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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7-11 19:31:13

本篇最後由 nike 於 2017-8-31 16:25 編輯

第一集 第一章
    成都,深夜。

    唐寅坐在一家名叫‘夜火’的舞廳吧台前喝酒。這是他到成都的第五天。

    他喜歡酒,也喜歡這家舞廳裡的環境,更喜歡聽裡面勁暴的音樂。

    “你一個人?”

    一位二十多歲的女郎坐到唐寅的身旁,含笑看著他。

    唐寅的模樣英俊帥氣,皮膚白淨,濃眉大眼,嘴角天生上挑,即使在他板著臉的時候也像是在微笑,一張帥氣的諧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當然,那是對陌生人而言,對熟悉他的人來說,他的笑,是會讓人感覺毛骨悚然的。

    因為他是殺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

    唐寅扭頭,莫名其妙地看著女郎,不解地反問道:“我們認識嗎?”

    女郎的模樣算不上漂亮,但也絕對不難看,上身穿著清涼的露臍裝,下面是火辣的熱褲,露出兩條豐韻又修長的美腿,性感的衣著使她姣好的身材看起來更加誘人。女郎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道:“我是這裡的服務生,已經連續好幾天看你一個人過來喝酒了。”

    “哦!”唐寅搖了搖手中的酒杯,笑呵呵地沒有再多說話。他的頭腦很聰明,至少比一般人要聰明得多,對能引起他關注的人可以過目不忘,哪怕是只看過一眼,又經過數年之後。只是這個世界上能引起他關注的人並不多。

    唐寅的諧引人親近,可真去接觸他的時候,便會清楚地感覺到諧背後的冷漠,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冷漠。

    “聽口音你不是成都人吧?!來成都做什麼?出差嗎?”女郎似乎對唐寅很感興趣,對他的冷漠也視而不見,自來熟地問道。

    唐寅看著手中的酒杯,依然沈默無語。他不想理會的人,絕不會對他多說一句話。

    正在女郎感覺尷尬的時候,一只大手突然從唐寅的身後伸了出來,按在他的肩上,同時,粗聲粗氣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兄弟,你坐的這個位置有人占了,讓一讓吧!”

    聞言,唐寅和一旁的女郎不約而同地扭回頭。

    只見在唐寅身後站有四名打扮得流裡流氣的青年,別的沒引起唐寅的注意,但那四顆又光又亮的大禿頭格外的醒目,好像四盞大燈泡排在他的身後。看清楚這四人,女郎的臉上頓時露出厭惡之色,但眼神中又帶著幾分敬畏和懼怕。

    唐寅滿面的茫然,說道:“我一直都是坐在這裡的。”

    “一直?”

    “是的!”唐寅正色說道:“已經五天了。”

    “嘿嘿……”伸手按著他肩膀的光頭漢子冷笑一聲,用大拇指指下自己的鼻子,說道:“媽的,我們兄弟都在這裡混五年了。小子,識相的趕快混蛋,別找麻煩,不然有你的苦頭吃!”說話間,他將衣服的衣襟略微撩起,露出別在衣下的一把藏刀。

    唐寅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刀,半晌後,他貌似膽怯地咽了口吐沫,站起身形,含笑說道:“這座位確實是你的。”說著,他拿起酒杯,走向遠處的空桌。

    “哈哈”看著唐寅‘落荒而逃’的背影,四名光頭大漢狂肆地大笑出聲。隨後,身子一晃,紛紛圍坐在女郎的左右。

    女郎對唐寅的懦弱大失所望,再看這四名光頭,臉上的厭惡之情更盛,她作勢起身要走,為首的那名光頭漢子一把將她的手腕抓住,嬉皮諧地問道:“嬌嬌,去哪?怎麼我們一來你就要走啊?”

    女郎用力地甩開光頭漢子的手,沒好氣地說道:“我要去工作!”

    光頭漢子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剛才那小白臉在這坐的時候,你可沒有要去工作的意思,還和他有說有笑的,怎麼我們兄弟一來你就要去工作,嬌嬌,你太不給我們兄弟面子了吧!”

    “就是、就是!”另外三名光頭跟著起哄道。

    女郎認識這四人,知道他們是這一帶出了名的混混,似乎還和當地的大黑幫組織有關系,對他們又是討厭,又不敢得罪。她深吸口氣,嬌聲道:“你們到底要干什麼嘛!”

    光頭漢子笑道:“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請你喝杯酒。”說著話,他側著身子向同伴點點頭。一名光頭會意,從口袋中掏出一瓶紅酒,倒了滿滿一杯,推到女郎的面前。

    女郎微微變色,搖頭說道:“我不會喝酒……”

    不等他說完,光頭漢子打斷道:“我請你喝酒,哪怕是只喝一口也是那個意思,不然的話就是不給我這個面子!”

    女郎知道他們這些混子最看重的就是臉面,如果今天自己不喝這杯酒,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為了打發他們,女郎無奈,將心一橫,說道:“那……那我只喝一口。”

    “好、好、好!哈哈”光頭漢子得意地哈哈大笑,連連點頭。

    拿起酒杯,女郎鼓起勇氣,仰頭喝了一大口酒。

    酒水下肚,一股辛辣味從胃裡一直湧到她的頭發絲,她覺得自己呼氣時都要噴出火來,白淨的面龐也頓時變成了紅色,這使女郎的模樣看起來更加嬌艷動人。光頭漢子看得眼睛都快直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撫掌大笑,連聲說道:“好酒量,好酒量,哈哈,再喝一口,來,再喝一口!”

    “我……”女郎還想推脫,但光頭漢子也拿起酒杯,硬往她的嘴裡灌。轉瞬之間,事的大半杯酒都被硬灌進女郎的肚子裡,她的臉色也越發腓紅。她抹抹嘴角的酒跡,喘著粗氣說道:“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光頭漢子和幾名同伴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露出壞笑,點頭說道:“好!你去忙吧!”

    聽聞這話,女郎如釋重負,急忙站起身形,可是她剛剛一站起,頓覺的天旋地轉,好像整個世界都要飛起來。

    她站立不住,身子連晃,最後又坐回到椅子上,腦袋暈沈沈的,又疼又漲,這時候她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自己的酒量再差,也不至於如此不濟,對方肯定在酒裡下了迷*幻*藥之類的東西。可她現在才想清楚這一點也晚了,意識一點點的在她腦海中消失,坐在椅子上,身子搖搖晃晃,臉上表情呆滯,不時地看著周圍眾人傻笑。

    見已得手,四名光頭漢子臉上的壞笑更濃,互相使個眼色,七手八腳的將女郎攙扶起來,還不時地說道:“喝多了吧!不能喝就不要喝嘛,我們送你去休息!”

    四名光頭漢子架著意識不清的女郎穿過舞場,直向舞廳的後門走去。

    他們這邊發生的一切,都被不遠處的唐寅看著清清楚楚。他有股衝動,想衝上前去把他們攔下來,不過很快他就把這股衝動壓了下去,自己不是善人,沒必要去救誰,招惹麻煩就等於為自己制造麻煩。

    雖然理智占了上風,不過,女郎的身影卻不時在他腦海中溉�逍∷低�,讓他有些心浮氣燥。

    該死的!唐寅在心裡暗罵了一聲,他討厭這種衝動不受控制的感覺。一仰頭,將杯中的酒喝了個干淨,隨即他擡起手來,打出個清脆的響指。

    不遠處的一名女服務生走了過來,含笑問道:“先生,有什麼需要嗎?”

    “酒!”唐寅干脆地說道。

    “什麼酒?”女服務生被他逗興,來舞廳的,十之八九都是點酒的。

    “烈酒!”

    “伏爾加?”

    “可以!”

    “一杯?”

    “一瓶!”

    女服務生愣了愣,狐疑地看眼唐寅,頓了一下才含笑說道:“好的,先生,請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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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11-9 21:45:37

正文 第10卷 第166章


    唐寅看了看請纓的衆將,含笑點點頭,說道:“展鵬、楊冒兩位將軍前去協助葉堂、高宇,務必將白頭軍剿滅!對了,至于那個叫齊橫的匪頭,盡量活捉回來,我想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麽人。”

    “末將遵命!”

    葉堂、高宇剿匪不利,唐寅隨即又派出展鵬和楊冒二將增援。由葉、高、展、楊四將合力剿匪,在唐寅看來已是十拿九穩,不管齊橫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是這四將的對手。

    但戰事並沒有他想像中那麽順利。展鵬、楊冒和葉堂、高宇彙合之后,風軍重整旗鼓,再次對白頭軍展開進攻,不過這一次葉堂和高宇iǎ心許多,沒有再貿然進攻,而是在山下討敵罵陣,激齊橫下山一戰。

    齊橫倒是也不含糊,真就單槍匹馬下山,迎戰四將。

    葉堂、高宇、展鵬、楊冒合力戰齊橫一人,各自都使出壓箱底的本事,結果非凡未能戰勝齊橫,還被人家殺得大敗,險些傷在齊橫手上。

    兩將不是他的對手,四將同樣不是他的對手,消息傳回直屬軍大營,連同唐寅在內,上下一片嘩然。

    這一下,唐寅也不得不重新審視齊橫這個匪寇頭目。目前風軍當中,對安丘郡最爲熟悉的莫過于郭訣。唐寅特意令人把郭訣找來,向他詢問齊橫到底是什麽人,爲何如此厲害。

    其實郭訣對齊橫也不是很熟悉,只知道他是匪寇白頭軍的頭領,靈武異常厲害。白頭軍只不過是一群由地痞流氓、通緝犯和亡命徒組成的烏合之衆,能在安丘生存下來,數次頂住郡軍的圍剿,皆靠齊橫一己之力。

    聽完他的介紹,唐寅無奈地搖搖頭,這些信息對他而言毫無價值。

    郭訣正說道:“當初郡府爲了剿滅白頭軍,曾出動兩萬多的地方軍,可最后依然是大敗而歸,如果大王真想消滅白頭匪軍,只派一萬將士恐怕遠遠不夠,不如……”

    “不如怎樣?”

    “不如由大王率主力大軍,親自前往。”郭訣進谏道。

    唐寅托著下巴想了想,點頭道:“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他本打算盡快趕到商宛,與高冠爲首的地方軍展開決戰,但齊橫的出現打了唐寅的步驟。既然早先已放出話來,風軍要幫安丘郡剿匪,唐寅可不想半途而廢,但派iǎ股兵力根本拿白頭軍毫無辦法,與其坐等,耽誤時間,還不如率主力大軍前往,徹底平滅白頭軍,再調轉回頭,全力對付囤積于商宛的莫軍。

    直屬軍主力改變行軍方向,浩浩的向白頭軍的據點而去。

    葉堂和高宇所率的一萬風軍,其聲勢自然不能與風軍主力相比。等唐寅率領大軍到達山下時,由山上往下看,風軍的戰陣一排排,一列列,將士們頭頂的紅纓組成一片紅的海洋,鋪天蓋地,無邊無沿。不用jiā戰,單單是風軍的這份氣勢就足夠讓對手心驚膽寒的。

    唐寅沒做停歇,馬上派出大將戰虎,去往陣前叫戰。現在在唐寅身邊,真正能算上頂尖級的武將也只有戰虎了。

    戰虎的罵戰很快讓山上有了動靜,隨著擂鼓聲陣陣,從山上沖下來一騎。這位連人帶馬一身黑,身罩黑靈铠,手持黑的九轉斷魂刀,背披黑大氅,從山上沖下來時,殺氣騰騰,好不威風。

    葉堂和高宇二將看清楚來人,暗暗咧嘴,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唐寅,拱手說道:“大王,此人就是齊橫!”

    唐寅安坐馬上,默默看著對方,同時微微點下頭。

    戰虎和齊橫沒有多余的廢話,碰面之后,雙方連名姓都未通報,立刻厮殺到一處。戰虎身爲風國的四大猛將之一,靈武修爲一直都是他的弱項,他的厲害之處在于他那一身震天撼地的蠻力,不過這次他可碰到了克星。和戰虎一樣,齊橫也擁有一身令人聞風喪膽的蠻力,可是他比戰虎更爲厲害的是,他的靈武修爲也異常高深,各種頂級的靈武技能他信手拈來,而且還可以連續不斷的釋放。

    這二人在戰場上拼殺倒一處,沒出三個回合,齊橫跨下的戰馬就被震了個粉碎,二人在地上步戰,殺得你來我往,不可開jiā。只見戰場上飛沙走石,昏天暗地,叮叮當當的鐵器碰撞聲伴隨著轟隆轟隆的巨響聲不時傳進人們的耳朵里,靠近戰場的風軍士卒紛紛捂著耳朵連連后退,即便是遠離戰場的唐寅等人都能感覺到勁風一陣陣的迎面撲來只眨眼工夫,戰虎和齊橫已惡戰了五十個回合,二人打了個旗鼓相當,不分勝負。

    邱真邊觀戰邊對唐寅說道:“真想不到,在莫國竟然還有能和戰虎將軍打平手的匪寇,莫國果然是臥虎藏龍之地!”

    唐寅沒有他那麽樂觀,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戰場,眉頭越皺越神,臉也越來越凝重,喃喃說道:“只怕,戰虎也未必是此人的對手。”

    邱真大吃一驚,駭然道:“怎麽?大王認爲連戰虎將軍都打不過他?”

    唐寅苦笑,說道:“要勝此人,恐怕也只有元讓了!”說話之間,他身子周圍散發出黑的霧氣,霧氣依附在他周身,凝而不散,與此同時,兩把如月牙一般的彎刀也出現在他掌中。

    見狀,邱真以及周圍的衆將同是一驚,紛紛問道:“大王要親自出戰?”

    唐寅樂了,掃視左右,說道:“難得遇到如此厲害的高手,我又怎能錯過機會?”

    “可是此人……”

    “你們不必擔心,齊橫固然厲害,但想傷我,卻不是那麽容易的!”唐寅悠然說道:“諸位將軍爲我壓陣!”說完,他雙腳猛的一磕馬腹,催馬沖了出去。

    唐寅策馬直奔,仿佛離弦之箭,很快便接近戰場,這時候,戰場上的戰虎和齊橫還在惡戰,仍未分出高下,唐寅喊喝道:“戰虎速退,我來戰他!”

    突然聽到唐寅的喊聲,戰虎心頭一驚,急忙虛晃一招,跳到圈外,回頭道:“大王,你怎麽……”

    戰虎想暫停打斗,向唐寅問明原由,可齊橫哪里肯讓他停歇,他不管趕過來的風將是誰,一心只想著把戰虎斃于刀下。他拖刀竄到戰虎近前,二話沒說,輪刀就劈。

    聽背后惡風不善,戰虎暗暗咬牙,正想回身招架,可背后靈壓波動,在他和齊橫之間憑空多出一人,這位不是旁人,正是敢過來的唐寅。

    唐寅雙手持刀,十字jiā叉的向上一架,硬接齊橫這勢大力沈的一刀。耳輪中就聽當啷啷一聲震耳y聾的金鳴聲,齊橫的九轉斷魂刀結結實實砍在唐寅的雙刀上,這一刀的力道之大,使以唐寅爲中心,周圍三米之內的塵土齊齊被震飛到半空當中,唐寅腳下的地面亦出現無數的裂紋。即便也是以力氣見長的唐寅,也無法招架住如此強勁的力道,他幾乎使出渾身的力氣,才讓自己僅僅退后三步,不過他每退出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三寸多深的腳印。

    等他好不容易定住身形,感覺雙臂發麻,虎口灼痛,胸腔的氣血陣陣翻騰。

    戰虎見狀,大吼一聲,掄錘y擋住齊橫,唐寅深吸口氣,沈聲道:“戰虎退下!”

    在唐寅的命令下,戰虎無奈,只得提著巨錘,心不甘情不願的退回本陣,留下唐寅和齊橫對戰。

    等戰虎走后,唐寅將雙刀jiā到左手,轉動右手發麻的手腕,同時上下打量齊橫,笑呵呵說道:“閣下的力氣不iǎ啊!”

    齊橫現在可沒閑心和他聊天,他冷冷說道:“少廢話!你們想用車輪戰,老子奉陪到底!”說著,舉靈刀又向唐寅劈砍過去。

    剛才已接了他一招,唐寅知道齊橫力氣大得駭人,這回不再與他硬碰硬,施展靈巧詭異的身法,身子向旁一滑,如旋轉的陀螺一般,閃了出去。

    齊橫一刀,沒有砍中唐寅,卻把地面砍出一條兩米多長的大鴻溝。唐寅依舊是神態輕松,仿佛沒事人似的在旁說道:“光有力氣是沒用的,關鍵是看能不能砍得到人!我看閣下的身手還不壞,落草爲寇實在可惜,有沒有考慮過投軍從戎?”

    在你死我活的戰場上,唐寅還有閑心說這種話,在齊橫聽來就是對自己的奚落。他勃然大怒,大吼道:“你找死!”說話之間,他輪起靈刀,對準唐寅的上中下三路,連斬三刀。

    他快,可唐寅的身法更快,后者施展暗影漂移,從齊橫的正前方直接閃到他的背后,雙刀齊出,**齊橫的左右后肋。

    別看唐寅嬉皮笑臉的有說有笑,但出手一點不含糊,恰恰相反,是又狠又毒,無論哪一刀命中,都足夠要齊橫的命。

    齊橫心頭一顫,急忙向前竄出一步,險險避開唐寅的雙刀,緊接著,他轉回頭,怒視唐寅,哼笑著說道:“我倒看看,你靈壓之下,你的暗影漂移還怎麽施展?!”說話的同時,他運動靈氣,釋放靈壓,只是一瞬間,在齊橫周圍十米之內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似的,沒有風,沒有空氣的流動,甚至連漂浮在空中的塵土都在空中定格,象是時間突然停止了一般。A!~!
引言 使用道具
kill0yaya19
侯爵 | 2011-10-31 12:15:31

正文 第10卷 第165章


    葉堂和高宇根本沒把白頭軍這樣的匪寇放在眼里,到了山腳下,片刻都未停歇,直接下令,全軍沖鋒,頂上山去,剿滅匪寇。

    白頭軍所在的山包並不大,坡度相對平緩,即便風軍從下往上攻,難度也不大。在進攻的時候,風軍箭陣率先發難出的箭矢如飛蝗一般,不斷地落進白頭軍的人群里。

    另一邊,白頭軍也有放箭回只是他們的箭陣即不成規模,又缺乏力道,即便有箭矢進風軍陣營,也起不到多大的殺傷。

    單從雙方的箭就能看出一方匪寇和正規中央軍之間的差距。雙方的戰力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雙方人馬還未直接接觸到一起,白頭軍就被風軍的箭陣得大最后扔下上百具屍體,如一盤散沙似的向山頂撤退。

    見狀,葉堂、高宇心中暗笑,匪寇如此不堪一擊,估計再用不上半個時辰就可以結束戰斗了。二人連番催促麾下的將士全速追敵,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戰斗。

    不過葉高二人忽視了一點,白頭軍可是安丘郡內實力最強、成立最早的匪寇集團,安丘郡數次剿匪,主要剿的就是白頭軍,但數次都以失敗告終,其中不是沒有原因的。

    當風軍追至半山腰的時候,突然聽聞頭頂上方轟鳴聲陣陣,人們擡頭向上一瞧,無不嚇得臉頓變,只見一輛輛裝滿巨石的沖車從山頂呼嘯著滑滾下來,更要命的是,山上寸草不生,即無樹木,又無凸起的山石,風軍完全暴露在山坡上,想找個躲避之處都沒有。

    葉堂和高宇也沒料到匪寇竟然準備有這許多的沖車,此時再想下令全軍撤退,已然來不及了。即便山坡的坡度不大,但沖車下滑的沖力還是猶如雷霆萬鈞,當沖車滑進風軍陣營之后,慘叫聲四起,哀號聲一片,一輛沖車在人群中碾過,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數以十計的風軍士卒被沖車碾壓得粉身碎骨。

    山頂的沖車越滑越多,仿佛永無止境似的,風軍陣營已被撞得七零八落,毫無陣形可言,再這樣下去,估計一萬風軍都沖不上山頂,得先被匪寇的沖車壓死、壓光。

    葉堂和高宇終於意識到強攻已然沒有可能,二人不敢耽擱,急忙下令,全軍撤退。風軍想撤,白頭軍反而不依不饒的從山頭上反殺下來。

    爲首的一名匪寇,身罩黑靈铠,身高足有六尺,膀大腰圓,仿佛鐵塔一般,手中持有一把黑的九轉斷魂槍,如猛虎下山,嗷嗷怪叫著沖下山來。

    不用問也知道,這必是匪寇的頭目。葉堂、高宇對視一眼,前者說道:“高將軍,我帶著兄弟們先撤,我來斷后!”

    “撤?”高宇冷笑一聲,傲然說道:“賊人不知死活,主動殺下山來,我們還懼他做甚?”說著話,高宇提刀,迎向黑靈铠的匪寇。

    “擋我者死!”黑靈铠的匪寇口氣也夠大的,見有風將向自己沖來,他不躲不閃,大喝一聲,掄刀就劈。

    高宇是招武令出身的風軍將領,能在高手如云的風軍當中占有一席之地,靈武自然也是極爲厲害的,雖然不如同期的雷震和南業,但也差不到哪去。

    見對方一刀劈來,他大喝道:“來得好!”接著,雙手擎刀,硬接對方的重劈。

    耳輪中就聽當啷一聲劇烈的聲響,匪寇頭目的一刀結結實實砍在高宇的刀杆上,這一刀的力道之大,真仿如泰山壓頂一般,鮮少遇到敵手的高宇被震得象出膛炮彈,直挺挺的倒飛出去。

    由於山坡的關系,他足足飛出六七米遠才摔落在地,而后又向山坡下滾出七八米,這才勉強停下來。

    他整個人灰頭土臉的趴在地上,動也不動,不知是死是活。直至周圍的風軍士卒沖上來攙扶時,他才象彈簧似的從地上彈起,把過來的士卒全部推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低頭一看,暗叫一聲厲害,原來他雙掌上的靈铠已完全被震碎,雙臂的靈铠也出現許多裂紋,鮮血順著虎口絲絲滲出。

    此人的靈武修爲怕是不在雷震和南業之下啊!高宇咋舌。自己連人家一刀都沒接下來,隨大王南征北戰這麽久,還從未碰過如此厲害的對手!  他被匪寇頭目一刀震飛,葉堂又驚又怒,來不及查看高宇的傷勢,他輪刀迎下匪寇頭目,二話不說,上來就連劈三刀。

    匪寇頭目不急不忙的揮刀招架,把葉堂的三刀全部擋開,緊接著,回手一刀,橫斬葉堂的脖頸。

    好快的刀!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只看對方的刀速,葉堂就知道自己遇到了勁敵。

    他來不及格擋,盡力彎腰閃躲,同時連退了三步。沙!匪寇頭目的刀幾乎是貼著他的頭頂掠過的,即便有靈铠護體,葉堂仍感覺頭皮一陣陣發涼。

    既然刀法上打不過對方,只能在靈武上見真章了!葉堂反應也快,當機立斷,使出十成十的靈氣,舉刀由下而上的挑出,靈極隨之釋放出去。

    嗡!

    靈極生出的靈刃鋪天蓋地,就連山坡上的塵土都被卷起好高,同時還伴隨著鬼哭神嚎般的呼嘯聲。

    匪寇頭目非但未怕,反而還咧嘴笑了,說道:“閣下還有點本事!”說話之間,他手中的靈刀亦是霞光萬道,同樣釋放出靈極,毫無投機取巧的與葉堂來個硬碰硬。

    二人的靈極碰撞到一處,高下立分,匪寇頭目的靈刃堅韌無比,把葉堂釋放的靈刃撞得支離破碎,隨后去勢不減,繼續向葉堂飛而另有許多靈刃還未接觸到對方的靈刃,就被人家靈極衍生出來的勁風吹得倒飛回來。

    看到漫天的靈刃向自己劈頭蓋臉的飛葉堂臉大變,此時再想躲閃,哪里還來得及了?

    千鈞一發之際,在他的側方有人大叫一聲:“休傷葉將軍!”隨著話音,又一記靈極由側方飛過來,把匪寇頭目的靈極擋住。

    葉堂還沒明白怎麽回事,高宇已箭步竄到他身旁,連推帶撞的和他雙雙翻滾出去。

    在二人滾開的那一瞬間,無數的靈刃幾乎是貼著二人的身軀飛過,將地面劃出一道道裂痕。

    葉堂和高宇兩個人釋放的靈極都未能把匪寇頭目一人的靈極徹底抵消,由此也可看出匪寇頭目的修爲之深厚。

    等他二人從地上爬起時,再看向匪寇頭目,眼中都不自覺地流露出駭然之

    匪寇頭目哼笑一聲,目光在葉、高二人身上掃動,冷冷說道:“你們風人想在莫國攻城拔寨,我不管,也管不著,但想到我的地頭上撒野,那可就得問問我手中的九轉斷魂刀了!”說著話,他單手持刀,分別點了點葉堂和高宇的鼻子,說道:“不服再來過!”

    再來?估計再打一場,自己二人都得死在他的刀下!葉堂、高宇互相看了一眼,再瞧瞧后面的士卒,見部下們撤得差不多了,二人故作鎮靜地說道:“賊匪,你不要囂張,我二人雖不是你對手,但有人能取你的腦袋!”說完話,兩人如臨大敵似的,iǎ心翼翼地一步步后退。

    “想跑,沒那麽容易!”有匪寇iǎ卒還想追上去,匪寇頭目大喝道:“不要追了,讓他們走,我倒要看看,風軍之中還有誰能是我齊橫的對手!”

    齊橫?原來這人叫齊橫!葉堂和高宇都沒聽過他的名字,不過這次可牢牢記在心里了,等兩人退到安全距離后,再不停留,轉身飛速地跑下山去。

    葉堂和高宇率一萬直屬軍來剿匪,結果匪寇沒殺幾個,己方這邊倒傷亡數百人,而且葉堂和高宇也是一敗塗地,被匪寇頭目齊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退下山后,二人一商議,這仗已不是他二人能打得了的了,要麽退回軍營,要麽請援。但敗得如此之慘,二人也沒臉回去向大王複命,只能硬著頭皮派出手下士卒,回主力軍營向大王禀明情況,請大王定奪。

    葉、高二人戰敗的消息很快傳到唐寅的耳朵里,后者聽聞,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葉堂和高宇的本事怎樣,他再清楚不過了,他二人合力都打不過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匪寇頭目,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看出唐寅的疑惑,樂天急忙出列,拱手說道:“大王,萬萬不可iǎ看白頭軍啊!安丘郡以前曾經有數次剿匪,主要打的正是白頭軍,可幾次剿匪皆铩羽而歸,還損兵折將無數,最后竟拿白頭軍毫無辦法,可見白頭軍絕非普通匪寇,葉、高兩位將軍的戰敗也是有情可原的!”

    唐寅輕輕恩了一聲,托著下巴沈片刻,環視麾下衆將,問道:“哪位將軍願協助葉堂、高宇,再戰賊匪?”

    “大王,末將願往!”

    知道白頭軍已不是普通匪寇,這下風將們都來了jīng神,展鵬、陳修、楊冒、張程、孔炎諸將紛紛出列,ā手施禮,請纓出戰。
引言 使用道具
kill0yaya19
侯爵 | 2011-10-19 19:51:46

正文 第10卷 第164章


    唐寅和邱真走到南城城口的時候,這里已是人山人海,熱鬧非凡,至少聚集有上千的莫國百姓。人們一各個掂著腳尖,伸長脖子,爭先恐后的向前觀望,互相之間議論紛紛,還不時的指指點點。

    唐寅和邱真互相看了一眼,快步走上前去,使了好大的力氣,才從人群里硬擠到最先面。唐寅擡頭一瞧,原來前方是公告板,板上貼有榜文,內容是對來福茶館一案的調查以及懲處的結果,再往上看,是一顆顆血淋淋的人頭高高懸挂於公告板后面的城牆上,唐寅的那一把斷發擺在最前面。

    這有什麽好看的?看自己的風軍如何丟人現眼嗎?唐寅暗暗搖頭,正向退出人群,無意中聽到周圍的討論聲。

    “這事根本不用調查,傻子也知道是風軍干的‘好事’!”

    “這倒是!不過沒想到連風王都是殺人凶手之一。上梁不正下梁歪,風王殘暴不仁,風軍當然也凶殘無比了。”

    唐寅皺緊眉頭,面也漸漸變得凝重。

    “不要這麽說,你們想想,各國王公,曆代的君主,有哪一個沒犯過錯的?但犯錯之后能做到以發代首,自斷頭發的卻一個都沒有!風王或許是殘暴,但至少還有良心,還有氣度,我覺得風王比那些滿口仁義的王公強多了。”

    “是啊!殺害一人,以斷發謝罪,如果咱們的大王也這麽做,現在早就該變成禿子了!”

    “哈哈!”這話引來周圍一片笑聲。若是平時,借這些百姓一個膽也不敢對君主妄加評論,可現在莫軍被打跑了,萬方城已歸風軍管轄,城內的百姓們也就沒有那麽多的顧慮了,平日里的積怨一股腦發泄出來。

    “俗話說得好,民不與官斗,咱們平頭百姓的命賤,招惹了官府,不死也掉層皮,被枉殺的人還少嗎?更別說招惹大王了。風王這次能甘願受罰,確實挺難得的!”

    “說得對!如果咱們大王也能象風王這樣,恐怕連我也願意去投軍了,咱們莫國又哪至於被風國打得這麽慘?”

    “如果風軍霸占著萬方不撤走,萬方城可能就會變成風國的城邑,到那時,我們的大王就變成是風王了。”

    “換成風王也不錯嘛!”

    “喂喂喂,你們怎麽能這麽說,別忘了,你們可都是莫人……”

    百姓們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即有厭惡唐寅的,也有誇贊唐寅的,即有傾向於風國的,也有堅持忠於莫國的。這些百姓雖然不能代表所體莫人,但是卻體現出相當多一部分莫人的心聲。

    唐寅邊聽邊琢磨,總算明白了邱真拉自己來此的目的。邱真要讓自己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爲是沒錯的。按道說,一國侵占另一國的領土,帶有敵意的聲音應該是一邊倒的,而現在在莫人當中,竟然出現了誇贊唐寅、傾向風國的聲音,這是極爲難能可貴的,也讓唐寅的信心瞬間膨脹了好幾倍,羞愧之感頓失,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興奮之情。

    他轉頭看向邱真,后者滿臉笑容地沖著他微微點下頭。唐寅也會心一笑,什麽話都未再多說,拉著邱真,退出人群。

    在回城主府的路上,邱真說道:“莫國與甯國不一樣,我國和甯國的積怨太深,已到了你死我活、無法化解的程度,所以當初我國與甯國jiā戰時,即便屠城、濫殺無辜也沒什麽,多一條或少一條罪行都影響不大。但莫國不一樣,莫國和我國的關系一直都是撲朔m離,雖然互有提防,但始終未發生過大規模爭戰,民間不存在仇恨情緒,爭取民心也變得容易許多,正因爲這樣,我軍在莫國的行徑才必須得iǎ心翼翼,盡量避免傷及無辜,以防落人口實。”

    唐寅點點頭,說道:“沒錯!你說得有道理!”

    邱真笑道:“大王能明白這一點,臣就放心了。”頓了一下,他恍然想起什麽,說道:“大王,據說安丘郡匪寇橫行,已成大患,大王揮軍南下時,可順便出兵剿滅匪窩,爲安丘百姓鏟除禍害!”

    唐寅說道:“恩,我早有此意。匪寇畢竟是匪寇,不值一提,等我軍南下進攻商宛時,一走一過之間便可將沿路匪窩一一掃平。邱真拱手說道:“大王明見!”

    隨著來福茶館的事件告一段落,風軍在萬方城的休整也隨之結束,唐寅留下兩千軍兵鎮守萬方,自己則率直屬軍主力繼續南下,矛頭直指安丘郡的郡城商宛,準備與安丘的地方軍展開決戰。

    雖說唐寅早已讓部下準備好馬車,但邱真帶他體察完民情之后,唐寅立刻改變了主意,決定還是騎馬出城。

    當初唐寅進城時,場景可謂是一片蕭條,大街iǎ巷都看不到人影,現在他率領風軍出城,情況已大不相同,主街道的兩側都站滿了百姓,人們翹首以待,都想看看風王唐寅到底長個什麽樣子。這一前一后的反差,可看出莫國百姓對風軍的畏懼感已然大大縮減。當然,在莫國百姓中還聽不見歡送聲,但同樣,也聽不到任何的叫罵聲。對侵略者而言,這已是巨大的改變了。

    商宛爲安丘郡的郡城,也是安丘地方軍的集中所在,所以對於風軍而言,商宛之戰的勝負是決定風軍能否全面占領安丘的關鍵。

    此戰,以唐寅爲首的風軍勢在必得,在去往商宛的路上,唐寅令邱真派出使節,先一步趕到商宛,送勸降書,勸郡首高冠舉城投降。

    當然,唐寅對高冠的投降也沒抱多大希望,象郡首這樣的高官也不是靠一兩封勸降書就能說服得了的,就連邱真派出去的使節都是抱著一死的決心。結果還真被他們料對了,邱真派出的使節是有去無回,再也沒能從商宛城里出來。

    即便早有預料,唐寅還是心中惱怒,傳令全軍積極備戰,只要抵達商宛,便立刻發動進攻。

    當風軍行至安丘郡的兩縣jiā界處時,天眼和地網的探子紛紛回報,在這附近,是綽號白頭軍的匪窩所在地。

    一路行來,直屬軍已連續剿滅三處匪窩。安丘郡的匪寇雖然彪悍善戰,但和直屬軍比起來,其實力還是有天壤之別,單單是雙方兵力就不成正比,直屬軍雖不至於是一走一過之間將其夷爲平地,但也確實沒費多大力氣。

    對這個白頭軍的匪窩,唐寅也沒放在心上,行軍過程中,他只是隨口問身邊的衆將,誰願帶軍剿滅匪寇。唐寅問完話,左右連個搭言得人都沒有。

    衆風將們都是報著立大功的心理出征,誰都不願意去干剿匪這種費時間又不討好還無功勞可言的工作,聽大王問起,人們紛紛垂頭,生怕對上大王的目光便點到自己的名字。

    見狀,唐寅也就不再客氣了,直接點名道:“葉堂、高宇聽令!”

    唉!見大王點到自己的名字,葉堂和高宇輕歎口氣,互相看了一眼,暗道一聲倒黴,不過還是規規矩矩地雙雙催馬出列,拱手道:“末將在!”

    “你二人率一萬將士,掃平白頭軍匪窩,天黑之前,回營複命!”唐寅揚頭jiā代一聲。

    “末將遵命。”葉堂、高宇二人應得有氣無力,好在這里距離商宛還有段距離,不用擔心剿完匪后會趕不上商宛之戰,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且說葉堂、高宇,率領一萬風軍,在天眼和地網探子的指引下,去往白頭軍的老窩。

    白頭軍的據點位於兩座iǎ山之間的山坳里,地形算不上險要,當然,話說回來,在整個安丘郡也找不到太險要的地方,這里畢竟是以平原爲主,想找座山丘都困難,由於天氣干燥、水源匮乏,叢林更是沒有。放眼望去,皆是光禿禿的干裂土地,即便是山,也多是寸草不生的石土山。

    葉堂和高宇急於趕回軍營,去往白頭軍據點時,二人一個勁的催促下面的將士全速行軍,別耽誤時間。

    等他們快要緊接白頭軍據點時,就見前方的山坡上站有一大群穿著雜無章的人。

    對方大概有三、四千人的樣子,衣服破破爛爛,而且七八糟,有些是布衣布褲,有些則穿著破舊的盔甲,不過有一點是出奇的一致,那就是頭頂皆纏有白的手巾,遠遠看去,白花花的一片,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們竟然還打有旗幟。

    旗幟比他們的衣服完整不到哪去,上面布滿大iǎ不一的窟窿眼,不過可以看出正中央繡的一個斗大的‘白’字。

    不用問也能看得出來,這肯定是天眼和地網探查到的白頭軍。

    葉堂和高宇張望過后,感覺又好氣又好笑,匪寇就這麽點人,死守營寨都不夠,還敢出來迎戰,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值得誇贊的是,這支匪寇的消息夠靈通,竟然察到己方來攻,率先出來布陣迎戰。

    二人雙雙勒住戰馬,手搭涼棚,又向前仔細望了望,而后,葉堂和高宇不約而同地笑出聲來。對方在半山腰列的不是陣,什麽都不是,就是松散的站在一起,對於這種不入流的對手,葉、高二將又哪會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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祐兮
鄉紳 | 2011-10-18 08:09:33

   菠蘿菠蘿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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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10-17 22:18:04

正文 第十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唐寅的話令邱真也十分感動,後者深吸幾口氣,收斂情緒,故作悠然地一笑,說道︰“大王請放心,臣會盡力活得比大王更久。”

    聽他這麼說,唐寅非但沒有不痛快之意,反而輕松了不少,拍拍他肩膀,笑道︰“我也希望如此呢!”頓了一下,他把話題又轉回到郭訣身上,問道︰“邱真,你說應重賞郭訣,那等我們打下安丘全郡,讓他做郡首如何?”

    “不行、不行!”邱真腦袋搖得象撥浪鼓似的,說道︰“郭訣其人,不適合留在地方,他對莫國太忠誠,留在地方,日後必成禍患。”

    唐寅哦了一聲,說道︰“是啊,他對莫國太忠誠了,這樣的人早晚都是個麻煩。”

    邱真正色道︰“忠誠可未必是缺點,只要大王運用得當,郭訣會比蔡頌、邵譽那些牆頭草更令人放心。”

    “你的意思是……”

    “調郭訣入朝廷。大王不是封蔡圭為禦史中丞嗎?郭訣也可擔任此職,而且也更加合適!”邱真建議道。

    “好!就依你之見!”唐寅點頭應許,接著向屏風那邊望了望,說道︰“我們閉會得夠久了,該出去了。”

    “是!大王!”

    唐寅和邱真不緊不慢的從屏風後面轉出來,兩人同是面無表情,單看他倆的樣子,沒人能猜出二人剛才都商議些了什麼。

    見大王已經出來了,在場眾人精神同是一振,身子下意識地前傾,手掌緊緊握住劍柄,只等唐寅一聲令下,便可齊齊撲上前去,把郭訣碎屍萬段。

    唐寅環視眾人,最後,目光落在郭訣身上,語氣平淡地說道︰“郭大人不畏君權,明察秋毫,據理力爭,終將來福茶館一案查得水落石出,堪稱忠良之典範。有此賢臣,只做區區一城主實在太屈才了,本王也不想埋沒人才,現升郭訣為禦史中丞。”

    誰都沒想到,郭訣把刑罰都定到大王頭上了,大王非但未怪他,反而還把他升為三品要員,這太不可思議了。人們面面相覷,半晌回不過神來。有些小聰明的風將以為唐寅是故意給郭訣甜頭,以此來封他的嘴,紛紛說道︰“郭訣,大王如此厚待於你,你還不趕快謝恩?”

    令人們又驚又氣的是,郭訣對三品的高官絲毫不為所動,義正言辭道︰“風王殿下的好意微臣心領了,但微臣身為莫人,豈有在風國朝廷任職的道理?還望風王殿下收回成命!”

    “郭訣大膽!莫國瘋狗,果然不識擡舉!”風將們義憤填膺地瞪著他。

    唐寅沒有生氣,還樂了,慢悠悠地說道︰“不管你是莫人還是風人,你都是天子的子民,這次本王是代天子討不臣,你不受本王封賞,便是不受天子封賞,難道,郭大人也有對天子不臣之心?”

    這個大帽子扣下來,足夠把郭訣壓扁的,後者臉色頓變,稍愣片刻,立刻跪地叩首,急聲說道︰“微臣不敢,微臣領命!”

    哼!唐寅心中冷笑,有天子這個王牌在手,自己永遠都站在正統的那一邊,永遠都佔據道德的制高點,辦起事來,實在是事半功倍。

    他含笑說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次本王就不罰你了。但本王可以不罰你,可本王自己有錯卻不能不罰,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本王身為一國之君,更應以身作則。”說話之間,唐寅伸手抓起桌案上的彎刀,手腕一翻,使刀刃對準自己,橫臂抹了下去。

    “大王不可——”滿堂眾將見狀,無不嚇得魂飛魄散,驚叫出聲,伸手想阻攔唐寅,但已來不及了。

    隨著寒光閃過,一大把黑絲從唐寅頭上散落下來,此情此景,不僅是風兵風將們目瞪口呆,就連郭訣也驚訝地張大嘴巴。

    他讓唐寅以發代首,實際上是恐嚇的成分更多一些,他牙根就不相信目空一切的風王唐寅能被自己這個區區的莫國平頭百姓*得自斷頭發,但是以此來挫挫唐寅和風軍的氣焰也是好的。可他萬萬沒想到,唐寅竟然真的這麼做了,身為一國的君主,能不顧及顏面、心甘情願的接受如此之重的懲處,這得需要多大的胸襟,至少不是莫國現任君主邵方能做到的。

    “大王!”不知過了多久,風將們紛紛回神,蜂擁上前,一各個俯首跪地,七手八腳地撿起地上的短發,雙手捧著,哆哆嗦嗦放到唐寅面前的桌案上。

    唐寅向眾人揮揮手,示意他們都先退回去,然後把斷發抓起,向郭訣面前一遞,說道︰“這是本王犯錯的交代,你拿去吧,懸掛於城頭,以此示眾,以儆效尤。”說完話,他又掃視其他諸將,冷冷說道︰“士卒犯錯,將軍受罰,將軍有錯,本王受罰!以首代發之事,本王希望以後不會再發生。從今日起,凡本軍將士,打家劫舍者,殺無赦,凡濫殺無辜者,誅九族,此為本王君令,即刻生效,若有哪些將軍對部下懲處不公,便以同罪論處!”

    在場眾將嚇得一哆嗦,以前唐寅也一直強調嚴明軍紀,可話是這麼說,連他自己都不在乎,下面的將士們又怎麼可能重視,但現在不同了,大王被*得以發代首,不得不當眾自斷頭發,如此一來,哪還有人敢漠視法令?

    眾將紛紛跪地,齊聲說道︰“末將遵命!我等必嚴明軍紀,日後絕不犯錯!”

    “恩!如此最好。”唐寅點點頭,看向仍在怔怔發呆的郭訣,含笑把手中的斷發抖了抖,說道︰“郭訣,你還不速速拿走本王的斷發?”

    郭訣身子一震,總算回魂,他快步上前,必恭必敬地接過唐寅手中的斷發,接著退後兩步,撩衣襟跪地叩首,大聲說道︰“大王英明!”郭訣一直都叫唐寅風王,說明他還是從骨子里排斥唐寅的,現在改口叫大王,無疑說明他在很大程度上已開始接受唐寅了。

    來福茶館一案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件,與風軍動不動就屠城的行徑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但因為有郭訣的出現,而使這件事變得影響深遠。

    首先,在風軍歷史上,有數次軍紀改革,但前幾次加到一起也沒有這次的軍紀改革的力度大,風軍由上到下都清楚看到,違反軍紀,連大王都要受罰,自己若是犯錯,只有死路一條,唐寅的以身作則,等於是從根本上杜絕了風軍軍紀的混亂。

    其次,唐寅的做法,非但未影響他的聲譽,反而還廣受褒贊,贏得不少莫人的傾心。他本是犯有殘殺莫國無辜百姓之錯,但後來甘願受罰,自斷其發,在他身上,莫人看到明君賢主的影子,尤其是和近期近乎於瘋狂的邵方做比較,高低頓現。

    再次,便是郭訣的加入。風國的版圖擴張太快,需要有大量的人才來支撐國家的壯大,如此一來,風國朝堂上的種族越來越雜,其中有風人,也有寧人、莫人等等,族群不同,造成派系不同,各黨派之間爭權奪勢,勾心斗角,但風國朝廷的整體風氣一直很正,並非唐寅有多英明決斷,而是因為風國朝堂上始終有一股敢於直言不諱的清流存在,郭訣便是其中的重臣之一。

    來福茶館的案子到此結束,涉案的侍衛營侍衛被全部處斬,參與其中的唐寅也以發代首謝罪。翌日,郭訣親自督導,在城中張貼榜文,並把唐寅的斷發和侍衛的斷首一並懸掛起來。

    唐寅按照邱真的意思做了,現在他還看不出此事的影響有多深遠,但丟人顯眼是肯定的了,這時他已始令人準備馬車,等大軍南下出征的時候,他想乘馬車出城。唐寅隨軍出征的時候,如果不是身上有傷,都會選擇騎馬,他喜歡和將士們並肩而行,也喜歡騎著高頭大馬、受萬眾矚目耀武揚威的感覺,但這次,他實在沒臉再拋頭露面了。

    邱真聽聞此事後,搖頭而笑,隨即帶上兩只包裹,來找唐寅。見面之後,他把其中一只包裹給唐寅,催促道︰“大王快換上!”

    唐寅沒有馬上接,不解地看著邱真,問道︰“什麼東西?”

    “便裝!”

    “便裝?”唐寅愣了一下,然後會意地點點頭,苦笑道︰“你是讓我裝扮成百姓模樣,混出城去,省得丟人顯眼是吧?”

    邱真搖頭,說道︰“並不是這樣!大王現在換上便裝,隨臣出府去看一看,聽一聽。”

    唐寅皺著眉頭問道︰“看什麼?又聽什麼?”

    “民意!”邱真笑吟吟地說道。

    唐寅和邱真都換上便裝,沒帶任何的隨從,由城主府的後門悄悄溜出去。今天天氣不錯,晴空萬里,蔚藍一片,惱人的風沙也難得的不見了,倒是氣溫更加炎熱,走幾步便讓人出一身的透汗。

    唐寅邊跟著邱真走邊問道︰“我們要去哪?”

    “去看城南的公告,那里人最多,也最熱鬧。”邱真早已做好準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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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10-8 21:51:27


第十集 第一百六十二章


    郭訣拿出來的這塊手帕,正是唐寅當日擦過手后隨意丟掉的那塊,也許至高無上的權利確實容易讓人變得麻痹,做事向來謹慎的唐寅偏偏在這件事上疏忽大意了。

    這塊手帕稱得上是鐵證,讓唐寅都找不到推脫的借口。風將們見事態越來越不妙,紛紛喝道:“郭訣竟然栽贓大王,可惡至極,十惡不赦,大王,請下令處死此賊吧!”

    唐寅也想殺郭訣,只是這個時候再殺他,似乎太晚了點。他目光幽深地凝視郭訣,嘴巴閉得緊緊的,一聲不吭。

    看著周圍義憤填膺的衆將,郭訣悠然一笑,說道:“風王殿下當然可以殺我,永遠地封住微臣的嘴巴,但是,風王殿下封不住所有莫人的嘴巴!”

    “郭訣,你已死到臨頭,還在胡言1uan語……”呂文一把揪住郭訣的衣領子,滿面漲紅地怒喝道。

    良久沒有說話的唐寅突然擺擺手,噗嗤一聲笑了,他柔聲說道:“看起來,郭大人已經找到鐵證,本王想不承認都不行!沒錯!掌櫃之nv確實爲本王所殺,你待如何?”

    靜!大堂里瞬時間變得一片安靜,在場的所有人仿佛被一下子點了xùe道似的,動也不動,屏住呼吸,呆呆地看著唐寅。誰都沒想到,大王竟然會當衆承認此事,這下事情真的變麻煩了。

    郭訣揚起頭來,正視唐寅,一字一頓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大王犯法,也應依法論處。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大王殘害手無縛jī之力的柔弱nv子,依法當處極刑!”

    撲!在場衆人差點吐血,人們不知道到底該誇贊郭訣太jīng明,還是該罵他太愚笨。若說他笨,可他能在不到一天的時間里把來福茶館的事情查得水落石出,若說他jīng明,可他竟然說要處大王極刑,簡直是在自己找死。此時,許多人甚至對他生出佩服之情,不管怎麽樣,大王是不可能被他*死的,這種以卵擊石的勇氣實在可嘉。

    聽郭訣說自己該被判處極刑,唐寅臉上的微笑沒有增一分,也沒有減一分,沈yín了片刻,手臂略微晃動之間,掌中多出一把半月形的彎刀,緊接著,他信手向外一揮,彎刀飛出,在空中打著旋,落到郭訣面前。

    嘭!彎刀釘在地上,嗡嗡顫動。唐寅安坐於席上,淡然說道:“本王就在這里,如果你認爲本王該處極刑,那你就自己動手吧!”

    郭訣看著釘在自己面前的彎刀,過了好一會,他才伸手,用力地把彎刀從地上拔出,而后,雙手捧刀,一步步向唐寅走去。

    見他還真敢拿刀向大王而去,周圍的風將風兵們再不能視而不見,阿三阿四率先喝道:“護駕!”隨著二人的喝聲,呼啦啦,風兵風將們齊齊擋在唐寅的桌前,把郭訣攔住。

    唐寅不滿地皺起眉頭,沈聲道:“你們統統讓開,放他過來!”他還真想見識見識郭訣的膽子大到什麽程度,是不是真敢拿刀劈自己的腦袋。

    風兵風將們面面相觑,最后在唐寅yīn冷的目光下,無奈地紛紛向兩旁的退讓。

    郭訣在衆目睽睽之下,托刀走到唐寅的桌案前,站定之后,他遲疑了兩秒鍾,而后,恭恭敬敬地把彎刀放到桌案上,同時說道:“風王殿下爲一國之君,有錯固然要罰,但也得保留有用之軀,所以,按照例法,風王殿下應以代,這……就請風王殿下自行了斷吧!”說話的同時,他又把放到桌案上的彎刀向唐寅面前推了推。

    在當時的年代,講究的是身體膚,受之父母,對於普通人而言,被*斷已是奇恥大辱,何況唐寅還是堂堂的王公,又是在衆多的風兵風將面前。

    唐寅還真沒想到郭訣會讓自己以代,多少有點意外,在他的觀念里,頭可有可無,斬不斬斷沒什麽區別,不過他很快又意識到這個時代對頭的重視程度,自己若是被*斷,顔面上實在jia代不過去。

    沒等唐寅說話,左右的風將們先忍不住了,紛紛喝道:“郭訣,你可不要*人太甚!”

    郭訣沒有理會衆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唐寅。很顯然,郭訣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死都不肯退讓,但若讓唐寅當衆割,那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恥辱,更是整個風國乃至全體風人的恥辱。雙方陷入僵局。

    見事情已進展到這個程度,該是自己出面解決的時候了,邱真起身,走到唐寅身邊,彎下腰身,低聲說道:“大王,可否進一步說話?”

    現在唐寅最不滿的就是邱真,如果不是他的進谏,自己當初肯定不會讓郭訣做城主,更不會讓他去查案,現在好了,查來查去,終於查到自己的頭上,騎虎難下,顔面丟盡。

    他轉頭狠狠瞪了邱真一眼,言下之意是問他:你現在還有何話可說?邱真當然明白唐寅此時的氣惱,他故作不知,再次問道:“大王可否進一步說話?”

    也就是邱真,如果換成旁人,唐寅這時候早翻臉了。他深吸口氣,緩緩站起身形,什麽話都沒說,向屏風后面走去。

    邱真快步跟了過去,然后又拉著唐寅的衣袖一直走到牆角處才停下來。唐寅用力甩了甩胳膊,問道:“邱真,你要說什麽?”

    “大王應該接受郭訣的話,以代,當衆自罰!”邱真低聲說道。

    “呵!”唐寅嗤笑一聲,反問道:“我沒有聽錯吧?難道你認爲我今天顔面丟得還不夠嗎?”

    邱真問道:“那大王認爲是顔面重要還是天下的江山重要?”

    恩?唐寅怪異地看著邱真,不解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邱真點頭說道:“沒錯!大王若以代,當衆自罰,確實大失顔面,但是這麽做,卻能贏得莫人的心啊!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大王也不例外。不過,大王若是能在犯錯之后,自省錯誤,並以自罰爲懲戒,便會讓天下人對大王刮目相看。殺害來福茶館全家,這確實是個錯誤,但同時也不失爲一個契機,大王完全可以把此事當成一出戲,血案是戲的開始,讓郭訣查案是戲的過程,但戲的結果卻不是給郭訣看得,而是給萬方城的百姓以及所有莫人看的,要讓人們知道,大王是個知錯能改、胸懷若谷的明君,而非邵方那樣殘暴不仁的昏君。這一明一昏的對比,難道不會讓大王在贏得人心方面占得先機嗎?”

    聽邱真一口氣說完,唐寅吸氣,眼珠連連轉動,沈yín了一會,他臉上露出笑容,難以置信地問道:“原來,你是早有預謀?”

    “當然!微臣又怎會讓大王去做一件毫無意義又自取其辱的事呢?”邱真笑道:“即便當初沒有郭訣,微臣也會另派旁人查明此事的,爲大王贏得莫人的口碑。不過有郭訣這個莫人自告奮勇的挺身而出,效果自然更加,同時也能透漏給莫人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大王是個唯才是舉、不論出身的賢主,便於日后我大風吸納莫國人才。”

    唐寅含笑著搖了搖頭,什麽叫老謀深算,在邱真身上體現無遺,好在邱真是自己人,若是敵國有這種人才,那可是自己的心腹大患了。

    “我明白了。不就是以代嗎?這點顔面我還是能丟得起的!”唐寅神情輕松地說道。

    邱真躬身說道:“大王英明!”頓了一下,他話鋒一轉,又問道:“大王覺得郭訣如何?”

    唐寅愣了愣,邊琢磨邊喃喃說道:“此人雖說有才,但過於死板,不懂變通。”

    邱真笑了,說道:“天下賢能,不知萬千,數不勝數,可敢於直谏的賢能卻寥寥無幾,而敢於不顧人家xìng命冒死直谏者則更寡,正因爲這樣,郭訣就顯得難能可貴了。”

    仔細想想邱真的話,唐寅慢慢點頭,覺得他說得不是沒道理。

    “微臣覺得,大王不能因爲郭訣的耿直而棄用他,恰恰相反,更應該重用他!”邱真收斂笑容,意味深長道:“環顧我國的文武大臣,有將相之才者如云,但其中八面玲珑、善於阿谀奉承者衆,剛直不阿、敢於逆君之意直言不諱者寡。臣最近常常在想,如果有一天臣不能再陪在大王身邊,那麽滿朝大臣還有誰能象臣這樣敢於頂撞大王、修正大王的決斷?直至郭訣的出現,臣才算找到能接替臣的最佳人選。”

    邱真這話讓唐寅深深爲之動用,同時也激靈靈打個冷戰,下意識地伸手緊緊抓住邱真的胳膊,疑問道:“你怎麽會不在我身邊?”

    “大王,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邱真垂,低聲說道。

    唐寅的心象是被一根針刺到了似的,縮成一團。他早已習慣了邱真的陪伴,也早已習慣在關鍵時刻接納邱真的獻策,他從未想過有一天邱真會不在自己的左右。

    他本能反應的把邱真胳膊扣得更緊,正sè說道:“我從不相信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這種話,我只信人定勝天,不要忘記你當初對我承諾,你要陪我打下一片廣闊的疆土。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你哪都不能去,也沒有人能把你從我身邊奪走,哪怕是天王老子或者地獄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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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10-8 21:50:53

第10卷 第161章

    唐寅心里認同郭訣的說詞,但嘴上可不會承認,不以爲然地嗤笑著說道:“哼!口若懸河,巧舌如簧。”說完,他慢悠悠地問道:“郭大人,來福茶館一案你辦得怎麽樣了?”

    郭訣正se說道:“微臣已全部查明。”

    “哦?”唐寅愣了愣,笑問道:“本王給你兩天的時間,你一天都沒用上就查明真胤相了?”

    “是的,風王殿下。”郭訣言之鑿鑿地說道。

    唐寅凝視他片刻,幽幽說道:“郭大人,本王得提醒你,在本王面前可不要誇大其詞,不然要定你欺君之罪的。”

    郭訣點頭應道:“這點微臣明白。”

    “恩!”唐寅也想看看郭訣查出的所謂真胤相到底是什麽。他擺擺手,說道:“你起來說話!”

    “多謝風王殿下。”郭訣站起身,不急不緩地說道:“臣已查明,來福茶館的凶手皆爲風王殿下胤身邊侍衛營中的侍衛……”

    他話還未說完,呂文大怒道:“郭訣,你休要栽胤贓嫁禍!”說著話,他又對唐寅拱手說道:“大王,末將敢以人頭擔胤保,此事和侍衛營絕無瓜葛……”

    “呂將軍先不要把話說得太滿,不然,等會就難以收場了。”

    “你……”

    “來人,帶罪犯和供胤詞!”郭訣回頭,向外面大喝一聲。隨著他的話音,一群直屬軍士卒紛紛走進來,其中有人捧著托盤,有人則架著身著白se囚衣的大漢。他們帶來的這些囚犯,各個都是遍體鱗傷,白se的囚衣血胤迹胤斑胤斑,一各個搭拉著腦袋,也不知是清胤醒還是昏mi。

    等他們站定之后,郭訣手胤指囚犯,說道:“他們分別是侍衛營的趙虎、於常、張圖……”郭訣一邊點,一邊說,一口氣叫出十個人的名字。

    呂文心頭一顫,仔細打量,沒錯,這些囚犯確實是趙虎等人。他騰的站起身,怒道:“郭訣,你好大的膽子,敢對我侍衛營的人動胤用私胤刑?”

    “下官未用私胤刑,而是堂胤堂正正的公胤審!”說話之間,郭訣伸手拿起托盤上的一疊紙張,用胤力抖了抖,說道:“這些便是他們的供胤詞,請風王殿下過目。”

    阿胤三走胤上前來,接過供胤詞,回身遞給唐寅。后者低頭看了看,供胤詞的內容基本都大同xi異,不過和他聽過的卻有出入。當時侍衛們說是茶館掌櫃的老婆脫胤光衣服勾引他們,而在口供里,則說是掌櫃老婆似有病態,臥床不起,侍衛奉胤命搜胤查時,見其衣胤衫胤不胤整,才起se心,生出*念。

    唐寅暗暗點頭,這些口供里的說詞明顯更加可信,即便不是真胤實情況,也相去不遠了。他正琢磨著,呂文又不服氣地大聲嚷嚷道:“什麽狗屁供胤詞,這不是你1ng虛作假就是你屈胤打胤成胤招得來的!”

    似乎早料到會引起這樣的質疑,郭訣不慌不忙地說道:“這些供胤詞,絕對可信,因爲有人可以作胤證?”

    “誰?”

    “邱相!”郭訣胸有成竹道:“下官審問趙虎等人時,就怕審問出錯,所以特請來邱相做旁聽。另外,下官是分開審問的,雖有動胤刑,但未做yu胤供,而趙虎等人的供胤詞卻是一模一樣,如果真是屈胤打胤成胤招,那可就太巧合了吧!”

    “這……”呂文語塞,轉頭去看邱真,唐寅以及其他衆人的目光也都紛紛向邱真投去,無聲地詢問他是不是確有其事。

    邱真大方承認,點頭說道:“郭大人所言不假,當郭大人對趙虎一干人等審問之時,本相確有在場,郭大人的描述也沒錯,確實是對犯胤人分開審問,又未做yu胤供,趙虎等人的供胤詞一模一樣也只有一個可能,他們說的是實情!”

    有邱真這位強有力的人證站出來說話,完美地封住在場每一個人的嘴巴,即便是呂文,也如同泄氣的皮球,身胤子搖晃幾下,最后,無力地坐回到席子上。

    如果郭訣請出的人證是旁人,衆將還敢表達自己的不滿,甚至是出言辱胤罵,但這位人證偏偏是邱真,衆將的頂頭上胤司,沒人敢多說什麽,人們紛紛垂,選擇沈默。

    唐寅似笑非笑地看著邱真,yin胤陽怪氣地問道:“不知邱相和郭大人什麽時候變得如此親近了?”更新最快,就在百度貼吧—唐寅在異界邱真一笑,說道:“是大王指定郭大人查案,當郭大人找臣幫忙,臣實在無法拒絕啊!”

    唐寅嘴角蠕胤動,似在說話,但又偏偏沒有說出聲。

    郭訣拱手說道:“風王殿下,趙虎等人已認胤罪招胤供,不知風王殿下要如何處置?”

    唐寅心不在焉地說道:“依你之見呢?”

    郭訣斬釘截鐵地說道:“應按軍法論處。”

    唐寅凝視郭訣,拳頭握了松,松了又握,久久無語。

    邱真低聲說道:“大王,君無戲言,既然當初ji由郭大人辦案,現在已有結果,可不能失信於人啊!”

    唐寅沒好氣地狠狠瞪了邱真一眼,最后把心一橫,說道:“如何按軍法論處,也ji由郭大人去辦吧!”說完話,唐寅把杯中酒一口喝干,邊站起身邊索然無味地說道:“莫國的酒太難喝,難以下咽,今日宴會,到此爲止!”

    看到唐寅要離席,衆人紛紛起身,拱手說道:“末將恭送大王……”

    “風王殿下且慢!”郭訣總是和衆人唱反調,旁人在恭送唐寅離開,只有他出不協調的聲音。

    唐寅耐著xing子說道:“哦,對了,本王胤還沒給你獎賞是吧?你可向邱相去領百兩黃金的賞錢。”他象是打乞丐似的隨意揮揮手。

    “微臣並非向風王殿下要賞錢。”郭訣表情凝重地說道:“微臣之所以挽留風王殿下,是因爲微臣還沒有把案情ji代完。”

    “還有?”唐寅挑胤起眉m。

    “沒錯!”郭訣說道:“昨晚,微臣有去驗胤屍,現茶館的掌櫃、夫人以及夥計皆是死於刀劍等利器之下,只有掌櫃之nv不是,而是因外力導致頸骨折斷,窒胤息而死!”

    這話令唐寅以及在場的諸將臉se皆爲之一變,掐斷掌櫃之nv脖子的不是旁人,正是唐寅。更新最快,就在百度貼吧—唐寅在異界

    唐寅慢慢眯縫起眼睛,幽幽問道:“你如此肯定?”

    “是的,風王殿下!”郭訣正se說道:“掌櫃之nv的頸部有明顯的抓印淤痕,顯然是被人硬生生的掐斷脖子,其凶手的手段,凶胤狠無比,殘胤忍至極……”

    “咳咳!”邱真重重咳了兩聲,沈聲提醒道:“郭大人,你只需講述案情即可,至於凶手的手段,你無須多加贅述!”

    郭訣心胤神一dng,立刻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說了不該說的話,他急忙拱手說道:“邱相提醒的極是,是下官失言。”

    唐寅嘴角net沈難看,他緩緩擡手,指指趙虎等人,冷冰冰問道:“那郭大人認爲是哪名凶胤犯殺了掌櫃之nv?”

    郭訣說道:“凶手不是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趙虎等人,皆未修過靈武,即便有一身的蠻力,也不可能將人的頸骨一把掐斷,所以,凶手除了趙虎等人之外,還另有其人!”

    唐寅正要繼續追問,但葉堂、高宇等將再忍不住,紛紛緊張地站起身形,厲胤聲喝道:“住嘴!郭訣,凶手明明就是趙虎等人,你不要再節外生枝!”

    “既然風王殿下讓下官查案,那下官就一定得查得清清楚楚,ji代案情時,也一定得ji代得明胤明胤白胤白,豈能只說一半,這不是欺君之罪嗎?”郭訣毫無懼胤se地環視衆人。

    “你……”衆將還要說話,這時候,唐寅揮手說道:“好了,你們讓郭大人把話說完嘛,本王也想聽聽,另外的那名凶手到底是誰!”說話時,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郭訣。

    郭訣毫不猶豫地擡起手來,指向唐寅,震聲說道:“另一名凶手正是風王殿下!”

    嘩——此話一出,宴會大廳里一片嘩然,緊接著,沙沙的拔劍之聲不絕於耳,以呂文爲的十數名風將提著佩劍,搶步沖到郭訣近前,不由分說,把他按跪在地,呂文高舉佩劍,獰聲道:“老胤子劈了你這大逆不道的莫狗!”

    “住手!”關鍵時刻,邱真起身,喝住呂文,然后轉頭無言地看向唐寅。

    唐寅很少有象現在這般尴尬的時候,又羞又氣又恨,心里也說不出來是個什麽滋味。他拳頭握得咯咯作響,過了好一會,才把心情平靜下來。

    他微微一笑,臉se恢複正常,沖著衆人擺擺手,示意他們不必動粗,而后,心平氣和地問道:“郭大人,你說本王是凶手,可有證胤據?”

    郭訣艱胤難地站起身,伸手入懷,取出一條手帕,高舉到空中,說道:“這就是證胤據!”

    唰!人們的目光齊刷刷落到手帕上,手帕是純白se的,上繡花紋,不過可明顯看出,手帕上粘有血迹。

    郭訣對上唐寅的目光,象連珠炮似的說道:“昨晚,微臣有連夜去勘胤察現場,在內室的角落里,剛巧被微臣現這塊手帕。手帕上的血迹是呈掌印型,顯然是凶手行胤凶完擦過手之后大意遺棄的。而當時的將士們皆是身穿甲胄,不可能攜帶手帕,即便帶了,也因有甲胄阻隔,不可能取出。另外,這塊手帕質地金貴,做工jing細,出於名家之手,非普通人家所能擁有,最爲關鍵的是,手帕的兩角分別繡有‘風’和‘寅’字,微臣在和風王殿下的仆從閑聊之時,得知風王殿下平日里所用的正是這種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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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1-9-29 21:2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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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集 第一百六十章

    第一百六十章

    能查出那些侍衛是哪一隊的,對郭訣而言已經足夠了。他馬上令人把張順、李田連同兩千軍兵全部找齊,大張旗鼓的去往侍衛的住所。

    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張順半睡半醒,囫圇不清地問道︰“城主大人,這回又有什麼事啊?”

    郭訣斬釘截鐵道︰“去抓人!”

    “抓人?抓誰啊?”

    “來福茶館的殺人凶手!”

    “啊?城主大人,你查出是誰做的了?”

    “恩!”郭訣淡然應了一聲。這日正是趙老虎那一隊侍衛輪休,全部在住所里休息。趙老虎名叫趙虎,因為生性彪悍,喜好爭勇斗狠,所以才有了‘老虎’這樣的綽號。

    郭訣帶人到達侍衛住所,向人一打聽,弄清楚趙虎一隊侍衛的房間,然後下令,即刻捉拿。直屬軍對於侍衛營的飛揚跋扈早就看不順眼了,這回有郭訣出頭,他們自然也不會客氣。

    張順、李田帶著數十名精銳的士卒沖入趙虎的房內,還沒等里面的侍衛們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刀子已架在他們的脖子上。

    趙虎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囊氣,勃然大怒,拍著桌子大喊道︰“你們要干什麼?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到侍衛營來撒野?”

    “嘿嘿!”張順怪笑一聲,說道︰“趙虎,對不起了,兄弟們也是奉命帶你去問話,如有得罪之處,包涵、包涵!”

    趙虎和張順還真認識,他強壓怒火,喝問道︰“誰要你帶我去問話?”

    “城主郭大人!”

    “大王昨天任命的那個莫人?”

    “沒錯!”

    “媽的,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是風人了?竟然聽莫人的指揮……”

    趙虎還沒罵完,張順已毫不客氣地一刀把砸在他的臉上,直接把趙虎打翻在地。

    張順冷笑著低頭瞅著他,慢悠悠地說道︰“注意你說話的語氣,現在你是罪人,還當自己是侍衛營的隊長啊?”

    “張順!”趙虎氣得兩眼通紅,咆哮道︰“老子不會放過你的!”

    “等你能保住性命再說吧!”張順揮揮手,喝令道︰“把這里的人統統給我帶走!”

    張順和李田一點沒客氣,把趙虎這一隊的侍衛全部強行押走。

    直屬軍扣押侍衛營十名侍衛,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過以前還從未發生過,算是開了先河。見此情景的其他侍衛不明白怎麼回事,急忙向侍衛統領呂文稟報。

    呂文聽後也是暗吃一驚,不明白郭訣突然發什麼神經,竟然敢強行抓捕自己的手下。他親自找上門去,向郭訣問個清楚。

    郭訣的級別與呂文相差甚遠,不過在呂文面前,郭訣倒是強硬得很,直接把唐寅搬出來,咬住調查來福茶館一案是大王指派的,自己扣押十名侍衛,只是讓他們協助調查。

    見和郭訣講理講不通,呂文也不和他多爭辯,轉過頭來去找唐寅告狀。他以為唐寅能幫他撐腰,實際上這種做法愚蠢至極。

    為了自己的聲望,唐寅都把郭訣任命為城主了,哪里還會再出面插手郭訣的查案?他希望的是呂文自己去解決,不管他怎麼做,只要不讓自己知道就好,哪怕是一時氣憤,把郭訣砍了,自己也有辦法為他脫罪。可呂文偏偏是死腦筋,大張旗鼓的來找他告郭訣的狀,看著還一臉委屈的呂文,唐寅心中暗罵一聲豬頭,恨不得上去甩他倆耳光。

    “如此小事,你自己都解決不了,還到本王面前說三道四,你這個侍衛統領也不要再做了!”唐寅握緊拳頭,笑呵呵地獰聲說道。

    呂文聞言,身子一哆嗦,嚇得跪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最後還是邱真站出來幫他解圍,說道︰“呂將軍還在這里干什麼?還想惹大王生氣嗎?快下去吧!”

    “是、是!大王,末將告退!”呂文結結巴巴地應了一聲,見大王沒說別的,如釋重負的站起身,灰頭土臉的退出去。

    等呂文走後,唐寅無奈地搖搖頭,嘟囔道︰“簡直就是棒槌!”頓了下,他側頭對邱真說道︰“這陣將士們都很辛苦,今晚設宴,把軍中眾將全部請來,對了,還有把那個郭……”

    “郭訣!”

    “啊,對!郭訣!把那個郭訣也一並請來,我順便問問他案子查得怎麼樣了。”

    別看唐寅說得輕描淡寫,但邱真還是能聽出他很在乎這件事。雖說只是區區幾口人命,但事情已經鬧大了,唐寅亦是騎虎難下,同時也關系到唐寅自己的顏面。

    邱真眼珠轉了轉,瞄了一眼程錦,含笑勸道︰“如果大王真對郭訣有許多顧慮,不如讓程將軍派人把他解決掉算了。”

    唐寅這輩子還從未怕過誰,更何況是一個毫不氣眼的窮酸書生。仿佛聽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唐寅揚頭哈哈大笑,身子後仰,環視左右,對眾人邊大笑著邊傲然說道︰“我會在乎他?還派暗箭去殺他?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眾將也都跟著紛紛干笑,邱真笑得最開心。他想要的就是唐寅這句話,他還真怕郭訣只把案子查到一半,唐寅就突下殺手把他干掉了,現在好了,唐寅自己用話把自己封住,他也就不用再擔心了。

    當晚,按照唐寅的意思,城主府內大排酒宴,把軍中的將領們統統找來,齊聚一堂,開懷暢飲。

    旁人的出席與否唐寅並不關心,現在他只想知道郭訣把案子辦得怎麼樣了,不過郭訣象是故意和他擰著干似的,眾將都已到場,唯獨郭訣沒有出現。

    唐寅不想表現得太在乎此人,也未派手下去詢問,他滿面輕松,不時與左右的將領們推杯換盞。

    等宴會上的眾人都已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時候,外面有風軍士卒跑進來,插手施禮,說道︰“大王,郭城主到!”

    “郭訣好大的架子啊!這都什麼時候了,他才剛到?!”呂文在白天吃了郭訣的啞巴虧,心中不忿,現在見郭訣遲到,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

    另有風將接道︰“哼!莫人就是莫人,毫無禮貌,不懂禮數,和蠻荒異族有何區別?”

    唐寅放下手中的酒杯,不動聲色地說道︰“讓他進來。”

    “是!”士卒答應一聲,轉身跑了出去,時間不長,郭訣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緩步走來的郭訣,在場眾人的鼻子都差點氣歪了,許多性情沖動的風將已紛紛擡手扣住劍柄,隨時都有拔劍的可能。即便是唐寅也用怪異的眼神,歪著腦袋,斜眼睨著他。

    此時,郭訣穿著一身官服,一看就知道,官服不是他的,並不合體,這倒沒什麼,關鍵是這套官服並非風國官服,而是莫國官服,在皆為風將風兵的宴會之上,顯得異常刺眼。

    西山郡倒戈之後,由上到下,甚至包括邵譽在內,都已換了風國官服,而郭訣是唐寅任命的城主,他在公開場合下非但不穿風國官服,還堂而皇之的穿上莫國官服,這不僅是打風軍的臉,更是在打唐寅的臉面,風將們的氣憤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用旁人說話,呂文已率先發難。他猛的一排桌案,力氣之大,一巴掌把面前的桌子震裂,他怒指郭訣,大喝道︰“郭訣,你好大的狗膽,公然穿莫國官服,你是來造反的啊!”

    郭訣根本不理會呂文,一直走到唐寅面前,站定,跪地失禮道︰“下官郭訣,參見風王殿下。”

    他的態度不卑不亢,但唐寅更是傲慢,仿佛沒看到他這個人,沒聽到他的話似的,拿著酒杯,對左右眾將笑道︰“列為將軍、弟兄,陪本王再干一杯!”

    “末將敬大王!”眾將見唐寅對郭訣視而不見,心中暗笑,紛紛舉杯,和唐寅暢飲。

    “再干!”

    “干!”

    宴會上的眾人暢談暢飲,完全當郭訣是團空氣。唐寅不發話,郭訣也不敢私自起身,就那麼一直跪在地上,保持著叩首的姿勢。

    不知過了多久,唐寅已與麾下眾將共飲了數杯,這才象是恍然發現郭訣的存在,他笑呵呵地揚起眉毛,說道︰“哎?下面跪著的是誰啊?”

    郭訣再次大聲說道︰“下官郭訣,參見風王殿下!”

    “哦!原來是郭大人!你要是不報名姓,本王都認不出來是你了。好好的人不做,你怎麼披了一件狗皮在身上啊?”唐寅故意笑吟吟問道。

    “哈哈——”此話一出,引來滿堂的哄笑之聲。

    郭訣依舊垂首跪地,必恭必敬地回道︰“風王殿下率軍進入莫國,是奉天子之命討伐叛逆,現在萬方城內的叛逆已逃,但城池依舊歸屬莫國,下官身為城主,穿莫國官服絕無不妥之處。難道風王殿下希望下官穿風國官服,承認風國欲吞並莫國嗎?”

    一句話,令大堂內的笑聲戛然而止,人們皆暗暗吸氣,唐寅亦是皺起眉頭,久久未語。

    此戰,他絕非是為了吞並莫國而來,目前風國也沒有那樣的國力,這次主要是以蠶食和分化莫國為主,如此一來,郭訣的話可就不是狡辯了,而是很有道理的,唐寅甚至都覺得應該馬上傳書給己方佔領的各郡縣,讓各地的官員不要再穿風國官服,應重新換回莫國官服,免得落人口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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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1-9-27 15:24:53

正文 第十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唐寅坐在床榻上,心中感嘆,看起來,今天晚上是難以睡個安穩覺了。他看向在房門口垂首而站的郭訣,有氣無力地問道︰“你又有什麼事?”

    “回稟風王殿下,既然封小人做城主,那麼,是不是也應該分配一些屬下給小人調派?”郭訣疑問道。

    唐寅挑起眉毛,自己已封他做城主還不知足,竟然又厚著臉皮向自己要手下?還沒等他說話,郭訣又象連珠炮似的說道︰“小人這個有名無實的城主一旦傳出去,對風王殿下的聲望也有很大的影響啊,畢竟風王殿下也不想被人謠傳成表面說一套,背地里做一套吧?”

    唐寅本就不是個善於言詞的人,踫上郭訣這種即不怕死又口才極佳的人,他也毫無辦法。瞪著郭訣好一會,唐寅無奈地問道︰“你想要多少手下?”

    “啊,這個嘛……”郭訣還真沒想好要多少手下為合適,邊琢磨邊支吾道︰“小人覺得,兩……”

    “本王分出兩千軍兵歸你調遣,如果沒有其它的事,出去吧!”說完話,唐寅不耐煩地揮揮手,並對阿三說道︰“阿三,你去安排。”

    “是!大王!”阿三答應一聲,對仍站在原地沒動的郭訣說道︰“郭城主,大王已經累了,請吧!”

    郭訣回神,他本打算要兩百人,沒想到唐寅竟然一下子調給自己兩千人,這下子無論自己做什麼人手都足夠用了。

    唐寅並不是傻瓜,哪會白白調派給他二千軍兵,這兩千人說是歸郭訣指揮,實際上是把他看死,防止他作亂。另外,萬方城已被風軍佔領,也確實需要留下一部分軍兵守衛城池。

    阿三帶著郭訣離開唐寅的寢房,邊領他去提兵,邊用警告的語氣說道︰“今天大王已經很累了,就算是天塌下來,也別再來煩大王!”

    郭訣一笑,說道︰“阿三將軍請放心,今晚下官是絕對不會再來煩大王了。”當然,明天可就不一定了。他在心里又補充一句。

    阿三還是第一次被人叫成阿三將軍,冷冰冰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象兩千軍兵這種小規模的調動無須唐寅親自出面,阿三只需帶唐寅的信符便可處理。他從直屬軍的第十兵團里抽出兩陣軍兵,選出其中一名千夫長為主將,讓他聽命於郭訣。

    趁著郭訣不注意的時候,阿三不忘悄悄補充一句︰“一旦發現郭訣有不軌行徑,可先斬後奏。”

    直屬軍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兩名千夫長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提完兵後,阿三離開,郭訣倒是沒有走,讓兩名千夫長立刻選出百名精銳士卒,隨自己去往來福茶館做勘察。

    兩名千夫長張順、李田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深更半夜的,去來福茶館做什麼勘察?勘察孤魂野鬼啊?他二人都不想去,但擰不過郭訣一再要求,只好選出百名士卒,跟隨他去了來福茶館。

    等他們到了來福茶館門口,張順和李田說什麼也不進去了,指著茶館的房門說道︰“郭城主,要進你自己進吧,這種凶宅,打死我們也不會進的。”

    下面的風軍士卒也是報著看熱鬧的心理,跟著起哄道︰“沒錯、沒錯,我們兄弟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鬼,城主大人半夜不睡覺,喜歡瞎折騰,那你就自己去折騰吧!”

    郭訣環視眾人,點點頭,也不強求他們,真就單身一人走進茶館之內。

    看他一個人鑽進黑咕隆咚的茶館,即便膽子大的士卒也忍不住激靈靈打個冷戰,圍到張順、李田左右,紛紛問道︰“張大哥、李大哥,這小子真一個人進去了,不會出事吧?”

    “能出什麼事?”張順嗤笑一聲,說道︰“大半夜的不讓咱們兄弟睡覺,如果真踫上鬼被嚇死了,那也是他自找的,活該!”

    足足過了半個多時辰,正當人們以為郭訣是不是被嚇死在里面的時候,他象做賊似的悄然無聲的從茶館里面鑽出來。人們見狀,紛紛上前,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著郭訣,七嘴八舌地問道︰“郭大人,你沒事吧?”

    郭訣的臉上沒有一丁點的害怕之色,反而還帶著胸有成竹地微笑,搖頭說道︰“我很好啊!”

    “那……有沒有什麼發現?”張順和李田異口同聲地問道。

    “有!”郭訣回答得干脆。

    張、李二人心頭一震,忙問道︰“發現了什麼?”

    郭訣賣乖道︰“這個嘛……暫時保密!你們運氣好,做我的部下,破案之時,功勞也少不了你們那份!”

    呦!這話讓眾人眼楮同是一亮,如果郭訣能幫自己立功,那就不得不巴結他了。張順咽口吐沫,說道︰“剛才讓城主大人一個人去勘察,實在不好意思啊,城主大人還要去哪?這回上刀山,下火海,兄弟一定奉陪到底!”

    “對、對、對!城主大人還要去哪?”

    郭訣樂了,說道︰“你們還真說對了,我確實還有個地方要去。”

    “是哪里?”

    “停屍房!”

    撲!眾人差點一起吐血,立刻後悔了自己剛才說出口的那句話。

    郭訣足足折騰的一整夜,眼楮都沒合過,可是到了第二天,他仍是神采奕奕,背著手,帶著一干直屬軍部下,在城主府里閑逛,不管認識不認識,見人就打招呼。

    “哎!弟兄們等等!”看到前方有隊巡邏的侍衛走過來,郭訣主動上前,叫住他們。

    侍衛們紛紛停下腳步,一各個橫眉冷目地瞪著他。

    郭訣仿佛沒看到人們的厭煩,滿面笑容地問道︰“不知各位兄弟認不認識在下?”

    侍衛中為首的小隊長冷哼一聲,說道︰“少和我們稱兄道弟的,憑你也配!你不就是昨晚滋事的那個書生嗎?還真以為自己是城主了?拿著雞毛當令箭!兄弟們繼續巡邏,不用理他!”

    侍衛們紛紛翻著白眼,從郭訣面前耀武揚威的走過去。身為大王的侍衛,他們比直屬軍還要囂張,別說郭訣這個城主只是做做樣子罷了,即便是個真城主來了,他們也不放在眼里。

    對於侍衛們的羞辱,郭訣毫不在意,臉上的笑容都沒減淡一分。他臉皮夠厚,能忍得住,但跟在他身後的直屬軍士卒們可受不了了,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看出直屬軍眾人的臉色不正常,郭訣慢悠悠地問道︰“怎麼?你們不服氣啊?”

    “哪敢不服氣?人家是大王的貼身侍衛,怎麼可能會把我們放在眼里!”

    郭訣故做心有戚戚焉的樣子,說道︰“也別看他們現在囂張,我們早晚會抓到他們的把柄,到時候,就得是他們來求我們!”

    “哦?”直屬軍眾人頓時來了精神,紛紛問道︰“城主大人,怎麼抓他們把柄?”

    郭訣神秘兮兮道︰“你們只管聽我吩咐,不管我下達什麼命令,我讓你們怎麼做,你們就怎麼做,出了問題,由我頂著!”

    “這有何難?!”直屬軍眾人皆咧嘴笑了。

    很快,又有一隊巡邏的侍衛走過來,郭訣依舊是老樣子,離好遠就打招呼,滿面笑容地說道︰“兄弟們辛苦了!”

    “***的莫狗!再礙事,要你的腦袋!”這隊侍衛更囂張,直接指著郭訣的鼻子破口大罵。

    郭訣摸摸鼻子,灰頭土臉的退開了。他一連向三隊侍衛打招呼,迎來的不是冷眼就是喝罵,最後連他自己都忍受不了了,嘟囔道︰“看來此處的風水不對,要換個地方了。”

    他帶著一干直屬軍士卒繞到後院,路上踫到侍衛時,仍孜孜不倦的主動打招呼,不過就是看不到對方的好臉色。

    天至正午,郭訣正打算去吃飯,見對面又有一隊侍衛走過來,他強笑著迎上前去,用千篇一律的言詞說道︰“弟兄們辛苦了!”

    這隊侍衛一愣,皺著眉頭打量郭訣,為首的小隊長問道︰“你是……”

    呀!總算踫上不認識自己的了!郭訣精神大振,笑呵呵說道︰“在下郭訣,乃大王新任命的萬方城城主。”

    “哦!原來是郭大人,失敬失敬!”侍衛隊長禮貌性地拱拱手,打算帶著手下繼續巡邏。

    郭訣伸手把他攔住,說道︰“兄弟等一等,我奉大王之命,有事要向你核實!”

    聽他搬出大王的名頭,侍衛小隊長面色頓是一正,疑問道︰“不知郭大人要核實什麼?”

    “在來福茶館犯事的那幾名兄弟!”郭訣裝模做樣地嘆口氣,說道︰“大王開恩,雖然免了他們的死罪,但活罪還是要罰的,大王要在下統計他們的名單,呈報上去。”

    “原來是這樣。”侍衛隊長剛要說話,可話鋒一轉,質問道︰“這事不應該歸呂文將軍負責嗎?”

    他說的呂文將軍是侍衛統領,可郭訣是昨晚才做上城主的,哪里知道呂文是誰。他反應也快,眼珠轉動之間,已開口說道︰“這只是小事,無須煩勞呂將軍,大王也是順便向我提了那麼一下。”

    侍衛隊長笑了,點頭應道︰“沒錯!確實只是一件小事!”說著話,他拍著腦袋想了一會,說道︰“昨天犯事的那幾名兄弟應該都是第七陣的……”他回頭問手下人道︰“還記得是哪一隊的嗎?”

    “第三隊趙老虎那幫人嘛!”有名侍衛滿不在乎地說道。

    “對!是老虎那隊的,具體都叫什麼名字,我也記不清楚了,郭大人再問問其他兄弟吧!”侍衛隊長聳聳肩,帶著手下人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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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9-23 22:08:58

正文 第10卷 第158章
    唐寅深吸口氣,強壓下怒火,然後對程錦微微搖下頭,示意他先不要動手。

    他上下打量一番書生模樣的青年,然後再瞧瞧其他眾多的莫國百姓,大聲說道︰“據報,來福茶館為逆黨聚所,茶館掌櫃以及夥計皆罪有應得,死不足惜……”

    他話還沒說完,書生打斷道︰“風王殿下,來福茶館的掌櫃一向忠厚老實,絕對不可能是逆黨,他也沒有膽子去做逆黨,這一點我們萬方的百姓都知道,殿下草草下出這樣的結論,恐怕難以服眾吧?!”

    沒等唐寅說話,書生又道︰“另外,貴軍初到茶館時,里面還有二十多名喝茶的客人,這些人都是被貴軍趕走的,如果風王殿下真的早已懷疑來福茶館是逆黨聚集之所,難道會對這些茶客,連盤問都不盤問就統統都放走嗎?”

    唐寅一時語塞,被書生問得啞口無言。一旁的邱真倒是暗暗點頭,贊嘆這個書生不簡單,不僅膽子夠大,心思也極為縝密,連這個不起眼的i細節都抓到了。

    他心中暗笑,臉上可沒敢表露出來,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低聲說道︰“大王,莫人也不全都是傻瓜,以逆黨做搪塞,這次恐怕ji代不過去了。”

    唐寅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暗罵邱真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到底是幫自己還是幫這些莫人。他沈yin了半晌,最終還是軟化了語氣,說道︰“此事……確實有可疑之處,本王會派專人調查此事,然後再給萬方百姓一個滿意的答復,現在,大家都先回家去吧!”

    不用旁人說話,書生模樣的青年第一個站出來表示反對。他大聲說道︰“殺人的凶手就混在貴軍軍中,風王殿下派貴軍的人去調查自己人、抓自己人,過程中難免會有包庇之處,調查到最後可能也是不了了之吧?!”

    “沒錯,什麼調查,這就是你們的托詞!”“風狗濫殺無辜,滾出城去!”“風狗滾出去……”

    書生的三言兩語又再次把莫國百姓的怒火點燃,人們七嘴八舌的紛紛叫嚷,罵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難聽,同時不停的向前擠壓。

    見局勢要失控,風軍將士紛紛把手中武器擡起來,矛頭一致對外,雙方的爭斗一觸即發。

    面對這些普通的莫國百姓,即便有一萬多人,但對於數萬之眾直屬軍而言,真想殺光他們也僅僅是舉手之勞罷了。將其屠殺殆盡很容易,但接下來的事就麻煩了,正如邱真提醒的那樣,這很可能會全面激發莫國百姓對風國的敵視情緒,風國對莫地的佔領也將永無寧日,寧北八郡到現在都不太平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唐寅暗嘆口氣,不管他心里再怎麼氣悶,也得強忍下來。他沖著左右的將士揮揮手,示意人們都把武器放下,看著面前憤怒不已的百姓,他非但沒有退縮,反而還跨前幾步,語重心長地說道︰“本王希望大家都能理解,風軍到莫地是為了討伐叛逆,而非是來屠殺莫國百姓的。對於來福茶館的事,本王也覺得很遺憾。本王會盡快在萬方重建官府,讓萬方城的官府來調查此事,這樣大家可以放心了吧?”

    書生嘲諷道︰“風王殿下即便重建官府,選出來的官員也都是你們風人,根本沒有公允而言。”

    “對、對、對!你們風人的官府,怎麼能讓我們信任?”書生說出百姓們的心聲,立刻得到眾人的響應。

    唐寅恨得牙根都癢癢,這書生就是壞事的母子,挑起是非的罪魁禍首,得怎樣能封住他的嘴巴呢?

    正在他感到為難的時候,邱真在旁i聲提議道︰“大王,看得出來,這書生在百姓中的公信很高,不如選他做城主,讓他來調查此事,如此一來,也就封住莫人的嘴巴了。”

    聽聞這話,唐寅險些吐出一口老血,自己除掉他還來不及呢,還選他做城主?

    邱真對唐寅太了解了,只看他眼神的波動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他微微一笑,說道︰“大王可以給他限定一個時間,限定時間內調查清楚此事,有賞,若是未查清楚,則重罰,到時也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殺掉他了。” 唐寅眼楮一亮,恩,這還算是個差不多的建議。有自己從中作梗,誰來查也別想查出真相!他心中暗笑,對百姓們說道︰“本王知道,各位都不相信風人的官府,不過,本王想你們總應該相信他吧!”說著話,唐寅伸手指向書生。

    沒想到唐寅會突然點到自己身上,書生怔住,百姓們也是滿臉的茫然,面面相覷,過了好一會,人群里方有人喊道︰“沒錯!我們都信任郭訣先生!”

    唐寅點點頭,說道︰“本王決定,由他來做萬方城主,兩天之內,查清來福茶館一案!能查出真相,本王賞黃金百兩,若是查不出來,本王便定你妖言惑眾之罪,嚴懲不怠!”說話的同時,他走到書生面前,嘴角挑起,冷笑著問道︰“你可敢接受?”

    書生回過神來,連想都未想,拱手說道︰“i人多謝風王殿下厚賞!”

    “哼!等你做到之後再謝本王吧!”說完,唐寅yin笑一聲,甩動袍袖,背著手,慢悠悠地走回城主府。

    見狀,書生立刻跟了過去。風軍侍衛不知道他要干什麼,紛紛伸手阻攔。書生大聲質問道︰“風王殿下已封我為城主,現在本城主要回府,你等為何攔我?”

    風軍將士鼻子差點氣歪了,給你三分顏e還開起染坊了,真不知道誰是主誰是僕了嗎?唐寅聽到身後的話音,無奈地搖搖頭,回頭說道︰“讓他進來吧!”

    眾侍衛狠狠瞪了書生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把道路讓開。書生滿意地點點頭,並沒有馬上進城主府,轉回身對莫國百姓說道︰“鄉親們請放心,我郭訣定將此事查得清清楚楚,絕不會讓來福茶館的人死的不明不白!”

    “i心啊!”“如果風人敢害你,我們就和風人拼了!”

    看著書生孤身一人要進城主府,人們都有羊入狼群之感,覺得他可能會有去無回了。

    書生滿面輕松地一笑,故意大聲說道︰“風王殿下不會害我,我想風王殿下也絕非這般卑劣之人!”這話表面上是對莫國百姓說的,實際上是說給唐寅聽的。

    唐寅耳朵又不聾,自然聽得清楚,他哼笑一聲,頭也不回地嘟囔說道︰“憑你也配讓我使手段?要殺你,我也會光明正大的砍下你的腦袋!”

    名叫郭訣的書生住進城主府,不過根本沒人理他,也沒人聽他的,即便想找人說句話,迎來的也只是白眼。

    倒是邱真主動找上他。郭訣在城主府的房間被安置在最偏僻的一個角落,當邱真到時,正看見夜幕中的郭訣在院子里轉圈,後面還有兩名風兵如影隨行地跟著他。

    郭訣不認識邱真,可風兵認識,見他來了,兩名風兵急忙手施禮,必恭必敬道︰“邱相。”

    邱真點下頭,擺手說道︰“你倆先出去吧!”

    “可是……”兩名風卒面露難e。邱真挑起眉m,疑道︰“怎麼?你二人要抗命不成?”

    兩名風卒嚇了一跳,忙躬身施禮,快速地走開了。

    對於邱真的到來,郭訣暗吃一驚,表情還算鎮靜,拱手說道︰“原來是邱相大駕光臨!”

    邱真笑呵呵地打量他一會,問道︰“不知郭城主把來福茶館一案查得怎麼樣了?”

    郭訣一邊暗暗思量邱真的來意,一邊搖頭說道︰“毫無進展。”

    “並不意外。”邱真聳聳肩,說道︰“大家都對你退避三舍,又無人聽你指揮,這樣下去,即便讓你查一百年仍舊是毫無收獲。”

    郭訣暗暗皺眉。自己身邊有風人安的眼線,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的掌握之中,邱真不可能是來探自己口風的。以邱真堂堂左相的身份,更不可能是故意來嘲lng自己,看自己笑話的,難不成,他是來幫自己的?

    他心里正琢磨著,邱真在草叢中的一塊石頭上緩緩坐下,仰面望著夜空,似喃喃自語又似在提點郭訣,幽幽說道︰“想辦事,首先得有聽自己指揮的手下,身為城主,部下必不可少,這一點可直接向大王開口去提,大王不會那麼i氣的。來福茶館一事,在侍衛中不算秘密,有誰參與,人人都知道。大王的侍衛是輪班換崗的,這一班的侍衛都認識你,並不代表另一班的侍衛也同樣認識你。查案子,勘察現場是必不可少的,什麼事情都要推到明天去做,那一切都晚了。”

    說完話,邱真打個冷戰,站起身,拉了拉衣領,說道︰“晚上風大,太冷了,郭城主也早些休息吧!”他隨意揮了揮手,慢悠悠地走開了。

    說者有意,聽者更是有心。等邱真離開好一會,郭訣才恍然回過神來,他眼珠轉了轉,大步流星向外走去,同時大聲吆喝道︰“我要見風王殿下!我要見風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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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9-22 23:21:14

正文 第10卷 第157章
    唐寅的貼身衛隊,都是和他日夜相伴、朝夕相處的人,即便他無法知道每個人的名字,但絕對認識其中的任何一位。此時聽著麾下侍衛苦苦哀求,唐寅心中的怒火慢慢平息,隨之生出無奈之感。

    程錦可不管那麼多,對手下的暗箭人員甩下頭,人們明白他的意思,紛紛u出佩刀,作勢要砍下去。這時,唐寅擡手說道︰“等一下!”

    眾侍衛本以為自己這次是死定了,落到暗箭的手里,十之八九都會死,關鍵時刻,聽到唐寅阻止,人們心里又生出一絲希望,連聲叫道︰“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啊——”

    程錦不解地看向唐寅,在他身後低聲問道︰“大王?”

    唐寅嘆口氣,沖著暗箭人員揮揮手,然後環指被摁在地上的眾侍衛,厲聲說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再發生這種事,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們!”

    他一句話,把已走到鬼men關men口的眾人又拉了回來,侍衛們激動萬分,跪在地上,又叩又拜,急聲說道︰“多謝大王不殺之恩!多謝大王……”

    隨唐寅一同過來的眾風將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說話。軍紀是治軍之根本,大王帶頭破壞,他們日後還如何治軍?可惜子纓不在,現在這里的風將們沒有一人敢站出來公然頂撞唐寅的,人們即便心里不滿,也只能忍下來。

    唐寅知道自己不殺這些侍衛是不對的,他也怕麾下的將領們不服,趁著現在還沒有人站出來說話,他故作氣惱地揮揮手,語氣不善道︰“滾、滾、滾!都給我滾出去!”

    侍衛們哪里還敢耽擱,一各個從地上站起,搭拉著腦袋,如老鼠見貓似的從唐寅身邊溜過,快速逃到屋外。等他們走後,唐寅又凝思片刻,走到床榻前,一拉被子,先把婦人*的屍體蓋住,而後身子前傾,靠近縮在牆角的nv孩,伸出手來,推了推她,柔聲問道︰“i妹妹,你沒事吧?”

    “別踫我!別踫我——”那nv孩顯然是受驚嚇過渡,連聲尖叫,秀美的臉上滿是淚水,流露出濃烈的驚恐之e。

    唐寅眯了眯眼楮,手掌猛然向前探,死死扣住nv孩縴細的脖頸,也沒見他如何用力, 吧,清脆的骨折聲從nv孩的脖頸出傳出。

    nv孩的身子漸漸軟了下去,尖叫聲也隨之戛然而止,而後,房內是死一般的沈寂。唐寅掏出手帕,擦了擦手,說道︰“此間茶館,為逆黨巢ue,所有人員,統統處死,一個不留!”

    說完話,他甩掉手帕,轉身向外走去。看著唐寅離去的背影,眾將互相看看,紛紛搖頭,心中輕嘆口氣。剛才唐寅和酒館掌櫃的談話還歷歷在目,說什麼風軍是奉天子之命出征,為造福莫地的百姓,可眨眼工夫,就把掌櫃的全家殺光了……

    唐寅已沒興致再喝茶,出了茶館,返回城主府。剛進來,就見邱真迎面走過來,唐寅暗暗慶幸,好在邱真剛才不在。

    “大王,聽說我軍將士又有人在城中違反軍紀,濫殺無辜了?”邱真在唐寅面前站定,開men見山地問道。

    “什麼叫‘又’?”唐寅不滿地說道︰“只是突發事件而已,現在已經沒事了。”

    是啊,把人都殺光了,還能有什麼事呢?雖然邱真沒去茶館,但也聽說了里面的情況。他問道︰“那大王打算如何處置違反軍紀的士卒?”

    “等回國之後,再論罪行處吧!”唐寅頓了一下,又補充道︰“若是日後立功,也就罷了,若是寸功未立,回國之後,我必嚴懲不貸!”

    邱真搖頭,說道︰“聽說犯軍紀的士卒都是大王的侍衛,既然是大王的侍衛,更應該軍紀嚴明,豈能縱容包庇?如此姑息養jin,只會讓我軍軍紀大壞!”

    唐寅邊向大堂走邊說道︰“只是一件jim蒜皮的i事,不至於這麼誇大其詞、危言聳聽吧?”

    “千里之堤,毀於蟻ue,大王認為這是i事嗎?”邱真緊跟在唐寅身旁,意味深長地說道。

    唐寅被他說得頭痛,不耐煩道︰“這次就算了,下次再嚴懲吧!”

    邱真語氣堅定道︰“不行!如果這次大王姑息,日後人人都會抱僥幸心里違犯軍紀,我軍還如何治理?唐寅氣得重重跺下腳,厲聲問道︰“邱真,你怎麼總是和我作對?將士們也是人,也有七情六yu,也有生理需要,他們隨我千里迢迢出征到莫國,受盡艱辛,難道只因為這點i事就把他們全殺了?沒有死在敵人手上,卻死在自己人的刀下,對於從軍的將士,這是何等的羞辱?不僅自己受辱,全家也會蒙羞,你於心何忍?”

    邱真不以為然地冷笑道︰“大王常警告旁人不要心存婦人之仁,可現在大王自己正在犯這樣的錯誤!”

    騰!邱真總是有辦法在三言兩語之間把唐寅的怒火挑到最高點,後者連續做了三次深呼吸,才把掐死邱真的沖動壓下去,然後重重一甩胳膊,冷聲說道︰“我意已決,誰都更改不了!”說完,再不理會邱真,箭步走進大堂里,並回手把房men關上。

    唐寅以為把酒館里的人都殺光,死無對證就沒事了,可偏偏就在這件‘不起眼的i事’上生出麻煩。

    當天晚上,唐寅已經躺在床榻上休息了,隱約聽到有嘈雜聲斷斷續續的傳來。唐寅翻個身,本不想理會,但嘈雜聲越來越大,不停的往他耳朵里鑽,最後唐寅實在受不了了,翻身坐起,喝道︰“來人!”

    “大王!”房men打開,阿三阿四從外面走了進來。

    “怎麼回事?為什麼外面鬧哄哄的?”唐寅皺著眉頭問道。

    阿三阿四心頭一驚,不得不佩服唐寅耳力的靈敏,他倆什麼都沒聽到,如果不是有人來稟報外面有百姓滋事,他倆都察覺不到府外生了lun子。阿三回道︰“大王,是城中刁民生事,程錦將軍和葉堂、高宇兩位將軍已經去處理了。”

    “為何不向我稟報?”

    “守men的侍衛有來稟報,不過怕耽誤大王的休息,我二人將其攔住了。”

    “恩!”唐寅應了一聲,隨手拿起一件衣服,站起身形,說道︰“走!我們出去看看。”

    阿四低聲勸道︰“i事情就讓程將軍他們去處理吧,連日來長途跋涉,大王已幾天沒睡個好覺了。”

    唐寅深感窩心,悠然笑了,滿不在乎道︰“這點奔波之苦我還能受得了,走吧!”

    見他執意要去,阿三阿四也沒辦法,帶上百余名侍衛,跟隨唐寅向府外走去。

    城主府府外的情況並不象阿三阿四說的那麼簡單,此時聚集在街道上的百姓至少有萬余眾,與其對峙的是三萬多人風軍。莫國百姓們群情激動,叫嚷連天,程錦、葉堂、高宇在大聲叫喊著什麼,可惜根本沒人聽他們的,他們的聲音也完全被百姓的怒吼所淹沒。

    唐寅正要分開己方的士卒,到外面瞧瞧具體的情況,邱真從另一側走過來,沖著唐寅無奈說道︰“白天的麻煩,這麼快就找上men來了。”

    白了他一眼,唐寅什麼話都沒多說,喝開前方的風軍將士,穿過人群,緩緩走到風軍陣前。

    “大王!”見到唐寅,以程錦、葉堂、高宇為首的風軍將士們紛紛手施禮。聽出是風王出來了,百姓們的叫嚷聲立刻弱了下去,人們大眼瞪i眼地張望這位傳說中的風王唐寅。

    百姓們在看唐寅,他也在環視百姓,黑夜中,莫國的百姓有些是拿著火把,還有些是提著燈籠,不過手中拿有武器的人可不少,當然,他們的武器多是鋤頭、扁擔之類。

    唐寅臉eyin沈著,冷聲喝道︰“你們要干什麼?膽敢在本王面前聚眾滋事者,格殺勿論!現在,爾等速速退去!”

    “風王殿下要我們走也可以!”隨著話音,百姓的人群里走出一名書生打扮的人,三十出頭的模樣,長得白白淨淨,身子單薄,弱不禁風。他大聲說道︰“不過風王殿下要ji出殺人凶手!”

    “對!要ji出凶手!”

    “不ji出凶手,我們絕對不走!”百姓們紛紛附和,喊喝聲一lng壓過一lng。

    唐寅眉頭大皺,疑問道︰“你們要本王ji出什麼凶手?”

    “殺害來福茶館全家四口以及四名夥計的凶手!”書生震聲答道。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找上men來向自己要凶手!唐寅又好氣又好笑,上下打量書生兩眼,暗哼一聲,側頭看向程錦。後者會意,馬上湊到唐寅近前。他說道︰“此人應是聚眾滋事的罪魁禍首,殺掉他!”

    “大王不妥!”沒等程錦說話,邱真已先站出來反對,i聲說道︰“大王沒看出來嗎,萬方百姓現在都很激憤,大王再公然殺人,必會激化百姓的情緒,很可能會引起械斗。”

    “那又如何?”唐寅冷笑著質問。

    “如此規模的械斗會演變成屠城,大王想看到萬方城內的百姓都死光嗎?”

    “莫人的死活,又與我何干?”

    “是與大王無關,可大王別忘了,我們這次征討莫國是以掠奪領地為目標的,不是打完就走,屠一城,恐怕會讓莫人對我國的仇恨幾十年都無法消亡,還望大王能以大局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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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9-21 23:03:38

正文 第10卷 第156章
    茶館里還算干淨,只是桌椅都很陳舊,顯得落魄。看到這許多的風軍沖進來,茶館里的掌櫃和夥計都嚇呆了,哆哆嗦嗦靠牆面站,大氣不敢喘。

    唐寅進來之後,現實大量了一圈,然後走到居中的桌前落座。其余的風將們也都各找座位,紛紛坐下。

    唐寅向舉目看向掌管,想他招招手。

    他沒穿王服。但也是一身的戎裝,掌櫃看到他叫自己,可沒敢過去,這時,兩名侍衛走上前來,不由分說,一人拉住他一只胳膊,硬拽到唐寅近前。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掌櫃跪伏貸在地,鼻涕眼淚一齊流了出來。

    “掌櫃的不用害怕,我們風人又不是吃貸人的老虎”唐寅笑呵呵地拍拍他的肩膀,然後說道︰“讓你的夥計給我們上些避暑的涼茶。”

    啊?原來只是喝貸茶?!掌櫃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急忙從地上站起來,回頭大叫道︰“上茶,快給將軍們上茶,你們還愣著干什麼?”說著話,他對唐寅道︰“夥計們沒見過世面,我過去催一催。。。。。。”

    “不用了。”唐寅擺手,又指指身邊的空位,笑道︰“掌櫃的,坐下來聊聊。”

    茶館掌櫃暗暗咧嘴,但有不敢抗命,顫巍巍地坐在唐寅身旁。說是坐,其實他整個神罩都是僵硬的,和跪在那里差不多。唐寅邊等茶水,邊隨口問道︰“你這里的生意不錯?”

    剛才風軍侍衛沖進來的時候,趕走的茶客可不少,得有數十人之多。掌櫃的連連點頭,結結巴巴道本生意,混口飯吃。”

    唐寅話鋒一轉,又問道︰“此城的城主叫什麼名字?”

    “是劉沖劉大人!”掌櫃如實答道。

    “現在他在何處?”唐寅笑問道。

    “城。。。。。。城主大人早就跑了,i的。。。。。。也不知道城主大人在哪。。。。。。”

    他話還沒說完,圍站周圍的侍衛們也紛紛把佩刀擡了出來。

    掌櫃見狀,嚇得魂貸飛貸魄貸散,以膝蓋當腳用,向後急蹭兩步,連連叩首,聲音都變了,實叫道︰“i人說的句句屬實,確實不知道城主大人去哪了!”

    唐寅樂了,笑道︰“你不用害怕,我只是隨便問問罷了。”說著話,他擡起頭不滿的瞧瞧左右的侍衛。眾人紛紛收道,垂首退後半步。

    很快,店夥計把茶水一一送上。不等唐寅先喝,阿貸三阿四已快速的取出銀針,先測試茶中是否有毒,接著再讓侍衛試飲,確認無毒無mi貸y只類,這才幫唐寅倒滿茶水。

    唐寅喝了一口,險些當場噴貸出來,茶水又苦又澀,令人難以下咽,不過他也明白,避暑的涼茶味道好不到哪去。他強忍著把茶水咽肚,笑呵呵的說道︰“掌櫃的,既然城主都跑了,為什麼你不跑啊?”

    掌櫃i心翼翼地答道︰“城內已無軍兵,也不會再打仗,所以。。。所以城中百貸姓都沒有跑。。。”“可是街道上卻看不到幾個人。”唐寅邊喝貸茶邊聳肩說道。

    “這幾天風沙太大,大家都盡量避免出men。”

    “哦,原來是這樣。”唐寅深有同感,低低嘟囔道︰“這見鬼的天氣。”說著,遺漏期把剩下的半碗茶水喝干。

    看的出來,唐寅應該是這些風軍的頭頭,見他茶碗空空,掌櫃的獻媚的主動幫他倒茶,不過他的手還沒接貸觸到茶壺,便被阿貸三阿四一巴掌打開,後者冷冰冰瞪了他一眼,而後提起茶壺,給唐寅的茶碗倒滿、

    唐寅淡然地問道︰“安丘又落後又閉塞,天氣也差得很,你們從沒考慮過遷移到其他郡嗎?”

    掌櫃聞言,忍不住幽幽嘆了口氣,說道︰“這里的氣候是差了一些,但我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里,早已習慣了,也不舍得離開,而且以前安丘不是這麼蕭條的,我們這里和yu國很近,兩國的商隊經常路過安丘,只是最近幾十年,安丘匪患成災,商隊漸漸的也不敢從安丘走了,寧可繞遠道走泗水。”

    “匪患成災?”唐寅挑貸起眉m,疑問道︰“官貸府不肯出兵圍剿嗎?”

    “官貸府出兵了。”掌櫃無奈道︰“以前圍剿過幾次,但都沒有成功,朝貸廷又不肯動用中貸央軍,所以匪患的事就一直拖下來了。”“哦!”唐寅點點頭,說道︰“如果平滅匪患、安丘會繁榮許多吧?”“當然,沒有匪寇,商隊便會大量湧貸入進來,i人的茶館生意也能比現在強很多呢!看唐寅的態度一直很隨和,掌櫃的膽子也漸漸大起來,說話時比剛才順暢不少。

    “區區匪患,何足道哉?!”唐寅傲然道︰“我大風是奉天子之命,討貸伐叛逆,這次路過安丘,也應該為安丘的百貸姓出一份力!”

    “將軍要幫安丘剿匪?”掌櫃又驚又喜,睜大眼楮看著唐寅。

    唐寅點頭,笑呵呵說道︰“舉手之勞而已。何況,保安丘百貸姓的安居樂業,也是我風軍此行的責任嘛!”

    他話音剛落,茶館的後院突然一陣大lun,人們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一名店i二慌慌張張從後men沖了進來,向唐寅那邊跑去。不等他到近前,周圍的侍衛已搶先出手,將其打翻在地。

    掌櫃臉e一變,忙向唐寅叫道︰“將軍,這。。。。。。這是我店的夥計。”

    唐寅向侍衛們擺擺手,讓他們退開。店i二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忍著身上的疼痛,向掌櫃的哭喊︰“掌櫃,有風軍沖進後院,要對老板娘和i貸姐無禮!”

    聞言,掌櫃的又驚又駭,對唐寅急聲叫道︰“將軍,你們這是……”

    唐寅也是暗暗皺眉,進城的時候他就已經ji代活了,不屠貸城、不傷民、不掠財,怎麼這種事就偏偏阻止不了呢,而且還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面無表情地沈聲喝道︰“程錦!”

    “屬下在!”

    “去看看怎麼回事。”

    “是!”

    程錦答應一聲,大步流星向後院走去。掌櫃的也坐不住了,不清楚後院的情況如何,心急如焚,他欠起身,看著唐寅,哆嗦著說道︰“將軍,那。。。。。。我。。。。。。”

    唐寅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心煩地擺擺手。掌櫃如釋重負地站起來,飛快地沖向後院。

    後院的嘈雜聲非但沒有停止,反而越來越大,又過了一會,還傳出尖貸叫之聲。唐寅的眉頭已快擰成疙瘩,把手中的茶碗重重拍在桌子上,伏案而起,向後院而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他出了茶館後men,到外面一瞧,好嘛,院子的地上橫七豎八躺著數具屍體,皆為茶館的夥計,另有二十多名風軍侍衛站立兩旁,其中幾個人手中的鋼刀還滴著血。

    看到唐寅出來,眾侍衛身貸子一顫,紛紛單膝跪地施禮,齊聲道︰“大王!”

    唐寅臉eyin沈著沒有發問,舉目看向對面的後房,猶豫片刻,還是走了過去。

    剛進入房間里。血貸腥味便撲鼻而來,剛才還和他有問有答的掌櫃此時已倒在血泊之中,無情的一刀幾乎把他半個脖子砍斷,鮮血正順著傷口處撲哧撲哧的噴貸出。再向里看,有程錦,還有數名衣貸衫貸不貸整的風軍侍衛,床榻上,橫躺著一名赤身lu貸體的婦貸人,白花花的身貸子青一塊紫一塊,圓睜的雙目無神地看著棚頂,眨也不眨,顯然已經沒氣了。在屍體旁邊,還有一個才十三四歲的nv孩,衣服已經被撕扯得殘破不堪,蜷曲著縮在角落里。

    “有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唐寅兩眼噴火,肺子都快氣炸了。以前人們常說風軍軍紀松,軍風差,對敵國百貸姓燒殺jin掠,無貸惡貸不貸作,唐寅並不否認這一點,也下狠手整頓過數次,這回倒好,幾個中貸央軍團都沒有再出問題,到時他身邊最貼身的侍衛隊出貸事貸了,這讓他情何以堪?

    程錦環視周圍的侍衛,暗暗搖頭,默不作聲地退到唐寅身後。

    人群中,一名侍衛隊長壯著膽子說道︰“大王息怒,事情是這樣的,我等搜貸查到這里,是這nv人沒穿衣服躺在床貸上,勾引我們,弟兄們一時把持不住,所以就。。。。。。後來酒館掌櫃跑進來,拿著棍貸子喊打喊殺的,弟兄們為了自保,就一刀把他砍了!”

    唐寅差點氣樂了,這種蹩腳的借口也能想得出來!他環視眾人,緩緩點了點頭,側頭喝道︰“程錦?”

    “屬下在!”

    “按照軍法,濫殺百貸姓,*婦孺,當如何處置?”

    程錦面e一正,說道︰“其罪當斬!”

    “那你還在等什麼?”

    程錦不敢再徇私留情,退後兩步,大聲喊道︰“來人,把他們統統拿下!”隨著他的話音,房間里瞬間多出十多號人,清一e的錦緞黑衣打扮,背後披著血紅e的大氅,腰間挎蛇皮佩刀。沒人看到他們是從哪冒出來的,甚至都沒有人聽到他們進入房間的聲音,好像憑空生出來似的。

    暗箭人員箭步上前,不由分說,把數名侍衛連同侍衛隊長一並按到在地。

    連暗箭都出動了,侍衛們看出大王絕非在嚇唬自己,一各個臉e面無血e,趴在地上,連聲叫道︰“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啊!”

    那侍衛隊長叫貸聲最大︰“大王看在i人追隨大王數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情分上,就繞過i人這一次吧!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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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9-20 22:46:19

正文 第10卷 第155章
    根據天眼和地網的查探,唐寅已初步掌握了安丘的兵力。安丘是i郡,只有兩縣五城,主要兵力都集中在郡城商宛,大約有兩、三萬人的樣子,其郡首名叫高冠,在安丘已任職十多年,雖未做出多大的成績,但也沒犯過什麼過錯,屬中規中矩的官員。

    對於這種名不見經傳的i人物唐寅自然不放在眼里,在西山郡休養的差不多了,便揮師南下,直奔安丘。

    路上,邱真有就西山郡的問題和唐寅討論過,他認為邵譽畢竟是降臣,暫時還不可信,讓他手握重兵,非長遠之策。

    唐寅接受邱真的意見,但沒有馬上表態,而是問蔡圭有何見解。

    蔡圭在收服西山郡這件事上立下奇功,唐寅直接把他提升為禦史中丞,正三品的高官,遠勝當初承諾的連升三級。聽唐寅問自己如何處理邵譽,他眼珠轉了轉,猶豫了片刻,說道︰“大王,以微臣之見,對邵譽只能升,而不能降,更不能殺。”蔡圭剛剛進入風國朝廷,立足未穩,急需找到自己的親信,而邵譽正是最佳的人選,另外,他從唐寅特意給邵譽增兵這件事上,也多少能猜出一些唐寅的意圖。揣摩人心可是蔡圭的長項。

    果然。唐寅哈哈大笑,說道︰“沒錯,若想征服莫國,一味的殺戮是遠遠不夠的,適當的時候還得用些懷柔手段,我們可把邵譽做成一個榜樣。”

    邱真好奇地問道︰“大王的意思是……”

    “邵譽一家在西山郡為官數代,地位早已根深蒂固,一旦罷僞免或殺掉他,百姓必然心存憤恨,西山郡也必將大lun,而若繼續留在他西山郡又是個隱患,以邵譽在西山郡的威望,一呼百應,加上又有鳳陽天險相助,隨時都有造反的可能。”唐寅眯縫著眼楮幽幽說道︰“所以,我的意思是提升他。等到邵俊正式在莫地稱王之時,升邵譽為大將軍,如此一來,即能體現我的用人不疑,又不至於落人口實,最重要的一點,還能把邵譽連同心腹以及麾下的數十萬西山軍全部調走,我們再另派心腹之人駐進西山郡,重新培養忠於我們風國的勢力!”

    原來如此!大王早已經設計好了。邱真和蔡圭不約而同的都笑了,說道︰“大王英明!如此一來,就算邵俊在莫地建立起新朝廷,也只不過是個空架子,各地方勢力都在大王的掌握之中。”

    “哼!”唐寅冷笑一聲,說道︰“邵俊雖然是個蠢蛋,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嘛,若不先把他架空,我又怎能安心讓他在莫地稱王!”

    邱真連連點頭,既然大王都已經考慮清楚,他不再就西山郡的事多言。不過蔡圭心頭卻是一顫,和唐寅共事越久,就越會發現他比傳言中要jing明得多,也yin險狡猾得多。

    不日,以唐寅為首的直屬軍正式進入安丘郡。安丘是平原地帶,可惜土地貧瘠,水資源匱乏,糧產不高,又無礦產,在莫國各郡當中,安丘也算是最貧窮落後的一郡了。

    如果不是急於威脅到泗水,唐寅也不會把jing力投在此地。打安丘這樣的弱郡也有好處,那就是推進得異常順利,安丘的地方軍本就不多,又都集中在郡城,風軍推進時基本沒遇到什麼抵抗,就連邵方派出的莫國中央軍都沒往這邊趕,而是北上去迎擊平原軍和虎威軍了。

    進入安丘的第二天,風軍便兵不血刃地攻佔萬方城。說是城邑,可繁榮度連其他地方的鎮子都不如,城池的面積是不i,但里面連座像樣的閣樓都難找,放眼望去,皆是殘破不堪的土屋。

    安丘土地貧瘠也就罷了,連氣候也不好,常常是大風不斷,黃沙漫天,在萬方城內,也是狂風呼嘯,塵土飛揚,街道上的行人少得可憐。

    沒有守軍,也沒有官員,唐寅率軍直接走進城內。由於風沙刮得太大,許多風軍將士都把脖頸處的汗巾提起,遮住口鼻,只留兩只眼楮在外面。

    唐寅身邊的展鵬、葉堂、高宇諸將都是邊走邊搖頭,埋怨道︰“這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根本沒有必須建城嘛,多此一舉!”

    “呵呵!”唐寅咧嘴笑了,這話他也表示贊同。蔡圭解釋道︰“現在看起來,這里的城邑確實可有可無,但在當初,莫yu兩國ji惡的時候,這里可是莫國防禦yu國的重鎮。”

    眾人對莫yu兩國之間的歷史還真不是很了解,聽他這麼說,紛紛問道︰“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蔡圭掐指算了算,說道︰“至少也有三百五、六十年了。”他輕嘆口氣,說道︰“三百多年過去,莫國越來越強,而yu國越來越弱,到現在,yu國已只剩下挨打的份了,安丘郡也早已不再是莫國的軍力重郡!”

    “原來是這樣。”眾人理解地紛紛點了點頭,而後又忍不住贊嘆道︰“蔡大人懂得可真多啊,連莫yu之間的歷史都知道。”

    蔡圭含笑說道︰“列為將軍過獎了,我只是多讀了一些書而已。”

    唐寅笑道︰“蔡大人也不必太謙虛。”說完話,他特意向邱真那邊瞄了一眼,看看某些自詡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的人現在是個什麼表情,邱真倒是面不紅、氣不喘,滿臉笑呵呵一副受教的樣子。

    若大的萬方城,城內百姓卻不到五萬人,銀庫空空如也,糧倉里連顆米粒都找不到,用一貧如洗來形容毫不為過。萬方城的情況讓人們不得不心生感嘆,近在咫尺的兩個郡,西山郡富得流油,積糧爆倉,可安丘郡卻貧瘠得令人發指。

    當日,風軍駐紮在萬方城內,唐寅在城主府召集眾將,商議接下來的戰斗要如何打。

    高宇首先開口說道︰“大王,既然安丘的兵力都集中在郡城商宛,依末將之見,我軍也就別耽誤時間了,直取商宛,徹底擊潰安丘的軍力。”

    唐寅點頭,覺得高宇所言可行。

    “大王,末將以為攻城為下,伐ji為上!不如先派人到商宛招降,如果高冠肯降的話,即省力氣又可避免我軍的死傷。”策將軍孔炎說道。

    “不戰而降,終究不太可靠,有邵譽這個隱患就夠我軍分心的了,若是再去招降高冠,我軍後方的隱患就太多了,難免生lun。”高宇不贊成孔炎的說法。

    孔炎雖為武將,但為人隨和,被人反駁也不會生氣。他微微一笑,說道︰“不能因為害怕隱患的存在就放棄招降,莫國的中央軍加上地方軍,數百萬之眾,難道我軍還能都殺光嗎?我還是認為應該先招降,然後再力戰!”

    唐寅仔細想想,覺得孔炎的話也不是沒道理,他說道︰“我軍是遠征而來,死傷一人就少一人,兵力補充困難,敵人若能不戰而降自然是最好不過了。”說著,他問樂天和艾嘉道︰“高冠的為人如何?”

    艾嘉說道︰“高冠能在郡首的位置一坐十多年,必是莫國的死忠派,屬下認為招降高冠的可能ing不大。”

    樂天表示贊同,說道︰“高冠為官一向清廉,為人剛正不阿,對莫國也是忠心耿耿。”

    唐寅暗道一聲麻煩,說道︰“不管怎麼樣,先試試再說!邱真?”

    “臣在!”

    “明日,派人去往商丘,給高冠送封招降書。”

    “是!大王!”邱真拱手應了一聲。

    和眾人商議完,唐寅抹了抹腦men的虛汗,皺著眉頭向外望望,嘟囔道︰“此地怎麼這麼熱?”

    別說唐寅,周圍的眾人也都是一身汗,當地的氣候不是初來乍到的外來人能受得了的,打開men窗,風沙就狂吹進來,而關上men窗,房內又悶熱得象蒸籠一般,讓人苦不堪言。

    見唐寅熱得難受,作為護將的阿三阿四馬上令侍衛把隨軍帶來的烏梅湯盛來一些。

    這種酸酸甜甜的東西唐寅平時是不會喝的,但現在卻如飲甘露。他剛喝一大口,見周圍眾人都在眼巴巴地看著自己,還一個勁地吞口水,他立刻把碗放下,ji代侍衛,把烏梅湯統統取來,分給眾人。

    阿三阿四面帶難e,低聲說道︰“大王,我們帶的烏梅湯不多,這許多人分飲,恐怕每人一口都不夠……”說話時,兩人還瞄了瞄周圍眾人。

    唐寅眉頭大皺,挺身站起,對眾人說道︰“我們出去喝茶!偌大的萬方城,總不能連茶館都沒有吧?!”頓了一下,他又ji代道︰“對了,給我軍的兄弟每人發十錢,買茶水也好,買避暑y也好,總之,我不想看到沒與敵人ji戰之前我軍弟兄就大範圍的中暑了。”

    “明白,大王!”眾將紛紛手施禮。

    萬方城內的茶館還真不少,唐寅和眾將剛出城主府,就見斜對面不遠處有家面men挺大的茶館,唐寅向那邊一指,笑道︰“我們就去那里吧!”

    不等唐寅等人走過去,侍衛們先是一擁而上的沖上前,把茶館團團包圍,然後十多名侍衛沖了進去,隨著一陣嘈雜聲,時間不長,大批的莫國百姓從里面奔跑出來,片刻不敢停留,眨眼工夫便在街道上消失不見。

    而後阿三阿四又到茶館內巡視一番,確認沒有問題了,這才回到唐寅身邊。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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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9-19 23:10:51

正文 第10卷 第154章
    跪於莫軍最前方、負荊請罪的不是旁人,正是西山郡郡首邵譽。

    看清楚情況,唐寅下令全軍停止前進,而後只帶幾名部將催馬上前,他低頭看了看邵譽,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跪在此地?”

    邵譽雖未見過唐寅,但也聽說過一些傳聞,加上眾多風將對他群星捧月的架勢,他已猜出唐寅的身份。

    邵譽跪在地上沒有動,大聲說道︰“罪臣邵譽,特在此等候風王殿下,向殿下請罪。”

    “哦?”原來此人就是邵譽。唐寅上下打量他一會,雙目彎彎地笑了,問道︰“邵大人何罪之有啊?”

    “罪臣先前受邵方蒙騙,阻擋殿下的王師,此為十惡不赦之罪!”說話的同時,邵譽連續叩首,腦men頂在地上,頭也不敢擡。

    嚴格來說,李勝就是死在他的手上,唐寅也曾對此大發過雷霆,誓砍邵譽的腦袋,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邵譽主動投降,又當眾表現出負荊請罪的姿態,如果再殺他,就顯得自己氣量太i,也難以服眾。

    唐寅坐在馬上,久久未動,也一直沒說話,低著頭,虎目閃爍著jing光,就這麼直勾勾地瞪著跪地不起的邵譽。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連邵譽都感覺自己的腦袋肯定保不住了,正在這時,唐寅猛然u刀,信手向下一揮,隨著沙的一聲輕響,寒光在邵譽身上閃過。

    撲通!邵譽感覺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氣從自己背上刮過,身體里的力氣仿佛被瞬間u干似的,他身子一軟,無力地癱軟在地上,豆大的汗珠子從他面頰滴落在地。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邵大人既然能真心投靠,便為自家兄弟,過往的一切一筆勾銷,本王非但不會怪你,還會重重獎賞你的。起來吧!”唐寅回手收刀,冷峻的表情也被燦爛的微笑所代替。

    直到這個時候,邵譽才反應過來,原來唐寅的刀沒有砍到自己身上,只是把捆綁自己的繩子斬斷了。他暗叫一聲僥幸,蔡圭教自己主動請罪的辦法還真有效。他振作jing神,再次跪地叩首,顫聲說道︰“微臣……多謝大王不殺之恩!”說完話,他連磕三個頭,這才顫巍巍地從地上站起。與此同時,邵譽身後的副將們紛紛大喊道︰“恭迎大王入城!”

    邵俊和蔡圭二人從莫軍的人群中走出來,來到唐寅近前,邵俊拱手施禮,說道︰“風王殿下!”

    蔡圭則是跪地施大禮,必恭必敬地說道︰“微臣蔡圭,參見大王!”

    唐寅只是微微點下頭,卻未看蔡圭,晶亮的雙目死死盯著邵俊。

    邵俊感覺脊梁骨冒涼氣,身子一陣陣地發寒,唐寅那凶狠的眼神不象是人類的,更象是野獸發出來的。邵俊嚇得手足無措,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唐寅,偷眼向左右瞧瞧,見自己的同伴蔡圭已跪在地上,可自己卻是站著施禮,下意識地也跟著跪伏在地,重新說道︰“參……參見風王殿下!”

    見他象蔡圭一樣都是跪地施禮,唐寅的眼神這才柔和下來,他面帶微笑地翻身下馬,裝模作樣地伸手攙扶起邵俊,笑道︰“邵王兄,你我皆為天子賜封的王公,何必行如此大禮?!”話是這麼說,但他心里卻很高興,他不僅要讓邵俊自己明白,誰為主,誰為輔,更要讓邵譽以及投降的二十多萬莫軍明白,自己才是他們真正的主子,是掌握著對他們生殺大權的那個人。

    唐寅不是聖人,他也有i人得志、狂妄自大的那一面。

    *迫邵俊當眾向自己臣服之後,他方轉過頭來,笑呵呵地看向蔡圭,暗暗點頭,難怪蔡頌能力平庸,蔡家卻能在寧地擁有那麼高的聲望,想來和蔡圭這個人才脫不開干系。

    他沒有表現出特別高興的樣子,輕描淡寫地說道︰“蔡圭,這次你做得很好。”

    蔡圭一點不敢含糊,急忙叩首道︰“多謝大王誇獎!微臣能有所作為,全托大王的鴻福。”

    “哈哈!”唐寅被他的話說得大笑,拍拍他肩膀,揚頭道︰“起來吧!”

    在陪唐寅進城的路上,邵譽急於表現自己的忠誠,嘴巴象連珠炮似的,不停地介紹鳳陽以及西山郡全郡的狀況,另外,他也提到韓忠和元恬那十五萬眾的部下,現在都囚禁在軍營之內,詢問唐寅如何處置唐寅略微想了想,問道︰“這十五萬的莫軍都不肯投降嗎?”

    邵譽忙道︰“有些肯降,有些則冥頑不化,微臣相信,只要加以時日,定能將其全部勸降。”

    “如此最好。”唐寅點點頭,說道︰“本王也不想濫殺無辜。邵大人若是能將其全部勸降,就把這十五萬人納入你的麾下吧!”

    呦!聽聞這話,邵譽眼楮頓是一亮,他本以為自己投降風國之後,唐寅即便不殺自己,也得削減自己的權勢,沒想到唐寅還肯給自己增兵,這可太出人意料了。唐寅的這個命令也讓邵譽徹底放下心來,他神情激動地跪地叩首,聲音顫抖道︰“多謝大王對微臣的信任,微臣願為大王牽馬墜蹬,萬死不辭!”

    唐寅含笑揮揮手,說道︰“我說過了,邵大人既然肯棄暗投明,便是自己人,不必如此拘謹客套。”

    “是、是、是!微臣謹記大王教誨!”邵譽連連點頭。

    按理說,邵俊是天子冊封的新莫王,是邵譽的新主子,可邵譽根本理都不理他,只是圍在唐寅的左右,鞍前馬後,極盡討好之能事。

    邵俊對此倒也毫不介意,甚至他都不認為邵譽此舉有何不妥之處,見邵譽圍著唐寅不停地阿諛奉承,他在一旁反倒是樂得開心,很高興自己又有一同宗投靠了唐寅,自己不再是孤單的一個,就算日後再被莫人罵成叛徒,也有邵譽來和自己分擔了。

    西山郡既有天險可守,又有超過三十萬的大軍,卻向不足十萬人的風軍投降,俯首稱臣,若不看過程,單看事情的結果,也堪稱是一個‘奇跡’了。

    唐寅肯把被俘的十五萬莫軍ji給邵譽全權處置,可不是頭腦一熱的臨時主意,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想法,現在暫且不提。

    以唐寅為首的風軍進入鳳陽城之後,暫時駐紮下來,全軍休整。

    未過兩天,後方傳來捷報,左雙所統帥的飛龍軍在圍困揚川兩個月之後終於發動全軍猛攻,此戰打得異常激烈,是針尖對麥芒的正面較量,飛龍軍經過連續兩天兩夜的鏖戰,終於在揚川的北城打開突破口,成功攻入城內。不過莫軍方面也異常頑強,城池被破,仍不肯投降,主將李榮率領殘部在城內與風軍殊死拼殺,不過最終還是因雙方戰力懸殊,被風軍逐一蠶食。

    又經過整整一天的城內混戰,以李榮為首的莫軍全軍覆沒,就連李榮自己也慘死於lun軍之中。此戰風軍雖說是勝了,但也是慘勝,二十萬的飛龍軍一仗打下來,傷亡過半,甚至有五個兵團的編制被打光了。

    不過揚川之戰的勝利也讓深入莫國的風軍再無後顧之憂,算上剛剛倒戈的西山郡,風軍在莫國已足足佔領了三個郡,分別是東江、彭豐、西山。

    唐寅在回書表彰飛龍軍的同時,又令左雙率領部眾清剿彭豐、東江兩郡的全部抵抗勢力,徹底穩固住兩郡的局勢。

    因為東江和彭豐的地方軍早已被風軍打個jing光,所剩下的漏網之魚皆已不成氣候,即便飛龍軍在揚川之戰損失慘重,但也足以輕松完成任務的了。

    揚川之戰的捷報到後不久,平原軍和虎威軍的情報又傳過來,虎威軍還沒抵達絕青山,聽聞消息的莫軍就主動撤退了,被困多日的平原軍終於得以脫困,與虎威軍匯合一處,現在就駐紮在絕青山附近,等唐寅的指令。

    已經連續拿下莫國三郡,唐寅士氣正盛,接到平原、虎威二軍的傳書後,馬上回書二軍,繼續南下,進攻金石城以及所在的正中郡。

    好事成雙。唐寅正打算從西山郡南下的時候,寧地再傳捷報,三水軍和天鷹軍兩支軍團在寧南八郡的作戰異常順利,連續三次大敗莫軍,如同尖刀一般,勢如破竹,現已快打到莫寧ji界處了。

    兩線作戰,兩線捷報頻傳,唐寅又怎能不高興呢?對於自己的揮師南下,他更無顧慮,目標直指莫國的安丘郡。

    目前,唐寅麾下的直屬軍兵力不足十萬,不過根據天眼和地網的情報,安丘郡的兵力也不多。

    安丘位於莫yuji界處,但不是莫國出兵yu國的地方,莫軍的補給線也不經過安丘,不過若是攻佔安丘,風軍便可以直接威脅到泗水。

    泗水郡可是莫國出兵yu國的大本營,大批的新兵、糧草、物資都囤積在泗水,深入yu國的莫軍補給線也是以泗水為跳板,泗水受到威脅,等於是深入yu國的五十萬莫國中央軍受到威脅。

    唐寅不打算救yu國,但不會放棄給莫國造成壓力的機會,這也是他選擇進攻安丘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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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1-9-17 13:36:28

    第十集 第一百五十三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

    邵譽淡然說道:“兩國開戰,不斬來使,邵俊和蔡圭皆爲風國使節,我招待他二人並無不妥之處。”

    韓忠冷笑道:“邵大人真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我看你是存心私通敵國,圖謀不軌吧!”

    邵譽聳聳肩,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韓大人若想冤枉我,那我也沒辦法。”

    “我有沒有冤枉你,你自己心里明白!”韓忠身子向前傾了傾,沈聲說道:“邵大人,你我同殿稱臣,我也不想看你走上絕路,趁現在還有機會,你應立刻把邵俊和蔡圭二賊擒拿,我還可替你向大王求情,如若不然,悔之晚矣!”

    “呵呵!”邵譽先是輕笑,緊接著又仰面大笑起來。

    韓忠和元恬互相看了一眼,前者喝問道:“邵大人爲何發笑?”

    “我在笑韓大人。”邵譽收住笑聲,悠然說道:“我邵譽爲官數十年,做事還需你來提醒?”別看他只有三十多歲,但做官確實快三十年了。

    韓忠點點頭,說道:“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既然邵大人執迷不悟,也就別怪本官不客氣了!”說話之間,他把手中的杯子惡狠狠向地上摔去。

    啪!

    酒杯在地上摔了個細碎,幾乎在同一時間,外面一陣大亂,只聽人喊馬嘶,叮叮當當的金鳴聲不斷。

    邵譽下意識地擡頭向外面望了望,不過有房門阻擋,什麽都沒看清楚,他眯了眯眼睛,凝聲問道:“韓大人,這是怎麽回事?”

    韓忠冷笑一聲,說道:“邵譽,你很快就會知道怎麽回事了!”他話音剛落,耳輪中就聽咔嚓一聲脆響,大廳的房門在外面被人硬生生地撞開,同時從外面跌進來一人。

    這人身罩靈铠,不過渾身上下卻插滿箭矢,鮮血順著靈铠滴滴答答流淌到地。此人艱難地從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出兩步,大叫道:“大人,外面有埋伏……”

    他話還未說完,從外面又竄進來一位,這人依舊是身罩靈铠,手中提著一把明晃晃的靈刀,身形之快,仿如捷豹,瞬間沖到負傷的修靈者背后,手起刀落,咔嚓,隨著寒光閃過,那負傷修靈者的腦袋應聲落地。

    撲!猩紅的鮮血從屍體的斷頸出噴出三尺多高,同時也引來大廳里一片驚呼和尖叫聲。

    后進來的修靈者提起斷頭,大步流星走到邵譽近前,周圍的衆人還圍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那人已單膝跪地,插手施禮,震聲道:“卑職施禮,讓大人受驚了!”

    邵譽的臉色早已恢複正常,他含笑微微點下頭,什麽話都沒說,端起面前的酒杯,慢悠悠地飲酒。

    直到這個時候,韓忠和元恬才意識到后進來的修靈者原來是邵譽的部下,原來邵譽是早有準備,原來己方是中了人家的埋伏!韓忠拍案而起,手指邵譽,大吼道:“邵譽你敢……”

    嘩——屏風后面蜂擁而出的修靈者和刀斧手們打斷他的話,數以百計的刀斧手快速地沖到韓忠和元恬的周圍,將二人團團圍在當中,修靈者們則聚攏在邵譽左右,把他保護得嚴嚴實實。

    大廳里的空氣好像瞬間凝固了似的,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任何的聲音,無形的壓力在大廳里慢慢凝結,擠壓得人們快要喘不上氣來,那是修靈者們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靈壓。

    大廳之外的混亂還在繼續,箭矢穿梭的嗖嗖聲此起彼伏,刀劍碰撞聲接二連三,傷者的痛叫和瀕死前的哀號連成一片。

    邵譽放下杯子,自斟自飲,慢悠悠說道:“韓大人,我剛才說過了,我邵譽爲官數十年,做事豈用你來教?!”說著話,他站起身形,向韓忠和元恬二人走去,圍住二人的刀斧手們紛紛向兩旁退讓,讓出一條通道。邵譽在人群之中站定,繼續說道:“我的路,向來都是我自己選擇,從來不用別人幫我去選。”

    “邵譽匹夫,原來你早有預謀造反!”韓忠怪叫一聲,回手抽出佩劍,嘶吼著向邵譽沖去。

    不等他沖到邵譽近前,一名位於他附近的刀斧手手疾眼快,揮手就是一板斧,猛拍韓忠的面門。因爲邵譽還沒下令殺他,刀斧手也有手下留情,是用斧面拍,而不是用斧刃砍。

    即便如此,韓忠也同樣受不了,隨著啪的一聲脆響,斧面結結實實拍打在他臉上,韓忠慘叫一聲,前沖的身子仰面倒地,官帽都摔飛出好遠,躺在地上,雙手掩面,鮮血順著他的手指縫隙汩汩流出。

    “哼哼!”邵譽陰笑一聲,看都不看倒地不起的韓忠,轉目看向元恬。韓忠是書生,一丁點靈武都不會,而元恬可是武將出身,靈武雖然談不上有多厲害,但也沒差到哪去。

    這時候,他在心里暗暗歎了口氣,本以爲今晚是擒拿邵譽的好機會,沒想到己方的意圖竟被他識破,事先布置好了埋伏,也許,這就是天意吧!

    “元大人,識時務者爲俊傑,今晚,你和韓大人都已插翅難飛,與其做邵方的替死鬼,不如隨我轉投風王殿下,日后仍可安享高官厚祿,榮華富貴。”邵譽由衷勸道。

    他看不上韓忠,可知道元恬是了不起的個人才,若能拉攏他一同投靠風國,自己也算是又立一功。

    元恬咧嘴笑了,他坐在鋪墊上沒有動,端起酒杯,將酒水一飲而盡。喝完之后,他又拿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然后這才緩緩站起,邊抽腰間的佩劍邊搖頭說道:“邵大人可以降風國,但我不可以。”

    隨著元恬拔出佩劍,邵譽周圍的修靈者們如臨大敵的紛紛把他向后拉。邵譽向衆人擺擺手,示意他們無須緊張,而后,皺著眉頭問道:“元大人爲何這麽說?”

    “邵大人沒有后顧之憂,但我有。”元恬低頭看著手中的佩劍,幽幽說道:“邵大人可以沒有赤誠之心,但我不可以。”

    他的話音不高,但邵譽能聽出元恬態度的強硬,另外,他也能理解元恬所說的后顧之憂是什麽。他的家人都在西山郡,自己投誠,全家皆投,而元恬不一樣,他的家人都在鎮江,他若投降,全家遭殃。

    “唉!”邵譽長歎一聲,無奈說道:“看來,你我同殿稱臣的日子也只能到此爲止了!”

    元恬一笑,手腕一翻,倒提佩劍,反架到自己的脖子上,他直視邵譽,意味深長地說道:“邵大人,容我最后提醒你一句,唐寅絕非心胸開闊之人,你今日投靠於他,日后必受其害!”說完話,他手臂用力一抹,就聽撲的一聲,劍鋒無情地撕開他的喉嚨,血漸三尺,頹然倒地。

    看著元恬自裁的屍體,邵譽心中也說不出來是個什麽滋味,既覺不忍,又覺慚愧,另外,在他的心里也因元恬最后一句話而蒙上一層陰影。

    “大人,此賊臨死還出言不遜,詛咒大人,豈能留他全屍?”邵譽身邊的修靈者們紛紛怒吼出聲,作勢要上去把元恬碎屍萬段。

    邵譽擺擺手,說道:“算了,元恬雖想害我,但也不失爲條鐵骨铮铮的漢子。”

    “是!大人!那……韓忠呢?”

    邵譽低頭看眼仍未能從地上爬起來的韓忠,冷笑一聲,面無表情地冷酷道:“殺!”

    他話音剛落,一名刀斧手就迫不及待地竄上前去,一斧子砍在韓忠的脖子上。

    韓忠、元恬二人本打算趁著酒宴的機會擒拿邵譽,結果反倒是自己雙雙慘死在宴席之上,連帶著,與他們同來的修靈者們一個都沒跑掉,要麽被邵譽的部下所擒,要麽被殺,另外埋伏於將軍府附近的數千軍兵也沒好到哪去,他們連向將軍府發動進攻的機會都沒有,便被數倍的敵人團團包圍,最后只能無奈地繳械投降。

    這一場密謀擒拿邵譽的行動最后以失敗告終,其中固然有邵方和韓忠自己的過錯存在,但是也不可否認蔡圭計謀的高明。

    他的高明之處不是計謀有多玄妙,而是在於他的洞察人心。

    他看透邵譽處處爲自己留退路的心思,所以敢光明正大的隨邵俊前往鳳陽,他洞察莫國朝堂上的衆多大臣,所以能精準地找到太傅張榮這個突破口,他算準邵方和邵譽之間的種種矛盾,大加利用,成功讓二人在最不應該決裂的時候發生決裂,反邵譽,助風軍兵不血刃的一舉拿下整個西山郡。

    武將想成名,是靠戰爭,而蔡圭這個即不會靈武又不會統兵打仗的文官卻是靠著智取西山郡,一計成名。

    即便在事后唐寅也大贊蔡圭,一人勝過雄兵百萬。

    原本已裝模做樣繼續南下的風軍在聽聞邵譽率全郡官兵倒戈的消息后,立刻調轉回頭,返回西山郡。

    這是風軍第二次進入西山郡。兩次進入西山郡,風軍都是雄心萬丈,不過第一次卻是以失敗告終,而這一次,風軍則是以納降者的姿態前來。

    唐寅率軍剛到西山口,就見前方站滿了黑壓壓的莫軍。莫軍沒有打旗,手中沒有武器,頭上也未戴頭盔,爲首的一位,身上五花大綁,跪在地上,完全一副罪臣負荊請罪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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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1-9-9 07:43:03


第10卷 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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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聽說邵譽要請自己去將軍府吃飯丵,韓忠和元恬都是一驚,他倆剛剛還在商議如何設宴請邵譽前來,現在倒好,人家主動找上門來了。

    韓忠面無表情地揮揮手,說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報信的士卒離開,韓忠立刻滿臉挂笑,對元恬興奮地說道:“元大人,看來不用我們想辦法去請邵譽了,今晚就是個絕佳的機會。”

    元恬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而后又不無顧慮地說道:“不過你我二人要去將軍府赴宴,動手未必會那麽容易啊。”

    韓忠一笑,信心十足地說道:“在將軍府動手或許效果更佳,至少邵譽的防心能降到最低。你我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定能一擊制敵!”

    “恩!”元恬也認爲韓忠的話不是沒道理,不過他總感覺事情似乎太巧了,簡直象是事先設計好了似的,但要說邵譽已察覺自己和韓忠要對他下手那又不太可能,畢竟大王傳來的是密令,任何人都沒有看過,邵譽也不可能知悉里面的內容。

    韓忠和元恬正商議如何抓拿邵譽,事有湊巧,偏偏這個時候邵譽來請柬,邀請二人去往將軍府用宴。二人決定將計就計,就將軍府內擒下邵譽。

    韓、元二人可不是光杆司令,在鳳陽城內,兩人有十五萬衆的部下,因爲元恬怕把事情鬧大,只秘密調動了五千親信部隊,將其悄悄埋伏在將軍府的四周,另外,他又把麾下較爲出衆的修靈者全部聚攏到一起,讓他們裝扮成普通士卒的模樣,並事先服下散靈丹,隨他二人混入將軍府。

    元恬的安排已算是非常周密了,如果邵譽毫無防備的話,真有可能會被他偷襲得手,可是邵譽早已得到蔡圭的提醒,業已安排密探緊盯韓忠和元恬二人的一舉一動,韓、元二人的布置基本都在邵譽的掌握之中。

    得知韓忠和元恬一邊召集修靈者,一邊悄悄把大批的部下埋伏在將軍府附近,邵譽心中已然明了,蔡圭的提醒絕非空xue來風,韓忠和元恬二人確實已開始準備要對自己下手了。他緊急找來自己的親信劉亭,和他商議如何應對。

    劉亭聽后,沈思片刻,說道:“大人,先下手爲強,后下手遭殃,既然邵方欲鏟除大人,大人就干脆倒戈,向風軍投誠。”

    邵譽不是沒想過,但心中仍有顧慮。他輕歎口氣,說道:“不久前,風軍進攻鳳陽,損兵折將萬余人,我若向風軍投降,風人又豈能留我xing命?”

    劉亭大搖其頭,說道:“大人多慮了,xi人認爲,這恰恰是大人向風軍投誠的資本。”

    “哦?”

    “風王親率大軍進攻鳳陽都難以跨越雷池半步,可見我西山郡固若金湯,現在風軍雖然勢如破竹,但后勁不足,尤其是我西山郡,就如同埋在風軍背后的一把刀子,隨時都可能給風軍致命一擊,所以,只要大王肯投誠,風王定會歡喜萬分,別說先前只損失萬余人,即便損失十萬、二十萬,風王也不會爲難大人的。”劉亭說道:“當然,這也只是xi人自己的猜測,風王到底能不能接受大人,這還得從蔡圭那里探探口風。”

    “恩!”邵譽大點其頭,若有所思地說道:“看來,我還得再到行館走一趟。”

    鳳陽行館。

    邵譽上午離開的,天至傍晚的時候他又來了。蔡圭猜到邵譽還得再來找自己,只是沒想到他這麽快就找來了。

    等雙方見面之后,邵譽理都未理邵俊,直接走到蔡圭近前,拱手施禮,一躬到地,說道:“上午時我有急事離開,還望蔡公子不要見怪啊!”

    “邵大人說得哪里話,折殺在下了!”蔡圭拱手還禮。他明顯感覺到邵譽對自己態度的變化,想來必是韓忠和元恬已收到邵方的密令,有所異動被邵譽察覺。

    雙方落座之后,邵譽先是和蔡圭寒暄了一會,然后切入正題,他故作隨意地問道:“蔡公子先前提醒我,稱大王欲對我不利,真會如此嗎?”

    蔡圭心思轉動的同時微微一笑,說道:“當然!若是我沒有估計錯,邵方很快就要對邵大人下手了。”“唉!”邵譽重重歎息一聲,無奈說道:“我邵譽雖偏居西山郡,但眼睛並不瞎,耳朵也不聾,同宗族人的頻頻遇害,我又怎會不知道呢?可是君讓臣死,臣不敢不死,即便大王要我邵譽的腦袋,我也不敢違命啊!”

    這狡猾的邵譽,來探自己的口風呢!蔡圭才不相信邵譽的鬼話,他若是這麽忠誠於邵方的話,就不會如此熱情地款待自己和邵俊了。

    他搖頭說道:“邵大人說‘君讓臣死,臣不敢不死’是沒錯,但也要看君是什麽君,邵方早已被天子罷丵免,早已不再是莫王,而是個公然違抗天命、殘害同族的佞臣賊子,這樣的君,邵大人還忠他作甚?繼續忠於邵方,豈不變成和邵方同流合汙的叛黨?那也是愚忠啊!”

    邵譽似乎受教的連連點頭,可又無可奈何道:“不然又能怎麽樣呢?我又有何路能走呢?”

    恩!說到重點了。蔡圭心中暗笑,道:“在下給邵大人指條明路如何?”

    邵譽jing神一振,忙欠身拱手道:“我早聽聞蔡公子足智多謀,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才子,還望蔡公子明示!”

    “棄佞臣,尊正統;遠xi人,侍賢主!”蔡圭身手指向一旁正大口喝酒,好像什麽事都和他沒關系的邵俊。說完話,連蔡圭自己都覺得臉紅,爛泥扶不上牆,無論從哪個角度上看,在邵俊身上都找不到賢主的影子。

    邵譽可不管邵俊是聰明還是蠢蛋,聽完蔡圭的話,他露出茅舍頓開、恍然大悟地表情,可很快,他的五官又都揪到一起,滿臉的苦相,歎道:“一步錯,步步錯!我也想遠離叛臣,追奉賢主,可是,先前我受邵方蒙騙,和叔父大打出手,雙方皆傷亡甚大,叔父又怎能不怪罪於我,怎能不記恨於我?”

    邵俊根本沒聽出邵譽的弦外之音,還真以爲邵譽怕自己記恨他,他急忙站起身,走到邵譽身邊,連拍他的肩膀,說道:“不知者不怪!賢侄盡管放心,只要賢侄是真心想轉投爲叔麾下,爲叔絕不怨你。”

    邵譽連看都懶得看他,眼睛一直盯著蔡圭。

    蔡圭仰面而笑,拍著胸脯保證,說道:“邵大人,在下可做擔保,你若投誠,非但不會有xing命之憂,反而還會加官進爵!”

    邵譽臉上榮光一閃,兩眼放亮,緊張地追問道:“蔡公子此話當真?”

    蔡圭重重地點下頭,說道:“在下以蔡家的名望擔保!”

    啪!邵譽重重地拍下巴掌,說道:“有蔡公子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說著話,他轉目看向劉亭,見后者微微點了下頭,他立刻挺身站起,正色說道:“爲表誠意,我願獻韓忠、元恬二人的項上人頭!”

    蔡圭也跟著站起身,對上邵譽的目光,幽幽說道:“有此二人人頭,我王定會大喜,邵大人亦可高枕無憂了!”

    “哈哈——”邵譽、蔡圭二人不約而同地大笑出聲。邵俊在旁聽得云山霧罩,也跟著他二人呵呵的干笑。

    在蔡圭這里探完口風,邵譽徹底放下心來,也徹底打定主意,反邵方,投唐寅。

    當晚,韓忠和元恬二人如約赴邀。他倆來時場面可不xi,親兵護衛加到一起,接近兩百多號,如衆星捧月一般被簇擁進將軍府。

    在將軍府的正堂,早已安排好酒席,衆人分賓主落座。韓、元在和邵譽說客套話的同時也在悄悄打量四周,將軍府和平時沒什麽兩樣,大堂里的侍衛也不多,進進出出的多爲侍候衆人的仆從和侍女。

    韓忠和元恬互相看了一眼,暗暗點頭,今晚正是捉拿邵譽的大好機會。

    很快,在仆從和侍女的前來穿梭中,衆人面前的桌案上都已擺滿酒菜,邵譽舉杯,笑道:“韓大人、元大人,我們合力抗敵,總算不辱大王信任,成功擊退風軍,在此,我先敬二位一杯!”

    “哈哈,邵大人太客氣了。”韓忠和元恬應付一聲,舉杯和邵譽對飲。

    雙方邊吃邊喝,說說笑笑,氣氛出奇的融洽,可是就在其樂融融的背后,卻暗藏著滿滿的殺機。

    韓忠和元恬帶來的那些侍衛就在大堂之外,其中的修靈者們已悄悄服下聚靈丹,恢複靈氣,只要韓、元二人放出暗號,他們便可一同殺出,把邵譽當場拿下。

    可是另一邊,在大堂的屏風之后,也聚滿了邵譽的親信以及刀斧手,人們擦拳磨掌,只等邵譽的一聲令下。

    這是一場名副其實的各懷鬼胎的鴻門宴。

    雙方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見時機也差不多了,韓忠先難,他開口問道:“邵大人,在下有一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邵譽笑道:“韓大人有話請說。”

    韓忠收斂笑容,正色道:“邵俊乃大王通緝之要犯,蔡圭更是敵國之重臣,邵大人卻把他倆奉爲上賓,留在鳳陽城內,我不得不懷疑邵大人對大王的忠誠啊!”說著話,他不留痕迹地端起酒杯,用眼角余光睨著邵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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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1-9-1 10:35:03

第十集 第一百五十一章

               

    鳳陽。

    這天邵譽還和往常一樣,又主動來找邵俊和蔡圭,吃酒玩樂。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邵譽興致依然高漲,又讓人找來歌姬和舞姬,爲衆人表演助興。

    不過邵譽很快就現,現場只有他和邵俊最投入,而蔡圭則在旁長籲短歎,一個勁的搖頭。邵譽不解,放下酒杯,問蔡圭道:“蔡公子有什麽憂心之事嗎?”

    蔡圭擡頭看看邵譽,嘴角動了動,最后還是沒說話,拿起酒杯,一揚頭,把杯酒水喝個干淨。見他這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邵譽心里更加疑惑,身子向蔡圭那邊傾了傾,說道:“不知蔡公子有何難言之隱?”

    蔡圭垂尋思好一會,方說道:“我是在爲邵大人歎息。”

    邵譽愣住,茫然道:“此話怎講?”

    蔡圭說道:“邵大人已大難臨頭,還不自知?”

    此話一出,讓另一邊正醉心於歌舞表演的邵俊都大吃一驚,放下酒杯,順手抹了抹嘴邊的酒漬,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蔡圭。邵譽眉頭大皺,強壓心的不快,問道:“我現在好好的,蔡公子爲什麽說我已大難臨頭?”

    蔡圭眨眨眼睛,目光向左右掃了掃。邵譽會意,拍了拍手,叫停歌舞的表演,然后揮手沈聲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廳內的歌舞姬以及下人、丫鬟紛紛退出去,只有幾名邵譽的貼身侍衛留下來。這時候,蔡圭才緩緩開口說道:“今天早上,大王派人來鳳陽給我帶了一封書信,邵大人應該知道此事吧?”

    早上是有風人來鳳陽給蔡圭送書信,但邵譽可不知道書信是唐寅派人送來的,而且他不認爲邵俊和蔡圭這兩個光杆司令能在自己的地頭上有什麽作爲,所以也未讓人查看書信的內容。

    他想了片刻,點頭說道:“我知道此事。”

    “邵大人請過目!”蔡圭從袖口里取出書信,遞給邵譽。后者急忙接過,低頭一看,臉色頓變。書信的內容並不多,但對他而言卻太震撼了,上面是風國細作在鎮江得到的情報,清清楚楚寫著邵方已下達密令,罷免邵譽的一切官職和爵位,並讓韓忠和元恬二人找機會捉拿邵譽,死活不計。

    邵譽拿著書信,足足有一柱香的時間沒說出話來。邵俊見他神色有些不對勁,忍不住低聲問蔡圭道:“蔡大人,大王的書信上寫了什麽?”

    蔡圭淡然說道:“殿下只管放心玩樂,其它諸事,由在下處理就好。”

    邵俊碰了個軟釘子,自覺不是滋味,但也不敢多說什麽,吧嗒吧嗒嘴,拿起酒壺,自斟自飲。

    過了許久,邵譽呵呵一笑,把書信遞還給蔡圭,說道:“這要麽是謠傳,要麽就是貴國的離間之計吧?”

    蔡圭接回書信,小心的疊好,揣回懷,幽幽說道:“我們的話,邵大人可以不相信,但是在生死攸關的問題上,邵大人可不能不防啊。在下言盡於此,邵大人好自爲之!”

    他的話不痛不癢,可也讓邵譽的心久久難以平靜。這或許是風國的離間之計,可萬一要是真的呢?現在韓忠和元恬統帥十五萬大軍都在鳳陽,一旦突然難,自己若毫無準備,后果不堪設想。

    這時,邵譽已沒有再繼續應酬和玩樂的心思,他站起身形,對邵俊和蔡圭拱手說道:“叔父、蔡公子,我突然想到還有些政務未處理完,先失陪了。”

    邵俊還未盡興,見邵譽要走,戀戀不舍地說道:“有什麽事情,賢侄可以讓手下人去處理嘛!”

    邵譽心不在焉地說道:“事關重大,我必須得親自去辦,叔父,我明日再來拜會!”

    “那……好吧!”

    別過邵俊和蔡圭,邵譽快步走了出去,到了外面,揮手叫來一名侍衛,急聲說道:“把劉亭先生找來見我!”

    離開行館,回到鳳陽的將軍府,邵譽剛坐下,劉亭就從外面急匆匆走了進來,到了邵譽近前,躬身施禮,問道:“大人,出了什麽事找小人找得這麽急?”

    邵譽揮手把房的侍衛都打走,然后問道:“最近這段時間,韓忠和元恬二人可與朝廷有過聯系?”

    “哦……”沒想到邵譽會突然問起這個,劉亭想了一會,說道:“前些日子,朝廷曾給韓大人飛鴿傳書。”

    “傳書上寫得什麽?”邵譽緊張地問道。

    劉亭面露難色,說道:“那是蓋有大王蠟印的傳書,我等哪敢打開查看?!”

    邵譽跺了跺腳,問道:“就直接給韓忠了?”

    “是的!”劉亭呆呆地點下頭,不解道:“大人,有什麽問題嗎?”

    邵譽騰的站起身,背著手,在房內來回踱步,說道:“今天早上,蔡圭剛剛接到風國在鎮江探子的傳書,稱邵方已下密令罷免的我的官職和爵位,並讓韓忠和元恬二人押我到鎮江問罪。”

    “啊?”劉亭臉色大變,第一反應就是:“大人,這不會是風國的離間之計吧?”

    “我也是這麽想的,邵方再愚蠢,再想致我於死地,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動我。”邵譽皺著眉頭說道:“可萬一要是真的呢?別忘了,和韓忠、元恬一同在鳳陽的還有他倆的十五萬大軍,萬一突然對我難,我如何應對?”

    這倒是!劉亭緩緩點了點頭,喃喃說道:“大人顧慮得沒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我們有鳳陽天險,就算來敵再多,也能拒敵於家門之外,可一旦內部生亂,我們的形勢就岌岌可危了。”

    邵譽問道:“那先生的意思是……”

    “大人何不找機會試探一下韓忠和元恬二人?若是心有鬼,定會有所表露。”劉亭獻計道。

    “恩!就按先生的意思辦,明晚,我在府內設宴,請韓忠、元恬前來。”邵譽眼珠轉動,低聲說道。

    還沒到第二天晚上,翌日上午,鎮江方面又有傳書到鳳陽,上面依然是蓋有邵方的蠟印,並且寫有韓忠親啓的字樣。

    鎮江和鳳陽之間的飛鴿傳書是不可能直接傳到韓忠手上的,要有鳳陽方面轉交給韓忠,不過書信上有邵方的印章,即便是邵譽也不敢私自開啓,除非他公然造反,和莫國朝廷徹底決裂了。

    邵方的書信被原封不動地送到韓忠的手上,后者拆開一看,大喜過望,這是一封邵方親寫的密令,要他和元恬合力擒拿邵譽,若遇抵抗,將其直接斬殺亦可。

    韓忠早就懷疑邵譽的忠誠,早就看他不順眼,現在大王親自下令鏟除此人,他怎會不高興呢?而且這回有了大王的密令,也由不得元恬再前怕狼后怕虎了。

    他當即讓人找來元恬,然后把邵方的密令給元恬過目。后者看過這封密令,整個心一直在往谷底里沈,臉色一會白、一會青,瞬息萬變。

    見狀,韓忠暗暗冷笑一聲,問道:“元大人認爲大王的密令有不妥之處?”

    不妥!天大的不妥!成功,群龍無的西山郡將會內亂,失敗,邵譽將會率領麾下倒戈向風國,若是按照密令執行,不管成功與否,對己方而言都是大大的不利。

    可是大王的指令已經下達了,不可能再更改,即便不妥,自己又能如何呢?元恬苦笑,搖頭說道:“大王英明,下官並不認爲有不妥之處。”

    “那就好!”韓忠說道:“我們就按照的大王的指令辦!鳳陽城內有我們十五萬的大軍,可在深夜,偷襲將軍府,將邵譽賊黨一舉殲滅。”

    “不可不可!”元恬腦袋搖得象撥浪鼓似的,說道:“那麽做會引起我軍和西山軍的內戰,一仗打下來,不知要死傷多少將士,如此內耗,對我國不利。”

    韓忠有時候真懷疑元恬是不是專門要和自己作對,自己說左,他非要說右,自己說東,他偏偏就會說西。他語氣不佳地質問道:“那元大人的意思呢?”

    事情已無法改變,現在元恬只能盡量把損失降到最低。他沈吟半晌,說道:“我們到西山郡以來,還從未主動邀請過邵譽,不如明天晚上,我們設宴,款待邵譽……”

    還沒等他說完,韓忠就迫不及待地接道:“我們可在席間設伏,等到邵譽及其黨羽疏於防范之時,突然殺出,將其一舉擒拿!”

    這時候倒是變得聰明了。元恬苦笑著點點頭,說道:“這麽做,可讓雙方之間的爭斗降到最少,畢竟邵譽是西山郡的龍,只要把他抓住,其他人不足爲慮,而且這也有利於我們穩定局勢,進而控制西山郡全郡。”

    “啪!”韓忠撫掌而笑,贊道:“好辦法!元大人果然機智過人,我們就這麽干!”

    唉!看著滿臉笑容、神態得意的韓忠,元恬心苦歎一聲,他實在想不出來現在還有什麽好讓韓忠值得高興的地方。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外面有一名士卒急匆匆跑進來,插手施禮,道:“韓大人、元大人,邵大人剛剛派人來請柬,請兩位大人今晚到將軍府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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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1-8-29 19:05:03


第10卷 第150章



    董盛理都不理張榮,對邵方意味深長地說道:“大王,微臣當初能誠心誠意的助大王成就大業,現在又怎會反過來害大王?目前我國的局勢雖未到岌岌可危的程度,但也不樂觀,西山郡對我國極爲重要,絕不能生亂,在沒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大王不可草率做出決定啊!”

    老頭子的一番肺腑之言令邵方冷靜了不少,后者原已站起的身形又慢慢坐了下去,皺著眉頭,良久無語。

    見事情似乎還有轉機,董盛急忙又道:“大王,既然韓大人和元大人現在都在西山郡,何不傳書於兩位大人,問清楚個究竟之后再做定奪呢?”

    張榮吸氣,如果問清楚了自己恐怕也就找不到彈劾邵譽的理由了。他立刻站出來反對,大聲說道:“邵譽叛國,已成事實,何須再詢問韓、元兩位大人?我看董相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吧!”

    董盛怒視張榮,咬牙切齒地說道:“佞臣賊子,休想亂我大莫朝綱!”

    張榮老臉漲紅,還要說話,這時候,邵方擺擺手,看看董盛,又瞧瞧張榮,眼珠轉了轉,淡然說道:“也好,飛鴿傳書西山郡,一去一回也用不了幾天,暫且按照董相的意思辦吧!”

    “可是大王……”

    邵方擺擺手,道:“不要再說了。董相,本王就信你這一次,也希望你不要讓本王失望!”

    不管邵方看董盛多不順眼,但當初在他最危難的時候,董盛是站在他這一邊的,而且他能取得王位,董盛居功至偉,在邵方的心里,董盛還是占據一個很重要的位置,不然的話,董盛三番五次地頂撞他,以邵方的性格,早把他殺了。

    見邵方最終接受了董盛的獻策,張榮心涼半截,其實他心里很清楚,如果邵譽真倒戈向風國的話,韓忠和元恬一定會第一時間傳書給朝廷,禀明真相,可現在朝廷根本沒收到二人的傳書,說明邵譽的倒戈僅僅是謠傳而已。

    罷免不了邵譽的官職倒沒什麽,可惜的是風國細作答應給他的九千兩黃金也一並泡湯了,這才是最讓張榮扼腕歎息的事,他看著董盛,恨得牙根都癢癢,拳頭握得緊緊的。

    邵方親寫的飛鴿傳書很快傳到鳳陽韓忠的手里。韓忠看完邵方的親筆書信,心思急轉,邵譽到底有沒有倒戈向風國,其實他也說不清楚,西山郡上下皆爲邵譽的親信,人家商議事情的時候根本不讓他參與,邵譽心里在打什麽鬼主意,韓忠並不了解,不過有件事他可以肯定,那就是邵譽對朝廷的忠心並不可靠,對風國也帶有獻媚之意,不然他不會每天都好吃好喝地款待邵俊和蔡圭,尤其蔡圭還是風國的官員。

    可以說在韓忠的潛意識里,早已把邵譽當成隨時可能叛國的罪臣看待。

    如果沒接到大王的傳書也就罷了,既然現在大王主動來問,他覺得自己也就不用再客氣了。

    在他寫給邵方的回書當,也沒什麽好話,大書邵譽不忠不義,在叛徒邵俊和風賊蔡圭面前搖尾乞憐,與風軍的關系暧昧不清。

    在接書和回書這件事上,韓忠未和元恬做商議,甚至連提都未提,並非他不信任元恬,而是覺得元恬這人膽量不行,前怕狼,后怕虎,因爲現在己方身處於邵譽的地頭,就處處謙讓退避,讓他知道大王的傳書,怕會耽誤大事。

    韓忠這封自作主張的回書,等於是直接給邵譽定下了叛國之罪。這封回書傳到鎮江,等邵方看罷之后,勃然大怒,當著滿朝武的面,把桌案都踢翻了,他拿著韓忠的回書,直接走到董盛面前,把書信狠狠摔在董盛的臉上,咆哮道:“董盛,現在你還敢說邵譽未叛國嗎?”

    董盛滿面驚訝,顫巍巍地撿起書信,仔細查看,等他看完之后也傻眼了,旁人的話未必可信,但韓忠的話不能不信,韓忠就是一典型的書呆子,對邵方對朝廷的忠誠毋庸置疑,而且他的脾氣又倔又硬,如果不是出於他本意,就算打死他也寫不出這樣的信。

    難道,邵譽真在這個關鍵時刻倒戈向風國了?可是不對啊,如果邵譽真的叛國,韓忠爲何不及早傳書說明此事?爲何要等到大王詢問的時候才說明?這其到底是什麽回事?

    經驗那麽老道、頭腦那麽精明的董盛也被韓忠這封回書搞迷糊了。

    張榮雖然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麽回事,但他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他急忙說道:“大王,臣早就說邵譽已叛國,但董相偏偏誤導大王,拖延時間。大王,事不宜遲,趁韓大人和元大人都在鳳陽,趕快罷免邵譽的官職,如果有機會,還可讓兩位大人直接把邵譽擒下,押赴到鎮江,交由大王處置!”

    “恩!”邵方連連點頭,說道:“張愛卿說得對,立刻傳書給韓忠、元恬,讓他二人找機會捉拿邵譽,能留活口自然最好,若無機會,其將斬殺亦可,事成之后,本王重重有賞!”

    完了!董盛聽完,心忍不住哀歎一聲,西山郡雖然偏居西北,但境內郡軍卻有二十萬之衆,有這二十萬精銳之師的存在,對風國而言始終是個隱患,始終會有后顧之憂,現在大王要殺邵譽,等於是把這二十萬的精銳全部送給風國,北方將再無重兵能與風軍抗衡了。

    “大王啊,邵譽不能抓,更不能殺啊……”董盛喃喃說道。

    “住嘴!”不聽董盛說話還好點,一聽他直到現在還說不能動邵譽,邵方氣不打一處來,手指著董盛,憋了半天才罵出三個字:“老匹夫——”

    “滾!滾出去!朝堂之上,本王再不想見到你!”

    這是邵方第二次當衆把董盛驅逐出朝堂,而這時候的董盛也真有些心灰意冷了。

    對於這樣的結果,最高興的莫過於張榮了。

    散朝之后,他趕快乘車回府,找來扣押在府內的梁仁,然后把邵方欲捉拿邵譽之事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梁仁聽后也十分高興,隨即寫了一封書信,讓張榮派家丁拿著書信到城內有名的酒館里去找劉陽,劉陽看過書信,自然會送來金票。

    張榮按照梁仁的意思,派心腹家丁去往酒館,不用家丁找劉陽,后者主動找來,看過家丁帶來的書信后,連連點頭,讓人取來一只木盒,樂呵呵地跟隨家丁去往張府。

    劉陽見到張榮之后,把木盒交給他,后者打開一瞧,里面都是一張張百兩黃金的金票,不多不少,正好九十張。張榮心滿意足,正想把梁仁和劉陽二人打走,可梁仁卻不肯離開,還要繼續住在張榮的府上。

    張榮聞言,眉頭大皺,冷冷說道:“本官已經向你們說了,就和你們合作這一次,你賴在本官府上不走是什麽意思?”

    梁仁笑嘻嘻地說道:“張大人,沒人會嫌自己的錢多吧?只要張大人肯繼續與我們合作,我敢保證,還可以給張大人帶來更多的金銀珠寶,不僅夠張大人一輩子錦衣玉食,就連子孫后代都可以榮華富貴一生。”

    張榮的眉頭皺得快要擰成個疙瘩,但是也沒有直接拒絕。

    梁仁又皮笑肉不笑地繼續說道:“何況,張大人也不希望我們這次合作的事情傳出去吧?要是萬一傳到莫王殿下的耳朵里,張大人不僅自己的腦袋保不住,就連家人,恐怕也都會受到牽連呢!”

    張榮大怒,一把把梁仁的脖領子揪住,怒聲道:“你威脅本官?”

    “呵呵,小人只是個平頭百姓,怎敢威脅張大人你呢?小人爛命一條,張大人身嬌命貴,不會和小人一般見識吧?”

    張榮抓著梁仁,許久許久,最后,慢慢放開他的衣服。現在就算殺了梁仁和劉陽也沒用,風國安插在鎮江的細作也不可能只他倆兩個人,背后的同黨不知道要多少呢,事情一旦傳開,后果當真是不堪設想啊!

    梁仁若無其事地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說道:“既然張大人能和我們合作一次,又何必在乎合作第二次呢?何況,我們的合作對大家都有好處,張大人也沒吃什麽虧嘛!”

    張榮咬牙問道:“你們還要我做什麽?”

    梁仁搖頭,含笑說道:“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我家主子若真有事相求,肯定會讓張大人第一時間知道的。”

    張榮心的火氣漸漸變成無奈,原本僵硬的身子也慢慢軟了下去。一步走錯,步步皆錯。正處於敵對的兩個國家,人家又怎麽可能會輕易放棄象張榮這種身居高位的‘大魚’?

    莫國朝廷這邊還沒把捉拿邵譽的密令出去,風國天眼、地的情報到是先一步送出。

    等身處於風軍當的唐寅接到天眼和地送來的消息之后,大喜過望,忍不住仰天長笑,連聲歎道:“大事成矣!”

    風軍的衆將不明白怎麽回事,紛紛問道:“大王,生了什麽事?”

    “你們自己看?”唐寅把紙條遞給衆人。衆將看過,也都樂了,紛紛說道:“莫國要更換西山郡的郡?這可太好了,趁西山郡動蕩之時,我軍可大舉進攻,定能一擊破敵!”

    唐寅連連搖頭,笑道:“現在不用再強攻了,我們坐等邵譽投誠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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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0yaya19
侯爵 | 2011-8-29 19:04:19


第10卷 第149章



    梁仁說道:“其實,我們求張大人辦的事很簡單,只要張大人讓大王撤換西山郡的郡即可。”

    “撤換西山郡的郡?”張榮暗吃一驚。

    “沒錯!”梁仁上前兩步,湊到張榮面前,小聲說道:“只要張大人能做到這一點,我們將奉送黃金萬兩。”

    張榮眼珠轉了轉,然后掃視梁仁、劉圝陽二人,搖頭說道:“你們不是馬商。”

    梁、劉兩人笑而未語。張榮細細琢磨二人的名字,一個梁仁,一個劉圝陽,仁可做‘人’講,陽亦可做‘羊’講,一人一羊合在一起就是個佯字,這兩個人連自報的名字應該都是假的。

    張榮吸口氣,凝聲問道:“你二人到底是什麽人?”

    梁仁低頭看了看桌上的茶杯,伸出手來,湛下茶水,然后在桌案上寫出一個‘風’字,含笑說道:“其實我們是什麽人,並不重要,張大人不知道也比知道要好,最重要的是,我們求張大人辦的事並不難,事成之后,還有黃金萬兩可收,何樂而不爲呢?”

    原來是風國人!張榮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手掌在桌案上快劃過,將茶水寫下的風字抹掉,他說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麽人,但我要知道你們的目的!”

    梁仁聳聳肩,含笑說道:“這個……恕難奉告。”說著話,他又從懷抽圝出一張銀票,放到桌案上,向張榮面前一推,說道:“這是一千兩的黃金,票據絕對出自於莫國朝圝廷,無論在莫國哪一間銀號都可以提取,這算是我們的訂金吧!只要張大人辦成此事,我們會把剩下的九千兩黃金一並送上,當然,張大人不必擔心我們會言而無信,因爲我們以后合作的機會還有很多,何況,我家主圝子也不是小氣的人。”

    看著自己面前的金票,張榮久久無語。一千兩的黃金不算多,但一萬兩的黃金就太具有誘圝惑力了,這差不多相當於他十多年的俸祿,要說張榮不心動,那絕對是騙人的。

    見他即未接受,但也沒明確地拒絕,梁仁微微一笑,拱手說道:“張大人,我們等你的好消息,先告辭了。”說完話,他向劉圝陽甩下頭,轉身要走。

    這時,怔怔呆的張榮突然面無表情地開口說道:“等一下。”

    梁仁、劉圝陽轉回身,不解地看著他。張榮拿起桌案上的金票,來回把圝玩,過了好一會,他嘴角挑圝起,搖頭說道:“我們以后,不會再有合作的機會。”

    聽聞這話,梁仁、劉圝陽臉色同是一變,也雙雙倒吸口涼氣。張榮把手的金票揣入袖口,含笑說道:“兩位不必緊張,雖然我們以后不會再合作,但這次,我可以幫你們。”說著,他擡手一指劉圝陽,說道:“他可以離開!”接著,又指向梁仁,道:“但你要留下,事成之后,我看到剩余的金票,自然會放你離開。不過,只此一次,日后你二人若是再敢來找我,我定斬不赦!”

    梁仁和劉圝陽互相看看,臉上不約而同地浮現出笑容。梁仁拱手說道:“恭敬不如從命,這段時間,在下恐怕要叨擾張大人了。”

    “客氣、客氣!”張榮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張榮已然知道梁仁和劉圝陽的身份,也知道他倆背后的主圝子是誰,但他認爲更換西山郡郡這件事確實不難,而且對莫國的安危而言也沒什麽影響,況且這還是大王一直都想圝做的事。這回他順水推舟,促成此事,不僅解決了大王的一塊心病,自己還能得到萬兩黃金,兩全其美的事,爲什麽不做呢?不過張榮也不是傻圝瓜,自己和風國奸細勾結等於是在玩火,一不小心就會玩火自圝焚,所以,他只肯做這一次,完圝事之后,立刻和風國細作一刀兩斷。至於留下梁仁,只是想扣下一個人質,別到時自己把事情辦成,卻無錢可拿,那就白白出力了。

    風國探子之所以能眼光獨到的找上張榮,那是因爲他們接到了唐寅的密圝令,唐寅能下達這樣的密圝令,並非是他對張榮這個人有多了解,這完全是蔡圭的獻計。收圝買張榮,也只是蔡圭全部計劃的一部分而已。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張榮收了風國探子的金銀之后,便開始絞盡腦汁地琢磨如何圝在邵方面前提出更換西山郡郡的事,怎麽講能讓自己的提議不顯得太唐突。

    事有湊巧,沒過兩天,西山郡方面正好傳來消息,稱邵譽已把邵俊接進鳳陽城,但即未殺他,也未捉他,還以上賓之禮待他。這個消息對旁人而言或許只是無足輕重的小事,但張榮敏銳地意識到機會來了。

    朝堂之上,他就此事彈圝劾邵譽。“大王,邵譽膽大包天,公然收留欽犯,其心已昭圝然圝若圝揭,大王應嚴圝懲此賊啊!”

    邵譽本就是邵方的眼圝圝釘、肉刺,不除不快,現在又聽說他收留邵俊,心更是不舒服。等張榮說完,他臉色陰沈著沒有馬上表態,而是環顧左右,問道:“列爲愛卿的意思呢?”

    左相郭輝皺著眉頭說道:“邵譽是該死,不過……現在還不到懲治他的時候,我圝國目前兩線作戰,先除外患,方能再解內憂!”

    邵方坐在王椅上,臉色更加陰沈難看。大將軍李進也跟著說道:“末將覺得郭相所言有理,現在動邵譽,非明智之舉啊!”

    同在朝堂上的董盛暗暗點頭,雖說郭輝和李進都是善於阿谀奉承的小人,但至少頭腦還沒想張榮那麽簡單。

    “大王!”張榮拱手說道:“現在邵譽已不是內憂,而是我圝國的外患了。”

    “此話怎講?”邵方身圝子前探,眼睛眨也不眨地問道。

    張榮說道:“邵俊已住進鳳陽,而這時候風軍又恰恰放棄攻打西山郡,調轉矛頭,繼續向南推進,完全不顧西山郡這個后顧之憂,這是不是太不合常理了?”

    呦?聽他這麽一說,在場衆人同是一怔,對啊,風軍的舉動確實有些反常。李進邊尋思邊喃喃說道:“張大人說的也有道理。風軍的作風向來都是有仇必報的,這次攻打鳳陽,聽說只一仗打下來就損兵折將數萬之衆,風軍不做第二次進攻就草草撤退,繼續南下,實在匪夷所思,也不是風軍的風格。”

    “哼!”張榮哼笑一聲,說道:“其實很好理解,那就是邵譽已倒戈向了風國,他已做了我莫國的叛圝徒,如若不然,他怎麽會那麽隆重地接待邵俊,風軍又怎麽會那麽放心地繼續南下?俗話說得好,無風不起浪,各位大人、將軍都應該到民間走一走、聽一聽,邵譽向風國投降的事已不是秘密,只有我們還蒙在鼓里呢!”

    啪!

    邵方拍案而起,厲聲喝問道:“竟有此事?”

    滿朝的武大臣們皆被嚇得一哆嗦,李進不敢隱瞞,結結巴巴地說道:“民間確有邵譽投降風國的傳言,只是傳言畢竟是傳言,未必可信,所以,臣等也未敢向大王禀報……”

    沒等他把話說完,邵方已氣得七竅生煙,大吼道:“是不是要等到邵譽領著風軍打到本王的眼皮子底下你們才來向本王禀報?”

    撲通!朝堂上的武大臣們齊唰唰地跪倒在地,連聲說道:“微臣不敢,大王息怒,微臣不敢!”

    “不敢?若非張大人今日提起,本王到現在還不知情呢!”

    “可是,朝圝廷確實未收到西山郡倒戈的傳報!”

    “西山郡之所以沒有明目張膽地宣揚倒戈,向風國投降,那是因爲邵譽在怕。”張榮冷笑著說道:“天助我大莫,讓韓忠和元恬兩位大人率領我軍十五萬衆先一步駐進鳳陽,邵譽定是顧慮韓大人和元大人,怕在城打內戰,所以才把投降一事壓了下來,沒敢立刻宣布。臣想,等到風軍平定西山郡周邊郡縣,定會調轉矛頭,與邵譽里應外合,圍剿韓大人和元大人一部,所以,大王,我們不能再等了,先下手爲強,必須立刻罷圝免邵譽的官圝職,永除后患。”

    這話算是說到邵方的心坎里,后者邊聽邊連連點頭,等張榮說完,他對左右道:“這才是本王要聽的金石良言,你們也該向張大人多學學了。”

    衆官、武將被邵方說得面紅耳赤,一各個搭拉著腦袋,大氣都不敢喘。

    旁人不敢說話,但是董盛敢,現在莫國朝堂之上唯一敢頂撞邵方的也只剩下董盛了。老頭圝子跨前一步,大聲說道:“大王,邵譽到底有無向風國投降還未可知,怎能草率罷圝免邵譽的官圝職?如果邵譽未降,大王的罷圝免就等於是在*邵譽倒戈向風國,還請大王三思啊!”

    “事情已如此明顯,你還在替他說話,董盛,你到底有何居心?”邵方氣得臉色漲紅,雙手按著桌案,近乎於咆哮地大吼道。

    “大王,臣是進忠良之言,不想眼睜睜看著大莫的江山毀於一旦……”

    “大膽!”仗著有邵方撐腰,張榮怒指董盛,暴喝道:“董盛,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當衆指罵大王是昏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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