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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言俞
男爵 | 2015-3-6 08:12:25


書名:田園小當家

作者:藍牛

內容簡介:


       編程高手姚若溪睜開眼又活了過來,只是看清眼前的情況,恨不得再死一次。

  前世她天生腿瘸,慘遭拋棄,卻在有望治好的時候被親人搶占存款,混亂中致死。

  不曾想穿越古鄉村,依舊是個人人嫌棄,處處被欺的小瘸子。

  她爹是倒插門,沈悶軟弱被欺壓。

  她娘是狠心腸,刻薄寡恩盼兒子。

  姐妹各有心思,親戚謀劃算計。

  她那個便宜姥姥還老蚌懷珠,一家幾口面臨被趕出門的下場。

  只是那個把她爹賣出來當上門女婿的爺奶家,根本也無法容留她們。

  ——◇◆——————

  姚若溪握緊小拳頭,這輩子她決不再隱忍受欺。

  把她爹調教成真漢子,把她娘管教成小綿羊,教導姐妹成白富美。

  過目不忘,身懷奇才的小瘸子擔起當家責任。

  種地養殖一把抓,銀子賺的嘩啦啦。

  那些上門的極品親戚?來一個打一個,死了活該!

  她只是本分掙錢,勤勞致富,卻莫名招來桃花朵朵開,都說要當她的腿。

  可,她的腿早就已經好了,更不需要男人這種玩意兒。

  某男危險的瞇起眼:他難道就是個玩意兒!?

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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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言俞
男爵 | 2015-10-9 19:02:01

番外卷 第012章:怎麼選擇

  蕭�墨從貓眼收回目光,扭頭看還在電腦前投入的姚若溪,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震驚。既然在燕國的時候他能贏得小乖乖的心,在這裡,他同樣守住她的愛。他手上用力,打開門。

  門外是一身白色休閒的男子,笑的一臉溫潤,短髮觸在眉上,飄逸的俊美。氣如華,質如月。換了一身現代裝扮的于晉然!

  「你好!我叫於澈,請問這裡是姚若溪的住處嗎?我是中藥店的大夫。」于澈客氣的跟蕭�墨打招呼,看著俊美非凡的蕭�墨,不是驚豔,卻彷彿有些陌生的熟悉感。他確定沒有見過此人的。

  上午從公司出來,倆人去中藥店買了不少藥,有些藥不足,藥店讓姚若溪留了聯繫方式和位址。

  他不並不認識自己,也不叫于晉然,而是叫於澈,卻依舊是個中醫大夫。蕭�墨不想讓他進門,「是我們買的藥到了嗎?」

  於澈見他不讓自己進門,淡然一笑,「我正在研究新藥理,見了你們的藥方,想跟你們談談。」

  蕭�墨微瞇了下眼,眼底是戒備,「方子是家裡人從鄉下尋來的土方,我們並不懂那些,只懂抓藥煎藥。」

  於澈眸光微閃,那樣的藥方,不禁成熟,完全可以說精湛,連祖父都做不到那樣完美的把藥理應用到極致,眼前的男人說鄉下尋來的土方,根本不可能。看出他有意送客,於澈有些無奈,「你就不怕我把藥方據為己有?」

  蕭�墨不在乎,他只想這一世再沒有那些糟心煩事兒來介入他和小乖乖之間。不管他是于晉然也好,是什麼於澈也好,都不要接近他的小乖乖!

  姚若溪卻在這時看過來,手裡的杯子哐當一聲摔在地上。

  蕭�墨急忙回身,「怎麼了?傷到哪沒?」

  「……沒有。」姚若溪搖搖頭,看於澈的眼神還有些驚疑。疑問的看向蕭�墨。師兄?

  蕭�墨俊臉有些黑,「不是的。」

  於澈疑惑的站在門口,「我能進來嗎?」

  「哦,請進。」姚若溪也知道不可能是,因為於澈見到她並沒有表現任何異樣,或許只是長得像。就像她現在和在燕國時是一樣的相貌。又或者師兄是這個人的前世。總之姚若溪先對於澈多了三分好感。

  於澈微微笑了下,擡腳進來,看著姚若溪眼裡閃過一絲困惑。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了,彷彿他們很熟悉,認識很久了一樣。難道這就是面善?

  「坐著別動。」蕭�墨黑著臉讓姚若溪坐好,把摔碎的瓷片都掃進垃圾筐裡,重新拿了個只杯子過來。

  于澈抱歉的沖姚若溪一笑,看到旁邊的拐杖,眼裡閃過了然,「那藥方果然是用作強經練筋的,我來就是因為上午看到藥方,想跟你們打聽一下那藥方出自何人之手?」

  「那個大夫已經不在人世了。」姚若溪道。

  於澈看她不像說假,頓時有些失望,歎息道,「好大夫又少一位。」然後主動解釋,「上午你們來抓藥的時候,我正要在藥房,看到了藥方,是我讓店裡說藥材不夠,留下你們地址了,恕我冒昧了,實在抱歉。」

  姚若溪點頭,之前她還疑惑,怎麼全市最大的中藥店竟然會缺藥材,她之前也是在那賣過藥的,因為蕭�墨眾目睽睽抱著她來來去去,沒多想,原來是藥材被人劫了。

  「你還有事嗎?」蕭�墨明顯的眼神不善。

  於澈剛才就察覺到了,沒有找到開藥方的人,消息也打聽不到,只能遺憾的告辭,走之前遞給姚若溪一張名片,「如果有事,可以直接找我。我最近也在研究這方便的疑難症。」

  姚若溪點頭,正要伸手接名片。

  蕭�墨快一步接了過來。

  送了於澈離開,蕭�墨轉手就把名片撕掉扔進了垃圾桶裡,黑著臉瞪姚若溪,「他不是于晉然,倆人只是長得像。」

  「我知道啊。」姚若溪點頭。

  「而且他為了藥方還耍手段。我們地址也沒寫那麼詳細,他還是找了過來。」蕭�墨揭露於澈動機不純,趁機貶謫他。

  「他有可能是師兄的轉世。」要不然也不會那麼像。

  蕭�墨氣結,這丫頭果然對那個於澈有好感,咬牙道,「你師兄于晉然好好的在燕國行醫呢!」

  姚若溪恍然了下,看著蕭�墨笑了,「就算他真的是師兄,你也不用這樣啊!等我……腿治好,我們就成親。」

  蕭�墨目光頓時亮了,「這可是你說的,要是敢耍賴,看你逃不逃得掉!」一臉危險的靠過來。

  被他灼灼的目光盯著,像是要吞噬她一樣,姚若溪頭皮麻了下,忙保證的點頭。

  房東阿姨過來,來約姚若溪去買菜。

  蕭�墨拉開冰箱,看裡面的菜不多,就拿了錢盒裡的錢給房東阿姨,準備讓她幫著買菜。

  姚若溪那邊已經應了,她也想下去走走。

  蕭�墨只好裝上錢包,推了輪椅來,和房東阿姨一塊去菜場。

  因為房東阿姨和幾家賣菜的是老熟客,互相招呼,都盯著蕭�墨看,打聽蕭�墨。

  房東阿姨看那些羨慕甚至嫉妒的眼神,突然覺得與有榮焉,「這是小溪的未婚夫,回來結婚的!」

  眾人就把蕭�墨一通誇,誇姚若溪有福氣,找這麼帥的男朋友。心裡卻想著姚若溪走了狗屎運,竟然釣到這樣一個男人上手。

  蕭�墨的俊臉直接就黑了,理也沒理,推著姚若溪就走到賣肉的攤位上,冷聲要了肉,付錢,離開。

  房東阿姨一臉尷尬,小聲解釋,「有錢人家出來的,脾氣有些不好。」

  眾人點頭表示理解,還有人扯著她打聽蕭�墨幹啥的,哪個有錢人家的。

  看著沒買到幾樣菜,姚若溪歎息一聲,只夠今兒個明天吃的,明晚還得出來買。

  看他一晚上都沒有好臉色,姚若溪咬著筷子,「你要是不想出去,以後還是我和阿姨去買菜吧!」

  「我們再找個房子搬出去,這地方不安全。」蕭�墨不是看不起販夫走卒,可那些人的神情,分明對小乖乖懷著惡意,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動手。

  「那……要不從網上超市買,讓人送家來吧!」姚若溪查了下卡裡的錢,已經花不到四位數了,要是跟蔣昀提前預支工資,怕是這黑面神更氣。

  「怎麼買?」蕭�墨來了興趣,聽姚若溪講解了網上超市,直接就挑了一堆東西下單,讓人明兒個送來。

  解決了買菜的事兒,姚若溪繼續忙工作。

  蕭�墨開始翻姚若溪書架上的各類書籍。他想儘快瞭解這個世界,然後掙錢。以前銀子從來不是問題,幾萬兩幾十萬兩的銀子他從來不看在眼裡,突然發現,銀子重要了起來。

  他有些煩惱,一邊看著姚若溪手指不停,靈活的在鍵盤上跳動著,一邊有些煩惱的想著什麼來錢快。

  想了想,他跟姚若溪打聲招呼,然後上樓找陳昊。

  姚若溪還奇怪了下,不過也沒有攔著他,他不能只圍著她轉。

  陳昊剛下班回來,看到蕭�墨來,頓時一臉欣喜,「來找我吃飯的?」

  「我已經吃過了。」蕭�墨冷聲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額……那你來找我什麼事兒?」陳昊的熱情頓時降了下來。

  「我想問問你,做什麼事掙錢快?」蕭�墨看了眼橫屍在沙發上的陳昊,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來錢快啊!你家那口子玩電腦就來錢很快啊!」陳昊現在已經知道蔣家二公子不在蔣氏集團,人是玩的是程式設計,姚若溪也是程式設計師,或者是駭客,這個他腦補了很多,就是沒敢說出去。他怕蕭�墨收拾他。

  蕭�墨皺眉,那個他現在還不行,「速度太慢,我想要個速度快一點的。」

  「速度快一點啊,那你以前是做什麼的?」陳昊對蕭�墨的背景還是很好奇的。

  「帶兵。」蕭�墨冷聲回了倆字。

  陳昊眼神頓時就亮了,不過他左看右看,蕭�墨都不想當兵的那些人兵哥哥們一身陽剛正氣,這人長得太帥太美,反而偏陰柔。看他這一副富家子弟的樣子,還是個帶兵的,「要不去給人當保鏢?你應該會兩下子的!」

  蕭�墨桃花眼寒光四射,除了昭武帝,還有哪個敢讓他蕭�墨給他當保鏢護衛的!?

  陳昊一下子就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急忙改口,「要不…要不…當明星?對!你這樣的相貌,要是當了明星,完虐那些小鮮肉美大叔!那個來錢又快又猛,一個廣告都能掙個幾十萬!等你當了大腕,拍一集電視都能拿好幾十萬,那來錢的速度杠杠滴啊!怎麼樣?你要不要試試?」

  「明星?」蕭�墨疑問。

  「就是拍戲啊!當演員可是最掙錢最不費力的活兒了!只要有一張帥臉,票子刷刷刷的就來了!」陳昊說著彷彿看到大把大把的紅票子飛了過來,一臉的銷魂羨慕,又哀傷自己這窮屌絲別說明星,群演人家都不要,不禁傷心難過。

  蕭�墨已經全身冒冷氣,讓他堂堂一國王爺去當戲子演戲給人看!?簡直是羞辱!看陳昊還一臉的嚮往,他忍著怒火,「還沒有別的?」

  陳昊回神,看他不願意,就道,「你是想掙錢給你家那口子治腿的吧?她就算做程式設計能掙些錢,在醫院昏迷這幾個月,估計也花的差不多了。來錢又多又快,也只有這一條路,了,吧!」要不要這麼瘮人,好像是見不得人的事兒一樣,他自己還不是喜歡cosplay。

  蕭�墨皺著眉頭思索這個事兒,他能做個什麼事兒?他運籌帷幄,計謀在手,什麼做不得。可現在他發現,自己只有當個侍衛的選擇。這讓蕭�墨有些煩躁。他們現在很需要錢!吃的,住的,最重要的給小乖乖治腿,以後過日子,他不能光靠小乖乖。

  看他苦惱,陳昊知道他可能真的為難,他不知道蕭�墨的身份背景,但他和姚若溪還沒結婚,要治腿,以後還要養孩子,還有家裡的老人,這可都是花銷。蕭�墨真要有辦法,怕是也不會來找他。就真誠建議,「除了當演員,還有一個,就是炒股。不過那個會的人沒幾個,不會的人都在賠錢。」

  蕭�墨挑了挑眉,賭博?那東西他不屑沾染。

  陳昊看他來興趣,就開了股市走向圖給他看,「最近有兩支股漲的不錯,我自己也買進了些呢!不過就是掙不了大錢。」

  蕭�墨一看就歇了心思,短時間的他根本沒可能從這上面占到便宜。

  又坐了一會,蕭�墨就下了樓。

  姚若溪還在編輯程式,電腦連了線,正在和蔣昀通話。

  蕭�墨黑著臉過來,給她倒了杯水,兩眼幽怨的直直盯著姚若溪。

  姚若溪看不下去,說了幾句和蔣昀斷了線,問他,「怎麼了?」

  「我剛才跟陳昊商量了,我想去當明星。」蕭�墨說著仔細看她的神色。

  「是為了錢嗎?我這個程式做好,酬勞就夠我們花很長一段時間的了。你不用擔心!」姚若溪握握他的手。

  「是我想找點事做。」說出來氣氣你,讓你不在乎我。一會時間就和那個蔣昀說上話了。

  姚若溪愣了愣,「那你可以做別的啊!那個圈子太亂了,紙醉金迷,你……」

  陳昊說,那個娛樂圈都是俊男美女,的確有些亂,不過他這樣的出去,那就是男神,數不盡的狂蜂浪蝶往上撲,雖然他很厭棄,可看小乖乖這樣,他怎麼突然有種試試也不錯的感覺?蕭�墨一邊想,一邊說著,「我總不能天天待在家裡,無所事事。找點事做,也不完全為了錢。」

  姚若溪的確有些不放心了,那個圈子什麼樣,以前她沒有多關注,卻也知道些。蕭�墨只憑他俊美無匹的相貌就能輕鬆入圈。只是,這個社會本來就誘惑太多,娛樂圈更甚。

  看她清澈見底的水眸閃著點點不安,那麼明顯,蕭�墨心疼,可他更清楚的知道,一旦兩個人的關係確定下來,姚若溪對他就不會越愛越深。他可不想以後變的和蔣昀那些現代的男人一樣,失去了在小乖乖心裡的那份獨特!況且現在又出現了個於澈,那個于晉然的前世還是今生的,讓他想想就覺得不開心。

  睡在床上,蕭�墨長臂摟著懷裡的人,心猿意馬。察覺懷裡的人越摟越緊,笑的像偷腥的狐狸一樣,他很快就可以抱得美人歸了!

  第二天,網上超市的來送貨,蕭�墨看了下那些菜,雖然精緻了些,卻沒有剛摘下來的新鮮,皺了皺眉,以後家裡要買幾個下人,買菜做飯這種活計還是交給下人做的好。

  於澈打電話來,說是姚若溪的藥已經打包好,他送了過來,人已經到樓下了,提前給姚若溪說一聲。

  姚若溪只能讓他進來。

  于澈覺得對姚若溪有種莫名的親切感,而且她說的寫藥方的大夫去世了,可她手裡卻有藥方,那她必然認識這開藥方的大夫,或者有什麼關係,他想,姚若溪手中或許還有別的藥方,他不竊取,只想能研發出更多治病良方,治更多疑難雜症。

  他把想法沒有隱瞞的和姚若溪說了,「像你這樣的情況也不少,有些天生的,還有些是後天造成的,我想找到一種辦法,能治好這方面的病。肢體病症不像內科病症,它影響的不單單是身體健康,還影響心理,直接影響生活。」

  師父的醫術……姚若溪猶豫。師父雖然說了他的醫術不外傳,卻還是教了她和師兄兩個徒弟救濟百姓,更是支持她開辦醫學院,把不少簡單醫術都拿了出來。她想把師父的醫術,在這個世界裡,傳承下去,造福更多的人。只希望異界的師父師娘更活的更好。

  「醫書已經不在了,不過我背了下來。師父曾交代,醫術不外傳。」

  姚若溪話音落,於澈眼神就亮了,「你果然是傳人!醫術不外傳你放心,我不是要拿那些藥方據為己有,就是想借助你一份力,能治好更多的人!」

  于澈很高興,蕭�墨全身都在放寒氣,氣勢一點點的散開。讓於澈打了個寒顫,這才發現蕭�墨黑著的臉,有些疑惑,不過能挖到一個中醫鐘鼎的傳人,這就是最大的收穫了!

  「以後你要用藥,直接去中藥店拿,我會提前跟他們打招呼。你的腿,要不要去醫院裡治?用的醫療器材,我家醫院裡也很齊全。工作的事兒……」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蕭�墨打斷,「她現在手上有工作,正在治腿,沒有空閒。」

  電腦就在不遠的書桌上擺著,那一螢幕看不懂的代號,他已經猜出姚若溪是做程式設計的,歉意的笑笑,「你有事打我電話。工作的事不急,我……遇到問題直接找你請教?」

  「可以打我電話。」姚若溪點頭。

  于澈又對蕭�墨微微一笑,點點頭,離開。

  蕭�墨一臉‘我很生氣’的樣子坐在姚若溪面前。

  姚若溪拉著他解釋,「你不是不想我再做程式設計,程式設計並非我所愛,以前做這個也是因為掙錢快,急著掙錢治腿。現在我也有想做的事了。用我這雙手,把師父的醫術,傳承下去。」

  「你要是敢去當大夫,我就去當明星!」蕭�墨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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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言俞
男爵 | 2015-10-9 18:57:34

番外卷 第011章:傾倒的魅力

  蕭�墨已經知道了,這個世界裡,人們沒有那麼看重名聲名節,而他們是未婚夫妻,那就是夫妻了!再說姚若溪腿腳不便,他抱自己的未婚妻,誰敢異議?何況還是去見情敵的,他就更不能客氣了!

  蔣昀等來的就是蕭�墨一身暗紅色的休閒西裝,腳上穿著有些大頭的皮鞋,一頭烏黑順滑的頭髮不再是長髮古裝的模樣,而是俐落的碎發,卻映襯的他整個人更加明亮,彷彿帶著光芒一樣。

  如玉的臉龐精緻絕倫,薄唇微微揚著,帶著一抹迷惑眾生的笑,高挺的鼻子上是一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墨黑的眸子閃著光點,彷彿漩渦能把人神魂吸進去。

  天生的矜貴,灑脫不羈。

  與生俱來的風華,傾倒眾生。

  蕭�墨絲毫不隱藏自己的魅力,因為他懷裡抱著的是他摯愛,他的寶貝。對面的男人,是要搶走他寶貝的人。

  周圍的人都睜大了眼出神盯著蕭�墨看,甚至有人激動的尖叫。

  女人傾倒,男人嫉妒。而更多人的看到他懷裡的女子,卻是恨不得把她扒開,自己代替。因為他眼神落在懷裡人身上,是那樣的溫柔深情。

  周霖呵了一聲,「這是來……示威?」

  被那麼多奇怪的眼神注視,蕭�墨又把她的頭整個按在懷裡,姚若溪現在就如鴕鳥一樣的姿態,忍不住臉上發熱。

  蕭�墨垂眸一看她白皙靈巧的耳朵紅紅的,低聲道,「到地方了,小乖乖。」

  姚若溪嗯了一聲。

  蕭�墨大步流星走到蔣昀跟前,目光冷淡的看著他,仔細看,還有嫌棄。

  蔣昀沒看到姚若溪的拐杖,更沒有輪椅,心裡抽動了下,就勾起嘴角,跟姚若溪招呼,「若溪來了,那就先上去吧!」

  姚若溪不得不擡起頭,臉色微紅的跟蔣昀和周霖幾個打招呼。

  幾人坐上電梯,直接上了二十七樓。

  到了會議室,蕭�墨才把姚若溪放在椅子上,自己毫不客氣的坐在旁邊,「要談什麼事,儘快。我們還有別的事要忙。」

  周霖嘴角抽了又抽,這蕭�墨簡直太囂張了,可又天生一副囂張狂妄的資本從內而發,讓他都不僅覺得有……想臣服的感覺?真是見了鬼了!

  姚若溪知道蔣昀叫她來是談昨晚毀掉程式的事兒,主動解釋,「那程式雖然他們拿不到,不過電腦已經被他們監控入侵,即便我把程式搶過來也不能用,還要重新編輯。所以毀掉重來,我已經有了計畫。」

  「說來聽聽。」蔣昀在她對面坐下。

  姚若溪就把自己的新想法說出來跟蔣昀和周霖討論,她經過這次穿越,歷經十年沈澱,又加上蕭�墨穿越過來,啟發不少,所以把這次的程式完全顛覆,從另一方向入手。

  蔣昀聽她說也神色認真投入,還讓秘書小劉拿了電腦過來給姚若溪。

  姚若溪直接拿著電腦,開了投影儀,再螢幕上顯示。

  蕭�墨就坐在一旁看著,雖然聽不懂,不過他是來防狼的。

  小劉倒是一直在注意著蕭�墨,給蔣昀使了兩次眼色。他們這是機密,讓蕭�墨聽去了……

  「他聽不懂。」姚若溪看著就直接解釋了一句。

  蔣昀倒是沒有介意,他直覺的知道,蕭�墨那麼愛姚若溪,他就不會出賣姚若溪。

  兩個小時談下來,姚若溪說的口乾舌燥,她平常少話,也是因為說話一多,就渴的不行,很快嗓子就會啞,喝水用處也不大。

  「就到這裡吧!這個程式你既然已經有了計畫,合同那邊我去談,準備工作交給周霖,有事兒…給我打電話。」蔣昀看蕭�墨臉已經黑了,就叫了停。

  「好。」姚若溪松了口氣,灌了大半杯水下去才覺得喉嚨好了點。

  蕭�墨聽她說好,伸手就抱起了姚若溪離開。

  姚若溪臉色一紅,跟蔣昀招呼一聲,就隨蕭�墨離開。

  看著倆人消失在電梯裡,周霖咽了下口水,理解的拍拍蔣昀的肩膀,「這姚若溪……」簡直像發光一樣。她雖然相貌出彩,卻並不是絕色,然而就給人一種恬靜淡然想要投入的感覺。尤其聽她講怎麼重新做起一個新的程式,那彷彿就是月華綻放了一樣,怪不得蔣昀都淪陷了。

  蔣昀沒說話,他早知道她的與眾不同,發現她的美好,只是今日再見,她彷彿吸收了月光的白玉一樣,光芒開始綻放了。他走到落地窗前,看著樓下小如蟻的人點,有人圍堵了蕭�墨和姚若溪,多是女性,應該是要求合照的。他看著人群又散去,蕭�墨上了路邊叫車離開,拿出手機給醫院打電話,「催一催那台治療儀器。」

  如果她的腿好了,當是可以匹配的站在那個男人身側,綻放同樣的光芒,不會有自卑的感受。

  而蕭�墨也著急姚若溪的腿,他們沒有回家,而是去了中藥鋪,抓了很多藥材回家。

  到家正遇到房東阿姨,蕭�墨點頭招呼,非常大方的搬了幾箱子營養禮品給房東阿姨。

  看著一堆營養品一件不剩,蕭�墨滿意了。洗了手開冰箱,問姚若溪中午想吃什麼。

  姚若溪想吃面,蕭�墨就拿了掛麵出來煮面,煮好撈出來,炒了番茄汁淋上去,又炒了一個尖椒牛肉一個青菜。

  吃了飯,蕭�墨快速的刷過收拾乾淨廚房。

  姚若溪也把藥材分揀好,交給蕭�墨煮上。開了電腦叫蕭�墨一起看電視,「和聽戲一樣,就是把戲檯子搬到了電視螢屏上。」

  蕭�墨一邊新奇的看著點頭,一邊注意力放在廚房裡的藥上。

  等藥煮好,他馬上倒在高高的桶裡,晾著。

  姚若溪進屋換了條休閒迷你褲出來。

  蕭�墨看她的雙腿,修長白皙,肌膚如雪,可卻萎縮不平,粗細不勻,他心疼的撫上。

  「有辦法治好的。」姚若溪握住他的手。

  蕭�墨眉頭緊皺,眼中濃濃化不開的痛心,自責。

  等水漸漸的涼好,能下手了,姚若溪坐在高椅上,把兩條腿慢慢的放進桶裡,忍著燙,在藥水裡泡。

  蕭�墨看她頭上一會就出了一層汗珠,輕輕給她擦掉,拿了金針出來,又聽她講怎麼扎針,怎麼運針。

  他的內力和畢溫良相當,甚至畢溫良比他還要稍遜一籌,內力持久比拼,畢溫良拼不過他,但畢溫良內功講究溫和,以治病為主。蕭�墨練的武功卻格外霸道,他怕貿然法功,姚若溪承受不了。

  等姚若溪泡完,蕭�墨給她擦乾淨,開始按著穴位揉捏。整條腿都熱熱的,穴位的地方也酸酸脹脹的,姚若溪心喜,「有感覺。只要有感覺,好的就快。」

  蕭�墨也高興,不停的在她腿上穴位中間變換力道,他一定要親手讓小乖乖站起來,像正常人一樣行走!

  第一次施針,蕭�墨沒敢運功,怕太疼姚若溪撐不住。

  等拔了金針,姚若溪就扶著蕭�墨練習走路。這些年她一直在做康復練習,要比她在燕國的情況好上一些,本以為她睡幾個月兩條腿又該萎縮了,沒想到每天都有機械按摩。

  蕭�墨看她滿頭大汗,全身發紅,尤其兩條腿,本來就泡的發紅,又施了針,再這個不停的鍛煉,他心疼不已,想讓她歇歇,又想讓她儘快好起來,內心折磨不已。

  姚若溪看他比自己還痛苦,忍不住笑了,跟他說,「我撐不住了。」

  蕭�墨下一秒已經抱她起來,坐在沙發上,給她擦汗,端水過來喂她喝,又給她按摩雙腿。

  姚若溪被他精心伺候,喝著水看他笑,心裡升起滿滿的幸福甜蜜。

  「笑什麼?」蕭�墨給她按摩著腿,一擡頭就見她笑意滿眼,也不禁笑起來。

  姚若溪沒說話,就是看著他笑。

  蕭�墨挑挑眉,伸手按過她的頭,沖著她紅潤的小嘴吻上去,深深的纏綿。

  一吻結束,姚若溪臉色更紅,兩眼水潤瑩亮,蕭�墨眸光暗了暗,又輕吻了下,拉了個靠枕墊在她背後,讓她靠著,繼續給她按摩雙腿,「你先睡一會。」

  姚若溪搖頭,「晚上再睡,我先去忙一會。」

  蕭�墨不悅的皺起眉頭,「手上的這個案子做完,以後就不要做這個了。我不喜歡那個蔣昀!」

  「那你喜歡誰!」姚若溪瞪他,在他眼裡,幾乎全世界都是討厭的人。

  蕭�墨目露幽怨,手下用力按捏。

  姚若溪嘶了一聲,蕭�墨連忙輕點,「還疼不?」

  「不疼。」姚若溪搖頭。

  等他按摩完,姚若溪起身洗臉,抱著水杯坐在了電腦前,開始著手準備新的程式設計。

  蕭�墨就坐在一旁看著。姚若溪看電腦,他就看姚若溪。

  喝完半杯水,姚若溪放下杯子,開始動手。

  蕭�墨端著她沒喝完的水繼續喝。

  姚若溪瞥了一眼,也沒有說他,開始投入程式設計中。

  蕭�墨正想著他也做個什麼事兒賺點錢,他總不能做個吃軟飯的,讓小乖乖養著他,轉頭就聽到有人敲門。不悅起身去開門。而門外的人卻讓他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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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言俞
男爵 | 2015-10-9 18:55:07

番外卷 第010章:看不見的廝殺

  看著面前陌生的男人,姚若溪雖然不認識,卻也猜到是蔣昀的對手。她花了兩年功夫做的程式,她還是有信心,沒人能輕易破解。她的電腦也是一樣,即使被偷,那偷電腦的人也碰不了她裡面的資料。

  沒想到她今天剛出院,人就找了過來。

  蕭�墨現在看所有人都不順眼,不管是公的還是母的,一律都是討人厭的,推著姚若溪繼續走。

  帶墨鏡的男人看著挑了挑眉,伸手就要攔著。

  蕭�墨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聽姚若溪的沒用內力,輕鬆一背,不等對方反擊,就直接把人推出去丈遠。

  那人看蕭�墨的眼神帶著震驚。不過一個上檔的程式設計師,蔣昀竟然派了這麼厲害的保鏢給她?

  蕭�墨理也沒理。

  這時車門打開,一個三十多的男人下來,個子不高,身材微胖,兩個微瞇的眼睛卻精光閃爍,看到姚若溪就笑,「看來姚小姐很得蔣二公子重視,進蔣家大門指日可待,梁某在此可要先恭喜姚小姐了。」說著話,眼神卻在打量蕭�墨。心裡疑惑不止。蔣昀居然看上這麼個殘疾的女人,說出來誰都不信,還不是憑著他那蔣家二公子的身份利用這個女人,也就這個沒見識過,會被矇騙住,一心為蔣昀效力。可蔣昀怎麼會蠢的給她指派來這麼出色個保鏢?

  蕭�墨卻是聽他這話是嘲諷,想來挑撥姚若溪和蔣昀上下屬的關係,不過這些都不算什麼,他冷哼一聲,「是嗎?不知你這攔路,對我未婚妻有何指教的?」直接罵他攔路狗。

  對方聽這話差異的看著蕭�墨,又看姚若溪,呵呵笑,「原來這位是姚小姐的未婚夫,誤會!誤會!」

  蕭�墨卻心裡憋火,看來已經有不少人都認為蔣昀和小乖乖有關係,簡直可惡!

  「梁老闆!若談生意,還請去找我們老闆。」姚若溪客氣點頭致意,直接告訴他,談生意找蔣昀,談感情或別的,不認識。

  「姚小姐還是這麼直接,我梁某就喜歡爽快人。」梁老闆哈哈笑,「既然姚小姐爽快,我也直接說了,咱們今兒個不談生意,咱們談錢。」他可是早就查出這姚若溪老家是鄉下的,正在籌錢治腿。既然沒了嫁進蔣家的機會和打算,他這錢就送的及時。

  「你敢送,我就敢接。」姚若溪淡淡的看著他。

  梁老闆愣了下,就明白她話裡的意思,收錢不辦事兒。他心裡冷笑,膽敢收了他的錢,給不給他辦事兒,可就由不得她!

  念頭閃過,就見蕭�墨兩手一提,連輪椅帶人,直接輕鬆提上三階的臺階,推著姚若溪進了大廳。他這才反應過來,姚若溪說這話,是明擺的囂張狂妄,還是底氣十足的。

  梁老闆看著突然冒出來的未婚夫,黑著臉回了車上,吩咐隨他上車的男人,「馬上去查她這個未婚夫。」

  別說他下了多大力查,就是聯邦政府出來,也查不到蕭�墨的身份來歷。

  回到家的倆人都換了居家服,蕭�墨有些新奇的看著簡單的休閒褲和對襟休閒上衣,還有和姚若溪一對的拖鞋。

  中午的菜還剩下不少,姚若溪拿出來熱菜,蕭�墨看了直皺眉。他這個齊國侯世子,堂堂的玄王爺,可是一口剩飯都沒有吃過。

  姚若溪看他神情,笑著又炒了個青菜,一個魷魚,煮了粥。

  蕭�墨全身就待在廚房裡,給她遞東西,學著使燃氣,做飯他也能做熟,也能吃,就是這些傢夥什他不會使,只能慢慢學。

  飯做好,兩人圍著小餐桌吃了飯。

  蕭�墨看了眼廚房,又掃眼了眼不大的客廳,看著姚若溪笑起來,突然覺得滿心的辛福感。

  吃過飯,蕭�墨讓她坐著,拾掇盤碗去刷了。

  姚若溪打開電腦,看蕭�墨收拾坐過來,就讓他先歇一會,「我先追蹤一下那台電腦。」

  蕭�墨不懂,不過聽姚若溪和兵力差不多,不過是虛幻的,這麼一轉換他就大概明白了,坐在一旁看。

  姚若溪熟悉了下,手就慢慢快了起來。她先把自己之前用的幾個程式編出來,把電腦防護好,就開始追蹤。

  對方果然將她的電腦開著,見到她追蹤立馬圍了上來。想跟著一塊搶裡面的資料和程式。

  這次姚若溪費兩年之功,做的是防盜程式,這是蔣昀接手的網文站的案子,他和周霖幾個打下手,全權交給姚若溪做。

  網文防盜一直是一個漏洞,無論做的再多,依舊盜版猖行,姚若溪接手這程式的之後,試用過半成品,雖然依舊有盜版,卻慢了很多。姚若溪根據程式不足,開始著手完善,這一忙就是兩年。

  雖然十年沒碰過,姚若溪經過十年歷練和沈澱,心境更是提高,電腦是自己的,她直接破解攻了進去,試圖想要把程式搶過來。

  對方人數不止一個,在電腦和姚若溪對抗起來。

  蔣昀也想著,以姚若溪的性子,她拿到電腦,晚上定然會動手,就算不把程式搶回來,也會先試探一番,所以晚飯沒吃,一直在電腦前等著,姚若溪一攻進去,他就立馬上去幫她防護,又叫了周霖喊人一塊。

  姚若溪聚精會神,全身心投入。

  蕭�墨看她鼻尖都是小汗珠,拿了毛巾給她擦了擦,沒有打擾她。雖然看不見,他也看不懂,但看姚若溪的嚴肅認真都就能察覺到,這是一場看不見的廝殺,猶如比拼內力。

  姚若溪一坐兩個小時,手下始終不停,蕭�墨靜靜的在一旁陪著,屋裡只有鍵盤聲。

  蕭�墨喂她喝了兩次水,又擔心她要方便耽誤了她,不敢喂太多。

  外面有人敲門,蕭�墨冷著臉去開門,卻是陳昊。他正要高興的說話,就見蕭�墨換了裝扮,愣了愣,「你不會真是演員吧?」長成這樣,還叫他們這些男的活嗎?幸好已經被人收用了。

  他要進來,蕭�墨卻擋在門口,「你們家那口子也在家吧?我請你們吃飯,咱們出去逛逛?」陳昊看著蕭�墨,覺得他要過河拆橋。太不厚道了!他好歹也幫了他,他媳婦兒還是他幫忙找到的呢!

  蕭�墨回頭看了眼還在全神忙活的姚若溪,又關上了門,把蔣昀幾個搬來的補品什麼的,拎了幾箱子。

  陳昊看著突然關上的門,一句解釋也沒有,正在風中淩亂,就見蕭�墨又打開門,直接堆給他好幾箱子,一看就是高檔禮品的箱子,「這是……」

  「謝禮。」蕭�墨看他眼神往屋裡探,就皺了眉頭不高興,想了想,他有些事兒問小乖乖或許打聽不出來,眼前的陳昊倒是可以一用,就又說了句,「吃飯的事兒改天。」

  一室一廳的公寓,開門就能把客廳看全,陳昊已經看到姚若溪目不轉睛的對著電腦,再看蕭�墨連讓他進去都不讓進,之前也聽房東阿姨說姚若溪是做電腦方面的,還挺掙錢,就因為手裡攢了倆錢,所以她那個媽才過來找她要錢,把人給推摔樓下,這一躺就是昏迷幾個月。

  他也知道姚若溪腿腳不好,可霍金也是殘疾人,可人家卻是個大人物,姚若溪怕是也不簡單,不然也不會和蔣家那樣的人家扯上關係,這涉及到別人不能知道的機密,他就識趣的搬著東西上樓了。

  回到自己屋,還感歎一把,「這些個好東西,我可從來連想都不敢想,現在隨便搬了幾箱子。」不禁嘖嘖不已。

  蕭�墨還嫌少,他和小乖乖的家裡,沒必要放別的男人的東西。看著還剩下不少,想著明兒個給那個房東阿姨家也送幾箱去,別擱在家裡礙眼,他看了很不開心很不爽!

  姚若溪已經停下了,正端著一杯水喝,電腦螢幕上一條紅色的流水線,正從尾部慢慢往開始的地方退。

  而對方看她停手,以為她已經把程式和資料搶走,開始攻姚若溪這台電腦。

  蔣昀立馬打了電腦過來,問怎麼回事兒。

  姚若溪輕鬆的接了電話,「我把程式毀了,會在最短時間內做出一個新的來。」

  蔣昀張張嘴,「你已經有辦法了?」

  「我先試一下。」姚若溪沒有保證做好。

  不過蔣昀相信,她既然做了決定,就必然已經有了把握,應聲,「好!我相信你!」

  秘書小劉睜大眼看著蔣昀,那可是他們忙活了兩年的案子,那一個防盜程式做出來,可不止幾百萬。姚若溪她自己也分到一百萬,她竟然直接毀了?

  他這邊覺得好心疼好可惜,覺得蔣昀太寵姚若溪,這種事兒也讓她亂來。那邊梁老闆的人才發現姚若溪不是把資料搬走,而是把整個電腦裡的資料全毀了,最重要的他志在必得的程式就要毀了。

  可這時再讓人搶救,已經來不及了。電腦一點反應沒有,只有一條紅色的流水線慢慢的變短,到沒有。最後電腦藍屏,砰的一聲,整個電腦晶片都全燒了。

  梁老闆氣的破口大駡,廢了那麼大的勁兒,竟然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一旁的手下勸他,「蔣昀既然敢把程式毀了,就是已經想到了別的辦法,我們還有機會。」

  姚若溪正在和蕭�墨晚上怎麼睡的事兒。

  現在外面都知道倆人住在一起,蕭�墨還墨守成規的擔心別人敗壞姚若溪的名聲,可讓他去住別的地方,他又堅決不肯。

  姚若溪洗了澡,出來吹頭髮。

  蕭�墨是看什麼都覺得稀奇,拿著吹風機學著幫她吹頭髮,覺得她沒有養好,沒有在燕國時候的頭髮好,「明兒個開始就好好調養。」

  頭髮吹幹,蕭�墨把熱好的牛奶端過來,一人一杯。

  喝完,蕭�墨就催著姚若溪去睡覺,直接把她抱到臥室床上。然後出去關了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過來,一臉沒看見姚若溪的樣子,也湊了過來,一本正經的掀開被子,睡進來。

  姚若溪悶頭笑。

  把蕭�墨臉發燙,「笑什麼!?」

  「沒有。」姚若溪急忙搖頭,只是覺得蕭�墨這樣太可愛了,她手伸過來,樓主蕭�墨的腰。

  蕭�墨身子僵了一瞬,就翻個身,把她整個人抱在懷裡,聽她還在笑,「不許笑,快點睡。」

  「嗯。」姚若溪應聲,在他懷裡找個舒適的姿勢,睡過去。

  她是真的又累又困,可能身體昏睡太久的原因,怕是得一段時間恢復。

  蕭�墨心神蕩漾,一低頭就看她已經呼吸平緩,睡著了,不由得苦笑。這丫頭生來就是克他的!從燕國到現在,他的忍功是一再提升了。

  姚若溪睡的香,他軟香在懷,又想了些事兒,一直到下半夜才睡過去。

  次一天大早,姚若溪一動,他就立馬醒了,看她睡的臉頰粉粉的,小嘴紅紅的,忍不住抱著親了又親,「你再睡會,我去做飯。」

  看他起來去做飯,姚若溪懶洋洋的在床上翻個身,懶了會床才起來。

  蕭�墨的早飯也做的很快,山藥枸杞粥,蒸的牛奶饅頭,炒了兩個青菜。

  早飯還沒吃完,蔣昀就打電話過來,讓姚若溪去公司一趟。

  姚若溪知道她公司辛苦兩年的程式給毀了,雖然是她做的,可卻跟對方簽了合同,公司的損失不能不管。就爽快的答應,吃完就去公司。

  事實上,蔣昀不必叫她過來,只是想到蕭�墨跟著姚若溪一塊回去,一塊住,他公司的事兒忙大半夜,忙完就一直沒睡著,胡思亂想的,一大早又把她叫過來,難道還不死心?

  蔣昀看著掛斷的手機自嘲的笑了笑,但凡若溪對他有幾分感情,他還可以爭一爭,搶一搶。可她和蕭�墨之間的感情,不說情深似海,怕是沒人能插足其中。他很明白,就是心裡不舒服。

  吃了飯,姚若溪和蕭�墨又換好衣裳,姚若溪沒有做輪椅,而是拄了拐杖。

  蕭�墨覺那拐杖十分的刺眼刺心,拿起拐杖給她扔回了屋,直接抱著她出門。

  「快放我下來,這樣怎麼行。」姚若溪抓著他的胳膊,她是去公司,去外面,這樣也太……

  「怎麼不行?」蕭�墨瞪了瞪眼,徑直抱著她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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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言俞
男爵 | 2015-10-9 18:52:39

番外卷 第009章:美男變身

  姚若溪也不想改變蕭�墨,想讓他保持原本原色,看他皺著眉頭,顯然對這個現代社會有諸多不滿嫌棄,就遲疑了,「要不,我們還是回鄉下,先孝敬爺奶幾年,再找機會回燕國去?」

  蕭�墨拉了一旁凳子坐,把她抱起來坐在自己腿上摟著。小乖乖一向沈靜淡然,他想看她對自己親密,卻不是小心翼翼,這樣讓他心疼。摟緊了她坐好,「不說回去回不去,不管是我也好,你也好,有我們兩個在,爹娘她們就危險了。」

  姚若溪知道,他之所以那麼囂張變態,有昭武帝的縱容,卻也是捧殺。文武百官對蕭�墨又恨又嫉妒,不是昭武帝壓著,蕭�墨早被人擠到沒地方。可蕭�墨若是正常了,和權貴大臣交好了,那麼出面處理他的人就會變成昭武帝。蕭�墨孤身一人,一切榮辱全靠昭武帝,才能讓昭武帝放心。

  可蕭�墨不是任人擺佈的棋子,又有她的出現,所以昭武帝一邊捧著蕭�墨,卻也一邊防備著他。蕭�墨成長為一頭強悍到昭武帝都沒有辦法的狼王,再接下去他就該想辦法除掉蕭�墨了。

  這個時候剛剛好,她死了,蕭�墨穿越了,一下子解除了昭武帝的戒備,而爹娘她們想父母雙亡被丟下的孤寡小孩,沒有大野心,沒有威脅,昭武帝樂得安撫保護,還落得好名聲。

  「如果皇上死了,秦隸是沒用了,太子和三皇子秦翺誰登位元,都會處決我。若我不認識你,他們誰也奈何不了我。雖然那會你回這邊來了,皇上還沒有對我行動,可有爹娘她們在,你是我的軟肋,她們也是,若皇上拿住爹娘她們,我必束手就擒。」蕭�墨說著歎息一聲。

  姚若溪心裡滾燙滾燙的翻滾著,捧著他的臉,急切的吻他的薄唇。小舌笨拙的探進去,啃食。

  蕭�墨體內瞬間燒起一團火,輕柔纏綿的吻她。他承認話是他故意說的,可她必須說出來讓她心疼他,更愛他,讓那些人統統都屏棄了,心裡眼裡只有他才一個!

  不用他說,現在他拋棄權勢富貴,九死一生的穿越千年來找她,姚若溪已經愛他入骨。

  所以確認了蕭�墨不想走,為了他的安全,讓他不要隨便動手,及時動手也不能用內力,更不能傷人命,叮囑完了,又找來一把剪刀,要給他剪頭髮。

  在蕭�墨的理念裡,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傷了就是不孝。不過他也知道自己這樣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我穿越到燕國是異類,那時候沒有幾分本事的人瞧不出來。也想像不到。可這個世界上資訊爆發,各類事情都有可能。你這樣的,是前所未見的古董,若被人看穿懷疑,就危險了。雖然你有武功,可這個社會各種槍支,武器,藥品,沒有一個容易抵抗。你要是出事,我怎麼辦?」姚若溪心裡害怕,怕蕭�墨真被人當成異類弄去研究了。

  看她眼裡毫不掩飾的害怕彷徨,蕭�墨心中一痛,立馬就應,「好!我馬上就改。」他不是不想改變,是擔心自己改的和那蔣昀一樣,到時候小乖乖看著都差不多,都是普通大眾,看膩了他。又道,「那你給我畫幅畫,就掛在你書房裡,臥房你,天天都能看見我。」

  姚若溪愣了下,忍不住揚起笑容,拿著手機對著蕭�墨拍了兩張照,拿給他看,然後給他解釋,「這個叫手機,可以千里傳音。這樣對著人照一下,就有影像,叫照相。回頭給你也買一部。」

  蕭�墨看著稀奇,拿過摸了摸,「之前還以為是暗器。」

  姚若溪突然親上他的臉龐,對著手機拍了一張,想到自己這行為就跟秀恩愛的一樣,臉上熱了熱。

  蕭�墨已經拿了手機看,相片上姚若溪瞇著眼親吻他的臉,濃密的睫毛輕撫著的他的臉,他心中一動,低頭印上姚若溪紅潤的小嘴,由他拿著手機,就是點中間那個,連著拍了幾張,這才心滿意足,笑意滿眼。

  瞪了他一眼,姚若溪拿出剪刀給他剪頭髮。

  蕭�墨自己主動散開來。

  姚若溪撫摸著他滿頭柔順如緞面的烏髮又捨不得剪了,可是想到他不能天天關在屋裡不出門,更不能頂著這個形象被人懷疑,咬咬牙,還是給他剪了。不過把剪掉的頭髮全部收了起來。

  蕭�墨摸著自己變短的頭髮很是不適應,拿到鏡子一看,俊臉瞬間黑了下來,咬牙切齒道,「小乖乖……」

  姚若溪不好意思的看看他,「我不會剪頭髮。我再給你修修,等會帶你去髮廊剪。」她別的技能還行,這剪頭髮,完全剪的像狗啃一樣。

  蕭大世子從來沒有這麼……。狼狽?不,是挫。看著鏡子中的人,他現在有點後悔了。這副醜樣子,小乖乖保不準哪天就厭煩他了。這丫頭還是個喜新厭舊的。

  姚若溪忍著笑,把他的頭髮又修剪了一遍,他的頭髮又多又黑,她越想剪好,越是不知道怎麼剪,怕剪的太短,等會理髮師會給修的更短,蕭�墨會更加不習慣,就稍稍修的不那麼像狗啃。

  「你去衛生間洗個澡,把衣裳也換掉。我這裡正好有衣裳。」姚若溪給他擦擦掉的頭髮渣子,推他去衛生間洗澡。

  聽她這裡有衣裳,蕭�墨瞪大眼,「你這裡怎麼會有男人的衣裳?」他想到最後趙豔萍喊的話‘你把她當個寶放下一切去找她,說不定她在那邊已經嫁人了,就算沒嫁人,也已經被不知道多少男人玩過了’。他當時怒的要殺趙豔萍。因為他絕對相信小乖乖。可是她不是自己一個人住的嗎?怎麼會有男人的衣裳?

  蕭�墨沒有察覺到他的手在顫抖。

  姚若溪不想讓他擔心,看他明顯誤會,遲疑了下解釋,「我一個人住,房東阿姨說不安全,就買了兩套男裝回來,時不時掛在陽臺上。」她腿腳不好,相貌上卻很是出彩,又因為常年在屋裡,本來就白,一直調養更是皮膚白嫩。前幾年她一個人出去遇到劫道的,當時若不是蔣昀來找她談工作,路上碰到,她怕是逃不掉了。掛男裝也是蔣昀提醒她的。

  「你被人欺負過?蔣昀救了你?」蕭�墨又心疼,又心裡酸的冒泡。想到身上帶的金針,忙從腰帶裡拿出來,「我把那你師父那老頭的金針偷過來了。」

  姚若溪一愣,「偷過來的?」她忙接了看,的確是師父那套慣用的金針。

  「我沒有拿醫書你應該都背過了,教給我怎麼做,我給你扎針。」看她的雙腿,蕭�墨就心痛。

  姚若溪重重的點頭,「好!」又叫他快去洗澡。找了一套衣裳拿來。休閒褲和休閒的長袖上杉。

  蕭�墨不會用,在衛生間裡一會叫姚若溪問水怎麼開,一會問洗髮水護法,一會問沐浴液怎麼用。

  裡面嘩啦啦的水聲不斷的傳來,姚若溪被他叫的只能在門口等著。

  等蕭�墨洗好,只穿著他自己的中衣出來,姚若溪這才退開,讓他去屋裡換衣裳。

  蕭�墨看她兩個小耳朵紅粉粉的,抿嘴笑著進了臥室,又叫她,「小乖乖!這個衣裳我不會穿。」

  姚若溪又想他沒有內衣,她買了男裝回來掛,卻沒有變態的去男人的內褲回來掛,就讓他先穿著底褲穿褲子,在門口指點他穿衣裳。

  蕭�墨也知道不能一直逗她,也是給自己撩火,很迅速的穿好衣裳,略彆扭的出來。

  碼號竟然正好,像是特意買給他的一樣,就是衣裳被她洗了幾遍洗的有些舊了。蕭�墨本就身長立玉,因為練的內家功夫,以前穿長袍總覺得他會很清瘦,可穿著不很寬鬆的休閒外衫,雖然和他穿長袍的瀟灑不同,骨子裡的矜貴卻更加凸顯。

  看姚若溪上下打量,眼神亮晶晶的,蕭�墨眸光閃了下,看來他就算換了衣裳打扮,卻沒有影響他的氣質相貌。

  「這樣把你領出去,指定能招引不少狂蜂浪蝶。」姚若溪說著自己也察覺自己話裡的醋味兒。

  蕭�墨卻很是欣喜,推了輪椅給姚若溪坐,兩人帶上錢出門。

  即便換了身行頭,蕭�墨的俊美走到外面也像閃閃發光一樣,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到了附近不遠的髮廊,更是一下子湊上來好幾個女孩叫帥哥,要幫他洗頭。

  「剛洗過,只用剪一下就行了。」姚若溪看著都要伸手扯蕭�墨的女孩,忙制止道。

  誰知還是晚了,她還沒有碰到蕭�墨,他就厭棄的運氣,直接震開她,連帶的旁邊的兩個也一起狠狠摔了出去。冷眼掃了一遍,「我不喜歡噁心的人,來人給我剪頭髮。」

  倒把髮廊裡的人嚇了一跳,不過看蕭�墨的架勢,剛才還圍著他的女孩一哄而散。一個三十上下的男子過來,自我介紹是店長,「先生請坐,我來給你剪。」

  那邊又有人端了奶茶給姚若溪。

  姚若溪道謝,抿了兩口。

  端來奶茶的男子就笑著跟姚若溪說話,「是你男朋友?真的好帥啊!」

  蕭�墨從鏡子裡看到他湊在姚若溪身邊,桃花眼微微瞇起,寒光四射。

  給他剪頭髮的店長手都僵了僵,差點剪壞一剪子,咳嗽了一聲,叫了那男子幫自己拿東西,把他支開了。

  結果那男子拿了東西過來,又拿著畫冊湊到姚若溪身邊,「美女!看你臉色蒼白,是還在病著吧!這頭髮也很久沒整了,我幫你做個造型怎麼樣?現在流行的幾個…啊……」

  他話音還沒落,接著就是一聲慘叫。

  蕭�墨已經轉過身,手裡的扔的半個梳子砸過那男子的手,掉在地上,那男子的手已經流血了。蕭�墨眼裡冒著殺氣。

  姚若溪想攔著都沒來得及,那男子跟她介紹的時候她就想攔著,這些剪頭髮的都要摸摸人的頭髮,其實很平常。可這在蕭�墨眼裡,就是別的男人碰了他媳婦的頭髮。

  整個髮廊的人都震驚的看著蕭�墨。

  那個手受傷的男子也反應過來,看蕭�墨的氣勢就不像尋常人,沒敢鬧,反而嚇的不行,「先生你誤會了,我只是想給你太太做個頭髮。」

  「墨!」姚若溪忙制止他,又歉意的看著那男子,掏出一張紅票子給他,「實在抱歉,他不是故意的。你快去醫院看看傷吧!」

  見店長使眼色,那男子忙說沒事兒,看了眼蕭�墨,接了錢就快步出去了,他的手,血流個不止,那個男的手竟然那麼快。還有他不就摸了下那女的頭髮,簡直跟神經病一樣!真是倒楣死了!

  髮廊裡也都不敢往這邊湊了,躲多遠遠的,眼神奇怪的看著店長刷刷幾下把蕭�墨的頭髮修剪好,連錢都沒要,笑著送他們出去。

  蕭�墨黑著一張俊臉,這是什麼鬼社會,一個男的竟然也敢碰他的小乖乖的頭髮,簡直找死。

  姚若溪看他還在生氣,就給他講解一些出門見聞,最重要的,他一個權貴世子,對現代社會是沒有一點生活常識的,得趕緊讓他瞭解,別再出什麼事兒。

  等到店裡買衣裳,那些店員都是年輕女孩子,看著他又誇又贊,兩眼冒星光的盯著他,恨不得幫他換衣裳,蕭�墨黑著臉全身冒寒氣。

  姚若溪不等他試,直接拿了他能穿的碼號,刷卡,拿著衣服趕緊走人。

  又去超市直接買了一堆洗漱用品,兩人這才趕回公寓。

  「你天天都要這樣出門?」蕭�墨無不醋意的問。

  「不是的。我平常不買東西,都是和阿姨一塊去,買些菜和奶回來放在冰箱裡,然後好幾天不出門。」事實上,阿姨去跳廣場舞,她也被拉著去了好幾回看她們跳。

  蕭�墨心裡好受點,卻還是覺得憋氣,想到住在鄉下的爺奶,「明天我們收拾東西,去鄉下找爺奶吧!這麼久,你不是很想他們。反正現在也沒事兒,你治腿在這裡也不方便,回鄉下更方便。」

  看他一副哄騙的樣子,姚若溪忍著笑,「不要。」她要先把手裡的案子做完再說。那是她辛苦兩年的成果,總不能落在別人的手裡。她也需要這筆錢!

  倆人慢悠悠的回到社區,樓下卻停著一輛黑色房車,看到他,車門打開,就下來一個西裝革履帶著墨鏡的男人,嘴角噙著笑的朝她走過來。

  姚若溪皺起眉頭,對方已經走了過來,「姚小姐!我們老闆想跟你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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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言俞
男爵 | 2015-10-9 18:49:34

番外卷 第008章:不服上法庭

  蕭�墨起來去開門,卻見門上有個貓眼兒,門外來的人看的一清二楚,打量幾個人,他微微瞇了眼。

  門外的人是姚成駿領著倆兒子,姚亮和姚致,還有各自女朋友家的人。都是打聽到姚若溪出院,趕過來的。

  見還不開門,姚成駿心裡冒火,又砰砰的敲門。

  蕭�墨面色冷沈的打開門,「你們是誰?膽敢冒闖?」

  姚成駿幾個都愣了愣,不認識蕭�墨,也沒見過這麼俊美還一身古風裝扮的男人,還以為是敲錯門了。

  姚亮眼尖,一眼就看到屋裡的姚若溪,「就是這裡!她已經回來了!」說著毫不客氣的越過蕭�墨要進屋去。

  蕭�墨伸了伸胳膊,就又把他震出了門外。

  「你是誰?竟敢攔著我們不讓進去?我是姚若溪他爸!」姚成駿怒了。

  看出來了,所以蕭�墨目光更冷,嘲諷的嗤笑一聲,「溪兒從小只有爺奶沒有父母。」這就是把小乖乖從小就拋棄的父母親人?他眼裡殺意一閃而過。

  提到這個,姚成駿的確有些心虛,不過姚若溪是個女兒,如果好好地,她長相又不差,養著她,說不定還能嫁個富商,他們家跟著水漲船高。誰叫她出生就是瘸子,這輩子又治不好。再說他爹娘已經把這死丫頭養大了,還能怎麼樣?

  又想到這個女兒即便腿瘸殘疾,也搭上了有錢的老闆,還能攢下治腿的存款,她那腿都二十多年了,想要再治好,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她都能籌到錢,看來那個老闆很喜歡她了。

  可是她都已經攀上了老闆,還死扣那麼多錢,姚成駿就心裡冒火,「若溪!你都已經沒事兒出院了,你媽和嫂子也不過是想跟商量買房子的事兒,哪有你這樣的,跟自己媽還能大鬧起來?你腿腳不好摔著了,你媽她們也急的不行,你又幹的啥事兒?她不管怎樣都是你媽,你竟然敢!」

  姚若溪拄著拐杖過來,站在門口,再看這個嘴上說不怨恨,心裡卻還是有怨氣的爸,她想到的卻是姚滿屯的父愛,覺得有一瞬的恍惚,彷彿她本來就該是姚滿屯的閨女,和眼前的男人是陌生人。

  「若溪!媽已經被你關在監獄裡幾個月了,你還想怎樣?」姚亮瞪著眼責問姚若溪。

  姚致也怒火直冒,「她們都是女人家,一個是你媽,兩個是你嫂子,你竟然也狠得下心把她們送到監獄裡去!你真是太狠心無情了!」

  後面的兩家人有點不敢說責問的話,不過看姚若溪的眼神也都帶著怒火。笨以為女兒找的人家後面還有個餡餅會掉下,沒想到餡餅沒拿到,人卻被弄到了看守所,關監了。

  姚若溪還真不知道自己那個陌生的媽和兩個不認識的嫂子把她推搡摔下樓後怎樣了,她靈魂穿越,身體在醫院重症病房躺了幾個月,剛醒過來一心撲在傷心事上,也沒有關心這事兒,只聽蔣昀把她的帳戶凍結了,裡面的錢除了她本人誰也取不走。不過這事兒應該是蔣昀處理的。

  「頭上就有監控錄影,你們應該去警察局看過錄影了,事實如何,你們應該很清楚。我不會去起訴你們,不過…」姚若溪冷眼看過去,「多少年前就已經沒關係的人,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們。」

  「你……」姚成駿怒不可竭,「你走到哪我都是你爸!是你戶口本上的一家之主!你身體裡流淌著我姚成駿的血,我到老了,你照樣得給我養老!」

  「那非常遺憾,你沒有撫養責任,我也沒有養老義務。」姚若溪現在對姚成駿完全變成了厭惡,厭惡他這副嘴臉。看他要怒吼,冷笑一聲,「不服?我們可以法庭見。」

  姚亮伸手就拉住了姚成駿,不讓他衝動。他飛快的看了眼天花板盯上的監控器,那天若不是媽和菲兒她們太衝動,拉扯之下把姚若溪推下了樓,他們也不會這麼被動。那監控錄影都還在警察局裡,這死丫頭背後的人又是那個老闆,他跟警察局打打招呼,媽和菲兒她們就在裡面接受教育,這一拘留就是幾個月。

  現在這死丫頭說要打官司,有她那個老闆幫著運作,他們就算往裡面砸錢也打不贏這官司。到頭來好處沒有拿到,還賠了夫人又折兵。現在能和這死丫頭說的,就只有感情了。

  他剛擺出一副準備談感情的嘴臉,姚若溪就一句話堵上,「我會跟警察局那邊打招呼,你們直接去領人。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們。」

  蕭�墨一擺手,門就砰的一聲關上了,他陰沈著臉扶姚若溪坐回沙發上,心裡生悶氣。小乖乖,兩世都這麼苦。

  姚若溪卻覺得姚成駿那些人那些事兒都已經太遙遠了,她現在只是希望見到爺爺奶奶,好好孝敬他們幾年。

  「我們換個地方。這個地方不好!」蕭�墨摟著姚若溪,愛憐的輕輕撫著她的背。這個房間太小,而且不安全,出門的樓梯就是小乖乖曾經摔下樓的地方,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讓他結果了他們的人。

  姚若溪應了聲,這個社區多是上班族,住的除了一些人家就是小白領,所以沒有物業管理,相對的安全性就降低了很多。連樓裡的監控器都是有蔣昀的對手查到了她住的地方,過來探了幾次,蔣昀出錢,要求房東阿姨裝上的。她當初選這裡也是因為離得菜市場不遠,又不在鬧市裡,價格也便宜。

  門外的姚成駿幾個,看姚若溪那麼硬氣,都窩了一肚子的火氣,可看著頭頂的監控器,和監控器旁的報警器,姚亮把幾個人都勸了出去。

  「我早就說過讓爺奶來出面,你們還偏不讓。現在這叫什麼事兒!」姚致很是氣憤,他女朋友這下被勞改了一回,身上一輩子都要背著個汙點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爺奶最看重她,把她當心尖子,咱們都是外人。要是讓他們知道了,別說幫忙,還能告的媽她們再坐兩年牢呢!」姚亮斜了他一眼,冷哼。

  「死丫頭!當初就不該生了她出來!」姚成駿恨恨的咬牙。當初為了躲罰款,他帶著老婆東奔西走,生下來是個女兒,還都挺高興,可她卻是個沒用的殘廢。本來都把她丟了,偏生他娘多事兒,又把人撿回去,簡直撿了個禍害!

  而被人念到的老兩口如今也正念叨姚若溪,老兩口兒女孫子外孫都沒上過去,一顆心全撲在這個小孫女身上了。姚若溪出事兒後,蔣昀讓秘書小劉扮姚若溪的同事接聽的電話,說姚若溪再趕一個案子,等這個案子做完,就能拿到治腿的錢了,讓姚若溪有時候聯繫他們。

  可老兩口等了幾個月,又不敢再打電話過來,都知道姚若溪是做電腦程式設計的,雖然不懂,卻更加不敢打擾,怕壞了姚若溪的事兒。可這麼長時間,也該有信兒了,別是出了什麼事兒?

  姚若溪拿出手機,撥通了家裡的號。

  電話只響了一聲,對方接了起來,姚老太急切的喂,「小溪?小溪?」

  熟悉的呼喚,讓姚若溪眼眶一酸,差點哽住。

  蕭�墨握緊她的手。

  「奶奶!是我!」姚若溪調整了下氣息,「爺爺呢?」

  那邊的手機就開了揚聲,姚老頭和姚老太的聲音都傳了過來,倆人著急的問姚若溪工作忙完沒,錢拿到沒,什麼開始治腿,他們得準備了過來,又問姚若溪最近怎樣,又是責備她太拼,把自己搞的太累,絮絮叨叨,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一堆。

  雖然只有幾個月,可對姚若溪來說卻是十年之久,她聽著爺奶熟悉的嘮叨,心裡被塞的滿滿的,眼眶止不住的發紅,一聲聲的應著,又說工作忙完了,過些日子準備回老家一趟。

  「好!奶奶把家裡收拾好,開春的時候醃了你愛吃的鹹菜,等過些日子槐花開了,你回來正好吃些。你這過年沒回來,我和你爺過著都沒意思。」姚老太聽說小孫女要回老家很是開心。

  姚老頭也不停的點頭,彷彿姚若溪能看見似的,臨了又叮囑姚若溪別太拼。

  掛掉電話,這下老兩口是真的松一大口氣的高興,工作做完,掙夠了錢,小孫女的腿就有救了。小孫女可不小了,今年都二十五了,治好了腿,也好找個好人家,他們老兩口這輩子的心願才算完成了!

  劉氏來給姚若溪送電腦,聽姚若溪問起電話,忙道,「是老闆怕老爺子和老太太擔心,過年的時候找了公司的小楊裝感冒給他們打了電話報平安。」老闆為姚若溪做的可不止這一點,只是可惜了老闆一片心。不過這樣也好,省的老闆為這事兒跟家裡鬧。

  姚若溪道了謝,拿到電腦送走小劉,招呼蕭�墨坐到她旁邊。

  蕭�墨見過陳昊書桌上放的電腦,不過當時急著找人,現在他心裡也有兩分急切,他想儘快的融入小乖乖身邊的這個環境,他堂堂玄王總不能做個吃軟飯的。

  姚若溪卻不是讓他看電腦,而是跟他商量他這身打扮,想給他換個行頭,還有他那滿頭的烏髮,雖然捨不得,可他既然留在這裡,為了安全起見,是必須得改的。

  「從頭到腳大改變,改到像這裡的人一樣?」蕭�墨皺著眉頭,對這個嫌棄的世界更多了分嫌棄。姚若陽和于晉然都說過,小乖乖喜歡他就因為他這身外在的皮相,要改的那些奇怪的人一個德行,他還從哪佔據個特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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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言俞
男爵 | 2015-10-9 18:45:46

番外卷 第007章:懷疑試探

  蔣昀辦事兒很俐落,不過一會就把姚若溪的出院手續辦好了,又留了檔,讓費羅托夫教授來的時候立即通知他,又讓醫院儘快催治療儀器,這才過來送姚若溪回家。

  看他忙前忙後,蕭�墨一張俊臉是黑了又黑。可這個陌生奇怪的世界,蔣昀是這個世界生存的人,他這個不瞭解的現在只能眼看著。

  蔣昀驅車送姚若溪和蕭�墨回到社區。

  秘書和周霖幫著把東西拎上樓,房東阿姨已經打開了門,正等著。連菜都買好,拎了上來。

  周霖看著地上堆的各種營養品水果,看了眼蔣昀黯然的神色,心裡歎口氣。兄弟偏偏看上了個小麻雀,本以為這小麻雀好拿下,誰知道卻像刺蝟一樣。一病幾個月嚇壞了他兄弟,這小麻雀醒來就弄出個未婚夫。真是可憐了他兄弟,愛情還沒開始,就被人熄火了。

  蔣昀見蕭�墨還是那一身打扮,而頭髮也不像帶的頭套,這樣的人物他以前也從沒見過聽說過,所以他即使來幫姚若溪辦出院,也是來探蕭�墨的底。若溪在他手下已經做了幾年,雖然之前沒有多交流,可最近兩年的新案子,那個程式設計也有自己和周霖幾個的加入,他差不多也算對若溪瞭解了。卻從來不知道她從哪突然弄來個未婚夫。

  房東阿姨有些拘謹的看著蔣昀幾個,以前她也見過,說是同事,現在看這架勢,怎麼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她小聲問姚若溪,「要不要阿姨幫你做飯?你們是在家吃,還是出去吃?在家吃,我買的有菜有肉,要是出去吃,阿姨就先回去了。」

  姚若溪也看出她的不自在,更看出蔣昀對蕭�墨的疑慮和戒備,所以她沒有讓房東阿姨走,而是和蔣昀周霖客氣的道謝,「你們中午就留在這裡吃飯吧?我和阿姨做兩個家常菜給你們嘗嘗。」

  她的客氣蔣昀略一品就知道了,心裡有些酸澀,不過看了眼蕭�墨,卻沒有走,點了頭,「好!你住院這幾個月,我也好久沒有唱過你的手藝了,看退步了沒有。」

  蕭�墨面色發黑,斜了眼姚若溪。小乖乖以前還給這個蔣昀做過飯吃?

  姚若溪有些無奈,只好和房東阿姨對視一眼,開始摘菜準備做飯。

  廚房裡有個定做的高椅,小小的正好坐下一個人,椅子下面卻是輪子,可以滑動,卻不靈活,不會挪不動,又不會太活便摔著人,姚若溪在廚房就全靠這個高椅來回動。

  房東阿姨也是來姚若溪這裡做過飯,麻利的摘菜洗菜。

  姚若溪先切了一大盤水果端出來。

  秘書看到忙上前一步。

  蕭�墨已經伸手穩穩的接住,放在餐桌上。

  蔣昀看著蕭�墨的動作,目光更深。他果然像大哥說的一樣,身手不凡,不僅不凡,或許還有過人之處。連大哥和幾個保鏢都能輕鬆應對。

  蕭�墨冷淡的客氣,「蔣老闆!多謝你對我家溪兒照顧,請吃水果。」

  「她不僅是我的員工,更是我的夥伴,我的好朋友,照顧她理所應當。」蔣昀說著還是拿了牙籤紮了一塊芒果吃。

  「那我也不客氣了!」周霖哈哈笑,招呼蔣昀的秘書,「小劉你也來吃吧!」

  秘書小劉看了眼蔣昀,餐桌上,蕭�墨和蔣昀坐對面,他就過去和周霖坐了對面。

  幾個人都不說話,周霖有些坐不住,就說起姚若溪的電腦,「電腦現在哪,已經查到,不過我想以若溪的能力,她的程式設計不會那麼容易被人攻破,現在他們想要我們出錢買回電腦,我想若溪現在醒過來,我們要拿回那些程式設計也不費力了。」

  「電腦已經準備好,隨時都可以送過來。」秘書小劉道。

  蔣昀點頭,「現在不著急,先讓若溪休息幾天,她躺了那麼久,身體機能才剛剛恢復,不忙程式設計的事兒。」又看著蕭�墨問他,「不知道蕭先生是做什麼?可跟我們一行?」

  他說的‘我們’是說他和姚若溪。

  蕭�墨面色不動,一顆心已經泡在了醋裡,冷冷看蔣昀一眼,「不過練練兵,打打仗,不比蔣老闆。」

  蔣昀和周霖三人齊齊愣了,蔣昀沒說話,目光深深的盯著蕭�墨,「你是軍官?」可是軍官怎麼可能他這身打扮?而且他還直接對他們暴露身份。

  周霖卻是有點相信,只要入了伍,就不在有身份戶籍,所以這個蕭�墨的資料,他一丁點都沒有查到。要是他們這樣的還查不到,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蕭�墨身份非凡,不是他們能查得出來的。

  這樣也可以理解蕭�墨這一身氣勢從哪來了,能養成他這樣的人,絕非一般普通家庭。可他又這麼大大咧咧說出來,難道是為了震懾他們?給蔣昀下馬威,讓蔣昀不要再糾纏姚若溪?

  蕭�墨也早察覺蔣昀的試探,看他們似是有些忌諱軍官,也就不在多說。

  廚房裡,房東阿姨已經把炒雞熱好,燉上湯。

  姚若溪看外面幾人暗潮湧動,擔心的看了眼蕭�墨,希望他別多說,讓蔣昀幾個察覺到什麼。蔣昀可不是房東阿姨這樣的,眼睛毒著呢!

  「水開了。」房東阿姨忙把鍋蓋打開。

  姚若溪讓她先把炒雞端出去,她往水裡下牛肉片,等牛肉片煮好,又燒了熱油,迅速淋上去,水煮牛肉做好了。又俐落的燒茄子,炒青菜,炒蝦仁。

  幾道菜很快端上桌,米飯也好了,姚若溪松了口氣。

  蕭�墨看她頭上薄薄的汗,想著是買兩個下人回來,還是他自己學做菜。只是這房間也太小了,連他一件內室大都沒有,買了下人也沒地兒住。還是先想法換個大宅子,不,先想法掙錢。沒有銀子,大宅子也換不成。

  姚若溪扶著蕭�墨坐到餐桌旁,也覺得地方實在有些小,在燕國十年,她也被養嬌了。

  食不言寢不語,蕭�墨吃飯從來都是無聲的,看周霖和蔣昀吃飯還說話,房東阿姨也邊吃邊說,他冷眸掃了一眼,抿著嘴給姚若溪夾菜。

  等吃了飯,房東阿姨忙活著去收拾,周霖又說起姚若溪的電腦。

  姚若溪想了下,「先配台電腦給我,我追蹤一下。那個電腦上的程式,只要打開,我就能攻進去。」

  「如果這樣,你那個電腦就報廢了。裡面的資料……」周霖遲疑著。

  「資料我會想辦法搬出來。」姚若溪還沒看到住院清單,而且她的腿還要治,雖然她卡裡的錢被蔣昀凍結,可那只有六十多萬,這次她在醫院躺了那麼久,估計也花的差不多了。那個她忙了兩年的程式設計,只要完成,她手裡就又有進項了。

  「好!不過你先休息,這事兒不急。」蔣昀這個老闆放了話。

  雖然程式是一塊做的,不過主手是姚若溪,周霖也就不再說什麼,只要姚若溪能把他們辛苦兩年的成就弄回來就行。

  看姚若溪露出疲態,蔣昀起身告辭,「你先好好休息,過兩天再來看你。」

  過兩天還來?蕭�墨眼裡都要放冷劍了。

  姚若溪卻點了頭,那程式她可以追蹤,不過要有蔣昀和周霖幫忙,會更有保證。而且她十年不曾碰過程式設計,雖然都在腦子裡記著,可要熟起來也得她先上手再說,讓小劉下午給她送台電腦過來。

  送走了蔣昀幾個,房東阿姨明顯松了口氣,看了看蕭�墨難看的臉色,就跟姚若溪打了招呼,回家了。

  就剩下兩人,蕭�墨張口在姚若溪脖子上咬了一口。

  姚若溪吸了口氣,看他發黑的臉,幽怨的眼神,笑著親他一下,「我這裡地方小,你就先在這委屈些日子。」

  「的確是小,還沒有個下人房寬敞。」蕭�墨說的嫌棄,心裡卻對這小小的公寓充滿的奇異的感覺。這是小乖乖之前生活的地方,每一個地方都有小乖乖的身影。不過,「這地方不好住,還是換個宅子好。」

  別墅……姚若溪現在還買不起,她看蕭�墨的神色,「墨,你…不想回燕國了嗎?」這個問題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想,他們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

  蕭�墨看她眸光閃動著不安,心疼的摟緊她,「小傻瓜!我既然來了,哪就那麼容易就再回去?你想跟我回去?」

  姚若溪當然想,可是她現在既然已經回來了,她總不能再不顧一切的為那微乎其微的可能再跑去找著穿越,她不能再把爺爺奶奶拋下。他們辛苦將她養大,而不是像那對父母一樣把她扔掉,現在爺爺奶奶都已經年邁,她也該盡盡孝心,為爺爺奶奶養老。

  蕭�墨摩挲著紅潤的小嘴,親親她的額頭,「那個世界已經沒有我眷戀之人,而我眷戀的你,就在這一方世界裡。我費盡心思找來,為了就是和你在一起。自然是你在哪,哪裡就是我的家。」

  「你,真的不想回去了嗎?」姚若溪看著他,蕭�墨畢竟是古人,一下子跳躍到現代社會,他全然的不適應,她不想讓他過的不快樂。而且,她也想爹娘師父她們。她和蕭�墨都不在了,家裡又該怎麼辦呢?

  蕭�墨輕笑一聲,捏著她的耳朵揉著,「只有我不在了,爹娘她們才能真正的安全。」他活著,雖然得聖寵,卻也是個很大的威脅。何況火銃和短槍造出來,皇上必不會再容他。他活著,爹娘她們反而危險重重,而他不在了,皇上沒有了威脅,又得了神器,自然會拉攏姚家,護著姚家。除非姚家大逆不道,一生富貴榮華是少不了的。

  倆人正說著,門碰碰急促的響起來。

  蕭�墨冷眼掃過去,又是哪個不長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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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言俞
男爵 | 2015-10-9 18:42:47

番外卷 第006章:辱駡一頓

  蕭�墨怒了,這是什麼鬼世界,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犯上!看著踹門進來的女子,他目光冰寒,「誰讓你進來的?」

  齊婷婷怒目圓瞪的進來,看到蕭�墨頓時愣了愣,疑惑的上下打量蕭�墨,「你是誰?」

  「我說讓你出去,沒聽見?」蕭�墨看她肆無忌憚的打量自己,眼裡閃著厭棄。又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你……」齊婷婷氣惱,再轉到姚若溪的身上,看病房裡輪椅拐杖很是奇怪,上前兩步,居高臨下的擡著下巴,「你就是姚若溪?果然長了一副狐媚子的賤樣,專門勾引男人!本小姐告訴你,蔣家不是你這種土包子可以高攀得起的!何況你還只是個雙腿殘疾的廢人!我警告你,最好給我打消一切心思,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長的沒她嬌豔,氣質沒她高貴,一個鄉下土包子出身,就仗著這幅楚楚可憐病歪歪的樣子勾引了蔣昀,該死的賤人!

  蕭�墨連別人對自己不尊都不容,更何況還當著他的面就辱駡姚若溪,擡手就要教訓眼前不知死活的女人。

  姚若溪急忙出聲攔住他,「這裡不能動手。」穿越一回,她不知道現代世界裡有沒有奇人高人,不過她想應該會有世外高人。只是大多數人都是普通人,蕭�墨這個武功高深莫測的一類,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還不夠他點一下的,真出人命,這可不是燕國。

  況且來的這女子也不像尋常之輩,她昏迷數月,全靠蔣昀多照應,對蕭�墨搖搖頭,看向一臉怒氣的齊婷婷,「這位小姐,我沒從想過高攀蔣家,而且我有未婚夫,請你不要無端誤會。」

  齊婷婷不相信,「你有未婚夫你還勾引蔣昀,想攀高枝兒是吧?告訴你,別做夢了!你這樣的連給蔣家掃地都不配!」

  蕭�墨危險的瞇著桃花眼,眼中冷光四射,「你覺得她會放著我不要,屈就那個蔣昀?」

  「你就是她未婚夫?」齊婷婷看著蕭�墨心裡更是嫉恨難忍,這個賤人,一個鄉下土包子,一個殘廢,憑什麼能贏得蔣昀的傾慕,還有個這麼極品的未婚夫!?

  「自以為是的蠢貨,馬上給我滾出去!」蕭�墨聲音冰寒透骨。

  齊婷婷氣的臉色紅了白,白了青,「你…你們……」

  「滾出去!不要讓我說第三遍。」蕭�墨目光如劍,若不是小乖乖制止,這個自以為是狂妄找死的女人早就飛出去了,還容得她在這裡礙眼。

  齊婷婷快氣炸了。她從小就喜歡蔣昀,兩家一直都支持兩人的婚事,也早兩年就議親了,蔣昀卻一直躲著她,沒想到竟然被一個殘廢瘸子給勾引了!為了這麼個賤人沒事兒就跑醫院。結果這個賤人已經有個這樣的未婚夫了,還勾引蔣昀,簡直無恥不要臉!

  不過她看蕭�墨臨近發怒的邊緣,她本能的覺得心裡恐懼,全身發寒,故作氣勢的哼一聲,指著姚若溪,「我警告你別不要臉自找死路!」說完疾步出了病房門。

  蕭�墨袖子一擺,病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氣悶的坐在椅子上,給姚若溪的個背。

  姚若溪愣了下,小心翼翼的扯了他的腰帶。

  蕭�墨哼一聲。

  「你生氣了嗎?」姚若溪湊過來問。

  蕭�墨不理。

  姚若溪清楚的知道他在生什麼氣,解釋道,「你別生氣了,我跟老闆真的沒什麼。我遇見你之前就沒喜歡過別人。」

  蕭�墨抿著嘴,鼻孔出著氣。

  「真的!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最後的‘好不好’像是在舌尖上悠轉而出,帶著幾分甜糯,誘哄似的,蕭�墨心尖一顫,有酥麻的感覺蔓延開來。只是想到她在燕國就有接連幾個愛慕者,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有!

  「墨,你別生氣了。」姚若溪聲音更軟。

  這一聲稱呼叫的,蕭�墨立馬轉過身,「再叫我一聲。」

  「你不生氣了?」姚若溪看他轉過來,就拉著他的手。

  「你剛才叫我的,再叫一聲,我再決定生不生氣。」蕭�墨握緊她的小手。

  被他如火的目光灼灼的盯著,姚若溪本能的身子往後縮了縮,不過看他渴望的樣子,還是又叫他一聲,「墨。」

  像是有什麼落在心尖上,癢癢的,蕭�墨低頭壓上她紅潤的小嘴啃吻廝磨。

  姚若溪也沈浸在他的深吻中。

  蕭�墨卻覺得不夠,把姚若溪從床上抱起來,抱在自己的腿上,緊緊的摟著她,恨不得她的神魂都吸出來。

  以前,蕭�墨就喜歡把姚若溪這樣抱在懷裡深深的吻,姚若溪總有種被他完全掌控不能自持的感覺,現在,她完全打開心,放下心,把自己交給他掌控。

  蕭�墨骨子裡的霸道和獨佔欲一直很明顯,不過愛姚若溪至深,所以才容忍于晉然還接近她。但是,在這個世界裡,那個什麼蔣昀,就是仇人!他絕對不允許外人接近他的小乖乖,哪怕一步!

  不過,顯然有人不讓他好過,外面沒人敲門,姚若溪的手機卻響了起來。是蔣昀打來的。

  是問姚若溪明天出院不出院,他來幫忙辦出院手續,因為送醫院的時候一直都是他簽的字,擔的保。又說到齊婷婷,讓姚若溪不要在意。

  姚若溪被蕭�墨幽怨含怒的眼神盯著,頭皮直發麻,只嗯了幾聲,小應幾聲,最後說了句‘麻煩了’就趕緊掛斷了電話。

  「我要和你睡在一起,我們出去就成親。」蕭�墨把姚若溪抱在床上,自己也伸手脫衣裳。

  姚若溪愣愣的看著他脫的只剩中衣,掀開薄被也鑽到被窩裡來。嘴角抽了抽,「旁邊還有一張矮床。」而且病床都不寬,睡兩個人會很擠。

  蕭�墨早看到了,他不管,把姚若溪拉到懷裡,枕著自己的胳膊。

  聽著他砰砰加快的心跳聲,雖然他死皮賴臉的在她炕上睡過,不過都是半夜偷偷來悄悄走,這麼外人知道還是第一次,她忍不住輕笑出聲,伸手環住他的腰。

  二十五的姚若溪和十六的姚若溪自然有不同的,長相雖然更成熟恬靜,但現在抱在懷裡,蕭�墨清楚的感覺到,最不同的…還有……前凸後翹。身材更加玲玲有致,可能沒有練功,柔軟的不可思議,如同抱了塊軟香玉在懷,讓他幾乎一瞬間就心神蕩漾起來。

  門又被敲響了,是護士長查房,不過顧及之前的事兒,她沒進來,只確定了姚若溪在病房裡,讓關好門,有事兒及時叫護士就走了。

  姚若溪也怕誰再突然開門進來,就推了推蕭�墨,「去把門把手下麵的小鎖擰上,就開不開了。」

  蕭�墨起來,抓著門把手擺弄了幾回,終於學會了,直接把門擰上,試了下再也開不開,這才滿意的回來,躺下,伸手撈人,抱在懷裡。

  姚若溪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有些重,轉移他的注意力,問他,「你是怎麼穿過來的?爹娘她們都還好嗎?燕國怎麼樣了?」

  蕭�墨也深吸一口氣,一手握著姚若溪的小手,「是半瞎運算元和戎族大巫師,借著趙豔萍,才把我送過來。」

  「嗯?」姚若溪驚奇。

  蕭�墨就講述了他穿越過來的過程。半瞎運算元是他的人,被安排到了秦隸的身邊,也是他從未和半瞎運算元聯繫過,才能不被秦隸發現端倪。

  「而趙豔萍,她和你一樣,都是異界的人,半瞎運算元和大巫師就合力用趙豔萍做媒引,送了我過來。」

  「他們也和你一起穿越了?」姚若溪擡起頭。

  「沒有。」蕭�墨把她小腦袋按在懷裡,「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或許就是什麼時空吧,他們都被留在了那裡,只有我穿越了。」

  姚若溪不言語,不知道該說什麼。

  蕭�墨撫著她的頭髮,「趙豔萍害死那麼多人,殘害三軍將士,把毒品那種東西帶過去,洪水爆發更是死傷無數,百姓流離失所,她死不足惜。半瞎運算元和大巫師是算到自己壽元將近,有心成全我。也想試試這神秘的事情,以身作則。」

  「那爹娘她們呢?還有師父師娘?菁瑤,她被人挾持了,她怎麼樣了?」姚若溪又問。

  「你就那麼去了,爹娘她們都很傷心,師父師娘也是,那老頭差點把神醫館掀翻。我來之前他還在京都,不過之後會離開去哪,就不知道了,可能會去雲遊,也可能跟爹娘一塊回新安縣。」至於袁菁瑤,蕭�墨還是有些遷怒,說到她聲音就淡了很多,「她被齊國侯府的人掠走,不過你放心,淩風救了她。以後也不用擔心,淩風像是對她用了心,有淩風在,她不會沒有好日子過的。」

  這倒是個值得欣喜的事兒,姚若溪沒想到淩風會對袁菁瑤動了心。袁菁瑤雖是國公府的小姐,她也是再嫁之身,淩風沒有家人,沒有糟心事兒,又是五品的官銜,袁菁瑤要是跟著淩風,的確是一樁好事兒。

  之後蕭�墨又說到冊封玄王的事兒。

  「那齊國侯府……」姚若溪疑惑。

  「玄王是我的爵位,與齊國侯府何干!再說你回來了,我也跟過來了,玄王府不過是擺設。齊國侯府沒了傳承,連侯爵都保不住,又何談玄王爵位!」蕭�墨出手,從來都沒有死灰復燃的可能。這麼多年,齊國侯府一直在他掌控之中。

  「沒有傳承?那蕭玉琪死了?你把他殺了?」就算他死了,他還有子嗣在。

  蕭�墨嗤笑一聲,「他不過是白姨娘給齊國侯戴的綠帽子,這事兒相信淩風一定會辦圓滿的。」

  姚若溪不說話了。齊國侯所有子嗣中只餘下蕭�墨和蕭玉琪,蕭玉琪若不是齊國侯親生,他又早不能生,這齊國侯府的爵位到這一代是怎麼也走不下去了。

  她伸手摟緊蕭�墨,心疼他一路走過來的艱辛。眼見親娘和弟弟被殺,親姨母上位變成了繼母,庶子壓在他頭上,親爹心狠手辣,他一個人能活下來不知道受了多少艱辛。

  「是不是覺得我殘忍變態?」蕭�墨以前不在乎,可是他在愛的人面前不安忐忑。齊國侯府所有的子嗣都是折在他的手裡,包括繼母生的兒子,齊國侯再不能生,蕭玉琪庶子庶女出生,全拜他所賜。可他不能忘記娘是怎樣死的,更不能忘記剛剛出生的弟弟被活活掐死。蕭翀那個禽獸,他不配為人!那些人都不配活著,連死都不配!

  漸漸的,他殺的人多了,把殺人當成一種樂趣,他知道他的行為很變態,那些血腥是不對的,可他全部不在乎。但他在乎懷裡的人,不想讓她覺得自己殘忍狠辣,哪怕一點點。

  姚若溪搖頭,緊緊的抱住他,貼在他懷裡,「我只要你活著。」

  蕭�墨摟緊她,深深嗅著她身上傳來淡淡的體香,慢慢的安下心。

  兩個人相依偎著,一起入眠,一起醒來。

  蕭�墨一早起來,幫著姚若溪洗漱好,自來水他倒是不陌生,和姚若陽造的自來水雖然有差異,他摸索了下還是輕鬆應用了。

  這邊剛洗漱完,蕭�墨拿著梳子給姚若溪綰發。

  姚若溪搖搖頭,把頭髮梳成馬尾,「綰起來太奇怪了。」她不覺得,可別人看了會奇怪。還有蕭�墨這身裝扮,人家會覺得他是演員,cosplay,可要是誰突發奇想,覺得他是穿越的,就壞事兒了。

  現代科學什麼都研究,蕭�墨要是身份曝光,肯定會被人抓起來做研究。他這個幾千年的古人,穿越到了現代,對別人不是一般的震撼。包括她自己穿越的事兒,都不能透露出去一絲一毫。

  蕭�墨也知道,這個世界的人都和他不一樣,另類的很。看姚若溪輕鬆俐落的馬尾辮,也就不說話了。

  不時,蔣昀就過來了,帶著私房菜的早餐,伸手跟著秘書和周霖幾個,「今天有沒有犯心痛?如果沒事兒,我幫你辦出院。」

  「已經沒事兒了,謝謝……你。」姚若溪看蔣昀只是臉色變了下,又變會平靜,松了口氣。

  今天,她就可以出院回家了。不過想到她的電腦,她眼裡閃過一抹冷光。她所以的程式設計都在電腦裡,那人竟然偷她的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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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言俞
男爵 | 2015-10-9 18:38:42

番外卷 第005章:終於

  蔣昀沒敢開車,他覺得自己現在的心境他想飆車,可車上帶的是姚若溪,所以讓秘書開的。

  車子停在公安局門口。

  蔣昀下了車,打開車門,彎腰就抱姚若溪。

  「我自己來…」姚若溪掙扎著要下來。

  「你明白我的心意,讓我送你。」以後,他蔣昀可能就只是她的老闆了。

  姚若溪依舊要下來,卻看到蔣昀目光變冷,她微微一愣,停了掙脫。

  蔣昀大步流星的進了門。

  陳昊撇撇嘴,這就是富二代的操守?威脅別人未婚妻算什麼英雄好漢!不過還是和房東阿姨緊緊跟上去。

  來之前公安局已經接到消息,不過蕭�墨不是普通宵小,他是個練家子,更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沒有槍,他們這些員警武警都不是他的對手,所以蕭�墨被單獨關在一個堅固的小黑屋裡,外面是武警把守。

  蔣昀把姚若溪放在軟椅上,跟副局招呼,「之前都是一場誤會,蕭先生誤會我挾持他未婚妻,找不到我,去找我哥,兩人言語不和動起手,這才誤會更深。我已經跟我哥打了招呼,來保釋蕭�墨出來。」

  副局已經接到蔣暐的消息,只要蔣暐承認是他們公安局的人情就行,這人放也就放了,讓人去放蕭�墨。

  姚若溪坐不住,拿了拐杖拄著站起來。

  聽到有人保釋他出去,蕭�墨心裡就波瀾起伏了,他怎麼覺得小乖乖就彷彿在他身邊?彈了彈衣袍,蕭�墨大步走出來。

  聽到腳步聲,姚若溪屏住呼吸,直直的盯著前方,不眨眼的看著。

  腳步聲近了,不像現代的鞋底走路,那是她熟悉的腳步聲。原來,她已經不看人,只聽腳步就能辨出他來了。

  聲音越來越進,一抹紅色出現走廊上。熟悉的大紅色長袍,身長如玉,高大挺拔,俊美絕倫的臉上是震驚的神情。

  姚若溪激動的心緒奇異般的平靜起來,看著他笑,「蕭�墨。」是他!真的是他!

  「……小乖乖。」蕭�墨一眼就看到對面站著的人,雖然穿著奇怪的衣裳,披散著頭髮,不修邊幅,拄著拐杖,也像長大了幾歲,可那是他的人!

  蕭�墨忘了呼吸,生怕自己是在夢中,生怕這不是真的,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輕聲走過來。

  姚若溪向前走一步,丟開拐杖就伸手抱他。

  蕭�墨全身僵硬,不是假的!不是假的!聽著懷中的人低聲喃呢的叫他的名字,蕭�墨愣愣的抱住她,收緊手臂,再收緊,緊緊的,狠狠的,攥在懷裡,生怕他抱的不夠緊,就再次失去她,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永永遠遠,再也不分開!

  熟悉的懷抱,鼻尖是他身上淡淡的幽香,姚若溪被攥的呼吸困難,卻捨不得放開,緊緊的摟著他,唯恐他不是真的,一瞬間,所有的心緒湧上來,絕望,心痛,思念,感動,還有委屈。

  姚若溪大哭。

  她的哭都是默默無聲的流眼淚,從沒像現在這樣大哭過,蕭�墨嚇壞了,急忙鬆開手臂,白著臉急問,「小乖乖!你怎麼了?哪裡疼?哪裡不舒服?」她之前是在醫館裡,是不是受了傷,還是病的很重,重到要住在醫館裡!?

  姚若溪從來都是冷靜的,睿智的,甚至是平靜的,情緒輕易不外泄,即便有,也是克制的。但此時,偎在心愛人的懷抱裡,她只想任性一回,只想放肆一回,想大聲的哭一回。

  蔣昀目光一片黯然,現在親眼看見,他該徹底死心了!若溪她那樣冷靜自持的人,能讓她放下所有防備放心在他懷裡大哭,他不得不承認,她非常愛這個男人。他想認真一回的愛情,剛剛開始就輸了!

  蕭�墨擔心著急的滿頭汗,姚若溪卻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眼淚鼻涕抹了蕭�墨身上一大塊,又捧著蕭�墨的臉,含著淚笑。她好開心!好高興!這種愉悅的心情,她第一次有。

  陳昊咳咳兩聲,「艾瑪!連我都哭的鼻子酸酸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房東阿姨已經在抹眼淚了。

  蕭�墨緊緊的環著姚若溪的腰肢,支撐著她不讓她站不穩,看向陳昊和房東阿姨,「謝謝你們!」他知道,肯定是這個陳昊幫忙,否則小乖乖不會來牢獄找他。

  「不客氣!不客氣!我喜歡看的就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嚶嚶嚶……」陳昊覺得好傷心啊!他這個沒人領的單身狗,眼前這一對實在太虐人了!

  「沒想到你真是小溪丫頭的未婚夫啊!」房東阿姨至此才相信,就是覺得他那長相太打眼了,小溪腿腳又不好,這男人能對她多好了?這麼多年都沒見過他,小溪住院這麼久也沒見他。她現在心裡,表示很擔憂!

  蕭�墨對她沒印象,即使昨兒個剛見過,他一心都是找懷裡的人,哪注意別的了,能認出陳昊已經很不錯了。不過一旁的蔣昀,他卻認的很清楚。這人比昨天碰瓷兒的時候臉白了很多,面目輪廓也更加英俊了,顯然昨兒個喬裝改扮了。

  他眼神看過去,目光銳利,冰寒似箭。不認識?小乖乖明明就和他一起,他膽敢騙他說不認識,那眼神,作為一個男人,他一眼就看穿,這個男人對他的女人居心不良!

  蔣昀懶懶的挑起眉頭,不知道蕭�墨是哪冒出來的,姚若溪到底什麼身份,竟然會有一個這樣的未婚夫。

  姚若溪平靜下來,感覺這樣大哭不是她的所作所為,有些赧然,不過蕭�墨的異樣她也很快察覺道了,看向蔣昀,她低頭致禮,「謝謝老闆!」在後面撓了蕭�墨兩下。

  「既然是一場誤會,蕭先生可以出去了。」副局笑著打圓場,這一副有仇的樣子,難道真的是誤會?不過他看蕭�墨也不像什麼市井小民,氣勢毫不輸蔣昀,甚至蔣氏集團的總裁蔣暐。連身份證都不給他看,說不定也是個有來頭的。還有他那身手,可不是一般家庭能培養得出來的!可千萬別不知道的情況下得罪什麼惹不起的勢力!

  他不知道蕭�墨根本就不知道身份證是個什麼樣的神物,他也沒有,自然拿不出來。

  想了想,副局又道,「誤會解開,蕭先生和蔣二公子難得到局子裡來一趟,不如我做東,咱們去小酌一杯?」

  蕭�墨冷冷的看他一眼,沒有理會,低頭看著懷裡的姚若溪,「你住在哪?我們回去!」

  陳昊立馬興奮道,「和我住在一棟公寓裡!我十二樓,她十一樓!真是有緣啊!」

  「她住在醫院裡,還沒有辦出院。還有檢查沒有做。」蔣昀沈著臉提醒。

  蕭�墨掃了眼眾人,還是抱起姚若溪,大步往外走。他們是未婚夫妻,很快就是真正的夫妻,小乖乖腿腳不好,他抱一下,諒那些人也不會亂嚼舌根子敗壞小乖乖的名聲。

  陳昊和房東阿姨根本沒有覺得不妥,滿大街親親的都不少,忙跟了出去。

  秘書覺得這個蕭�墨過河拆橋的本事真是爐火純青。看蔣昀的目光有些同情,又不敢表露,低聲問他,「還去醫院嗎?」

  蔣昀自嘲的笑笑,他還去醫院做什麼?電燈泡嗎!?

  而蕭�墨也沒有等他的打算,直接和陳昊,房東阿姨回了醫院裡。

  一路上,蕭�墨目不斜視的跟著陳昊,看周圍異樣的目光,他以為是看他抱了姚若溪,在說姚若溪名聲有虧。

  被那麼大庭廣眾之下從大門外面一路抱過來,姚若溪覺得又幸福臉上也熱了起來。十年的教化,她也覺得大庭廣眾之下不應該。只是她剛剛才找到他,失而復得的心情,她想表達出來。這樣被他抱過來,彷彿就是表達分享了她的幸福快樂。

  其實人家是在奇怪蕭�墨那身打扮,看的是他俊美的相貌。

  等到了病房,蕭�墨四周掃了兩眼,才知道出現在夢裡的情景是哪裡。就是這個叫醫院的地方!

  陳昊和房東阿姨也隨著進來,掀了被子。

  蕭�墨雖然不舍的懷中的人,還是小心的把她安置在病床上,然後看了陳昊和房東阿姨一眼,「你們可以下去了。」

  「啊?」倆人都呆愣了下。

  某人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他好不容易和小乖乖見面,這些人還不識趣的下去?

  這傢夥真是當世子當習慣了!姚若溪臉色僵了一瞬,扯了一把蕭�墨,「阿姨!我現在沒辦法陪你們去吃飯,要不……」她看了看蕭�墨,剛剛見面,她不想和他分開,哪怕一刻,「要不,叫點飯來吃,委屈阿姨你們了,等我出院,再請阿姨你們吃飯。」

  陳昊覺得,他們還是識趣的走吧。沒看這倆人像是八百年沒見過一樣,而且蕭�墨一副趕人的架勢,他們要是不走,估計等下會不會把他和房東阿姨扔出去?

  房東阿姨雖然有些不放心蕭�墨,不過看姚若溪對他很信賴的樣子,陳昊又一直使眼色,她這個過來人更不會沒眼色的留下,就叮囑姚若溪幾句,「好好養病,有事兒跟阿姨打電話!你什麼時候出院,提前也跟我說一聲。你那屋裡,我好給你收拾收拾。」

  「阿姨留下吃了飯再走吧!」姚若溪話音剛落,就見蕭�墨俊臉越來越黑。

  房東阿姨忙搖頭,快步和陳昊出了病房,「明兒個再來看你啊!小溪!」出門搓搓胳膊,她剛剛感覺冷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真是怪事兒。

  等病房再沒有別人,姚若溪轉頭瞪蕭�墨。

  蕭�墨捧著她的臉,小心翼翼的摩挲,目光深深的愛戀濃濃的情意,彷彿要滴出水來。

  「我是不是老了好多歲?」姚若溪看著他抿嘴笑。在燕國她只有十六歲,現在卻二十五了,和蕭�墨同歲了。不,她早就和蕭�墨同歲了,還在燕國過了十年。

  蕭�墨猛地低頭噙住她的唇,卻又克制著,小心輕柔的吮吻,再忍不住重一下,輕輕的吻,再克制不住狠狠吻。

  姚若溪閉上眼,淚珠順著臉頰落下來,她再睜開眼,伸手環住蕭�墨的脖子,用力的回應,和他纏綿的吻在一起。

  得到回應,蕭�墨摟緊姚若溪,開始瘋狂的吞噬,長舌抵舔她的小舌,狠狠的糾纏。

  兩人吻的忘我,彷彿隔絕了千年的思念決堤,所有的恐懼害怕,擔憂不安統統都已經不在,只有彼此。

  連門外護士敲門都沒有聽見。

  護士以為病房裡沒有人,可剛剛聽說不是回來了,就伸手扭開門。

  姚若溪一驚,急忙推開蕭�墨。

  蕭�墨也回過神來,鬆開姚若溪,扭頭一看沒叫進就進來的護士,怒道,「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無辜被凶的護士嚇了一跳,看著蕭�墨威嚴肅冷隱隱暴怒的樣子,她竟然有一瞬間有跪下請罪的感覺,嚇的急忙轉身退了出去。

  姚若溪滿臉通紅,鳳眸瑩潤迷蒙,小嘴還微微張著喘息,被他親的紅豔水潤,蕭�墨滿腔怒火,他還沒夠,不長眼的竟敢來推門進來,打斷他。

  那被嚇走的護士轉身又來敲門,「姚小姐該做檢查!」

  姚若溪羞急的伸手掐蕭�墨腰上的肉。

  蕭�墨卻彎腰狠狠在她蹂躪了一下,看她臉色更紅,滿意的露出個笑,轉過身擋住姚若溪,面色沈著,「進來。」

  護士進來,看著高大俊美,如玉雕般的男子,想到剛才打開門縫時,雖然沒有看清,卻也能猜得出他正抱著病床上的人在親吻,她臉色紅了紅,「姚小姐該做檢查了。早上犯病的病因還沒有查出來,醫生說儘早查出來,今早治療,別耽擱了病情。」

  姚若溪從醒來就沒有再打針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沒事兒,「我的身體沒事兒,不用再檢查,麻煩醫生了。」

  蕭�墨不贊同的皺眉,「檢查。」早上還犯病?是什麼病?

  「我真的沒事兒。」姚若溪伸手拉他。

  蕭�墨背在伸手的大手捉住她的小手握著,微微用力。

  姚若溪只好無奈的點了頭。

  護士推來輪椅,讓姚若溪坐。

  姚若溪扶著蕭�墨坐到輪椅上,下樓去檢查心臟。

  心電圖和心臟追蹤透析都做了一遍,一點事兒沒有。

  蕭�墨如冷面門神一樣站在門外,但凡看過來的人都給一個冷冷眼神,瘮的那些人不敢再盯著他瞧。

  等姚若溪安然無恙的出來,立馬接手,推著姚若溪隨護士回病房。

  「再觀察一天,如果到明天晚上沒有再犯,姚小姐就可以出院了。如果有事兒隨時叫我。」護士留下話人就走了。

  蕭�墨一臉嚴肅的抓著姚若溪的肩膀,「為什麼會犯心病?你還說沒事兒。」這麼不愛惜自己。

  「想某人想的,以後應該不會再犯了。」姚若溪微微噘嘴,口氣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撒嬌。

  蕭�墨心中大悸,歎口氣,緊緊的摟著姚若溪,「都不知道愛惜自己,想讓我心疼死!」

  姚若溪環著他的腰,靠在他懷裡。

  蕭�墨深深吸口氣,又緩緩吐出來,至此時,他才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麼緊緊依靠著。

  到晌午,護士來送姚若溪的營養餐。

  蕭�墨看著簡單清淡的稀粥和青菜肉片,眉頭打結。他的早飯光菜都有五六個,還不算幾樣粥品和包子蝦餃一類的,午膳是正餐,竟然只給小乖乖吃這些東西,還營養餐!?

  「這裡不是燕國。」姚若溪小聲說一句,知道蕭�墨不會自己出去吃飯,就打電話到私房菜館叫了兩樣菜來。

  私房菜館那邊蔣昀早上就打了招呼,菜一早就準備著,沒多久就送了過來。只是送菜的人看蔣昀不再,竟然多出一個古裝美男子,不禁多看了幾眼。

  姚若溪叫了一個松鼠桂魚,一個素鍋,一份什錦豆腐澇。都是蕭�墨的口味。

  蕭�墨剝了魚肉喂她吃。

  下午姚若溪又做了一系列的檢查,全部正常明天才可以正常出院。

  等快傍晚的時候,蕭�墨正在想著他守在姚若溪的病房裡,雖然訂了親,畢竟還沒成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對姚若溪名聲不好。

  結果護工就過來了。

  這些日子一直是護工在照顧姚若溪。見蕭�墨愣了愣,聽是姚若溪的未婚夫,就說問蕭�墨有沒有空留下照顧姚若溪。

  蕭�墨看這婦女說的平靜,心裡十分疑問,「我可以留下嗎?」

  「當然可以!蕭先生是姚小姐的未婚夫,在這裡陪護幾天沒事兒的。」護工阿姨笑著回道,「姚小姐是沒有家人在,所以才請了我來做護工。蕭先生要是……」

  她話還沒說完,蕭�墨已經擺手趕人,板著臉,「我留下。」這個世界是和他所處的燕國不一樣的,他就算留宿也應該不會有人說什麼。他蕭�墨本來就是小乖乖的男人,他還不能留下,要到一邊去?那是不可能的!他就是小乖乖的家人!

  結果護工阿姨走了,蕭�墨轉身坐在姚若溪的床邊,「今晚,我陪你。」

  姚若溪眸光微閃,看他一副做賊心虛彷彿又偷偷摸摸的樣子,還裝著板著臉,不禁抿嘴笑。

  「姚若溪是不是住在這裡!」

  突然一聲怒叫,伴隨著房門被踹開,一個打扮嬌豔的女孩怒目圓瞪的沖過來。
引言 使用道具
水言俞
男爵 | 2015-10-9 18:36:26

番外卷 第004章:深愛入骨

  陳昊不相信會這麼不巧,「那個什麼托夫教授,他是幹什麼的?和姚若溪轉院有什麼關係?」警察局的哥們兒心心念念找未婚妻,也還得等著姚若溪去救他出來呢!

  「姚小姐腿腳不好,費羅托夫教授是這方面的專家,她的身體已經沒事,自然就轉院走了。」小護士一臉職業的微笑。

  「不對啊!昨兒個小溪還給我打電話,我跟她說了今兒個來看她的。」房東阿姨納悶。

  「姚小姐走的很匆忙,費羅托夫教授的消息可能也是剛剛知道。」小護士繼續微笑解釋。

  「昨天她說住在哪個病房?你在給她打電話問問。」陳昊心裡著急上火,催促房東阿姨。

  房東阿姨哎哎應聲,「說的是在V09,我給她打個電話問問。」拿出手機開始撥號。

  陳昊已經往病房門牌上找去。

  「怎麼關機了?難道是手機沒電了?」電話沒有打通。

  陳昊冷笑一聲,什麼托夫教授來了,昨天還跟房東阿姨說的好好地,結果今天一早人就沒蹤影了,想到蕭�墨那人,再想到蔣氏集團的二公子,不得怪他陰謀論了,「你知道姚小姐轉到哪個醫院了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個小護士。」小護士呵呵道。心裡也奇怪,蔣家二公子為什麼攔著這人找姚若溪?

  陳昊已經大步往病房門牌上找,只是卻沒有找到姚若溪的V09病房。他眼神轉了轉,跟房東阿姨道,「阿姨!既然她既然轉院了,我們就先回去吧!她總要回家,總會再跟你聯繫的。」

  房東阿姨覺得也是,就是心裡有些擔心。姚若溪在公寓住了幾年,不找麻煩,人還好說話,她很多時候把她當家人了。

  看倆人進了電梯,蔣昀的秘書這才看了眼手裡姚若溪的手裡,又悄悄給她放回床頭。

  樓下,蔣昀已經帶著姚若溪到了後面的花園裡,「我們去那邊花圃前,你先吃點東西。醫院裡的飯不好吃,營養餐做的更沒有水準。你想吃什麼,就給我說,我給你帶過來。」他看到她的飯又沒有吃。

  姚若溪卻看著面前的景象和人群,恍如隔世的呆愣著,這陌生的感覺,茫然的讓她無措。她已經離開十年了,可這個世界卻才短短幾個月。看到人群中有紅色的身影,姚若溪眼神頓時就直了。

  她死死的瞪大眼,盯著遠處走來的紅色身影,視線追隨著,等近了,看清了,只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她眼中難掩失望。心裡又止不住的撕痛。

  沒有人能體會她這轉瞬隔世的痛心,生死不見的心若死灰。再也不見了!不論生死,再也見不到了!她死了爹娘還有哥哥姐姐和弟妹,師父師娘還有師兄,蕭�墨,他該怎麼辦?

  姚若溪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不能自拔,臉色白如素膏,秀眉痛苦的擰在一起,額頭全是汗珠,死死的握著拳頭,極力的隱忍著。

  蔣昀嚇壞了,「若溪?若溪你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

  姚若溪覺得頭腦好痛,胸口更是痛的像毫不留情的撕開一樣,她彷彿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喚著‘小乖乖’,她更是覺得痛的撐不住。

  看她這樣,蔣昀以為她是犯病了,吃食也不要了,立馬給秘書打電話,讓醫生準備好,急忙推著姚若溪就回病房。

  「小……」房東阿姨和陳昊剛走出來,她看到那坐著輪椅的女孩明明就是姚若溪,張嘴就喊。

  陳昊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拉到一邊的樹叢後,「阿姨別叫!咱們被騙了!這裡面肯定有陰謀!」

  房東阿姨驚的睜大眼,小聲道,「啥陰謀啊?你可別嚇人啊!小溪一直是個安分老實的好孩子,平常都不出門,最多跟我一塊出去買個菜。」

  「她這樣子像是病重了,推她的男人是蔣家二公子,就是咱們市最出名的蔣氏集團的二公子。昨兒個我和蕭�墨正好碰到他,他還說不認識姚若溪。然後他大哥,就是蔣氏集團的總裁,把蕭�墨弄進警察局了!」陳昊一邊警惕的看著,一邊小聲跟房東阿姨解釋,當然他站在蕭�墨這一邊,略掉了蕭�墨把人蔣總裁打了一頓的話。

  房東阿姨震驚的睜大眼,不相信那麼文靜的一個姑娘家,這是,怎麼扯上這些事兒了?而去她看小溪也不像跟那些富商人家有關係的樣子啊?

  「我們再去病房!悄悄的去,這次定要把人找到不可。蕭�墨還被關在警察局裡,等著他未婚妻保釋呢!」陳昊看蔣昀已經進了電梯,拉著房東阿姨就返回。

  蔣昀出了電梯,見秘書正在電梯門口等著,就棄了輪椅,一把抱起姚若溪就往病房沖,「醫生!羅主任!」

  秘書推著輪椅急忙跟上。

  陳昊和房東阿姨做鬼似的,又覺得他們光明正大,理所當然,急急忙忙的出了電梯就找過來,「找不到V09就找V08,V07,房間號總是連在一起的!」

  讓陳昊猜對了,在V07的對面病房,沒有門牌號,透過磨砂玻璃看不見裡面,但門口卻有人影,門也沒有鎖上,他從門縫往裡看。

  兩個醫生正在救治姚若溪,有護士在一旁等著打下手,蔣昀臉色難看的站在一旁。

  病床上,姚若溪臉色蒼白,閉著眼,鼻子插了氧氣管。床頭一旁放著一副拐杖,陳昊本能的覺得她就是蕭�墨要找的未婚妻。

  問房東阿姨,果然見他點頭,陳昊松了口氣,站在病房外面等著。

  羅主任給姚若溪打上針,看她情況穩定下來,心裡就奇怪,手術前,病人的情況可是很穩定的,怎麼會突然出現這種緊急狀況?一上午連發兩次?

  蔣昀也想知道姚若溪是不是得了心臟病,可若是有,之前手術就應該能查出來,不會現在才犯病,難道是昏睡的太久,這段時間得上的?

  他不放心,姚若溪突然出了意外,媽已經在查她了,現在又得一樣病,到時候,媽對若溪肯定……若溪是個驕傲的人,本就對他淡淡的疏離,再又阻隔,更不會同意他的追求了。

  跟著羅主任出來,蔣昀又不放心的看了眼姚若溪,「羅主任,若溪她的病來的很突然,以前從沒有過這種情況……」

  房東阿姨拎著水果讓開兩步,對羅主任和蔣昀笑笑,「我是來看小溪的,她情況怎麼樣了?」

  蔣昀扭頭找,沒有陳昊的人,他看著房東阿姨皺起眉頭,「你是那個房東吧?她現在情況不好,不見人。」

  「就是因為她情況不好,我才想看看她。昨兒個我跟她打電話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呢!」房東阿姨解釋。

  「多謝你關心。等她醒來,我會告訴她,讓她聯繫你。」蔣昀客氣的道謝,卻心中不安。他知道自己這種情況不應該,他堂堂蔣家二公子,竟然……竟然在害怕,再玩這樣的小心眼兒,他自己都鄙視自己。可是想到病房裡躺著的人,他就沒發心安。

  「我就進去看她一眼,把東西放下。她爺爺奶奶說是要過來,屋子我已經幫她打掃過了,她爺爺奶奶來了就能直接住。」房東阿姨絮絮叨叨的,就往病房裡進。

  羅主任看她五十多歲了,還拎著一大兜的水果,額頭全是汗,一個房東還來探望房客,覺得不容易,奇怪的看蔣昀一眼。不知道這蔣二公子為什麼非得攔著?

  姚若溪已經醒過來,只是不願意睜開眼,她想是不是死了,就可以再穿回去。她聽到房東阿姨的聲音,聽到她說爺爺奶奶,心裡更是酸痛,「阿姨!你進來吧!」

  房東阿姨頓時大喜,看了眼蔣昀,這可是小溪叫她進去的,你還能攔著?拎著水果快步進了病房。

  「若溪?你感覺怎麼樣了?」蔣昀自己這樣防備一個房東老太太很掉份兒,也知道防備不住,只是早晚的事兒,可還是忍不住這樣做。

  「我沒有事兒了,多謝你了。」姚若溪搖搖頭,覺得吸進來的氧氣很不舒服,讓她起不來。

  床頭的護士把病床搖起來一點。

  房東阿姨把水果放一邊,問姚若溪,「昨天不是說還好好的,今兒個怎麼又嚴重了?」

  「讓阿姨擔心,我已經沒事兒了。」姚若溪壓下心裡的情緒,對房東阿姨笑笑。

  「我說小溪!你還真是命苦!我看了都心疼的不行!你大叔他身體不好,也沒法來看你,我知道你喜歡吃葡萄和芒果,超市里的大芒果可鮮亮了,我給你買了幾個。」房東阿姨絮絮叨叨的說著。

  姚若溪安靜的聽著。

  房東阿姨看了眼蔣昀,話音一轉就道,「今兒個來的時候給你打電話,你的電話怎麼關機了?」

  十年的古代生活,讓姚若溪對手機已經陌生了起來,聽房東阿姨說,這才想起,伸手摸了下自己的手機,它就響了起來。螢幕上顯示著房東阿姨的號,姚若溪奇怪的看著人就在她對面的房東阿姨。

  「是不是大叔打來的?你忘了帶手機。」姚若溪說著就接了電話。那頭卻是個陌生的聲音,可說的話卻讓姚若溪一下子愣住了。

  「你叫姚若溪是不是?你有個未婚夫叫蕭�墨是不是?他來找你了!」

  她的未婚夫,蕭�墨,來找她了?來找她了!?後面的,姚若溪一句沒聽到,手機也滑落摔在了地上。

  躲在廁所裡的陳昊看斷線了,頓時咒駡一聲,接著再打,可怎麼也再打不通。那聲喂是個女孩子的聲音,肯定是姚若溪,她有沒有聽到他的話啊?蕭�墨那哥們兒還在警察局等著她救人呢!

  蔣昀的俊臉一點點的變了,看姚若溪呆愣的樣子,眼淚彷彿一下子湧了出來,他直覺的就不好,「若溪?」

  房東阿姨哎喲一聲,撿起手機,「小溪啊!那陳昊說的是不是真的啊?你啥時候有個未婚夫了?那個奇怪的男人真的是你未婚夫嗎?」

  姚若溪猛的坐起來,拔掉氧氣管,抓著房東阿姨急切的問她,「你見過他?奇怪的男人,你見過他是不是?他在哪?」

  房東阿姨看她激動的樣子,「原來真的有個未婚夫啊!?他是不是叫蕭�墨?陳昊說他被關在警察局裡!」說完還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蔣昀。

  蔣昀的心一下子跌入了穀底,渾身驟然冰寒。

  「他叫蕭�墨!他是叫蕭�墨!阿姨你見過他?」姚若溪覺得,一瞬間,她的心狂跳著,血液也激狂的流動起來,激動的臉色都紅了起來。

  「他去我們社區了啊!穿一個大紅袍子,長頭髮,打扮像唱戲的一樣!」房東阿姨咽了下口水,那個奇怪的男人,竟然還真是小溪丫頭的未婚夫啊!不過他長得那麼俊美,也難怪想來文靜的小溪丫頭會喜歡了!

  「他真的來了?!他真的來了!?」姚若溪激動的淚花湧動,卻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們隔著時空,他有怎麼會過來的?他又怎麼能過得來?隨後她又想,她和趙豔萍都能穿越,蕭�墨過來這邊,那也是穿越。她能穿過去,蕭�墨當然就能穿過來!

  「若溪!你……」蔣昀嘴裡苦澀的說不出話來。

  房東阿姨還記得陳昊說的陰謀論,看著蔣昀,滿眼防備之色。

  門外陳昊沖進來,「姚若溪!蕭�墨被關在警察局,現在只有你能去救他了!」

  姚若溪震驚,「他怎麼會被關在警察局裡去了?」難道是他剛穿越過來,不瞭解之下,做了什麼異樣的舉動,被員警抓起來了?想到這,她頓時擔心的止不住,就想起來。

  穿到古代她的腿早早治好,這會就忘了腿的事兒,差點摔倒。幸虧房東阿姨在一旁架著她。蔣昀也上來扶住她。

  「他……」陳昊看著蔣昀對姚若溪的樣子,顯然是想搶人的,不過他一個小P民可不敢得罪蔣氏集團的人,就說了實話,「我們在街上找你遇到了蔣二公子,他說不認識你,我們就找到了蔣氏集團,然後…蕭�墨打了蔣總裁,被員警抓走了。」

  姚若溪看向蔣昀,就為蕭�墨道歉,「對不起!蕭�墨他脾氣有些不好,我代他向你道歉!向蔣總裁道歉!還請你……不要追究他。」

  她從來沒有對他這樣的態度,一副很緊張蕭�墨的樣子,把他當自己人一樣護著。蔣昀心裡抽痛,「他……真的是你…未婚夫?」

  「是!他是我未婚夫!」姚若溪從來沒有這麼痛快的宣佈過蕭�墨是她未婚夫是她姚若溪的男人這件事兒。

  蔣昀面色黑沈,隱隱要發怒。他想說姚若溪為了拒絕他,找的藉口。她驕傲,同樣面對他的時候會自卑,所以不想在蔣家裡難堪,才特意找人演戲拒絕他。可他心裡同樣知道,不可能。他彷彿能感受到,姚若溪對蕭�墨的感情,深入骨髓。

  姚若溪臉上露出兩分歉意,她知道,從她做程式設計起,蔣昀給了她很多方便,酬勞更是不低,她住院這些日子也全都是蔣昀在打理,她心裡感激。可是她愛蕭�墨!即便沒有他,她也不可能接受蔣昀,她從未想過高攀。

  但是現在,她已經有蕭�墨了!那個愛她成狂的男人,是她畢生所愛!

  垂了垂眼,姚若溪看向陳昊,「他被帶到哪個警察局了?」

  「額……這個…我昨兒晚沒敢跟著,不過應該是市公安局,要麼就是省公安局。你趕緊去保釋他吧!」陳昊覺得姚若溪既然跟蔣家二公子認識,那她肯定能力很強,保釋蕭�墨的錢也不會有問題的。

  姚若溪抓起拐杖,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她沒有心思多體會,拿著手機,伸手打開抽屜,拿著裡面她的身份證件和銀行卡,就和陳昊出去。

  房東阿姨也站起來,扶著姚若溪。

  一旁的秘書看著為自家老闆不值,幾年的心血付出,到頭來卻……

  蔣昀淒慘的呵呵笑兩聲,看她連自己剛剛犯病都不顧,火急火燎的都要趕去救那個男人,他深吸一口氣,追出來,一把扯開陳昊,彎腰抱起姚若溪。

  姚若溪吃驚的睜大眼,就要掙脫。

  「我帶你去找他!」蔣昀收緊手臂,「沒有我們蔣家點頭,你也保釋不了他。」

  這個姚若溪知道,可是她不習慣這樣被一個抱著。

  蔣昀卻不理會,徑直抱著到電梯口。

  秘書已經快進步開了電梯。

  陳昊和房東阿姨急忙拿著姚若溪掉的拐杖跟上來。

  很快下了電梯,秘書去開車過來,蔣昀面容冷沈的抱著姚若溪直接上了車。

  陳昊一看,怕蔣昀甩下他們帶著姚若溪走了,厚臉皮的也擠了上來,還不忘拉著房東阿姨一起。

  姚若溪還穿著病號服,她從未有過的緊張和急切,兩眼一直盯著前面,心裡胡思亂想。蕭�墨,他是怎麼過來的?他不是混穿,而是整個人穿過來,他又是費了多少心思才穿越到她的世界裡來的?

  只要想想,她心裡就像塞滿了一樣,想快點見到他,立刻就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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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言俞
男爵 | 2015-10-9 18:32:26

番外卷 第003章:輾轉尋找

  蔣暐是完全沒想到有人看見他就出手開打,不過從小到大,到他現在坐穩總裁的位子,不知道經歷多少,蕭�墨這邊襲擊過來,他就本能的反手相鬥。

  周圍的人都嚇著了,還以為碰到了刺客,可是這刺客也太膽大狂妄了吧?直接單槍匹馬的找到他們公司來,看見總裁就上手。

  追過來的保安也拿出電棍就襲擊蕭�墨。

  蕭�墨只當是暗器,既然是暗器,那就不可能近得了他的身,抓著蔣暐,一個擡腿橫掃,兩個保安就飛了出去。

  蔣暐心驚,他也是練過的,像他這種身份,身邊都帶有保鏢,可保鏢再厲害也不如自己厲害強,所以自小就刻苦練過,也一直沒擱置。可是他竟然發現,他在蕭�墨手裡竟然只有被動抵擋的份兒,連抵擋都顯的力不從心。

  他身邊的兩個保鏢也立馬加入進去,幾個人圍攻蕭�墨。

  蕭�墨不屑的看著幾人,輕鬆應對,就把蔣暐的兩個保鏢也撂倒了,然後三下兩下,把蔣暐也撂倒在地,「帶我去找蔣二公子,蔣昀是吧?」在他看來,不可能說得通的,那就直接打。他在燕國橫行那麼多年,是看上什麼拿什麼。不過一個小小地頭蛇,膽敢攔他找人,真是不知死活!

  蔣暐心裡怒火沖天,從來沒有人能給他如此難堪,把他身邊的人全部撂倒,還把他打倒在地,這事兒又是他那個不靠譜的弟弟惹來的,他強壓著怒火,「放手!」

  蕭�墨就把他拎起來放了手。

  蔣暐危險的瞇著眼,看著蕭�墨,眸中寒冰四濺。這人是什麼來路?讓放手就放手了,是自信他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帶我去找蔣昀。」蕭�墨無視他的眼神。

  躲在一邊的前臺嘴巴張的都快合不上了,看著蕭�墨又害怕又充滿了崇拜。這個男人真的是比總裁還要極品啊!他打架的樣子簡直帥爆了!就是不知道他找總裁的弟弟,是不是結仇了。

  蔣暐也看出來蕭�墨強勢的自信,那是自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威嚴,他們這樣大家出身的人都知道,這樣的氣勢威嚴,是來自優良的出身和從小的培養,他心裡擔心,暗道他弟弟那個不長腦子的又給自己惹了什麼樣的麻煩!

  「不知道你找他有何事?」深吸一口氣,蔣暐決定不和蕭�墨動手。而另一邊肯定已經報警了。

  「他挾持我未婚妻。」蕭�墨說著目光更冷,俊臉也更陰沈了幾分。

  蔣暐不相信,他那個弟弟雖然很多時候不靠譜,但他也不是個好色的主兒,更不會去挾持別人的未婚妻。可再看蕭�墨,一臉認真帶著怒氣,彷彿說的也不是假話,不過他嘴上還是帶出了冷笑,「什麼時候我蔣家的人淪落到挾持別人的未婚妻了?」

  前臺一張如花的臉頓時垮下來了,未婚妻!?這麼極品的男人竟然名草有主了?

  「挾沒挾持,可不是你說的。馬上帶我去找他!」蕭�墨很不耐煩,壓制著怒火,克制著再把蔣暐打一頓的衝動。

  「你未婚妻叫什麼名字?」蔣暐在拖延時間。

  「她叫姚若溪,腿腳不太好。」蕭�墨眼裡閃過一抹痛色。小乖乖兩世都是腿腳不好,她都是怎麼過來的?又怎麼會陷入蔣昀這些麻煩中來的?

  那小前臺聽這話更是忍不住羨慕嫉妒恨了,霸佔了這麼極品的男人,竟然還是個腿腳不好的。那她肯定是個很有來歷的人,長得傾國傾城了。否則也實在配不上這麼個完美的男人啊!她簡直找不到比他更俊美的人了!連天人之姿的總裁在他面前都遜色不少啊!

  蔣暐卻是不認識姚若溪,蔣氏集團是上市公司,他作為家族長子,從小就被培養,而弟弟則自由成長,長大也不願意進公司,非要自己搞什麼開發微軟,他身邊的人也只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周霖幾個認識。

  「我跟他打個電話問一下,你稍等。」說完伸手結果身後秘書遞來的手機撥通蔣昀的電話。

  蕭�墨一直在一旁盯著,看他拿出個會發光的東西,裡面竟然真的聽到那蔣昀的聲音,卻是說不認識,讓把他轟走,他臉上刮起一層寒霜。

  待蔣暐放下電話,那邊員警已經來了。報警的是蔣氏集團的執行總裁,所以聽到有人刺殺,員警又快來的人還特別的頂事兒,竟然有武警隨車來。

  陳昊嚇的臉已經白了,兩腿更是不停的顫抖,他想喊話給蕭�墨,可是看他氣勢比被打的總裁還足,他就覺得腿更軟了。別怪他不講義氣,他想跑路了。他和這個叫蕭�墨的大神才認識半天,連認識都算不上,這武警都來了,肯定沒好事兒,可別牽連了他啊!進去沒把子錢可出不來的啊!

  嚇破膽的陳昊本來就沒進去,直接被趕來的員警清理到一旁去了,他趁機就溜開了,直跑出去很遠,才停下來回頭看情況。

  蕭�墨已經舉起手來,被人上了手銬,押到了警車上。

  「臥槽!這哥們兒不是很厲害嗎?他就算打不過也可以跑……」陳昊話剛說完,就忍不住想給自己一巴掌,那武警手裡可是拿的真傢夥,要是開一槍,小命就玩完了啊!

  他只能同情的看著警車呼嘯而去,把蕭�墨帶走。

  蕭�墨拿著姚若溪的圖紙就能造出土槍,還改良成了短槍,他自然看得出來那武警手裡的槍,知道它的威力,只能跟著走了。監獄根本關不住他!

  陳昊到底還是有些傷心的,畢竟他這種P民那是只有在電視上能見個大人物,他直覺的蕭�墨不是個簡單的人,他又是來找未婚妻的,看他急切激動的樣子,應該不是殺人滅口,而是擔心著急,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至少是個對他未婚妻不錯的人。不然也不會和一個腿腳不怎麼好的定親了。

  他還想挖挖底兒,看是不是自己今兒個的打開方式不同以往,從此開啟了新大門,將會發現一個以前從沒見到的精彩人生,這下眨眼就玩沒了!早知道今兒個晚上說啥也不出門了!真是出行不利啊!

  垂頭喪氣的回到社區,往天梯口一站,「哎?電梯竟然修好了?」

  總算還有一點點安慰,他進了電梯,點了十二樓。

  電梯門正要關上的時候,房東阿姨趕了過來。

  陳昊忙把電梯門擋住,等了房東阿姨上來,「阿姨去買水果啊?」

  「是啊!超市里的水果新鮮,價格也便宜。」房東阿姨笑著應話。

  這公寓的房東阿姨人很和善,逢年過節還會給來往多的住戶送些小吃食,陳昊就吃過幾次,看她拎著一大兜的水果,卻沒像往常一樣讓他吃一個,就笑著道,「阿姨這是準備走親戚看朋友啊?」也不是他非要吃房東阿姨一個水果,就是隨口問問。他還沒有小心眼兒的計較。

  他這人朋友不多,又一個人在外地,可他又不是安靜的人,碰上好說話的就能扯幾堆,不過之後證明,話多也有多的好處。他萬份慶倖自己這會的話多,被人罵話嘮也值得了!

  因為接下來房東阿姨就跟他歎氣又說起十一樓的住戶,「這小溪實在可憐。本來就腿腳不好,一個人在外面不容易,結果她媽竟然不是個省心的,從來沒管過這女兒,兒子結婚,卻來找一個腿腳不好的女兒要錢買房,還把人給從樓梯上打的摔了下來。這都在醫院躺了幾月了。這不,我買點水果準備明兒個去醫院看看她。」

  陳昊覺得自己是不是多心了?可是他實在是想到了一塊去了,抓著房東阿姨就打聽,「那個小溪叫什麼名字?她腿腳不好?住在醫院裡?」

  房東阿姨奇怪的看著他,「是啊!小溪那孩子是個苦命的!你打聽她幹什麼?」

  「阿姨!她是不是叫姚若溪?」陳昊幾乎有些激動的問。那哥們兒拼死拼活的找人,但是沒想到,人卻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是叫姚若溪,你見過她吧?那丫頭雖然腿腳不太好,可人好啊!長得漂亮,心地又好,聽說在家也不是閑著的,隨便玩玩電腦就能掙很多錢!要不然她媽也不會來找她要買房子的錢了!買房子那可不是小數目,那丫頭可能幹了!又賢慧!我還吃過她做的菜,跟人家餐廳的大廚都有的一比!」房東阿姨看他那麼在意,一邊誇著,一邊眼神打量陳昊,一副相看的樣子。

  陳昊心裡的激動瞬間蕩然無存,急忙道,「阿姨!打住!打住!我可沒別的心思!」這個姚若溪腿腳不好,十有八九就是蕭�墨找的人。看他那樣子,那蔣二公子只是可能認識她,他就直接過去把人家總裁大哥給打了。要是讓他知道自己被他未婚妻的熟人相看了一回,他可能還不夠蕭�墨一根小指頭。

  想到蕭�墨一人對戰蔣暐和保鏢保安幾個人,不過轉眼就全部撂倒,他一個激靈,咧著嘴朝房東阿姨嘿嘿笑,「阿姨!你說的這個小溪…很有可能是我一個朋友的未婚妻。他著急找人,找不到。你看,明兒個我也跟你一塊去醫院看看,看看是不是她?」

  房東阿姨本來還有些遺憾,這小夥子雖然長得有些配不上小溪丫頭,可她畢竟腿腳不好,找個能願意對她好的那就是天大的福分了。以為陳昊是嫌棄,沒想到是人有未婚夫,「我咋沒聽說這事兒啊?」

  電梯叮一聲,房東阿姨到了。陳昊果斷跟著她一塊出來,「阿姨!就是傍晚前跟著我上來的那個帥哥,他就是姚若溪的未婚夫。找人找不到,偏偏遇到一個認識姚若溪的,結果那男的不說,他正著急上火呢!我明兒個和你一起去醫院!就這麼說定了,阿姨幾點去?」

  房東阿姨很狐疑,「那個真的是小溪的未婚夫?之前可沒見過,也從來沒聽小溪提過。穿得那麼奇怪!」就算那個男人很俊很美,可是看著就不靠譜的樣子。小溪能託付給那樣的人?

  陳昊訕訕然的笑,「他那個人是有些古怪,不過對未婚妻那是真的好!找不到人都緊張的跟丟了魂兒一樣。」還把自己整進了警察局的小黑屋裡。

  看房東阿姨還是不太相信,陳昊忙又解釋,「他叫蕭�墨!真的是姚若溪的未婚夫!」說的理直氣壯,他自己都有點不怎麼相信。

  房東阿姨看名姓都有,這小夥子又在這住了一兩年了,也就同意明兒個讓他跟著一塊去醫院,說了八點在社區門口見面,一起去。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希望這人不要弄錯!千萬不要弄錯!不然那哥們兒還不知道怎麼出警察局呢!想來那姚若溪既然和蔣氏集團的二公子認識,那她就有些本事,肯定能把蕭�墨保釋出來!不過她既然都和蔣二公子那個富家少爺認識,為什麼還住在這種公寓裡啊?」

  陳昊碎碎念著,胡亂猜測了一通什麼什麼愛恨情仇,姚若溪是大家族裡受了傷害躲出來的大家小姐,所以才可以解釋她跟蔣家的人認識。她那個未婚夫蕭�墨才有那個氣勢和氣派。不過隨後又想,蕭�墨為啥打扮成那樣?演員明星?如果有這麼俊美無匹的男演員,早就大紅大紫了吧?那是怎麼也不會被埋沒的啊!

  想不通,陳昊就又自己歪歪了一通,直到淩晨一兩點才睡著。

  次一天他早早就起來了,他怕房東阿姨不等他,覺得他居心不良。看她那樣子很維護那姚若溪,還真又可能防備他。所以早早就到房東阿姨住的地方等著。

  「哎呀!你可真早啊!」房東阿姨回去和老頭商量了下,覺得還真有點問題,打算瞧瞧去,不等陳昊了。沒想到他早早就等著了,果然居心不良啊!她有點心虛,還有點戒備。想著怎麼甩掉他。

  陳昊嘴角抽了又抽,跟定了。

  到了社區門口,直接招手叫來的士,看著房東阿姨坐上去,他這才緊跟著坐上關車門。

  房東阿姨有些緊張,不過看陳昊掏出身份證,一臉無奈的樣子,就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客氣的收了他的身份證,讓司機開往中心醫院。

  住院部,因為姚若溪傷了頭,可是出了手術室後,人就沒有醒過來,一直在重症監護室,直到前天她醒來,主治醫生宣佈沒事了,這才轉到普通病房來。

  單身病房裡,窗戶旁的桌子上插著一束黃百合,屋裡飄著淡淡的百合香,靠床頭的小茶幾上放了包裝精美的水果。一旁放著她的拐杖。病號飯還在桌子上擺著,姚若溪卻一點吃的胃口都沒有,靠在病床上,呆愣愣的看著天花板。

  她怎麼就回來了呢?趙豔萍還呆的好好的,她怎麼就回來了?爹娘她們指定要傷心死了。神醫館有回魂丹,她應該是吃了的啊!師父師娘要是見到她吃了回魂丹都沒有救過來,以師父的脾氣肯定會把神醫館掀了。

  她死了,回現代來了。可是她們都不知道啊!蕭�墨他……他那麼偏執的人,那麼在意她,她的死,會不會逼瘋他!?

  姚若溪擡頭捂著胸口,痛的她臉色發白,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她不是個愛哭的人,相反,從她小時候起,就不再掉眼淚。滴在手上的淚水那麼明顯,模糊了她的雙眼。

  蔣昀拿著一束花帶著一兜吃食,面色帶笑的過來,敲了兩下門,推門進來,看姚若溪這樣,他忙放下東西過來,「若溪?你怎麼了?你怎麼了?」沖著隨後跟來的人喊道,「快叫醫生!」

  姚若溪只是沈浸在自己的思想裡,想到和那麼多人陰陽兩隔,世界相隔,她的心就痛的無法忍住。蔣昀過來叫醒了她,她自己的情況她很清楚,忙讓攔了人,「不用去,我沒事兒。」

  蔣昀皺著眉,依舊讓去叫了醫生,「你這個樣子,怎麼可能會沒事兒。」看她眼裡還盛著淚,他就覺得心疼。可他也知道姚若溪對他沒有一點別的感情,她情況不好,卻又自立自主的很,他想幫把手都找不到理由。

  姚若溪垂下頭擦了下眼睛,這才擡頭,「我沒有事兒,多謝老闆關心。」

  蔣昀臉色沈了沈,自動她醒過來,他就發現了。他對自己更加疏遠了。他們都認識幾年了,他也說了讓叫他的名字,姚若溪雖然沒有叫過他的名字,卻也沒有再疏離的叫他老闆。他想到了那個一身紅色長袍的奇怪男人,他,真的是姚若溪的未婚夫嗎?

  醫生還是來了,一個帶著金絲眼鏡四十歲上下的男人,進來跟蔣昀打了招呼,給姚若溪檢查了一番,笑道,「姚小姐沒有事兒,如果是突然間的心絞痛再發生,就做個心臟追蹤檢查。睡了幾個月,姚小姐的身體恢復的很好,如果觀察兩天沒事兒,就可以直接出院了。」

  「羅主任!我還想問一下若溪的腿,什麼時候能治?醫療器戒引過來了嗎?那個德國專家什麼過來?」蔣昀看了眼姚若溪身旁的拐杖,覺得很刺眼。

  「這個具體的情況我還要再去問問,一時半會怕是做不了手術。」羅主任對蔣昀很客氣,也不知道姚若溪怎麼就得了這位蔣二公子的眼,說只是公司員工,可要真是公司員工,也沒必要那麼上心。姚若溪住醫院,他這個老闆都快成醫院常客了。

  蔣昀不知道姚若溪是不是在心痛爸媽來搶她好不容易攢下治腿的錢,不過卻知道姚若溪之所以那麼拼的掙錢,就是為了治她的腿。想到那個叫蕭�墨的男人,他本能的升起一股危機感,扭頭看了眼姚若溪蒼白的小臉,跟羅主任道,「如果是現在去德國醫治……」

  「直接去德國最好,費羅托夫教授受邀多次,這次也是勉強答應過來。如果姚小姐直接去德國手術,相信康復的會更快,三年兩載,她就能自行站起來走路了!」羅主任沈吟,他是腦科,對神經科和骨科卻是不在擅長領域的。

  蔣昀轉頭跟姚若溪商量,「我看你還是直接去德國手術吧!手術費的事兒你不用擔心,你那個案子之前就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一點也要不了幾天,你隨手就可以完成。酬勞按我們之前說的,給你治療費用是足足夠了的。我先在醫院再觀察兩天,我先幫你把護照辦了。」

  「不用麻煩老闆了。我沒什麼事兒,可以出院了。治腿的事兒也不急在這一時。」姚若溪現在對什麼都提不起心力,甚至對這個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感到很陌生,迷茫。

  蔣昀看她這樣,覺得嘴裡不是味兒。他堂堂蔣家二公子,還沒有如此低聲下氣的討好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可若溪卻根本不在意他的樣子,他讓秘書把輪椅推過來,「外面陽光正好,花園裡的花都開了,今兒個空氣也好,我推你下去透透氣吧!」

  說著不等姚若溪答應,就伸手要抱她起來。

  姚若溪不防備,被他抱起來,差點掙脫掉地上。

  蔣昀只覺得她格外的纖瘦嬌小,小心的把她放在輪椅上,又讓秘書拿著吃食,推著姚若溪出門。

  三人剛拐彎過去,蔣昀就看到陳昊和房東阿姨一塊過來,他眸中精光一閃,先把姚若溪推到電梯裡,又出來跟秘書小聲交代兩句,拎著吃食朝姚若溪笑著進了電梯。

  蔣昀的秘書直接到護士站打聲招呼。

  就有護士看到陳昊和房東阿姨找姚若溪的病房,她過去問話,「你們找誰?」

  陳昊立馬就問,「請問姚若溪住哪個病房?她腿腳不好。」

  小護士眼神閃了閃,笑著道,「你們來晚了,費羅托夫教授要來,那位叫姚若溪的病人剛剛轉院,今早剛走的。」

  「轉院了?那她轉去了哪裡?」陳昊心裡暗罵一聲,怎麼可能會那麼不巧?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小護士一臉和善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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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言俞
男爵 | 2015-10-9 18:27:59

番外卷 第002章:刺激不

  蕭�墨雖然沒見過,但也略一想也明白過來他是遇到碰瓷兒的了。有什麼人膽敢碰他蕭�墨的瓷兒!?他目光冰寒,不屑的看著圍上來的幾個閑幫,幾個小嘍嘍還敢在他面前撒野!

  正嚇一身冷汗的陳昊驟然覺得身邊冷了下去,看蕭�墨擡手,急忙伸手攔著,「別衝動!別衝動!衝動是魔鬼啊!有話好好說!好好說!」他想到剛才這哥們兒擡擡手那妖豔女人就飛出去了,估計是個練家子,混黑道的殺手?和這些碰瓷的人對上,可不是啥好事兒!

  對方看他害怕,正怕打起來了,就得意的笑笑,「好好說就私了,否則咱就去醫院!」

  說白了就是要錢。

  陳昊給蕭�墨使眼色,讓他拿錢私了。

  蕭�墨身上分文沒有,這些人膽敢找他碰瓷兒就是挑戰權威,還指望他給錢了事?看著礙眼礙事的幾個人,蕭�墨再次運氣。

  倒地的大媽安然無恙的爬起來,看著蕭�墨和陳昊哈哈大笑,「刺激不!?」

  圍著的幾個男子也都哈哈笑起來,為首的一個伸手,夠不著蕭�墨,就拍陳昊的肩膀,「哥們兒!刺激不?好玩不?」

  陳昊愣神,「臥槽!你們…你們是騙人的?」

  「小夥子!今兒個可是愚人節!」大媽呵呵直樂,拽拽身上的衣裳。顯的心情極好的樣子。

  陳昊臉色青了青,嘴角狠狠的抽著,「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玩!辛辛苦苦幾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不知道碰瓷兒大媽很嚇人啊!」

  蕭�墨臉色更冷,雙眸一片陰霾。他急著找小乖乖,這些人竟然敢愚弄他!

  為首的見他臉色難看,一絲笑容也沒有,就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忙道歉,「哥們兒對不住啊!今兒個過節,我帶了幾個兄弟出來陪我奶奶找樂子,實在對不住哈!」

  「我問的地方在哪?」蕭�墨不準備原諒膽敢愚弄他的人,看他正常起來,也有那麼點氣質,就打算讓他幫著找人。

  蔣昀眨眨眼,這才想到之前他跟奶奶打聽的事兒,「你要找的不會是醫院吧?除了醫院是全白色的,還有哪個是!?」

  「醫院?醫館?」蕭�墨低喃一聲,眼裡閃起亮光。趙豔萍曾瘋狂的喊話,說小乖乖是瘸子,她會不會是在醫館裡?

  陳昊也咋呼起來,「我也想起來了!我也想起來了!就是醫院!醫院!」

  蕭�墨毫不客氣的看著蔣昀,「帶我去醫院。」

  蔣昀嘴角抽了抽,整個家裡,除了他面癱哥哥,誰還敢這麼吩咐他啊!這人竟然吩咐的理直氣壯,彷彿他是隨從一樣!蔣昀打量蕭�墨,不得不說,這男人的確跟他哥有的一拼,長的不錯,氣質上佳,氣勢甚至比他哥還更盛。

  他身旁的一男子不願意了,「你誰啊你?不就是嚇唬了你一下,膽敢讓蔣二公子給你帶路?」

  旁邊的大媽一直笑瞇瞇的,「昀兒!既然人家有需要,你就幫幫這小夥子。」

  「你要去哪個醫院?」蔣昀也是心情不怎麼好,所以陪著奶奶出來惡搞路人。看蕭�墨身體不像有事兒的樣子,卻找著要去醫院,打扮奇怪,就有些不耐煩。

  蕭�墨想,既然醫館藥鋪有很多家,那這個醫院應該也有不少,於是道,「我去醫院找人。」

  蔣昀上下打量他,這幅樣子,不會是去醫院找人滅口吧!

  「她叫姚若溪,腿腳不好。」蕭�墨猶豫了下,才說出找姚若溪。

  蔣昀瞪大眼,「姚若溪?你是她什麼人?」

  看他眼中帶著一絲防備,蕭�墨目光一頓,伸手抓住蔣昀的衣裳領子,「你認識她!?」他有些不敢確定,可他的直覺告訴他,面前的男子肯定認識姚若溪。這個世界裡,難道很多叫姚若溪的,腿腳不好的人?

  「不認識!」蔣昀沒想到他這麼敏銳,淡淡的否認。

  「你認識!帶我去找她!我是她未婚夫!」蕭�墨看他否認的樣子,更加篤定,神情難掩激動。

  蔣昀心下一震,再看蕭�墨,彷彿冰冷不再,壓抑著卻還是神情顯露,使勁兒掰不開蕭�墨的手,「我真的不認識這麼一個人,不過我可以帶你去醫院。作為我們嚇你的補償。」

  蕭�墨權勢富貴都不看在眼裡,他現在只有一個,就是找到他的小乖乖。蔣昀越是這樣,他越肯定他認識姚若溪。

  陳昊伸手想拉蕭�墨一下,看他的樣子他本能的不敢觸碰蕭�墨,「那個…既然你是要找人,我也可以幫你找的!現在找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只要上網翻翻,就能找到了。

  蔣昀身邊的周霖是蔣昀從小玩到大的,對他的事情很是熟悉,聽陳昊說這話,鄙視的瞥了他一眼。輕而易舉也要看找什麼人!

  蕭�墨彷彿抓著救命稻草一樣抓著蔣昀不鬆手,「你認識她,若是不願意帶我去找她……」似是下了極大的忍耐力,「就請轉告她,我來找她了!我叫蕭�墨。」鬆開蔣昀。

  「我真的不認識你要找的人。」蔣昀立馬後退兩步。

  旁邊的老太太也看出了孫子應該認識,不過外人面前,她可不會拆孫子的台。

  蕭�墨眼睜睜的看著蔣昀扶著老太太帶著幾個弟兄離開,就在後面跟著。

  陳昊也跟著他,「兄弟!人我幫你找吧!只要知道對方在醫院,叫什麼名字,還是腿腳不好的,很好找的!」

  蕭�墨一句不停,就跟著蔣昀。

  蔣昀幾個卻上了車,直接賓士而去。

  蕭�墨想運氣追上去,這才想到那蔣昀眼底的防備,他不知道小乖乖在這個世界是什麼身份,有什麼麻煩纏身,那汽車更是一溜煙的就不見了影兒,他想思考一下接下來準備怎麼辦,卻怎麼也沒辦法沈下心來。

  小乖乖!他馬上就能找到她了!

  「蔣二公子,他是什麼人?」蕭�墨扭頭問陳昊。

  陳昊想了想,搖搖頭,「不過他要是個有身份的,我就可以幫你查出來。你……你叫蕭,�,墨是吧?要不你先去我家,我幫你查查。」

  蕭�墨看了陳昊一會,點了頭。就算這人有什麼心思,也休想逃過他的眼睛。就跟他去查查,那蔣二公子的身份!

  於是,陳昊領著蕭�墨回了自己租的公寓。

  蕭�墨目不斜視的跟著他。

  陳昊住在頂樓十二樓,頂樓的房租要比下面的都便宜一點,反正有電梯。

  結果倆人走到電梯口就看到電梯又壞了,陳昊哀嚎一聲,「這該死的電梯,竟然又維修!害老子又得爬樓梯累成狗!」

  指望蕭�墨也能說兩句,結果他面無一絲表情。陳昊嘴角抽了抽,認命的和蕭�墨去了樓梯口,開始一層一層往上爬。

  等爬了幾樓,陳昊看身後的蕭�墨絲毫不費勁兒,嘀咕一句,「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結果一直上到十樓,蕭�墨都面不改色,陳昊心裡就更加肯定,蕭�墨不是殺手就是練家子。

  走到十一樓,迎面一個五十上下的女人從一個屋裡出來。

  陳昊氣喘籲籲的跟她打招呼,「房東阿姨!電梯又壞了!你是怎麼上來的啊?」

  「我剛才坐電梯上來的,難道又壞了?」房東疑惑。

  陳昊朝天翻個白眼兒,跟她寒暄,「阿姨又來幫人看屋子啊?」他需要歇歇。

  房東阿姨歎口氣,「這小溪實在可憐人!沒想到住在這裡出了事兒,我總要多照應照應。誰知道她這住院,屋裡竟然被人偷了。偷一回還不夠,我這不是過來瞧瞧,別再丟了東西。」

  陳昊迎合的點點頭,「房東阿姨就是好心,不過你這一會怎麼下去啊?」

  「我慢慢下,沒幾層。」房東阿姨笑著擺擺手,又道,「我回去就打電話,讓人來修電梯!」

  「謝謝房東阿姨了啊!」陳昊目的達到,領著蕭�墨繼續往上爬,「還有一層。」

  房東阿姨卻看了蕭�墨好幾眼,見他和陳昊上了樓,這才帶著奇怪的眼神下去。

  陳昊開了房門,隨手打開燈,趕緊給自己倒了杯水灌進肚裡,這才又倒了杯給蕭�墨,癱坐在沙發上。

  蕭�墨瞥了眼桌上的杯子,外面還有明顯的灰手印,沒有動,打量屋裡的奇怪擺設。

  陳昊的公寓是一室一廳的,客廳裡就擺了一張二人沙發,靠牆是個小餐桌,臥室是半開放式,中間架子上放著碟片書籍和電腦桌。

  小乖乖是不是也住這樣的房間?蕭�墨心情很迫切,看著癱在沙發上的陳昊,「查人。」

  「大哥!讓我喘口氣行不?這十二樓爬上來,我都快累成狗了……」陳昊看著蕭�墨呼吸一窒,「好好好!我現在就查!現在就查!」爬起來坐到電腦桌旁開了電腦。

  蕭�墨雙手抱胸,站在他身後看著,眉頭一直緊皺著,打量著桌上的筆記本。這是個什麼鬼東西?

  陳昊卻奇怪了,「竟然查不到一點消息,那蔣二公子要麼身份不一般,要麼就是無名小卒。可是看他們開的車,也不像隨隨便便買得起的!至少我這樣的屌絲是奮鬥個十幾年都買不起的!」

  「無名小卒?」蕭�墨冷笑一聲,「查地頭蛇。」

  陳昊應聲,又往地頭蛇上查,結果有個蔣氏集團,他眼皮子跳了跳,「不會是這個蔣家的吧?這可是個強力地頭蛇,上市公司!」

  蕭�墨不知道上市公司是什麼,而且那些簡體字他也看不太懂,只能靠猜的,擰著眉頭,「查他家住處。」

  過了好一會,陳昊一臉灰敗,「這種人家的住處怎麼可能隨隨便便查得到!不過公司的地址卻很好找!」

  「帶我過去!」蕭�墨聽他報個地址立馬道。

  陳昊看看天,哭喪著臉嘿嘿笑,「天已經黑了,我們先吃點飯,好好睡一覺,明兒個再去行不?」電梯都壞了,他再下去,跑一圈累個半死再回來爬上來,他傻啊!

  看他不願意下去,蕭�墨伸手就把他拎了起來,往門外走。等,是他現在最不願意做的事兒!他恨不得立即找到小乖乖!告訴她,他不會讓她獨自一個人,他來找她了!現在明明有線索,他一刻也不想多等。

  陳昊大呼小叫,一直下到五樓,他才瞪著眼,神秘道,「你是不是武功很厲害的打手?保鏢還是殺手?」不然怎麼拎個人下了六七層樓,竟然連氣都喘一下。

  蕭�墨冷冷看他一眼,徑直下樓。

  陳昊跟在身後追問。

  到了樓下,看蕭�墨一言不發,陳昊有些無趣,伸手叫了的士,拉蕭�墨坐進去,趕往蔣氏集團。

  蕭�墨坐在的士裡,只掃了一眼,見到姚若溪的迫切讓他只是微微驚了驚,就端坐著。

  開車師傅還打聽他是演戲的,還是cosplay的,不過蕭�墨全程冷著臉,一句沒回。

  到了蔣氏集團,沒管陳昊的驚歎,蕭�墨直接上前。

  門口的保安伸手攔人。

  蕭�墨一個錯身,人已經進了大堂。

  兩個保安愣了愣,急忙追過來,「你!站住!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此時已經下班了,不過老總沒走,前臺也就不能提早離開,看到進來的蕭�墨,眼裡頓時驚豔,「這位先生,請問你找誰?」

  「蔣二公子。」蕭�墨冷聲道。

  前臺只疑惑了下,搞不懂他找總裁的弟弟怎麼會找到公司來,不過看他俊美無匹的樣子,就笑著道,「二公子不在公司上班。你找他有事兒,我可以幫你傳話。」

  「他在哪?」蕭�墨知道找對了地方,不由話裡多了分急切。

  前臺正要說,電梯那邊打開,走出幾個人,為首的男子三十多歲,劍眉鳳眼,英俊異常,只是面容冷峻,渾身散發著熟人也勿近的氣息,看到蕭�墨,冷冷的瞥過來一眼。

  強者的本能,蕭�墨也看過去。

  前臺忙恭敬的站好,露出職業的微笑,「總裁好!」

  蔣暐淡漠的看她一眼,大步往門口走。

  蕭�墨問那前臺,「他姓蔣?」

  前臺點點頭。正要說什麼,蕭�墨已經攔在了蔣暐,二話不說出手就打。

  頓時,大堂裡的所有人都驚了。

  追來的保安一看這個闖進來的人膽敢對總裁動手,拿出電棍就朝蕭�墨身上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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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言俞
男爵 | 2015-10-9 18:23:21

番外卷 第001章:我的世界不能沒有你

  北方的二月還是極冷的,尤其下著雨,雨水落地,像是沒有聲音一樣,只有砸在瓦片上,才能聽到些許雨聲。

  擡頭就是一片陰沈沈的天,冷風無聲的刮過來,隔著皮襖也能鑽進骨子裡,凍的人直哆嗦。

  于晉然的冷,卻不是來自這陰寒的天氣,而是冰棺裡睡著的人。

  她彷彿睡著了一樣,輕輕閉著眼,卷翹的睫毛又長又密,恬靜的小臉彷彿還帶著痛苦,新月眉似是也微微顰著。

  「不是用了回魂丹?」于晉然聲音低啞的再次追問。

  姚若陽緊緊的握著拳頭,嘴唇也緊緊的抿著,兩眼腥紅,「那毒見血封喉,來不及。」

  回魂丹是畢溫良一生心血凝煉而成,本來是兩顆,曾給昭武帝用了一顆。這一顆畢溫良一直放在神醫館。上次救潘令茹沒來得急,這次救姚若溪竟然也沒來得急。畢溫良趕回來,怒火沖天,差點毀了神醫館。自己的徒弟都救不了,還當這個神醫有何用!?

  門外一陣喧囂,淩武進來回稟,「王元榮,在外跪求,想見王妃一面。」

  冰棺裡的人兒彷彿睡著了,而冰棺旁的人卻仿若死了一般,若不是他胸口起伏著,兩眼還睜著,一動不動的守在冰棺旁,真的如死人雕塑一般。

  「主子?」淩武輕聲喚他。

  久久,蕭�墨才默認的微微點頭。

  王元榮全身都淋濕透了,一步一重的走進來。

  帶兵將領,無傳召私自回京是重罪。王元榮是大模大樣偷跑回來。他不相信姚若溪會死,更不相信有蕭�墨,還會讓姚若溪被人害死!

  當看著皇家別苑換上了玄王府的牌匾,滿府縞素,他這才不得不相信,卻不能接受這消息。

  王玉花和姚滿屯一家同樣不能接受,她們是親眼看著姚若溪被害死,就死在她們眼前。王玉花嗓子哭啞了,眼淚也流幹了。

  王元榮眼淚瞬間湧現,全身顫抖,跨步就要上前去。

  姚若陽伸手攔住了他。

  姚若溪剛死,蕭�墨就瘋了,如地獄狂魔般,大開殺戒,皇城和京都大街,只要經蕭�墨的劍,無一活口。因為下著雨,整個一條街和皇城,血流成河。

  還是差點連王玉花和姚滿屯也殺了,淩風和淩武趁機大喊姚若溪不喜殺戮厭惡殺戮,這才停手。

  新的玄王府裡,蕭�墨抱著姚若溪的屍身幾天幾夜,誰也不讓見,誰來殺誰,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一分一毫。

  也是這兩天,蕭�墨才突然同意人拜祭姚若溪。

  王元榮想看看她,想離近些看看她。

  淩武也伸出手攔住,「不想死,就請退後。」

  「你在外面看看就行了。」姚若陽也出聲阻攔,就連她們家人也不敢靠上前去。

  王元榮不再上前,雙眼朦朧的看著冰棺中的人,心裡痛的呼吸都呼不過來。

  不大會,淩風進來低聲回稟,「袁小姐醒了,想過來看看王妃。」

  袁菁瑤被人暗害,幸而得淩風相救,神醫館大夫全力醫治,才撿回來一條命,不過也一連昏迷了好幾天。

  淩武有些擔心的看著蕭�墨,那殺害王妃的人就扮成了袁小姐的樣子,不知道主子會不會遷怒。

  姚若陽皺著眉,正待要勸蕭�墨,他點了頭。

  淩風鬆口氣,出去。

  袁菁瑤面色蒼白的嚇人,短短幾天,她已經瘦的皮包骨頭,皮襖穿在身上都晃蕩,她兩眼緊盯著大堂中的冰棺,嘴唇輕顫。癱倒在冰棺前,「若溪……」她看她重如親人,她卻無能的讓人裝扮了她的樣子害死她。

  蕭�墨知道不怨袁菁瑤,她和潘令茹是姚若溪最重要的朋友,可他還是忍不住想殺了她。如果不是潘令茹已經死了,只剩下袁菁瑤一個,又有淩風攔著,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蕭�墨沒像往常一樣趕人,直到天黑下來,孟凱在門口晃動了下身影。蕭�墨眼神才掃過來,示意都出去。

  雨已經停下來了,蕭�墨小心翼翼抱起姚若溪,悄然出了玄王府。

  門口停著一輛黑漆平頭馬車,進了馬車,裡面卻鋪的全是玄冰。蕭�墨摟著姚若溪坐在裡面。

  淩風淩武和孟凱孟康隨行。

  芍藥追出來,「你們要把小姐帶到哪裡去?」

  孟凱看她一眼,「你願意去,就跟著。」

  芍藥見他們竟然還帶著趙豔萍,驚疑不止。

  趙豔萍大著肚子,頭髮蓬亂,身上穿的衣裳還是她那一身白色衣裙,不過卻髒汙不堪,再也不復聖潔。她現在滿心的恐懼,不知道蕭�墨會怎麼對付她。姚若溪那個賤人死了,她也沒有得了好。蕭�墨為了她大開殺戒,肯定不會放過她。現在還特意把她從天牢里弄出來,定然是想好了生不如死的方法折磨她。

  馬車一路向北,走的很快。

  因蕭�墨性情不定,程戶在玄王府門口守著,不準許再有人祭拜姚若溪,于晉然和姚若陽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幾天之後了。

  越往北,就越冷,芍藥發現,他們竟然來到了戎族,到了莫山。

  敖霸和戎族大巫師在莫山上等候。

  和蕭�墨同行而來的還有半瞎運算元,下了馬車,看到大巫師,左眼中精光閃爍,笑著上前幾步,給大巫師見禮。

  大巫師單手放在肩側,也見了禮。

  趙豔萍被孟康拎著下了馬車,拎到莫山祭壇上。

  「你們…你們想要復活姚若溪?想為她招魂!?」趙豔萍不可思議的瞪大眼。

  芍藥一愣,眼裡頓時迸發出驚喜的光芒,「小姐她…真的可以復活!?」

  眾人都沒有吭聲,全部預設。

  趙豔萍瘋狂的哈哈大笑,「復活?你們真是想的太美了!姚若溪她已經死過一次了!你們還想她再重生一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底下沒有這麼便宜的事兒!你們別做夢了!」她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姚若溪穿越來之前就已經死了,現在她又死了一次,就算她氣運非比尋常,也不會一再重生的!

  「她沒有死。」蕭�墨聲音冰冷的比寒冰更甚,眸光卻一片黑暗,無動無波。

  趙豔萍不相信,有誰死了兩次,還能不死,還能復活!?真以為這是玄幻片啊!只是看著半瞎運算元和戎族大巫師的臉色,她笑不出來了。再看了看這祭壇,她驚的瞪大眼,「姚若溪她回去了?她沒有死,她回去了!?」

  芍藥不解,小姐的確已經死了,什麼回去?回哪去?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憑什麼她可以把這個世界攪的天翻地覆,還可以安然無恙的回去!?憑什麼!憑什麼!」趙豔萍面容扭曲的嘶喊,突然又看著蕭�墨哈哈大笑,「好啊!好啊!真是太好了!回去的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蕭�墨啊蕭�墨!她又回去了,丟下你回她自己的世界去了!你們不單單是陰陽兩隔,你們是隔著兩個世界,飽受相思之痛,卻再也見不到了!」

  看著笑的癲狂的趙豔萍,芍藥驚疑不止,「什麼回她的世界,小姐到底怎麼了?」

  孟凱低聲解釋,「王妃是異界之人,她並沒有死。」看芍藥震驚的樣子,「趙豔萍也是。」所以為了力壓王妃,處處殘害王妃,處之而後快。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淩風冷聲警告趙豔萍。

  趙豔萍挺起背,一如往日的高傲般,髒亂的臉上帶著得意的笑,「我偏不告訴你們!你們想招她的魂兒,沒那麼容易!」

  即便她不說,蕭�墨也查的差不多了,他這些天一閉眼就能夢到姚若溪低泣的喚他的名字。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一個到處雪白的,像房子一樣。他開始以為那是陰間,她在底下害怕,想他,所以想去找她,和她生死一起。

  淩武幾個看趙豔萍仿若看死人一般,趙豔萍心裡又驚怖又暗暗得意,姚若溪,既然已經死回去了,休想再過來!她已經失敗了,也絕不容許姚若溪快活了!她要讓她痛苦一輩子,讓愛她的人也都痛苦一輩子!

  敖霸握著金刀,要結果了趙豔萍,「就是她害死了若溪,讓我殺了這個女人!」

  趙豔萍嫉恨的瞪著敖霸,「你殺啊!你殺了我,姚若溪她就永遠都不可能再活過來!」那個水性楊花的賤人,走到哪都能勾引男人!她就說戎族怎麼會突然退兵,原來是這個蠢貨也被姚若溪那賤人迷惑住了!

  「你……」敖霸怒不可竭,卻又強忍著收回了金刀。

  大巫師和半瞎運算元兩人商量了許久,一直到夜晚,還沒有停。

  趙豔萍不相信蕭�墨能成功,如果真的可以想招誰的魂兒就招誰,那還不天下大亂了!?她要看著蕭�墨死心,看著姚若溪的屍體一點點的腐爛!看著他們相隔兩個世界,再也不見!

  想著想著,她因為累極就睡了過去。她做了一個夢,夢到她也回到了現代,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幾乎所有的人都寵著姐姐,而她是那個被放棄被拋棄,什麼都不如人的二小姐。她什麼都得不到,反而被所有人指責。憑什麼所有的好東西都是姐姐的,而她一點沒有!

  她又夢到了姚若溪,她是個瘸子,她說過的。只是她突然見姚若溪的身旁竟然是蕭�墨,她震驚不已。姚若溪已經回去了,蕭�墨怎麼可能還會和姚若溪見上面!?

  她驚醒了,看著浩瀚的星空,頭頂一個漩渦,彷彿接引似得延伸下來。莫山的雪全部飛起來,圍繞著莫山旋轉。

  祭壇的兩端坐著半瞎運算元和大巫師,而她則坐在祭壇太極眼上,中間躺著姚若溪,對面的太極眼是蕭�墨。

  趙豔萍張嘴就要大叫,驚怖的死死瞪著眼,想要逃脫。她現在終於明白過來了。蕭�墨想用她來招姚若溪的魂兒!她和姚若溪同是現代穿越而來的,可能她們之間有某種聯繫或者媒介,她要犧牲了!被蕭�墨救活姚若溪犧牲!她絕對不甘願!憑什麼她要為姚若溪犧牲!?憑什麼要用她的死來成全蕭�墨和姚若溪那個賤人!?

  只是她怎麼也喊不出聲,甚至覺得自己的靈魂和肉體彷彿被剝離了一樣,全身巨大的痛苦襲來,她突然能出聲了,不要命的嘶喊,「啊啊啊啊——」

  淩風淩武和芍藥幾個遠遠的看著莫山的情況,都緊緊的握著拳頭,提著心。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敖霸劍眉擰著,「大巫師很有本領,若是不成,就再試別的辦法。」

  他話音剛落,莫山強光大震,刺的他們都急忙閉上了眼。只是眨眼的一個瞬間,再看過去,只見浩瀚星空已經漸漸恢復平靜。祭壇上只剩下姚若溪的屍身,再無一物。

  幾人急忙趕過去,依舊什麼都沒有。

  芍藥急忙抱著姚若溪喚她,「小姐!?小姐?」她以為蕭�墨犧牲自己和大巫師,半瞎運算元救活了姚若溪。

  「主子成功了!我們帶王妃回去吧!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很多人也沒有收拾。」淩風擡頭看著天,心裡擔心不敢表露。因為這事兒太玄乎,他不知道結果怎樣,只能這樣認為,認為主子成功了,成功的去找王妃了!

  芍藥不明所以,「小姐根本沒有醒來……」她突然睜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淩風幾人。

  「主子去找王妃了。」孟凱道。

  芍藥搖搖頭,覺得太不可思議,太匪夷所思,可蕭�墨四人是在他們眼前消失的,她……應該相信的吧?

  「我們回去吧!還要安葬王妃。」淩武雖然也擔心,但他更多的是相信蕭�墨和姚若溪會在另一個他們不知道的世界裡相遇相守。而他們,要回去完成主子吩咐的事兒了。

  幾個人不舍的離開了莫山,帶著對蕭�墨的擔心和期盼。

  蕭�墨從愛上姚若溪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克制自己,強力隱忍,可是無論他怎麼做都沒有用,反而越壓抑越不可自拔。從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的心淪陷了,而姚若溪就是他此生的劫。是他無論如何都邁不過的劫。他想控制自己,卻根本控制不了。

  他的世界裡,不能沒有她!

  哪怕付出生命,他也要找到她!也要和她在一起,生死與共!

  他堅信,他豁出命,所以他成功了!

  是的!當看見眼前完全不一樣的世界,大路上有什麼東西疾馳而過,頭頂傳來轟隆聲,有大鳥一樣的東西飛過去,拖著長長的白雲,似是尾巴一樣,形形色色的男女老少,和他所知的世界完全不一樣,他就知道,他成功了!

  蕭�墨忍不住心裡洶湧澎湃,恨不得立馬去見姚若溪。看看四周高聳入雲的建築,他震驚的同時又茫然無措了。小乖乖在哪?他到底要怎麼找她?

  茫茫世界,他突然覺得自己很渺小,渺小的還不如一粟塵沙。不過他心裡還是難掩激動,他已經找來了小乖乖的世界,就一定能找到她!

  「啊啊啊!他是誰?長得好帥好帥啊!」

  「天呐!好英俊的男人啊!我呼吸不過來了,怎麼會有這麼俊的美男子!?怎麼會有這麼完美人!」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cosplay能達到這種程度!真是美呆了!帥爆了!」

  「他簡直比那些所謂的男神還要男神!我要和他合影!」

  幾個花癡女孩星星眼的直盯著蕭�墨,挪著小碎步一點點的靠近。

  蕭�墨目光冷冷的看過去,見她們穿著貼身的衣裳,短短的裙子,鞋子竟然還高高的跟,那臉上的花癡表情實在讓人生厭,他四周看了下,朝著另一邊走去。

  幾個花癡女孩見他走了,急忙追過來,小心翼翼道,「帥哥!能不能跟你合張影?」

  蕭�墨不予理會,大步離開。

  幾個女孩子在後面跟著,拿著手機拍照,叫著帥哥回頭,就算不能合影,拍一張照片也是要的!

  「這麼極品的男人,一定要留影才行啊!」

  「我的口水啊!我的魂兒啊!全被他那一眼勾走了!」

  雖然隔得遠,但蕭�墨是什麼人,幾人的談話聲音不大,全聽在了他耳中。覺得這幾個女孩子真是沒有一點廉恥之心,再看大街上不少和她們一樣的女人,他臉色更冷,怪不得會出趙豔萍那種人。他的小乖乖,要是整天見這種人,生活在這種壞境之下,就算定力再好,也被帶壞了!

  「男神不要走!快回頭!」

  後面幾個女孩子叫喊著。

  蕭�墨縮地成寸似的,眨眼時間,已經百米開外。

  幾個女孩子一臉呆滯,「是不是神仙下凡,我眼花了!?」

  走出很遠,四周都是異樣好奇的眼光,多數驚豔的打量,蕭�墨看了下身上大紅長袍,再摸了下自己如墨的長頭髮,這才發現,別人和他太不一樣了!

  鼎鼎大名讓人聞風膽寒的齊國侯世子蕭�墨,那是走到哪都萬眾矚目的存在,蕭�墨直接無視那些眼光。找一個到處全不是白色的……房子。他現下當務之急,是找小乖乖!

  這是什麼鬼世界,小乖乖生存在這樣的世界裡,肯定不好過!

  蕭�墨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惡意和嫌棄。

  只是他走了大半個時辰,眼看著天要黑了,還沒有找到全部都是雪白的房子。看到前面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蕭�墨皺了皺眉,走上前去,「小孩。」

  那小男孩看著蕭�墨哇了一聲,「叔叔你好帥啊!」

  只是一個小孩,蕭�墨蹲下來,「叔叔問你個問題,看猜到猜不到。」說完也不管人家小朋友同意不同意,就道,「你知道什麼地方的房子全是白白的,房間牆壁都是白色的?」

  人家小朋友也沒有嫌棄他命令似的口吻,想了想道,「全是白色,那是天使住的地方吧!」

  天使?什麼東西?蕭�墨又問,「那天使住在什麼地方?」

  「住在白白的房子裡!」小男孩笑瞇瞇的回道。

  蕭�墨:……

  「叔叔!我回答你的問題了,你可不可以給我買棉花糖吃!?」小男孩期盼的看著蕭�墨,指著不遠處的攤位。

  蕭�墨身上偷來畢溫良的金針,穿的衣裳,一無所有。不,他頭上還有個玉簪。

  那邊賣棉花糖的姑娘已經在招手了,「小明!小明快過來!」

  蕭�墨只一眼,就看到她毫不掩飾的花癡的目光,緊緊粘在他身上,眸光一冷,直接離開。

  「哎!帥哥別走啊!你別走啊!我可以不要錢請你吃棉花糖的!」賣棉花糖的姑娘大喊。

  蕭�墨往前直走,看到一個還算面善的小夥子,他想了下,上前打聽,「跟你打聽個地兒,四周全是白色牆壁白色房間的地方,你知道在哪嗎?」

  小夥兒也以為他是cosplay,但看他一臉認真嚴肅,斂住驚豔的眼神,「額……你要打聽的地兒……」他覺得面對這麼俊美無匹的男人,腦子打結,話說不出口,完全想不起來什麼地兒是全白的。

  他話還沒有想起來怎麼說,就被人截胡了。

  一個打扮妖豔的女人拿著小挎包,伸手撥動了下長長的波浪卷頭髮,一走進就一股香風,笑著朝蕭�墨放電,「帥哥!你要打聽什麼地兒,我可以帶你去!」說著拿出鑰匙,對著不遠處一輛紅色轎車按了按。

  轎車那邊回應的響起,小夥兒一看,羨慕嫉妒恨的轉身退開來。這年頭就是這麼不公平!他這樣的單身狗到處是,別說漂亮女朋友,連母的都難找。而有些人不是富二代官二代,憑藉一張帥臉都能吃得開!嚶嚶!真的太不公平!

  那妖豔女人一臉獵豔的笑容,上下打量蕭�墨,笑的十分滿意,朝蕭�墨緩緩吐一口氣,就往蕭�墨身上貼,「你這身衣服……」

  她話還沒說,整個人就飛了出去,狠狠摔在她的轎車旁。

  蕭�墨目光如箭,厭棄的拍了拍衣擺,直接離開。

  那女人伸著手,「你…你敢打我!你給我回來!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看上你是你的榮幸!還不是出來賣的!」

  蕭�墨俊臉黑了黑,看那女人的眼神閃爍著殺意。

  旁邊的小夥兒咽了下口水,內心天人交戰了一番,出言阻攔,「這位…帥哥!看那美女開的車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你還是別找麻煩了!」

  蕭�墨劍眉微蹙,再看那倒地不起的女人一眼,轉身離開。不是他惹不起,他堂堂燕國唯一的異姓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過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他還會惹不起!?

  「好酷啊!」小夥兒這才仔細打量蕭�墨,他長相氣質絕不是那個美女說的出來賣的,再看他一身的行頭。演員道具有的花幾十萬打造一件衣服,他穿這長袍子雖然看著簡單,可細看,卻不是那些演員衣裳料子能比擬的。

  這麼想著,小夥兒覺得蕭�墨滿身都彷彿帶著秘密一樣,最大的秘密就是,他沒看到他怎麼動的手,那個美女就被他好不憐香惜玉的打到一丈開外去了。真是太神奇了!所以他跟在了蕭�墨的身後。

  察覺到有人跟蹤,蕭�墨也不在意,又攔了一個看著比較聰明的小夥兒再次打聽。

  後面跟著的小夥兒覺得這樣跟蹤好像一副沒出息的樣子,於是走上前去,「帥哥!你要找什麼地方,如果我知道的,我帶你過去啊!我正好現在沒事兒!」

  「白色牆壁白色房間的地方。」蕭�墨希望儘快找到姚若溪,他的夢裡,就是在那樣一個地方,趙豔萍多的不說,他只能放下架子,一個一個問。

  「我叫陳昊!你叫什麼名字?你找的地方……我好像有印象…」陳昊撓著頭。

  「天使住的地方。」蕭�墨提醒。

  陳昊還真連貫不到一塊去。

  蕭�墨看他想不起來,繼續往前走。

  迎面一個面容和善的大媽,蕭�墨走上前,「大娘!打聽個地方。四周全是白色牆壁白色的房間,天使住的地方,你知道在哪嗎?」

  那大媽看了看蕭�墨,嘖了一聲。現在的年輕人都長得這麼俊美,她要是再年輕個幾十歲多好!看他穿著大紅色的長袍,就伸手抓他,「你穿成這樣,是演戲的嗎?」

  她手還沒觸到,蕭�墨就閃身躲開。大媽順勢就往蕭�墨身上倒,「哎呦!哎呦!」

  蕭�墨看著倒在地上的大媽,目中冷光閃過。

  大媽還在慘叫,「哎呦!我不行了!快救命啊!我快要不行了!」伸手就抓蕭�墨的衣擺。

  陳昊暗叫一聲不好,這哥們兒遇到碰瓷兒的大媽了!他正要過去幫忙作證一下。

  圍過來幾個人,「怎麼回事兒?怎麼回事兒?光天化日竟然欺負老太太,把人打倒在地!」

  「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的把老太太送去醫院!要是出了人命你擔待的起嗎?」

  「就是!就是!我們幾個親眼看見你對老太太出手,還不快送人去醫院!?」

  說著,把蕭�墨連同陳昊都圍在了中間。

  陳昊哀嚎,「大媽!我是個窮人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個月才三千!這不關我的事兒啊!」

  幾個人就目光都落在蕭�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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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言俞
男爵 | 2015-10-9 18:14:54

  因姚老夫人去世,衛成守孝,昭武帝派來威虎將軍,常啟雄常大將軍帶兵迎戰戎族。

    姚若溪等了一天,等來蕭恆墨,「有什麼消息?」上次戎族來犯,她就覺得蹊蹺,只可惜沒讓他們查出秦隸勾結外敵的證據。這一次,不會那麼巧。

    蕭恆墨長臂環住她的腰,拉她坐在自己腿上,「你不必擔心。若秦隸真和戎族勾結,那他那一批賑災銀響就幫戎族填了買治疫病的藥的窟窿。戎族並沒有損失慘重,這個時候捲土重來也無可厚非。那常啟雄雖然人品不行,但他對行軍打仗頗為精道,對上戎族,也吃不了虧!」

    常啟雄和衛成兩位老將都是隨昭武帝一路打下來,有勇有謀的將軍,這次常啟雄帶去五萬大軍,加上鎮守北疆的五萬將士,十萬大軍對戰戎族,也足夠了!

    姚若溪點頭,卻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秦隸他拿不到兵符。若是拿到,那倒更好!」蕭恆墨搓著她精巧白嫩的耳垂,有些心不在焉道。

    姚若溪心中那種不安還是有些揮之不去似的。

    「小乖乖......」蕭恆墨低頭噙住她的耳垂,熱熱呼吸噴在脖頸上,姚若溪回神,只覺得酥酥麻麻的難受,扭頭躲開。

    蕭恆墨的唇就落在她的發跡上,一路從臉頰,到眉眼,再到鼻尖,彷彿有無限柔情,抱著她的手臂也緊了又緊。他心疼她,不想她那麼辛苦,想為她撐起一片天,讓她無憂無慮快活的過。

    姚若溪怕他又亂來,又被他親的癢癢的,麻酥酥的,推著他要站起來。

    蕭恆墨抱的更緊,看她臉色泛著紅暈,眼中燃起慾望的小火苗,印上她的紅潤的嘴唇啃噬,吐字不清道,「小乖乖,等事情了了,我們就立馬成親。」事實上,成親的事兒他早已經準備妥當,只要她點頭,立馬就可以迎娶她。

    只是這一年發生的事兒太多,被她拖來拖去,拖到了現在,而這個時候成親,她又顯然的不會應下。

    察覺到他的手又伸進了衣襟裡,貼著她的脊背遊走,姚若溪忙應聲,接著推開他轉移話題,「戎族這次有多少兵力?那常啟雄會不會遭暗算?」

    蕭恆墨俊臉瞬間黑沈下來,「你在擔心王元榮!?」已經有一個於晉然見縫插針的接近她,她卻還惦記著王元榮。

    姚若溪看他醋罈子又打翻了,無奈的望瞭望房梁。

    「你還想著他,忘不了他!」蕭恆墨俊臉越來越黑,隱隱有磨牙的聲音。

    「我沒有。」姚若溪否認,王元榮是好友,她即便想,也不是他認為的想。

    「那我們馬上成親!」蕭恆墨知道她對王元榮的感情和對自己的不一樣,可王元榮對姚若溪唸唸不忘,他來的時候,都還見王元榮在外面徘徊。這丫頭竟然還擔心他!

    姚若溪兩手捏住他的耳朵,瞪著他,「你又無理取鬧。」

    王元榮是真正意義上第一次上戰場,他即便武功精進不少,兵法謀略也學了很多,可戰場上九死一生,他以前怕死,怕自己死了,他就沒辦法再護著心愛的人。現在她再也不需要他保護,他還是怕死。怕自己死了,就連遠遠的看著她都不能了。

    所以,出站前夜,他忍不住來到姚府附近,卻有不敢靠近。明天,若溪會出來為將士送行嗎?

    姚若溪打算來著,蕭恆墨卻鬧了她大半夜才停歇,等姚若溪一覺睡醒,天已經大亮了。

    大軍已經出城。

    王元榮一身戎裝,胯下是千里寶馬,英姿勃發,儒雅俊朗,不少前來送行的姑娘小姐都看的錯不開眼。怪道常大小姐非得嫁給王元榮,這樣的青年才俊,又怎會不愛?

    原本今年,常啟雄和王富興杜氏商量了,讓王元榮和常靖宜年前成親,卻沒想到戎族來犯,王元榮立馬就把婚事推脫到年後了。

    常靖宜本也要隨軍一塊,她武功高強,熟知兵法,也放心不下王元榮。她若跟隨,也能幫襯王元榮一二。

    王元榮不願,讓她留在京都備嫁。

    看著大軍走遠,王元榮還不時回頭望,眼神卻沒有落在自己身上,而是在四處搜尋,常靖宜心裡酸澀難忍。就因為沒得到,所以王元榮再也忘不了她了嗎?姚若溪,她根本連來相送都沒有!

    儘管心裡不甘,常靖宜卻不敢讓自己生出怨恨之心。一開始,她還能『委曲求全』的讓姚若溪也嫁給王元榮,想著王元榮新鮮幾年,終究能發現她的好。可是現在她不僅是寧安縣主,更是那個聞風膽寒的變態的未婚妻,她再無想法了。

    始終沒有搜尋到姚若溪的身影,王元榮帶著失落上了路。

    姚若溪趕到城外的時候,大軍早已沒了蹤影。回頭看蕭恆墨暗自得意的小眼神,伸手在他腰上捏了一把。

    蕭恆墨捉住她作亂的小手,心裡愉悅不已,嘴角揚著,不明意味的看著姚若溪。

    被他灼灼的目光看著,姚若溪彷彿無所遁形般,瞪他一眼,讓他下馬車,自己拐彎去了濟寧侯府看袁菁瑤。

    袁菁瑤如今已經三個多月的身孕,肚子已經凸顯出來,還在吃姚若溪做的膏方,面色也紅潤了許多。

    姚若溪給她把了脈,「孩子很好,你要是覺得沒有不舒服的,那膏方就不要再吃了。頭三個月已經過去,適當的下地走走。」

    袁菁瑤很看重肚子裡的孩子,這是她孕育的,在這世上和她最親近的人,整個人也柔和了不少,笑起來散發著母性光輝,不過話說的還是不客氣,「你打算啥時候成親?聽蕭世子可是等了你有些年頭了!以前他那名聲嚇的多少千金閨秀退避三舍,但從傳聞他癡情之後,就有人忍不住動心思了!」

    「怎麼你竟然也為他說話了?」姚若溪挑眉。

    袁菁瑤輕哼一聲,「雖然你的婚事是皇上賜婚,但難保有人朝你下手。你現在頭上又多了個祖母,還不當緊的脫離!」

    姚若溪笑著搖頭。

    看她不以為意,袁菁瑤皺起眉頭,「我說的話你可別當耳旁風,惦記你的人可還真有。惦記蕭恆墨的人怕也是不少。你早已經及笄,卻還拖著不肯成親,不怕夜長夢多?」這傢夥不會是心裡還想著那王元榮,所以才遲遲不成親的吧?畢竟是青梅竹馬,從小一塊長大的。

    「好!我聽進去了。明年就成親。」姚若溪拉了拉她。

    還是明年。袁菁瑤白了她一眼,想今年戎族來犯境,還不知道情況,也的確不是好時候,又提醒她兩句,讓她防備緊點。

    姚若溪知道她說的西寧侯府,陪她說了會話,就告辭離開。

    李氏現在仗著自己嫡母的身份,在姚滿屯和王玉花跟前擺長輩的架子,讓她們每天晨昏定省,給王玉花立規矩。每天做了羹湯給她和衛成吃用,又讓王玉花抄寫佛經,「抄這些佛經捐給大理寺,也算是為了老夫人盡一份孝心。為自己積德行善,為兒女積福!就先抄三百本吧!」

    三百本!?王玉花連字都寫不好,還是這一兩年才認了些字,勉強能看懂簡單的信箋,上哪去抄三百本佛經!?李氏還不準旁人代筆,非得讓王玉花跪在小佛堂裡,監督著她抄,她不在,就讓呂媽媽盯著王玉花。

    王玉花一點也不想在西寧侯府住,更不想西寧侯府的爵位和家業,可姚老夫人臨終遺言,她們總不能在姚老夫人七七沒過,就又搬走。

    李氏又故意找茬,她佔著一個長字,一頂孝道的帽子壓下來,王玉花和姚滿屯都不敢不聽。她卻還覺得這樣不夠,吩咐王玉花,把小四領到她的院子裡,她要親自調教,「沒得我西寧侯府的小姐跟個鄉下土妞一樣,一點規矩都不懂,一點儀態都不講。把姚若瑾也抱過來,該念的書都唸起來,該學的功夫也練起來!」

    王玉花覺得忍無可忍了,「我自己的兒女自己教養,不勞煩夫人操心!奶奶去世,夫人該是傷心勞累,正得多修養才是!」

    「我正是因為傷心勞累,心中淤悶,所以才要叫孩子們都過來給解解悶,也盡盡孝心!」李氏話音一轉,又拿孝道壓住王玉花。

    王玉花心中怒火高漲,當場就想頂撞回去。這個老婆子,一心想對付她們一家,現在住在西寧侯府,簡直拿著孝道當靶子,要狠狠的踐踏她們幾口了!

    小四拉住王玉花,衝她搖搖頭,讓她別衝動。不然就上當了!她們若是反抗,那就正中李氏下懷,就會有更多的懲罰,『名正言順』的來等著她們。

    王玉花暗自咬著牙,看小四牽著瑾哥兒隨著李氏離開,李氏得意傲慢的冷哼,簡直想沖上去把她個老婆子按倒地上狠狠打一頓解恨。

    小四和瑾哥兒被姚若溪從小教養,尤其小四,心裡比大人還沈穩,她又學了不少醫理,武功也不弱,不擔心李氏對她貿然下手。

    瑾哥兒也十分警惕。

    只是倆人都沒有想到,李氏第一天就對瑾哥兒下了手。只是他自小練武,身子比一般孩子要硬朗些。

    李氏把小四和瑾哥兒到到自己的院子,就不讓王玉花和姚滿屯晨昏定省了,也不阻攔姚滿屯幫王玉花抄錄佛經了。

    王玉花連見小四和瑾哥兒的機會都沒有了。每天貓爪似的,想衝進去看看她把小四瑾哥兒怎麼了。

    衛子姝看著正被罰跪抄寫家法的小四和瑾哥兒,心裡有些擔憂,小聲道,「祖母!那王玉花最是沈不住氣的,連她都沒有鬧過來。那姚若溪連關注都關注,她不可能對自己弟妹不管不顧。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那個小賤人,現在正忙著和那蕭恆墨私會,哪還有空多關注旁人?」李氏不屑的冷哼。

    衛子姝眼裡閃過嫉恨,姚若溪不過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卻事事比她強。還能嫁給豐神俊美的蕭恆墨為正妻,憑什麼?可是姚若溪搬來西寧侯府這麼些天,那蕭恆墨竟然一次都不上門來,是不是也不那麼看重姚若溪?

    「祖母!那姚若溪最是詭計多端,心思毒辣,不得不防。」衛子茜輕聲提醒李氏。示意她要盡快動手,別給姚若溪回神的機會。

    李氏想到自己在姚若溪手上吃的虧,心下也警惕起來。不過她可不怕姚若溪那個小賤人,這裡是西寧侯府,是她的地盤!

    幾個人不知道,即便離的遠,小四也把幾人的談話都聽進了耳中。她的武功都是和跟芍藥學的,最先練的就是內家功夫,每日練功從不懈怠,這麼短的距離,對她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姐弟倆對視一眼,繼續抄家法。

    整個院子伺候的下人都知道,李氏要對付這突然冒出來的私生子一家,幸災樂禍的看著小四和瑾哥兒被體罰整治。

    王玉花和姚滿屯在小佛堂抄錄佛經,小四和瑾哥兒在李氏的院子裡的抄家法。

    李氏覺得解氣,不過卻並不能驅散她心口的惡氣。這一家不除,她們現在拿不到西寧侯府的爵位,等她百年之後,這爵位還不是要落在姚滿屯的頭上!?絕對不行!

    瑾哥兒夜裡發燒,連燒了兩天,李氏就只看著,不請大夫,照樣體罰。

    王玉花和姚滿屯來李氏的院子,要求見小四和瑾哥兒。李氏連面都沒見,就把他們打發了,「佛經抄完了?沒抄完還敢到處亂跑,這是想忤逆嫡母,還是對老夫人不敬不孝?」

    「我要見我兒子和女兒!你就算是西寧侯夫人,也不能阻攔我們母子想見!」王玉花發飆了。這該死的婆子還不知道把小四和瑾哥兒磋磨成啥樣了。

    「他們犯了家法,正在禁足,你還是等禁令解除,再來見他們吧!」呂媽媽面帶嘲諷的冷聲道。

    「我們根本不是衛家的人,犯了什麼狗屁家法!?快快門!放我兒子和閨女出來!」王玉花一口唾沫吐到呂媽媽臉上。李氏那個婆子不是好東西,養的狗也不是個好狗!

    呂媽媽羞怒惱恨,「你敢吐我一臉?這裡是西寧侯府,不是你們姚府!打狗還要看主人,你們把西寧侯府當成什麼了!?」

    「你就是一條黑心爛肺的狗!我打你個狗奴才又怎樣了!」王玉花抓著呂媽媽頭髮,啪啪就給她臉上甩了兩巴掌。

    呂媽媽被打的有些懵了,朝堂上的事兒李氏過問的少,不過府裡的大小事都是李氏包攬,呂媽媽是她的貼身媽媽,在府裡一向橫行慣了。卻不想被打了。她回過神來,嗷的一聲,就要打王玉花。

    王玉花拔出別在身上的大鋼針,「敢打我?我讓你個狗奴才動手!我讓你個不要臉的老虔婆打我!」捏著鋼針使勁兒就往呂媽媽肋下扎。

    呂媽媽被扎的嗷嗷叫,大聲喝喚院子裡的丫鬟婆子,「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過來幫忙!」

    「哪個敢過來,老娘今兒個扎她個全身開花!」王玉花氣憤到頂了,一手抓著呂媽媽的頭髮,一手拿著大鋼針使勁兒往她身上扎。心裡忍不住想,怪不得三閨女喜歡拿針扎人,原來扎人這麼爽,尤其這個人是她看不順眼的仇人,這感覺真是痛快又肆意。

    那些僕婦和丫鬟都干看著不敢過來,怕被王玉花抓著也一頓扎,呂媽媽都疼的嚎叫大哭了,她們看著都疼,可不敢上去。

    姚滿屯開始闖門。

    幾個婆子急忙把院門關嚴實了,還在裡面大罵姚滿屯不敬不孝,「膽敢闖嫡母的院門,哪個教出來的下作東西!」

    李氏怒不可竭的站在迴廊下,指著大門,「反了!反了!一個低賤的奸生子,竟敢欺到本夫人頭上來了!來人!給我拿住了他!」

    衛子姝也一旁助勢,叫人拿姚滿屯和王玉花。這倆人終於忍受不住,闖過來了。那正好!把他們抓起來,到時候見機行事,趁著姚若溪那個小賤人不在,一舉除掉姚滿屯和王玉花。

    這府裡雖是衛成做西寧侯府,然李氏經營數十年,早已收服底下各處的人。她一聲令下,頓時就有護院衝過來要拿姚滿屯和王玉花。

    姚滿屯這幾年也一直沒停下練功,他不指望像兒女一樣練成高強的武藝,只要能強身健體就行。看來那麼多護院,李氏是非得強硬壓制住他,然後再對付她們一家,他心裡怒恨升起,看和呂媽媽纏鬥的王玉花依舊佔著上風,轉過身,對著護院就出手打過去。

    「膽敢在嫡母的院子裡動手,簡直反了天了!快給我拿下!」李氏高聲怒喝。

    十幾個護院圍著姚滿屯,衝上來就打。

    姚滿屯一邊還手,一邊躲閃。

    不時,羅媽媽和方媽媽也過來了,江明快步奔過來,「都住手!你們膽敢對我們老爺夫人下手!?」

    羅媽媽看呂媽媽一把抓在了王玉花耳朵上,狠的王玉花耳朵頓時就流了血,大罵一聲,「狗娘養的!敢對我們夫人下手,老娘跟你們這幫雜碎拼了!」沖上去一把抓著呂媽媽頭髮,把她和王玉花拉開一段距離,直扯掉她一把頭髮。

    呂媽媽如殺豬一樣慘叫不止。

    方媽媽看準機會,衝過來就和院門口的兩個婆子扭打起來。她們不能只和呂媽媽一個人,看著像人多欺負人少。要她們幾個人,把李氏這老婆子院子裡的人都打一邊,才像合圍。

    江明也護著姚滿屯和護院打起來。

    李氏讓打開院門,讓院子裡的婆子去幫呂媽媽把王玉花拿住,到時候自然就拿住了姚滿屯。這事兒宜早不宜遲。

    等李氏院門打開,四五個婆子衝上來。

    羅媽媽和方媽媽都拿出事先別在身上的大鋼針,見誰扎誰。

    幾個婆子都被扎的不敢上前,躍躍欲試的想按住王玉花。

    羅方兩人護著王玉花,三人合力,直把呂媽媽扎的躺在地上疼的打滾爬不起來,又上來抓著李氏的丫鬟婆子再打。

    李氏看場面似乎脫離了她的預料,心裡堵著一口氣,差點氣的吐血,「還不快給為上!?難道看著她們在我的院子放肆不成?」

    「老娘今兒個就放肆了!你個該死的老婆子,但囚禁我的孩子,老娘今兒個跟你拼了!」王玉花扎過了癮,什麼貴婦人的氣派和風度,她本來就是個鄉下婦人,再裝也照樣。幹啥端著架子裝那些表裡不一的女人?該罵人的時候就要痛快的罵。該打架的時候就要毫不手軟的打!只有這樣才不吃虧!

    小四和瑾哥兒被縮在廂房裡,大聲的叫著爹娘哭喊。

    姚滿屯聽到哭聲,心裡著急了。幾個孩子都聽話乖巧的很,學識練武從不懶惰,也很是堅強。可這哭聲,根本不像假哭。若不是出了什麼事兒,倆孩子又怎麼會這麼哭?

    江明大叫一聲老爺,幫他擋掉一旁的攻擊,緊護著姚滿屯,「這裡奴才頂著,老爺快去救四小姐和小少爺!」

    姚滿屯想要脫身,卻沒法,又有人出來攔截。他惱恨起來,奪了一個護院的棍棒,抓著就怒手還擊。

    縱然李氏吩咐的護院眾多,十幾個變二十幾個,江明和姚滿屯幾乎不要命的打,一時也不能得逞。

    王玉花帶著羅方二位媽媽更是主動衝過來,把李氏的丫鬟也拉過來一塊上手打了。

    院子裡亂成一團,李氏叫嚷著,卻不敢上前,就怕發瘋的王玉花幾個把她也抓住打一頓,那大鋼針紮在身上,看著都疼。

    王玉花卻沒打算放過她,她自己身上也挨了不少,簪子掉了,頭髮亂了,耳朵上被抓的一把,流著血,霍霍叫的疼,還不知道小四和瑾哥兒咋樣了,她要不揍這老婆子一頓,難消她心頭之恨!

    看準時機,王玉花照著面前的兩個婆子,一人朝脖子上紮了一下子,朝著李氏衝過來。

    李氏一驚,急忙就往後退著要跑。

    王玉花卻是發了狠,撲上來抓著李氏的衣裳,把她按倒在地,拿著大鋼針照著她胳膊窩和肋下就狠扎。

    李氏在待在暖閣裡,屋裡熱烘烘的,所以只穿了皮襖,出門都要穿披風,這會根本沒穿,王玉花又特別拿的大鋼針,紮在身上透骨的疼,讓她慘叫不止。

    衛子姝看著臉色也變了,轉身拿了個小杌子就往王玉花頭上砸。

    外面衛成帶著太醫進來,看到打成一團亂的場面,頓時驚了。見衛子姝舉著小杌子要砸王玉花,他急忙怒喝一聲,「子姝!住手!」

    衛子姝一驚,手裡的小杌子脫手,嘭的掉地上,狠狠的砸在了她的腳上。衛子姝疼的尖叫一聲,眼淚突突就冒出來了。

    衛成陰沈著臉,「都給我住手!」

    姚滿屯和江明立馬停下手。

    羅媽媽和方媽媽迅速停手,把大鋼針收起來,上來扶著王玉花,防備著李氏再讓人下手。

    李氏趴在地上,兩肋疼的難忍,擡手怒指著衛成,「衛成!這就是你領回來的好兒子好兒媳!我不過是叫倆孩子過來陪我解解悶,也好讓他們夫妻專心抄錄佛經。沒想到他們闖進我這個嫡母的院子,喊打喊殺,你要是再回來晚一步,我都要讓他們打死了!」

    衛成劍眉緊蹙,看看王玉花和姚滿屯的情況,再看院子裡的慘狀,心下不相信姚滿屯和王玉花會是亂鬧的人,「怎麼回事?」

    廂房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人打開了,小四和瑾哥兒哭著跑出來,「爹!娘!」

    王玉花一把抱住瑾哥兒,看他小臉通紅,一摸額頭,滾燙滾燙的,登時大怒,「侯爺還問怎麼回事兒,那個奸惡的老婆子,拘了我兒女來,不知道怎麼虐打,我瑾哥兒發著高燒,她竟然不讓我當娘的進來瞧瞧!」

    李氏扶著丫鬟爬起來,「胡說八道!我要不管他發燒,會讓侯爺去請了太醫來?」

    衛成身後跟著的太醫進來,看著院子裡慘烈的狀況,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

    「我自己閨女就是神醫徒弟,你攔著不讓我們見人。是關著他們倆孩子幹啥?」王玉花怒聲質問。

    李氏早就想到對應,哼了一聲,「你們既然入了我西寧侯府的門,認祖歸宗。那就不能丟了我西寧侯府的臉面!我教他們熟悉家法,還能有錯?哪個世家子弟不知道自家的家法?」

    「她讓我們跪著抄衛家的家法,弟弟發燒了,她也不管,還廂房的門上了鎖。都三天了!」小四指證李氏。

    「小孩子胡言亂語,謊話連篇!不好好教導,丟的就是我西寧侯府的臉!」李氏立馬反擊。

    「我們姓姚,不姓衛!」姚滿屯眼中怒火閃爍。

    衛成擰著眉毛,「緣何跪著抄家法?孩子病了三天了?」

    李氏急忙解釋,「這倆孩子總覺得我是惡人,嚷嚷著我管不著他們,無理耍鬧,我這才懲戒一二。之前志哥兒幾個還不是經常被你體罰?他們不服,還編出發燒的謊言來。我也是因為娘突然去世,心傷難受,顧不到那許多。誰知道他是真病了。這不急忙讓侯爺去請了太醫過來?」

    衛成深深的看李氏一眼,讓太醫先給瑾哥兒看診。

    李氏就讓人把瑾哥兒抱到她屋裡,方便看診。

    王玉花看李氏一眼,姚滿屯抱著瑾哥兒就抱進了屋。

    太醫給瑾哥兒把了脈,「邪風入體,引起高熱,下官開個方子,小少爺吃了就好。」

    「煩勞張太醫,不必了!」姚若溪快步進來,直接拿出小瓶子倒出一顆乳白的藥丸喂給瑾哥兒,又拿一瓶藥水送他嚥下。

    張太醫看姚若溪過來,知道用不上自己,退到一旁。

    衛成看著那麼簡單,不熬藥,有些疑問,「這樣可行?」

    「這是解藥,自然可行!」姚若溪目光冷淡的看他一眼。

    衛成一愣,面色瞬間冷了下來,「瑾哥兒是中了毒?」

    「若非如此,我這一天也不會待在藥房研製解藥了。」姚若溪幽幽的看向李氏。

    「大膽!你竟然汙衊我?」李氏怒的一拍桌子,「我就再看你們不順眼,你們是侯爺的後人,且已經認祖歸宗,我又怎麼會下毒?我看是你自己精於醫毒,故意汙衊我!」

    怕衛成問罪,李氏說完又先聲奪人,「若真是中毒,張太醫又怎會不說?」

    眾人目光都落在張太醫身上,姚滿屯目光犀利,「張太醫是醫術不如人,還是故意包庇?」

    張太醫頭上有冷汗留下來,「下官...下官...醫術確不如國醫聖手。」

    承認了他醫術不如畢溫良,而姚若溪是畢溫良的徒弟,得他真傳,自然也不如姚若溪。

    「既不能確診,就胡亂開藥,延誤病情,害了人命,張太醫只怕擔待不起!」姚滿屯聲音冰冷,含著怒氣。

    張太醫頓時羞怒不堪,「既瞧不起我的醫術,又何必請我來看診?」

    姚若溪給瑾哥兒把了脈,轉過頭來,「張太醫莫惱。這毒張太醫看不出,怕別的大夫更加看不出來。尚若我弟弟因吃了張太醫的藥出了差錯,我們認定張太醫害人,張太醫無辜冤枉,我們兩方怕是不死不休了。」

    張太醫也是在宮裡行走的太醫,一聽姚若溪這話,頓時驚出一身的冷汗。他的確沒有看出姚若瑾中毒的事兒,若真按照他診出來開藥給姚若瑾吃,不僅延誤病情,還有可能加重毒素,一命呼嗚。到時候寧安縣主和蕭恆墨絕不放過他,他只能冤死了!

    想明白這點,張太醫對姚若溪拱手,「縣主言之有理,是下官才疏學淺,又莽撞了。」

    姚滿屯犀利的眼神就轉向了李氏。

    李氏心中狂跳,臉色也白了一分,幾乎站不穩,「你們監守自盜,栽贓陷害!怎麼姚若雲都無事兒,偏他有了事兒?

    姚滿屯和王玉花都不說話了。

    衛成本相信她們,見都不說話,覺得有些反常。

    李氏又怒哼一聲,「你們膽敢說擅闖嫡母院子,喊打喊殺不是存心?你們把我這個西寧侯夫人置於何地?你們眼裡還有我這個嫡母嗎?」

    王玉花眼裡閃著恨意,卻沒有說話。像是默認了。

    李氏逮住不放,「你們根本就沒有把我這個侯夫人放在眼裡!對我這個嫡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尊重!你們不敬不孝,這事兒就算找皇上評理,你們也說不過!」

    「夫人?」衛成沈聲叫她。

    李氏看著他眼淚就出來了,「今兒個不給我一個公道,我就是鬧到宮裡,也要讓皇上給我一個公道!我早年喪父,老年喪子,我三個兒子,全部為國捐軀,我就不信皇上會眼睜睜看著我被私生子騎在頭上撒野!」

    「夠了!」衛成怒叱一聲。

    李氏得寸進尺,今兒個不壓死了姚滿屯和王玉花,她的計畫就施展不了了!故意鬧著要出門去求見皇上。

    姚若溪冷著小臉要說話,李氏又一句,「就你們這等不敬不孝長輩的人,教導出來的子女,以後還怎麼立世?」

    王玉花頓時變了臉,攔著姚若溪不讓她吭聲,「是我們不對又咋樣!你先迫害瑾哥兒的!」強詞奪理的樣子。

    李氏看著姚若溪說不出話的樣子,眼裡閃過得意,這個小賤人就算再有手段,在齊國侯府面前,也不過一個低賤的村姑!就算憑藉畢溫良封了縣主,又得了皇上賜婚又能如何?到目前,也不見齊國侯府有任何結好的跡象,就不信她不急!王玉花和姚滿屯為了三閨女的親事順利,也不敢跟她硬碰硬的來!

    「就算再是寧安縣主又如何?在西寧侯府裡,才有個侯府小姐的身份地位!」李氏輕哼一聲,看王玉花臉色發白,姚滿屯也嘴唇蠕動,大喝一聲,「還不給我跪下!我堂堂西寧侯夫人,又豈容你們踐踏折辱!?」

    「你給我住口!」衛成沈聲怒喝,「這件事兒究竟如何,還沒有查清。我警告過你的話,看來你給我忘了!」

    「我忘了!我忘了什麼了?我忘了我兒子怎麼死的,我忘了他們拿命換來這西寧侯府的一切,卻讓別人搶走!我忘了!」李氏怒吼,她有三個兒子,可三個兒子全都死了!她有四個孫女,也就活下來三個,一個孫子都沒有。再看姚滿屯和瑾哥兒幾個,目光陰厲,「你們今兒個不給磕頭敬茶道歉,我就是死,也要把你們趕出去我西寧侯府!姚若溪,也休想從西寧侯府出嫁!」

    「你不要太過分了!」衛成也大怒。

    王玉花和姚滿屯對視一眼,極力忍著,「是我打的人,是我扎的你,我道歉!」

    呂媽媽哭喪著臉,「侯爺!她拿著大鋼針,都快把奴婢扎死了!還抓著夫人一個勁兒的下針扎啊!」

    衛成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王玉花,即便她從鄉下來的,可看她言行舉止,不似會做出這樣潑婦的事兒來。

    王玉花卻承認了,「敬茶道歉就敬茶道歉!」咬著牙跪下。

    她都已經這樣,衛成就不好拆台了。李氏就算再有錯,名義上也是婆婆,是長輩。王玉花那鋼針扎人,的確不對。她能勇於承認,敢於擔當,他很看好!做人就要這樣,頂天立地,坦坦蕩蕩,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外面李氏的丫鬟佩兒去道了茶。

    羅媽媽忙上手接了過來,「不用你,我來。」

    佩兒張張嘴,看她已經把茶杯搶走,就又回到李氏身邊站著。

    王玉花從羅媽媽手裡接過茶,僵硬的說了句,「對不起!給您賠禮了!」端著茶盅遞上去。

    李氏輕哼一聲,過了許久,看衛成不善的眼神,這才接過來,喝了一口。

    衛成看著就張口,「你既然為娘去世傷心悲痛,也不用你看顧若雲和瑾哥兒,把她們交給她們爹娘就好!你自去給代娘抄寫佛經,為娘祈福吧!」

    李氏惱恨的咬牙,轉眼,她成了被罰的那一個了!不過看了眼桌上的茶盅,微微勾起嘴角,今兒個機會絕佳,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了姚滿屯這個奸生子!不過放過這家孽種!

    正待她要裝個模樣,突然心口劇痛,腹部更是撕扯的疼痛,喉嚨一陣腥甜,直接吐了一口血出來。

    這下不光屋裡伺候的人,連李氏自己也震驚的回不過神來。怎麼會這樣?這個症狀,根本不一樣好不?

    「祖母!祖母你不要嚇我啊!」衛子姝摟著李氏,怒瞪剛起身的王玉花,「你...你們...你們下毒謀害祖母!」

    衛成也大吃一驚,「這是怎麼回事兒?」看李氏還在吐血,急忙叫張太醫。

    張太醫看了眼李氏情況,上來把了脈,「身中劇毒,下官才疏學淺,看不出什麼毒。但這毒素來勢兇猛,不過轉瞬便發作,可見之厲害啊!」

    李氏真的嚇壞了,臉色慘白的瞪著王玉花和姚若溪幾個,「你們給我下毒。」

    衛子姝喝來家丁護院,「把她們給為抓起來!」

    「誰人敢動!」衛成不相信王玉花會給李氏公然下毒,喝退了家丁護院。

    王玉花卻冷笑一聲認下了,「毒是我下的!」

    衛成震驚的看著王玉花,「胡說!」她可知道,謀害婆婆的下場?

    王玉花毫不畏懼的看著他,又迎上李氏仇恨驚怒的眼神,「毒是我下的!西寧侯夫人,你現在可以用謀殺嫡母的罪名,把我們逐出族出去了!」

    衛成看著姚滿屯和姚若溪幾個人,皆是坦然的神色,覺得這事兒不簡單,「滿屯!你們這是......」

    「謀殺嫡母啊!這不是西寧侯夫人想要的嗎?來人啊!把我們抓起來送進大理寺啊!找人審案,判我們死罪啊!」王玉花怒恨的朝外大喊。

    「你...你們......」李氏又驚又恨,腹中劇痛難忍,她又不停的吐血,再看王玉花張狂的樣子,看來是篤定了把她毒死,而她們一家都不會有事兒。肯定還有什麼別的計畫陰謀,就等她死了施展!

    李氏嚇壞了,她的計畫不是這樣的!她那個毒不會要了她的命,只要救的及時,不過損傷些元氣而已。她可不想死!也不能死的啊!

    姚滿屯也要說話,被衛成喝止了,「你們先給我閉嘴!」叫張太醫快點給李氏診治。

    張太醫看向姚若溪,「縣主醫術超群,還是請縣主搭救吧!」笑話!這毒姚夫人都承認是她下的了。他要是上去給李氏診治,豈不是再和寧安縣主作對?而且看眼前的事兒,絕不像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死亡的感覺怎麼樣?」姚若溪淡淡的詢問李氏。

    李氏真的害怕了,恐懼一波波的襲來,她忍受不住這恐懼,伸手夠姚若溪,「救...救我!救我!你們...你們想要...什麼都...給你們。」

    姚若溪冷冷的勾起嘴角,「老夫人是怎麼死的?」

    李氏一愣,眼神頓時閃過驚懼,搖頭,「我不知道!」

    「她是病死的,你為何否認那麼快?」姚若溪眼裡閃過譏諷。

    衛成目光陰沈,犀利的看著李氏,「娘的死,跟你有關係?」

    「沒有!沒有!」李氏大聲否認。

    姚若溪只是冷冷的李氏,不再說話。

    姚滿屯和王玉花幾個也都冷眼看著李氏。

    衛成的心一下子沈到了谷底,兩眼漸漸猩紅,一把抓著李氏的衣襟,「是你對娘下手了對不對?」

    「衛成!你不要沒有證據的冤枉我!我伺候孝順了她幾十年,我要想她死,還能讓她安享晚年?你不要忘了她已經七十高齡了。人生七十古來稀,她那已經是高壽了!」李氏吐著血,痛恨的反駁。

    衛成看她痛苦頻死的樣子,又放開了手。

    李氏撐不住了,她覺得頭開始昏,兩眼也開始發黑,她快要死了,趴在地上,伸手撈姚若溪,「解藥!解藥!快...快給我解藥。你們要爵位,我給你們!快救我......救我!」

    「此毒並無解藥。」姚若溪搖頭。

    李氏兩眼迸發出絕望,繼而升起滔天恨意,「你們......」

    「但它不會致死。」姚若溪再解釋。

    李氏臉色僵硬,死死盯著姚若溪,顯然不相信。

    「一個時辰之後,你就會恢復原樣。只不過損失些元氣,稍作調養便可恢復。這只是一個教訓,讓你徹底認識一下,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想的那樣,惦記你家爵位,想佔你的家產。我不主動招惹,卻不代表我是好欺負的!下一次,就不會只是這麼簡單的教訓了!」姚若溪冰冷的看著李氏。

    李氏徹底愣了,不會要她的命?只是教訓?

    「整天幻想別人搶佔你的家產爵位,真是腦子有病!以為誰都稀罕你家的破爵位?我們不稀罕!也不屑接手別人的東西!你還是自己好好留著吧!」王玉花冷哼,很是鄙夷的看著李氏。就因為這幻想,這該死的老婆子就到處下毒手,今兒個這教訓還不夠!

    「你們......」衛成不知道事情怎麼又轉折成現在這樣了。

    姚滿屯垂著眼瞼,「西寧侯府是西寧侯府,我們是姚家人,姓姚,自然還是住在自家的好!既然我們從沒對西寧侯府有過其他的心思,也免除西寧侯夫人多想。」

    一切都是她多想嗎?不可能!這一定又是什麼計謀!李氏不相信姚滿屯會對偌大一個家業不感興趣。

    姚滿屯對衛成拱拱手,抱起瑾哥兒,轉身大步出了院子。

    王玉花也跟在身後,「我家在姚府,我們就此回去了!西寧侯府,奉勸侯爺還是儘早另找繼承人吧!我們自家都繼承不完了!」沒功夫陪你們玩!

    羅媽媽和方媽媽,江明幾個也隨在後面,擁簇著姚若溪幾個直接離開。

    另一邊,柳絮已經拾掇好了行禮,裝了馬車,看幾人出來,忙迎上來見禮,「爹!娘!都已經準備好了!」

    王玉花應聲,忙把瑾哥兒抱上馬車。

    一家人揚長而去。

    衛成有些反應不過來這一時的變故,滿屯真帶著一家人走了?不是答應了老夫人留住在西寧侯府的嗎?

    而回到自己家的姚滿屯一家,總算鬆了一口氣。

    「要盡孝,在哪都能盡!相國寺已經給老夫人點了長明燈,三百本佛經我們繼續抄。也不拘著非得三百本,多點少點都行。盡到我們的心意就行了!」姚滿屯希望經過這一場,和西寧侯府徹底拉開關係。

    王玉花贊同的點頭,讓姚若陽和柳絮幾個都抄,「都盡一份心。」

    幾個人齊齊應聲。

    疼痛難忍的李氏,過了一個時辰果然恢復了,除了吐血,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了,這才信了姚若溪的話。

    而這時候,外面也開始傳起流言,西寧侯夫人把長子一家逼走了。

    「蠢貨!這邊已經絆住了姚若溪那個賤人,卻連王玉花都對付不了!」趙豔萍聽消息,咒罵一聲。

    而李氏的噩夢卻才剛剛開始。

    藥效過去,她吃著調養身子的補藥和各種補品,想把身子調養硬朗。這種關鍵時刻,她可不能身體不支了。每日裡,進補後,就點了安神香,高床軟枕的安睡。

    只是她畢竟上了歲數,不似年輕人小孩子覺多,睡上兩三個時辰就會醒過來,而睜開眼,就會看到身旁躺著個人。全白的頭髮,滿臉皺紋,有些枯瘦的手,瞪著眼,似是死不瞑目一樣。

    李氏嚇的尖叫,卻也是一瞬間,身旁的人就消失不見了。

    衛成心裡暗暗懷疑,也是許久沒有到過李氏的院子,她是一個人睡的。

    這一驚嚇,李氏更是恐懼驚怕,拉了貼身伺候的丫鬟守夜,卻還是醒來就能見到身旁有人,嚇的魂兒都要掉了。

    一開始眾人還以為是她幻想,錯覺,可是連著兩三天下來,每夜都如此,頓時整個院子都的風氣都詭異起來。

    夜裡不敢滅燈,更不敢一個人入睡。幾個丫鬟也都不敢給李氏守夜。奈何做下人的,只得從命,於是幾個人一起給李氏守夜。

    屋裡亮著燈,李氏半夜裡再醒來,就看清了。她身旁躺著的,不是別人,真是她的婆婆,姚老夫人。

    李氏被嚇的昏過去幾次,吵嚷著不要住正院了,正院有鬼。還要請道士來驅鬼。

    那被驅的鬼是自己的娘,衛成如何同意,說李氏自己疑神疑鬼,疑心生暗鬼,不同意叫道士來家裡。

    但西寧侯府鬧鬼的傳聞卻是傳了出去,有說姚老夫人捨不得家,魂魄還在寧國侯府徘徊不走,有說李氏故意放出消息,之前就因為這個趕走了姚滿屯一家。

    正在這時,前方傳來戰報,常啟雄已經帶領的五萬大軍已經和戎族鐵騎叫上了手,邊城已經失守,守城將士被擒。

    朝野上下皆震驚不已,邊陲小國不是沒有來挑釁過,燕國就是一個從戰爭中龐大起來的國家。只是以前從來都是昭武帝帶著兵,攻打別人,即便有失利的時候,卻也很快扳回局面,所以至今燕國才有了廣闊的領土。

    要說邊城要道,那裡易守難攻,又有五萬將士駐紮在那,戎族鐵騎又怎麼那麼快就攻破了燕國的邊防大門!?

    昭武帝立即派兵增援。

    姚若溪若有所思,「會不會有詐?」

    「軍中有我們的人,若是情況有異,會傳信兒回來的。」蕭恆墨讓她別擔心。

    外面紫荊快步進屋,不防備見蕭恆墨正伸手摟著姚若溪,急忙低頭,著急道,「小姐!濟寧侯府出事兒了!」

    姚若溪神色一凜,立馬站起來,「出了什麼事兒?」

    「瓔珞在外面,說世子夫人......」紫荊話音為落。

    姚若溪已經閃身衝出去。

    蕭恆墨面色陰冷,「世子夫人出了何事?」小乖乖密友不多,在京都中,也只袁菁瑤和潘令茹兩人。潘令茹已經死了,若是那袁菁瑤再出了事兒......

    「......小產。」紫荊臉色有些白,說完,急忙去準備姚若溪的銀針和藥箱。

    衝到外面的姚若溪,看瓔珞一身是血,全身一僵,大步過來一把抓著瓔珞,「出了什麼事?」

    「縣主...快...快救救我家小姐啊!」瓔珞激動的話都說不全了,眼淚止不住的掉,抓著姚若溪,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蕭恆墨看姚若溪臉色迅速蒼白,上來要抓她。

    姚若溪已經跳上馬車,蕭恆墨擰著眉,吩咐瓔珞和紫荊也快上馬車,又吩咐芍藥先趕過去,親自駕起馬車,就朝濟寧侯府衝刺。

    路上,瓔珞哭著把情況說了,袁菁瑤因為身子越來越重,怕自己身子有什麼狀況,看了大夫,又說胎位有些不穩,生產的時候會吃苦頭。袁菁瑤就想多下地走走,鍛鍊身體。

    只是屋裡空間畢竟小,天晴好,她就想到園子裡走走。

    卻不想宋劼的小妾故意找茬,拿話諷刺袁菁瑤,在袁菁瑤面前耀武揚威。袁菁瑤想來性子冷傲,當場就命瓔珞把小妾給打了兩耳光。那小妾憤恨袁菁瑤,卻是發了狠的要打架。

    袁菁瑤被小丫鬟扶著退到迴廊下,卻從迴廊台階上滑倒摔了下去。

    幾節台階,便是尋常人摔下去也疼的不好受,更遑論袁菁瑤身懷六甲,當成就見了紅,這才嚇的眾人住了手,慌忙喊人,把袁菁瑤擡回院子,叫大夫喊太醫,只是袁菁瑤卻血流不止。

    姚若溪趕到的時候,袁菁瑤快陷入昏迷了,院子裡外圍了一院子的人,穩婆和大夫也都來了,卻都束手無策,孩子保不住了,大人也難保了。

    「若溪啊...」濟寧侯夫人看姚若溪過來,兩眼一亮,上來就抓姚若溪的手。

    宋鳶幾個隨著濟寧侯夫人湊過來。

    「滾開!」姚若溪一把推開濟寧侯夫人,直接快步進了屋。

    濟寧侯夫人被推的一個趔趄,宋鳶不防備,接不住,也隨著她倒了下去,幾個人滾做一團。濟寧侯夫人頓時有些惱怒。若不是她身份特殊,她堂堂濟寧侯夫人也不會貼她的冷屁股,這姚若溪卻從那她當個侯夫人看待,簡直太囂張了!

    袁菁瑤聽姚若溪過來,看她臉色發白,鳳眸閃著幽光,她卻頓時心安了不少,朝她伸出手。

    姚若溪抓著她,飛快的給她把脈。

    「孩子!我的孩子!」袁菁瑤捂著肚子,叫姚若溪救她腹中孩子。

    姚若溪鬆開她的手腕,反手握住她的手,目光冷厲看向一旁的穩婆和大夫。

    紫荊飛快的把姚若溪的藥箱打開,和芍藥合手,把姚若溪的銀針都拿出來。

    瓔珞哭著把大夫趕出去,看濟寧侯夫人幾個眼裡滿是恨意。若不是她們攔著,早早把小姐送到縣主那裡,也不至於到了這個地步。

    姚若溪手有些顫抖。

    「小姐!」芍藥一把抓住她的手喚她。

    姚若溪擡眼看芍藥,收斂心神,全神貫注的給袁菁瑤施針。

    外面,蕭恆墨一身大紅長袍,俊美如天神般,面如刀斧雕琢,似是一片冰冷氣息,全身寒氣低壓。

    濟寧侯夫人都不敢靠近,連多看一眼都不敢。

    宋劼匆匆趕回家,見蕭恆墨在,愣了下,拱拱手,就問,「大奶奶怎麼樣了?」

    蕭恆墨聽他的稱呼,微微眯了眯眼。

    「劼兒!孩子...怕是保不住了!」濟寧侯夫人嘆口氣,拿著手帕擦眼淚,「好好的待在屋裡,非得跑去園子裡,還跟個妾室起爭執,害了我的孫兒。」

    宋劼緊皺著眉頭,那妾室是他最寵愛的小妾。

    半個時辰過去,芍藥和紫荊從屋裡出來,兩人雖然都是擡手殺人的暗衛,可還是臉色發白,「是個小少爺。」

    「啊?孩子才五個月不到,怎麼可能會生得下來?」濟寧侯夫人詫異。

    芍藥雙眸閃過犀利的冷光,「小少爺已經夭折了。」

    「......啊!我的孫兒啊!」濟寧侯夫人嚶嚶哭了起來。

    宋劼看都沒有看一眼,問兩人,「大奶奶怎麼樣了?」

    芍藥冷聲,「已經快死了。」

    蕭恆墨想要衝進去,上一次,姚若溪幫李豔接生,又去給姚春燕接生,生下來個死胎,結果姚若溪回到家就病了一場。現在對象成了她的摯友,又是她親自接的生,蕭恆墨不敢想像,姚若溪這次又會承受怎樣的打擊。

    屋裡到處瀰漫著血腥味兒,袁菁瑤面色蒼白無血色的躺著,閉著眼,眼淚無聲的流下。

    姚若溪給她施針,已經讓她睡著了的,看她眼角不停的淚水,拿袖子給她擦擦,站起身,走出產房。

    蕭恆墨快步上前來,一把扶住姚若溪,「溪兒?」

    姚若溪眼神卻是落在宋劼的身上。

    「縣主!她怎麼樣了?」宋劼一臉關心著急的問話。

    「那個小妾在哪?把她殺了!」姚若溪聲音冰冷,雙眼滿含殺氣。

    宋劼呼吸一滯,猶豫著,「此事不單單......」

    「把她殺了!」姚若溪毫無感情的重複。

    宋劼咬著牙關,「縣主!此事還沒有問清,待我把事情問清,縣主再下定論不遲!」

    姚若溪眼中殺意驟顯,宋劼看的心驚,止不住的渾身顫抖。

    那邊淩風已經把宋劼的那個小妾拎了過來,聽姚若溪的話,一手掐著她的脖子,慢慢的收緊。

    眾人大驚,紛紛後退。

    「你們幹什麼?」宋劼眼裡含著怒氣,驚道。

    那小妾嬌媚柔弱,只是此時面色漲紫,被淩風單手掐著脖子舉起來,雙腳離地,呼吸不過來,瞪著腿,死死的摳著淩風的手,想喊救命卻喊不出半個囫圇字。

    「快放開!」宋劼急忙過來。

    淩風手勁兒收緊,只聽嘎吱一聲,直接把人扔給了宋劼。

    宋劼伸手接過,他最寵愛的小妾已經慘死了。

    不光如此,片刻的時間,連同當時參與的丫鬟婆子,皆一一慘死在淩風之手。

    濟寧侯夫人和宋鳶等人一臉震驚,都嚇的臉色發白。傳言說蕭恆墨性情不定,如修羅閻王一般變態,讓人聞風膽寒,可她們都沒有親眼見過。這一會,蕭恆墨根本動也沒動,他手底下的人就眼睛不眨的連殺幾人,毫不手軟。

    姚若溪只撇了宋劼一眼,就轉身又進了屋。

    宋劼只覺得那一眼,彷彿透著無盡的幽寒,深不見底的暗湧,似是將人吞噬一樣,他聰明的沒有說話,也沒有指責淩風殺人的行徑。

    他不說話,濟寧侯夫人等人更不敢吭聲了,怕誰吭聲,也被淩風捏斷了脖子,再也活不成。

    時間一點點過去,姚若溪坐在窗前看著袁菁瑤,蕭恆墨坐在窗邊擔憂的看著姚若溪。

    濟寧侯夫人安安靜靜,連伺候的下人走動都不敢弄出一點聲響,生怕激怒屋裡的人。

    袁菁瑤終於睜開眼。

    「你覺得怎樣?」姚若溪輕聲問她。

    袁菁瑤眼中淚水湧出,聲音沙啞道,「若溪!我好痛,好累。」

    姚若溪握著她的手,無聲的給她力量。袁菁瑤和她前世何其相像,她是被爸媽拋棄,袁菁瑤是被家族拋棄,寄人籬下,她怕沒有一刻輕鬆愉快的時間。

    「我不想再待在這裡了。」袁菁瑤看她全力支持的目光,忍不住想任性一回。她真的不想再待在這樣的家裡了!

    「好!」姚若溪一句不多說,直接應下。伸手就要抱起來。

    蕭恆墨皺起眉頭,別的女人,他是不屑碰一下的,即便小乖乖的摯友也一樣。轉頭叫了芍藥進來。

    芍藥進屋一看,忙上去把袁菁瑤接過來。只詢問的看了姚若溪,就大步往外走。

    宋劼和濟寧侯夫人得到信兒,急忙出來,「你們要把她帶哪去?」

    姚若溪隨手把袁菁瑤頭上的披風包緊一點,冷眼看宋劼,「簽一份和離文書來,最好盡快。」

    宋劼驚了,「寧安縣主!袁菁瑤是我的妻子,你現在把她帶走,還要強迫我們夫妻和離是何意思?」

    「害不死她,就放了她。」姚若溪不再多說,示意芍藥把人抱上馬車。

    宋劼快步攔住馬車,「這是什麼話?我濟寧侯府何時薄待過她?孩子沒保住,我也一樣痛心,那小妾和丫鬟婆子都已經被你們處決了,我不是沒有多說一句!?」

    蕭恆墨微微勾著嘴角,淡淡的看著宋劼。

    宋劼登時心驚肉跳。蕭恆墨這眼神,這意味,是在告訴他,他若多說,他也一樣的死。

    「濟寧侯府還有沒有存在的必要,就看你了。」蕭恆墨無關緊要的說著,翻身騎上淩風的馬。

    淩風趕車,一行人直接離開。

    宋劼面色僵白,渾身發抖。這才是蕭恆墨嗎?以前是他看錯了眼,這樣的囂張狂妄,不把一切看在眼裡,這才真正的蕭恆墨吧?

    不管濟寧侯府的人如何,王玉花看到袁菁瑤的時候大吃一驚,急忙拾掇廂房出來安置袁菁瑤。

    「表姐......」柳絮心疼的眼淚直掉。

    袁菁瑤迷迷糊糊的再次睡過去。

    王玉花聽了事情經過,氣惱的要帶人打進濟寧侯府去,「簡直太過分了!我就不信,那麼大個濟寧侯府,那麼多人,會保不住一個孕婦!出了事兒,卻沒有一個人在場!」她不相信沒人搗鬼。

    袁菁瑤不傻,反而很敏感,所以很快就想到了這件看似簡單巧合的事兒,對安之一隅過完餘生的念頭被徹底打碎之後,她也徹底放棄了。

    王玉花和柳絮商量著給袁菁瑤調養身子,做補品。

    姚若溪看著,神魂卻彷彿被抽離了一樣。

    姚滿屯擔心,「小溪!小溪!」三閨女對生產一事本就心裡畏怕,他擔心她再受刺激。

    姚若溪目光有些迷茫一閃而過。

    「我勸勸她。」蕭恆墨心裡也擔憂不已,看姚滿屯一眼,拉著姚若溪起來。

    姚若溪有些木然的隨著蕭恆墨進了書房,擡眼直直的看著蕭恆墨,「蕭恆墨。」

    蕭恆墨眉頭緊蹙,伸手想撫平她的眉頭,「小乖乖別怕!除非我死,我絕不再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姚若溪伸手摟住蕭恆墨的腰,貼在他懷裡,收緊胳膊。

    蕭恆墨怔了下,下一刻長臂就攥緊了懷中的人,第一次,覺得她的需要,她對他的依靠。蕭恆墨心中沸騰,更是摟緊了懷中的人。

    姚若溪呼吸困難,全身漫起一股窒息的感覺,卻不想鬆開,緊緊摟緊蕭恆墨的腰。

    兩人不知道抱了多久,蕭恆墨低聲輕喚一聲,姚若溪已經睡著了。

    蕭恆墨不放心,想留下來,顧忌著姚若溪的名聲,等天色盡黑,這才潛入姚府。

    姚若溪睡的並不安穩,似是被夢魘住了。

    蕭恆墨忙脫了外裳,把她抱在懷裡,輕輕的安撫。

    姚若溪漸漸安寧下來,兩手環著蕭恆墨,緊緊貼在他懷裡,沈沈睡去。

    看著全身貼在他懷裡緊緊抱著的人兒,蕭恆墨體內慾火流竄。以前只覺得這丫頭太自立,凡事不知道依靠他,也不主動靠近依賴他。現在他才知道,這依賴,這靠近,對他簡直是一種愉快的煎熬。

    次一天醒來,姚若溪睜開眼就見眼前放大的俊臉,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而自己幾乎全身都纏在了蕭恆墨的身上,臉色迅速泛紅,鬆開手腳。

    「抱著我這麼個美男子睡覺,是不是睡的很舒服?」蕭恆墨一夜沒睡,聲音慵懶中帶著沙啞,清越又惑人。

    姚若溪臉色更紅,兩個小巧耳朵也布上一層粉粉的紅,蕭恆墨極力壓制下體內叫囂的慾火,用力抱她一抱,「不要一個人扛著,一切都有我。」

    「嗯。」姚若溪點頭應聲。

    蕭恆墨鬆開她,飛快的穿了衣裳,招呼一聲,飛快的離開。那帶著迷糊,卸下防備,羞紅的模樣,他怕再不離開,他真的會把持不住,會做出過分的事兒。比如,一口吞了她。或者把她揉進身體裡。

    姚若溪不知道是不是愛了一個人,在他面前就難建起防備。在他懷裡,她覺得心安,想要去依賴他,和他相擁在一起。

    聽到外面有人走動,姚若溪忙起身,去看袁菁瑤。

    袁菁瑤也已經醒了,目光空洞的看著屋頂。

    姚若溪坐在炕邊,拿出她的胳膊,給她把脈,她失血過多,元氣大傷,至少得養個一年半載才能養的過來了。

    袁菁瑤不擔心自己的身體,她知道,有姚若溪在,即便她一隻腳邁進了閻王殿,她也能把自己拉回來。她心疼那未出生便夭折的孩子。

    柳絮不敢問袁菁瑤以後咋辦,只能盡力的做補品,幫她調養身子。

    王玉花卻一點不客氣,「那濟寧侯府準備咋辦?已經一天了,竟然連來個人看看都不曾?」

    「和離。」姚若溪直接道。

    王玉花和柳絮都愣住了,和離!?袁菁瑤和離,那濟寧侯府可同意?還有應國公府那邊,她可不是王鐵花,只要有姚若溪一句支持,那張志權又做盡壞事兒,所以能輕鬆和離。

    芍藥低聲解釋,「濟寧侯府,到現在都還沒有請封世子夫人。府裡還叫袁小姐大奶奶。」

    王玉花一聽怒火就上來了,「放他娘的狗屁!和離!那種賊窩,待在裡面也沒有好日子過!和離!」

    柳絮臉色陰沈,這是根本沒拿表姐當府裡整個八經的世子正妻看待,如此拿人不當人,和離也罷!和離的女子並不是活不下去,照樣會有好日子在後頭等著!

    柳家那邊也有人上門來看望袁菁瑤,卻沒有言明幫袁菁瑤出頭,反而擡著姚若溪,想讓姚若溪管了這事兒。

    倒是應國公夫人,上濟寧侯府一番質問,不過卻也勸袁菁瑤,消了氣還濟寧侯府。

    姚若溪閉門謝客,凡是來見袁菁瑤的,一個不見。

    家裡總算清淨下來。

    袁菁瑤坐在靠窗的大炕上,蓋著暖烘烘的被子,隔著琉璃窗看窗外的飄雪,幻想著她的孩子要是出生,她會怎樣教導他。春天帶著他踏青,給他講人文故事,夏天在涼亭裡吹風,教他寫字彈琴,乏了就坐在水池旁釣魚,累了歇在水榭裡。秋天帶著他去鄉下,看百姓求收農忙,也教他做個五穀分清,知道疾苦的人。到了冬天,她們就坐在暖爐旁,一邊看雪,一邊做學問。

    可這一切都成了空想!

    柳絮端著補湯進來,看她人呆呆的,滿眼淚水不自知,心裡難受的不行,「表姐...」

    袁菁瑤回神,看柳絮擔憂的神情,深吸一口氣,擦擦臉上的淚水,「若溪呢?」

    「三妹她......」柳絮猶豫了下。

    外面姚若溪已經一身風雪的進來,手裡拿著和離書,遞給袁菁瑤。

    袁菁瑤接過來,看過之後,按上自己的手印,望向姚若溪,淚水再次流下來,「從此,我就是自由身了。」

    姚若溪點頭,上前兩步,伸手摟住袁菁瑤。

    她向來不多於人親近,袁菁瑤愣了下,伸手抱緊她,低聲哭起來,「我想孩子。」

    柳絮也忍不住眼淚湧出,上來也抱住袁菁瑤,「表姐!一定會再有的!一定會的!大好的日子在後頭呢!」

    袁菁瑤從來沒有這麼痛快的哭過,哭累了又沈沈的睡過去,這一覺直睡了將近一天一夜。

    若不是姚若溪說沒事兒,王玉花和柳絮早擔心的不行了。

    袁菁瑤的嫁妝,濟寧侯府也一併還了出來。她的嫁妝不多,卻有不少都是她娘親留下的,鋪子還收著租金,田莊每年還有幾千兩銀子的進賬,足夠她花用。

    醒過來的袁菁瑤想開了,除了還放不下孩子,這是她的心結。

    王玉花不喜歡住在京裡,也沒地方串門,除了去神醫館。要麼就是嚴如卿過來,吃頓飯,坐一坐。就提議還搬去田莊住,有幾個孩子,有寧安村,她覺得心裡有著落,住的安心舒服。

    袁菁瑤也想去寧安村住一住,那地方,她聽著就和平寧靜,當下就拾掇了東西。

    一行人又搬去了田莊。

    寧安村的人都知道了袁菁瑤的事兒,當面不說啥,背地裡都罵濟寧侯府不是人,三三兩兩的過來跟姚若霞和王玉花討教鉤衣裳和繡雙面繡,說說東家長西家短。

    袁菁瑤知道姚若溪還有事兒做,看她也一直呆在田莊,一天兩次給她把脈,就讓她去忙,「我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只要好好調養就行了。」

    姚若溪再次給她看過,見她心情也慢慢平和好轉,就回了城裡。

    她前腳剛走,常靖宜後腳就來了。

    王玉花見是常靖宜,認出她後,頓時拉了臉,「常大小姐怎麼會上我們家來?」

    「我來找寧安縣主,她...不知道她在不在莊裡?」常靖宜看她冷嘲熱諷,心裡苦澀,不過她有重要的事兒,把心緒拋開。

    「她不在!」王玉花一口回絕了她。

    常靖宜滿目焦急,「夫人!我是真的有急事找寧安縣主,邊境失守,戎族鐵騎短短時間,已經攻破我燕國五座城池,現在就只有寧安縣主能辦法了!」

    王玉花聽的心驚肉跳,「攻破城池管我家啥事兒?我們家又沒人會帶兵打仗,又不會兵法,這事兒你應該自己上!」

    常靖宜在外面大聲叫喊,「寧安縣主!寧安縣主!」

    看她急的兩眼都紅了,姚若霞才擰著眉,「常大小姐!我三妹不在莊裡,已經回城了。」

    「多謝!」常靖宜道謝一聲,又給王玉花施禮,轉身進了馬車,讓快速回城。

    王玉花不放心,這個常靖宜心思奸詐,現在冒出來找三丫頭,肯定不是好事兒!

    姚滿屯安撫了她,他帶著江明一塊回城一趟。

    常靖宜從姚府找到神醫館,才找到姚若溪。

    姚若溪心裡咯噔咯噔的,「王元榮出了事兒?」

    常靖宜張張嘴,她還沒有說,姚若溪就一語道出,若是換成姚若溪嫁給王元榮,怕是能保他直上青雲,還安然無虞。

    「什麼情況?」姚若溪一直心裡不安,就怕戰場會出現事故。

    常靖宜想到自己收到的信,忍不住兩眼泛紅,連同信箋拿出來遞給姚若溪。

    信不是王元榮寫的,卻清楚的寫明了王元榮行軍一路的事兒。姚若溪越看,越怒,最後一掌拍在桌子上。

    常靖宜看著應聲而裂桌子,暗暗心驚,「寧安縣主?」

    姚若溪呼吸急促,緊緊握著信箋,直接發白,臉色鐵青,兩眼滿是憤怒的火光。

    於晉然快步進來,「師妹!」

    姚若溪回過神來,眼中怒火更勝,把信箋遞給於晉然,「是鴉片!毒品!讓人上癮的毒品!」

    於晉然聽她說的,看了信箋也是震驚不已。

    「寧安縣主!現在戎族大軍與我軍對戰,我軍每次像是毒發一樣,幾乎束手就擒,已經連失幾座城池了。這毒品......你有沒有辦法解除了?」常靖宜也是害怕,所以才拿著信箋來找姚若溪。

    姚若溪看著她搖頭,「我沒有辦法解除。只有吸入毒品的人自己才能解除。」

    常靖宜臉色發白,「王元榮他......」

    王元榮中毒很深。

    姚若溪可以肯定,這是趙豔萍的手筆。再沒有人能下這樣的手筆,把毒品製造出來,竟然還用在軍中。

    於晉然找來畢溫良,師徒一塊商量如何應對。現在他們手裡沒有毒品,連一點樣品都沒有,是無論如何也研製不出克制的藥來。

    姚若溪知道,現代高科技社會都沒有辦法對付毒品,更遑論這幾千年的古代了。

    蕭恆墨得到消息,迅速趕到了神醫館,目光淡冷的瞥了眼還沒走的常靖宜。

    姚若溪有些氣憤的看著蕭恆墨,「你早就得到了消息,卻不告訴我!」

    「你要去救他?」蕭恆墨知道他私心重,不想讓王元榮再見到姚若溪,最好永遠都不再見,王元榮中毒吃敗仗,又與他何幹!?那毒癮發作的時候生不如死,他可以等毒癮過去再對戰戎族。

    姚若溪還沒說出她的想法,蕭恆墨臉色就變了,「我不同意!」

    「蕭恆墨,你別鬧。」姚若溪有些無奈。

    「他只要一直吃那毒品,就不會有事兒。等回來再救不遲!總之我不允許你去找他!」蕭恆墨態度強硬,不容一分辯駁。他覺得心裡很不安,從接到邊關戰事的消息開始,心裡就不安。所以他壓著消息,不讓姚若溪知道,不想她脫離自己的視線,怕她這一走,再也不會回來。

    話是這樣說,可是那毒品不知道是被下在飯裡還是水裡,時有時無,而一般大夫又認不出,對毒品瞭解的也只有她了。

    「我不單是去救王元榮的。」姚若溪知道他很多時候看似很好說話,但想法卻很偏執。

    蕭恆墨就是不同意,「沒有我的允許,你出不了京都,也到不了邊城!」

    「蕭恆墨!!」姚若溪生氣了。

    於晉然看蕭恆墨一眼,轉身出去,讓倆人商量。

    蕭恆墨桃花眼緊緊的盯著姚若溪,面色僵冷,一言不發。

    姚若溪也氣鼓著瞪他。看他動也不動,她要是不動,怕是他能盯她一天,氣憤的撲到他身上,張嘴在脖子上咬了一口。

    蕭恆墨悶吭一聲,眸中隱隱有瘋狂之色。

    姚若溪啃噬著,親吻著,拉下他的衣襟。

    蕭恆墨抓著姚若溪的胳膊,全身都繃緊了,僵硬的一動不動,「不要...快別碰我......」這樣的刺激,他真的會忍受不住。

    「我要去邊城。」姚若溪放開他,瞪著他道。

    「不行!」蕭恆墨斷然拒絕。

    姚若溪就再咬,再啃。

    蕭恆墨頭上青筋冒出來。

    「我要去邊城!」

    「不行!」

    「我要去邊城。」

    「太危險。」

    「我要去。」

    「不......」

    「我一定要去。」

    「......」

    於晉然不知道最後姚若溪是怎麼說服蕭恆墨的,只見蕭恆墨逃也似的衝了出去,彷彿後面有洪水猛獸一樣。而姚若溪一臉笑意的出來,還帶著兩分得意的小模樣。

    「師兄!這次去邊城...」

    於晉然不等她說,就笑道,「我陪師妹走一遭!」別說蕭恆墨,他也不放心。

    姚若溪點頭,又進屋和畢溫良師徒三人商討了一下午。

    某個被狠狠修理了一頓的人,噴著鼻血逃回宅子,刷刷的連沖了幾桶冰水都不管用,最後坐在了冰桶裡。

    淩武嘖嘖兩聲,主子這是走火入魔了?竟然鼻血噴湧的逃回來泡冰水?

    「主子在磨牙。」淩風提醒他一聲,這會誰也別招惹主子,免得被撕成碎片。

    淩武仔細聽,果然聽到咬牙切齒的磨牙聲,瑟縮一下,退的遠遠的。也不知道世子夫人怎麼欺負主子了,看他這一副老房子著火的模樣!

    蕭恆墨直泡到全身冰冷,這才從冰水裡出來,換了衣裳,咬牙切齒的運氣調息。這丫頭簡直就是天生克他的!明知道他不會在成親前碰她,偏偏要給他點火。那一刻,他真有瘋了的感覺。

    「該死的!」把一旁的炕桌一掌拍碎,蕭恆墨還不解氣。

    戰報也從邊境傳了回來,那會讓人生不如死的毒藥,被眾人認為是戎族使的壞,一時間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昭武帝立馬召見了畢溫良。

    姚若溪已經收拾行李,準備和於晉然上路了。

    怕王玉花和姚滿屯不同意,姚若溪只和姚若陽柳絮說了,就帶著芍藥,孟凱孟康三人,於晉然只帶著天冬和地生兩人,簡裝上路。

    蕭恆墨一張俊臉黑的堪比鍋底,目光像要殺人一樣。

    姚若溪看他固執的跟著走了那麼遠,讓於晉然幾個先行,又騎馬返回去。

    蕭恆墨哼了一聲,不看她。

    姚若溪飛身而起,「蕭恆墨,接著我!」

    蕭恆墨兩眼一睜,看她自由落體,急忙伸手穩穩記住她,咬牙切齒道,「說!你是不是生來克我的!」

    姚若溪笑,吻上他紅潤的薄唇。輕巧的小舌小心試探的深入。

    蕭恆墨目光一暗,下一刻就瘋狂的吞噬回吻。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喘息的分開,姚若溪伸手撫著他脖頸上的牙印和吻痕,繫了披風圍著才看不見,就忍不住笑,伸手點著他的胸口,「乖乖的,等我回來。」

    蕭恆墨無限憋屈,無限怨念,恨不得把姚若溪當場一口吞了。看著她背影越來越遠,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樣。摸著脖子上的牙印和吻痕,「小東西!現在能欺負我,看成了親我怎麼收拾你!」

    淩武和淩風發現,自家主子的魂兒丟了,從世子夫人離開之後。幹啥事兒都沒有耐心,彷彿又要恢復成以前的變態德行了。從有了世子夫人好了那麼些時候,現在開始變本加厲了。

    姚若溪和於晉然幾人快馬加鞭,一路疾馳,幾天後終於趕到遼城,王元榮帶兵偷襲敵軍,奪回了遼城,目前他們的人都固守在遼城內。

    王元榮從來不敢相信,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看見姚若溪。漫天的雪花飄零,她一身暖色緊身皮襖紗裙,雅青色的頭髮利落的綰髮,披著的頭髮隨風飛舞,踏馬而來,王元榮以為看到了幻覺。

    見他呆呆的盯著姚若溪不錯眼,於晉然不動聲色的先上前。王元榮,是完全沒有放下對師妹的感情,反而越壓抑越有爆發的趨勢吧!

    姚若溪朝王元榮遠遠的揮揮手,「開城門!」

    王元榮愣神,還沒回過神,已經吩咐下去開城門。

    一旁的副將忍不住腹議,這來人到底是誰啊?一句開城門,小將軍就把城門打開了。這要是帶著敵軍的人來,小將軍還不把城池拱手送人?!

    真的......是若溪?王元榮等不及,從高高的城樓上飛身而下。

    看他下來,姚若溪也翻身下馬。

    「若溪......」王元榮眼裡迸發出無限的欣喜。

    姚若溪微微笑著應聲。

    「你怎麼會來這裡?」王元榮問完,臉色頓時變了。擔心姚若溪安危的憂慮,怕姚若溪知道自己生死不如的樣子的不堪,又忍不住為她不遠千里趕來興奮喜悅。

    「王小將軍,我們還是進城再說吧!」於晉然出聲提醒。天下少有人不知道師妹是蕭恆墨的未婚妻,王元榮在大軍前這樣失態,留人把柄。

    王元榮忙回過神,這才發現同來的還有於晉然,想兩人定然是為了全軍將士被下毒的事兒來的,伸手牽姚若溪的馬,引著他們進城。

    結果那馬兒卻不讓王元榮牽。

    王元榮使勁兒一拉,那馬兒擡起前蹄,嘶鳴一聲。

    「這是蕭恆墨的馬。」於晉然微微挑眉。

    姚若溪已經上前安撫,「疾風!」

    王元榮只好鬆開韁繩,看著通體黝黑,無一根雜毛,油光發亮的馬兒,的確是蕭恆墨平常騎的那匹黑馬。

    疾風有靈性,出了蕭恆墨,只讓姚若溪騎乘,連韁繩也只蕭恆墨身邊淩武幾個常常跟隨的人能牽。

    姚若溪安撫了疾風,牽著韁繩,隨著王元榮和於晉然進城。

    時間緊迫,落了腳,姚若溪問王元榮毒癮的情況。

    王元榮覺得自己的臉被剝了一層又一層,看姚若溪目光關切,暗自咬咬牙,伸出了手。

    姚若溪給把脈,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王元榮中毒很深,應該有不短時間了。趙豔萍什麼時候下的手,王元榮竟然一點警覺都沒有?

    王元榮苦笑,「軍中很多將士都是一樣的情況,軍醫卻是看不出什麼毒,更沒有辦法解除。」

    姚若溪心中怒火抑制不住,「馬上要飯要水過來。」

    王元榮知道她要查,很快吩咐下去,「我已經帶人查了多次,絲毫線索也無。」

    「因為你們不知道這種東西。」姚若溪冷笑。

    王元榮疑惑。

    「這毒品出自月光仙子之手,被稱為神仙散。吃後飄飄欲仙,身心舒暢愉悅,一旦斷藥,就如同萬蟻蝕骨,痛苦難忍。若是在兩軍交戰之時發作,你們將手無縛雞之力,毫無反手的能力,只能束手就擒,把城池拱手相讓!」姚若溪不知道趙豔萍煉製的毒品到哪一步,現在只能先找到那個東西。

    果然是趙豔萍那個女人!王元榮看她神色慎重,心也沈了下來,「戎族大軍每次進攻,都是將士毒發之時,所以才能輕易攻下我方幾座城池。」他們的動靜都被人監視,一舉一動匯報給敵軍,王元榮也滿腔怒火燒起來。

    很快,飯菜和王元榮要的茶水端了上來,姚若溪仔細辨認了下,不光飯菜裡有,茶水裡也有。

    「師兄。」

    於晉然點頭,也仔細的辨認,突然覺得神思彷彿飄然起來了一般。

    姚若溪一驚,伸手抓住於晉然的胳膊,「師兄?」

    於晉然回過神來,「這毒品好生厲害。」他是學醫的,比尋常人敏銳十幾倍,不過小小一點,就讓他感覺深刻。

    「這毒品是什麼樣的?我帶人明察暗訪數十次,都沒有找到。」王元榮著急,怪不得,他們飯菜和飲水裡都被加了毒品。

    姚若溪和於晉然對視一眼,倆人現在都認出了這毒品,再下手去找,就容易的多了。

    現代那些人藏毒品的地方千奇百怪,姚若溪和於晉然連夜搜查,終於找到了。毫不起眼的水葫蘆,裡面的毒品不是白粉,而是水裝的。

    「東西找到了,現在怎麼辦?」王元榮知道姚若溪既然趕過來,定然是有打算的。

    「戒毒!」姚若溪目光堅定的看著王元榮。

    王元榮被她看的彷彿無所遁形,彷彿最不堪最醜陋的自己都剖開在她眼前,那是他最不願的。

    「王小將軍,若這毒癮不戒,後患無窮。」於晉然抿嘴微笑。

    王元榮看於晉然一眼,目光再落回姚若溪臉上,她比以前更加光芒煥發,那雙神往的眸子依舊晶瑩剔透,心裡某個地方慢慢的堅固,用力的點頭,「那城裡的將士怎麼辦?」

    「一半戒毒,另一半守城。」於晉然沈吟。他和師妹就兩個人,這戒毒的事兒刻不容緩,可也顧不過來。只能先給一部分戒毒,另一部分讓他們繼續服用毒品,以保證守住城池,稍後再作打算。

    「好!」王元榮點頭,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當夜把藏毒的人抓起來,次一天拉到三軍將士前,言明他們中毒是奸細所害,毒品已經找到,國醫聖手的親傳弟子將為他們解毒。

    眾將士紛紛高喊,殺了奸細。

    十餘個奸細全部被斬殺於眾人前,還難以平息眾怒。他們染上毒品,全是被奸細所害。理所當然認為投毒的是戎族之人,更是怒火高漲,要和戎族決一死戰,奪回失掉的城池,一雪前恥。

    於晉然和姚若溪開始給全軍將士檢查身子,檢查他們中毒深淺,中毒深的留名記載,加入戒毒隊伍,中毒淺的先排後。

    孟凱和孟康倆人都是蕭恆墨的暗衛,對醫術他們是一竅不通,就連芍藥都只是略懂一點,好在天冬和地生打小跟著於晉然,醫術也比尋常大夫強上不少,能幫上忙。

    即便如此,幾人還是忙活了幾天才查清兩萬士兵。

    王元榮這個時候毒癮發作了,他知道自己是毒發,強忍著萬蟻噬骨,生不如死的痛苦,心裡明確的知道自己要撐住,死死的咬著牙關,滿嘴出血,忍不住開始自殘。

    於晉然拿銀針就要給王元榮施針,可他根本不容人靠近,更別說施針。他這才知道毒品的可怕。

    「不要點他穴道,否則他會筋脈逆轉而亡。」姚若溪固定著王元榮的頭,讓於晉然施針,「讓他保持清醒。」

    「不要!快走...快走!快走!若溪你快走!」王元榮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現在這副不堪的樣子。

    「王元榮!你要堅持下來!你的理想和抱負還沒有實現,你想放棄嗎?」姚若溪大聲喝問。

    王元榮痛苦萬分,忍不住吼叫。他有什麼理想抱負,他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幸福,可他卻為了所謂的理想和抱負,親手把她推開了!

    於晉然看姚若溪說什麼都沒有用,金針直接入穴,讓他更加清醒,「王元榮!沒有親眼看她得到幸福,你甘心嗎?你曾是她的...未婚夫,你難道願意墮落,成為她的汙點嗎?」

    姚若溪愣了愣。

    王元榮眼裡清明了片刻,他不願意!蕭恆墨他從來不看好他!即便他位高權重,俊美絕倫,可他帶給若溪的全是提心吊膽的日子。京都這個地方,不適合若溪!

    「元榮!你要撐過去,只要撐過去就沒事兒了。」姚若溪輕聲說著。

    王元榮握著她的手,強忍不住,又不忍用了力,傷到她,只心裡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他要撐過去!他要看著她得到幸福!他不能成為她的汙點!那是他愛到神魂最深處的人!

    姚若溪的手從紅變紫,青黑一片。

    等到王元榮熬過來,深深睡去,這才把疼到麻木的手抽出來。

    王元榮還沒有醒,又有人毒癮發作,姚若溪急忙趕過去。

    「啊......我要死了!快把那個給我!啊啊啊...」發作的士兵不知道要什麼,只知道身體內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他要一種解脫的東西。

    「你們幾個克制住他,不要讓他自殘。嘴裡給他塞上佈。給他說話,說家人,說殺敵,不管說什麼,讓他信念堅定的戒毒!」姚若溪看於晉然已經快一步上前,就吩咐幾個人上去幫忙。

    全軍都知道兩人是國醫聖手的親傳弟子,是來救他們,這是在給他們解毒,都非常配合。因為等他們自己毒發的時候,也是要兄弟幫忙的!否則他們就只能把命留在著,被戎族的人殺掉。

    王元榮醒過來,召集所有將士,每個人都給自己明確一個信念,堅守信念,憑藉這股信念挺過去。這是洪水暴發時,姚若溪的理念,他拿來用在了將士身上。

    飯菜和茶水中沒有了毒品,將士們的毒癮一個個的發作,姚若溪把戒毒的要領教給軍中的軍醫和將士自己,讓他們自動自發的互相監督戒毒。

    一連幾天,姚若溪和於晉然都有撐不下去的跡象。

    王元榮眉頭緊皺,「若溪!這樣下去你的身體要垮了,既然已經找到了辦法,還是先把那些東西加在飯食裡,等這仗打贏了再說?」

    於晉然也詢問的看向姚若溪,不過心裡卻知道,她堅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更改。現在不少將士已經到了戒毒關鍵時刻,她不會停手。

    果然,姚若溪搖頭,「先正是關鍵時刻,一旦這個時候放棄,就會功虧一簣,而他們的毒癮會更大,對身體造成的損害也會更大。」

    「那你正常休息吃飯,這裡有我來看著!」王元榮很瞭解的性子,知道多勸也沒用,只能自己頂上。

    「我和師兄輪流來,沒事兒的。」姚若溪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她練的師父教的武功,最重要的就是護體。

    「報!報!戎族的鐵騎又來了!」

    王元榮身上一凜,正要點兵迎戰,這時候卻毒癮發作。

    「元榮!?」姚若溪暗道不好,偏偏在這個時候。

    於晉然立馬叫人來看住王元榮。

    城外到處都是戎族的叫陣聲,大罵燕國柴狗。

    「用迷陣!」姚若溪看向於晉然。

    於晉然點頭,兩軍交戰用藥雖然卑鄙,但兵不厭詐,現在燕國士兵都中了毒癮,也只能出此下策。

    戎族大軍就見兩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城門城樓上,而不是那守城的將軍,城門打開,兩排士兵騎著馬,拖著麻袋迎出來。

    正疑惑間,兩排士兵拖著麻袋圍繞著他們轉起圈,麻袋拖起塵土,不是便燃燒起來,冒出濃濃白煙。

    「這是什麼東西?」

    「怎麼回事兒?」

    有燕國士兵衝進了他們之中,眾人紛紛舉起大刀開始殺。

    於晉然冷眼看著下面自相殘殺的戎族士兵,「師妹!你先回去。」

    姚若溪握緊拳頭,盯著下面的廝殺搖頭。她討厭戰爭!

    於晉然看著她的樣子,想擋在她身前,想擁她入懷,不讓她看下方殘忍的廝殺,最終只能又默默的收回手。

    半個時辰之後,戎族前來攻城的一萬人喪生大半,剩下的人也多數傷殘,在逃回的途中,被圍剿。

    王元榮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聽著戰況鬆了口氣,「現在戎族大軍定然會盯上我們。遼城內只有兩萬將士,還有部分將士要戒毒,現在想要抵抗戎族再入侵,就只能先把三萬俘虜救出來!」

    「在哪?」姚若溪忙問。

    王元榮擰著眉看姚若溪,「你不能去!」要去也是他去。

    於晉然也點頭。

    姚若溪硬不過兩人,只能留守在後方。

    於晉然隨王元榮一起,前去防城解救被俘虜的三萬士兵。

    戎族卻是料到一樣,防城死守,又派兵兩萬攻打遼城。

    姚若溪讓士兵打開城門,城樓上下無一人守備,隨戎族入侵。

    「想唱空城計,給我們來個甕中捉鱉?老子倒要看看,一個娘們帶著幾千傷兵殘將如何對付我戎族鐵騎!」

    暗中的姚若溪冷笑不止,空城計?趙豔萍不虧是名垂青史的月光仙子,三十六計都交付給敵軍了!她不再遲疑,一聲令下。

    一個接一個的手雷扔出去,在戎族士兵中炸開來。

    響雷的聲音不大,那噴出來的煙霧卻讓吸入的人轉眼間紛紛倒地。

    「把他們全部綁了,交換俘虜。」王元榮和於晉然只有幾千人,想要救出三萬俘虜怕是沒有可能。

    眾將已經下意識的聽從姚若溪吩咐,實在一來就挨打,接連丟掉城池,讓他們士氣大減,現在終於到了翻身的時候,自然熱血激昂。

    還沒有攻城的王元榮一行人,到防城晃悠一圈,就又趕了回來。

    看姚若溪安然無恙,都鬆了口氣。

    王元榮給戎族下貼,交換被戎族拘住的三萬燕國士兵。

    兩萬換三萬,如果是燕國會考慮一下,但戎族鐵騎即便是一萬人馬都極為重要,戎族是遊牧民族,驍勇善戰,但卻不及燕國泱泱大國,物廣人稠。

    戎族很快答應了交換戰俘,但只換兩萬人,剩下的一萬燕國士兵不換。

    「把他們推出城門外斬首!早中晚三遍,一次殺一百!」王元榮下令。

    連殺兩天,戎族就崩不住了。戎族的將士殺一個少一個,燕國的士兵雖然軟趴趴的沒用,但殺了三萬,他們還有三十萬。同意交換戰俘。

    敖霸是戎族的王,本以為輕易便可拿下燕國半壁江山,卻不想在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將手裡出了岔子,結果接連出事兒,那毒品沒有發作,還圍剿了他一萬將士,俘虜了他兩萬弟兄,逼的他不得不答應把燕國那沒用的三萬士兵交還。

    他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人,卻見城樓上立著的倩影,他忍不住一愣。女人?這燕國裝模作樣,酸腐愚昧,除了軍妓,從不讓女人進入軍營,這個女人一身傲然,風華綻放的站在城樓上,顯然是重要的人物。

    他忍不住打馬向前,對面王元榮和於晉然已經帶兵出來,看他帶了三萬將士出來,這才讓戎族兩萬士兵向前。

    被俘虜的是守邊城的士兵,被關了這麼多天,又中了莫名的毒,他們很是萎靡,毫無士氣。看著自家的將士想盡辦法交換他們,都感動不已,快步朝自家陣營跑。

    而戎族的兩萬人也在另一邊跑向自己一方的大軍。

    姚若溪在城樓的遠遠看著,一旁的小兵指給姚若溪看,「縣主!那帶頭的男人就是戎族的王,叫敖霸。此人非常凶殘,又奸詐狡猾。攻陷城池之後,殺我燕國將士,卻極力安撫收買城中的百姓。」

    「他想把那些城池據為己有,自然要安撫百姓。」姚若溪點頭,秦隸勾結戎族,想要戎族幫他坐上江山寶座,自然會拿出誠意來收買戎族。

    下方突然一陣動亂,卻是王元榮毒癮發作,那戎族的俘虜看準時機,反過來想殺了王元榮。

    姚若溪目光一冷,拿起一旁的快弩,連發三箭。

    偷襲的戎族士兵被弩箭射中,卻還不畏死的衝向王元榮。

    王元榮想要舉劍殺敵,卻被毒癮折磨無力施展。

    於晉然和幾個將士護著王元榮就要撤退。

    只是此時他們三萬俘虜將士還沒有完全回到城裡,若是此時戎族再反過來攻城,怕又是一場惡戰。

    姚若溪看著下方情況,搭上毒箭,瞄準了戎族大軍前方的領頭人。

    敖霸挑眉,鷹眸中帶著淡淡的嘲諷,一個中原弱女子,還能對付得了他!?

    只是下一刻他就驚愣了,那短小的黑箭比利劍更迅敏的朝他直衝而來,他提起金刀攔截,那黑箭接連三發,被他險險躲過,胳膊卻受了傷。

    敖霸擡頭看向城樓上。

    姚若溪翩然而下,長裙飄然若仙,清秀的小臉帶著肅殺之氣,直接落在王元榮前面,長劍出擊,圍攻王元榮和於晉然的戎族勇士瞬間被擊斃震開。

    敖霸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變黑的胳膊,擡頭再看姚若溪,嘴角勾起,鷹眸盯著姚若溪,閃爍著掠奪的光芒,仿若找到了最滿意的獵物一樣。

    「王!這毒甚至兇猛!我們快快撤退吧!」一旁的將軍大聲道。

    敖霸看姚若溪不過幾息之間,已經連殺十幾人,面上不是憤怒,而是隱隱的興奮,尤其看到她那雙眼睛,那是一雙如寶石般晶瑩剔透,仿若清澈的溪水般,他從未見到那樣的一雙眼睛,即使他打獵遇到的幼狼,小鹿,都不可比擬。

    「王!?」敖霸身旁的幾個將軍都看到他對莫大的興趣,那是勢在必得和佔有,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竟然是敵方的那個女子,不由的催促敖霸快快撤退。他們中原人最是狡猾陰險,這女子看著纖弱,卻是個武功高手,還擅於用毒。

    於晉然察覺到那無法忽視的視線,擡眼看去,就見敖霸已經轉身帶兵撤退,他以為對方中毒,把姚若溪作為仇恨對象,護著王元榮後撤,叫了姚若溪盡快回城。

    同樣撤退回去的敖霸,已經虛弱不堪。戎族大巫師被請過來,也沒有辦法解毒。

    王元榮挨過毒癮,知道機會難得,立即點兵出站,只有攻其不備,才能奪回城池。

    沒有毒發的士兵全部備戰,士氣高漲的衝鋒出去。

    於晉然沒有跟著去,而是留守在遼城,他不放心,怕戎族偷襲,更擔心對姚若溪不利。

    不得不說,王元榮彷彿是天生的領軍將士,戰無不勝,雖然費了一番力氣,卻是再奪回一城。全軍上下,士氣鼓舞。

    敖霸頻死之時,服了戎族雪山神藥,險險撿回一命,聽著下屬匯報姚若溪的各項資料,對姚若溪更是興趣大增,「燕國的寧安縣主?還是國醫聖手的親傳弟子?」

    「王!那女人下毒差點要了王的命,我們應該殺了她!」

    「是的,王!這兩日他們已經奪走一座城池,我看就是多了那個女人,使了陰謀詭計!」

    「你們不懂。」敖霸笑著看了看自己的將軍,他曾在中原待過,中原女子也見過不少,卻沒有見過一個像她一樣擁有那樣一雙眼睛的人。她不想他們草原女子一樣奔放熱情,也不像那些中原女人一樣嬌柔做作,彷彿,像草原深處,雪山下那靜靜流淌的流水,緩緩匯聚在月湖。

    底下的幾個將軍看敖霸這個神情,都擔心起來,王這個樣子,分明是對那中原的女人動情了?

    也有奉承之人,提議敖霸,「我們去把那個女人抓來給王享樂!」

    敖霸果然露出笑容,站起身,「那女子武功甚高,你們拿不住她。她那樣的身份,身邊必然有高手保護。」

    這下眾人都不服了,他們堂堂草原勇士,難道還拿不住個中原女子!?

    姚若溪頭有些暈,看著再次毒癮發作的王元榮,和多數毒癮發作的將士,忙的沒有一點休息時間。

    「再堅持一下!熬過這一次,你們就戒毒成功了!」姚若溪聲音沙啞的喊話,再次給眾人打氣。

    數百將士被捆綁在木樁上,嘴裡塞著布,神情痛苦,極力忍耐。每個人身旁都有數個士兵看守,幫忙。

    雪花紛紛飄落,馬上就要過新年了。堅持熬過的將士戒毒成功,齊齊給姚若溪和於晉然行禮,謝兩人大恩。

    姚若溪看了營中的食材,教了那些廚子幾道菜,又讓一眾將士自行參與包餃子,包湯圓。

    篝火噼裡啪啦的燒著,圍著火堆的士兵唱起了家鄉的歌。

    姚若溪坐在一旁的軟墊上,微笑看著熱鬧又感動的場景,長長的鬆一口氣,實在累極,蜷著腿,聽著聽著睡了過去。

    王元榮把自己的大氅拿過要給她披上。

    芍藥黑著臉上前給姚若溪批上她自己的狐裘,一屁股坐在姚若溪身旁。

    王元榮默默的收回手,看姚若溪靠在芍藥身旁睡著,張張嘴想叫醒她,又不忍擾她好夢。

    芍藥防備的看著王元榮,包括於晉然。世子來時可是警告過她了,要是讓這兩人或者別的男人接近小姐,回去就讓淩風拗斷她的脖子。後面還有孟凱和孟康兩個人盯著,他們可是世子的人,她好防備好了。

    「在這裡睡不行,芍藥你送她回去吧。」於晉然輕聲吩咐。

    芍藥點頭,輕喚了姚若溪兩聲,抱著她回去睡覺。

    王元榮拿著酒壺示意於晉然,「多謝你了!」

    於晉然也拿起酒壺,和他碰一下,「蕭恆墨此時,定然在京都詛咒我們倆。」

    王元榮笑起來,「若溪她......在想他。」

    「赫赫有名的齊國侯世子,以後絕對是個懼內的,他橫不過師妹,硬不過師妹。」於晉然忽略他笑裡的苦澀,執起酒壺喝了一口,笑意不減。他已經想通了,他們是師兄妹,他可以一直陪在她身邊。而他的地位,是蕭恆墨無論如何都擠不走的,這樣就夠了!

    王元榮看他一臉釋然的笑,也忍不住笑。真的釋然了嗎?怕是只有他心裡知道。擡頭看著無聲飄落的雪花,漸漸安靜下來的軍營,耳邊飄蕩著將士們低聲說話的聲音,他仰起頭,把酒壺中的酒一口飲盡。

    新的一年了,若溪說過今年要嫁給蕭恆墨。怕是這次回去,兩人就成親了。他突然私心裡想,這場仗,可以打的再久一點,讓她在身邊多留一天。

    戰爭還在繼續,姚若溪卻不能在他身邊多留了。

    軍營廚房著火,正在眾人救火的時候,敖霸親自帶人潛入,劫持了姚若溪。

    對上敖霸的一瞬,姚若溪就心驚了。這人的武功遠遠在她之上。

    芍藥和孟凱孟康瘋狂的追擊,卻不敵敖霸。

    姚若溪以為來人劫持她是為了讓她給敖霸戒毒,看芍藥三人皆受了重傷,喝止三人不要再追。

    敖霸也有些頂不住三人的窮追猛打,金刀抵住姚若溪的命脈,飛快的離開。

    王元榮和於晉然聽到消息,齊齊震怒,立馬就要追上去救姚若溪出來。

    芍藥咬牙攔住,「你們兩個救不了小姐!那個人的武功連我們和小姐合力都敵不過,你們去了只能白白送死。」

    孟康惱恨的一拳打碎旁邊的椅子。孟凱立馬千里傳書給蕭恆墨。

    姚若溪直接被敖霸帶到了自己的營帳,他們不擅於守城,所以大軍在城外安營紮寨。

    等看清敖霸的真面目,姚若溪心沈了下去。這人中了她的噬心毒,竟然安然無恙?即便敖霸武功高深,也最多撐幾天而已,現在看來,他絲毫沒有影響,已經完全解毒了。

    「很驚訝嗎?」敖霸看她雙眉緊蹙,鳳眸中掩飾不住的驚訝,忍不住笑問。

    「你是敖霸?」這噬心毒是師父給她防身的,竟然對敖霸沒用?還是他有解毒的辦法?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離得近了,看著她吹彈可破的小臉,那雙晶瑩剔透的眼睛,他忍不住心兒跳的飛快。他從未體驗過如此強烈心動的感覺,這感覺直截了當的告訴他的心,他要面前的女子!

    「你的毒已經解了,還劫我來做什麼?」姚若溪被他灼熱如火的目光看的往後退了兩步。

    看她戒備的後退,敖霸有些不悅,上前一步,伸手要摸她的眼睛,「你的眼睛真美!想草原上的月湖一樣美!」

    姚若溪心中警鈴大作,急忙退開來。

    大帳的門簾子被掀開,進來幾個魁梧高大的男人,都盯著姚若溪打量,口氣不善,「我們王看上你,是你三生修來的福氣!要是不想死,就乖乖的臣服,伺候我們王!」

    姚若溪面容冷沈,犀利的目光看著幾人,再看敖霸毫不掩飾的笑容,那如鷹隼般的眸滿是勢在必得的光芒,她忍住心驚,快速的思考脫身之法。

    「我知道你是燕國的縣主,若是你不反抗,同意嫁我,我可以讓你做我的王后!」敖霸許諾,他得到過不少女人,草原上的女人都對他崇拜不已。而面前的人,他卻從未有過的渴望,讓他願意拿王后的寶座來留她。

    進來的幾位將軍都不同意了,「王!她是中原人,又怎配做我們的王后?」

    敖霸擺手制止他們,眼神不離姚若溪,「我說過,我要找一位心愛的女子做我的王后。如今我找到了,她就是我的王后!」

    姚若溪看著敖霸幾人,這幾人都是好手,尤其敖霸,她的武功根本不能敵,想要逃脫,就得想別的辦法。

    敖霸喜歡聽她說話的聲音,見她不吭聲,又靠近兩步,「你是國醫聖手畢溫良的弟子吧?不過我勸你別白費力氣了,你在我的手上,是逃不掉的。」

    「你...你要什麼條件才肯放過我?」姚若溪只當他為了威脅羞辱她,心下迅速冷靜,跟敖霸談條件。

    「我想知道那毒癮你是怎麼解的?」敖霸見她說話,嬌嫩紅潤如花瓣的嘴唇輕啟,心中大動,引著她說話。

    姚若溪離他遠兩步,「強撐。」

    或許是以前無心,那些被他看上的女人都是主動投懷送抱,看姚若溪這模樣,他覺得甚至有意思,彷彿有用不完的耐心,「強撐根本不可行,那是毒,該是有解藥的。」

    「趙豔萍告訴你們有藥可解,還是秦隸告訴你們的?」姚若溪冷笑。

    敖霸眸光一頓,看著笑起來。他是生於草原,長於草原,是鐵血男兒,面容硬朗卻棱角分明,彷彿鬼斧神工,多一分則多,少一分則不美,笑起來更有種人陽剛威霸之美。

    姚若溪目光幽冷。

    「秦隸是我敖霸的朋友,他說的話,我應當相信。」不否認他和秦隸有來往。

    「他有秘密武器,更是毒品在手,想要吞併草原,輕而易舉。」姚若溪淡淡的瞥他一眼,心裡的想法已經慢慢成型。

    「你胡說!我戎族鐵球無往不利,我草原男兒更是個個勇猛!」

    「我們現在已經攻佔了你們七座城池,不日就將直取京都!」

    幾個將軍都氣不過,看著姚若溪的眼神帶著殺氣。若不是敖霸不允,他們早就上手殺了姚若溪。管她是寧安縣主還是國醫聖手的徒弟,就憑她作為俘虜瞧不起他們,就該殺!

    姚若溪不與他們爭論,不說秦隸,即便他現在和戎族交好,一旦他登上皇位,怕是第一個要除的就是戎族。昭武帝登基以來,更是把燕國版圖一再擴張,戎族只是草原上沒有被滅掉的幾支遊牧民族,糾集組合起來。而昭武帝漸漸年老,也失了那份霸主之心。

    敖霸劍眉微蹙,突然道,「我信你!」他跟秦隸合作,合取所需。他說秦隸是朋友,但絕不信任秦隸。所以,「他讓我殺了你,而我沒有答應。」

    姚若溪不詫異,趙豔萍的手筆,她已經可以預料到了。

    「我不殺你,但你要乖乖做我的王后!」秦隸因為姚若溪是障礙才要除掉她,他敖霸看上的人,他就要留著!

    姚若溪不再言聲。

    敖霸再說,她也不吭聲,外面來報,敵軍將領攻來,敖霸深深看姚若溪一眼,出去迎戰。

    姚若溪看大帳內人都離開,急忙運氣,想要調息,卻發現自己內力使不出來了。她穩定心神,到大帳門口,就見兩個高壯威猛的士兵把守在門口,直接攔住了她。朝外看了兩眼,姚若溪又退回到大帳裡,另想辦法。

    王元榮帶兵趕來,卻沒敢說姚若溪被敵軍掠走了。兩軍交戰,於晉然趁著夜色潛入敵營。

    他不知道姚若溪被關在哪,敖霸武功高深莫測,只有變態的蕭恆墨能與之力敵,現在不能硬著來。所以把半葫蘆毒品都倒在了茶水裡。

    王元榮得到於晉然的信號,立馬帶兵撤退。現在救不出人,若是硬戰,只會折損兵力。只是他現在心急如焚,恨不得拿刀衝進去,把若溪救出來。早知這樣,他情願被毒癮折磨,情願生不如死,情願不見她,也不讓她來這邊境!

    得知王元榮退兵,姚若溪心下稍安。

    敖霸獨自過來,「今日是你們中原人的新年,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姚若溪擡眼看過來。

    敖霸喜歡她眼睛看著自己,若是這雙眼睛流露出的不是冷漠,而滿滿的情意,他相信,他一定會把她捧在手心裡,好好寵愛她!

    姚若溪沒理他,靜靜的等著消息。

    敖霸也只不過說說,並不想真的帶她出去。他知道姚若溪不容小覷,怕她跑了。就是想跟她說說話。

    姚若溪閉目養神,想辦法恢復功力。

    敖霸看她捲翹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樣,白皙的肌膚,幾乎可以看見細微的汗毛,因為大帳中點了火爐,面色被烤的微微泛著暖。敖霸對自己突如其來的感情也感到自豪。短短時間,他就如此喜歡她,這一定就是一見鍾情!

    姚若溪無視他灼灼的目光。

    敖霸也不說話,坐在上座,端了酒杯,一邊慢慢的喝,一邊欣賞著最滿意的獵物,「你們中原人說,擇日不如撞日,今兒個既然是大年初一,那我們今兒個就成親吧!」

    姚若溪猛地睜開眼瞪著他。

    敖霸嘴角噙著不懷好意的笑,「如何?我的王后?」

    「你不想滅族,最好不要打我的主意。」姚若溪警告他。

    敖霸哈哈大笑起來,覺得她是說大話,「你說蕭恆墨嗎?我敖霸何時怕過人?!」

    姚若溪不再多說,她現在功力使不出來,若是激怒這敖霸,對她沒有絲毫益處。

    敖霸並不是有勇無謀的莽夫,見她不再說話,就轉移了話題,「你知道秦隸的秘密武器是什麼?」

    「沒見過。」姚若溪的確沒有見到,並不知道趙豔萍和秦隸做出了什麼東西出來。

    敖霸看她不似說假,也開始了深思。

    不時,營中開飯了,敖霸叫姚若溪配他一起用飯,在他身旁設了座。

    幾個將軍都滿臉不贊同,在他們看來,敖霸可以搶佔姚若溪,卻不能尊敬她,她是中原人!

    姚若溪沒有過去,而是遠遠的坐了。戎族的飯菜和燕國吃的大不相同,大碗的酒,大塊的肉。酒她是不喝的,肉和菜也沒有問題,姚若溪吃了一點。

    敖霸看她毫不扭捏,哭著要死要活的絕食,心裡對她就更加滿意一分。

    晚上就讓姚若溪歇在他的大帳裡,姚若溪堅決不肯,這才在旁邊支起一個小帳篷給姚若溪。

    一連幾天,姚若溪都待在帳篷裡,敖霸空閒了就過來,不是讓姚若溪答應嫁給他,就是打聽戒毒的方法和秦隸的秘密武器。

    姚若溪一句不多說,戒毒的確靠硬抗,而秦隸的秘密武器她也是真的沒有見過,不過是大概猜測而已。

    然後她就發現,軍營裡竟然披紅掛綵的,敖霸過來告訴她,「正月初九是天壽,我們就於初九成親!」只要成了親,姚若溪就成了他敖霸的女人,倒時自然向著他。

    「敖霸!你不要自取滅亡。」姚若溪面上鎮定,心裡卻十分沒底。她內裡使不出來,若是敖霸硬來......

    「我敖霸看上的女人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我已經很尊重你,還讓你做我的王后!」敖霸伸手抓著她的胳膊。

    姚若溪躲不開,臉色隱隱發白。

    敖霸伸手撫上姚若溪的臉,果然和他想像的一樣,她的肌膚是所有草原女人都無法比擬的,「若不是我對你一見鍾情,尊重你,你早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外面突然一聲槍聲響起,姚若溪頓時睜大了眼。

    敖霸鬆開她,「來人!出了什麼事兒?」

    姚若溪拔下頭上的簪子,也快步跑到營帳外。

    遠處,那個一身大紅的身影,俊美絕倫的臉上冷若冰霜,周身彷彿攜著無可盡的幽冥煞氣,手裡拿著短槍,氣勢如虹的飛身而來。

    姚若溪眼裡迸發出無限光芒。

    敖霸看他只帶幾百人,個個拿著短槍,一聲槍響,應聲而倒就是一個人,臉上也變了。

    有人看出蕭恆墨是來救姚若溪的,一把抓住要逃跑的姚若溪。

    蕭恆墨眸中殺氣淩厲,擡手一槍打出去。

    抓著姚若溪的人腦袋上眉心就中了一槍,死不瞑目。

    姚若溪反腳踢開,快步朝蕭恆墨跑過去。

    敖霸伸手想抓姚若溪,蕭恆墨的短槍像長了眼睛一樣,朝著敖霸要害襲來。敖霸驚的極快的閃身躲開,讓姚若溪跑了出去。

    「蕭恆墨。」姚若溪快步跑過來,看他滿身肅殺之氣,目光緊緊的盯著她,伸手抱住他,貼進他懷裡。

    蕭恆墨不再開搶,長臂摟緊懷中的人,這才覺得一顆心又回到了肚子裡,整個人才又活了過來。

    短槍雖然震住了敖霸等人,卻並不擅長長時間作戰,救出姚若溪,蕭恆墨冷厲的看向敖霸,眼中殺意瀰漫,「把攻佔的城池交出來,退守到莫山以北,否則,你全族,必,亡。」

    敖霸又震驚又惱怒,震驚蕭恆墨帶來的武器,那天雷一樣的聲音,幾乎響一聲便死一個人,惱怒他的囂張和狂妄。他是草原的王,對方毫不將他放在眼裡,他看上的女人直接投奔入他的懷抱,卻對他不假辭色。

    姚若溪轉身拉了拉蕭恆墨的胳膊,讓那些人停下放槍,看著敖霸,「敖霸!草原雖然生活困難,可燕國富饒卻不容覬覦。也不像你想像的那麼簡單,能隨意入侵。若你顧著你的子民,就帶兵退居,兩方相安無事。如若不然,生靈塗炭。」

    敖霸也知道,如果不是燕國遭了水災,沒有那毒品,他不會貿然帶兵入侵,也不會那麼輕易就攻佔城池。

    敖霸在考慮姚若溪的話,他身旁的將士卻不同意了。他們辛苦打下的城池,憑啥還給這些燕國柴狗!?還口氣狂妄的要他們退居到莫山以北!?

    正待要全力反擊,一眾將士頓時毒癮發作起來。

    敖霸臉色大變,毒品的危害他是一清二楚的,若沒有毒品他拿不下幾座城池。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大軍竟然也中了毒!?

    蕭恆墨一手摟緊了姚若溪,一手短槍直指敖霸,「退兵!」

    敖霸從他眼裡清楚的看到,若是他不退兵,蕭恆墨有的是辦法讓他退兵,或者有來無回。他不想全軍覆亡,更不想全族被滅。

    執意的問姚若溪,「秦隸的秘密武器是什麼?」

    姚若溪伸手拿過蕭恆墨手裡的短槍,上膛,朝空地上打出一槍,地上頓時打出一個洞,「此槍威力你親眼所見,秦隸手中的秘密武器,威力要強上數十倍。」趙豔萍在造大炮給秦隸,幾年前就在研製了。

    敖霸心驚,若秦隸真有這樣的武器,那秦隸坐上皇位之後,絕對不會容他戎族活路。鷹眸緊盯著姚若溪,「我能信你嗎?」

    姚若溪揚起嘴角,「愛信不信。」

    敖霸窒息,心裡的天平卻已經偏了過來。他信姚若溪更多一些。不說秦隸的秘密武器,光蕭恆墨手裡這個槍,他們人肉身,都無法對付。只是看著笑顏如花的姚若溪,敖霸覺得自己的銳氣從未被挫敗的那麼狠。戰場,女人,他一個都不剩下!

    蕭恆墨危險的盯著敖霸,想要殺他後快。

    敖霸不怕蕭恆墨,他自己武功高強,從沒遇過敵手,只有秦隸,不相上下。他忌憚蕭恆墨的短槍,最後深深的看著姚若溪,緩緩揚起手,同意退兵。

    姚若溪拿出一張紙,「這是戒毒的方法,還請收好。」卷在一起拋給敖霸。

    敖霸接過來,粗略的看一下,果然沒有訣竅,只不過更加細緻一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蕭恆墨帶姚若溪離開,吩咐休整之後,退兵。

    蕭恆墨帶姚若溪回到遼城,王元榮和於晉然都大大鬆了一口氣。

    「讓你們擔心了。」姚若溪知道,戎族大軍能發作毒癮,全仰賴於晉然和王元榮。

    「師妹沒事兒就好。」於晉然輕鬆的笑。

    蕭恆墨目光幽寒的看他一眼,又落在王元榮身上,冷聲道,「戎族三天之內就會退兵,餘下的事兒交給你們了。」

    「戎族退兵!?」王元榮一驚,怎麼會這麼輕易退兵?

    姚若溪點頭,想把情況跟他說說,蕭恆墨黑著臉把她帶走了。

    王元榮和於晉然對視一眼,兩人都猜測,定然是姚若溪做了什麼,又加上他們在戎族茶水裡加了毒品。等看到蕭恆墨帶來的人拿的短槍時,他們就什麼都明白了。

    被帶回營帳的姚若溪瞬間就被蕭恆墨侵襲了。失而復得的心情,蕭恆墨需要平復,緊緊的攥著姚若溪,吞噬她的美好。

    姚若溪環住他的腰,回應他的肆虐。

    不知多久,蕭恆墨才喘息著鬆開她,看她雙眸氤氳,面色潮紅,小嘴紅腫紅腫,嬌軟無力的靠在懷裡,長出一口氣,「小乖乖!我們回去就成親!以後,都不要離開我身邊!」

    沒有聽到姚若溪的應答,蕭恆墨雙臂勒緊。那種失去的恐懼,他再也不想承受。至今,他心裡的不安都沒有消散。

    「好。」姚若溪應聲,貼在他胸口平緩呼吸。

    「我們馬上回去!」蕭恆墨立即道。

    姚若溪小臉僵了僵,無力的瞪他一眼。

    知道她這些天定然一天都沒有休息好,蕭恆墨就抱她回床上休息,坐在一旁看著她。既然如此,就等戎族退兵再回去。

    敖霸猶豫再三,終究還是決定退兵。不過退兵之前,讓人給蕭恆墨和姚若溪送了一封信,不是敖霸寫的,竟然是戎族大巫師,向姚若溪要了一些毒品,拿回去研究,讓蕭恆墨有用得到他的,到莫山找他。

    蕭恆墨覺得莫名其妙,沒有多理會,讓王元榮派人給他送了些毒品。就帶著姚若溪直接回京。

    「你不跟著一起回京?」王元榮看著不打算走的於晉然。

    於晉然看著姚若溪和蕭恆墨的背影揚起嘴角,「京都的事情相信蕭恆墨可以解決,有此一事,他定然會全力護得師妹安全。我還是先把將士們的毒癮戒了再回去。」

    如果於晉然知道,這一別就是永別,他一定跟著回去。

    京都氣氛已經非常壓抑緊張,王玉花和姚滿屯一家都擔心的吃不下也睡不好,都擔心姚若溪有個萬一,然而現在緊要時刻,他們連門都不敢出,不敢出去亂跑。

    秦隸數次請命,要帶兵出征。

    昭武帝沒有同意,因為邊境已經傳來捷報,後面會有更多捷報傳來。他不信任秦隸,兵符自然不會交給他。

    而此時,趙豔萍收到來自敖霸的消息:姚若溪已死。

    趙豔萍頓時激動萬分,興奮的哈哈大笑,「終於死了!那個賤人終於死了!這個世界上只有我一個了!只有我了!我是獨一無二的!痛快!太痛快了!」

    樂極生悲的趙豔萍還沒笑完就孕吐了,頓時驚怕不已。這段時日,秦隸忙著戰事,她的準備工作也才剛剛做好,正在試驗,可千萬別這個時候出問題。

    朝中卻有人提議,讓月光仙子禱告上蒼,保佑燕國百姓。

    趙豔萍立馬抓住機會,這個皇宮困不住她,她該走了!轟轟烈烈的離開!讓所有人都記得,她趙豔萍是真正的月光仙子!流芳百世,名垂青史!

    祈福台很快就建好了,秦隸特地查過,很結實,很牢固,沒有任何問題。

    趙豔萍氣勢高昂,一身聖潔的寬大白裙,飄飄若仙,如月寒宮中走出的仙子一般,盈盈而來,行上高台。

    昭武帝和皇后娘娘皆在高台下面,和文武大臣齊齊等著。

    趙豔萍走的很慢,主要是因為有她要的風,可這風吹來,就會凸顯她的小肚子,快三個月身孕,她用了束腰,卻還是有點顯。好在她從未侍過寢,別人看她即便是胖了點,卻也不會想到懷孕上去。

    高台有三丈高,趙豔萍走上去,盤腿坐在中間,嘴裡唸著祈福的話。

    底下有人好奇,小聲疑惑,「這祈福為啥是在晚上啊?」

    「月光仙子,當然要在晚上了。」

    疑問之人頓時恍然過來,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只是不大會,升起的月亮就被烏雲遮住了,風也越來越大。

    眾人正疑惑,怎麼月亮不是越來越亮,反而陰天起風了,高台上的趙豔萍身上發出了熒熒的光芒。

    「快看啊!月光仙子發功了!」

    除第一次之外,再也沒有人見過趙豔萍『發功』,看她身上發光,都驚奇不已。

    趙豔萍得意的輕哼一聲。

    看她身上的光芒更盛,地下的人就呼啦啦跪下,高呼月光仙子。

    昭武帝和皇后等人也都甚為驚奇,趙豔萍竟然真的是月光仙子!?

    突然一道光束打下來,正落在趙豔萍頭上,趙豔萍更是驚喜,臉上抑制不住的欣喜,把鍛造的絲繩拉下來,悄悄固定在身上。

    眾人就眼見了千年難得一見的奇景。

    白衣飄飄聖潔高雅的女子,站在光束裡,全身仿若置身神光之中。

    「本仙子功德圓滿,要飛昇回天了。」趙豔萍本想說幾句類似天道的話,身體卻已經緩緩升起,只得作罷,說了句會庇佑燕國百姓,便緩緩飛昇。

    似有梵音傳來,底下的眾人都屏神靜氣,虔誠膜拜的看著趙豔萍,心靈也彷彿被淨化了一樣。呆呆的看著飛昇的趙豔萍。

    昭武帝頓時後悔,沒有相信趙豔萍,沒有把她這個月光仙子留在身邊。神仙之軀,在凡間又豈會肆意暴露?是他眼拙了!若是能趙豔萍留下,那他是否也能得道成仙?

    趙豔萍飛昇的越來越快,而且已經在偏斜,看著下面越來越小的人群,趙豔萍心情無比的愉快激動。她現在當眾飛昇,她的名字勢必要流傳千古了!只是頭上隱隱有雷聲傳來,讓她的欣喜少了幾分。

    眾人依舊虔誠膜拜的看著越來越高的趙豔萍,開始大喊,「月光仙子!月光仙子!」

    趙豔萍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臉上儘量擺出悲天憫人的微笑,心裡已經欣喜狂笑不止。

    突然雲層中嗚隆隆,啪嚓一聲響雷劈了下來。眾人一驚,趙豔萍也嚇的臉色發白,仰頭看天。怎麼會突然就打雷了?怎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嗚隆隆的聲音不停,接著又一道響雷劈下來,卻是直接劈在了趙豔萍的頭上。眨眼間,趙豔萍就被雷劈中,全身抖動著落下。

    她頭頂上方的東西也顯露出來,一個大大的圓葫蘆形狀的東西燒起了火。

    趙豔萍懵了,驚慌的看著頭頂的熱氣球燒起來,而她也飄著往下落,嚇的臉色刷的一片慘白。怎麼回事兒?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怎麼會!?

    底下的眾人也都不明所以,眼睜睜的看著趙豔萍又落了下來。

    而這次不是落在高台上,而是落在了高台一旁。

    看著離地面越來越近,趙豔萍傻眼了。

    眾人都震驚的反應不過來,張大著嘴,就那麼看著趙豔萍掙紮著掉落在地上,而那正在燒火的熱氣球落在她不遠處,已經快燒完了,還有琉璃摔碎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晚上,異常的刺耳。

    不知道誰說了第一句,「她不是月光仙子嗎?怎麼會被雷劈了?」

    頓時好幾聲響起,「月光仙子飛昇還要借助東西嗎?」

    「她是用繩子吊上去的!快看有繩子綁在身上!」

    「這燒著的東西有鏡子,鏡子能照光!這一切都是假的!」

    「月光仙子不是仙子!是假的!是假的!」

    「我們被騙了!被騙了!」

    趙豔萍正要解釋飛昇遭遇了雷劫,聽著這一聲聲,她的心瞬間跌入冰谷,全身都顫抖起來。

    昭武帝快步過來,文武大臣也都圍過來看。

    「你......你不是什麼仙子,這是騙術!?」皇后指著趙豔萍,完全不敢相信的驚愕。

    「不是的!不是的!」趙豔萍猛搖頭,「我是飛昇遇到了雷劫!我是今兒個不該參悟,不該飛昇!所以才遇到了雷劫!」

    「看來月光仙子的確是遇到了雷劫,這才被雷劈了!請個太醫來給月光仙子瞧瞧,看可有劈壞了!」蕭恆墨緩步過來,一臉夙冷。

    昭武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趙豔萍耍弄了他!看了眼蕭恆墨,擺了擺手。

    跟著蕭恆墨的張太醫立馬就跑上來給趙豔萍把脈。

    趙豔萍驚叫一聲要躲閃,卻因為之前被雷劈中,雖然她腳下有引線引到了地上,卻還是被雷電過了一遍,縱然是四五十的男人,她也硬不過。

    張太醫給趙豔萍把完脈,頓時震驚,「皇上!月妃娘娘身懷有孕,三月有餘。」

    趙豔萍一瞬間面如死灰。

    蕭恆墨看了眼皇后。

    皇后驚道,「這...月妃從來不曾侍寢,這何來有孕之說?」

    昭武帝臉色陰沈,鷹眸散發著淩厲之光。這趙豔萍把他和天下人都當猴子一樣耍弄了!

    眾人也都震驚不止,看著趙豔萍眼神各色都有。

    趙豔萍覺得受不了,快要瘋了,她本該萬眾矚目下順利飛昇離開,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看眾人的眼神,她恨不得鑽進地縫裡逃走。再看昭武帝盯著她的眼神,頓時渾身顫抖。這個殺伐果斷的帝王,誰能抵得住他雷霆震怒?

    「趙豔萍,你真該死!」昭武帝冰冷無情的吐出幾個字,已經注定了趙豔萍的生死。

    「皇上!這月妃肚子裡的孩子......」皇后遲疑的看著昭武帝。

    「說!孩子是誰的?」人對自己的所有物都有著天生的佔有慾,即便自己不喜不要的,昭武帝更是。

    「說出孩子是誰的,饒你個痛快!」皇后沈聲喝問。

    趙豔萍看了看人群,秦隸今兒個沒有來,他接到了邊境的戰報,敖霸退兵了,為什麼退兵,卻沒有說出個理由,這讓他很不安。而他一直請命,昭武帝卻不肯讓他帶兵出征,彷彿並不著急邊關戰事。可敖霸都已經佔領了數個城池,眼看著揮軍南下,昭武帝不急,肯定有什麼他不知道的謀劃。

    宮裡他安排了不少人手,可一下子又接到趙豔萍失利的消息,他坐不住了,手下的人都勸他,「殿下!出手吧!成敗在此一舉了!」

    「殿下!當機立斷!再不出手,怕是我們錯失良機,再也沒有機會了!」

    「現在出手,我們還可控制京中兵力,若是錯過,再難成事了!」

    秦隸被說的心中大動,找半瞎算子問一句,半瞎算子說孩子還在,秦隸忍不住了,咬咬牙,「動手!」

    各方人馬接到信號,齊齊出手。

    這動亂出來,頓時驚壞了城中百信,紛紛躲在家裡,吭都不敢吭。

    昭武帝聽說有人起兵,冷哼一聲。京都兵力五萬餘人,金吾衛,錦衣衛,再加上宮中御林軍,皇城牢不可破。

    秦隸卻成竹在胸,因為他的人已經傳了信來,守備京都的士兵已經毒癮發作了。要拿下皇城,易如反掌!五城兵馬司的人大半都是他的人,關起城門,這只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十幾個人暗衛衝出來,保護趙豔萍撤退離開。

    這下,眾人哪還有不明白的。四皇子舉兵謀反,因為趙豔萍身份暴露,懷有身孕自然也就是秦隸的孽種。

    蕭恆墨又怎麼會讓趙豔萍逃脫,提劍飛身而上,不過片刻,就解決掉保護趙豔萍兩個暗衛,把趙豔萍拎了回來。

    剩下那些猛烈反撲的暗衛全部被金吾衛圍攻射殺。

    「皇上!現在不是殺她的時候。」蕭恆墨冷冷的瞥了趙豔萍。

    趙豔萍瘋了,蕭恆墨不殺她,要讓她生不如死,「蕭恆墨!我和你什麼仇!?」

    蕭恆墨勾起嘴角,淡淡的看她,「不共戴天?」膽敢傷他的小乖乖,趙豔萍的噩夢現在才剛剛開始。

    「把趙豔萍打入天牢。」昭武帝冷聲憤怒。

    立馬有人上前,拖起趙豔萍送入天牢。

    趙豔萍尖叫著,「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我是月光仙子!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我是仙子!你們快放開我!」天牢?她再也出不來了!她要死在裡面了!秦隸為什麼還不來救她?

    「秦隸!秦隸!快來救我!快來救我!!」她一路叫喊,眾人這下都聽見了。

    「謀反叛亂者,殺無赦!」昭武帝對秦隸還是有不少舔犢之情,只是他的權利不容威脅,任何人都不行。秦隸觸犯了他的底線!

    眾人都難掩惶恐,不知道怎麼辦。文臣跟隨皇上撤退。武將迎出去戰鬥。

    只是不過須臾時間,皇宮大門就被攻破了,眾人驚慌恐懼,因為守衛皇城的士兵都犯了毒癮,只有少數沒有,卻也無力抵擋。

    昭武帝大驚,怒不可竭。

    秦隸正得意間,那些犯毒癮的士兵又紛紛轉好,迅速把他的人包圍了。秦隸一驚,目光陰厲的看著黑暗中巍峨的皇宮,大聲令下,「放炮!」

    一架架的投石機拉過來,投石機上放著黑黑的圓形的炸彈。十幾個士兵操控一架,嘭的一枚炸彈打過來,落地時,一聲驚雷般的震響,霎時炸飛數十人。

    眾人都驚呆了,這樣威力的武器,他們拿什麼來抵抗?血肉之軀嗎?

    只是秦隸的炸彈只響了一下子,後面再也沒有響過。

    這下秦隸一方的人驚呆了,為什麼他們引以為傲,威力無邊的炸彈會不管用了!?

    守城一方士兵見此,頓時衝殺出來。

    秦隸有些無措,可現在只能進,沒有退路,拔出長劍,直指皇城,「衝!」

    兩方人馬混戰,因守城一方士兵剛剛毒癮發作,被秦隸的猛攻狠狠壓制。

    秦隸直取皇宮。

    蕭恆墨一身大紅長袍,在風中簌簌作響,手中的長劍閃著幽幽的寒光,「四皇子!恭候多時了!」

    秦隸知道他要取皇城,勢必要過蕭恆墨這一關,他從一開始就多次收買這人,他卻想和自己有仇一樣,秦隸也怒恨不止,「受死!」大喝一聲,提劍飛身而上。

    蕭恆墨攜一身殺氣也迎敵而上。兩人交戰,殺氣四溢,劍光寒芒四射,片刻之間,已經打的難捨難分。

    秦隸從收買不成,蕭恆墨求娶姚若溪就知道,他和蕭恆墨之間必有一戰。兩人武功不相上下,他心中霸氣淩雲,對上蕭恆墨,是必殺之心。

    蕭恆墨也早已做好萬全的準備。

    突然一直流箭飛來,卻是直接射入秦隸的胸口,他動作一頓,蕭恆墨已經一劍揮過來,直接砍掉秦隸的一條胳膊。

    秦隸慘叫一聲,落在地上。

    蕭恆墨看了眼流箭飛來的方向,飛身而下,長劍直指秦隸命門。

    「保護皇上!誅殺叛逆!」卻是醇親王帶著兵馬趕來。

    一直在暗中的姚若溪看清來人,頓時湧出無限怒火,提劍而上,「是你殺了令茹!」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她一直以為是趙豔萍和秦隸動的手,殺潘令茹,破壞安國公府和醇親王府結親,卻不想,殺她的人竟然她一直不想嫁的醇親王府!

    醇親王還是胖胖的,彷彿一臉無害的樣子,沒有承認,「我怎麼可能會殺令茹?她是我的我兒媳婦。她的死,我們也很是傷心不忍。」

    姚若溪冷冷的盯著醇親王,和他身旁雄壯高大的男子,那是一直傻兮兮,被醇親王以鍛鍊他不足的心智為理由送進西山答應的醇親王世子,「你們和安國公府結親,勝算更大,為什麼要殺她?」

    醇親王笑的冰冷起來,安國公府是唯皇派,他拉攏不了,只能除之。不僅如此,他揮一揮手,後面的人被帶到前面來,卻是姚滿屯和王玉花,小四瑾哥兒,還有大姐和姐夫,連袁菁瑤都沒有放過。

    「縣主!讓蕭恆墨停手,相助本王,你的家人不僅會安然無恙,你姚家也有了從龍之功,一聲富貴享用不盡!」醇親王笑眯眯的勸說姚若溪,全然不似威脅一樣。

    姚滿屯和王玉花幾人看到姚若溪都異常激動,只是嘴裡被塞了布,說不出話來,只能唔唔幾聲。她們躲在田莊裡,本以為宮變也影響不到她們,只要等一切結束,就是大好晴朗的日子了。

    卻不想醇親王帶兵過來,說是秦隸的屬下攻破了皇城,西山大營叛變的士兵也攻打過來,他負責蕭恆墨後備軍,來接她們保護起來。

    姚滿屯從未經歷過這樣的大事,對醇親王不信任,卻也不特別戒備。只是遠處真的有兵馬打過來,看著全家大小,總不能喪命在此,就和醇親王走了。卻萬萬沒有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醇親王不是救她們,卻是為了挾持她們,威脅姚若溪和蕭恆墨。

    醇親王知道蕭恆墨手裡有絕殺武器,他身為齊國侯世子,對齊國侯府卻只有仇恨沒有親情,他就算殺光齊國侯府的人,也威脅不到蕭恆墨。可姚若溪不一樣,她是蕭恆墨的情劫,是他的軟肋,一觸即發。捏住了姚若溪的命脈,就等於捏住了蕭恆墨的命脈。

    「溪兒!」蕭恆墨一見此,就知道不好,飛快的過來,護住姚若溪,讓她別衝動。

    姚若溪心有滔天怒火,她也總算知道,她心裡一直揮之不去的不安是什麼了,「你這等卑鄙小人,你坐不了天下!」

    醇親王呵呵的笑,「縣主難道不顧忌家人性命了?」

    「我姚家人豈是膽小怕死之輩?生亦何歡,死亦何患!」姚若溪怒道。

    姚滿屯瞪著眼點頭,讓姚若溪不要妥協。這醇親王不動聲色蟄伏這麼久,要把天下顛覆,這種人絕不能助他!

    蕭恆墨卻答應了,「溪兒!這皇位誰坐都是坐。我從不在意!」王玉花她們是小乖乖最重要的人,他不能讓她們喪生。

    姚若溪看著他俊美的容顏,搖搖頭。

    「把她們放了!你想要皇位,我幫你奪來!」蕭恆墨從來不是個衷心的人。

    醇親王就是知道這點,他知道蕭恆墨為了姚若溪,一定會答應,不過放了王玉花現在卻不行,他放了小四瑾哥兒和袁菁瑤,卻把姚滿屯和王玉花,姚若霞段浩奇留了下來。

    姚若溪強忍著怒火,看著嚇的小臉發白的瑾哥兒和小四,忙上前摟住倆人。

    袁菁瑤也哭著撲過來,一把抱住姚若溪。

    姚若溪拍拍她的背,摟著小四瑾哥兒安撫。

    醇親王笑著看向蕭恆墨,「現在該履行承諾了。」

    昭武帝卻是驚了,震怒不已,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因為他知道,蕭恆墨練了一支神兵,雖然交給了他,但那些人卻以蕭恆墨為首,聽他調遣的。

    蕭恆墨拿起短槍,上了膛,對準的方向,昭武帝。

    醇親王臉上笑意加深,等著昭武帝一命嗚呼,彷彿看到皇位終於屬於了他。不枉他蟄伏這麼多年!

    突然一聲驚叫,「三姐——」

    蕭恆墨猛地回頭,就見袁菁瑤被小四和瑾哥兒齊力打飛出去。姚若溪後心上插了一把匕首,黑血噴湧。蕭恆墨死死的瞪大眼,一瞬間呼吸都停止了。

    姚若溪有些站不穩,卻不敢置信的看著袁菁瑤,想不通袁菁瑤為什麼要殺她。

    「她不是!她不是袁小姐!」淩風飛奔趕來。

    袁菁瑤連吐兩口鮮血,爬起來就要逃跑。

    淩風一掌打過去,把她打落在地,上來抓住她,刺啦一下,撕掉她的人皮面具,卻是一張陌生的臉,神情得意的看著姚若溪。

    蕭恆墨瘋了,衝過來抱住姚若溪,「......小乖乖,...小乖乖...」

    姚若溪一口一口的黑血吐出來,她知道自己活不成了,這毒發作的這麼迅速,匕首直插心臟,她已經感到她的神經被麻痺,這比見血封喉的鶴頂紅都要毒。

    小四和瑾哥兒嚇壞了。

    姚滿屯和王玉花幾個也都驚了。王玉花嘶喊著,叫姚若溪。

    「別...別......別怕...」姚若溪擡手,想摸摸小四瑾哥兒,想摸摸蕭恆墨,卻終於擡不起來,重重的落下。

    「三姐——」

    「小溪!!!」

    醇親王也沒有想到,姚若溪會突然被殺,他看著彷彿入魔的蕭恆墨,頓時預感不好。

    淩風淩武帶人就開始反撲。

    槍聲不絕於耳,醇親王還沒反應過來,腦袋上就被連打三槍,死死的瞪著眼,倒下去。

    蕭恆墨充耳不聞身邊的動亂,緊緊的抱著姚若溪,再也叫不醒她。

    姚滿屯和王玉花幾個被解救出來,都齊齊撲過來。

    蕭恆墨抱著姚若溪不讓任何人碰一下。

    「主子!!」淩風心中大叫不好,主子要入魔了!

    蕭恆墨兩眼黑如玄墨,卻從周邊開始泛起血紅,全身散發著幽冥地獄般的煞氣,披風緊緊的裹著姚若溪,讓她緊貼在自己身上,手中的長劍也發出吟鳴,微微顫動著。

    「回魂丹!回魂丹!」淩武大喊,想叫醒蕭恆墨。

    畢溫良和嚴如卿為了查毒品的事兒,都不在京都。

    孟凱和孟康殺到神醫館,杜衡還在,立馬拿了回魂丹來。

    蕭恆墨暗黑的眸子仿若閃起光芒。

    然而回魂丹喂姚若溪吃下,卻依舊毫無用處。

    「晚了!晚了!」杜衡大哭。

    「主子——」淩風和淩武大叫。

    蕭恆墨卻彷彿地獄而來的閻羅一般,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大開殺戒。

    他雖然沒有說,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看出來他表達的意思,他要讓天下給他懷中的人陪葬。

    蕭恆墨瘋了。

    他武功高強,無人能敵,又淩風和淩武帶著人,手持槍支,也沒人敢反對,只能逃跑。

    一聲聲驚雷響過,天空飄下大雨,雨水混雜著鮮血,滿地血紅,觸目驚心。

    這是一場屠殺。

    逃生之人無不噩夢纏身,又萬分慶幸。

    也真真正正見識到了,蕭恆墨聞風膽寒的變態本事。

    ————

    燕國二十二年,皇四子發動宮變,醇親王謀反,神將齊國侯世子,力挽狂瀾,平定叛亂,被封為燕國第一個異姓王,玄王。

    玄王妃被救國被叛逆謀害,冊封超一品瑞德敏靜丞嘉王妃。

    玄王悼念愛妻,宮變後失蹤,再無跡可尋。

    ————

    時光流轉,時鐘聲音噹噹響起,病床上,昏迷數月的人睜開眼,看清眼前的情景,姚若溪驚呆了。

    《全書完》

    ------題外話------

    終於完結了,帶著愧疚,帶著不捨,千言萬語只一句:感謝!感恩!
引言 使用道具
水言俞
男爵 | 2015-10-9 16:52:20

本帖最後由 水言俞 於 2015-10-9 17:46 編輯

第276章:大結局

    趙豔萍不敢確定,心裡驚恐,整個人又焦躁不已。給自己把了無數次脈象,只可惜中醫有中醫的好,卻也有它的缺陷。對早孕的檢查,她這個醫術不精的護士更是不行。

    月華宮伺候的下人也都疑惑,月妃娘娘早到了小日子,怎麼還沒有來。

    趙豔萍謊稱她身子不好,因為王金花的事兒,又悲痛傷感,所以小日子才延遲了。

    她這樣說,身旁伺候的下人倒是也信了。

    趙豔萍又開了補藥方子,讓宮裡給她做滋補的藥膳吃,心裡不斷的祈禱著,千萬不能懷孕了。

    而此時秦隸手下的半瞎算子給秦隸推演了一卦,說他命中有貴子降臨,將是他奪得皇位化解生死劫的大貴人。

    秦隸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很是震驚。他沒有娶妃,皇子府裡也只有別人送來的姬妾,他最近都不曾碰過,何來的貴子降臨?細想,這段時日,他只碰過趙豔萍。心裡更是震驚不已。

    他找了機會,再次潛入月華宮。

    趙豔萍睡的很不踏實,見到秦隸,眼淚突突就冒出來了,「秦隸!我的小日子推遲了好些天了,怎麼辦?怎麼辦啊!?」

    秦隸一驚,「真有此事?」

    「我都快急死了!還能騙你不成?」趙豔萍又氣又著急,眼淚掉個不停。她害怕了這些天,說給秦隸,他竟然還懷疑是不是真的。她心有點涼,若是秦隸真的很愛她,想要娶她,聽到懷了他的孩子,定然是欣喜愉悅的。

    看她臉色有變,秦隸忙溫聲哄她,「你別急,我是乍然聽到你有了身孕,頭一次當爹,興奮的懵了。」

    趙豔萍臉色這才轉好,又著急道,「現在怎麼辦?要是...要是被人知道,我就完了啊!」即便她是月光仙子,作為皇帝的妃子,若是和別的男人有了首尾,那也是死路一條。

    秦隸輕吻趙豔萍的額頭,柔聲哄著她,腦中飛快的想著辦法。這個孩子既然這個時候來,真是太不合時宜了!一個不好,他和趙豔萍都有可能難逃死路。可半瞎算子很少批卦,每次批卦必會應驗。他和趙豔萍結合的事兒,只有他們倆人知道。半瞎算子卻算出趙豔萍懷孕,他即將有子的事兒。那這個事兒就要好好思慮一番了。

  趙豔萍被他溫柔的哄勸安撫,心中還是不安,又問秦隸怎麼辦。

    「留著!」秦隸語氣堅定。既然這個孩子是他奪得皇位,化解生死劫的貴人,那就得留著他!他心中不相信憑藉他的實力要登基,還得靠個沒出生的孩子。可趙豔萍的來歷,那些聞所未聞的武器,還有半瞎算子曾推演過的卦象,無一不準。他不得不相信!

    趙豔萍聽這話,頓時有些心喜,秦隸果然還是愛她的!這天下除了她,他也找不到另一個能如此幫他的女子了!細看秦隸不光神色堅定,眼神也堅定認真,那就是一定會留著她懷的孩子了!

    秦隸又安撫她一會,讓她確定消息立馬告訴她,哄了她睡覺,這才悄悄離開。回去連夜找謀士商討救出趙豔萍的事兒。

    天氣漸冷,昭武帝也病了,趙豔萍稍稍心安。這樣一來,那老皇帝就不會想要她去侍寢了!現在老皇帝病了,顧不得她,可姚若溪那個賤人卻虎視眈眈的不撒手,看來還真要給她找點事兒出來了!

    姚若溪聽宮裡的情報,心裡卻在擔心塞外邊境的情況。洪水已經退下去了,可那麼多受災的百姓,燕國也是傷了元氣的。現在她能想的辦法都想了,只能等。

    「師妹不用擔心,這次洪災有師妹的辦法,已經是恢復最快的了!雖然傷了些元氣,但卻不會傷及根本。戎族和西夏苗疆也不敢來犯!」於晉然知道她心懷天下,一連幾個月都沒有停過,一直在忙碌,可她畢竟是個女子,這樣接連勞累,於身體無益。
  姚若溪微微嘆口氣,她不是心懷天下,要做拯救百姓的聖人。她是擔心趙豔萍再使什麼手段。現在雖然掣住趙豔萍,可她心裡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不安的感覺。

    「師兄!醫學院的事兒,我有顧不到的,都全仰賴師兄了。」她現在需要抽出一部分精力來。

    於晉然滿臉溫潤的笑意,「我們兄妹之間,還說客氣話。」

    姚若溪點點頭,擡頭看著巍峨氣派的醫學院,突然決定,「師兄!我們年前就開始招生吧!待明年過了十五,就可以開課了。」醫學院現在已經建成,所用器具也正在緊鑼密鼓的準備,正月開課,完全不成問題。

    於晉然看她微顰的眉,點頭道,「好!醫學院的事兒交給我來準備。」

    姚若溪又在醫學院看了一遍,直到天空飄起雪花,這才和於晉然下山。

    山下小四飛快的趕過來報信,「三姐!三姐!姐夫來了!」這個時候,三姐竟然和晉然哥在山上散步賞雪,要是讓三姐夫看到,指定那臉又要冷上好幾天了。

    於晉然眸光一黯,復又笑起來,「看得這樣緊,以後,他要有的忙了。」

    姚若溪想到每次她要是跟異性接觸,蕭恆墨從她這裡要的補償和懲罰,忍不住臉上升起一層熱。

    小四拉著姚若溪,「三姐我們快回去吧!娘都做好飯了!今兒個做了粉蒸肉和剁椒魚呢!」快回去吧!快回去吧!讓三姐夫看見,又要欺負三姐了!上回就因為三姐發燒,差點暈倒,晉然哥扶了一把,把三姐送回田莊。三姐夫過來,不知道說了啥,她去看的時候,都見三姐眼淚含著水光,都把三姐欺負哭了。
   只是她的速度哪有蕭恆墨快,這邊三人剛走沒多遠,山下一身大紅長袍,玄墨披風的蕭恆墨已經上了山來。

    姚若溪看到他來,俊美無壽的臉上帶著惑人的微笑,桃花眼效益流轉,含著濃濃化不開的情意,下意識的朝旁邊走了兩步,和於晉然拉開距離。

    蕭恆墨笑著一路上來,「你們好雅興,跑到山上來賞雪,也不喊我一塊。」淡淡的瞥了眼於晉然。每次都藉著醫學院的事兒接近他的小乖乖。

    「我跟師兄商量些事兒,你怎麼來了?」他不是在京裡盯著秦隸的嗎?話一出口,姚若溪就察覺到蕭恆墨笑意更深了一分,頓時有些頭皮發麻。
「娘今兒個做了好多菜,知道三姐夫來,肯定又加菜!我們快回去吧!」小四看氣氛不太對勁兒,揚起一臉的笑,拉著姚若溪趕快下山。

    姚若溪應聲,和小四走在前面下山。

    蕭恆墨和於晉然對視一眼,又都各自移開目光,隨後跟上。

  回到田莊,王玉花幾個準備好了飯菜,見幾人回來,忙招呼眾人吃飯,「下雪了,你們又在外面待那麼久,趕緊喝點熱湯暖暖!」

    姚若溪去洗了手,幫著端了飯吃飯。

    門外的雪越下越大,屋裡點了火盆,炭火炸開小火花,姚滿屯和蕭恆墨,於晉然,段老爺段浩奇幾個坐一桌。王玉花則領著姚若溪,小四,姚若霞和段太太幾個坐一桌。麻辣湯喝的人渾身冒熱氣,粉蒸肉入口香酥,剁椒魚鮮辣嫩滑。

    姚若溪吃飯的速度卻一慢再慢。

    王玉花給她搛了一塊魚肚肉,「你這丫頭!吃飯都不看著,要把魚刺吃進去了!」

    姚若溪回神,嗯了一聲,又出神了。

    小四疑惑的睜著大眼看她。三姐這是咋了?難道晉然哥跟三姐說了啥?

    直到吃了飯,姚若溪還一直若有所思。

    「在想什麼?」蕭恆墨叫了她兩聲都沒有聽到,就伸手拉她坐下。

    姚若溪看蕭恆墨和於晉然都盯著她,神色擔憂,緩緩吸了口氣,「是有些事情想不通,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又找不到原因。」
    「你最近太累了,好好歇一歇,事情都交給我來。」蕭恆墨心疼憐愛的伸手摸摸她的頭。

    於晉然看蕭恆墨一眼,也對姚若溪道,「醫學院那邊由我頂上,相信不會出大問題。師妹歇息一段時日吧!」

    姚若溪默了下,等待時機階段,她歇息一下也好,於是點了頭。

    雪花簌簌而下,蕭恆墨等雪小了才出門,叫了小四低聲吩咐了幾句。這才騎了馬離開。

    小四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轉,把瑾哥兒和小丫丫都召過來,連胖哥兒也抱過來,圍著姚若溪玩。

    姚若溪為了不讓他們出去玩雪,只好抱著小的,拉著大的,一邊哄著他們玩,還要滿足幾個小蘿蔔的口腹之慾,想幾道甜點出來給他們吃。

    王玉花看姚若溪本來就忙,幾個小蘿蔔還纏著她,就想去幫忙,被段太太拉著出去,「若溪丫頭心事兒太重,又喜歡把事情都壓在心裡,一個人頂著,讓幾個小的鬧鬧她,也輕省些!」

    一想到三閨女的性子,王玉花點頭,乾脆和段太太出門,到學堂裡也跟村裡的婦人們一塊鉤衣裳,繡雙面繡。

    姚若溪帶著幾個小蘿蔔玩了半下午,都餓了,又洗手給幾人做了小點心。

    玩了一下午,她心情果然好轉,小四和小丫丫晚上睡覺也纏著姚若溪,讓她講故事,鬧到很晚。

    姚若溪次一天起來,看著在院子裡堆雪人的瑾哥兒,面露笑容。即便算命也不是算無遺漏,她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想通後,姚若溪覺得心裡輕鬆了不少,還和段浩奇領著瑾哥兒小四幾個上山打了獵,高高興興的拿著獵物回來,正準備把師父師娘也請過來,熱熱鬧鬧吃一頓,西寧侯府來報信,姚老夫人病危了。

    眾人都是一愣,姚老夫人前些日子來的時候,看著還好好的,身體也還算硬朗,怎麼又病危了?

    原以為是又染了風寒,讓姚若溪過去診治一番,調養調養也就好了。

    姚若溪趕到西寧侯,姚老夫人就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直撐到姚滿屯和姚若陽都趕過來,抓著倆人的手,「搬...搬回...家...來。搬......搬...」

    姚滿屯作難,不知道該怎麼回覆。

    姚老夫人深陷的眼窩,兩眼外凸著,執著的瞪著眼,緊緊的盯著姚滿屯和姚若陽。

    姚若陽和姚若溪對視一眼,看她點頭,應下聲,「好!我們搬回來,太奶奶!」

    姚老夫人得到承諾,終於瞑目的閉上了眼。

    衛成在京都打拚數十年,只有老母一直陪伴,讓他心裡有所依靠,姚老夫人嚥氣,衛成跪在姚老夫人床前失聲痛哭,「娘!娘!」
   姚滿屯對衛成沒有親情,反而心裡還有怨恨。但看他鬢邊也生了不少白髮,痛哭著叫娘,心裡也很不好受。

    姚老夫人的喪禮辦的很低調,是她臨終吩咐下來的,不讓大操大辦,有那多的銀子,都買成糧食,送去給難民過冬。

    京都上下都贊姚老夫人宅心仁厚,菩薩心腸。上門弔唁的人卻只多不少。

    衛成聽姚老夫人臨終吩咐,拿出銀子買了不少糧食,送發到城外難民村,贏得一片叫好聲。

    而姚滿屯一家,也聽從姚老夫人遺言,搬到了西寧侯府住。

    西寧侯夫人李氏一邊憤恨惱怒,咒罵姚滿屯一家搶佔她兒子拿命換來的家業,一邊又興奮,姚滿屯一家終於搬到了她的眼皮子底下,她想怎麼磋磨就怎麼磋磨,想如何擺佈就如何擺佈了!

    王玉花對李氏一點好感都沒有,有的只是鄙夷和警惕。什麼西寧侯府的家業,她們家根本不稀罕!這勞什子爵位,也沒人想當!她只想一家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但這老婆子膽敢耍陰招,她拼了也對她不客氣!

    因為姚老夫人要停靈七七四十九天,姚滿屯和王玉花商量,拿了銀子出來給老夫人做法事。

    李氏想擺嫡母和婆婆譜,但她總大不過姚老夫人。姚滿屯一家的吃穿用度也都不用西寧侯府,直接自己採買,自己在院子裡的小廚房做,除了守靈,和李氏不接觸。

    七七四十九天,這是個漫長的過程,趙豔萍覺得還不夠,她一直等的東風也沒有來,沒辦法脫困,幸好昭武帝入冬之後就一直在病,她藉機給昭武帝祈福,本想說七七四十九天,想到姚老夫人停靈也是這個天數,而昭武帝是天子,就又換成了九九八十一天。

  昭武帝也年紀不小,一旦生病,心裡就有頻死的恐懼。畢溫良一天一趟進宮給昭武帝請平安脈。而他的病情卻時好時壞,不見大好。

    恰恰此時,邊境傳來戰報,戎族來犯。

    一眾大臣都無法相信,上次疫病,戎族尤其牽連嚴重,那些金銀全部拿來換了救治疫病的藥回去,怎麼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內捲土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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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言俞
男爵 | 2015-6-18 06:47:01

第275章:難逃牢籠

    出了王金花的話,即便趙豔萍白裙飄飄,一身聖潔高雅的樣子,眾人心裡也再難像以前對仙子的不容褻瀆的感覺。

    身為月光仙子,她除了製藥救得了疫病的百姓,再沒有做過利國利民的事兒,空有仙子稱號。

    身為月妃娘娘,後宮眾妃子一員,不以身服侍皇上,為皇家開枝散葉,空有月妃尊位。

    本來這是皇家的事兒,趙豔萍既然入了後宮,要管也是後宮之主皇后娘娘來管,可皇家沒私事兒,又沒有律令規定御史不能彈劾后妃。

    趙豔萍為父守孝的藉口就說不下去了,天地君親師,出了天地,就是皇上最大,即便孝道,也大不過皇上。又有之前她跪求昭武帝下旨賜死王金花一事,更別說孝道,求賜死親生母親,那才真是大不孝。即便王金花窮凶惡極,也是她趙豔萍的親娘。

    有一個彈劾的,就有人附和了。起先都尊著趙豔萍月光仙子的身份,也有些忌憚鬼神一類,所以對趙豔萍敬而遠之,可這麼久,趙豔萍沒做過一件『仙子的事兒』來讓他們瞧瞧。

    趙豔萍生恐那些人逼著她去侍寢,聽到皇后召見的旨意,更是心驚害怕。

    皇后卻也沒有為難她,只隱晦的提了讓她趕緊侍寢的事兒,「…這後宮的女人啊!無不依附皇上生存,不論之前身份再尊貴,到了這宮裡,得皇上寵愛才是真的尊貴,不得寵愛得,只能凋零在這深宮裡。你得了寵愛,你家的事兒自然也會回轉。」

    趙豔萍嘴上應著聲,心裡卻惱恨憤怒。皇帝那老種馬,都不知道多少女人,她趙豔萍的男人,就要頂天立地,做一番事業,俊美高大,無人匹敵,對她癡戀寵愛,捧在手心裡。

    她原本以為這個三妻四妾的古代,是沒有從一而終守身如玉的男人了,沒想到那樣一個完美的男人,老天爺卻給了姚若溪。而秦隸,她能感覺到他的愛,可他對她的愛卻不及他對江山的摯愛。如果在江山和她之間選擇,秦隸定然會選擇江山而棄她。

    皇后看她神色就知道她沒聽進去,從趙豔萍進宮,她多次拉攏,趙豔萍都不為所動,不論對誰都不遠不近,索性也不管她。

    趙豔萍回到自己的月華宮,看著華美氣派的宮殿,第一次覺得厭惡。她本有資本傲視天下的,可現在卻被逼到困境上。這華美的宮殿,實在是一座牢籠,生生困住了她。

    她深深的後悔,當初為什麼屈服之下,同意進宮來。進了這個牢籠,她進退不得了!

    而她以為的皇后不在多問她,昭武帝到皇后宮裡歇息的時候,卻是問起了一句。

    次一天,皇后就派自己貼身嬤嬤來問趙豔萍小日子,要挑黃道吉日。畢竟她是月光仙子,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趙豔萍嚇出了一身冷汗,她知道這是姚若溪在逼她,逼迫她委身昭武帝那個老種馬!又恨又怒,又怕又悔。當初她就該想辦法像姚若溪那個賤人一樣弄個縣主郡主的身份來,這樣她就能光明正大的嫁給秦隸做四皇子妃,以後也是堂堂正正的皇后!

    只是現在一切都晚了!

    宮外傳來消息,王金花還沒有死,她心裡更是惱恨,傳信兒給秦隸,讓秦隸快快想辦法。

    王金花現在已經切身體會到生不如死的感覺了,那神仙水喝了身上是不痛了,可像喝藥的藥勁兒過了一樣,不僅疼的鑽心刺骨,全身更是像又螞蟻在爬一樣,難受,和莫名的渴望,讓她心裡恐慌極了。

    和張志權一塊,她也吃過助興的藥,可卻不是這樣的感覺,這種難受痛苦到讓人有想死的狂怒,呼吸困難,尤其心口一片,痛苦的讓她承受不住,如浪潮一般的驚恐襲來,王金花抱著頭痛苦的嘶喊,拿頭撞地,撞牆,在地上打滾扭動,身體痛到抽搐。

    聽到動靜的趙書健,看王金花恐怖的樣子,不敢出來,讓趕緊關了門,匆匆回了屋。

    王金花咬著牙痛苦的嘶吼,聲音淒厲如鬼,附近的住戶都嚇的不行,認為王金花發癲狂病了。

    然而第二次起來,王金花就已經死在了外面。

    淅淅瀝瀝的冬雨下著,王金花的身子早已經僵硬冰冷,頭上磕了幾處血印子,最大的一處也已經不再流血,地上的血跡隨著雨水流的滿地一片血紅。讓路過的人嚇的尖叫不止。

    王金花終於死了。

    有人覺得同情,有人說報應。

    程氏看著她慘死的模樣,嚇的癱坐在地上,白著臉叫人。

    趙書健也驚恐不已,門口的一片,像血海一樣,王金花就瞪大著眼,死不瞑目的躺在血泊中,簡直可怖之極。

    在眾人的指指點點中,程氏讓趙書健給王金花收了屍。葬到城外,趙大江的墓地旁。

    「如果不起壞心,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王玉花聽到沈著臉哼了一聲,可到底心裡不好過,飯都沒吃幾口。

    姚滿屯和段老爺對視一眼,嘆口氣。

    趙豔萍卻是心裡大大鬆了一口氣,那些該死的御史不是說她不孝嗎?王金花死了,她自然得悲痛傷心,為她守孝的!

    可皇后卻沒有放過她,提點她,入了宮,就是皇家的人,不允許給娘家戴孝的。除非有皇上特許,這就要趙豔萍自己去昭武帝了。

    還是要讓她去侍寢。

    趙豔萍心裡惱恨極了,若不是她現在出不去,她一定殺了姚若溪那個賤人,絕不會讓她得意!

    皇后話說到這個份兒,再不問趙豔萍了。事實上,趙豔萍除了有月光仙子的稱號,別的都不怎麼樣。宮裡多的是女人,皇帝也是最不缺女人的。昭武帝之所以沒有召趙豔萍侍寢,也是因為這個。

    傾國傾城的美人,昭武帝這輩子見了不少,也得到了不少,就說皇后,年輕的時候也是風華絕代的美人,環肥燕瘦,連清粥小菜他都嘗遍,僅僅容貌清麗的趙豔萍,對他還真沒有多少吸引力。

    趙豔萍卻是嚇的覺都睡不安穩,想吃藥逼月事,可她月事才十幾天,她貼身伺候的宮女太監都知道,一打聽就知道了,行不通。

    她一遍一遍的傳消息,秦隸夜裡來見她。

    「秦隸!你快想想辦法,把我救出這個牢籠吧!我再也不想待在這裡了!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幫你的忙,想出去外面天高海闊的世界!我快要瘋了,你快我出去吧!」趙豔萍柔弱的抓著秦隸,全副身心依靠信賴的樣子。心裡卻在忐忑,因為她不知道,秦隸會不會冒險救她出宮去。

    秦隸抱緊她,「萍兒!我也想救你出去,不想讓你被困在這宮裡。可是……」

    「可是什麼?你不願意救我是不是?」趙豔萍掙扎開,盯著秦隸的眼睛。

    「我怎麼會不願意救你!」秦隸摩挲著她的臉,「你的身份太與眾不同了,你是月光仙子,不是普通后妃。如果單單是普通后妃,我想辦法讓你死遁,帶你離開。可你是月光仙子。」

    趙豔萍兩眼盈滿淚水,「我不想做什麼月光仙子,我只想做你身邊的小女人!我只想幫你,只想被你寵愛著,一輩子在你身邊!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不哭!萍兒乖,不哭!我一定會想辦法的!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秦隸摟著趙豔萍,吻她臉上的淚水。

    趙豔萍心裡恐懼害怕,生恐昭武帝真的下旨讓她侍寢,那她這輩子就真的完了,也失去了穿越一場的做女主大放光彩的本錢,徹底淪為姚若溪的陪襯。而現在只有秦隸能救她,只要秦隸舉兵,等他當了皇帝,那她就可以換個身份,做他的皇后!

    她伸手摟緊秦隸,主動送上紅唇。

    秦隸意動,抱著趙豔萍深深的吻著。他知道趙豔萍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來自一個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神奇世界,他不知道趙豔萍還會什麼,對自己又將是怎樣的影響。他只知道趙豔萍這顆星,對他影響極大。

    兩個人越吻越深,秦隸抱著趙豔萍壓在了床上。

    趙豔萍知道秦隸一向克制,也不阻攔。她知道,男人不能一直吊著,總要給甜頭。

    秦隸現在還不能把趙豔萍弄出宮,宮裡他需要有自己的人手在,而趙豔萍在明面上,關鍵時刻,可以起到不小的作用。為了安撫趙豔萍,也讓趙豔萍一心只有他,伸手解開趙豔萍穿著中衣的帶子,取悅趙豔萍。

    「不……」趙豔萍抓著他的手,阻止他再進一步。真要失身了,那她也就不值錢了。

    秦隸聲音沙啞道,「我知道分寸。」不會做到最後一步。

    趙豔萍被他抓著手,幾乎吻遍全身,漸漸的,她覺得可能要堅守不住了。因為她全身燥熱,空虛的感覺充斥著,讓她渴望身上的男人。她前世嘗過那滋味兒,穿越過來,已經忍了那麼久,她覺得今兒個忍不下去了。

    同時,秦隸也有了慾火膨脹的感覺,腦子裡清楚不能碰趙豔萍,否則就有無數的麻煩等著他,可今兒個竟然控制不住了。

    紗帳的四角繫著四個香袋,是趙豔萍親自調配的,淡淡的甜香,此時這甜香卻幾不可聞的幽香飄散在紗帳中。

    「嗯…。啊……」撕裂的疼痛,讓趙豔萍驚的清醒過來,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著壓在身上的秦隸。

    秦隸也愣住了,明明不做到最後一步,怎麼會……

    看趙豔萍呆滯的樣子,秦隸心裡一沈,忙柔聲哄她,自責自己不對。

    趙豔萍嚇壞了,她婚前失貞了!在這個名節就是女人生命的封建社會,即便秦隸愛她,得到她之後,還會如從前一樣對她嗎?那些承諾還會算數嗎?她鳳臨天下的夢想,難道要稱為泡影了嗎?

    秦隸體內慾火噴湧,看趙豔萍又哭又驚嚇的模樣,更覺難以忍受。事已至此,那就只能再另想辦法了!想通這個,不再遲疑,徹底佔有趙豔萍。

    趙豔萍夢想毀滅的感覺被快感代替,次一天起來,還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夢。確認不是夢之後,驚的出了一身冷汗。

    現在那個老種馬皇帝正想著讓她侍寢,她卻在這個時候失身給了秦隸,要是讓他知道……趙豔萍不敢想像那個後果,只能裝病。

    而王金花剛死,朝廷彈劾趙豔萍的摺子也一時沒了。

    月華宮的宮女太監都說趙豔萍是傷心過度病了,王金花在不堪,終究還是她娘,王金花死了,她還不能戴孝,心裡更加悲痛,就病了。

    昭武帝還賞賜燕窩和補品,讓太醫給她看診。

    趙豔萍收了補品,拒絕了太醫,她自己就會醫術,再者讓哪個太醫看出來她已經不是完璧之身,等著她的怕是只有死路一條了。她現在忌憚的是,姚若溪不吭不響的整死了王金花,肯定會對她下手,她怕姚若溪知道了這個秘密,借此動作害她性命。

    她要找點事兒來,讓那個賤人沒有心力找她麻煩,跟她作對!

    不等她找事兒,西寧侯府,姚老夫人就病重了,風寒一連多日不好,吃藥不見效,反而越來越嚴重。她活了七十多歲,年歲也的確夠大了。覺得自己時日無多,想借此機會讓姚滿屯一家搬到西寧侯府住,也讓她和孫子重孫子聚一聚,過這最後的時日。

    姚滿屯和王玉花一家人都過來看望姚老夫人,衛成也想讓姚滿屯一家搬回來,他只有姚滿屯這一個兒子了,他死後爵位定然是得傳給姚滿屯的。即便姚滿屯不受,那也得傳給姚若陽的,他是長孫。

    姚若溪的醫術這一年來精進了不少,姚老夫人的情況雖然多數因為年紀大了,卻也不是治不好的大病,當即就把姚老夫人之前吃的藥停了,換了藥。

    換了藥後,不過三五天,姚老夫人的情況就好轉了。

    西寧侯夫人氣恨不已,氣恨姚若溪偏偏會醫術,想唬弄都唬弄不過去。不過好在,她面前一直堅決拒絕姚若溪一家搬回西寧侯府。姚老夫人的藥出問題,夜裡吹冷風,都被姚若溪那家人理解成了姚老夫人想借此哄了孫兒回西寧侯府,不會賴到她的頭上。

    姚老夫人病情好轉,天氣也溫暖起來,見姚滿屯一家執意不來西寧侯府住,姚老夫人就說想去寧安村住幾天,臨死之前再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麥田村莊。

    姚滿屯和王玉花沒辦法,只得接了姚老夫人到寧安村住。

    姚若溪調製了膏方給姚老夫人吃,這個時節,天越來越冷,地裡也沒有活計,村裡的人卻沒有閒著,不少人又開始鉤起了毛衣毛褲,有生豆芽的,有磨豆腐的,而所有的木工依舊不停歇,天天上山幹活兒。

    醫學院的屋子蓋好了,屋裡卻還沒有拾掇好,而且宿舍裡用的床,教室裡用的桌椅,藥櫃等用具,這些都要打出來,在明年開春的時候招收新生的時候準備妥當。

    要老夫人到了村裡,病彷彿一下子就好了,這看看,那轉轉,尤其看著段易欣和胖哥兒幾個小娃,更是滿心歡喜,直想住著不走。

    姚若溪也忙,村裡請了識字的女夫子教想學醫的女娃先識字唸書,她偶爾也要去講課,那女夫人識字,卻不懂醫理,不會醫術,得姚若溪親自教導。

    姚若霞也想幫幫寧安村的百姓,把胖哥兒教給段太太照看,除了喂奶的時候,就教村裡繡活兒好的媳婦子學雙面繡。雖然剛學的不太精緻,可總比普通的刺繡要強些,拿到城裡喜鋪,也能多賣倆錢,補貼家用。

    如此一來,連周圍村子也有人過來討教繡活兒。

    姚若霞乾脆把村裡學堂沒用的屋子騰出來一間,教那些想學雙面繡的閨女和媳婦子。

    姚若溪忙起來,連城裡都少回了。

    趙豔萍放心了不少,卻總還擔心姚若溪突然騰出手來對付她。以前許氏和王金花活著的時候,再加上姚家的苗氏那幾個,一圈子極品圍著姚若溪,她根本無暇他顧,現在竟然沒有了。連王鐵花也轉變了,程氏也老實了。

    她想到還有程氏,立馬傳信兒回去。現在這時候,沒事兒也要給那個賤人找點事兒來!

    程氏也回到寧安村,看王鐵花帶著張俊卓住在家裡,反倒覺得家裡多了些人氣兒,不像趙府,雖然繁華,卻沒有了人氣兒。王祖又不回家住,她就更待張俊卓好了。

    這天看姚若溪帶著小四幾個上山採藥回來,就跟王鐵花道,「俊卓這孩子聰明,生得又俊,長大保準有大出息。不過也得有人幫襯才行。他和小四是表姐弟,女大三抱金磚,那丫頭能耐也不小,以後要管醫學院呢!那麼大片家業,總不能便宜了別人去。」

    王鐵花嚇了一跳,想到水靈靈的姚若雲,她急忙搖頭,就算她再好,她也不敢肖想。別說提,要是讓姚若溪知道她有這樣的念頭,她肯定不會放過他們娘倆的!直接拒絕了程氏,「那不是我們家能攀的,我過了年還要帶俊卓回老家,這件事兒娘可不要再提了。癡心妄想的下場可不是好下場!」

    程氏惱怒不已,「我可都是為了你好!」

    你這是害死我們娘倆!王鐵花直接躲了出去,還在想要不要跟姚若溪道歉,透個口風,以前還可能,現在,她可絕對不敢有那樣的想法。

    事情沒辦成,連一個小浪花都沒有激起來,趙豔萍卻顧不得了,她現在滿心驚恐止不住。她的小日子一向很準,這一次晚了那麼多天,都沒有來了。

    煎藥忘了時間o(╯□╰)o~
引言 使用道具
水言俞
男爵 | 2015-6-18 06:46:33

第274章:生不如死

    王金花如遭雷擊,姚若溪那個小賤人害她,張志權背叛她,王鐵花也幫著姚若溪害她,在外丟盡臉面,結果卻連家都回不去!?

    她不相信,趴在大門上拍著叫門,「書健!書健我是你娘!我是你娘啊!你難道要把我趕出去不成!?」

    趙書健沒有打開門,在門裡又喊,「做出那樣淫蕩不要臉的事兒,已經不是我們的娘了!你也不配!妹妹讓給你些銀子,你自己去謀生吧!」他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可現在外面的人都在唾罵他們家,有個這樣的娘,又怎麼在世人面前自處?豔萍都是為這個家考慮,讓娘離開,也全都是為了他們家好!

    王金花看著從門頭上扔出來的銀袋子,卻是趙書健連開門見她都不見,她心中絕望痛苦,身上被打的三十大板,又疼的鑽心刺骨,她憤恨,怨毒,又悔恨不止。

    外面圍著一堆看熱鬧的人,見王金花如此淒慘可憐,紛紛嘲諷。做了壞事兒,總是要遭報應的!在他們這些人的眼中,殺人的肯定少不了王金花,反倒張志權那個慫樣不可能會殺人。現在張志權下了死牢,王金花卻只是被打了幾板子放了,肯定是因為她有個好女兒,月妃娘娘的緣故。

    不過縱然她沒有被定罪,現在這樣丟盡臉面,被家裡所有人拋棄,苟延殘喘的過,也還是讓人看得痛快不已。

    王金花不斷的拍著大門,叫給她開門讓她進去,「我是你們的親娘!你們不能這麼對我!不能!不能這樣啊!」

    只是任憑她在外面哭的肝膽俱裂,也沒有一個人再理會她。王金花,成了趙家的棄子,而且是被鄙棄的棄子。

    王鐵花在前門看了一會,轉到後門叫門。

    守門的婆子不敢開。

    「我是來帶我兒子離開,你們要是再不開門,我就叫人砸門了!」王鐵花高聲喝話。

    程氏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可是她也知道,王金花和張志權廝混到一起,全是名聲壞透了。她縱然反對,可趙府不是她當家做主,也留不下王金花。

    聽王鐵花在外面叫門,程氏哭著站起來,「鐵花?」

    張俊卓已經得了消息,一路往後門跑過來,「娘!娘!」

    守門的婆子不敢再攔,也怕王鐵花真的帶人砸了門,看張俊卓跑過來,就打開了後門。

    張俊卓看真的是王鐵花,驚喜的奔出來,「娘!?真的是你?你沒有死!?」

    王鐵花哭著上來摟住張俊卓,「我的兒子!娘沒有死!娘回來找你了!」

    他爹根本不管他,姥姥雖然疼他,可他還是最想娘,這些日子他成了沒娘的孩子,爹也不管,還差點被人販子賣了,趴在王鐵花委屈的大哭。

    王鐵花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哄著讓她別哭,「以後娘去哪都帶著你!再也不把你扔下了!」

    張俊卓哭著點頭,眼淚突突留個不停。

    程氏顫顫巍巍的跑出來,「鐵花!?」

    王鐵花知道,姚若溪對他們使的手段一清二楚,她能把王金花整到這個生不如死的地步,下一步肯定還要對趙豔萍下手。而同樣算計過她的她娘,也不會給好臉色,所以她沒有和程氏多說,「娘!我還有事兒辦,有話以後再說吧!」

    說完也不等程氏說話,拉著張俊卓就走。

    張俊卓有了娘,也不管程氏了,跟著王鐵花就走,「娘我們去哪?」

    「去你三姨家!這次多虧了你若溪表姐救娘,娘才能死裡逃生。我們得去謝謝她們!然後我們就去寧安村,等家裡的洪水下去,娘帶你回家!」以後的路,王鐵花都打算好了。她這次也算是幫了姚若溪,她也默認了讓她借勢。有她的名頭,等老家的洪水退了,她就回老家。她會酸豆角,做滷味,有姚若溪的名頭,還有蕭恆墨那個聞風膽寒的名頭,也沒有人敢欺負他們娘倆。

    張俊卓有點不想走,京都好多好玩的好吃的,他都還沒有吃夠玩夠,他想要的自行車也一直沒有要到,「娘我想要一輛自行車!」

    要是在之前,王鐵花肯定想方設法的從姚若溪那弄一輛,她有的是銀子,一輛自行車也根本不看在眼裡。現在她對姚若溪心存感念,也畏懼了,這些日子也有所感悟了,摸摸張俊卓的頭,「咱們現在沒有銀子,還買不起自行車,等娘掙了錢,就給你買一輛。」

    「她們家有,為啥就不給我一輛?」張俊卓不滿的撅著嘴。

    王鐵花哄他,「人家有是人家的,咱不能白要人家的。想要得自己買!不然人家也白要咱家的東西!」

    「可我想要一輛自行車!」張俊卓真的很眼熱那些騎自行車的人。

    王鐵花讓他等等,「你要是好好唸書,像你舅舅一樣,考中了功名,娘就給你買一輛!」

    張俊卓臉色更不好看了,他不喜歡唸書,而且考功名很難,他學到啥時候才能考到功名啊?正要鬧王鐵花,倆人已經走到了姚府大門外。

    守門的讓倆人進去。

    姚若溪正在家裡。

    王鐵花推著張俊卓,「快給你表姐縣主磕頭!要不是她,娘就死了。你這輩子都見不到娘了!」

    張俊卓有些不太情願,之前不是說她家害了娘?現在又成了救娘的人。不過看看王鐵花,還是跪下來給姚若溪磕頭,「謝謝表姐縣主救我娘!」

    姚若溪點點頭,示意他起來,看向王鐵花。

    王鐵花現在對姚若溪是滿心敬畏,別說她這樣的微不足道的,連那些世家大族的算計,她想姚若溪都不怕,再說還有個蕭恆墨在一旁。忙保證,「我說過的話,我都會做到的!再也不會起害人的心了!」

    姚若溪看她明白,微微點頭,跟她沒啥好說的了。

    不過王玉花可有話跟她說的,「不管咋說,咱們都是姐妹,被算計了也從來沒想讓你過不下去。這麼多親戚,只要不是主動算計我們家的,有事兒不用說,能幫的我們家從不吝嗇。那些難民都可以幫,親戚更是應該幫。可我討厭耍心機,謀算的!如果不被逼急了,我們家也從不會傷誰一下。你是想通了不少,可我明說信不過你,保證的話你也不用跟我說。你只要知道,自己不作,就不會死就是了!」

    這個小妹心眼太多,她必須得敲打。要是她再起歪心思算計她們家,她也不想看到姐妹反目成仇,所有的親戚都過不下去,死光死絕。

    「是!我知道了三姐!三姐的教誨我一定記在心上,也會好好教導俊卓,讓他學好!」王鐵花連忙應聲,這敲打她肯定會牢記的。死過一次的代價,要是再不長記性,那就真的像三姐說的,自己作死了!

    王玉花嘆口氣,「你去寧安村吧!」

    王鐵花應聲,帶著張俊卓去了寧安村。

    回到村裡,把王三全嚇的差點昏死過去。

    聽到了事情來龍去脈,王三全兩眼渾濁,眼淚止不住落下,看著天長嘆。都是錢害的啊!

    村裡也很是轟亂了一陣,聽王鐵花講了審案經過,又講她是如何被姚若溪救的,都大罵王金花和張志權,倒是接受了王鐵花住在村裡,因為她也是個可憐人,又是被姚若溪救的人。

    而王金花,則是拿著銀袋子,還在趙府大門口不願意走,身上被打的板子已經流血浸透衣裳,她覺得全身發燙,腦袋發昏,又疼又冷又痛又恨,知道該走,卻不想離開。

    看熱鬧的也漸漸覺得沒意思,都離開了。不過王金花心喪若死的樣子,還是讓他們覺得解氣。

    天黑下來,趙豔萍並未放過王金花,讓趙書健暗示她吊死在姚府大門口去。

    王金花不想死,捨不得自己的命。

    趙書健想到趙豔萍嚴厲的吩咐,蹲在門口勸王金花,「娘!現在你的名聲是壞到頭了,為了趙府,也不敢讓你回來。這一切,都是姚若溪那個小賤人害的!是她把娘你害成這樣,把咱們家害成這樣!可她們家不僅啥事兒沒有,好名聲全讓她們家佔了!」

    王金花發了燒,可卻還沒燒糊塗,眾叛親離的滋味,她徹底嘗過,而現在那個讓她驕傲的閨女豔萍,再一次要她的命。她心痛如絞,幾乎呼不出氣來。

    趙書健把藥給端給王金花,「這是神仙水,喝了這個,娘就不會那麼疼了。」

    王金花還以為是毒藥,怔怔的看著那一碗清水似的,渾身顫抖不止,悔恨當初。如果她不要趙豔萍,沒有這個閨女,他們家雖然可能日子沒有現在富貴,可她至少也憑藉大兒子當了老夫人,絕對不會被逼到這一步。慢慢的,他們家的日子也會過起來的。

    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再悔恨也晚了。姚若溪讓她被萬人唾罵,她的親生兒女卻讓她去死。

    「娘!這個不是毒藥,是宮裡出來的神仙水。」趙書健看她的樣子,解釋道。

    王金花慘厲的哈哈大笑,「神仙水!好!神仙水!」笑的眼淚都出來了,顫抖著手端起碗,一口喝近。她的好閨女,她最驕傲自豪的女兒,月光仙子,端給她一碗神仙水喝!

    等死的王金花,突然覺得一碗神仙水下肚,身上的疼痛竟然真的慢慢緩解,漸漸的不再疼了,心裡也止不住的詫異。

    「娘!你去吧!我和妹妹,會為娘報仇的!」趙書健跪在王金花跟前,哭著磕頭。

    王金花站起來,身上的痛覺已經消失了。她看著趴跪在地上的兒子,趙府現在這個樣子,二兒子多少能耐她也知道,若是不靠大閨女,肯定就完蛋了!即使有大閨女,姚若溪那個小賤人要是不放過他們家,也會整的他們家破人亡的!

    咬咬牙,王金花朝姚府走去。

    已經到了初冬季節,因為剛下了雨,冷風透過衣裳直鑽進骨頭裡,雖然身上的傷不再疼,可是王金花還是覺得支撐不下去,她這是去赴死啊!

    等她一步一步艱難又不願的挪到姚府大門時,就見四個侍衛立在大門外,冷眼看著她。王金花一驚,停下腳步。

    「哪裡來的宵小,已經宵禁,卻還敢在街上亂竄?」四人中的一個出聲喝斥。

    而另一邊,五城兵馬司巡夜的人也轉到了這邊。

    王金花知道,她想要死在姚府大門口,是不可能的了。她心裡升起一股瘋狂的恨意。她連死都死不成,姚若溪,那個小賤人是想讓她生不如死!讓她苟延殘喘的活著,被所有人唾罵鄙棄,被自己親生兒女拋棄逼迫,讓她活著比死了都難受!

    太狠毒了!那個小賤人簡直太狠毒了!

    攜著滿腔的仇恨,王金花咬著牙,抓著銀袋子,說了句她是月妃娘娘的親娘,轉身離開。無論怎樣,她都是豔萍的娘,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姚若溪敢動她,那些人卻不敢動她!

    殊不知,那些人根本就不屑動她,要的就是讓她生不如死的活著!

    全城宵禁,王金花沒有地方去,又回到趙府大門外,想再叫門,卻又收回了手,癱在大門口。

    次一天,街上來往的人看王金花臉色蒼白無血色的躺在趙府大門口,還以為她已經死了,都對趙府指指點點。王金花就算惡事做盡,也是趙書健和趙豔萍的娘,結果卻被趕出來,凍死門口了!

    趙書健沒敢開門出來,趴在門裡面聽著外面人的議論,知道王金花沒成功,氣恨惱憤不止。

    程氏怕王金花死了,哭著讓她進來。

    趙書健也猶豫,不過想到趙豔萍的吩咐,為了保住趙家,他只能這麼做。否則他們家真的要被姚若溪那個小賤人害的家破人亡了!

    趙豔萍也是幾乎氣炸了,王金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要不是她自己淫蕩下賤,被張志權一勾搭就跟人睡了,也不會被姚若溪抓住把柄,把他們家往死裡整!

    而此時,朝堂上有人上奏摺子,彈劾趙豔萍。身為月光仙子,除了製藥,再沒有謀過一件對百姓有利的福祉,反而把親生母親趕出家門,生死不問,是大不孝行徑,身為皇上妃子,不為皇上開枝散葉,反而屢次拒絕皇上,是為不尊不敬。指認趙豔萍根本不配月光仙子稱號。

    趙豔萍聽到忍不住渾身發抖,來了!來了!姚若溪,終究對上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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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言俞
男爵 | 2015-6-18 06:46:10

第273章:眾叛親離
!
    王金花驚恐的瞪大眼,指著王鐵花,「你…你…」

    「鐵…鐵花!?」張志權也嚇的臉色煞白,王鐵花已經死了的人,是他親眼看著王鐵花裝棺,下葬的,這來的是人是鬼!?

    姚富貴乍然看見王鐵花也是嚇了一跳,那日他悄悄去姚家,說發現了王金花的家出的事兒,張志權和趙府的丫鬟有一腿,他想藉著這個事兒讓姚若溪對付趙府。這樣一來,他成了幫忙的人,姚若溪看在這個份上,或許就對他們家伸出援手。

    姚若溪覺得不夠,芍藥提醒他,以前張志權的姘頭,後來給趙書豪做了姨娘,不過被趙豔萍弄死了。姚富貴苦思冥想,才想出張志權勾引王金花的事兒。這些天他一直在等,等著王金花和張志權的姦情被揭穿。

    終於讓他等到了機會,姚若溪只說會有個證人幫他,沒說是誰。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已經死過的王鐵花。

    看到王鐵花其人,京兆府尹也是嚇了一跳,穩住心神,喝聲問話,「來人可是王鐵花本人?」

    王鐵花把陰恨的目光從王金花和張志權身上收回來,跪在堂下,「青天大老爺!民婦就是王鐵花!當日民婦被誣陷入獄,一心等著大人查明真相,還民婦清白。卻不想竟然有人給民婦下毒,害民婦性命!」

    「擡起頭來!」京兆府尹道。

    王鐵花知道沒人相信她會死而復生,她上堂的時候,看王金花和張志權嚇的那樣子就知道了,她擡起頭。

    眾人都很是驚疑,王鐵花可是死在京兆衙門的大牢裡,這竟然又活了!?

    「王鐵花!本官且問你,當日你中毒已死,後來又是如何逃生的?」京兆府尹問出疑惑。

    眾人也都緊盯著王鐵花,心裡極其想知道其中原由。

    王鐵花未語淚先流,「大人!那許氏民婦根本不熟悉,是不可能會殺害她性命的。許氏被害的那天,民婦根本沒有出門,而且瞧見我的好大姐,喬裝打扮成婆子鬼鬼祟祟回來。接著民婦就成了殺害許氏的凶手!本想著我清清白白,既沒有殺人,也沒有犯罪,等抓到真兇,我就能出去了。卻不想有人下毒要我的命!」

    王金花面露驚懼,急急的搖頭,「不是的!不是的!」

    王鐵花扭頭看她,滿眼憤恨,又看張志權,咬咬牙,接著道,「那天有兩人給我送東西吃,吃完沒過半夜我就死了。幸虧我福大命大,中了兩種毒,以毒攻毒,我這才沒有死。」

    外面觀看的百姓都唏噓震驚,說王鐵花命大,躲過一劫。而那兩個下毒的人,顯然就是被她看了兩眼的王金花和張志權了!

    「你既有冤屈,這些日子為何不來官府澄清?」京兆府尹有太多疑惑了。

    王鐵花擦了擦眼淚回話,「民婦雖然撿回一條命,可身中劇毒,若不是我外甥女救我,只怕我活過來,也活不成的!」

    聽王鐵花說起外甥女,不少人就往趙豔萍身上想了,王鐵花之前住在趙府,她是趙豔萍的小姨,而且趙豔萍是月光仙子,那應該是有仙術能起死回生的!

    「是寧安縣主救了你?」京兆府尹卻沒想到趙豔萍,她身為月妃娘娘,住在深宮,哪會跑到外面去救王鐵花!?那就是王鐵花埋的寧安村附近,被寧安縣主救了。

    「是!」王鐵花應聲,「這些日子民婦被劇毒侵擾,幸虧我外甥女醫術好,救了我。今兒個我才能上堂來,指認這兩個狼狽為奸的狗男女,惡毒狠辣的殺人凶手!」她想著先替大姐頂著,只期望她找個替罪羊來換她出去。卻不想,竟然要殺了她。

    「那你當日看到王金花行蹤鬼祟,為何當日本官問話,你卻不說?」京兆府尹喝問。

    王鐵花眼淚直流,嗚嗚兩聲,「大人!她是我大姐!我想著她不可能會殺人,我想著她會救我,卻不想她要讓我死在牢裡替他們頂罪啊!」

    她哭的痛徹心扉,外面觀看的眾人也都默不作聲,有那心軟的,已經兩眼含淚,為王鐵花不值。自己男人和大姐勾搭偷奸,被人看到,害了人命,還往她頭上推,拉她替罪,真是太可憐了!

    姚富貴也適時說話,「大人!草民一直不明白我媳婦兒和王鐵花並無仇怨,和王金花也沒有仇怨,只當是有矛盾的寧安縣主家害的,還死不承認。卻不想凶手另有其人。請大人為草民做主,為我死去的媳婦兒主持公道啊!」

    雖然許氏那人,因為些矛盾就到處揭露表兄家的老底兒,散播流言,敗壞名聲,不過眾人也唏噓一句,她死的不值。

    張志權被接連震的回不過神來,只哭喊,「我是冤枉的!我沒有殺人!鐵花我沒有殺人啊!我是冤枉的!你相信我,殺人的不是我啊!」他和王金花是偷情了,可那是在許氏死之後的事兒!

    王鐵花扭頭陰冷怒恨的瞪著張志權,「是我太蠢,沒有發現你們已經暗中勾搭成奸,我要是知道,我自請下堂,成全你們!可我萬萬沒想到,你們喪心病狂的,殺了許氏不夠,還要害我!」

    「人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那許氏是王玉花殺的!你!」王金花有些語無倫次,指著王鐵花,「你和那小賤人合謀了!你們聯合起來想弄死我!你們想害死我!」

    「大姐!是你想要害我,想要我的命啊!我那個和三姐一樣的珠花,是你讓我打的,說我戴上好看,像富家太太了!你趙家也有銀樓,卻不讓我在趙家打,非要讓我去別人那裡打,大姐有啥心思,我現在全都明白了!」王鐵花咬牙切齒,怒恨不已。

    「之前你偷偷的打扮成幹粗活的婆子流進姚府,怕是就想偷些東西回來留作證物,結果被人發現了!」姚富貴提起幾個月前的事兒。

    因為當時姚春桃死了,大家也都沒有太過關注王金花這件事兒。如今被姚富貴拿出來,眾人立馬就聯想起來。王金花這是早就和張志權勾搭上了,先拿銀子收買許氏,又怕她像對姚府一樣,把這醜事抖摟出來沒法做人,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就籌謀把許氏殺了,還能嫁禍與人,再把王鐵花害死,賴給姚府,一舉數得。

    開始有人罵王金花和張志權,倆人狼狽為奸,先通姦,再害人,簡直狼心狗肺,豬狗不如!為月光仙子丟盡臉面!

    不過也顧忌著趙豔萍月妃娘娘的身份,所以不敢大罵王金花,就點著張志權的名字罵。

    張志權恐懼極了,也不怕王鐵花了,爬過來拉王鐵花,「鐵花!我真的沒有害人!我沒有害你啊!我是你的相公,我又咋會害你啊!我跟王金花,那是她勾引我的!對!是她勾引我的!她主動跑到我屋裡,說中了暑,躺在屋裡!我也沒有害人!我是冤枉的啊!」他現在別的啥都管不了了,他要活命!

    王金花氣的兩眼往外翻,喉嚨一股腥甜湧上來,撕心裂肺的疼,「張志權你個畜生!我要啥樣的男人沒有,敢說我勾引你!?是你算計我的銀子,來勾引我的!人也是你殺的!都是你殺的!跟我可沒有關係!」這個畜生,虧得之前他讓她先走,他被人抓住當人質。卻不想轉眼反口,把屎盆子往她頭上扣。

    王鐵花甩開張志權,「求青天大老爺做主,判民婦和離。民婦不與殺人凶手為伍!」

    「不行!我不同意!鐵花!我不同意!」張志權叫囂著。

    「同不同意,可由不得你!你自己害了人,難道還要我頂著害人的明頭,讓我兒子也頂著這樣的名聲過一輩子?!一輩子被人白眼鄙棄!?」王鐵花來的時候,就和姚若溪說好了。她要和張志權和離,帶著兒子自己過!張志權死活,再不管她的事兒!

    張志權看著她仇恨的眼神愣住了,又想到兒子張俊卓,他們逃出來的根本來不及去叫爹娘,所以張家的人都被洪水沖走了,只剩下張志權一根獨苗苗了。

    外面淩武大步進來,「世子讓屬下來看看,案子審完了沒?」

    京兆府尹嘴角一抽,什麼叫看看審完了沒,分明就是來給王鐵花撐腰來了啊!驚堂木一拍,大聲問話,「張志權!你可同意和離?」

    張志權不想同意,他現在腿斷了,要和離,還有誰管他?以後可咋辦?再說他沒有殺人,只不過和王金花偷情,官府也不能判他罪啊!想喊話,看淩武站在一旁,如同看垂死掙扎的臭蟲一樣,彷彿他這一會不同意,下一刻就能把他碾死,他心下慌亂又恐懼,「我…我…真的沒有殺人!」

    王金花也看張志權屈服,心底的那根弦幾乎要崩斷了,「我沒有殺人!我是冤枉的!你們不能治我的罪!我是月妃娘娘的親娘!你們不能治罪我!人是張志權殺的!是張志權殺的!」對!賴給張志權,她是豔萍的親娘,豔萍是月妃娘娘,這些人不敢咋著她的!

    張志權兩眼一翻,差點昏死過去,他大喊冤枉,人根本不是他殺的!

    淩武這時候又說話了,「趙太太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家,想來也殺不了人。她是月妃娘娘的親娘,也實在不可能跟人通姦,合謀殺人。」

    他往這一站,代表的就是蕭恆墨。他說這話,京兆府尹明白了,殺人的是張志權,不牽連王金花,「王金花之前可是給王鐵花下過毒。」

    「王鐵花她沒死!她現在好好的,我沒有罪!我沒有罪!」王金花叫喊,今兒個要是不能逃過,她怕是必死無疑了!

    眾人都鄙夷的看著王金花,鬧到現在這個地步,名聲盡毀,還有殺人的嫌疑,換個人還不早早死了乾淨!

    王鐵花不吭聲,垂著眼。王金花,趙豔萍,徹底惹怒姚若溪了。現在不死,等著她的就是生不如死!

    姚富貴知道,怕是殺人的主意是王金花出的,張志權沒那個膽子殺了許氏還敢和他一起吃飯喝茶,不過這是姚若溪要的結果,而他要的結果,在姚若溪那裡。遂磕頭高呼,要處置殺人凶手張志權。

    一時間,張志權成了最大的惡人,勾引王金花,企圖謀取她的銀錢,事情暴露,殺許氏,又毒害髮妻王鐵花,現在還敢抵賴不認罪,那可真是由不得他了!

    案子審完,圓滿落幕,張志權被關押進死牢,王金花則是重大三十大板,以示警戒,然後就把她放了。畢竟殺人的不是她,而她和張志權私通的事兒,有月妃娘娘在那,這還真不是官府管的事兒!連皇上都不管,他京兆府管個屁啊!

    姚富貴出來,和姚及第到姚府賠禮道歉,說抓到真兇了,之前冤枉姚府。

    王鐵花也過來,這些日子她一直就在姚府裡,姚若溪之所以往返京都和田莊,也有救治王鐵花的目的。不論如何,她都要謝謝姚若溪。如果不是她,她肯定活不成了!而且,以後她孤兒寡母,還得依靠姚府。

    姚滿屯出來跟姚富貴說了幾句話,讓他們回家去歇著。

    姚富貴看了眼一旁的芍藥,見她點頭,鬆了口氣。這件事兒總算辦成了,兒子的前途保證又回來了。跟姚滿屯道別,和姚及第回了家。

    王鐵花也謝過,說是去接張俊卓。她不能讓兒子待在趙府,更不能讓兒子跟趙書健那些人混在一起。她想兒子有出息,能出人頭地,讓她享福。她現在算是看明白了,別人可以依靠,卻不能一直依靠,事事依靠。她還得靠自己男人,靠兒子。現在男人沒了,她依靠全在兒子身上了!

    而王金花卻是從京兆衙門出來,看著眾人紛紛朝她吐唾沫,幾乎瘋癲了,家裡又沒有人來看她,沒有人來接她,沒有一個人來管她。她無助絕望的到處看看,只能強撐著,扶著牆,一步一步的挪回家,被一眾人是看了又看,都罵她淫婦,蕩婦,汙言穢語,很是難聽。

    好不容易強忍著撐到家門口,叫了門,卻沒有人開,趙書健在門裡喊話,「你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兒,以後都不是我趙家的人了!你走吧!不要再來我家了!」

    把她逐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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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言俞
男爵 | 2015-6-18 06:45:41

第272章:自行了結

    王金花怒恨的咬著牙,渾身發抖,看著姚若溪冷漠不屑的樣子,嘴裡卻說讓她自殺這樣惡毒的話,恨不得沖上去把姚若溪撕爛。是這個小賤人害她!現在還想逼著她自殺!

    「你個該死的小賤人!你該死!」王金花掙紮著要衝過來。

    芍藥上前一步喝斥,「大膽!縱然你是月妃娘娘的娘,也是沒有任何封誥的,膽敢當街辱罵寧安縣主,好大的狗蛋!自己做出傷風敗俗的事兒,丟進臉面,不想死,不趕緊縮回窩裡去,還敢誣陷我家縣主!?」

    有人呸了一口,「這老女人真是太噁心了!這麼一把年紀了,竟然和自己妹夫通姦偷情,真是一點不顧忌臉面,把月妃娘娘的臉也丟光了!」

    張志權想辯解,卻說不出話來。看著周圍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群,他心裡害怕又絕望。

    那大漢卻定王金花真的是月妃娘娘的親娘,就讓人鬆開她了,不過卻沒有松張志權,「這個雜碎!老子就說哪來那麼大膽子,敢碰老子的女人,原來和月妃娘娘的親娘都有一腿!老子今兒個不把你送官,就把你的狗腿打斷!兩條路你自己選!」

    張志權嚇壞了,送官和打斷腿兩條路?哪一條他都不想選!下的哭喊,「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認識你媳婦兒啊!我真的不認識!你冤枉我了!」

    大漢也惱了,「那柳煙兒是老子買回來的小妾,你他娘的敢說不認識?」

    張志權一愣,這下認識了。

    「送官怕是他就出不來了,老子好心,看在他是月妃娘娘小姨夫的份兒饒了他。」大漢說。

    張志權一喜,忙要道謝。

    大漢的話卻沒有說完,「哥幾個兒,給老子把他的狗腿打斷!」

    幾個漢子一聽,應著聲,上來就打張志權。

    張志權慘叫一聲,哭喊著求救命,看著姚若溪在一旁,爬著要過來,「若溪!若溪!我是你小姨……」

    芍藥怒叱一聲,「你是月妃娘娘的小姨夫!」

    張志權大喊,放過他,「我是月妃娘娘的小姨夫!你們快住手!快住手!我是月妃娘娘的小姨夫啊!」

    幾個漢子才不管他是不是月妃娘娘的小姨夫,照打不誤。

    王金花簡直要氣死了,她被人算計了!算計她的人就是姚若溪這個小賤人!現在她來這,就是為了讓她名聲壞的更徹底!讓豔萍的名聲也壞到徹底!

    姚若溪冷眼看著,聽到動靜,朝另一個方向看去。

    那邊是急匆匆趕來的是程氏和趙書健,倆人都聽到王金花和張志權私通的事兒趕過來的。

    趙書健不相信,程氏也怒不可竭,等倆人擠過來一看,真的是張志權和王金花,且衣衫不整,不,是衣裳都沒有穿完,一看就知道是被人從床上拉下來沒來得急穿的。

    倆人簡直傻眼了,程氏接受不了,「金花……」她覺得兩眼發黑,頭嗡嗡的發懵。

    王金花彷彿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把死死的抓著程氏,「娘我被人害了!是這個小賤人!是姚若溪這小賤人害了我!是她害了我!」

    程氏這才看見姚若溪也在,「你…」

    姚若溪嘲諷的抿著嘴,「能做下這種事兒的果然都是不要臉的,說本縣主害你,就算有人害人,能害你一次兩次,十次八次!?簡直可笑!」

    「小姐!這種不要臉的人不用跟他們廢話,我們走吧!」若不是姚若溪從潘令茹死後一直有點不對勁兒,她也不會帶她出來看王金花丟臉。這種腌臢事兒,沒得髒了小姐的眼。

    「真要覺得是本縣主害了你們,你們大可以去京兆衙門告本縣主!」姚若溪丟下話,和芍藥離開。

    眾人都嘲諷的笑起來,告?王金花臉面已經盡失,還有那個臉去京兆衙門告寧安縣主!?可真是笑死人了!

    王金花氣的吐了一口血,昏了過去。

    「娘!?」趙書健急忙上前來。

    程氏也嚇壞了,「金花?金花?」

    倆人看著圍觀的人,都決定先把王金花弄會加,不能再在外面丟人了。

    那邊打張志權的大漢也停了手,惡言警告張志權,「再他娘的敢碰老子的女人一根汗毛,老子讓你後悔來世上活一遭!」

    張志權被打的皮青臉腫,而最重的地方就是兩條腿,一條已經斷了,另一條也疼的活活叫,他感覺自己快要被打死了,伸著手夠趙書健和程氏,讓救他。

    程氏現在惱恨死張志權了,他和大閨女攪合在一起,肯定是他勾引大閨女,金花沒男人,又被他哄住了!哪裡還管他的死活,讓趙書健背起王金花就回家。

    張志權有些絕望的看著三人走遠,也恨不得昏死過去。不過他知道自己若是昏死了,肯定沒人管他。還有那麼多人看他笑話。只能自己咬牙爬回了住處。

    眾人見不再有熱鬧看,又剛剛看了一場大戲,都很是振奮,散開之後也都找相熟的人散播這個大消息。月妃娘娘的親娘和小姨夫通姦偷情被捉姦在床,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戲!

    大宅門裡腌臢事兒多,可他們都沒有看見過,這可是結結實實看見了的。

    不過一早上的時間,王金花和張志權通姦的消息就傳遍了京都大街小巷。

    王玉花驚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真的假的?他們倆……他們…」

    羅媽媽點頭,「是真的!大街上都傳遍了,不少人親眼看見的。三小姐正出門,就瞧見了。」

    芍藥抿了下嘴,「她竟然還誣賴是小姐害的他們!」

    這種事兒,姚滿屯實在不好說啥,對方是王金花和張志權,之前連殺人的勾當都做了,這事兒想想也就能接受了。只是又賴到她們家頭上,真當她們家好欺負呢!

    「自己不要臉,幹出那下作的事兒,還有臉往三丫頭身上賴,真是賤到極致,不要臉到極致了!該死的畜生不如的,咋不天打雷劈了他們!」王玉花氣的大罵。

    生氣了一會,罵了一通,王玉花又忍不住問這事兒後面咋辦的。

    「現在大街小巷都在傳,不過當人事都回家了,至於善後,怕是不能了。誰能堵住全京都人的嘴啊!」羅媽媽咧了咧嘴。

    「自己下作不要臉,還連累別人!」王玉花擔心影響自家的名聲,三閨女可是快要出嫁了。

    「咱們跟他們早斷了親,要連累,也連累不到咱們家裡!」方媽媽勸話。

    姚滿屯讓姚若溪和她們都一塊還住田莊去,姚若溪搖搖頭,「還有些事兒要處理,過些日子。」

    知道她城裡城外來回奔波也不容易,姚滿屯就叮囑她沒事兒別出門,怕人家說嘴到她們家來,讓姚若溪聽了更受影響。

    姚若溪應了。

    到晚上的時候傳來消息,說趙豔萍跪在御書房門外,請求賜死王金花,以保全趙家名聲。

    早在晌午的時候,消息就傳進了宮,趙豔萍聽到的第一反應就是,姚若溪往對王金花下手了!又惱恨王金花忍不住寂寞,竟然和張志權亂搞到一起。當即就傳了消息給趙府,讓王金花自行解決。只有王金花死了,這件事兒才會漸漸的平息。

    可是王金花不願意死,尤其趙豔萍讓她死,讓她想到了趙豔玲,也是趙豔萍讓她死的。想到這,她渾身發寒。那是她自己的閨女,這幾年她變的太多了,說是月光仙子,可她只想到了自己的名聲,竟然讓她這個當娘的去死!

    程氏也不相信趙豔萍會傳那樣的話,只是眼前這個事兒,總得解決。

    王金花不願意死,趙豔萍更是惱恨萬分,可恨她沒有皇上皇后的允許,不能出宮。於是這才有了御書房門外求皇上賜死王金花的事兒。

    這是醜事,卻也沒到了殺人放火犯罪的地步,昭武帝自然不會下這樣的旨意。

    趙豔萍極度惱恨,氣急敗壞的回到月華宮,砸了宮裡不少擺設,「賤人!賤人!蠢貨!都該死!全部都該死!」她早晚要被那幾個蠢貨給害死!

    伺候的丫鬟勸她自己出宮解決王金花。

    只是宮裡已經下匙,沒有特令,誰也不能出入宮門。

    嘩啦啦下起大雨,冷風吹的窗戶砰砰響,張志權躺在床上醒轉過來,看天已經黑了,而他的腿,自己撒了藥包紮了下,可不找大夫治,怕是真的這輩子當瘸子了。

    他想起來,又起不來,只得躺在床上大哭。咋會那麼倒黴,被人抓到了大街上!還把他打了個半死不活!本來陪王金花那個醜女人睡就已經夠噁心了,結果好處還沒到手,就出這事兒。他這輩子完了!全完了!

    哭了大半夜,張志權又睡了過去,次一天是被痛醒的。

    想去找大夫,又覺得實在沒臉,可兩腿都腫的變形了,他嚇壞了,想到了姚富貴,摸了銀塊子爬出門,叫了兩個叫花子擡著他去找姚富貴。

    姚富貴和姚及第也正出門,頭上繫著白布條,腰間也繫著白布條,像是戴孝。

    「富貴哥!富貴哥你快救救我啊!」張志權沒有多想,看到姚富貴,像看到救星一樣。

    姚富貴好言道,「原來是志權啊!我也正要去找你呢!」

    「富貴哥!還是你夠兄弟,還想著我!我的腿快不行了,富貴哥快給我看看吧!」張志權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姚富貴聽聲,看了看他的腿,的確被打的不輕,左腿已經斷了,中間青黑色的,全是淤血,腫的堪比大棒槌。他伸手捏了捏。

    張志權疼的嚎叫。

    隔壁有人出來看熱鬧,見是張志權,都三三兩兩的圍過來。

    「別捏!富貴哥!別捏!」張志權疼的出了一身汗,兩條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這麼嚴重啊!」姚富貴不以為意的說了句。

    「富貴哥!你快救救我吧!再耽誤,我的腿要廢了啊!」張志權哭著拉住姚富貴。

    「那要去神醫館嗎?那的大夫醫術最高明,肯定能把你的給『治好』的!」姚富貴笑著問他。

    張志權搖頭不去,神醫館那地兒,是姚若溪的地盤,他不敢過去。

    「那我們就換一個地方吧!」姚富貴叫上姚及第,依舊讓兩個叫花子擡著張志權。

    張志權鬆了口氣,慶幸他跟姚富貴交好,這個時候還有個救他的。

    只是走到地兒的時候,張志權驚疑了,「富貴哥!這裡是…」

    「是京兆衙門!」姚富貴扭頭看他,眼裡閃著冷光。

    「你們…你們來…來京兆衙門幹啥啊?」張志權本能的害怕了,身子往後縮。

    「當然是告狀!為我死去的媳婦兒,孩子她娘!」姚富貴譏諷道。走一路都沒有看到他們身上帶著孝。

    「告…告誰?」張志權說話都不利索了,姚富貴這樣,讓他感覺恐懼的。

    「當然是告害死我媳婦兒的人!」姚富貴說著,讓姚及第上去擊鼓鳴冤。

    京兆府尹聽到鼓聲,升了堂。

    張志權想跑,卻被兩個叫花子扔在了京兆衙門的大門口,他只能爬。

    堂上姚富貴狀告張志權和王金花通姦,因為被許氏發現,殺人滅口,害死許氏。

    京兆府尹也聽了王金花和張志權私通的事兒,覺得倆人傷風敗俗,可沒想到竟然和許氏的案子有關係。當下就讓人拿張志權和王金花上堂審案。

    張志權嚇壞了,大喊冤枉。他是和王金花偷情了,可他沒有殺許氏啊!

    而趙府,趙豔萍派的人正逼著王金花自我了結,衙差過去,算是救了王金花一命。

    等王金花被拿到堂上一問,她腦子炸開了一樣,懵了,「許氏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人!我和她根本就不熟啊!」

    「你們還拿了銀子收買我媳婦兒,這就是證據!」姚富貴拿出個錢袋子,裡面是王金花給許氏的銀子,「你們殺人滅口,又怕被官府追究,又怕姦情洩露,妄想嫁禍給姚夫人,沒有得逞,又嫁禍給王鐵花,那王鐵花也是冤枉的吧!她才剛進牢裡,不到一天就被人害死了,試問在這京兆府尹的大牢裡,誰會害死了王鐵花?就是你們殺人滅口!」

    「你胡說八道!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我是冤枉的!」王金花大聲喊冤,她和張志權的事兒暴露,姚富貴又把殺人罪名按到她頭上,這樣就躲不掉了啊!遂不停的喊冤,「你們沒有證據!我是冤枉!我是冤枉的!」

    「誰說沒有證據!我就是證據!」

    這個聲音,讓王金花和張志權都是渾身一震,因為倆人太熟悉這個聲音了,是王鐵花的聲音!倆人都不相信,扭頭去看,就見王鐵花陰著臉,正往大堂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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