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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grb
子爵 | 2010-2-12 15:39:12

本篇最後由 nike 於 2017-8-30 15:28 編輯

本文最後由 thigrb 於 2010-4-9 11:56 編輯

這是網路小說  本人看過還不錯 而在傑克上面還沒人發 所以分享給大家

若是不錯 就給個感謝唄∼∼∼∼好東西就是要和大家分享

畫屍人簡介
書籍作者:偏離緯度
小說簡介:
畫屍畫魂畫皮入骨,此乃畫屍人祖訓。為死人整容、化妝不光是為了安慰生者,也是為了淨化怨氣。畫屍人便是由此而生的行當。但在畫屍人之中,有一脈天生便具有靈力,他們被稱作天授畫屍人,他們被稱為天地間最可怕的存在。天授畫屍人,靠著父母的血肉活下來;天授畫屍人,早便應該滅絕的一脈。
死人睜眼,喪屍收手--這是殯儀館裡老人都知道的一句話。但,為了錢,他合上了陳小鈴那雙睜開的雙眼,繼續化裝。一切從這裡開始,沈寂了千年的傳說再次上演。
第一章 死人睜眼
張勤掀開罩在屍體上的白布,露出一張十七歲少女的面容。少女死於自殺,割腕自殺。因此她的臉色慘白中帶著一種乾癟之色,令人看了頗為揪心。張勤只看了一眼,便歎了口氣,好好的活著多好,有什麼想不開的要自殺呢?
他拿起一塊海綿,沾了些熱水給凍硬的皮膚解凍,並為少女清洗一下面部。然後,他會以他精湛的化妝技術,令少女的慘白遺容變得祥和,端莊起來。
張勤在殯儀館工作,他的職責便是為死人整容化妝。是殯儀館裡公認最累、最髒、最不為人理解的崗位。整容化妝使死者遺容端莊、祥和、尊嚴的呈現在家屬面前,令家屬哀痛之心靈得到療撫。按張勤的說法,給活人化妝是個性化服務,而給死人化妝是維修服務;給活人化妝是門藝術,給死人化妝只是一種手藝。只要塗上厚厚的粉底,再對原有的五官加以修補,別讓人看了害怕難受就成了。如果碰到死得慘的,則需要先通過縫補、粘貼、拉皮、接骨,填充,安裝假器官等手段。比如缺手缺腳的,可以用一些石膏假肢穿在衣服裡;臉部塌陷的,則用紗布支起坍塌的面容;嘴部裂開的,則用針縫好,用一種肉色貼紙覆蓋,再加上層厚粉。只是這些手法都粗糙的很,畢竟死人是不會再在意自己的美醜的。但經過修整化妝,除非有人去捏死人的臉,扒死人的衣服,或者貼近了使勁看,一般都看不大出來。只是整容的效果以及所用的手法,要看家屬出多少錢而定。錢給的多,就算腦袋缺一塊都能修得上。
張勤拿起粉餅,準備將一層厚厚的粉底撲在少女臉上。誰知粉底剛剛撲上女屍的額頭,少女的眼睛突然睜開了!灰白散亂的瞳孔瞬也部瞬的盯著張勤。張勤手一抖,粉餅掉在了地上。
死人睜眼!張勤狂跳的心裡冒出行裡盡人皆知的一句話:死人睜眼,喪師收手。這裡的喪師是以前行裡人對自己職業的一種戲謔的稱謂。多少有些自嘲的意味在裡面。按古老的規矩,一旦死人睜眼,喪師應立刻停止化妝,用手合上死者的眼簾,再閉目於胸前擊掌三次。之後,立刻收拾東西離開屍體旁邊,並且盡快火化屍身。否則便會出現可怕的事情。具體是什麼後果則流傳著許多版本。有的說死屍會復活;有的說會被冤魂纏身,死於非命;有的說會被鬼魂附身,成為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有的說會引起可怕的瘟疫。
怎麼辦?!張勤哆哆嗦嗦的將那雙詭異的眼睛合上,閉目擊掌三次。心裡還在嘀咕,下面該怎麼辦?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以前不知給多少死得很慘的人化妝整容,可卻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事情!化還是不化?化吧,他心裡實在有些發毛,可不化吧,他剛剛收了家屬 2000元的好處。最近打牌總是輸錢,他實在不願意把這2000元白白退回去。更何況,如果把家屬惹毛了,將他私下收錢的事說出去,那他可是吃不了兜著走。想到這裡,他咬了咬牙,青天白日的,總不會真的鬧鬼吧?!
張勤喘了三口氣,令自己鎮定下來。但當他重新拿起粉餅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是有些顫抖。他不得已用另外一隻手撐在停屍台上,這才能使右手粉餅上沾著的白粉不至於散落得哪裡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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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nrey
騎士 | 2010-4-20 19:03:49

後記 這只是個傳說

一、凌綢、魯海

    「崑崙山峰巒起伏,林深古幽,景色秀麗,每逢春夏之交,滿山碧樹吐翠,鮮花爭奇鬥豔,鳥禽成群,野生動物出沒,氣象萬千…」一個導遊小姐拿著喇叭,站在一所道觀前介紹著:「距崑崙山源頭不遠處是傳姜太公修煉五行大道四十載之地。玉虛峰、玉珠峰經年銀裝素裹,山間雲霧繚繞,位於崑崙河北岸的崑崙泉,是崑崙山大的不凍泉。形成崑崙六月雪奇觀,水量大而穩定,傳說是西王母用來釀製瓊漿玉液的泉水,為優質礦泉水。崑崙山在中華民族文化史上有「萬山之祖」的顯赫地位。是明末道教混元派(崑崙派)道場所在地。是中國第一神山……」

    一個外國遊客頗感興趣道:「中國的道教,現在,還有真的道士嗎?」

    導遊小姐笑道:「當然有了。」

    「有,法術?」那個外國遊客更感興趣了

    導遊小姐笑了笑,那一瞬間,她眼底的神色濃得令人看不透,無論怎麼看,也不像一個21歲姑娘應有的眼神。

    「相信這世上,應該還有會法術的道士吧。」

    鐺……鐺……

    山道觀傳出悠遠的鐘聲,吱呀一聲,道觀的門被推開,一個小道士走出來,先是對所有人一禮,隨即對那導遊小姐道:「快請進吧,凌綢姐,魯海師傅正等著呢。」



    二、孟久、雨靈、淨月

    「徐大媽,上次您跟我提的那個風水公司叫什麼來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虛胖男人滿臉擔憂,兒子的病怎麼也看不好,而且越來越邪乎,讓他漸漸感覺,那不是一般的毛病。

    「凡記風水」徐大媽放下手裡的菜,笑道:「不過,你要想看得準,一定要找他們老闆,老闆姓孟。」

    [凡記風水,孟久正敲著二郎腿,哼著流行歌,噼噼啪啪打著電子遊戲。自從他收下凡圖留在這世上唯一的產業後,便將連鎖店都關了,只留下這一家,並將地址遷到他上一世公司所在的附近,希望雨靈能夠在下意識裡來到這裡。

    啪

    他的大門被毫無顧忌的踢開,震得門後掛著的八卦啪啪亂響,而孟久卻似乎早就習慣了,連頭都沒抬,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如果你再這樣亂踢,我就換個厲害的八卦,讓你這狐狸每踢一腳都疼上三天!」

    踢門的動作雖然粗魯,可進來的人卻是清清爽爽,頗有點仙風道骨的樣子。淨月揉了揉鼻子,皺眉道:「你這裡有股子臭味!」

    「客人的」孟久遺憾著屏幕上差一點就通關的記錄,終於抬起頭道:「小孩子好奇,挖開了不該挖的東西,你這冒牌道士又幹嘛來了?」

    淨月嘿嘿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剛從魯海那弄來的」說著,打開了瓶蓋,一股濃郁的酒香立刻飄了出來。

    「你快把我喂成酒鬼了」孟久搖頭苦笑著,卻還是從櫃裡拿出兩個酒杯,順便撥了電話,從樓下的快餐店叫了幾份涼菜: 「他還在崑崙山上招搖撞騙?」

    「是啊,是啊,你也知道,凌綢的靈力所剩無幾,所以魯海才選了崑崙那靈秀的地方,讓那些凌綢得罪過的邪物不能偷襲。」淨月搶過一個杯子,倒了兩杯酒,聳著鼻子聞了聞,又調笑道:「這魯海性子是你們這幾個裡最魯莽的,可對老婆卻是最細心的……說到老婆……還沒找到雨靈啊?」

    孟久自顧自的灌了一口酒,苦笑道:「這才二十五年,我恢復記憶也不過十一年,哪有這麼快。」

    正說著,一個女孩在門口道:「是你們涼菜嗎?」

    「對……」孟久抬起頭,卻一下就愣住了。

    淨月感到不對,回過頭,也愣住了,那個女孩,和雨靈長得,一模一樣……




    三、杜亦羽、翡月

    這是一所醫科大學的校園,然而,這校園卻沒有大多數醫科大學的陰氣,就連停屍房都沒有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森感。

    解刨教室裡,學生們面對解刨台上那被白布蓋起的屍體,眼光既好奇又有點恐懼,但誰也沒出聲,像是等著一個極其嚴肅的時刻。

    「記住,解刨屍體,要懷著坦然、尊敬的態度,不要疑心生暗鬼,不要做褻瀆死者的事情……」說話的是一個年輕帥氣的人,學校最年輕,卻是最好的講師,姓杜,杜亦羽的杜。可是,也許是常年和屍體打交到,同學們總覺得這個老師對人很冷漠,那眼底的深邃有時令人害怕。

    白布掀開了,學生中間發出幾聲輕微的唏噓聲,分不清是恐懼還是興奮。

    女屍很年輕,只是身體因常年痙攣癱瘓而變得有些詭異。講師看到那屍體微開的雙眼,不經意的微微皺了皺眉,取出一張方巾蓋住了她的臉。

    「開始吧」杜亦羽說著,取出解剖刀,抵在她的咽喉上,緩緩把刀片用力向下划去,屋子裡甚至可以清晰地聽見解剖刀劃破皮肉時怪異的聲音。

    不知是由於體腔壓力,還是因為碰觸了她某根還未畏縮的神經,女屍的肚子突然劇烈的跳動了一下,引來學生們一片冰冷的吸氣聲,甚至還有兩聲驚叫……

    杜亦羽微微抬起眼,看了看下面的學生,不經意的將手按在女屍的頭頂,冷漠道:「如果無法承受這些壓力,最好不要學法醫。」

    說完,繼續解刨,只不過,又加進了詳細的講解……

    醫科大學的家屬區,幾個學生圍在一個穿著時髦,爽朗陽光的女孩身旁,聽她講著那個故事後結局。

    「師母,師母,快點啊」一個學生催促著,他們雖然有些害怕自己的講師,可卻都很喜歡這個年輕的師母。

    翡月神情中帶著淡淡的憂傷沉默了一會,突然燦然一笑,道:「最終啊,那個人犧牲了自己,把這個世界惡魔都打敗了。故事也就結束了。」

    「師母!」一個女學生不甘心的道:「你這是在糊弄我們嘛!那些被封印在深山裡的畫屍人呢?它們有沒有衝破封印?那個邪魔有沒有再附到屍體上?那……」

    「又在給我的學生編故事了?」一個聲音無奈的在門邊響起,卻帶著一絲寵溺的意味:「她們會不敢上我的課的」

    翡月看到杜亦羽,一跳起來,笑道:「老公回來了,散會,散會」

    幾個學生悵然若失的站起來,魚貫往門外走去,可那個女學生還是不甘心的回過頭,眼中含著一抹期盼,看向翡月:「師母,你說,這世上,真的有畫屍人嗎?真的有修羅刀嗎?」

    翡月看了丈夫一眼,微微一笑,緩緩道:「那只是個傳說……就和所有神話一樣,你可以相信,也可以當做一個有些悲傷的故事……」

    全文完
引言 使用道具
kanrey
騎士 | 2010-4-20 19:02:56

第四十三章 最後的悲傷

    凡圖隨手一捏,幻化出一根香煙,吸了兩口,像模像樣的吐出了一口煙圈:「唉,早知道會以靈體的形式結束,剛才應該多抽兩口的。」

    這話說得杜亦羽鼻子一酸,卻強忍著不讓自己表露出內心的不捨。

    「我當初救下嬰兒的你,只是因為感受到你的靈力非常的強,所以,你被這個世界的影響也就會越大,所以,想幫你避些風雨。後來你被那幾個傢伙偷走的時候,我正在追趕一個越界而來,想要利用你的『神仙』。卻沒想到,讓他們得了手。想來,也是命吧,強行推離你在這個世界的命運之軌,卻反令你更深的陷入其中……所以,我再找到你以後,雖然將你收為徒弟,卻小心的不讓自己影響到你。你一直很沉默內斂,這讓我很擔心,可你後來遇到妲己,雖然她是妖,卻為你的世界帶來不一樣的東西。這也是我一直不忍下手除她的原因。」

    「說重點吧」杜亦羽淡淡的說著,神色間卻在小心看著凡圖的狀態,總覺得以凡圖的力量是可以阻止反噬的,然而……反噬卻一直沒有停下來,他到底在等什麼?……

    …….

    兩人間有一瞬間的沉默,凡圖彈飛手裡的煙道:「本來,我的計劃很簡單,就是幫你們這些天授,單僻出一個適合你們的空間。可是…….唉,你們這些小子太能折騰了,害得我的計劃一拖再拖,一改再改,越來越複雜…….」

    ……

    看著杜亦羽表露出的一絲倔強的神情,凡圖笑了笑道:「你覺得我在故弄玄虛?小子,你也不想想,先是血戰,後是人形的雌刀竟然有了各種感情,在吸收了天地間的力量後,竟然自己煉出了一個單獨的靈魂,而這孩子,竟然還和孟久結出數世的緣分。最麻煩的,是孟久,我實在沒想到,他會這樣衝動和拚命,竟然把雄刀封入體內……早知道,我應該把雄刀也藏起來!這一件一件,再加上外面那些傢伙的窺視,哪一件,都不是輕易可以解決的。」

    「你可以如實告訴我」

    「不行」凡圖斂起笑意,不讓杜亦羽反駁,凝神道:「孟久體內的雄刀之魄是一定要回到刀中的,即便我不動手,那些神仙現雌雄刀的線索後,肯定也會動手。到時,孟久就真的沒有一絲倖存的可能!我思索經年,才想出如何幫那孩子…….」凡圖頓了頓,突然說了句很是感慨的話:「人啊,能夠引靈魂深處最後也是最強的力量的,總是悲痛與憎恨,痛心疾的恨。所以,要保住孟久的靈魂,只有讓他恨到心底,讓他所有的力量在瞬間爆,才有可能。」

    杜亦羽猛然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向凡圖,低喊出聲:「孟久他?」

    凡圖慈祥的點了點頭,笑道:「他的靈魂沒有消失。可是如果他的魂魄不走,勢必會消耗護住他魂魄的靈力,也會對我們之間的對決還有我的計劃造成麻煩,所以,我特意又動了些手腳,直接送他進入轉世的輪迴,相信他很快就會轉世的。而雨靈……就相對簡單的多了,她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要保留她做為人時的魂魄,很簡單,只是你們看不出來罷了。唉,雨靈那孩子也太為難她了…….做為修羅刀,所有人格及人性都是我給的,這樣的她,永遠也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幸福。雖然她現在的靈魂還是我給的,但擺脫了雌刀,再度轉世,相信她會得到做為一個人的幸福。只是…….孟久是否能找到轉世的她,就看他倆的造化了。」

    「謝謝你……」杜亦羽的聲音有些嘶啞,艱難的說出了三個字,卻感到那不存在的心越來越痛了!

    「你們這些孩子啊……」凡圖感嘆著,卻笑了笑道:「不過,為了達到預期的效果,我這戲可演得實在很辛苦呢。哈哈,怎麼樣?連你,也騙過去了吧」

    杜亦羽苦笑道:「是啊,你特意換了一個身體,用借力之法弄來魯海體內饕餮的靈力,讓這個身體能夠長生,費了這麼大勁,就是為了讓我相信,你的借力之法,只是為了你自己……可你至少在孟久死後不該再瞞我了,說實話,我在封印這些天授之後,便有些後悔了。如果我封屍,他們就將永遠被困在一個出不來的空間裡,那種折磨,即便是對付地獄中的魔鬼,也嫌殘忍了些。可如果不小心放他們出來,那這好不容易平靜的世界,將會面臨一場大災難。所以,如果能解決這個問題,我不會吝嗇我的生命……」

    「哦?就算讓翡月守寡,你也不在乎嗎?」凡圖笑著看向遠處,杜亦羽回過頭,翡月不知何時醒了,卻坐在那裡不動也不出聲,只是臉上掛著清澈的淚水。

    杜亦羽心中劃過一絲柔情,深深的看了翡月一眼,輕嘆道:「是的,但我不會讓她獨自一個人的,我的靈魂會守著她,直到她死去。」

    凡圖搖著頭,似乎很欣慰這個徒弟能夠找到自己的愛情,緩緩道:「可我還是不能告訴你。因為我必須要毀去修羅刀,所以,我打算帶著這些靈魂一起走。」

    「休想!」杜亦羽幾乎是吼出來的:「趕緊阻止這該死的反噬!要毀修羅刀,用不著你!」說著,就要去抓修羅刀,卻被凡圖反手一掌震開。

    杜亦羽沉著臉,二話不說翻身又上,卻被凡圖一個晃身,擋在了他和修羅刀之間。

    「躲開!」杜亦羽大喝,便要從旁邊繞過去。

    「聽我說完吧」凡圖神色平靜,和胸口的反噬形成鮮明的對比,讓杜亦羽的心一緊,不忍讓他著急,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孩子啊,這些靈魂,早已被這個世界扭曲,絕對不能再放出來了…….難道你要我永遠這樣帶著他們嗎?你是想讓我把他們煉化了?還是讓他們終有一天侵蝕了我的意識?其實,就算在戰鬥中,你體內的魂魄會出來干擾,以你的力量,也並不一定非要淨月在你體內幫忙才行;而逼孟久殺死雨靈,要消耗你的力量,也不一定非要將魯海困入修羅刀中,只是……唉,如果自己再活得長一些,怕是行事會越來越偏激的。」

    「師傅!…….」杜亦羽剛一開口,自己都愣了……這兩個字,已經有一千年沒有喊出來了吧……

    凡圖眼中神色一亮,高興的神情下劃過了一絲不捨和留戀:「而且,為了這些事情,我不得已也做了許多不該做的事情。陸大龍,本不該死,也不該死得那樣痛苦。唉……說實話,到後來,連我自己都分不出來,我是因為太過執著而不擇手段,還是因為活得太長,看到了太多不該看的,而變得冷漠了……但不管如何,既然做了,我就不會逃避。這反噬,是我應得的報應。」

    「不是!……」

    凡圖不讓杜亦羽說下去,坦然道:「孩子……由我來毀去修羅刀,才算是有始有終。我種的因,便要自己嘗那個果。你不要和我爭,不然,我所做的這一切,我所種下的因果,不都變得沒有任何意義了嗎?」

    「師傅……」重重的跪倒在地,如果靈魂可以流淚,這恐怕是這個男人第一次痛哭吧……

    凡圖笑著撫了撫杜亦羽的頭,溫和的說道:「不要太難過,我的靈魂並不是絕對的消失,雖然不再擁有形體和意識,卻會融入這個世界每一個角落,每一片泥土,每一條河流之中。我會全心的祝福你們這些孩子,而這也是你們唯一的機會,就像我當初在劃分陰陽時吸納了這世界的氣場一樣,在修羅刀內的力量全部釋放出來的瞬間,這世界上所有的靈魂都將重新沐浴在新的力量之中,你們也會變得更加的契合這個世界,雖然依然無法改變你們的存在方式,可至少,希望你們不會再被這個世界所排斥,能夠過的平淡一些。」

    說完,他意外的看向翡月,笑道:「孩子,我當初那樣折騰你,你不怪我吧?」

    翡月一愣,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卻連忙用力的搖頭,雙手還焦急的擺著!

    凡圖笑了笑:「其實我逼你,殺死九尾,都是為了讓你用自己的力量喚醒九尾。因為只有這樣,你的靈魂才會完全和九尾的靈力融合…….我不知道這對於你來說是好,還是不好。但是,我做為一個師傅,還是自私的希望,你每一次轉世,都能保有前世的記憶,能夠永遠的留在那個孩子身邊。」

    「我會的」翡月剛剛停住的淚水再次湧出,只不過這一次,她的淚水中有了幸福的光芒,她咬著嘴唇,重重的點頭,鄭重的承諾。

    「好孩子……」凡圖悠長的嘆了口氣,便揮揮手讓杜亦羽走遠些,自己則拾起地上的修羅刀……

    杜亦羽最後給凡圖磕了一個頭,毅然決然的轉身,走到翡月身邊,卻緊繃著嘴,沒有說話。

    一隻溫熱的小手插入杜亦羽的手中,他緊緊的握住,彷彿握住這世間唯一一個他可以抓住的東西。可是…..靈魂還可以感受到溫度嗎?還是他的心裡太過期待溫暖了呢?……

    凡圖的目光緩緩掃過他們每一個人的臉,最後停留在遠山……然後,他的手裡緩緩溢出一道白光。

    哄!!!!!!!!!

    修羅刀毀滅的那一瞬間,西山從中間裂開了……一道肉眼看不到的白光終於衝破結界,飛向天際,在人們看不到的地方驟然炸開,化作一粒粒光珠,飄向世界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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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nrey
騎士 | 2010-4-20 18:59:00

第四十二章 騙你們的……

    砰……

    杜亦羽的背還是那樣挺直,臉上的神情在短促的驚愕與不甘後,竟變得平靜而祥和,他知道凡圖一定不會放過他的靈魂,可,無所謂了,能和他一起上路,已經算是最好的結局了。他就那樣一邊漫無邊際的回憶著自己的漫長而痛苦的一生,一邊任由身體倒在地上。

    當他的靈魂脫出肉體的瞬間,他平靜的等待著凡圖最後的一擊。

    可是……

    他等待的並沒有來臨,於是,他猶豫而疑惑的睜開眼,正好與凡圖四目相對,而那一剎那,他在凡圖的眼底,看到了慈祥、歉意、不捨、祝福……他愣了!這樣的神情,無論是哪一個,都不該出現在凡圖的眼中!

    「馬上就要結束了」凡圖的微笑著走過來,胸前因反噬而逐漸潰爛的傷口顯得格外的刺目。

    他彎下腰,將一隻手按在杜亦羽的小腹上,在杜亦羽疑惑的神情中,用力一抓,向上一帶!

    一團黑影被凡圖帶了出來,隨即,他竟將那團東西塞進了自己的小腹!

    「借力之法?!」杜亦羽突然想起了什麼,低聲驚呼。

    凡圖閉著眼,眉頭微皺,似乎在努力融合那些靈魂,難道…..這就是他要殺死他的原因?他要他體內的這些天授之力?

    「快!趁現在!」凌綢飄了過來,低聲道。

    不知為什麼,杜亦羽沒有出手,他心裡突然有一種怪異的感覺,雖然他知道這感覺毫無來由,但他卻覺得凡圖不是要用這些靈魂來治療自己,提升法力,而是要拉著這些靈魂一起消失……..

    等等,杜亦羽一把抓住按耐不住的凌綢,驚疑的望向凡圖,他學這借力之法,好像是在血戰之後吧?他……杜亦羽緊張得彷彿聽到了自己的心跳,一個猜疑呼之慾出,可他卻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而此時,凡圖終於睜開眼,看著杜亦羽慈祥的一笑道:「你想到了什麼嗎?」

    「你……」

    杜亦羽只說出了一個字便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凡圖張開手,手裡攥著兩個潔白的靈魂。

    「淨月?!」凌綢一眼看到那小狐狸蜷縮的身形,便吃驚的低呼出聲,另外一個,應該是淨月的母親吧?

    凡圖將兩個靈魂輕柔的送到凌綢的腳下,臉上終於現出一抹疲憊,似乎想尋個地方坐下。

    杜亦羽嘆了口氣,走過去,扶著凡圖坐到唯一的石頭上,雖然刻意的去忽略,眼角的餘光卻還是不由自主的看向那胸口的反噬。

    「要是擔心,就說出來!」凡圖的語氣像極了一個溺愛孩子的父親:「你這孩子,從小就是什麼都藏在心裡,累不累啊?」

    杜亦羽嘆了口氣,終於直視凡圖的眼睛:「你不也是嘛,到底你隱瞞了什麼?我人都被你殺了,你該告訴我了吧?」

    凡圖目光在杜亦羽的臉上流連了好一陣,才嘆了口氣道:「雖然不想說,可為了你們以後,我還是不得不說一些,讓你又是難過又是生氣的事情。」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似乎在想該從什麼地方說起。而此時,就連凌綢也感到了什麼,安靜的站在淨月那沉睡的靈魂旁邊,不去打擾那兩個……靈魂。

    「這話,要從多久開始說起呢?」凡圖的聲音有些悠遠,將記憶緩緩帶回許久許久以前的世界:「儘量說簡單些吧,我的時間可能不多了……總之,萬物之於世,都有其規則。這個世界也一樣。當所有的一切還處於混沌時,人神魔可以共處一個空間,可當人、仙、魔三界分出之後,神仙便只能居於仙界,妖魔也要躲到魔界,人類永遠無法擺脫世間的因果輪迴。這不是因為世界上存在著什麼戒律法則,而是那些這三界的生靈……永遠也無法適應其它世界的氣場。如果強行長居,必會傷及自身。所以,那些神仙劈出的世界可以滿足他們的生存需要,*魔煉出的魔界也十分適合他們生存。本來,那些神、魔還是可以任意來到居間混沌的世界,可當我將陰陽二氣分開,使力量穩固下來後,人間,便再也不適合神、魔了。幸好,我因為在當時浸染了陰陽之氣,所以,並未受到氣場的排斥。你明白嗎?你們雖然是人類的身體,可靈力卻是天授,是那些神仙硬塞下來的。所以,你們的存在才與這個人世的因果循環格格不入,而那兩把,我費勁心力煉化的兵器,集陰陽二氣,行周天八卦,可以個凝縮的人界氣場。所以,修羅刀才是你們天授靈力的剋星。而那些神、魔雖力量強大到不畏修羅刀,可若是被刀所傷,也會造成無法治癒的創傷。」

    說到這裡,凡圖頓了頓,胸口的反噬已經灼燒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可凡圖卻似乎根本懶得去管,神色依然平靜,只有在看向杜亦羽的時候,才會帶出一絲愧疚和溫和:「只是……當修羅刀煉化出來之後,當那些神仙以封神引誘世人的時候,我才明白,剪斷陰陽之合,使世界回覆混沌的東西,也正是修羅刀。可笑我竟然沒有意識到,這個世界陰陽交互,否極泰來至陰則陽,至陽則陰,從來都是有因必有果,那集陰陽之力的修羅刀,又怎會只可用來對付神和魔呢……所以,我便將雌刀化為人形,藏匿到茫茫人海之中。料想那些只能偶然來到人間的傢伙們,不會輕易找到雌刀的……」

    杜亦羽微微皺眉,雖然為凡圖的話而驚訝,卻還是分了一半的心思去注意那反噬,所以一直沉默著,只聽不問。可聽到這裡,他卻忍不住道:「那你之前所說的那些呢?」

    凡圖笑了笑:「都是屁話」

    「什麼?」

    「騙你們的,孩子」凡圖有些好笑的看著杜亦羽眉宇間像孩子一樣露出驚愕與慍怒,笑著接道:「我若不騙騙你們,這籌劃千年的好戲,怎麼上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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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nrey
騎士 | 2010-4-20 18:56:42

第四十一章 杜亦羽的死亡

杜亦羽沒動,雖然他感到憤怒已經快要將他的胸腔炸開,他卻依然沒有動!只有一擊,若不是信念在支撐著,他恐怕已經倒下了!所以,他強迫自己冷靜,緩緩調動周身的氣息,這一擊必須成功!

    冷汗,順著臉頰緩緩流下,杜亦羽心漸漸沉了下去,他忽然發現,自己沒有一絲能夠戰勝凡圖的可能!

    他不敢輕舉妄動,卻也不能總是不動,時間越長,對他越不利。

    孟久死去的瞬間,是他第一次,從心底想要殺死凡圖!

    兩個人面對面的站著,雖然臉上都沒有任何神情,可在二人之間,不,是整個西山之巔,都充斥著一種肅殺之氣,即使沒有結界阻隔外界,恐怕也沒有任何一個生靈敢於輕易靠近!

    而就在這時,杜亦羽心裡突然有種塵埃落定的輕鬆,既然費盡心思也找不到致勝的機會,也只剩下拚命了吧……只是……他很想回頭看一眼翡月,可他不能…….甚至不敢讓自己小小的回憶一下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的溫暖,因為他只要有一絲一毫的走神,都會被凡圖利用!

    拼了吧

    他在心底嘆了口氣,眼中精光爆起,化出一柄吞吐著靈氣的利劍,縱身刺去,在空中變化了無數的姿勢以混亂凡圖的判斷,然後,在貼近凡圖的剎那,他突然運足了全部力氣,將那柄劍擲出!

    劍,古之聖品也,至尊至貴,人神咸崇。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且攜之輕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卻很少有人……在如此近身的距離將劍擲出……因為沒有用力的空間,因為擲劍的動作會是胸前空門大開!

    這本是不合理的手法,可既然已經存了拚命之心,他便沒有任何顧忌,在靈力的加持下,那幻化出的劍卻帶著穿金裂石的力量飛射而去,可是他似乎已經沒有多餘力量控制自己了,就那樣,像是要同歸於盡般的撞向凡圖。

    凡圖似乎也吃了一驚,毫不猶豫的舉起修羅刀格擋那柄劍,另一隻手。

    可就在一刀一劍碰觸前的瞬間,那柄劍突然裂開,化作一張靈力的大網阻住了凡圖的手腳,與此同時,杜亦羽去勢未結的身形正到近前,那看似沒有一絲力量的身體突然一轉一折,兩隻手從不可能的角度伸出,趁著凡圖雙手受阻的瞬間,一手切向他的腕脈,一手奪過那柄修羅刀……

    嗯……

    修羅刀驚醒後的力量竟如此巨大,只一碰,便感到整個人都像要被燒化一樣的難受,似乎在消除一個根本不該存在的東西一樣,毫不留情,霸道而兇猛,就算是他,如果拿得久些,怕也會魂飛魄散的吧。

    來不及考慮更多,他抓住修羅刀的同時,便翻轉刀頭,將拿刀刺入凡圖的靈體!

    「好!」 凌綢低呼,翡月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氣,成功了嗎?…….

    修羅刀刺入凡圖的身體,立即便興奮的發出爭鳴之聲!這是它的主人,卻也是一個靈體,那種興奮,就猶如一直被法師控制妖物,突然衝破禁制,嘗到了主人的鮮血,於是,它會變得比以往更加瘋狂,肆虐的蠶食主人的一切!這就是反噬,雖然修羅刀已經透過靈體的他掉落在地上,可那可怕的反噬一旦開始,便不會結束。

    可杜亦羽卻愣住了,他疑惑的看向凡圖,只覺得腦子裡一片混亂!成功了嗎?……他的心裡突然升起一種驚恐,太順利了!

    就算他耍了些手段,可也不該如此簡單就刺到凡圖,以至於他準備的好幾個招式都沒有用出來!

    而且……就算他刺刀凡圖的靈體,也不該如此輕易的就對修羅刀失控,他的力量絕對可以阻止反噬的發生!

    怎麼回事?

    他全身上下充滿一種怪異的感覺,凡圖,就好像自己在送死一樣……他……在等著他殺他!

    這個認知讓杜亦羽驚出一身冷汗,為什麼?!

    他的腦筋轉動的飛快,可即使如此,與凡圖離得如此近時,哪怕只是一剎那的猶豫都會帶來無法估計的後果!

    「小心!」

    凌綢和翡月不約而同的喊聲讓他瞬間便警醒過來,身形猛地後退,可卻還是晚了!

    「翔」

    凡圖的聲音並不大,可那強大的靈氣卻如驚龍般升上天際,然後,一條白色的巨龍長嘯而至,毫無阻攔的穿過他的身體!

    「不!!!!!」 翡月嘶叫一聲,終於忍不住暈倒在地,而凌綢,也緊緊的閉上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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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nrey
騎士 | 2010-4-20 18:55:47

第三部 第二世 第四十章 孟久的失败

   良久,翡月才嘗試著睜開快要被刺瞎的眼睛,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她的身前。

    「杜亦羽?!」她高興的叫著,可立刻,雖然她的眼裡還是只有黑白的色彩,可卻注意到他粗重的喘息聲:「你沒事吧?!」

    「小心凌綢和九尾,她們倆,都碰不得一點修羅刀的光芒!」

    翡月一愣,這才想起九尾是靈獸,也算是*怪的一種,而凌綢,更是沒有半分力氣的靈魂。對不起呢,她歉意的拍拍九尾的頭,按照孟久教的結出一個手印,隨即,借助九尾的靈力結出一個結界。

    可是……他呢?他縱然靈力強大,卻也不能被那光芒照過而不受傷害吧?

    她心裡念頭剛一動,悄然望向杜亦羽的側面,卻突然看到他的眼裡露出一絲驚怒,然後,他的身形陡然暴起飛躍,厲聲大喝:「住手!」

    翡月一驚,剛剛適應光線的眼睛,竟看到孟久手中拿著一把七彩的刀子向凡圖刺去!

    那一瞬間,她只能懷疑自己看錯了!修羅刀合併,孟久,不是會魂飛魄散嗎?

    只一眨眼間,杜亦羽以超越人類的速度搶上前去……他就要魂飛魄散了,還要用盡最後一分力量嗎?這樣,他會徹底消失的!不是化為一個個分子融入到大自然中,而是徹底的,徹底的消失!能量守恆,也不過是人類在有限的認知中的理論罷了。

    「回去!」凡圖對著撲過來的杜亦羽輕斥,揮掌推出。

    杜亦羽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迎面而至,然後,他竟無法阻止自己後退的腳步,若不是一腳死死的釘入土中,險些便摔倒在地!

    他臉色難看的陰沉著,不錯,這才是凡圖真正的力量!

    是時間的長河洗去了只有不斷感受才能記住的東西,讓他們習慣了這個男人的力量,是鬥智,是計謀,是意外,是悲痛,是拚命之心讓他們忽略了最基本的差異,所有這些讓他們幾乎忘記了,這個男人所擁有的恐怖的力量!那千年來從未真正使用過的力量,足以震撼天地的力量!

    原來,臨近勝利,在一環套一環的計謀中,他們也有忽略的地方,而這疏忽,是可怕的!

    就在凡圖揮退杜亦羽的瞬間,孟久已經將持刀的手送了出去。與此同時,凡圖周身揚起一股霸風,將孟久的攻勢帶得微微一偏,而他的身形也以只有靈體才能達到的程度扭轉到一邊。只有毫釐之差,修羅刀貼著凡圖的靈體擦過,然後,凡圖的手指輕描淡寫的點在孟久的眉心。

    哐當修羅刀落在地上,孟久的身影淡得快要和天空融合在一起了……可即便他就要消失了,卻還是像往常一樣笑了出來,用懶散的聲音隱藏著心中淡淡的傷痛:「唉……這下看來,只好靠你自己了。好在,你並不是一個讓人擔心的傢伙。」

    翡月用力抓緊自己的胸口,突然不再流淚了……她只覺得自己再也裝不下更多的悲傷了,所以,她必須讓自己的心境平復下來,因為……她還是要堅持下去,直到那個男人死去,或,帶著滿身滿心的傷痕回來。

    孟久最後一絲身影消失在空中,凡圖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彎腰撿起修羅刀,那柄靈光四溢的短刀被凡圖的靈體一碰,便出凌厲的光芒。可殺機卻只是一閃而逝,刀似乎認出了自己的主人,又或是凡圖太強大了,修羅刀很快便恢復了安靜,老老實實的呆在凡圖手中。把玩著手裡那流光四溢的小刀,凡圖看向杜亦羽,卻將自己的眼睛隱藏在修羅刀刺目的光芒下,不讓任何人看透他的心思。然後,他淡淡道:「不要像個炸了毛的刺蝟一樣看著我,過來殺了我,或,讓我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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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nrey
騎士 | 2010-4-20 18:55:11

第三部 第二世 第三十九章 悲愤的结局

  孟久皺了皺眉,卻沒有動,他必須護衛杜亦羽,可雨靈……雨靈雌刀的力量已經覺醒,就連自己,站在她的身邊都感到一陣陣魂魄輕浮,更不能讓她去接近杜亦羽了!

    「你去」雨靈溫柔而平靜,沒有纏綿的耳語,也沒有拖泥帶水的傾訴,只是淡淡的道:「我的命和你的命是在一起的,所以,做你該做的。無論生死,我希望自己像一個真正的人類一樣,能夠倘然面對。」

    孟久看著雨靈平靜的面容,扭緊的心竟漸漸平靜下來。他用力的擁抱了她柔軟的身體,扶著她靠樹站好,他知道她像任何一個普通的女孩一樣,討厭小蟲子,不願意坐在地。

    然後,他拾起修羅刀,沉著臉色站到杜亦羽的身前,任由修羅刀灼燒他的手心,卻是連眼睛都不敢眨的盯著凡圖。

    「怎麼了?!」翡月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抓著凌綢問「恐怕是他體內封印的魂魄,終於衝開了他的禁制了……」凌綢眼中神色數變,突然抓住翡月的手臂道:「他體內的魂魄太多了,這樣突然衝出來侵擾他的意識,會讓他瘋掉的!我必須去幫他,告訴我,你能保護自己!」

    翡月倒吸一口涼氣,鄭重的點了點頭,下一刻,一隻紅色的九尾狐狸突然幻化出來,站在她的肩,警惕的看著遠處的三人。

    凌綢微微詫異,雖然不知這女孩何時控制了九尾的力量,但現在卻不是問的時候。她點了點頭,撤了結界,躍到杜亦羽身側,舉起一掌貼在他的手背,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幫他把那些魂魄都逼回丹田。

    啊!

    杜亦羽突然發出一聲類似野獸般的嚎叫,所有人都為之一驚!難道?他真的要喪失理智了嗎?!

    而在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到杜亦羽的一剎那,凡圖的眼底流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喃喃自語道:「該結束了,不管是痛苦還是執著,都該結束了。」

    在孟久咬著牙扭回頭的時候,凡圖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身影一晃,消失在原地。孟久一愣,隨即臉色慘變,躍向雨靈!

    可是……還是晚了一步,凡圖的手緊緊的扣在雨靈的頭頂,冷笑道:「該結束了,老子玩夠了。」

    「等等!」孟久大喝一聲:「讓我來!」

    凡圖眼中唯有詫異,用一種疑惑的目光看向孟久:「你,來?」

    「是的,你不是將選擇權,交給了我們嗎?」孟久的聲音漸漸平靜,圓瞪的雙眼也漸漸恢復了往日閒散的模樣,眼睛不再去看凡圖,只是靜靜的看著雨靈,微笑著,輕語道:「是的,我來殺她。」

    雨靈全身都不能動,只得任由淚水頃刻而下,卻沒有多說一個字,他的心有多痛,她明白,而她的心有多痛,他也明白。如此的心心相映,同生共死,應該算是幸福的?只可惜,他們倆個都將不再擁有魂魄,不能化作彩蝶飛鳥,比翼齊飛……

    凡圖目中神色漸漸沉斂下去,手雖然沒有離開雨靈的頭頂,卻也沒有發力:「來,用修羅刀。」

    「淨月!」眼看著凡圖抓過雨靈,眼看著孟久將修羅刀抵在雨靈的心頭,凌綢忍不住叫道:「你也幫幫忙!」

    吱意識漸漸模糊的杜亦羽只覺耳邊似乎聽到一聲為不可聞的狐狸叫聲,他陡然清醒過來,隨著凌綢的力量調整內息,眼前的一切讓他無暇分清哪個是淨月的靈魂,也無法分辨出剛才的聲音是否是淨月的,他只能將所有的靈魂全部壓回丹田。淨月被封印後,似乎擺脫了凡圖的控制……如果能夠活下來,可以想辦法,將淨月的靈魂從丹田中釋放出來。

    「快點,不要逼我發力!」眼看杜亦羽神色漸漸清明,凡圖低聲對孟久道。

    孟久望著雨靈的眼睛,露出一絲苦笑,手下用力,將修羅刀送入雨靈的心臟……

    「不!」翡月摀住嘴,低聲的嘶喊著,不管多麼努力,卻始終無法改變悲慘的結局嗎?!

    修羅刀冰冷的刀尖刺入心臟的瞬間,雨靈突然感到一種難以言寓的平靜,終於,不用再感到心累了……而就在這時,她卻感到一股力量自頭頂灌入,毫不留情的衝入她的身體!

    隱約記起凡圖放在她頭頂的手,難道是他嗎?他這是在幹什麼?哦,對了,他要讓她恢復到刀的形態了……她感到意識在漸漸模糊,心裡突然感到一絲驚恐,不,她不要忘記孟久!可任由她如何努力,眼前的孟久卻漸漸的模糊起來。

    孟久用最輕,最溫柔的吻印在她逐漸透明的唇,自心底湧三個他從未能說出口的話:「我愛你」

    嗡!!!!!!!!!!

    突然,雄刀發出驚人的鳴叫聲,七彩的光芒圍繞著雨靈漸漸消失的身影,彷彿在高聲吟唱著找到了自己半身的快樂!

    而孟久也立刻感到體內有兩股力量在劇烈的湧動著!雄刀的刀魄像是開閘的洪水一樣,從他的身體滾滾流入刀身,而他的魂魄卻彷彿要被撕裂一般的疼痛!與此同時,自己的靈力也在漸漸恢復……

    還有一點時間,一定要堅持住!孟久藉著靈魂深處劇烈的痛苦,努力讓自己保持著清醒。他說過,凡圖要由他來解決!當修羅雙刀合併,他的靈魂破碎的時候,也會是他靈力完全恢復的時刻!他必須抓住雙刀合併的那一瞬間,殺掉凡圖!

    「啊!!!!!!!」

    杜亦羽眼中看到發生的一切,心裡一急,那些漸漸被壓回去的靈魂突然又開始折騰起來,他大叫一聲,猛的向孟久那邊邁出一步,卻震得自己吐出一口濁血!然後,他被凌綢強硬的壓下:「你現在什麼也改變不了。趕緊收拾好自己,去給他們報仇。」

    杜亦羽身體一震,一聲不出的看著孟久將修羅刀刺入雨靈的心臟,又是噗的吐出一口鮮血,然後,他費力的擦去嘴角的血跡,眼中的憤怒與悲痛漸漸隱忍下來,竟真的盤膝閉目,不再去管那邊的事情。

    凌綢又是佩服又是痛心的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終於確定,今天自己所做出的選擇,是正確的。如果她真的為了魯海而不顧一切,那麼即使救出魯海,他也會生氣的……她輕嘆一聲,走到翡月的身側,幫她鬆開握緊的雙手,輕輕幫她拭去手心被指甲刺出的血跡,勉強撐起一道結界,柔聲道:「想哭就哭,他聽不到的。」

    哇!

    翡月終於痛苦出來,而這一哭,便停不下來了,似乎要將身體裡所有的水份都擠出來一樣!

    哄!

    一聲巨響毫無預警的響起,驚得翡月臉色煞白,下意識的去抓凌綢,卻抓了個空。她一愣,轉過頭,只見凌綢還是站在她的身側,而她的手,緩緩穿過了她的身體…

    翡月倒吸一口氣,轉過頭,驚恐的看到杜亦羽身邊躺著凌綢的身體!

    「嚇了一跳,抱歉,我的力量連維持形體,讓你碰到我都不夠了。」

    「不……」 翡月用力搖著頭,卻不知自己該說什麼,而就在這時,一道沒有任何顏色,卻又似乎飽含了所有顏色的光芒驟然出現,將孟久和就要消失的雨靈包裹在其中。

    那光芒圍著兩人緩緩的纏繞著,看似極其柔和,可卻令人感到一種渾厚的力量!

    「陽下陰;天陽地陰;動陽靜陰,昇陽降陰。修羅者,不端正、非善戲、亦非天,持執念,分陰陽,雖被教化,其心不為所動,使天地二氣……」

    凡圖再次念起那個咒語,只是這次,他唸得十分得清晰,似乎在咒語中加持了相當大得力量!隨著那一聲聲讓人心神動盪得咒語,那團光芒漸漸快活起來,流動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平穩。

    「陰中有陽,陽中有陰,沖氣以為和,使天地自成方圓,縱仙佛不能居高而擾,魔不能覓地而侵,是為修羅二刀!」

    隨著凡圖得一聲斷喝,那光芒驟然一縮,然後猛地向外翻湧而來,眼前只剩下一片刺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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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nrey
騎士 | 2010-4-20 18:52:53

第三十八章 凡圖的計謀!

粗鈍的石頭,割出嚇人的傷口……

就在這時,杜亦羽似乎要留下遺言一樣看向孟久的方向,而也就在同一時刻,孟久眼底的怒火似乎再也壓抑不住了!他突然大喝一聲,抓起修羅刀向著那普通人看不到的幻境刺去!

刀尖碰到幻境的瞬間,湧出炙眼的光芒,凡圖陡然睜開眼,雙手在胸前畫了一個太極,一道黑氣和白氣隨著他的手掌飛舞,他竟能將自己的靈氣分為陰陽,形成實體!

可也就在凡圖試圖利用這個機會,引導雄刀力量的間隙,杜亦羽腳下的血液悄然鑽入地下,謹慎而小心的向凡圖的腳下滲透著。

“上陽下陰;天陽地陰;動陽靜陰,升陽降陰。修羅者,不端正、非善戲、亦非天,持執念,分陰陽,雖被教化,其心不為所動,使天地二氣,陰中有陽,陽中有陰,沖氣以為和,使天地自成方圓,縱仙佛不能居高而擾,*魔不能覓地而侵,是為修羅二刀!”

隨著凡圖那聲音不大,卻如滾雷般的吟誦,孟久只感到靈魂深處似有什麼在抽離,而就在凡圖猛然睜開眼,催動法術的瞬間,萬道血箭自破土而出,帶著能融化天地的熱氣刺向凡圖!

凡圖臉色陡然一變,縱使他身形飛速,卻也被數道血箭所傷!而那血箭碰到他的肌膚,立刻與杜亦羽的意念相輝映,發出巨大的能量!

一瞬間,凡圖周圍發出巨大的爆裂聲,而修羅刀之下,般若幻境也隨之告破。

塵煙之中,兩個滿頭塵土,腳步不穩的

身影走出,孟久纏著杜亦羽搖晃的身影走了出來。淩綢松了口氣,雨靈眼中的擔心化為柔情,翡月哽咽了一聲就要衝上去,卻被淩綢攔住:“還沒完呢。”

孟久扶著杜亦羽坐下,那邊的塵土也漸漸落下,凡圖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怎麼也不像一個活人……

就在翡月疑惑的剛想尋問時,一個聲音長長的歎道:“實在沒想到,你竟然會用凶靈才會用的這些手段!唉,還是上了你的當了!”

說話間,一個清瘦的身影自凡圖的身體上升起,引得翡月倒吸一口涼氣,凡圖的靈魂……她忘記了,這種非凡的人,怎麼可能沒有靈魂呢……再看杜亦羽的樣子,他還有力量,能夠和變成鬼的凡圖對抗嗎?

“人都會有誤區”杜亦羽的聲音不大,顯然在調息著身體:“我故意受這麼多傷,就是為了讓你放鬆警惕。你雖然一向小心,可當你以絕對的優勢俯瞰對手的時候,當你臨近勝利的時候,任何人都難免疏忽一些東西。更何況,我和孟久之間的默契,是你再小心也不會看透的。”

凡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而可能是靈體的因素,那雙眼中的感情卻相對豐富起來:“哦?那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上當的?”

“從他把修羅刀扔給我”孟久搶先開口,他必須讓杜亦羽休息一下:“你可能以為他是在破釜沉舟,但我卻太瞭解他了,而他也太瞭解我了。縱然我們有著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修羅刀的約定,可他絕對不會將修羅刀扔給我,因為他知道我的衝動。所以,當他把刀扔給我的瞬間,我就知道,他是有計劃的。而這種隨機應變的計畫,你怎麼可能提前看破?你雖機關算盡,卻不知你永遠也不可能掌握這世上的一切。”

凡圖沉默了一會,笑道:“很好,你們倆很好。可是……讓我變成了靈體,你們便更加的沒有希望了。”

杜亦羽強忍著身上的痛楚站起來,對凡圖露出一個悲憫的笑容:“你忘記了嗎?我們天授,獨一無二的能力?”

凡圖神色陡然一變,突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從杜亦羽身上綿延開來,那力量並不兇猛,可卻讓他無法逃脫!

“封魂入骨!!”凡圖連結數個手印,打向杜亦羽,卻全被孟久擋了回來。

杜亦羽沒有任何動作,可封印的力量卻在一點點加強,凡圖的身影已經被拽成了一條線,就連孟久的眼底也流出了一絲悲哀,不知是為凡圖最終的下場,還是為他和雨靈的未來,亦或是為杜亦羽心中的傷痛……

唉唔!

突然,杜亦羽的臉色一變,整個人突然劇烈的顫抖起來,而凡圖身上那無形的引力竟然消失了,所有人都驚呆了,就連凡圖也愣了一秒沒有反應過來。

“怎麼了?!”凡圖的身影重新顯現出來,帶著一絲譏諷的笑意:“亂吃東西,開始鬧肚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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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nrey
騎士 | 2010-4-20 18:52:05

第三十七章 提早的交手

“唉,看來,無論多麼完美的計畫,也會有意外發生”凡圖一直插在兜裡的手,終於拿了出來,顯然對杜亦羽也是有著一絲顧忌的。而他看著杜亦羽的眼中,竟升起一絲期待與興奮:“我沒想到,會這麼早和你動手的。”

“你也太過小心了吧?”杜亦羽苦笑:“以你的力量,還要如此費心,非要將我的力量消耗大半才敢動手嗎?”

凡圖微微一笑,沒有想像中的激憤,認真道:“我一向認為拼力氣是最笨的辦法。如果能輕鬆達到我的目的,我為何要弄得自己一身傷呢?何況你這孩子雖然不愛取巧,可打起來,卻一向詭計多端,讓人防不勝防。”

杜亦羽冷哼,沒有再說話,而凡圖閑懶的笑意也迅速收起,兩個人面對面站著,一個看似冷漠內心卻留有一絲溫暖,一個看似溫和內心卻冰冷而**。

淩綢歎了口氣,巧妙的站在翡月的斜上方,用僅余的靈力結成結界,心裡竟不知是希望杜亦羽贏,還是希望凡圖贏。

結界中,沒有山風,可那二人的衣角卻微微蕩起,兩人看似不動,可卻都在小心的釋放著靈力,尋找著攻擊的契機。

看不到的靈力貼著自身結下一層結界,然後向著對方緩緩延伸而去。而就在兩股靈力相碰的瞬間,凡圖的嘴角再次溢出一絲笑意……

“噬”凡圖唇齒輕啟,淡淡的說出一個字。

瞬間,一股仿佛要吞噬一切的力量席捲而來。杜亦羽瞳孔驟然收縮,雙手熟練的結成手印,右手無名指搭在中指上,左中指彎折抵在指根,食指和拇指與右手中指食指相抵,兩手間立時白光大熾,與凡圖的力量撞在一起,砰的一聲,他退了一步,而凡圖卻只是被吹散了髮鬢。

果然,他把自己打得不輕……必須要快,他的體力不能拖得太長!

等他立穩身形,凡圖已經開始結印,他便也沉著臉,一句話不說,用拇指抹去唇角的血跡,再次結出一個手印,卻在釋出的瞬間頓了頓……那是……

“偶”凡圖看出的他的猶豫,淡淡一笑,右手在空中瀟灑的劃了一個符字,而隨著那符字的最後一筆拖下,杜亦羽突然感到四肢傳來尖銳的刺痛,然後,雙手竟不受控制的舉起,將結成的手印硬生生分開!

“現在還要猶豫,你怎麼能打敗我?”凡圖像是在教徒弟的師傅,長長的歎了口氣,食指一勾,杜亦羽便像是一個木偶一樣被拉升到空中。

杜亦羽閉著眼,將靈力順著四肢渡到那些看不到的絲線上,試圖去切斷那些靈絲!

凡圖搖著頭,笑了笑,手向裡一帶,將杜亦羽帶到自己的面前,深邃的眼底像是一個無底的黑洞,什麼也看不到。

“別裝了”凡圖的伸手抓住杜亦羽的領口,眼中劃過淩厲的神色:“我從不認為這招對你有用”話音未落,凡圖改抓為掌,重重印在杜亦羽的胸前!

在那一瞬間,杜亦羽臉色才真的一變,雖然感到有些不妙,但已經來不及做出其它選擇了……他半攥成拳的雙手迅速翻開,露出裡面悄悄用血寫出的符字“般若……”剛剛吐出兩個字,他便被凡圖震得哇得吐出一口血,人像木偶一樣在空中搖晃。

“幻境……”終於,在又吐出一口淤血後,他總算是啟動了那個無解的幻境。只是……這幻境本就不是一個天授能輕易啟動的,所以他在看到凡圖結出那個手印的時候便心生一計,想要離凡圖近些,再啟動幻境,這樣,他至少可以留下一半的力量。可是……他太低估那個男人了,原來,落入算計的,是他自己……

眼前的空間陡然一暗,仿佛是不知道該渲染出什麼樣的效果,使得眼前的畫面顯得有些淩亂,仿佛他正處在一場暴風雨之中!

杜亦羽皺了皺眉,四肢尖銳的疼痛依然存在,他還是像個十字架一樣被吊在空中,這說明他還沒有擺脫凡圖‘偶’的控制。可這不應該啊,偶,需要強烈的意識,而般若幻境攻擊的便是意識,他怎麼可能還有能力維持偶術?!

那種不好的預感再次升起,難道…….幻境沒有成功嗎?怎麼可能!他不相信凡圖的內心沒有一點陰暗,沒有一點可被利用的攻擊點!

而且……他這又是處在哪裡呢?如果啟動了般若幻境,他的也會捲入,但卻不會被陣所攻擊,而是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監視著整個過程,直到陣中的人死去,或者……他自己撤了幻境。

可現在,他卻感覺自己像是處在一個夾縫之中,即不在幻境裡,也不在現實中,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疑惑間,他看到一個人影自那些不斷轉換的景物間走來,仿佛在風暴的中心劈開一條完全不受影響的路徑,安然走來。

“我說過,我會非常小心的,提防著你的詭計多端”凡圖停在他的面前,隨手一揮,那些動盪的景物漸漸停下,將兩人帶到一個陌生的世界:“我想,你不知道吧?如果攻擊的力量不夠,那麼幻境的製造者也會被帶進攻擊範圍吧?”

杜亦羽一愣,隨即長出一口氣,竟露出了一個懶散的笑容:“那麼說,幻境還是啟動了?”

凡圖點了點頭:“是的”

“那就好……”

凡圖歎了口氣道:“你真覺得好嗎?幻境是不會攻擊你的,所以,只要在你周圍,我就不會受到攻擊。而環境中所反應的一切又都是我的意識,所以……”凡圖冷冷一笑:“這裡,可以說是我折磨你的遊樂場!”

杜亦羽看著凡圖眼底的殺伐之氣,卻釋然一笑:“無所謂的,只要你出不去!”

啊!四肢陡然傳來劇烈的疼痛,那些將他捆綁住的絲線竟深深的鑽入他的每一根血管,卻是有的冰冷得如同千年的冰川,有的炙熱得如同地獄的烈火,讓他竟忍不住喊了出來。

“再告訴你一個麻煩的事情”凡圖沉怒的面容中,緩緩揚起一絲笑意:“進來之前,我留了點小禮物給那幾個人,現在,他們刻意看到,聽到這裡發生的所有事情。怎麼樣?”

杜亦羽抬起頭,瞪向凡圖,滿是冷汗的面容上帶著從未有過的怒氣:“你是有意被我拉進幻境的?!”

“當然了”凡圖的心情似乎變好了:“我無論做什麼,永遠也不會偏離自己的目標。至於孟久是會用修羅刀打破幻境,還是看著你被我折磨,選擇權,還是在你們手裡。看,我一向大方。”

杜亦羽深吸一口氣,感到丹田處氣息一陣翻湧,心裡一沉,如果現在那些傢伙突破禁制出來搗亂,那可是糟糕之極!

“快點決定啊,我折磨人的方法可是不多了”凡圖毫無誠意的說著,從懷裡取出一些符紙,小心的貼在杜亦羽身上,然後,又從懷裡拿出一張從雜質上撕下的飛鷹圖片扔向空中。

吱∼∼∼∼∼隨著一聲鷹嘯,一隻雄鷹閃著兇猛的目光,猛撲而下,用尖銳的利爪撕扯著杜亦羽身上每一處被貼著符咒的地方!

鮮血,觸目驚心的流下,在地上積聚成一個血坑。

翡月臉色慘白,抓著淩綢手臂的手根根白骨凸起,卻倔強的看著眼前的景象不肯閉眼!仿佛自己的心裡多痛一分,他的心痛就會減輕一分似的。

身體的傷痕可以治癒,可心上的傷口,卻是永遠也無法抹平的……..如果他能活著回來,她必須要清楚他所受過的每一分傷害,這樣,才能陪著他,慢慢治癒心靈的傷痛。

當那雄鷹扯下杜亦羽身上最後一道符紙,隨即變回原先的圖片,而地上的血坑裡,卻憑空映出了一張女人的臉……

是她……

雖然不是很清楚,但翡月還是一下就認出了那張臉,是杜亦羽,曾經愛過的那個女子。

咕血水微微動盪,一隻手臂嘩的伸出,啪的抓住岸邊的雜草,然後,那個女人像一條爬蟲動物一樣,怪異的自血坑中爬出,然後站起來,臉上掛著他的血絲,癡癡的向他走來!

杜亦羽看著那個女人,眼底湧現出一絲溫柔,可只是一瞬的對視,他的視線便看向凡圖,眼底的神色卻是說不出的沉痛:“原來,你也為了這件事而自責過……謝謝”不管是不是凡圖控制的,般若幻境所顯示的,只能是內心存有傷痕的記憶…….

一陣短暫的沉默後,凡圖歎了口氣道:“我對很多事都自責過,但我不會停手。”說完,他盤膝坐在地上,閉上了眼。

然後,那個女人從地上撿起一塊尖銳的石頭,像是要讓這個帶給她悲慘命運的男人嘗到她當年的痛苦一樣,用力的割著那堅實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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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nrey
騎士 | 2010-4-20 18:50:08

第三十六章 意外的轉折

符字刺入身體的瞬間,便瘋狂的鑽入那充滿靈力的身體,甚至淩綢都沒來得及控制那些符字進入的數量,所有的符字便都鑽了進去。

與此同時,那道耀眼的白光自空中一折,竟筆直落下,在淩綢恍然又懊悔的神情中,打在了杜亦羽自己身上!

靈力打下來是沒有聲音的,可一直脊背挺得筆直得那個男人卻也抗不住自己得力量,單膝跪倒在地,哇得一聲,吐了一口鮮血,臉色白得有些讓人害怕。他竟以自己為誘餌,成心讓那些符字鑽入身體,然後用自己的力量打在自己的身上,在那些符字脫離淩綢掌控的時候,打散所有的符字!

“唉,難道你就不會其它得戰鬥方法嗎?”

凡圖眼裡有著瞬間的慈祥,竟說出了和孟久一樣的話。在那一瞬間,孟久願意相信,凡圖,曾經真的喜愛過這個徒弟。

杜亦羽站了起來,身體晃了晃,強撐了沒有倒下,卻實在令人擔心。而令人詫異的是,杜亦羽的眼中卻滿是驚愕與疑惑,剛剛站起身,便快步走到淩綢面前,剛毅得神情上,隱忍著一絲煩躁得怒氣:“你在做什麼?!”

“殺了我,或者,將我封印了吧……”淩綢微微一笑:“我得靈力全給了你,這樣去轉世的話,我就會變成一個沒有靈力的天授。那樣很淒慘的!而你知道,我一向是高傲的。”

這話一說,所有人都愣住了,就連凡圖也露出驚異的目光。

“為什麼?!”杜亦羽眼裡滿是憤怒,一把抓起淩綢的胳膊。

淩綢慘然一笑:“我這麼驕傲的人,怎麼會喜歡被人利用呢。而且……如果魯海知道我為了救他而傷害你們幾個,說不定會氣得哇哇叫的……只是我沒想到你寧願自己打自己,也不對我下殺手……如果你直接來殺我,便不會受傷了。對不起,幫了倒忙了。”

“好啊,好啊”凡圖突然鼓了故掌,苦笑道:“看來,我還是不了解女人啊。”

杜亦羽冷哼一聲,拽著淩綢走到雨靈身邊,將她丟在地上,細心的沒讓她碰到修羅刀的結界,而是揮手將方才被他粘在空中的那些符字招過來,硬塞進淩綢的身體:“現在我沒有多餘得力氣用來殺你。而如果你只是要一個**得**,辦法多得是。如果,你想彌補一下因自己的失誤而讓我受的傷,就幫我看好這丫頭。”

說完,看向翡月,臉上閃過一絲歉疚:“撤了結界吧。”

翡月不知怎麼的,心裡突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她嘴唇動了數次,才勉強的說出了一個‘好’字。

而隨著她的出聲,修羅結界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啊!

結界消失的瞬間,杜亦羽突然拉近她的身體,深深的吻上了她的唇,然後,在她羞赧的怔愣中,竟不顧手心被燙的滋滋作響,抓起了修羅刀!

“杜亦羽……”翡月想叫,卻只是以極低的聲音念著他的名字,看著那只抓著修羅刀的手,看著袖口處的斑斑血跡,她的心痛得彷佛要裂開一樣,眼淚再也不受控制的流下!

剛才的吻,算是訣別嗎?…….

哐,杜亦羽將修羅刀扔在孟久面前,冷然道:“還記得我們的話吧?除非萬不得已,不要做令我生氣的事情!”

孟久看了眼地上的修羅刀,苦笑著點了點頭,卻擔心的看向杜亦羽:“你的傷?……”

“很重”杜亦羽冷冷道:“但還是比你要強。”

“杜亦羽……”一滴淚水劃過面頰,雨靈低聲道:“對不起……”

杜亦羽並沒有看雨靈,卻歎了口氣,緩緩道:“該說抱歉的,是那個人。可是,我已經不打算給他道歉的機會了!”

說完,他的目光緩緩抬起,看向凡圖那深邃的瞳孔,臉上沒有一絲憤怒和痛恨,卻反而帶著說不盡的回憶與不舍,但漸漸的,他的目光裡多了一絲堅定!

也許,凡圖唯一教給他的,就是那種貫徹信念到底的執著。從某種意義上來看,他封印天授,和凡圖現在所作的事情,區別不大呢……他突然感到一絲好笑,一絲苦澀,一絲迷茫,他們和凡圖之間的戰爭,也許並沒有對錯之分。他們這些畸形的存在,本就不該期望一個正常的結局。只是,凡圖的執著已經開始傷害到那些他本來要保護著的人和世界,他已經……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來結束凡圖瘋狂的信念,那做為徒弟,他責無旁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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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nrey
騎士 | 2010-4-20 18:49:24

第三十五章 驚人的秘密

可凡圖似乎並不打算放過這個機會,自顧自的說道:“修羅刀是天授的剋星,凡是死于修羅刀下的天授,皆沒有魂魄留存。這便是你們看到的,也是事實。可是有時候,事情並不是像它表面所呈現的那樣。”

“什麼意思?”

儘管不想讓杜亦羽分心,可凡圖的話實在太重要了,以至於孟久還是不自覺的問了一句。

凡圖笑了笑,淡淡道:“魂魄消失,沒有轉世,難道,就只有魂飛魄散嗎?”

話音方落,孟久、杜亦羽、雨靈三個人臉上便驟然變色,滿天的字元趁機一壓,竟密密麻麻的聚到了杜亦羽的周身,然後,一個一個字元都抽出了一筆做為尖刺,或如飛燕、或如昆蟲機璜,以各種姿態向杜亦羽俯衝而下。

杜亦羽擋回了幾個字元,臉上的神情漸漸露出一絲不耐,雙手翻掌推出,在周身劃過,立時,在他的周圍像是出現了一層粘稠的透明牆壁,所有沖下來的字元都被‘粘’在了空中,看上去顯得怪異沒名。

淩綢臉色一變,回手一帶,收回了剩下的符字,漂浮在杜亦羽的四周,不斷變幻著字體的形狀,調整著新的符陣。

“呵呵,想到了嗎?”這時,凡圖冰冷的目光從幾個人身上掃過,停到了雨靈的臉上,頓了頓,又是一冷,緩緩道:“只要毀了修羅刀,封印自解,雨靈的生死,還是由你們自己來決定吧。”

這句話說完,就連翡月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她手一抖,險些將修羅刀掉到地上!原來,修羅刀並不是讓天授魂飛魄散,而是將其靈魂封印到刀中!

太可怕了!

她只覺得渾身控制不住的顫抖,遠遠望著孟久和雨靈慘然變色的臉,還有杜亦羽身周越壓越近的符字,她終於明白,奇跡,是不會發生的……

難怪凡圖要雨靈還殺魯海,難怪淩綢會幫凡圖,難怪凡圖會同意雨靈斷開和雄刀吸引的要求,他是怕雄刀在其它的地方驚醒,他反而得不到。即使雨靈不去要求,他也會阻斷雙刀的間隔吧……原來他早就計畫好了,早就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只等著這最後的收網……

她確信,孟久為了魯海,是會交出自己的生命的。而雨靈,更是不能容忍自己禁錮著朋友的靈魂!

這個事實對於孟久和雨靈來說,實在太殘酷了!她不明白,如果說天道昭昭,卻為何允許這樣的悲慘存在,難道,真的因為天上的神仙都是敗類,所以這天道,從來就沒有存在過嗎?

“用修羅刀去催毀了仙界,刀也是保不住的,到時,魯海就能自由。”凡圖微微抬著頭,不知眼神落在天空的哪裡,似是自言自語,可卻又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道:“毀了那個野心勃勃的仙界,這世間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一切才能回到正常的秩序。我為此籌畫了千年,沒有人可以阻止我!為此,無論是什麼,都可以犧牲!即便是我的徒弟…如果你要擋我的路,我也只得對你下手了。”

“如果仙界毀了,人界呢?”孟久突然笑了笑:“恐怕,也會受到牽連吧?這就是你所謂的自由和秩序?”

“打破一切重新來,難道有什麼不好麼?”

“好,好得很。只怕到時,還是會有壓榨與權利,還是會有不該存在的痛苦”

“那我就再打破一次,直到這個世界學會創造出完美的世界。”

……

孟久突然不說話了,凡圖只怕是瘋了,他要推翻那些想要控制這個世界的仙人,可他自己,難道不是也走向了要控制這個世界的道路嗎?

翡月遠遠的看著凡圖,突然在他的眼底找到一絲寂寞與溫和,可很快,便被決絕與執著所代替!

這個人太矛盾了,他身上同時存在著博愛與殘忍、智慧與瘋狂、溫柔與冷漠……可他會變成這樣,也不全是他自己的責任吧……就算是一座山,在經歷過千年的洗禮後,也會變得面目全非!更何況,這種意志越是堅強的人,執著起來,便越是瘋狂。不光是他,就算是杜亦羽和孟久,在心理上也有很多問題。只是,他們倆有朋友,有愛情,所以還能看到人性的美麗,而凡圖這幾千年來所有的,便只是秘密,與執著……

淩綢又開始念咒,這次雖然沒有更多黑色的符字出現,但那些將杜亦羽圍在其中的字元開始伸長那些古怪的筆劃,彼此相連,形成一個黑色的網罩。

然後,黑色的字元蠕動著,從內部陡然伸出一根根尖銳的長刺,迅速的伸長,天羅地網般的向著中心刺去!

那一瞬間,翡月的心臟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卻因為記得對杜亦羽的承諾,而硬生生將沖到嘴邊的驚呼吞了下去。

陣裡,杜亦羽的臉上終於閃過一絲憤怒,一絲冷曆,淩綢心裡一寒,知道這個男人的無情,隨即不顧一切的揮出一道風壓,期望能阻礙他的動作。只要一點點,那些符字只要刺入他體內一點點,就會隨著他周身的經脈游竄,蠶食那身體中的靈力,痛苦不堪。

到時候,她的第二輪攻擊,應該就能成功了吧!

她想的雖多,可那符字伸出黑刺,杜亦羽伸掌,她揮出風壓都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眼看那符字就要刺入杜亦羽的體內,突然,一聲清亮的長嘯自符字中穿入雲空,只見杜亦羽伸出的手臂借著她的風壓上揚,打出一道白光,直沖天際,而他,竟不閃不避的站在陣中,任由那些符字根根刺入身體!

那一瞬間,翡月幾乎暈倒,淩綢愣住了,孟久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凡圖的眼神閃過一絲隱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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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nrey
騎士 | 2010-4-20 18:48:14

第三十四章 苦戰

杜亦羽皺眉,打出一道白光,于金光撞擊在一起,啪的一聲,兩道力量同時消失。隨即,杜亦羽另外一手指向天空,瞬間在山頂上布下一層結界,將西山發生的異像阻隔在人類視線之外。

這時,翡月才反映過來,連忙後退幾大步,不讓自己成為杜亦羽的負擔。卻盯著那兩個纏鬥在一起的身影,緊張得兩只手心都是汗水!

這是怎麼了?難道凡圖控制了淩綢?

只見淩綢神情冰冷,不說一個字,只是纏著杜亦羽不斷攻擊,即便是她也看得出來,那些攻擊又狠又曆,完全沒有一絲作假!她竟然真的要殺了杜亦羽!為什麼?!

幾招過後,孟久得眉頭已經擰到一塊了!淩綢得功力原本比杜亦羽差著很多,可她竟似乎是在拼命一樣,打出的都是要命得招式,無形中,無法下殺手的杜亦羽便被壓在了下風。

哧淩綢在與杜亦羽擦身而過的瞬間,竟不顧自己空門大露,反手自兩手掌心打出數道金光!杜亦羽皺了皺眉,身形迅速旋轉而上,又如游魚般一折一閃,躲過了三道襲擊。可距離畢竟太近了,第四道雖堪堪避過,胳膊還是被劃出了一道血口!

而淩綢竟絲毫不念杜亦羽手下留情,腳還未落地,雙掌一合,再張開時,已經在兩手間拉出一張靈力結成金網,然後,在她腳尖著地的瞬間,發力,將那鋒利的金網以極快的速度向杜亦羽推去!

呼金網離手後,瞬間變大,閃著刺眼而冰冷的殺氣向剛剛落地,身形還未站穩的杜亦羽飛去!

孟久心裡一涼,知道這金網若是剮過身體,那是無論骨頭還是肉,都要被切成一塊一塊的了?!身隨意動,孟久想也沒想便飛身躍起,同時雙手結印,希望趕得及在杜亦羽身前結下結界!

可他身形剛起,便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呼嘯而至,目標卻不是他,而是他身後的雨靈!

他心裡大驚,連忙轉身,結出的手印推向雨靈身前!

噗!

那股力量打在結界上,只發出微笑的聲音,可卻瞬間將他的結界打碎!

孟久腳尖剛一著地,已經翻身躍回,匆忙間,不忘回頭看向杜亦羽,幸好,那傢伙的結界及時擋住了金網,雖然狼狽,卻並沒有受傷。只是結界結得匆忙,似乎受了些內傷,嘴角有一絲血痕。他心裡松了一口氣,落在雨靈身前,這才驚怒的看向凡圖!可凡圖卻根本不理他,只是悠閒的欣賞著眼前的廝殺。

孟久無奈,雖然著急,卻也不敢再輕易的離開雨靈了。

那邊,淩綢突然盤膝而坐,雙掌平伸,嘴中念著古怪的咒語。而隨著那時高時低的咒語,她雙掌之中竟湧出一個一個符字,翡月雖不認得,可孟久卻看得出那每一個符字都被淩綢吟誦著。

而這招一出,不僅是孟久,就連杜亦羽得臉色都有些變了!她竟然將所有的靈力化作符字擺成殺陣?記得孟久說過,凡圖去找過淩綢!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她如此拼命的攻擊?!

“孟久!”杜亦羽喊了一聲,兩人間得默契已經不需多說什麼,孟久立掌對向翡月,高聲道:“修羅結界!”

翡月一愣,連忙將修羅刀取出在地上畫了一個圈,然後舉起刀,恰好迎上孟久發過來得力量!

嘩孟久得力量與修羅刀一碰,隨即嘣射出炫目的色彩,七色的靈力自修羅刀身湧出,流的圓圈,在她周圍形成一個完美的結界。

見翡月盤膝坐下,滿臉焦急之色卻不能開口,杜亦羽眼裡升起一絲歉然,若不是要她來拿著修羅刀,若不是怕凡圖趁他們不備搶走修羅刀,真該將她留在林中的…….

他有些焦躁的看向淩綢,冷喝道:“你不要命了嗎?”

只一句話的功夫,天空中已經飄滿了那黑色的符字,看似雜亂,卻是按照卦象,形成了一個黑色的咒殺陣!

陣內,漸漸掀起一縷縷冷風,揚起杜亦羽的衣襟和髮絲,而陣外,卻沒有一絲微風。

淩綢的吟誦之聲已經停下,卻閉著眼,舉著雙手,沒有催動陣勢。而淩綢不動,杜亦羽也不動,只有那些符字,似乎迫不及待的要見血光,興奮的顫抖著,發出人耳聽不到的聲音,卻驚飛了遠山無數的鳥雀,恰好被一個記者拍下,做為奇聞異事送到電視臺,引起人們紛紛的猜測。

孟久看了一會,緊張的神情漸漸鬆弛下來,雖然兩人都沒動,可他看到淩綢腦門已經浮起一層細密的汗水,而杜亦羽卻還是神色如常,顯見,兩人都在尋找一擊致勝得機會,可要維持這咒殺陣,淩綢消耗得比杜亦羽要多、要快!

“小心啊,為了救魯海,她可是真的會拼命的。你若就這麼死了,我也會覺得可惜的。”意外的,凡圖竟會在此時開口,而說出的話,又所有人心裡一驚!

“你說什麼?”孟久疑惑道:“魯海沒有死?”

凡圖淡淡一笑,帶著一貫的高深莫測,緩緩道:“魯海若死了,她會聽我的嗎?”

孟久皺了皺眉,詢問得看了看雨靈,見雨靈也是一臉疑惑,只得再次轉向凡圖,試探道:“魯海,可是被修羅刀打得魂飛魄散的!”

“他得魂魄是被修羅刀打得灰飛煙滅,可你確定,他得靈魂也消失了嗎?”

這話讓孟久一愣,也然陣中的杜亦羽皺了皺眉,微妙之間,陣勢似乎向著杜亦羽壓了壓,那些黑色的符字抖動得更加劇烈了。

哼杜亦羽冷哼,雙手撐在身側,只有身在陣中的他才能感覺得到,那些符字的抖動令陣內的空氣雜亂無章的流動著,漸漸向著中心的他壓了過來!

孟久顯然也發現這其中得變化,立時住嘴不再問了,如此兇險得時刻,是不能分心的!更何況,杜亦羽似乎還是不想傷害淩綢,這就讓他的情勢更加的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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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nrey
騎士 | 2010-4-20 18:47:06

第三十三章 淩綢

隨著凡圖話音落下,一個豔麗的身影自峭壁那如雲般的霧氣中化出,款步而前,停在凡圖左側,冷冷的看著對面的三個人。

“淩綢?!”翡月先沉不住氣,站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淩綢怎麼站在了凡圖的身側?

凡圖看著杜亦羽微皺的眉頭,眼中的笑意漸濃,伸手,瀟灑的往那霧氣中一抓,又是一個身影憑空出現――這次,令人有些驚異,卻又在意料中的,是雨靈!

雨靈的身影越發的瘦消了,飄在空中,衣襟搖曳,竟如一個脫離凡世的仙女。美雖美,卻是要仙化而去,從此脫離塵世的一切,讓人有種蕭瑟的傷懷。只是,當她看到孟久時,眼中淒婉的神色又讓她成為了人類,而那不舍與柔情,卻更是讓人心痛,讓人憐惜。

翡月深吸一口氣,擔心的看向孟久,才發現,孟久和雨靈的目光早已膠著在一起。她的心緊緊的收縮,奇跡真的會發生嗎?

“好了,開始今天第二場節目吧”

凡圖手輕輕劃過,雨靈便從懸崖上方飄了過來。可是,雨靈的身體似乎有些不受控制的感覺,雖然降落在幾人的中間,卻是一動不動。

“放開她吧”孟久的聲音有些嘶啞:“難道,我還會帶著她跑了嗎?”

凡圖眼裡閃過一絲憐憫,緩緩道:“看不出來嗎?並不是我在禁錮她。”

孟久一愣,杜亦羽眼中卻升起一股憤怒,道:“靈縛術。”

凡圖滿意的點頭道:“我雖然從未教過你法術,但你還是從我這學到了不少東西的……不錯,她來找我,要我幫她,幫她斷開她與雄刀的吸引。這很難的,我可是想了許久,才想到這個法術的。”

孟久一怔,連忙閉上雙目,將自身得氣息檢查了一變,眉頭皺得更深了:“為什麼?你怎麼可能答應她這種條件?斷開了吸引,你難道不想雄刀‘復活’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答應她,不讓她看到你的**罷了。”凡圖微微頓了頓,笑意漸漸浮起,緩緩道:“這丫頭癡情的可以,她是怕你為了她而不顧自己,寧願斷了自己的活路,好讓你放開了手腳對付我。而她呢,只要永遠保持這樣,雄刀的真魄就永遠不會回到刀中!我倒是也想看看,這世上,是否真的存在著奇跡……這可是難得的機會,你不要浪費了雨靈的好意啊。對了,忘記提醒你了,靈縛術是只有**才可以解開的。”

“凡圖!”孟久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頭疼,體內的靈氣被怒意撩撥的不住衝撞著自己的身體,似乎隨時都要將自己撕裂一般!可他卻只是緊緊攥著拳頭,克制著自己要殺了凡圖的衝動,還……不到時候!

可此時,淩綢卻突然冷哼一聲道:“哼,你以為自己一千年,一萬年的被這樣縛住,孟久心裡會舒服嗎?哈,我看他連死了的心都有了!”

雨靈這才移開自己凝視孟久的視線,看向淩綢,歉然道:“可我只能想到這個辦法……如果他痛苦,可以殺了我。即使他體內的雄刀會被吸引出來,即使他也會死,可那時已經沒關係了吧。我知道,他並不在乎生死,可現在,他必須要幫他的朋友,所以,我不能讓他現在就死!而且,我總要為魯海的死負責的。”

孟久心裡一痛,臉上雖然還僵持著一抹苦澀的笑容,卻差點流下淚來。他緩步走到雨靈身邊,為她輕縷耳鬢散亂的髮絲,只說了三個字“傻丫頭……”

凡圖面無表情的看著互相凝視的兩人,竟沒有阻止孟久的靠近。翡月悄然拭去眼角的淚水,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而這時,杜亦羽冷哼一聲,沉著面色,緩慢而堅定的跨前一步:“不要再做這些無聊的事情了!你和那些神仙的事我懶得管,可是,如果你非要修羅雙刀合併,就先殺了我吧。”

凡圖看著杜亦羽,竟溫和的一笑:“別急,別急。你我師徒如果有交手的機會,也是最後的事情了。而且……如果我告訴你,死有時,確實可以改變某些事情的話……也許連你,都會同意殺掉雨靈也說不定。”

“怎麼可能?!”翡月恨聲道。

凡圖豎起一根食指,對著翡月做了一個少安毋躁的手勢,笑道:“殺不殺雨靈,我將決定權交給你們,當然,還有淩綢。”

孟久看向凡圖身側沉靜的淩綢,深深的歎了口氣,魯海在的時候,她像一隻驕傲的孔雀,對那個愛著她的男人若即若離,可現在魯海不在了,她再後悔,又有什麼用呢?雨靈殺死魯海雖並非她的錯,可人就是這樣,只要你做了,就不能逃避,也無法逃避……

心裡好疼啊!他一向自負,卻為了怎麼努力,也無法保護自己所愛的女人呢?!

“你想說什麼?”杜亦羽皺起眉,為那英俊的面孔填上了一抹沉穩的氣質,只是那眼底的冷漠還是被凡圖弄得有些混亂,他太瞭解凡圖了,那個人,是從來不會說空話的!

翡月緊緊抱著修羅刀的盒子,看著杜亦羽挺直的後背,心裡卻像有無數的尖針在刺一般的難受!她多想走過去,幫他承受一些負擔,讓他能活得輕鬆一些啊!

這些人,有著讓所有男人嫉妒,女人癡迷的外表、有著用不完的財物、有著那樣強大的力量、甚至超越了神仙,擁有無數人夢想著的永生,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他們的內心有多麼寂寞、多麼痛苦?又有幾個人見過他們像個幽靈一樣在月下夜,直到露水打濕了衣服?為什麼,這些本該被所有人都羡慕的人,卻活得如此的艱難呢?!

凡圖冰冷得目光將幾個人掃視了一遍,最後停在杜亦羽身上,若有若無的歎了口氣,說出了四個字:“殺了他吧”

那四個字說得極淡,極輕,不帶一絲感情,卻讓這山顛佈滿了肅殺之氣!

呼!

沒等所有人明白凡圖在跟誰說話,一道金光如流星已如一樣射向杜亦羽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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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nrey
騎士 | 2010-4-20 18:44:02

第三十二章 好女人

山頂之上,翡月抱著裝修羅刀的盒子坐在地上,地上有一個用石頭畫出的圓圈,形成一個常人無法看到的結界。

當山風揚起凡圖白色的衣角,那個令人看不透的男人意外的開口,帶著一絲戲虐,一絲歎息:“你愛的人,正在承受被火燒的痛苦呢”

翡月咬了咬牙,雖然想著凡圖是在打擊她,心卻不能不為之收縮,但她不能出聲,孟久說過,因為他現在不大能碰修羅刀,所以不能用修羅刀為她布下結界。幸好她現在有了九尾的靈力,所以他可以幫她用她自己的氣場結成一個結界。但她那點靈力與凡圖差距太大,所以要靠修羅刀來支撐她的氣場。這結界雖然不弱,但缺點是翡月不能出一點聲,只要一出聲,氣場就破了。

啪凡圖打了個響指,一個充滿了烈火的畫面突然便出現在她的眼前。而當她看清畫面中的情景後,心痛得幾乎要呻吟出來!

是幻覺吧?

她不斷在心底說著,不然,就算是他,在沒有靈力的情況下也會被燒成灰吧?對,一定是幻覺,凡圖怎麼可能讓杜亦羽這樣死去呢。

“不是幻覺啊”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凡圖悠然道:“那火只燒靈魂,卻並不會傷害肉體。縱使那火傷不了他的靈魂,可那疼痛卻是一分也不會少的。”

不!

翡月在心底大叫,不要說了!他想閉眼,可卻不受控制的望著那畫面,感到自己的心一點點被絞碎。

“其實,我本來並沒有安排這一齣戲的”凡圖看著翡月,臉上的笑容慈祥得像個長輩,可眼中卻深邃得不見一絲情緒:“可是今天他一上來,我就發現他的狀態不錯。幾乎是太好了。所以,我必須先打擊打擊他。說到底,這要怪你的。你如果能像大多數女人那樣,說一些會讓他心亂的話,我也就不必費這事了。”

翡月咬著牙,瞬也不瞬的盯著空中的畫面,可心裡卻又是自責又是憤怒。凡圖所說的話縱然是無理絞三分,卻也讓她瞬間便跌入混亂的自責!即便明知不該,可看到那個男人因痛苦而濕透的衣襟,她還是自責自己沒有阻止他去!她多想讓自己自私一些,多想做那種為了自己的男人,什麼都可以不顧的女人啊!可她開不了口,做不到,局長根本與這件事無關,個愛護他的好上司,她怎麼能阻止他去救他呢?!

“嗯”凡圖笑著點了點頭,終於打算還手了。

畫面裡,杜亦羽身上的火都鑽入了地下,這讓翡月心裡升起一絲喜悅,可後面的畫面卻使她的心又緊了起來!尤其是當凡圖笑著告訴她,那火之所以會反噬陸大龍,只是因為杜亦羽將自己的一縷魂放入了火中。而先前好歹還有身體保護著他的魂魄,現在,將自己的魂融入那專燒靈魂的火裡,痛苦絕對不是增加了一倍兩倍那麼簡單。

“喂,只要你說一句話,我就出手幫他”凡圖悠閒的引誘著,卻是無所謂的態度:“能少受些苦,他一會的勝算就會大些”

翡月心裡有些動搖,用她的生命來換取他的勝算,她不會皺一絲眉頭。可……如果他知道她是為他而死,亦或凡圖用她來威脅他,那她就是死了也會恨自己的!更何況,還有修羅刀!為了幫杜亦羽,孟久竟然將聯繫到他性命的修羅刀留下給她,她怎能讓這刀出一點差錯?!

真的好難!好累!她突然明白,杜亦羽和孟久兩個人活的有多麼沉重了!

畫面中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剛才那爆發似的火焰令她險些尖叫出聲!可她幸好,忍住了……

看著畫面中疲憊的兩個人,凡圖苦笑著搖了搖頭,揮手關上那個景象,看向翡月的眼神竟複雜得令她感到意外:“我還真是,給他找來一個好女人呢……”

時近傍晚,山風漸漸大了起來,樹影婆娑間,翡月欣喜的看到杜亦羽和孟久一前一後的躍上頂峰來。

那一襲白衣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冷漠的神情趁得那雙深邃的雙眼更加的耀眼,他肯定很累了吧?可卻依舊腰板挺直,沒有一絲疲態,神情依舊淡然,只是在看向凡圖的瞬間,眼底似乎劃過什麼,卻是難以捕捉。而孟久則完全不同,一臉的疲憊毫不掩飾,懶洋洋的笑意含著微怒,雖然看起來像是大而化之,可那笑容之下,卻隱藏著旁人難以看到的智慧與深沉。那是一個天塌下來也能笑得出來的男人,看到兩人,凡圖沒有說什麼,只是伸手一點,躺在翡月身側的局長立刻睜開眼坐起來,卻有些茫然環顧四周,不知自己為何坐在地上。

“從這下山吧”孟久指著那條唯一的路道:“楊帆應該還在山中,你一個人太危險了,找他一起下去吧”

局長站起來,雖然受到驚嚇,卻依然沉穩。

“這裡的事,該忘的就忘了吧”意外的,杜亦羽竟然會開口:“你活著,好好當這個局長,那是這城裡人們的福氣。”

翡月站起來,在得到孟久的同意後,走出結界的範圍,對局長道:“我來中國這些日子,謝謝您照顧我。”

局長閉上眼,長歎一口氣,隨即瞪向三人道:“麻煩的小子們,我那停屍房裡最近滿的很,別給我找事。”

翡月笑了笑,局長又瞪了她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幹什麼的,等下山,你得跟我好好聊聊。”

翡月一愣,突然撲上去,抱住局長略胖得身體,弄得老頭鬧了個大紅臉:“好了,好了,我不是你們美國人,別來這套。”

說完,又看了杜亦羽和孟久一眼,歎了口氣,終是沒說什麼,下了山。

“好了吧”一直沉默得坐在那邊,像是看風景的凡圖終於站起來,背對著落日,將眼中的神情藏在陰影中,顯得有些蕭瑟,有些陰沉,又有些……寂寞……然後,他眼神一笑,嘴角微動,緩緩道:“客人到了,我們也該繼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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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nrey
騎士 | 2010-4-20 18:43:31

第三十一章 沒有靈力的戰鬥3

待揚帆費勁力氣,好不容爬上一顆樹後,孟久才從懷裡掏出揚帆的朱砂筆,看向杜亦羽……

“哼!”杜亦羽冷哼一聲,反手一劃,左臂上立時湧出大量的鮮血。

“喂,喂,喂,你不疼啊?弄這麼多幹什麼?用不了,會浪費的!”孟久一邊說著,一邊將筆沾滿杜亦羽手臂上的血。

杜亦羽歎了口氣,終於忍不住道:“在你成為孟久之前,沒有這麼無聊的。”

“所以,我喜歡做孟久!”孟久哈哈笑著邁開步子,一步,兩步,三步……

揚帆臉色煞白的抱住那如野馬一樣折騰的粗枝,努力不讓自己掉下去。居高而臨下,他發現孟久的步子看似隨意,可每走一步,卻都踩在了一個無形的八卦的點位之上。

孟久按照陣法,將一個個血符咒寫到樹幹之上。那些樹立刻便靜了下來,而地面的溫度也漸漸降低下來。

就在他要在最後一棵樹上留下符咒,完成這個陣的時候,樹上的揚帆突然大叫:“等,等等!”

孟久疑惑的抬頭,揚帆眼皮抖了抖,指著那棵樹道:“那不是樹……”

孟久一愕的工夫,杜亦羽已然看到那樹後面的土地像是新翻過的,他心裡一動,一邊大喝一聲退後,一邊將手裡的枯枝如箭般過去!

哈哈哈啊哈哈一陣狂笑聲中,陸大龍佝僂的身體自土中竄出,那棵枯樹瞬間化作無數藤條,向二人襲來,枯枝被藤條卷住,瞬間斷做數段。

嗖嗖嗖……一陣藤條抽擊與盤旋聲中,杜亦羽和孟久先後被藤條纏住了手腳,像兩個十字架一樣被懸吊在半空。而那藤條竟是陸大龍的手臂化成!

孟久用力扯了扯左右的藤條,卻反覺得手臂被拉的生疼。

“你這笨蛋,扔棍子前不會先沾些自己的血嗎?”

“你不是號稱道法大家嗎?連真樹假樹都看不出來?!”杜亦羽冷哼,用力拽著纏住手臂的粗藤,卻還是無法將雙臂收回到身側。

“哼,要不是凡圖那該死的丹丸,我會看不到樹上的怨氣?!”孟久看著杜亦羽手臂上被藤條糾纏得再次崩裂的傷口,忍不住道:“你不疼嗎?”

“廢話!”杜亦羽皺了皺眉,固執的又要嘗試去解放自己的腳,卻讓自己幾乎半個身體都被纏繞起來。

“唉”孟久雖然歎了口氣,可嘴角卻笑了起來:“可惜手邊沒有照相機啊……”

陸大龍獰笑著,又是一揮手,樹藤兇猛的向揚帆卷過去。揚帆只覺得眼前一黑,無數的藤蔓拍過來,讓他胸口一甜,嘔出了一口血。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被藤蔓纏住雙腳,倒吊著卷到了空中,像一條將被風乾的魚一樣。冷笑道:“這就是你找來的幫手?!哈哈哈哈,告訴你,我可是從地獄之火裡爬回來的,就算是那個凡圖,也對付不了我!”

孟久看著陸大龍吐出口氣,傲慢些沒什麼,可不用腦子就是大忌了。他也不想想,自己明明到了山頂,是怎麼又回到林子裡的……看來,這個陸大龍不會太難對付。

“地獄之火?”杜亦羽緩緩的重複了一句,嘴角撩起一絲冷冷的笑意:“沒有魂魄,可以從地獄回來”雖然手腳被纏得生疼,可他眼中卻還是一片清冷,讓人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

“你不信?”陸大龍臉上的肌肉一片抖動,臉皮像樹皮一樣裂開:“好疼啊……”

杜亦羽不屑的一笑:“疼?我看是你太嬌氣吧?瞧你那樣子像個蝦米是的,這麼不禁燒?”

哢嗒陸大龍的脖子像機器人是的一歪,陰罹的看著杜亦羽,神情麻木的撕下臉上一塊幹硬的皮膚,露出裡面鮮紅的血肉,咧嘴一笑道:“你,想不想試試?”

話音方落,一道紅得像血一樣的火焰劈啪作響的自他手中發出,沿著藤蔓蔓延,只一眨眼,便到了杜亦羽身前!

呼………

火焰陡然劇烈的燃燒,將杜亦羽整個人都包裹在火焰之中!

哈哈哈哈陸大龍狂笑著,欣賞著自己的

好疼……孟久在心裡暗歎了一聲,這個傢伙,難道就不懂得其它的戰鬥方法嗎?

火焰一遇到人,似乎格外的興奮,顏色竟由鮮紅變成了深深的紅色,將周圍的空氣都熏得火熱!

揚帆驚恐的看著那人形的火束,腦子裡滿是自己也會被燒成灰的恐懼,肚子一熱,竟然嚇得尿了出來,卻又倒流下來,流得滿臉都是臊臭味。

“喂?喂!”

揚帆一驚,意識到有人在低聲叫他,不由轉過頭,看到本就離他不遠的孟久,立刻像是抓到最後一棵稻草一樣就要求救。

“閉嘴!”

孟久嚴肅的神情讓他不自禁將聲音憋在嗓子眼,然後,就聽孟久道:“你應該,多少有些靈力修為吧?”

揚帆白著臉,機械性的點了點頭,孟久道:“好!看到我下麵畫的陣了吧?我需要你幫我啟動它!”

揚帆瞪著一雙眼看著孟久,喃喃道:“那個陣還沒有畫完吧?”他不敢動,怕自己的動作引來陸大龍更瘋狂的報復!

孟久皺了皺眉,雖然時間緊,也只得耐著性子,用嘴呶了呶自己右手處的藤蔓道:“畫完了,你只要將靈力順著藤蔓,渡到我這裡,整個陣就能啟動了。”

揚帆順著孟久的指引看過去,果然,在他右手邊的藤蔓上,看到他用手指站著自己的血畫的一個符咒。

“怎麼樣?舒服”陸大龍獰笑著又催動火力,那火中呼的漲起,遠遠竟像一隻惡魔的面孔!

“唔”

火勢暴漲的瞬間,火中終於傳出杜亦羽一聲悶哼,然後,就又沒有聲音了。陸大龍臉色一沉:“好,夠種!”說完,他像嘔吐一樣,吐出一口血色的霧氣,噴向那火!

雖然不見那火有什麼變化,可揚帆卻感到周圍的空氣明顯更熱了,就連呆在一旁的他,都感到炙熱的疼痛!

“喂?!”孟久氣急道:“你難道(!)就這樣等著他來燒你嗎?!”

揚帆心裡一驚,是啊,左右逃不出去,不如拼一下!想到這裡,他閉上眼,強迫自己收斂心神,努力聚集體內的靈氣。可是,他心裡還是太恐懼了,費了半天勁,才積起一點點靈力,又怕時間長了被陸大龍發現,他只好勉強將那點靈力悄悄向那符字渡去!

“怎麼樣?這地獄之火的滋味?”陸大龍瘋狂般的大叫,沒有變成藤蔓的一隻手揮動著,似是在跳著怪異的舞蹈。

“很可惜”孟久適時歎了口氣道:“這並不是地獄之火。”

“什麼?”

“我讓你真正的地獄之火長什麼樣吧?”看到手畔的符字被靈力點亮,他露出一個松了一口氣微笑:“杜兄,如果你這不死鳥當夠了,我要開始了哦?”說著,手一翻,將一張一直扣在掌心的符咒貼在那個已經充滿微亮的符咒上。

那一瞬間,杜亦羽身上的火焰陡然一窒,然後,那深紅的火焰陡然向外翻湧,竟像是液態的岩漿一樣,順著藤蔓滴到地上。

呼!

火焰一著地,四周樹上的血符立即生出反應,一道無形的結界將幾個人圍在中間,而那原本有些濕熱的土地竟瞬間變得乾裂!

隨著一連串響亮的劈啪聲,結界內的土地乾裂而開,如龍蛇之芯的火焰狂猛的躥出,可空氣卻詭異的在極寒與極熱中顛覆,猶如世界末日的到來!

而這時,他才發現,杜亦羽身上非但不再有一絲火焰,整個人也沒有受到一點傷害,只是神態間的疲憊透露了他剛才在火中的痛苦!怎麼可能?那樣的火,他身上怎麼一點燒傷的痕跡都沒有?!自己,不就是被那火給活活燒死的嗎?

陸大龍狂躁的跳上一塊大石,眼裡閃過不安的惱怒,那些自地底而來的火焰竟像是活的一樣想要鑽進他的靈體。他手一拽,將那些藤蔓纏得更緊,同時張嘴吐出幾口紅霧,壓下不住鑽向他的火舌,厲聲道:“你們做了什麼?!”

杜亦羽皺了皺眉,他很累,雖然把握不大,可卻已經不想再耗下去了。他緩緩張開手,一絲跳動的火苗立刻浮到他的面前,只是那火苗裡,卻隱隱夾帶著一絲柔和白氣。

“什麼?”陸大龍瞳孔瞬間收縮,即便是他,也看出不對來了。

“準備再一次被燒死吧。”杜亦羽說完,他輕輕對著那火苗吹了口氣。只見那火苗似乎得到了命令,甚是歡快,嗖的一下便鑽入地底。

杜亦羽的聲音並不大,可卻如一股冰涼的水銀,直鑽入陸大龍的心裡,讓他第一次在死後,還感到恐懼。終於,被驚怒的陸大龍大叫一聲:“我現在就先殺了你!”然後,用力勒緊藤蔓,要將幾個人絞殺成肉末!

哄……

就在這一瞬間,地底突然想起一陣沉悶的轟鳴,然後,地面開始塌陷,露出下麵炙熱的火海,不堪等待的火苗竄入空中,畫出一個耀眼的半圓,映亮了陸大龍那血肉模糊的面孔。與此同時,陸大龍只感到身體裡像被燒著了一樣的熱,疼得他不得不將靈魂從正體上擠出來!

嘶他的靈魂一出,火舌立刻像是找到了目標,從大大小小的裂縫中而出,自他的靈體上穿過!一瞬間,他的肚子上、胳膊上、腿上,便被灼出了一個個孔洞。而身為那孔洞竟完全無法復原,使他整個看起來像是一個人形的篩子!

不,不,不!!

看著眼前的景象,陸大龍突然瘋狂的大叫,滿臉的掙扎扭曲,似乎想起了死時的恐懼與痛苦,再沒有精力控制正體化作的藤蔓。

“靠!”

那邊藤蔓一松,孟久便大叫一聲,用盡力氣蕩到揚帆的旁邊,將所有道符貼在他身上,大叫道:“護神保元!那是直接灼燒靈魂的火焰!”

揚帆雖然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可這句話卻是聽得懂得,驚恐之余,努力控制自己的身體,落在一棵倒下的樹幹上,借著那些道符的力量,護住自己的元神盤膝而坐。

而孟久和杜亦羽,則沒有任何護神的東西,直接落在了燒紅的地面上,燙得孟久倒吸一口涼氣。

揚帆的力量還是差了很多,一滴火焰濺在身上,讓他大叫一聲,那疼痛,不是肉體上的,而是靈魂上的,因此格外的清晰淩厲!他慌亂的大叫:“八卦鏡!八卦鏡給我!”

哐八卦鏡被準確的扔到他的腳底,揚帆連忙咬破手指,在鏡面上畫了個符,祭在自己頭頂,這才在自己周身行成一個勉強過得去的結界!

等他感到結界內空氣的熱度穩定後,這才松了口氣,一抬眼,看到那兩個男人站在不住塌陷的地面上,滿頭的汗水,顯然在承受著炙燒的痛苦,心裡感到一絲愧疚。可他沒有勇氣將身上的符咒或者法寶讓給他們,更何況,那倆人看樣子死不了,疼,總比他沒了法寶就會魂飛魄散要強吧!

懷著愧疚之心,他不想再看那兩個人,可目光一轉,看到那個滿身空洞的陸大龍,不由倒抽一口涼氣,差點破了自己的結界,連忙閉上眼,什麼都不再專心去抵禦那些火焰。



陸大龍的叫聲已經接近野獸,靈魂只剩下稀稀點點的連接,似乎一碰就要碎掉一樣!

“為什麼?!”陸大龍眉心的洞裡開始燃氣一點火光,不甘的大叫:“你們做了什麼?!”

孟久歎了口氣道:“這就是凡圖殺死你的火焰,只是這並非地獄之火,而是能夠直接燒掉靈魂的火焰。不過,凡圖是為了讓你迅速成為活屍,平衡那墓裡的風水,才將火焰壓在你的靈魂中。可笑你卻以為自己得到了地獄之火……”

“吼!”陸大龍又是一聲大吼:“燒死了我,你也活不了!”話音未完,一條火焰飛到他身上,終於切斷了他上下身唯一連接著的地方,讓他如被腰斬了一樣癱在地上。

孟久看著陸大龍悲慘的樣子搖了搖頭,歎氣道:“很抱歉,我們的靈魂比你的強得太多太多。即使沒有靈力,也不是這些火能傷得了的,雖然,還是會很疼……唉,你真以為我們會笨到看不出你的偽裝?為了引出你來,只得假裝上當,而為了引你用火燒我們,而不是用那倒楣的藤蔓將我們五馬分屍,這笨蛋只得演了一場苦肉計。”

一邊杜亦羽似乎有些不耐煩了,眼中閃過一絲冷曆,一瞬間,火焰停止了跳躍,大地停止了坍塌,就仿佛時間停止了一樣。

“喂,喂,喂喂,喂喂喂!”孟久瞳孔猛地收縮,聲音還沒落下,腳下一陣劇烈的震動,所有的火焰都湧上地面,呼呼的將整個空間都點燃了!



陸大龍只來得及留下一聲短促的叫喊,靈魂便消失得連一點碎渣都不剩了!

而隨著陸大龍的消失,那如群魔亂舞般的火焰竟也在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天空中,一道白色的光氣嗖的鑽回杜亦羽的身體中。

孟久看著那個男人神色間的疲憊,噗的坐到地上,苦悶道:“你就不能動靜小點嗎?你知道這有多疼嗎?!”

“我知道”杜亦羽冷冷丟下一句,竟一分鐘都不休息,轉頭便往回走,還有一刻鐘…

孟久眼中神色複雜的歎了口氣,走到被震得七葷八素,卻因緊抱著八卦鏡而沒有受到傷害的揚帆身邊,拉起他道:“走吧,記得,今天的事你一定要爛在肚子裡。”

“是,是”揚帆連忙映著,不用孟久囑咐,他也一個字都不敢說的!

孟久剛要走,卻停了停,說道:“剩下那些怨靈,就交給你了。被我暫時用法器封在了那邊的樹下。陸大龍不在了,它們不會那麼凶了。”

“我……”

孟久氣惱的看了還在猶豫的揚帆一眼,低聲道:“你雖沒有親自作惡,可你幫凡圖所做的事,卻害死很多的人。如果想要為自己積些陰德,就把那些怨靈淨化了吧。你不想死後,去地獄吧?”說完,將剛才沾了杜亦羽血的筆拿出來扔給揚帆:“這筆沾了那個人的血,現在雖然沒啥用,可你只要再等半個小時,等那人靈力恢復了,就會很有説明的。”

說完,再也不管揚帆是否答應,轉身離開了。

這世上哪有所謂的十八層地獄,真正的地獄,早已存在於靈魂中最陰暗的地方。每走錯一步,都會讓那陰暗在靈魂中擴大一些,引導你墜入如地獄般的深淵。要知道,種什麼樣的因,就要嘗什麼樣的果,沒有人可以逃避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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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nrey
騎士 | 2010-4-20 18:40:38

第三十章 沒有靈力的戰鬥2

他剛愣了一下,那看起來冷漠的紙人竟是一下便飄到他的身邊,貼著他的臉,一動不動的瞪著他!

揚帆大叫一聲,情急之下,竟想起懷裡還有一把小刀,抽出來,狠狠的往紙人身上劃去!

那紙人輕飄飄的後退,眼看就要閃過小刀的鋒芒了,身形卻窒了一窒。

嘶拉耳畔想起紙被撕破的聲音,那紙人的左臂被劃開了一條不長的口子。揚帆終於輕出一口氣,幸好,它還怕刀!

可他這口氣剛吐出去,便不敢置信的看到那紙人手臂的傷口中流出一縷血痕……

這……

“唉,揍他一頓得了,何必浪費自己的血呢”

那眉目譏諷的紙人竟然又開口了,而這聲音…….等等,剛才那個紙人,將符紙扔在地上後,是用腳給踩滅的吧?記不太清了……不合理……不太對頭!紙人飄著,怎麼踩的了東西呢?揚帆心裡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愣神的工夫,那紙人竟用手裡的樹枝沾了自己的血,以極快的速度向他眉心刺來!

揚帆不由自主的緊閉雙眼,然而,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等他再睜開眼,哪裡還有紙人!除了面無表情的杜亦羽,又多了一個人:孟久!

“這?……”揚帆看著杜亦羽手臂上那道淺傷,以及他手裡的枯枝,心咚的一聲落回了胸腔:“原來是幻覺……難怪……啊”他剛一動,腳上便傳來一股劇痛,他連忙坐下來,脫下鞋子,竟是滿腳的水泡!

“幻覺,也會要命的”孟久拍了拍他,扔給他一瓶創傷藥,問道:“剛才在你眼裡,我們倆是什麼?”

“紙人……”

“好啊!”孟久冷笑著道:“在你心裡,我倆就是兩個一捅就完的紙老虎啊?!”

“不是,不是!”

“哼,幻覺最能表現人的內心,狡辯無用!”孟久一邊說著,一邊搜出揚帆身上所有的符塞進自己懷裡:“你拿著浪費,還是我來吧。”

“可是……”揚帆想拒絕,卻看了一旁不知在想什麼的杜亦羽咽了口吐沫,沒敢往下說。

孟久在又從他懷裡搜出一杆朱砂筆後,終於滿意的拍了拍揚帆道:“寶貝不少嘛。放心,我也做過幾十年的畫屍人,不像他,從不認真學習法術,靈力不能用,連個活屍都對付不了。”

揚帆偷眼看了一下杜亦羽,下意識的伸手去摸自己的眉心。

“還想要自己的手,就不要去擦那血跡”

杜亦羽冰冷的話讓他的手停在半空,尷尬的裂了裂嘴。

孟久笑呵呵道:“他的血可是寶貝,雖然救不了你的命,起碼讓你不會那麼容易陷入幻境。”

揚帆一聽,自然不敢去擦了,見杜亦羽已經有要繼續走的意思,連忙將那清涼的藥膏摸在腳上,套上鞋站起來。雖然還疼,卻已經能走路了。

“她呢?”杜亦羽在前面走著,卻還是忍不住問,儘管他知道,孟久不可能不管翡月就跑過來。

“放心,我讓她用修羅刀給自己做了個結界。雖然現在我也不大能碰雄刀了,可它的真魄畢竟還在我體內,就算是他,也不可能輕易破開那個結界的。而他,也不可能為了破除那個結界,耗上自己絕大多數的力量。”

杜亦羽點了點頭,心裡放心了些,卻皺眉看了孟久一眼:“既然是來幫我的,幹嘛也去吃那藥?你這樣,到底是來幫我,還是來拖我後腿的?!”

“不吃,你以為凡圖會讓我來啊?”孟久給了杜亦羽一個白癡的眼神,向四周看了看,疑惑道:“你說凡圖……幹嘛要弄這麼一出?”

杜亦羽冷哼:“我怎麼知道?!”

“我看他這純粹是在玩!”孟久苦笑著道:“反正我看不出這有任何意義”

“起碼,能讓我們身體上受傷,相對,總會減弱一些戰鬥力的。”杜亦羽說下,腳下卻漸漸的慢了下來。看樹木焦黑的程度,陸大龍的正體,應該就在附近了。儘管他和孟久趁陸大龍攻擊揚帆時用陣法困住那些怨靈,可是,以他倆目前的狀態來說,那個陣法設得很勉強很勉強,隨時可能被那些怨靈衝破!必需要快些找到他的正體!

腳下的土地漸漸在發熱,這讓杜亦羽感到一絲疑惑,按照揚帆的敘述,這個陸大龍是嚇死的,不該具有這種火性的力量……難道之後又發生了什麼?必須找到原因,不然,不管孟久對於道法有多麼�熟,他們也絕對無法在沒有靈力的狀態下消滅一個活屍!

想到這裡,他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向深一腳淺一腳的跟上來的揚帆:“陸大龍究竟是怎麼死的?”

“嚇,嚇死的啊”揚帆看著杜亦羽的眼睛,不知怎麼,就覺得有些畏懼。這個男人和凡圖一樣,都讓人感到緊張,可凡圖讓人害怕的,是他那殘酷多變,完全無法預測的手段和性格,揚帆只覺得那個凡圖臉上雖然總是笑嘻嘻的,可隨時有可能用最殘酷的手法殺死你。而這個男人呢,雖然是傳說中那些恐怖的天授,可似乎並不好殺,當他和孟久在一起的時候,還隱約帶著些人情味。只是,他那對一切都冷漠的態度,與眼底的冷曆讓他不敢生出一絲反抗之心。只要他覺得有必要,相信,他可以做出任何事情來。

揚帆咽了口吐沫,有些焦急的道:“真的!不過,也有可能凡圖用別的方法殺死的他,可我不知道啊!反正,他就看了那鏡子,然後就死了…….不對,他看完鏡子是先昏過去了,然後,等我們從墓室裡出來,他突然就吐血,渾身抽搐……這之間隔了大約十來分鐘吧”

杜亦羽皺了皺眉,和孟久對望一眼,這中間,一定發生了什麼!凡圖,到底是怎麼殺死的陸大龍?

“那個”揚帆嘴角微微一陣抽搐,道:“這地,又開始熱了。這次,該不會還是幻覺吧?”

孟久彎腰拈起一些泥土,湊近鼻子問了問,也像杜亦羽一樣皺起了眉:“陰氣很重,不像是一個活屍能有的。”

說話間,地面竟已開始鬆軟,而兩邊焦黑的樹竟像也知道疼痛一樣,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扭動著,隱約還有著令人神經發毛的尖叫。

揚帆忍不住苦叫道:“兩位大哥,快想想辦法啊!再這樣下去,要被烤熟了!”

孟久一把將燙傷膏塞給揚帆:“爬樹”

“什麼?”

“還是打算燙完了再抹藥?”

揚帆看著孟久認真的眼神,又看了看那些焦黑扭動的樹,咬了咬牙,向最近一棵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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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nrey
騎士 | 2010-4-20 18:34:30

第二十九章 沒有靈力的戰鬥

“杜,杜大哥!”揚帆打了個冷顫,絕望而希冀的道:“你是天授吧?”

杜亦羽似乎連看都懶得看他,更沒打算回答他的問話,只是朝著與枯樹歪倒的枝葉相反的方向走去。

揚帆沒辦法,連忙跟了上去,一邊走,一邊發洩著內心的不安而不住說道:“我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能碰上傳說中的天授畫屍人,簡直是……簡直是有點做夢的感覺,呵呵,呵呵。大哥你當初就該告訴我,省得我在你面前班門弄斧,真是丟人啊。”

杜亦羽停下腳步,冷冷的望向他們的右側,樹林間的陰影讓他的臉上顯得有些陰晴不定:“你若有空說話,不如將身上的符咒都拿出來,省得一會用的時候來不及。”

揚帆梗著脖子看向右邊,除了搖曳的枯樹枝幹,沒有什麼怪異的地方,但他還是不敢耽誤的掏出所有符咒遞給杜亦羽,咽了口吐沫,低低的問道:“怎,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杜亦羽即不看,也不接那些符咒,只是折下一根粗樹枝,斜向下指向右前方的地面,緩緩道:“小心了”

“小心什麼?!”揚帆緊張的將符都攥皺了,慌亂中總算想起要打開天眼,連忙從懷裡拿出一瓶符水,倒在手上,一邊念咒語,一邊摸到雙眼上。

可是……

揚帆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了,符水一向是清涼的,可怎麼手裡卻覺得粘粘的?

他看向自己的手,滿手的鮮血,一隻只屍蟲正蠕動著從血管中破皮而出!他終於嚇得大叫起來!

“閉嘴!”杜亦羽呵斥一聲:“是幻覺!”

幻覺?揚帆愕然又驚懼,腦子裡還在想著幻覺怎會如此真實,後背突然一沉,有什麼東西,壓在他身上了……

眼看著杜亦羽一步步走遠,他卻叫不出來也動不了,急得滿頭大汗,心裡不住想著自己學過得所有道法,卻是越想越慌,越想越想不起來該怎麼做,手裡雖然攥著咒符,卻一點用也派不上!可到了這時候,他卻不知怎麼想起父親總是歎著氣說的那句話了:你還差的遠呢。記住,只有經歷過真正的凶靈之後,你才能算是學會了道法……原來,自己一直都是紙上談兵!

噗腳下得地面突然響了一聲,有點像煮開得開水泡爆炸的聲音,他用盡吃奶的力氣讓自己的眼珠子看向腳下……

啊!

楊帆在心裡叫了一聲,腳下,一張蒼白的臉從泥土中鑽出來,而那臉的周圍,土地漸漸變得像岩漿一樣,冒著泡,越來越燙!

難道自己就這麼沒用?!

楊帆心裡一急,腦子裡靈光一閃,暗念著一個咒語,同時,用盡全力想著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到懷中,注入他貼胸而放的那個八卦鏡上!

八卦鏡漸漸熱起來,楊帆心裡一喜,連忙加緊念咒!

陡然,他的胸前亮起一片白光,瞬間便將他整個人包裹住,與此同時,身上的壓力不見了!

感到自己身體恢復了自由,他大叫一聲‘南天梵音,滅!’同時,將手裡的一張符咒拍在地上那張呈現出野獸般神情的臉上!

啊!!!!!!1那臉發出一聲驚心的尖叫,縮回地裡,可周圍的土地卻加速軟化,變燙起來!

呲……..

腳下鞋子被燙的冒煙,揚帆大叫著不斷抬起左右腳,心裡的恐懼再次蔓延至全身…….

就在他心裡感到絕望的瞬間,兩個和他高矮相近的人形白紙自林中輕飄飄的飄過來。其中白紙上的人臉像是用燒焦的木炭畫的,顯得有些生硬而冷淡;另外一個紙人臉上畫得更是簡單,眼睛只是兩個點,嘴和鼻子都只是一條線,可卻詭異的帶著一種嘲笑譏諷的神情。

揚帆驚得後退一步,感到泥土濺到小腿上,火燒火燎的疼,腳下一軟,用力大的那只腳竟陷入了如沼澤般滾燙的泥土之中!

“啊!”揚帆大叫一聲,慌亂的往外掙了掙,卻又往下陷了一些,鞋裡流進了一些泥,兩只腳就像踩在了滾燙的鐵板上,疼得他冒出了一頭冷汗!

與此同時,那倆紙人迅速的飄了過來,兩腳懸空,絲毫不懼這滾燙的地面!

他心中又驚又怒,拿出兩張火符,向著兩個紙人打過去,可那畫得簡單的紙人竟抬起手,用兩條指做的手指夾住那張火符,扔在地上,還用腳給踩滅了!而另外那個紙人則手持著一根燒焦的樹枝,毫不費力的將紙符串燒在樹枝上…..

倒吸一口涼氣,揚帆又打出一張張火符,雖然驚恐于紙人竟不怕符火,但一時慌亂卻也想不出別的法術了,好歹,能阻止它們一會吧。

“靠!”突然,紙人大叫道:“你小子這是浪費啊!”

這聲音……似乎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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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nrey
騎士 | 2010-4-20 18:09:01

第二十八章 意外的闖入

這時,林中的怨氣漸漸聚到了平臺邊,那些枯樹開始發出咯吱咯吱的動靜,聽起來讓人渾身像爬滿了蟲子般難受。

“楊主任”那聲音再次響起:“快來,讓我撥了你的皮,喝了你的血,把你也像這些枯樹一樣種在西山,陪著我,怎麼樣?”

“陸大龍!”楊帆顯然被逼得急了,扯開嗓子喊道:“凡圖大師在這裡,你休得作怪!”

那怨氣似乎窒了一窒,隨即便兇猛起來,一個冷曆得聲音大笑道:“我還以為你拼了命跑回西山是慌不則路,原來是為了找他?!他在,正好讓我報仇!哈哈哈哈哈,以為嚇死了老子,老子就怕他了?!哼,楊帆,你可知道我現在得力量?那是你做夢也不可能擁有的!”

凡圖突然歎了口氣,這個陸大龍,生時目中無人,自不量力,死後,卻還是如此不知深淺……若不是要用他折騰折騰那小子,他絕對會在一秒鐘內打得他魂飛魄散。

“凡圖大師?……”

“凡圖大師……”

樹林中,響起許多此起彼伏的聲音,有男有女,由遠而近,細細分辨之下,竟有十個以上的怨靈,像沼澤地裡的氣泡是的,自林邊咕咕的冒了出來,黑壓壓的將幾人圍在中間。然後,一個詭異的身形自遠而近,如一隻長臂猿一樣,自枯樹上跳躍過來,噗的一聲,落在平臺上。

赫赫赫赫那身形發出非人的聲音,站起來,卻是佝僂著身子,臉上扭曲的神情更像一隻憤怒的動物。

陸大龍!這人生前不能光明磊落,死後也是一副佝僂之相!

凡圖卻理也不理,只是對楊帆道:“這陸大龍已成活屍,來得並非本體,要除他,麻煩的很,你自求多福吧。”

楊帆一愣,不由面色慘變:“大師!救人救到底……”

“他”凡圖懶洋洋的指了指:“找他!對付活屍,你該去找那個人”

“啊?”

“你不是懷疑我是天授嗎?”凡圖笑道:“我真的不是,可這裡,有人是…”

就在楊帆一愣,杜亦羽皺眉的同時,凡圖毫無預警的自手中打出一道靈光,正印在局長後心!

“小心!”

“咻”

同時響起的,是孟久的喊聲,以及杜亦羽手中射向凡圖的白光。同時,孟久身形飛射而出,將局長拉了過來。

砰!

凡圖身下的石頭被白光一射,竟穿出一個毫無裂紋的圓洞,看得楊帆倒抽一口涼氣!而凡圖,還是好整以暇的坐在石上,竟輕描淡寫的就將杜亦羽的一擊撥開。

杜亦羽看向局長,孟久搖了搖頭:“少了兩魂一魄”

杜亦羽長出一口氣,看向凡圖:“你要做什麼?”

凡圖笑了笑,看了眼被驚得愣住的楊帆道:“這人雖然無關緊要,今天找到這裡,卻也算是有緣。我懶得動彈,你替我幫幫他吧。”

杜亦羽皺眉,看了眼那已經有些警惕的陸大龍,道:“直接說你的目的吧。”

凡圖呵呵笑著從懷裡掏出一顆丹丸,道:“吃了這個,再去。”

孟久臉色變了變,冷嘲熱諷道:“你倒是會做買賣,他若吃了這丹丸,豈不是任你宰割?”

凡圖微微一笑道:“我不會做那麼無趣的事情。”

“亦羽!”翡月擔心的低聲道。

杜亦羽緊緊握了下翡月的手,神情一片冷然,緩緩道:“他若要用這手段,早便有無數的機會了。無妨。”

孟久皺了皺眉,擔心道:“你要多長時間?”

“大概,會有兩個小時吧。”

“兩個小時什麼?”翡月看向孟久。

孟久歎了口氣:“兩個小時,無法使用靈力。”

雖然太陽藏在雲層中,可畢竟還是白天啊,它不但自己能出來作怪,還能讓他控制的怨靈也現身……應該算是很厲害的活屍了吧?……翡月看了眼那個面相兇狠的陸大龍,心沉了下去:“沒有別的辦法嗎?”

杜亦羽苦笑:“我沒有自信能從他手中完好無損的搶回局長的魂魄。何況,就算我不在乎局長的生死,他很可能會用你或者雨靈來做要脅。”說著,他拍了拍翡月的頭道:“放心,兩個小時是最保守的估計,以我今天的狀態一個半小時就能解開那丹丸的藥力。”

說完,轉過身,臉上再次恢復往日淡漠冷凝的神情,抬腳,邁步,一步一步的走進凡圖。而孟久卻漸漸緊張起來,右手暗暗捏了一個訣,太近了!他離凡圖太近了!

“拿來”杜亦羽終於停在凡圖身前一米處,面無表情的伸出手,就像是將自己的脈門送到對方手裡一樣,連翡月都緊張得大氣不敢出了。

凡圖眼中流露出一絲笑意,將丹丸彈到杜亦羽手中:“好,好,看來,還是只有你最瞭解我。”

杜亦羽輕描淡寫的吞下那丹丸,感到一股冷氣自胃中散開,瞬間便封閉了他所有的靈力,這才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如果瞭解你,就不會這樣一直被你牽著鼻子走了。”

“哦?”

“一開始,我以為你是要借我的手,除去那些隱藏起來的天授,其實不是!”

“那是為什麼?”

“將修羅刀給孟久是第一步,給宋肖在山頭村出生的身份,是為了要引我們去那裡救出魯海,這是第二步!然後,你刻意讓宋肖變成雨靈,是為了提醒淨月雨靈的身份,這,是第三步!你利用淨月以及那些隱藏起來的天授,還有所謂的借力法術,巧妙的隱藏了你真正的意圖,讓我們百般猜疑……可恨,我們誰也沒察覺到,你真正想要的,是讓雌雄雙刀恢復最初的狀態!即使當我察覺到孟久體內天授的力量開始蘇醒,也只是警覺到雄刀的真魂被雌刀一點點從孟久體內吸引出來回到刀上,並沒有想到這是你一手主導的……我這能算了解你嗎?”

凡圖眯著眼笑道:“不錯,接著說”

杜亦羽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陸大龍,只見他雖滿面猙獰,卻是絲毫不動,就連周圍的怨靈也彷佛凝煙一般沒有一絲氣息,不由暗自心驚,凡圖的力量果然都恢復了,就算是他,也做不到如此不動聲色的在一瞬間將這些凶靈全部定住!

“孟久辦公樓中的那個女鬼,是你設的一道閑棋,如果用上了,可以借此加速孟久靈力的恢復,用不上,想必你還有其它棋路可走。”

“不對”凡圖突然笑道:“你錯了,我從來不設閑棋。”

杜亦羽臉色一變,凡圖已經悠然道:“你以為,妲己後人出現在你身邊是偶然的?你以為,那申公豹的封印是那麼好解開的?”凡圖有些憐憫的看著杜亦羽道:“都是我費了許多周折,才將這些看似毫無聯繫的事物湊在一起的。”

“翡月?”杜亦羽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安:“你的目的是什麼?”

“為了讓你更有人情味”凡圖笑得格外明朗:“為了給你增加一個弱點,為師可是很親切的為你設計了一場愛情哦。”

“胡說!”遠處的翡月突然感到一種壓制不住的憤怒:“我們的愛情,都是發自內心的!”

凡圖點頭道:“對,你說得很對,可如果你不是妲己的後人,從一開始,他就不會允許你接近他!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就像雨靈……從你封印了修羅刀的那一刻,她便註定逃不開這場劫難。”最後這句,是對孟久說的。

杜亦羽皺了皺眉,眼中閃過擔憂之色。

可孟久卻似乎對凡圖的話毫無感覺的歎道:“你這個人,無論說話做事,從來不肯簡單明瞭一些,老玩這一箭三雕的計謀,你不累,我卻是想著都累,也只有你這倒楣徒弟,會一天到晚的琢磨你的心思。”

凡圖有些驚異的看了一眼孟久,似乎沒想到他會如此堅強,眼裡竟閃過一絲柔和,只是他很快便又恢復了那種冰冷的淡然,笑道:“活得太長,有時候很無聊的。總要想些法子來打發打發時間。”說著又看向杜亦羽:“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有”杜亦羽微微側身,不讓凡圖看到他眼中艱苦的神色,一邊忍耐丹丸兇猛的藥力帶給他的疼痛,一邊緩緩道:“若說先前我一直猜不出你的目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我並不知道凡圖是你。而你竟會捨棄自己長生不死的身體,步入輪回,一是為了不讓魯海認出你來,二是讓我猜不到一個要靠著饕餮才能長生不老的人會是你!這樣,你才能順利的達成你的目的。可後來,你把淩綢引出來,趁我和她鬥法之際劫走雨靈,又出現在我面前,我卻還是沒有警醒你後面的意圖,便是利用我的心亂,讓我判斷不清。在混亂我思考能力這一點上,你把翡月設計進來,還真的有那麼點必要。所以,當魯海順理成章的找回身體,當你再次控制淨月,當你設計william與那個國際刑警將我拖在山東,當你害死劉全……這一系列事情,我都被你耍得團團轉!”

杜亦羽頓了頓,控制著,不讓心裡的怒意激化丹丸的藥力,深吸了幾口氣,才繼續道:“你讓魯海找回身體,只是為了設計讓他死在修羅刀下,因為,你沒有把握,能夠讓身為靈體的他,按照你的設計演好那場戲;而你控制淨月,亦是要我封印它;而你將我拖在山東,即是為了讓雨靈和孟久相見,又是為了設計魯海的死做準備,而劉全的死,便是將我和孟久調開的餌,淩綢的母親便是你精心策劃的陷阱。只是我不懂,如果你擔心他們阻礙了你,你為什麼不自己殺了淨月和魯海?為了讓淨月的母親在我身體內搗亂?為了讓淩綢恨雨靈?為什麼?”

一旁,翡月突然感到心好疼,早就聽魯海和孟久講過,畫魂入骨,對天授來說其實是種折磨,卻在杜亦羽封印淨月時忘記了,這個男人不光要承擔著親手封印朋友的痛苦,還要忍受另外一層折磨……她雖然一直痛恨著凡圖帶來的傷害,可這一刻,卻是生平第一次產生想一口咬死對方的殘酷而血腥的想法!

凡圖若有所思的看著杜亦羽,緩緩道:“你想的很多……不過,你體內的藥力應該都吸收了吧?……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因為你只有1個小時,從現在開始。你莫皺眉,其實保守點,應該只給你45分鐘的。如果你再努力一些,也許40分鐘就可以恢復靈力了。”說完,帶著一絲戲虐的笑意揮了揮手,眼前的空間怪異的扭曲了起來,就好像那裡有一個水鏡一樣,空氣輕柔的搖晃著,而山頂周圍的陸大龍與那些怨靈,則在瞬間便消失了。

“走吧”杜亦羽拍了拍早已聽得呆住的揚帆道:“還要借用你的法力呢”

揚帆一下就傻了,他愣愣的看著杜亦羽,又看向凡圖,幾近結巴道:“我?我,我就不,不去了吧……”

杜亦羽訕笑的看著揚帆,不冷不熱的道:“你聽到那麼多秘密,還敢留在這?這個人,可是比陸大龍恐怖的多!”

揚帆臉色煞白煞白的,看著凡圖那不咸不淡的申請,他竟然從心底冒起一絲涼意。可是……讓他去對付陸大龍和那些怨靈……

還在猶豫,杜亦羽卻已經一把抓住他的脈門,只輕輕一帶,便帶著他跨進那扭曲的時空中,等他再膽戰心驚的睜開眼,竟已身處那焦黑陰冷的樹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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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nrey
騎士 | 2010-4-20 18:08:07

第二十七章 塵封的往事

“你啊……”凡圖只說了兩個字,便停下,很快,又帶著那略有遊戲人間的味道繼續講下去:“在那場封神混帳了不起的,其實是妲己。她因為有九尾的靈力,法力比當時的我還要高些,所以,她可以說是唯一一個發現了封神真相的人,可她又不敢說出來,又以為我是那些神仙的同夥,便只得百般阻撓,只是她畢竟是妖,行事多有偏激,弄得人神共憤,也害了她自己……說到底,若不是她拼死一博,我只怕還無法看到真相……”說著,凡圖以一種探索的目光看向杜亦羽道:“我一直覺得奇怪,雖然你什麼都不知道,可你當時,卻是唯一一個不排斥妲己的人,為什麼呢?”

杜亦羽神情一窒,沉默了數分鐘,才道:“她會為了救一隻快要凍死的小狐狸,毫不猶豫的扯下自己的皮毛;她會為了給迷路的小孩兒擋風,蹲在風雪中一個晚上,一動不動……”

凡圖驚異得看向杜亦羽:“你早就認識她?”

杜亦羽一笑:“她就是住在我們家附近的一隻小狐狸啊。還記得有一次你看到一隻小狐狸被狼追得驚慌,卻硬是繞開一隻剛剛出生的小鹿,寧肯冒著危險,也不抄近路回窩。於是,你給了她一些靈力?她啊,就是靠著你的靈力,才驚醒在她體內沉睡的神獸九尾……呵,原來,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這下,就連凡圖都忍不住露出一絲驚訝,那麼說,妲己她不顧天怒的阻撓自己,只是為了……報恩?自己一心全都用在杜亦羽和天授身上,卻原來,竟忽略了身邊這麼多重要的事情啊…

“她啊,剛剛從一隻狐狸變成了人,縱使有著狐狸天生的狡邪,可心裡,卻還是一隻狐狸。在她的心裡,只有狐狸的慈悲,只有她自己認為必須做的事情,弱肉強食對於她來說,沒有什麼錯。”杜亦羽悠悠的說著,似有意,似無意的看了一眼翡月。大概是對於妲己的好感,讓他在知道翡月繼承了她的血脈時,便對她沒有對其它女人那樣的排斥感,這才讓自己的心在不知不覺間淪落…

一陣沒有預期的沉默後,凡圖首先開口,繼續說道:“當我漸漸意識到,‘封神’其實就是一種‘封印’的同時,也明白了天授這種異常的存在出現的原因。於是,我改變了計畫,將自己隱藏于人類之中。為了不讓那些‘神仙’得到修羅刀,他將雌刀也隱藏起來。”

原來雌刀化為人形是因為這樣……孟久和杜亦羽對視一眼,卻對凡圖的行動更加的不解了。

“我啊,決定毀了那個‘仙界’”凡圖說著,緩緩站起身,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這天下的好事,不能都是他們的,不是嗎?”

凡圖看向孟久,淡淡道:“為此,修羅刀必須合併,而你現在,亦沒得選擇。”

孟久苦笑著看了看手心被修羅刀烙出的傷痕,不知說給誰聽:“我早就該死了,現在已經賺了。只是……”孟久淡淡笑了笑:“我脾氣再好,心裡也會有氣啊,我一個男人,就算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也不想這麼乖乖的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話音方落,凡圖突然皺了皺眉,翡月注意到,杜亦羽、孟久和淩綢,顯然都聽到了什麼……她連忙也豎起耳朵。

“嗯?…”凡圖眼裡升起一絲疑惑:“他怎麼來了。”

就在這時,兩個人踉蹌的跑上來,其中一人手裡拿著槍,逼迫著另外一個微胖的男人走在前面。兩人一上來,看到平臺上竟有這麼多人顯然一愣,而孟久和杜亦羽也有些意外,凡圖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那個楊帆,而楊帆用指著的,竟是局長!

楊帆眼中略帶驚慌,看到凡圖,眼裡又是驚喜又是懼怕,連忙跑過去,用古禮長揖到地道:“老天開眼,終於讓我找到大師您了!”

凡圖冷冷的看著楊帆,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這讓楊帆有些躊躇,可事關性命,左右是個死字,他也顧不得這個人的可怕了,繼續道:“大師,我按您的意思把陸大龍放到山裡,結果,結果他凶的很,我控制不住,傷了幾個人後,那幾個人竟也沾染了兇氣,一直纏著我不放!我打散了幾個,可那陸大龍又傷了更多的人,還驅使著那些凶靈還害我,不得已,我才斗膽來找大師!大師,您看在同為畫屍人的淵源上,救晚輩一命吧!”

楊帆的話讓孟久和杜亦羽有些摸不著頭腦,只是和凡圖沾上關係,他們倆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聽著。而一旁的局長,聽楊帆這麼一說,也是驚異的看向凡圖,他曾經見過詐屍,可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被捲進這種事件!操!自從他被孟久從凶靈手下救出後,就發誓對這種遠超他理解範圍之外的事敬而遠之!所以才會暗中將許多事交給孟久,對杜亦羽雖有懷疑,卻是樂得裝糊塗,享受著自從他來當法醫,局裡便再無怪事的美日子。可卻沒想到,這楊帆竟然也是這種人!

凡圖皺了皺眉,眯起眼睛道:“按我的意思?我什麼時候讓你把陸大龍放到西山來的?”

這時,一陣風穿林而出,帶著濃重的怨氣,厚厚的雲層擋住了陽光,讓整個西山都變得陰冷陰冷的。楊帆打了個冷戰,連忙道:“您不是說這僵屍就這麼放著嗎?既然您發話要留下這僵屍,又說讓我們想法封鎖西山,我就猜您是要我用這僵屍鬧事,借機……”

楊帆咽了口吐沫,自己也說不下去了。當時凡圖那話緊接在封山之後,又特意囑咐不讓對付陸大龍化成的僵屍,聯想到那個凡圖的狠曆以及有可能是天授的事實,他便想當然的以為是要……確實,牽強了些,他們這些都不願被普通人知道他們的存在,怎麼會要他用僵屍鬧事呢……

凡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看著楊帆,歎了口氣道:“自作聰明,自作聰明!我那一句話,你憑地斷成兩個意思來理解,真不知是你笨,還是我表達不清了……”

“是我笨,是我笨!”楊帆緊張的說著,完全沒了平時的傲氣和自信。

凡圖冷哼一聲,道:“我是讓你把陸大龍封在那墓裡。那是合葬墓,如今卻先將女主人下葬,儘管我已將那風水調和,凶靈淨化,可那只是保證了墓**旺子福孫的氣勢。而墓氣旺盛,又空留一**,必會方及男主,令其早逝。十年後,墓**的旺氣與陸大龍的怨氣正可消磨乾淨,到時,墓**自然乾淨,而陸大龍也不會再作怪。因此,留個僵屍在裡面,墓**的旺氣與僵屍的穢氣相調和,才算一個完整的風水局。沒想到,你卻也是個空架子,就算沒看懂那風水局,可總該知道那陸大龍之所以起屍而不驚,就是因那墓**中的八卦所鎮吧?你竟然膽子大到敢帶他來這西山?陸大龍的怨氣借著這裡的靈氣,怕是僵屍變了活屍,你怎能對付的了?唉,看來,畫屍人的東西到了你們這一代,已經失傳太多太多了。這陸大龍死得不值啊。”

楊帆一直低頭聽著,眼睛卻不時瞄向身後的樹林,顯見甚是懼怕那陸大龍,待聽完凡圖得話後,孟久清晰的在楊帆眼中看到一抹痛恨,一抹恐懼。他固然將自己現下的倒楣境況遷怒于凡圖,卻哪裡敢有絲毫流露。聽凡圖的意思,陸大龍之所以會死,會起屍,完全是因為凡圖要為那風水局留個調和用的僵屍。如果那天陸大龍沒有跟著去……他打了個機靈,不敢往下想了,自己在飯桌上,似乎也曾經得罪過這個可怕的人……

嘶……

一個聽起來好像拉風箱一樣的聲音自林中鑽出,楊帆立刻像被踩了尾巴一樣跳起來,站到凡圖的身側,連局長也顧不得管了。

凡圖眼裡升起一絲不耐,可不知想起了什麼,看了一眼杜亦羽,嘴角竟爬上一絲笑意。這小子今天的狀態看起來調整的不錯,正好借這個機會,先來場預熱,讓他生生氣。

嘶……

又是一樣的聲音,卻來自樹林的另外一邊。

杜亦羽面無表情的拉過翡月到身後,這怨氣不但凶,而且帶著一絲法力,恐怕這人死後起屍並非本願,而是被凡圖施法造成的。

“楊主任……”

隨著一聲陰陽怪氣的呼喚,一股陰氣徐徐而至,只見林中的樹木被那陰氣一掃,竟一層一層的,化作焦黑的枯木,一瞬間,平臺上,竟然就連陽光都變得陰暗許多。

凡圖目光中光華一隱,將本就外溢不多得靈氣全部藏起,不動聲色問道:“你來逃命,幹嘛帶著這位局長呢?”

局長一愣:“你認識我?”

凡圖微笑:“當然,亦羽身邊的人,我每一個,都是要認識的。”

這時,楊帆似乎才想起杜亦羽和孟久,聽凡圖的口氣,顯然很在意那個人,不由得疑惑的看了那邊一眼,心裡有些不解,那倆人早就見過,身上看不到一絲靈力啊……不會…又是一個能力超出自己太多的人吧?

局長眉頭皺起來,他討厭這種處心積慮的感覺,現在情況已經很糟糕了,還是少說為妙!

“楊帆?”

“是,是”楊帆愣了下,才想起自己還沒答話,連忙道:“不是,我沒想帶他,只是死了這麼多人,這位局長大人竟親自查到我頭上。我當時急於逃命,只得以他為人質,才從警方的包圍中跑出來。”說到這,突然想起什麼,道:“對了,大師,好多員警追過來的。這怕是……”

“無妨”凡圖微笑:“被你這麼一鬧,那兩人早就在山下設了迷局,沒人進得來的。”

“是,是”楊帆不知該說什麼,只得不住的點頭,心中卻驚異萬分,什麼時候做的手腳?他竟一點也沒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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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nrey
騎士 | 2010-4-20 18:07:34

第二十六章 塵封的往事

西山最高的山頂,有一處足球場大小的天然平臺,那裡,該是決戰的最佳地點了。

雖然有著一定的心理準備,可當三個人翻上平臺,看到休閒的站在東方,欣賞著山下美景的那個背影,呼吸還是為之一窒,同時升起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

凡圖……

這個扮演著最終惡人角色的人,為何不帶一絲邪氣?相反的,在他的周圍,浮動著安詳、寧靜的氣息,就連空氣都變得格外的清新。

雨靈不在……

這讓翡月輕出一口氣,她實在不想看到那兩人咫尺天涯的感覺。

“來得,比我想像中要快。你啊,還是不夠沉穩。”凡圖說著,轉過身,神態和語氣都像是一個慈祥的長輩一樣。

“其實我已經很沉穩了,是你要求太高了。”杜亦羽應著。

“是嘛……”凡圖歎了口氣,“也許,我對一切都要求過高了些……”

聽著兩人的對話,翡月悄悄看向杜亦羽,心卻沉了下去……杜亦羽的臉上,完全看不到一絲對待敵人該有的冷酷無情,更沒有對於害死魯海,害他封印狐狸的那種痛恨,有的,只是一種說不出的,淡淡的,卻極其深沉的敬意……

這樣的他,真的能夠打敗凡圖嗎?

“為什麼?”杜亦羽沉默了片刻,突然問道:“為什麼從不告訴我,你曾救過嬰兒時的我?”

凡圖略有驚異,隨即恍然:“是那次的般若幻境嗎?哈,真沒想到,讓你看到了這個。”

“為什麼?”

凡圖看著杜亦羽,歎了口氣,眼裡竟然帶著一絲愧疚:“因為你一出生就帶著前所未有的靈力,所以,你一出生,我就將你列入我的計畫中,所以,我不能讓他們在你嬰兒時將你帶走,在你的靈魂未發育完整前,趁機毀了你的靈根。”

“計畫?”杜亦羽微微皺眉

“一個讓天授,徹底消失在世上的計畫。”凡圖笑得那樣溫和,可眼神間卻流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殺意:“一個,讓天上的神仙徹底發瘋的遊戲。”

“神?”翡月還是忍不住問了,只因她怎麼也無法接受,天上真的有神仙。

“是啊,神”凡圖笑著指了指頭頂,道:“住在天上的傢伙。”

孟久看著凡圖,忍不住猜測道:“你……當初為何拒絕封神?”

凡圖悠然一笑,卻看向翡月道:“神仙是什麼?他們不過是一幫自命清高,潔身自好,不問世事,自私自利的傢伙。神仙自在人間,像你,雖然是個小偷,可卻不知為多少窮苦病人帶去希望,誰才當得起神這一字?這世上之人所敬仰膜拜的,不過是一群獨善其身的偽善者啊。”

那一瞬間,翡月看著凡圖,幾乎以為他們都想錯了!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是那些事情背後的主謀呢?這樣一個悲憫的人,怎麼會做出那麼多冷酷又可怕的事情呢?!

“雨靈呢?”翡月實在很怕如此下去,杜亦羽會沒動手就先輸了,忍不住問出她一上山就想問的問題。

凡圖看了翡月一眼,慢慢道:“別急,還差一個主角沒到呢,我們先聊聊。待會撕破臉,怕是就沒這麼好的興致聊天了。”

翡月心中一涼,這麼一陣子的對話,幾乎讓她錯覺的以為,這場決鬥可能會就此取消的……再看向杜亦羽和孟久對凡圖那話認同的神色,不由得苦笑了笑,原來,這裡只有她,是最單純的。

“你還沒說清你的計畫。”杜亦羽再次將話題帶回。

凡圖失笑道:“你這傢伙,還是這麼沒有耐心。”

“你也還是一樣,做事,說話,都喜歡拐個大彎。”杜亦羽雖然冷哼,可看著凡圖得眼中雖然沒有劇烈的感情波動,卻遠沒有平日得冷漠。

“是啊,該變變了,不然,豈不是太乏味了?”凡圖笑道:“你很關心我的計畫嗎?”

……

“要聽故事,就坐下來吧”說完,也不管其它人,自己先坐到了一塊大石上,然後笑眯眯的看著他們。

山頂再無那樣適合休息的大石,孟久聳聳肩,很舒服的坐到了地上,根本不在乎那身昂貴的名牌衣服,而杜亦羽卻只是冷哼一聲,似乎是不打算坐下的,只是找了棵樹斜靠著。翡月沒有動,就近找了個地方,也是席地而坐,不經意的由運動衣勾勒出美好的身姿。山風拂起她耳鬢的一縷秀髮,她忍不住心裡歎了口氣,這兩人看似隨便的一坐,一站,可就連她都看得出來,他們選的位置,恰好守住了上下山的唯一一條路。為了,保護她逃跑嗎?……



一隻小兔剛剛躥上來,卻沒有想到這裡有人,驚了一下,隨即轉身鑽入林中。凡圖也歎了口氣,不去看那三人,不急不徐的開始講述……

“天地初開之時,世間充斥著各種力量,在最先誕生於世的人類之中,有一部分吸收了天地之力,具有強大的力量。你們怎麼叫他們?神仙?創世神?萬能的主?對,就是他們!

但當時天地間的力量十分混亂,各種力量不斷撞擊,使得世上災害連連,連最基本的生存條件都難以達到。

於是,那些人合力開闢出一個不受力量干擾,美麗富饒的異界,他們自己稱之為‘仙界’。

而這些人中,有一個人,天生就討厭平淡無聊的生活,所以留了下來。

為了平衡世間得力量,他不斷的試驗,終於將力量分化為陰陽兩極,化為雌雄雙刀,為剩下的,那些沒有異能的人創造了現在的世界。不過為此,他的力量也被消耗去了十之。”

凡圖說到這裡頓了頓,神情間帶著一絲揶揄之色,不知是在嘲笑著那些神仙,還是那個力量被耗去大半的人。

杜亦羽和孟久的神色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可翡月的呼吸卻明顯的加快了,很明顯,那個‘他’就是凡圖!而令她怎麼也沒想到的是,凡圖竟然才是真正的‘創世神’!

“沒想到……”

凡圖繼續說著,可眼裡的揶揄卻轉為一種不屑。

“那些……嗯,姑且稱他們神仙吧,卻在看到世間越來越好的狀況後,想要控制這個世界。

只是,可惜啊!這個世界的發展,遠遠超出他們的預期。他們怎麼也弄不明白,為什麼這些毫無異能的人類聚在一起,會有這麼大的能量!竟然阻礙了他們的腳步!

雖然他們成功的讓人們信奉他們,可卻依然無法取代人類自己的權利體質!

無奈的……”

凡圖有意無意的看了眼杜亦羽,“他們降下天授的力量,希望借人之手毀掉人類自己……而這……就是天授的由來。”

聽到這裡,就連杜亦羽都坐不住了,他雖極力裝作平靜,可臉色還是不由的變了,這……原來就是他們這些可悲的人,存在的初衷嗎?

心裡瞬間升起的沮喪、無力以及絕望,讓他那穩如磐石的手竟抖了一下!

天授存在的意義……

他們為了給自己一個存在的理由,尋找了千年……可……

呵……

至少有一點是對的,天授,天生,就是來毀滅這個世界的……

“哼!那些神仙的如意算盤顯然打錯了。天授雖繼承了他們的力量,卻並沒有都繼承他們的自私”翡月突然道:“不然,他們早該控制了這個世界。”

凡圖讚賞的,也是今天第一次看向翡月,笑道:“不錯,那是因為他們低估了人性的複雜,所以完全沒有料到,這些天授裡會出現這麼幾個異類……然而,更令那些神仙沒想到的是,天授的力量混合到人類的靈魂後,竟無法收回!”

“封神?!”不知想到了什麼,孟久臉色一變,突然說道:“封神,非封詔,乃封印……對嗎?”

凡圖點了點頭,苦笑道:“當他們發現天授遠非他們想像中的聽話、好控制,當他們感到有些天授的力量竟然可能威脅到仙界之後,他們便打算進行封印!唉,我當時力量受損,一開始,並沒有看清天授力量的源頭,竟然以為是自己沒有將陰陽調和完全,才會出現這些畸形的存在。所以,當你,所有天授中力量繼承得最完美的一個,出生時,我便有了一個計畫。而這個計畫的最開始,我是想利用你,徹底消除所有天授的存在。雖然不忍,可我沒有其它辦法了。當時那種狀況下,如果不是你讓天授的元氣大傷,人類,恐怕早就被天授所控制了!但我沒想到,仇恨這東西竟然可以綿延到下一代,而讓你殺了大部分天授的後果,竟然使得所有轉世的天授成為人類殺戮的物件…我當時真是左右為難,即可憐天授,又不敢幫天授恢復元氣……所以,當他們找到我,說願意讓那些有天授之力的人去仙境,以免在世間陷入永無止境的輪回時,我竟然相信了他們……”

“那麼,那些人在他一歲時將他偷走,也是你故意的了?”孟久忍不住冷哼一聲道:“我就奇怪,以你的實力,怎麼可能讓那些人偷走自己的徒弟!”

“對”凡圖摘下身側的一朵小花,輕輕一揉,將花瓣散落到空中,淡淡道:“因為我不能讓他在一個安穩的環境下長大,他必須經歷磨難,必須懂得痛苦,必須痛恨天授的存在!”

翡月心裡一緊,伸手緊緊握住杜亦羽的手,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心,在自己冰涼的手被那只溫暖乾燥的手握住時,竟奇跡般踏實下來。

“靠!”孟久眼裡冒出一股怒火,卻斜眼看向杜亦羽,訕笑道:“你這傢伙還真是悲慘呢,原來你的人生,不過都是別人導演的一場戲。”說著,孟久又是冷哼一聲,看向凡圖,惱怒道:“你為了人類也好,為了天授也好,這些老子都懶得管!我只知道,這些都不能成為你犧牲杜亦羽的藉口!…”

“你說得對”

對於孟久的怒氣,凡圖卻似乎毫無所覺,只是那深邃的眼底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

意外的,杜亦羽卻沒有幾個人想像中的憤怒,反而淡淡一笑,看向凡圖道:“可這個世上,總得有一個人做惡人,不是嗎?”

“喂?!”孟久忍不住瞪向杜亦羽,卻暗暗歎了口氣,這傢伙,終究,還是做不到徹底的冷酷無情嗎?……

凡圖似乎也沒想到杜亦羽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微微一愣後,卻又恢復了那波瀾不經的悠然:“你能這樣來今天是能下手殺我了?”

“繼續吧”杜亦羽不冷不熱的道:“一會不知誰死呢,該說的,還是都先說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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