有牽扯到這件事中的人——不得好死。」

林文茵看著一身戾氣的妹妹,又想到孤零零躺在地下的弟弟,她看著林靜姝的眼睛說道:「好。」聲音雲淡風輕,卻鄭重無比。將查出來的所有東西都交給林靜姝看了。

皇后,繼母,魏帝,安平侯,蠻族,梁帝,好,真好。你們為了大局將茂哥兒當作棋子,我就讓你們所有人都為他陪葬。

林文茵看著林靜姝說道:「姐姐要出去一趟,你一個人在府里好好的。」凰羽衛的勢力,她本來打算慢慢收攏,剔除那些沒用的人,這會看來,倒是她想差了。

林靜姝半低著頭:「姐姐放心,我知曉了。」

林文茵當晚就出去了,林靜姝去了熙和堂,小張氏一副擔憂又不敢說什麼的樣子,林思允則不錯眼的盯著女兒,看她蒼白虛弱的樣子心如刀割一般。小心的問:「姝姐兒,身子可好些了。」

林靜姝一絲眼光都沒給小張氏,她看著林思允無聲流淚,緩慢而又堅定的說道:「我要父親與太太此生生死不復相見。」

林思允心裡一震,一瞬間的心痛幾乎撕扯的他站立不穩,他的兒子,他的兒子……,看著女兒冰冷絕望的眼,他輕聲應道:「好。」

小張氏尖叫一聲:「姝姐兒你瘋了么?」她轉眼看著身邊的這個男人,沒有哪一刻如此刻一般讓她明悟,她在他心中的位置比不過他的兒女,極力壓制肚子的抽痛,她難堪道:「我還懷著孩子呢,表哥你……」

林靜姝依舊看著父親,淡淡的說道:「那不是父親的孩子。」說完對著林思允行了一禮,轉身就走。不管後頭的驚呼聲,叫大夫聲。

自此以後,林靜姝似是平靜了下來,說來可笑,經歷生死別離,她腦中的封印有解開一層,不僅有飛針,還有劍法。她開始刻苦練劍,日日不輟。

安和院里,老夫人傷心至極,看著瘦了不止一圈的兒子,哽咽道:「姝姐兒她只是一時接受不了,才說出那樣的話,到底淑芳也是無辜的,你怎麼能……?你讓我如何跟你舅舅交代。」

「母親,她不無辜。」林思允平靜道。

老夫人一驚:「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她只覺的心像是被泡在冷水裡一般,浸的全身冰冷無比。

林思允看著老夫人:「母親,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不喜若依,不喜到她被人害了,你還幫著掃尾,甚至讓我娶了仇人。」看著母親痛苦的臉,他有些疲憊,罷了,如今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只說道:「我與表妹此生緣分已盡,母親不必再多說什麼。」

看著兒子遠去的身影,老夫人只覺的頭暈目眩,張嬤嬤扶著她擔憂道:「老夫人,您沒事吧?老奴去請大夫過來看看。」拉住張嬤嬤呼吸有些急促,匆忙道:「不必,我休息一下就好。」

張家老太太接到女兒的信,帶著人來了林家,先去了熙和堂,女兒一臉憔悴,一見她,就哭道:「母親。」

張老太太扶住她,焦急道:「芳姐兒,你這是怎麼了?」又怒道:「我倒是要問問林家就是這麼對待懷孕的媳婦的?」

張晚晴在一旁忍住心慌,小聲道:「姑姑,你別哭了,弟弟還在你肚子里呢。」想到那日的事,她有些害怕,真的不關她的事,她只是幫大姑姑傳句話,她真的沒想害死誰。

小張氏抬起頭了恨道:「母親,那個小賤人,她要表哥與我生死不相見。」她又哭又笑:「母親,你說好不好笑,她不僅要我活著受罪,死了也不許入林家的祖墳。」更讓她痛徹心扉的是表哥他答應了。問都沒問一句就答應了。

張老太太心裡一驚,眼神一厲,道:「芳姐兒,你告母親,那孩子的死和你可有關係?」說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女兒。

小張氏哭聲一頓,她這個反應,張老太太心裡一涼,心裡既痛又失望,她的女兒如何變成這樣,再想想,她前陣子進宮,只怕這事大女兒也參與了。氣怒攻心,看著哭的泣不成聲的女兒,她又忍不住心疼,聲音顫抖道:「芳姐兒,都是母親的錯,是母親將你寵壞了。」話音一轉,她冷冷道:「告訴我,你是如何起的這個心思。」

小張氏不敢隱瞞,將邱氏來她這裡說的話,說了一遍,又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小她慘然的說道:「母親,她說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她父親的。」

「她這是要你生不如死啊,真狠,真狠。不行,我去找你姑母。」說完帶著人去了安和院。

老夫人已經等在那邊,並未理會娘家嫂子的失禮,見小姑子這個樣子,張老太太敏銳的覺的不好,她心裡一橫,跪下來:「都是我的錯,是我寵壞了她,素娘,你知道的,她生下來小貓似的,我戰戰兢兢的養大了,生怕受一點委屈,你也知道她向來是個良善的性子,若非有人攛掇,她不會……」

老夫人猛的出聲,高聲道:「大嫂。」見對方傷心的看著自己,對張嬤嬤說道:「扶著大嫂起來。」待人起身,她輕聲道:「大嫂,我只問你,若是你孫兒慘死,你可會放過那人?」她閉上眼睛,哽咽道:「這都是報應,是老天對我的報應。若是大嫂想要帶著芳姐兒回去,我們林家一定放人。」說完不再出聲。

這是要撕破臉的意思,帶走女人,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休書,心痛的像是刀割一般,她慢慢道:「你不要忘了,她不僅是我的女兒,你的侄女,她還是當今皇後娘娘的嫡親妹妹,大皇子唯一的親姨母。」

老夫人眼神一冷,淡淡道:「我林氏一族也不是吃素的,陛下有六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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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09:42:33


林靜姝有些緊張:「姐姐,那你說,咱們要準備些什麼?還有,漱玉來了要住在哪裡?」

林文茵好笑道:「自然是住在魏國的驛館裡頭,當然陛下會下旨修繕一下的。」

林靜姝瞬時反應過來,她覺自己比茂哥兒還緊張呢,感慨道:「姐姐,你說這時間過的可真是快啊,一轉眼的功夫,茂哥兒都娶妻了。」下旨的時候,她沒什麼感覺,這會子漱玉公主要過來了,她倒是有了些真實感。

「都十六了,可不是該娶媳婦的年紀了,倒是你,我聽著祖母那意思,是陸榕?」林文茵輕聲問道。

林靜姝臉一下子紅了,吞吞吐吐道:「姐姐,我不想嫁給他。」

林文茵淡淡道:「不想嫁才對,長得那麼丑也敢來求娶你。」

林靜姝:「……」

林文茵見妹妹不自在的樣子,心裡笑的不成,面上卻懷疑道:「祖母跟我說起來的時候,我就想很想問問,陸榕是不是還是從前那樣子。」她的記憶里,陸榕是自小胖到大的。

林靜姝心裡平靜不少,笑著說道:「他瘦了許多,樣子很像成國公。」也像陸柯。

提到成國公,林文茵遲疑道:「陸榕和成國公的關係想來你也是清楚的,如今前門關戰事正緊,陛下已經打算恢復陸榕的身份。只是這些年了,現在的成國公夫人只怕已經將爵位視為囊中之物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林靜姝其實對成國公十分無語,當年的事,在陸榕出事之後,祖母就告訴她了,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妾仇視妻子孩子。這到底是什麼樣的腦迴路。她道:「這事不是那麼簡單吧?」就是陛下也不能說下旨恢復就恢復,當年陸榕身死是擺在檯面上的事。

林文茵解釋:「陛下只要下旨,底下人自然會自動相出來解釋的。」

林靜姝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若是站在局外人的身份,這旨意一下,首先想到的是原來陛下那會就開始拉攏人了,再想想陸榕如今前門關守將的位置,確實是非常好的解釋。

果然,沒等幾日,旨意就下來了,成國公府眾人接了旨意,老夫人沒搭理兒子媳婦,徑直回去了,成國公和妻子對視一眼,一起跟著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陸老夫人不耐道:「我這會乏了,有什麼事,就說吧。」

成國公不滿道:「母親,你一直攔著不讓柏哥兒封世子,是不是一早知道那個逆子還活著。」

陸老夫人捻著佛珠的手一頓,只難過了一瞬就恢復過來了,畢竟這些年了,她也看開了,只淡淡說道:「榕哥兒還活著你不高興?」

成國公一噎,他不高興,他敢說他不高興么,倒是成國公夫人慢慢道:「母親,榕哥兒還活著,又那麼有出息,老爺自然是高興的。」頓了頓,她道:「但是母親,我不明白,榕哥兒和柏哥兒都是您的孫兒,您為何這麼……」

陸老夫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接著說了下去:「為何我偏心至此,一點機會都不願意給柏哥兒?」諷刺的笑了笑,她轉頭看了看成國公問道:「你說是為什麼?」

成國公臉色瞬間變了,他怒道:「母親,你不能因為我遷怒柏哥兒,他是好孩子,對您也孝順!」

陸老夫人十分傷心,自嘲一笑,她反問:「我為何不能遷怒?你都能為了個賤人遷怒妻子兒子,我為何就不能遷怒孫兒?再說了,論起偏心,我真是比你差遠了,至少我從未盼著柏哥兒去死。」

成國公夫人聲音尖利道:「母親……」她聽不得一句,說自己兒子死的話,沾上都不行。

陸老夫人平復了一下情緒:「你看,我不過提了一句,你反應就那麼大,當初對別人的兒子下手的時候怎麼就不想著為孩子積點德呢?當然,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養了個討債的兒子,你問我為何不給柏哥兒機會?可你怎麼就沒想想,柏哥兒他本就沒有機會,他有兩位兄長,原配嫡出。襲爵天經地義,律法擺在那裡。」

成國公夫人見陸老夫人提起當初的事,臉色一變,自那以後,本來待她十分不錯的老夫人見都不肯見她。想了想,她道:「母親,如今榕哥兒自己已經闖出來一片天地,他身為前門關的將軍,即使沒有成國公的爵位,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陸老夫人冷笑:「榕哥兒拿命拼出來的天地倒是成了你的借口,孫氏這些年沒相處,你倒是越發的進益了。」看著兩人,她突然什麼都不願意說了,只說道:「你們謀划這些的時候也問問柏哥兒的意思,他到底願不願意要這個爵位?」

成國公夫人壓下心底的憤恨,她輕聲道:「母親,柏哥兒向來心思寬厚,所以我才多為他打算一些。」

成國公突然出聲問道:「母親,當年您為何不喜歡雲恆?」

陸老夫人看著一把年紀的成國公,淡淡道:「老身自問向來處事公正,也是,在成國公眼裡,將他與嫡子不同對待就是不喜歡他。」親生的孫子,她如何會不喜歡,就是再討厭他的生母,也不會遷怒到子嗣頭上,只可惜,她養了這麼個兒子。

成國公輕聲道:「母親,當年的事是我的錯,可是如今,榕哥兒已經有了前程,柏哥兒是個寬厚的性子,一個留在京城,一個守衛邊關,這兄弟倆守望相助才是最好的。」

【番外篇】

林靜姝靜靜的抱著茂哥兒已經冰涼的身體,不許任何人靠近。她只覺的全身都冷冰冰的,沒有絲毫的活氣,心一抽一抽疼的厲害,彷彿自虐一般,她一直在想,茂哥兒泡在冰冷的水裡是不是比她還難受,比她還疼。

老夫人見孫女木獃獃的樣子,又瞧瞧孫兒那氣息全無,已經開始泛青的臉,心裡刀割一般,不禁老淚縱橫:「姝姐兒,你要是傷心就哭出來,你這樣,你這樣……」

林靜姝充耳不聞,她喃喃道:「茂哥兒,你別嚇姐姐好不好,你再這麼睡下去,姐姐就生氣了。」

老夫人顧不得宮裡的規矩哭出聲來,他們家這是做的什麼孽呦,長興公主在一邊壓抑住哽咽,看著幾乎瘋魔的林靜姝,心裡只覺的難受,她們兄妹不同平常人家,夭折個弟妹再正常不過,這麼深沉的幾乎讓人承受不住的悲痛,她只想想就覺的害怕。不禁想,若是有一日她死了,會不會有人也待她如此,看了看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又艱難的將目光移到她懷裡已經停止呼吸的男孩身上,多麼相似的兩張臉,她昨日里,還聽女孩子驕傲的說起來,她弟弟不僅相貌好,性子也乖巧體貼,那彷彿從心中溢出來的關心喜悅還讓她嚮往過,雖然當時並不知道為何嚮往,這會她突然就明白了。

林文茵臉色蒼白的走進來,看著一雙弟妹,痛苦,悔恨一齊湧上心頭,幾乎讓她站立不住,鋪天蓋地的自我厭惡,讓她恨不得下一刻就死了,紫蘇穩穩的扶住她。小聲道:「小姐,三小姐還指望著您呢。」林文茵慘然一笑,是啊,她妹妹還得指望著她呢。脊背挺直,她走近林靜姝,老夫人忙道:「茵姐兒,你快喊喊姝姐兒,哪怕讓她哭出來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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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09:42:18


岳慧琴心裡一暖,她自幼不被父親所喜,被母親忽視,養成了清冷的性子,不期望不失望,大姐姐,四妹妹一直不著痕迹的照顧她,如今她有了自己的家,好似上天要將她曾經失去的一切加倍補回來一般,夫君寵著她,婆婆十分喜歡她,更是很快生下了兒子,這一切順利的讓她心悸,生怕一覺醒來,發現只是她做了一場夢,而她依舊是那個孤獨脆弱的岳慧琴。

岳慧書看著她,輕聲說道:「二姐姐,如今你已經這麼幸福了,該放下的你就放下吧。」被厭棄被忽視,使得她對岳慧華有著很深的心結。

岳慧琴笑著點頭:「書姐兒,我放下了。」曾經讓她覺的不可跨越的人已經再也不是她心中的坎,母親都放下了,她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兩姐妹親親熱熱的聊著琪哥兒的趣事,岳慧琴忽而說道:「你知道榮五嫁的何家吧?」

岳慧琴點點頭,當初出了那事之後,她被榮家火速嫁了出去,何家公子早就愛慕與她也算是不錯的姻緣。她問:「怎麼了?」

岳慧琴感慨道:「七個月的身孕小產了,聽說以後再不能生了。」何家和她夫家有些來往,是以她知道一些。榮雅真是個心高氣傲的,何家公子再是喜歡她,也經不起她一直鬧騰,最後情分沒了,孩子聽說是被一個妾室不小心衝撞了,雖說後來那妾也被杖斃了,但是那又如何,依著榮五的性格只怕不會善罷甘休。

岳慧書輕哼一聲:「她有今日也是她自己無理取鬧,我可是聽母親說過一回,對著小姑子也不好,嫁人了還……」這話她咽回去了,她心悅顧文堂那事,她們心知杜明。只是嫁了人還想著那就是魔怔了。

岳慧琴微微一笑:「我不該提起她。」

岳慧書忽而想到一事,她問道:「二姐姐,你在外頭走動消息靈通些,小九哥哥的親事成了沒有?」

「倒是沒有什麼風聲傳出來。」岳慧琴慢慢道。

這就是沒成的意思,之前榮九沒回京的時候,榮家伯母對那女孩十分滿意,這會卻是沒風聲了,應是小九哥哥自己的意思了,岳慧書這麼想著,已經決定在信中寫給林靜姝看。

榮家,榮夫人臉色十分不好,耐著性子問兒子:「小九,你對素姐兒到底是哪裡不滿意?」她看齣兒子的心事,若是可以,她何嘗不願意成全兒子。

榮九平靜道:「母親,我現在不想成婚,若是答應了,豈不是耽誤了人家小姐。」、榮夫人一陣氣苦,她怒道:「你告訴母親,是不是因為林三小姐?」

榮九身體一僵,他輕聲道:「母親,我承認是因為三小姐,我才不願意成親,但是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心裡想著別人,難到要娶另一個,這對人家不公平。母親,你放心,我沒有不娶的想法,她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但絕對不是最後一個,等我對她的感情淡下來,再娶妻也是不晚的。」

榮夫人卻一陣心痛,她的兒子自小養的嬌慣,如今也知道體貼別人了,忍住酸楚,她笑著說:「好,我的小九是這世上最好的,也值得更好的。」

榮九笑著點頭:「當然,我可是母親的兒子。」頓了頓,他又道:「母親,都是兒子不孝,惹得你傷心了。」

榮夫人忍住眼淚,輕聲道:「我的小九最是孝順不過,是母親不好,母親怕你一直不娶妻,所以才一定要你定親,是母親想差了。」世上男兒多薄倖,她怕他的下九成為那極少的一部分,他與那孩子相遇太早,偏偏那個姑娘不僅貌美如花,還心地善良,救過兒子的性命。兒子動心是自然而然的事。她只盼著年少時的心動只是年少時的心動而已,她的兒子能重新喜歡上一個好姑娘,從此相伴一生。

榮九不由失笑,他打趣道:「母親是把我想的太長情了些,也許我下一年就喜歡別人了呢?」他十分驚訝母親的想法,竟然是以為他會因為姝姐兒一直不娶妻么?不說這份沒有回應的喜愛,他能堅持多久,單單就為了母親和祖母她們他也會努力忘記的,當然何時忘記就要看他的心了。摸摸心口的位置,不由苦笑,真是半點不由人。

榮夫人也笑,關心道:「你這次回來的匆忙,差事那邊沒問題么?」

榮九愧疚道:「母親,我後日就要回去了。」

榮夫人拍拍他的手,說道:「回去吧,差事要緊。」

四月底,北地傳來消息,於將軍過世。同時,前門關,蠻族的騎兵也一直鍥而不捨的在試圖將防線打破,搶到更多的糧食和馬匹。

林靜姝對魏國那邊的消息很關注,是以她第一時間知曉魏國立了太子,如今唯一健康的皇四子成為了太子。不等她細細思索,姐姐傳了她進宮。想想,有好些日子沒進宮去了,不由有些心虛,收拾一番,帶著人一路去了和安宮。紫蘇幾人具備姐姐帶進了宮裡,出來迎她的是茴香。

林靜姝笑著讓茴香免禮,問道:「姐姐近來可還好?」

茴香臉上帶出些笑意:「娘娘心情不錯,就是惦記三小姐您!」

林靜姝有些氣短,她不喜歡進宮,是雖有姐姐給她的腰牌,她用的卻很少。林文茵在內殿,在看什麼,一邊看,一邊將看過的紙放進火盆里,見妹妹過來,說道:「就這麼不喜歡進宮,想見你一回,倒是不容易。」

林靜姝也不客氣,坐到她身邊,小聲抱怨:「宮裡規矩大,我向來懶散慣了,不常來也是怕丟了姐姐你的臉。」

林文茵似笑非笑:「宮裡規矩大,拘著你了?」

林靜姝瞬時有些尷尬,輕咳幾聲,軟軟道:「知道了,我一定常常進宮看你。」

林文茵搖搖頭,說起了正事:「魏帝立了太子之事你知曉了吧?」

林靜姝點點頭:「恩,剛剛知曉。」以為姐姐是擔心漱玉兄妹倆的處境,她道:「我在那邊聽茂哥兒說起過,淑妃娘娘是個極聰明的女人,常山王的身體……只要宗室不出幺蛾子,如今的太子一脈倒是不會為難與他們。」

林文茵有些諷刺:「自古以來,儲位之爭都是血流成河的,魏帝運氣不好,幾乎所有的子嗣都折損到了裡頭。現在這位太子天資有限,最起碼比他兄長——已經故去的三皇子差上許多,而魏帝並非沒有血緣相近的兄弟,比如一直深受先魏帝喜愛的淮南王。想要坐穩太子之位,只怕要費上一番功夫。」

林靜姝微微皺眉:「我恍惚記得,淮南王世子也折損在那場變故裡頭。」

林文茵慢慢將紙投進火盆,看著它燃盡了,才說道:「淮南王的兒子可不止世子一個,他是先魏帝的幼子,如今年紀不過四十歲,兒子有六個。」想想被她燒掉的東西,呢喃道:「而且,因為是幼子,先魏帝對他十分寵愛,臨終還怕魏帝虧待了他的心頭肉,留了一部分兵權給他。」

林靜姝心裡一驚:「那姐姐的意思?」

林文茵道:「讓漱玉兄妹倆提前過來。」也能避開國中的動蕩,想到那封秘密國書,想來魏帝心裡也十分清楚自己的處境,主動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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