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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4-4-8 21:19:20

【小說書名】:江湖遊

【作者簡介】:一魯

【小說類型】:武俠科幻

【內容簡介】:什麼是江湖,或許那是個不屬於我的地方,我想那是個讓眾多好手爭相出風頭的地方,不管是劍神、刀皇、十三天煞或者神榜上榜的英雄好漢們,其實大家所在的世界,不就是江湖嗎,血腥殺戮的江湖,不過無論如何,我想我從來沒準備,要進入江湖,有人說過江湖路無遙期,也有人說過江湖一步不歸路,可是就我覺得,什麼江湖不江湖的,人生總是要過,對我而言,江湖,不過就只是個賺錢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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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7816540
王爵 | 2014-4-8 21:35:57

卷四十四
「喔,英雄救美呀?」地煞冷冷笑著,隨後走進夏侯徵身邊,刀皇出完此刀後,好像變回了「工匠」,什麼話都不說,只是靜靜看著地煞,而夏侯徵這一刀身受要害,我想他的命也不長了…

「哼…」夏侯徵忍著傷勢並轉頭向著諸葛霜說道,「霜妹…你可…不會在瞧不起我了?」他握著諸葛霜的雙手,撐住最後一絲力氣,諸葛霜早已滿臉淚痕,「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哈…我連我自己父親都救不了…」夏侯徵緩緩說著,「你說…我是不是很不…很不孝…我捨棄…救了父親…卻只為了救一個…救一個…我喜歡的表妹…哈哈哈…」諸葛霜眼淚不停落下,「這夏侯徵可真夠有情的了…」

「哼,什麼時候你這個傢夥也懂得為別人付出?」地煞惡狠狠說道,「你父親要是知道你寧可為了一個女人,當初不願與我力戰到底寧可對我屈躬卑膝,你父親一定恨不得從地獄爬起來,狠狠教訓你!」

夏侯徵放開雙手,轉向握了地煞的腳,「二叔…拜託…我只有一個遺願…那便是…放了霜妹….拜託…」夏侯徵還沒說完,便因為傷勢過重,倒在血泊中,地煞只是無情踢了踢夏侯徵一腳,「哼,人之將死還想替人求情。也不看看自己斤兩多重?」

「你這女人可真有魔力,那夏侯徵寧願放棄自己父親還有血劍門基業,就是幫妳擋這一刀,哼哼,原想說這回成功之後,我想讓他當上副教主呢,畢竟他也替我斬殺不少禁衛軍呢,可惜呀可惜呀,敗給了一個女人…」地煞對著諸葛霜說,諸葛霜冷眼回應著,「你好冷血,我一定要為表哥報仇!」說著又要起身,但過沒多久,可能舊傷發作,竟又倒下,「哈哈哈,你說我冷血,我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做更冷血!」

看著夏侯徵這樣,雖然我和他交往不深,可好歹從著一開始在洛陽客棧,我便和他有一面之緣,還有後來的玉衡山以及仙島,雖然夏侯徵一直給我感覺是個玩世不恭,遇到問題便找父親或者舅公出頭不成熟之子,可這回,他對諸葛霜情意可是不假的,多次替諸葛霜求情,還為了諸葛霜擋下刀皇一刀,「夏侯徵也算活的精彩了…」我不住點頭著,但此時,地煞早已一手把我擒抓!

「蘇大哥!」「文哥哥!」血婷婷兩人同聲呼喊著,「你快走,別管我們了!」血婷婷說著,地煞卻是一貫陰冷笑著,「可真有情有義呀,我還以為魔教的我們都是血淚無情的!」

「你…你想怎樣?」諸葛霜大叫著,「不怎麼樣,對了,聽說這小子是那刀皇的獨生子,這樣好了,我也省得花下殺手,阿華,就交給你了!」說完之後地煞竟然把我一把丟到刀皇面前,我怔怔看著刀皇,而刀皇竟然拔出刀來,緩緩朝向我…

「呵呵,天地下沒有什麼比父子相殘更好看得了!」地煞樂吟吟笑著,「早知當初要殺三弟之前,也讓夏侯徵跟我演這麼一齣!」

刀皇緩緩走了過來,他面無表情,諸葛霜和血婷婷不住喊停,可刀皇好像沒聽到一般,我無法辨認刀皇現在是什麼狀態,但當他一接近我,馬上臉露猙獰,「你就死在我地獄刀吧!」「屠夫」的出現,看來我這回要死了!

「等等!」刀皇又是一個自言自語,「本人」出現了,因為刀皇的聲音變得膽怯,全身發抖著,「方兄,他是你兒子耶,你怎麼忍下心殺他?」

「書生」也出現,回應著,「沒錯,他脖子上的印記,便跟阿英一般,上回我就是看到這印記,才沒下殺手!」我才想起上回刀皇要殺我之前,驚疑一頓,原來是看到我脖子上的印記,我曾問過母親這印記哪裡來,但母親總是回答不出,現在我終於知道,原來,這是我親生母親留給我的…

「屠夫」不耐出現罵著,「婦人之仁!你不殺了他,你以為你能在魔教混下去嗎?」

「工匠」出現反駁著,「地煞遲早會殺了你,殺不殺他又有何干?」

刀皇自言自語,你一句我一句說著,地煞表情已經是極度不耐,尤其聽到「工匠」這麼一說,「你還不下殺手嗎?」地煞憤怒罵著。

「屠夫」說著,「你看,教主都催促了,我們快殺了他!」刀皇馬上舉刀要斬劈我,「書生」出現阻止了,「不,你不能殺了我兒子,他是我在世上唯一親人!」

「你不放手嗎?」「屠夫」憤怒說道,「我不能眼睜睜看你殺我兒子!」「書生」阻止著,只見刀皇之刀在空中亂舞著,地煞表情是越來越難看了。

「別玩了!」地煞一聲怒斥,隨即走到我身旁,一掌狠狠擊中我背心,這讓血婷婷兩人驚呼,刀皇也看傻了眼,「遲遲不動手,我自己來!」地煞說著。

「你看,不用我動手,教主也會出手!」「屠夫」笑著,可突然,「啊,我的頭!」刀皇又是瘋病影響,竟然抱頭亂竄,地煞見狀並未多說什麼,「再一掌讓你死!」

我被這麼一擊,鮮血自然不斷吐出,只感覺一陣痛楚,地煞這一掌雖然沒有耗費劇烈的掌力,但對我這個不會武功的人,三成功力便是措措有餘,地煞一掌瞄向我的腦袋,正要一擊碎我腦袋之時,刀皇竟然站立起來,我從沒看過的模樣,一臉肅然模樣,他一刀狠狠架著地煞的掌氣,「我不能讓你傷了我的孩子!」

「你想反叛?」地煞睜大了雙眼,「可惜你不是我的對手!」

地煞退了幾步,反手一掌便是讓諸葛雲深受其害的「寒毒掌」,刀皇側身一閃,地煞此掌竟然擊空,刀皇隨即持刀攻上,地煞雙掌格擋,兩人氣勁接觸,四周皆被氣勁影響,草木折斷不少。

「哼,你以為我還是以前的施不二嗎?」地煞說著,暗催功力,一掌轟然擊出,刀皇竟然被他擊退,「這便是權杖武功的力量嗎?」我擔心看著。

刀皇沒有說了什麼,隨即又打一刀,便是他那能破對方招式的僅此一招,「無刀之刀」,我第一次看到這刀法施展,變換無窮,並狠狠逼著地煞,地煞雖連初三掌,「烈陽掌」、「毒蝕掌」以及「鐵拳」,但刀皇刀法卻精妙連破三式,諸葛霜和血婷婷靠著我,紛紛觀看我身上的傷勢,「不要緊…」我安撫著她們,並期望刀皇能解決地煞,但我背上隱隱痛著。

刀皇異常沈默,我記得以前他與人對招時,總喜歡用言語蠱惑對手,地煞被刀皇反擊,也是步步逼退,刀皇的「無刀之刀」連環逼使之下,巧妙一刀刺進了地煞的腹部,地煞趁此機會在腹部運起功力,再度將刀皇擊退,但任誰看得出來,受了傷的地煞已佔下風,可我最擔心的事發生了!

「八荒決!」地煞喊著,雙手又是聚集一塊金球,刀皇沒有多說什麼,「父親,不要阿…」我深知八荒決的厲害,當時歐陽之施展之時,金煞、土煞兩人走避不及,竟瞬間變成碎片一般而死,就算刀皇在怎麼厲害,自然也不是這滅世三決的對手,但刀皇眼神堅定,好像沒聽到我的話,竟然緩緩拿起刀,「無刀之刀!」竟然衝向地煞,地煞金球早已準備好,震撼一擊反擊著刀皇,刀皇還來不及碰到地煞,整個人飛了出來,手中的刀也脫手,正好倒到我身旁,而地煞也被刀皇氣勁所傷,竟然一整個人被撞入山壁。

「父…父親?」我望著受傷沈重的刀皇,刀皇緩緩睜開了眼,握著我的手,「你…你就是我失散在外的兒子嗎?」我點了點頭,還把母親鐵盒內的玉珮拿了出來,刀皇握著玉珮,「哈…哈…果然是你…」

我搖著刀皇,「父親,你不能死阿…」我流著淚,「好不容易我們相認了,我還沒好好孝順你,你怎麼能死了…」

刀皇搖了搖頭,緊握著我的手,「現在是我這一輩子最清醒的時刻了…呵呵…因為你,我暫時不用被那四個人煩…哈哈…乖兒子,答應我…好好活下去…光揚我們江家…」

「父親!」我大喊著,但刀皇便是如沈睡一般,口中流了最後一口黑血,我探了探鼻息,「父親…嗚嗚…」我已經無法止遏,痛哭了起來,諸葛霜和血婷婷看到我這樣,也沒有多說什麼,兩人靠著我的背,好像利用這種方式安慰著我。

「哭夠了吧?」地煞從山壁緩緩走出,我們三人震驚不已,「你沒死?」血婷婷驚呼著!

「哼,刀皇那種下流武功,豈能殺我?」地煞笑著,「不過能傷我,的確,這天下第二不夠冤枉!」地煞緩緩走到我們身旁。

「糟了!」我心中大感不妙,就連刀皇豁盡全力,卻也不敵地煞,而此回,地煞感覺只受了輕傷,唯有劍神和血淋淋再度使出其他兩絕,才能與之抗衡,可劍神兩人能否前來泰山,還是個謎,我只暗中祈禱,他們兩個能夠感受到他們的孫女們又遭遇危機,而出現著。

「你們別期待有奇蹟了!」地煞說著,手中金球早已聚集,「我吸收了刀皇的功力,就算劍神他們再出現,也只是跟刀皇一樣,螳臂擋車!」我震驚了一下,看著地上刀皇屍體,竟頓時變得乾癟,「我就殺了你這店小二,你本來就不該出現在江湖!」

地煞吸收了刀皇的力量,整個人帶給我更是壓迫的氣息,而且我也感覺到他力量不斷提昇,但沒想到他第一個下殺手的對象竟然是我,「唉,走到這麼一遭了,也活夠了…」我心想著,看著血婷婷和諸葛霜,「至少能死在這兩個女人身邊,我也沒什麼好奢求的…」,「還有父親…哈哈…我也算是幸福的了…」

「不能讓你傷害文哥哥!」血婷婷叫著,她從懷中丟了一把飛刀,便是現蹤門門下弟子所持者,「你這惡人我要你償還爺爺的命!」諸葛霜也同時叫著,手中又發射一枚冰符,飛刀和冰符同時攻向地煞,地煞一時閃避不及,雙眼中招,只見雙眼流了黑血,看來諸葛霜和血婷婷這麼一出手,竟讓地煞瞎了!

「哈哈哈,就算我瞎了,你們還是像老鼠一樣,躲不過我貓的掌握!」地煞狠狠笑著,並沒有因為兩人突襲傷了雙眼而洩氣,不過地煞雙眼一瞎,便是胡亂發掌,「哼哼,躲在哪邊呢?」

我被血婷婷和諸葛霜帶著,四處脫逃,可地煞雖失雙眼,但手發之氣還是雄厚,掌氣所到之處,便如平地,掃除所有花草石木,「哈哈哈,別躲了,就算我雙眼看不到,我耳朵還是很靈的!」地煞笑著,果然又連擊數掌往我們方向襲來,若非血婷婷和諸葛霜機警,否則我早就成為掌下亡魂了!

「哈哈哈,受死吧!」地煞狂妄笑著,可我們四周都躲過了,所有的遮蔽都被地煞摧毀,「不跟你們玩了,八荒決!」地煞聚集金球,這回,竟是想往他所站之處一擊,「不妙,他想利用八荒決波及能力,來殺我們!」諸葛霜說著。

眼看地煞聚集真氣,但我敏銳發現,地煞好像有些運氣不順,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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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前輩,運氣的方法實在不容易呀!」我正練習著諸葛雲教導的「江湖身」,臉紅氣喘說著,「是阿,所以要成為武林中人,學習武功,首要就是學會運氣!」諸葛雲笑著。

「唉,可是前輩,我有個問題,你教我運氣是讓我自己建立起屬於自己的真氣可利用,可我曾經看過一本小說『天龍八部』,裡面段譽有一招『北冥神功』,他可以吸收別人的內力,不如這樣,諸葛前輩你教導我類似的武功不就好了,我便能補足我內力不足的這個缺憾了?」我得意說著,心想高手過招仰賴的便是雙方真氣多寡,要是我能吸收他人的真氣,對方必然不戰而敗,除外,吸收他人內力已成就自己學成之功,一舉兩得。

想不到諸葛雲正色道,「這類武學乃為旁門左派,我不能教你!」,「更何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諸葛雲繼續說道。

「每個人體值、身體狀況不同,貿然吸取別人功力為自己所用,只怕發生真氣衝突的狀況…」諸葛雲說著,「你得花點時間去調和兩股不同真氣,除了你原有自己的真氣外,還有從外來別人吸收的,我打個比方,假設你是個老師,你在私塾上課,突然來了個轉學生,你不也要花點心力讓那轉學生適應環境?你也得教導他你們上課的內容,還有協助他和其他的同學打交道,吸收真氣這點,就好像你的私塾內來了個轉學生一般,要是弄個不好,這轉學生和原本的學生吵了一架,問題不就衍生更多嗎?」我點了點頭稱是,隨後便打消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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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哥,你要去哪裡?」血婷婷不解問著,但我要他噤聲,以免被地煞察覺,我走到了刀皇屍體身旁,「父親,你得保佑兒子阿…」我拿了起刀皇的佩刀,繞個遠路,慢慢接近了地煞後頭。

我示意要諸葛霜兩人不可洩漏我的行蹤,可看著她們兩人擔憂著,我也有些過意不去,「受死吧!」地煞金球已經聚集完畢,正當一掌擊向地之時,我抓準時機,狠狠往了地煞背後一刺,「阿!…」地煞竟然雙腿跪軟,金球雖然擊中地上,可威力早已大減,但還是製造了一陣衝擊,血婷婷和諸葛霜連忙將我帶走。

「哈哈哈…怎麼會…」地煞鮮血不斷流出,「為什麼…為什麼…我都已經是天下無敵了,為什麼還會….」

看著地煞模樣,我們覺得有些可怖,地煞緩緩走了我們方向過來,諸葛霜和血婷婷戒備著,就怕他又想對我不利,但想不到地煞竟然坐在我面前。

「哈哈哈,我輸了我輸了,你果真厲害!」地煞對著我說,「刀皇的真氣不是那麼容易駕馭呀…」

「哼!」血婷婷說著,「你殺了三叔叔,早就是魔教叛徒了,我要殺了你,你有什麼話好說?」地煞並未講話,正當血婷婷要擒抓地煞之時,一道身影擋在地煞面前,血婷婷疑惑著,又是一陣欣喜,「四叔叔!」

「教主!」妖煞看到我很恭敬說道,「畢竟二哥與我兄弟一場,交給我處理吧?」我點頭稱善,但諸葛霜插嘴擔心著,「你們十三天煞同出一氣,就怕你想搞啥陰招,讓殺我爺爺兇手東山再起!」

「亂講!」血婷婷怒斥著,「四叔叔是全魔教,不,應該說全武林最能信任的人了,他都這麼講了,交給他準沒錯!」

「那我就不值得信任嗎?」我故意逗著血婷婷,血婷婷一時啞口無言,「教主放心,你已經廢了他的武功,相信他也不能再造亂!」妖煞講著,看著妖煞誠懇模樣,我便讓他將地煞帶走,原想留住妖煞詢問,只是妖煞來去匆匆,一瞬間又離開了山頂。

「哈哈…可終於斬除這魔頭了…」我笑著,此時諸葛霜放了被地煞擒抓的司空魏不言以及皇帝,真正的皇帝看到我,當然又是一番痛哭流涕落淚,「您真是我的愛卿…」甚至還說要幫我加官晉爵,但我拒絕了,「那種魔頭本來就人人可除了…」

魏不言跟我們說道,其實會冊封地煞為大將軍,一切都是他和他表弟,也就是司馬陳表脅迫,畢竟當時兵臨城下,皇上為了保命,只好答應地煞要求,後來地煞在滇池被刀皇救走後,皇上趁此機會剝奪地煞兵權,也革職陳表,可是地煞來勢洶洶地報復,尤其刀皇,一人獨對眾衛兵,被陳表半誘拐下,皇上只好勉強同意來泰山進行封禪儀式,而這地煞可真臉皮厚,竟然還要皇上藉著儀式,禪讓給他,「若非有諸位愛卿援救,朕不可多活也!」後來司徒空明等人帶著援軍來到,就像我在山底遇見那般。

「你們兩個自己對上地煞,太危險了!」我假意生氣罵著諸葛霜和血婷婷,「我隨身跟在皇上身邊,皇上有難,我當然第一個救!」血婷婷甚至說道,她假扮刺客攻擊皇帝的事情,竟然是黃退之、魏不言以及皇帝三人授意,「這樣一來才有藉口能拔掉他們!」魏不言說著,「我看那血婷婷二百五的,所以便出手囉!」諸葛霜說著,又引來血婷婷一陣怒罵,「誰二百五呀!」,兩個人又吵起來,魏不言看著我笑了起來,「看來,怎麼搞定兩位夫人,便是兄弟你最需解決的問題了!」我只好尷尬陪笑。。

這時候,聽到山下風塵僕僕,又好像是一隊軍隊來到,旗幟上寫著「遼」,皇帝面露驚色,「糟了,必定是大將軍的山東鐵騎來支援了,唉,只怪我大意,回收各地兵符時,卻忘了山東的鐵騎!」

眾人無不顯露擔憂之色,大戰方過,這山東鐵騎一來,勢必又要掀起腥風血雨,尤其在全中原皇帝的正規軍中,就屬山東鐵騎最為驍勇,為數也最多,看來這樣子,我們必定得死在這裡!

「阿!」我的背傷總算狠狠發作了,一股天旋地轉之下,我竟然就倒入了皇帝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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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4-4-8 21:35:43

卷四十三
「小心阿,大叔!」阿土離去前跟我說道,雖然他說不收我分毫,但我還是給了幾百兩銀子,意思意思一番,果然他又把我當成救命恩人一樣,就像那個漁夫,唉,有錢能使鬼拖磨,還能當人家的活菩薩,行走江湖,錢雖不是萬能,但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

「殺阿!」我才剛走上山道,便被這突如其來的殺聲震住,我放好了拐杖,躲到草叢後觀視,看到劉松和一名文官帶著士兵正和牛對抗著,這名文官便是同列於三公之中的司徒黃退之,但看這情況,劉松有點顯露劣勢。

「可惡阿,這些士兵怎麼如螻蟻一般,殺也殺不光?」劉松憤怒吼著,手上拿得雖然不是他擅手的血銀槍,而是一把尋常的長矛,但仍是威猛著斬殺士兵,牛拿著大斧對上黃退之,黃退之拿了一把長劍,但明眼人看得出來,黃退之不會是對手。

「哼,一個文官跟我們武人學什麼拿劍?」牛嘲諷著,一把大斧惡狠狠往黃退之腦袋敲下,黃退之巧妙閃過,使出「越龍流星」,這個劍招以靈巧著稱,並以反擊招式出手,黃退之長劍連點牛胸前,但牛一聲大喝,黃退之竟然被震開!

「司徒大人,這蠻夫交給我!」劉松說著,手上長矛突擊著,可對方士兵牽制之下,劉松只得顧著掃除眼前障礙,一時之間也難以貼近黃退之,黃退之且戰且退,無法有效反擊,只得任牛大斧揮舞,卻一點劍法也施展不出!

「哎喲,華山岳掌門還有泰山天童道長怎麼來了,來就來,還帶了那麼多弟子呢?」我故技重施著,想用當初滇池施展那招,但想不到牛竟然沒有中計,一手飛斧砍向我這邊,幸虧我發現的早閃過,但草叢被劃去一塊,我的行蹤便顯露出來。

「哼,你以為我被你騙一次後,還會有第二次嗎?」牛對著我說著,不由分說便拿大斧朝向我這邊,眼看計略失效,我又不好逃走,黃退之見狀又是一劍抵擋,「好個煩人的文官呀!」

「總統!」劉松也看到了我,大聲叫著,「你自從說去小解後便一去不回,我和諸葛姑娘都很擔心,尤其諸葛姑娘為了你,挨家挨戶的詢問著!」劉松長矛動著斬殺士兵,但嘴巴也沒閒著。

「小師妹竟也對我如此地好?」我心中不免一驚,「劉大哥,那諸葛姑娘呢?」

這時候牛已經掙脫了黃退之,還把黃退之擊倒,黃退之看起來受傷不輕,劉松見狀,使出「血路渾殺」,長矛揮舞好像一陣旋風般,靠近的士兵們皆斷首而亡,劉松隨即擋在黃退之面前,「總統,她跟血婷婷那魔女都跑去山頂,好像要阻止地煞殺害皇帝,你得趕快去支援呀,這邊交給我們就好!」劉松說著,我當然也空閒不得,隨即拿起拐杖,但敵人的小兵發現了我,正想追擊殺我之際,禁衛軍的士兵們幫我擋了一頓,又是形成混戰,我趕緊趁亂而逃。

「呼,不知道劉松有沒有辦法應付那個牛?」我擔心說著,隨著離開劉松他們戰場後,走到半山腰發現一間小屋,「休息一下也好…」

可我的打算沒有實現,當我正進入小屋之時,滿屋的暗器朝我飛來,一名女子欺向我要斬殺我,我認出這人便是雞,我只好奪門而出,可雞早已吩咐部下將門堵住,「教主說,無論死活,只要能抓到你,重重有賞!」

她的手下紛紛追上了我,我斷了一腿本來就不利逃跑,加上唯一的出口又被堵住,心想逃脫無路之時,突然,一陣巨響,整個小屋竟然被炸毀!

「哼,看你們還能躲到哪去?」唐偉帶著唐門弟子來到,只見弟子一一拿著火砲,「咦,你不是?」唐偉看到我,驚訝說著,「救命呀!」我呼喊著,唐偉一聲令下,弟子們火砲又連番轟擊,我趁此機會逃到唐偉背後,

「感謝唐前輩搭救!」我感謝著,「唐前輩怎也會來此?」

「姓施的野心勃勃。想擄走皇帝逼我們投降,我只得跟著路兄他們,來營救皇上,不過半路被這女人攔阻,哼,不過我唐門秘密武器火砲的威力之下,你們還不投降嗎?」唐偉對著雞說道。

「豁出去了!」雞叫著,所有弟子傾巢而出,「小兄弟你且避避,這女人想困獸之鬥,必定把全部手段施展,毫無保留!」唐偉說著,「路兄還在山上抗戰著,你去幫幫他,這邊交給我們唐門弟子即可!」我點頭稱是,隨即拿著拐杖繼續上著山,但身後又傳來陣陣火砲響,「路兄、婷婷還有小師妹,等著我呀!」

我一拐一拐緩步爬著,這時日正當中,太陽可是毒辣著,我便隨即躲到了一個樹林中,但此番,竟然看到了被綁著的司徒空明以及慕容錯,而一旁,正是鼠護衛著。

「想來救人嗎?」鼠看到我,我本想反駁,但鼠隨即匕首上手,朝向我攻來,我只得閃避,但發現跟牛雞兩人不同,鼠的身邊並沒有帶手下,「如果我武功還有的話,說不定能打敗他…」我心中哀怨想著。

「蘇兄弟,小心!」司徒空明叫著,我左閃又躲,可那鼠身手靈敏,眼看陝不過了,我的右脅下受了一刀,鮮血流出,「受死吧!」鼠大叫著,正打算匕首往我胸口刺入,危及著時候,司徒空明一掌接了白刃,但鼠的匕首銳利非常,把司徒空明手掌刺傷,但司徒空明還是一手把鼠擒抓住,「前輩,你不是被…」

「這很難解釋的清楚了!」司徒空明說道,眼看鼠快要掙脫,「你的兩位紅粉知己對上地煞,只怕凶多吉少,你得趕快去幫幫她們,以免你遺憾終生!」我點了頭,也不管鼠怎麼咒罵著,我便頭也不回的離開,離去之前只聽到鼠淒厲大喊,「不要,你不要給我吃這種詭異的藥物!」

「此回真是凶險異常!」我邊逃邊想著,路上不乏激戰過後,雙方犧牲士兵的屍體,「地煞帶的手下穿得都是成都那邊的服飾,看來他早有所預謀,在成都招募私兵了!」我看著一名敵方死去士兵的屍體說道,「不過沒時間了,我得趕快前往山頂」

我拼命跑著,就算太陽酷辣,就算行動不便,勉強拖著失去知覺的左腿跑著,可這泰山越靠山頂路越崎嶇,「糟了,前面沒路了…」

眼前只看到一處亂林,可山徑到這邊便消失了,「可我總得通過這邊,才能到達山頂…」我下定決心,就算前面沒有路,我拿起拐杖,試探著亂林深度,就怕一個太深,我跌了下去,沒法上山頂,與路見明等人會合著。

還好這亂林並不深,可盤根錯節著,也是很難行走著,尤其亂林高聳入天,陽光難以照射,突然好像黑夜一般,我一邊用拐杖掃除纏腳的藤蔓,一邊查探方向尋找光源,雖然樹上傳來嘰嘰喳喳的鳥鳴,還有幾隻松鼠在樹間穿梭,可我現在沒有這閒情逸致享受,突然,看到眼前有一亮光,「出口嗎?」

我趕緊往了亮光前去,幸運地,這的確是出口,而且眼前還有一道山徑,還有一座高聳的樓梯,「這裡便是通天梯了…」

通天梯,是前幾任皇帝所修築的,目的在於讓那些未來要繼任皇位的太子們給予考驗,只要能順利通過通天梯,便證明人可通天,成為名符其實的天子,雖然這通天梯沒有什麼陷阱,可高聳斜陡著,體力不好的人可別輕易嘗試,對那些從小生在皇宮養尊處優的太子們,的確是一個很艱難的挑戰!

「不管了,我得爬上去!」我費著九牛二虎之力,緩緩走了上去,通天梯實在太過陡斜,我費了好大力氣才越上一階,「看來通天不是那麼容易…」

「到此為止了…」蛇已經站在高我幾階的地點,俯視對我說道,「你…」我驚訝著,但看著蛇身上傷痕累累,想必也是經過一番激戰!

蛇拿起長劍,一劍往我刺來,我既不能閃,畢竟樓梯太過狹窄,又怕一閃整個跌落,剛剛好不容易爬上個幾梯不全白費?蛇的劍刺中我肋骨,我感覺一陣疼痛,還是摔跌下去,蛇好像不放過我,繼續追擊,但一聲清脆金屬敲擊聲,擋住了蛇的一劍,我擡頭看到,滿身傷痕的救星,路見明來了!

「還沒結束呢!」路見明說著,用刀制衡著蛇,並示意要我趕快逃走,「夫人他們還在山頂,你一定要趕得及去幫他們!」路見明說著,「那兒有一條捷徑,你就不用辛苦攀爬通天梯了!」

「哼,你以為是我的對手嗎?」蛇冷笑著,又是連番輪攻,「總統,你快走…不用顧慮我了…」,「可是…」,「快走呀!」路見明激動叫著,蛇一直猛攻著,「好吧,路兄,保重了!」我頭也不回,拿起拐杖,往著路見明所說的捷徑前去,「阿!」離去前聽到路見明一聲驚呼,我不趕往回頭看,便怕事情如我想像的一樣,路見明敗給了蛇。

順著捷徑,很快就來到了泰山派遺留的道觀,道觀附近雜草叢生,屋頂也毀損不堪,門柱都被白蟻侵蝕著,看來自從天童客一死之後,整個泰山派便荒廢不已,「只要往這道觀後山一走,就能登頂了…」我心中盤算著,但心想趕著奔波,體力有些無法負荷,本想進道觀休憩,但又怕遇到像雞這樣的刺客埋伏著,我便小心翼翼進入,一進入後,看到三名和尚正在互相運功療傷,我認得出來,這三人都曾和真遠大師以及歐陽之參與少林戰役,其中,一名穿著赤紅袈裟者,還有兩名穿著黃色袈裟,我緩緩走進。

「師兄,怎辦,我們無餘力對付此人,難道上天要滅我們?」一名黃色袈裟的和尚說著,但手中不但傳功,繼續救治著赤紅袈裟者,「唉,死也要死得其所,既然是佛祖安排,我們也只能接受!」赤紅袈裟者無奈嘆息,他們雖然都沒開口,利用真氣傳音,頭也不擡看著我,可竟然能發現我靠近,不愧是武林高手。

「逆賊,要殺便殺,到時記得幫我和一武師兄以及真波師父的遺體帶回少林…」另一名黃色袈裟者說道,我想他們誤會大了,以為我跟地煞同夥,這時正要「捕尾刀」!

「參見三位大師!」我放下拐杖,恭敬行禮著,這時赤色袈裟者示意,要其他兩名黃袈裟者不要傳功,也對我回禮,「阿彌陀佛,施主請問你是?」

「呃…洛陽悅來客棧店小二,蘇文!」我這麼說道。

以往我在自我介紹時,總會說了悅來客棧名頭,一方面也替客棧宣傳著,可限在悅來客棧早在吳老頭賣出客棧後,早就不負存在,更何況,我現在也早不是店小二了…

想不到三名和尚相視一會,竟同時對我行禮,「總統特地駕臨,老衲真波有失遠迎,望請海涵!」赤色袈裟者說道,他便是真遠大師的師弟,真波大師。

其餘兩名黃袈裟者也接著自我介紹,其中一人叫一武大師,另一名叫一文大師,他們和我在大佛寺遇見的一流大師或一平大師一樣,都屬於一字輩弟子,「幸會幸會!」

「三位大師怎麼受傷如此沈重?」我好奇問著,一武大師憤恨不平說著,「那個地煞可夠邪門的了,我們師徒三人聯手,使出少林『達摩掌』,卻無法傷及分毫,反而還讓師父受傷,我們當機立斷之下,便找了個地方幫師父療傷…」

「地煞武功突飛猛進,可難對付了…」真波大師說著,他還回憶起過去地煞曾帶魔兵進犯少林,真波大師一出手,地煞便落荒而逃,「此一時非彼一時也,或許那傢夥在魔教中有什麼奇遇也說不定!」但真波大師說完,口中又吐大口鮮血,「師父,您不要多說了,讓我們繼續為您療傷…」一文大師說著,三人繼續傳功,不再搭理我。

「連少林大師出手,也對付不了地煞呀…」我心中有些恐懼著,「婷婷跟小師妹又怎會是對手呢?」我不免擔心著,「三位大師就此拜別,我還得去救朋友呢!」隨即轉身拿起拐杖,正想離去之時,一個沒注意,踩了道觀地板一個突起,竟狼狽跌了一跤,我的盟主權杖也這樣滑落出來。

「嗯?」真波大師再度要兩位弟子停止傳功,我的權杖滾到他面前,他便好奇拿起一看,並拍手好像想到什麼,「是了!」

我好奇看著真波大師,真波大師才緩緩說道,「我才覺得詭異,怎麼地煞那傢夥,竟然會『八荒決』?」其實這不只是真波大師的疑問,更是我的疑惑。

真波大師指著權杖,我好奇湊頭一看,心想這又是什麼武學,之前還以為是諸葛雲教導我的「江湖身」以及「江湖遊」,後來諸葛霜才更正我乃是桃花源入門武學「桃花金身」以及「桃花迷蹤步」了,看著權杖上武學,我也不是很在意,「大師,這有什麼古怪的嗎?」反正我也不懂武功,就算刻了絕世武功,我也學不了!

「這上面刻得便是『八荒決』的心法以及武學…」真波大師如獲至寶,緩緩講解著權杖上刻得人形動作,「你看,這招便是教導如何歸引真氣,這招便是如何聚氣成球,還有這招…」真波大師熱切說著,可我一句都聽不懂,但這才恍然大悟,歐陽之和地煞都曾施展過八荒決,想必是看了這權杖上的武功。

「總統,還你吧!」真波大師竟然把權杖交還給我,我不可置信看著他,真波大師點了點頭,並疑問著,「地煞怎地有機會能見到此招?」我才跟他解釋地煞曾和劉松聯手稱我當魔教教主時攻擊魔教,後來我被劍神所救,可當時卻被地煞撿了去我的權杖,而後來滇池一戰後,權杖才又回到我手上。

「唉,權力害人不淺呀…」真波大師嘆息著,「不外乎過去關東寶藏消息一出,所有人趨之若騖,為的不只是那盟主呼風喚雨的權力,更是權杖上滅世武學呀!」我點著頭,回想起就是因為這關東寶藏,許多人被害慘,尤其是我,我本來一個好好的店小二可以到終老,但現在少了一條腿,還得整天活在可能會被殺死的恐懼。

「可總統,你能無視於權力誘惑,除了不戀棧盟主之位,更不學滅世武學,若天下人能像總統施主您一般看淡的話,還怕天下大亂嗎?」我不好意思點了點頭,一來我覺得我沒有那種想要控制領導其他人的欲望,每個人做好自己的事情不就好了?何必要管東管西,像我們客棧旁邊的一戶人家高嫂,她就是這樣,望子成龍著,要她的獨生兒做東做西,時常限制他管束他,可後來下場呢,高小弟的確功成名就,也娶了個美嬌娘,可表示想離開洛陽,不想和母親同住,只留高嫂一人孤苦著,當然當上盟主是不會像高嫂一樣,最後下場淒涼,可要我去管束別人,命令別人,太麻煩了,所以我才不願戀棧盟主之位,可還是當了個總統…

再者,我武學本來就不好,若沒有遇到諸葛雲,我這輩子都想不到我會武功,可是後來被地煞一掌擊中,因廢了武功才救活一命,反正我也打定不想學武了,整天打打殺殺的,活在今天不是你殺人,便是你被殺的恐懼之中,多不痛快,更何況我武學底子不好,什麼穴道、內功運行之法我也看不懂,所以我才不好意思笑了笑,我才沒有像真波大師講得那麼偉大,看淡一切呢!

「不過有兩個姑娘掩護著老衲,讓老衲能順利回到這兒療傷,總統施主,只怕這兩姑娘無法對抗地煞了…」真波大師說著,我才想起我的目的便是前往山頂救回我這生命中很重要的兩個女人,隨即告別了真波大師,並收回權杖後,我往著後山前進。

後山的路徑只有一小段,很快的我便來到了山頂,只見到諸葛霜和血婷婷兩人奄奄一息者,血婷婷的匕首還插在地上,想必不是地煞的對手!

「哼,我就留你們不死,我倒要看看,你們口中的那位總統,什麼時候會來救你們!」地煞冷冷說著,我朝向他,他竟然是毫髮無傷的模樣,可諸葛霜兩人耗盡全力,盡然也不是地煞對手,我心中的恐懼不斷陡升。

說時遲哪時快,正當我想要出什麼招數來騙過地煞救回兩人之際,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竟緩緩走向諸葛霜背後,「父…父親?」我驚訝著,刀皇眼露兇色,惡狠狠朝著諸葛霜前去,諸葛霜也發現了,但她卻毫無力氣格檔,「哈哈哈,去死吧!」刀皇殘暴笑著,我想應該是「屠夫」出現了。

「不!」血婷婷叫著,可她也毫無力氣可以阻止刀皇,一旁地煞也是冷冷看著,「好吧,阿華,你想殺那女的,這筆就算給你吧!」刀皇笑了笑,隨後拔出佩刀,一刀正惡狠狠刺向諸葛霜,我竟然窩囊嚇到全身無法動彈,更說不出話來,索性閉上雙眼,不敢張眼看,只怕諸葛霜跟風煞一般,慘不忍睹。

可過了良久,一個熟悉的聲音引我睜眼,「霜妹…」,一名男子站在刀皇面前,竟然替諸葛霜擋了這一刀,「表…表哥!」諸葛霜驚訝喊著,我的驚訝並不再他之下,替諸葛霜擋刀的,竟然是夏侯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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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4-4-8 21:35:31

卷四十二
我又做夢了,我夢到我和父母到了海邊,這時候我的小妹蘇蔓開心跑了過來,原本是想跟我炫耀她做的沙堡,可是突然出現一個人,竟然無情破壞沙堡,蘇蔓嚎啕大哭,我便要前去討公道,可這人,竟然是刀皇!

「哼,你認賊作父,看我還不殺了你嗎?」刀皇惡狠狠地說道,隨後一刀砍向了我,我不閃也不避,這時候…

「嗯?好臭呀…」我從夢中醒來,聞到一股腐臭味,「你終於醒啦?」

「老前輩?」我看著在我身旁,四肢被束縛著的老饕客,「你怎會在此,還有你怎會如此狼狽?」

「你自己不也如此?」老饕客笑著說,我看看自己,也是被綁著,綁在一根木柱上,「我想起來了,婷婷說過,你被現蹤門的銅面抓走?」

「沒錯!」老饕客點頭說道,「不過他們擒抓我也一段時日了,我以為是魔教要他們抓我,可想想抓我又沒啥價值,也不能要脅什麼,更何況他們只是將我綁在這邊,也不刑求我,我也搞不懂…」但老饕客說完之後,此時,那四個客棧的黑衣人,還有著銅面緩緩走了進來,在他們後面,還有一個留著山羊鬍的男子,但看他面容,不像是中原人。

山羊鬍男子對著銅面不知道低聲說什麼,銅面靠近了我們,「將他解綁!」隨後四名男子便鬆開了老饕客的束縛,但卻完全沒有瞧上我一眼。

「你可知道我抓你來的目的嗎?」銅面問著。

「我說過,要殺要剮,老饕客老命一條罷了,但別想叫我和魔教同流合汙!」老饕客說著,山羊鬍男子又竊竊私語著,銅面點了頭,「老大要你做家鄉味給他!」

老饕客一臉輕蔑模樣,「我這老頭脾氣硬得很,要我做菜可得看我心情,你們強逼不得,不如把我殺了?」銅面又竊竊私語對著山羊鬍男子說道,山羊鬍男子好像很憤怒的樣子,這時候四名黑衣人向我靠了過來,都拔出了長刀…

「你不要命無妨,但你這位朋友,我可就不知道了…」銅面陰冷說著,「你既然不配合,我就先砍他一根手指,然後每天都這麼做,手指沒了砍腳趾,腳趾沒了就把他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切下,呵呵…」銅面威脅著,老饕客臉色已變。

「哼,要對付我便衝著我來就好!」老饕客說著,一副慷慨就義模樣,「我們沒有要對付你,只要你能做出讓老大回憶中的家鄉味就可以了!」銅面說著。

「你們…」老饕客看著我,「老前輩,不用顧慮我,我不過…」我呼喊著,但隨後被其中一名黑衣男子塞了塊布,以致我無法在出聲,而老饕客便點頭答應,「好吧,就依你們…」

隨後老饕客便和銅面以及山羊鬍男子離開,但他們走到一半,銅面下令要四名黑衣男子解開我的束縛,並拿走我嘴中的布,我第一個反應不免咒罵一番,「放乾淨你的狗嘴!」銅面怒斥著,「要不是老饕客討價還價說要放你,你以為我會讓你好過?」我心中不免感激著。

我們來到了現蹤門的大廳,大廳上一塊銅牌便寫著現蹤門,我想這裡應該就是他們的主要據地了,而銅面站在山羊鬍男子身旁,好像充當著翻譯一般,「老大要你做出五樣菜…」

「哼,我不做又如何?」老饕客一改態度說道,他看著我,「反正你們也不能繼續威脅著小兄弟!」

但想不到銅面竟是意外沈著,「老大說,只要你能做出料理,我們就回東瀛,再也不插手你們中原事!」

「你們本來就該滾回東瀛,用這樣來要求我,未免太天真!」老饕客回應著,銅面這時命令著手下,帶上一人,這人也被束縛著,並帶著頭套,以致於我們一時認不出是誰,「你們想用這人威脅我嗎?」銅面才掀開頭套,竟是…

「陛下!」我和老饕客大驚著,皇上看到我們,本想說些什麼,但隨後被那黑衣人塞了布,銅面又帶回頭套,「看到了吧,只要你應允,我就放回你們的狗皇帝!」

頓時間,一切意外變數來的太快,怎會當今皇上被擄,山羊鬍男子直接對我們說著我們不懂的東瀛話,銅面翻譯著,「要不要隨便你!」老饕客才勉強答應,但同時也擔心著,「如今中原少了皇帝主持,不就天下大亂?」

我和老饕客被引進一間小房間裡,銅面給了我們一包米、一條鮪魚、一籃紅豆、幾瓶調味料,一些蔬菜還有幾樣香料,「你們只有三天的時間,時間一到,老大要是反悔了,那狗皇帝就得死…」銅面威嚇著。

「好吧,你總得給我個方向吧…」老饕客說道,銅面只淡淡地說,「老大離家鄉很多年了,你便做他家鄉的菜,只要不合他口味,不只狗皇帝,你們也得死!」

銅面離去後,我們兩人苦惱著,「雖然我做遍天下料理,可東瀛料理我沒有涉獵阿…」老饕客苦惱著,「更何況眼前只有這幾樣食材,可難倒了我…」

「不如這樣,讓我去問他們老大,看喜歡吃什麼?」我奇發意想說到,「你會東瀛話?」老饕客說道,我搖搖頭,「總比在這裡苦惱好吧…」

趁著銅面等人不再,我搜索了現蹤門一番,但現蹤門內除了那四名黑衣人、銅面之外,便無其他弟子,雖感好奇,此時正好遇見山羊鬍男子走進一房間,我也混入,山羊鬍男子房間挺寬敞,地上佈滿著奇異的地磚,可能是東瀛的特產吧,山羊鬍男子看到我,一臉惱怒著,口中當然還是罵著東瀛話。

我當然聽不懂他說什麼,比手畫腳,「那個…偶…是前來…」比劃一番,還做了切菜動作,山羊鬍男子不知道懂不懂我的意思,點了點頭,不再惱怒模樣,但我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聽懂我所說得。

當然,我也是聽不懂他的話,這時候撇眼看到男子有一本食譜,我便拿了過來,翻了幾頁,「這個…那個….家鄉味….哪個?」我比手畫腳,希望能問出個東西,山羊鬍男子好像懂我意思,才拍手笑道,我想應該是沒問題了,便趕緊離開。

山羊鬍把食譜拿走,翻了幾頁給我看,我表示要把食譜帶走,山羊鬍男子並沒阻止我,反而笑著送我離開,搞不懂到底發生什麼事,我趕緊回到了老饕客這邊,便是要告知這好消息。

「你是說這幾樣嗎?」老饕客疑惑著,翻閱著我作記號的幾頁,他看了看,「竟然有這種料理!」老饕客研究一番,「既然他要我做這幾道,那我就試試看!」

我和老饕客手忙腳亂,我忙著殺雞拔毛放血,而老饕客則用水泡著紅豆,然後在用刀一刀一刀劃開鮪魚,「老前輩,你的刀功真是了得!」

「是阿,這都是在廣州學藝時訓練出來的!」老饕客得意地說。

銅面給了我們三天的時間,算是措措有餘,但就怕到時候那山羊鬍男子不滿意,所以我和老饕客只要一完成,便馬上隨即試吃,只要有不滿意的地方,老饕客便使用調味料補強,直到他滿意為止,「雖然離期限還有兩天,但我們既然都完成,就趕緊拿去打發他們吧?」老饕客說著,我點頭表贊同。

我找了銅面,告知他我們料理完成一事,銅面沒有太多表示,只要我們帶著料理到了大廳,一進大廳後,老饕客故作神秘,端了五道料理,並蓋上鍋蓋,山羊鬍男子的表情似乎躍躍欲試,他又低聲耳語跟銅面不知說了什麼,隨後老饕客打開鍋蓋,五道料理就這樣呈現出,可銅面的表情卻是青紅一陣。

「我不是要你們做家鄉味嗎?你們這是什麼東西!」銅面怒斥著,我和老饕客相互而視,桌上的料理,難道出了什麼問題嗎?

「我先說這甕雞湯,你這雞肉作法根本是福州那邊傳來的…」銅面說道,我心中不免一驚,這銅面對料理也頗有研究,這道雞湯在食譜上寫得,便是「福州雞湯」!

「雞湯就算了,還煮鍋白飯想魚目混珠?」我看著一大鍋白飯,不好意思笑了下,「你可有所不知,這是『雞湯燉飯』,飯裡夾雜鮮雞的美味,哪裡只是個白飯?」老饕客反駁著。

「那這一道紅燒魚怎麼解釋?」銅面繼續責難著,「整條魚用了那麼多洋蔥、青椒這些配料,一看就覺得這口味太過重鹹!」

「嘿,這紅燒魚我可試了好幾樣香料以及調味料,是我最花費心力的,你又知道口味不好?」

「唯一可以嘉許的只有這道涼拌蘆筍…」銅面指著說道,「那道紅豆甜湯也不算是東瀛料理,看來這次你們是存心找碴了?」隨即四名黑衣人架住我們,好像要對我們不利。

「喂,小兄弟,我都照你所說料理了,但怎麼對方並不滿意?」老饕客問著我,我也不知怎麼回應,「拖下去殺了!」銅面命令著,但這時候,山羊鬍男子有了動作,他不知又跟銅面說了什麼,銅面才命令那四名黑衣男子放下我們,「哼,算你們走運,老大說就算沒有家鄉味,他也想試試看你們的手藝!」

我們倆戰戰兢兢看著,山羊鬍男子先是盛了一碗雞湯,看他緩緩喝下,一開始皺著眉頭,我們不免心驚一下,「難道口味不合?」老饕客擔心說著,但山羊鬍接連用湯匙喝著湯,細細品嚐模樣,我看著老饕客,「成功了…」

山羊鬍男子囫圇喝著湯,並挾著蘆筍和魚,一邊吃一邊比著拇指,似乎很滿意模樣,山羊鬍男子示意要其他人陪他一同享用,銅面無法,只好也坐下品嘗,我想也不需要其他言語表達我們料理的美味,因為一下子,整桌的菜都被一掃而空了,銅面擦了擦嘴,「哼,想不到你們倒有幾番手段,老大很滿意,依照諾言,我們就放了你們的狗皇帝!」隨後在黑衣人擒抓之下,皇帝被解開束縛,回到我們身旁。

「毫吃!」山羊鬍男子滿足摸了摸肚子,並用了不標準的中原話說道,看得出來他是很滿意,隨後便看著銅面和弟子們要離開,「你們要去哪呢?」我好奇問著。

「既然老大滿意你們所做的,依照諾言,我們也要回東瀛了!」銅面說著,「不過就不知道有沒有認識的船家…」

「這交給我!」老饕客說著,「我幫你們處理船家的事,但你們得答應我一件事!」

銅面不解看著老饕客,「皇帝都還你們了,你還有什麼要求?」

「讓我去交流學習真正的東瀛料理!」老饕客說著,「我實在眼光淺薄,不知道天大地大,還有東瀛料理這門學問,正好遇到你們,給我個機會吧?」

銅面附耳對著山羊鬍男子說道,山羊鬍男子拍手稱善,「老大答應了,但從此你要成為老大專用的廚師!」老饕客點頭,似乎很滿意這門交易。

隨後我們來到了杭州的碼頭,老饕客找了一位故友船家,便把銅面等人送上船,「等會,我得召集其他弟子!」

銅面不知吹了什麼,突然四面八方湧入現蹤門弟子,「哇,這麼多人!」我有些驚訝說著,「我們這些弟子為了執行特殊任務,有時得躲在不為人知的地方,等待任務差遣,但此番我們要回東瀛了,也就不需要他們繼續在中原埋伏著!」銅面解釋著,我才明白,為何現蹤門內都不見弟子,原來是躲起來了。

等待弟子們紛紛上船,山羊鬍男子客氣用了不是很標準的中原話,跟我道謝,「血雪…」我點頭示意,隨後老饕客也帶著行李上船,「老前輩,你確定要走?」老饕客點頭,「活到這把年紀,才知道中原之外另有洞天,那銅面告訴我,東瀛人竟然喜歡吃生魚,而且喜歡把白飯握成一個圓球模樣吃下肚,我實在太好奇了,趁這個機會好好見覽一番!」

我拜別了老饕客等人,船慢慢開離杭州,看著老饕客心滿意足模樣,可能他又找到了新的一番天地,這時我看著身旁的那位皇帝,但近眼一瞧,「我被騙了!」

原來這人只是長得很像皇帝的人,靠著化妝,盡然曾騙過我和老饕客,但此人看起來敦厚老實,我猜可能也是被現蹤門利用著,他連番跟我道謝,「恩公…感謝你!」

「你為什麼要假扮皇上呢?」我問著,那人才緩緩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原本是渤海一帶捕魚的漁夫,有一天那一群弟子就來抓了我,然後那銅面具的人就抓了我化妝,說什麼想利用我逼那個廚師恩公就範,後來恩公你也被抓了進來,然後…」

我笑了笑,給了幾兩打發這假皇帝後,那漁夫還是連忙稱謝,還說我是他的菩薩,必定要照三餐膜拜我,我不免覺得好笑,但想到又幫助了一個人,心中不免快活著。

「這樣也算『剷除』現蹤門了吧?」我心想著,「反正現蹤門弟子都在船上,回到了東瀛,也算是斷了地煞的一門支援,嗯,說到地煞,我還得趕緊回雲南了!」隨後便招呼了馬車,但想不到隨便就有馬夫願意出車,雖然我感到詭異,但也不願多加思索,便要求著馬夫前往雲南。

「客倌,您知道最近發生了大事嗎?」馬夫是個年輕人,他要我稱呼他為阿土,熱切想跟我搭聊,我心想難得遇到健談的馬夫,而且又是年輕人,便笑容可掬回應著他。

「發生了什麼事?」我笑著說。

「那個司馬陳表好像失勢了…連帶著大將軍也被連降三級…」阿土說著。

司馬陳表便是地煞的外甥,地煞之所以能爬上大將軍位置,靠得也就是這位外甥,「司馬一向不都很得寵?」

「哎呀,哪裡知道有個女刺客突襲皇上,還說自己是大將軍派來的,皇上一怒之下,就革了司馬的職,還收回了大將軍的兵權呢…」

「女刺客長怎樣呢?」我好奇問著。

「這女刺客高高瘦瘦的,長得也算標緻,可一口操著四川口音,原本假裝是要進貢,結果學那個荊軻,圖窮匕現,還好皇上反應快,馬上叫禁衛軍防禦,但最終還是被這女刺客逃了…」

聽完我不免會心一笑,「唉,婷婷呀…」我大概能猜得出來,進行襲擊的便是血婷婷,而被他這麼一鬧,竟讓地煞整個失勢。

但得感謝著血婷婷,因為地煞兵權被收,他再也不能開設關卡盤查,我們很快就通過了杭州的關卡。

「不過呀,大將軍好像不是那麼簡單,他好像開始報復了…」阿土說著,我一臉看著他,便是希望他繼續說下去。

「大將軍和司馬聯合,竟然把皇上綁去泰山了…」阿土說著,我不免大吃一驚,「這種重要的事你怎不早說?」

「我也是近幾日跟同行閒聊才得知的!」阿土說著,「還有阿,大將軍身旁有一個用刀的書生,他可真殘暴,只要跟他對上眼,你的小命便不保了,已經有好幾個無辜的人都死在他的刀下哩…」

「父親…」我心中嘀咕著,「那我決定了,我們轉向前往泰山!」

「不是吧?」阿土說著,「我看大將軍還有那名刀客好像很凶狠,你要去送死嗎?」

「有句話這樣說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們身為中原一份子,皇上被抓,我們做百姓的難道不用盡一份心力嗎?如果到最後被大將軍得勢,讓他做了皇帝,只怕我們有著苦日子!」

「漂亮!」阿土拍著我的肩,差點讓我岔了氣,「呃…抱歉,我就是欣賞你這種熱血的大叔,看在你那麼忠君為國份上,這趟路我就不收錢啦!」

「呼,還好…經過幾日奔波後,諸葛前輩給的盤纏也快用光了…」我心中想著。

一路無所阻攔之下,看到一塊石碑寫著,「登泰山而小天下」,泰山便近在眼前。

自古以來泰山屬於五嶽,也常是新任皇帝就任之時,需要來此進行封禪儀式,說穿了就是跟我們清明祭祖相似,乞求上天保佑,得天之幸保全他的皇位,畢竟皇帝都會自稱「天子」,既然是「天子」,便要上泰山乞求上天垂憐。

關於泰山的武林事,過去曾有泰山派在此駐紮,但泰山派掌門天童客死在魔教血不沾手中後,泰山派便面臨瓦解危機,後來泰山派弟子紛紛出走,如今的泰山只剩一些古蹟供遊客瀏覽,便跟淩雲窟還有華山一般。

「看來這裡曾發生過一陣血戰…」我看著地上死去的衛兵,「這些衛兵便是直屬皇上的禁衛軍,他們聽說驍勇善戰,但看這模樣,看來對手也不差…」衛兵們紛紛死於刀傷,「是父親嗎…」

拜別了阿土之後,我便走進泰山的山道,深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到了最後決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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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4-4-8 21:35:19

卷四十一
我帶著魔教弟子浩浩蕩蕩要來開,但想到這樣太過高調,又會引起關卡不必要的盤查,再加上司徒空明給我建議,我便就近找了個地方建立據點,最理想的地方便是,荒廢許久的平西王府。

「唉,突然要我帶那麼多人,真是難為我了…」我心中想著,看著底下手下忙進忙出,正幫我整裝據地,建立新的門面,血婷婷一直使喚著,「欸,這個放這裡,還有,那個要這樣放!」

平西王府重新整裝後,變成我的新基地,在司徒空明以及血婷婷慫恿下,我得開始做個宣言,老實講一下子要我在那麼多人面前演說,實在有些困難,我看著眾人,竟然緊張說不出話…

「別急,盟主,慢慢來…」司徒空明安慰著我,我便緩緩說了…

「呃…很開心當了大家的盟主或是教主,呃…」我有些結巴說道,但底下眾人皆熱切殷盼著我說,「嗯…我想你們有些人要叫我盟主,有些人又要叫我教主,我決定了,你們不如叫我…嗯…」

「總統好了!」我靈機一動說著,大家疑惑看著我,「反正我是大家總領著發號施令著,這總統便是指著總集合著統領大家的人…」話一說完,眾人無不歡欣鼓譟著。

「不過…」我趁著大家拍手空檔說道,「這總統人人可當…誰有能力誰就能取而代之…」此話一出,果然引起眾人騷動,大家都竊竊私語著,連司徒空明也湊進我,「你確定要這麼說?」

「沒錯,你們沒聽錯!」我突然感到有些信心了,「其實當了大家總統,我靠得也不是什麼…」我說著,「今天若沒有司徒前輩、路兄、婷婷、小師妹、慕容前輩還有許許多多曾幫助過我的人,我哪裡能站在這裡!」

「我沒有天下第一的武功…也沒有家財萬貫,更沒有顯赫背景,說什麼當大家的統領著,我都害怕大家口服心不服了…」大家沈默著,聽著我說道,「武林仍然有許多比我能力更強的人,相信等這番戰亂過後,我們大家推舉,他一定能創造新的和平!」說完之後,「說得太棒了!」在路見明鼓譟之下,大家又是一番歡聲雷動。

隨後我繼續說著我的理想,只要人人有心,都可以當上像我這個位子的「總統」,只要有人推舉,並實行投票表決,並且設立一些左右手協助,大家都很開心,表達對我這個新想法的認同,「這天下本來就是大家的,我不過是大家具有領導能力的僕役罷了!」我繼續說道。

「但盟主…呃,我是說總統,推行這些理想之前,我們還是得先面對現實吧?」諸葛霜冷不防問著,我才不好意思搔了搔頭,「沒錯,現在地煞、刀皇仍繼續為亂著,還有現蹤門暗處伺機而動,只有掃除這些障礙,我們才能迎接新的和平!」

「那我們要怎麼做呢?」一名魔教弟子問道,隨即又鼓譟起來,「對阿,我們要怎麼做?」「我看殺掉地煞那傢夥啦!」「怕什麼,我們魔教人多勢眾,還怕那個地煞?」大家你一言我一嘴說道,我清了喉嚨,「咳咳….肅靜!」大家又恢復沈默。

「司徒前輩,你比我江湖歷練的深,不如此事交由你主意吧?」我看著司徒空明,司徒空明一副不可置信模樣,「總統,你確定要將權力放給我?」我點了點頭,「我說過我只是大家領導的僕役罷了,有些事情當然要請比我更有能力的人幫我出謀劃策!」

司徒空明抱拳對我行禮過後,便開口發言,「地煞在滇池一戰過後,因為劍神和血淋淋的插手,使得地煞也不敢在為所欲為,不過地煞那傢夥學到滅世三決的武功,本身並不好對付著…」

「此外,刀皇的出手,證明了刀皇與地煞為同路人,刀皇武功更是不俗,這兩人聯手,只怕更加難纏…」司徒空明緩緩說著,但底下已經有人鼓譟著,「喂,老頭,廢話不要說那麼多,你要我們怎麼做就直說,廢話真多!」

司徒空明有些尷尬,但他假裝沒聽到,便繼續說著,「總之,地煞雖然進犯中原來的快,我相信去的也快,我有三計,需要各位配合!」

「第一計,便請大家多加宣傳關於滇池一事,這樣一來能狠狠打擊著地煞聲望!」說完之後血婷婷馬上舉手插嘴道,「這事交給我,我最喜歡散播謠言了!」

司徒空明點頭,隨後又說道,「第二,派人前去那些表投誠魔教的門派示意,給他們一個機會來投靠我們,相信他們只是一時屈服地煞,但如今地煞被逼退,能很順利收服這些門派!」

「司徒大哥,這件事交給我好了!」路見明說著,「好歹以前我也做過攤販,口才方面沒問題的!」司徒空明又是點了頭。

「最後一計,斬除魔教一臂,除了在場投誠的魔教弟子外,最大威脅,便是那飄無行蹤的現蹤門了,我們得徹底剷除其勢力!」

「交給我了!」劉松大聲喊道,「當初要不是那些人,我兄長的南槍盟也不會那麼容易瓦解!」但此回,司徒空明卻沒有應允,「怎麼,你瞧不起我?」劉松也發現,馬上發難著。

司徒空明搖著頭,「不,現蹤門底細未明,貿然行動只怕…」,「怕什麼,在猶豫下去,只怕那地煞反擊,我們擋都擋不住!」

「好吧,既然如此,諸葛霜,請你協助劉松吧!」我想司徒空明用意是要諸葛霜制住劉松,不讓劉松衝動行事,只是心想到現蹤門詭詐異常,我想都沒想,「司徒前輩,我也跟著去吧…」

「這…」司徒空明有些為難著,血婷婷立即勸阻了我,「你現在什麼身份,這種事交給那個姓諸葛的去處理就好了!」

我也想不到什麼理由能說服著,只好…

「我既然是總統,我下令誰敢不從?」我只好拿出權力架子,「文哥哥你…」血婷婷有些驚訝模樣,司徒空明看似妥協,「好吧,我們總得聽總統的話…」

隨後我請司徒空明暫代我的位置,處理其他事,看得出來司徒空明有些焦頭爛額,「光是要馴服這些魔教弟子就不容易了…」

「總統,你大可不用跟著我們,這讓我劉松一人就夠了!」劉松對著我說,我只是微笑著,「剷除現蹤門何等大事,我當然要親身參與!」當然其實我心中另有打算,「我怕小師妹遭到不測呀…」

要出發的前一晚,我在房間休息著,一陣敲門聲後,血婷婷來到,但她拿著匕首,不由分說往我砍了過來,我馬上嚇的躲開,但行動不便,再加上血婷婷好像勢在必得,我一個不穩之下,跌倒了,而血婷婷匕首正好離我心口三寸,原以為血婷婷會刺向我,沒想到…

「嗚嗚…」血婷婷竟然啜泣起來,把匕首一丟,隨後要走,我用盡力氣抓住了她,「怎麼了,婷婷?」

「文哥哥…」血婷婷淚眼看著我,「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我有點詫異,疑惑看著她,「你心中就只有那個姓諸葛的,她要去滅現蹤門,你想都沒想就說你要去,還逼迫我們,嗚嗚…」

我心中不免大驚,原來血婷婷犯了吃醋,看來想用匕首教訓我一番,我本想解釋,可卻也不知從何而說,「算了,文哥哥,你不用解釋了…」血婷婷撿起匕首,「如果我不能得到你,我也不會讓那個姓諸葛的得到!」血婷婷便離開,「唉…」我不自覺嘆了口氣。

我回到床上,心中所想的,便是血婷婷所說,又回想起當初假扮朱爽的諸葛霜談及,難道我一直守在諸葛霜旁邊真的是為了諸葛雲臨終之託?難道對諸葛霜沒有半分情誼?心中不免一番苦澀,看著血婷婷離去的表情,我也有些心痛,突然,想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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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嫂,你就別哭了嘛…」我安慰著一名婦人,而坐在她身旁的,便是「犯了錯」的王叔。

事情是這樣的,王叔是一個戲班子,常常出外演戲,自然很常時候沒有待在王嫂身邊,可王嫂對王叔一往情深,就算孤身一人,也守著家裡,心甘情願成為一個成功男人背後偉大的女人,就算街坊三姑六婆八卦著王叔可能會拈花惹草,王嫂還是深情地相信自己丈夫。

可是有一回,王嫂心血來潮,買了幾塊油餅,想說探個王叔的班,王叔的戲班子朋友看到王嫂,皆是一副怪異模樣,也紛紛勸阻王嫂,但這讓王嫂更加好奇,在王嫂堅持之下,進到了戲班的後台,卻發現了令她一輩子都錯愕的情景…王叔和一個女戲班衣衫不整打情罵俏著…

「太太,原諒我吧,我不過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呀…」王叔一旁說著,但老盧聽到,很生氣罵了王叔,「什麼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你盧叔叔我就從來沒有在外拈花惹草!」

「嗚嗚嗚…」王嫂繼續哭著,「枉費我那麼相信你…枉費我幫你把兩個孩子養大,你怎能這樣對我!」說完之後還雙拳槌向王叔,王叔無法只得任王嫂出氣。

「對呀,你太過分了!」小梅插嘴道,「王嫂可是我們全洛陽對你最深情的女人了,你還不懂珍惜,拈花惹草,像你長得這樣,有人看得上你我都覺得可笑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不好好揍你一頓的話…」眼看小梅捲起袖子要替王嫂出氣,我趕緊拉住了她,「你就別火上加油了…」

「你說…到底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嗚嗚」王嫂停下了拳頭,掩面繼續哭著,老盧則在一旁繼續安撫著王嫂,「唉,發生這種事也不全然你的錯呀…」

只見王叔竟然理直氣壯站了起來,「哼,我要走了!」王嫂這時驚恐地跪著拉了王叔雙腳,「你…你真的要去找那個野女人?」

只見王叔狠狠踢開了王嫂,「哼,我本來就不愛你了,要不是看在你父親有錢,我才不會娶你呢…」王叔說道,「難道我百依百順為著你也錯了嗎?」王嫂眼淚不停流著,「我真看不下去了,阿文,你別攔我,我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負心漢!」小梅憤恨地說。

後來的發展我也忘了怎樣,最後王叔還是回到了王嫂身邊,只是王叔便不再跟王嫂講話,整天往外跑,就算沒有戲場,還是寧願待在青樓快活風流,我也不懂王叔怎會如此狠心,好歹王嫂也為王家盡心出力許多,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但王叔卻一腳把她踢開。

「所以說,你們男人便是見異思遷,見一個愛一個!」後來我們又討論了這件事,小梅憤恨地說。

「胡說!」老盧駁斥著,「你看像我這種居家男人,我可從來不會去羨慕野花比家花香!」

「那是你沒機會的!」小梅繼續說著,「要是你看到一個美女,我看你就黏上去了,才不管家裡黃臉婆呢,哼,你們男人就是喜新厭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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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新厭舊嗎?」我回想著小梅那句話,不住苦笑著,「可我較早認識諸葛霜呀…」

「咦?」我看著房間,這間房間原是吳三桂所居住,看到他牆上掛著一幅字帖,上面寫著幾個大字,「順從你心,愛你所愛!吳三桂筆」

吳三桂曾經為了一個女人,把整個中原都丟了,但他可從來不後悔,而且在新皇帝面前還混得很好,雖然這樣他被罵漢奸,可他也不在意,「衝冠一怒為紅顏,指的便是他了…」

「吳三桂能為了自己所愛的人,放棄一切,可真難得了…」看著字帖我想著出神了,到底在我心中,哪個才是我所該順從,所該愛的?

深夜裡,我又做了個夢,夢到我正和血婷婷玩著翹翹板,原本快樂玩著,但諸葛霜出現,我便讓位給他,夢中的血婷婷很生氣指著我的鼻子大罵,「在你心中,到底誰比較重要?」

我只看到原本維持平衡的翹翹板,竟然慢慢倒向了諸葛霜,「難道…」但沒有想太多,我便驚醒過來,隨即搖著頭,「不,我絕對沒有愛上諸葛霜,只是為了諸葛前輩遺願罷了…」

隔夜,我睡眼惺忪,「蘇大哥,睡得不好嗎?」諸葛霜關心著我,但一想起昨夜的夢,我便不敢再與諸葛霜多聊,諸葛霜雖然發現我神情怪異,但也沒多問,「還是得保持距離才好…」我心中打算著。

我們假扮僧侶,果然也是很順利通過關卡,雖然劉松背上那把斷了剩槍頭的血銀槍突兀著,我叫他丟了,他卻跟我說這把槍從小跟到大,捨不得丟,不過卻也沒有因此遭受太多為難,「這回去現蹤門,還得救回被銅面擄走的老饕客呢…」我心中打算著,雖然他不是武林俠士,「但至少他願意真心關心婷婷…」一想到血婷婷洩漏真實身份後,雖然依著我的面子,其他人不會想要與之為難,但包含司徒空明在內,所有人卻都是不理不睬血婷婷,雖然血婷婷本人是不太在意,除了老饕客,不但很熱情教導他廚藝,還能哄騙著她,「或許…呸呸呸,那老饕客年紀都能當血婷婷的父親了,我到底在想什麼?」我一個人兀自搖著頭,「蘇大哥,怎麼了?」諸葛霜又關心著我,我只好隨口敷衍著。

「蘇大哥,從雲南的時候,你就有些怪怪的了?」諸葛霜問著,我當然顧左右而言他,「劉大哥,我很欣賞你的槍法呢…」

轉移話題這個策略總是很能奏效,劉松被我灌了這迷湯後,開始淘淘不絕講了起來,講著他從小力氣就很大,原本務農的他,有一回意外拿了把長槍殺了一隻老虎,從此便踏上武林不歸路,他的兄長劉柏雖然武功不及他,但靠著在村里建立的人脈,很快就組成了槍隊,並擔任隊長,劉松自然便是隊中的主力,正如同之前聽到的,南槍盟的發跡是幫著村民殺害野猴,但其實我對他的過去興致缺缺,只是想找藉口讓諸葛霜轉移注意,果然諸葛霜顯得很有興趣,他們還聊起了猴子!

「我告訴你,那猴子可真調皮了,真不知道怎地,在高的樹都爬得上去,我外公家的桃子,每回都被那野猴破壞!」劉松說著,諸葛霜很有興趣聽著。

我的注意力則是留心隔壁桌的四名男子,這四人有些可疑,尤其他們穿著一身黑裝,並且說著我聽不懂的話,我猜測可能是地方語言,我藉故叫了小二,「客倌,他們是從東瀛來的,說的是東瀛話呢!」小二回答著,還拿出東瀛的錢幣給我看,我便隨手打發走,但劉松他們還在暢談著,但這時候,劉松竟然再談理想的妻子模樣!

「我告訴你,理想的妻子便是要三從四德,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呢!」劉松滔滔說道。

「才不是呢!」諸葛霜不屑回應著,「要是丈夫要你作些傷天害理的事,你也便去做了?」

「本來就是,女人阿就是要以男人為天,男人說一,女人不得反駁!」

「胡說!」諸葛霜說道,「憑甚麼男人為天?有些男人窩囊的很,這種人也配當天嗎?」諸葛霜有些不悅,我只感覺到整個氣氛改變著。

「本來就是!」劉松也開始大聲,「男人辛苦外出賺錢養家,本來一切就要以男人為尊,聽男人的話了!」

「難道女人在家相夫教子便是應該?」諸葛霜不服氣回著,「蘇大哥,你評評理呀!」諸葛霜轉向我,好像討救兵,「對阿,總統,你來做個公道!」

我生平最怕遇到此番,便是兩人吵架,要我評理,這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我袒護誰都得得罪另一方,那劉松好不容易慢慢認同了我,實在不想得罪他,怕他到時又口出惡言,吐我槽,可不好受,但另一方面我又捨不得得罪諸葛霜,更何況此回乃因劉松而起,諸葛霜不過表達自己想法,也不算錯,兩個人都在緊盯著我,便是希望我能站在他們那方,所以我當下便決定了…

「你們兩人都說得不錯,各有道理,男人有出外奔波辛苦,女人也有養育後代的勞累,各有各的辛苦,大家互相尊重,互相聽話,不就好了?」我想這句也算公道話,不得罪誰,我以為我這樣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但兩人怒目而視,不約而同怒哼一聲,「唉,做公道的最怕就是這樣,以為兩邊都不得罪,卻早就得罪兩邊了!」

這時,隔壁桌那四名東瀛男子離開,我看氣氛凝重,便隨口談到要去茅房小解,其實目的要跟蹤那四名東瀛男子,甫一出客棧,便發現四人竟然消失無蹤,「怪哉,難不成他們會妖法?」但此時,我的頭好像被什麼東西重擊一番,便不知人事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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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4-4-8 21:35:08

卷四十
路見明很快衝了出去,我們也尾隨而上,但血婷婷卻一刀殺了那僕役,「怎地那麼殘忍…」,「在江湖生存原則,便是不能讓人抓到你行蹤…」

路見明找了台馬車,但當然,沒有馬車願意出車,「路前輩,冷靜呀!」諸葛霜喘著追了上去。

「我怎能冷靜,眼看司徒大哥被擒,魔教中人又不知怎樣殘忍手段,唉…」路見明顯得有些洩氣,這時候,包紮著傷口的唐偉緩緩來到,「怎麼了嗎?」他關心詢問著。

諸葛霜向他解釋,唐偉點了頭,「不如坐我的礦車吧?」唐偉提議著,但路見明隨即否決,「唐兄,害得你失去一臂我已過意不去,怎能…」

想不到唐偉竟然義憤填膺,「路兄,你這句話便看不起我了,我頂天立地唐門掌門,若不能為武林盡一份心力除魔,我還算是人嗎?」真想不到,在唐偉客氣的外表下,其實骨子裡也是熱血。

「說得好,今天劉松就交你這朋友!」劉松說道,路見明眼看不能拒絕,只得答應,唐偉命令屬下,隨即一個弟子拖著一台礦車前來。

「不會吧?」血婷婷低聲嘀咕著,「上次是小麥,這次是礦石,唉,我那晶瑩剔透的皮膚,可真難為你了…」還好血婷婷沒有說很大聲,只有我聽到而已。

唐偉幫我們安置好了之後,除了交託我們一切順風之外,也替我們打氣,希望我們能救回司徒空明兩人,隨後我們便在弟子的駕車下離開成都,「唐兄,亂世武林中還能結交你這義氣之人,路某沒白來這一趟了…」路見明乘車後說道。

如同血婷婷所言,礦石堅硬,我們靠著,全身更是不舒服,尤其一路搖晃著,唯一可慶幸的是,礦車和小麥車一樣,都沒有遭受過許多盤查,就連荊州關卡,也是順利通過,路見明要求在此停車,原想找徐龍敘舊,但後來輾轉得知,徐龍升官,跑去洛陽了,失望之下只好繼續趕路。

進入雲南之後,映入眼簾便是平西王府,我曾聽老盧說過,過去曾有一個叫做吳三桂的人,他因有功被當時的皇帝冊封為平西王,可這吳三桂野心不小,擁兵自重,常常威脅著皇帝,不過最後邪不勝正,皇帝還是將他討伐成功了,只餘留這一座空空蕩蕩的王爺府,不過現在可也變成了一個讓人遊憩的遺跡,我們當然不能在這裡停留太久,畢竟我們的目的不是來遊玩的,「平西王什麼都好,便是野心太大,這點不好…」諸葛霜若有所思說道,我彷彿看到好像諸葛雲附身評論著,後來才發現,可能是我太想念諸葛雲了。

礦車安然無恙帶我們到滇池,我們和駕車弟子道謝過後,路見明不由分說,闖了進去,果然就遇到了魔教弟子的攔阻,這些正統魔教弟子穿著紅黑相雜的衣服,有的手上持劍,有的沒拿武器,但不管怎樣,我們才剛進滇池一步,這些弟子便圍上來。

「憑你們擋的住我們嗎?」劉松叫著,手中一把銀槍揮舞著,就好像三國時代的那個趙雲,在長阪坡萬夫莫敵模樣,魔教弟子紛紛被他串起而殺,「劉兄都如此勇猛,路某也不能相讓!」路見明手持大刀,如斬瓜切菜一般,勢如破竹,「看來這回沒有我們出場的餘地了…」血婷婷哀怨著。

「退下!」一名拿著大斧的人走了出來,「路前輩小心,他是魔教使斧高手牛,他力大無窮呀!」血婷婷說著,這人鼻孔其大,髮型綁了兩個髮髻,就好像一頭蠻牛一般,牛拿著大斧奔向路見明,路見明有些驚訝,「那斧頭少說七八十斤,但這傢夥拿著大斧還能跑那麼快?」

牛揮舞著大斧,氣勢不輸給剛剛的劉松,但牛針對著是路見明,劉松本想出槍援助,但此時一名拿著雙爪的人擋住了劉松,「你的對手是我!」一名輕盈女子說道,我轉身問血婷婷這人又是誰,「使爪的輕功高手,雞!」

路見明以刀格檔大斧,可這牛如血婷婷所說一般力大無窮,我看的出來路見明很吃力地格擋著大斧,牛臉冒青筋,好像又催動力氣,路見明一個承受不住,刀不慎滑落,牛趁機揮舞大斧攻擊,路見明機警跳開,但牛窮追模樣,路見明受到壓制,無法反攻。

另一方面,劉松也困於雞的手中,劉松長槍揮舞雖快,但雞的身法更快,而且雞有意挑釁,並不直接攻擊劉松,卻已讓劉松滿頭大汗,並且暴跳如雷,「哼,是男子漢大丈夫就正面對決!」劉松大喊著,但沒想到雞卻回應,「我本來就不是男子漢大丈夫了…」

「想不到魔教臥虎藏龍,我那時當教主,你怎沒介紹他們給我認識?」我有些怪罪血婷婷,「他們都是被父親逐出的人,因為他們都是地煞暗中培養的殺手,所以我才沒介紹他們,可地煞掌回權力,這些動物奇兵又出頭天了!」但血婷婷還沒說完,又來兩人突襲我們,「哼,暗影刺客鼠還有穿靈劍蛇,你們也來助陣了?」血婷婷憤怒說著。

鼠拿著一枚和血婷婷很像的匕首,血婷婷的對手自然是他,兩人便是用匕首的高手,身法旗鼓相當,匕首來回穿梭,驚險萬分:而諸葛霜為了保護我,對上用劍的蛇,這個蛇身法不遜於鼠,劍法來回穿梭之下,連番擊落了諸葛霜的幾道符。

「對了,我得趕快落跑…不然到時又被挾持,影響他們…」我便躲進附近樹林中,遠遠看著他們打鬥,就怕被人利用挾持著。

牛猛追著路見明,毫不給路見明喘息之機,我想得用個方法幫助路見明,否則這樣下去,路見明居於劣勢,我故意拿了顆石頭,往牛方向丟去,牛頓時閃過,「是誰搞鬼!」牛震怒著,但這一舉讓路見明抓到喘息之機,路見明一個縱身,一刀已經插入了牛的腰際,牛便痛的大叫,更是淒厲地揮舞著大斧,「去死吧!」

眼見這招奏效,我便故技重施,又是拿了一塊石頭投向雞,雞閃避不及,背心中我石頭,跟牛一樣正想轉身察探之時,劉松的長槍已經襲來,也不得雞在分心,「高手過招,生死一瞬,被我這樣擾亂之後,一分心,便顯露敗跡!」我得意想著,正當要拿起第三塊石頭丟向鼠之際,一枚尖銳的暗器已射向我手,我手中石頭落下,轉頭一看,是一銅面具者。

「在背後作怪感覺如何?哼哼,讓我現蹤門銅面解決你!」銅面說完拿出苦無,連番射向我,我只得左閃又避,可銅面發射之快,我的右腿也受了幾道傷痕,銅面擒住了我,「先把你殺了再去助陣!」銅面本想一掌擊斃我,但此時,劉松的長槍以及路見明已經雙雙圍住銅面,並攻擊著銅面。

「路兄!」我驚呼著,路見明兩人並未答理我,我便趁機脫逃,「呼,還好…」我心有餘悸說道,但我仍擔心著血婷婷和諸葛霜,血婷婷腳步變慢,被鼠用匕首壓制著;而諸葛霜可能五行符沒了,竟然得欺身使掌對付敵人,兩人都是陷入劣勢中。

「怎辦,還要丟石頭嗎?」我原本打算著,但看到血婷婷和鼠的交戰,深怕一個不小心,反而打中血婷婷,尤其他們很近身互攻,就怕我一個弄巧成拙,突然,我靈光一現,「有了!」

「這不是天山道人嗎?咦,你後面那位便是武當的松風道長,還有這位應該就是峨嵋的落星師太,真是久違,唉呀,四大鐵捕的盧捕頭,許久不見…」我大叫著,並胡謅著不同武林名人名頭,果然此計奏效,鼠、蛇以及銅面中計,隨即撤兵,「嘿嘿,以前蘇起被混混打得時候,我都是用這樣假報官府來了救了他呢,想不到這招還挺管用的!」

「蘇兄弟,你此計甚妙呀!」路見明朝著我走過來,稱善到,但劉松卻不怎麼想,「哼,哪用你多事,在不出幾個回合,那個銅面便是我槍下亡魂!」

「不過你也真是的,天山道人早已死了,而松風道長以及落星師太也不知仙逝多久了,你還用他們名諱,實在不敬呀…」路見明責難著我,「不過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就讓你一次也無妨!」

「想不到魔教這些笨蛋,也會被松風道長這類謊話所騙!」劉松附和著,「魔教的弟子很少走入武林,情報還沒更新呀…」血婷婷幫忙辯解著。

「我們趕緊進入救司徒大哥吧?」路見明說著,隨後我們便進入,只見滇池內,毫無防備著,而司徒空明和慕容錯雙雙被綁縛,並立於滇池中,滇池下卻是滿滿飢餓的鱷魚,「別…別吃我呀!」慕容錯花容失色著。

正當我們商討如何解救之時,「漏網之魚們,好久不見!」地煞緩緩走出,我們皆凝神戒備著,在地煞背後,便是剛剛與我們對戰的鼠、蛇以及銅面。

「能殺我牛以及雞,看來神榜中的人物,還是有一定實力的!」地煞笑著,「可是我信不過那套,既然你們自投羅網了,給你們兩條路,第一,投降,永遠奉我為尊,第二,自殺,我可以不追究!」地煞狂妄說著,就彷彿我們毫無勝算一般。

「還有第三條路,我殺了你們這些狗賊!」劉松衝動說道,一把長槍襲擊地煞,但地煞卻是輕描一掌擋下,劉松臉色卻露驚恐之色,「你也上吧?」他對著路見明說道,路見明長刀上手,圍擊著地煞,但地煞一手應對一人,卻還是一派輕鬆模樣,「還有什麼能耐都施展吧!」

血婷婷施展輕功,移身到地煞背後,正待時機一匕首刺入,諸葛霜則另側一身,此出「桃花掌法」,四人同時圍攻,但地煞卻毫不看在眼裡。

「無緣的教主,你不上嗎?」地煞輕蔑看著我,但隨即他又改口,「哈哈,一個斷腳的人,怎會是我對手?」此時,我卻是無計可施了。

地煞果真勇猛,他並不反擊,但路見明四人連番攻擊,卻無法傷及地煞分毫,「我想,可能我太過仁慈了!」地煞說著,突然暗聚一掌擊出,四人同時受掌,竟同番落地而出,「這樣的實力也想來救人嗎?」

驚呼地煞的脫胎換骨,我感到強烈的恐懼,但路見明四人似乎不死心,又輪攻而上,只是,地煞又是一掌,路見明好像被擊中要害,痛苦倒地,而劉松的血銀槍頓時也斷成兩半,「我們…會死嗎?」我驚恐問著,但他們四人卻沒人可以回答我,我感到無比的絕望,他們四人武功不差,但今日在地煞面前,就好像螻蟻一般,毫無抵抗。

「在一次機會,投降,便可免死!」地煞說著,但路見明四人傲骨,「呸,投靠你這廢物,我寧可光明一死!」劉松說著,這句話引起地煞殺機,「既然如此,我就讓你們感到極端的絕望!」

地煞聚集功力,我突然有些眼熟,那不就是歐陽之臨死前的武功嗎?地煞聚集一顆金球,鼠這些屬下見狀隨即退開,便怕波及,「哈哈哈,誰都不能躲過八荒決!」

這回,可能真的沒有辦法了,不只是我,就連路見明他們,努力抵抗,卻也不敵地煞的脫胎換骨,地煞將金球緩緩擊出,就像當初歐陽之一般,金球所過之處,寸草不生,金球直挺挺擊向路見明四人,透過金球我看到地煞狂妄的笑容,「順我者生,逆我者亡…」

可天總是不絕人之路,突然,一陣又一陣的劍氣襲入,好像保護著路見明四人,劍氣圍繞著金球,不讓金球繼續前進,地煞繼續催動著氣勁,金球越擴越大,「哼,同為滅世三決,這招『萬劍決』能抵擋的住嗎?」金球竟然破除劍氣,劍氣中出現一個白衣劍者,便是劍神,可是這次,劍神失利,金球繼續靠近著,「受死吧!」地煞說著,眼看劍神也要跟路見明等人一樣死於金球之中,只見另一股黑球襲入,擋住金球路徑,「加入我『神魔決』你說如何?」想不到,在黑球過後的,竟是血淋淋。

地煞雖然看到絕世兩大高手現身,但也未露緊張神色,不斷聚集功力,金球越變越大,「昂兄,拿出真實力來,不然不只我們可愛的孫女們會死在這裡,我們也難以全身而退!」,「這還用你說?」兩人各聚功力,我感到劇烈的震動,整得滇池也在搖晃著,鱷魚們也蠢蠢欲動。

劍神週遭圍繞著劍氣,而血淋淋則祭出一塊黑球,兩招合流對上地煞的金球,我不禁張大了嘴,「這便是滅世三絕的威力嗎…」,三招碰撞,只感覺到一陣天搖地動,整個滇池竟然受到這股氣勁影響,整個湖水被蒸發,鱷魚們紛紛走避,碰撞之餘,劍神、血淋淋以及地煞三人受到氣勁影響各退數步,整個樹林也被夷為平地,混亂之餘,我看見刀皇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竟然救走了地煞。

「哼,昂兄,這回你輸了…」血淋淋撐著傷勢對著倒地不起的劍神說道,諸葛霜連忙靠著劍神,「姑丈公…姑丈公…嗚嗚嗚…」

「爺爺!」血婷婷也站了起來,血淋淋拍拍身體,「你跟我打賭輸了,你先倒下了,哈哈哈…」他有些重心不穩,繼續對著倒在地上的劍神說著。

「爺爺,這些日子來,你到底跑到哪去了?」血婷婷熱切問著,血淋淋並未多說,從懷中拿出一本舊書,「來,這給你!」血婷婷翻閱之後,竟退回給血淋淋,「這不是爺爺自創的『神魔十三式』?這禮物太過貴重,我不能收!」

血淋淋按壓著血婷婷雙手,「收下吧,你父親為了這個還背叛了我,哈哈哈…」血婷婷無奈之下,只好收下,「這神魔十三式也並非我自創,乃是改造滅世三絕『神魔決』,將之分為十三式,以利上手,終於阿終於阿,三天前可讓我悟出全部,哈哈,不愧是滅世三絕最強的武功!」

「你放屁!」劍神不知什麼時候站了起來,也拿了一本舊書給諸葛霜,「這是我多年行走江湖的劍術,最珍貴的,便是我參透『萬劍決』的心得,你趕快拿去學了,不要輸給這老傢夥!」諸葛霜原想推辭,但被劍神堅持著而放棄。

「你還真像蟑螂一樣打不死?」血淋淋笑著。

「哼,我還得留我這條老命,免得你又在棋盤動手腳,還有整天覬覦著楓妹!」

「我看你是怕輸我吧!」血淋淋和劍神你一句我一句,就像小孩吵架一般,完全無視於在場眾人存在,「哼,有種就跟我回朗瑪峰,我們再戰!」劍神說道,隨後施展輕功離開,「怕你不成?」血淋淋也跟著離開。

現場只留下錯愕驚訝的我們,看著拿了滅世三絕其中兩部的諸葛霜兩人,心中千頭萬緒,想不到這兩大高手,就這麼簡單把畢生武學傳給後人,路見明鬆綁了司徒空明兩人後,這時,路見明將掉在地上的萬魔號令以及盟主權杖拿給我。

「這…」我為難著,「可能是剛剛他們戰鬥時,從地煞身上掉落!」

「不,路前輩,我不能接下此物…」我說道,「我沒有武功,也沒有勢力,如何能…」

「你接著!」司徒空明難得正色對我說道,「正因為你沒有武功,你不屬任何勢力,你便能中立並客觀地統領著眾人,大家也不用擔心你會因權力腐化著!」

我看了看劉松,心想他可能會不服,想不到劉松竟然跪了下來,「我原先是很瞧不起你的,以為靠我這把銀槍可以征服整個武林…」,「但後來才知道,行走江湖靠著一身蠻武是不夠的,你這傢夥雖然什麼都不會,但冥冥中卻帶領著我們眾人,並解救著我們,沒有人能比你更適合擔任盟主了!」

「那好吧…」我收下了權杖,「可這魔教教主,我更是不可當,應該給婷婷…」我話還沒說完之時,本來守在滇池外的魔教弟子紛紛走了進來,我原以為他們要對我不利,但沒想到一名為首的弟子命令著其他人跪下,奉我為教主,「教主,你走了之後,我們很懷念你統領著我們!」

「可是我…」我又一陣為難,「自古正邪不兩立,不該…」

路見明阻止了我,「正邪沒有絕對,血淋淋身為魔教之主,但今日也解救我們眾人一命,他是邪嗎?李全排行神榜第九,卻賣友求榮,這樣為正嗎?你若能堅持正道,做你該做的事,引領魔教走向正途,這也是很大貢獻的!」路見明滔滔不絕說道,我望著婷婷,她也點了頭,示意要我接下。

「那好吧…」我又收下了萬魔號令,突然,所有人都對我跪拜,左側魔教弟子奉我為教主,右側司徒空明等人奉我為盟主,「盟主,請發號施令!」

「唉,該怎麼辦呢?」望著跪拜的眾人,我一時拿不定主意,路見明見狀,低聲在我耳邊耳語,我點了點頭,發號了我擔任盟主以及教主的第一個命令,「收兵,養精蓄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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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4-4-8 21:34:55

卷三十九
「你這腐儒,還用的著你說?」刀皇詭異地自言自語道,一時之間唐門弟子們也不知所措。

「哼!」刀皇繼續自言自語著,「我有一計可以破敵!」

唐偉一聲令下,弟子們蓄勢待發,但刀皇更快,早已點住了唐偉的穴道,並把唐偉舉起,就好像利用唐偉當成自己的盾牌一般,其餘弟子們見狀,皆是投鼠忌器,不敢動作。

「你們快出手阿!」唐偉大叫著,「不必顧慮我!」但弟子們仍是擔心傷及唐偉,皆觀望著,此時我撇眼見到,諸葛霜說時遲哪時快,從懷中射出一枚土符,這土符尚未碰到刀皇,便散開發散土塵,刀皇眼睛走進土塵,一時之間放下了唐偉,「腐儒,你看,我們著了人家的道了!」

就在這個時候,劉松和路見明聯手而上,刀皇雖然眼睛受傷,但閉目應對兩敵卻也是行雲流水,只是這刀皇有些詭異,口中仍不斷喃喃自語,「別勉強了何三通,我們得趕快逃跑!」

「說些聽不懂的話,哼,我不會讓你輕易離開!」劉松怒吼著,手上銀槍不時轉動,只是刀皇以刀格檔,處處精妙,劉松好幾回差點反被刀皇反襲,若非路見明即時出刀援救,但兩人卻難以取勝,血婷婷抓準時間,慢慢靠近了刀皇…

「呀!」劉松在使狠勁,這一槍雖未擊中刀皇,但也讓刀皇退了數步,血婷婷抓準時機,正待一匕刺入,我想都沒想脫口而出,「父親,小心!」

此言一出,所有人眼光轉向我,劉松等人也停下手邊,尤其刀皇,他征著看了我,「你說什麼?」他問著我,但我已經非常難為情,便不再多說,「哈哈哈,何三通,我有兒子了,我有兒子啊!」說完之後竟然發狂似地逃走,劉松和路見明雙雙追擊上去。

「蘇大哥,你說什麼?」諸葛霜疑問看著我,我搖著頭,表示不願在多說,這時唐偉撐住傷勢,跑過來跟我們說道,「刀皇實力非凡,只怕劉路兩位大俠不是對手…」我這才猛然驚醒,諸葛霜便帶著我離開,血婷婷跟在後面,「放下文哥哥,你竟敢動我的丈夫!」

可一出唐門,成都如此廣大,如何尋人,血婷婷和諸葛霜問著路人,但路人皆表示沒看到,問了許久,好不容易問到一個菜販,「我看到有一個拿刀和一個拿槍的,往樂山大佛前去了!」

樂山大佛,便是四川名景之一,當然也有許多傳說,聽說許久的武林之前,樂山大佛下的淩雲窟,有著一隻火麒麟,甚至有人喪命在火麒麟手中,故有一個傳聞,「水淹大佛寺,火燒淩雲窟」,樂山大佛是充滿傳說的地方,不過近幾年來,便是造成單純的大佛寺罷了,大佛寺住持一流大師,便是少林真遠大師的徒弟之一,但得知路見明他們前往樂山大佛,不消說,依照著菜販的指引,我們火速趕往樂山大佛。

一前往樂山大佛,就看到大佛聳立著,仔細瞧著大佛腳底,有個洞穴,那便是淩雲窟了,若是以往,我一定會建議諸葛霜和血婷婷陪我一同進入,順道看看火麒麟的遺跡,可此番,我擔心著路見明他們,便趕緊走上樂山的山徑,當然,由諸葛霜和血婷婷輪流背著我,「有時候斷了腿,讓女人服侍一番,感覺也挺不賴的…」我心中得意著。

諸葛霜兩人氣喘籲籲,可能是我最近身材又有些增長,變胖了許多,但可終於看到了大佛寺,一進大佛寺,便認出了一流大師,他的身材高大,最大的特色便是臉上那一字白眉,一流大師蒲台上,而路見明兩人卻被刀皇制服一般,但刀皇尚未下毒手,因為一流大師擋在路見明兩人身前。

「阿彌陀佛,施主放下殺念,回頭是岸!」一流大師勸誡著。

「喂,腐儒,這老和尚要趕我們走耶?」刀皇一貫自言自語著。

「噓,你可別不敬!」刀皇說著,隨即竟然跪拜了一流大師,「有幸見會大師,真是榮幸,小的只是一介讀書人,叫我方議即可!」我看著諸葛霜和血婷婷,相信他們心中也充滿疑惑。

「方施主,這兩人不知與閣下有什麼血海深仇,你何苦要如此逼殺?」一流大師溫柔問著。

「是阿,他們兩個跟我沒什麼大恨大仇,既然大師如此說了,那我離開便是!」刀皇示意要走,我們心想好不容易解決一件事,但刀皇走到半途,停下繳步,又是自言自語著,「喂,腐儒,你腦袋燒壞了嗎?這兩個人想殺你耶,你還想放過他?」

「少廢話了,大師在這裡主持著,我不能冒犯他!」刀皇雖然自言自語著,但好像決意要離開,這時刀皇又痛苦抱著頭,「阿…」我心想瘋病又發作了,正想去查看時,諸葛霜攔住了我,「你想變得跟風煞一樣嗎?」我才打消主意。

刀皇走回一流大師身旁,並又再度行禮,「郭某原則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師,今天這兩人先是攻擊我,我不過自衛罷了,還請大師讓步,我自己與他們了斷即可!」

一流大師臉露詫異之色,我想或許眼前刀皇一下說自己叫方議,一下又自稱郭某,「郭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才能…」一流大師還沒說完,刀皇惡狠狠砍了一流大師腦袋,我們都驚呼一聲,尤其他使出的,便是「地獄刀」,「郭老,你何必說那麼多,這老禿驢一刀讓他痛快!」

看著一流大師斷下的首級,路見明兩人臉露驚恐之色,他們雙雙被榜扶著,無法動彈,刀皇緩緩走了過去,拿著刀緩緩磨著劉松的臉,「哼,瞧不起我,你才會付出代價!」正當刀皇要出手之際,突然,刀皇又是頭痛模樣,跪坐下來,並雙手顫抖著,竟把刀丟了出去,「我…我怎麼會拿這麼危險的東西…」

更出乎我們意料之外的,刀皇竟然解開兩人束縛,劉松為報捆綁之辱,一把銀槍上手,但被路見明阻止,因為刀皇全身發抖著,並抱著頭,「不…不要殺我!」如此懦夫模樣,和剛剛一刀斬斃一流大師完全不相同,「這傢夥瘋了嗎?」劉松說著。

刀皇口中唸唸有詞,一直希望路見明兩人不要殺他,隨後便撿起刀頭也不回逃跑,「這在搞笑嗎?」劉松不悅說道,「總之我們脫離險境,只是犧牲了無辜的一流大師罷了…」路見明安撫著,隨後我們協助安葬了一流大師,一流大師十分簡樸,日常起居也由自己處理,所以大佛寺內沒有其他弟子,只有他一人。

「你確定刀皇是你父親?」路見明起了一流大師之墳後,問著我,「是阿,你這傢夥,怎麼和刀皇搭上線?」劉松不屑地插嘴。

我便把後來到刀皇寢室內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所有人,血婷婷看似開心,「哇,這樣我們就是門當戶對了!」,「什麼門當戶對,正邪不兩立,沒聽過嗎?」眼見諸葛霜回嘴諷刺,我怕兩個女人又吵了起來,趕緊轉移話題,「兩位沒事吧?」

「唉,刀皇可夠難纏的…」劉松說著,「這傢夥你也看到了吧,怪裡怪氣的,個性喜怒無常,跟他的刀法一樣,一下子採取捨身,一下子又行雲流水,搞不懂他的刀法,我和路見明就被他抓了!」

「沒錯,我跟了掌門那麼久,從來沒看過他像今天這樣…」路見明驚魂未甫說道,「若非一流大師出面,只怕今日立墳,便是我們兩人!」
「看來當時刀皇對上血飄零變換刀法,也是這個緣故了?」我心中嘀咕著,「但父親瘋病可真嚴重,好像變得有好幾個人在他身上一樣!」

「司徒大哥也是這麼說得…」路見明說著,「以前我總以為掌門瘋瘋癲癲,本不以為意,以為中邪卡陰,但司徒大哥跟我談及,這是一種瘋病,在掌門身上,他曾看過四個不同的人!」

我們大家好奇聽著,「第一個,便是最常看到,司徒大哥稱呼為『書生』,也就是方議,他是一個要上京考取功名的人,平日刀皇的打扮,不,應該說平日的刀皇,便是以方議的模樣出現!」

「接著就是你們有看到的,那個殘暴的何三通,司徒大哥稱呼為『屠夫』,只要掌門轉換出何三通之時,必定手下增添亡魂了…」

「第三,那是從老饕客口中得知,司徒大哥稱呼為『工匠』,這種模樣他自稱叫做郭佑,原本是個鐵匠,老饕客說,有一回老饕客在拼湊著什麼手藝,刀皇見到便搶了過去,而且還很迅速拼好手藝,讓老饕客驚訝不已!」

「最後,便是那個懦夫模樣,司徒大哥說,這才是刀皇的本尊,他稱呼為『本人』,也就是江華,可司徒大哥說,這個江華,膽量非常小,害怕事情,而且年紀也不大,好像小孩子一般…」

聽了路見明所說,我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怎麼一個人身體裡面,可以住著那麼多人,而且完全改變個性,甚至改變武功路數,就好像同時有四個不同的人一樣。

「司徒大哥告訴我這四人的個性,『書生』風流倜儻,喜歡到處留下風雅事跡,但面對男女交歡一事感到恐懼,所以矛盾的是,只要『書生』到青樓找妓女,接著『屠夫』就會出現,幫他處理眼前的妓女…,而『書生』自己說過,以前求取功明時曾受洛陽白馬寺僧侶援助,所以『書生』是很尊敬和尚的…」

「而『屠夫』就完全不一樣,個性殘暴易怒,喜歡打打殺殺,認為解決天下的事情便是靠著手中那把刀,而且個性也非常粗暴,把女人當成一種洩慾的工具,但有時候『屠夫』會喪失理智,讓自己身處危險之中,這時候,『工匠』就會出現了…」

「『工匠』恬淡安靜,不與人爭,但一受到屈辱,也會積極想要討取公道,可只要『工匠』出現,刀皇便能待在鐵爐面前鑄刀弄劍,弄上一整天也不以為意,可這『工匠』封閉自己,想與他談話,卻是不得其門而入…」

「最後便是『本人』的出現,他似乎沒有刻意出現的時機,但有時後會出現阻止『屠夫』殺人,就像你們剛剛看到那樣,『本人』非常膽小,怕事,但喜歡吃甜食,有時候再遇到危險時『本人』也會代替『工匠』出現,『本人』只要一出現,刀皇就好像忘了武功一樣,不知道是故意示弱還怎樣,總之人家看到『本人』出現,總會放他一馬…」

我點了點頭,想不到刀皇的瘋病還有如此淵源,「不過一個人好好的,怎會突然身體裡產生那麼多不同的靈魂?」我追問著。

「司徒大哥也找不到正確的病因…」路見明說道,「但他猜測,或許跟他童年時期,遭受何三通侵犯有關…」

路見明繼續解釋著,「後來刀皇受不了被何三通連連侵犯,有一回,在何三通脫下刀皇褲子的時候,刀皇不知怎地,竟然『屠夫』出現,一刀砍下了何三通的腦袋,司徒大哥認為,這時,便是刀皇染上了瘋病關鍵的時刻!」

「司徒大哥說,無論是『書生』、『屠夫』或者『工匠』,他們目的都是出現為了保護『本人』,不再受到其他人侵害,所以害來『書生』出現,斬殺了他的二哥刀鬼,『屠夫』出現,採取激烈的報復,『工匠』出現,離開並創立了刀天下!」

「所以我才明白,何以我剛認識的掌門是一個安靜沈默的人,但後來卻變成了風流天下的人,若非司徒大哥解惑,我也不得其解!」路見明說著。

聽了這段精彩解析後,我大概又更能瞭解刀皇,「那…該怎麼治好父親?」我擔心問著,路見明只是搖搖頭,「若這個問題有答案,掌門也不需要將三大名醫抓到自己的營帳研究了…」

「唉,說那麼多,反正下次遇到那瘋子,血銀槍不會那麼簡單放過他的!」劉松憤恨地說,隨後我們離開了樂山大佛,為了讓路見明兩人療傷,我便和諸葛霜、血婷婷前往附近遺跡遊樂…

血婷婷迫不急待帶著我走入淩雲窟,但看到我身旁跟著諸葛霜,仍然一臉不屑,「文哥哥,淩雲窟裡面有一個火麒麟廟,我們去逛逛好嗎?」挨不過血婷婷要求,我便被她拉著走,「哼,姓諸葛的,要不要來,隨便你!」

淩雲窟被改建,已經不像以前一樣,道路難行、四處殘破,據說是成都太守的功績,將淩雲窟規劃成一個觀光勝地,一進入之後,便看到許多遊客,正在遊覽著,不過誰也沒將焦點放在我們身上,血婷婷很快拉了我進入窟底,我便看到一隻用木頭做的火麒麟佇立著,火麒麟前還有鮮果,當然免不了得,既然是一間火麒麟廟,線香裊裊飄著。

「文哥哥,我問過附近的旅人,他們說這火麒麟靈驗得很呢!」血婷婷樂開懷說道,並對附近小販購買金紙,「文哥哥,聽說燒了這個『火麟金』後,火麒麟就會保佑你,然後讓你心想事成喔!」說完之後便若有其事,燒了金紙,並跪下膜拜,血婷婷還強拉著我,「文哥哥,要誠心誠意喔!」我只好配合著閉上雙眼,但身旁除了血婷婷之外,諸葛霜竟也配合著血婷婷,我不免好笑,諸葛霜又乞求什麼…

「火麒麟呀,請你保佑,呃…父親,他的瘋病能趕快好…」我口中低聲念著,雖然刀皇對我並未有養育之恩,不過是我親生父親罷了,可看他現在這樣受瘋病折磨,於心不忍,遂向火麒麟乞求一番,畢竟他也是這個世上唯一和我有血緣關係者。

「文哥哥,你許什麼願呀?」血婷婷睜大眼看著我,「唉,願望若是那麼簡單說出來了,就不會那麼容易實現了!」我回應著,血婷婷拍著胸口,「呼,說得也是,文哥哥,我差點就說出了我的願望了,呵呵…」至於血婷婷想許什麼願望,我大概也能猜得到,大概又是希望能跟我長長久久這類愛情宣言吧。

「小師妹,你呢?」我轉過身問著諸葛霜,諸葛霜臉色微紅,並嬌嗔罵了我一頓,「哼,你自己都說願望不能那麼簡單說出了,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諸葛霜說著,「你憑甚麼對文哥哥那麼兇!」血婷婷回應著,眼看兩個女人又要吵架,「好啦好啦,時候不早了,我們快回去吧,免得讓路兄他們擔心…」

我們離開了人來人往的淩雲窟,回到了大佛寺,一位新來的住持帶著弟子和我們行禮著,這住持是一流大師的師弟,叫做一平大師,原本是要來服侍一流大師,但意外發生此端,便遂接任一流大師的位子,一平大師也是很熱情招待我們,我們便在大佛寺內歇住一晚。

夜裡,我聽到房門外有人低聲碎語著,雖然聲音微小,但大佛寺內隔音似乎不佳,我便被吵了起來,正想打開門看是誰之時,聽得聲音竟然是諸葛霜,我便側耳凝聽…

「佛祖呀…請你保佑…蘇大哥的腳能快快好起來,他的腳是我害他斷了,佛祖呀,你若要懲罰我就奪走我的腳罷了…我已經失去爺爺了,蘇大哥是繼姑婆後對我好的人…佛祖,你可千萬要保佑他…」我心中不免有些感動,但不露聲色,隨後便往床上一躺,「唉,看來我的左腳斷了,對那諸葛霜可是很大打擊呢…」

翌日,我們打包行李,準備要離開,一平大師恭送我們,隨後我們便下山,「路兄,我們該何去何從呢?」我問著路見明,路見明則轉向問著血婷婷,「帶我們到魔教據地吧?」

回到成都後,第一件事便是前往唐門關心唐偉的傷勢,唐偉依然很客氣招呼我們,我們是對他斷臂之傷有所愧疚,但唐偉一派輕鬆說道,「沒關係,早日退休,我把事情都交給小任處理便是…」看著唐偉強顏歡笑,我們心中更是不捨,但隨即告別了他,也未告訴他我們接下來的打算,就怕又牽扯進去。

來到了魔教外頭,就如同那回我們被血飄零擒抓一樣,外頭掛著紅燈籠,偽裝成客棧模樣,血婷婷引領我們進去,除了我不會武功之外,其他人皆是警備著,就怕魔教中人來個突襲,只是走遍了整個魔教,卻不見任何人…

「這就怪了,怎地一個人都沒有?」血婷婷疑惑著,此時剛好一名僕役打掃著,路見明當機立斷,抓了這名僕役,要脅道,「你們教內的人呢?」

這僕役看起來很緊張模樣,支支吾吾說道,「都…都出去了…」

「去哪裡?」路見明厲聲道,眼看僕役快喘不過氣,血婷婷要路見明鬆手,路見明才放開僕役,僕役喘了口氣,好像死裡逃生一般,才緩緩說道,「教主他們一早就到了雲南滇池去了…」

「去那兒做什麼!」路見明繼續問著,「教主說…好像…好像要處死那兩個醫生…」

「司徒大哥!」路見明大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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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4-4-8 21:34:41

卷三十八
劉松有著超越常人積極的行動力,常常能激化我們這些較為被動的人,某些時候他便能引領著其他人,我們就在他這麼一句話引領之下,前往山東城內,打包行李之後,準備上路。

「什麼?」血婷婷大呼小叫著,「我們有的是錢,為什麼不出車?」我看到血婷婷和一位車夫爭執著,便過去瞭解狀況,車夫一陣為難模樣,「唉,有在多的錢也買不到平安,已經有很多同行死在魔人手裡了…」

和車夫詢問才瞭解到,因為地煞反撲緣故,整個武林壟罩在一股死亡氣息下,地煞吩咐手下,對於中原群俠,若不降,則殺無赦,已經有很多無辜的車夫以及人民們死在地煞或者他們魔教人手下,也不外乎車夫如此為難,「好了,婷婷…」我勸退血婷婷,血婷婷才不甘願離開。

「真糟糕…」我們回到營帳後,路見明打破沈默說道,「沒有車夫願意出車,成都離這千里之遠,難不成要我們用走得?」

「只怕我們行到成都之時,天下早已被魔人同化了!」諸葛霜說著,大家面面相覷,毫無辦法,就連積極的劉松,也沈默起來。

「難道我們不能自己買台車前去?」血婷婷天真問道,我只是搖搖頭,跟她低聲解釋著,「一台車可花費多少你知道嗎?我們全部盤纏加起來都還不夠呢…」血婷婷只好打消念頭。

「等等,我想到一計了…」諸葛霜說道,「我們去借台車?」

「現在這種情況之下,哪個馬夫願意借車?」路見明附和著。

「不,我們要借的不是馬車…」諸葛霜神秘說道,「我們要借的…是運送小麥的車!」

山東盛產小麥,在山東的農人常常會把種植的小麥裝袋成車,並將之運送到附近城鎮或外州郡販賣,以求得好價錢,所以路上常常看到運著小麥的車,我不禁拍手叫好,小麥車因為常見,所以不容易起疑,諸葛霜繼續說著,向我們訴說這個計策。

「隨便,只要能到成都便行!」劉松回應著,「那這件事交我處理!」血婷婷自告奮勇說道,隨後離開。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血婷婷牽著一台小麥車來到,我驚訝她效率奇快,她只露出神秘的笑容,「只要拿出匕首,很多事情就談很快了!」

我無奈聳著肩,看來血婷婷又用了什麼脅迫的招數,只是此刻情勢逼迫,我也不跟她計較,隨後劉松假扮成農人,替我們駕車,「為什麼是我,我雖然是南部人,可我看起來有那麼粗俗嗎?」劉松抱怨著,路見明很生氣地回應,「誰說當農人粗俗的,農人很偉大的,你吃的米飯麵條不都農人種植出來的,讓你當農人可是擡高了你,你還在挑剔!」劉松被路見明一罵,也不敢回嘴。

我們其他人便躲進小麥車後座裡,比起馬車,實在不太舒服,小麥搔癢著我們全身,讓我身體發癢,全身紅腫的,「這誰提出的餿主意呀…」血婷婷一邊抓著一邊抱怨,我看到諸葛霜沒說什麼,但也是抓癢止癢著。

正如諸葛霜所說,一路上並未受到太多的盤查,一路的關卡都被魔教佔領,更精確的說,被大將軍地煞的手下佔領,有一台客座馬車要進入,守衛竟然拿起長槍,攻擊馬車,其實馬車內只是平凡百姓要過關,但這麼一阻攔,這些百姓受了傷,並紛紛逃避,路見明見狀不免咒罵一番,但還好他壓低聲音,否則我們也會露出破綻,不過關卡守衛看到麥車,便不假思索讓我們過去,劉松被路見明罵了一頓,心情不好著,所以也沒有說什麼話,否則以他這麼有特色,很容易就顯露破綻。

但很快來到了荊州的關卡,這是一個大關卡,比起前面幾個關卡,這裡的關卡便詳加盤查,我們也被擋了下來,劉松不知道和守衛說了什麼,竟然一言不合,打了起來,這一下子,我們其他人只好下車助陣,只見到劉松被守衛們擒住,我心裡不免擔心著,這樣一來我們洩漏了行蹤,只怕還要蹲個苦牢。

「哼,你們竟敢與我們起衝突,不要命了?」一個看似是守衛隊長的,走了過來,指著路見明鼻子罵到,我們正在思索如何開脫之時,「咦?」守衛隊長停下腳步,定眼瞧著路見明並問道,「你是路師兄嗎?」

「你是?」路見明疑惑問著,只見守衛隊長一聲令下,他的手下放走了劉松,「我是阿龍阿,你還記得我嗎?」守衛隊長說著,路見明好像想起什麼,「你是徐龍?」

人生四大喜事,其中有一件便是他鄉遇故知,看來這守衛隊長便是故知,「路師兄,真不好意思,早知道是你,便讓你通過便是…」徐龍說道,「可上頭有交待,任何人車都不得通過荊州,所以我只得扣留師兄您的車輛了…」

隨後徐龍邀請我們到他的軍帳喝酒,原來這徐龍便是路見明以前創造門派的屬下,路見明門派倒閉之後,徐龍便加入朝廷,當個守衛,最近因地煞被提拔,便歸納於地煞手下。

「哼,那大將軍靠著他外甥是三公,便飛黃騰達了!」徐龍抱怨著,之所以地煞能被皇帝破例提拔,靠得原來是他當司馬的外甥進言之下,「這大將軍沒有任何實戰背景,整個人又邪理邪氣的,我們自然很不服呢,可那大將軍有著邪術,我們都不是對手,只好臣服於他…」

路見明替徐龍斟了酒,徐龍又是一乾而盡,可見徐龍心中苦悶,「是了,路師兄,多年不見,過得還好嗎?」路見明也陪酒,「是不差,沒什麼專長,還是回去教教武功。」

徐龍點了頭,「路師兄若想通過荊州,小弟幫您想想辦法…」看到徐龍如此熱情,我想有一句話果真應證著,「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

徐龍吩咐讓我們休息一番,隨後又出外跟著下屬盤查人車,約莫黃昏時刻,徐龍拿了幾套衣服,「路師兄,小弟想來想去只有一法,那便是讓你們假扮成官員,才能通行無阻!」

血婷婷首先發難,「這麼醜的衣服要我們穿?」,我馬上示意要血婷婷不要多嘴,徐龍臉色有些不悅,路見明馬上接過官服,連番稱謝,我們便換上了官服。

血婷婷雖然百般不願,但換上官服後,一副瀟灑模樣,也挺好看的,「婷婷,你穿起來還蠻帥氣的,要是你生為男子,一定很多姑娘為你著迷!」我哄騙著她,血婷婷樂得很。

諸葛霜也換上了官服,她那玲瓏有緻的身材完全無法遮掩,徐龍見狀索性拿了一套婦人衣束,讓她假扮是我們的家眷,我整個看傻了眼,諸葛霜因這件衣物透露出鄉野清純氣息,讓我想起了我之前眷戀的朋友姊姊,「好…好漂亮…」,血婷婷捏著我的耳朵,「文哥哥,你在想什麼呢?」我才趕緊回神。

劉松假扮和徐龍一樣的護衛,路見明則假扮著師爺,還貼了一把假鬍子,滑稽模樣不免令人發笑,而我則是…

「哈哈,文哥哥,你扮演老人實在太像啦!」血婷婷指著我笑著,我有些不好意思,而諸葛霜好像也在取笑著我,我想因我拄著一隻拐杖,扮起老人可再適合不過了。

告別了徐龍過後,我們便依著徐龍的吩咐,假扮我們是荊州臥龍縣的官令以及其家眷,徐龍還貼心幫我們弄了一台馬車,我們就不用在忍受小麥搔癢之苦,這回輪到路見明駕車,心急如焚的他駕著車,一路上更是巔頗不已,但壞消息又傳來了,全天下除洛陽之外,地煞已經收伏其他地區了,我想洛陽也只是地煞囊中之物罷了…

眼前便是綿竹關,只要通過這關卡,成都便近在眼前,按照慣例我們下車,接受盤查。

「你們是誰?要做什麼?有沒有通行證?」一名守衛像連珠砲似地問道,劉松也按照劇本,拿了徐龍假造的文書資料給了守衛,守衛定眼一瞧,「嗯,荊州臥龍縣長吏范西,好,你可以通過了!」守衛示意要劉松離開,當我們跟著劉松前進時,守衛攔下了我們,「我可只有讓范西通過,你們其他閒雜人等給我留下!」

「大哥行行好,我是范西的參謀,你看!」路見明也拿了一份假造文件,守衛接過後,手勢示意讓路見明通過,「好了,你們其他人得留下!」

「哎喲,人家是范西的妻子,不能通融一下嗎?」諸葛霜搔首弄姿著,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心中不免好笑,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守衛一臉色咪咪模樣,並藉故在諸葛霜手上摸了一下,「好…好,范夫人,您也請過!」

「什麼嗎!」血婷婷不甘抱怨著,守衛對我們說道,「那你們兩個又是什麼名堂?」我心裡大感不妙,這徐龍假造文件可沒算到我們,我也不可能像諸葛霜一樣擺弄身材,沒想到血婷婷故技重施,竟依偎著守衛撒嬌,但下場卻是…

「走開!你真令人作嘔,光天化日之下,一個大男人學著女人撒嬌,成何體統?」被守衛嫌棄之後,血婷婷臉有些臭回到我身旁,「文哥哥,我身材又不比那諸葛霜差,這守衛也太有眼無珠了!」我只好尷尬陪笑著。

「既然你們跟他們不是同路人,又沒有證明,便留在這邊不可通過!」守衛命令著,眼看棉竹關大門又要關上,在關卡另一側的路見明等人是很焦急,一直打手勢要我們通過,我也回覆手勢表示遇到困難,這個時候,「阿!」守衛驚呼一聲,劉松一把血銀槍已經穿過他的腦袋,「趕快走呀!」劉松呼喊著,但這一手已引起其他守衛注意,紛紛追上,「來人阿!」「隊長被襲擊了,我們快拿下刺客!」眼見追兵甚多,劉松決意斷後,我的行動本不便,在劉松斷後之下,我們順利通過棉竹關,但一路上被守衛跟著,一時之間也難以找棲身之所,只得暫時躲在一個小巷中。

「你看,就是你那麼衝動,害得我們得遮遮掩掩,那徐兄弟給我們的假扮不就失去意義了?」路見明責難道,劉松不服氣回應著,「他們兩個拖拖拉拉,在這樣下去,只怕我們要叫那魔人萬歲了!」

「不過這樣躲下去也不是辦法…」諸葛霜說道,還不時拍拍自己手臂,「哼,那老色狼趁機吃我豆腐,要不是時勢所逼,早一枚冰符射向他咽喉了!」

「哼哼,你以為你很漂亮嗎?有人摸你就得偷笑了!」血婷婷嘲諷著,諸葛霜不甘示弱,兩人便吵了起來,我只好出面當和事佬,「好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了…」

「婷婷,這裡有沒有人可投靠著,畢竟你以前也在成都生存著…」我問著她,轉移話題,就怕她們又吵了起來,血婷婷沈思一會,「有了,四川唐門你們有聽過嗎?」

我們皆同時點著頭,這四川唐門原是一門使用毒與暗器的門派,門主唐南湖陰狠毒辣,江湖上人人畏懼,尤其他擅長用餵毒暗器攻擊敵人,讓敵人痛苦而亡,不過最後他也自食惡果,被楊無身反擊,吃了自己的獨門暗器,後來這唐門便被魔教所吸收,但也不搞暗器弄毒這套了,反而變成了專門替魔教挖礦的奴役。

「唐世叔和父親交情不差,說不定他看了我的面子,會讓我們投靠一番!」我們連聲贊同後,其實我實在很不願意投靠這種卑鄙門派,但情勢緊急之下,只好出此下策。

趁著守衛離開不再巡邏之際,我們便跟著血婷婷來到唐門,唐門招牌顯而易見,但早已佈滿青苔,一般而言,門派重視門面,總不會讓招牌淪落至此,那便表示,唐門沒落已經很久了…

「唐世叔!」血婷婷一進入唐門,對著坐在大廳,一名赤裸上身者說道,這人和血婷婷擁抱著,「阿婷,怎麼有空過來?」

「呃…」血婷婷裝作很為難模樣,「我被趕了出來…」

這位被血婷婷稱為唐世叔者,本名唐偉,是唐南湖最小的兒子,他上頭有兩個姊姊,也都嫁入名門之後,唐偉聽了血婷婷之話,點了點頭,「施不二這回太超過了!」隨後便命令人招呼我們,唐偉與我想像的不同,我還以為他是那種趨炎附勢,巴著血婷婷魔教不放的人,可能還會擺個架子,但他很客氣招呼我們,而且還識破劉松以及路見明的來頭。

「血銀槍劉松以及刀天下路見明親臨唐門,唐門實在蓬蓽生輝,三生有幸呀!」唐偉行禮著,唐偉不但看穿他們的偽裝,竟連他們的名頭也認得,兩人便脫下偽裝,也抱拳回禮著。

「唐某知道尊駕前來,便是為的施不二一事吧?」唐偉問著,路見明一臉疑惑模樣,「施不二?」

「便是你們人稱的地煞了!」唐偉說著,「這傢夥也真夠見利忘義的了,也不想想他那時候在成都默默無聞之時,父親多麼接濟他,但他一加入魔教之後,便忘了我們恩情,還不斷使喚著我們,現在當上魔教教主了,認為我們唐門沒用了,就把我們一腳踢開,唉…」

路見明點著頭,「除此之外,我們也是來搭救朋友的…」

「不過你們得小心…」唐偉說著,「最後一次看到施不二是在上個月,他這人本來就有些邪氣,可這回,讓他當上那教主,就好像是個大魔王一樣,而且還施展一套詭異的功夫,唉,無人可敵呀!」

地煞的武功本在十三天煞中數一數二,聽到唐偉這麼說我並不意外,只是這樣一來,我們真有勝算能擊敗地煞?「各位先休息吧…」唐偉招呼著我們,並安排房間。

我自己一人一間,正待要上床睡覺之際,血婷婷敲門進來,「文哥哥,順睡得還習慣嗎?」我點頭稱是,但血婷婷目的並不是要關心我那麼簡單,她騷弄身體,便是要尋我求歡。

「不…婷婷…」我推開了她,「文哥哥,你是嫌我身材不夠好嗎?」血婷婷鼓著臉說道,「不…你的腿很修長,男人看到你,都神魂顛倒…」

「既然如此…」血婷婷作勢脫衣,但我阻止了她,「大戰前夕,我實在沒有心情呀…」「更何況…」我看著我的斷腿,有些哀傷著。

血婷婷這才穿好衣服,「好吧,文哥哥,你要振作起來喔!」她說著,「就算你斷了一條腿,你還是我最喜歡的文哥哥喔!」我苦悶笑了一下,隨後血婷婷離開。

過沒多久又一陣敲門聲,「婷婷又來做什麼?」我心中詫異著,便緩步開了門,但在門外的,竟然是諸葛霜。

「蘇…蘇大哥…」諸葛霜有些委屈地說道,並突然抱著我,在我懷裡哭了一陣,「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我有些不知所措,又擔心怕被血婷婷看到誤會,隨即帶上了門,我讓諸葛霜坐在床上,諸葛霜劈哩啪啦說了這幾日來,她被血婷婷責難,而自己心中的罪惡感也揮之不去,便決定要當面與我道歉,「不要緊…」我安慰著她。

諸葛霜哭著哭著,好像累了,便倒在我床上睡去,我只好讓出空間,自己趴在桌上,並看著諸葛霜,哭過的諸葛霜更顯得柔情百媚,「諸葛前輩呀…你有些話可說錯了…」我心中嘀咕著,「小師妹其實也挺有女人味的,是外面那些男人配不上她…」

隔日起床,床上已是空空蕩蕩,我想諸葛霜可能已經起床離去,隨後我也起身,梳洗一番,便走到正堂,便看到路見明等人正在討論,而且討論的是我的親生父親,刀皇。

「刀皇竟然投靠施不二,只怕更是無人可敵!」唐偉說道,「你是刀天下刀皇下屬,怎麼刀皇會選擇投靠魔教?」

路見明聳著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此事,過去神采曾提到,刀皇行事本就難以預測,而後又聽到刀皇染了瘋病,也沒什麼道理可以解釋刀皇投靠了地煞。

「哼,刀皇又如何,我血銀槍也要讓他付出代價!」劉松惡狠狠說著,正當劉松得意耍弄著血銀槍之時,我感到一股陰風,熟悉的書生裝扮,刀皇竟然已經欺身在劉松背後,並用一把刀架著劉松頸項。

「你…你要做什麼!」劉松驚恐地說道,其他人見狀也立即站立防衛著,「你不是說要讓我付出代價?我等著看呢…」

「這…刀皇,有話好說…」唐偉在一旁當著和事佬說著,「閉嘴!」刀皇一聲怒斥,竟然一刀砍下唐偉左臂,唐偉驚呼之下,一瞬間,唐門弟子接連圍上,血婷婷在我耳邊低聲道,「雖然唐世叔手下都在幫我們挖礦,但其實唐世叔還有暗中訓練弟子,以備不時之需!」我看著充滿大廳的弟子,人人手中拿得一只飛鏢,並且沾了劇毒,就算刀皇是天下第二,此時,只怕插翅難飛!

「何三通,我們殺出重圍如何?」刀皇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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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4-4-8 21:34:12

卷三十七
「路兄抱歉了,因為我不利於行,否則也出力尋找了…」我看著雙腳,哀傷說道,「不過刀皇不是好好的困在寧靜陣裡,怎生脫逃而出?」

「唉,誰知道呢,蘇兄弟你在這邊守著,若一有刀皇消息,就放這個我們刀天下的傳信煙火吧!」路見明塞了不知道什麼東西給我,我便走進房內,幫他們守著。

但他們搜尋一整晚,我感到疲倦便先睡了,但一整個晚上毫無刀皇的蹤跡,翌日,司徒空明將我們召集起來…

「老江如今下落不明,尤其他瘋病發作的話,只怕天下百姓受難!」司徒空明振振有詞說道,就怕其他無辜人民也跟風煞一樣,慘死於刀皇手下。

「但天下茫茫,毫無線索可言…」老饕客說著,我點頭表示贊同。

「總之我們去老江經常出現的地方吧…」司徒空明說著,並不知從哪準備了地圖,「我以前知道老江喜歡尋花問柳,只是天下之大,也不知哪兒可尋…」

在司徒空明指揮下,他決定往南貴州、雲南方向尋找,慕容錯則往西成都、西藏方向尋找,老饕客和血婷婷留著接應,「我也想跟文哥哥一起去…」血婷婷抱怨著,但又被老饕客哄著,而我則和路見明一同往北蒙古、山東方向尋找,「蘇兄弟,你行動不便,留下來即可…」

「無妨,有些事情我也得找刀皇當面問清楚才是…」我堅定地說,路見明無法,只好讓我同行,在我們要出發前夕,路見明也發給其他人傳信煙火,以利互相聯絡,我也拜別了司徒空明。

「感謝司徒前輩搭救,尤其還派了朱兄弟為我煎藥!」我抱拳行禮著,但司徒空明一臉疑惑模樣,「我並沒有派人替你煎藥呀…」聽到此言我有些意外,對於那個「朱爽」,我對他的身份實在搞不清。

我和路見明上路,路見明叫了馬車,原本他打算策馬前去,但考慮我的行動問題,離去前血婷婷依依不捨著,我便跟著老饕客哄騙著他,才緩緩上路,「路兄,你有打算了嗎?」

「既然往北尋找,首先先回刀天下吧…」路見明說著,我不解看著他,心想秦見心不是費盡千辛萬苦才保全自己,這番回去不就自投羅網?路見明微笑道,「說不定掌門已經回去了…碰碰運氣也好…」

一路上也算風平浪靜,但我總覺得有人暗自策馬跟蹤我們,我便跟路見明提了此事,路見明點了頭,跟我商討一計,接著我們進入了鄴城…

「蘇兄弟,接下來就交給我吧!」路見明說著,我們進入一家客棧,路見明使喚小二後,便假意離開,我一邊吃著餐點,一邊觀察著那位跟蹤者,他全身披掛,蒙著面,低調隔了我們好幾桌,以為沒人發現,但我和路見明早就緊盯著他。

等待吃完我付完帳後,我假意離開,果真那人追了上來,我故意繞著市集,千轉百迴著,想要擺脫他,但那人發現我想擺脫,便更是緊急著追上,終於,依照計謀,我將他引入一條死巷,並提前躲到了路見明安排的民居,那蒙面人發現我不見蹤影,四處觀望,好像發現我們已經發現了他,正感不妙要逃走之際,路見明從背後擋住了他。

「哼!居心不易,一路上跟著我們做什麼?」路見明說著,這蒙面人沒有多說,拔腿就跑,我便採取計策,將籠中的雞放出,一時雞飛狗跳,路見明趁亂抓住了蒙面人,並掀開蒙面人面罩,我定眼一瞧,這不就是那個朱爽嗎?

「你跟著我們到底為什麼?」我憤怒問著,朱爽並不回應,路見明手指搓揉一番,對著我耳語道,「這人是一個女扮男裝的人!」

我才恍然大悟,之前便覺得天下哪有男子像朱爽一般清秀可人,「你快從實招來…否則,我就把你賣到青樓!」我故意威脅著,心想既然此人是男扮女裝,用這招一定能逼迫她。

朱爽一個轉身掙脫了路見明,我見狀要追了上去,但一個不注意竟然跌個狗吃屎,好不狼狽,這朱爽看到我跌倒,竟然停下腳步,反過來關心我,等他一靠近之時,我便抓準時機,在他臉上一抹,朱爽的化妝掉落,朱爽訝異的遮住了臉,但我早已看穿他的真身份了。

「小師妹?」我輕聲呼喊著,朱爽,又或者說諸葛霜被我發現之後,索性也不遮掩,路見明看到是諸葛霜,也不在戒備,「你為何要跟著我們?」我問道,但諸葛霜並不回應。

「還有你為何要假扮朱爽,假意煎藥給我?」我繼續追問著,「該不會你覺得害我左腿斷了感到罪惡感,要來照顧我補償一番?」

諸葛霜連忙臉紅反駁著,「你…你少臭美了,我才不是因為要照顧你才…才偷那些藥材的,哼!」說完之後諸葛霜便離開,路見明原想要追,我搖手示意,「算了,讓她去吧…」

回到客棧後,我和路見明各叫了一間房,打算休息一番再上路,我躺在床上,想著假扮朱爽的諸葛霜問我那些問題,「小師妹為什麼要問我那些問題呢…」我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斷了這條腿也值得了…至少她不會在給我不好的臉色看了…」

休息結束後,我和路見明原要繼續上路,這時候,諸葛霜竟然不請自來,「我…我也能一同前去嗎?」她有些害羞問道,路見明眼神示意,好像要我決定,「小師妹,這趟路非常危險,刀皇要是犯了瘋病,可是六親不認呢!」

「可是…可是你的腿…」諸葛霜說著,可她好像想到什麼,「哼,你別以為我是關心你喔,我會找到一個神醫,幫你把腿接好,這樣我們就沒相欠了!」諸葛霜雖然嘴硬,但知道她是關心我的,心情愉悅不少。

「蘇兄弟艷福不淺,不但有人投懷送抱,在家裡還有個妻子等待著呢…」路見明笑道,「誰…誰投懷送抱,我只是怕這傢夥窩囊死掉了,欠他一個人情,可不好!」諸葛霜嘴硬說道,我便低聲和路見明討論著,到底讓諸葛霜同行的可行性有多高。

「你們…你們可別小看我!」諸葛霜說著,連忙從懷裡射出幾枚冰符,路見明見狀,連忙稱善,「諸葛姑娘武功不差,相信一路上也能成為我們得力助手!」我正想阻止之時,但路見明又一個眼神暗示,我只好放棄。

一路上,我們三人並沒有多說,其實氣氛有些尷尬,路見明先是打破沈默,「諸葛姑娘,你不是留書信離開了,怎地又回到這兒來?」

「我…哼!」諸葛霜不願回答,路見明卻接著說道,「想必捨不得郎君吧?呵呵…」我瞪了一眼路見明,路見明才乖乖閉嘴,「蘇兄弟,開個玩笑,何必認真呢?」

約莫過了半月,馬車過了玉門關,來到了西域,西域風沙很大,我們得拉下門簾,避免吸入沙塵,「路兄,西域環境夠差的,你怎住的下去?」我疑問問著路見明。

「便是西域環境惡劣,這裡的人崇尚武藝,想要的資源都得靠武力搶奪呢!」路見明說道,「我才選擇此地,以激勵我的競爭能力呢!」

依照著路見明指示,馬車來到了一個富麗堂皇的花園,這兒根本不像西域,便像杭州一般美麗,「這裡便是刀天下,刀皇選中這邊不是沒有道理,這裡有山擋著,沙塵吹不進,刀皇還在這兒植花種木,頗有一番情調!」我看著旁邊大石寫著刀天下,相信這便是刀皇一手創立者,「不過現在許林兩位師弟當權,我們凡事小心些…」

跟著路見明緩緩步入刀天下,只見整個大廳充滿著大理石雕刻的石像,路見明繼續介紹著,「刀皇喜歡神話故事,你看,那個雕的就是天神,還有那個是九天…」路見明像個嚮導介紹著,但一路上竟然沒遇到任何弟子,我心中有些不妙,路見明也是。

突然,傳來一陣打鬥聲,路見明跟著我們小心翼翼前進,這時看到眼前的,竟是煉獄的情景,刀皇發了瘋似的,竟然對付著自己門下弟子!

刀皇毫不留情,他的眼神銳利,就好像當時對上血飄零一樣,連砍數刀不留活口,諸葛霜見狀之下連忙發了一道冰符,刀皇發現有人介入之後逃跑,路見明追了上去,我則和諸葛霜前去攙扶著受傷沈重的一名弟子,此時路見明可能跟丟了刀皇,回到我們身邊,扶著那弟子,口中急切呼喚著,「宋師弟…你醒醒阿!」

「是你嗎…路師哥?」那位宋師弟撐著傷勢緩緩坐了起來,「能否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掌門…他…很生氣…」宋師弟緩緩說著,「他五馬分屍許師兄….還有林師兄…可是…他說我們不團結….要自己清理…門戶…」

「所有人都被掌門殺了?」路見明問著,宋師弟撐住最後一口氣,點了頭,隨後昏厥而亡,「不!」路見明傷痛呼喊著。

我和諸葛霜協助路見明埋葬整個刀天下的弟子,並一同祭拜著,等待祭拜結束後,「路兄,該找刀皇討公道嗎?」

路見明一副不可置信模樣,「掌門他…他怎會一手摧毀自己創的基業…」我和諸葛霜安撫著他,但路見明情緒實在太波動了,諸葛霜整理了個房間後,並安撫著路見明,讓他睡去…

「路兄還好嗎?」我問著諸葛霜,諸葛霜點著頭,表示也要回去休息,我便拉住了她,「你假扮朱爽問我那些問題到底為什麼?」

「哼,大笨蛋!」諸葛霜只這樣說,掙脫我的手要離開,正當我要追上的時候,諸葛霜早已走入轉角,不知去向,「唉…」

諸葛霜和路見明都回房休息,但我精神奕奕,睡不著,尤其看到刀皇親手殺了自己弟子那殘忍模樣,「若他真的是我的父親,我該認他嗎…」我心中疑惑著,不知不覺走入了一間豪華的房間,一進入才猛然發現,這間房間掛滿刀皇的畫像,我竟然走進了他的寢室。

「好吧,反正也沒機會參觀,就搜索一下也好!」我打定著主意,想找找刀皇到底是不是我父親的證據,他的房間可真豪華,布滿了豪華雕飾,有象牙也有水晶,連個桌椅也用上等綢緞鋪陳,隨後我發現一個箱子,心想這便是刀皇私人物品,不疑有他我便打開了來。

裡面空空蕩蕩地,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封書信,我好奇打開了來,這封書信並未署名,好像也不是要給誰的,但這封字跡和我當時在母親鐵盒看到一般,假如這封書信是刀皇寫得,那麼刀皇江華是我父親的身份,大概八九不離十了…

「我好痛苦…我好想死…」我默念著書信說道,「何三通那狗賊…好下流…我今天幫他整理房間…又…又被他侵犯…」

我這才意識到,這便是刀皇私人的手記了,只是這封書信被撕下部份痕跡,我不免搖頭著,這何三通也太過淫亂了,竟然連刀皇也下手,「刀皇一定受了很多苦吧…」我不免心疼著。

接著我又四處搜索,除了幾樣日常以及文具用品外,便沒有讓我驚豔的東西,正當我要離開之際,「咦?這不是?」我拿了桌上一只花瓶,「母親房內也有一個阿…」

這花瓶精雕細琢,看得出來是名貴品,花瓶上雕刻著是名家大畫,母親的花瓶刻著是「長安考京圖」,而這裡的花瓶則刻著「洛陽說戲圖」,我心中不免一震,回想起母親說過,她曾說過,她的花瓶是她之前服侍的老闆送給她的,這花瓶有一對,另一對便是刀皇房間這副,「看來…」我看著花瓶出了神,但這就表示,母親曾經服侍過刀皇,再加上那封書信,刀皇,應該就是我的親生父親了!

我連忙拄著拐杖,一跛一跛走回房休息,但心中想著很多,刀皇真的是我父親,那我該認他嗎?但刀皇現在染了瘋病,他會認得我嗎?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困擾著我…

隔日,我和路見明兩人顯得心情低落,他是因為自己門下弟兄慘亡而心情低落,我則是好不容易確定了刀皇與我的關係,諸葛霜還蠻會看人臉色,到西域附近城鎮用完餐後,我們便決定回去和司徒空明們會合。

我們只在幾個簡單的客棧做中途休息,一路上也沒有說太多,這回,來到了平原城,我們便到附近的太白樓喝茶聊天休息,路見明點了一壺鐵觀音。

「蘇兄弟,我從沒想到,掌門是如此心狠手辣…」路見明低落跟著我說,雖然我心情也好不到哪去,但我還是勉強撐起笑容安慰著他,此時,諸葛霜從外面走了進來,原來他幫我們到樓下拿了鐵觀音,「我剛聽到一個不得了消息耶…」

「什麼消息?」我的壞心情頓時一掃而空,聽到諸葛霜這麼講,似乎又有什麼八卦了,「魔教地煞全面對中原產生報復,福州、杭州、揚州都淪陷,臣服魔教了!」

「什麼!」我和路見明異口同聲道,「朝廷沒有介入嗎?」我問著,諸葛霜搖搖頭,「地煞不知怎地被皇上封了大將軍,還破例授予兵權,四大鐵捕現在也變成他的部下了,根本無法制衡他,地煞他們好像用個理由,讓四大鐵捕告老還鄉!」

「難道中原其他人都無法出面抗衡嗎?」我繼續問著。

「聽說刀皇和地煞聯手,這才是大大不妙!」諸葛霜憂心說著,我和路見明相視,只道我們心中最擔心的事情,終於浮現了…

「如果天下九州都被他們奪取的話,等於就是讓那地煞當皇帝了…」路見明說著,「我們得阻止他們!」

「但馬路消息不可盡信,小師妹,你確定消息來源無誤?」我問著諸葛霜,心中是希望這個消息是假造的,更是期盼著刀皇不要墜入魔道,但諸葛霜搖頭說道,「每條大街小巷都傳這樣的消息,連杭州太守也發布了,你說,消息會有假的嗎?」

當機立斷之下,我們趕緊付完帳,驅車趕緊與司徒空明們會合,但每經過一處,又傳來某地失陷消息,我們心中懸著,趕緊回到山東要與司徒空明們會合,一回到山東,已經聽到天下至少有六州便在魔教掌握。

當我們要進刀皇築起的營帳時,馬上又遇到現蹤門弟子突襲,我因沒有武功,又不利於行,便躲在背後,看著諸葛霜和路見明兩人對付這些弟子,一路弟子對上諸葛霜,可謂是暗器對決,諸葛霜連射冰符和火符,那些弟子身法妖魅,也回擊射著飛刀、飛鏢,雙方是旗鼓相當。

路見明則對上用刀弟子,路見明刀法俐落,只是對方且戰且退,似乎有意要引走他,路見明有了上次教訓後,便不再衝動離開,而這樣一來,敵方弟子不斷增援,諸葛霜兩人陷入危機。

「唉,要是我武功還在的話,就不會那麼窩囊了…」眼看拿刀弟子變幻身法,還從懷中拿出鐵鍊,綁住了路見明的刀,讓路見明無法出招,而諸葛霜這邊,弟子們放了一種詭異的毒煙,諸葛霜感到昏昏沈沈的,我也有些暈眩,眼看這些弟子要殺了我們之際,「狗賊,去死!」一聲響亮,劉松血銀槍如同串擊一般,將弟子一一串殺,弟子們見狀不妙,便一聲令下撤走,沒想到,這個衝動的劉松,竟然救了我們一命!

「感謝劉兄搭救!」路見明客氣說道,劉松一看到我,便嚷嚷著,「哼,早知道這傢夥在這裡,我就讓他被那些狗賊殺了!」我不敢多說什麼,心想劉松還是怪罪我害死他兄長吧。

「劉兄怎地會前來山東?」路見明問著,這也是我心中疑惑,「唉,我被利用了,只得落魄逃到這邊,卻幸運遇著你們…」

劉松才說道,當初地煞用甜言蜜語,騙取他兩人聯手,必能取下魔教,但沒想到木煞激烈抵抗,于進和趙廷雙雙陣亡,自己見情況不對撤兵,但整個魔教就被地煞掌控著,「我南槍盟分部,便害得只剩下金刀幫了…」

而後地煞帶兵進犯,劉松帶領著金刀幫抵抗,可最後金刀幫也被殲滅,不得已之下,劉松只好來山東,救了我們只是巧合,「我看不慣這幫狗賊,用那奇怪的武器,殺害我金刀幫弟兄!」

「不如劉兄加入我們,一起加入共抗魔教?」劉松原本要答應,但眼神看了我一眼,有些猶豫,諸葛霜見狀,忍不住斥責,「現在魔禍當前,你就不能暫時放下恩怨嗎?你和蘇大哥的恩怨等我們結束魔教再談,如果我們自己人在內鬥,不就製造魔教進攻的良機了嗎?」劉松不得已之下,只好點頭答應,並在諸葛霜脅迫下,暫時與我握手言和,但他握得緊繃,眼神似乎告訴我,只要除掉地煞,接下來就要除掉我。

「正好司徒前輩在內,我們找他商量一番!」路見明提議道,我們便進入營帳,但只見整個營帳被拆毀,好像颱風過境一般,這時候血婷婷哭喪了臉走了出來,劉松見狀本想出槍示威,被路見明阻止,我便隨上去安撫了血婷婷,並詢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老…老前輩被現蹤門的銅面抓走…司徒前輩和慕容前輩他們前去成都談判討人,要我留下來接應你們…」我安撫著血婷婷,看著四周,想必發生了激烈戰鬥。

「那還等什麼,我們殺去成都!」劉松激昂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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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4-4-8 21:33:59

卷三十六
「你竟敢殺了八叔叔,我要報仇!」血婷婷喊著,我心想血婷婷絕對不是刀皇對手,便趕緊出門,但少了條腿,總是行動不便,那刀皇惡狠狠地,沒兩下子,血婷婷匕首就被砍飛,而刀皇似乎不停手,好像要一刀殺了血婷婷,「住…住手!」我氣喘籲籲說道,刀皇看到了我,但好像完全不認識我一樣,竟轉向殺了過來,我一個不穩跌倒,刀皇的刀已經在我眼前!

「文哥哥!」血婷婷大叫著,此時我心中只想著,反正我這條命也是被刀皇救的,不如在此償還也可,當場慷慨就義,就在刀皇要殺我之際,「咦?」刀皇發出驚嘆聲,不知怎地,他沒下殺手,反而離開。

「文哥哥!」血婷婷衝過來抱住了我,剛才真是非常驚險,生死一瞬,不知為何刀皇竟然放棄殺我,雖不明其理,但能逃過一劫總是好的,但這麼一鬧,路見明等人紛紛圍過來。

「魔女倒是有情有義的!」路見明感嘆著,「路兄…你發現了她真身份了?」

「是阿,我早就在少林與她有一面之緣,早認出她來,之前是不知其目的便不戳破,但見這魔女對你情深意重,應該也不會害你了!」

「唉,三弟身上皆是致命傷,沒救了…」司徒空明看著風煞屍體,惆悵說道,「大哥,試試我這門山龜甲?」慕容錯插嘴答應,我心中不免好笑,「好了,大家都餓了吧?我去煮個宵夜給大家吃一吃,順便鎮鎮驚!」老饕客說道。

老饕客煮了一鍋米苔目,那滋味美味至極,難以忘懷,老饕客原本是一個吃遍天下的美食家,但後來吃膩了,便改行當廚師,自己研發菜色,以滿足自己挑剔的嘴。

「小兄弟,這可比你們悅來客棧那地瓜甜湯美味的多喔!」老饕客對我說著,我想他是指洛陽那次,吳老頭親自下廚煮了個地瓜甜湯,可他把地瓜煮爛了,但還好後來血飄零鬧場,也沒什麼人喝了甜湯。

「這哪裡好吃?得配上我這味山龜甲…」慕容錯說著,又是打開那硬黑塊的藥物,我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東西,趕緊阻止了他,「山龜甲如此珍貴,怎能隨意倒入?」慕容錯才打消念頭,我才鬆了一口氣。

「魔女,你怎會和我這小兄弟在一起?」路見明問著血婷婷,血婷婷才告訴他少林一役過後的事情,我還繼任當上了魔教教主並娶血婷婷為妻一事,「小兄弟,多日不見,不只當了盟主,還當教主,飛黃騰達呢!」司徒空明笑著說道。

「蘇兄弟個性耿直,當魔教教主我想多半身不由己吧!」路見明替我緩頰道,我眼神示意,表示感謝。

「你們可別取笑我的文哥哥!」血婷婷臉紅說道。

「不過聽說劉松進攻魔教,讓魔教大傷元氣,你該不會埋伏在蘇兄弟身旁,等待報仇吧?」老饕客說道,血婷婷又是一陣好氣,「我只要文哥哥跟在我身旁,其他的我才不管呢!」此話一出又引來哄堂大笑。

「唉,但你父親罪孽深重,真遠大師以及歐盟主都死在其手,除此之外,你們魔教中人也不乏殺了我們許多人,你該怎麼負責呢?」司徒空明正色道,眼看血婷婷臉色突變,大概要大發一頓時,我連忙插嘴道,「各位,等一切事情處理好之後,我會帶婷婷好好補償一番,捐獻銀兩給少林重建,還有到他們墓前上香一番!」

「只怕…」眼見司徒空明接著說下去,路見明及時插嘴,「反正這一回魔教勢力大傷,魔女也無法搞什麼名頭了,我看他對蘇兄弟情深意重,我們該君子成人之美,祝福他們!」司徒空明無奈點了頭,路見明低聲繼續說道,「就讓蘇兄弟把她導引正途吧!」路見明以為我沒聽到,但我可聽得一清二楚,司徒空明才展露微笑。

「但聽說劉松此回不是功虧一簣嗎?」老饕客接著我們話題繼續說道,司徒空明點了頭,「是阿,除了金刀幫之外,其餘全軍覆沒,于進、趙廷都死在這場戰役中,而且魔教還被他們教內中人地煞接任,唉…」

「可不是嗎?」路見明接著說道,「那隱藏許久的現蹤門竟然表態援助魔教,不過靠著魔女,現蹤門也元氣大傷了!」路見明接著說道,我們如何前去現蹤門,如何遇伏,如何得血婷婷解救,血婷婷這才臉色轉和,「哼,不虧我想說你幫我照顧文哥哥,我才先救了你!」

「各位前輩,風煞怎地會被刀皇所殺呢?」我隨即提出我的疑問,慕容錯插嘴道,「他一定跟我一樣,吃不到我最喜歡的蘿蔔糕!」

司徒空明不理會慕容錯,又盛了一碗米苔目,緩緩說道,「唉,還不是刀皇那個瘋病…」所有人皆是疑惑看著他。

「從他還沒創立刀天下的時候,我便跟了他…」司徒空明說著,「老江多可憐呀…」,「老江是誰?」血婷婷馬上問著,我和路見明相視而笑,早就從魯城青樓妓女口中得知刀皇姓江一事,這老江,指的便是刀皇了,司徒空明沒有回答血婷婷問題,繼續說道。

「你知道他被他父親以及兄長們欺壓一事嗎?」我點了點頭,之前有聽過神采稍微提起,但司徒空明見其他人仍是一臉疑惑樣,便緩緩解釋著。

「從小他雖然及萬千寵愛於一身,但因為代表父親刀霸出外比武,時常敗北,洩了刀霸面子,從此之後,他的父親以及兄長便時刻逼迫他練武,可老江本就非練武奇才,老江以為寫個好書好字,讓父兄能認同他在文藝上表現,可他在西域那種險惡環境下,不會武功代表沒有出息!」

「某一回,他無意聽到他的父兄們密謀把他趕出家門外,老江便裝瘋賣傻,這一賣瘋,果然就騙過他的父兄們,父兄們不再針對他,也不逼他練武,自然也不趕走他,可後來刀霸染病死了,對老江來說,又是另一番煎熬了…」

「老江看到他的兄長們為了爭奪刀霸遺留的刀譜以及財產爭鋒相對,翻臉不認人,感到痛心,但此時他也不敢回復真面目,就怕死在這場動亂之下,最後由他的二哥和四哥得到最後勝利,他的四哥拿了部份財產後,聽說到了太極國從商了,而老江只好投靠他的二哥…」

我們聽得入神,也不自覺把米苔目喝個精光,「嘿,聽了好故事,也煮幾樣好菜,今晚來喝個幾杯吧?」慕容錯插嘴,對著老饕客說道,老饕客點了頭,並示意要血婷婷幫忙,血婷婷一臉不悅,但被老饕客哄了一番,「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抓了他的胃,你跟我學了幾道菜,包準你的文哥哥沒有你不行!」,便喜悅進入廚房。

司徒空明清了喉嚨,繼續說道,「他的二哥,人稱刀鬼江淵,是個工於心計的人,為了取得刀霸之位,在中原還培養殺手,以備不時之需,在這場爭奪財產的戰爭中,也是刀鬼靠著中原殺手出力,他才能無情斬殺兄弟們,而他之所以饒過他的四弟,是因為他的四弟江花自斷一臂,他覺得毫無威脅才放過他…」

「這樣刀皇處境不是為難?」我問著。

「沒錯,刀皇裝瘋總會有破綻,刀鬼不是簡單的角色,早就懷疑刀皇許久,唉,那刀鬼慘無人道,竟然…竟然…唉!」司徒空明講到此點,竟然有所悲憤模樣,一時之間難以講下去。

「大哥,讓我來說吧!」慕容錯接著說道,「刀鬼找了父親的好友,人稱『地獄刀』的何三通前來,這何三通武功平平,可偏偏喜歡小男孩,刀鬼為了測試他,竟然把自己的弟弟送上何三通床上,供人享用!」聽完此點,我和路見明同時做噁,怎會有人做兄弟的如此殘忍,還讓自己的兄弟遭遇這番經歷…

「老江小時候細皮嫩肉的,像個女孩子…」司徒空明接著說,「那何三通食髓知味,一有機會便侵犯老江,唉,可憐的老江…」

「這樣不瘋也難吧!」我大叫著,司徒空明點了頭,「後來我找老江,他總是避談此事,眼神也變的怪怪的,可能這時染上了瘋病,不過這樣忍辱負重之下,老江最後騙過刀鬼,自然刀鬼下場也不好過,除了被閹割之外,四肢砍斷掛在西域西山山壁上,一旁還提著詩,唉…」

聽完司徒空明說完,我腦中突然浮現起,母親鐵盒裡的書信,寫的狀況,難道…

「司徒前輩,您一直稱呼刀皇為老江,不知道他本名呢?」我試探問著,其實一顆心已經忐忑不安了。

「江華!」司徒空明淡淡地說到,我好像被雷打到一般,所有思緒空白一番,老饕客端出了幾樣下酒菜,「趁熱吃了吧!」

「蘇兄弟,世上同名同姓者很多,不一定…」路見明隨即小聲跟我說道,我其實沒有想那麼多,只好點頭,「所以你們三個師兄弟便是來解決刀皇的瘋病了?」我雙手顫抖著,假裝鎮定問著。

「沒錯,我們三人各有所長,我善於針灸斷脈,二弟製藥有所一套,三弟善於以毒逼病,老江想說集我們三人所長,一定能解決自己困擾已久的瘋病,每回瘋病發作時,他總會頭痛欲裂!」我點了點頭,這才明白當初刀皇和血飄零一戰後,何以突然不戰而別,原是瘋病發作了!

「他那瘋病發作起來可棘手得很呢…」司徒空明接著說道,「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完全六親不認,明明說好要接受這種療方,卻也改變,反覆無常之下,我們三師兄弟也是束手無策呀…」

「對呀!」慕容錯附和著,「他有一次說他叫做許定,我想說他跟我鬧著玩的吧,結果他還能說出一套,什麼他是江南人,家裡種田的,家裡排行長子什麼的,然後我給他吃下山龜甲,他就恢復正常了!」慕容錯得意笑著。

「你這麼說我才想起來!」老饕客也加入談論,「他抓走我要我煮飯給他吃,我跟他說他刀天下又不缺廚師,何必要吃我煮得菜,他竟然說他不知道刀天下是什麼,當時以為他是耍計謀要我心甘情願服侍他,還跟我唬弄說自己叫做郭佑,是長安的鐵匠…」

「不只如此…」司徒空明說道,「他還常說自己是貴州的落魄書生方議,今年二十,要赴京趕考,唉,除了偶爾看到老江和人戰鬥之外,我已經很少看到老江的真面目了…」

之後聽著他們繼續討論著刀皇過去的事情,但我心中只想著,難道刀皇真的是我的父親,但也有可能如路見明所說一般,天下同名者甚多,可刀皇也受制於他的二哥,和書信寫得一模一樣,人世間真有如此巧合?我正要開口詢問之際,司徒空明等人似乎喝醉了,連血婷婷不勝酒力,也被老饕客騙酒喝醉,我只好自己一人清醒的回到房間,而那個服侍我的藥童朱爽也已經離開了,放好拐杖後,心中思緒不斷,難以入睡…

第二天醒來,走到庭院,看著血婷婷和老饕客正在整理昨夜狼藉,「老前輩好!」我過去打了招呼,並看到刀皇在一張床上正盤坐著,我指著刀皇,「這是怎麼回事?」

老饕客很緊張的,要我不要靠近,「這是司徒兄設下的寧靜陣,暫時能緩住刀皇情緒,閒雜人等可別亂靠近,否則你就跟昨天風煞下場一樣!」

我不解看著老饕客,老饕客才繼續解釋著,「風煞不知哪跟神經不對,突然說要幫刀皇把脈,刀皇又驚又怒之下,便一刀把他斬殺!」深怕我變成第二個風煞,我便趕緊離開,而血婷婷邀約我到風煞墓上上個香,但我對風煞不太有好感,便找了個藉口,回到房間。

一回到房間,又看到藥童煎著藥,我便喝了一碗,那朱爽眼睛水汪汪看著我,我也看著他,「怎麼,我臉上有東西嗎?」

「不…」朱爽說道,「其實你只是年紀大了點,但長得還算帥氣…」

我感到有些不自在,被一個男人稱讚總覺得有些詭異,更何況又有些惱怒,這人憑甚麼對我面貌品頭論足的,正當我要發難的時候…

「你昨天還沒說完呢…」朱爽搶先說道,「你的故友都死了,你大可不必守著那飄無虛渺的承諾呀!」

我心中不免疑惑,這人怎知我的故友,也就是諸葛雲已經死了,我不免正色道,「母親教導我要守住承諾,就算對方死了,也要忠人之託!」

朱爽竟然笑了起來,「好吧,那你故友地下有知一定會很開心,只是怎麼樣的承諾,要你換一條腿?」

「這一點都不好笑!」我再度正色糾正著朱爽,「諸葛前輩跟我說他這一生訪不下便是那孫女,他說那孫女整天往外跑,像個男孩子一樣,很怕嫁不到好男人家,我總得看她有了好歸宿才行!」

「你胡言!」朱爽意外斥責我,隨即又不好意思改口,「我意思是說,那也是他們諸葛家的事情,你只是一個好朋友,哪裡管得到這種婚嫁之事?」

「我就說過,諸葛前輩對我有知遇之恩,還有母親教導過,就這樣罷了,更何況,他那孫女也已亭亭玉立了,不如順水推舟做個好事,那又何妨?」

「我看阿…該不會你是捨不得她嫁給別人,你才緊緊跟著吧?」朱爽突如此言,也讓我有些意外,「你…可別胡說!」

「否則你怎會願意為了他傷了那條腿?」朱爽咄咄逼人問著,「情況不同…」我便把現蹤門一事完整告訴他,擔心她被金面玷汙等等之類,朱爽滿意聽著,這時,「奇怪了,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朱爽這才收斂神色,「呃…師父跟我說過,除了要對症下藥之外,也要瞭解病因呀!」但我滿臉狐疑看著他。

「好啦,既然如此,你不會自己娶了他孫女,也算了結一番心願?」朱爽笑著繼續問著,「她對我敵意很深,娶不得的…」我有些感嘆。

「但你為了她斷一條腿,說不定她早原諒你了…」朱爽繼續說著。

「唉!」我聳著肩,「隨便了,只要知道她平安無事就行了,她說的也不錯,要不是我去見諸葛前輩,也沒有後面的事情了,剩下的,便是聽天由命了!」

想不到我說完之後,朱爽有些不悅臉色,「你也太不負責任了!」朱爽竟然開口責難我,「我要去找師父拿藥方,你自己待著!」隨後便離開了,聽完朱爽此言我整個頭緒都摸不著,眼前這可愛藥童,怎麼說起話來咄咄逼人,而且還很關心我跟諸葛霜的事情,但隨後血婷婷進來,我也沒有心思多想。

「文哥哥,剛剛那個男子是誰呀?」血婷婷指著朱爽說道,我便介紹了他的來歷,但隱瞞了朱爽問我關於諸葛霜的事情,血婷婷幫我按摩著身體,我就這樣,慢慢進入了夢鄉…

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我的父親,應該說是我的養父,我對他印象很淺,但此番,卻很清晰的,他穿著捕魚的衣服,駛著一艘船,對著我唱著捕魚歌,好不快樂,母親在一旁休息著,並照顧還在襁褓內的蘇起,我們一家四口和樂融融,只希望這艘船永遠都不要上岸…

我不小心跌倒了,手流血著,我到船頭找了父親,要他給我安慰,父親忙著看著羅盤,頭也不回要我自己處理,我有些驚訝,父親怎會變得冷酷無情,以前他不都會把我抱高高,安慰著我嗎?這時,父親才緩緩轉過頭來,沒想到,竟然是刀皇,我整個人便嚇醒!

深夜時分,因這惡夢緣故,我只好到附近走走,但發現司徒空明和老饕客兩人奔相走著,一副焦急模樣,想要叫住他們,但他們走得太迅速,一下就消失在我眼前,隨後看到同樣焦急的路見明,我便叫住了他。

「路兄,匆匆忙忙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好奇問著。

「不好了…」路見明氣喘著說道,「刀…刀皇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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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7816540
王爵 | 2014-4-8 21:33:45

卷三十五
銀面甫說完,諸葛霜一枚冰符奇襲而至,這一奇襲雖然沒有擊中銀面,但也讓血婷婷掙脫,血婷婷隨即退到我身旁,觀看我的傷勢,「文哥哥你還好吧?」我點了頭示意,但腳痛要命,血婷婷冷冷轉向諸葛霜,「雖然我不喜歡你,但這回我們得合作,不然文哥哥還有我們都得死在這邊!」

銀面一聲令下,弟子們紛紛衝向兩人,血婷婷在弟子們之間來回穿梭,一匕一命,那些弟子身法雖快,但諸葛霜在一旁發射火符牽制著,這火符一碰地,便燃燒了起來,使得弟子們不敢接近那熊熊火焰,卻也製造血婷婷克敵之機。

「諸葛前輩武功真是深不可測呀…」我看著諸葛霜發射火符,不禁讚嘆著,諸葛霜曾跟我介紹,諸葛雲有教過她五行符,今日一見,果然厲害,銀面不動聲色看著,但我想,面具下的他,臉色一定不好看。

不過對方人手蜂擁而上,兩人聯手也逐漸居於劣勢,尤其對手暗處無不發射暗器,血婷婷得一邊對付拿刀的弟子,一邊閃過暗器,而另一方面,拿著鎖鏈的弟子也對上諸葛霜,逼的諸葛霜無法在暗處繼續發射五行符,只得以掌法面對近身的敵人,我緩緩移動著,左腳漸漸失去知覺。

「阿!」血婷婷一聲驚呼,背上正好中了一枚飛刀,其餘弟子們見狀猛攻而上,血婷婷不願放棄,仍是努力應戰,但隨著身上越中越多暗器,血婷婷只好轉向反逃,可對方人牆圍上,血婷婷一時被困住,而諸葛霜腹部也受了鎖鏈之傷,只得反攻為守,使出「桃花迷蹤步」,但敵手實在太多,迷蹤步每施展一步,便落入對手攻擊範圍,諸葛霜只得邊逃邊閃,好不狼狽,眼看有一弟子鎖鏈對準諸葛霜背心,我正要大喊不妙之際,「先煩惱你自己吧!」銀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我後面,點穴將我擒抓。

「還想困獸之鬥嗎?」銀面對著血婷婷兩人說道,看著我被擒抓,血婷婷兩人停下攻勢,此時弟子們見狀隨即將兩人制服,「為了犒賞眾兄弟,你們便好好享用這兩名妙齡女子吧!」銀面笑淫淫說道,弟子們紛紛抓著兩人,我閉眼不敢看,不敢想像這些弟子們會怎麼玷汙兩人,可憐的兩人,還得受如此屈辱,耳中不時傳來兩人抵抗之音,可是後來漸漸轉弱了,對方人手太多了…

突然,我感到臉上一陣溼潤,我睜開雙眼,銀面首級被砍落,血跡不自往我臉上噴,弟子們見狀紛紛防備,但血婷婷兩人抓準時機反擊,我轉身一看,這位救星到底是誰?

「難為你了,蘇兄弟!」路見明對著我笑道,手中的刀血跡不住地流出,「待我將這些小兵雜魚解決!」說完之後路見明衝進敵陣,配合血婷婷兩人,殺出重圍,弟子們見他們反攻,也不敢圍上,就這樣,我在血婷婷攙扶之下,靠著諸葛霜和路見明斷後,離開了現蹤門,並回到傘店,但發現傘店老闆已經遇害身亡,雖不明其意,但他們將我帶到附近客棧,檢視我的腳傷。

「哼,都是你,害得文哥哥傷了一條腿!」血婷婷罵著諸葛霜,諸葛霜難得沒有回嘴,只是頭低低的,路見明撫摸我的左腳,「骨頭碎裂,可能有些不妙…」

夜晚,路見明請了個大夫前來就診,如同路見明所說一般,大夫說我腳骨碎裂,這輩子無法在走,當下我晴天霹靂,但諸葛霜表情比我更糟,或許是自責自己害了我,尤其血婷婷又一直打著落水狗,奚落著諸葛霜,我只好勉強撐起微笑,「沒關係,小師妹,失去了左腳,我還有右腳呀…」

諸葛霜沒有多說什麼,便離開房間,血婷婷追了出去,好像不罷休一直罵著諸葛霜,「路兄,能麻煩你一件事嗎?」路見明點了點頭,「幫我排解那兩個女人吧…」

請走了大夫之後,我喝了藥湯,身上是沒有太嚴重的傷,除了我的左腿廢了之外,這下子,不但我的親生父親下落未明,現在又不利於行,險惡江湖阿…命都剩一半了,路見明這時才進房,「好不容易讓那嬌女安靜了些…」路見明有些無奈說道,我也並不是怪罪血婷婷囉唆,我也知道她是關心我,只是發生這樣的事,也不全然是諸葛霜的錯呀…

「路兄,到底怎麼一回事?」我疑問著。

「我也搞不清楚…」路見明說著,「我明明打了暗號,照理講就不會為難我們才是,但無論如何,這現蹤門這趟,可不能在走了!」路見明說完之後,便讓我休息,經過今日一戰,實在疲倦得很,昏昏沈沈睡了去。

隔日,我勉強撐起身子,但發現諸葛霜竟然臥在我的床邊,「該不會她照顧我一整個晚上吧…」我心想著,小心翼翼著,就怕吵醒諸葛霜,但諸葛霜被我起身喚醒,「你…沒事吧?」她問著。

我點了點頭,諸葛霜沒說什麼,「你也累了,回房休息吧?」我看諸葛霜滿臉倦容,諸葛霜點了頭,便開門離開,但血婷婷此時剛好進來,狹路相逢,血婷婷又是一番責難,我要血婷婷不要在為難,血婷婷答應之後,才嘴下留情。

「婷婷,感謝你搭救…」我說著在現蹤門大牢內時,我差點死在金面手裡,「沒什麼,你死了不就叫我當活寡婦嗎!」血婷婷笑著。

「你怎會投入現蹤門下?」看到婷婷出現,其實我已經有滿腹的疑問,血婷婷這才哽咽,緩緩說道,「二叔叔太過分了,聯合外人,差點還害你死掉…」

我想起了當時劉松帶著一些門派進攻我們,後來我被地煞偷襲一事,若非劍神搭救,我早就死在地煞手中,「還好看到你活著…」血婷婷眼淚不停留下。

「唉,真沒想到地煞會反叛,早點發現的話就好了…」我有些自責道,血婷婷搖了頭,「二叔叔野心勃勃,反叛只是遲早的事,不是你的錯…」,「三叔叔和十叔叔也被二叔叔害死…」

我心中不免一凜,「強如人煞、木煞竟會…」,「二叔叔趁亂殺了三叔叔,那可惡的夏侯徵,貪生怕死,自己的父親死了,也不搭救,後來還投靠二叔叔…嗚嗚嗚…」

我撫摸著血婷婷的長髮,安慰著她,「那木煞呢?」,「十叔叔和那個天行門的趙廷激戰,十叔叔犧牲自己,沒有在讓他們越雷池一步,劉松他們才撤兵呀…」

「那妖煞呢?」我繼續問著,「還好四叔叔先離開戰場,保全自身,唉,可當時看不到你,我整個人都慌了,不得已之下,只好委身投靠二叔叔…」

血婷婷說道,地煞這次行動成功後,靠著萬魔號令,擔任新任魔教教主,並收服了夏侯徵的魔劍門,血婷婷擔心我遭遇不測,尤其地煞又閃爍其詞,只好暫時投靠,地煞竟然將血婷婷安排在現蹤門當弟子,「現蹤門本來是爺爺的舊部,誰知道被二叔叔收服,都聽他的話了!」血婷婷解釋著。

「還好我聽到你的聲音!」血婷婷說著,血婷婷暗伏在金面身旁,為的就是尋找脫逃之機,而血婷婷本來就對諸葛霜沒有好感,在諸葛霜被擒之後,血婷婷冷漠以對,直到他聽到我的聲音後,才出手援救。

「那女人本來想害你耶!你為什麼還要救他?」血婷婷接著談到,原來當初我離開朗瑪峰後,諸葛霜早先一步找到金面,便是要設計陷害我整我一番,但金面老謀深算,看上了諸葛霜身材,而金面又曾是諸葛雲桃花源的弟子,有著被諸葛雲逐出師門的舊怨,新仇舊怨下,金面便想報復諸葛霜,反將諸葛霜囚禁,我想我和路見明或許是個程咬金,也不外乎我們兩人進入之時,金面安排殺陣對付我們!

「唉,畢竟是諸葛前輩的親人,我不能眼睜睜呀…」我說道,「好啦,反正你就是那個諸葛前輩說了算,哼!」血婷婷鬧了脾氣,我本想起身安撫她,但不慎傷到傷口,「阿…」,「文哥哥,你沒事吧?」血婷婷馬上扶住了我。

這時路見明走了進來,看到血婷婷親暱地抱著我,便不好意思地說,「唉,非禮勿視,我先迴避一下!」我才甩脫血婷婷的手,一臉尷尬模樣。

「這是你的拐杖,只得暫時讓你用用!」路見明從身後拿了一隻木製拐杖,我連番稱謝,路見明和血婷婷協助我調整拐杖高度,讓我能較不費力,馬上我就繞了房間一圈,「路兄,這拐杖可真實用了!」

「唉,要不是那個姓諸葛的,有兩條腿不是更好用嗎?」血婷婷抱怨著,我便不搭理她,深怕她又遷怒於諸葛霜,「蘇兄弟,我得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以及一個壞消息…」

「路兄盡管說無妨,我都斷一條腿了,什麼消息都挺得住!」我說著。

「我發現掌門他們駐紮在附近了!」路見明欣喜說道,「掌門在武林歷練比我多,想必能幫你找到親生父親!」

我也跟著微笑道,但心想這對路見明可能是比較好的消息,這樣一來他就能請刀皇回去刀天下主持公道,自己也不用跟我奔波了,但我沒有說破,繼續問著,「那壞消息呢?」

路見明才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來,這是諸葛姑娘要給你的…」我接過書信一看,原來這是諸葛霜的告別信,信中內容寫得是她多麼對不起我,不該自己任性,竟然還想聯合現蹤門對付我,而且她也知道,諸葛雲的死不全然是我害得,諸葛雲本身寒毒未解,死亡不過遲早的事,但她卻一味怪我,其實也是她自己逃避現實罷了,最後感謝我連番救了她兩次,我看了心情有點惆悵,「假惺惺的!」血婷婷搶過書信,評論了一番。

「唉,這樣也好,否則婷婷嘴下不留情,也留不下她…」我看著血婷婷說道,血婷婷本來要反駁,但被路見明插嘴道,「我們趕快去找掌門吧!」

「婷婷,你要跟我們嗎?」我問著她,「夫唱婦隨,你就算到天涯海角,我也跟定了你!」我苦笑著。

在路見明引導之下,我們出了魯城,在附近一座森林發現一座營帳,「便是這裡了!」路見明說著,這時一個矮胖小眼的中年男子出來招呼我們。

「老饕客前輩,在下乃路見明,讓我容你介紹,這位是我同鄉兄弟,叫蘇文,另外這位嗎…」路見明疑惑看著我,我才赫然想起,我並未介紹血婷婷的真實身份,但又擔心若是洩漏她魔教身份會有所不利,正猶豫之時,「我是他的夫人!」血婷婷搶先一步,挽著我的手說。

老饕客也回禮笑道,「兩位,幸會!許久不見了,路兄弟,這幾日來忙著什麼?」兩人便是一番熱絡說著,老饕客當初也有參加我洛陽盛宴名單之一,但可能忙著招呼其他人,便對他不太有印象,「文哥哥,我扶你到一旁休息吧…」

血婷婷扶著我到附近一處樹蔭下休息,我靠著拐杖一跛一跛走著,才剛坐下來,「小兄弟,你怎又傷了一條腿?」有一人在我頭上說著,我擡頭而看,這人不就是當時在朗瑪峰救我的司徒空明嗎?

「司徒前輩!小的還尚未好好感謝當初解救之恩呢…」我本要起身行禮,但司徒空明手勢示意要我坐好,「救人一命何須言謝,更何況我是醫俠呢!」

雖然他不讓我行禮,我還是連番稱謝,「我們不也一起到玉衡山?」我才猛地想起,原來我對司徒空明有眼熟的感覺,原來他就是馮叔,「吳老頭也真厲害了,能認識這樣的人物!」我心中讚揚著。

「是阿,你被我救了兩次,也算是有緣了!」我這才明白,當時在青樓裡,救我的並非刀皇,而便是眼前的馮叔,又或者稱為司徒空明,早知就應該察覺,刀皇又不學醫,救我的必定另有其人,只是怎麼也沒想到,當初馮叔說他跟在刀皇身邊許久,也沒想到他竟然是武林三大名醫。

「你福大命大,其實朗瑪峰的時候,我也沒把握能救你…」司徒空明說著,「你的五臟六腑受了很重的傷,在拖延一時,你早就歸天了!」我點頭稱是,「所以你武功盡失,只能說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但小兄弟,好不容易你躲過一劫,怎地又傷了一條腿?」司徒空明蹲下身來,觀看我的左腳,「唉,若是早點發現,這條腿也不一定需要殘廢…」我淡淡地笑著,「用一條腿換一個人性命,也是值得的…」

這時候,一名身戴斗笠醜陋男子來到,我一眼認出,他便是風煞,我全身戒備著,雖然我早就沒有武功了,血婷婷也是一臉詫異模樣,「三弟,這小兄弟是我的上賓,好好照顧他們!」司徒空明吩咐著,風煞不敢多說什麼,扶著我走進房間。

「八叔叔!」趁著風煞帶我們遠離司徒空明之時,血婷婷興奮喊著,風煞這才意識到,「小姐?」

風煞引領著我入房,我便躺上休息一番,聽著血婷婷和風煞兩人敘舊。

「八叔叔,你到底跑到哪去了?魔教很亂呢!」血婷婷嬌嗔著。

「唉…」風煞嘆了一口氣,轉身看了我,我手勢擺了手刀,示意要他不可亂來,「別擔心,我的武功被刀皇廢了,我的那些毒物都被大哥丟了,你不用擔心我會對你不利…」風煞說著。

「到底怎麼一回事?」血婷婷問著。

「那時候我被曾野抓走了…」風煞回憶著,「走到半路,刀皇折返攔車,曾野他們也不想違逆刀皇的面子,刀皇討了我要將我帶走,他們便順從放走了我,我搞不清楚狀況,但至少被鬆開束縛,我埋伏在刀皇身邊,便是想找取逃脫的機會…」

「我本想偷襲刀皇,但被他搶先一步,他為了怕我作亂,先廢了我的武功,所以就算我回到魔教,也是廢人一個…」

「那刀皇抓你作什麼?」血婷婷問著

「他只是每日叫我煎藥,以減輕他頭痛,可他從來不讓我把脈或者靠近他,無法對症下藥,我哪能解決他的頭痛?後來他說我無能,便找了大哥幫忙,但大哥在怎麼厲害,我們行醫的都知道,碰不到病人,就不能那麼明確發現病因而對症下藥了!」

血婷婷點了點頭,風煞轉頭對我說道,「我不知道你是大哥的朋友,過去多有得罪,望請海涵!」我不知該說什麼,風煞便告退離開,看著風煞背影,和之前看到他囂張至極模樣判若兩人,看來對一個學武的人來說,廢掉他的武功,是個很嚴厲的懲罰呢…

「呦呼!」外頭傳來聲音,這聲音好耳熟,我撐住拐杖透過窗戶一看,熟悉的大鬍子男,怪醫慕容錯竟然也來了,看來刀皇頭痛的病症,竟然需要三大名醫同時聚首才得以解決。

「你先休息吧,我去找找路大哥,看哪裡有得吃,我去買給你!」血婷婷溫柔對著我說,我點了點頭,隨後倒頭睡去。

傍晚時分,吃完了血婷婷買的烤鴨後,我也準備就寢,血婷婷便出去找風煞繼續敘舊,這時有一人敲門,我應門之後,來的是一個清秀男子,我從沒看過那麼清秀的男子,臉上光滑透亮,便向女孩子一般,但他的聲音實在太過低沈,「你好,我是司徒師父的煎藥童,叫我朱爽就可以了!」這男子介紹著,我心想,或許司徒空明有什麼回春的神藥,讓這名男子看起來返老還童一般。

朱爽煎著藥,主要是我身上的傷還沒有痊癒,另外也是司徒空明想煎些藥讓我強身壯體,這朱爽背影顯得有些纖弱,但煎起藥來非常細心,怕我燙傷,甚至還吹了藥碗,對我可說是無微不至的照顧了。

「你這條腿怎麼傷了?」朱爽看著我問道,我摸摸頭不好意思說道,「為了救人呀!」

「救人救到犧牲一條腿,這人一定是你的情人了?」朱爽問道,我臉微紅一陣,「也不算什麼情人啦,只是故友的後代遺孤罷了…」

「你跟那個故友很好吧?」朱爽問道。

「是阿,與其說是故友,更是我的再造父母呢…」我緩緩說道。

「但既然是你故友交託,他都死了,你不管他,他也不知道的!」朱爽回應著,聽到此點我有些不悅,想說這小子懂什麼,我蘇文豈是這種不值得信託之人,正當我要出言反駁之時,外頭傳來血婷婷的驚呼,「八叔叔!」

我拄著拐杖靠窗觀看,只看到風煞全身慘不忍睹,身上好幾道刀傷,而殺人兇手,便是在一旁,刀還在瀝著鮮血的刀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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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4-4-8 21:33:32

卷三十四
「怎麼了?」路見明看我詭異模樣,便彎下身拿起書信一看,看完之後他跟我是一樣迷惘,「難不成你不是琪阿姨的親生兒子?」

「我也不知道…」我搖著頭,心想母親從小到大都沒跟我說過類似的話,「那你打算怎麼辦?」路見明繼續問著。

「我想…我得找出我親生父親…」我正色說道,「我想當面問他,為什麼要拋棄我!」

路見明點了點頭,隨後我們把屋內打掃一番,便燒香祭拜著母親,「母親,這三十多年來您辛苦了…接下來,我會好好找到那個傢夥問的!但母親,你不用擔心,那傢夥從來沒養過我,在我心中,你和父親才是我真正的父母!」

「路兄,想你武林經歷以及人脈較廣,這江華你可有印象?」我問著路見明。

「很抱歉…這次也幫不上忙…」路見明不好意思說道,「江湖人闖蕩之時,鮮少會用本名,通常都用個名號闖蕩,以加深其他人印象,例如十三天煞、劍神、刀皇等。」我點了點頭。

「那麼你打算從哪裡開始尋找呢?」路見明問著,我只好搔著頭,「毫無頭緒呀…」

「不如這樣,我們去找現蹤門幫忙如何?」路見明提議道,說到這現蹤門,應該可以說全江湖最神秘的組織,他們門派弟子以穿一件黑衣或灰衣行走江湖,之前被血淋淋假扮的無不知,正式現蹤門底下一員,他們靠著收取情報,並販賣情報維生,他們的武器很特別,聽說是從東瀛傳來的,拿著一根長鐵鍊,鐵鍊另一端掛著一把圓月的彎刀,他們叫做「鎖鏈」,也有些人拿飛刀、飛鏢當武器,還有一種如雨滴般尖銳的暗器,他們叫做「苦無」,我想路見明看重他們蒐集情報的能力,便想請他們搜尋我親生父親,也就是那個江華。

「可那現蹤門會不會難搞?」若是以前我會很開心,馬上要路見明帶我前去,但現在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初入江湖的小毛頭了,只怕那現蹤門到時又出什麼難題給我。

「他們要得也只是錢而已吧!」路見明說著,有了路見明打包票後,我整裝行李,準備和他出發,「兄弟,以後該叫你原名還是…」,「當然叫我本名啦,那沒來由的江華,就算他是我父親又如何,這三十多年來他也從未見過我一面,也談不上什麼養育之恩!」我沒好氣地說。

現蹤門沒有個固定居所,不過其中現蹤門的門主金面老家便是住在山東,路見明提議便到山東找人,順便也能找我那些兄弟姊妹們,決定好了之後,找了馬車前往山東,可惜未來遇到的馬夫,都不如馮叔那樣熱絡健談了。

一路上風平浪靜,偶爾幾個盜匪來作亂,但有路見明保護之下,盜匪們礙於路見明名號,紛紛走避,所以大概過了一個半月,我們來到山東的魯城,不過魯城人口也不少,一時之間也難以找到金面或者我那些兄弟姊妹,為了消除舟車勞頓,我們便到附近客棧歇息,點了幾樣菜以及酒,這時又聽到吵吵鬧鬧聲,我的直覺告訴我,又有江湖事了。

「李大叔,你快來呀!」一名胖婦人對著我們旁邊一對夫婦講著,只見其中那位丈夫一臉冷漠地說,「哼,那敗家子自己要去找樂子,每次都要我們買單收爛攤子,哼,這回讓他自己得到教訓吧!」

那胖婦人不斷勸說著,我一時好奇之下,雖然路見明眼神示意要我不要多事,但我想天生的正義感驅使之下,幫忙勸道,那與丈夫同行的婦人見狀,也見縫插針,不得已之下,那對夫婦只好跟著那胖婦人前去,我也招著路見明同行。

「唉,他人的家務事我們那麼熱心做什麼?」路見明抱怨著,我們便隨著胖婦人來到,但想不到來到的是客棧對面的一家青樓,「蘇兄弟,原來這是你的用意呀!」路見明笑道。

我只好硬著頭皮進去,果然就看到那對婦人和胖婦人,而跪在地上不敢擡起頭來的,應該就是他們的兒子了,我湊耳一聽才知道,老鴇要那對夫婦討人,因為他們的獨生兒又想「白嫖」,若不拿錢贖人,只怕這獨生子會遭到不測,我對著路見明會心一笑,隨後看到那大叔不甘願拿出銀票,雖然嘴上說著強硬,但心中仍不捨兒子,還是拿了銀票贖人,最後是個完美好結局,在兩位婦人攙扶之下,他們離開,我也打算離開之時,「蘇兄弟,既然都來了,何不快活一下?」路見明說著。

我也不便推託,之前和馮叔去過許縣青樓,讓我想起和刀皇的第一次會面,看著路見明躍躍欲試模樣,「刀天下的人都這樣嗎?」我不禁好笑,尤其路見明還跟老鴇討價還價,「我要年輕的,身材好的,肯配合的!」老鴇派一個龜奴將路見明帶進房間後,老鴇就問了我,我連忙搖手,老鴇淡淡笑了一下,「沒試過怎知道,來阿,試試我們魯城第一美人!」挨不過老鴇要求,我付了錢,也被龜奴帶進房間。

一進房間後,我才不住咒罵老鴇,什麼魯城第一美女,根本是一個老婦人,身材微胖,臉上滿是皺紋,不過這樣也好,反正我本就不想搞什麼雲雨之事,我打發了老婦人後,老婦人還不甘願地說,「我可是當年紅牌呢,哪是你說來喚去救走的!」

我坐在床上獨自思索著,思索著這些日子來的江湖歷練,從一開始的水火雙煞,到最近朗瑪峰上巧遇劍神,還有發現自己竟然不是母親所親生的,心中五味雜陳,我想若是能找到我親生父親,討個公道,最後我就能安心,回到我老家,找個工作度過餘生了吧,什麼武林盟主、魔教教主,那都不是我想要的!

「大爺,饒命呀!」透著窗口我聽到隔壁房間傳來聲音,是個女子嬌嗔之音,我那愛管閒事的性格又跑了出來,連忙奪門而出,敲著隔壁房門,但房門已上鎖,我用盡力氣闖入門內,竟然發現…

又是刀皇,但他光著上身,拿了一把繩子似乎要脅迫著躺在床上的妓女,刀黃衣看到我闖入,也沒跟我打招呼,冷眼看了我,便奪窗而出,那妓女趕緊躲到我身旁連聲跟我稱謝,這一騷動也引起了老鴇、龜奴們的查探,連路見明也跑來。

「發生什麼事,蘇兄弟?」路見明不解問著我,我便告訴他經過,甚至看到刀皇,路見明眼神閃露金光,「掌門也來了…太好了…」,「什麼太好了,你這多管閒事的客人,撞壞我們的門,我們得好好來談個賠償!」老鴇滿臉不悅看著我說道,無奈之下我只好和路見明到大廳,拿了幾萬兩,意思意思賠償老鴇。

「你們刀天下都如此風流嗎?」我忍不住疑惑,離開了青樓後問著路見明,路見明竟然理直氣壯說,「正常的男人都會來青樓找個快活,反正在還沒成家立業之前,出來玩玩也好,見見世面也不錯!」我無言以對,但見到刀皇還是感到意外,還來不及詢問他,便被他奪窗而出!

「恩公,稍等我!」我轉頭一看,原來是剛剛那妓女追了出來,「謝謝你救我一命,父親說得人點滴必定要泉湧以報,我沒什麼好回報的,這玉簪是我珍藏的,讓您拿去賣錢也好!」說完之後從頭上拔下一把玉簪,要送給我,我連番推託之下,只讓那妓女請我喝杯茶,正好我也想詢問他關於刀皇的事。

「這位客人時常坐你的檯嗎?」我喝著妓女請的烏龍茶說道,妓女搖搖頭,「他可是我們全中國青樓聯盟排行第一的大爛客,誰接到他誰便走衰運!」

「青樓聯盟,真是詭異!」我不禁笑道,「為什麼他是大爛客呢?」

妓女緩緩說道,他說刀皇小氣,時常殺價,但又想要享受和別人一樣的價錢,而且刀皇體力好,又喜歡嘗鮮,總喜歡搞個變化,像這回他就想綁著妓女,然後…畢竟接下來妓女講很多露骨的敘述,因這是普級的小說,我便不多加記載詳述,但想必大家都知道,刀皇有著怪異的性癖好,妓女們都不喜歡接他。

「關於江爺便是如此了…」妓女說道,又喝了一口茶,「江爺?」我疑惑問著,刀皇姓江?

「是阿,不過不知道他名字叫啥,每次老鴇都叫他江爺,我們能避他便避他呢!」妓女滿意說著,我和路見明相覷著,我想他跟我想的是一樣的事情,將妓女送回青樓後,我們又回到客棧享用晚餐。

「你說,刀皇有沒有可能就是那個江華?」我問著路見明,路見明搖著頭,「我跟了刀皇甚久,從來沒聽過他有娶妻生子,他孤零一人許久了,哪裡又有像你這樣的兒子?」我想想也是,刀皇不過大我十來歲,當我父親有些勉強,更何況路見明跟隨刀皇的時日比我的年紀還大,路見明都這樣說了,我便相信了他,或許刀皇姓江,只是一種巧合罷了!

「我已探聽到金面的下落了…」路見明說到,「路兄也太有效率了吧?」我驚嘆著,「廢話,你真的以為我到青樓尋快活嗎?告訴你,青樓人來人往,透過妓女口中,能得到很多不為人知的情報呢!」

隔日起床後,我跟著路見明來到一家傘店,我好奇看著路見明,路見明故意賣個關子,不知道和老闆說了什麼,老闆一臉神秘開了一道後門,我跟著路見明走進門內。

「路兄,這又是什麼名堂?」我不解問著,「他是現蹤門引領者,平日偽裝成賣傘的商人,我跟他們通了暗號,他便引導我和金面見面!」我點了頭之後,走進房間,又看一條密道,便緩緩走下密道樓梯,樓梯四處安著火把,燈火算是通明,這時走到一個大廳,只是大廳中,卻毫無人跡。

「有人在嗎?」我大聲喊著,連喊數聲都沒人回應,正當我想喊第四聲時,路見明示意要我噤聲,這時候從四面八方飛射來飛刀以及飛鏢,路見明帶著我跳開,以免我被這些暗器所傷,而眼前浮現,便是現蹤門弟子,穿著黑衣或灰衣者,有些拿著長刀,有些拿著苦無,也有些拿著鎖鏈,充滿敵意的對著我們兩人。

路見明用刀防禦,我便機警躲到他背後,但對方人數眾多,並且有意要將他引走,路見明和幾名弟子用刀互打者,這些弟子故意戰退,引路見明追擊,路見明果真中計,追上了那些用刀弟子,我就落單,失去武功的我,沒兩下子,就被一個高壯的弟子擒住,路見明這才回神發現我被擒,但他自己周圍早就布滿其餘弟子,自己能否脫身還是未變數呢,我被這弟子抓走之後,他將我丟入一個大牢內,我想可能他們把我們當成入侵者了,只是我搞不透的是,路見明不是打了暗號通行,怎還會這樣?

「好久不見了,叛徒!」我聽到熟悉女子聲,轉頭一看,竟然是諸葛霜,我不免大驚異色,「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諸葛霜似乎不太搭理我,而她跟我一樣都被束縛著,我猜測不知何緣故,她也跟我一樣被當入侵者,被擒抓起來。

過沒多久,就有人送上飲食,我囫圇吞棗吃著,這間大牢只關著我和諸葛霜,或許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吃完之後,我看著路見明也被擒抓到對面的大牢,「路兄!」我大喊著,可他好像被擊昏了,毫無反應,「唉,該怎辦才好…」

這時,一個穿戴著金面具的人開啟了我們的牢籠,我還以為他要放我走,可這人完全不理會我,把我當空氣一般,便走向諸葛霜,狠狠拉著他的手,「你還不就範嗎?」諸葛霜又是一臉冷漠,「哼,現蹤門金面,不過也是欺壓女子之徒!」

金面大聲笑道,「哼哼,問你那親愛的爺爺阿,當年要不是他逼走我,害我差點客死東瀛,這個仇我還來不及報復,他就給我死了,正好,抓他孫女也是行的!」說完之後金面竟然緩緩脫下衣物,「年輕女子的滋味不知嘗起來如何?」

諸葛霜一臉驚懼模樣,「你…你別過來…」好像要掙脫金面,但金面力氣極大,一個扭轉便把諸葛霜壓制住,「你…那邊還有人…」諸葛霜指著道,指向我,金面毫不客氣說道,「一個過氣的人,無須在意!」說完之後,一手強硬拉扯諸葛霜上衣,諸葛霜上衣頓時被撕裂,「不要!」諸葛霜大聲喊叫著,「讓我嚐嚐少女的滋味吧!」說著金面正要觸摸諸葛霜之際,我不知哪來的勇氣,一股腦衝撞著金面,金面被我這麼一撞惱怒異常,「哼,你想英雄救美嗎?」

「不能讓你玷汙小師妹!」我緊緊抓著金面的背後,並硬拉扯,便是希望將他拉離開諸葛霜身旁,可這金面內功渾厚,暗聚功力我就被他震開,但我並不死心,又拉住他的腳,不讓他越雷池半步,「你這可真惱人了!」金面怒斥著。

諸葛霜見狀隨即退後,並領著那殘破的衣物,看她眼神可能希望我能制服住金面,但我可窩囊得很,金面一腳狠狠將我踹開,猴急地靠近了諸葛霜,「不…不要…」諸葛霜害怕地說著,我找了附近的一塊木棒,趁著金面全神貫注要不利諸葛霜時,狠狠往他腦袋敲了下去,金面一掌反抓了我,「看來你不想活了?」他頭破血流,面目可憎模樣,我也嚇得全身發抖,「受死吧!」正待金面要一掌擊斃我之際,突然,一名蒙面弟子進入牢房,「門主,教主求見!」

「真煞風景…」金面丟下了我,「哼,算你們走運,不過遲早我會得到你的!」金面離去前詭異對著諸葛霜笑道,「順便拿個傷藥給我吧…」金面對著弟子說道,弟子從懷中拿出,竟然不是傷藥,而是一把匕首,這弟子不偏不倚刺中金面心口,金面一臉驚訝模樣,「你…你背叛我?」這名弟子沒有多說什麼,只讓金面倒在血泊之中,並進入牢內,示意要將我救走,「還有小師妹呢…」我告訴那位弟子。

那弟子一聲不屑,但還是將我和諸葛霜一同帶離,本想出言要求他順道救走路見明,但發現路見明已不再牢內,可能這弟子早已有所安排了,無論如何,跟著這名弟子走,一路上我本想問他很多問題,但這弟子示意要我不可出聲,我便止住聲音,眼看即將走到出口之際,背後傳來聲音,「殺了門主還想走嗎?」

我轉頭一看,一個帶著銀面具的人帶著弟子前來,不讓我們離開,我想他應該就是現蹤門副門主銀面了,銀面一聲令下,弟子們紛紛投射飛刀、飛鏢,我怕被波及便躲到他身後,這弟子從懷中拿出一顆土球,往下一砸,只見煙霧瀰漫,弟子又迅速帶我們離開,可那銀面武功了得,不受煙霧影響,竟然穿過煙霧,攻向弟子,弟子無法之下,只好應戰。

銀面的武器是一把手爪,他的左右手都各有一副,銀面使出「銀爪流星」,雙手爪強橫模樣,在那弟子身上割破幾處,幸虧這弟子身法了得,躲過幾番,否則被這手爪攻擊,必定傷痕累累,這弟子跳脫戰圈,又拿一顆土球,又是一陣煙霧,但只聽到銀面笑著,「煙霧彈是我傳授給你的,你以為我會毫無防備嗎?」銀面又穿出煙霧,一爪狠狠擊中弟子,弟子退了數步。

就在銀面繼續攻擊之際,突然他腳前有一陣冰符攻擊,使得銀面不得欺身,銀面轉身看了我們,「喔,天下第一智者的孫女也開始反擊了?」銀面笑道,我轉身一看,諸葛霜雖然身上衣服殘破,但冷靜地手中拿著冰符,往銀面發射。

這麼一射之後,弟子抓準機會,匕首上手,攻向銀面,銀面反應也算快,不知從哪拿來鐵鍊,綁住了弟子的匕首,使得弟子無法繼續進攻,諸葛霜使出「冰山連壑」,連環的冰符射出,但銀面不閃不避,只是丟了一顆大鐵球出來,這些冰符竟然被鐵球輾過,失去效力,眼看諸葛霜也要被鐵球輾過,我不假思索,馬上護住諸葛霜,這鐵球就硬生生從我腳上輾過,「好痛阿!」我大喊著。

「文哥哥!」那蒙面弟子見我這樣大喊出來,但這一分神銀面手爪早已拆破他的蒙面,蒙面下的真面目,竟然是血婷婷,我痛苦的看著我被輾過的左腳,「蘇…蘇大哥,你沒事吧…」諸葛霜擔心地說道,這可是他第一次叫我蘇大哥,我感到有些欣慰。

隨後,其餘弟子們紛紛圍上,眼看是無路可逃了,「今天就要你們三人命喪現蹤門!」銀面惡狠狠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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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4-4-8 21:33:10

卷三十三
「別吵!」劍神難得顯露怒氣,要諸葛霜不要再說,諸葛霜有些落寞,「哼,我去找姑婆!」說完之後便離開。

「劍神前輩…」諸葛霜走之後,我向前靠近,可劍神兩人只專注著棋盤,完全沒發現我走了過去,我看著棋盤,這象棋我是不太懂,頂多只知道每隻棋子走法,現在輪到血淋淋了,看他苦惱的模樣,有些舉棋不定。

「你就下這子嘛!」劍神催促著,血淋淋沒有回應,伸手摸了一隻紅馬,但隨即又退手,「哼哼,老狐狸,想騙我嗎?」血淋淋笑著,劍神一副無奈樣,「每次輪到你都要等很久!」

我看著棋盤的局勢,一副象棋共有三十二子,而楚漢相爭排兵列陣,雙方各有十六子,血淋淋持紅子先下,但他似乎居於劣勢,他的場上只剩下一隻紅炮、紅車以及紅馬,兵完全都被吃光了,而劍神持黑子後下,早已兵臨城下,兩隻黑車一左一右牽制著紅帥,正面還有一隻黑炮,使得紅士不敢輕舉妄動,就算我這初學者也看得出來,劍神贏面較大!

回想起以前我和老盧也曾對弈過,老盧可謂是全洛陽無敵手,有一回我和小黑和吳老頭三人聯手,卻還是不敵他,想想這老盧可真是文武全才,懂得又多,難怪能培養出一個四大鐵捕的兒子,唉,只是現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洛陽見見他們,在被老盧橫掃一次,我也甘願。

「好了,就下這手!」血淋淋移動著紅車,直撲之勢吃掉劍神的黑象,而那另一隻黑象卻也是遠水就不了近火的模樣,無法馳援,「吃你一隻,破你陣法!」血淋淋笑著。

「哼,一味往前進攻,倒是和你魔教作風很像呢!」劍神抱怨著,「不過,你還是輸了!」劍神不理會那隻侵門踏戶的紅車,左側的一隻黑車已經兵臨城下,這時候,血淋淋無法防守,他要是下來紅士防守,得面臨正面黑炮進攻;他的紅帥無論往哪走,就算不走,也得面臨黑車直攻的壓力,進退無路之下,其實血淋淋應該是輸了,只見血淋淋滿臉不願模樣,「這回是那小女孩干擾,不算,再來!」劍神馬上排好棋陣,「再來個十局也是一樣!」

我退即了兩人,便和那個奉茶端紙巾的僕人行了禮,那僕人也回了禮,正當我想離開之際,諸葛楓帶著諸葛霜緩緩來到,本想跟她打聲招呼,但見諸葛楓滿臉怒容,深怕被波及,我便側身一旁,跟著她們,那諸葛楓平日溫柔賢淑,但此番,她竟然無聲無息到了兩人中間,冷不防一掌劈下,整個棋局大亂,棋子紛飛,劍神表情怒不可遏,「他媽的,誰又來搗亂!」劍神怒吼一聲,眼光仍不離棋盤,似乎想著什麼奇計對付著血淋淋。

「老娘有話問你!」諸葛楓並沒有被劍神嚇到,反而劍神聽到諸葛楓的聲音,竟然嚇的站立起來,並唯唯諾諾的模樣,「這…楓妹,有話好說嗎?」一旁血淋淋攤開雙手,似乎看著好戲模樣。

「你為何動罵霜兒?」原來諸葛霜回去找諸葛楓討公道,想必剛剛劍神太過認真,怒罵了諸葛霜,看著諸葛霜的表情,一副小人得志模樣,而劍神驚恐甚懼模樣,實在跟之前他去洛陽的威風模樣相差甚多。

「唉,楓妹,你聽我說,我早告誡那個小女孩,我在跟血淋淋下棋,就別來打擾我了…」劍神小聲地說道,「我告訴你很多次了,你要是在敢對我們諸葛家的人不好,我就回娘家了!」諸葛楓強勢說道,劍神嚇得不敢在說什麼,「血淋淋,我們明天再戰!」便在諸葛楓身旁不知說了什麼,可能是甜言蜜語吧,諸葛楓的怒氣才慢慢退消,「這劍神也真夠怕老婆的了…」我心中如此想著,然後看著諸葛楓帶著諸葛霜以及劍神離開。

「好久不見,年輕人!」血淋淋竟然主動與我打招呼,我也只好尷尬回應著,「呃,魔教教主,許久不見…」但其實我一點也不想見到他,上一回生死交關之下,還好刀皇出手救了我,偏偏洛陽宴會他又來搗亂,唉,我真覺得人不要結交仇人,天地那麼小,隨隨便便都能遇到!

「都自己人了,客氣什麼?」血淋淋說道,「我那刁蠻的孫女呢?」

「是…她…呃…」我不知該怎麼對血淋淋解釋,但血淋淋也不追究模樣,「想必天氣冷她在房間休息了,無妨,我先告別了,回去想想怎麼贏那老頭,有機會的話你在帶我孫女來吧!」說完之後他便帶著那僕役同走,只留下搞不清頭緒的我。

「血淋淋那麼簡單放過我…真夠詭異的…」我心中嘀咕著,但更詭異的是,這兩人竟然閒情逸致在這下棋,好像天下事都不關己任,連血婷婷,也沒有下棋來的重要,我只好拍拍屁股,回去房內。

一回到房內,便看到劍神跪著算盤,心中不免好笑,劍神看到我,裝作不認識一番,我也沒太多搭聊,畢竟劍神這樣丟臉模樣,跟他在外面天下第一,簡直判若兩人,此時諸葛楓走了出來,「哼,你就給我跪到明天早上再起來,你膽敢先起來的話,我就不理你了!」劍神什麼都不敢說,只敢連番點頭稱是,而諸葛楓看到我,馬上端迎笑臉,「不好意思,見笑了…」

「別這麼說…」我也陪著笑臉說道,諸葛楓倒了一壺茶給我暖身,「唉,既然都被你看到了,我也不好隱瞞什麼…」諸葛楓說道,「這老頭,便是我的丈夫,你們好像都叫他劍神吧?哼,什麼劍不劍神,可窩囊得很,請他修個屋頂推三阻四的,什麼天下第一,連個家事都不會!」我看著劍神,他一副委屈模樣。

「還不是靠著血淋淋,我們多年漏水問題才解決!」諸葛楓說著,劍神聽到此點,竟然憤怒站了起來,「我跟你說個只是少了材料罷了,你又何苦一定要我抓他回來幫你補屋頂?」諸葛楓狠瞪劍神一眼,劍神又乖乖跪下。

「那…所以說,劍神抓走血淋淋其實是為了…」我問著,諸葛楓點了點頭,「之前認識血淋淋的時候,他還沒學武功之前,就是做水電的了!」聽完此點,我不免覺得好笑,劍神當初救了血淋淋不為了什麼,只為了家裡的這個太座,為的就是修了個屋頂,而更讓我詫異的是,劍神竟然連屋頂也不會修!

這時我便能慢慢理解,想必少林一役,劍神特意出手救走諸葛霜,也是諸葛楓的意思了,「這當然,霜兒可是我在這世上最後的親人了,我叫我家老頭救他,以免到時候我死了,沒人幫我送終!」

可我就不明白了,諸葛霜和諸葛楓有血緣關係,諸葛楓要劍神救她合情合理,但我非親非故,怎麼可能因為個知遇之恩便救了我,這時諸葛楓才紅著臉說,「血大哥要求的,我只好…」劍神一聽到又是憤怒起身,但又被諸葛楓眼神一瞪,劍神只好又跪回算盤。

「血大哥說你是他的孫女婿,不能這樣死去!」諸葛楓解釋著,我只好無奈苦笑,諸葛霜還在一旁嘲諷著,「哎喲,娶了魔教魔女,好不快活呀!」但隨即被諸葛楓責罵一番。

諸葛楓對我解釋著,血淋淋知道劉松等人突襲魔教,擔心我和血婷婷遭遇不測,但自己又不願出面魔教,就是不想見到自己的養子血飄零,所以央求劍神出手,但劍神總以要血淋淋棋局勝他才願意,不得已之下,血淋淋只好找上諸葛楓,果然在諸葛楓出馬之下,劍神便從地煞手中救走了我,我也幸運地在此休養了半年之多。

「之前不願告訴你,是怕丟了那老頭的臉…」諸葛楓說著,雖然諸葛楓對劍神著實不客氣,但也挺懂男人心裡,不隨便給男人洩了面子,劍神滿意點了頭,「不愧是楓妹呀!」但說完之後又被諸葛楓瞪了一眼,眼神好像說著劍神得了便宜又賣乖。

「血大哥是我同鄉青梅竹馬,你不但是我小弟救命恩人,也是血大哥的孫女婿,我們又親上加親了!」諸葛楓笑著說道,她隨即談到,血淋淋原本姓謝,跟諸葛楓都是淮南人,他以水電修理出身,兩人其實論及婚嫁,但一次變故之下,血淋淋的父親欠了一屁股債,不得已血淋淋只好出外工作還債,但我就不知道後來怎麼遇到血手魔尊投入門下,還有後來創立魔教的事情了,諸葛家也搬家,從此一段佳情落空,雙方也各組家庭了。

「你別老是惦念那種人!」劍神有些吃醋說道,但他不敢站起來,深怕又被諸葛楓白了眼,「哼,要不是我年少被你騙了,若我跟了血大哥,還能飛黃騰達呢!」我看的出來諸葛楓是故意要氣劍神,果真,劍神臉鼓著漲紅,但並沒有反駁什麼。

「不過小兄弟,你身體也回復差不多了,你有打算何去何從嗎?」諸葛楓問著我,原是想著就這樣定居下來,一方面也能照顧著諸葛霜,但看著諸葛楓為難表情,想必是諸葛霜不願讓我待著,我也只好認份,「回到洛陽吧…」

諸葛楓點了點頭,「老頭,過幾天幫小兄弟找個可信賴的馬夫,帶他回洛陽,還有把你的私房錢拿出來付這次車錢!」我看劍神都快哭出來的模樣,卻也不敢回嘴,我本想回絕,但諸葛楓堅持之下,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

過了幾天,我覺得身體回復差不多,便決定要和諸葛楓道別,諸葛楓給了我上路的銀兩,我實在很感激她們姊妹,都待我不差,只是沒有看到諸葛霜的人影,「一早就不知去哪鬼混了…」諸葛楓回應著,並託付要我一切小心後,我離開了屋子,「對了,你也去跟老頭道別吧…」諸葛楓叮嚀著我。

隨後我來到松樹,果然又看到劍神兩人下著棋,他們專注模樣,我連番叫了幾次都沒理會我,「兩位前輩,小的先行告辭了,感謝劍神前輩搭救…」我緩緩說著,也不管他們有沒有聽到,便離開,離去之前只聽到血淋淋說著,「昂兄,今天怎地對我敵意那麼深,你的黑車不顧一切往我陣地衝來?」我不禁會心一笑,想必劍神一定對著幾天前諸葛楓話語感到嫉妒,而表現在棋局上吧,另外,另一個謎題也解開了,「劍神還真看不出來,竟然能寫那麼肉麻的話語…」

找到了接應的車夫,我便上車離開,一路上車夫告訴我這裡是朗瑪峰,平日罕無人煙,我怎會上山,我也不便多解釋,只是隨意敷衍一番,任著車巔頗搖動,緩緩睡去。

約過過了半月,馬車來到洛陽了,車夫放下了我,跟我稱謝一番後,我才緩緩走了進去,當然,最重要的,便是先到悅來客棧晃晃,但想不到,在我眼前的,竟是…

一條黃布查封著,幾個村民圍觀著,還有進進出出的官兵們忙著,「大哥,不好意思,發生了什麼事?」我問著一個青年,「喔,你有所不知,幾天前那個吳老闆欠了一屁股賭債,他只好拿這間客棧抵押了!」

「那…那裡面的小二呢?」我憂心問著,「誰知道呢?反正沒事別再這裡逗留了,這兒官兵兇得很,到時候又讓你挨了幾棍,可劃不來!」說完之後一哄而散,我只好離開,「吳老頭竟然會欠下賭債,還欠到得賣客棧,唉…」

「不如回家看看,看二弟他們在做什麼!」我便走回熟悉的路,所謂近鄉情怯,越靠近家裡一步,我心越緊張,只是走到家門外,心中感到一種空虛,不知從合而來,走進家門一看,結果…

客廳擺了個靈堂,靈堂上正是母親的名字,林琪,我不禁跪了下來,「嗚…還兒不孝,竟然沒看到母親最後一面…嗚嗚嗚…」我再也忍不住,倒地痛哭。

此時一人從母親的房間走了出來,我並沒有意識到,只是因為我太傷心了,我只是想著可能是我的兄弟姊妹吧,但此人停在我面前,緩緩將我扶了起來,「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你說是吧,蘇兄弟?」我擡頭一看,說話的人竟然是路見明!

「路兄,你怎會…」我止住眼淚,心中滿腹疑惑,「琪阿姨過世我也挺難過的,還好還來的及幫她料理後事…」路見明說著。

「你認識我母親?」我不解道,「不只是琪阿姨,還有你,我們很早就見過面了…」路見明說著,他看我仍是一臉疑惑樣子,「豬肉販轉角的武術學堂,還記得嗎?」這時我印象才浮現起來,小時候父親曾帶我們兄弟到學堂習武,可能有和路見明照過面,但印象不深,可能是這個學堂我上沒幾次,他就倒閉了,「琪阿姨都會送我們武師吃便當呢,就算我遠離他鄉,還是念念不忘琪阿姨的大恩大德呢!」

「雖說如此,但還是感謝路兄幫忙料理母親後事…」我恭敬行禮著,路見明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還得感謝琪阿姨,讓出你的房間讓我能投靠著她呢,這點小是不算什麼…」

「投靠母親?」我又是一臉疑惑,「你在刀天下做的好好的,怎麼會投靠母親?」

「唉,一言難盡…」路見明說道,「許林兩位師弟果真如我擔心一般,群起造亂,我和秦師弟在少林一戰後其實已經不太有體力以及精力了,他們兩個還趁機偷襲,想殺我們兩個,唉,若非秦師弟…」路見明有些哽咽,我連忙拿個張紙讓他擦拭,「秦師弟奮力抗敵,保我一命,便死在許林兩位師弟手下,我誓言要替秦師弟報仇!」

「所以你便回家鄉投靠母親?」我問著。

「是阿,想想順便看看琪阿姨,琪阿姨知道我的狀況後,沒有第二句話,就讓我住了進來,還好,還能照顧琪阿姨半年,也算了無遺憾了…」

我心中不免一驚,看來我昏迷的期間,正是母親過世之時,我也實在太不孝了,早知不該沈迷於血婷婷以及魔教權力中,應該當機立斷,盡早回到洛陽,見上母親一面。

「你也不用太過自責了…」路見明似乎看穿我心事說道,「琪阿姨本來就不怪罪你,她說能看到你有成就,當上盟主,她其實已經很開心了…」

「唉,得到權力又如何,讓我最敬愛的母親走了,還送不到她最後一面,你說,天下人汲汲營營追取權力到底為了什麼?」

路見明沒有正面回答我的話,「對了,琪阿姨臨死前要我把這些東西給你,我便一直在此等你回來,可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你終於回來了!」說完知後走進母親房間,拿出一個鐵盒給我,「這就是琪阿姨要給你的!」

我慢慢掀開鐵盒,眼淚不止留下,裡面很多東西都是有關於我的,我從小嬰兒長的頭髮,抓周的時候我抓的算盤,我小時候使用的布巾,還有我上私塾唸書時請畫師畫得畫像,每看到一件物品,我心中就回憶起過去童年美好時光,和著母親還有家人,享受快樂的親子生活。

「母親待我真好…」我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說道,「二弟他們也有嗎?」

路見明搖著頭,「他們被你父親在山東的親戚接應了過去,我想說要達成琪阿姨的託付,便自己留了下來…」也不外乎一進門來,都沒看到我那些兄弟姊妹們,普通這時候,我最小的妹妹蘇蔓早就來迎接了。

「對了,你認識我的父親嗎?」我對著路見明說道,路見明點了點頭,「你父親蘇亮是個很勇敢、了不起的人,他總是不滿足抓到一般的魚,嚷嚷著要挑戰神魚呢…」我微笑回應著。

「可惜你父親太早死了,否則你應該多跟他相處的,是個好人!」路見明繼續說道。

翻著鐵盒,滿滿的回憶浮上心頭,但此時,發現鐵盒最下層,有了一封書信,以及一塊玉珮,這玉珮年代久遠了,原本應該透白晶亮,卻蒙上了一層黃漬,但隱隱約約看得出來,玉珮中間刻了一個「江」字。

「奇怪,這應該不是我們的東西喔?」我拿著書信以及玉珮給路見明,路見明把玩一番,「我也不知道,琪阿姨只說整個鐵盒都屬於你了,不如你打開書信,說不定就知道了?」

我慢慢打開了書信,書信也跟玉珮一樣,蒙了一層黃漬,但幸虧寫信的人字跡工整,它的內容是這樣寫到:

小琪:
主人無法在保護你了,從今以後我們便各自走吧,你跟了我還有父親那麼多年,我沒有什麼可以回報你,尤其這個時候面連生死交關存活之際,我唯一能做的便是讓你離開,去追求你的幸福,不能在讓你跟著我這種人了,耽誤了你的青春,可我現在還得麻煩你一件事,二哥早已經懷疑我了,他遲早會殺了我,還有我跟阿英生的那小孩,阿英已經難產死了,唯一留下的就是那小孩,我不能讓二哥無情殺了他,你幫我帶走他吧,交給你扶養了,這次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從二哥手上全身而退,如果我死了,你就把這秘密帶到棺材內吧,把這小孩當作你自己的扶養,也不用告訴他我的存在,對了,我這裡有個玉珮,要是小孩長大了,想找父親,你把玉珮給他…但願希望我還有命活著…哈哈哈….
江華上

「難…難道我不是我母親親生的!」我雙手顫抖著,書信便掉到地上,只是一整個思緒混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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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4-4-8 21:32:57

卷三十二
 夜晚我便煮了血婷婷最愛喝的紅豆湯賠罪,血婷婷就像個小孩子一樣,看到紅豆湯就不計較了,我便陪在她身邊,看著她慢慢喝著,心中有一種甜甜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叫做幸福嗎?

 「我有一事不解呢?」我問著血婷婷,「今天那些弟子看起來蠻厲害的,怎會稱呼他們二等呢?」

 「二等指的是他們階級不是能力呢…」血婷婷似笑非笑說著,「最資深的便是稱為一等,剛入門的我們叫他五等,每過一段時間,若有新的弟子進入,就能前進提昇階級!」我點了點頭,表示我明白。

 「先別說這個了…」血婷婷放下吃完的碗,擦了擦嘴,「文哥哥,今天人家漂亮嗎?」血婷婷似乎穿了一件新衣,並不自轉身讓我瞧,我稱讚著她。

 「若沒事的話,我先去洗碗了…」我看著桌上的碗說道,正待要走出門外之時,血婷婷竟擋住門外,「你…你便真的要走了?」

「是阿,碗不洗的話,到時候螞蟻滋生,又得麻煩了!」我說著。

血婷婷沒說什麼,竟然一嘴湊向我這邊,狠狠親住了我,我一時不知所措,手中的甜湯碗摔到地上,竟然缺了一角,血婷婷抓住我,把我壓在床上,披頭散髮,散滿柔情地對我說道,「你…你想做什麼都行喔!」

這時候若是在推託或者堅持著君子之道便太虛偽了,我吹熄了蠟燭,緩緩脫下了血婷婷的外衣,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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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和血婷婷光著身子躺在床上,看著她柔情模樣,我心中也是微感幸福,正當要起身穿衣離開之際,血婷婷醒來,拉住了我,「你…你不會拋棄我吧?」

「不會!」我堅定地說道,想想我們不但有了夫妻之名,更有夫妻之實,若要我陪著血婷婷共度一生,倒也沒什麼不可,只是如何跟天下人解釋,「到時候我將魔教導引正途便是了…」我心中另有打算著。

離開血婷婷之後,我盥洗一番,這時一名弟子慌慌忙忙來到,「大事不好了,外面有人叫囂,還說要教主您出現,他們說教主你不出現的話,他們便要拆了我們魔教!」

聽完此話,我衣服隨便拿了幾件穿好,便跟著弟子出去,一到外頭,便聽到了熟悉的怒喝聲。

「血飄零你這小人,我們今天要你償還真遠大師、盟主還有全少林上下無辜僧人的命!」劉松說道,我看著他,今天他穿得可真別緻,一件閃亮全新的披風,背上仍是他那把血銀槍。

「劉大哥,好久不見!」我上去本想搭聊一番,劉松的護衛們馬上出槍擋住了我,「喔?你這叛徒竟然沒死阿?」劉松嘲諷地說著,心想他還是怪罪我害死他的兄長,我便轉身回去。

「竟敢對我們教主不敬!」妖煞怒斥著,這時劉松臉色驟變,「喔?當上了魔教教主,挺不賴的!正好,怪我當初沒在少林殺了你,此番殺了你,滅破魔教,並償還我大哥血仇!」說著之後劉松持槍而攻,妖煞也隨即挺身而上,我便退至一旁。

就因為劉松這一槍,整個混戰就開始了,夏侯徵帶著他們血劍門,應該稱呼為魔劍門的弟子,對上一個斷臂光頭者,我認得出來,這人便是救了小梅的那個江南大俠于進,原以為這傢夥銷聲匿跡了,沒想到又在這時候出現,我還記得此人因為貪戀美色,導致他的情人為他爭風吃醋,還砍斷他一隻手臂,而也因為這件事太不光彩,武林人也不再叫他江南大俠了,便叫他「江南大色」,後來秦朗出現才取代了他江南大俠的位置。

木煞帶著他玄兵門弟子,對上了一群身穿道士服裝束的弟子,這個門派叫做天行門,從以前便是玄兵門死對頭,兩門都是擅於用奇門五行的門派,天行門門主趙廷和木煞原本是師兄弟,因為武功流派理念不合才分家,這趙廷不太擅長門派管理,所以門下弟子流動很快,除此之外,我也看到很多小門派紛紛投入戰鬥,例如海鯊幫、金刀派、玄素劍莊、毒酒門等等,人煞以及其他魔教弟子也與之對抗。

「文哥哥,你到裡面躲一躲吧!」血婷婷走出來之後,拿著匕首說道,我應允說道,相信他們可以幫我對付這些群俠們,突然感到有些無奈,過去不是應該要除魔為己任嗎,但現在怎麼反而期待我的手下們將劉松他們擊敗呢?

我躲到一棵樹的後方,確定沒有追兵之下,看著戰況。

夏侯徵的弟子們對上金刀派還有海鯊幫弟子,雙方數量旗鼓相當,而夏侯徵親自上陣,果真有激勵的效果,魔劍門的弟子是越殺越狂,而我也發現夏侯徵的血劍劍法精進不少,不像過去只重視出招的外表,反而更是招招狠辣,不過海鯊幫的弟子拿著鐵鉤,配合金刀派弟子拿著金刀,雙派進攻配合天衣無縫,一時之間也難以取勝,但我可以預料,勝利會是夏侯徵的。

人煞對上其他門派,一開始我沒發現人煞,後來才發現他竟然假扮玄素劍莊的弟子,要不是定眼觀察,否則我就像玄素劍莊的其他弟子一樣,慘遭自己「同門」毒手,看來人煞雖然武功大不若前,但那頭腦清晰模樣,使出奇計,也挺厲害的。

木煞和趙廷兩人獨對,讓我看了彷彿是一個奇門五行的盛宴,木煞使出了「草木皆兵」,地上的草木都變成他可召喚的軍隊一般,紛紛進攻著趙廷,趙廷使出「使風逆轉」,突然狂風暴走,這些草木就紛紛被吹走,化解了木煞這招,輪到趙廷出招,趙廷使出「八卦天翔」,地上隱隱出現一個八卦陣,玄兵門弟子踏進這個八卦陣後,紛紛被天火燃燒而死,木煞喊停不要弟子繼續前進,隨著口中唸唸有詞,使出「迷霧散天」,不知從哪滾來迷霧,掩蓋了眾人視線,而天行門弟子一接觸到迷霧,紛紛中毒倒下。

妖煞對上劉松,我對妖煞的印象便只存留著忠心耿耿,不知武功造詣如何,但今日一見,妖煞自然不在劉松之下,妖煞使的是雙拳,雖然沒有武器,但接連幾番接下了劉松憤怒的長槍,劉松長槍使轉其實算得很靈活了,但每一擊都無法計中妖煞,都被妖煞接住,妖煞接住一槍後,聚集功力,利用長槍傳功,轟然一掌擊退了劉松,劉松迅速收回長槍,又是一槍突刺,而妖煞更快,一個閃身躲過一槍,狠狠在劉松背心擊向一掌,劉松一個埌蹌,竟然跌倒,好不狼狽。

突然,對方不知哪個門派的弟子,一群人緩緩走向我的方向,為了不被他們發現,我只好放棄看他們打鬥,馬上躲回魔教大廳內,「看樣子,劉松得鎩羽而歸了…」但這時候,有一人悄悄在我背後,狠狠擊了我一掌,我根本來不及防備,更來不及使出「桃花金身」防禦,只得往前進了幾步,吐了一口大血,只感覺全身真氣洶湧翻騰不定,我轉身一瞧,那人竟是…

「中了我的催心掌,你還想活嗎,教主?」地煞冷冷笑著,我全然不知他什麼時候出現,竟已埋伏至此,此時我已無救兵,所有人皆出外應付著劉松,血婷婷也是。

「喜歡我的調虎離山計嗎?哼,利用三弟想騙我當教主,你便該死!」地煞又是惡狠狠一掌要擊向我,我趕緊逃開,還好我還能使用「桃花迷蹤步」閃避,地煞又是擊碎了一張桌子。

「你…你竟然和劉松聯合…」我喘著氣,忍著傷口說道,「與其讓你這種中原來歷不明的人當教主,我不如利用劉松那傻子,來幫我奪回我的位子!」地煞又冷笑一番,又是一掌擊向我,此時,大廳上所有的桌椅都被他擊的粉身碎骨,而且我傷勢越來越重,「桃花迷蹤步」越使越不夠力,地煞早已發現,趨身到我身旁,又是一掌擊中我的雙腳,頓時我只能跪下,無法在逃。

「一切都結束了!」地煞狠狠說道,看著他從我天靈蓋擊下,我無力抵抗,看樣子這邊便是我的終點了,應該也沒人能救我了,想起過去,好不後悔,但至少在死前有和血婷婷快活一晚,也不算太有遺憾,我只暗中祈禱,就算我死了之後,血婷婷她們能全身而退就好…希望老天垂憐能答應我這請求…

地煞一掌擊到我的天靈蓋,我感到極端的痛楚,便昏死過去,或許這就是死亡的滋味吧,倒下最後一眼,看著地煞得意的笑容,還從我身上拿走權杖以及萬魔號令,並得意走出門口,真希望血婷婷她們能及早發現,替我報仇,並且能躲過地煞的追殺,假如能順利擊退地煞的話,記得把我的屍體帶回洛陽京師,不知道後人評斷我怎麼評斷,我,蘇文,今年三十六歲,死於己酉年四月十六,死因,因為當上魔教教主,被教內叛徒地煞暗殺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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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先生,你看這傢夥到現在已經半年了,都未轉醒,還不知有沒有救呀?」我朦朧聽著有人說話聲音,可是全身毫無力氣,心思難道到了天堂,我才緩緩睜開眼,看到一名婦人握著我的手,非常興奮地搖著我說,「司徒先生,醒了!」

那位叫做「司徒先生」的人緩緩走了過來,幫我把了把脈,我瞧了這個慕容先生,感覺有些眼熟,但確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司徒先生沒有多說什麼,寫了一封紙條給那婦人,婦人收下之後,便歡送慕容先生離開,這時候,又進來一個女子,這人,竟然是我思念已深的諸葛霜!

「姑婆,你幹麼救這種投靠魔教的小人,他跟夏侯徵一樣,都卑鄙得很!」諸葛霜不屑看著我說,我本想出口反駁,卻發現連講話的力氣也沒有,「唉,霜兒,他不也曾很照顧著你,你又何必說出這番傷人話語?」

「照顧?哼!」諸葛霜悶哼一聲,「要不是他來找爺爺,爺爺就不會被設計而死,我才不要這個害我爺爺死掉的人照顧我呢!」諸葛霜憤恨說著,我大概明白,諸葛霜過去對我冷淡之因,便是我拿了權杖去拜訪諸葛雲,而後發生了後續的事件。

「更何況這傢夥窩囊得很,我被夏侯徵他們抓走時,也救不了我,連爺爺的武功也學得一團糟,這種人怎麼照顧我?」諸葛霜抱怨著,婦人微笑點點頭,可能擔心我被打擾,「好啦,就別吵他了?」諸葛霜好像很聽他這「姑婆」的話,便不甘願離開,離去前還對我比了中指。

「真對不住阿…霜兒便是這樣,從小她和我小弟相依為命,她的父親長年在外沒什麼機會能照顧他,小弟一死,她便怪罪任何人,個性也完全變了,唉…」婦人嘆息道。

「感謝前輩搭救…」我勉強撐著說道,「小師妹會認為我害死諸葛前輩,我也不怪他…」

那婦人摸了摸我的頭,溫柔地說道,「你可是我們諸葛家的貴人了,小弟窮困潦倒之際,便是你解救一番,我會用盡我所能,好好跟霜兒說說才是!」這婦人說道,因為諸葛雲身受地煞一掌之後,其他群俠便很現實,不在出手援救幫忙,諸葛雲心灰意冷之下,才來到了洛陽,意外被我施予援手,「錦上添花人人都會,但雪中送炭可就不容易了…」

「但諸葛…諸葛前輩也待我不錯呀…」我緩緩說道,「天下有你們這種知己之交,我想小弟也應該沒有遺憾地走了吧…」

「對了,尚不知前輩尊姓大名?」我心想此人既然是諸葛雲的姊姊,想必武功一定不差,智力也不在他之下,婦人淡淡笑了笑,「你一定想我是個很厲害的武林人士吧?其實不然,我只是個養蠶的婦人罷了,你也別叫我什麼前輩,你就跟霜兒一樣叫我姑婆便行了!」

「是…姑婆…」我小心翼翼說著,「還有得感謝那個司徒先生…」

「是阿,三大名醫司徒空明,醫術果真了得,你就這樣醒來,不過司徒先生說過,你身子很虛弱,他剛給我一個藥方,我會按時煎藥給你的…」原來那位司徒先生便是司徒空明,看來我的人緣不差,兩大名醫都曾為我治病,我連番感謝這婦人之後,這婦人便離開,本想繼續詢問關於後來地煞的事情,但突然感到一股暈眩,便轉頭睡去。

後來幾天,婦人幫我煎著藥,並給我喝藥湯,我的身體也慢慢回復,不過後來幾天便不見司徒空明,我也從她口中得知,她叫做諸葛楓,是諸葛雲的親姐,但跟諸葛雲不一樣的是,她繼承了家裡養蠶事業,而諸葛雲則進入江湖中,所以她完完全全不諳武功,跟我一樣,只是不知道她一個婦道人家到底怎麼救走了我,每當問到這個問題,諸葛楓總是支吾其詞,不願坦白。

「你這叛徒醒來了,既然如此,可以滾了!」諸葛霜進來之後,冷冷對著我說,我還來不及回話,諸葛霜就被諸葛楓罵了一頓,但我看的出來,諸葛霜對我的眼神又更加的不屑了,好像恨不得把我殺了一般。

「小兄弟,別在意霜兒小孩子人家亂講話…」諸葛楓賠罪向我笑道,我也只好回以微笑,「對了小兄弟,我得告訴你個壞消息…」諸葛楓有些憂心地說道。

「姑婆請說無妨!」我心想還有能什麼壞消息,反正能死裡逃生,這便是最好的消息了,「司徒大夫說他豁盡全力救你一命,雖然救回了你,可你的武功盡失,從今以後,你便不能動武了!」

我聽完其實也不太難過,只是淡淡地,「怎麼,你不難過?」諸葛楓好奇問著我,「我的武功本是諸葛前輩教導,現在便是還給他了,更何況諸葛前輩也曾告誡我,學武的人總是不能滿足製造爭端,現在這樣可輕鬆的了!」

「小兄弟你可真豁達,你也該跟我們家那老頭子講講才是,不要一直汲汲營營練武…」諸葛楓說道,我投以一抹疑惑的表情,諸葛楓才不好意思說道,「呵,家醜不可外揚,小兄弟我只是開開玩笑罷了…」

接著,我試著要聚集真氣,只發現身內一片空空蕩蕩,確實武力盡失,雖然我是很豁達跟諸葛楓說,但心中還是有些難過,畢竟未來遇到敵人了,我沒有武功怎麼自保,更何況諸葛霜還曾指導過我…

「我也該當面好好謝過司徒前輩才是…」我對著諸葛楓說道,「司徒大夫行走江湖,沒個固定的落腳處,別人稱他『醫俠』,哪裡有病痛者,他就哪裡跑了,要遇到他,只能可遇不可求呀!」

「總之你好好休息吧,有任何問題隨時找我即可,我得去準備晚餐了!」諸葛楓說完便離開,她離開之後,我便下床走動一番,畢竟經過幾日的休養,身體回復差不多,便四處在房內逛逛,這間房間有著滿滿的緞繡,想必是個女孩子的房間,但最令我感興趣的,便是一個木櫃裡,滿滿的書信。

雖然偷看人家書信很不道德,但好奇之下我拆開了一封泛黃的書信,只見上面寫著:

親愛的楓妹:
  我們已經分開一天了,你都不知道這麼的一天我有多難熬、多煎熬,我每每想著你的背影,連路上行人我都以為是你,你到底為什麼要離開我,我做錯了什麼?是我不夠愛你嗎?那我未來會繼續愛你,愛著你,直到武林毀滅那天,你就原諒我吧…
                           
愛你的昂昂

我看了不禁噗哧大笑,原來這間房間便是諸葛楓的房間,這些書信看來是她的追求者寫給他的,想必諸葛楓年輕時是個絕世美人,而這個署名昂昂的,又在所有書信中佔了絕大部分,並且盡寫些肉麻話語,也不知諸葛楓到底有沒有原諒這個昂昂,不過這個昂昂對諸葛楓情深意重,讓我又不禁想起了血婷婷…

「叛徒,你偷看姑婆書信做什麼!」諸葛霜冷冷在房外說著,我趕緊把書信藏到背後,卻已經來不及,「我要去跟姑丈公說,你故意看他以前出糗,讓他親手解決你!」說完之後諸葛霜便離開,我這時才追上,「別鬧了…」

走出房門後才覺得外面非常濕冷,而且這諸葛楓好像是住在一個高山上,但我心思索這裡是什麼山,諸葛霜急急忙忙跑著,我氣喘籲籲追著,畢竟我傷勢初癒,身上也沒有武功,無法施展「桃花迷蹤步」追上她,但還好很快諸葛霜就停了下來,我看到兩個白髮男子,在一顆松樹旁下著象棋,旁邊還有一個矮胖的僕人奉茶端著紙巾,「姑丈公!」諸葛霜大喊著。

但這兩人好想沒有聽到的樣子,諸葛霜連喊了好幾回,但兩人都沈迷於棋局中沒有回應,我便走向前去要阻止諸葛霜,但這時發現這兩個男子不就是…

「劍神?血淋淋?」我完全地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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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4-4-8 21:32:44

卷三十一
前情提要:

蘇文當上盟主後,在洛陽悅來客棧舉辦盛宴,但意外逢生,除了血淋淋出現外,沒想到原本替蘇文打點一切的神采背叛,害得眾人包括血淋淋也被擒抓前往魔教,神采也露出真面目,乃為十三天煞的神煞,連江南大俠秦朗也是十三天煞中的影煞,魔教教主血飄零決意要斬殺眾人以及血淋淋,在刀皇、諸葛霜以及四大鐵捕的阻攔下,眾人順利逃脫,反讓魔教眾人被擒,而諸葛雲也因自身寒毒不幸身亡於魔教地牢中,但眾人似乎忘了蘇文的存在,沒讓他一起上馬車脫逃,使得蘇文留在魔教據地,意外遇到了魔教之女-血婷婷,為求保命便成為了她的奴僕,蘇文原以為一輩子都得待在魔教侍奉這難搞的魔女,但歐陽之的出現,又讓蘇文再入江湖。
歐陽之希望蘇文解救諸葛霜,而桃花源也在一夕之間被夏侯徵滅門,蘇文稱此機會原想逃離血婷婷,甚至以死相逼,最後血婷婷妥協,三人上路前往河套尋找夏侯徵討取諸葛霜下落,卻意外發現夏侯徵要娶諸葛霜,血婷婷要救人反被擒抓,而蘇文也得知天大秘密,夏侯天沒死,真實身份竟是十三天煞中人煞,但知道秘密的代價卻是要幫助人煞向諸葛霜討取匿武符解方,並用鐵蜈蚣施毒於蘇文,蘇文需在一個月內完成任務,另外蘇文也將盟主權杖及令牌交給歐陽之,希望能透過他討救兵。
但一個月過了,蘇文沒有完成任務,卻和諸葛霜感情加深不少,而後便前往尋找慕容錯醫治,一番波折下終於將毒患解開,而也意外得知「浩劫十日」一事,魔教先後滅掉血劍門、南槍盟以及天山派,劉柏和天山道人也因此死在地煞手中,而歐陽之也擔任新任教主,得知魔教要在少林和群俠們進行和談,愛湊熱鬧的蘇文便上少林,但遇到歐陽之把所有矛頭指向自己,認為是自己引狼入室,讓血婷婷聯合人煞、影煞救走了被四大鐵補擒抓的血飄零等人,蘇文差點死在氣憤異常的劉松手下,但後來血飄零等人來到,並談判破裂,在歐陽之以及真遠大師連番使出絕學下,保全其他人免難於魔教毒手,也殺了金土雙煞,但歐陽之兩人壯烈犧牲,泥江手鐵一帆也戰死,蘇文趁亂被妖煞抓回魔教。
回到魔教後,想不到血婷婷竟對自己產生情愫,並意外娶了血婷婷,而血飄零臨死前也將教主之位傳給蘇文,蘇文也拿回了權杖,在血婷婷的威脅下,蘇文只好勉強當了魔教教主,不過地煞不願被蘇文統領,便自行出走,而血婷婷忙著介紹魔教事務,期許蘇文能早日進入狀況,無奈的蘇文就這樣當上了魔教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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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教主大人,您在嘆什麼氣呢?」夏侯徵似乎教導完武功後,笑吟吟走了過來,我只好跟他打聲招呼。

說到夏侯徵,我實在很不屑,進來魔教數天,我都沒機會,但也不想和此人有所勾搭閒聊,畢竟他殺了司馬月、羅素、公孫行還有上上下下的桃花源弟子,好歹我也算半個桃花源弟子,他殺的人又都是我的好朋友,沒找他報仇就不錯了,只是現在我不好針對他,畢竟我身在魔教,他武功又比我強,還有人煞靠著,而且這時也不像仙島那番冷漠,現在他對我可是恭恭敬敬的。

「教主似乎有些不願意理睬我?」夏侯徵看穿我的表情說道,我只好陪笑著,「喔,我打擾了您和教主夫人獨處時間,可真對不住!」夏侯徵油嘴滑舌著,血婷婷臉微紅了一下,「難怪教主不想理我,屬下這便離開不要當電燈泡!」夏侯徵正要離去時,我追上了他拉著他的手,「嗯?」夏侯徵並未掙脫,疑惑地看著我,「教主還有什麼吩咐?」

「你真卑鄙,不但殺了桃花源眾人,還背信忘義加入魔教,諸葛前輩地下有知,一定會找你算帳的!」我低聲說道,夏侯徵卻一派輕鬆模樣,「教主,此話可大大不對,我們現在是自己人了,何須計較過去的恩怨呢?」

「你…」我本想繼續說道,但想想我現在也算是魔教的人,以魔教立場來看,夏侯徵算是立了大功,除掉我們武林的敵人,該論功行賞才是,否則怎麼帶領其他人,更何況,若諸葛雲知道我現在當魔教教主,第一個算帳的,應該就是我了。

「好吧,你能跟我說我離開仙島之後發生的事情嗎?為何你們血劍門弟子會埋伏著,滅掉桃花源呢?」我轉移話題問著。

「嗯…」夏侯徵回憶著,「我一直求著舅公,舅公都不理睬我,還跟我說除非我聽他的話好好練武,否則他不會幫我報仇,還叫霜妹不要理會我,後來大概是你離開的第四天吧,那時我萬念俱灰到仙島上閒逛,一個蒙面人抓住了我,我以為他要殺我,後來他拿下面罩,竟然是父親!」

「父親告訴了我所有事…」夏侯徵說道,「他說他是十三天煞的人煞,玉衡山他被楊無心襲擊後,即時吃下那鬼怪的蠱,才讓他回了一命,但也因此父親原本壓抑的匿武符便控制不了,深深影響著他,後來父親跟我說,要重振血劍門就不能靠舅公,他原本要帶我走,沒想到被那個杜笙發現,父親情急之下殺了他,可是早已引起其他人注意,我們躲躲藏藏好幾天,渡口都被他們封鎖,過了幾天後,我偷聽到霜妹和司馬月對話,說舅公已經死了,父親表示要放手一搏,畢竟他很怕舅公,我也是,所以我們就殺出重圍,幸好父親早有預料到,把我們弟子聚集在渡口附近,假扮成商人,原本是要接應我們,後來陰錯陽差,就幫我們殺掉司馬月他們!」

「但你倒有良心,饒了你的霜妹?」我冷冷笑著。

「唉,畢竟她是我表妹,我們小時候都一起玩著呢,我不忍心殺掉她,便跟父親求情,父親本來也不打算殺她,原本想靠她得知匿武符解方,所以他假扮你,卻是無功而返,後來父親想到一計,他故意放走歐陽之,並暗中調查你的行蹤,還假扮你,為的就是引你本尊出現了…」

「人煞可真用心良苦了…」我苦笑著,後來的事也不用我多說,總之歐陽之誤打誤撞來到了成都,並遇到了我,隨後我們到黃河套口,向血劍門討取公道,「你父親引我出現目的為何?」

「父親知道你跟諸葛雲私交甚密,本想從你口中套話,但後來…」夏侯徵看著血婷婷,「父親沒料到你竟然跟小姐在一起,小姐吩咐著父親不得傷害你,所以父親就打算從諸葛霜下手,好巧不巧你偷聽我們說話,父親不得已之下只好利用你,不過後來也被小姐狠狠罵了一頓,唉,你看看,小姐對你是多麼情深意重呀…」夏侯徵說著。

這血婷婷果真對我情深意重,我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對我產生感情,但感情這種事本來就很難說了,我在年少時期也喜歡上我一個好友的姊姊,只是因為那姊姊在我不慎跌倒時,扶起了我還帶我看醫生,她那溫柔的笑容直到現在還是讓我難以忘懷,不過後來這段感情也無疾而終,那姊姊喜歡更成熟的男子,我就被淘汰出局了。

血婷婷看來是真的喜歡我了,也寧願讓我當上教主,就如同之前歐陽知所說得,血婷婷雖然說我逃不出她的掌控,但事實上,卻是她離不開我,想到她威脅殺我留下當教主,可能是她沒有安全感怕我離開,想到這裡我心中不免甜甜的,但我也問著自己,我到底對她的感情是什麼,是補償、是責任、還是我真的也喜歡她?有時候想,如果她不是魔教的人,我早就跟她遠走高飛了,可是天不從人願呀…

「教主…教主?」夏侯徵看我想事想的入神,連番叫了我,我隨即答應,「若沒其他事,父親在召喚我了,我得回去繼續教他們劍法了!」我點頭允諾,夏侯徵回到了人煞身邊,跟著人煞演練血劍門的劍招。

我也回到血婷婷身邊,聽她繼續跟著我說當教主需要注意的事情,畢竟我也是第一次當教主,之前雖然當過盟主,但實在短命的了,都還來不及召集群雄幫我做事,但我沒有聲望也沒有權力,可能他們也不理會我吧,現在雖然當的是魔教教主,可能會讓人覺得正邪不兩立進而看不起我,但到目前為止,教中眾人對我都是必恭必敬的呢,除了那出走的地煞之外,想必之前血飄零管理頗有一套,很重視上對下那種管教的倫理吧,所以到目前為止,我已經能漸漸接受我是教主的這個新身份了,但當然不忘初衷,還是找個有能力的人取而代之…

「文哥哥,這是二等弟子交回來的保護費,你清點一下…」一早,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眼,血婷婷卻早已在大廳等著我,手中拿了一個信封,旁邊還跪拜著幾名弟子,我把弟子叫退之後,血婷婷拿著信封對著我說道。

「這什麼東西?」我好奇拆開了信封,發現裡面盡是白花花的銀兩,算一算差不多有七千兩,我顫抖著我的雙手,「這…怎會有那麼多錢?」

「文哥哥貴人多忘事?剛剛不是說過,二等弟子帶回來的!」血婷婷笑著。

「這…什麼意思?」我驚恐的問著,血婷婷才跟我解釋,這是剛剛那些弟子在街上收取的保護費,「這也太…不道德了…那是人家血汗錢呢…不怕…不怕他們找官府追究?」

「我們是魔教欸!」血婷婷正色說道,「除了四大鐵捕之外,官府的怕我們都躲來不及了,哪敢與我們為難!」我無奈點著頭。

「你別一副好像我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好嗎?」血婷婷插著腰,沒好氣地說道,「我們保護他們,免於受到那些無良盜匪隨機的搶奪,還有官府不當剝削!」

「是阿教主,教主夫人您也別生氣,畢竟教主才剛接任,有很多事情不明白的呢…」人煞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後面插嘴道。

「好吧,如果那些商人攤販沒有意見的話…」我聳著肩說著,「當然沒有意見啦,官府課他們百分之五十的重稅,我們只收取百分之三十欸!」血婷婷接著說道。

「接下來由我向教主說明吧…」人煞深怕我們兩人吵架,便作和事佬勸我們,「教主,門派經營本來就不容易了,就拿我以前血劍門來說便是了,每個門派都有其自己生存的手段,否則在這險惡武林中,小門派很容易就被大門派所兼併了…」

我點頭稱是,過去曾聽老盧說過,武林中有大小門派之分,大門派指的是三百人以上的門派,例如桃花源、血劍門、天山派、南槍盟以及刀天下等,除了人數之外,有些歷史悠久靠著名聲存活至今的,也能算是大門派,諸如丐幫、少林、武當以及華山等,他們人數不一定超過三百人,但因為歷史傳承的聲望,在江湖道上也有一定影響力;其餘的小門派便是不超過一百人的門派,基本上江湖道上都是存在這類小門派,族繁不及備載,小門派的創立很常都是找幾個志同道合或者有著地緣關係的人們所共同組織著,他們也想躋升大門派行列,但一方面要廣招納賢,招募多一點弟子助長門派聲望,另一方面,也要能維持門派經營,想想,一個動輒四、五百人的門派,光是其手下弟子夥食費的著落,就有得掌門人傷腦筋了。

除此之外,小門派最怕便是被大門派所兼併,兼併的手段有兩種,要嘛運用武力,擊敗小門派的掌門人,收服此門派,這是最快速、有效,但也最容易遭遇反抗的方法,有時還得小心那些小門派有其他奧援出手,讓自己功虧一簣;另一種方法便是發出勸降書,使用較文明的方式,這種方式可以不花費一兵一卒,孫子兵法有說過,「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但有些門派會堅持戰鬥到最後一時一刻,尤其對一些好戰的大門派掌門,他們也不喜歡這種方法,使用勸降書的方式甚至可以找人背書,若小門派不接受,表示便不賣那個人面子,那便只是為難小門派未來的生存罷了,不過很早以前沒有人願意幫大門派坐享這個其成,早就沒人想幫忙背書了,過去天山派就曾兼併了在他附近的雪熊部落以及青藏幫,所以天山道人才能成為名列大門派之一,不過隨著天山道人死於地煞手中,只怕天山派聲望大不如前了。

「我們血劍門過去靠著黃河富饒的河水,派遣弟子種植小麥、棉花以及玉米,可你也知道黃河時常氾濫,一旦氾濫,這一年的努力便報銷了,所以除了靠著農業收入之外,我們也開立武館,在鎮上教導人防身的武功,除此之外,我們還挖了黃河沙來賣呢…」人煞說著。

「黃河沙,這能做什麼?」我不解地問道。

「這是小青的主意…」人煞說著,這個熟悉的人名,便是袁榮的情人,也曾聽說過,因為一些變故,這小青便下嫁給人煞,當時我是很瞧不起人煞的了,趁虛而入,橫刀奪愛,可我現在責難他此點,卻又顯得有些不智,畢竟人煞對我也挺恭敬地,我總不能因此或者因為當初他餵食我鐵蜈蚣一事挾怨報復吧,這不就顯得我心胸狹窄?

「小青說拿一個小瓶子,將黃河沙裝進去,送給熱戀中的男女,見證他們永恆的愛情,我一開始嗤之以鼻,但沒想到後來效果奇佳,小青死後我便請弟子固定每月挖了黃河沙,便是賣給那些熱戀中男女了,他們那些人根本喪失理智,隨便一個名堂也相信了…呵呵…」人煞顯得有些落寞,這時我才發現他胸前有一個小瓶子,那應該就是黃河沙了,或許是想到無法跟情人有了永恆愛情而心情低落吧,我點了點頭。

「而我們魔教除了收取保護費之外,最大的收益,便是挖取巴蜀的銅礦販賣,這些銅礦可好用得很呢,做武器、刀具、廚具、農業用具,都不可或缺呢!」人煞滿意地說,「只是我們壟斷了整個礦脈便是了…」人煞有些心虛說著。

隨後人煞又跟著我說道,為什麼武林會有那麼多門派林立著,人煞解釋前幾任的皇帝擔心各地武將成為一個又一個強力的軍閥,並擁兵自重,便奪走他們的兵權,可這麼一來,本來治安就不好的武林,又變成了盜匪的天堂,朝廷們沒有力量可以制衡,畢竟要出兵都得經過皇帝同意,可偏偏皇帝會拒絕這樣的請求,便有了門派的始祖長孫夜創立的神拳門,但後來因為營運不善,弟子走光宣告解散,但也因為長孫夜首創先驅,其他門派才如春雨般一一冒出,所以後來才有玄慈大師的少林、汪劍通的丐幫、張君寶的武當還有郭襄的峨嵋等等歷史悠久的大門派。

門派的出現最一開始是為門除害,簡單而言只有村民有什麼煩惱,去找地區相對應的門派,一定都能得到解決,當然也得付出相對應的報酬,南槍盟一開始便是幫著村民解決野山的潑猴聲勢才壯大,後來慢慢演變,就變成之前皇帝擔心的,地方的勢力軍閥,每個門派發展已久,雖然沒有正規的兵力,但憑藉著不同各自的武功,每門弟子戰鬥力也不輸給正規的兵力,所以時常就發生門派兼併的火拼事件,我們中原去攻擊魔教,說穿了也是另一種形式的兼併罷了,美其名說著是懲奸除惡,原先朝廷要介入,但寡不敵眾,後來朝廷才讓步妥協,一方面擔心過去天地至尊的事件再度發生,一方面想向過去一樣找個強力的人來制衡他們,明確的盟主制度便而誕生,盟主擁有絕對的權力統管天下,誰不想要?所以各門各派都想爭奪盟主之外,並讓自己的門派成為天下第一大派,自然就不會去對付朝廷,皇帝也能暫時高枕無憂了。

「門派經營學問可大,你想想,天下門派那麼多,我為什麼非得投靠你不可?」人煞說著,「除了是這個門派的武學獨步天下之外,還有一點,便是這個門派的聲望以及掌門人的威望了!」不知道人煞是不是藉故老王賣瓜,自賣自誇,他接著說道因為自己在河套經營人脈甚久,也時常幫助疏濬黃河水,協助處理黃河氾濫水災,所以血劍門才能在短短數十年,名列大派行列。

「就算人手足夠了,還有很多東西要煩惱的呢…」人煞繼續說著,「首先你要安排他們住宿、吃飯的問題,還好我招募蠻多有烹飪專長的,算是解決吃飯問題,但你想想,每個人每天要吃三餐,有時還要吃個宵夜,假如你一餐菜錢要五十兩,你的門派有一百人,算算看,你得花多少錢呢?」我只是猛點著頭,這個答案也不用我計算,想必數量龐大。

「更何況,你遇到那些大食量的,花費可更可觀…」人煞說道,「除此之外,訓練的花費更不能少,你總得買個刀劍武器之類的給他們,你要是不跟鎮上的鐵匠套好關係,又是一筆龐大花費了,不然你就得考慮傳授他們拳掌功夫了…這樣就不用多花費武器的消耗了…」

「還有,如果你和其他門派起了衝突,不想把事情鬧大的話,就賠錢了事吧,唉,當個教主最可憐的,便是每天都花錢了,你想想,如果夫人不派弟子去收取保護費,只怕你跟那個路見明一樣,創立個門派不到三個月,就宣告解散了!」人煞說著,我不好意思回頭看著血婷婷,血婷婷跟我鬧脾氣轉過頭去,我只好苦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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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4-4-8 21:32:29

卷三十
血婷婷馬上跪了下來,「參見教主!」她認真地跪拜著,我趕緊扶她起來,「你是教主的獨生女,這教主之位應該由你接掌才是…」我話還沒說完,血婷婷一個縱身,點住我穴道,並拔出匕首,作勢要朝我眼睛挖下去,「你…你要幹麼…」我膽怯地說。

「你要是不當教主,我就把你眼睛挖出來!」血婷婷惡狠狠地說道,眼看他匕首慢慢靠近,「這…有話好說,你先把匕首拿開,我們起來再談好嗎?」我想用緩兵之計。

「哼!」血婷婷匕首上下遊移,「既然你不答應,我就先把你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割下來,然後挖掉你雙眼,割掉你舌頭,把你手指腳趾一根根斬下,我看你怎麼辦!」看到血婷婷認真模樣,我也知道他不是說笑,看著大腿的傷疤,我知道血婷婷折磨人的手段可是一流的…

「好,我做教主便是…」形勢比人強的情況下,我只好暫時妥協,血婷婷解開我穴道,收起匕首對我笑道,「應該沒傷到你吧?」便四處檢查我是否有受傷,我只好苦笑一番,女人心海底針,我隨即站起來,在血婷婷要求下,只好收下了羽箭。

離開房間之後,血婷婷一溜煙就不見人影,不知道她在搞什麼鬼,這時候有弟子要我到大廳,說血婷婷有事宣佈,我想應該是我接任教主的事吧,我便跟隨著這弟子,緩緩走到了大廳,一進大廳,氣氛瀰漫有股說不出的詭異,地煞、人煞兩人坐在左側,妖煞、木煞則坐在右側,其他弟子們站在四人後面,我正疑惑怎不見夏侯徵之時,血婷婷一看到我,便把我招呼了進去,並要我坐主位。

「今天有事宣佈…」血婷婷煞有其事地說,等待我坐定之後,地煞首先發難,「姑爺今天坐主位,看來想當教主了?」言詞嘲諷極致,讓我覺得不太舒服。

「沒錯,爹爹便是把教主之位傳給他!」血婷婷順著地煞的話說道,眾人無不驚訝,尤其地煞,我看的出來他表情是極端不屑,果然,地煞站起身來,大力的拍了桌子,地煞內力渾厚,這張桌子馬上切成兩半。

「一個外人憑甚麼做我們教主?」地煞大聲吼道。

「不管你服不服,爹爹已經把信物交給他了!」血婷婷說著,並示意要我拿出羽箭,我便從懷中拿出羽箭,地煞一臉不可置信模樣,「萬…萬魔號令?你這傢夥,從哪裡偷來的?」看來地煞還是不願承認我的位置,竟然認為是我偷的。

「哼,二叔叔,文哥哥在怎麼厲害,也沒辦法從爹爹手中盜取此物,你明知道爹爹將號令藏的很好,若不是他親自授予,文哥哥也拿不到的!」血婷婷說著。

「是阿,二…二哥,小姐說得不錯呀…」人煞戰戰兢兢地幫我講話,地煞並未理會,「無論如何,我需要教主親自說明!」

「血飄零早就死了,這該怎辦呢…」我心中擔心著,但看血婷婷心有成竹模樣,「好,我便請下人將爹爹請出!」不知血婷婷想搞什麼花樣,只見一個下人進入房間,過沒多久,下人便攙扶著血飄零走出,「他不是死了,難道又是那個寄生蠱嗎?」我暗思著。

血飄零緩緩走到大廳,我將主位讓回給他,血飄零坐定之後,「老二,我便是要他接我位置,你有什麼意見!」血飄零凜然說道。

「教主,此人來歷不明,居心剖測,更何況曾為中原盟主,讓他接掌,只怕他當內應,我們魔教基業就此敗亡!」地煞憂心地說道。

「我的命令你是不聽了?」血飄零聲音提高,地煞不敢多說什麼,只有連番稱諾,但看得出來,他並不甘願,「好了,既然沒問題,眾人便向新任教主行禮!」在血飄零命令下,除了地煞之外,其他人皆跪拜,口中不停喊著,「教主千秋萬世,統一天下!」

「我傷勢要緊,便下去療傷,此後,以新教主唯命是從、馬首是瞻!」血飄零吩咐著,隨後又進入房間,「二叔叔,爹爹都這麼說了,你還有意見嗎?」血婷婷問著,地煞只是冷哼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等待十三天煞以及其餘閒雜的弟子離開之後,我才問血婷婷到底葫蘆賣什麼藥,「教主不是已經…還是他也服了風煞的寄生蠱?」

「八叔叔的寄生蠱只有兩隻,一隻給了三叔叔,一隻給了十二叔叔,沒有寄生蠱了!」血婷婷笑著,她看我摸不著頭緒,此時人煞來到,「你看,有什麼不一樣?」血婷婷指著人煞,我定眼一瞧,才赫然發現,原來是夏侯徵。

「原來如此…」我拍手叫道,「你請人煞假扮成教主?」

血婷婷點了頭,「但為了降低二叔叔的懷疑,我就請夏侯徵假扮他父親,反正父子長得像,化妝起來便不是那麼費力了!」

「好吧,這樣一來,我就真的當上教主了…」我無奈聳著肩說道,「只要找到機會,我得趕快離開…」我心中如此盤算著。

「當教主有什麼不好,二叔叔想了那麼多年,到後來還不是只能眼睜睜看著你這外人奪走?」血婷婷笑著說道,隨後她就跟我介紹了魔教的歷史。

之前從楊無身口中得知,魔教教主創始人血淋淋,和楊無身乃為血手魔尊手下弟子,也是同門師兄弟,後來血淋淋殺害了血手魔尊之後,並創立魔教,招納十三天煞,他們幹得勾當,不是擄人錢財,便是姦淫掠殺,無惡不作,甚至還綁架過上任皇帝,中原人對他們可是恨之入骨。

血婷婷接著介紹十三天煞的出身,天煞楊無身便是血淋淋的師兄弟,原本也是十三天煞中實力最強者,但後來因為楊無身情人小菲的因素,他離開魔教便沒有回來,後來的發展就如同大家所知道的,他易名楊無心,後來殺了血淋淋,也意外當上盟主,最後的下場便是為了保全我,而自己死在碧潮居;地煞原本是中原人,本名叫施不二,原本是成都一帶用掌的高手,因緣際會挑戰了血淋淋,被血淋淋擊敗擒抓,為保命只好委身投靠,是繼楊無身之後第二個投靠者,便冠名為地煞,排行第二。

夏侯天,也就是人煞,他原本便是血劍門掌門,他的母親是諸葛雲的姊姊,所以兩人有親戚關係,據說夏侯天並不滿足當個血劍門掌門,想要追求更強的力量,便加入魔教,原本血淋淋認為他是可以取代楊無身成為十三天煞中強力的劍客,只是諸葛雲發現的早,早在夏侯天身上植入了匿武符,只能動真氣用一些粗淺武學,夏侯天為了求生存,只好放棄劍術,改研究易容術,維持他老三的地位。

排行第四的妖煞,本名叫做洪衛,原本是血淋淋的奴僕,服侍著血淋淋,血淋淋為了感念他的照顧之情,破例將之提拔,並傳授他掌法以及輕功,而血淋淋也押對了寶,妖煞三番兩次孤身一人,將血淋淋救出危險之外,很得血淋淋重用,在血淋淋傳位給血飄零後,繼續服侍著血飄零。

排行第五的金煞,本名叫金大同,他和排名第六的土煞土大和兩人是在成都街上表演武藝的商人,金煞善使大錘,土煞則會表演吞劍,某日血淋淋看到他們表演,覺得新鮮有趣,便把兩人納入手下,原意是想讓兩人表演,娛樂自己,但最後也傳授兩人武功,並將之納入十三天煞,我想血婷婷愛逛街愛看新奇的東西,可能是源自於她爺爺的血統吧。

火煞本名張火,他的出身大概是十三天煞內最低微了,他原本是青樓的一名男妓,後來和一位客人起了爭端,他失手殺了那位客人,竟被官府通緝,這時候正好遇到了執行任務的地煞,地煞便把他救走,而血淋淋也看張火個性火爆強硬,遂決定訓練他,成為強力助手。

風煞本名風波仙,正如慕容錯所說,他們本來是師兄弟,但風波仙不以正道求醫,很快就被逐出師門,後來在成都醫治了差點夭折的血飄零,血淋淋為了感念他,也想利用其醫術,便將他納入門內,他也是所有十三天煞中唯一懂得醫術者,只是此人反覆無常,假使真的將教主傳給他,可能也甚為不妥。

水煞呂冰,他的來歷是個謎,只道有一回火煞將他帶回魔教,火煞極力推薦,並且早已和他自創招數,血淋淋見火煞如此積極,便將水煞帶入,只是後來血淋淋才知道,張火早已和呂冰有一腿,張火讓呂冰進入魔教只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罷了,為了不讓魔教威名蒙羞,血淋淋便驅逐兩人,也就是後來他們兩個人來到了洛陽找關東寶藏的起因緣由了。

木煞木棋飛,他是成都玄兵門的掌門,也不外乎他的奇門五行修煉的如此精湛,玄兵門抗敵魔教多年,雙方各有勝負,血淋淋認為木煞是人才,想要招募他,但木煞狡詐異常,血淋淋便設下一計,故意送給木煞金銀財寶以及寶馬美女,要求玄兵門讓道,並不要出手干涉,讓魔教討伐當時和玄兵門共同對付魔教的同盟,青山派,木煞果真中計,短視近利,不懂唇亡齒寒道理,在青山派被滅之後,血淋淋冷不防偷襲正在享樂的木煞,順利擒抓木煞,也讓木煞投身自己門下。

排行第十一的文煞,這可就是個謎了,血婷婷說著她印象中也沒見過幾次,也不知他的本名,文煞便氣沖沖地離開魔教,文煞以一手判官筆聞名,並寫得一手好書,據說血淋淋曾經向他請教書法,後來為求方便,將之納入魔教,但此人風骨硬存,一開始不知道魔教做什麼險惡勾當,在血淋淋矇騙下,曾用判官筆殺了幾個中原俠士,後來才知道上了賊船,理念不合之下,便早早離開了魔教。

神煞,也就是神采,他和排行第十三的影煞,也就是秦朗,兩人是最晚投靠魔教者,這兩人是十三人中武功最弱的,神采進入魔教前,早被宿敵廢掉武功,但幸虧靠著自己的才智,讓血淋淋重用,後來被血飄零派入中原暗伏著,並著做「神榜」排行天下人武功,提供情報讓魔教知道,秦朗則是因為本身習武資質不好,後來索性也放棄習武這塊,他原本是江南的大財主,後來被下人背叛,失去所有家產,走投無路下,意外認識神采,便跟著神采加入魔教,雖然武功不好,但因為對於理財有一套,收取保護費、放高利貸以及所有教內錢財的事情由他一手包辦。

只是現在十三天煞凋零,天煞死於血淋淋之手,金煞、土煞兩人死在歐陽之的「八荒決」下,火煞、水煞兩人被袁榮設計,死在蟠龍古墓,神煞死在刀皇樹枝下,而影煞被秦見心一刀砍下首級,頓時少了七人戰力,此外,風煞被刀皇抓走下落不明,而文煞早就離開魔教,又有兩人不知行蹤,現在魔教內只剩地煞、人煞、妖煞以及木煞四人,但偏偏其中人煞因匿武符緣故,戰力大失,而那地煞感覺也不是那麼甘心居身於我之下,雖然他曾屠殺劉柏和天山道人,武功確實不差,唯一能用者,便剩下妖煞及木煞兩人,我大概能理解,血飄零對於接班人那種無奈的心情了。

這時候,一名弟子慌慌張張跑來,手中拿了一張紅色的信紙,弟子跑得氣喘籲籲,直壤著:「大事不好了!」

「好了,慌慌忙忙的,在搞什麼鬼?」血婷婷罵了弟子,並從弟子收中接過那信紙,「教…教主,二爺他…走了…」弟子氣喘籲籲地說道。

「真有此事?」血婷婷發出疑惑,弟子指著信紙說道,「剛剛我和阿明要去打掃二爺的房間,敲了幾次門都沒人回應,我們便擅自進入,只發現整個房間早被清空,只留下這封信紙…」

血婷婷打開了信紙,我湊到一旁跟著看,血婷婷看完之後,便把信紙丟到一旁,「二叔叔真不像話…」血婷婷說道。

我便把信紙撿起,繼續觀看內容,內容筆跡非常潦草,但看得出來絕對是地煞親手書寫,並未假手他人,內容大概這樣寫到,地煞說自己跟隨血淋淋,也算是開教元老,雖然依輩份自己無法當上副教主,他也甘願認了,也替魔教出生入死,但後來天煞出走後,血淋淋竟然沒有安排自己當副教主,反而讓自己兒子血飄零接任,但地煞形容雖然不甘,但因感念血淋淋恩情,便不計較,仍用心良苦為魔教付出,只是血飄零接掌之後,竟然將副教主之位撤銷,他心有不甘,只要找到機會便找血飄零商討,但多年來血飄零態度強硬,讓自己感覺在魔教內抑鬱不得志,幸虧血飄零對自己也蠻尊重,所以才勉強繼續委身,但想不到這天,血飄零指定的接班人竟然是一個外人,他覺得受到羞辱,更何況這外人不論資歷或聲望都不如自己,在現在的狀況中,由他接任是在適合不過的了,但不知血飄零想什麼,地煞感到萬念俱灰,決心離開魔教表達抗議…

「唉,我就說吧,我一點都名不正言不順…」我無奈聳了肩,血婷婷安慰著我,「爹爹就是知道二叔叔野心勃勃,為了制衡他才故意選任你,不管如何,總知二叔叔離開我們,至少對我們來講,也是好事一樁,就沒有人會當面挑戰你的教主威望了!」

地煞出走的消息馬上傳開,當晚我召集了其他十三天煞的兄弟商討此事,但讓我意外的是,其他人竟沒有人替地煞講話,「二哥眼裡便是權力,真擔心如果他當上教主,他會不會好好對待我們這些兄弟!」人煞說著。

既然其他十三天煞也認同我當教主,我也只好暫時接任教主,但我一直跟血婷婷說道,我中原尚有家室,遲早會離開魔教,血婷婷先是怪我為何隱瞞身世,但後來也告訴我魔教便是我未來的家,就當我要繼續跟她商討之時,她又拔出匕首威脅著,我只好摸摸鼻子,不再談論此等話題,「我還是得找個適任的人接替我才是…」我心中如此打算著。

地煞離開之後,並沒有引起太多波瀾,許多弟子也趁機打了落水狗,紛紛說著地煞的不好,「他總是自以為自己很厲害,彷彿就是教主一般,命令我們做事呢…」一名弟子抱怨著,「對呀,尤其每次他出門,還要求要跟教主一樣的規格,八人大轎呢,完全不把教主放在眼裡,還好教主心胸寬大,不跟他計較了!」另一名弟子附和著。

撇開了地煞,血婷婷才正式地帶我參觀整個魔教,之前因被血婷婷控制著,也沒啥機會能四處走訪,此番,在血婷婷的帶領之下,我來到他們魔教訓練弟子的地方,如同上一回被血飄零擒抓一般,有幾個弟子拿著鐵球打著自己,我看了不禁倒退數步,「別擔心,這死不了人的!」血婷婷笑著說道。

血婷婷跟我介紹了關於魔教的武功,我想目的是讓我趕緊熟悉魔教,以利早日上手帶領魔教開創新時代,但我心思盤算,只是怎麼離開這鬼地方罷了;「入我們魔教弟子可不是那麼容易,首先要接受體能的考驗!」血婷婷指著那些拿鐵球砸自己的弟子們說道,「爺爺說,只有千錘百鍊的勇者才配進入魔教!」我只慶幸我並沒有想加入魔教,否則那鐵球砸到我身上,不死人才怪!

「通過了體能訓練,還得測試個人的身法呢…」血婷婷指著一名弟子,這名弟子跟其他人試圖要走在一塊燒的火紅的鐵板上,我又是一陣驚呼,「這不就變成烤腳丫?」,血婷婷一陣好笑,「如果你身法了得,就能迅速通過鐵板啦!」

接著血婷婷又帶我看了幾番訓練,我只覺得魔教訓練有素,難怪手下子弟兵如此驍勇善戰,「不過很多人都吃不了苦,半途而廢呢…」血婷婷苦笑著,「通過這些訓練的人,便是我們教內入門弟子,我們就會傳授他們初始的掌法防身!」血婷婷說完,隨即擺出陣式,並朝我攻來,就像一匹狼一樣,猛攻著我,連番在我胸前四個穴道攻擊,我還來不及施展「桃花金身」,血婷婷收納掌勢,只留下瞠目結舌的我。

「這招叫做『狼拳』,顧名思義,便是使招者像狼一般猛咬著獵物不放,是一招狂攻拳法,但暴露死門甚多,若與高手對決,容易被反制,所以必定先攻得逞了!」血婷婷說著,並笑著繼續說著,「這招拳法只是我們入門武功罷了,你也不用那麼驚訝,這只能騙騙你這種不會武功的人!」

「我們繼續挑選資質較好的弟子,依照他的能力天賦,傳授更為進階的掌法或劍法,嘿,你看那邊!」血婷婷指向我的後方,我轉頭一看,正是人煞教導弟子武功,雖然他匿武符效果存在,但演練招式也挺有一套,這些招式便是血劍門的聞名劍式了,一旁夏侯徵指導著動作錯誤的弟子。

「魔教武功如此精深,如果我學上幾招,也不用受制於人了…」我說著,「本想傳授你幾招,但後來想想,還是算了!」血婷婷順著我的話說著,我疑惑看著她,她才緩緩解釋,「只要我們魔教的弟子才能學習魔教武功,但要成為魔教弟子前,除了剛剛那些訓練外,最重要的,還是…」血婷婷從懷中拿出一隻綠色的蠶,不用她多說,我大概也能猜測到,這大概又是風煞的名頭了。

「暗毒蠶,是爺爺控制弟子的手段,這樣能避免弟子隨意反叛…」血婷婷看著我說道,「每週爺爺會給他們一次解藥,若是沒有解藥,便會全身發綠而死,你說,你還想當我們弟子學習武功嗎?」我嚇得搖頭表示。

「不過若不服下暗毒蠶,便難以參透我們魔教武學,所以有失必有得呀…」血婷婷說著,並將頭靠在我懷裡,「我可捨不得你變成一個綠人,這樣離我死去呢…」

「唉,只是我毫無武功,這樣怎能領導眾人呢?」

「別擔心,你知道劉備這個人嗎?他跟你一樣,本身武功也不強,也不會作戰,可是他卻能讓關羽、張飛、趙雲這些猛將服侍著他,替他打天下,還有諸葛亮幫他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現在你就是我們的劉備了,我跟叔叔們會幫你的!」血婷婷煞有其事說道。

「可我三國裡,最看不起的,便是劉備了…」我心中嘀咕著,想起過去每次老盧講到三國演義有關劉備的故事,我都會叫他跳過,我總覺得他都是依賴著別人,並期許自己不要跟他一樣,但走進江湖後,我好像就變的跟劉備一樣,都在危及的時候靠著別人解救我,袁榮、楊無身、刀皇、歐陽之、諸葛雲、司馬月、羅素、慕容錯、諸葛雙等等,甚至眼前血婷婷也是我現在所依賴著,想到此點,我不免深深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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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4-4-8 21:32:17

卷二十九
聽到這裡我不寒而慄,打了個冷顫,想不到連自己弟弟也能下殺手,「訝異嗎?今天你不殺死別人,別人也會殺死你!」血飄零說道。

「對了我有些疑問…」我大膽試探著血飄零,「歐陽之死前用的那招,好像不是桃花源的武功喔?」

「沒錯,那是『滅世三決』,你聽過創神紀嗎?」血飄零反問著我。

我依稀回憶起,小時後母親曾經跟我說這樣的故事,據說我們武林世界是這樣產生的,有一個天神,因為他覺得無聊,把自己身上的毛拔下,創造了人類,也創造了村落城鎮以及文明,但是這些被他創造的人們不甘受他掌控,竟然群起反抗,一名叫做九天的族領頭頭帶著部落手下,但最後當然不敵天神,天神因為這件事對人感到極端的失望,便創造了災難,例如颱風、水災、火山等,為的就是要給人們一些教訓,後來人們為了應付這些災難,再也沒有心思反抗天神,天神才心滿意足離開,只是這不過是個久遠的神話傳說,與歐陽之的武功有什麼干係?

「天神走了之後,來了一個人,叫做九月,他便是九天的後代…」血飄零緩緩說著,「這個九月不滿九天後來遭受天神處罰,被斷去四肢,挖去雙眼,割斷舌頭,他決意要為先祖報仇,便故意發動部落的戰亂,為的就是引起天神的注意…」

「但是天神早就不見蹤影了,九月的暴行也受到其他部落撻伐,九月不甘心,便找了當時天神的對頭魔神商量,要殺盡全人類,九月和魔神研究天下武功,卻發現什麼樣的武功都會被克制,後來兩人自創一路,卻沒想到反而反目成仇,兩人力盡而亡,他們留下來的武學,便是『滅世三決』!」

雖然血飄零講得津津有味,但我還是不瞭解,只好繼續看著他。

「這可怕的武學後來在其他部落聯盟決議下,決定要毀之,但沒想到,九月的舊部,也是我們後來稱之為『天地至尊』的滅神,他趁機偷走了這些武功,並造成另一番動亂,最後在眾人攜手合作下,才將之伏誅!」

「為了以防像滅神這樣的動亂再起,武林人們討論著,除了毀掉『滅世三決』外,並找一個強力的人領導整個天下,我想這便是盟主制度的起源了…」血飄零說著。

「不過天地至尊至少死過三百多年了,怎地他的武學還會重出江湖呢?」血飄零疑惑看著我,我也是不解看著他,「唯一的可能,便是蔡良的手段了…」

蔡良,雖然名字很普通,但毋庸置疑的,他曾經是叱吒風雲的盟主,或許那個時代,武功的強弱不是很重要,因為蔡良是唯一一個不會武功,靠著家財萬貫才混到盟主位置的,但他的盟主生命非常短,只維持了半年,後來就被雪狼刀白茫茫給取而代之,後來雪狼刀下落不明,眾人又難以選擇新盟主之下,得以楊無身出面解決血淋淋,才有後續發展,但這個蔡良,到底與滅世三決又有何干?

「我也只是推測,否則,為何當初名滿天下的劍尊會橫死,而且還死在蔡良的居所呢?」血飄零說著,「但無論如何,這滅世三決你也見識過了,的確有滅世之威,相對地,若沒有充足內力,你就跟歐陽之一樣得力盡而亡,倒是我也毫無頭緒他怎會如此絕技了…」眼看血飄零也是一股疑惑,我便不再繼續追問了。

「言歸正傳,我有事想託付你!」血飄零正色道。

「我日子不多了,你能代替我掌領魔教嗎?」血飄零提出要求,我嚇的又跪了一地,連忙搖手拒絕,「別開玩笑了…」

「不,你是我心中理想人選!」血飄零說著,「婷婷志不再此,我也不能強逼她,你能忍心讓我斷送父親的基業嗎?」

「既然你說到你父親,何不再請血淋淋回來呢?」我說著。

「父親被劍神抓走,早就不知下落了…」血飄零接著描述著,當天他們被盧光等人擒抓之時,劍神來到,問了盧光血淋淋下落後,向盧光討人,盧光不敢違逆血淋淋,便將血淋淋交給他。

「你還有十三天煞呀,我算算,扣除死掉的天煞、金煞、土煞、水煞、火煞、影煞以及神煞,我倒覺得地煞是不錯的選擇!」

「你有所不知…」血飄零說著,「十三天煞只服從父親,算是父親舊部,在天煞意外殺害父親後,除了老三跟老四之外,其他人對我便不如對父親如此服從,向老七和老九,我明叫他們找個正常女孩結為姻親,但他們總是不聽,結果…唉…」我才想起當初被水火雙煞擄走之時,意外看到他們夜晚的「餘興節目」,想到又是一陣不寒而慄。

「老二野心勃勃,想當副教主甚久,在天煞離開之後,我當機立斷,沒收這個職位,剛剛那傢夥便是希望我能任命他,他可真不死心,纏了三年,仍不肯放棄呢,我總不能讓他心想事成…」血飄零說著,「老三中了諸葛雲的匿武符,這輩子也沒啥搞頭了,不能亂用真氣動武,只能化個妝騙騙別人,不能動武的人,你覺得能繼任成為魔教教主嗎?」我點頭稱是。

「老四志向不大,他的武功雖不弱,但也無掌天下之意,任命他便只是為難他罷了…」

「老八醫術了得,也頗為適任,偏偏那傢夥被刀皇抓走,不知下落,不免可惜…」血飄零慢慢描述道,除了劍神討人討走了血淋淋之外,刀皇也發狂似地,強硬擄走了風煞,真不知這兩人到底葫蘆裡賣什麼藥。

「老十好高騖遠,短視近利,不太能適任魔教職掌;老十一很早離開魔教,不知行蹤,自然也不納入考慮了,你看,我十三天煞弟兄中,到底還有誰能接任呢?」血飄零無奈說著。

「但自古正邪不兩立,我怎麼可能…」正當我要辯駁之際,血飄零冷不防吐了一口鮮血,我話還來不及說完,只好就近找了塊布,替血飄零擦拭。

「你也看到了…我中了真遠那禿驢的拈花指,也沒多少時日可活了,答應我…就算試看在婷婷面子上吧…」血飄零對我說著,看著他真摯的眼神,我心知不妙,若繼續待著,說不定我會心軟答應他,但我怎能當魔教教主,實在太大逆不道了,便隨即敷衍個藉口,離開房間。

當夜,我腦中千思萬緒,除了想到和血婷婷共結連理之外,也是主要在思索著血飄零提出的要求,上一回答應了楊無身之後,害我差點死在成都,江湖這燙手山芋真的不能在碰了,我心想我得找個理由開脫,然後遠走高飛,什麼事都不管了…

很快來到了婚禮當天,婚禮是在午時舉行,人煞等人忙進忙出,佈置整個大廳,搞得喜氣洋洋,但我卻開心不起來,正當我思索要找什麼空檔逃脫的時候,血婷婷扶著血飄零來到大廳,我只好打消念頭。

「文哥哥,你看,我穿得漂不漂亮?」血婷婷換了一套洋裝,小露香肩,並把她好身材展露無疑,高挑的雙腿,纖細的蠻腰,讓我一時失了魂,「姑爺,你看傻了吧?」夏侯徵在一旁嘲笑著我,我才趕緊回神,連忙讚好。

「按照禮俗,新娘子在未過門不能和新郎見面呢…」血飄零責難著血婷婷,血婷婷只好嘟著嘴回到房間,血飄零拍了拍我的肩膀,並未多說什麼,但我從他眼波留露的柔情,大概也能猜想到,他一定是希望我好好照顧婷婷,並且接任他成為魔教之主。

午時到了,筵席一一展開,但沒有太多賓客,或許是因為魔教嫁女緣故,不見任何中原群俠與會,但魔教弟子們紛紛上桌,至少也有百桌的盛況,在筵席開始前,按照慣例,我和婷婷必須拜見血飄零,讓婷婷感謝他的養育之恩。

「一拜天地!」人煞今天充當著媒人婆,高亢喊著,我和婷婷各自行禮,「二拜高堂!」我和婷婷轉向拜會血飄零,血婷婷也奉了一杯茶,這時,血婷婷也流淚起來。

「爹爹…」血婷婷哭得連茶杯都端不好,血飄零微笑著,接過了茶杯,一飲而乾,「我終於可以看到你出嫁了,好美阿,婷婷,跟你的母親一樣,咳咳…」

「爹爹…我不想離開你呀…」血婷婷跪下痛哭,血飄零扶起了血婷婷,「這小子是值得你託付的對象,你長大了,我該放手了!」隨即又轉向我說道,「好小子,你膽敢欺負婷婷,讓她不好過的話,我做鬼也饒不了你!」我只好連忙稱是。

「不過沒有親家陪伴,你的母親又死的早,坐大位的就剩我一個,理當我該給你個禮物,咳咳…」血飄零說著,便招手喚我過去,我走了過去,血飄零從懷中取出一物,我定眼一看,這不就是當初我給歐陽之的盟主權杖嗎?

「我說過,以我魔教的實力,我才不屑這權杖的力量呢,不過這權杖上面有些古怪,反正你要當我繼承人了,讓給你也無妨!」我小心翼翼接過權杖,並將之收納好,萬萬沒想到,經過一番波折,我還是把權杖拿回手中。

「文哥哥,讓我和爹爹講一些話吧?」血婷婷滿臉淚痕地跟我說道,我想他們父女一定有很多話要說,便點了點頭,離開大廳,走到門外,看著廚師們切著菜餚,一時手癢之下,我便前往要幫忙。

「姑爺不可,今天是你大喜之日,此等雜役讓我們下人來做就好…」一名僕役擦著汗連忙說道,我沒有理會他,拿出我以前小二絕活,果然幫手不少,「想不到姑爺手腳俐落,真是人不可貌相呢!」那僕役稱讚我道。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血婷婷才走了出來,但我沒看到血飄零,血婷婷低聲吩咐著妖煞,妖煞便命令下人點放鞭炮,宴會就開始了,我和婷婷坐上主桌,只是卻不見血飄零,同桌的還有地煞、人煞父子、妖煞以及木煞,我特意留了個位置給血飄零。

但連番出了幾道菜後,雖然菜餚讓我吃得津津有味,只是血飄零都沒有出現,我好奇低聲詢問了血婷婷,血婷婷告訴我因為血飄零舊傷發作,服藥過後便倒頭休息,我便吩咐著婷婷留些飯菜給血飄零,血婷婷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之後,便不再說話,我和十三天煞們並不熟,席間也沒有和他們多聊,人煞父子一直像我敬酒說好話,我只好無奈笑了笑,而地煞跟我一樣,沈默地吃菜,也不加入談話。

「三哥,你說你早就認識姑爺了?」木煞問著。

「是阿,那時候我還是『夏侯天』的時候,就曾跟這傢夥照面,算一算,從七弟和九弟抓走袁榮那時候,我就跟他見過面了!」人煞嘴裡塞滿東西說著。

「不過三哥,你怎沒有幫七哥和九哥找那什麼關東寶藏呢?」木煞繼續問著。

「教主有令,這兩個叛徒要監視一番,就是怕他們投靠我們對頭,把我們秘密洩漏,不過那時沒有出手救姑爺,因為教主又下了新命令,可請不要見怪!」人煞舉著酒,向我賠罪道,我也以酒回禮,「沒關係,那時候我也不知『夏侯天』就是你…」

「但三哥,你能從大哥手下起死回生,我也挺佩服著!」木煞繼續說著。

「是阿,大哥那路『絕煞劍』,天下大概只有劍神能與之抗衡,還好八弟早給我寄命蠱,讓我躲過一劫,就像十二弟一樣,只是他最後還是躲不過刀皇的手下!」人煞說著,這時我才明白,當初在玉衡山,雖然人煞死於楊無身之手,但可能靠著「寄命蠱」又撿回一條命了。

「他都死了,有需要捧的那麼高嗎?」一直不說話的地煞冷冷插嘴道,「二叔叔,你都沒吃,來,我挾塊雞肉給你!」血婷婷見狀立即緩頰,就怕他們吵了起來。

人煞斜眼撇了一眼,並未理會地煞,便繼續談著,「四弟,這陣子也為難你了,要你在中原打探消息,四處奔波,來,該敬你一杯!」人煞又敬了一杯酒給妖煞,妖煞並未多說什麼,只是微笑,也以酒回禮。

「三哥阿,你看我們這次突襲少林之後,那些中原人會不會報復呀?」木煞問道。

「這也不是不可能…」人煞沈吟著,「不過此戰過後,中原能站得上檯面,領導眾人的人也不多了,我屈指一算,大概剩四大鐵捕、路見明以及劉松三人了。」

「是阿,三哥埋伏兵馬在外面,把那諸葛雲孫女的奇兵殺的片甲不留,可真佩服三哥的神機妙算了!」木煞稱許道,一聽到諸葛霜的消息,我便側耳而聽,希望能探聽個消息。

「那小女孩鬼靈精,上一回被她用火砲偷襲,各位兄弟才被抓走,這次我早就跟蹤了她,發現她想故技重施,哼,等她引燃火藥時,我早就帶其他弟兄殺了出去,這次我們才能大獲全勝呀!」人煞得意笑著。

「那…那諸葛霜呢?」我擔心地問著,「那小女子福大命大,被劍神救走了!」

「唉,劍神寧可救諸葛霜,卻也不進入援助歐陽之等人,真是…」我心底不免抱怨著,但聽到諸葛霜安然無事,不免鬆了一口氣,「你就是惦記那個女人嗎?」血婷婷沒好氣地對我說,我只好趕緊安撫著她。

「那劍神、刀皇少管武林事,想必也不會與我們為難,更何況四弟也是這次大功臣,他即時出現救走教主以及小姐,才讓教主和小姐全身而退,來,再敬你一杯!」人煞笑著,又是舉杯敬酒。

「三哥可別忘了,我也有貢獻!」木煞說著,「我把那個泥江手鐵一凡腦袋砍下來,還廢了南山雙俠的兩隻手臂,讓他們不能與我們為難!」人煞點頭笑著,隨即也敬一杯酒。

我心中不免難過,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卻賠上了真遠大師以及歐陽之這兩個中原棟樑,還讓南山雙俠不能再馳騁武林,泥江手鐵一帆也因此犧牲,我可真是罪孽深大,但我還在這邊吃著美食,擁著美人,念及此點,心中不免難過,血婷婷似乎看穿我心事,低聲對我說道,「文哥哥,你別想太多了,他們是我那些叔叔殺死的,又不是你害死的!」我只好無奈撐起笑容回應著。

人煞等人接連討論著如何滅掉南槍盟以及天山派的往事,講到精彩處無不神采飛揚,只是人煞卻少以著墨地煞連番殺害天山道人以及劉柏的事情,而劉柏也不甚在意,我聽著他們所說,心中五味雜陳。

等待宴會結束後,人煞和木煞早已醉醺醺,夏侯徵和妖煞扶著兩人進入休息,而地煞並沒有吃完先行退下休息,血婷婷在地煞離開後,對她比了鬼臉,「二叔叔從以前就這樣獨來獨往,哼!」

我本想留下來幫忙整理一番,但血婷婷要我去見血飄零,不敢違拗她的意思,便跟著血婷婷進入,只見到血飄零坐在床上,好像已經準備好要等我來的樣子。

「坐!」這是第一次血飄零要我坐下,我有些驚喜,便找了張椅凳坐下,「關於我之前所說,你考慮的如何?」

我一臉疑惑看著他,血飄零只是笑了笑,從懷中拿出一隻羽箭,「我也不管你考慮的結果了,把這羽箭接下吧!」我搞不懂其意,血婷婷又在一旁鼓動著,我便向上前去,接過這隻羽箭。

「婷婷,你今天好漂亮,能看到你穿上新娘衣服的模樣…呵呵,我沒有遺憾了…」血飄零說完,只見又吐了一口黑血,我見狀不妙,前去查看,但血婷婷阻止了我,「沒用的,爹爹死了!」她冷冷說道,我不可置信看著她。

「這…你不難過嗎?」我問著血婷婷,血婷婷沒有太過悲傷的表情,「爹爹早知道來日不多,我已有心裡準備了…」但隨即,血婷婷便趴在血飄零的屍體上,眼淚不止的落下。

「唉…」我嘆了口氣,想不到最後魔教教主竟是這樣死去,真遠大師地下有知,或許也能感到安慰,看著手上的羽箭,我只好呆立著,血婷婷這才回頭看我說道,「爹爹死的消息不要那麼快告訴其他人!」我點頭稱是,房間內就只有我和血婷婷兩人,想必血婷婷此番是要我不要多嘴。

「對了,這隻羽箭是什麼來頭?」我把玩著手上的羽箭,問著血婷婷。

「這是『萬魔號令』!」血婷婷停頓一會,「爹爹要你當我們魔教繼任教主,便把這掌門信物給你,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新任教主了!」

「真的假的!」我嚇得把羽箭丟到桌上,「別整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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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4-4-8 21:32:05

卷二十八
路見明將刀架在血婷婷脖子上,以防血婷婷繼續進攻,但這一突襲之下,真遠大師吐了一大口黑血,羅漢們見狀紛紛回去關心傷勢,卻沒想到造成了血飄零的反擊之機,血飄零逮到機會,一手連斃了三名羅漢,路見明見狀持刀攻擊血飄零,地煞等人見狀,也開起了反攻的號角。

「來人啊,快將大師帶下療傷!」歐陽之大喊著,隨及出劍對上地煞,而血飄零對上剩餘的長棍羅漢、傷重的真遠大師以及路見明,「不錯,不愧是我的好女兒!」血飄零微笑對著血婷婷說,血婷婷點了點頭,「父親,我們殺出重圍吧!」

突然,又聽到熟悉的砲火聲在廳外轟隆作響,我想諸葛霜又來救援了,看來雖然真遠大師受到這樣的偷襲,但諸葛霜若能帶上四大鐵捕,想必戰況更加有利,只是砲聲不若以往連聲震震,第一響砲結束後,就再也沒聽到砲聲,隱約只聽到諸葛霜的怒罵聲,但聲音太過細微,也不知到她罵什麼。

「伏首就擒吧!」血飄零狂妄笑著,長棍羅漢已失三人,陣法威力大不如前,再加上血婷婷在一旁伺機而攻,羅漢們擔心真遠大師在受傷害,紛紛不敢放手一搏,只靠路見明一人,雙拳難敵四掌,雖然路見明刀法絕妙,但血飄零內力雄厚,一時之間也難以取勝,再加上路見明得同時對上血婷婷,一心實在難以二用,而我也發現到,真遠大師的氣息紊亂。

「大家趕緊退後!」歐陽之吆喝著,眾人不再戀戰,紛紛往後而避,深怕便是再有人偷襲真遠大師,而路見明一人對上血飄零父女,也慢慢展露頹勢,血飄零一掌怒擊下,路見明的佩刀應聲而斷,羅漢們見狀紛紛衝向前,但卻是飛蛾撲火,血飄零又使出神魔十三式,沒兩下子,所有的羅漢皆斃命而亡!

「真是脆弱的正道連線,看來今天過後,天下就是我血飄零的了!」血飄零聚集掌氣,正要一掌擊向真遠大師之時,歐陽之即時加入戰局,「我以師父之名立誓,絕不讓邪魔猖狂!」

「你師父都是我手下敗將了,你能力挽狂瀾嗎?」一旁地煞插嘴嘲笑道。

歐陽之不理會,只是聚集功力,我好奇探望,看他要施展什麼樣的武學,「哈哈,螳臂擋車,我早就派神采蒐集天下武學了,你桃花源的步數我難道不瞭解嗎?」血飄零笑著,仍是雙掌聚集真氣,蓄勢待發。

只見歐陽之全身充滿金光,「桃花源還有這樣的武功?」我心中不免嘀咕著,但見歐陽之全身壟罩著一個光球,而血飄零的臉色也不像剛剛那樣自信,想必他一定是跟我一樣,好奇桃花源有如此武學,「八荒決!」歐陽之喊了武學之名,只見光球便襲向了血飄零,血飄零臉色驟變,急忙要下屬離開,而金煞、土煞兩人閃避不及,在光球壟罩之下,竟頓時支離破碎而亡,這股強勁之氣將整個貝葉堂夷平,歐陽之才緩緩收勢,只留下驚訝的眾人以及早已躲身離開的血飄零等人。

「如此邪門的武功,便是天地至尊所遺留的了?」血飄零冷笑著,我摸著頭搞不清頭緒,天地至尊又是何人,但歐陽之豁盡全力之後,可能是內力耗損太多,竟不支跪下,鮮血狂瀉。

血飄零緩緩走向了歐陽之,「這種武林禁招你也敢使出,確實有膽識,比起那畏畏縮縮的諸葛雲,你可長進不少,只不過,這套『滅世三決』早就隨著天地至尊死亡而消失了,怎麼你也會這一手?」歐陽之並不回應,只是冷冷看著血飄零,「既然你不說也無妨,只能怪你功虧一簣,不過折損我兩名大將,也算是有所收穫了,為了讚揚你,我就留你全屍吧!」

歐陽之這才緩緩擡頭道,「連這神功也殺不了你,我認了,但說什麼我也要保全其他人,阿!」正當歐陽之要在使出絕學之時,可能是自己內力消耗過重,竟又是一口黑血,隨後倒下,不省人事,我想他是壯烈犧牲了。

「不錯,這小子豁盡全功讓你們多活了一炷香的時間,可惜我不喜歡留活口,嚐嚐我的神魔十三式吧!」血飄零對著眾人說道,眼看連歐陽之最極之招都無法殺敵,而真遠大師又受傷沈重,我暗自祈禱,希望刀皇或者劍神垂憐,拯救我們!

「盟主都這樣了,老衲也不能白死於此,各位,等待我發完此招,你們便往山下離去便是!」真遠大師撐住傷勢,緩緩地說,「大師萬萬不可,我們必須保全你,未來仍得依賴你發號施令呀!」路見明說著,但真遠大師投以一抹神秘的微笑,「老衲今年已是期頤之年,也活的夠久了,總不能替武林做些什麼,至少今天讓老衲保全各位吧!」一說完,真遠大師跳到血飄零面前,「說什麼我也不能讓盟主的犧牲白費!」

血飄零只是冷眼看著眼前這個傷重的和尚,但想不到真遠大師使出「拈花指」,這指來的又快又急,想必真遠大師一定是豁盡全力的犧牲一擊,而血飄零意外被擊中後,吐了一口黑血,血婷婷見狀馬上要其他人護駕,這時真遠大師大聲笑道,「邪魔歪到,盡在此-覆滅!」,從真遠大師身上竄出了數道劍氣,劍氣淩厲,竟然頓時反殺魔兵,「沒想到真有幸看到少林神技,『極樂神劍』阿…」路見明惋惜著。

在「極樂神劍」氣勁下,血婷婷等人只好撤退,並帶走血飄零,影煞本想逃跑,但被秦見心追上,一刀砍下首級,也算是一報宿怨,就在我思索要如何離開之計,在古佛街看到的禿頭男子不知從哪出現,竟然一手從我背後將我擒住,我又這樣被抓走了,而其他人忙著斬殺剩餘的魔兵,似乎也沒人發現我被擄走,在我被抓走之時,我只看到真遠大師威風凜凜站在殿堂中央,雙眼閉著,露出一抹微笑,我想這算是死而瞑目了,但我也顧及不了那麼多,這禿頭男子點了我的穴,我昏昏沈沈睡去。

「咦?」不知過了多久,我才醒來,發現熟悉的房間,赫然想起,這裡便是魔教據地,禿頭男子一見到我醒,便很恭敬與我行禮,「姑爺,這邊請!」我疑惑看著他,再三確認他是不是叫我,但這男子並未多說什麼,只是要我跟著他走,我實在搞不清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何這人叫我姑爺,我便隨著他去。

禿頭男子帶我到一間大房,我才想起來,血婷婷跟我說過,這裡便是血飄零的房間,雖然我有些戰戰兢兢地,但看到禿頭男子對我十分客氣,我便放大膽進房,一進房,便看到血飄零身上綁著繃帶,而一旁血婷婷服侍著餵藥。

「文哥哥,你醒了!」血婷婷看到我,馬上放下手中藥碗,也不顧自己父親傷勢,便跑向我,「咳咳…」血飄零作勢咳了一聲,血婷婷才不好意思停下腳步。

「唉,女兒大了,留不住了!」血飄零說著,並柔情看著血婷婷,血婷婷則不好意思低下頭來,「小子,你說,你到底對婷婷做了什麼?」血飄零怒斥著我,我早就嚇的雙腿發軟,跪坐在地上,全身發抖,不敢回答!

「爹爹,你嚇到文哥哥了!」血婷婷撒嬌說著,「哼,起來吧!」血飄零對我命令著,我才慢慢站了起來,「爹爹,你別這樣嚇文哥哥,若不是他,女兒怎有辦法救到你呢?」

「說得不錯…」血飄零點頭道,「不過這傢夥是中原人,我看他自詡正道,可能會不要你喔!」血飄零笑著說,「爹爹!」血婷婷嬌嗔著。

「好了,小子,反正你是婷婷的好友,又救了我一次,我可以饒你不死,既然你醒了,就快滾吧!」血飄零對著我嚴肅說道,我本想點頭應允,「爹爹!」血婷婷又是一聲嬌嗔。

「唉,人家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可真沒說錯,算我服了你了…」血飄零一臉無奈著,並轉頭對著我說,「小子,我命令你入贅於婷婷!」聽完之後,我整個人嚇傻。

「你是嫌棄我女兒不好嗎?」血飄零帶著怒氣說道,「不…只是…」我本想解釋著,「既然如此,妖煞,你幫我看個好日子,讓他們儘快成親即是!」血飄零對著那禿頭男子說道,原來那男子便是妖煞。

「是,老大,這黃曆上寫著,後天是大喜之日,我們就在後天辦禮如何?」妖煞回應著,血飄零滿意點了頭,隨後又叫進了幾個僕役,好像真的要準備我們婚禮一事,我本想阻止,但又怕那血飄零會不利於我,尤其看到血婷婷滿臉嬌紅,似乎是很期待。

「小子,你家人住哪?」血飄零吩咐完,對著我說,我心想和魔教之女成親可成何體統,歐陽之等人都誤會我救了血飄零,如此下去豈不是越描越黑,不能讓我母親還有蘇起他們蒙羞,「呃…我自小便是孤兒,無父無母的,是諸葛雲前輩收留了我…」我撒了謊,血飄零不疑有他,「既然如此,也省了一番伴手禮,好了,你這幾天可別亂走,讓我發現,我砍斷你的雙腳!」血飄零威嚇著,我連忙稱諾後,趁機離開。

「文哥哥,等等我呀!」血婷婷追了上來,本來想假裝沒聽到離開,但血婷婷輕功了得,一下就追上了我,抓了我的脖子,嬌羞地對我說,「想不到這一天那麼快到來了,文哥哥,過兩天我們就是夫妻了…」我只是無奈地笑著。

「恭賀姑爺!」一股熟悉的聲音傳來,我向著聲音來源處看到,竟然是人煞父子,我不免驚訝著,「你們…血劍門不是已經…」

「血劍門確實已經結束了,接下來,是魔劍門!」夏侯徵探出頭來回應著,並換了一套服裝,「你這小人,竟然投靠魔教了!」我憤恨不平著。

「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什麼投靠不投靠的呢?」血婷婷望著我笑道,我只好無奈搖著頭,便不予爭辯,「三叔叔,你們就別打擾我和我的夫君獨處了?」血婷婷撒嬌說著,人煞微微笑了,便帶著夏侯徵離開。

血婷婷對著我甜言蜜語,只是我心情極差,一句話都聽不下去,血婷婷發現我臉色不悅,隨即正色道,「你是怪我殺了那個老和尚嗎?」

「唉…」我只是不住嘆氣,想罵他,但又能改變什麼,「好吧,你總該告訴我,你不是被人煞擒住,後來又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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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被夏侯徵帶入諸葛霜房間之時,血婷婷解開束縛,並走入血劍門,漢人煞等人聊著。

「三叔叔,你好狠毒!」血婷婷怒斥著。

「小姐,那傢夥鬼靈精怪的,我不用八弟給我的鐵蜈蚣,我沒法控制他呀,你也知道那傢夥後台可硬得很,有刀皇、劍神背書,我們可招惹不起他們!」人煞陪笑著。

「你可以用別的方法,用那鐵蜈蚣,你不就是要他死嗎?」血婷婷仍是不悅說著。

「既然如此,我吩咐下人,將解藥切碎,混入他的飯菜中,至少這樣他一個月內死不掉吧?」人煞討價還價著。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給他解藥呢?」血婷婷仍是質問著。

「我怕他到時候有異心嗎…」人煞接著說,「你想想,如果他的毒解了,他還會理你嗎?他眼中就只有那個諸葛雲的孫女而已!」

血婷婷沈思了一會,「哼,三叔叔,你說得沒錯,他竟然為了那個女人,還不惜以死要脅!」

「這就沒錯了,所以讓他嚐點苦頭,這樣以後他才會對你百依百順呀!」人煞笑吟吟說著。

血婷婷點了點頭,「反正你確定他不會死就是了?」

「放心!三叔叔什麼時候騙過你了?」人煞說著,「那麼我們該從長計議就回教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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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跟三叔叔建議,我們假裝製造血劍門動亂,然後叫三叔叔假扮成你,把中原那些笨蛋引來血劍門後,我和四叔叔便到京師,我們兩個人對付那個孫亮可措措有餘,我還廢了他一條腿呢!」血婷婷得意笑著,「後來怕三叔叔他們沒辦法應付那麼多人,便弄假成真,請爹爹回血劍門,解決那些人囉!」

這樣一來我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那時人煞假扮我和你見面,也是你安排的了?」

血婷婷點點頭,「三叔叔一直跟在我身邊保護我,我便要他與我演了這一齣戲,目的在於,觀察你是否能幫我們救回爹爹了!」

我又是一番苦笑,看來打從一開始我便是血婷婷的棋子,「那麼你找上我,也是精心安排了?」

血婷婷停頓了一下,「這只能說意外之極,一開始我大約猜測你是盧光他們同路人,但看到你貪生怕死,就打消了殺你的念頭,後來你又施展邪門武學,既然殺不了你,我就想著或許你能來服侍我,後來三叔叔跟我說,你是武林盟主,我便和三叔叔討論,利用你來救回爹爹了!」血婷婷臉色一沈,「還好當時你規規矩矩的,如果你真有什麼詭異心思,我早就叫三叔叔殺了你了!」隨即又展露笑容。

「唉…」我又不免一番嘆氣,「文哥哥,你可別怪我心狠手辣利用你喔,爹爹說過,這個武林喔,不是你弄死別人,就是別人弄死你,我既然是魔教獨生女,一堆人想殺我於後快,為了自保,我只好這樣做了…」血婷婷有些委屈說著。

「爹爹差點死在那和尚手上,如果爹爹死了,那我該怎麼辦才好呢?」血婷婷側著頭問著我,但不等我回答,血婷婷接著說,「我只好來個擒賊擒王,好讓爹爹全身而退!」

我並不想多回應什麼,隨便說了幾句打發了血婷婷後,便回到了妖煞精心為我準備的房間,夜裡我並睡不著,想到歐陽之和真遠大師豁盡全力,就為了除魔,那樣地壯烈犧牲,但我卻還在這裡苟延殘喘,甚至還要當姑爺了,想想我實在窩囊,越想心情越不好,便是整夜未眠了。

隔天,我起了個大早,但想不到血婷婷和人煞起的比我更早,他們忙著整理環境,血婷婷看到我,熱情地招呼了我,「文哥哥你看,這間房間便是我們未來新婚住的喔!」我無奈笑了笑,便拿起掃帚,幫忙清掃灰塵。

下午,血婷婷跟著人煞、妖煞熱切討論著婚禮相關事情,也沒空理會我,我只好到附近閒晃,這時巧遇地煞,但地煞卻當我不認識一番,看著他從血飄零房間進入,好奇之下,趁著他沒注意我時,我便躲在房門外偷聽,但什麼都沒聽到,只見地煞一臉不悅走出,我正想逃跑的時候,血飄零竟然喚住了我,看來被他發現我偷聽他們談話,不得已之下,我只好進房。

「唉…」血飄零一看到我,又是一番嘆氣,「婷婷怎會看上你這窩囊樣呢…」血飄零說著,或許他是不捨自己女兒嫁給一個沒有聲望也沒有財勢的人。

「不過她就是這樣,她看上的,你怎麼勸,他都不肯放棄了…」血飄零苦笑著,我也賠以苦笑。

「說真的,你真的喜歡婷婷嗎?」血飄零正色道,我只是發抖著,雖然我覺得血婷婷的確是個不錯的對象,但談上要共結連理,說實在,得考慮一番,血飄零看我不答,也未逼迫我,「唉,我就知道,又是她一廂情願了…」

「不,婷婷是個不錯的對象…」我不知怎地竟脫口而出,血飄零望了我,「你真特別,不外乎婷婷會看上你,我可知到為什麼了…」

我還來不及思索,血飄零便繼續說著,「婷婷已到待嫁的年紀了,我也想找個好人家給她,只是我們魔教背景,中原人對我們恨之入骨了,哪會想和我們結為親家呢?」

「唉,我就算武功蓋世,得到天下,但我最大心願,還是能看到婷婷出嫁,也算是完了母親的心願了…」

「看來這魔教教主也不是冷酷無情,也挺孝順的!」我心中嘀咕著。

「其實有時候我很羨慕你呢…」血飄零對著我說,我驚訝的看著他,「你沒有背景,沒有包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不像我,我得繼承父親,擴展魔教版圖,有時候,你以為我那麼愛殺人嗎?我告訴你,以前的我,可是連殺一隻蟑螂都會哭得呢…」

「可是有時候,有些事情不得不做,你不做,別人會做,到時候,你就是犧牲的那個人了…」血飄零若有所思說著,「父親為了把我訓練成一個魔頭,他那嚴苛、殘酷的訓練,可是一般人很難想像的!」說完之後血飄零轉身,我只看到他背上一道又一道的傷疤,想必過去血飄零一定經歷了慘無人道的訓練。

「我是養子…」血飄零繼續說著,「父親領養我,當然也是為了繼承他的位置,後來他生了一個兒子,也就是我的弟弟,我原以為,這重責大任,應該交給弟弟才是,可是弟弟天生便不愛習武,只想考取功名,父親一怒之下,就把他趕離家門了…」

聽到這故事,我有種熟悉的感覺,回想起神采跟我談到刀皇的過去,也是類似的情景,難道血飄零的弟弟是…

「不過我在多年前親手殺了弟弟…」血飄零說著,「他認為我是異端,想聯合外人對付我,我只好下手為強,先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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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7816540
王爵 | 2014-4-8 21:31:51

卷二十七
「噓…」諸葛霜作勢要我噤聲,要我不要透漏他的行蹤讓血婷婷發現,我也沒有多說什麼,便找了個角落等待,血婷婷試穿了滿意之後,果然就帶著禿頭男子離開,她們離去之時並沒有發現我和諸葛霜,等到她們離開之後,諸葛霜才帶我到附近一家茶館。

她點了一壺龍井清茶,我們便喝著茶便敘敘舊,不過諸葛霜這回不像以往那樣的冷漠,雖然她整個人還是冷冷的,但至少主動關心了我。

「你的毒都解了?」她問著。

我便把我在生死交林一番奇遇告訴她,諸葛霜一邊聽了一邊不住地笑,尤其聽到了我被慕容錯強壓吃雞屎的片段,第一次難得看到諸葛霜展露笑顏,但看到她笑,心中也跟著愉悅起來,只要她能笑得那麼開心,我多吃幾塊雞屎又何妨?

「還有你被騙啦!」諸葛霜笑著,「哪有什麼『山龜甲』,你吃到的,恐怕是他的大便囉!」

我不免將口中的茶吐了出來,「這慕容錯真愛整人了…」,「反正你吃了那麼多雞屎了,也不差慕容錯的大便囉!」諸葛霜有些幸災樂禍著。

我向小二討了手帕,擦了擦嘴,「你怎會出現在這邊?」

「湊個熱鬧呀!」諸葛霜理所當然回應著,「你不也是?」

「我有更重大的任務在身呢!」我義正言辭說道,便將我打算要是魔教和少林群俠打了起來後,我還能用「桃花迷蹤步」以及「桃花金身」救人,但諸葛霜一臉不屑地看著我,「你別成為拖累的就好了!」

「好吧…那我也是湊熱鬧的了…」我不好意思說著,「只是怎麼魔教動作也太快了些吧…」我便把在客棧從兩名胖子聽到的「浩劫十日」轉述給諸葛霜聽,諸葛霜板起臉孔,冷冷對著我說,「還不都怪你!」

「怎麼又怪了我呢?」我不解問著。

「你要沒有把那個魔女在一起,他哪有辦法和人煞、妖煞聯手救人呢?」諸葛霜談著,我心思她所言不錯,若非我將血婷婷帶到血劍門,她哪有機會能對付血劍門呢。

「歐陽師兄可對你不諒解阿…」諸葛霜繼續說著,「他一直嚷嚷著,如果早知道魔女在身邊,就一劍刺死他了!」我只好無奈賠笑著。

「你這傢夥一次害慘了南槍盟和天山派,還好那劉柏和天山道人都死了,不然他們不會放過你的!」諸葛霜又悠悠說著。

「既然錯誤都已造成了,我們該力挽狂瀾才是…」我轉移話題,希望諸葛霜能嘴下留情。

「誰叫你『英雄難過美人關』呢?被那魔女吸引著,釀成大禍呀!」諸葛霜似乎沒有要放過我的意思,繼續嘲諷著,我不好意思只好低著頭。

「還好算你走運!」諸葛霜說著,「你還有一絲良心讓歐陽師兄當了盟主,歐陽師兄找到真遠大師,兩人共同謀畫,決定要來少林來個甕中捉鱉之計!」

「什麼意思?」我好奇問著,但諸葛霜卻故作神秘,「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諸葛霜便離開,付了茶水錢後,我本想追上她繼續問著,但她早已走遠,只好先行到客棧歇息,準備明日一早上山。

翌日,我退了房,便往少室山頂前進,一路上不乏許多跟我一樣湊熱鬧的群雄們,和他們搭聊一番後,便繼續走著,太陽真夠毒辣了,讓我香汗淋漓,好不容易走到了解劍岩,看到此岩,想到少林寺便在不遠,在接待的僧眾導引之下,我放下了我的武器,這是少林的規矩,除了一些有頭有臉的人之外,向我這種毫無來歷以及聲望的人,為了避免我來找碴,還是早早放下武器,我身上雖然沒有什麼武器,但我還是入境隨俗放下了一把料理用的菜刀,那是我在魔教廚房偷來的,並跟隨著僧人的引導,進入了少林寺。

少林寺便跟我想像的一樣宏偉,金璧雕潢的建築,今天湧入了許多中原群俠,大家都要來看熱鬧,看這一場和魔教的談判,我在僧人的引導之下,到了他們的首陀堂歇息,吃著他們準備的米果和清茶,等待談判的開始,此時,我又遇到了那兩個胖子,便過去和他們打聲招呼。

麻衣胖子先認出了我,不過今天他可是穿了一套正式的武服,「上回來去匆匆,尚未詢問兩位兄臺貴姓呢。」我抱拳說道。

「兄臺客氣了!」麻衣胖子說著,「在下姓路,小名見明!」我不禁倒退三步,眼前的這個胖子,竟然就是刀天下的首席武師,也是神榜內排行第七的高手,當時雖然神采有邀請他前往洛陽參與我的宴會,只是因為我並不認識他,席間也未特別留意,所以可能早有照過面但我渾然不自覺,「這位姓秦,名叫見心,是我的師弟!」他指著那位大衣胖子說道。

「盟主大人,我們早已在洛陽見過面,但盟主貴人多忘事,上一回喝酒吃飯卻認不得我們了?」秦見心笑著說,我也不好意思回笑著,「上回太多變故,師弟你就別取笑了!」路見明說著。

「不過我不是什麼盟主啦…」我不好意思說著,「我將盟主的位置給了歐陽之,他才是盟主呢…」

「盟主寬宏大量,能審度時勢,不戀棧權位,在下是很欣賞的了。」路見明說著,「不過還是奉勸盟主一句話,這色字頭上一把刀阿…」

我也只好無奈笑著,看來大家便是怪罪我沒有即時殺掉血婷婷,而產生了後患,「路前輩、秦前輩,不知刀皇是否有前來呢?」我趕緊轉移話題。

秦見心看著四周,低聲對我說道,「不瞞你說,我和路師兄進入中原,便是要尋找他的下落!」

「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好奇問著。

「掌門那回在成都殺了神煞後,我們雖然脫逃,回到刀天下後,弟子們都說掌門並未回來,我們心想刀天下不能一日無主,便派遣手下尋找,但找了數月,卻毫無消息,剛好遇到魔教血洗一事,我和師兄討論,便決定混入中原,探聽情報了!」秦見心說著,路見明微笑點頭,表示稱許秦見心所說。

「刀皇武功高強,應該式不用太擔心,而刀天下位處西域,也不會馬上成為魔教據地,兩位便可不必太過憂心了…」我安撫著。

「蘇兄弟所言不差!」路見明回應著,「但我們許多門內之事仍需掌門馬首是瞻做決定,尤其掌門不再幾月內,底下不滿情緒浮現,就怕林師兄和許師兄為了掌門之位,而造反了!」

我才明白,原來刀皇再殺了神煞後,並未回到他一手創立的刀天下,反而下落不明,而刀天下也面臨了內部的爭端,路見明口中的兩位林師兄以及許師兄,都和路見明一樣位列刀天下四大武師,不過路見明倒是謙虛了,這兩人的武功都遜於路見明,只是比較早跟隨著刀皇,路見明在外人面前,便將兩人稱為自己師兄,實際上以武論道這兩人都是路見明的師弟,這兩人分別是林見悟以及許見性。

路見明繼續跟我談到,他們兩人都是比起自己更早跟隨著刀皇,理應要得到相對應的待遇,但兩人汲汲營營,滿腦只有權勢錢財,並且不花費心力修煉武學,所以後來刀皇才讓路見明取代他們的位置,讓他們並列四大武師,這兩人自然不服,便利用機會找麻煩,路見明一方面不願意針對自己人,另一方面希望刀皇來主持大局,便和秦見心遠走高飛,「就不知道刀天下被他們搞得怎樣雞飛狗跳了!」路見明無奈說著。

這時候,真遠大師和歐陽之走了出來,和我們眾人打聲招呼,我趕緊躲到路見明背後,不要讓歐陽之發現我,否則就尷尬了,幸虧歐陽之只是和其他人打招呼,也沒有發現了我,我鬆了一口氣,真遠大師召集了我們眾人,似乎要跟我們說什麼。

「這次老衲非常感謝各位助拳,但老衲深知魔教慘無人道,殘酷無情,劉兄弟以及天山道人都不幸喪命於手,武林頓時失去三個門派,阿彌陀佛…」真遠大師緩緩說道,「阿彌陀佛,但佛有好生之德,此刻若能與魔教協議劃定,避免更大爭端,也避免更多犧牲者,這才是今次我們談判的重點阿…」

「真遠師父,但魔教欺人太甚,他殺了我的兄長,此仇不報,我便把這把銀槍拆毀!」劉松附和著,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然以一貫暴躁沒有耐心的方式回應著。

「劉兄弟切勿衝動,貿然與魔教進攻,只怕犯了像劉兄弟上回的錯誤,若非劉柏掌門悉心力救,只怕劉兄弟現在也成為魔教亡魂了!」歐陽之回應著,劉松只好摸摸鼻子,不再多說,我想他也知道,若非他的衝動,也不會害得自己兄長以及整個南槍盟覆滅。

「正是如此,對付魔教需從長計議,魔教勢力龐大,又有十三天煞,非一時一刻可以征服,如今我們召集其餘殘存施主們,除了保護之外,也是集眾人之力,集思廣益,但此刻眼前不得在讓魔教傷害我們任一人才是,阿彌陀佛!」真遠大師講到。

「真遠大師所說不錯,尤其刀皇、劍神兩人下落不明,我們失去了一個強力的幫手,為今之計只好整合眾人力量,已達到群俠同心、齊力斷金的效益了,所以切忌再有任何衝動不智的行為發生!」歐陽之看著劉松,劉松不敢眼神交會,「但在此之前,我們必須安內攘外!」

我還在思索歐陽之說著什麼之時,歐陽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我的後頭,並一把抓住了我,將我抓到了眾人面前,「這人,原本是我們前任盟主,但他勾結魔教之女,使得後來我們犧牲慘烈!」

我心感不妙,果然看到眾人摩拳擦掌著,對我投以不友善的眼光,尤其劉松,看他的樣子,巴不得想用手上那把長槍穿透我心,「歐陽兄,這都是誤會呀…」我賠著笑臉。

「哼,你早和魔女串通我,將我支開,讓魔女得以和人煞、妖煞合流,並前往京師解救血飄零,當時我前往天山派求援,只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你好狠毒的心!」歐陽之咬牙切齒說著,我就像啞巴吃黃蓮一樣,有苦難言。

「盟主,廢話不要多說了,上一回我們被他害得被抓到魔教受辱,差點被砍了腦袋,現在他害了我的兄長以及天山道人,讓我報仇吧!」劉松早已按耐不住,欺身到我面前,揮舞著長槍,好像要一槍殺了我。

「阿彌陀佛,施主切勿衝動…」真遠大師即時阻止了劉松,劉松不甘願收回長槍,「施主,你有什麼話好說呢?」眼見真遠大師竟然給我機會辯駁,我雖然想講,但想起一切都是為了救諸葛霜而起,而後來也的確是我支開歐陽之,雖然後來血飄零等人被救那並非我的本意,只是好像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了,我無奈笑了笑,並搖著頭,表示我不想多說什麼。

「既然這傢夥無話好說,就讓我殺了他吧!」劉松再度拔出長槍,正要一槍穿心之際,路見明早已拿刀替我擋下,「劉兄,現在不是殺他的時候吧?」

「你沒聽到盟主說先安內後攘外嗎,有這種和魔教勾結的人,若不早日除之,只怕成為大患阿!」劉松反駁著,並施力想要擺脫路見明,但路見明的刀卻狠狠架著劉松,不讓他輕舉妄動。

「就算真如盟主所言,但他已落入我們手中,想必也無可作為,我們得省些力氣,應當好好對付接下來的敵人才是!」路見明分析著。

「哼,只怕這傢夥早已通風報信,告訴那些魔人我們的行動了!」劉松惡狠狠地看著我,這時候突然一陣掌氣攻進來,一些武學較為淺薄的群俠竟被擊退數步,真遠大師和歐陽之也顧不得我,便雙雙前往門口,只見門口來了一個人,金髮高瘦者,這人,便是殺害劉柏和天山道人,並在十三天煞排行第二的地煞。

「今日不是要和談,你們卻動手傷人了?」歐陽之怒對地煞。

「這些人擋了我的位置,我只是請他們退後一些罷了,哈哈哈!」地煞之後,一個渾厚的聲音傳到,我認出來,便是血飄零,「真遠大師,久仰了!」

「阿彌陀佛,施主依約前來,但此處乃是眾人休憩之處,我們何不轉換陣地在談?」真遠大師說著,血飄零一改臉色,「這邊由不得你做主!我想在哪,便是在哪!」

「既然如此,我們便進入正題吧…」歐陽之說道,「你們連滅我中原三派,並殺害劉柏和天山道人,你們必須要有人負責此事,只要血飄零願意接受少林管束,我們便一筆勾銷!」

我躲在劉松背後,劉松早就把眼光惡狠狠盯著地煞,這個殺害他兄長的兇手,還好沒有執意要殺我,只是聽得歐陽之一說,我心中不免好笑,若是魔教的人那麼講理,還叫做魔教嗎?

「可惜,我認為那兩個廢物本就該死,你們沒有資格制裁我!」血飄零說著,如我預料一般,魔教教主怎會容易妥協,「施主若不回頭,真遠只好替天行道了!」

真遠一聲令下,幾個拿著長棍的羅漢圍住了血飄零,另外幾個打赤膊的羅漢則是圍上了地煞,「少林的『長棍羅漢陣』以及『銅人陣』嗎,我倒要領教一番!」血飄零笑著。

長棍羅漢陣共十二人,攻守配合得宜,完全不讓血飄零有喘息之機,血飄零閃過一棍,隨即背後又一棍,長棍連綿的攻勢之下,竟然暫時困住了血飄零;另一方面,銅人陣八人圍住地煞,八人共出掌,也是封鎖著地煞,地煞和血飄零兩人只得已守為攻,採取被動。

真遠看準時機,進入長棍陣,連綿使出少林七十二絕技的「韋陀掌」,血飄零因要應付十二人的長棍,一時不察被「韋陀掌」擊中,連退數步,長棍羅漢們見狀,打鐵趁熱,又是連綿長棍突擊,血飄零索性不躲,便是硬接長棍。

「好個以多擊寡,你們自許正義之士,卻也搞得這種下流招數?」血飄零忍住傷口,憤然說著,「對付你們這種魔流,何以光明磊落?」歐陽之插嘴說著,隨後歐陽之則加入銅人陣的行列,以劍牽制地煞。

我看著他們猛攻,本想打算施展我那兩套武學,但看樣子,我方佔上風,索性我也坐下來看,不過此時在外面埋伏的魔兵紛紛衝了進來,「我們殺了這些魔人,替大哥報仇!」在劉松的發號之下,其他人跟著他前往抗敵。

金煞帶領魔兵進來支援,劉松與之抗戰,土煞的對手則是南山雙俠;泥江手鐵一帆獨自對上木煞,江南大俠秦朗,或者稱為影煞,則是帶領其他的魔兵,和其他門派的弟子抗戰著,我左顧右盼,卻沒發現人煞和血婷婷的下落。

劉松有著殺兄之辱,對上金煞招招取命,這金煞善使一對大錘,隨即拿出大錘抵禦,大錘雖重,但在金煞手中卻是輕盈飄動,劉松猛攻之下,金煞大錘招招擋下,甚至反擊一招擊退劉松,但劉松豈是那麼容易認輸,重整旗鼓,再出一槍,金煞被劉松這突襲嚇到,來不及防禦,腹部已中一槍,但手中大錘也擊中了劉松的肩膀。

南山雙俠再度施展他們絕妙的默契,一攻一守,而且攻守輪換,土煞接住南紛飛一劍,但南歧路又隨即一劍;土煞反過抵擋南歧路一劍,但南紛飛早已準備好,又是一劍,土煞轉為劣勢,只能守不能攻,並且招招敗退。

鐵一帆聞名便是他的那泥江手,刁鑽攻殺,招招危及,但木煞似乎更勝一籌,木煞善於使用五行奇術,鐵一帆眼看快要擊殺到他時,木煞使出金蟬脫殼術巧妙脫逃,鐵一帆反手在出掌,木煞無法閃避,卻使出移花接木一術,木煞變成了一塊木頭,躲過鐵一帆殺招,鐵一帆連攻不下,只見氣喘籲籲。

影煞雖然不像其他十三天煞如此勇猛,但身影飄忽,手上靠著一把短刃,狙擊著敵人,秦見心隨即跳入戰圈,以刀對刀,影煞內力、武功不若秦見心,很快就處於下風,但靠著魔兵的掩護,一時之間戰況膠著。

我疑惑著路見明怎麼沒有加入戰局,幫忙分殺時,這時,真遠大師又是一記易筋經絕學「黑極浮屠」,血飄零被擊落,十二羅漢迅速圍上,並將之擒虜,其他人見狀,也不在攻,「阿彌陀佛,血施主既然已被我擒,你們還要無謂的抗爭嗎?」真遠大師向著其他十三天煞問道。

其餘人止住了攻勢,地煞惡狠狠地看著真遠大師,心中可能打算採取手段救人,「哼,若非盧光那傢夥用水牢吸收我功力,我功力尚未回復之下,你們這些小螞蟻,我怎能看在眼裡?」血飄零被擒抓著,仍不止抱怨著。

「儘速退兵,我們可以不追究!」歐陽之說道,地煞等人圍著竊竊私語一番,並準備要撤兵離開,「此番大辱我們會追討的!」地煞說著。

我看著血飄零狼狽模樣,想必之前他被四大鐵補擒抓,必受了不少折磨,此番因為功力尚未回復,又落於真遠大師手上,我想這回,就算他有通天之能,真遠大師一定有辦法讓他服服貼貼的,就在我想一切事情都結束了時候,一道身影快速奔過,我反應不及,這個人手上的匕首竟然一刀刺中了真遠大師背心。

「魔女,你可終於出現了!」路見明為了防止這人再出刀,早已出刀抵禦著,「勝負猶未可知呢!」熟悉的聲音,熟悉的人,沒錯,便是血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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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4-4-8 21:31:39

卷二十六
我閉上雙眼,心想反正橫豎免不了一死,只是死在這個無名之地,未免也太過窩囊了吧,而毒傷的效果之下,我感覺到一股暈眩,便隨即暈厥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悠悠醒來,看到自己躺在一個草蓆上,一旁慕容錯正煮著藥湯,這藥湯是黃色的,味道有些難聞,我睜大眼睛看他,難道他沒有取走我的心?但渾身不舒服下,我也沒有力氣詢問,慕容錯看到我醒了,便將柴火弄熄,並將藥湯倒至一個碗中,讓我服下。

「哎呀,你這傢夥可真引起我興趣了!」慕容錯邊餵我藥邊說著。

「慕容…慕容前輩…你不殺我了?」服完藥湯後,雖然感覺味道有些怪異,但我想良藥苦口,便不做多想,只是勉強撐著力氣問道。

「唉唉,那小青蛙哪有你有趣呢,你身上中了不解之毒,但竟然還能醒來,嗯嗯,你真是有趣!」慕容錯摸著他的鬍子笑道。

我想起人煞說過,這鐵蜈蚣只有一個月的期限,一個月過後,便只能等死,但後來種種緣故之下,我還來不及服下解藥,就和諸葛霜離開了,但目前看來,我福大命大,不但沒有中毒身亡,而且慕容錯也放過我一馬。

「前輩…你能救我嗎?」雖然此刻還沒死,但想到未來要遭受毒傷反覆折磨,心中不免低落,而且死亡只是遲早之事,希望眼前的這個大鬍神醫,真能高擡貴手,就我一命。

「一般人阿,中了這鐵蜈蚣之毒,一個月內沒服解藥,三天過後必定七孔流血,暴斃而亡,可你這傢夥不知怎搞得,還能拖命到現在阿…」慕容錯並不回應我,自顧自說道。

「前輩醫術了得,一眼就看穿這是鐵蜈蚣之毒了…」我逢迎著,希望能切合慕容錯心意,讓他醫治我。

「可不是嗎,我還知道這是風波仙那傢夥的手段,他最愛用毒物了,不過他在怎麼厲害,哪有我慕容錯起死回生厲害呢?」慕容錯又笑道。

「風波仙?」我疑問著。

「就是我的三師弟,你們應該都叫他『風煞』吧,那傢夥不務正業,後來被師父趕走了,想不到加入魔教,還挺有一番作為呢!」

「原來如此,既然風煞是你師弟,那你應該可解吧?」我殷切看著慕容錯。

「那可不成,你喝了我的人參酒,我還沒跟你求取收費,又想要我做白工,大大不成!」慕容錯搖手說道。

為了求取慕容錯的醫治,但又知道他的個性古怪,突然心生一計…

「哼,原來聞名天下的怪醫慕容錯不過爾爾,還什麼天下三大名醫呢,結果連自己師弟的毒都解不開,這名醫的招牌可以更換了!」我冷冷對著慕容錯講到,希望能用這招「激將法」逼他替我醫治。

「你說什麼!」慕容錯氣得跳起來,把藥湯的鐵鍋打翻,惡狠狠瞪著我,我知道此招成功之後,繼續追擊,「可不是嗎,我看那醫俠司徒空明或是風煞都比你高明許多!」

慕容錯氣得抓住我衣領,「誰說我比他們差的,好,我就跟你一睹,三天內我一定把你的毒解開,到時候我要你為你說的話付出代價!」

眼看慕容錯已經答應要醫治我,我心裡雀躍不已,但臉上仍是面無表情,「你要是真的能解開我的毒,我就跟天下人說,你便是天下第一神醫,風煞或司徒空明遠遠不及你!」

「哼,不用你說,那兩個傢夥本來就不及我,好了,給我躺下!」慕容錯喝斥著,不知他要搞什麼名堂,他在我全身把了脈,每把一處,眼見他眉頭深鎖,雖然知道他醫術高明,但仍不免有些擔心。

「啊哈!」慕容錯摸到我腳底,突然拍手叫好,「我知道原因了,你這傢夥可真邪門了,竟然將毒逼到腳底,延緩毒勢蔓延你的五臟六腑,不過幸虧你遇到天下第一神醫慕容錯,否則再過三天,神仙也難救啊!」

我苦笑著,可能不知什麼緣故,我施展了「桃花金身」後,陰錯陽差將毒逼至腳底的穴道,但也因為這樣,讓我多活了幾天。

「好啦,我知道怎麼救你了,接下來不要亂動,乖乖躺著就行了!」慕容錯吩咐著,我也不敢違逆,慕容錯繼續餵我吃藥湯,以減緩我的毒傷,果真當晚,讓我能夠難得的一夜好眠。

第二天醒來之後,看到慕容錯並不在我身邊,本想四周尋找他,但想起他的吩咐,便隨即躺著,這時慕容錯才走進來,並抓了一隻烏骨雞。

「慕容前輩要燉雞湯給我嗎?」我笑著。

慕容錯並沒有理會我,但顯來他不是要燉雞湯,他竟然將這隻機放在桌上,並且和雞四目對望,看到這樣,我不免好氣又好笑,氣的是慕容錯為何不趕快醫治我,好笑的是他竟然再和那隻雞對話。

「咕咕…咭咭嘰…」慕容錯一邊模仿雞的叫聲,還一邊用雙臂上下搖動著,就好像是一隻雞一樣,而那隻烏骨雞也同樣拍拍翅膀,就彷彿真的對話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這隻雞離開了慕容錯眼前,但臨走前竟然拉了一塊雞屎,想不到慕容錯喜出望外,用了一塊布將雞屎撿起,「來,把他吃下!」他拿著布對著我說。

「慕容前輩…你不是開玩笑的吧?」看著那熱騰騰的雞屎,我有些恐懼說著,「你不吃你就得死!」慕容錯威脅著,隨後又走出門外逗弄那隻烏骨雞。

我心想士可殺不可辱,寧可光明而死,竟然還叫我吃雞屎,這讓我心情更差,我心想便繼續喝著藥湯,至少還能控制毒勢,隨即我又大口喝了一碗藥湯。

但到了夜晚,毒勢又發作,這次怎麼喝藥湯,只覺得全身更加的焚熱,我連忙呼喚慕容錯,但他早已呼呼大睡,怎麼也喚不醒,我全身異常難受,毫無力氣,眼前只有早上慕容錯的那塊有著雞屎的布。

「唉…我…我到底該不該…」我陷入天人兩難,到底該吃眼前這個雞屎,還是讓我痛苦而亡,就在我不能做決定之下,慕容錯不知從哪裡爬出來,竟然抓著我的嘴,我毫無抵抗,竟將雞屎抹個精光,我不禁雙眼橫流,正當想出口罵他之際,突然覺得身體灼熱已消,慕容錯滿意點了頭,又回去睡覺,而我也感到異常疲倦,倒地便睡。

隔日,只感覺到滿嘴仍有雞屎味,一早起便盥洗一番,心中挺不是滋味,正想找慕容錯責難之時,毒傷又發作了,雖不若前晚痛苦難當,但仍然難受,正當我想找藥湯服用之際,慕容錯又神出鬼沒抓住了我,又給我吃了一次雞屎,雖然馬上又消除了灼熱感,但那心中所受的侮辱實在比殺了我還難受。

「今天我絕對不能在吃雞屎了…」連吃了三天雞屎後,我對自己暗自發誓著,雖然一天一天毒傷的痛苦逐漸消緩,或許是那隻烏骨雞的雞屎真有奇效,可要我在吃雞屎,我可不願,正好想完之時,毒傷又犯,這回只感到下腹部一陣灼熱,我東張西望,就怕慕容錯又不知從哪鑽了出來,又要餵我吃雞屎,我趕緊逃到藥房去,看著慕容錯煮得藥湯,趕緊拿了個陶碗,正當要盛湯之時,慕容錯出現了,果然又是一把抓住我,又是我熟悉的布,正當他要故技重施讓我吃雞屎時,我用盡力氣甩開他。

「好了,士可殺不可辱,我已經吃了好幾天雞屎了,你今天如果又要這樣羞辱我,我便死給你看!」我拿起被他丟到地上的陶碗碎片,做勢要割斷我自己血脈,慕容錯無奈聳聳肩,放下了布。

「反正我幫你的毒解了大半了,只剩下你下腹部那塊罷了,不過斬草若不除根。半個月後你的毒傷還不是死灰復燃,到時候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只要有你這樣的藥湯就能控制我的毒了,你讓我打包帶走吧!」

「唉唉,我可第一次看到有人那麼喜歡喝我的尿喔!」慕容錯淫淫笑著,我不可置信看著他,「你…你說什麼?」

「我喔,想說如果能用人體自己產生的東西來入藥,就省得我到山中採藥麻煩死了,我就想蒐集我的尿來入藥,再加上一些恢復精神強身的藥材,其實效果還不錯呢,你不想想,當初你喝了藥湯,才讓你精神慢慢恢復呢!」

聽到這邊我臉無血色,原來這藥湯只是提振我精神罷了,也不外乎後來想利用藥湯解毒,但卻全然無效,「你當了我第一個實驗者,看來效果不錯!」

我放棄抵抗,一手抓過慕容錯的布,再度將雞屎吃個精光,慕容錯滿意看了我笑了笑,「我都喝尿了,在吃個屎也不算什麼…」我無奈笑著。

連過了幾天,毒傷已慢慢解除,透過慕容錯的「屎尿」醫藥,我也不在受毒傷折磨,評估了自己毒傷已解,身體也無大礙之後,我便決定向慕容錯拜別,並好好答謝他。

「慕容前輩不愧是天下第一神醫,讓我神采奕奕,身上的毒也全解了!」我恭敬地說著。

「可不是嗎,你想想,蜈蚣的天敵便是公雞,我用公雞的精華醫治你,算你幸運了,不過你因為受了這個毒,難免有些後遺症,以後切記不要亂用真氣阿!」

「前輩再造之恩實在難以答謝,只是我仍尚有要事在身,得先行一步了!」我握著拳說道。

「你不知道這邊叫做生死交林嗎,只有我能決定你的生死去留!」慕容錯突然板起臉孔說著。

「這…難道前輩不願放我走?」我有些驚恐問道。

「嘻嘻…」慕容錯笑著,從背後拿出一個包袱,並將包袱掀開,我只看到包袱內只有幾塊乾㿜黑色的塊狀藥材。

「你只要服下我這個藥,我就放你走!」慕容錯笑著。

眼看這來路不明的藥材,我實在不太有勇氣服下,但慕容錯又那麼強勢,「前輩,這是什麼東西呢?」

「這是『山龜甲』,山龜不易捕獲,能吃到算你幸運,別問那麼多了,吃了有益身體健康!」我便不疑有他,將包袱內所有藥材服下,不過這山龜甲有一種獨特的惡臭,雖然我沒見過山龜,但想著這山龜珍貴異常,服下他的甲殼,或許能強身見體了。

「既然如此,前輩我便告辭了!」我向慕容錯拜別之後,慕容錯也沒有阻攔我,便入內煮藥,我牽了馬,順著方向,離開了生死交林。

有了這幾天的奇遇之後,吃屎喝尿著,我心想現在叫我挑糞我也無所謂了,不過全身舒暢許多,也算是有所收穫了,隨即便找了一家客棧歇息著,並思索著未來的去路。

「嘿,你有聽說『浩劫十日』嗎?」我鄰桌的一個胖男子說道,我店小二敏銳直覺告訴我,看來江湖又有大事發生了。

「當然囉!」另一個胖男子吃著雞腿回答著,「血劍門、南槍盟以及天山派都已慘遭毒手了,只怕接下來矛頭指向少林囉!」

「兩位兄臺,讓我為你們斟點酒吧?」我按耐不住我的好奇,跟小二討了一壺酒,與這兩人同桌,這兩人並沒有趕走我,還特地讓了個位子給我,並熱情要我夾菜。

「兩位兄臺談到『浩劫十日』,這是什麼意思呢?」我不解地問著。

「你有所不知…」身穿麻布料的胖子說道,「不知怎麼搞的,魔教教主被救走了,那個血飄零誓言要殺盡天下名門正派,還說十天內要讓魔教血洗中原呢!」

「是阿!」另一個穿著大衣的胖子附和著,「血劍門首當其衝,掌門夏侯徵沒辦法抵禦那血飄零以及十三天煞的攻勢,賠了整個門派,還讓自己下落不明呢!」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呢?」我好奇問著。

「那便是十月下旬的事了…」麻布男子夾了一塊豬肉說道,「還以為血劍門實力堅強,但那夏侯徵不過半調子,沒辦法守護著自己父親打下的基業囉!」

我心中不免一澟,十月下旬不就是我和歐陽之等人到血劍門的時候嗎,但那時,我應該早被人煞囚禁著,要套出諸葛霜口中匿武符解方,這時我才明白,為何後來我和諸葛霜離開之時,血劍門上下毫無人手,原來是遭逢魔教滅門之禍,而血婷婷,可能也被血飄零救走了。

「血劍門被滅之後,南槍盟的劉松便召集天下英雄,想要替血劍門出口氣,他們進攻了成都魔教的據地,但沒想到劉松他們的行動失敗了,而且還沒魔教調虎離山,整個南槍盟也被覆滅了!」大衣胖子接著說道。

我不禁苦笑著,看來這劉松也太過衝動,不但沒得報仇,還害得自己南槍盟被滅,「劉柏不就氣死了?」我問著。

「劉柏為了救自己弟弟,不幸死在地煞手中,唉,武林又少了一個英雄好漢了!」麻衣胖子嘆息著,我也覺得有些難過,雖然和劉柏不是很熟稔,但想到一名英雄好漢又犧牲,便跟麻衣胖子一般嘆息著。

「天山道人本想避禍,打算舉辦洗手宴,並趁此宣佈金盆洗手,不再插手江湖事,立意本好得,為的就是保全他門下弟子,但就在宴會前一晚,地煞帶著魔兵,竟然一夕之間剿滅,天山道人沒得金盆洗手,便死在地煞手中了。」大衣胖子繼續說道。

「又死了一名中原棟樑了…」我有些難過說著,「難道魔教那麼驍勇善戰,無人可敵嗎?」

「還好有盟主出面,暫時緩了魔教的攻勢,但只怕三天後少林一戰,又是死傷慘重了…」大衣胖子接著說。

「盟主?」我問著,心免不禁疑惑,人煞怎會出面抵擋魔教。

「盟主歐陽之大人凝聚著其他人的力量,建立一股防禦的堡壘,暫時擋住魔禍,他把所有人聚集在少林,準備在三天後和魔教進行和談!」麻衣胖子說道。

我才想起,當時我將權杖和令牌交給歐陽之,原意是要讓歐陽之討救兵,但可能意外魔教為亂,他繼任當盟主,便是要抵禦這些魔兵,看來人煞身份被揭破,我心中不免有些欣慰。

「那麼,桃花源呢…」我擔心問著,便是擔心諸葛霜受到傷害,雖然剛剛兩名胖子談到的「浩劫十日」並不包括桃花源,但心裡還是有些擔心。

「盟主大人率領著桃花源,目前和少林可謂是中原共抗魔禍的兩大支柱呢!」大衣胖子瞇著眼說道。

「不過能在四大鐵捕手中救人,魔教這次行動可不簡單!」我說著。

「是阿,孫亮還因此雙腳殘廢,只好告老還鄉,只能說那魔女不簡單了…」大衣胖子說著,我心中又是一澟,他們說的魔女,不就是血婷婷嗎?

「那魔女真夠狠毒的,竟然埋伏在血劍門,還夥同十三天煞,故意攻擊著血劍門,四大鐵捕知道這件事後,本想支援,卻沒想到落得他的調虎離山之計,魔教的人都被救走,唉…」麻衣胖子又是一番嘆息。

「刀皇、劍神呢?」我問著,「他們插手不管嗎?」

兩名胖子同時搖搖頭,「他們不知行蹤,如果他們肯出面相助,哪會讓魔教如此囂張,讓他們『浩劫十日』,十日內接連滅了三個門派呢?」

隨後我告別了兩名胖子後,若有所思走著,不免驚呼血婷婷用計深沈,誰知道他早和人煞套好招,故意將我擒走,然後用計救了自己父親已及其他魔教中人,想想誤信,心中不免浮現罪惡,好在還有少林能夠撐著,至少也知道諸葛霜回到桃花源後,並沒有遭遇危險,反而歐陽之將之發揚光大。

「現在前往少林需要兩天路程,我想我也去好了,希望能靠著我的『桃花迷蹤步』以及『桃花金身』能多救幾個人也好…」我將馬牽回,正要離開之際,又遇到那兩個胖子,和他們打了聲招呼後,隨即便策馬前往少林。

一路上幸虧沒遇到什麼變故,很快就來到了少室山腳下,少室山腳下有一個「古佛街」,就和一般市集一樣,不過這古佛街原本是針對少林弟子,來販售一些佛具以及生活用品,但後來少林聲望提高之後,便有許多要到少林觀光的武林群俠來到,古佛街便轉型,成為了一個觀光的市集,心想著時間還有許多,便下馬逛逛一番,雖然之前和血婷婷一起的時候我並不喜歡和他逛街,但現在只有我一人,我想逛到什麼時候便逛到什麼時候,我便走進了一間「大雄寶物庫」的店坊。

這家大雄寶物庫也沒賣什麼寶物,原本是賣一些佛衣袈裟之類的,後來便是賣了尋常衣物,心想身上那套衣服是神采買給我的,也穿夠久了,不如趁此換個衣束,也換個心情。

「老闆,有更大的尺寸嗎?」我聽到一個熟悉的女子聲音,轉頭一看,竟然是血婷婷,她在這裡式穿衣服,我當下感到後悔,早知該料到魔教要上少林談判,附近早就會埋伏著魔教中人,尤其血婷婷又愛購買衣物,在這邊遇到她並不算意外,幸虧血婷婷專注著衣服,並沒有發現我的存在,而血婷婷身旁跟著一個禿頭男子,而這男子似乎失了一眼,左眼戴著眼罩,我猜測或許是魔教的護衛吧,但又不禁替他可憐,因為血婷婷試衣沒有一個時辰以上是不會離開的,不過這禿頭男子倒是心甘情願一般,手上還拿著血婷婷試穿過的衣物,臉上也沒有不悅之色,還挺任勞任怨。

「還是趕緊離開好了…我可不想跟她照面,到時候又惹麻煩!」我心思著,正當要離開之時,一名店員抓住了我,並喝斥道,「你這傢夥鬼鬼祟祟道做什麼?」

我心想這店員應該是個妙齡女子,聲音清脆鈴轉,正想回頭解釋一番,但沒想到…

「諸葛霜?」我瞪大眼睛瞧著那個店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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