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F 捷克論壇

搜尋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41:23

《神雕奇俠之天下人》

  作者:adams0740


        第一章  特戰精英,與敵同歸化塵土
             邋遢乞兒,亂世穿空終複生

  公元2008年酷熱的盛夏,在中國西部鄰邦塔吉克斯坦與阿富汗交界的邊
境線上。這天白天當地的氣溫高達攝氏四十九度,國內安居樂業的百姓們大多躲
在有冷氣的辦公室�埋頭工作,或是泡在購物中心或泳池之類的消暑勝地遊玩。
不過,誰也不知道此時沙漠之國又一次吹響了反恐戰鬥的號角。

  「轟」地一聲巨響,北麵光禿禿的山梁上火光閃現,跟著冒出濃烈的黑煙,
緊接著又傳來一陣機槍掃射的聲音,彌漫的硝煙中隻見數條黑影飛來竄去,槍聲
夾雜著吆喝聲此起彼落。

  一個土灰色的身影邊跑邊回頭狂吼:「所有人!滲透隊形,交叉火力掩護到
Y532高地集合!」

  這人說完便加快腳步向前奔跑,很快便衝出煙幕,讓人看清了他的身影。

  我叫楊傑,身份是我國的特戰隊某部上尉連長。雖然我現在很忙,但是抽出
一點時間來,我可以告訴你,我正在帶領我的兄弟們執行一次艱巨的任務。

  阿富汗,是一個政權非常複雜的國家。有勤勞善良但是英勇反抗美俄侵略的
人民;也有以製造恐怖襲擊聞名世界的塔利班組織。我們此次的戰鬥任務,就是
摧毀該國東北邊境線上的塔利班下屬的組織,該組織專門負責為東突厥斯坦聖戰
組織(東突)訓練人體炸彈,是我國新疆地區多起恐怖襲擊事件的主力。

  而且,該組織還經常越境騷擾我國境內居民,搶劫當地銀行和商場,策劃和
直接參與了許多起破壞我國人民安定團結生活的暴力恐怖襲擊事件。為此,我國
政府決定派出精銳的特戰部隊潛入敵後,準備一舉消滅這股邪惡的武裝勢力。

  「快!快!」我手�端著突擊步槍,回頭朝隊員們狂吼:「媽的!哪個比我
晚到集合地點,老子剁了他,快,臥倒!」話一說完,我眼尖地發現對麵山梁上
有數點鏡光閃動,就地一滾,果然山坳�響起了狙擊槍聲,子彈擦過我的脅下,
我果斷的還擊,連著點射數槍,敵人的槍聲停了,我猜他們是撤退了。

  我帶隊奔到了Y532地點,這�是一處斷崖的下方,極為隱蔽,短時間內
不易被敵人發現,我到時已有數名隊員到了集合地點。

  「九號和十號呢?」我淩厲的眼神迅速地掃過所有隊員的臉,喝道:「媽逼
的!那兩個白癡難道掛了嗎?」

  眾隊員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回答。

  「過了集合時間不等了,行動。」那兩個是上麵塞給我的特警,不讓他們參
與其中,也讓他們可以有更大的幾率生存下去,也省得被他們破壞作戰計劃。

  我從懷中抽出一張紙攤開鋪在地上,眾隊員立即圍了過來。

  「各位弟兄,我們花了一個禮拜的時間跟蹤這夥敵人,敵人營地所在位置,
這�!」我在地圖上指出,這是我們花了三天時間,潛近敵營偵查後畫出的地形
圖。這次的主要任務,就是破壞塔利班在東部邊境最大的軍火輸出源,並且殲滅
東突組織在此接受培訓的成員。「九號和十號行動時候不夠利索,暴露了差點害
我們全軍覆沒。注意腳下,不要再讓我做無謂的重複,明白?」

  「是!」眾隊員齊聲回答。

  「由於這次失誤,敵人必定會提高警覺,警戒也必然加強了,所以作戰部署
要調整。」我指著圖中的一紅圈,「這是彈藥庫的所在地,先切斷他們的彈藥補
給,再這�……」我迅速分配好所有隊員的任務,最後指著圖中央的一個小方框
道:「司令部,炸毀彈藥庫後,包圍這兒,不要留一個活口!明白?」

  「是!」

  是夜,搭設在山區東南方懸崖上敵軍的堡壘,意料之中的加強了警戒,指揮
所四周不時有巡邏部隊經過,看來要正麵潛入似是不大可能。

  巡邏部隊走過一處斷崖,並沒有發現任何動靜。待巡邏部隊離開後,斷崖的
邊緣伸出一排手指,並且響起低聲的咕囔:「操!剛才差點讓他們發現,真他媽
的。」

  「閉嘴!」我約束了隊員的抱怨,比個手勢,幾名隊員如箭矢般飛奔出去。
轉瞬間,剛才經過的小隊巡邏哨就永遠的沈默了,我也再次隱沒在了黑暗中,就
像黑暗中戈壁尋獵的土狼一般,貪婪、嗜殺,而眼前的這幫滅絕人性的土匪,正
是我最好的獵物。

  「嗤!嗤!」兩聲輕響,指揮所東側的兩名衛兵應聲軟倒在地,頸動脈被割
斷,沒有來得及眨眼就已陳屍就地。屍體被悄悄掩蓋,兩名隊員自黑暗中閃出,
迅速在牆上安裝好塑膠炸彈、引信及定時器,設定好時間後,兩人一閃身又隱沒
在黑暗中。

  我隱身在指揮室附近,心�默數著時間。驀地,東側「轟」的傳來一聲爆炸
聲,火焰及黑煙猛然冒出。我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作戰計劃已經準時開始了。果
然,指揮所�立即一片混亂,人聲喧鬧。士兵們端著武器和消防器材,慌張的朝
東側疾奔而去。第一步引蛇出洞的計劃奏效,我的隊員們趁亂已在彈藥庫四周安
置好炸藥。

  我閃身至指揮室門前的暗處,看見門口的兩名衛兵正驚恐的朝爆炸處張望,
我立即朗聲道:「衛兵!看什麼看?還不快去幫忙救火!」

  兩名衛兵聞聲愣了一下,東張西望卻不見發聲之人。

  我暗覺好笑,清清喉嚨,再次大吼:「還愣著幹什麼?快去!」

  兩名衛兵嚇得身子激靈一震,由於形勢混亂聲音不好辨認,兩人以為是指揮
室�的軍官在跟他們說話,應了一聲,便快步往東側奔去。

  我待人離去後,從暗處走出來,從容不迫地走到司令部門口。舉手敲敲門。
喊了聲。

  「報告!」

  屋內的人答道:「進來!」

  我並不打算從正門進去,這隻是投石問路之計,我立即躍到上方架梁之上,
頭下腳上的掛在屋梁上,等著門打開。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我雙手成爪,一個前翻挺身躍進屋內,打算扭斷來
人的脖子,不料卻撲了個空,而且屋內一片漆黑。我感到不對勁,連忙縮起了身
子,滾至一旁,屏住呼吸靜待其變。

  「嘿嘿嘿!」黑暗�傳出一道冰冷的聲音,「楊連長,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
嗎?這下子你自投羅網,插翅也難飛了。」

  聲音方落,我頓覺身後傳來破空之聲,我連忙一個魚躍,靴筒中抽出兩柄飛
刀射出,與迎麵的兩柄飛刀相撞落地,一道黑影跟著撲了過來,我閃避不及,被
撲倒在地,雙手被來人以擒拿手法製住,動彈不得。

  這時,一陣劇烈的爆炸聲又傳來,屋子也不住的搖晃,那人的動作也因此頓
了一下,我乘機膝撞擰身而起,反將偷襲之人擒住壓在身下。

  我語帶得意地說:「聽到彈藥庫的爆炸聲了吧?任務完成了,哈哈……」

  「是嗎?」那人冷冷地開口:「你先別得意,你難道沒有覺察出,作為一個
大的彈藥庫,這點響動實在有點太細微了嗎?」

  「你很得意,是吧?起來!」我用力揪住那人頭發,把他拉起,拽到門外。
「注意看那邊的山頭。」

  那人已經開始覺察到了我的意圖,我對著衣領上的通話器下令道:「雷霆二
號,行動。」話一說完西南方的山頭,立即冒出衝天的火光,當然也少不了震天
響的爆炸聲。我拍拍那看著火光處發呆的家夥,得意的說道:「怎麼樣?哈坎。
德雷克,你的彈藥、糧食和人都藏在那個山洞�吧,哈哈……」

  哈坎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本來咬牙切齒的他,居然也笑起來:「算你狠,不
過你今天也死定了。」

  哈坎從褲兜�取出一個起爆器按下,接著整個指揮所發生了接二連三的爆炸
了!我大驚,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要跟我玩兒命!我撤手放開他,想以百米速度衝
出指揮所,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槍響。我躲閃不及,被一顆微衝的子彈擊中腿部,
撲倒在了地上……當我漸漸恢複了意識,猛地想起自己還未完成的任務。

  「日,還有人在嗎?」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右耳的通訊器。沒有?我猛地一
驚,一挺腰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彈起,「砰」我迎麵被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再次撞
倒在地。「幹,什麼JB玩意……」我低聲的咒罵了一句,伸手呼喇了一下撞痛
的臉,又伸手去摸撞倒自己的東西。

  「噢?」我差點沒叫出聲來。拉開褲子偷偷地往�瞅瞅,這玩意
兒……不是我的啊?不過……我喜歡……

  我「騰」的坐起來,卻發現身上的衣服已經不是自己的,身子也不是我的身
子。我此時竟然手中提著一隻麻袋坐在大街的牆角,再仔細一瞧身上的裝束,衣
裳襤褸,腳趿草鞋,一副叫花子的打扮。我心中暗驚,這是怎麼回事?「我還活
著?這�又是什麼地方?難道是讓炸彈把我炸飛到這了?」

  此時的環境也不再是熟悉的荒漠高地,也不是高樓林立的都市,街頭熙熙攘
攘隨處可見穿著古代服飾的人。商販雲集、遊人如織,處處都是聽不大明白吳儂
軟語,瞧來往行人的裝束,也不像是在拍電影。聽著周圍人們的口音,這�應該
是江南的某個小鎮。

  我找了不遠處的一個乞丐打聽環境,我現在的樣子,這身打扮就算不說,他
也把我當成了自己人,倒為我省去了不少的麻煩。我很容易從老乞丐的嘴�打聽
到,現在是南宋寧宗邵定五年,我所處的地方是臨安附近的嘉興府。

  暈,我竟然穿越來了宋朝,還是內憂外患的南宋。這�絕對不是一個拍片現
場,所有的環境都是真實的,沒有攝影棚,沒有攝像機,沒有場記、劇務,更沒
有導演和群眾演員,我這人非常現實,不相信這麼多人為了忽悠我擺下這麼大的
一個場景。

  宋理宗趙昀,南宋第一名君宋孝宗趙伯宗的孫子,寧宗的侄子,本來是奸賊
史彌遠扶上位的傀儡皇帝,不過好像在位時間蠻長的。我一邊聽著,一麵學習著
老乞丐的語氣,這是我的一個職業病,每到一個新的環境,都要盡快的融入身邊
的環境,這樣才能讓我活得更長久。

  總算老天爺長眼,寧宗紹定五年,即公元1232年,這時候蒙古的成吉思
汗正準備西征花刺子模帝國,而南宋的宿敵——金國,現在正被窩闊台打得節節
敗退,朝不保夕,好像這時候南宋和蒙古還結著盟?

  總算老子還有幾年太平的日子好過,等到忽必烈滅南宋,老子已經七老八十
了,萬一真到了那一天,老子就躲到台澎金馬、呂宋島去,一樣可以逍遙快活。

  暈!想那麼多幹嘛,最要緊的是找份工作填飽肚子活下去,我生就隨緣的性
格,既然被老天爺塞到了這�,哭也沒有,況且自己好歹也算是重生了一回,該
知足了。聽說兩宋出名妓,而且那些名妓大多對看上眼的才子很是照顧,碰上才
華橫溢的窮酸書生還樂意倒貼銀子……

  我好歹也是國防大學出來的高材生,剽竊幾首唐宋元明的詩詞冒充一下還是
可以的,說不定俺也能泡上一個名妓,吃上幾碗軟飯……做美夢當然爽,可是提
到飯,我的肚子就開始打鼓了,要先想辦法填飽肚子。不多時,我就從一戶殷實
人家搞來了一隻蘆花大公雞,還有一瓶酒,愜意的哼著周結棍的雙節倫,向前不
遠處的破窯走去。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
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
去……」一聲悠揚又動人的聲音傳來,是元好問的那首摸魚兒,這時候誰這麼好
的興致?居然在這背書,不過聲音真好聽,我打心�讚了一聲。

  循聲望去,一個美貌的道姑手持拂塵,正和一對帶著小孩兒和老人的婦人對
峙。她對著闖入他們中間的我喝道:「哪來的野小子,不想死的話就快滾!」我
一愣,從前在部隊還沒有哪個敢這樣對我說話。

  我的天,那些架空曆史小說的作者果然沒有騙老子,這古典美女果然比那些
風騷的製服係OL夠味道多了。

  這個娘們兒真他娘的美啊!什麼天生麗質,豔冠群芳,眉如遠山橫黛,目似
秋水徹盈,唇若朱丹,齒若含貝,體態輕盈如迎風楊柳,這些詞兒都用上,也不
能盡述表達我心中對這位大美女的讚歎,考慮到這個年代,沒有化妝品的修飾和
PS技術的改造,我相信眼前的嬌嫩肌膚絕對是百分之百純天然的,我甚至考慮
要不要出家當道士……

  不過,意淫的念頭也隻是一眨眼的工夫,憑著對殺氣的敏感直覺,我從絕色
道姑的身上感到了十分危險的氣息。

  叫老子滾的,大概就是這個美貌道姑了吧。長得有幾分姿色你就了不起了,
想當年,比你美豔的女人,俺都上過。有什麼了不起的,長得這麼漂亮還去做道
姑,這不是明擺著誘惑出家人違反清規戒律麼?

  我這也是在心�瞎掰,軍隊的紀律嚴的狠,一年到頭難得見上一回女人,更
別說這樣的大美女了。所謂三年不見女人,母豬也成了賽貂蟬。我雖然是幹到連
長,可我從二十歲開始下連隊,六年來連戀愛也沒正經談上一回,隻在夢�上過
漂亮女人,悶騷一點也實屬情有可原。

  我扭過頭,又仔細打量起那個小姑娘,見著那張純潔無暇瓷娃娃般的小臉蛋
兒,瞬間竟然又是一呆。這麼萌的小蘿莉,到底是誰生的?難道是邊上這位發髻
斜梳,一臉病容的大美人?

  我忽然間醒悟,自己是不是穿越時空得了後遺症,智力減退了,人家小姑娘
是誰生的關我什麼事,怎麼到了這種時候還在胡思亂想這些……我一陣惡寒,趕
緊別過頭去,籌劃著怎麼脫身。

  所謂敵不動、我不動,我現在踩到地雷上了,自然不敢輕舉妄動,隨便一個
動作,可能就會引發雙方的氣機。

  我把手中的蘆花大公雞一扔,嘴中嘖嘖道:「大美人兒好美貌,小美人兒也
挺秀氣,兩位姑娘是來找我的嗎?小爺我可沒有這般美人兒朋友啊。」

  我臉上賊兮兮的賤笑著,說話也是油腔滑調。我本來就是放蕩不羈之人,隻
不過在那個時空自己身為軍人,必須恪守嚴酷的軍紀。現在穿越時空借屍還魂重
回少年時代,能夠假癡不癲的說出這樣的輕薄話,讓我心情大爽。算起來,這還
是我二十六年人生中頭一次調戲美女,而且,還是調戲一個正點的大美女和小美
女。邊上的那位病西施?呃,算了……明顯的名花有主,我還是不要去捅馬蜂窩
了。

  那粉雕玉砌的小姑娘瞟了我一眼,見我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泥垢汙漬,再
加上我言語輕佻,讓懂事的小丫頭對我極為地厭惡,不由小嘴一扁,怒聲嬌喝:
「小叫花,誰來找你了?少在那兒臭美,你身上臭死了!」隨著說話聲,胸前的
那串明珠也跟著搖晃起來。

  啊哈哈……這小姑娘瞧來挺可愛的,說話怎麼這麼衝,小辣椒,我喜歡。我
也不生氣,打了個哈哈笑道:「你不來找我,那你怎麼到我家來?難道是有緣千
�來相會?」我不經意的將發際攏了攏,回頭倒出一點酒來,在臉上抹了兩把,
露出了我現在的真實麵容。

  小姑娘看我稍微整理了一下,顏色緩和了些,哼道:「哼!這種髒地方,誰
愛來了?」這次總算認真地看我一眼,又道:「我是隨我大公公來這�找人的,
卻被這道姑攔住,她死皮賴臉的要收我為徒,我不答應,就僵在這兒了。」

  我一聽也覺得有趣,對著絕色道姑笑道:「這倒是天下奇聞了,拜師收徒弟
全憑自願,哪有強迫別人的道理。」

  自從我走近破窯,那絕色道姑就一直打量著我。出言恐嚇,非但沒有把這野
小子嚇跑,我還敢出言調戲。那道姑在惱怒之下,反倒也佩服起眼前這野小子的
膽量來。

  此刻見這野小子不知死活的指責自己,原本對我談笑自若的那麼一點點佩服
也沒了,拂塵一擺,有心給我一點教訓。

        第二章  鴻運當頭,穿越當天有豔遇
             冒名頂替,財色兼收惹人羨

  且說我莫名其妙穿越到了南宋,成了一個小乞丐,就這樣我還敢調戲人家大
美女道姑。結果人家道姑惱羞成怒,正要出手給我一點教訓嚐嚐。

  「喂,你等一下!」危急關頭那可愛的小姑娘突然出言製止。哈哈,還是人
家小女孩有同情心啊!

  「小丫頭,你是不是改變主意,答應做我的徒弟了?」絕色道姑玉手一頓,
麵帶喜色的問道。

  小姑娘望了美道姑好一陣子,也不開口,吊足絕色道姑的胃口嬌聲道:「赤
煉仙子,你別再打我的主意了,我是不會做你的徒弟的,你不能隨便殺人,我還
想跟他問個事兒呢。」

  赤煉仙子,這個名號怎麼好像有點熟?我起先還以為人家小姑娘有同情心,
哪知道這小丫頭隻是想留我一口氣問話,頓時覺得好氣又好笑。

  那個被稱作赤煉仙子的美豔道姑,遭此戲弄不覺心中大怒道:「你要是不答
應,我就在你麵前殺了這小子,記著了,這小子是因為你才死的。」

  娘的,這娘們果然是個狠辣角色,還是個出家人呢,隻不過你當老子是好欺
負的嗎?哼哼,趁機不備給你一下子,誰殺誰還不一定呢!

  我想著在心�一陣壞笑,此時我的臉很幹淨,那種淡定自若的微笑,在我衣
衫襤褸的形象反差下居然很有殺傷力。病美人和小姑娘眼中閃了兩顆星星,心想
這野小子不知是膽大包天還是一個傻子,碰上了江湖上惡名昭著殺人不眨眼的女
魔頭還笑得出來?

  看著我麵對女魔頭依舊是從容鎮定,病美人收起了對我的輕視之心,開口相
問:「這位小哥,剛才你說這是你家,我們倒是不該在此打殺,不過這個大魔頭
很危險,你先過來這邊。」

  我心說:我想動啊,但是我敢嗎?這個俏道姑已經把氣機鎖在我身上了,還
是你們想辦法先跑吧。我回身,在背後打了個快走的手勢,示意她們先走。

  病美人一愣,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那個丫頭看我有趣忍,不住問道:「喂!你快過來,你不是她的對手的。對
了,你叫做什麼名字?」

  我看她粉雕玉砌的臉龐嬌憨可愛,忍不住調戲道:「我這麼告訴了你了,那
不是很沒意思,你可能一下子就忘記了,不如你猜猜?看看能不能猜中,這樣記
憶還深刻些。」

  那赤煉仙子聞之氣結,這小子這麼小就無恥的到處和女孩搭訕,果然是山野
之人,不知禮義廉恥為何物,不過他憊懶的笑容倒是好看,就是自己也有了一絲
牽動。

  哼!等到這小子長大了,不知要禍害多少女人,一想到這兒,聯想自己的經
曆,她又是一陣生氣,看來這個少年以後一定又是和那負心人般的花心,與其以
後讓更多的女孩傷心,不如現在就要了他的命。

  她正要動手,那小女孩卻開口笑道:「咯咯,我才不猜呢,這樣,我告訴你
吧,我叫郭芙,我爹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郭大俠,襄陽大帥孟宗政大人手下首席
幕僚,江湖上頂頂有名的大俠,我娘是黃蓉,桃花島主的女兒,丐幫的幫主!」

  郭芙之所以報出自己父母的名號,就是看出李莫愁已經對我起了殺心,想借
父母的威名嚇唬她。

  果然李莫愁在得知郭芙的身份以後,麵露驚色,原本她見郭芙人長得美,天
資也不錯,便想收她為徒,將來好繼承自己的衣缽。此刻聽聞她是郭靖和黃蓉的
女兒,心�道難怪她一直不肯拜自己為師,原來出身於武林豪門。她父母身兼東
邪、北丐、全真和丐幫的身份,這麼強悍的背景,她李莫愁得罪不起。有了這層
顧忌,李莫愁擔心郭靖夫婦就在附近,倒也不敢對她輕舉妄動。

  報出爹娘的名號,震住了江湖上凶名昭著的女魔頭,小郭芙十分得意。轉眼
一瞧,野小子傻愣愣地站著,麵色十分的古怪,小郭芙心想難道這山�來的野小
子,也聽說過我爹娘的威名?

  我聞聲一震,這是怎麼回事?郭靖、黃蓉、黃藥師、郭芙?暈,金庸爺爺小
說�的人物,曆史上真的確有其人嗎?誰能告訴我?我一陣心潮澎湃,現在想想
跟前的這位絕色道姑,自號赤煉仙子,那應該就是李莫愁了。暈!虧老子剛才還
想在床上殺殺她的威風,這不是摸母老虎的屁股麼?

  也不知道我的擒拿散手還有硬氣功,擋不擋得住女魔頭的冰魄銀針和赤煉神
掌。自己出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楊過那小子是不是掛了?他若是死
了,正好便宜老子,老子正好冒充他,想那郭靖和黃蓉名震江湖,自然是家大業
大,金銀成堆,吃穿不盡,若我冒名頂替去投靠他們,郭靖看在楊康的麵子上,
一定不會薄待於我。倘若,我再把郭大小姐騙到手,那老郭家的金銀財寶、武功
秘籍,不全都是我的了?

  想通這一層,我心�拿定了主意。反正日後即使碰上了真楊過,老子能殺人
滅口最好,萬一穿幫了,老子就攜巨款跑路。

  偽裝和裝瘋賣傻是我的必修課,作出一個無比驚訝的表情,顫聲道:「你剛
才說,你的父親叫郭靖?」

  「嗯,我爹爹就是郭靖、郭大俠。」郭芙自豪的說道。

  這時候,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鳴叫聲,�眼望去,一對大白雕在半空
中盤旋。

  「太好了,是我家的雕兒,我爹娘朝這邊來了!」


         第三章 胡攪蠻纏,亂拳打死老師傅
             美豔道姑,李美人相中老子

  郭靖和黃蓉?

  人的名樹的影,李莫愁雖然凶狠潑辣,但是她行走江湖多年屹立不倒,憑的
就是一份狡詐和識時務。她自問武不及郭靖,智不及黃蓉,對這二人還真是十分
忌憚。這女孩竟是郭靖和黃蓉的女兒,還是不要輕易招惹的好。她還惦記著要殺
死自己的仇家,自然不想被我們拖在這�,她的身形動了起來。

  郭芙見我隻是賊笑不已,也不再理我。她極目遠眺,見雙雕漸漸飛近,不由
大叫道:「雕兒,雕兒,快來!」

  聽到郭芙那異常悅耳的童音後,我心中又是一動,這才把心思又放在了眼前
的小女孩子身上,眼前的郭芙已經初見小美人坯子的模樣,是人見人愛的那種,
假以時日,一定也一個大美人。我心想,這位大小姐,小時候也不是傳說中的那
麼草包嘛,想來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大小武兩個龜兒子給帶壞了。

  老子現在也是十二三歲的身體,若是能和這小姑娘培養培養感情,好好調教
一番,那日後還不是前途一片光明?眼見我們在這搭了這麼久的話,也不見楊過
那小子出現,看來八成就是我了。我可不是楊過那傻子,這個機會是一定要把握
住。隻是心中也不禁歎息,自此世上隻有一個楊過,而不會再有楊傑此人了。

  李莫愁對郭靖夫婦忌憚三分,此時也不想為難郭芙,她要掠入破窯,我知道
還有兩個傳說級的小美人在窯洞�麵,嬌聲喝道:「武三娘,交出陸家的兩個丫
頭,我不會為難你。否則,我會叫你死得很慘。」

  病美人武三娘子揮劍大喝道:「別進來!冤有頭債有主,你又何苦為難兩個
孩子。」

  李莫愁對這個女人還不放在眼中,笑道:「我在陸家打了九個血手印,就差
她倆了,你可曾聽說過我李莫愁有言出未踐的先例嗎?」她左掌對準劍鋒直按下
去,剛要碰到刃鋒,手掌略側,駢指彈在劍刃上。劍鋒反彈,削向三娘的額頭,
叱的一聲,反削斷了武三娘額前的劉海,差點兒讓武三娘破相。

  我見她露的這手,拿捏之準、力道之強,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又聽李莫愁
喊那個女人為武三娘,心知眼前的病美女就是武敦儒、武修文兩兄弟的母親了。

  一想到武氏兄弟為了討得郭芙的歡心,整天像兩條哈巴狗一樣地纏著郭大小
姐,心中極是看不起他們;再一想到後來的耶律燕與完顏萍這兩個大美人,居然
雙雙嫁給這兄弟倆,兩個嬌滴滴的大美人便宜了這兩個蠢蛋,當真是兩朵鮮花插
在了兩堆牛糞上、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心�更是大為不爽。

  怎麼跟老金小說�的情形這麼像?越想越肯定,看來老子真的附身到小楊過
的身上了?

  操!懶得想那麼多,既然楊過他誤工了,老子就替他救場吧,不然程瑛和陸
無雙兩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可就要危險了,更不能讓眼前善良的武三娘白白犧牲。

  如果武三娘沒死,那武三通的兩個傻兒子應該不會賴著郭靖。這樣的話,那
我不就可以形成壟斷經營,近水樓台先得月了。嘿嘿嘿……我倒是正打著如意算
盤,卻聽李莫愁冷笑一聲:「哼哼,得罪了!」一掌打在武三娘的胸口上,將拂
塵往背後一插,挑簾低頭進了破窯。

  我急忙上前扶起武三娘,隻見她雖不是絕色傾城,但也算得上端莊秀麗,尤
其身材火辣,前凸後翹大長腿,我很隱蔽的暗暗咽了一口口水:「夫人,你沒事
吧?」

  武三娘咳嗽了兩聲:「小哥,我、我沒事,快,別讓那女魔頭……」

  這武三娘長像倒不差,身材更是一流,尤其受傷之時,還念念關心人家的孩
子,也算是有情有意了。我暗讚了一句,又想到那武三通有如此賢妻,卻還要對
陸展元的老婆存有非分之想,看來是男人都有喜新厭舊的毛病。

  「啊!呀!」她還沒說完,我們就聽見破窯中傳來兩聲驚叫。我把武三娘扶
到牆角靠好,自己闖進了破窯。我剛一進到室內,就見李莫愁的手�提著兩個正
在掙紮的小女孩,應該是程瑛和陸無雙表姐妹倆了,看年紀也都有十二三仿佛,
旁邊瑟縮著兩個小子,應該是武三通的那兩個傻兒子。

  「你放我下來,放了表妹!」臉膛白白淨淨的應該是小程瑛,隻見她梨花帶
雨的嬌容,但卻依然眼神堅定的伸手踢腿,在半空踢打,還想要跟李莫愁拼命。
我心中讚了句,好個勇敢的小丫頭,更堅定了相救之心,隻是我和李莫愁功力相
差太遠,隻有伺機而動,出其不意而攻其不備。

  李莫愁見我進來,又是一愣,還沒等說話,就聽見窯外有人喊道:「阿沅、
阿沅,你在哪�?」卻是瘋癲的武三通到了。

  「爹!快來救我們!」大小武兩個廢柴鼓起勇氣,大喊一聲。

  李莫愁大喝一聲:「小雜種!」伸腳踢向小武。

  門簾被挑起,一棵大樹呼的撞向李莫愁,她輕身提縱,提著兩個丫頭就跳了
起來。我瞅準時機,一個進步跟身,滾到她們身前,在下麵用力一拽兩個丫頭的
腿,「哧啦、哧啦」兩聲,李莫愁手�就剩下兩塊紗布。

  「小畜生,別跑!」她惱怒已極,到了嘴邊的肉又飛了,顧不得大小武,鵲
起鷂落,三兩下追到攙扶著左右兩個小美女向前奔逃的我。

  「呼」一根鐵拐橫在我腦後,解了我爆腦之危,卻是柯鎮惡出手救下了我。

  武三通怕樹幹誤傷到自己兒子,改用一陽指與老瞎子左右夾攻李莫愁。一陽
指這功夫還真厲害,武三通估計沒練到高深境界,也能一指就在牆上戳個小洞,
卻不知一燈大師施展開來會是什麼樣的效果。

  而老怪柯鎮惡雖有大俠之名,功夫隻是江湖二流,他和武三通兩人聯手都被
李莫愁打的隻有招架之功,讓我這個看客都覺得替他們丟人。

  小郭芙大叫:「大公公,你要小心啊!」

  柯老頭道:「小芙兒,這女魔頭厲害的緊,快去叫你爹娘過來,老頭子在這
�先纏住她。」

  李莫愁曉得老瞎子和郭靖的關係,不想和他糾纏。隻是柯鎮惡為人執拗,又
嫉惡如仇,拼著以傷換傷,硬是纏著李莫愁不放,一個老瞎子纏著一個美貌的道
姑,我瞧這情景還真是有趣。

  李莫愁被兩隻蒼蠅纏得煩了,罵道:「你這臭瞎子,當貧道不敢殺你嗎?」
一把再次將兩個女孩兒搶過,也不轉身,左足輕點,反躍出破窯,順便還踢飛了
柯老怪手中的鋼杖,其強悍可見一斑。

  想到程英、陸無雙一生癡戀,卻始終得不到楊過的回報,我有些不忍,心想
老子現在極有可能借屍還魂到了楊過的身上,這兩個既然是我的義妹,我要是見
死不救,那她們可真就死翹翹了。恰巧陸、程二女驚恐無助的眼神映入了我的眼
中,瞧這兩個小姑娘楚楚可憐的樣子,我那執拗的脾氣又上來了,是爺們兒就要
保護弱小,不能怕死!

  腦袋一熱,我此時什麼也顧不上了,一個虎撲往李莫愁身上抱去,嘴上還口
花花:「喂,大美人,你到我家�抓人,也不跟我打個招呼,你也太不講理,快
點把人放下。」

  李莫愁闖蕩江湖多年,又是武林中一流高手,此刻見野小子有心沾自己的便
宜,雖然雙手沒有空,但是又豈能讓我輕易得逞?身形一轉就輕鬆地避過了我。

  「野小子,連你姑奶奶的便宜也想占,活得不耐煩了!」李莫愁冷笑,穿心
一腳兜頭蓋臉的照我胸口踢來,卻說我剛才撲了個空,一個踉蹌單手撐地才穩住
身體,差點兒摔了個狗啃屎,那動作甚是滑稽。她心中一軟,出腳的方位略微偏
了些奔著我的左肩而來。

  這幾個小動作被我瞧個正著,我心道:唉喲我的乖乖,赤煉仙子李莫愁竟然
對我手下留情,難道我長得很像死鬼陸展元?呸呸,老子怎麼能像個死鬼,大吉
大利。

  我大大咧咧的對著李莫愁傻笑,露出了我的大門牙開口道:「喂,大美人,
你幹嘛抓這兩個小姑娘,該不會又想收她們倆做徒弟吧,你也太不夠意思了,至
少也該留一個給我吧。我家�窮,正愁沒錢以後討不到媳婦呢。」


         第四章 舌戰莫愁,不信忽悠不暈你
             火中取栗,咪咪手感真不錯

  我一句話差點沒把在場所有人整趴下,你小子才多大年紀,就想娶媳婦?人
家姑娘都被女魔頭害得這麼慘了,你小子還想趁火打劫,賴著別人姑娘以後一起
過日子?癩蛤蟆見得多了,你卻是口氣最大的一隻。

  小郭芙扶著受傷的三娘,她自己卻忍不住笑出聲來;李莫愁也覺得眼前的小
子很是有趣,於是冷笑道:「好啊,你想選哪個都可以,我送你們一起上路,你
到閻王爺那跟她們兩個成親就是了。」

  我心中笑罵,老子還想娶你這樣的美豔道姑做我的老婆,開口就道:「不過
我最喜歡仙姑姐姐這樣的大美人,我不要她們,你嫁給我算了。」

  所有人又一次被整趴下,這小子是哪位大英雄的高足,居然有如此膽色(色
膽),連江湖上凶名昭著的蛇蠍美人也敢調戲。今天的事如果傳出江湖,這無名
小子也算是名聲大噪了。柯鎮惡和武三通投鼠忌器,不敢上前刺激李莫愁,但是
老瞎子看出來我在拖延時間,當下也不說話,隻是手中扣了兩顆鐵蒺藜,全神戒
備著李莫愁突然暴起傷人。

  李莫愁見眼前的憊懶小子竟敢出言調戲自己,當眾對自己求愛,心中泛起了
一絲異樣的感覺。她自十歲以後,從未與男人肌膚相親,十年前與陸展元癡戀苦
纏,始終不讓他越雷池半步。她自是沒有想到就是因為這樣,才讓陸展元退避三
舍,自遇到溫柔多情的何沅君後,立刻便甩了這美豔女魔頭。

  可憐李莫愁守身如玉,卻哪知情郎陸展元也是個正常男人,是男人就想上她
這樣的大美女,而姓陸的老小子知道李莫愁本領高強,不敢對她霸王硬上弓,移
情別戀也就在所難免了。

  如今這無名野小子,竟然說要娶自己做他的媳婦,這話若是由別的大男人所
說,隻會惹美豔道姑李莫愁厭憎,恐怕早就斃命在她的赤煉神掌之下。

  可這話偏偏出於這十二三歲少年之口,卻又不同,李莫愁一時心軟,竟然下
不了狠手。我見李莫愁的神情,早已明了。看來李莫愁喜歡小孩若果然不假,她
把年幼的陸無雙劫擄而去,卻也沒傷陸無雙的性命,反而收她為徒,教她武功。
日後搶了剛出生的嬰兒郭襄,雖然誤會郭襄是楊過和小龍女的女兒,卻也對小郭
襄疼愛有加……

  觀此種種,可以說李莫愁非常喜歡小孩子,甚至可以說她有點母性泛濫,可
能她殺人的時候,是大姨媽來了心�煩吧,我心�淫賤的笑道。也不想讓李莫愁
太過難堪,畢竟她號稱女魔頭,殺人如同殺雞一樣,把她徹底惹毛了也不好玩。

  我笑道:「我原本想娶仙姑姐姐做老婆的,不過仙姑姐姐看不上我,還是算
了吧,兩位小妹,你們誰願意跟我臭小子一起過日子?我保證她不殺你們。」

  穿綠衣的女孩好像大一些,應該是程瑛。「表姐,你留下來吧,李莫愁要的
是我。」

  那白衣的女孩應該是陸無雙了,她先是一愣,但是聽表姐這麼說,急忙道:
「表姐,李莫愁她要找的是我,還是你留下來吧。」

  果然是姐妹情深,這麼小就知道為互相著想,如此善良的好女孩兒,那楊過
居然棄如敝履,哎……

  「哼,原來你就是陸家的賤種,我現在就殺了你,送你去見你爹娘!」李莫
愁事先查過陸家人的成員,一聽無雙叫表姐,就知道她是陸家的後人,又想起甩
了她的陸展元,頓覺胸口一股怒氣難平,放開了小程瑛,玉手一揚,眼看就要打
碎陸無雙可愛的小腦袋。

  陸無雙倒也硬氣,揚著小腦袋閉著眼睛一聲不吭。程瑛驚恐的叫了一聲,手
忙腳亂的去扯圍在頸上的絲巾。我知道她是要找那半條絹帕,心中生出一計,我
站在遠處調侃道:「仙姑姐姐,為什麼你這麼恨這位陸姑娘的爹娘,難道你和陸
姑娘的爹是老相好?」

  「臭小子你給我閉嘴!找死!」李莫愁當眾被我戳到了痛處,雖然不中,但
是也相差不遠。那被殺的陸立鼎正是陸展元的胞弟,想起那陸展元,她不僅更是
心火難擋,對我的那麼一丁點好感蕩然無存,銀牙一咬,左袖一揮,兩枚冰魄銀
針急射而來。

  我自然知道這就是李莫愁的冰魄銀針,被這玩藝兒紮一下,我的重生南宋之
旅可就變成穿越一日遊了。急忙想要避開,但銀針來勢勁急異常。我動作很快,
銀針卻射得比子彈更快,眼看我就要中標掛彩。

  李莫愁怒極出手,此刻我被籠罩住難以逃脫,頃刻間就要斃命當場。小郭芙
見我躲不過冰魄銀針,已是心有不忍,掩口驚呼起來。

  我不是不知道李莫愁的厲害,按小說的說法,陸無雙當然不會這麼早死,隻
不過現在我很可能轉生成了少年楊過,誤打誤撞下刺激了李莫愁,難道我今天就
要斃命於此?

  我雖然心花花、口花花,但是本質上我還是名合格的軍人,最見不得幼小無
辜的陸無雙慘遭橫死,所以才冒險刺激李莫愁,把她的恨意轉移到自己身上,讓
她來殺我,但是我沒想到李莫愁的暗器比子彈還快,結果自己引火燒身,還沒有
完全適應這副新身體的我,已經氣餒的閉上了眼睛,沒想到我一個大老爺們竟然
會死於女子手上,而且我依然是處男……

  異變陡生,猛聽得嗤嗤地破空兩響,兩道黑影石光電火般飛至,將兩枚銀針
打落。

  這暗器後發先至,威不可擋,李莫愁大吃一驚,旋即看了一眼癱軟在地上的
我,眼中竟有一絲笑意。

  我大難不死,暗自呼了一口氣,對上李莫愁微笑中帶歉意的眼神,心想大男
人何必記恨人家大美女,再說也是自己揭她的傷疤在先,如此一想,原先的那麼
一點惱恨也煙消雲散,還撇著大嘴朝李莫愁齜牙。

  「大美人,你這樣亂扔繡花針是很危險的,你是想替我縫衣服吧?不韌上線
可不能縫衣服。」我繼續裝瘋賣傻的胡亂調侃著,一邊趁她放鬆警備,慢慢向李
莫愁靠近。

  這個傻子,還真是傻得有些可愛。李莫愁心下有了一絲嗔喜,臉上卻不露顏
色,低頭一看,剛才的暗器隻是兩顆尋常的小石子,心想:發這石子之人武功深
不可測,我可不是對手,先避他一避再說。

  身隨意轉,手掌拍出,擊向程英和無雙的後心。她想要擊殺程陸二女,再圖
後計。

  我一見,大吃一驚,眼看李莫愁又想傷害兩女,立刻大喝一聲,撲了過去。

  這次我的反應迅速,做了一個標準的撲擊動作,把李大美人壓在身下。雙手
觸及之所綿軟異常,嘿嘿,想不到李莫愁的玉峰飽滿堅挺異常,大咪咪摸上去手
感真爽。


        第五章  摸完沒事,還躲過銀針之厄
             生理反應,妹妹我不是故意的

  我日!李莫愁的這對奶子不小啊!摸上去又挺又有彈性。我右手下滑,可以
明顯的感覺到,曲線玲瓏的嬌軀被道袍束縛得凹凸有致,要胸有胸,要腰有腰,
胸前雙丸高高挺起,水蛇腰盈盈一握,壓在我身下的豐滿渾圓的玉臀高高翹起,
我的小兄弟已經如饑似渴的昂首頂在了大美人的屁股蛋兒上,爽的我幾乎呻吟出
來。

  「登徒子!你快把我放開!」李莫愁被我這三年都沒碰過女人的餓漢,抓摸
得渾身發軟發燙,隻是我們兩個的姿勢太過曖昧,她居然不知道該怎麼罵我好,
掙紮著起身,更是不知道是否該一掌斃了我。

  忽聽空中雕鳴聲急,雙雕自遠處飛回,撲下襲擊李莫愁。李莫愁銀牙一咬,
左袖一揮,兩枚冰魄銀針穿過破爛的房頂,疾射而出。雙雕急忙振翅上飛,但銀
針去勢勁急異常,雙雕飛得雖快,銀針卻射得更疾,雙雕嚇得高聲驚叫。李莫愁
眼見這對惡鳥再也難以逃脫,正自喜歡,猛聽得嗤嗤聲響,又是兩枚石子破空而
至,剛聽到一點聲息,兩枚銀針已然落地。

  又是這個暗中隱藏的高人壞她好事!莫非郭靖、黃蓉真的就在附近?

  李莫愁一驚,本想退走,一瞥間隻見陸無雙頸中係著一條錦帕,素底緞子上
繡著紅花綠葉,正是當年她精心繡製、贈給陸展元之物,不禁一呆,往日的柔情
蜜意瞬息間在心中滾了幾圈。

  陸展元,你雖與那姓何的小賤人成親,心下始終沒忘了我,這塊帕兒也一直
好好放著。想來……是求我饒了你的後人,我饒是不饒?

  也罷,你無義,我卻不能無情。美豔道姑已決定放過陸無雙,拂塵抖處,銀
絲擊向程瑛後心,陽光耀眼之下,卻見她頸中也係著一條錦帕。

  美豔道姑「咦」了一聲,心想:「怎地有兩塊帕兒?定有一塊是假的。」

  拂塵改擊為卷,裹住程瑛頭頸,將她倒拉提轉過來。李莫愁驚疑不定間,望
著兩個小丫頭,真不知是殺?還是放?

  我見李莫愁麵現疑色,又看到她一直注視著二小頸間的手帕,哪還有不知之
理,我爬了起來正色道:「大美人,你千萬不能再殺人,你的老相好仿製了一件
定情信物,想來也是不忘情與你,冥冥中天意要你今天放過兩個小姑娘。仙姑姐
姐,你就讓她們兩個給我做老婆吧,大的做妻,小的做妾,正好。」

  美豔道姑李莫愁,平日最恨男人花心,三妻四妾,但此刻卻對我這裝嫩的小
子哭笑不得。忍不住嬌笑道:「好你個野小子,這麼小的年紀,就想三妻四妾風
流快活,也不知你娘是如何教你的!」

  提到自己的娘,我不禁想起了我在21世紀的母親,心中一片愁苦。但我心
想,既然來到了這個年代,就要融入這個角色,打鬥了這麼久,楊過也沒出現,
看來就是我了,我便說道:「我娘親沒教好我,是因為她老人家已經不在了,你
這麼野蠻,是不是也是你娘親沒教好你啊?」

  「大哥哥,你快跑吧,她很凶,你打不過她,你會死的。」無雙見我多次相
救忍不住喊道。我心道我們也算共過幾次患難了,我要退也不能現在退啊。他娘
的,這時候才發現,兩個哭得跟花臉貓一樣的小蘿莉,也著實美得動人心魄。

  美豔道姑這才知我和她一樣,也是個孤兒出身。心中頗有點同病相憐,再者
剛才我那一抱,抱得她手腳發軟,那堅挺的雙乳,到現在殘存著那異樣的觸覺,
心�極為矛盾,不想今天的局麵已經完全脫離了她的掌控。

  「臭小子,姑奶奶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計較!」李莫愁嬌喝一聲,再也不
敢逗留,隨手奪過陸無雙。「嗤嗤嗤」她三枚冰魄神針揚手而出,射向功力最高
的武三通。「夫君,小心!」武三娘推了丈夫一把,躲開了一枚毒針,腿上卻被
兩枚冰魄銀針劃傷了小腿。李莫愁趁機展開輕功提縱之術,猶如疾風掠地轉瞬間
人就飛的無影無蹤了。

  我不會輕功,武三通和柯鎮惡喝罵著去追,但是我看他們也追不上,隻好眼
睜睜看著李莫愁把小無雙帶走。我又一想李莫愁應該會收陸無雙為徒,暫時不會
害了她性命,心中這才安定了一些。

  「表妹……表妹!」程瑛這丫頭今年十三歲,長得端莊秀麗,她此刻見表妹
被李莫愁擄走,以為小雙兒定然是活不成了,小程瑛發足狂奔,不慎跌倒,伏地
失聲痛哭起來。

  可憐的丫頭,我看著小美人失聲痛哭的樣子就心軟。走上前,一把拉起小程
瑛,把她摟在懷�拍拍勸慰道:「別哭了,你表妹不會有事的,那大美人若真想
殺她,直接殺她便了,既然將她帶走了,想來輕易不會再有加害的道理。」

  我自認自己這個動作很平常,就像一場戰鬥結束,戰友們互相表示下關懷一
般,卻忘記了這是在另一個時空�。

  小程瑛怔怔地望著我,卻不知這個動作表示什麼含義,隻覺得我的懷抱很溫
暖、安全,但她忽然想起我稱讚過李莫愁,心中有氣,身子不依的在我的懷�麵
扭了扭道:「李莫愁殺了我舅舅、舅母,你還說她是個大美人,你……你不是好
人!」

  少女剛剛開始發育,那才開始挺翹起來的小胸脯,不住地在我的胸膛摩擦,
隔著兩件輕薄的衣衫,那滋味兒,我竟有些心猿意馬,胯下忍不住扯起了大旗。
小程瑛隱約懂得那男女之事,知道我們這樣摟抱著不好,掙紮的更加厲害。

  我腦子�似乎有根弦兒一下繃斷了,我胯下的小弟弟,就像裝了彈簧一般,
「噗」的拍打在了姑娘的小腹上……「呀!有蛇在咬我!」小程瑛連忙從我身上
逃開,驚恐地望向我的大腿根,「你……你那�藏著什麼東西啊?」

  我尷尬萬分地微微彎下了腰,打著補丁的褲子中,胯下的東西卻依然頂得老
高。媽媽的,上帝老爺子沒有虧待我啊,這副小身板的本錢還真不錯。

  「你別怕、沒藏什麼,嗬嗬,是自然的生理反應而已。」我用最忠厚老實的
笑容,試圖打消小程瑛的驚恐。丫頭小聲問:「生理反應?那又是什麼東西?」


         第六章 忠義娘子,為夫犧牲擋毒針
             醃臢乞兒,為討歡心甘替死

                (上)

  「生理反應,那又是什麼?」小程瑛天真的問道。

  我暈,她還真是位好奇寶寶,我很想說,小妹妹,每個月是不是總有一兩天
你上茅廁的時候會見紅?那個就是生理反應了,又一想這小程瑛才十四歲,我這
樣調戲她實在有些變態。再說當著這麼多人麵赤裸裸的調戲剛剛喪了親人的小M
M,那就更是禽獸不如了……就在我苦惱的時候,追出不遠的柯、武二人兩手空
空的回轉,我心說他們果然沒追上。

  「小兄弟,剛才你和那女魔頭的對話,老瞎子聽得明白,你倒是機智的緊,
不知是哪位高人的門下?」柯瞎子鋼杖一頓,問我道。

  我聽不出他話�是褒貶,嚅嚅的沒敢回他。

  我扭頭看武三通那矮矬子也護著老婆孩子過來,他瞧見站在一旁的程瑛,衝
過去抱著她問道:「小瑛兒,沅君呢?是不是被女魔頭帶走了,啊!沅君,你別
怕,義父來救你!」

  失心瘋的矮矬子敢情是把無雙當成自己幹女兒了。媽的,武三通這矮矬子,
自己老婆在邊上還受了傷,這老混蛋居然還惦記著他的幹女兒?

  我還是現代人的感情觀念,對武三通不顧妻子死活,非常的反感。恰巧這時
候郭芙看不過去了:「你這大人好沒道理,你娘子為你擋了李莫愁的兩支冰魄銀
針,命在旦夕,你竟然還惦記著旁人!」

  武三通這矬子失心瘋,但是卻並不弱智,現在有人提醒他才想起來,急忙問
道:「三娘,你傷在哪兒,要不要緊?」

  武三娘此時已是俏臉蒼白,氣若遊絲的說道:「夫君,我不行了……兩個孩
兒,就拜托你了。」

  有道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那武三通雖然做事顛三倒四,但是不糊塗的時
候對自己的兒子還好:「娘子休要說那些不吉利的話,我幫你把毒逼出來!」

  他用一陽指封住了三娘腿上的穴道,柯鎮惡也取出了顆解毒的丹藥,但是冰
魄銀針的毒性太過霸道,他們的藥也不對症,眼看武三娘就要香消玉殞,武三通
心頭一急說道:「三娘,我幫你把毒吸出來。」

  「不可!」武三娘俏臉發白:「那銀針上有劇毒,我隻是被蹭破了一點就這
樣,你會沒命的。」

  武三通那矮矬子一聽,頓時猶豫起來,就連大小武,也把想說的話,吞到了
肚子�。人都是怕死的,像他們這些自私成性的人根本不懂什麼叫做舍己救人,
即使是自己最親的人。

  我心道武三娘溫婉善良,尤其是對丈夫忠貞不二,從不抱怨、任勞任怨,這
樣的美婦人在以前的世界�,簡直比大熊貓還稀少,讓這麼好的女人死了可真是
太沒天理了:「嬸子,我來幫你把毒吸出來吧,反正我沒爹沒娘的沒人疼,死了
也到不用愁吃喝了,反倒輕鬆。」

  「大哥哥,你不要,你吸了會死的,她又不是你的親人……」郭大小姐眼見
三娘家人都猶豫不決,我一個外人何必插手,結果遭遇大小武兩雙大白眼,大小
姐才沒有把話說完。

  我笑道:「我自幼就沒了娘,知道沒娘的孩子有多痛苦。」

  大小武感激的望著我:「大哥……我們……」

  「我姓楊,我叫楊過。」我說道。

  「你叫楊過?」柯鎮惡跳了出來,翻著隻有白眼仁的一雙怪眼盯著我問道。

  「是啊。」

  「楊康是你什麼人?」老瞎子怨恨的問道。

  「你認識先父?」我反問道。

  「我打死你這小畜生!」老瞎子暴起就要動手打殺。

  我喝道:「你慢動手,我爛命一條,你要打要殺,等我幫這位嬸嬸解了毒,
要是死不了,老公公你幫我個痛快,給我個了斷就是,不過能救一人,也算我死
的還有點價值,你看如何?」

  我端是大義凜然的說道。

  老瞎子一愣,想起我剛才嬉皮笑臉的表現,一時也難判斷我到底本性如何,
聽我說的合情合理又大義凜然,一時心軟又下不去手了,愣在那�沒了言語。

  「且慢,你我非親非故,而且我夫人也是婦道人家……」武三通猶豫的說,
他見我剛才狂揩油,非常懷疑我的人品,不禁猶豫道。

  我又看了一眼矮矬子武三通:「不能再拖了,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難不成
我為了占你娘子點便宜,連命都不要了?我自知必死,你就不會計較這點問題了
吧?」

  矮矬子武三通心中大吃一驚,卻也不想失了這個麵子,喝道:「胡說!我武
三通豈是那般氣量狹小的人,你快動手便是,我娘子快不行了!」反正這小子才
十三四歲,我老婆都快三十了,年齡差距這麼大,也不怕這小子吃豆腐。

  「這、還是不要吧……」武三通答應了,武三娘卻不忍讓一個小孩子給自己
替死。

  「三娘,事急從權,這小夥子不像壞人,肯拼了性命為你吸毒,因該不會是
那種卑鄙無行的小人。」武三通卻以為她娘子也如他一般自私,用他自己的邏輯
開解她道。

  「不,孩子,你還這麼小,怎麼能……」武三娘急得幾乎要坐起,雙眼中噙
著淚花,雙手想要推開已經靠上來的我。

  我自然明白武三娘內心的善良,笑道:「嬸子,你放心,我是自願的,我一
個孤零零的小乞丐,無牽無掛的,你還有相公和孩子,你不為自己想,也應該為
敦儒和修文兄弟想想不是……您就別再猶豫了,不然這毒藥跟著血液走太深了,
就是想救也來不及了,您要是記得我的好,就當他倆是我,將來好好培養他們成
才,也算不廢我今天的一點功勞了。」

  美婦人武三娘一下被我說到了難處,看看自己兩個幼子,當不住懇求的點點
頭,眼淚已經止不住的吧嗒嗒的落了下來。矮子武三通、柯瞎子和在場的眾小聽
了都是感動莫名,小郭芙已經和小程瑛忍不住相擁著大哭起來。

  這、這真的就是楊康那賊子的兒子麼?連固執的柯老怪都動了惻隱之心,從
新審視起跟前的小子來。可惜了,這麼小的孩子可惜了,老瞎子這多年來,第一
次為自己瞎了眼珠子感到遺憾,不能看到個小子長得什麼樣子可惜了:「小子,
老瞎子我活了一把年紀,也夠本了,還是讓老瞎子來吧。女娃子,你不會怕我老
瞎子是來占你便宜的吧?」

  「不可!」一圈人齊聲勸阻道。

  我說道:「老爺爺,您就別和我爭了,有這麼多人關心你,現在不能再拖,
還是我來吧……」

  「楊大哥,我也關心你的!你別去死。」小郭芙和小程瑛不禁異口同聲,斬
釘截鐵的說道。

  「哈,有兩個好妹妹記得我,我也算上輩子積德積福修來的,謝謝你們。」
我說著,吃力的從武矬子手�接過三娘,頭也不回的挑簾子進了破窯。所有人包
括已經半昏迷的武三娘,都沒有看到我此時臉上淫賤的笑容。三娘小乖乖,這次
可真是給我在小美人麵前賺足了分數呐,我該怎麼感謝你呢。


         第七章 忠義娘子,為夫犧牲擋毒針
             醃臢乞兒,為討歡心甘替死

                (中)

  話說,二十一世紀中國特戰部隊上尉楊傑,在執行任務之時殉職,穿越重生
到了南宋,附身到凍餓而死的楊過身上。

  我碰見郭大小姐,此刻還是一個漂亮小蘿莉的郭大小姐、郭芙,並沒有長大
後那般嬌蠻,我見大小姐長得可愛,對我也有好感,我竟冒出一個冒充楊過,對
老郭家騙財騙色的想法,又見美婦人武三娘、一代貞潔烈女、賢妻良母之典範,
竟身中冰魄銀針劇毒,不忍其重複悲慘的命運,主動提出幫美人吸毒療傷,惹的
美婦人感動莫名,絲毫不覺她已落入我的圈套……

  武三娘由我抱著進了�屋,門外的郭大小姐、程瑛、柯瞎子守著,都很擔心
我會怎樣,矮矬子武三通和他那兩個傻兒子,在外邊找幹柴準備燒水做飯。

  武三娘和我共處一室,我這才有機會仔細打量武三娘。

  武三娘看起來三十剛出頭,婦人打扮,發挽盤龍髻,別著一支碧玉鳳釵,鵝
蛋臉,柳葉眉,膚色白膩,相貌極美,嫩滑的肌膚白�透紅,眉目如畫,絹裙輕
薄,細布繡花裙,嬌軀散發著濃鬱的芳香,最使人迷醉的是她配合著動人體態,
顯露出來的嬌豔豐姿和成熟迷人的風情。

  我暗道:武三通這矮矬子好福氣,有這麼美嬌嬌的婆娘,卻偏偏又去暗戀自
己的幹女兒何沅君,這何沅君死了這多年了,算來應該不比武三娘年輕太多,為
何武三通會迷戀上她?冷落武三娘這麼美的妻子?

  我盯著武三娘看,迷人的眼神在成熟豐滿武三娘曼妙的胴體上,上下翻飛,
武三娘臉頰不禁飛紅,她眉頭一皺,本想斥責我,轉念又想到我將要為她而死,
雖然我才十三四歲,可也算是個男人,情欲覺醒,那也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又覺得自己三十出頭,已經生了兩個兒子,容貌、身段還能讓血氣方剛的少
年如此著迷,寂寞多年的芳心中更是泛起一絲從未有過的悸動……

  「嬸子,你究竟傷到哪�了,快讓我看看?」

  我突然開口相問,倒嚇了三娘一跳,心想該來的終於還是要來了,似乎有些
難以啟齒,又見我呆望著她,不禁霞飛雙靨,低下頭去,更增幾分女兒嬌態。

  「孩子,我傷在腿上,你能不能先轉過身去?」美婦人低聲道,雙頰更紅。

  此時不比盛唐,人們思想已經開始受到極大約束,在丈夫以外的人麵前露出
腿部肌膚更是失貞的表現,更何況自己所傷之處在大腿外緣,更是靠近自己最隱
秘的下身……

  啊,美人要當著我的麵脫裙子了?我心跳加速,雙眼不禁瞪的老大,艱難的
咽了一口口水。

  「嬸子,你能撐到現在,應該是靠柯公公的靈藥,但你現在已經渾身冰冷,
我怕你現在已經僵的不能動了吧,您要信得過我人品,就讓我來吧,好嗎?」我
裝的真像,一副無悲無喜的神情,引得美婦人武三娘又是忍不住一陣抽泣。

  武三娘微微點點頭,任由我把她放在一堆幹草堆上,看著我一件件的,為她
褪下羅裙,隻剩下褻褲,武三娘羞得不能自抑,微微將螓首扭到一旁,不敢再看
我一眼。她天性貞純,十年來丈夫瘋瘋癲癲的成天隻惦記著死去的幹女兒,如今
她幹涸已久的心河卻漸漸對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敞開,身子也不由微熱起來,使得
她不僅在心�暗罵自己淫蕩。

  我前世十八歲考入軍校,二十一歲加入代號為雪豹的特種部隊,犧牲時已在
軍中服役六年,我們部隊紀律嚴格,軍紀不允許,所以除了出任務時的接觸,我
也隻在宿舍和鐵哥們戰友偷看毛片時,見過女人的裸體。

  沒想到穿越過來的第一天,就見到了一個貨真價實古典美人、美豔的美婦半
裸著是身子……媽的,老子要是早點犧牲穿越過來就好了。天色已然將晚,我順
手點上了桌旁的油燈。

  武三娘看我點燈,不禁又羞又急:「你別掌燈……」

  她忍不住用雙手掩住半裸的身體,雙頰間緋紅的暈色,白皙似綿雪的柔荑,
不堪一握的柳腰,豐挺雪嫩的豐胸頂起美麗的弧線輪廓若隱若現,瓷器般光滑的
玉腿,因褻褲剪裁合度,挺翹的半裸豐臀S型曲線盡顯,月白色中衫包裹的神秘
三角,最誘人的聖地線條隱約,惹人無限遐想……

  我看的差點流鼻血,心想:真不愧是能生養的優良品種,要不能生雙胞胎,
媽的,好逼都讓狗日了,武矬子的種太垃圾,若不是門外還有人,真想現在就在
草堆上,美人徹底推到、然後再推倒、再然後,做那愛做的事情……

  我顫顫巍巍的說道:「要是不點燈……我看不見傷口在哪�……」


         第八章 忠義娘子,為夫犧牲擋毒針
             醃臢乞兒,為討歡心甘替死

                (下)

  「三娘,你的傷處在哪兒?快讓我看看吧。」望著古典美婦武三娘風情萬種
的半裸媚態,我情不自禁吞了口唾沫,稱呼也偷偷從「嬸子」換成了直呼其名。
心想女人的傷不會在那寶地吧,要真是那樣的話,就該全脫了……想著這兒我就
眼冒綠光,口角流涎。

  「我、我的傷在腿側,剛才不是告訴你了嗎?」武三娘雖然閉著眼睛,也都
感受到我越來越炙熱的眼神,即便是她,也有些吃不消了。埋著通紅的俏臉,小
聲埋怨。

  「啊?哦,嗬嗬……」我被眼前的美色迷得,直到現在還暈乎乎的,哪還記
得剛才的問話,隻好憨笑掩飾過去。

  武三娘聽我傻笑,禁不住勾勒出我傻笑時露出潔白閃亮的牙齒的招牌式的笑
容,想起我英俊的臉龐,心想這孩子長得真好看,禁不住讓她一陣心猿意馬。

  在我的注目下,武三娘顫巍巍的撩起貼身褻褲的邊角,美婦那骨肉勻稱、白
嫩妖嬈的大腿根處,青紫一片,顯然,毒已入體,若不趕緊排毒,恐怕……我自
然不會讓這位在神雕�性格溫婉,最像穆念慈的美人就此香消玉殞,更重要的是
現在一定要給她留下一個謙謙君子的形象。這塊荒棄已久的良田,以後肯定有機
會讓自己來開墾。

  我反複念了三遍定心咒,提醒自己千萬不可心急。我早就有打算,我這番做
作,不單是要贏得小郭芙和小程瑛的好感,最主要的是,眼前的美人……被一陽
指封鎖,又被柯鎮惡解毒丸的削減了毒性,我應該不會送命吧?更何況我知道西
毒就在左近,自己應該能撐到找到老毒物。

  「三娘,你快躺下。我來幫你吸毒。」我快步上前。

  事到臨頭,武三娘俏臉緋紅,望著我那小子關切的神情,不禁一呆。又悲又
羞,泣道:「孩子,我……你……嬸子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恩情的……」

  我一聽,心道有門,雖然心底已經換上了西門大官人的麵孔,但是表麵上還
是正色道:「三娘,你也不必謝我,我心中敬你急人之困,幫助弱小,我雖然沒
什麼本事幫忙,但是如果能幫到你,我也……再說,如果不是沒活路了,我也不
會做這麼悲壯的事,你說是吧?」

  做好事,一定要煽情,雷鋒叔叔做好事不留名,但是他都記在日記�了,我
們要好好學習,這才是最高境界。

  武三娘吃力的用手捂住我的口說道:「傻孩子,你別這麼說了,即便……三
娘真的不舍得讓你就這麼白白的犧牲……」武三娘自然覺察到我對她有好感,但
是天性善良的她真的說不出要自己替她犧牲的話來。

  我眼見有門,心中大喜,欺上身,低頭將美婦人玉腿上已發青的雪白肌膚含
在口中。一陣成熟婦人微騷的體味襲來,讓我不禁有點想要獸血沸騰。我定下心
神,猛力的吸了一口,再將毒血吐出去。

  武三娘冰清玉潔的身子,除了丈夫矬子武三通,還沒讓其他人碰過。此刻女
人的大腿根趴著一個小夥子猛吸,唇舌碰著敏感的肌膚,使她忍不住嬌羞起來,
久旱的心田有了一絲異樣的快感,她感覺的到,她的下身開始濕潤了……

  人說女人三十如狼,此時失去了知覺的三娘卻隻能任憑自己下身漸漸濡濕卻
沒法阻止。我的手也開始忍不住按到她的小腹上,隨著時間的推移,她香軟的身
子漸漸可以輕輕移動,身上也漸漸的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溫暖豐滿的大腿開始並
攏夾緊,似有似無的廝磨著,口中也漸漸有了細微的哼吟和嬌喘之聲。

  我隻覺一股渾厚的熱力從下腹騰起,周身血氣不受控製的奔騰起來。媽的,
老子何曾碰到過這種陣仗,我隻覺自己腦袋越來越麻木,再這樣下去隻怕自己先
血行過快,冰魄銀針之毒提前發作而掛了。

  我一口一口的將毒血吸出,直到吐出了最後一口黑血,而傷口處流出的血液
已經變成紅色,才離開了三娘的身子,裝作不支的倒在地上。

  武三娘如夢初醒,偷偷瞟了我一眼,還怕剛才自己情不自禁的摩擦肉體,嚇
住了眼前的少年。她見我虛弱倒地,再不避嫌的將我摟在懷中問道:「孩子,你
怎麼樣?是你吸的毒開始發作了嗎?會覺得難受嗎?」

  我看她如此關心自己,心�有些暖暖的,知道她應該無礙了,微笑道:「三
娘,我沒事,你看,毒已經都吸出吧。」

  武三娘艱難的爬起來,看到自己腿側雖然還是烏黑一片,但是傷口處已經流
出紅色的鮮血,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即便她能淡然麵對生死,但是人終究都有
求生的欲望。

  「孩子,嬸子謝謝你!」她含著淚對我說道,再也顧不得自己衣衫不整的樣
子。

  我心�不禁爽歪了,我將自己的腦袋貼在武三娘豐滿的雙乳之間,觸感是如
此的柔然,鼻尖是成熟婦人幽幽的女人香,耳畔還隱隱能聽到三娘有些怦然微亂
的心跳,我握著三娘的手輕輕說道:「三娘,我身上好冷,我也許快死了,你能
陪我走完這一段嗎?」

  武三娘聽我這樣煽情的表白,又怎麼舍得拒絕我這比她丈夫還在意她生死的
少年?如今聽我這麼說,她不顧我身上的肮髒,摟住了我,用自己的絹帕替我擦
拭剛才打鬥而沾滿了汗水和泥的臉,一邊凝望著我的臉,仿佛想要將我的樣子深
深印在她心上一般。

  此刻的我真的很嚇人,嘴唇腫得跟香腸一樣,已經變得烏黑,雙眼瞳孔有些
放大,近乎失去了神采,不複那古靈精怪、調皮俊朗的外貌。武三娘還看的一陣
心酸,以為我已經被劇毒感染命在旦夕,心底不禁愧疚不已。

  「三娘,我、我好難受。」我一臉的痛苦神色。

  「孩子,都是我害了你啊!嗚嗚……」武三娘天生一副好心腸,眼見著我為
了救自己的性命,卻也因此要一命換一命,心�愈加愧疚,有心幫我吸毒,卻無
從下口。

  「我一個沒爹沒娘的小乞丐,即使命丟了,也死而無怨了。」

  我的確是被冰魄銀針的劇毒感染了,不過,我以前是接受過抗毒訓練的,知
道如何延緩血液中毒素蔓延的速度和如何從心理上降低劇毒感染後內心恐慌導致
血液加速運行,雖然冰魄銀針上的劇毒很厲害,但經過了開始的頭暈、惡心後,
我其實還好,至少能走能跑,後麵的慘樣多半都是裝出來的。

  「三娘,你能叫我一聲『過兒』嗎?其實,看到了你,我就想起了我死去多
年的娘親……」

  我的「臨終遺言」更是讓武三娘感動的梨花帶雨般止不住的哭泣,多好的孩
子啊:「過兒,你要堅持住,三娘帶你去看大夫,一定會有辦法救你的,你不要
死啊……」


         第九章 忠義娘子,為夫犧牲擋毒針
             醃臢乞兒,為討歡心甘替死

                (完)

  「三娘,我見到你,就覺得你像我娘一樣溫柔、善良,我楊家就剩我一個人
孤零零的在世上了。不過,很快我就要下去和爹娘相會了……你別聲張,讓我安
安靜靜的去了吧,不要讓我打擾到任何人。」

  我繼續裝著一副快要毒發身亡的模樣,為了更逼真,我呼吸驟然加快,偷偷
咬破了已經發黑的下嘴唇,硬生生吐出一口黑血來。

  武三娘見我口吐黑血,嚇個半死,聽我訴說自己無比淒涼的身世,心�更加
憐愛之心泛濫:「過、過兒,你、你慢慢說,不要太用力的小聲說。你還有什麼
心願,三娘一定幫你完成。」

  我心底大喜,繼續斷斷續續的喘氣:「三娘,我……請三娘在我死後,幫我
入殮……」

  「嗚嗚……三娘記住了,嗚嗚……」武三娘已經傷心的肝腸寸斷,哭得泣不
成聲。

  「我沒見過爹爹……你幫我多燒點金箔,我也好下去孝敬爹娘和……列祖列
宗……」我繼續斷斷續續說道。

  「三娘記下了。」

  「還有……請三娘在我死後,逢年過節時候替我們一家子祭拜一番,我生誕
是五月十四……」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古代下層百姓是不過生日的,一般過了年
就算長一歲。

  「嗯,三娘醒得了。」她還是認真的點頭答應了我。

  我裝作非常虛弱的說道:「我臨死前還做了件好事,爹娘,應該會高興吧?
哎,可歎我楊家……一門忠烈,我死後,我楊家就徹底的斷了香火,我對不起我
的祖宗楊令公啊,我對不起曾祖再興公啊!咳咳……」

  武三娘聽我還有這麼沈重的負擔,心想這可如何是好?就算外麵有兩個女孩
子,但是從哪一點上講,也不能害了人家姑娘。

  「對不起,過兒,我對不起你們楊家啊。」武三娘含淚泣訴道:「可惜我隻
有兩個兒子,卻沒有一個女兒……」

  我心�一樂,這美貌娘們可真是善良的有些傻,我這麼過分的要求,她都想
替我想轍。

  「三娘,你瞧我這副模樣,氣都沒幾口喘的了。就算你有女兒,我也不能誤
人一生啊。」切,老子對那兩個笨蛋兒子的屁眼,可沒興趣,老子就對你這個成
熟美嬌娘有興趣,如果你要肯讓我爆菊花,那就更完美了,我淫賤的想道。

  武三娘一看我氣若浮絲的樣子,還真是沒辦法男女歡好,生兒育女,看來還
真是自己想錯了。「是、是我一時想差了。過兒,你究竟想讓我怎麼幫你,你說
啊?」

  我�頭向她望去。三娘一雙美目暗含秋波,兩腮桃紅,酥胸起伏有致,月白
色的綢緞肚兜緊緊地突出一雙傲人的豐胸,玲瓏嬌俏的胴體分外惹人。

  「我、我、我隻是說說……你……不許生氣。」我支吾道。

  「你、你說吧,我不生氣。」三娘似乎知道了我想說什麼,有些支吾的道。

  我肚子�一個勁的笑,心道,美人已經開始上鉤了:「三娘,你、你真美,
我、我自打見到你那一刻起,我就喜歡上你了……」

  咯噔一聲,武三娘的芳心輕顫。果然,他是喜歡我的,而我們初次見麵,他
卻為了我,連性命都不要了……

  「傻孩子,三娘老了,你怎麼能為了三娘而去犧牲自己呢?嗚嗚……三娘對
不起你。」武三娘內心的感動無以言表,她隻覺世上何曾有過一個人對自己這樣
好過?

  父母?阿爸為了攀附武家的權勢,將自己嫁到將軍府。武三通曾經是做過將
軍的,可是他又何曾把自己當成他的愛人、他的妻子。說白了自己隻是他泄欲和
生育的工具罷了……兩個兒子?自從他們的爹瘋瘋癲癲的往外跑,自己就管不了
他們了,平時對自己更是隨意嗬斥,就像他們的爹……

  我看到三娘在沈思,卻沒有出言斥責打罵,我心�就更加有數了。「三娘,
我也不知道,隻是忍不住的想對你好些,我、我願意的,不是誰逼得,隻是我願
意為你付出我的生命。而且,我不是說說,我做到了,我不後悔,隻希望你在我
死後,還會記得有我這麼一個人,一個曾經深愛過你,毫無保留的去愛你……即
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因為我真的做到了……」

  「不,別說了,過兒,求你別說了……」還沒有等我倒完自己僅有的惡心台
詞,武三娘已經撲到了我的懷�痛哭起來:「其實……三娘也很孤獨,三娘也需
要一個人來疼愛……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這世上最關心的我人,就
要這樣死去……」武三娘已經有些癡了,隻是低聲的自語道。

  我本以為她要拒絕自己,心�一咯噔。但是,看武三娘的舉動又不像是那個
意思,憑借著我過人的耳力,我聽的是清清楚楚,心�不禁樂開了花。我又安慰
她道:「其實我想說,即便我死了,至少能證明沒有人能比我做的更好。現在我
知道三娘心�有我,我也可以安心的去了,再也沒有遺憾……不在乎天長地久,
隻在乎曾經擁有,刹那的光輝,也可以永�……」說著,我微微的閉上了眼睛,
伸出的一隻手無力的垂下,再也不動了。

  「不!過兒!柯大俠!三通!你們快來啊……」武三娘這才醒悟,自己隻顧
著和這孩子交心,卻錯過了最佳的救治時間,本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現在隻怕
是……她也顧不得自己衣衫不整,匆匆忙的向屋外跑去喊人求助。

  在武三娘挑開門簾出門的一霎那,我倏地睜開了雙眼,心中暗忖一句:時間
浪費太久了,老子身上還真是有點開始發麻了,看來單靠自身抗體是分解不了毒
素。娘的,李大美人,你的毒藥還真是蠻厲害,I服了U。等老子學好武功,下
次見時候的時候,看老子不賞你三百大棍。當然是老子的肉棍,哇哈哈……

  我悄悄鑽過牆角被稻草蓋住的破洞,如同靈貓般的不出一點聲息。我的偵察
能力絕對是一流的,自從進了破窯之後,我就開始尋找退路。很快我就察覺到有
從牆角刮進來的風,從風向和風速判斷,並結合稻草擺放的方式,猜到了洞口的
大小可以讓我通過。我知道柯瞎子耳朵有多靈,自然要謹慎行事。

  從破窯出來,我就立刻在周圍的山林�轉悠起來,結合我自認超級金迷的海
量知識和長期野外生存的智慧,我相信自己的計算不會產生偏差,現在隻能寄希
望於找到西毒路過留下的痕跡。

  可是,我實在是低估了嘉興水鄉周圍的地貌複雜程度,轉了將近半個小時也
沒有發現有倒立行走的怪人經過,或者聽到石頭敲擊地麵的吭吭聲響或是痕跡。

  「娘的,西毒,你媽的再不出來,老子怕又要上西天了,而且又是處男之身
走一遭。」我隻感覺自己這次真的是死不瞑目了,因為我已經出現了呼吸障礙,
趴在南湖邊的一塊大石頭上,不住的劇烈喘息著,明明感覺自己睜著眼睛,眼前
卻慢慢的黑了下來。

  就在我快睜不開眼的時候,我隱約看到了一個倒立的怪客經過,發自內心的
求生欲望讓我喊出聲來:「爸爸,救我!」就直接死了過去……


         第十章 毛臉怪人,你說你是我爸爸
             中原豔婦,黃蓉登場壓群芳

  「乖兒子,你醒來啦?」

  當我再次醒來,我鼻尖對著的是一張毛茸茸的怪臉,更準確的說,是像刺蝟
一樣的人頭。也不知道他不知道多久沒有清潔了,須發全部一撮撮的粘連到了一
起,就像打了發蠟的刺蝟頭一般,不過他這個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

  看到這個怪人,我反而感到陣陣安心。我站起身來活動下筋骨,發現原來四
肢僵硬和呼吸不暢的症狀全部消失了,於是說道:「爸爸,你怎麼才來啊?」

  我才不傻,原來的楊小子有眼不識金鑲玉,我才懶得多費唇舌去跟歐陽老怪
爭辯要不要認他做幹爹,先把關係敲定下來。第一,這�沒人看戲。第二,我占
了先知先覺的便宜,知道自己現在不管用什麼手段,都不是歐陽鋒一根手指頭的
對手,所以直接繳械了。

  「嗯?你真是我乖兒子?我又是誰呢?你又是誰呢?哇哇哇……博古爾鐵,
呼蘭博東,三岡卜咪,我是誰?我是誰啊?」歐陽鋒倒立著仰天長嘯一聲。

  「嗷——」隻聽遠方天際一聲鵬鳥清鳴,似是呼應著歐陽鋒的嘯聲一般。

  「嗯?這鳥叫的我心煩,似乎是一個我很不願見的人要來了,乖兒子,我先
走了,今晚三更、十�坡山神廟見,記得來找我,爹爹來教你絕世武功,你別忘
了!」說完頭也不回的倒立著走了。

  「喂,爸爸,我身上的毒……」我摸摸還有些腫脹的嘴唇,急忙問道。

  「那點毒,剛才你睡覺時爹爹已經給你解了,你回去撒泡尿就沒事了。」歐
陽鋒的聲音遠遠傳來。

  「哇哈哈,有個這麼個老子也不錯。」我心�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

  我打好如意算盤,不但要敲郭家一筆,更要好好的壓榨歐陽鋒的價值。畢竟
我二世為人,不但有前世二十多年的豐富經曆,還有不錯的內外功底子,所以我
相當的期待今晚的山神廟之行。

  我自己慢悠悠的走回破窯,遠遠的我就看到了破窯前衝天的火光。

  眾人大驚,以為李莫愁去而複返,趕緊跑到破窯門口,隻見武三娘正跪坐在
窯口抹眼淚,武三通卻已經不見了蹤影。武氏兄弟沒心沒肺的在玩耍,卻是程瑛
和郭芙坐在三娘身邊,低聲的安慰著。

  「楊大哥?楊大哥回來了。」郭芙眼尖,遠遠就看到我晃了回來。

  「過兒?過兒回來了?謝天謝地,你去哪了?」武三娘收起眼淚,領著小程
瑛慢慢的迎了上來。

  「我?先不說這個,這是怎麼回事?我的房子?」我記憶中破窯好像沒著火
啊,禁不住有些疑問的問道。

  正在我浮想聯翩的當口,隻見遠處飛奔來三個人,兩男一女,為首的正是剛
分開不久的柯瞎子。

  他身後緊隨的,是一個健碩的中年男子,約莫三十五歲上下年紀,卻見他國
字臉龐,濃眉大眼,胸寬腰挺,唇上蓄了短須,麵相極為憨厚。

  與他相攜而來的,是一個三十不到的美貌少婦,那美婦人給我的第一印象就
是——「驚豔」二字。彎彎的柳眉如弦月倒懸,長長的眼睫毛下一雙寶石般的眼
睛盈盈若水,閃爍著璀璨的光芒,讓我立刻被電了一下。高挺的鼻梁,白玉般的
麵頰豐潤,那紅潤的櫻唇,一頭烏黑的秀發,挽成婦人標誌的墮馬髻,但是我相
信如果將它們披散開來,必然會如絲般柔順,像瀑布疊翠般的動人。

  她的身材窈窕高挑,雖然她穿了一件寬大的百衲衣,卻依然是掩不住她高挺
雙峰的挺拔。腰肢纖柔,雙腿修長,和身體構成了完美的黃金比例。臀部豐滿渾
圓,當真是多一分則嫌肥,減一分則嫌瘦,顯露出來的風韻確實更勝三娘幾分。

  得到這個結論是我分好幾次觀察完成的,現在可是側眼都不敢去瞟她一下,
因為我知道黃蓉是最注意從細節觀察人的,不過,對於長期執行潛伏任務的我來
說,一千年前的古人跟我玩心眼,還真不是一個檔次的。

  「爹!娘!」郭芙看到來人,高興的撲了過去。

  郭靖眼見烈炎熊熊皺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郭芙嘴快,還沒等武三娘說話,就率先將我失蹤後的清醒
描述了一遍。

  原來,武三娘出來求援,本已等的有些不耐煩,又有些醋意的武三通看自家
娘子衣衫不整的的從�屋出來,不禁氣不打一處來,二話不說的上前給了武三娘
一巴掌。他含怒出手,隻一掌就把身體虛弱的武三娘打倒在地,臉頰一下腫的老
高。

  武三通不解氣,拉拉扯扯的把武三娘拖遠了打罵,嚇得大小武哇哇大哭,郭
芙和程瑛看不過眼,拉著柯鎮惡過去勸架。

  武三通越罵越氣,又犯了失心瘋,從邊上樹林拔了一棵大樹,搗毀了窯場揚
長而去,隻留下了心碎欲絕的武三娘母子和被嚇壞了的程瑛和郭芙,或許是窯內
碰倒了茅草、幹柴、火油等引火之物,不多時就燃起了熊熊的烈火,將廢窯燒成
了白地,才有了剛才眾人眼前的這一幕。

  「可惡,他還是個男人嗎?」等郭芙添油加醋的說完,我們看到武三娘被打
的又紅又腫的麵頰,我不由一陣心痛,卻又不能太過表露,隻能狠狠的拍了邊上
大樹一掌罵道。我心�卻想:媽逼的,你個老王八作死,敢打老子的女人,下次
見到你非把你那玩意兒切下來,塞個葫蘆泡酒,讓你背著喝一輩子。

  「不得無禮,那武家伯父是長輩,不管如何,你也不能這樣說他。」郭靖立
刻喝止道。他忽然發現,這個孩子有些眼熟,不禁問道:「這位小兄弟,還沒請
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還未開言,隻聽「叱!」的一聲,一枚石子嵌在了旁邊一棵大樹上,上麵
附著一張字條。

  黃蓉取過字條來一看,笑道:「是爹爹!爹爹,許久未見,女兒好想你,靖
哥哥和您外孫女都在此,還請出來見一麵。」

  但是半天也未見回應,黃蓉心知父親已經走遠,心�不由有些失落,知道父
親是不想和郭靖、柯鎮惡見麵。雖然十五年前的慘案,證實是老毒物嫁禍給東邪
的一場誤會,但是東邪和柯鎮惡之間卻總有個疙瘩,以至於黃藥師寧可十幾年間
漂泊江湖,也不回桃花島。

  黃蓉展開字條跟大家說道:「你們放心吧,陸丫頭已經被爹爹救了,可惜李
莫愁跑了。我爹爹看她右腳有傷,怕是想起了我的幾位師哥,起了收徒之心,瑛
兒你就不必再為你表妹擔心了,說不定很快你們就能團圓了。」

  程瑛雖然不舍,但是親眼見過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人行事,如果表妹有
福氣拜在他門下,不但安全無憂,更能學好本領為舅舅、舅媽報仇,不禁甚感到
欣慰。

  眾人在廢墟中找不到陸氏夫婦的屍體,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被大火焚化,隻得
先回陸家莊歸葬了陸家眾仆婦,程瑛大哭一場。她此時無依無靠,除了不知所蹤
的表妹再也沒有親戚,所以郭靖夫婦和柯鎮惡決定帶著我和她回桃花島,同樣無
家可歸的武三娘和武氏兄弟,自然也決定跟著去桃花島。

  大車�,黃蓉和三娘哄著受了驚嚇的小郭芙和小程瑛睡了。郭靖心中有事,
忍不住再次問起了我的姓名:「還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

  柯鎮惡雖知我姓名,卻笑而不接茬,隻是靜聽著我們的對話。

  我雖然不爽郭靖迂腐,但是也挺佩服他這股平易近人的態度。我看自己都經
曆了好幾段劇情了,於是很自信的說道:「我叫楊過,本地人。」

  「你?你可有表字?你母親叫什麼?」郭靖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我的字是改之,本來娘說,這個要等到我長大了才能用的,但是娘去世的
早,就提前告訴我了。」我知道黃蓉心細,如果自己報家門太殷勤,不免引起她
的懷疑,所以郭靖問什麼我才說什麼。

  「你可真是姓楊名過,字改之?」他用略微有些顫抖的語調問道,能聽出來
他此刻內心真的很激動。

  「我正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楊過是也,柯公公,這位大叔是?」我故意裝
傻道。

  「過兒啊,這是你郭伯伯和郭伯母,不知你娘是否曾經跟你提起過?」柯鎮
惡難得的和顏悅色的對我說道。他對這個假楊過還是非常滿意的,在他看來,能
把一個孩子教得這麼豁然大度,又機智勇敢還能有份舍己為人的情懷,作為母親
的穆念慈,一定是位偉大的母親。

  老瞎子雖然脾氣執拗,有時嘴很臭,但是單憑他帶著六個兄弟姐妹渡萬�關
山,遠赴塞外教導郭靖十六載,就不愧稱之為一諾千金的大俠。從另一方麵講,
可以說他是一個偏執狂,但是正是這份偏執,讓他對我的第一印象就定了性。

  「出門見喜?天下間還有這麼巧的事?說找楊過,楊過就蹦出在眼前了?」
黃大美人言辭間透著一份冷然與譏諷,說不得已經認定我是一個冒認親戚騙人吃
喝的小乞丐了。

  「蓉兒,別嚇壞了過兒。」郭靖輕聲喝道:並且伸出手來,輕輕的拂在我的
頭上說道:「是過兒,不會錯的。雖然嘴唇有些腫,但是真像……」

  摸得我一身雞皮疙瘩卻沒法訴苦。但是我心中卻在想:發財了!反正老子早
跟郭大小姐說過,我就是楊過,現在想反悔已經來不及了,況且傻子才想反悔,
連郭靖都說我像了,那肯定錯不了。

  「靖哥哥,你可別先說漏了,他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還不一定呢?」黃蓉果
然聰明,防著我占他們老郭家的便宜呢。

  黃蓉凝視我半晌,才遲疑地問道:「不知令堂怎麼稱呼?」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我知道什麼叫欲擒故縱之計,我心�已經有了一
成套定計,能不能學到武功就在此一舉了:「我人雖然窮,但是誌不短,更不是
什麼冒認親戚,想要到富翁老爺家�騙吃蹭喝的騙子,沒必要受你們這份侮辱,
咱們就此別過!」說著我就絕然的要跳下車去。

  「過兒,你別走,伯伯跟你賠不是了,你伯母不該這麼懷疑你,蓉兒,你不
許再說了。」他聲音中已經帶了三分火氣,顯然是心中對妻子產生了不滿。

  果然不怕你不上套,黃蓉有些委屈的幽幽說道:「你娘祖籍山東穆柯寨,靖
康之後避居嘉興府牛家村,大宋巾幗英雄穆桂英的後人,穆念慈是也!不知是也
不是?」她聽我說話,吳語中夾雜著很重的北方氣息,心中也算是大體認定了我
的身份。

  我奇道:「是啊!你們怎麼知道的?」

  黃蓉不說話,毫無征兆下突然出手,在我肩上一扳,一掀。

  我早防備了她這手,雖然是坐著,但是全身傾向前翻去,然後跪撐在地上怒
道:「你幹什麼?」

  黃蓉見我兩片嘴唇腫的和肥腸一樣,皮肉黑黑的有些膿腫流出,心想難道這
小子真的舍命替武三娘子療毒?心中一軟,就沒有再多為難我,隻是微微的對郭
靖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我的身份。

  「我姓郭,我叫郭靖,你這麼大的時候我見過你,你的名字還是我給你取的
呢……」郭靖顫聲說道。

  「你……你說你叫郭靖?」我忽然雙眼盡赤的問道:「哼,放手,不要在這
裝好人了,我不要見到你們,滾!以後都不要讓我見到你們!」我指著郭靖和黃
蓉罵道。

  眾人呆立,沒想到剛才脾氣很好,見誰都笑嗬嗬的我,居然忽然發這麼大的
脾氣。

  「你、你為什麼這麼罵我爹爹、娘親。」熟睡中的郭芙被我吵醒,見我指著
她爹的鼻子說話,跳出來數落我道。

  「是啊,過兒,你這樣是不對的,快點跟你郭伯伯道歉。」三娘也在邊上勸
道。

  我用顫巍巍的手,指著郭靖恨聲說道:「你們問問他,問問他我爹是怎麼死
的?」

  柯鎮惡聽得真切,大聲說道:「你端可問問,江湖上誰人不知你爹爹是認賊
作父、賣國求榮的大惡人,你怎得如此不識好歹?」

  「你胡說,今天大不了一死,我也不許你們玷汙先父的名譽。」我滿麵淚痕
裝作大義凜然的吼道,再配合我現在的形象,那真是聞著傷心,見者流淚。

  「郭大俠、郭夫人,這個孩子對我有恩,請看在我丈夫的麵上,別為難這孩
子。」三娘怕郭靖惱怒之下,加害於我,伸手將我護在懷中,一麵求道。

  「是啊,爹、娘,楊哥哥人不壞的,他爹不是大惡人,是吧?」郭芙也幫我
說道。

  程瑛坐在三娘身邊,拽著我的衣袖瑟瑟發抖,以為郭黃二人是和剛才李莫愁
一路的大惡人。

  郭靖歎道:「武夫人,您誤會了,我和他父親是結義兄弟,怎會……」

  「我聽說了,我爹就是被他義兄害死的,你說是不是你?」

  「這……」郭靖嘴笨,直愣愣的說不明白因果。

  黃蓉歎道:「讓這孩子先冷靜下吧。」她打心�厭惡楊康,但是也有些佩服
我的膽色,看情形知道郭靖不能扔下我不管,伸手點了我的睡穴。

  我心說原來被點穴是這種滋味,就昏睡到了三娘溫暖的懷中。

  黃蓉取出一粒桃花島的解毒理氣的聖藥九花玉露丸,塞到我口中,等藥在我
口中化開,才輕輕拍醒了我。

  我睜眼,覺得一陣奇香入口,不禁感覺精神好了許多,身上也有了力氣。

  「我不要吃你們的臭藥,你們有本事就現在殺了我,不然等我長大了,一定
會找你們報仇。」我啐了一口,把脖子一梗,一副閉目受死,慷慨就義的樣子。

  「過兒……」郭靖有些為難,看我這樣誤解他,不禁令他覺得格外痛心,連
說話都有些哽咽了。

  黃蓉擺擺手,讓他別說話,隻是問道:「我們殺了你父親的話,是你娘親告
訴你的嗎?」

  我很配合的搖搖頭:「是一個老爺爺告訴我的。」

  黃蓉問道:「這個老爺爺是什麼樣子?」

  我回道:「老爺爺說話笑眯眯的,不過他沒有頭發,可能是太老了所以都禿
頂了。對了,他抱我的時候,我看見他頭上有塊菱形的疤,不知道是被什麼咬的
似的。」

  郭靖一拍馬車沈聲道:「是彭長老!」

  「嗯,看來正是這個惡人。」黃蓉心想,這孩子如果沒有親眼見過彭長老,
又怎麼會把他的相貌描述的如此詳細?但是,她做夢也想不到,我這個楊過是穿
越過來的,自然知道誰跟他們有大仇,又曾經對穆念慈逼奸未遂。

  黃蓉歎口氣說道:「哎,孩子,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於是,黃蓉就被迫扯起了老三篇,從牛家村雪夜,郭嘯天、楊鐵心遇難,到
嘉興煙雨樓丘處機、江南七怪打賭,一直說到郭楊中都相見,穆念慈比武招親,
又說到楊康不認親父,不但認賊作父,還如何這般的幾次三番的加害郭靖,最後
還有六怪死於其手……

  說到這�,旁邊柯鎮惡已將手中镔鋼杖磨得格格作響,顯然心中怨氣極盛,
但是跟前這個少年本性不壞,正義感極強的老瞎子又不能將怒氣發在我身上,隻
能自己跟自己較勁。

  「不信,你們在騙我!我爹爹不是這樣的人。」我還是在繼續裝樣,把一個
偶像破滅之後絕望的少年形象,刻畫的淋漓盡致。

  黃蓉繼續說道:「事實皆在眼前,你說的那個老頭,也是極大的惡人,想來
你並沒有告訴他,你的真實身份吧?」

  我點點頭:「我去給我娘掃墓的時候,他問我是什麼人。我娘跟我說過,我
家有一門大仇人,讓我今後不能輕易說出自己的身份,我就告訴他我是街坊,幫
著來掃墓的。」

  黃蓉和自己丈夫對望了一眼,心想:好個有心機的少年。

  「過兒,這些年來,我和你郭伯母找你們母子找得好苦啊……」郭靖抑製不
住自己內心的激動,上前緊緊的摟著我道。

  我輕輕的掙開了他的懷抱說道:「你們說的,沒有真憑實據,我不相信。」

  柯鎮惡把鋼杖一頓,喝道:「你要憑據,我就給你憑據。」

  一行人匆匆上路,坐大車趕奔棲霞寺。一路上,我一言不發,隻是死死的盯
著郭靖。郭靖也倒是不以為忤,反而感慨我有這份孝心,又有骨氣。

  黃蓉對我的臉色也好了許多,又取出一枚丹藥,還把水囊遞給了我。我把脖
子一梗,頭扭到另一邊不看她,但是心知自己疏浚之計已經奏效大半,至少把話
說開,已經降低了黃蓉的不少戒心。

  武三娘接過丹藥,勸我服下,我才勉強答應。

  黃蓉又伸出手來替我把脈,郭靖在一旁關心的問道:「蓉兒,過兒他怎麼樣
了?」

  郭靖果然是憨厚之人,我看出我對自己的關心完全是出於真情流露。慚愧,
我這不是欺負人家老實人麼?我雖然鄙視郭靖的死板教條,但是卻也佩服他的俠
氣,也知道他確實是真的關心我這個「楊過」,麵上又稍微緩和了一點。

  「靖哥哥大可放心。我替他把了脈了,他體內的毒素基本已經排除,隻是少
量的殘餘肌理之間,不過三五日毒素就能完全排除,無礙的。」她雖然奇怪毒性
為什麼退的這麼快,但是就我們之間的關係,我肯定不會推心置腹的就實相告,
所以也沒有再追問我。

  一路無話,一個多時辰的路程,到了臥雲山棲霞寺,老禪師枯葉正是當年焦
木大師的師弟,也是江南七怪和丘處機一場大戰的見證人之一。他自己確是見過
段天德擄走郭靖之母李萍,也作證郭、楊二家乃是世交。郭靖想起母親當年在此
受難,不禁潸然淚下。

  我眼見老瞎子這麼認真辦事,郭靖也是老淚長流,心想自己的戲差不多了,
隻是默默不語,好似在心�掙紮煎熬。

  柯鎮惡又帶著大家到了鐵槍廟,即當年楊康伏屍就地之處,講述了自己怎麼
躲在神像之後,黃蓉如何利用傻姑揭穿楊康殺死歐陽克,楊康想殺黃蓉滅口卻誤
中她軟蝟甲上的蛇毒,結果死在了這鐵槍廟�,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我裝作依
然不信,卻非常糾結動搖的樣子。

  到了楊康的墓前,「我」又少不得留下兩滴鱷魚的眼淚,我就抱著墓碑大哭
了一場,心�想著,算是為自己祭奠一下二十一世紀的青春,想著想著,不禁入
戲的嚎啕大哭起來。

  郭靖看我如此倔強,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心想不能扔下我不管,還是決定帶
著我上路,轉回桃花島再慢慢解釋。一行人路過嘉興煙雨樓,已是日落西山,故
地重遊,郭靖,黃蓉,還有柯瞎子都感慨良多,決定就在此投棧。

  三娘見我一身乞丐裝束,怕連煙雨樓的小二都有些瞧不起我,就拿了大小武
的衣服給我將就,可我是瘦高個,大小武卻跟矮矬子武三通一樣的身量,衣服穿
在我身上頗為滑稽。無奈之下,等眾人安頓好,三娘領著我上街買衣物,一路上
我都正正經經的,生怕引起三娘的尷尬。

  等買好衣物回到客棧,三娘又打賞了店小二些碎銀,讓小二給我準備好洗澡
水,看在銀子的麵子上,店夥一一照辦。

  上樓梯之時,三娘忽然覺一陣暈眩,有些體力不支的差點一頭栽倒,趕緊想
要伸手扶住樓梯的圍欄。

  「三娘,你怎麼了?」我低呼一聲從後麵一把摟著三娘,一股女人濃鬱的幽
香頓撲鼻中,讓我不禁回憶起替她吸出毒素之時,湊近她密處的氣息,手臂上更
是蹭到三娘那高聳堅挺玉峰的邊緣,小腹緊貼著女人的豐臀,雖然隔著兩人的衣
衫,但依然很火辣,我下麵也漸漸起了反應。

  「別……別這樣,會讓人看見的。」三娘俏臉如虹,沒想到這麼快就和眼前
的少年發生了第二次親密接觸,難道這一切,都是老天已經注定好了的安排麼?

  武三娘完全可以想象到,自己兩個人現在有多麼的不雅觀,她想掙紮,卻因
為重傷未愈,又勞累的替我張羅,餘毒發作,此刻身體半分力氣都使不上。

  我能感覺得到懷中佳人的身體狀況很糟糕,我還看到了樓下時刻不停的指指
點點。

  「三娘你沒事吧?」我扶著她上了樓,再一次關心道。

  「沒,就是有些倦了,休息一晚就會好,你放手吧。」她也看到樓下的人們
已經在議論紛紛,不著痕跡的拂開我的手說道。


        第十一章 歐陽逆襲,我沒打算跟你走
             拜師學藝,黃蓉是個好靠山

  樓下食客們的議論越來越大聲,內容也越來越露骨下流。我這回可算是長見
識了。難怪千年後,國人的國罵內容是如此的豐富,敢情都是從老祖宗那兒一代
一代傳下來的。

  所謂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旁人的閑言碎語最是傷人,我已經明顯感覺到,
三娘雖然能站直,但是身子還是有些顫抖。我上了前一步,把三娘橫抱起來。

  「別,快放我下來。」被我突然抱起,她隻覺羞怯欲昏,慌張的說道。

  我這才發覺,她雖然已為人母多年,卻依然如少女般的羞澀。那陣兒清純,
隻勾的我一陣血氣上湧,好不容才壓下去。

  「三娘,別聽這些閑漢亂嚼舌根子,你有傷在身,還估計那麼多不相幹的做
什麼?我抱你回房去。」我低聲說道,雖然心�爽的不行,但是麵上還要裝的大
義凜然。

  「啊!別……別我自己能走。」

  我覺得熱,三娘比我更熱,剛才我從後麵抱住她的時候,她的豐臀正貼在我
結實的小腹上,我的體溫,讓三娘感覺火燙的要命,片刻,男人下麵的東西迅速
�頭,直往女人的屁股溝�鑽……

  那大家夥彈到自己臀部的瞬間,厚敦的感覺更是讓三娘身子一顫,心想這哪
是孩子該有的東西,怪不得人說窮人家的孩子都早熟……她隻覺自己魂兒都快飛
了,連忙顫聲阻了我作怪,掙紮著自己想站穩腳跟。

  我歎了口氣,這地方,也不是勾引人妻的好地方。碰巧這時候郭大小姐聽到
我的聲音,從房間�跑了出來:「楊大哥,是你回來了麼?」

  武三娘趕緊蹬蹬趕了好幾步,與我拉開了距離,生怕小郭芙會看到什麼。我
無奈的笑了笑,即使表白了心態,這良家婦人果然也不是那麼好勾引的。

  小郭芙模樣長得好漂亮,才剛認識我就特別粘人,顯然是從小玩伴兒太少。
隻可惜我現在是十幾歲的身子,二十多歲的心,對小蘿莉實在提不起那邪惡的興
趣。倒是武矬子的兩寶貝兒子,口角流涎、鼻涕橫流的圍著郭大小姐亂轉,還真
是一對二愣子活寶。

  我回房洗了個澡,換了身新衣服。小郭芙在門外喊我一起下樓吃飯。我推門
而出,她見叫花子哥哥一下子變得英俊挺拔,居然害羞的小臉通紅,低著頭好半
天,玩弄著衣角,說道:「楊、楊大哥,我爹娘讓我喊你去吃飯。」

  瞧郭大小姐這嬌羞的小模樣,我心想小丫頭這麼小就春心動了,嘿嘿……可
惜小蘋果太青澀了,怎麼也要再捂上五六年才能摘。

  我這身衣服雖然樸素了些,但是比那身乞丐服不知道要好了多少,餐桌上,
郭靖、黃蓉看換了一身行頭,眉宇間,居然有六分像楊康,卻沒有他那份浮華、
紈絝之氣,另有三分卻極像穆念慈,讓至情至性的郭靖欣慰的又不禁潸然落淚。

  「好!好!錯不了!蓉兒,你說這孩子是不是像極了二弟和穆姑娘?」郭靖
直拍我的肩膀問道。

  我輕輕往邊上一閃,顯然是說我跟你沒那麼熟,弄得郭靖很尷尬。黃蓉微微
一笑,知道我心�還有疙瘩,但是已經基本上相信了自己的身世,她這才問起來
壓抑在她心頭的那件事:「剛才三娘說起,你為她吸完毒就昏了過去,後來你怎
麼會突然不見的呢?」

  我看三娘、小程瑛和小郭芙都一臉求知欲的看著我,對此我早有對策,就說
道:「當時我全身膿腫,又有了臭氣,所以就想躲到一個人少的地方,不想讓人
看到我的樣子。」

  黃蓉點點頭,她自己就是這種驕傲的人,如果要是自己全身潰膿,肯定會躲
到一個地方自己默默等死,她沒有繼續發問,等著我自己往下說。

  「我掙紮著到了湖邊,想要躲在蕩子�,心想要是忍不住我就跳湖算了!」

  郭、黃夫婦二人和柯鎮惡都信了,聽我說的坎坷,都不進心疼起來,郭靖更
是一個勁兒的往我碗�夾菜。

  我將他夾給我的鵝腿又夾給了三娘,笑著說道:「三娘今天失了那麼多血,
才應該多補補。」

  三娘臉上一紅,並沒有說什麼,隻是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又把那支鵝腿分給
了自己的兒子們。

  我接著說道:「後來我在岸邊一塊大石頭上昏倒了,等我醒來的時候,一個
雙手倒立著的怪人,非要問我他兒子在哪兒,我根本不認識他,但是,我看他古
�古怪,就多嘴說了句:『你先救我,我就告訴你你兒子在哪兒。』他看我快死
了,就這樣、再這樣……」我擺了幾個動作,就是原著中歐陽鋒幫楊過解毒時候
的樣子,我不知道怎麼描述,就用動作表述出來。

  黃蓉和郭靖互望一眼,心中都是一片驚駭,是歐陽鋒。倒立的怪人、還有這
幾個動作都是歐陽鋒的招牌動作蛤蟆功,兩人如何不識?柯鎮惡更是睚眥迸裂問
道:「那之後呢?他怎麼放你回來的?他往哪去了?」

  「我正要說話,他聽見天上有鳥叫的聲音,我看見了,就是你們兩隻雕兒的
叫聲,他說會再來找我,就倒立著走了。」我半真半假的說道:就連黃蓉也聽不
出我話�的破綻。

  「沒錯,一定是這個畜生。」柯鎮惡恨恨的說道。

  「萬幸過兒沒事,大師父您放心,我們還有機會抓到他。」郭靖勸道:「過
兒,跟我們回桃花島吧,郭伯伯一定把生平所學傳授給……」

  郭靖還沒說完,就被黃蓉打斷了。

  我心�有數,知道黃蓉還在顧慮著,怕自己學會了武功找他們報仇,於是也
不說話,就當作什麼都沒聽見。

  三娘聽郭大俠說要收我為徒,心�也替我歡喜,忽然不自禁的想到她和我的
兩次親密接觸,一下子臉紅了起來。

  程瑛現在和三娘親近,見三娘蒼白的臉色顯出一抹嫣紅,忙道:「武嬸嬸,
你怎麼了,身子不舒服麼?」

  「沒、沒什麼。可能是先前受的一點小傷。」她的毒早就被我吸幹淨了,隻
是在和李莫愁拼鬥的時候,胸前被印了一張,受了不輕的內傷。

  黃蓉連忙幫三娘把脈,隨後笑道:「姐姐的毒傷已經沒有大礙,隻是還有些
內傷,好在不算太重,我一會兒去給你抓幾副鎮痛活血的藥就沒事了。」

  三娘笑了笑,又見兩個兒子和郭芙有說有笑的,不由心中一動,笑著對黃蓉
說道:「妹子的醫術高明,我倒是不怎麼擔心自己,就是我那頑劣的兒子,我夫
妻二人本事不行,我擔心他們兩個不成材,所以、所以,我想讓他們拜在你和郭
大俠的門下。」

  「這事啊,我倒沒什麼意見,不過此事最好還是等問過武師兄。」郭靖沈吟
片刻說道。

  武三娘為難的向黃蓉遞過去了求助的眼神。

  「他那人做事顛三倒四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找到他,武家嫂子一樣也是
可以拿得主意的。」黃蓉雖然最喜歡給武三通拆台,又想這終究是為他武家好,
就出麵勸道。

  「如此,也隻好這樣了。」郭靖小事上沒什麼主見,既然妻子同意,他也就
沒了意見。

  我心想完了,老武家這兩個寶貝還是成功的留在了老郭身邊。這曆史究竟能
不能改變?老子可不想重複我的命運,變成一個獨臂廢人。

  大小武一聽,大喜過望。能不能學到郭靖、黃蓉的一身本事還是其次,最主
要的是,以後可以和郭大小姐天天在一起了。

  大武,武敦儒長得和武三通有些像,今年十四,比我的生理年齡小一歲,個
頭卻是又矮又粗;小武,武修文倒是長相隨了三娘,比他哥又小一歲,長得也挺
俊的,就是現在還看不出會不會和他爹一樣,是個矬子。

  郭靖親口答應武三娘,等回了桃花島,就為幾個小的舉行拜師儀式,正式收
我們為徒。

  店夥端上了熱騰騰的飯菜,大家團坐,氣氛還算融洽的吃了一頓晚飯。


        第十二章 夜�商量,黃蓉戒心防小子
             傳宗接代,郭靖重男還輕女

  天字第一號房內,老實人郭靖正在給她老婆洗腳。

  黃蓉的小腿曲線柔美,玉足未纏也隻有四寸玲瓏,豆蔻玉趾如同白玉塗粉,
無骨的足弓摸上去柔嫩細滑,郭靖摸了十幾年,還是百摸不厭。

  此時,黃蓉被摸得舒服已極,忍不住呻吟出聲,郭靖把毛巾擰幹,替老婆擦
拭幹淨蓮足,一邊問道:「蓉兒,我收過兒為徒,你是不是不高興啊,剛才我見
你好像有話要對我說。」

  不愧是在一起生活了十年的夫妻,雙方彼此都太熟悉了。

  黃蓉等郭靖倒完洗腳水回來,才小聲道:「靖哥哥,我考慮著還是不要讓過
兒走我們的老路為好,這碗江湖飯總是讓人吃得不踏實,不若我們供他吃穿,讓
他用心讀書,如果將來考取功名,有個穩定的生活,也算對得起穆姐姐了。」

  「你是怕過兒像他爹一樣,走上歪路?」郭靖笑問道。

  黃蓉想想說道:「想來楊康當初也不過小惡,但是經曆了那麼多事之後,他
就再也沒法回頭了,要不然也不會落得個惡貫滿盈、眾叛親離的下場,現在想想
還不禁為穆姐姐感到惋惜。我看這孩子天性善良,品格是沒得說的,但是行事之
間,卻也少了些規矩,再加上現在心�對我們還有這麼個結,我隻怕不好好開解
他,他很容易走上他爹的老路。」

  郭靖憨憨笑道:「你也說了,善惡一心,在於我們怎麼教導他,如果我們平
時對他嚴厲些,自然不會讓他走上歪路。哎……這些年來,我一直都覺得愧對鐵
心叔父,沒有看顧好二弟。楊家槍是鐵心叔父的心血,也是他們楊家的驕傲,我
不能讓楊家的武藝失傳啊,所以他必須學武。」

  郭靖是厚道人,自然以為我和他一樣厚道,極為看好我了。

  黃蓉總覺得哪�不對,卻一時也說不上來,如果要說有,就是這孩子太老成
了,圓滑的不像一個隻有十五歲的孩子,有些話,做妻子也不好向丈夫明說,隻
能讓它爛在肚子�。

  他內�藏了太多的東西,藏得太深。可能是從小吃了太多的苦,對誰都有防
備吧,她這樣想著。但她怎麼也想不到我的身體�麵,其實是從另一個時空穿梭
來的人。

  郭靖歎了一口氣道:「隻可惜我們沒有一個兒子,要不然,我就可以將一身
功夫都傳給他和過兒,讓他們兩個可以互相比較,互相幫著進步。」

  哦!誰說郭靖沒心眼來著,人家那是憨厚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內秀的心。

  「好啊,怪不得你那麼喜歡過兒那孩子,你就是怨我沒給你生個兒子!」黃
蓉一聽這話就覺得委屈,特委屈,生不出兒子來能怨我嗎?要怪也隻能怪你們老
郭家風水不好:「我是沒給你生個兒子,可我為你生了女兒,芙兒那點比不上男
孩子,我看我女兒就不比那小猴子差。」

  郭靖一聽樂了,都說兒女是自家的好,但是自己那刁蠻女兒哪比得上過兒那
孩子懂事,看妻子生氣了,趕緊賠笑道:「我不是埋怨你沒生兒子,咱家的閨女
多麼可愛,你就別生氣了。」

  黃蓉火小了些,也知道郭靖他們家三代單傳,她和郭靖成親十幾年了,卻也
隻有一個女兒,她這個郭夫人也有壓力啊。

  襄陽守將孟宗政大人,已經多次慫恿郭靖納妾了。要不是自己立場強硬,郭
靖哪天沒忍住,納了幾房小妾回來,要是真的給老郭家生出了兒子,那她可真是
情何以堪了。唉,穆姐姐,還是你比我強啊,你生了一個兒子,強過我生一個閨
女。

  「靖哥哥,咱們還年輕,你要真想要個兒子,我、我給你生一個就是了。」
黃蓉低眉順耳,語帶嬌羞,那小模樣就像剛成親那一晚一樣。

  郭靖上前抓著她圓滑的香肩道:「蓉兒你真好,那咱們今晚,可要多多努力
才是。」

  「去!誰要和你努力,你自己是不是跟那些未進門的小妾努力很多次了?」
黃蓉紅著臉輕罵了一聲。

  「這,我哪有什麼小妾,那些都是孟帥的一時戲言。皇天在上,我郭靖如有
絲毫對不住蓉兒,天打雷劈!」

  黃蓉連忙轉身舉手捂住郭靖的嘴,郭靖就勢在她手心輕輕一吻。

  黃蓉咯咯嬌笑一邊縮手道:「你什麼時候也學的不老實了!」臉頰暈紅,又
羞又喜,神態動人至極。郭靖心中激蕩,慢慢將她拉入懷中……


        第十三章 歐陽老爹,我說你叫西門慶
             隔壁二位,您能不能小點聲

  客房中紅燭高掛,羅帳低垂,春意四溢,蕩氣回腸。一切的氣氛都剛剛好,
郭靖摟著妻子,目光灼熱而強烈,俏黃蓉雙目微閉,兩腮桃紅,酥胸起伏有致,
期待著丈夫的主動攻勢。

  郭靖放開手腳,爬上繡榻,跪坐在妻子腿邊,伸手撫上她光滑潤澤的小腿,
如撫美玉,一麵摩挲,興之所至,身子緩緩的刺入了妻子的體內……

  被浪翻滾,春意濃濃,隔壁的我聽著夫妻倆交談之聲漸小,知道兩人正在努
力實踐造人運動。

  我心�生妒,把被子蒙著頭,不想聽,可隔壁動靜越來越大,黃蓉的呻吟雖
然壓抑,但是郭靖的喘息卻很快由緩慢變得急促,床板吱吱呀呀的搖晃,交彙成
一隻交響曲,直聽的我心煩意亂,輾轉難眠。

  忍無可忍之際,我敲敲床板,大叫一聲:「你們輕點兒行嗎?」

  隔壁果然安靜了,不過還是傳來幾聲竊笑,心想大概是愛笑的黃蓉在偷笑。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她猜到我這個年紀已經懵懂的知道些男女之事,加上心�還
和自己夫妻二人別扭,也倒不以為忤。

  動靜是小了,運動也很快終止了,我心中不禁惡意的忖度郭靖看似健壯,難
倒實則是個蠟槍頭?我依然睡不著,穿越以來,接連碰上大小美人,可不是為人
妻為人母,就是小蘿莉,偏偏自己這副身體,也還是個營養不良。不過還好,那
�的營養足夠了,唉……看來這處男的大帽子,自己還要再戴兩年。

  別人的老公有奶吃,我隻能咽口水,連偷看都不敢,又想到黃蓉對我的處處
提防,再這樣下去又是什麼武功都學不著,被攆到全真派去?算我自作自受,裝
逼裝過了,不過也自我安慰道:能上終南調教小龍女也不錯……

  正鬱悶煩躁的睡不著覺,我突然想起歐陽鋒說的:三更天、十�坡山神廟。

  我看看天色,剛過定更天,我起身披上衣服,穿上鞋,就悄悄的順著窗沿廊
柱就準備溜出去。但我轉念一想,不由得計上心來,打定主意,我又脫去靴子,
倒頭躺床上睡覺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房頂上咯咯兩聲,多年軍旅生涯練就的反射神經,
讓我從床上彈起,並警戒的觀察四周,心說終於來了。

  隻見屋簷下來一人,頭下腳上,正是白天見過麵的西毒歐陽鋒。他的身子搖
搖晃晃,好像隨時都會一頭栽倒地上。我大驚,想扶他,卻讓他一把抓住肩膀,
另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

  這才是高手啊,咱苦練七年的擒拿、散打、硬氣功,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
有。

  「孩子,別怕,爹爹是來帶你離開的。」歐陽鋒抓住我的後背,將我輕輕放
在屋頂。

  我心說等的就是你來找我,小腿一伸,將房簷上的一塊瓦片踢落,瓦片順著
屋頂滑下,摔個粉碎。

  聽到聲響,西廂郭靖在房�低喝一聲:「誰?」接著就是急急忙忙的穿衣服
的聲音。

  西毒歐陽鋒知道行蹤已經泄露,又打心�麵害怕郭靖夫婦,顯然是老小子多
年前被傻小子修理的很慘,以至於他現在瘋瘋癲癲,雖然記不起郭靖,卻還記得
那種恐懼感。

  歐陽鋒不敢逗留,當下抱著我奮力疾奔,當真是風馳電掣,瞬息千�。我想
掙紮下,但是卻被老毒物如同鐵鉗子般的鐵臂箍住,此時我的嘴被捂住,要是能
開口說話,我真想罵郭靖兩句,操你媽,你個郭大傻屌,穿個衣服都這樣慢騰騰
的,是不是剛才和黃蓉做運動做得沒力氣了?真他媽慫啊你!

  歐陽鋒挾著我跑到城郊,說巧不巧,正好是今天我們來過的鐵槍廟,這才將
我放下,解了我的穴道。

  我知道了歐陽鋒的厲害,心�害怕的要命,倒不是我怕死,不過我記得在金
大爺的書�,歐陽鋒大大可是玩蛇用毒的高人,想著被成千上萬條蛇活活咬死,
特戰英雄也有些毛骨悚然。

  我當年讀《射雕》的時候,還以為歐陽鋒那麼愛玩蛇,肯定是印度阿X,可
金大爺明明說歐陽鋒是西域白駝山人,天竺在吐蕃的南邊,和西域隔著千山萬水
吧?不過金老爺子的書�,花子是玩蛇的高手、五毒教的是玩蛇的高手、白駝山
歐陽鋒是玩蛇的高手、東北挖高麗參的梁子翁也是玩蛇的高手,看來金大爺也是
個大忽悠……

  歐陽克的娘,那個叫十三娘的神秘女子,和歐陽鋒傳出叔嫂戀情的女人,很
懷疑這女人是不是印度人,不然歐陽鋒玩蛇的本事是從哪�學來的?

  叔嫂通奸在大宋可不是誰都敢幹的事兒,要不然武二郎和金蓮早就裹進一條
被子�去了,可歐陽鋒的嫂子就敢勾引他,由此可見歐陽鋒的嫂子極有可能是開
放大膽的外籍友人。

  「老爸,我……」我結結巴巴的,讓我喊歐陽鋒為爹,我還真不好意地喊出
口,不喊爹,又怕歐陽鋒這老瘋子發瘋,放幾條蛇出來咬我,於是還是勉強叫了
聲老爸。

  「兒子!給我講講咱家現在怎麼樣了?」歐陽鋒急切的問道。

  「我……老爸,我……」急中生智說道:「我叫西門克啊!您叫西門慶,還
記得嗎?」

  歐陽鋒迷惑的喃喃自語道:「克兒……西門慶……」

  在他印象�,「克兒」這個名字極為親切,他隱約記得這個西字和自己大有
淵源。忽然間,他仰天長嘯:「哈哈哈……正是,隻有西門慶這樣卓爾不凡的名
字,才配得上我西門慶……」

  我被雷的夠嗆,西門慶怎麼就是一個品位的名字了,一個聽起來就該遭雷劈
的名字,我再看看……嗯,其實你應該叫避雷針。

  「那,孩子,你就是我兒子西門克?你是克兒。」

  「爹,我現在叫做楊過……」

  「你怎麼能叫楊過?你是我的兒子,西門克。」

  歐陽鋒似乎認準了這個「克」字。

  我沒辦法,隻能繼續編道:「是這樣的,你離家多年,我們家前些年來了個
仇家,就是歐陽家,歐陽家的家主叫做歐陽震華……我們家的人都被殺光了,我
化名楊過,躲避歐陽家的追殺。」我心說,楊過確是我的化名,我可沒騙你。

  「乖孩子,你受苦了,這些年來,爹爹我潛心修煉武功,卻沒想到家�居然
遭到這種劫難。你不用怕了,從今以後,你可以堂堂正正的跟著爹爹,我們去將
歐陽家鏟平。」這歐陽兩字,對他刺激更深,不禁堅信了他自己的身世。

  「這……爹啊,歐陽家是大家族,常言道『雙拳難敵四手』,就算爹你神功
蓋世,舉世無雙,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遇見三五十號高手也待避避不是?而我
呢,這些年來沒有時間好好的學武,武功底子太薄,如果跟著你,我怕他們鬥不
過你,都轉來招呼我,會給你添累贅。」我繼續忽悠道。

  「混賬話,我們父子好容易有機會團聚,爹又怎麼能把你一個人留下來呢?
不過,你的武功確是差了些,不要怕,爹來親自傳授你天底下最上乘的武功!」
說著就開始演練起蛤蟆功來。

  我自有武功根底,雖然聽得一知半解,但是卻比原著�的楊過所得,不知勝
過多少倍,偶爾還會提出些問題,卻每每問到關鍵所在,歐陽鋒講的性起,就變
得更加瘋癲起來。

  「克兒,你來看為父這些年來參悟到的蛤蟆功。」說著歐陽鋒蹲低身子,趴
在地上,像蛤蟆一般咕咕叫了三聲。接著身子突然騰空,雙掌推出,隻聽「轟」
的一聲巨響,十餘丈開外一棵大樹被震的粉碎,隻激得灰泥彌漫,碎木飛揚,久
久不息。

  見此情景,我突然想起星爺拍得影片《功夫》中的那個火雲邪神,該不會就
是以歐陽鋒為原型的吧。這蛤蟆神功醜雖醜了點,沒有降龍十八掌那麼拉風,不
過威力倒是挺嚇人的,快趕上肩扛火箭了。

  「怎麼樣?爹爹這蛤蟆神功厲害吧,照著我剛才傳你的內功心法,還有我剛
才示範的招式,你也來練練。」歐陽鋒笑著對我道。


        第十四章 忽悠成功,歐陽鋒要傳神功
             桃花島上,為前途再啃書本

  啊?老子、老子可來不了這個啊!我剛記住了口訣,哪會什麼內功啊!我一
臉鬱悶。

  「怎麼了?克兒你怎麼不動手呢?是不是瞧不起爹爹的武功?」

  「不是。老爹,我沒有內功啊!」望著歐陽鋒目露凶光的樣子,心中一陣哆
嗦,隻好接著瞎掰道:「孩兒當年被歐陽家的人打了一掌,全身功力盡失,內傷
到現在還沒複原。」

  歐陽鋒看著我,眼神恍惚,臉色也變得慈祥了一些。弄得我一臉茫然,摸不
著頭腦,歐陽鋒忽然間抱著我痛哭:「我可憐的孩兒啊,都是爹爹不好,如果不
是爹當年離開家,我西門家又怎麼會被歐陽什麼的欺負至此,不過你不要怕了,
爹自有辦法讓你馬上擁有絕世武功。」

  歐陽鋒說著,輕輕一掌虛按我天靈之上,一股熱流順著他手掌灌入我體內,
直達四肢百骸,通體一片暖洋洋的舒服:「感受到真氣流動了嗎?配合爹教你的
心法,這就是行氣的法門,你要好生領會。」

  我不敢怠慢,知道歐陽鋒是幫我煉體,當即催動歐陽鋒所教的蛤蟆功心法,
引導體內真氣按照周天筋脈運行,體內四肢百脈各處似乎都有強大的力量湧動,
讓我感覺周身暖洋洋的充滿了勁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歐陽鋒終於緩緩收回手掌。我知道功成,也跟著收功,
回頭看看歐陽鋒,見他額頭上汗珠滾滾,臉色有些蒼白,�頭紋都明顯了許多,
像是突然間蒼老了十歲。歐陽鋒卻阻住了我的發問:「爹爹無妨,剛才爹爹替你
拓展體內筋脈,已經治愈了你體內的沈屙,你快快運功試試,看看真氣是否能搬
運順暢。」

  我看到歐陽鋒的殷切表情,也不忍心反駁他,又盤膝坐下運起氣來。本來我
就是想裝樣子坐著歇會,但是等我真正入定,才發現體內真氣澎湃,由膻中氣海
而出,經手少陽、手太陽、足陽明、足少陽各經,回到丹田,這種氣感卻不是我
原來那點皮毛內氣功能做到的。我知道,自己的任脈已經通暢了。

  歐陽鋒撓撓頭道:「爹爹先幫你熟悉了行功路線,幫你打通了筋脈,怕你身
體受不了,順道傳給你兩成內力,這種方法很安全,你也不用擔心會影響今後的
修為進度。」

  我前世是當兵的,當兵的都是直腸子,你對我好,我就對你好。更何況,我
知道歐陽鋒對楊過是真心實意,現在也是全心全意的對待我,凡事都以「我」的
利益考慮,我不禁對剛才戲耍歐陽鋒,感覺有些愧疚了。

  我跟歐陽鋒可沒什麼殺父之仇,看歐陽鋒這麼下血本的傳給我兩成內力。七
十歲的歐陽鋒的兩成內力啊,什麼概念啊……這下老子就算比不了丘處機,至少
打兩個趙誌敬是沒問題了吧?

  「爹!」我雙膝跪地,跪在歐陽鋒身前,抱著他的大腿,擠出兩把老淚。

  「這麼多年來兒子一直被人欺負,兒子想爹想得好苦啊!」沒辦法,戲還要
演下去,雖然有些煽情的成分,但是我這聲「爹」可是叫的心甘情願了。

  大宋沒有電視,連戲班都很少,歐陽鋒當然也不知道什麼是演員,什麼是奧
斯卡。

  歐陽鋒雖然瘋癲卻不糊塗,他聽出我心甘情願的叫他「爹」了,高興的大叫
大笑,狀如撿到財寶的一般,對著我欣喜地說道:「好孩子,乖兒子,你真是我
的乖兒子。」抱著我大喊大叫起來,整個夜空都是他的聲音。

  他以前也讓許多小孩喊他爹,小孩的母親老罵他老不正經想占便宜,這麼多
年,也隻有我肯叫他爹。我默然,心想楊康是死在你手�,你現在對我好點,也
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爹啊,我的小雞雞怎腫的這麼厲害?」我一下午都在擔心這個問題,現在
我那話兒腫的跟什麼似的,心道這別尿不出尿來,我小名可不想改叫三聚氰胺。
老子要是以後生不出孩子來,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沒事,毒素天生都是自穢部排出,童子尿又解百毒,你回去幾泡尿,餘毒
就清了,不會有什麼後患的。」歐陽鋒拍著胸口說道:「更何況,你照著爹的功
法練習,那本錢可就會越練越雄厚。」歐陽鋒淫蕩的說道。

  啊?還有這樣的好事?我現在就很有本錢了,再大點我隻好改姓牛、改姓馬
了,嘎嘎……

  時間過得很快,按照原先的劇本,郭靖的呼喚聲也傳了過來。

  歐陽鋒臉上神色變幻莫定,他不想見郭靖、黃蓉,於是說道:「乖兒子,你
也累了,回去休息,改日爹爹再來教你!爹爹教你武功的事對誰也不要說,等過
些時日你把這兩成內力消化,爹爹自有辦法尋你,教你絕世武功!到時候我們父
子聯手,天下我們哪都能去得!」

  「那爹你也要小心。」

  我們一老一小就此分手,我順著聲音去跟郭黃二人彙合。

  郭靖看到我無礙,一把把我抱住道:「過兒,是歐陽鋒把你擄了出來的嗎?
你有沒有受傷?快讓郭伯伯看看。」

  「郭伯伯!」我忽然撲通跪倒,放聲痛哭起來。

  郭靖看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趕緊把我扶起來,和黃蓉一起替我打撲幹淨
膝蓋上的土。

  「好孩子,別怕,有伯伯在,不用害怕了,壞人已經走了。」郭靖以為我是
被壞人嚇到了,趕緊安慰道。

  我心中哭訴:你丫打完炮,沒洗澡就來抱我,滾……一邊無奈的哭道:「不
是的……是我錯怪郭伯伯了,孩兒該死……」說著打了自己一個嘴巴。

  郭靖傻了。黃蓉也傻了。就連聰明伶俐的黃蓉也猜不到,這孩子到底是怎麼
了?

  我悠悠說道:「郭伯母說我爹爹是因為害死一個叫歐陽克的人,所以被那人
的的親人報仇殺害,我又隱約聽到柯公公說,懷疑那個擄走我的怪人就是大仇人
歐陽鋒。沒想到他把我帶到了這�,我看他瘋顛顛的,我就裝成歐陽克上身,他
果然把當年的片段都說了,我也都明白了當年的一切……」

  郭靖、黃蓉心中惻然,沒想到善惡到頭,天意冥冥注定。十五年後,又回到
了這鐵槍廟,才真正解開了郭楊兩家三代的恩怨。

  郭靖虎目含淚,雙手顫抖的扶住我道:「二弟,你在看著我們嗎?你在嗎?
你出來見見大哥啊!大哥對不起你,當年沒有照顧好你,又讓過兒漂泊在外這麼
多年!鐵心叔父、二弟,郭靖向你們保證,我一定好好撫養過兒長大成人,做一
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一番保證樸實無華,卻又顯得用情至深,就連在場的黃蓉都仿佛看到了真有
神佛庇佑,而郭楊兩家的先人在天上看著我們一般,不禁也默默地祝告起來。

  我心想,這一關總算是闖過去了。

  見我們三人平安歸來,大夥兒這才心安,把剛才經過一說,大家這才恍然,
俱都認為這是楊康有贖罪之心,故而顯靈。我又鄭重的跟柯鎮惡請罪,請求柯鎮
惡的原諒。柯鎮惡原隻恨楊康和歐陽鋒兩人,看我代父懺悔誠意十足,又喜歡我
的人品,就哽咽著把我扶了起來,算是跟我化解了這段仇怨。

  黃蓉心細,怕我感染風寒,右手搭在我的手腕上:「嗯?奇怪!你體內怎麼
會有一股很強的真氣?」

  郭靖也過來檢查了一番:「沒錯,這股真氣延綿淳厚,似乎沒個四五十年,
修煉不出這麼精純的真氣。」

  我早有對策,說道:「郭伯伯,其實是這樣的……他以為我是他兒子上身,
就非要我和他走,我想跑跑不了,打又打不過他。他又問我他是誰,我看他糊�
糊塗的記不起自己的姓名,就胡扯說他姓西門,不過西門家被歐陽家給滅了,他
就要拉我去跟他一起找歐陽家。我又說我不會武功會給他添累贅,他就傳給我這
些內力了。」

  我眼不眨、臉不紅的說完,郭靖已經不住點頭。

  黃蓉小聲對郭靖說道:「過兒說的應該是實話。」

  她仔細的觀察我的一舉一動,發現我眼神�除了有些懼意,並沒有絲毫心虛
的樣子,反而理直氣壯的看著她和郭靖的眼睛說話。想起來柯鎮惡跟他二人說起
過,我智鬥拖延李莫愁的事,心中認定我膽略極大,也很佩服我的機敏。

  第二天,一行人回了柯鎮惡的老宅拜祭過逝世多年的江南六怪,眾人怕歐陽
鋒再來騷擾,就早早的雇船出海,回了桃花島。

  娘的,老子這下發達了,當我第一次踩上桃花島的地麵,映入眼中的是放眼
望不到邊際桃林,遠處山色蒼翠、林壑幽美,似乎還能聽到潺潺的水聲。

  娘唻!這日子還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有別墅、有果園、有山有水,還有
遊艇……哇哈哈,幸福的日子我來了。

  一大清早,我洗去疲倦,沐浴束發整裝,攬鏡自照,朗眉星目,麵冠如玉,
峨冠博帶、長長的雙鬢垂下,怎麼看都是那麼瀟灑,自我陶醉了半天,對自己非
常滿意,這才出房而去。

  「楊大哥,你起來了麼?」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著點點的驚喜。

  「芙妹,你怎麼來了?」我急忙上前道。

  郭大小姐已經邁著小步子飛快的走來,身下還放著一個竹籃,籃子�是熱騰
騰的飯菜,顯然是給我送飯來的。郭大小姐的旁邊還有一個小程瑛,顯然兩人已
經成了好夥伴了。

  「芙妹,你慢點,楊大哥,郭伯伯在花廳等你,讓你吃完了飯去見他。」程
瑛跟我同年,隻比我小了幾個月,隻是自己的表妹成了東邪門徒,自己在桃花島
上的地位就變得頗為尷尬,郭靖平素最重禮教,所以並沒有收她為徒的意思。

  「芙妹、瑛妹,你們真是太客氣了。」我笑著又將她們姐妹倆迎進屋。大小
武可能在三娘跟前,所以沒有過來。「芙妹」這個稱呼本來是他們也用,現在被
我搶先注冊了,所以郭芙是不允許他們這麼叫的。

  「沒有了,這些都是我娘做的點心,我瞧著味道很好,就拿來讓你嚐嚐。」
晨光下,郭大小姐的臉龐微紅,越發顯得的嬌俏可人。

  我和兩個小蘿莉一起吃飯,一邊吃,一邊流口水。哎,什麼叫秀色可餐啊,
就可惜這身子太小了,不然真想現在××你個○○的,我想長大,嗚嗚……

  我吃完早飯,隨郭芙來到了竹苑,柯鎮惡、郭靖和黃蓉已經在廳中正坐。我
不情不願的正要跪拜口尊師父,黃蓉搶先開口了:「靖哥哥,你今天收了這麼多
徒弟,我看得也眼饞,不若你讓與我一個如何?」

  郭靖奇道:「蓉兒今天居然也有興致收徒?那好吧,讓你先挑就是。」

  我心虛,心想你不會還準備要玩我吧?我可做足了戲,吃夠了苦,又賣足了
色相,都被老郭性騷擾好幾次了,你還不肯放過我?

  果然,黃蓉扭頭看著我說道:「過兒,你拜我為師吧!」

  「這……」郭靖沒想到,自己的妻子居然跟自己搶起心肝兒來,有些躊躇的
說道:「那過兒你的意思呢?」

  「oh,shut!」當然我是在心�罵的,我苦著臉問道:「郭伯母,我
跟郭伯伯學行嗎?」

  黃蓉笑道:「鬼機靈,我知道你心�怎麼想,怕我身手不如你郭伯伯,怕我
不教你真本領,是吧?」她讓我跪到自己身前,慈祥的說道:「你放心吧,我在
鐵槍廟跟你娘保證了,一定好好照顧你,一定把你教成一個大英雄,為你們楊家
光宗耀祖,你就放心吧。」

  黃蓉說的是真心話,經曆過這麼多的波折,她見我心思跳脫,博聞強記,和
她自己的性子很合得來,所以真的起了收徒之心,想把自己一身的本領都傳授給
我。更何況,自己丈夫的性格木訥,雖然一身本領超群,但卻不見得會教徒弟,
所以才出言搶下了我。

  我眼睛一亮,明白了黃蓉的意思,趕緊磕頭:「拜見師傅,拜見郭伯伯!」

  郭靖聽夫人說的感人,微微苦笑說道:「那好吧,我就收敦儒和修文,芙兒
為徒吧!」

  「爹,我也要和娘學!」郭芙一看我在母親那邊,立馬也跳槽了。

  「我們也和郭伯母學。」大小武兩個憨貨也跟著起哄道。

  郭靖臉不禁拉的有點長了,微微喝道:「不許胡鬧,你們當這是兒戲呢,成
何體統!」

  好在武三娘不在場,不然能被當場氣暈過去。

  黃蓉心�苦笑,大小武不但人是草包,居心還不正,絕非收徒的良選,無奈
已經答應了武三娘,又不好再推脫,隻能說到:「你們郭伯伯乃是天下最頂尖的
高手之一,他的武功最適合你們學習,你們還不趕快跟你們師父賠禮道歉。」說
著瞪了自己女兒一眼。

  郭芙見狀,知道自己闖了禍,吐吐舌頭跟父親道歉,然後帶著大小武拜了師
父。

  然後三人又拜過柯鎮惡這個師祖,我也跟著湊熱鬧,說自己最敬重柯公公的
品格,也搶著給柯鎮惡磕頭。別說我犯賤,這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吃小虧是占大
便宜。這一個被動、一個主動高下立判,柯鎮惡本來側耳傾聽,就不太喜歡大小
武這兩個蠢貨,這時候親自起身,把我和小郭芙攙了起來,卻把自己正經八百的
兩個徒孫晾在了一邊。

  第二日,算是我們正式學藝的日子。小郭芙牽著我的手,蹦蹦跳跳高興的在
前麵走,我跟在後麵,看著桃花島上四下�的景致,禁不住暗暗點頭。

  這黃老邪精通陰陽五行、機巧土木,果然名不虛傳。桃花島上的亭宇瓴閣,
樓台水榭,小橋流水,無一不是匠心獨具的絕妙設計。島上的花草芬芳,樹綠水
清,端的是個風景優美的好去處。

  不過……眼前這塊空地算什麼?要不然人家都說郭呆子是「牛嚼牡丹大煞風
景」,好好的場院�給擺上刀槍劍戟十八般兵刃,邊上還擺了幾個大石鎖。遠點
還放個草垛,搭了個馬棚,丫怎麼不直接搭個蒙古包算了,真是土包子,我從心
�鄙視郭靖的審美觀。媽的,總有一天我要把這�的一切都從你的魔爪中解放出
來。

  「今天,我就代你祖父楊鐵心公,將你們楊家祖傳的槍法傳授給你!看仔細
了。」郭靖從兵器架上抽出一條亮銀槍:「使槍有八法,劈、蓋、截、攔、撩、
衝、帶、挑!出招時,不求快,要準!要穩!任何招數,都不能脫離這八個最基
本的動作!」

  郭靖和黃蓉合計,楊家後人怎能不會楊家槍法,郭靖少時,柯鎮惡為了應對
和丘處機的賭約,他四師父全金發還特別傳授過這路楊家槍法,所以這套槍法就
由郭伯伯來負責教授,因此我也算作他的記名弟子。

  郭靖繼續練著:「不動如山,動如雷震!基盤在兩足,身隨足,臂隨身,腕
隨臂,合而為一,周身一整勁。騎戰二十三式,步戰十九式,二十年成梨花槍,
打遍天下無敵手!」

  招式心法,郭靖盡數傳授,我這個戰場狂人也學的如癡如醉。

  我深刻的了解自己時間緊迫,因此每日除了練功之外,就是跟隨黃蓉學習子
集經史、諸子百家、星象天文、醫學地理。我前世是軍事院校的高材生,憑借著
自己過目不忘的本領,很快的將這些知識融會貫通。

  師傅沒有令我失望,也拿出了自己兩門看家的本領——《武穆遺書》和九陰
真經的《易筋鍛骨篇》。為此,我心中感激不已,別人不知這兩件寶貝的珍貴,
不代表我不知道。雖然在後世,武穆遺書原著已秩,但是這部著作的威名卻是如
雷貫耳。

  如今能夠有幸拜讀到嶽元帥的軍事論著,我更加珍惜這難得的學習機會。每
天清早起來,我都會自己主動跟著郭靖晨練打熬氣力。這一切,郭靖夫婦看在眼
�,都暗自點頭誇讚我懂事,都甚感欣慰。


        第十五章 匆匆三年,科舉及第解元公
             歐陽夜訪,自放火燒白駝山

  時光飛逝,轉眼間就是三年。

  「師父!師娘!大師兄中了!大師兄中了!」武敦儒、武修文兄弟倆慌慌張
張衝進門,見房內已有熟人在等候他們。正是郭氏夫婦、武三娘和拄著拐杖的柯
鎮惡。

  那較年長的美婦,發挽盤龍髻,用一支碧玉鳳釵簪住,銀白宮裝,神態清冷
從容,鳳目盈盈如水,肌膚若雪卻光彩內涵,容潤含蓄,當真秀色照人,宛如明
珠美玉,純淨無暇。正是大小武的母親武三娘。

  這些年來,她都隨著眾人住在桃花島上,沒有了生活上的壓力,不但多年顛
沛流離落下的病根早已盡去,如今更顯容光煥發,風情萬種,巧笑俏兮間,那流
露出的風韻居然也不比我師傅黃蓉遜色多少。

  「慌張個什麼,把話說清楚!」郭靖也笑著出來。

  三年前,小程瑛被送到華山,做了華山派掌門嶽可烽的夫人沈卿君的座下弟
子。嶽可烽卻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是嶽王爺幼子嶽震的孫子,放著朝廷世襲的
鄂國公不當,偏要當什麼華山掌門。

  「師父、師娘,大師兄榜上有名,鄉試頭名,大師兄是嘉興府的解元啊!」

  武敦儒笑道,這三年來,四小吃住在一起,我功力越來越高,成了四人�名
副其實的大師兄,大小武被我訓的服服帖帖的,開玩笑,一個偵察兵連長,調教
這兩個木頭還不是輕鬆加愉快。

  「大武師兄,你們說的是真的?」一道鮮紅的身影從後堂閃了出來,是個豆
蔻年華的少女,她杏眼彎彎笑意盈盈,體態曼妙身形婀娜,正是大小武兄弟暗戀
三年的郭大小姐。

  大武癡傻般望著自己的夢中情人,一時忘了說話。還是小武機靈些,接著說
道:「師妹你沒看見,那天在客棧�,大隊人馬敲敲打打的來迎接大師兄,熱鬧
極了,一大幫子人,吹喇叭,放鞭炮的……大師兄披紅掛彩的,芙妹都沒見到那
樣子。」

  郭芙扁扁嘴道:「還不是爹不讓我去,爹都怨你了。對了,那大哥怎麼沒有
跟你們一起回來?」

  「大師兄被學政請去,說晚上還有些官麵應酬,怕脫不開身,囑咐我們先回
來報喜,免得師父、師娘擔心。」小武說道。

  「嗬嗬,過兒這次真的給他們楊家光耀門楣了。」郭靖直接選擇忽略女兒的
埋怨,鬥嘴他本不擅長,更何況女兒背後還有兩尊大神撐腰,更是他惹不起的。

  「過兒這小子,倒是聰慧又刻苦,也是蓉兒教導有方,不然也不會小小年紀
就中了舉人,還得了個解元。」說話的是柯老頭子,他也是剛上島,畢竟他的五
個兄弟都是死在島上,所以他從來不會在島上住太久,這次也是為了等我科考的
成績,才顛顛自己跑來的。

  這幾年來,脾氣古怪的老瞎子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因為人老了總要有點
寄托,柯鎮惡也並非天生萬人嫌,隻是因為脾氣古怪,郭靖怕他,在他麵前總是
規規矩矩的。我師傅和他也不親近,卻是還有些小記恨在心�。眾小都不太愛靠
著他,主要是因為他長得嚇人,為人也不親切。到最後,肯和他玩的也就剩下我
一個了,也就是我,沒事跟他喝喝酒、吹吹牛皮。

  柯公公出身市井,最是喜歡這樣的生活,可惜從幾個兄弟姐妹相繼辭世後,
他就自己一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如今我倒是讓他找回了多年未有的歡樂,人也
變得開朗多了,沒事兒上島來也走動的勤了,和我師傅、眾小的關係也親近了許
多,郭靖看在眼�,也頗為高興,不禁更加喜愛這個故人之子。

  「過兒拜見師傅、郭伯伯!拜見大公公!」三日後,我才施施然回到島上。

  「過兒,起來說話,你真的中了解元?」師傅的語氣�透著一股喜氣。

  我�眼瞧,哎,還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這三年來,我每日讀書,幾
乎日夜都能陪在美人兒師傅身邊,和她一起談論詩詞歌賦,天文地理,要不是天
天由她陪著,我才沒心思讀什麼四書五經,要不是為了哄大小美人高興,我也不
會去考勞什子舉人。

  郭靖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過兒,郭伯伯真沒想到,你竟然能成為一府的
頭名解元。嗬嗬,想我郭楊兩家,祖上倒是出了不少武將,可像你這樣的有功名
的讀書人,還是頭一個。你、你很好!」

  我知道這個木頭郭伯伯高興了就隻會一句:「你很好。」倒是早就習慣了。

  「還是師傅監督過兒讀書的功勞,不然,我恐怕連末位都考不上。」保持謙
虛,保持低調,夾著小尾巴做人。我不會為了一個解元就沾沾自喜,我還有更大
的目標。

  我看到站在一旁脈脈含情的看著自己的郭芙,接著說道:「當然也要感謝芙
妹夜夜替我添香研磨……」

  郭芙心�一喜,含羞的低下頭去。

  我又看到武三娘也欣慰的注視著自己硬著頭皮說道:「還有三娘常替我做宵
夜的功勞……呃……郭伯伯每日�的諄諄勸導也很重要……還有大公公多年來的
督促……兩位師弟也幫了我不少忙。」

  娘的,把你們索性都誇一遍,花花轎子人人�嘛。

  「過兒懂得謙虛謹慎,果然是大了,不過還要繼續努力,看看三年後,能不
能一舉中個進士,最好能給咱們家小芙兒爭個狀元夫人做做。」柯鎮惡拄著拐杖
在一旁大笑道。

  「大公公,你再笑芙兒,芙兒以後不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下酒菜了。」郭芙
嬌羞不已,不依的躲在母親背後撒嬌道。

  「嗬嗬,嗯,三年後過兒也好十九了。這樣吧,到時候不管你是否高中,郭
伯伯都做主,把芙兒許配給你。」

  一晃三年,不管郭靖怎麼賣力耕地,師傅的肚子就是大不起來,他也漸漸斷
了生兒子的念頭,夫妻倆一門心思的教導我,也早就把我當成未來女婿看待了。

評分

已有 1 人評分名聲 收起 理由
x4549745 + 10 感謝大大分享

總評分: 名聲 + 10   查看全部評分

分享分享 收藏收藏52
FB分享
回覆 使用道具
LIVE173視訊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57:56

               【後 記】

  「為什麼?你不是已經被燒成灰燼了嗎?為什麼,這機關槍全部是壞的?」
臨安宮室的大德殿內,莫三淒厲的聲音傳來。

  「哈哈……莫三哥,你的厚黑學也算可以出師了。可惜,玩腦子,你還差了
點……你帶來的這批槍,當年我吩咐十位管事特地給你加料的,你也知道,試用
品嘛,總不是那麼精細,多少有些小問題也是在所難免的。」我沒有理會他的問
話,笑著調侃他道。

  我和兩位張天師苦鬥天照之後的三個月,天下發生了巨變。史嵩之接管了倭
人在江南殘存的勢力,他並未驚動蒙古人,而是私下�邀莫三渡江,十萬製式裝
備步槍的新軍一舉攻破了臨安,俘虜了趙禥之、丁大全、韓彥犁為首的軍政界大
佬,十萬禁軍輕易的被繳械,理宗皇帝由我家的大小媳婦們保護著向北逃竄。

  莫三經過多方確認,許多人聲稱親眼見到楊過已經在那場驚天大戰中被活活
燒死,史嵩之也向他保證,天照確實有神異之能。莫三感到時機已經成熟,就直
接下令,解散了他最忠實盟友組成的國民議會,實行軍事委任獨裁統治,開始做
起了登極帝業的美夢。

  但是,今天,他即將登基稱帝的前夜,我幽靈般的出現在他眼前,而他引為
生命保障的三十挺馬克沁機槍同時啞火,這讓他無法接受這個打擊,才有了我們
前麵的對話。

  要問機槍為什麼會啞火?樊一翁的叛逆,不過是我們兩個商量好的一出苦肉
計。樊一翁當年中了我的移魂大法,所以我從來不會擔心他對我的忠誠。這點莫
三根本無從得知,可笑他還以為樊一翁真的會因為公孫止的仇怨,真心幫他對付
我。

  我接著說道:「有樊大胡子在,我換你幾挺機槍,還不是很玩一樣的事?」

  莫三臉上一陣黑、一陣白,他敗了,徹徹底底的敗了:「賊老天!我不服,
為什麼以我之才,要一生屈居在楊過的陰影之下?我為了這個國家付出了一生的
心血,為什麼?為什麼不能以我的意誌來完善偉大的中華帝國?為什麼他楊過就
一定是對的?為什麼他取得所有的榮耀?哈哈……」他仰天長笑,但是笑意中卻
滿是悲涼,我知道他有太多的不甘心……

  「大哥,還記得我們漢江上結義時候的誓詞嗎?」

  莫三一愣,忍不住下意識的搖搖頭。

  我嚅嚅的說道:「中華不亡有我在……」

  莫三心神為之一震,自己真的還在乎這個理想嗎?難道他楊過就沒有一點私
心嗎?他拋卻了三軍統帥的職務,拋卻了家國,帶著他老婆孩子就這麼走了。難
道他不是和自己一樣,一個滿口為國為公,滿口仁義道德,實則是碌碌塵世的一
介偽君子嗎?他不是我莫別情引為平生第一知己的楊改之嗎?

  「你放屁!我從來就不信你的這些鬼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心�想的我
都明白,你這個無恥的偽君子!我們都隻是你扶植的傀儡,你這個偽君子!」莫
三發狂的大聲怒吼道。

  我搖搖頭,但是我並不否認,一切都是按照我的劇本在發展。理宗皇帝再次
複辟,我則是中興的功臣,當然,他的軍權已經被我架空了,我要做的就是重組
內閣和國民議會,因為北邊的障礙,也由莫三替我掃平了。

  做人不可太過貪婪,否則就會迷住自己的雙眼,如果莫三最後能懸崖勒馬,
堅持立憲、堅持民主選舉,他的家族也不會落到今天眾叛親離的下場。

  人啊,可以共患難卻不能同富貴,莫三在這條爭霸之路上走得太遠,他再也
無法回頭了。

  「治國是一門藝術,它需要平衡的發展。誠然,你在經濟方麵的觸覺,在我
們打天下的兄弟�麵無人能及。但是,一個國家的誕生,需要軍、政、經濟、工
業、民生、科技全麵發展。」

  我看他低頭不語,似乎在反省,對照這些年來我說過的話,我接著道:「我
不是個搞政治的材料,而且我更不允許一個獨裁者,一個家天下的新皇帝出現。
你可以說我扶植老六上台隻是我意誌的傀儡,你可以感歎自己生不逢時,但是我
隻求用我們在這個人世的幾十年的時間,將這種變革的成果鞏固起來,將它完善
並傳承下去。」

  「而你,你可以君臨天下,可以一統四海,可是等你死後呢?占上百畝田地
修座大墳,然後百年之後呢?摸金掘土之徒會搬光你生前的收藏,將你的屍骨揚
棄於地。你的名字將會出現在青史之上,一個背信棄義的獨裁者,一個複辟帝製
的暴君,一個將中斷了中華文明史第一次飛躍的千古罪人……」

  「不!這不是我的本意,這不是我的本意!」他顫抖的指著我說道:「你憑
什麼說,你所闡述的製度一定強於我的?你憑什麼指責我稱帝是不對的?」

  我冷哼一聲道:「收攏軍隊,罷免議會,排斥異己,當無上的權力集中到你
一人身上之時,你難道真的沒有動過加冕皇權的心思?這大德殿上,每一根殿柱
都傾聽過你想要君臨天下的宣言,難道你敢否認嗎?」

  「我……」莫三傻了,我將他這三年的所作所為,思路清晰又簡明扼要的點
了出來,每一點都犀利的如同我的劍法,朝著他軟肋猛紮,反駁的他啞口無言。

  「人的欲望是無限的,當權力沒有了製約,它隻會無限製的膨脹,然後揮滅
自己。秦二世而亡,前隋三十六年土崩瓦解,正是:『秦人不暇自哀,而後人哀
之;後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後人而複哀後人也。』前車之鑒猶在,可笑後人視
而不見啊:」我搖頭歎道。

  莫三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最後,他還是羞愧的低下了頭。

  我不禁心中喟然,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我們相識近十年,從十幾歲是懵懂的
莘莘學子,到一起打天下的互為呼應的文武雙雄,我雖然有預感他重名利,但是
我真的沒有預見到他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我忽然冷喝一聲:「史嵩之,你出來,我知道這背後都是你在搞鬼。」

  一個佝僂的身影從後堂的屏風後走出,果然是消失多年的史嵩之、史子由。
他已經不複當年的風流倜儻,雙鬢花白,臉上滿是橫七豎八的傷疤,歪著脖子,
露出一道如同蜈蚣般猩紅色的傷疤。但是他目露凶光,喉間胡胡的道:「你毀了
我的一生,為什麼,為什麼每次我都鬥不過你?」

  他如同破鑼般的聲音沙啞的對我嘶吼著。我這才知道,當年的一槍把他的聲
帶打穿了。他能隱忍於莫三帳幕中這麼多年,但是我確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何時搭
上線的?不過,他們在臨安之時就是舊識,想來莫三開始策劃對付我的陰謀,早
在長安之時,就已經開始醞釀了。

  史嵩之見我愣神,迅速的將藏於袖中的轟天雷扔向我:「你去死吧!」

  我微微搖頭,死不悔改,我前世就是被人暗算身亡的,而這一世我有這麼多
的羈絆,有這麼會死在你這種宵小之手?轟天雷的燧發裝置是我發明的,可惜我
手中沒有探針可以將它還原,史嵩之居然學哈坎那個雜碎,想跟我和莫三玩一手
同歸於盡。

  我隻能用玄鐵劍像打棒球一樣,將手雷擊向空中,隻是我出手時極為有數,
用柔勁將手雷包裹,使它不會由於遭受劇烈震蕩而提前爆炸。轟天雷受到巨大撞
擊的瞬間,它還是爆了,巨大的勢能瞬間轉化為爆破能,在劍擊的巨大動能推進
力作用下,一個巨大的火球直直的像殿梁飛去:「轟!」半間宮室坍塌了下來。

  「將軍!」守在室外的賀擎山、樊一翁忽聞巨變,立刻衝進殿內。

  「我沒事。」即使展開護身罡氣的我起身,拂去身上落下的焦木、瓦礫,拉
起了被我護在身下,已經嚇呆了的莫三,我沒有再看他一眼,轉身對賀擎山說了
句:「振源還沒回來,你要給我當好軍隊這個家,莫三和史嵩之交給司法機關,
依法判決他們的罪行。這是你們的明鑒,貪婪使人墮落,你們要好自為之。」我
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老大,這個家要您來當啊!老賀隻想給你當一輩子的兵!」擎山攥著拳頭
對我說道。

  「擎山,你是個好戰士,但就是太愛感情用事。你要記住,軍隊是維持天下
百姓生命安全的,是抵抗外辱的,不是誰一家一戶的私產。盡快組織恢複國家會
議,選舉出新的國家領導人,這才是當務之急,我會密切關注著的。」說完,我
再也沒看他們一眼,飄然而去。

     ***    ***    ***    ***

  又是一個月後,中華帝國東部黃海灣。

  「這樣就好嗎?」在醒目的龍型船首像與多桅帆船的獨特印記標示下,「神
龍號」在平靜的海麵上航行,而蓉兒正倚在我腿上,笑著問我道。

  「什麼啊?」我知道她問的是什麼,故意裝糊塗道。

  「哎呀呀,親自將你平生最大的知己、結拜的大哥扭送法辦,也虧你這幾天
沒心沒肺的……」蓉兒說著,自己臉上就先一紅。

  我身子往下蹭了蹭,伸手去撥弄著蓉兒的鬢發,昨晚上她和芙妹雙戰於我,
結果被我殺得個片甲不留,母女二人泣淚齊流哭著跟我求饒,那種令人血脈噴張
的禁斷場麵,至今還令我感到回味無窮。

  「違法必究嘛,路是自己選的,他這次隻怕難逃一死了。」

  莫三四處樹敵太多,所謂亢龍有悔,陽極必衰,即使所謂民主政治,鬥爭起
來也必須是你死我活的,這就是中國特色,古今一理也。

  我忽然又笑道:「其實我和他真是好兄弟,都是一樣的一丘之貉。」

  蓉兒愣了,問我道:「這話怎麼講?」

  我笑道:「他是恣意妄為,將國家政權搞得一團糟;我是任意妄為,扔下天
下不顧,一家子出海做一群天地間的逍遙客,是典型的不愛江山愛美人啊。」說
著,我的手一麵攀上了蓉兒豐滿的胸脯。

  蓉兒輕輕啐了我一口道:「去,沒正形。」

  我哈哈一笑,並沒有把手縮回來,隻是繼續說道:「他吧,名利心太重,為
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卻把自己估得太高,把別人想的太傻。當初我們搭夥,或
許真的隻是為了一個利字結合,最終也是以利字而分道揚鑣,也是天數使然。」
想想相交多年,我內心還是有些不舒服,忍不住喟歎出聲來。

  初晴遞給我一張字條,是餘玠的飛鴿傳書。我朗聲笑道:「內部消息,下一
任當選的大總統『又』是我好兄弟孟珙,內閣首輔的提名是我的恩師文山公,想
來是保皇派想要推選出一、兩個強權人物,限製立憲派對皇權進一步削減的手段
吧。」

  我搖頭笑道。孟二哥能煥發出仕途的第二春,即在情理之中,又在我的預料
之外,想來是我的恩師文山公多方活動的結果。

  「孟珙雖忠於宋室,但施政方針上則趨於平和,倒是個過渡型的好人選。」
蓉兒點頭道。緊跟著她又微微苦笑著道:「這都怪我,一心想讓你離開政壇,如
果你這個鬼靈精在,就不用讓耶律和小餘這樣左支右絀了。」

  「你饒了我吧,再陷入那個泥潭?看議會那天天吵架的嘴臉,我就恨不得一
掌拍死一個了賬。」我聳聳肩說道。我的媳婦們都笑了,以我上來一陣隨心所欲
的蠻性,說不準還真幹得出來:「民主政治嘛,總需要人們去摸索、去鬥爭,這
樣人們再會記得自由是多麼的珍貴,他們並不是孤軍無援,當他們真正的成長起
來,一定會成為撼動整個時代的巨人。」

  「嗯……保皇派的那些老頑固想不到你的《資本論述文選》和《民主是前進
的方向》已經深入民心,這些年來,開展的普及教育也卓有成效,單隻靠一個文
天祥實在是無力回天了。」蓉兒嗤嗤的笑道。

  「變革的道路是曲折的,不過我們還要看到希望,二哥、三哥、四哥,和六
弟,甚至振源、擎山他們點亮未來的星火。」

  想起那幫反對君主立憲而在崖山投海的老頑固,我真的不知道是該讚他們有
氣節,還是該罵他們迂腐。總之,若非是有人妄圖變亂法度、妄圖複辟、妄圖製
造大清洗政潮,我是絕對不出麵了。媽的,這年頭槍炮無眼,連莫三那種手無縛
雞之力的人,端著三十挺馬克沁都敢和我叫板,這年頭武林高手的日子也不好混
啊。

  「哎,浪跡天涯,四海飄萍。這才是我所向往的生活嘛!」接過三娘替我撬
開的一粒生蠔,一口嘬進口中,我懶懶的說道。

  「可是,咱還是應該定居下來吧?孩子們也都不小了……還有看無雙和潔潔
肚子都漸漸大了,你就忍心讓大夥兒跟著這麼雨打日曬的?」無雙和瑛兒已經懷
了我的第二胎,最讓人驚喜的是潔潔也有了我的骨肉,三娘忍不住對我提議道。

  「對啊,等孩子大點了,還要送他們去書塾的。」芙妹也說道。

  「去什麼書塾,學那些四書五經有用嗎?新時代了要有新思路,知道不?我
的娃娃我做主?」孩子們的啟蒙教育,我是不打算假手於他人的,至於等他們大
了,掌握了一定得學習方法,再由著他們自由發揮興趣,那才是後話。

  「不若爺開間學堂吧,我說咱們老爺教學生,一定個頂個的棒。」如是一邊
指導滿滿丫頭彈琴的指法,一麵笑嘻嘻的對我說道。不過,這記馬屁倒是拍的我
很爽,倒是也開始考慮,是不是該找個地方定居下來了。

  「潔潔,又在想婉琴了?」我看潔潔有些神情落寞的樣子,猜想她又想起了
下落不明的謝婉琴。

  「嗯……」

  「主人!主人!我試驗成功了!」小愛從艙房�跑出來,來到甲板上,興奮
的對我叫道。

  「怎麼了?」被她打斷我的思路,我自然沒好臉色對她,倭寇全部被擊斃,
這丫頭的娘北條氏也在莫氏兵患作亂時,被亂軍踩死,蓉兒好心,非要收留她和
千代,我也沒有多過問,所以我們家的船上就多了兩個丫頭。

  「別這樣嘛,愛子還是個孩子,你又這樣嚇唬人。」蓉兒看不慣我對待小日
本妞的態度,忍不住護著她道。

  我心說:小日本狼子野心,就應該男人全部弄死,女人全部拉回來當奴隸,
還用給她們什麼臉?

  我亮了亮大灰狼的牙齒,笑得很勉強的問道:「到底什麼事?」

  「我……奴婢想,我、奴婢……那個,主人說的尼龍……」她說著亮出手中
的玻璃燒杯,�麵的高分子聚合物抽出的真是尼龍絲。

  天啊,發達了……泳衣、絲襪、漁網裝……我多年的夢想幾乎近在眼前,我
都差點忍不住抱著這個小日本娘們兒親兩口。我這才看到,她小臉被化學藥劑熏
得有些發青,眼睛通紅,像小白兔一樣……我感覺自己像是拿小姑娘做了活體實
驗一般的負罪感,而她卻廢寢忘食的替我鑽研,反複的試驗。

  蓉兒掐了我一下,一邊替愛子把脈:「沒事的,一會兒喝點我給她熬得清肺
去毒的竹青秋梨糖水就沒事了。」

  「真的嗎?謝謝您,主母。愛子最喜歡您做的菜了,愛子想要和主母學習料
理的奧秘,拜托了。」活潑的愛子給蓉兒深深的鞠了一躬謝道,讓蓉兒都感覺有
些不好意思。

  「哎,愛子,你真是個懂禮貌的好孩子……」蓉兒真的覺得,應該讓璿兒和
林林幾個小子、丫頭們和愛子學學禮儀。

  「哼,穿著衣服時候像人,但是終歸結底,不過一群衣冠禽獸罷了。」我冷
哼著說道。

  我的眾妻子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對日本這個國家有這麼大的怨氣,隻有蓉兒隱
約的猜到,或許是我又「閃」到了什麼?她似有所悟,也就不再勸我了。

  我看到愛子被我說的又要哭了,心�又有了幾分不忍。終歸是個小丫頭,而
且還挺善良的,我有沒必要和她較真兒呢?還顯得自己沒素質……

  我歎了口氣道:「算了,是我脾氣不好,我向你道歉。」

  愛子有些詫異,自己主人雖然平時對自己冷言冷語,倒從來不對她加一指,
她已經覺得這個主人脾氣不錯了,沒想到他還會對自己道歉:「不要緊的,是愛
子言語間冒犯了主人,請您寬仁大量,請不要介懷。」她又對我深深鞠了一躬,
弄得我和眾妻都是一身雞皮疙瘩。

  都說禮多人不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這麼謙恭真是把蓉兒、三娘她們磨得
一點脾氣都沒有,對這個懂事有勤快的小姑娘更是喜愛。估計也隻有我,對這種
極度壓抑、扭曲和受虐的靈魂才會激起更大的敵意……我決定,這一個絕對不能
慣著,過幾年把小女奴給「開」了,倒是一個很好的施虐對象,不爽的時候一腳
踢倒,然後揪著頭發吊起來打,捆綁、滴蠟、用鞭子抽……哇哈哈……

  我心中邪惡的部分又開始作祟了,什麼花樣都該玩玩嘛,我心�如此想到。

  時間重新回到我被天照女化身火球撞擊的一瞬定格,我隻聽到了一個聲音告
訴我:「貧道自會助你一臂之力……」

  然後眼前忽然一片白茫茫的,刺眼的讓我隻能將雙眼眯了起來……

  「真君!你終於來了。」那個聲音響起,但是說出的話卻讓我極度不愛聽。

  「什麼真菌、細菌的……你才是微生物呢。」我嘟囔了一句道。

  「嗬嗬……真君誤會了……」那個聲音不以為忤,反倒多了幾分寬慰。

  我心說我態度這麼惡劣人家都不生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我心底那點戾
氣也漸漸化解了,心平氣和的問道:「請問先生,這是何處?閣下又是何人?我
們可曾相識?」

  「嗬嗬……這�是何處,隻怕真君比我更清楚。」我忽然感覺眼睛可以適應
周圍的亮度了,漸漸把眼睜開,看到自己正身處一個山洞內,身邊是一個中年道
士正笑嗬嗬的望著我。

  看他相貌居然和年老的張慶先有三分相似,我心中忽的一動,打了個稽首問
道:「不知……敢問道長,可否賜教姓名。」

  「貧道張陵,真君有禮了。」果然是初代張天師,也就是那個在天庭做官的
四大天師之首……我相當無語,估計自己肯定是沒睡醒,要不然就是已經死翹翹
了……

  張道陵見我一臉迷茫,這才似乎想起些什麼,在我額前一點道:「貧道疏失
了,忘記真君靈智未複。」

  我得他點化,猶如醍醐灌頂一般,海量的信息湧入我的腦海:

  「此地是玉泉山金光洞。」

  「我本名楊蛟,乃是玉虛宮元始天尊座下玉鼎真人的親傳弟子。」

  「灌江口二郎顯聖真君楊戩乃是我的親弟。」

  「我因為父母仙凡結合,自身業果深重,雖然身死,依然被判九世輪回,每
一世都要做那為禍首亂之人。自此業果糾結,九世輪回滿,即被打下地獄,永世
不得超生……」

  「張真人,咱們打個商量好不好?」

  張天師笑著對我打個稽首道:「貧道乃是上清火靈宮的外門弟子,論輩分,
該叫您一聲師叔。」

  做人要低調啊,這時候不是充大個的時候,我算過了,我幾輩子以前,做過
陳勝、做過王莽、做過呂布、做過安祿山、做過……總之,除了沒做過皇帝,什
麼樣被人家唾棄千口,挨千刀淩遲處死點天燈的貨,基本都是和我有關係……

  我還真不愧是個首亂之人,就說我上輩子和這輩子吧,直接間接死在我手�
的人,也不下幾十萬了……更讓我鬱悶的是,這一世算起來,已經是我第九世的
人生……我勒個去,那還玩屁……我現在都有心求老道士把我打個魂飛魄散,總
比永不超生永墮地獄輪回之苦來的好些。

  我將自己的苦惱對張天師說了,我心想,他既然敢現身見我,必然是來幫我
的,所以我現在做好聽聽他是什麼意見。

  張天師微一沈吟,對我說道:「其實貧道此次前來,正是受師叔祖之托,前
來搭救師叔的。」

  我聽了,心中一喜,急忙問道:「還請天師救我。」

  張天師微微一笑道:「我上清派教義,講求截取一線生機,而玉清境最講求
順應天時,所以玉鼎師叔祖領了祖師的法旨是不可違背天意助你。」

  我心�暗罵,這叫什麼事,弄了半天還要求一個外人來幫我,不過考慮到其
中的複雜之狀、天條戒律、最要命的是我一身無法化解的業力,自然是誰都不願
意沾惹我這倒黴蛋,張天師在這時候伸出友誼之手,確實夠我感動一陣的了。

  張天師似乎能看穿我心中所想,他也沒揭破,隻是繼續說道:「玉鼎師叔到
碧遊宮求掌教真人相助此事,原本掌教真人也不想過問,但是師叔卻意外的成為
了命外之人。」

  命外之人?我有些恍惚,信息量太大,我有些承受不了了。但是,我隨即明
白了,想必就是指我穿越一世而言。

  「正是命格的變化,讓師叔你已經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中,成為帶給三界無
窮變化的命外之人。」張天師對我解釋道。

  我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而你有道基,修煉成就道體,終於讓雙魂合一,貧道才找到了你。」

  我點點頭,不久前,我剛剛神功大成,融合了前世今生的魂力,張道陵應該
就是憑借我前世的靈魂印記,找到了這一世的我。

  張道陵繼續說道:「掌教真人讓我對你明言,他助你脫困,實則也是想借你
的氣數,所謂是公平正大,所以,你也不用感覺對此有所虧欠。」

  我最喜歡這種性格,說不好聽的真小人比偽君子強得多,我這是見不到上清
真人他老人家,不然憑他這份坦蕩,我也給他老人家磕幾個頭:「嗯,他老人家
的意思,我大致明白了,按照這個意思就是說,我是命外之人,所以不受天道約
束,所以改變了曆史的進程也不會受到天罰,是這個意思吧?」

  「正是!」

  「所以,祖師爺想讓我替玉清、上清多爭一份氣運,打壓下佛門?」

  張道陵眼中笑意更甚,對我的上道十分見喜,幾乎不可察覺的對我點點頭。

  我們在洞中無恥的進行媾和分贓會議,最終圈定了兩派的勢力範圍。為了體
現我自身的價值,我拿出了後世天主教、基督教推銷的手段,提議道教的宗教改
革,如何將教義、起源規範,如何區分修行者和信者,如何布道……等等問題,
說道修真者都已經進入地仙界,並不在世間行走,我更是放了心,心中暗道:怪
不得我從來沒有見過神仙,原來是由於法則所限,去了更高境界的層麵。

  我接著論述我的宗教觀,說道精彩之處,我都禁不住飛沫四濺,讓躲在內洞
閉關的我的恩師玉鼎真人都不禁擊節叫好。聊了許久,我忽然想起,人說天上一
日,地上一年,這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我嚇得霍的站了起
來。

  「師叔切稍安勿躁,貧道這�有祖師欽賜的靈寶定陽針,一日之內,無須擔
心外界的時間變化。」張道陵取出一枚細長的針來對我說道。

  他聽我說的極是在理,雖然對門中弟子修行無益,但是向他龍虎宗這種麵相
世俗的外門派別,卻無異於革命性、顛覆性,甚至近乎妖孽的理論。這一天我們
談了很久,彼此互相啟發,居然各都獲益匪淺……

  「老公,怎麼又發呆了?身體還不舒服嗎?」蓉兒跨坐在我身上,雙手摟著
我的脖頸,微微關切的問道。

  我的思緒被拉了回來,微微搖頭笑道:「沒有……隻不過想起了一些往事。
蓉兒,來,親親,一千年、一萬年都不夠……」

  蓉兒見我當大家麵撒嬌,也不避嫌,因為這是我最近一段時間說的最多的一
句話,幾乎成了一句口頭語。

  「嗯……不行嘛,爺您偏心……」

  「老公,我也要親親……」

  「師父……」

  「大哥……」

  「老爺……」

  「爺……」

  「夫君,妾身……小心點,別傷了孩子。」

  「好哥哥,親親無雙。」

  「親愛的」

  ……

  一石激起千重浪,眾嬌兒鶯鶯燕燕的湊到我身旁,我自然沈醉在這享不盡的
榮華,羨煞旁人的豔福齊天了。

  隻有蓉兒最後爬到我身上,在我的耳邊悄悄說道:「咱們什麼時候再要個孩
子?你可答應人家的……」

     ***    ***    ***    ***

  十六年後……

  「爹,你快來看,姐姐又在欺負姐夫了,姐夫被揍得喊著要出家。」我的二
女兒蕊婷喜滋滋的跑到我家�的大廳笑著對我說道。

  「璿兒……璿兒……」我大聲叫道。

  「什麼事啊?」小郭璿雙十年華已經出落得如同一朵秋棠般,成熟的幾可采
摘,而這丫頭卻還是一陣風似的,也隻能怪我這些年把她慣得沒個人樣了。

  「你又欺負小寶了?你說說你今年多大了?還每天跟小瘋子似的。」我拉下
臉來問道,別的我都不去管她,蓉兒平日�對她管束的還嚴……我承認,都是我
心軟,考慮到上世郭襄同誌十六歲之前在家的悲慘處境,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沒有
童年,所以,我給了璿兒一個快樂的同年,可是……似乎大概也許可能她有點快
樂過頭了。

  「讓我學大姐就那麼嫁人了?我才不要!張君寶,有種你走出我們家門就別
回來,你不是要去當道士嘛,去啊,沒人拉著你!」璿兒一聽我的話,禁不住氣
不打一處來。

  我拉著她坐下,卻見我的愛徒張君寶有些瑟縮的走了進來,對我說道:「師
父,我沒說要出家,是周師祖說要我去重陽宮陪他住幾個月,他要傳授我太極拳
經。」

  我看了璿兒和婷兒一眼,她倆識趣的退到後堂。

  我這才看著徒弟,我忍不住擺出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道:「沒出息,你的渾
天寶鑒都練到第八層了,先天神功也近乎圓滿,以你的天資和功力,想自己悟還
悟不出來嗎?呃……不是這個問題,你看看你,破虜從軍三年,然後又考中了舉
人,現在已經做到幽州通判了。再有你二師哥,現在也是西北一霸,哎……不說
他了,禍害!也不知是不是師父耽誤了你。」

  張君寶跪在地上叩首道:「弟子惶恐……」

  「起來吧,記住!對待女人,一定要強硬,女人像彈簧,你弱她就強。三從
常灌疏,棒喝須經常。」

  正在我對弟子灌輸先進思想的時候,卻不覺身後一片烏雲蓋頂……張君寶忽
然覺察到周圍氣機不對,�頭一看,不禁臉上勃然變色道:「師父,弟子忽然感
到第九層血蒼穹有突破的跡象,弟子先去閉關了,您多保重!」

  我還不知道大難臨頭,笑罵道:「小混蛋,什麼叫我老人家保重,我……」

  「你弱她就強嗬?」蓉兒笑眯眯的擰著我的耳朵問道:

  「三從常灌輸嗯?」

  「還要棍棒相加?你好狠的心那……往這兒打,這兒是你的骨肉。」

  滿滿挺著六個月的肚子,一屁股坐到了我的懷�。

  我趕緊轉換話題道:「三丫頭呢?」

  三丫頭是當年無雙給我生的女兒月牙兒,她最要好的夥伴是……我老丈人老
來得子,在那次巔峰之戰後,我的老丈人居然吸納了龍元,居然跟冷冰冰老蚌生
珠,而我的這小舅子黃葰今年也已經十五歲,不過看這架勢,過兩年大概就會成
我女婿了吧……這麼說來,我的輩分又要長了……

  「娘啊!」蓉兒正為這事犯愁,聽我哪壺不開提哪壺,忍不住又給我耳朵轉
了一千四百四十度,我的一聲慘叫響徹雲霄,但是周圍的四鄰似乎也已經習以為
常了。

  男人們暗自告誡自己,楊家那幾個神仙般的人物,遠處偷看兩眼,賞心悅目
一番就好,切不可招惹上;女人們聽到我的慘叫聲,都要拿出《女訓》來誦讀,
每日參省,躬察己身的缺點,以免變得和楊家夫人一樣暴戾成性。

  哎……這就是我的幸福生活,苦中作樂?或許吧,但是回想起這麼多年來,
我們一起經曆過的風雨,對我的寶貝兒們,我又怎麼能不去深愛?成仙?我根本
就沒想過,但是我卻想一直這樣廝守,特別是和我最愛的人兒。

  「老公,怎麼又發呆了?想什麼呢?」蓉兒微笑著問我道。

  我微笑著看著我一生的摯愛:「隻不過是想起了那些往事……蓉兒,來,親
親,一千年、一萬年都不夠……」

               【全文完】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57:38

    第八十八章(終章) 一個神話的終結,一個神話的起點。

  我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三女正有些擔心的望著我。

  「親愛的,你怎麼了?剛才你一直都在說夢話,還出了許多汗,怎麼叫你也
不醒,嚇壞人家了。」龍兒跪坐在我身側,我的頭正倚在她的膝前,她含著淚替
我擦汗,一邊心疼的問道。

  我在身上摸了摸,身上的兩顆蛟龍的眼珠果然少了一顆,不禁驚歎那日本娘
們的本領著實詭異,居然能將人性的弱點無限放大,並且玩弄於股掌之間,當真
是來無影去無蹤的殺人奇術。

  我不禁又暗恨她侮辱我的愛妻,這等邪魔如果不盡早鏟除,我的愛人豈不是
要落入無盡的夢魘當中?我心底暗下決心,一麵避重就輕的將剛才發生的事情經
過對妻子們講了,初晴她們聽了都不禁嘖嘖稱奇,又不禁暗暗後怕起來。

  我說道:「那個娘們想要逼我練功走火,不過,她卻沒有想到我身上藏有清
心定神的寶貝,我這次是因禍得福,居然一舉打通了陽維絕脈。」我清晰的感覺
到自己五感的變化,不用內視自查我也能感覺到諸陽之彙的陽維絕脈已經通暢,
我現在需要運功將境界穩定住。

  「那你快運功吧,我們替你護法。」晴兒聽我終於突破最難的一關,不禁替
我高興,催我趕緊鞏固境界。

  我點點頭,盤膝而坐,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對三女說道:「當初我送你們的
珠子都在身上吧?」

  「嗯……在的。」她們幾個聽完我的說明,都不禁暗暗心驚,但是得知自己
佩戴的飾物確有辟邪的作用,紛紛取出佩戴在頸上骨珠給我看。

  「嗯,那我就放心了。如果我參悟時間太久,你們就不用守著我了。但,如
果睡著了,發現夢境中有什麼特別怪異的地方,就取出骨珠運功,可以破障。」
我忽然想起,剛才忘了囑咐蓉兒一聲,不過以她機警縝密的性格,這些問題她應
該考慮的到。

  「嗯,你放心好了。」潔潔和龍兒她們倆個退到外室,初晴則留在我身邊守
著,看著我漸漸的沈入冥想狀態。

  此時,我道體已然大成,終於知道了所謂的靈魂出竅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
這也是我對付那日本娘們最大的依仗。八脈齊通帶來的是溝通天地的氣息,這一
刻我感到自己飛了起來,遨遊天地之間,扶搖而上九霄的逍遙自在。我看到了世
界本源的構成,這是結合我自身修煉的經驗所見到的奇幻景象,就如同光透過三
棱鏡析出七色的光譜一般,不是它不存在,而是一般人觀察不到它的存在。

  不得不說,兩世為人為我培養起了科學辯證的世界觀,加上我豐富的人生經
曆,我的心已經達到了波瀾不驚的地步,有了科學理論依據的解釋,眼前五彩斑
斕的世界也就不顯的那樣玄之又玄了。

  這個境界似乎還有很大的潛力可以挖掘,但是我心中更加惦記如何挖掘我身
體內在的潛能。三魂回歸本位,我檢視起自己體內的環境。膻中氣海的移位,已
經通過陳醫師替我開出的針灸奇方,將之矯正歸位。

  想起這位年過花甲的可敬老人,他才是真正配得上「妙手仁心」這四個字。
但是,針石之力終究是後天補救,還是無法與先天之體相比擬,我心念一動,那
有些錯位的筋脈回歸正位,真正的恢複了先天之態。

  「轟!」的一下,我的丹田內發生一震劇烈的無聲的顫動,從所有的經絡彙
聚到那�的龐大力量一瞬間凝結成一團氤氳的淡白色霧氣團,大概拳頭大小,我
臉上的汗水早就流幹,猛然間我雙目驟然睜開,一口血噴出,榻上登時濺上了殷
紅的一片。

  「老公,你怎麼樣了?」初晴聽我說已經功成,但是沒想到居然還會這麼凶
險,禁不住關切的問道。

  我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但是再次嚐試強行聚合真元重鑄丹田的想法是不
正確的,我頹然放棄了試探。

  我再次入定,天地間澎湃的靈氣,又順著我身體的所有經脈灌入,山川、河
流、綠樹、花鳥,大量未經汙染的先天真靈之氣湧入,靈台隨著感悟自然之道又
漸漸恢複清明。這時候隻有初晴看到了我頂上三光乍現,精芒一閃而逝的奇異景
象。

  此刻我全身的經脈,幾經拓展已寬博如江海,渾厚的內力如滔滔江水不絕,
沿著身體的通暢的經脈遊走運行。但是我並不以為此滿足,雖然我金丹大道修煉
隻是半吊子的水準,甚至糊�糊塗的不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態,是不是道家一直追
求的破丹結嬰。

  畢竟我修行尚淺,根據傳聞達到那種境界動輒也要一兩百年,我不相信自己
能夠迅速的在七八年間就結金丹,然後再碎丹結嬰成功。其次,我也沒有想過去
修仙,嬌妻愛子、暖屋熱炕才是我的追求。我嚴肅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開心的
笑容。

  古代的先天之氣果然充足,沒有現代工業,天空、水澤永遠是澄清的,沒有
酸雨、沒有溫室效應、沒有鋼鐵洪流、沒有鋼筋混凝土的洋灰森林,這個時代不
存在太多的物質形變,當然還是有極少是我帶來的。

  思緒很亂,而且總是有千絲萬縷的念頭,想將我引入歧途,這時候,我胸前
忽然升起一團溫暖且熟悉的真靈之力,沿著我剛剛修複的膻中氣海,上行包裹住
我腦腔中的靈魂識海。

  我心念一動,這許多年我從來沒有能力和契機,再加上多年來我接受的教育
告訴我,腦部絕對是修煉範疇之內,最為禁忌的領域,不做好萬全準備而觸碰它
是十分不智的。或許,現在正是那個我一直等待的那個契機,雖然沒有修煉過,
但是我確實在嶽爺爺的筆錄中,見過關於鍛魂的說法。我沒有過多的猶豫,分出
一段靈識進入了被蛟珠靈力包裹的識海真元。

  這是一個如同浩瀚星空般的混沌空間,靈識所到之處,所見的都是如同宇宙
的氣旋和星雲般的映象。我猜想,這�是回歸到混沌的本源,要不說人體就是無
限浩瀚星海的滄海一粟,一個縮影呢?不知道蓉兒她們幾個,如果能練到《渾天
寶鑒》的大成境界-玄宇宙,是否也能見到我眼前所見之景象。

  「嗬嗬……你終於找到這�了。」我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心中泛起微瀾,我
回頭一看,頂門長了一隻犄角的老人,出現在我眼前。我一看到那支角,豈能認
不出此人是誰,忍不住全神戒備,隨時準備發難。

  那個老人微微一笑,手一揮顯出手中一具靈體,識海中沒有時間、空間的界
限,我已經清晰的看到他手中所束縛的真靈,赫然是我前世的樣貌。

  「放心,如果我有心殺你報仇,你又豈能活到今日?」老者將手中靈體送到
我身前,以示他人畜無害的一麵。

  我心知也是,它要害我的話,至少昨日趁我修行之時即可下手,完全不用助
我渡過最後的難關。福至心靈之下,我上前躬身施禮道:「晚輩楊過無禮,毀卻
前輩肉身,不知前輩塵世間有何未了的心願,晚輩或許可以幫襯一二。」

  老頭點點頭,似乎很滿意我的上道,撫須對我說道:「這�正是清淨談話之
所,你且慢慢聽老夫道來。」

  我心中一動,都說在識海空間�,本源就是天地的主宰,我心念閃過,我倆
已經在一間窗明幾淨的竹舍內,桌上擺著一爐煮酒。我微笑著端起酒壺,替老人
和自己斟滿。

  老人和我對酌一盅,忍不住讚道:「好酒啊,確是老夫平生所未見。」

  我心中微笑,能不好嗎?就知道修道眾人都好這調調,才將我腦海中能夠搜
索到記憶最深刻的窖藏三十年的西鳳酒描繪了出來,果然討到了好處。

  老頭看看四周說道:「天賜真元的寵兒果然得天獨厚,你的資質很高。」

  我不明白老人說這話的意思,同時內心還有所顧慮,修行者講求因果報應,
我不相信他會無償的幫我,靜候他往下說道。

  老人玩味的對我笑道:「你肯定是在想,老夫為什麼要以德報怨,以為老夫
別有所圖,是吧?」

  我心道真人麵前不說假話,於是點點頭。

  老人道:「待我將前因後果對你講清楚,你就知道這其中的因果聯係了。」

  我又點點頭,又替他斟了杯酒,請他繼續說下去。

  老人抿了一口酒,顯得很享受的說道:「老夫名為桀閏,乃是屬龍族中螭吻
一族。」老龍似乎很喜歡這酒,自己奪過酒壺,開始自斟自飲起來,我看了不禁
有些莞爾。

  三杯酒下肚,老龍的話也開始多了起來:「你這識海空間,倒也特殊,要是
老夫,肯定把它布置的如同水晶宮一般,但是你這�的情景,卻好似三十三天外
的混沌空間,雖然少了混沌本源和鴻蒙神雷,當然,老夫也是道聽途說,並沒有
真正見過……」老龍臉色微微泛紅,笑意中露出了他那尖利的獠牙,不得說還真
是有些猙獰之色。

  我心中一汗,原來這一切都是自己下意識布置出來的,隻是將符合現代人的
宇宙觀先入為主的代入而已。

  老龍忽然對我說道:「其實老夫非但不能殺你,反而要多謝你。」

  這話更是讓我摸不著頭腦,我不但把他開膛放血,還殺蛟取珠,他居然還反
過來謝我?

  「不知前輩此言從何說起?」

  「你雖然與老夫有殺身之仇,卻也是老夫命中的劫數,同時也消解了老夫千
餘年來殺傷水族同胞的業力。」

  老頭一說,我這才明白,原來他活得也不如意,無法離開吳王劍塚,讓他不
得不吞噬同族以供養己身。修行之人最怕欠因果,他居然也是個老實忠厚之人,
因為愧疚之感和業力的困擾,倒是我將他從困局中解脫出來。

  不過轉念一想也是,一個修煉了一千五百年的半仙之體還打不過兩個凡人?
要不是他有意放水,我和蓉兒怕早都成他腹內之食了,這麼算來,我們還真是被
他算計了。

  老龍接著道:「你和那小姑娘合力殺吾之時,居然讓老夫在舍身之時頓悟,
知道這冥冥中都有天注定,由你們來助吾擺脫困境。所以,我那身皮囊,算作一
報也。」

  我心說這一報還一報,算的還真清楚。

  老龍繼續跟我掰著指頭算道:「單隻這一件也還罷了,不過你們殺吾之時,
雖然是出於自衛,但是還是承擔了老夫大部分的業力,從此業果纏身,隻怕今生
證道無望。」這老龍倒是實在,他自己怕做不了神仙,以為所有人都想做神仙。

  我搖搖頭笑道:「這倒無妨,原本我也不是修仙的材料,隻求和家人一生平
平安安的過去就行了,我這人本身殺伐之氣就重,所謂虱子多了不咬人,債多了
不愁,您倒不必為此介懷。」

  老龍跟著我日子也不算短了,自然早從我兩世的識海中了解到我以往事跡,
不禁微微歎息道:「你倒是天性豁達暢通,隻可惜……確如你所說,雖有仙靈,
卻無仙緣,可惜、可惜。」

  其實我何嚐不想能與嬌妻相守個一千幾百年的,被老龍下了判決之後,心中
也微微有些失望,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二世為人,轟轟烈烈的活過,又得到眾嬌
妻的青睞,已經算是大賺特賺了,等死後是刀山油鍋、釘板滾刀,還是孟婆湯一
喝,下輩子做牛做馬,也都無所謂了,反正那到時候都是很遙遠的事情了。

  老龍見我微微露出迷茫之色,然後眼神複又清明,不禁感歎我心中放下執念
速度之快,這可能就是人的悟性,羨慕是羨慕不來的:「我可要傳授你雙魂合一
之法,你這具受損的軀體,可以得到完全的修複。」

  「真的可以嗎?」我聽他這麼說,不禁喜不自勝。

  「但是,我有個條件,你要答允老夫。」老龍又來跟我談條件。

  我沈吟片刻道:「隻要晚輩能做到的,必當盡力而為。」話不能說的太滿,
他真要是逼我去做些傷天害理之事,我也不能聽他的。

  「放心,吾好不容易擺脫業果糾纏,不會再慫恿你去亂殺人的。」他這麼說
我才放心。

  「老夫要你將這顆龍珠送予天師宗的弟子,將他救活。」

  我微微一愣道:「是三十四代天師張慶先前輩嗎?」

  老龍微微點頭道:「千年之前,吾受初代張天師的點化,才得以走上修行的
坦途,今日正是報答這份恩情之時。」

  我起身躬身施禮道:「前輩有恩必償,這份胸襟確實是晚輩學習的榜樣,我
盡快完成前輩交托的使命就是。」

  老龍含笑受我一禮,然後說道:「既如此,吾就安心了。」他接著將我雙魂
合一的辦法說了,不但我聽得不禁嘖嘖稱奇,老龍自己也說道:「你是天降大機
緣之人,這篇鍛魂之法,是當年張天師留下的,讓吾交給有緣人。當老夫知道你
居然跳出三界、未入六道之人,老夫就知道,你就是天師所說的有緣之人。」

  我心說這還真是一段離奇的經曆,看來穿越不如輪回,我確已與眾不同,成
為了天地間的變數,事實上也正是如此,我的出現,徹底扭轉了華夏民族衰微之
勢,一舉將韃子趕出中原腹地。

  老龍雙手變化法訣,口吐極為難懂的真言靈咒,我漸漸入定,隻覺兩世的人
格漸漸重疊,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戲謔的念頭:別人斬屍成功,一拍腦袋就出來一
個分身,然後對本體說:「見過道友。」然後本體再說:「你即使我,道友不必
多禮。」

  不知過了多久,隻聽見老龍的聲音對我說道:「鍛魂已成,你已經平添了自
身八百年修行的道行。不過,正像老夫所說,你隻有道行,沒有道心,沒有仙緣
之體,可享人間榮華,卻不可妄入仙道,切記、切記!」

  老龍一揮手,將我趕出了識海。

  「這個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啊……」把我送出識海,老龍顯出了本體盤旋而
臥,低低的嘟囔了一句,就緩緩閉上眼睛睡著了。

  「前輩!」我忽然驚醒,心說還沒問如何對付三個鬼子,如果有他的指點,
我想會更有把握。我的一聲疾呼,卻把守在邊上的蓉兒嚇了一跳。

  「你醒了?」蓉兒對我一笑,但是臉上卻忍不住浮現了一朵紅雲,顯然還無
法對昨晚的夢境釋懷。

  「寶貝兒,你來了。」我疼惜的將她摟在懷�親了又親,看了又看。蓉兒也
被我熱情和憐意打動,原本略感委屈的心,才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你怎麼來的這麼快?」我略微有些詫異,看外麵日頭還正高,顯然是晌午
時分,不禁有些奇怪,她們娘兒幾個怎麼來的這麼迅速。

  「你都入定兩天一夜了,昨兒個我跟茵姐帶著她們幾個來了,守了你一夜也
沒見你醒,我剛打發她們幾個帶孩子去睡下。」說到睡夢,蓉兒忍不住又是一陣
臉紅。

  我心�暗笑,愛妻這嬌羞之態,讓我忍不住心�有點犯癢,雙手偷偷的攀上
妻子的乳峰揉搓起來,稍微掀開肚兜瞧了瞧,白白嫩嫩的沒有任何損傷,這才放
下心來。

  「嗯……別鬧……大白天的……就使壞……嗯……這會兒還在宮�呢。」龍
兒認祖歸宗的事情,昨夜暢談之時,初晴已經一五一十和蓉兒講清楚了,所以蓉
兒已經知道了龍兒的真正身份。

  我略緩手下的動作,一邊在蓉兒耳邊呢喃道:「我現在好怕失去你,天照那
婆娘,居然猜透我的心意,知道你是我心�最寶貴的,想引我入歧途,讓我走火
入魔而亡,蓉兒,你知道我多怕嗎?我愛你,不管你變成怎樣,我都愛你,這個
信念從來沒有動搖過,但是,我不要這種事情再發生,再也不要它發生了。」

  蓉兒聽我如此動情的告白,這麼清楚明了的剖析我內心的複雜心念,再一次
深刻感受到我一切都以她為中心,為她著想的依戀之情,忍不住含著淚道:「我
也不要,蓉兒當時好怕,那些畜生威脅人家,說就是我自盡,他們都有辦法讓我
的靈魂永世不得安寧,還……還說了許多令人發指的刑罰……」蓉兒想起壬三郎
說要將她剝皮那一段,忍不住嚇得花容變色。

  我自然是對那一段對話最為記憶猶新,那也是迫使我拼命的契機,但是我沒
說出來,怕蓉兒尷尬隻是裝糊塗:「好了,別哭,寶貝兒……別怕……我就在你
身邊,我再也不撇下你自己出門了,再也不了,嗯?別哭了,好嗎?寶貝兒!」
我一口一個心肝寶貝兒的哄著蓉兒,才將心緒有些不寧的蓉兒哄的破涕為笑。

  「這兩天我都不敢睡覺了,讓幾個丫頭都帶著那骨珠,不準她們摘下來,似
乎……倒是有些效果,至少她們都沒發噩夢,不然讓她們也見到那情形……噯,
真是羞死人了。」蓉兒說著,臉上紅得都要滴出血來一般。

  我看了不禁更是又愛又憐,又想辦法轉移話題道:「對了,我也算是因禍得
福,我的先天神功已經大成。」

  「真的?」蓉兒聽到這個天大的好消息,才漸漸放下心中的自卑感,關切的
問我道:「怎麼樣?身體有什麼變化?丹田的傷有好些嗎?」

  我點頭笑道:「都好了,現在終於有信心和天照一戰了。」

  我自然沒有講出自己兩世為人的秘密,隻是跟蓉兒講了老龍桀閏提到的三報
三償,蓉兒聽了也是大感出乎意料之外,漸漸被我的故事吸引了。但是,接觸過
了這種魂靈之類的事情,她也不覺得太過不可思議。

  「那麼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蓉兒窩在我懷�,仰著頭問我道。

  「嗯……看看張可大那老頭在哪……」

  我拉著蓉兒起身,準備先去找找張天師,人家後台很硬,我們就算不去刻意
巴結,但是找老龍說的,它的一顆珠子就能救活張慶先,我跟著結個善緣當然是
最好。

  蓉兒又告訴我,神雕體型太龐大,臨安皇宮�不肯容納它,它現在被寄養在
郊外丐幫分舵,我點頭稱善。

  我和蓉兒攜手而出,大家見我醒了,亦是歡喜不已,龍兒更是忍不住直接撲
入我懷中泣道:「老公,你終於醒了。」

  見龍兒這麼激動,我有些摸不到頭腦,初晴在邊上告訴我,我才知道原來我
受傷昏迷的消息走漏出去,她爹不知道是不是動了落井下石的念頭,居然派了十
六名大內侍衛前來,明為探視,聽到這我真怒了:「我勒個去,TMD老子內傷
你派大內侍衛來探病,想趁機拆我骨頭嗎?」

  初晴接著說道:「可不是嘛,他們還真當我們好欺負,還敢動手,我和潔潔
看在他們算是師妹家仆的份上,沒真傷他們,倒是龍兒出手頗重,不但廢去了他
們侍衛首領的武功,還打斷了另外兩個人的手。」

  我微微錯愕,沒想到龍兒還有這麼潑辣的一麵,龍兒一陣臉紅,潔潔和無雙
她們一陣偷笑。而事情並未就此終結,那個帶頭的侍衛首領,正是當今最得寵的
閻貴妃的表哥,武功一般,隻是靠著裙帶關係才爬到四品侍衛首領的位置,說白
了就是一個草包。但是,龍兒這一下卻捅了馬蜂窩,那閻貴妃親自帶人上門興師
問罪。

  「什麼東西,年紀還沒我大,卻擺出一副她是長輩的架勢……說出的話也難
聽的緊,讓我一頓耳刮子把她臉都抽歪了。」初晴得意非凡的笑道。

  我聽得那叫一個汗啊,我這群無法無天的婆娘,人家怎麼都是國母一個級別
的,讓你說打就打了……估計我昏迷這兩天一夜,樂子還真不隻這麼幾件。我看
看龍兒,她似乎也知道自己這次有些失控了,報赧的對我笑了笑。

  我知道龍兒是因為我無故受傷,所以心情不好,加上這時候禦前侍衛出動,
更讓人誤會趙昀在這件事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你誤會你爹了,這件事想必最初他並不知曉,現在我們還沒被關起來,就
說明他已經看透了這是有人在誠心挑撥離間。」

  聽到這兒,我心�已經有數,挑動閻貴妃來和我們鬧,把這件事情鬧大,然
後一直捅到理宗皇帝那�。天照好深的心計,陰謀一個接一個,挑唆潑婦上門,
這麼下三濫的手段她也用的出,當真是既陰狠又謹慎的毒蛇,我現在不僅開始懷
疑,前兩次爆炸案都是她的傑作。

  龍兒聽我這麼說,心�不禁好受些,但是不禁有些迷茫的問道:「不是我爹
派來的嗎?那又是誰想害我們呢?他不是皇帝嗎?怎麼一個皇宮�的事他都管不
好?」

  我聽龍兒問的這麼可愛,雖然有些怨,但是語氣中還是透著一分驕傲,哎,
這就是為人子女的天性啊。我忍不住摸著她的頭說道:「皇帝也是人嘛,要注意
的事情多了,有時候照顧不過來也是情有可原的,你別怪他。」

  我無心跟龍兒更深的探討,她爹想利用我對付日本人的企圖,讓純潔如水的
她保持著一份恬靜,不去為這些俗世侵擾,是我現在最大的願望。

  龍兒聽我這麼勸解,心�也好過了些,畢竟我們一家人又聚在一起了,有了
姐妹們和我在她身邊,她就不會再覺得彷徨失措,收起了淚水對我點了點頭。

  我沒有直接去見趙昀,準備直接出宮去找張可大。但是,我和蓉兒剛一出禦
苑,就被門口的帶刀侍衛攔下了:「沒有聖上的手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這算什麼意思?變相的軟禁我?」我不怒反笑,但是語氣極冷的問道。

  兩個侍衛麵露難色,忍不住對望一眼,其中一個腦子快的躬身對我說:「駙
馬爺,小的們不敢,隻是規矩如此,您二位就別為難小的了。」

  蓉兒在邊上拉我一把,示意我別動殺意。我回頭示意無礙,扭頭說道:「我
們確有急事要去見天師。公主還在宮�,難道你當本侯會自己跑了不成?」

  蓉兒聽我這麼說,躲在我身後忍不住笑,輕輕在我後背掐了一把。

  「這……宮規所限,請見諒!」

  我懶得再和他們廢話,攬著蓉兒的腰,也沒見發力,隻見我們兩個人緩緩升
空,居然慢慢的飛過了三丈高的禦苑圍牆。

  兩個侍衛都看傻了,愣是沒有回過神來攔劫示警,「老四,我是不是活見鬼
了?」許久,那個年長的侍衛問道。

  「二哥,他們是人還是鬼?怎麼就這麼輕飄飄的過去了?這難道是輕功?」

  「我們這位駙馬爺,當真是跟傳說中……壞了,快去回報聖上!」

  兩人這才想起失職,心中暗自抱怨黴運當頭,遇到個兩邊都得罪不起的大人
物,不由心�惴惴的去向理宗皇帝報告去了。

  不說驚慌失措的護衛,在我懷�的蓉兒也覺得稀奇,她也是第一次做這種違
反自然界法則的飛行嚐試。其實我隻是讓天地之氣貫通體內,整個身子就如同一
個人體熱氣球一般,借著上升的氣流將我們負起到空中,而我體內四通八達的氣
脈調節體外空氣流動,達到向前的推進升力。

  就這樣,直到我們升空三十多丈,蓉兒看著地上漸漸變小的景物,不禁微微
有些懼意,緊緊摟住我的腰問:「親愛的,你是怎麼做到的?別飛那麼高……看
的人家眼暈了。」

  我穩定住了內息不再升高,一邊摟著蓉兒笑道:「嬌妻伴我身旁,當然就飄
飄然飛起來了。」

  「油腔滑調,嘴�抹了蜜的……」蓉兒笑罵了句,但是臉上的笑意正濃,顯
然很受用,好奇的伸手摸了下身邊的雲彩,不禁有些驚訝的歎道:「啊!好涼,
原來雲朵兒都是這樣的。」

  我微笑的看著好奇寶寶繼續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心�不禁嗟歎,真正能達到
騰雲駕霧的境界,瞬息能行千�,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就如同西遊記�菩提
祖師對孫悟空說的:我現在頂多算得上是爬雲,算不得騰雲……雖然為自己的成
績感到驕傲,但是站在了一個高峰上,才能看到被山峰阻擋視線的另一座高峰,
我不禁第一次對「天外有天」四個字,有了如此深刻的理解……

  皇城和顯靈宮不過一山之隔,故而為了不顯的太過驚世駭俗,我們在半山腰
就降落下來,然後攜手到了顯靈宮門口。

  道童看到我再次到訪,趕緊引我入內奉茶,然後去請張可大張真人去了。未
幾,張真人親自迎了出來,他也隻聽說我在宮中閉關,沒想到我今日居然忽然不
告而訪。

  我替他引薦了蓉兒,張可大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中不禁放射出陣陣精光,
像是看到一件雕琢細致的羊脂美玉一般,居然敢給我看在眼�拔不出來了……蓉
兒雖然早聽說龍虎宗崇尚兩性雙修的功法,卻沒想到張可大一代宗師,居然這麼
不要體麵,心�不禁微微有些不悅。

  我知道這位張天師的毛病,不過他到算是見真見性、風流而不下流之人,如
此失態,估計是他最近受傷導致道心受損所致,當下咳嗽一聲,提醒他我還有正
事要說。

  張可大這才回過神來,微微欠身笑道:「貧道鑒真悟本,進而道行受損,導
致功力衰退到心動期,致使持正之心不清,還請楊夫人莫要見怪。改之,不知今
日前來,所為何事?」

  蓉兒聽他敢於直言不諱,知道他心懷坦蕩沒有惡意,也就不再怪他,跟著問
起了天照等人的來曆。

  我其實也很清楚,但是還是等張可大來替我們解答:「天照,乃是東瀛的一
個修行者,但是其實也是一個稱號的承襲,同樣的,她的兩個下屬,月瀆和須佐
之男也是同理。」

  我這才知道,原來他們也隻是個稱號的承襲,並不是真的活了幾百年的老妖
怪。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第幾代,但是,根據本宗密卷所述,他們宗派傳承,有
類似於灌頂大法的秘法,可以從前代宗師那�繼承大部分的功力,所以……」張
可大為難的說道:「他們的功力深厚程度,確實非常人所能及。」

  我眉頭一皺,心說這還真是一件麻煩的事,這不也是跟幾百年一直活下來的
老妖怪沒有太大的區別了。

  蓉兒有些不解的問道:「那既然天師這�有記載,可有破解之法?」

  張可大微一沈吟說道:「灌頂大法實乃末流之術,對本體的道行心境修行都
沒有助益,本宗向來不提倡,所以對此研究並不深刻。」

  我心中歎息,心說:你這說了等於沒說,不過終於明白天照、月瀆和須佐之
男,為什麼會被日本鬼子尊奉為日月星三神了,有如此強大的傳承,確實不是一
般人能夠抗衡的。

  我忽然想起今天的來意,接著道:「我夫婦二人今日前來,乃是受人之托,
前來送一樣東西的。」

  說著,我將玉盒所藏桀閏的左目龍珠取出,連著盒子遞到張可大的眼前。

  張可大自是識貨之人,定睛一看,就發現了這珠子的不同之處。他伸手小心
的捧過,仔細端詳一番顫聲問道:「這……這乃是龍珠?」

  我點點頭,和蓉兒對望一眼,心中有些感慨:都說天材地寶,有緣者得之,
龍虎宗開宗千年,都沒有此物傳世,可見其珍貴程度:「此物,乃是蛟龍桀閏前
輩托夢於我,讓我將此珠交托於先生,算是還了初代張天師的一份提攜之情。」

  「太好了,師兄有救了,多謝!」張可大也不謙讓,趕緊謝過收起。

  蓉兒心�微微有些不悅,心說拿人東西倒是幹脆,也不說給點好處,隻是說
句多謝就算完了。按理說,張慶先中了咒術,魂魄被打散,經多方救治卻令群醫
束手無策,要不是我們適逢其會,張可大這位師兄肯定死翹翹,蓉兒不禁惡意猜
測起來,是不是張可大並不想救他這位師兄,而想獨吞這顆龍珠。

  我心生感應,回頭對她微微一笑,用手捏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示意她別亂
說話。蓉兒身子被我擋住,俏皮的對我吐吐舌頭,如果不是在顯靈宮�,我真怕
自己忍不住摟住她親個夠。

  「天師,不知道我們還能幫上什麼忙?」其實我此時有意離去,帶著蓉兒遊
覽下周圍的湖光山色,隻不過出於禮貌,還是多問了一句。

  「嗯,此事正需要改之的幫忙。」張可大倒是不客氣,點點頭示意我們跟著
他走。張可大引我們夫妻穿堂過戶,出了顯靈宮瓊樓玉宇的宮室群,從後山的一
個山洞進入他們教派的重地。

  張慶先的身軀保護的還算完好,此時他正被放置在一座玉棺當中,想來是可
以定顏安魂的寶貝。單看這麼一大塊玉料就得來不易,洞頂垂下的日光之下,隻
見玉麵之上散發著陣陣寒氣,居然與活死人墓中的寒玉床有異曲同工之妙。

  張可大將裝有龍眼的玉匣,安置在玉石棺前。然後對我說道:「賢侄,此地
乃是我龍虎宗的命脈中樞之所——龍嘯虎吼宮。」

  我一直聽聞龍虎山上有龍虎地靈,今日一見,這龍嘯虎吼宮確實也是一處養
氣的靈脈,我此時亦能感受到此處不同外界的充盈靈氣,正在溫養著我的身體,
不禁讚歎道:「果然是一處仙家洞天福地,以前沒注意到,現在才知道地脈真靈
之說果然是大學問。」

  張可大點點頭道:「師兄原先算出他命�確有此一劫,所以事先讓我等將他
身體妥善保管,此時,他的三魂七魄就盤踞在宮內未散。」他忽然有些為難的對
我說道:「招魂返生,實乃逆天之舉,所以,貧道求你在此坐陣,以你身上的真
龍之氣,幫助貧道鎮壓氣運。」

  我一聽有些傻了,不禁問道:「真龍之氣?氣運?」

  張可大微微點頭:「你實乃九五真龍之體,前番向陛下進言,立你為儲君,
也是貧道的意見。」

  我和蓉兒麵麵相覷,我心說我狗屁真龍護體,從祖父楊鐵心那算,推上幾輩
子不是在梁山泊當賊頭,就是在鄉下務農,就是我上輩子家�更是八輩兒貧農,
哪有什麼龍氣?不過,我以數年時間,就掃平八荒、清肅宇內,或許這就是張天
師眼�,所謂新星臨凡的明證?但是,這話騙騙無知百姓可以,哄我可沒那麼簡
單。

  「天師,桀閏前輩跟我說過,我替他脫去凡胎之時,雖是助他超脫了凡苦,
但是同時也受了他的業,他說我殺伐太重,業果纏身,隻怕今生證道無望。不知
道,這會不會對觀妙先生有不利的影響?」

  我突然想起了兩位斬蛇的前輩,劉邦在芒碭山斬白蛇起義,雖然立了漢家江
山四百年,但是他本人卻嗝屁的很早,後來又有莽新篡政,將漢代一分兩半。嶽
元帥也斬過蛇,那蛇靈化槍名曰「瀝泉」,雖嶽元帥輾轉數十年,但是嶽元帥最
後也不得善終,想必也是斬了靈物遭了天譴。

  隻是,越這麼想,我就越害怕自己不得善終,總的說起來,我的功過或許都
能趕上前麵這兩位了,雖然我是一心為家國,但是都說天道無私,隻怕由天道判
斷,我所做的一切不是功德,而是罪業。

  「這……」張可大本來就有私心,這種事情的業果自然轉嫁到我身上,他事
先不告訴我,說實話他這事做的不厚道,聽我對這�麵的貓膩門清,索性光棍的
承認了:「貧道疏忽了,不過這也是無奈之法,這是能救師兄的唯一法子……當
然,對於改之虧損的氣運,本宗也有補救之法,可以彌補回來。」

  蓉兒聽出我們話�的機鋒,聽這老道士打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主意,忍不住
拉下臉來,就要拽著我離開。我微微擺手道:「其實,我這人懶散的緊,隻求一
世身體健康、家庭和睦,能夠陪著嬌妻愛子平平淡淡的過個幾十年,至於什麼豈
不氣運之說,我倒是不在乎。」

  張可大自然知道我已經明確的拒絕了理宗皇帝,關於立嗣的提議,現在聽我
肯幫忙,不禁喜出望外:「大恩不言謝,但是這份恩情,我天師宮記下了。」

  得天下道宗一句承諾,即使是我這樣萬事不經心的人也不禁動容。事實擺在
眼前很明確的告訴我,能左右趙昀做出最後決定的,必然是龍虎宗的兩位天師。

  張可大已經看到了天下大勢所趨,即使沒有欠我的這一道因果,為了龍虎宗
的發展,他也必然要漸漸倒向我,不然他不會勸說趙昀將皇位傳於我,但可惜的
是,一世的榮華富貴卻不是我所求,我還有更好的提議等著他,不過這些自然是
要等給他們幫完忙才能說的。

  了解完張慶先的現況,張可大邀請我和蓉兒在觀中住下,他則帶著大小道士
們籌建祭壇去了。

  我拖了小道士去宮中捎信,讓三娘帶著她們幾個丫頭都來此處。道家靈脈,
對於邪魔外道來說,總有克製的作用,至少比皇宮那天下間最陰鬱、怨氣最重的
地方好上不知多少,至少這�真有一幫能夠抓鬼趨神的道士,雖然是些不能自保
的道士……

  左右家�的媳婦們還沒來,我帶著蓉兒轉到山陰的鳳凰池畔小坐。我興致忽
起,拔出隨身佩刀,在邊上一塊大石上刻下十個字——「真心修一劍,舍你不成
仙。」

  蓉兒心中歡喜,偎著我,我們夫妻二人在湖畔小坐。

  「哎……小西湖、福清泉,還有鳳凰池……當真是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蓉
兒,你說,真要是咱當了皇帝,是不是也挺好?至少能混這麼大的宅子。」我摟
著蓉兒的香肩笑道。

  蓉兒知道我當初作出退役的決定,也是迫於無奈,以為我恢複功力之後,雄
心也跟著回來了,似笑非笑的問我道:「怎麼?還是放不下天下的百姓啊?不說
好了……今後都隻陪著人家麼?」

  蓉兒一邊說著,一邊嫵媚的靠在了我懷�,陣陣發香和體香鑽入我的鼻端,
真讓我忘卻了一切的煩惱,也放下了所有的野心,隻想就這樣一輩子陪她過了。

  「嗬嗬……哪有,是他們哭著嚎著求我的,我沒答應,讓他們自己玩去吧,
誰愛爭誰爭,到現在我都沒看出那個勞什子座位有什麼好搶的。相公我呢……總
覺得時間不夠,總想多陪在你身邊多一會兒,哪有時間管天下人……」我嘿嘿而
笑,摟著蓉兒輕輕搖擺一邊說道。

  蓉兒聽我這麼說,心�自然開心,但是口上卻故意說道:「說到底,還不是
你懶……還把責任推到人家身上,怕是百年之後,書家就把人家描寫成一個魅惑
君王的妖女也說不定。」

  「切,他們懂什麼,這叫做愛江山,更愛美人。」

  我哈哈一笑,我和蓉兒不容於禮?又能怎麼樣?現在誰敢站出來指著我鼻子
罵我是衣冠禽獸?南邊的文人現在都得到上麵的示意,緊忙幫我粉飾。不但龍虎
宗張天師傳下符籙,暗示我將即位,替我事先鋪好路,現在政治覺悟比較高的鑽
營之輩,已經開始活動我的門路了。

  另外,據說我的皇帝老丈人,在我昏迷這幾日,已經示意朱可五大學士親自
執筆,替我編纂傳記。或許是我現在這種破敗形象,很合這幫一肚子男盜女娼的
貨的胃口?反正這事上,朱可五答應的很痛快。

  「累嗎?」蓉兒看出我心情有些低落,知道自己這個玩笑開得有些過分了,
我從小是什麼樣的性格她最清楚,知道我最討厭跟政治掛邊兒。無怪她們總是取
笑我,寧可麵對成千上萬拿著刀槍的蒙古人,也不願對著內閣十幾個議員。

  道理很簡單,蒙古人不服,直接動手打殺;這幫窮酸秀才,打又打不得、罵
又罵不得,一個國家的運轉都靠他們,但是私底下,小算盤一個比一個打得精。

  「我承認,這個帝王權術是好東西,拉一派、打一派,要有製衡和約束,但
是我玩不來,這是性格使然,所以我隻能做一個暴力執法者,卻不能當一個台麵
上的國家領袖,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我牽著蓉兒的手,在嘴邊吻了一下
道。

  蓉兒輕輕戳了我一下,提醒我不要太放肆:「這兒是道家清淨地,手規矩點
兒……」

  我不禁想起第一次上山時候,看到張可大在弄那調調兒,禁不住笑道:「龍
虎宗講求性命雙修,這幫花道爺才不怕看了長針眼,人家都親自實踐。」

  蓉兒這才想起,根據教義不同,這幫道爺確實比重陽宮的那些老先生活的瀟
灑,不禁微微有些失笑。忽然間,蓉兒見我臉上的笑容淡了,雖然沒有覺察到不
對,但是也明白周圍出現了情況。

  「蓉兒……」我扯了她一下,示意她站到我身後。

  蓉兒見我如此鄭重,知道是對方不好相與的人物來了,聽話的退到我身後。
我們兩個剛起身站好,就見到平地�起了一個旋風,旋風落地居然是一個頗為張
揚的帥氣青年,隻是他的發色是深藍色的,身上的服飾也是相當的另類,赫然是
天照的三弟須佐之男。

  平心而論,他是個一臉陽光微笑的帥氣小夥兒,但是當他的目光轉向蓉兒的
時候,那微笑就變得透出淫猥的氣息,就像毒蛇看到獵物露出了獠牙般的微笑。
正因為如此,我原先對他的一點好印象也都幾乎瞬間消失殆盡了。

  「楊過?」

  「小鬼子?」

  須佐之男明顯一愣,眼神中閃過一絲怒氣,但是,他隨即裝作很灑脫的哈哈
大笑道:「沒錯,鄙人正是鬼之子。」

  我摟著蓉兒的肩哈哈笑道:「放著人好好的人不做,要去做鬼,鬼子就是鬼
子,蓉兒你說這種人是不是很笨?」

  蓉兒手環在我的腰間,她當然也看出來對麵那異族的青年對自己不懷好意,
所以根本不去看他,眼神中隻注視著我的臉,一邊微笑著點點頭。

  那嬌俏專注的神色卻隻為我展露,這更是讓須佐之男忍不住嫉妒欲狂:「廢
話不多說了,你乖乖把龍珠和這個女人交給我,我今天饒你不死。」

  他紳士裝的不怎麼樣,而且偽裝經不起任何考驗,那張臉皮就被他自己扯下
來了。我冷冷的看著他說道:「不然怎麼樣?殺了我?」

  須佐之男的威脅很直接,他的笑容也是極度不屑,似乎他是掌控天地間一切
事物生殺大權的主宰,「我暫時不會殺你,至少在姐姐玩夠之前不會。」須佐之
男一本正經的對我搖搖頭說道。

  我哈哈一笑道:「但是我卻沒有這種顧忌……」

  說著,我鬆開了蓉兒的肩頭,就要出手試試這小子到底有幾斤幾兩,他的身
手是不是和他的臉皮一樣厚。蓉兒忽然挽住我的手,小聲對我說道:「還是讓我
來吧。正好讓我印證下渾天寶鑒的進度。」

  蓉兒眼巴巴的等我同意,我心知她近年來功力大增,心中必然躍躍欲試,反
正有我在側,就是蓉兒真擋不住也有我接著,於是點點頭道:「去吧,隻是多加
小心……」我狠狠的盯了須佐之男一眼說道。

  蓉兒點頭答應,緩步湊到近前。須佐之男眼神中閃過一絲狡猾的光芒,他沒
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如果能夠將這美人捉住……須佐之男說道:「放心,對於
小美人兒,我肯定不會下重手的。」

  他的笑容極度淫猥,似是見到了獵物的毒蛇,伺機將美食一口吞下肚一般。
那雙眼越看越讓我作嘔。

  蓉兒更是麵上一肅,從腰間抽出自己的紫薇寶劍說道:「小子,我奉勸你嘴
上放幹淨些,還有,拔出你的劍,不然你會死的很難看。」

  「很好,果然有性格,小美人,我真的越來越喜歡你了,還有,我今年三百
二十歲了,不是什麼小子。」須佐之男一方霸主,加上反複無常的性格,如何能
夠忍受如此奚落,掣出腰間的闊劍扛在了肩上。

  「可笑,難道你們在那個島上的人都一個月就算一年嗎?」蓉兒戰鬥經驗豐
富,絲毫不被須佐之男陡然外放的真氣影響,依然保持著一份平常心直視敵人的
眼睛,那清明如水的雙眸似乎能夠洞悉一切詭計。

  須佐之男見自己一向可以不戰而屈人的戰術沒有成功,還被蓉兒無情的奚落
一番,氣勢不禁被壓下三分。論及戰鬥經驗,他反而沒有蓉兒那樣豐富,畢竟在
他的地盤上,敢對他動刀動槍的人還真不多,他強自告誡自己冷靜下來,確保氣
勢上不會徹底落到下風。他一邊注視著蓉兒,一邊留意在邊上的我的動向。

  我一直盯著須佐之男,又布下了針對他的氣場,以確保我在關鍵時候,能出
手製止他傷害蓉兒,又可以從容檢驗蓉兒的進度。

  須佐之男這才感覺到事態的發展,有些超出了他的控製範圍,他突然感覺身
體周圍壓力劇增,如果他再不出手,心神都會為我所奪。

  他不及細想,大喝一聲,大劍由上至下當頭直劈下來,他的劍法一氣嗬成,
宛若狂雷驚電一般,雖然極為簡樸,但是卻帶著天地無情的威壓,讓人如同目睹
天地災變一般膽寒。

  蓉兒微微一笑,我們一同進步,她早就熟悉了我驚鴻一劍的劍勢,所以根本
不會被對方這先聲奪人的一招嚇到。蓉兒隻是略微有些吃驚,並且開始在心�評
估須佐之男的戰力,她一麵回頭對我微微一笑,腳下運起淩波微步,看似輕巧的
旋身躲開對方誌在必得的一劍。

  須佐之男見到蓉兒一顰一笑,如遭雷擊一般微微出神。蓉兒的傾城絕色,使
他忘了剛才自己劍招的三十六個後手,七十二般變化,隻是呆呆的盯著蓉兒的笑
臉。

  蓉兒見對方如此無禮,心中更是惱怒不已,從她精神上受了侮辱後,她打心
�厭惡這幫東瀛鬼,須佐之男的眼神又讓她想起了那幾個男人。蓉兒動了真怒,
手上自然也就加重,新領悟的絕招「碧波千重浪」隨著紫薇寶劍的顫動,無數道
劍氣排山倒海般的湧向須佐之男。

  須佐之男大吃一驚,沒想到宛如畫中仙子一般嬌滴滴的女子,卻有如此深厚
的功力,趕緊收起原本想近距離褻玩一番的心思,護體罡氣全開穩守身畔一丈的
範圍不受氣浪的侵蝕。

  蓉兒運起七成的功力,須佐之男卻如同閑庭信步一般,不禁暗暗皺眉,心中
也不禁有些佩服對方的身手。但是蓉兒腳下不停變換方位,圍繞著須佐之男催動
劍勢,想要找到他防守上的漏洞趁隙而入。

  所謂碧波千重浪,就是蓉兒對海潮中滔天的巨浪一波一湧的感悟,她生在桃
花島,對海潮決不陌生,如今劍勢連環相撞疊加,連環套出如同後浪推前浪,以
她極為嫻熟的控劍能力,配合渾天寶鑒第七層神功催動之下,霎時戰圈內宛若洪
水奔湧,遮天蔽日;又如巨浪千重,延綿不絕的從四麵八方向著須佐之男湧來。

  在一旁觀戰的我,看到四麵八方浪影排空後,心中不由暗讚妻子領悟能力之
強,居然自己創出了如此洶湧澎湃的招式,知道她已經真正的將獨孤九劍和渾天
神功融會貫通在一起,不禁暗自點頭。反觀須佐之男雖然依然冷靜,但是他臉上
認真的神色告訴我,他已經開始認真考慮如何破敵了。

  被巨浪重重圍困的須佐之男不愧是敢自稱神的男人,感應到劍上傳來的壓力
越大之際陡然變招,由守轉攻,居然開始和蓉兒對攻起來。隻是他的劍法如同狂
風一般,依然秉承了他簡單無華、直接有效的殺傷,一時間場中風雷之聲大作,
如同狂風吹散蓉兒苦心經營的攻勢,霎時千重浪的劍意被迫中斷。

  須佐之男這一手快劍雖然不俗,但是在我眼中卻根本不值一曬,我已經看出
他和我境界上的差距,這一手劍法很明確的告訴我,他不過是一個先天中期的好
手。看來他們三兄妹依仗的不過是一些奇詭的異術,至少,我有信心在短時間內
將須佐之男擊殺,就算是冷冰冰,想勝他也不是難事。

  不過最讓我欣慰的,還是蓉兒的進步。她修煉渾天寶鑒也有三年的時間了,
卻能和須佐之男鬥的旗鼓相當,說明她已經真正的成長為一位絕頂的高手。隻是
她終究修行時日尚短,還是無法與須佐之男深湛的功力相抗衡,「千重浪」最後
一道劍氣潰散,宣告了初次交鋒,蓉兒暫被壓製。蓉兒無法,隻能暫避其鋒,依
靠淩波微步的躲避須佐之男殺招。

  蓉兒的劍勢雖然被破,但是她毫不氣餒,隻見蓉兒招式一變,放棄了虛耗真
氣的劍網攻勢,專心用獨孤九劍的「破氣勢」,尋找須佐之男防禦上的漏洞。我
更是點頭滿意她應變之快,但是轉念不禁搖頭微笑,蓉兒是誰?我的啟蒙恩師,
怎麼好像現在本末倒置,像是我在檢視自己徒弟功力一樣的心情。

  須佐之男得理不讓,招招緊逼搶攻而上。他似乎已經感受到了我是威脅的存
在,有意抓住蓉兒來要挾我,因此招式也越加淩厲起來,不再像初時玩鬧一般。

  蓉兒依舊從容不迫,所謂關心則亂,真正在場外的我怕是比她自己還要揪著
心。不過我不得不承認,蓉兒她七年磨劍,加上多年來戰場廝殺磨練出的冷靜,
讓她的心已經徹底的蛻變成了真正的強者,一個我平日�看不到的強者。真正一
旦進入臨戰狀態,她那份專注,完全不輸於我所熟知的五絕中的任何一位前輩。

  「叱!」須佐之男用寶劍削開蓉兒一片衣襟,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獰笑。

  我剛微微放下的心又再次揪起,正想要出手製止這場看似幾乎沒有勝算的戰
鬥。沒想到蓉兒忽然擰身撤步,寶劍歸匣收回腰間,全身忽然金光乍現,原來她
已經突破渾天寶鑒的第七層心法,進入了第八層「金晨曦」,「晨曦千丈,浮光
曜金」金晨曦的起手式祭出,蓉兒整個人的氣勢都為之一變。

  「不可!」我看到蓉兒青蔥白玉一般的玉指,直接撞上須佐之男的邪劍天業
雲,嚇得也不顧蓉兒是否反對,揮著我隨身的戰刀將須佐之男的攻擊盡數擋下。

  「別搗亂嘛……人家正玩得高興呢。」蓉兒忽然鬼魅般的出現在我們兩人中
間,但是她右手的兩指已經將天業雲鉗住……蓉兒給我打了一個安心的眼神,示
意一會兒再和我解釋,我見蓉兒滿臉的喜悅,知道她難得碰上一個可以印證自己
實力的對手,於是轉身退出了戰圈外。

  須佐之男這才明白過來,自己隻是一隻被人戲耍的倉鼠,而在戰圈外環伺的
楊過居然當自己是貓。這無疑刺激到了他高傲的心,雖然在我看來,他驕傲的理
由一錢不名,但是作為島國有數的強者,作為日本的武道神話,他絕不容許自己
被人輕視。

  須佐之男後撤數步,同時還劍入鞘,我認出這是後世日本居合道的拔刀術,
有心提醒蓉兒一聲,但是蓉兒早已嚴陣以待,才沒有出聲引她分神。

  「金翅明王劍!」須佐之男一聲斷喝,天業雲出鞘,真氣激蕩劃出一道幾乎
可以割斷氣流的氣刃。

  割斷氣流是什麼概念?那說明他揮劍的速度已經打破了音速的極限,蓉兒高
高躍起在空中,伸掌從側麵拍打在須佐之男的劍身之上,振的他手中寶劍震顫不
止,卻沒有就此被震斷。

  要知須佐之男的天業雲乃日本當世第一寶劍,其最大的特點就是剛柔相濟,
蓉兒知道此劍必然非同小可,也不敢正麵迎其鋒芒,隻是用外放的劍氣和飄忽的
身法,對抗須佐之男的淩厲狠辣的劍法。

  一時間劍氣縱橫,兩人打得煞是好看,蓉兒護身真氣綻放萬道金光,更加輝
映她如九天神女降世臨凡一般,而她雙手劍指法度儼然,用的依然是她最熟悉的
獨孤九劍�麵的上乘武功。她陣陣外放的劍氣淩厲無匹,單論強度絕對已經趕超
茵兒的三品一陽指。

  蓉兒的「晨曦劍氣」攻勢犀利,再加上須佐之男是一個絕好的對手,竟使得
蓉兒一套劍法威力完全被激發出來,金晨曦的功力發揮的淋漓盡致,須佐之男越
打越浮躁,禁不住敗象已經漸露。

  我在邊上看的自然是喜出望外,跟著須佐之男「啊」的怪叫一聲,他左肩中
了一招,蓉兒金晨曦劍氣入體,卻帶著爆炸性的效果,劍氣透體四散,須佐之男
肩頭登時爆出一蓬鮮血。

  「不可能,這不可能……」須佐之男捂著肩頭,單膝跪在地上,忍不住呆呆
的出神。

  他本是天下有數的高手,他一生中最輝煌的戰績,要數十年前三招之內,將
高麗第一弈劍大師杜東明一劍分屍。自己在東海稱霸五十年從未遇對手,不想今
天卻在中土翻了船,被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子層出不窮的怪招打得暈頭轉向。

  我不知道他的心�活動,不然我一定會告訴他,你這種管中窺豹、坐井觀天
的心態永遠做不了真正的強者,是長期驕傲自大的心態,讓他漸漸衰弱,早已失
去了強者爭雄的心。

  蓉兒正要上前將他拿下,我卻拽住了她的手說道:「我會在邊上策應,天照
自然也不會讓她的弟弟這麼冒冒失失的闖來。」

  我斜睨的看著對麵的空地,空間憑空扭曲,從一個黑洞中走出一男一女。從
扮相上來看,這二人還真像是出塵般的人物,女的一身華麗的宮裝,她的臉型橢
圓卻豐滿,鼻豐嘴小,五官勻稱,身材修長,衣裙飄曳,瓔珞絲絛,叮當環佩,
顯然一副大家風範;她邊上的男人雖然身高堪及七尺,身材卻是極為壯碩,配上
一身玄甲,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個狠角色。

  蓉兒被他們這突如其來的震撼登場方式嚇了一跳,緊張的攥著我的手。我卻
沒有被他們唬住,憑借我前世和日本忍術打過的幾次交道,我一眼看出這隻不過
是一種利用光線折射比較高級的障眼法,雖然看著十分唬人,但是知道了它的原
理,實在不值一曬。

  二人見我麵上平靜,天照更是發現我心境沒有起任何波瀾,不禁微微有些失
望,顯然他們是想先聲奪人,給我一個下馬威,可惜他們還是低估了我。

  「這一手貌似挺漂亮,讓我回想起了你們忍者的瀧影之術,不過顯然二位對
此術的運用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想必是出自這位的手筆。」我一指月瀆
說道。

  月瀆沒有想到,他最得意的法術被我一語道破來曆,不禁又驚又怒,但是他
養氣的功夫要好過須佐之男,表麵上並沒有露出詫異之色,但是他加速的心跳,
卻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月郎,我早就和你說過,此等小術難入方家之眼,現在,你總信了吧?」
天照哈哈一笑,替月瀆解了圍。月瀆一臉的晦氣,顯然是聽天照女誇我心�不高
興了。

  「楊將軍,你好。」天照並沒有在意,還是很友好的和我打招呼。

  「天照女,你好。」我寸步不讓的針鋒相對,月瀆和須佐之男顯然對我如此
稱呼他們的女神感到十分不滿,一齊對我怒目相向。

  天照止住自己激動的兩個兄弟,然後又看了蓉兒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楊
夫人,你好,我們見過的。」

  她此話一出,我和蓉兒都不禁心頭火氣,蓉兒早知自己夢中受辱就是此人搞
的鬼,而我也是滿臉慍色的怒目相向。天照見我如此激動,知道她沒有丟失對付
我最大的籌碼,依然保持著淡定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當中。

  我倆精神力一觸隨之分開,誰也沒有占到明顯的便宜。

  天照嫣然一笑道:「這�是你們神的聖殿,我不會在這�殺人,今天就到這
�吧,想來下次我們還是有機會再見的。」說罷,天照示意月瀆扶起須佐之男,
三個人轉身走了。

  「狂妄。」我冷哼一聲,但是並沒有追趕他們三個,正想天照說的,下次還
有見麵的機會。此時,我比較擔心正從北麵過來的三娘她們,天照三人雖然是往
東去了,但是以她狠辣的手段,我還是擔心她對我一眾嬌妻下手,所以還是和蓉
兒往北而迎,接應她們一程。

  「好啊……突破靛滄海了都不告訴我,還拿不拿我當一家之主了?」我故作
生氣的說道。

  「嘿嘿……好了,別氣了。冷宮主不是說了,她最看好潔潔的進度,但她這
小娘心�最擔不得事情,我怕說出來,反而給她心�造成負擔。」

  蓉兒這麼說,我也讚同,潔潔一直都是比較自卑,也就是武功修煉方麵的天
賦,讓她覺得能夠幫上我的忙,還能顯得開心點,如果她比較引以為傲的一方麵
也被比了下去,那估計她又要胡思亂想了。

  「話是這麼說,但也不是連我也要瞞著吧?再說,我的蓉兒功力本就深厚,
領先不過意料中事罷了……」我怕再勾起蓉兒心�不好的回憶,趕緊轉換話題說
道。

  「你啊……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剛才還對人家評頭論足的,難道忘了?人
家可是你的師傅呢。」蓉兒轉過身來,用雙手拇指在我額頭上輕按,替我捋了捋
微微皺起的眉頭說道。

  「哎……保護自己的愛人是一種天性嘛,所謂關心則亂……我這一副老氣橫
秋的也不是一天兩天的……」

  蓉兒關切親昵的動作,讓我展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握住嬌妻的手,在口邊親
了又親道:「不喜歡我這樣嗎?」

  我們夫妻間原來從來沒有秘密,現在卻有那一個夢,一個禁忌的話題。蓉兒
聽明白了我剛才話鋒一轉,嘴�還留了半句話沒說,她心�也還在猶豫著,要不
要向我傾訴心中的苦惱,不然這件事終究是兩人心中的一顆釘子。

  「老公……」

  「嗯?」

  話到嘴邊還是很難啟齒,蓉兒還是猶豫了:「怎麼會不喜歡……有我的好老
公這麼寵著,蓉兒覺得自己真的又活了一回,甚至覺得……那些年的蹉跎歲月,
讓我都有些麻木了,隻有你在身邊的時候……我們會一直快快樂樂的一起生活,
十年後,二十年後,你也不會變的,對嗎?」蓉兒雙手環在我腰間,將身子緊緊
的偎在我懷�問我道。

  「傻瓜,二十年怎麼夠……想和你廝守到老,但是總是打從心�叨念著時間
不夠用,恨不得數著更漏過日子,每一秒都充實起來。」

  蓉兒的心�有顧慮我很清楚,她怕我沒法接受她被人奸汙過,盡管那個場景
太過荒唐,但是它卻是我們夫妻倆心中的一根刺,如果不及時溝通的話,隻怕我
們之間真的會產生無法彌補的裂痕。

  「蓉兒……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嗯?什麼事?」

  「其實那個夢�……我都看見,也聽見了……」蓉兒嬌軀微微一震,顯然她
沒想到事情居然向著最壞的方向發展了。

  「那……你會不會生氣?你一定生氣的……還有,你嫌棄我了,是不是?」
蓉兒熱淚含盈,她以為我會一直把這件事放在心�,卻沒想到我居然連三天都忍
不下。雖然我們兩個人之間不應該有秘密,但是一旦真的開誠布公的說出來,要
說心�就沒有疙瘩那是不可能的,就像現在,蓉兒隻感覺自己羞憤欲死無地自容
了。

  「沒有的事,完全沒有!你們的對話,我一句不落的聽到了,你那麼堅強,
始終都沒有屈服……我要說的是,如果真要有這種事發生……哦,不……我的意
思是……」我見蓉兒哭了,著急的有些語無倫次的勸著,但是情急之下,一項不
以口才著稱的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是說,我不管你被沒被人欺負,甚至
是不是忘了我,我隻要你好好的,別為難自己,凡事先替自己考慮……」

  話雖然有些直白,但卻是我的心�話,我不想蓉兒一直背著這個包袱生活。

  「那遇到同樣的情況,換做你是不是也是先替自己考慮呢?」蓉兒漸漸止住
哭聲,抽泣著輕輕的離開了我的懷抱,和我空出了一拳的距離:「我是恨自己沒
用,明明你在身體最虛弱的時候,都能夠挺身而出保護著我,而我卻任憑他們欺
負……」蓉兒心底最深處,還在為當時自己的心已處在越軌的邊緣而感到羞恥。

  「傻瓜,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我一個傻老爺們兒,他們能對我怎麼樣?
你是最珍貴的、我最寶貴的愛人……不管你承不承認,男人、女人真的在先天上
存在差異,女人,在困境中更容易受到傷害,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所以,我
不許你再為這事去胡思亂想。」我替蓉兒擦擦哭紅的雙眼,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
道:「我是不是很霸道?」

  「嗯……那樣的霸道……但是卻很可靠……」蓉兒又回到我的懷抱�,她笑
了,笑得很安心。

  「今天我說最後一次,以後再也不提這事了……」

  「嗯……」

  「我好心痛……但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還要共同麵對,一起度過
這段艱難的時光……說了這麼多,我隻是想說,我不會為這事兒嫌棄你,隻會更
加疼你、愛你,我們是一體同心的愛人,所以……別再把所有事都藏在心�,我
們一起分擔,就不那麼受煎熬了。」我望著蓉兒柔情似水的雙眸,向她傳達我心
中堅定的信念。

  「過兒……」蓉兒心中無限歡喜,她第一次看到我如此寬容且溫柔的一麵,
心�的感動溢於言表,萬語千言都化入天地間一片寂靜無聲,隻有我和蓉兒在鬆
濤林海間相擁矗立。

  「以後我們要是吵架,也不許提這事兒。」

  「不提……」

  「還有,以後私房話的時候,也不許講這事兒。」

  「不講……」天知道我能不能遵守這些,反正為了讓蓉兒高興,我就都先答
應了下來。

  我們在山道旁等了一陣,看到三娘她們遠遠的走來,湊上前問了問,這過來
的一路相安無事,我和蓉兒才放下心來。

  我們一起進了顯靈宮,小道童清秋早已替我們安排好了禪房,我隻是單純為
了看顧過來大家。但是,小道士耳濡目染,思想早熟的厲害,一副你到底行不行
的樣子看著我,我看在眼�,心�極度的不爽。

  龍虎宗的道士雖然開通,但是終歸要舉行大型的儀式,我們還是老老實實的
在道觀�齋戒了三天。這一日正是張可大上香設拜,開壇招魂的甲寅正日。

  龍嘯虎吼宮內閑人回避,隻有祭壇邊上七七四十九個道童正在默誦黃庭。未
幾,張可大沐浴已畢,清齋入室正席而坐,以真朱筆點屍左目眥下,以雄黃筆點
右鼻孔下,令小半入穀裹。

  點畢,叩齒三通,祝曰:「二景飛纏,朱黃散煙,氣攝虛邪,屍穢沈泯,和
魂煉魄,合形大神,令我不死,萬壽永全,聰明徹視,長亨利貞。」跟著又叩齒
三通,咽液三過,以右指撚張慶先左目眥下,又以左手撚其右鼻孔下,各七過。
按照道宗招魂之法敘述,此二處,是七魄遊屍之門戶,妖精賊邪之津梁矣,故受
朱黃之精,塞屍鬼之路,二景之薰滅淫亂之氣。

  我在邊上鎮壇,也算是開了眼界,原來的觀念�還將之歸納到封建迷信的層
麵,現在看來,張可大的動作隱隱透露出一絲玄之又玄的道基。

  隻見神壇上的張可大研味至道,誦讀神經,十言二十言,動輒舐唇咽液;百
言五十言,每兩三遍即叩齒,招神會靈,安和血氣,我在邊上觀禮,也覺得頗為
受益。

  腦海中忽然閃出一個聲音,桀閏對我說道:「凡道士不可泣淚及液泄,此為
損液漏津,使喉腦大竭,是以真人道士常以吐納咽味,以和六液。看來這三十五
代天師確實不是個簡單人物。」

  我點點頭,心說重陽祖師雖然是佛道儒三教全賢,但是單論符籙術法,果然
還是和龍虎山的張真人有差距,更遑論人家還有一千多年的曆史積澱……我忽然
微微一愣,然後心念閃過:「你怎麼還在?娘的,我跟媳婦親熱時候,你這不都
看到了……」

  桀閏的聲音傳來:「沒的,吾法身破滅,今日聽聞真言,才被喚醒,現身與
小友一晤。」

  我繼續問道:「那上次見你,你也不和我說清楚。」讓這東西附身這麼久,
我心�不禁有種隱私曝光的不適感覺。

  桀閏很光棍的哈哈笑道:「哈哈……吾自然隻是暫居於此,今天這場法事之
後,我就寄居到張天師的身上了,你也不用擔心鎮壇虧損你的氣運了。」他忽然
又對我說道:「凝神,正戲來了。」然後就再無聲息了。

  我心知這老家夥沒安好心,原來所謂還人情,實際上是想要借屍還魂,我現
在心�有些發虛,不知道這場法事究竟是禍是福……

  張可大常心中刻畫兄長神魂的形象,極使髣髴手結法印,麵上映出由洞壁頂
端照射下的天光,此時,張可大一聲敕令,左手高舉桀閏法身的目珠,霎時間日
光分陰陽而下,日在左,月在右,一直停留在他身前三尺之內,蔚為奇觀。

  張可大跟著啄齒三通,曰:「元始上真,雙景二玄,右拘七魄,左拘三魂,
令我神明,與形常存。」然後又叩齒三七通,咽液七度。

  他事先知會過我,此法名曰「帝君存形拘魂製魄之道」,能使受祝者遁地飛
天,長生不死。邊上不得祝者,亦可聰健耳目。

  張可大接著恭唱道:「凡月三日、月十三日夕,是此時也,三魂不定,爽靈
浮遊,胎光放形,幽精擾喚。其爽靈、胎光、幽精三君,是三魂之神名也,其夕
皆棄身遊遨,飆逝本室,或為他魂外鬼所見留製,或為魅物所得收錄,或不得還
反,離形放質,或犯於外魂,二氣共戰,皆躁競赤子,使為他念,去來無形,心
悲意悶也。學生者皆當拘而留之,使無遊逸。」

  隻見他邊說,身上一邊動作,在我看來就有如抽風一般,但是在場群道都看
得如癡如醉,我才知道這是極難懂晦澀的法訣,隻有我這個外行在看熱鬧。

  隻見張可大冥目閉氣三息,叩齒三通,存心有赤氣如雞子,從內仰上,出於
目中,從目中出外赤氣轉大,覆身下流身體,上至頭項,變而成火,因以燒身,
使匝一身,令內外洞徹,有如然炭之狀。都畢,其時當覺體中小熱,乃大叩齒三
通畢,存呼三魂名:爽靈、胎光、幽精,三魂急住。

  因微祝曰:「太微玄宮,中黃始青,內煉三魂,胎光安寧,神寶玉室,與我
俱生,不得妄動,鑒者太靈,若欲飛行,唯得詣太極上清,若欲饑渴,唯得飲迴
水玉精。」

  根據進程,這時候,應該是三魂塑型已畢,我確實看張慶先屍體右手的小指
動了一下。

  張可大片刻不停,緊跟著恭唱道:「月朔、月望、月晦夕,是此時也,七魄
流蕩,遊走穢濁,或交通血食,往鬼來魅,或與死屍共相關入,或淫赤子,聚磯
伐宅,或言人之罪,詣三官河伯,或變為魍魎,使人厭魅,或將鬼入身,呼邪殺
質。諸殘病生人,皆魄之罪,樂人之死,皆魄之性,欲人之敗,皆魄之疾。道士
當製而厲之,煉而變之,抑而止之,攝而威之。」

  其第一魄名屍狗,第二魄名伏矢,第三魄名雀陰,第四魄名吞賊,第五魄名
輩毒,第六魄名除穢,第七魄名臭肺,此皆七魄之陰名也,身中之濁鬼也。

  心念一動,桀閏忽然對我說道:「吾去也!」然後就沒了聲息,我知道他是
要隨著七魄進入張慶先體內。

  張可大繼續作法,他交手於項中,閉息七過,叩齒七通,存鼻端有白氣如小
豆,須臾漸大,以罩身九重,下至兩足,上至頭上。那氤氳之氣忽然凝聚成形,
狀似蛟龍猛虎集會。又有玄武、朱雀來朝,分站四方正位。青龍在兩目中,白虎
在兩鼻孔中,皆向外,朱雀在心上,向人口,玄武在頭西尾東,在慶先雙足下,
又有持儀仗的童子上前,執耳門護衛靈海七竅。

  良久都畢,張可大又咽液七過,叩齒七通,呼七魄名。畢乃祝曰:「素氣九
迴,製魄邪凶,天獸守門,嬌女執關,煉魄和柔,與我相安,不得妄動,看察形
原,若汝饑渴,聽飲月黃日丹。都畢也。於是七魄內閉,相守受製,若常行之,
則魄濁下消,反善舍形,上和三官,與元合靈也。」

  張可大手中的龍珠光華大盛,煉合聚集的生魂逐次第歸位,隻是在最後吞賊
歸位之時,張可大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但隨後隻長歎一聲,並沒有出手阻攔它。
光華散去,張慶先緩緩睜開眼,對著我和師弟張可大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已無
礙,原來他雖然魂遊物外,但是一直都沒有跨越龍嘯虎吼宮的範疇,所以,自從
我們那天在此商量如何舉辦儀式,他心�自已經有數。

  張慶先身體還很虛弱,加上月餘未進水米,又道童扶著下去調養,張可大則
把我拉到一邊問道:「剛才,改之可看出什麼蹊蹺?」

  我點點頭道:「剛才最後時刻,桀閏離開時跟我打了招呼,不過之前我也不
知道他就寄居在我身上,我怕打斷儀式會有什麼不良後果,所以才沒有出聲。」

  我說的大多是實情,所以也頗為坦然,隻是桀閏說他替身而入,從而不損我
的氣運,我自然是樂見其成,但是這時候卻不好表現出來。張可大自然能甄辨我
說的是不是真話,半晌隻是歎了一口氣說道:「哎……天意使然啊。」

  我對著張可大問道:「難道這樣很不好?」

  張可大解釋道:「師兄承襲了蛟龍千餘年功力,短期內固然是好事,但是,
道行的修為沒有跟上,隻怕在渡劫之時……哎,我天師宗的道法頗有特異之處,
即使師兄能夠順利渡劫成仙,隻怕功力也再難寸進。」

  我聽的有些不高興,心想:你考慮的也太遠了吧?能撿條命回來就不易了,
不說我犧牲一顆龍珠,還差點要替你們背黑鍋,連聲感謝不說,還在這跟我挑三
揀四,我倒想問問,你們天師宗不靠外力,真正渡劫飛升的又有幾個?

  不過聽張可大說,張慶先現在功力大增,這倒是引起了我的興趣,忍不住問
道:「弟子不懂仙家之事,不過,張天師既然痊愈,終歸是好事,至於不好的影
響,還是可以想辦法消解的嘛……觀妙先生說老天師功力大增,不知道再對上天
照,有幾成勝算?」

  張可大沈吟道:「勝負還未可知,不過尚有一拼之力。這�都是最可靠的弟
子,對外貧道也已有所交代,就連觀�的弟子也隻當是為陛下祈福的法事……」

  「嗯?」我聽罷也跟著陰陰一笑,心說這老道士的做法合我胃口。我們又聊
了一會兒,定下了針對日本三人的計策,我心�有了底,才出了龍嘯虎吼宮。

  「這樣就有把握了嗎?」晚上,蓉兒還是不放心忍不住問我道。

  我有些暗淡的搖搖頭,再一次正麵交鋒,我依然看不出天照的深淺,隻是能
感覺到她的深不可測,比衝動莽撞的須佐之男和陰險狠辣的月瀆不知道要強多少
倍,直覺告訴我,她肯定是我最不願碰到的敵人。

  蓉兒見我無精打采,連說話都沒得氣力,忍不住摟住我說道:「不行我們別
趟這趟渾水了……」蓉兒心說,江南亂些也好,雖然現在南北都呈現亂局,總比
他們騰出手來插手江北事務好些。

  我心�也知道這時候退出或許是最好的時候,讓兩位張天師去和敵人周旋,
但是我這人還是心軟,見不得百姓受荼毒,讓我老丈人說就是成不了大事的人。
不過,皇帝老兒現在也算是我老丈人了,看龍兒在邊上有些緊張的看著我,我自
然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

  更深層的原因,是我打骨子�對日本鬼子的厭惡……貌似我討厭蒙古人,討
厭女真人,討厭高麗棒子,討厭日本鬼子,討厭……是不是有些狹隘了呢?管他
呢,總之犯我華夏天威者,雖遠必誅。

  記得我看過一本關於民族主義興起的論著,就提到民族主義的興起,有助於
加強一個國家的凝聚力和百姓的自豪感向心力。隻要我們中華民族人人有肉吃、
有酒喝、有好衣服穿、手�有錢,還管他們別的邊民披樹葉、挖草根?我巴不得
他們再啃一千年草根,嘎嘎……

  「想什麼壞事呢?笑得這麼……」蓉兒看不過眼了,她雖然不知道我的思緒
又飛到哪兒了,但是她卻知道我肯定又在想事情。

  「你現在越來越讓人猜不透了,人家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蓉兒伏在我身
上,對我抱怨道,隻是她胸前兩團豐美的乳肉壓得我心猿意馬,盤龍槍立馬扯旗
挺立,頂在了蓉兒的腿上。

  「現在知道我想什麼了?」我哈哈一笑,將蓉兒壓到了身下,俯身吻上了她
的唇,雙手也扣住了她的雙手,我們十指交疊的擁吻起來……這幾天可把我憋得
不淺,讓我恨不得立刻在房�大快朵頤一番。

  「嗯……別鬧,沒個正形……」看我在大家麵前這麼肆無忌憚的和她親熱,
茵兒她們都在邊上微笑著看戲,蓉兒微微受窘,許久輕輕推開我說道。

  我有些無奈,妻子�除了潔潔拜明尊,不敬三清,在顯靈宮�,就連平日最
大膽的晴兒都收斂許多,畢竟她做過十幾年的道姑打扮,自然不敢造次。無奈之
餘,蒙頭睡起大覺。第二天一早,我們就跟張天師辭行,回轉皇宮了,在這山�
陶冶人心靈,不自覺的讓人清心寡欲,但是我心�卻憋得難受,也不知道張可大
這功夫怎麼練的……看來他還真是把打炮當做修行,果然是個變態。

  回到宮�,被當值的太監告知,理宗皇帝因為禦史台的奏報,說我住在宮�
於禮不合,上請趙昀在宮外賜邸。我心�猜,隻怕不是那個閻貴妃吹的枕邊風,
就是日本人搞的鬼,出宮就出宮,讓她們合起夥來搞死趙昀那個糊塗鬼才好。不
過,出宮可以,宅子要我自己挑,詢問了一番,霜園果然在莫氏潛逃之後,已經
被收歸國有,我沒絲毫猶豫的要了過來。

  霜園本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庭園,加上趙昀老頭急著趕我出宮,當天晚上,在
宮�派來人的安排下,家具就已經置辦一新,仆役也送來了百十個。這些瑣事,
我自然懶得管,麻煩事又都甩給了三娘和晴兒兩個管家婆,而芙妹、如是和瑛兒
她們也都回自己當年的臥房打掃去了。我就帶著蓉兒在園內閑逛,一邊講述著我
們當年在此處的美好生活。

  「哼……還以為你真的是為了前途、為了襄陽,在臨安受奔波苦呢,原來這
麼享福,怪不得出門兩年都不跟人家通個信兒,報個平安呢。」蓉兒頗為吃味兒
的嗔道。

  「嘿嘿……」我一時得意忘形,一不小心把當年那段美好時光漏了底,不過
蓉兒也不是真的生氣,隻不過是和我撒嬌罷了。

  看潔潔剛打發走送家私的夥計,我招招手,把她也招了過來:「潔潔當年也
來過這�,這壞丫頭當年故意撩撥我,招惹晴兒她們幾個吃醋,害我讓她們關在
門外好幾天……」我想起和潔潔兩次夜談,回首已經數年,桃花依舊人麵全非,
還真頗為令人感慨。

  「撲哧……」潔潔忽然樂了,在蓉兒耳邊小聲的說了兩句,她現在能束氣成
聲,我聽不見她們在說什麼,不禁有些好奇。

  「哈哈……原來是這樣,你這妮子還真是……夠壞的……」蓉兒哈哈一笑,
轉臉嬉笑的看著我,那笑眼彎彎的眼神,讓我看的心�一蕩。

  「什麼事讓姐姐這麼開心?」晴兒剛陪著龍兒收了宮�送來的胭脂水粉,也
攜手走了過來,見我們相談甚歡,忍不住也湊到湖畔涼亭小坐。

  「哈哈……潔潔剛才告訴我,她當年略施小計,就讓你們都吃醋了,然後她
再趁虛而入,把老公勾引上床。」都是一家人,也都是當笑話講了,潔潔既然敢
說出來,就不怕晴兒她們知道。

  果然,晴兒這才琢磨出味道來,心說自己當年帶頭嚴防死堵,卻還是被潔潔
鑽了空子,不禁有些無奈的微微苦笑。不一陣兒,歸置好自己屋�事物的幾個小
娘子也紛紛跑來涼亭,一時間鶯鶯燕燕熱鬧非凡,霜園又有了家的氣氛。

  三娘親自下廚,帶頭做了三樣我最愛的小菜,蓉兒也獻技,親手調製了一道
宋嫂魚羹和一碟八珍羅漢齋;芙妹和瑛兒也不示弱,把自己最拿手的好菜也做了
一遍,所以回到霜園的第一晚,大家在餐桌上都很開心,也讓我暫時忘了臨安城
上空密布的戰雲。

  一連三天都很平靜,我沒有進宮,也沒有去顯靈宮看張天師,相信他們有事
會來找我。

  清晨,我在華帳�醒來的時候,被我疼愛一晚的嬌妻們還在甜睡中,而我的
分身還在滿滿口中。

  我雖然還沒收了這丫頭,但是這丫頭卻是異常的執著,不管我怎麼趕她,第
二天肯定發現她偷跑進我屋,親吻著我胯下的寶貝兒熟睡,這幾乎形成了慣例,
我沒辦法隻能由著她,當然,對於丫頭對我如此癡迷的依戀,其實我心�還是暖
暖的。不管晚上我有沒有走過妻子的後庭,這丫頭都替我含吮幹淨,認真的做清
潔工作,然後整晚含著它入睡,仿佛她比我還著緊,怕我的老二著涼了一般。

  丫頭的這份癡情,不但感動了我,就連蓉兒和三娘都有些自愧不如,嬌妻們
也打心�接納了滿滿。唯一遺憾的是,怕這丫頭口腔感染大腸杆菌,我所以最近
走穀道的次數越來越少,倒是少了些許樂趣。

  我一動,滿滿就醒了,她光溜溜小身子扭著纏上了我的胸前,那青澀的小蘋
果般的秀乳上凸起的小乳頭貼在我胸前,讓我忍不住將她抱起,然後將頭靠在她
胸前親吻起來。

  「嗯……師父……滿滿轉眼都十八了……要了滿滿吧……」滿滿被我挑逗的
忍不住低聲呻吟起來,明明是個小處女,口中卻透著春意的嬌吟的歡聲傳來,讓
我也忍不住欲火高漲起來。

  她身子因為那似有若無的痕癢一邊扭動,小手一邊探向我的胯下,撫弄起她
一直向往的大寶貝兒。

  我微笑著沒說話,小丫頭不知道深淺,居然敢來挑釁,她身材至今都沒有長
開,還是一米五那點個頭,體重大概也就是六十幾斤,我還真是怎麼也不忍心對
這丫頭下手。

  「好嘛……師父……你不能說不要我……」滿滿這丫頭,一副天真的臉,卻
擺出極度癡醉的表情,對我軟語索求,害我幾乎當場飆出精來。

  「起來吧,臭丫頭……」真是不明白這丫頭為什麼對我這麼依戀,但是被人
這樣崇拜還是極大地滿足了我的虛榮心,她越乖巧,我們的心就越貼近,當我發
覺的時候,我真的已經離不開這丫頭了。

  「不起來……」滿滿摟著我的大腦袋,將自己的小胸脯貼在我的眼前蹭到。

  我自然很坦然的受了這丫頭撒嬌的親昵舉動:「傻丫頭,師父再不會把你往
外推了。」

  丫頭許久不說話,隻是一直在撥弄我的頭發,這也是她長久來的一個習慣,
替我找白頭發。我忍不住笑著問道:「怎麼樣?還有白的嗎?」

  「嗯……沒發現,我再找找……」輪回丹的藥效基本上是過去了,而按照我
的修煉速度,我至少增進了十年的功力,所得的好處不可謂不淺,而現在沈屙盡
去,連白發也退了,我感覺許久沒有煥發過如此青春的感覺,這種感覺太好了。

  媳婦們陸續的起床,芙妹非要吵著去看我抓的俘虜,因為她聽初晴說,抓來
的兩個小妞都很好看,這讓她心�又起了疑竇,對於我是否別有用心,又抱定了
十二分的戒心,她想要自己用雙眼驗證下。

  我心說正好,我還有事想要再詢問下兩個女子,畢竟天照三個人來的太過詭
異,吠犬不可怕,伺機傷人的安靜的毒蛇,才是最可怕的。

  臨安城�,在我們先前落腳客棧下的密室�,我很輕易的用移魂大法從千代
口中套出了小鬼子此次來中原的目的:「哼……聯合蒙古人、高麗人,從北、東
北,和東南三麵包圍?打的算盤不錯……」

  我本來沒打算放走兩個女子,所以下手重了些,那個千代已經在我強大的精
神壓力之下昏了過去,但是四麵強敵環伺的局麵,加上這些惡鬼的絕戶之計,讓
我心�也禁不住發虛。媽的,這時候,江北還在搞內鬥,莫三你這個雜碎,根本
看不清你身邊那餓狼的真實想法,你居然還引他為助臂,想起這個誌大才疏的野
心家,我心�不禁又氣又恨。

  「還不止呢,西北一樣是蒙人的勢力範圍,好在川地還在我們手�,隻要安
撫好六詔和安南,我們的大後方還是相對安定的,現在的問題……看來真是要幫
著宋廷度過這個難關了。」

  蓉兒也看到了問題所在,盡快解決東南的危局,然後揪出史嵩之這條毒蛇,
這樣就擊潰了幾方串聯的中樞。但是,蓉兒她心�沒底,她一向謹慎,但是這一
次,我們的動作明顯落後於敵方了。

  芙妹也氣憤道:「這個狗賊忒得可惡,一次次的做漢奸,難倒他就沒一絲廉
恥,真是氣死人了,大哥,這次一定要抓住他,不能讓他再害人了。」

  我微微點頭,心說確實不能放任他繼續搞破壞了。但不是我不想弄死他,著
實是這個家夥跟泥鰍一樣滑,每次明明就在眼前,卻始終逮不到他。

  我在密室�取過紙筆,奮筆疾書寫了一封信,對執事的說道:「這封信,盡
快轉交給吳晴。」

  那執事接過信,躬身下去辦事去了。

  我閉眼沈思,心道布局兩年多,搭了台子就為演這出戲,能不能成就在此一
舉了。之所以選擇遙控指揮,就是為麻痹史嵩之和莫三,而且,之後還有好戲。

  我又寫了一封信,交給蓉兒道:「為了二哥的安全,我來臨安一直沒有去拜
訪他,這封信你通過臨安分舵,想辦法交到他手上,我需要他動起來。」

  蓉兒點點頭,將密函收好,然後拉著我的手勸道:「其實你不用這麼擔心,
對方還沒有動起來,說明他們還沒準備好。蒙古人現在元氣未複,蒙哥和忽必烈
還在跟由貴作戰,必然無法投入全部兵力南下。另外,蒙古人向來看不起倭人,
這次被迫合作,恐怕也是迫於沒有高手壓陣,才被迫同意的,所以他們之間的同
盟並不怎麼牢靠。」

  我仔細想了想,發現蓉兒所說不差,看來這一次真正牽頭的是倭人,蒙哥和
忽必烈想必會坐山觀鬥,如果倭人占了江南之地,他們就會派兵趁勢南下進占江
淮,如果倭人沒法得逞,他們也沒有損失。

  「嘿嘿……蒙古人也開始學壞了……」我有點擔心,忽必烈是個智者,他的
學習能力太快了,相比四年前,他明顯的狡猾了許多,或許當年我真應該直接幹
掉他。

  「其次,高麗人不過疥癬之禍,更是不用放在心上。」蓉兒根本沒有將高麗
棒子放在眼�。

  我微微皺眉道:「雖然這些棒子卑鄙又齷齪,誰給他們好處他們就倒向誰,
但是有句話叫做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不可否認的是,人一旦豁出一條命,爆發出
的戰鬥力是相當可觀的,我們還是需要謹慎對待他們。」

  蓉兒不解的問道:「為什麼叫他們棒子?」

  我哈哈一笑道:「這還真有個典故……」

  我就把唐太宗年間的故事給她們講了,說到大祚榮帶領的軍隊連武器都湊不
齊,隻能拿著稭稈做武器,我的妻子們不禁都對這些農民軍頗為鄙夷,隻有蓉兒
看出來這種頑強抵抗精神的可貴,忍不住歎道:「如果我們中原百姓人人都有這
種覺悟,又何須有北方邊塞高築的城牆?這種精神還是值得學習的……」

  我麵上一肅,認真的道:「正是如此,雖然我從骨子�討厭這些反複無常的
小人,但是這種頑強的勁頭確實值得借鑒。貞觀二十二年那場戰爭,蓉兒,你該
知道結果吧?」

  「嗯,裝備精良的十萬唐軍,被軍備後勤供給虛弱的高麗軍大敗,太宗率殘
軍逃回國內,第二年就死了。」蓉兒有些黯然,她生平極為推崇唐太宗李世民這
位大唐軍神,雖然是由於許多因素導致那場戰爭的失敗,但是自己居然差點重蹈
覆轍,忘記了驕兵必敗的道理。

  「我們現在不比從前,手�要槍沒搶,要人馬沒人馬,不低調點不行啊!」
我搖搖頭說道,雖然說蓉兒的一番勸解,我已經做到心中有數,但現實很殘酷,
所以我們絕對不可以低估敵人的戰鬥力。

  「事在人為嘛,隻要有老公在,沒有什麼事是辦不到的。當初不過一州一城
之地,而今不也一樣拓地萬�?我看,蒙古人來還好,我們趁勢滅了他們,然後
收複幽雲之地。」初晴一步步跟著我走過來的,雖然她不是暢銷軍事的將才,但
是她說的這話卻極是讓人受用,我臉上也不禁多了幾許笑容。

  「嗯……晴兒這句話說的對,事在人為嘛,隻在這�杞人憂天,永遠不能戰
勝敵人。」我哈哈一笑,將初晴摟在懷�親了親道。

  「嗯……那人家說的不對嗎?不來這麼偏心的。」蓉兒也湊到我懷�,不依
的晃著我胳膊和我撒嬌。

  「嗯……蓉兒寶貝分析的也對。」難得蓉兒放下身段兒擺出一副嬌憨之氣,
我自然是來者不拒,摟在懷�也是一頓親昵。

  「嗯……相公我也要親親……」

  「夫君,抱抱……」

  這一下可捅了馬蜂窩,我的大小寶貝兒們都撒嬌著往我身上撲來,還真讓我
有點招架不住,不過這其中的甜與苦,著實不足為外人道了。當我關閉密室那一
扇透氣的小窗之時,也徹底隔絕了室內回蕩的無邊春意。

  當我們從客棧出來之時,外麵已經月上枝頭,蓉兒、茵兒等我的一眾美豔嬌
娘,都是臉上紅潮未退,讓進出客棧的商客們都忍不住側目偷瞧,忍不住嘖嘖稱
奇,而我接下來迎接的,是一堆纖纖玉手對我後腰親密的問候……

  我還能說什麼?隻能微微苦笑。心情不好,行事不免荒唐,我想了好幾天,
總是找不到對付天照的好辦法,才忍不住將心中的邪火都發泄在妻子們的身上。

  「不然抓人質,把那個什麼什麼男抓回來要挾那個女的就範。」回到家中,
初晴給我出主意道。

  「餿主意……要說最好的人質樣板,咱家就能出五六個。」我掃了功力最弱
的如是、滿滿、瑛兒、無雙和芙妹,日本鬼子真要發起狠來,我還真護不過來她
們,現在我才有點後悔,當初不應該把她們從姑蘇叫到臨安來。

  「你嫌棄我們了……」芙妹帶頭扁嘴,淚眼欲泣的看著我。

  「沒啊,這不就是怕你們出危險。」這邊媳婦一哭,我這就算天塌地陷了,
趕緊哄。

  「人家本來不差嘛,誰知道碰上這種敵人……人家幫不上忙已經覺得很委屈
了,你還說人家是人質樣板……嗚嗚……」本來還是開玩笑,沒想到芙兒越說越
委屈,當真哭起來地動山搖,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一時間,大人哭、孩子鬧,我就不明白女人怎麼張嘴就能哭出來,趕緊遞一
個求助的眼神給蓉兒。

  蓉兒看我這樣,才摟著女兒勸道:「好了,芙兒,過兒需要安靜的想想下一
步的對策,我們就別添亂了。」

  芙妹也發現自己借題發揮的太過了,這幾年她也學會什麼叫見好就收,這才
緩緩收了淚水,省的真的惹我上火。我還沒說什麼,耳邊傳來數聲巨響,跟著大
地也跟著傳來一陣劇烈的晃動。

  我心中一震,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趕緊推門出屋,蓉兒緊隨我之後,也跟著
站上了牆頭。我們極目遠眺也看不見究竟發生了什麼,隻是看到東南方衝天的火
光映紅了大半個天際。

  蓉兒駭然的問我道:「這是什麼?難道又是天照施的妖法?」

  我搖搖頭,這空氣中塵埃的氣息太讓我感到熟悉了,是火藥……

  「我懷疑,咱家老爺子就在那�。」我用手一指東南,欣喜的說道。

  「爹?真的嗎?他老人家終於找到敵人的火藥庫了?」蓉兒也是一喜,但是
看這波及範圍這麼廣,不禁又為自己父親的安危感到擔心,禁不住雙拳用力的攥
了起來。

  「別擔心,我這就去看看情況,你們在家守好門戶。」如果我沒猜錯,天照
三人和顯靈宮的兩位宗師也一定會出動,決戰可能就在今晚。

  蓉兒點點頭,雖然她很擔心父親,但是家�還有這麼一大群人,我出外她就
必須替我當好這個家,這就是我們的默契。

  「爺,讓我陪你去吧。」潔潔猶豫了一下,站出來說道。

  我看了她一眼,蓉兒和三娘點點頭。

  「讓妹妹陪你去吧,我們還可以放心一點。」三娘勸我道。她替我係好玄鐵
劍的肩帶,對我道了一聲:「萬事小心,早些回來。」

  我點頭答應了。分別時抱了抱每一位妻子,和她們話別,而就連女兒都察覺
到氣氛的不對,小手攥著我的衣領不肯放我走。又在此時,東北方向又傳來隆隆
巨響,林林小手鬆開我衣服,我趁勢領著潔潔飛出院外。

  到馬棚�牽了兩匹馬,神雕也早就驚醒,我跟它比了個手勢,示意它好好看
家即可,神雕看看遠處的火光,也自是有些畏懼,但是居然還是主動要求跟我一
起去。我看看它,隨著我麵對的敵人越來越凶猛,神雕漸漸隻有自保的能力,卻
很難形成助臂。

  它也是跟我從槍林彈雨�摸爬滾打過來的,其實我更情願它窩在家�養老享
清福,但看樣子它還不服老,遇到熱鬧還忍不住來摻一腳,勸不住就一起來吧,
我們雙騎三雕,匆匆往東而去。

  東方天際被映得恍若白晝,潔潔問我道:「我們往北還是往南?」

  我微一沈吟,從聲響判斷,南方的火藥庫應該在蕭山縣,北方的大概相距兩
百多�,大概在吳淞口方向:「去蕭山!」

  我擔心因為爆炸而出現重大傷亡,決定先就近查看,打馬當先而行。

  禁軍早已嚴守城門,我取出隨身的令牌才得通關放行,南行五�,就看見官
道旁停著一輛馬車,樹林�兩人被追殺,相扶攜且戰且走。火光映襯下,被打傷
的赫然是我久違的老丈人,護著他且戰且退的,正是冷芳魂。

  我斷喝一聲,身如離弦的箭電射,玄鐵劍出鞘,替冷冰冰擋下身後的追兵。

  「你來了?」冷冰冰見到我和潔潔,麵上總算有了點暖意,我見她臉色,顯
然也是受了內傷,不禁心中更是一驚。

  「八傑回來!」那馬車上一聲號令,和我對峙的幾個人跟著退了回去。

  「八歧大蛇的八傑集?」我心中微微有些怪異的感覺。

  「人說楊公子乃是中原第一智者,博古通今,天下沒有你不知曉的事情,居
然連域外的事情都知之甚詳,果然令人佩服!」天照三人從馬車上下來,將我們
一行人圍在了站圈�,很顯然,他們人數上占了很大的優勢。

  該死的,張可大也不告訴我,天照手下還有這麼多打手,也不知道這幫人的
實力如何?

  放在以往,這些蝦兵蟹將我肯定不放在眼�,但是天照在側,讓我心�升起
無比的壓力,而這七八個凶神惡煞,顯然就是壓在駱駝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讓
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我心理的底線,一個不小心隻怕今晚我們就交代在這兒了。

  「我嶽父沒事吧?」這才發現我老丈人出奇的安靜,卻是已經昏死了過去。

  「很不好……」冷芳魂麵現憂色的對我說道。

  我無法,隻好將身上另一顆蛟珠遞了過去,將它壓到老頭心口。

  「姓楊的,那天叫你跑了,今天,就讓我來領教下,看看你的功夫是不是真
像傳說中的那麼高明。」月瀆跳了出來,他手中是一把直脊大刀,依稀有唐刀的
影子,顯然是一把不俗的古物。

  我讓潔潔護著二老緩緩後退,天照和須佐之男沒有動作,但是他們身後的八
傑集卻圍了上來,截斷了我們的歸路。

  「哼,看來我們今天需要在這�有個了斷了。」許久沒有出鞘的玄鐵劍握在
手�,往日一往無前的熱血戰意又回到了我的身上。這兩年我蹉跎的厲害,功力
雖然日進,但是血性卻差了許多,今天我終於感覺到,找回了自我,周身真氣都
不禁為之一振。

  天照看在眼�,忍不住在後麵拉了月瀆一把道:「月郎,還是讓我來吧。」

  「不,我要親自劈了這小子。」月瀆狠狠地說道。

  我有些不明白,這個鬼子似乎對我恨意甚深,但是我卻想不出什麼時候跟他
結的這麼大仇,管他呢,本來今天我也沒打算讓他們任何一個離開。

  「死吧!」月瀆雙手持劍,狂吼著向我迎了上來。

  我玄鐵劍一劍揮出,正是無雙無對,擋著辟易的驚鴻一劍,這無聲無息的一
劍,與玄鐵劍一起化作一道烏光,不斷吞噬著周圍的光亮,籠罩的範圍仿佛能夠
湮滅一切存在的死域般讓人絕望。

  月瀆果然是絕頂的高手,他一眼看出這一劍的恐怖,但他並沒有選擇退避,
卻是迎上了我的一劍。

  我忽然感到劍鋒的氣流發生了毫厘的改變,當我的玄鐵劍砸向月瀆的春雨寶
刀上之時,我明顯的感覺到他手中的劍如遊魚般劃過:「好!」

  月瀆看似莽撞,但是他的刀法卻極盡柔之善守,在他化解我這一劍的同時,
一招燕翔,刀尖已經抵在了我的前額。

  我撤身退開,左眉角已經被劃開一個一厘的口子:「好!你是第一個破解我
驚鴻一劍的人,但是你已經敗了。」

  我已經恢複了巔峰時期的功力,加上我可以引動天地之氣,剛才一劍的巨力
何止萬鈞,剛才的一記硬碰,已經讓他內息紊亂,丹田受了重創。看他微微顫抖
的雙手,和被震出寸長裂口的虎口,他已經再也沒有跟我一戰之力了。

  「放屁!」月瀆提著刀又衝了上來,我不得不佩服他的硬氣,但是對敵人仁
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再次舉起了劍,決定將他留在這�。

  月瀆這次學了乖,虛晃一招,刀法不再和我硬碰,春雨在夜色映襯下,劃出
道道皎潔如練的月色光華,陰柔而肅殺,讓我感到了陣陣危險的氣息。我不想跟
這小鬼子纏鬥過久,在我真正的敵手在一旁虎視眈眈的時候……

  「爆!」自從我真正的領悟了天地間氣息的運行,我就領悟到了我劍道的第
三式,利用空氣動力原理,將真氣無限的壓縮,然後用天地間的氣息,觸發壓縮
後極度不穩定的真氣形成爆炸。

  「哇!」月瀆被炸得飛退,終於再也沒法握住武器。

  「月郎!」

  「二哥!」

  天照和須佐之男沒想到我的招數如此極端,即便有心解圍也來不急了,當他
們接下月瀆,隻見他胸前已經炸出了一個深可見骨的傷情,眼見就快斷了氣。天
照黑著臉,從懷�取出丹藥替月瀆內服外敷,須佐之男則吩咐道:「八傑,殺無
赦!」

  八傑集得到主人命令,舉著各自的兵器衝了上來。這時候,官道上一條火蛇
長龍向東而來,我看到為首的是張氏二天師領著過百道士向我們這邊殺來,不禁
暗自鬆了一口氣。

  天照摟著月瀆說道:「你又何苦如此呢?」

  臉色慘白的月瀆說道:「你要是真的愛我,替我殺了他……」

  須佐之男這才明白,怪不得感覺二哥今天如此不濟,原來他的目的是借此讓
天照表明立場,是替他報仇,還是繼續跟楊過眉來眼去,顯然天照曖昧的態度,
讓他兩兄弟都很有意見。

  「好吧……你等我去去就來,我們一會兒就回去休息。」天照像最賢惠體貼
的妻子,用最輕柔的語氣對月瀆說完,然後她回過頭來的時候,已經搖身一變,
成為六道輪回中的羅刹女,一臉煞氣的瞪著我,仿佛已認定我是一個死人一般。

  張慶先和張可大已經率先到了我近前:「改之莫慌,貧道來助你!」

  張可大功力受損,一邊呼喝著弟子結劍陣抵禦八傑集,一邊引導我們一家入
陣暫避鋒芒。

  人多勢眾我心�有了底,至少兩個傷號有人照顧,我可以全心對敵。

  張慶先當先向我打了個稽首,這還是我們第一次正麵碰頭,沒想到是在這種
環境下,我趕緊還禮道:「天師,此地不是說話之處,禮數不周還請恕罪!」

  「齋主客氣了,倒是貧道要感謝施主義助之恩,今天,就讓貧道來擋這一陣
吧。」張慶先麵上無喜無憂,一副端嚴寶象,看來這三天時間他不但身體複原,
功力也已經盡複,想要找天照一雪前恥。

  天照已經站到我們對麵:「楊過,今天你必須死!」

  我微微冷笑,我嚇大的。

  張慶先越眾而出,手擎七星劍站定天照女對麵,天照看到被自己擊殺的老道
又活了過來,不禁一愣,緊跟著微微冷笑道:「張道士,本座今天不是找你,不
想死的給我走開。」

  「妖孽,休要猖狂,你作孽太多,今天老道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替天行道。」


  這老道真不含糊,口念法訣、腳踩七星,手中一道符籙打出,鬥大的火球飛
出。而天照雙瞳蒙上一層金色,雙手連結三道法印,雙掌中各湧出一道火焰。我
和潔潔都看愣了,似乎這種比鬥已經超越了武學的範疇。

  「老公?他們是在鬥法?」潔潔顫聲問我道。

  我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到難以收拾的地步,像這種已經超越我所認知的
科學理論範疇的超自然力之前,我也忍不住全身有些寒戰,但是這個時候已經不
容許我後退了,或許先天神功還有一拼之力。

  我看看傷重的二老,以及在前麵阻擋八傑集圍攻的張可大,我悄悄對潔潔說
道:「潔潔,你騎馬帶著二老先撤。」

  潔潔搖搖頭,但是眼神很堅定的看著我。

  「乖,別跟我別扭,這個時候了,你聽話。」我虎著臉說道。

  潔潔很少見我這麼認真,再看冷宮主和我老丈人都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隻好點頭答應,但是將二人扶上馬,她的眼淚忍不住在眼眶�打轉了。

  「這是做什麼,隻不過分開一小會兒,放心,今晚我肯定回去。」不顧周圍
有百多名道士圍觀,我在潔潔額上吻了一下道。

  「我把二老送回去,就回來接應你。」潔潔已經熱淚盈眶,但是還是強忍著
沒有哭出來。

  「嗯……」戰局瞬息萬變,我也不知道一會兒會打成什麼樣的亂局,總之先
讓她回去。

  神雕自然是攆不走它,但是我還是讓它領著雙雕躲得遠些,不要靠近張天師
和天照的戰局。

  場中張天師已經落了下風,他打出一道乙木雷咒靈符,但是靈符尚未及天照
身,就被她的護身真炎燒成了灰燼,一連十三道靈符都是如此,在邊上觀戰的我
不禁有些著急。我都知道五行相克,火克木的道理,這老道士怎麼犯糊塗了,難
不成是被這妖女嚇破了膽?

  老道忽然掐訣念咒,口吐上清雲籙七鑒伏魔咒,地上被焚毀的符咒灰燼居然
漸漸聚合成一個大的符咒。張可大看在眼�,對我解釋道:「龍族不愧是掌控天
下水係之神,這符咒可以引動弱水三千,是僅次於三光神水的真水,這一次,天
照必敗。」

  我見張可大這麼有信心,人不住也暗自放下了心。天照周身遍布的火焰瞬間
被澆熄,場中水霧蒸騰,一時讓人看不斟酌,但是張慶先呼喝聲不絕,顯然這突
襲的奇招起到了扭轉戰局的作用。我心說:不用我出手最好,桀閏這老龍還真是
有兩下子,不管我怎麼懷疑他的居心,他許多次盡心盡力的幫我卻是事實,希望
這件事情圓滿結束之後,我們能有時間好好談談。

  此時場中情勢再變,原本是霧蒙蒙的濕氣瞬間蒸發,我發現天照左手太陽真
炎、右手暗炎,同時天照咬破舌尖,吐出一口心血,乃是她的本命心炎。

  張可大和張慶先兄弟連心,急忙叫道:「啊呀!是三昧真火,師兄快退!」

  可張慶先再想後退已然不及,強催三千弱水席卷天照女,一邊連拍頂門和雙
肩,現出頂上三花、肩頭兩盞金燈,顯然也動了真力,勝負可謂就在轉瞬之間。

  我知道這樣坐等不是辦法,如果張天師敗了,我們身後這些道士,怕是大半
都要交代在這兒了。

  此時,由張天師雷符引來的烏雲遮蔽天空,將星月完全籠罩,但是在遠近交
輝的烈焰映照下,天空更是亮的恍若白晝。

  我心中意念電閃,似乎有一個聲音指引著我,讓我身體不由自主騰空而起,
玄鐵劍溝通天雷,不斷的在烏雲中絞動。玄鐵的強磁場反複的切割電雲,我的身
體被幾萬伏的電壓肆虐,幾乎分分鍾都會將我焚燒成灰碳,我隻能運起先天神功
化萬物真元的特性強自支持。

  隻數息間,我已經掌握住空中的雷雲的規律,在我的引導下,被歸納成一個
成幾何倍壓縮過的雷團。它的威力如何我不知道,但是這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極限
了。

  張天師的三千弱水眼看要被蒸發殆盡,我知道此時是出手最後的機會:「去
吧!」顧不得是否合乎道義,跟這種逆天的怪物打我一點勝算都沒有,所以,隻
能你死我活了!我人在空中,打出一式雷動九天,玄鐵劍如重炮出膛,螺旋著飛
向天照女。

  「卑鄙的小人!」須佐之男斷喝一聲,舉著天業雲劍迎向了空中的玄鐵劍。

  天威豈容褻瀆?紫電般的玄鐵劍根本沒有受到阻礙,直接擊碎了天業雲,接
著貫穿了須佐之男的身體。須佐之男的身體被九霄神雷焚化之前,他還忍不住回
頭看了一眼,但是,他絕望了,貫穿了他身體的玄鐵劍速度絲毫沒有削弱,繼續
按照原先的軌跡飛向天照,帶著一縷殘念,他的一絲靈識飛向西方。

  重傷的月瀆也飛身擋在了天照身前,同樣,劍碎人亡……但是這一次,玄鐵
劍的速度終於緩了下來,隻插中了天照的腰間。但是這並不是結束,紫霄神雷跟
隨寶劍轟轟而至,瞬間粉碎了天照的半個身子。

  天照慘叫一聲,一雙赤紅的雙眼死死盯住了我,像毒莽想要吞噬獵物一般。
她根本不顧天雷滅頂和身邊的洪水滔滔,反而撤回三道真火,她的半截殘軀騰空
而起,整個人焚燒起來,向我衝了過來。

  張慶先在地上對我喊道:「齋主快躲開!三昧真火沾不得身!」

  我也看出來,天照將三昧火在體內混合引爆,但是她來勢太急,我在空中哪
有過多的寰轉餘地?

  隻聽那個聲音再次響起:「火兮焚野!」

  「什麼?」我現在根本沒空去考究,這個聲音來自何方,更不知道他說的是
什麼。

  「乾坤第七絕——火兮焚野。」那個聲音氣定神閑的響起。

  我哪有閑工夫和他侃大山,天照牌的火球都到了眼前了。

  我忍不住罵道:「MLGBD,是誰在消遣老子?」

  「嗬嗬……真君且稍安勿躁,貧道自會助你一臂之力……」這是我失去意識
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57:02

           第八十七章(外篇)特別篇

  禦景宮的一間密室�,沒有侍者和侍衛,我和皇帝丈人老頭大眼瞪小眼的打
量著對方。

  「既然沒有外人了,我也不客套了,當務之急需要我做些什麼?」我兩腿一
伸,很沒品的箕踞而坐問道。

  「你這小子真是不討人喜歡,朕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看出來了,如果你不
是朕的駙馬,你今天沒有機會坐在這�與朕談話。」趙昀在心�早就給我打上了
天字第一號反賊的標貼,他現在給我甩這話,明顯是要我迷途知返,好好戴罪立
功。

  「少廢話,你我現在相隔不過五步,我要殺你眨眨眼睛就行。我現在有耐心
和你說話,是看在你是龍兒爹的份上,不是因為你是皇帝老兒。」我心底還加了
一句,皇帝老兒算個屁。

  老家夥臉都被我漲了一圈,憋得通紅氣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顯然很多年沒
有人這麼頂撞過他了。說實話,我看著趙昀也別扭,他死後幾十年被人家開陵掘
屍,腦袋被人砍下做了酒器,被蒙古人收藏了百多年,也算是屈辱到了極致。但
是,現在我卻見到了活得,而且還是我老丈人,不禁微微搖頭感歎人生無常。

  趙昀看我有意無意的老是瞄他的腦殼,雖然知道我不會在這對他不利,但是
也看得他心�發慌,正冠對我說道:「好了,朕說了,你是朕的女婿,以前的事
情既往不咎,今後……」

  我擺擺手道:「免談!你知道我不是什麼忠君愛國的好狗,不是你說咬誰,
我就撲上去咬誰,想使喚我,你可打錯算牌了。」

  「砰!」老家夥真的怒了,大聲對我喝道:「大宋供養你生育的土地,保護
你成長,教會�你生存、戰鬥的技能,作為大宋的子民,難道不應該為你的家國
出一份力嗎?」

  我冷冷道:「生我者父母,養育我的是我師傅,你們的官謀殺了我郭伯伯,
你的軍隊隻會拖後腿,我有今日的成就,是靠了可親可敬的百姓供給、回護,跟
你大宋一絲一毫的關係都沒有。我愛的是華夏民族,我北伐中原解民倒懸是為了
百姓,而不是為了你宋朝的江山社稷,你代表華夏民族嗎?宋的旗號代表華夏民
族嗎?萬�長城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為家國出力?哈哈……」

  「你的師傅是黃蓉?聽說你們有奸情啊?」趙昀很八卦,但是這一句話正戳
在我的軟肋上。

  「是有如何?我從來沒有把自己標榜成道德上的完人,愛了就愛了,有什麼
不敢承認的。」我這話雖然聲粗氣壯,但實際上我還是有些心虛。

  「嗬嗬……少年輕狂是好事,這我也不過隻是忽然想起,並沒別的意思。」
趙昀態度忽然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居然和顏悅色的對我說道:「其實,你被迫從
江北出走,朕也明白,你必然是因為迫於各種壓力,難道你內心真的就這麼甘心
的放下一切權利?」

  我真想告訴他,你就是把皇位給我,我都懶得坐,但是我沒說話,靜候他繼
續往下說。

  趙昀見我沒說話,以為我心�起了共鳴,繼續對我說道:「你是朕的駙馬,
按理說我們是自己人的,朕子嗣極少,唯一的皇子前些年也夭折了,如果你答應
朕,肯替朕掃平八荒、清平寰宇,朕支持你北伐,恢複中原、收複幽雲,我想以
你的才學也隻是時間的問題,等我百年之後,這大位就是你的了。」

  我聽他拋出一個又一個的許諾,看得出他心�確實存了這個想法,不然,他
不會激動的連自己的稱謂變了都沒有發現。一個庶族出身的小子,沒有皇室的血
統的乞兒出身的小子能夠當皇帝嗎?如果給我二十年的時間,這些問題我都能剪
除,但是,我稀罕嗎?

  「我真不是一個戀權的人,功成身退也是我自己的選擇。你拋出的條件很誘
人,但是我卻沒有興趣。」

  老小子看來真是急了,剛開始談判,不用我漫天要價,他已經給我許下了天
大的好處,反倒讓我沒法直接拒絕。

  「喔?」我的兩句話,反倒引起了趙昀的興趣:「難不成,現在江北的亂局
是你刻意安排的?」

  我不置可否,因為我沒有必須回答他的義務。要不說當皇帝的人,即便是曆
史上有名的昏君,也沒有一個真的傻子,趙昀看我不說話了,也就識趣的沒再問
我。

  「其實,我並不是洪水猛獸,我也不想南北對峙,甚至是兵戎相見,陛下,
如果我說,有一種辦法,可以保全宋氏的威儀,又可以讓天下百姓歸心,不知道
你有沒有興趣?」我沈默了許久,說了一句看似不著邊際的話,卻再次引起了趙
昀的興趣。

  「此話怎講?」

  我繼續說道:「說句不恭敬的話,自從金人過了黃河,朝廷退守長江以南偏
安已有百年,而自蒙人為禍以來,江南之地也日漸被蠶食。我雖然號稱自領益州
州事,但實際上,地是我們一刀一槍打下來的,我這話沒錯吧?」

  趙昀臉色有些難看,但是又頗為無奈的點點頭。

  「以南統北,君弱臣強,此為不臣之道,我現在雖然不理政事,但是人望猶
在,如果我真的銷聲匿跡,隻怕真要有幾人稱王幾人稱霸了,行昔日太祖黃袍加
身之故事了。」

  「砰!」趙昀明顯的被我激怒了,雖然離宋立國已經過去了二百年,但是這
種事情是趙家人最忌諱談的,我這時候拿出來調侃,他豈能不怒:「放肆!太祖
以大仁大勇之力,複九州山河,皆因周氏無福,外有北漢勾結契丹犯境……」

  我這才後悔捅了馬蜂窩,老三篇跟我翻了半個多小時,趙昀才停下來喘口氣
擦擦口水。

  我見他還要繼續,趕緊說道:「是是……我錯了,咱揭過行不?我今天來不
是跟你翻舊賬的,也不想給嶽元帥和我自己討那份公道。我們既然選擇放棄,就
無心奪天下,同樣的我要求你也要做出讓步,遵憲法、置民權、歸軍政,還百姓
一個清平世界。」

  趙昀臉色變得有些古怪,他沒想到我要的比他許諾的更多,我是在刨掘大宋
的根基啊!

  我知道他心情複雜,繼續道:「其實成為一個國家的象征,而不是統治者,
也有它的好處,至少不用擔心有人覬覦權力,為了權力暗害你。不管執政的人怎
麼變化,皇權依然超然,依然受天下人景仰,肯定要好過現在這樣偏安一隅。」

  我的話沒有給他留一點情麵,將事實赤裸裸的擺在趙昀麵前,照他說的,這
�沒有外人,我自然也少了許多顧忌,幹脆講話挑明了。

  趙昀鐵青著臉什麼都沒說,我知道他一時肯定接受不了。我站起身準備出門
讓他一個人靜靜想想,畢竟現在說這些都還言之過早,我們還有共同的大敵,所
以暫時我們還是在同一戰壕內,雖然我們互相不信賴,甚至彼此還要防著對方一
手,但是初次溝通,他沒有拒絕,就還有繼續談的可能性。

  「慢!你說的這些,豈不是讓我做那有名無實的天下共主?就不怕這天下再
次重歸東周戰國時代,群雄征伐的亂局?」趙昀還在做最後的掙紮,他始終無法
想象,真正的民主共和是一種什麼樣的製度。

  「立法權、行政權和司法權三權分立,彼此互相製約、互相監督,君權雖然
淩駕於其上,但是卻沒有直接幹預軍隊調動、法律修改的權力。權力歸最高議會
掌控,為首相負責製,但是首相的位置不世襲、沒有終身製,以此杜絕獨裁者的
出現。」說白了,你丫就是一個象征、一件擺設:「但是,並不是說地方上可以
行使軍政權力,藩鎮割據武裝力量不能�頭,三權分立的製度必須貫徹,無論中
央或是地方,絕對不允許有人不服從中央的權威。這樣,不知道您是否還擔心亂
局的出現?」

  趙昀心中暗罵,到那時我都被架空了,亂不亂與我何幹?不行,如果真有這
麼一天,就是我閉了眼,也沒有臉再去見列祖列宗。他打好了卸磨殺驢的算盤,
但是現在要做的,是想辦法給我戴上嚼子,他閉目沈思良久,對我說道:「我考
慮下,你先退下吧。」

  我微微一笑,退出了門口,不管今天他考慮的結果如何,我的一番話已經給
他形成了足夠的衝擊力,至少讓他有所心理準備,也算是先禮後兵盡到了禮數。
趙昀並不是個野心特別重的人,然而戀權也是人之常情,他放不下手中的權力也
在我意料之中。但是,我肯定不能讓他這麼輕鬆的蒙混過關,真正的交鋒才剛剛
開始。

  回到我們暫居的宮室,看三女都在坐著等我,而龍兒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
我笑著問道:「怎麼了?終於找到爹了,怎麼反而不高興了?」

  我四下掃了一眼,有八個宮女、四個太監樁子似的杵在那�,顯然這就是惹
得我媳婦兒們不開心的原因。

  龍兒搖搖頭道:「沒不高興。」

  我又問道:「怎麼不去和你爹聊聊?畢竟這麼多年沒見麵。」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問問你們是怎麼失散的,還有你娘當年是怎麼樣的人……」我忽然想到,
賈似道乃是賈娘娘的親弟弟,也就是龍兒的舅舅……好像,這貨是被我親手宰掉
的,龍兒也在場看著,難道她是為這事心煩?我拿不準龍兒的心意,忍不住偷眼
看看龍兒的反應,她此時已經換下華麗的宮裝,恢複了平日的白衣飄飄,我心�
告訴自己,龍兒還是我的龍兒,誰也奪不走。

  龍兒搖搖頭說道:「我想回客棧住,這�太壓抑了。」龍兒素喜靜,也不喜
歡有這麼多侍女在側,更別說那些陰陽怪氣的黃門官,怎麼看怎麼別扭。

  「怎麼了?是不是晴兒對你說了什麼了?」我看她們姐妹倆一直眉來眼去,
知道晴兒一定跟龍兒說了些什麼,才有此一問。

  「我們就稍微說了兩句,有些事總要師妹明白才好嘛,你們聊,我們睡那一
間房。」晴兒很無辜的拉著潔潔往後縮了縮,對我吐吐舌頭說道。

  龍兒看看周圍欲言又止,隻是淡淡對我說道:「睡吧。」說罷伺候我寬衣上
床,我倆都躺了下來。

  因為是在宮�,我們也沒有太隨意,就像龍兒說的,有十幾雙眼睛在盯著你
睡覺,還真是讓人感覺壓抑,即便躺下睡覺了,還要亮著盞燈,供侍者參觀。不
過,這�的事情亟待解決,一時半會兒還真脫不開身,龍兒的反應,顯然是晴兒
對她說了皇帝的一部分想法,但是我現在認為趙昀還是真的關心女兒的,隻是不
知道當年為什麼會遠隔千�將女兒棄置在終南山上?

  龍兒得知自己父女相認,不過是她爹想引我為助臂的一場政治交易,自然不
會對趙昀有什麼好臉相向,捎帶著連整個皇室家族,整個皇宮內院�的人都心存
厭惡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這,我握著龍兒的手小聲說道:「或許張天師最初的想法,和晴兒說的
差不多,但是你今天有沒有注意到你爹的眼神?那是一種極度深情,又歡喜的表
情,眼睛是騙不了人的,你能回來,他是真的感到開心,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
龍兒你……」

  「相公……這是真的嗎?」龍兒隻覺自己的眼睛有些濕潤了,淚水止不住絕
堤而下。

  這一晚上,她都在懊悔,自己沒有去好好考慮下認親之後,我們又該何去何
從,一下子給自己的男人找了這麼大的麻煩,換來的隻是叫做父親的人的一番虛
情假意,所以她才想就此逃出這個皇宮再也不回來了。

  「嗯……真的,聽我的,有時間好好跟你父親溝通下,跟他說說這些年的生
活……」我悄悄咬耳朵說道:「劍塚的事情,任何人都別說。」

  龍兒淚眼嗔道:「知道了,說的人家好想笨的什麼都分辨不出來一樣。」

  那似嗔還喜的嬌羞模樣,讓我不禁想要開懷大笑,忍不住將龍兒摟在懷中,
替她擦去淚水說道:「好了,又哭又笑,貓兒撒尿,哭得不好看了。」

  心結既去,龍兒將螓首深埋,用心感受我胸膛的溫度,似乎許久沒有和我這
樣單獨相處,她自己也忍不住生出,每晚都霸占老公的念頭。

  我耳邊聽見「咯」一聲輕響,知道是偷聽的人關上了竊聽筒的暗格,也不去
理他,隻是哄著我的寶貝兒睡覺,漸漸的我自己上眼皮下眼皮也對在了一起,和
龍兒相擁而眠。

  我心中默算,似乎剛打完四更的點,我聞到一股異香,趕緊閉氣睜眼,龍兒
已經不在我身邊,我心中一驚,趕緊起身找晴兒和潔潔,發現整座宮室已經空無
一人。

  我心中驚駭無比,趕緊跳上房簷查看,隻見一個黑影從殿後閃過。我已經顧
不得考慮是怎麼回事,隻是緊隨其後,按理說趙昀身旁已經沒有太多高手可以調
用,如果是小日本的人,那我更是擔心妻子們的安危,所以明知前方凶險莫測,
我也必須要上。

  此人對宮內的形勢頗為熟悉,穿堂過戶都避開了巡邏的崗哨,我也不敢貿然
示警,如果這是趙昀的一個陰謀,我就落下了口實,隻怕到時候一樣是觸發萬箭
攢射的局麵。

  追逐間,那人閃身躲入一間宮殿,我隨後潛入,發現屋內沒人。繞了一圈,
感覺屋�肯定不幹淨,把床底、壁櫥、花架、博古架等幾處比較打眼的地方一一
檢查過,卻沒有發現機關。

  我正自焦急間,腳下一塊大理石地磚忽然被我踩得動了一下,我掀開一看,
果然是一個兩尺見方僅容身的洞穴。我沒猶豫的跳了下去,隨手帶上密道入口,
那磚地麵一掩上,我眼前馬上一團漆黑。身子垂直下落了近半分鍾,但是對於目
光如炬的我,還是在即將觸底的時候即時用雙腿撐住了兩邊的牆麵。

  取出身上攜帶了一顆夜明珠照亮路徑,才發現這橫向的通道居然出乎意料的
寬綽,大抵上能夠兩人並行通過,我一米八多的身高,行走其中也隻要微微低頭
欠身即可。我心知大概是緊急逃生用的通道,隻是如果是這樣,這�麵必然四通
八達,想尋找三女那真是大海�撈針一般。

  我忽聽耳邊風聲又起,「忽」的一聲,那個黑影遠遠的再次閃過,我心中暗
怒,居然有人仗著路徑熟戲耍我,隻是他也不主動攻擊我,究竟是敵是友莫難辨
識,我倒是要看看,他是要把我引到什麼地方去。

  又追逐了將近半小時,我感覺我徹底迷路了,誠然,我有指南針在手,又有
超強的識路技能,但是這地宮內情況的複雜程度遠超我的想象,且無地標性的參
照物,隻不過我見到路上有幾個通往地麵的出口,自然也不用擔心自己被困死,
才一路放心大膽的跟著黑衣人。

  路徑終止在一個三丈多寬的地廳,我立在十字路口,躊躇著不知道該往哪個
方向追,「轟!轟!」忽然四麵通道入口巨石落下,我被困在了當中:「喂!媽
的……」心說這可要糟糕,原以為他們費這麼多周折,不會輕易將我陷入死地,
沒想到我還是中計了。

  我用明珠照亮,看了下周圍四壁的環境,才發現牆上有個拳頭大小的孔洞,
我湊近一看,幾乎氣得血脈逆流,當場爆血而亡。

  這是一麵深達丈許的牆,在我難以企及的位置,放著一麵磨光的圓形玻璃透
鏡,再後麵是一麵丈許寬圓形玻璃,將一間簡陋的土坯密室完全的籠罩在視線範
圍之內。

  而這一切都不是重點,重點在於,這間密室�滿滿的站滿了人,有男有女,
一共有七八人之多。男的全部精赤著上身,下身是用白色棉布擰成的白色兜襠,
而被赤裸著捆綁在中間圓形木案上的人,赫然是我的蓉兒……

  「我操!」我伸手就要打破那麵透鏡。

  那個黑衣人鬼魅般的出現在我眼前道:「你打破它,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王八蛋!我先殺了你!」我如同受到致命傷的瘋虎,怒不可遏的就要將那
人斃於掌下。

  那人閃身躲開,一麵笑道:「果然如同傳聞中一樣,閣下對你師傅的敬愛已
經超越了世人理解的範疇,那你今天更應該仔細的看看這場好戲了,哈哈……」

  我心亂如麻,殺了他無補於事,但是我知道這�必然有通道可以出去。那人
似乎可以讀透我的思想,用極度鬼魅的聲音對我說道:「我是一個死人,隨時準
備把這具軀殼撂在這�,你殺我如同捏死一隻螞蟻,可是即便這樣也於事無補,
而且你會少獲得許多的樂趣……正戲似乎快開演了,你再不入場的話,一定會錯
過開頭的部分。」

  我這才想起,此時妻子正在受辱,在等著我解救她……我喊著極度屈辱的心
情趴到那個窗口上,幾乎用盡我全身的力氣仰天長嘯:「蓉兒——」四周山牆
上的塵土被我震得紛紛落下,但是沒有用,顯然聲音傳不過去。

  那個黑衣人晃了晃被震得暈沈沈的腦袋,桀桀冷笑道:「省省力氣吧,她聽
見又如何?隻會增加她羞恥感,黃女俠如果知道你就在這�觀賞這一幕,估計以
她的性格和功力,事後抹脖子自殺一定是做得到的吧?而你又能得到什麼?一具
冰冷的屍體而已。」

  我心越沈越低,我不要蓉兒有事,我要她活下來,幾根繩子綁不住蓉兒,但
是她明顯是被下了禁製,所以才會如此任人擺布。我的聲音哽咽住了,我知道這
個混蛋說的都是實話,我不能讓蓉兒聽見我的聲音……

  黑衣人見我屈服了,他悄悄的打開了牆上的一個孔洞,密室內的聲音清晰的
傳了過來。我的心越沈越低,我已知道了這出戲幕後的導演是誰……這些發明,
都是我帶回這個時代的,而現在能夠掌握鏡麵玻璃和擴音器技術的人,除了莫三
和史嵩之還會有誰?他們居然用我的發明,為我上演了遠在南宋時代就上演了的
第一場聲光色效俱全的AV秀,而女主角居然是我的摯愛——蓉兒。

  蓉兒雙眼淚痕猶在,被我細心嗬護的完美胴體,就這樣不著片縷的呈現在密
室所有男人麵前。為首的那人雙手毫不客氣,從蓉兒青蔥般玉趾向上撫摸,拂過
修長雙腿的白嫩肌膚,順著軟如綿的臀部曲線,一直滑向豐腴的小腹,最後停留
在那聖潔的玉峰之上揉搓著。

  蓉兒身子一震,開始劇烈的掙紮,可是那激烈的動作,卻又是那麼的無力,
隻是惹來周圍圍觀所有人的陣陣哄笑。我這種群奸的場景我雖然沒見過,但是也
聽說過,我隻覺得惡心,但那受苦的人卻是我的愛妻,我無力的張著口想嘔吐,
無論是胃酸還是鮮血……

  那人明顯是玩弄女人的高手,他取出一條長達數丈的麻繩,眨眼間不但熟練
的將我心愛的妻子四肢捆綁在了桌腿上,蓉兒最隱秘的桃源,都無法遮掩的呈現
在眾人麵前,不僅如此,那人還在蓉兒身上結出了一張完美對稱的繩扣,讓蓉兒
原本傲挺的上圍,在繩索的擠壓、束縛之下,顯得更加碩大。

  但是我卻看的陣陣心痛,那粗糙的麻繩將我心愛的豐乳,勒得呈現出深紅充
血的顏色,但是蓉兒卻一聲不響的任他擺布,顯然她知道,無謂的抵抗隻會給這
些畜生帶來更多侮辱自己的口實。

  那個為首的雜碎將手伸到了蓉兒身上,撫摸蓉兒身上每一處敏感帶,顯然在
做第一次的試探。可以看出那人指技相當高超,隻摸了一會,蓉兒雖雙眼緊閉,
看似毫無反應,但是那漸漸轉粉紅的嬌軀還是告訴我,蓉兒有感覺了……

  我心�極度糾結,想要阻止這些人,卻什麼也做不了,甚至窩囊的屁都不敢
放一個。枉我和蓉兒還自誇是天下有數的智者,這種屈辱感,讓我憤懣的幾乎想
要一頭撞死。但是,另一方麵,我又禁不住被那人嫻熟的技巧所吸引,即使是萬
分之一……那種想要繼續看下去的變態快感,卻在心�漸漸萌發了種子,我的視
線漸漸的再也移不開了。

  那人費了半天事,卻沒達到預期的目的,接著故意道:「楊夫人,你媚骨天
成,一身嬌肉居然像十七八的小姑娘能捏出水一般,真不愧中原第一美女之稱。
中國第一軍神楊過這戴綠帽子,就由我天照大神坐下比留阪壬三郎送給他啦!」

  說著,他雙手如鐵鉗一般,將蓉兒還想要微微夾緊的雙腿大大的撐開,接著
俯身將精赤的身體,壓在蓉兒根本不設防的嬌軀之上。遠遠看去,精似鐵、黑如
鋼的惡鬼近乎吞噬了蓉兒純潔的身體,蓉兒眼看即將受辱,眼角不禁淌下淚來。

  壬三郎忽然溫柔的說道:「寶貝兒,別哭,你看我美嗎?其實我們是這麼的
和諧,我們都是如此完美,你沒有理由抗拒我。」說著,他一邊解下了套在蓉兒
口上,防止她自盡的口環。

  蓉兒二話不說,直接就要咬舌自盡,卻被更快的壬三郎一把扣住下顎:「你
這又是何苦呢?我是個追求完美的人,你為什麼不肯和我一起締造完美呢?楊夫
人還是心火太盛,臭作、佑作,來幫夫人消消火。」

  說罷,兩個手中拿著兩根雞毛上前,在蓉兒被捆縛後完全暴露的腋下搔了一
搔。隻見蓉兒杏眼圓睜,全身死命的向上彈起,反應如斯劇烈,就像受到了萬伏
電壓的折磨。

  壬三郎沒想到無意中的懲罰,居然引起黃蓉反應如此激烈,他眼珠一轉,就
明白了其中的緣故,哈哈大笑著指揮二人繼續賣力的搔弄蓉兒已經微微冒汗的雙
腋。

  蓉兒全身被固定住,雖然心中麻癢難當,雖然嬌顏被掐的有些變形,但是卻
終於忍受不住,「咳咳」一聲,被自己的笑聲給嗆到了。蓉兒心中叫苦不�,知
道自己這一聲笑必然引起壬三郎的注意,隻是想著如何才能不要讓對方抓住自己
這個弱點擊潰自己,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盤算如何脫身的計策。

  要知自蓉兒成年,她和郭伯伯相敬如賓自不必說,敦厚老實的郭靖,因為公
務繁忙,平日�陪在她身旁時間都少,更遑論如此親昵的調情。我雖然有時也逗
她癢,但是我愛蓉兒至深,每次也隻是淺嚐輒止,並沒真的忍心讓她如此難過。

  故而,蓉兒雖知自己怕癢,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遭人嗬癢原來是比被打殺
更令人難忍的折磨,更要命的是,自己被綁的沒法動彈,又被灌下麻藥,提不起
真氣,身體的觸覺越發比往常更為敏感。

  壬三郎驚歎道:「有趣!堂堂中原第一美人,不但身體像小美人一般嬌嫩,
就連心理也像小姑娘一樣!楊過先生還真是有福氣啊,不知道這�是否也一樣的
怕癢?」

  他口中驚歎,手下一點不緩,一手捏著蓉兒的下頜,另一隻手開始輕輕揪住
蓉兒濃密的陰毛,開始尋找那草叢中的一點紅豆:「好長的毛啊,這種女人的性
欲乃是最旺盛的,沒想到楊夫人天生就是做婊子的好材料……哈哈……這牝戶好
緊,不知道接待了許多友邦和尚後,會不會變鬆?」

  蓉兒身體遭受百般折辱,耳中又聽見壬三郎淫語的摧殘,腦中亂成一團無法
思考,口部被死死掐住,想笑卻無法順暢的換氣,越笑呼吸越是困難,隻覺眼前
天旋地轉,目中事物時遠時近,四肢百骸說不出的難受,即使想要開口懇求壬三
郎停手也做不到,隻能不斷地搖著頭,想要掙脫壬三郎的魔爪。我在遠處看著心
如刀絞,他們對話的字字句句傳入耳中,但我下身卻無恥的硬了……

  「你隻是一個變態,你看看你,這麼大、這麼硬……」那個蒙麵人居然跪到
了地上,將我胯下的盤龍槍從褲子中取出,掀起他遮麵的黑布,露出嘴角雪白的
肌膚、櫻唇和瓜子臉,將它整隻的吞入口中。

  「滾!」雖然唇舌間的觸感讓我分辨出她是個女人,但是我此時豈有心情被
他們這群變態擺布?她隨即又纏上,我心力交瘁,心中卻無盡的苦澀。管他呢,
已然天塌地陷,我也決定隻任由自己繼續向深淵墮落。

  那女子隻是蹲在我身前賣力的吞吐著,絲毫不去關心其他的,自然也看不到
我已經淚眼決堤,呆立在那鏡像之前。

  禦女無數的壬三郎,清楚的知道女子身上何處敏感,原本找不到突破口,如
今如蛇性狡詐的壬三郎,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破壁的機會。他一麵搔弄蓉兒雙
股之間,又伸出舌頭,輕輕在蓉兒敏感的小肚臍處上下遊走。壬三郎認為時機已
到,握住蓉兒下顎的手鬆開,兩隻手握著她纖細腰間,十指不輕不重的運巧勁,
刺激蓉兒的笑腰穴。

  可憐的蓉兒登時如遭雷殛,一雙美目忽地緊閉忽地大睜,嫩白赤裸的身體一
如出了水的魚般,在綁住四肢的圓形木案上瘋狂的擺動,心中隻盼自己能夠昏厥
過去,免得受此地獄般的折磨,偏生這份折磨卻讓她保持清醒萬分,不禁更是令
她心中叫苦不�。

  壬三郎手指在她敏感的肌膚上每一次觸碰,舌尖每一次在她肚臍上的輕點,
讓終於可以痛快大笑的蓉兒發出難以自抑的狂笑之聲,在不由自主的笑聲中,蓉
兒無助的淚,再次禁不住流了下來。

  壬三郎見蓉兒委實怕癢,冷笑道:「現在知道哭了?你們中國人有一句話,
叫做敬酒不吃吃罰酒。想必楊夫人也知道,咬舌頭不一定會死人,但是我卻可以
讓你比死更痛苦一萬倍,就看你是不是肯配合了。」

  壬三郎對女體的知識果然是不同凡響,果真輕易讓蓉兒首次體驗到「求生不
能、求死不得」的絕望。

  可憐蓉兒枉自滿腹經綸,這時在酷刑下已經完全喪失思考的能力,自尊自愛
之心也被狠狠的重挫,卻被壬三郎一般恫嚇,不敢再輕起輕生的念頭。她已忘記
自己全身赤裸一絲不掛,被四仰八叉的固定在桌案上,一麵正遭受敵人折辱,一
邊任人品頭論足的視奸自己的身子,隻知道時間如同停下了一般,這般千分萬分
的難受好似無止無盡。

  壬三郎遠在本島就聽說這大名鼎鼎的丐幫前任幫主絕色無雙、文武兼備、聰
慧果決,沒想到半個時辰前,即使受辱依然高傲冷靜的中原美女,堅強的心防,
卻被自己找到南山捷徑,不費吹灰之力的破去,壬三郎自然是得意萬分,口中笑
道:「黃女俠既然願意配合,那在下必然更會全力以赴,再討您歡喜些吧。」他
樂得繼續施為,手底毫不留情。

  沒過多久,壬三郎簡單、直接的技巧,挑動已至蓉兒陷入情與愛欲崩潰的邊
緣,赤裸裸不加掩飾的愛欲挑逗,順著蓉兒敏感的身子傳來一陣陣強烈的快感,
漸漸引起了蓉兒身體上的反應。

  壬三郎含笑看著在自己掌控下,完全陷入瘋狂掙紮的大字形美麗裸體,隻見
她滿臉通紅、渾身香汗淋漓、雙目緊閉,一副難以自拔掙紮狀的媚態,那一雙迷
人的乳房高傲的挺起,哪�還有半分原先賢淑端莊的純美。

  又過良久,蓉兒經曆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折磨,全身如同剛從水中撈出一般,
身下的圓桌已經浸濕了一層,連哭得力氣都沒有,隻剩下低聲啜泣的聲音傳來。
那蒙麵人含裹我的長槍將近半個小時,但卻依然不見我出精,她眼中目光連閃,
但是心亂如麻的我,卻沒看到,不知道她在打什麼壞主意。

  蓉兒紅唇微啟,呻吟扭動的媚態,使壬三郎再也無法忍受,他大笑道:「哈
哈,難得黃女俠學會聽話,我就饒過了你好了,接下來我們玩什麼呢?」他雙手
停止動作,開始親吻蓉兒的櫻唇,把舌頭伸進她口中,攪拌她濕滑的舌頭,一隻
手並毫不憐香惜玉的揉捏她仍在喘氣中起伏的乳房。

  蓉兒眼中含著屈辱的淚,但是全身被下了禁製,已經被折辱的全身綿軟無力
的嬌軀,隻能任由眼前的畜生擺布。

  壬三郎的魔手停止揉捏蓉兒令人愛不釋手的酥胸,改以舌頭在微微泛起雞皮
疙瘩的乳暈上畫圈。靈巧的毒舌畫了幾圈而後,突然一口含住蓉兒充血勃起的乳
頭,開始兩邊輪流著力吸吮。

  遭受了壬三郎奇特的搔癢酷刑之後,蓉兒堅強的意誌被擊打的粉碎,同時全
身遭受過度刺激的神經,官能更是完全開放,敏感的乳頭又遭玩弄,無法抗拒的
蓉兒,隻能更大口的喘著氣,強忍著衝口欲出的呻吟之聲。

  壬三郎吸了一會,將臉離開蓉兒的乳頭,隻剩下雙手揉捏她那柔軟堅挺的雙
峰。他再次打量蓉兒成熟的胴體,雪白如脂般嫩滑的冰肌玉骨,堪稱世上少有的
白璧無瑕。

  壬三郎心中暗自讚歎,雙手像對待藝術珍品一般放緩了力量和節奏。

  蓉兒察覺到壬三郎不規矩的手已經超過了肚臍,移向她的下體,原本趨緩的
掙紮又漸漸開始增加抵抗。

  但壓在蓉兒身上的男人卻更加興奮道:「對嘛,一點不動,像死魚一樣就沒
趣了,最好能再叫兩聲,讓我們兄弟見識見識,中原第一美人到底多麼騷。」他
右手雙指撥開蓉兒貞潔的花瓣,大拇指按住她毫無抵抗能力的陰蒂,中指插入蓉
兒的蜜縫,開始快速震動。

  蓉兒身體受此強烈刺激,不禁本能的一陣顫栗,蜜穴�不爭氣的開始流出汁
水來。

  「啊哈哈……快看,濕了!」壬三郎抽出手指,獻寶一般的將手上的蜜汁展
示給眾人。

  蓉兒淚水不絕,而心中更是滴血一般,自己雖然先後愛過兩個人,但是今日
竟遭丈夫之外的男子如此恣意羞辱侵犯,更被這害死靖哥哥的死敵隨意刺激折磨
自己身體,利用自己無法控製的生理反應供其嘲笑取樂。

  一生驕傲高潔的蓉兒再次陷入崩潰的邊緣,任憑她智計過人、武功絕頂,此
時此地一身本領卻毫無用處,遭人輕薄,卻隻能不斷地掙紮。

  壬三郎湊下嘴去,靈活的舌尖在蓉兒微微吐息的花瓣上不斷地遊移。壬三郎
笑道:「黃幫主,在下武功就算不成,比不上你兩個名滿天下的丈夫,但這方麵
的技巧,但是性愛上的技巧,我自信絕對比他們強上千百倍。似乎你的小妹妹還
不討厭在下這副尊容,已經饞的流口水了。我就說嘛,你這嬌滴滴的大美人,蜜
汁想必也是格外甘甜,在下倒是要品鑒一下,看究竟能算做幾品?」

  壬三郎說完,又開始繼續賣力的為蓉兒口交起來。他的口交非常有耐心,並
非不顧一切的亂舔,而是開始時,似有若無的微妙動作輕舔,待到發現蓉兒某處
是特別敏感時,就停留在那加意照拂。壬三郎如此口技,讓蓉兒被我開發完備的
身子更是起了幾何倍爆炸般的反應。

  蓉兒身體健康,對房事經驗豐富也極為豐富,雖然心中一直念道:他不是過
兒,他比過兒差得遠。但是,她的身子卻做出了最原始的反應,眼見就被弄得情
不自禁開始不由自主的擺頭掙紮,雙腿不斷起伏用力,似要拜托壬三郎的唇舌,
但是每次下落之時,卻讓男人的舌頭更深的侵入自己泥濘的花徑當中。

  看到蓉兒的反應,壬三郎感到十分得意,更恣意的用舌尖探入蓉兒的蜜穴,
不停扭動、撥弄。蓉兒的身體忍不住出現抽筋一樣的狀態,豐滿的臀部、雙腿更
是難以自製的出現痙攣。

  壬三郎根本不理會蓉兒的心情,嘴壓在她的陰道口大力吸吮,時時發出啾啾
的淫蕩聲音。

  壬三郎�起頭道:「嘿嘿,聽到了嗎?我和你的身體是相親相愛的,來吧,
靈與欲的結合才是最美的,放開無謂的念頭,讓我好好愛你吧。」

  這個野狼般的禽獸,不但奪取了我妻子的貞操,還要進占她的心,我在牆壁
另一頭,使勁的往前頂了下,胯下的人卻毫不為忤,繼續賣力的舔弄我的陽具。

  蓉兒羞得滿麵通紅,隻能以盡力抗拒壬三郎的挑逗來回應。但是,女子的身
體是誠實的,就連譽滿天下的女俠也不例外。無法動彈的蓉兒,陰部完全暴露在
壬三郎充滿技巧的舌頭下,一陣陣強烈的快意衝向腦袋,她就算能勉力忍耐嘴�
不出聲音,又怎能控製自己身體毫無生理反應?

  壬三郎對蓉兒的陰蒂挑逗持續良久,她股間說不出的快感也愈來愈強,漸漸
的,春水順著自己大腿流下,就連她想要否認自己沒有快感,但是身體的真實反
映卻擊碎了她最後的一層防線。

  壬三郎笑罵道:「哭個屁,下身濕的如同江河泛濫,跟普通漢人母狗一般,
想要男人操你了吧?裝什麼三貞九烈,給人剝光了隨便舔舔就濕成這樣了。嗯,
不過味道倒是酸甜適中,確實不愧你天下第一美女的盛名。」

  壬三郎吐出一口大氣,連呼痛快,繼續徹底的玩著身下中原第一美女,這時
候蓉兒濕潤的陰道口已經完全大開,壬三郎順勢把粗大的舌頭卷起插進�麵。

  如同陽具插入時的快感突然產生,蓉兒不禁發出「啊!」的一聲,在這刹那
有了昏迷的感覺,雙腿酸軟無力,隻好努力將精神集中在大腿之間抗拒,勉強使
自己不要昏厥過去。

  蓉兒見自己身體如此不爭氣,以致竟遭死敵如此羞辱,不禁羞憤難當,悲從
中來痛哭失聲:「你殺了我吧,殺了我!當我求你了,我能給的全都給你,隻求
你給我個痛快,求你行行好,莫再欺負我一個婦道人家了……」

  壬三郎笑道:「我怎麼是在欺負你,我是在疼你、愛你、憐惜你,讓你知道
作為女人,是一件多麼榮幸的事情。」

  「不,殺了我!不然我化作厲鬼也不放過你!」蓉兒雙目盡赤的說道。

  壬三郎微微冷笑,粗糙的食指加上中指深深的刺入蓉兒的陰道。一邊抽插一
邊說道:「想死?很容易,但是你死後,我會把你的皮剝下,將你一身的皮肉懸
掛在臨安城的城門上,讓宋人觀瞻他們的第一美人的內在美!」

  蓉兒氣的渾身顫抖,卻說不出話來。

  「然後,我會讓別的女子披上硝製好的你的皮,這樣,你可以伴我十年、二
十年,等我玩夠了,還可以給我的兒子、孫子玩,然後告訴他們這是我親手剝下
的大宋第一美女的皮膚,你就是我比留阪家世世代代的性奴,永世不得超生!」

  「魔鬼!你是一個瘋子!瘋子!」蓉兒已經崩潰了,她不能想象自己將要麵
對的是什麼樣的命運,隻能聲嘶力竭的吼叫。

  比留阪壬三郎冷笑不已,讓人遞上水酒給蓉兒補充損失的體液,他不擔心蓉
兒會自尋短見,死並不可怕,但死後自己屍身被人永世作賤,這種可怕的事情,
任誰也不可能不害怕。此時,蓉兒下身的入口被敞的更加張開,露出�麵粉紅色
濕潤的軟肉,壬三郎用靈活的食指和中指再次深深探入蓉兒的花瓣,無情的蹂躪
著我心中聖潔的殿堂。

  我再也看不下眼了,推開那個蒙麵人,一腳將她踢倒牆上,正要問她出路,
但是她卻一偏頭死了……我無心再看,隻是一門心思的想要救出我的蓉兒,哪怕
讓我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我強忍體內狂爆的真氣反噬,將那傳聲的孔洞閉合,強壓著怒火開始練功,
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在走火入魔的邊緣,還抱薪救火的再往那把魔火上加一把
柴,即使是焚燒了我的身軀,也在所不惜。

  蓉兒還在不斷地喝罵,但是聲音卻越來越弱,她隻覺得自己小腹內有一團火
在灼燒,散發著陣陣奇癢,讓她禁不住扭動起她的臀部,陰道忍不住用力夾緊進
入自己身體�麵粗糙的手指。

  「你給我喝的是什麼?」蓉兒失神間著了道,此時她才發現,剛才的水中有
問題。

  壬三郎冷笑著並不答話,兩根手指靈巧如飛般交替挖弄、抽插的動作,不斷
刺激蓉兒的G點。向外拔時,蓉兒下身鮮紅色的花瓣跟著翻出來,伴隨著還有大
量體蜜液湧出。壬三郎的拇指在陰道外麵不停地按摩陰核,蓉兒沒法活動身子,
隻能雙眼緊閉,雙拳緊握,十趾微曲,將全身力量集中,對抗身體上的快感。

  但是,久守必失,蓉兒陰道�的收縮不斷的加劇,心火節節高漲,雙股不停
地顫抖,流出來的透明體液,在嫩白的大腿上衝出一條水路流下,身下的圓桌幾
乎彙聚出一個小小的水潭。

  密室中一片寂靜,隻有壬三郎手指與蓉兒陰部互相摩擦,所發出的淫靡水聲
和蓉兒痛苦的悲鳴。

  「嗯……嗯……嗯……」身體的反應是誠實的,蓉兒有生以來,第一次吹水
了!

  壬三郎冷冷說道:「是時候了。」

  他將在自己不斷輕薄折辱下崩潰的蓉兒放開,迅速的將她下身的綁縛解開,
然後挺腰湊到蓉兒雙股之間。壬三郎雙手抓住早已兩腿酸軟、無力抵抗的蓉兒柔
軟的足腕,將她修長的雙腿高高舉起,架在自己肩頭,將僅有六寸長,但是卻有
鵝蛋大的龜頭抵在蓉兒濕潤的陰唇上以恐嚇示威。

  蓉兒心防全部潰敗,一時之間一生的貞操已然盡毀:「過兒……我不能陪你
相守百年了,我在奈何橋上等你……我知道,不管怎樣,你都不會怨我,不管我
變成什麼樣,你都依然愛我……」

  蓉兒心中打定了主意,隻要自己一旦脫縛,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己容貌毀卻,
然後再剖腹自殺。想到了解脫的辦法,蓉兒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但是絕美的容
顏下發出直如夜梟般淒厲的笑聲,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覺得渾身汗毛倒立,如同
被最毒的血咒所詛咒的怨恨:「來吧,我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來吧,讓我忘
掉一切!」

  壬三郎以為蓉兒依然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他得意的解開了捆綁蓉兒雙手的
麻繩,扶起我的蓉兒說道:「這才對嘛!早如此聽話,又何必受這份苦楚?」

  在壬三郎靈巧的手指撫弄下,蓉兒羞怯地抿著唇,她雖然決定了,以自己的
貞潔換回死的權利,但是她心�還不能忍受,被我之外的人玩弄,忍不住緊闔雙
目,彎長的睫毛顫抖,模樣更是誘惑至極。

  「雙手放在腦後,自己將雙腿分開。」

  蓉兒順從的任由擺布,雙手背到腦後,被緊縛充血的雙丸更是高高挺立,肥
白恥丘毫不設防的呈現在一群男人麵前,濕潤的洞穴完全張裂,�麵成熟粉紅的
果肉一覽無遺,還流出透明的黏液。同樣羞恥的動作,所不同的是,這次是蓉兒
自己主動為之,這被動與主動之間,展現出的不同的風情,讓在場所有男人胯下
兜襠布�的玩意兒都硬了起來。

  鬆綁的過程沒有就此結束,壬三郎將最後的麻繩從蓉兒那粉紅柔嫩的奶頭取
下,並且在蓉兒耳邊說了些什麼。蓉兒的嬌乳遭受如此的摧殘幾乎腫脹壞死,她
微蹙秀眉發出細微的呻吟,側躺著�高一條腿,一隻手撐開自己隱秘的花瓣,讓
在場的人看清楚她身體的最深處,壬三郎沒有說可以改變姿勢前,她就必須用這
樣的方式給眾人觀賞。

  「唔……好厲害……你真的好棒……我的……身子……是你的了……」蓉兒
被壬三郎的大嘴吻住,一邊輕聲的呢喃,她一旦打定必死的想法,就決定一定要
等到一個最為穩妥的時機,而第一步,就是要讓敵人放下對自己的戒心。

  「我不但要你的人……還要你的心……嗯……還有……叫我壬三郎……」

  「壬三郎……讓我忘了我的丈夫……我的心就是你的……」蓉兒心中一動,
這句話是出自違心?還是她真的相信這個男人可以做到?

  「嗯……嗯……不要……三郎……」

  邊上圍觀的人中,有兩個流了鼻血,另一個怪叫一聲,緩緩的軟倒跪在了地
上,居然隻聽兩聲嬌喘,就射的自己一褲襠。眾人一片恥笑聲中,都開始套弄起
自己的陰莖,一邊觀看蓉兒和壬三郎的表演。

  「三郎……給我,給我你的……」蓉兒喘息著將手探向壬三郎的下身,那讓
人酥到骨子�的勾魂呻吟,甚至自甘墮落的喚著玩弄她胴體的男人的昵稱,完全
無視周圍狼性的眾人正在目睹她和男人野合。

  但是,壬三郎沒讓蓉兒如願,他停止了唇舌的侵犯,同時抽回了揉搓蓉兒乳
頭的手,蓉兒微微有些失望地躺在桌上喘息,幽怨地望著壬三郎,完全的無視旁
人的存在。

  壬三郎突然俯下身,粗暴地吸住她柔嫩的雙唇,舌頭闖入她口腔內攪動,蓉
兒麵對突如而來的襲擊,不但沒抗拒,反而挺起柳腰,鼻間發出激烈的哼喘,腳
趾又再度緊夾起來:「嗚……我……啾……我要……唔……來了……嗚……」

  無論蓉兒動情與否,她似乎真的是假戲真做,即將到達高潮,而且是僅僅親
吻就達到了高潮……如果我不是已經進入死關參悟先天神功,看到這種情形,不
知又會作何感想?

  壬三郎卻在此時推開了蓉兒。

  從雲端跌落的蓉兒發出一聲悲鳴,激烈地喘著氣,哽咽的問道:「為……為
什麼……」

  「著什麼急?夜還長著呢,今晚肯定讓你過足癮,不過要先替你活血散瘀,
不然這對兒寶貝兒就要壞了。」壬三郎一指蓉兒依然瘀青的雙乳說道:「她們這
麼美,我還沒有玩夠呢。」

  邊上五名猥褻的鬼子早已脫的精光,隻有胯下還掛著兜襠的白布,長年在海
上暴曬,鑄就了黝黑健壯的體格。蓉兒打量一眼他們的陽具的長度,發現隻能用
參差不齊四個字來概括,短的沒勃起時隻有不到一寸,最長的也不過三寸長短,
壬三郎在他們中居然有鶴立雞群的優越感,但是在蓉兒眼中也是不值一曬。

  五個人每人手中都提著一大桶清澈的油狀物,五人一起爬到桌邊,把猶自含
羞的蓉兒圍在中央。但是蓉兒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態,左右是個死,被狗咬一口和
被咬許多口也沒有區別,她認命的閉上了眼。

  「小婊子,還裝矜持,一會兒就知道我們兄弟的好了!」一名鬼子說道,他
在蓉兒身後,雙手從蓉兒腋下穿過,將冰涼的油慢慢淋在她雪白豐飽的乳房上,
然後開始揉搓起來。

  「啊……輕點……」蓉兒發出軟弱的呻吟,身體卻十分順從,美麗的眼眸緊
緊的盯著壬三郎的身影,隻為了讓自己的戲演得更加逼真一些。

  眾人褻玩我聖潔的妻子的嬌軀,還不時的鬼話連篇的互相調笑。開始蓉兒還
有點害羞,但是一旦敞開了心神,她敏感身體與五個精壯的漢子的廝磨下,很快
的有了反應。

  他們不斷把油脂傾倒在自己和蓉兒赤裸的胴體上,五條古銅色肌肉發達的男
體,纏擁著蓉兒雪白均勻的嬌軀,他們寬大粗糙的手掌粗魯地在她肌膚上揉弄,
當然不隻是僅限於她嬌柔的乳房,我最愛的人兒身上每一寸的肌膚,都被這幫無
恥的強盜侵辱,而我就在隔壁不遠的石室中一籌莫展。

  「噢……噢……哼……嗯……」蓉兒的呻吟漸漸高亢起來,她滑膩的、閃著
淫靡光澤的身軀伏在一個壯碩的鬼子身上,那賤男人一手扯拉她的乳頭,另一隻
手掌緊握揉弄蓉兒另一隻滑膩的乳峰,還將乳頭送到自己口中吸吮。

  蓉兒的兩條腿被另一個五短身材的鬼子推高拉開,那個猥瑣的矮子,正在用
手指玩弄粉紅黏稠的花瓣,滑膩的油脂和著愛液攪拌,發出「啁啁啾啾」的淫糜
水聲。蓉兒美麗的十趾也沒被放過,各被一名球員抓著腳踝含在口中吸吮。

  壬三郎對著陰影處一笑,然後對著鏡子後麵的暗室又是很鄙視的看了一眼,
就別過了頭去。

  蓉兒的身體反應又愈來愈激烈了,抱著她身體的鬼子也是玩弄女人的高手,
他不時地輕舔深鑽蓉兒的耳孔,又輕嘬蓉兒的耳垂兒,弄得她發出銷魂蝕骨的忘
情呻吟;玩弄蓉兒下體的矮子也不甘示弱,除了把嘴對上她濕燙的小穴拼命吸吮
外,竟還用醮滿油脂的中指,緩緩探入窄緊肛壁�。

  或許是過於刺激,蓉兒的身體開始出現痙攣,緊夾在一起的玉趾被硬扳開繼
續舔舐,最後一個鬼子試探著去吻她的小嘴,蓉兒意亂情迷間,也毫無抗拒的完
全接受了。

  壬三郎止住眾人繼續挑逗。蓉兒渾身虛軟的趴在濕淋淋、滑膩膩的桌麵上喘
息,她心火卻被調動的極為旺盛,神情恍惚間,她看到了壬三郎,下意識的向他
伸出了手。

  「砰!」蓉兒單手撐不住桌麵,身子一下摔倒在大理石的地麵上。但是,蓉
兒沒有得到任何的憐憫,壬三郎揪著她的頭發,把她拖拽到棕草製的軟墊上。

  壬三郎目光炯炯地看著我的妻子,一開口,就單刀直入用命令的語氣對她說
道:「要我操你嗎?」

  「嗯……」蓉兒蚊聲般微應一聲,柔順地躺平在床上,雙腿自動張開,微露
在恥縫外的粉紅嫩肉,仿佛害羞的抽動。

  壬三郎單膝跪在榻邊,下半身慢慢挺到蓉兒的兩腿間,用鵝蛋大的龜頭抵緊
花縫,強壯的陽物觸及了成熟的果實。蓉兒咬住唇,胴體發出一陣悸動的戰栗。

  壬三郎淫笑著看著蓉兒,他並不急於立刻進入蓉兒體內,而是用碩大的肉蘑
菇來回磨擠著蓉兒粉嫩的花瓣和充血立起的陰蒂。

  蓉兒赤裸的胸膛起伏著,發出輕微而短促的激喘,美麗動人的眼眸浮起一片
水霧,更加顯得淒美而惹人憐惜。但我想除了我之外,壬三郎和那些禽獸是不會
疼愛她的,對他們而言,我美麗的愛妻隻是又一可以炫耀的戰利品。

  「摟著我脖子!」壬三郎下命令道,蓉兒含羞地�起雙臂,怯生生輕勾住壬
三郎的後頸。

  「想要我插進去嗎?」壬三郎問。

  「嗯……」身心皆沒有了包袱的蓉兒似乎也有所期待,一心想知道那有茶碗
粗細的陽具,會是什麼樣的滋味,她忍不住含羞帶怯的點了一下頭。

  壬三郎卻對她的回答甚不滿意,冷冷問道:「要我的小大人幹你,應該說些
什麼?這難道就是你全部的覺悟了嗎?」

  蓉兒眼中淚光閃動,她忍不住閉上雙眸微微轉回頭,哀羞地說:「請……用
您粗大的陽具……擠開……擠開我的小肉穴……用力……用力地蹂躪我身體!」
說完,兩行清淚止不住再次從蓉兒臉龐決堤滴落。

  壬三郎並沒有就此放過蓉兒,更無恥的問身下已經淚眼如絲的蓉兒:「然後
呢?說說要我怎麼愛你?讓我射進你的騷逼�嗎?」壬三郎將漲到青筋畢露的大
陽物抵在蓉兒濕淋淋的蜜縫上研磨,似乎要把蓉兒最後一點羞恥心完全磨平。

  蓉兒顫抖而斷斷續續的回答:「把精液裝進……我的身體……」

  壬三郎緊實的屁股一挺,粗壯的肉棒突破春水穴的屏障,一根見底的刺入了
蓉兒的體內。

  「嗯……」蓉兒的腳趾倏然彎屈,原本羞怯勾著壬三郎脖子的雙臂也收緊,
十指指甲陷入壬三郎結實的後背當中。

  我還是沒有逃出被奸汙的命運,別了……我的愛人,今生……別了……蓉兒
原本還抱有一線奢望,如果我能及時出現在她眼前,如同多年以來,我一直都那
樣的神奇,可惜這次神跡沒有出現,蓉兒徹底的絕望了。

  「抱緊一點!三郎要抱起來操你!」壬三郎意氣風發的說道。

  蓉兒激烈地張嘴喘氣,她已經決定破罐子破摔,罄盡全身力氣,將虛弱的身
軀緊緊的挨在壬三郎厚實的胸膛。壬三郎雙臂勾著蓉兒腿彎,輕易地就將我的妻
子端著站了起來,隨著他將人端起,那罪惡的恥根終於連根沒入蓉兒緊窄的嫩穴
中。

  「啊……好……好大……嗚……」蓉兒不知是痛苦還是滿足,整個人掛在壬
三郎身上不停地抽搐。壬三郎竟端著她走到一排手下麵前,讓所有人看清楚他們
交合的姿態。

  兩人最終停到了巨大的鏡麵之前,壬三郎粗大紫色的肉莖,把蓉兒的小穴撐
成一個濕淋淋的大洞,不斷的在蓉兒穴中出沒。但隨著屁股愈動愈快,濕淋淋的
男根把陰道�的充血嫩肉拉出又塞入,蓉兒纖細的腰肢也開始扭了起來,壬三郎
兩隻大手,扒開蓉兒兩瓣渾圓的股丘,擠壓著讓她的小穴把肉棒吃的更深:「名
器……真的是名器……說……被三郎操的舒服嗎?」

  「啊……好啊……好大……好充實……嗚……對不起了……我……我對不起
你……過兒……」她陷入迷亂的狀態,胡亂回應。

  壬三郎不高興的說:「什麼對不起?你是喜歡跟我做愛?還是跟楊過?」

  蓉兒無法停止呻吟,但是抽泣著不肯回答。

  「砰!」蓉兒被掀翻在地,盛怒下的壬三郎,用腳踩住蓉兒光滑的脊背,讓
蓉兒的嬌顏貼在地麵上,雙手抓住蓉兒修長的玉腿,讓她蜷跪在地上,玉股自然
無法放低,隻能高高的翹起。

  「啪!」壬三郎狠狠的一掌拍在蓉兒的豐臀上:「賤人!爛貨!」罵聲不絕
於耳。

  蓉兒再也無法忍受這種侮辱,即使失去了功力,也咬著牙不肯低頭,死死的
斜眼盯著對她施虐的畜生。

  「夠了!」正當狂爆的壬三郎一拳要搗在蓉兒的顏麵之上時,一個聲音從密
室門後傳出,跟著,一個佝僂的身影從門內一步一挨的走了出來。

  「史嵩之!」鎮定的蓉兒終於動容,她雖然早就猜到幕後之人是誰,但是沒
想到史嵩之居然就在此地。

  「桀桀……我就說你們這些蠻子不懂得憐香惜玉,楊夫人這身嬌媚的嫩肉,
怎麼能這麼對待……鄙人對美人兒傾慕已久了,最難忘你挺著大肚子那時候的美
態,聽說是一對雙生的龍鳳胎?卻不知是改之兄的種,還是郭大俠的崽兒?嘖嘖
……真是天生的一對兒啊……」史嵩之將赤裸的蓉兒扶起,他佝僂的身子,臉孔
正對著蓉兒傲挺的乳峰,忍不住嘖嘖讚道。

  史嵩之接著說道:「你打的算盤我都清楚,想找機會毀容,然後自盡是吧?
可惜你遇到了我,就在你開始強迫自己接受壬三郎調教的那一刻,我已經看到了
你目光中的堅定,那不是一個迷惘的靈魂該有的神色,所以你已經打定了主意,
但是,你之後的身體反應也在我預料之中。你!就是一個天生淫蕩的女人!」

  壬三郎和眾小鬼子一陣小聲議論,還忍不住發出一片譏笑之聲。

  蓉兒氣的渾身發抖,但是自己的謀算被人當場拆穿,忽然想起了史嵩之曾經
對她麵相的評價,蓉兒腦中一片混沌,猶是機變如她,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你沒有機會死,因為你沒有機會擺脫男人,我會讓他們不間斷的操你,因
為我要操你,一直到你懷孕,懷上一個孽種為止。等你挺著大肚子,就輪到我每
天都來操你……」史嵩之神色間怨毒之色,如同眼鏡蛇般致命,蓉兒聽得心如同
跌入冰窟一般。

  「轟!」

  「天殺的,我要你們碎屍萬段!」我成功的破壁而出,直奔這間石室而來。

  史嵩之心知不妙,從一個極為隱蔽的翻板一撞跑了,但是壬三郎等人卻沒有
這般幸運,他們幾個被我攆上,揮手間,我擊殺了七名幫凶,我雖然沒有見到他
奸汙我愛妻的過程,但看到蓉兒一身淤痕,我就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蓉兒雙目失神的看著我……

  「為什麼來的這麼晚……嗚嗚……」她失聲痛哭,撲到我的懷中。

  「好了……都過去了,別再想了,我的寶貝兒,娘子……你受委屈了……」

  蓉兒搖搖頭道:「你別勸我,我沒臉再活了……」

  想到自己被這麼多人奸汙,而自己的醜態就露在了丈夫眼前,蓉兒真的沒有
辦法說服自己,堅強的麵對現實。

  我歎了口氣說道:「這是一個夢,我們都隻是靈體,事情是這樣的……」我
將我們在臨安的遭遇簡短的對蓉兒說了。

  蓉兒這才恍然,為什麼自己恍惚間會被捉到臨安,而且突然間失卻了全身的
功力:「這都是幻象?是根據那個妖婦的意誌創造出來的?」

  「嗯,不得不承認,這個妖婦確實有些邪門,但是我現在卻不怕她!」我忽
然笑道。

  「你成功了?」蓉兒驚喜的問道。她知道,如果我有所依仗,必然是我先天
神功有所突破,先前我已經遭遇到最後一處瓶頸,如今突破了,必是已盡全功,
打通了奇筋八脈的屏障,已經達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嗯!這次她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我在最危急的關頭……等見麵再說吧,
此地不是說話之地,將這枚龍珠戴上,它能保護你心神不受侵擾。」蓉兒這才明
白,原來是蛟的雙目明珠護住了我的心神。

  我將蛟珠塞到了蓉兒手中,輕輕摟住她輕吻道:「別做傻事,我愛你勝於一
切,那妖婦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將你攝來……我雖突破了心魔,但是並不代表
我的未來可以沒有你在身邊,立刻來臨安相會,如果你三天不到,我就自殺!相
信在黃泉路上還能追的上你。」

  蓉兒心下感動,但是多餘的話也不多說了,隻是鄭重的點點頭。

  我們就在此處分手,臨別前,穿著我長袍的蓉兒忽然臉紅的問我:「剛才,
你看到了多少?」

  我臉上也微微一紅道:「沒看到,我被困在地道�,當我破壁而出之時,循
聲找到那間密室,才……」

  蓉兒知道我話中不盡屬實,但她也不想再想起這段荒唐的經曆,我們夫妻二
人各自慌張離開。就算是夫妻,也還是可以有點小秘密的嘛,我心�這樣想著。

  按下我們夫妻平安回歸不提,在樓外樓的天外樓的頂層閣樓,史嵩之推開了
房門恭敬的跪倒在一個陰影之前:「吾神,楊過逃脫了。」

  「哎……沒想到本神拼著損耗了百年的神力,居然沒有擊殺此人,這沒有想
到,他身上居然有龍珠……」

  說話之人,從聲音能聽出是個女人,如果楊過在此,或許能從她的下半部臉
龐上分辨出,她就是剛才那個黑衣人。

  「比留阪君、臭作、佑作諸君全部陣亡了……」史嵩之額頭殷殷汗水滴下,
自己臨陣脫逃,卻不知會收到什麼樣的懲罰。

  「知道了,這次錯不在你,從出謀劃策上,你有功無過,暫時下去吧……等
一切結束了,本神再為你重塑真身。」陰影�的人語氣中透著倦怠,揮手示意史
嵩之退下。

  「是!小人告退!」史嵩之匍匐著退了出去,那個陰影周圍又多出了一道寒
光、一點星光。

  「天照大禦神,為什麼不殺了這個奸猾之徒,他是蒼山的狼,不可留。」一
個形象俊美的冷峻少年問道。

  「月郎,你始終對狼存有偏見,其實狼性有時候比狗的奴性,更有效直接,
隻是看你如何駕馭它了。」他邊上一個笑容很爽朗的爆炸頭少男笑道。他突然憐
惜的摟著天照說道:「禦姐,你太陽般的光輝,居然黯淡至斯,讓須佐之男來撫
慰你的傷痕吧。」說著,他用嘴噙住了天照的唇。

  「月郎,來,和我們一起……」天照平躺到了榻上,斜倚著伸出手來,對月
瀆發出了邀請。

  冷酷絕情的月瀆,也沒有辦法拒絕自己摯愛的兩個人的熱情邀請,進到芙蓉
帳內,隻見三人的身影漸漸的重疊到了一起……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56:44

        第八十六章  臨安城,跳梁小醜粉墨登場
               深宮院,認親悲喜龍女歸宗

  當我迷迷糊糊的醒來,人是躺在一張床上。我睜開眼,看到的是嬌妻們緊張
的麵容和焦急期盼的眼神:「還在……」我摸了摸身上沒少零件,又掐了自己一
把,還有存在感,我這才放下心來。

  大家看我還認人,繃著的神經也都鬆懈了下來,但是又都怕吵到我,都沒敢
大哭大笑、大聲喧嘩。

  「剛才發生了什麼?」我掙紮著要起身,三娘和蓉兒扶起我,芙妹坐在我身
前喂我喝了些湯藥,我騰出嘴來問道。

  「剛才?你昏迷快一天一夜了,大喜的日子還往外跑,弄了一身傷回來。」
芙妹忍不住埋怨道。

  我微微一笑,並不和她鬥嘴,現在隻要不把我炸飛了,說什麼都行。

  蓉兒含著淚對我說道:「你背後傷的不輕,好在沒有傷到脊椎,不然更麻煩
了。」

  我心說自己還真是流年不利,傷了前心傷後背,要是爆炸時候木屑四濺傷到
我的督脈諸穴,我怕我真的就廢了。

  「你們沒事就好,有沒有傷到?可惡,他們是怎麼發現的,這屋�屋外這麼
多人,難道他們都是為了引我入局的棄子?還有,這火藥管製這麼厲害,他們怎
麼弄到這麼多炸藥?」一連串的問題拋出,讓我都想不出所以然,不知道是不是
爆炸的震蕩,讓我的腦部短時間內沒法正常工作,我擔心這千萬別是永久性的損
傷。

  蓉兒摟著我說道:「先不想這些了,你再多睡會兒吧。」

  我點點頭,我就點點頭又躺了下來,但是閉上眼還是睡不著,腦子�很多紛
亂的念頭讓我理不清前後頭緒,似乎自己還有片段性的失憶。事實再一次證明,
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縱橫天下、橫行無忌的我了,身體的反應速度和韌性都大不
如前,不得不承認我確實老了,加上火藥和槍支漸漸外流,現在要是有人躲在暗
處對我打黑槍,我還真不見得能躲開。

  家�人的安全,老三、老四、老六,以及陳振源、賀擎山等一幹人的安全。
一會兒又似乎看到莫三和史嵩之帶人來炸劍塚的大門,半夢半醒間,我隻覺口渴
的厲害。

  「水……」我低聲喃喃的說道。

  我說完,就有茶壺嘴兒遞到了我嘴邊,我就著喝了兩口,才覺得不那麼口渴
了,睜眼看是蓉兒守在我身邊,知道她不放心我所以去而複返。

  「再睡會兒吧,我剛才給你藥劑�麵加了安神的成分,是不是沒見效果?怎
麼出了這麼多汗,做惡夢了嗎?」蓉兒溫柔的替我擦拭額頭上的汗說道。

  「嗯……可能是睡得太久了,反而睡不著了,但是腦子�還是亂。」我現在
覺得特別難受,精神還是極為活躍,但是身體卻得不到充分的休息,雖然是睡著
了但是腦子還在一直運轉。

  蓉兒沒說話,反而背過身去,黑暗�我隻聽見窸窸窣窣脫衣服的聲音,她掀
開被子蹭到我身邊,我一頭鑽進她懷�,嗅著滿懷芬芳的氣息說道:「嗯,現在
好多了,蓉兒,你才是我最好的藥……」

  蓉兒雙手撫摸著我的頭發說道:「傻瓜……那為了你我也好好活著,等我們
老了,也這樣偎著,豈不是能長命百歲了?」

  「嗬嗬……一百年怎麼夠……」我的心安靜了,身體上的創傷也麻醉了,蓉
兒就是有這麼神奇的功效:「對不起,原本讓人期待的一晚,都讓我亂來攪和沒
了。」

  「還不都是你愛逞強,如果昨天是我墊在最後,我們三個都不會有事的。」
蓉兒還是忍不住埋怨我道:「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還怎麼相守百年?」

  「我怎麼可能讓你在最後麵,如果不能好好保護你們,還要我做什麼?」這
是原則問題,你再說我固執,再罵我大男人主義,這個問題也不能讓步。

  「哎……我和你抱怨這有什麼用……」蓉兒也知道我不會在這問題上讓步,
一個多月前,我武功全失依然勇鬥怪蟒的一幕依然曆曆在目,但是蓉兒真的怕這
麼一次次連續的受傷,對我的身體造成極大的損害:「這次真是危險,我們身後
三間房、六個人全部炸沒了,如果不是你喊得及時,我們……」

  蓉兒眼前不停的閃過被炸成黑炭的那幾個人,心�顯然受了不小的刺激,如
果不是一直擔心我的傷勢,她隻怕也要撐不住了。

  我明白蓉兒心�的感受,畢竟這種場麵家�隻有在戰場上搏殺數十次的我一
個人真正見過,可想而知蓉兒和三娘,第一次見到這麼殘酷的場麵之後,會是什
麼反應:「最重要的是,都安全就好。隻是我到現在都想不通,他們是怎麼發現
我們的?在路上嗎?」

  蓉兒搖搖頭道:「我們的行動完全是隨意性的,照你說他們是要去見一個大
人物,而如果他們真是殺手為了對付我們的棄子,他們絕不會表現的這麼自然。
還有,即便真是他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誘餌,我們遇襲之後,應該會有大
批的敵人出現,可是這些都沒有。」

  我當然知道家�不會有內鬼,但是如果僅憑蛛絲馬跡,對方就炸屋跟我來個
同歸於盡、玉石俱焚……那簡直不是用心狠手辣來形容了,一般的狂人都做不出
這樣瘋狂的事情。

  「對了,他們說的是什麼話?我一句都聽不懂。」蓉兒摟著我問道。

  「倭國話。」我說完又補充道:「這幫人應該是和魔教勾結,殺害郭伯伯的
那些人的同夥,我今天原本是想找出幕後人。」

  蓉兒一聽,明顯的渾身上下一緊,我能夠感受到她糾結的心情,我又繼續說
道:「今天,那個男的稱呼那個女的為公主殿下,我猜想這個女的,是潛伏在南
宋朝廷�和魔教串聯的聯絡人。按理說,她應該是最高指揮了,難道這場陰謀是
針對她的?」

  蓉兒搖搖頭道:「爆炸之前,我們就察覺到屋�沒人了,或許是他們察覺到
我們的入侵,所以從事先準備好的密道逃跑了,那炸藥顯然是事先預備好的應急
措施,或者是他們本來就隨時準備炸毀那個聯絡據點。」

  「嗯……有可能,但問題又出現了,江北現在實施炸藥管製政策,這種高強
度的炸藥並不容易得到。如果他們將一個聯絡據點都安排的如此周密,那麼他們
手中到底會有多少高爆率的炸藥?炸藥的來源又是哪兒?是從莫三、史嵩之那�
流出的?那就說明襄陽出了大問題——陳振源被抓住,高爆炸藥的配方和馬克沁
機槍豈不是都落入了莫三手�。這樣,他們就有了威脅軍委和議會的資本……」

  想到這種可能性,我不禁更是擔憂,我們現在是聾子瞎子,雖說什麼都不想
管,但是不擔心是不可能的,畢竟我留下的那套班子,能不能跟兩個陰險狡詐的
狐狸相抗衡,都是未知數。

  「情況或許不至於敗壞如此,也可能是這些殺手中也有奇人,改良了火藥的
配方?」蓉兒安慰我道。

  我一想也有可能,小鬼子精明的很,他們那些忍者也善於鑽研火藥,或許真
讓他們仿製出火藥也說不定:「不能讓火藥的配方外流,特別不能流落到這些居
心叵測的人手�。」

  這兩個推斷都具有非常大的破壞性,我感覺自己就像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的
罪人,趕走了蒙古人卻留下了無數的隱患,相對於蒙古人的英勇剽悍,鬼子蠅營
狗苟的陰謀詭計更令人防不勝防,一時間不禁有些後悔起來,難道這就是擅自改
變曆史的懲罰嗎?

  蓉兒無奈的搖頭說道:「可是現在線索都斷了,下一步該怎麼做呢?」

  我微微一笑,聽得出蓉兒並不想讓我再管這事,不然以她的聰明,絕對不會
想不到一個異國的公主,最有可能的公開身份是什麼:「跟我裝糊塗,我不信你
會猜不到。」我捏著蓉兒的小屁股說道。

  「好了,我會讓蘇州分舵的人送出消息的,你現在是病人,不許再胡來。」
蓉兒虎著臉對我說道。

  「好吧,謹遵老婆大人的命令。」

  話是這麼說,但是火藥的來源必須盡快查明,不然這個問題引起的一連串連
鎖反應,絕對可以用災難兩個字來形容。當然,我已經想好了,派去調查此事的
最好人選。

  第二天,我和蓉兒一大早神采奕奕的出現,一家人看我精神不錯,也都放下
了心。我將昨晚上和蓉兒分析的結果又說了一遍,所有人聽完都不禁憂心忡忡起
來。

  沈默半晌,馮默風忽然站起來主動請纓道:「這事交給我吧,如果他們是在
製造火藥,必然離不開薪炭和鐵匠,我的身份去最合適。」

  這老頭幾天來,被我丈人老頭押著去相親,正不知道該怎麼躲,聽我說有正
事,他就趕緊跳出來接著。

  我微微搖頭道:「這事極度危險,這些人殺人不眨眼,前天晚上,隻是有風
吹草動他們就炸死了六個自己人,深入敵巢事後一定會被滅口,馮師兄你去不合
適。」遣將不如激將,我就怕他為了躲相親而接了這差事,然後給我應付。

  聽我這麼說,老馮趕緊承諾,一定小心謹慎行事。我沒理他,扭頭看看我一
直不說話的丈人老頭。

  黃藥師正心�暗罵自己徒弟多事,又暗恨我連他都敢算計,不過轉念一想,
這件事確實關係重大,這麼大的責任也隻能自己親自出馬才能萬無一失,他點頭
說道:「我們跟著走一趟吧,一明一暗也有個照應。」

  我聽罷不禁大喜,看來摸準了他的脈求他辦點事也不難。時間緊迫,我們當
天就送走了三人,蓉兒也辦好了我交代給她傳信的工作。為了盡量減少劍塚的暴
露的可能性,我封死了各個出口的機關,隻留下了吊索一條路,出口也經過了偽
裝,不虞有人從外麵發現洞口。

  我們一家人就安頓了下來,我更是抓緊時間參悟先天神功,畢竟恢複功力才
有自保的能力,不然每次弄得一身傷才涉險過關,看著老婆們暗自為我垂淚,我
心�極為不是滋味兒。

  每天的生活就在安靜的修煉中度過,在我每天練功不輟的同時,我的妻子們
為了不拖我後腿,也都積極的展開了對渾天寶鑒的修行。

  冷冰冰臨走的時候,已經把十層渾天寶鑒中「白雲煙、玫霞蕩、土昆侖、碧
雪冰、紫星河,以及玄混沌」的功法整理了出來,並且分別傳授給了眾女,照她
的話說,隻要修煉到第四層,就連不會武功招式的如是,運用淩波微步也有自保
的能力。

  初晴、芙妹幾女,等到突破了第六層的玄混沌,就可以憑自己的領悟,去參
悟更高的第七層-靛滄海,而悟性最高的蓉兒和潔潔,則有可能突破更高的的第
八層——金晨曦。至於第九層血蒼穹和第十層玄宇宙,如果不是有窮極武道的成
仁之心,肯定看不到那個極限,所以她不認為我家�的,會有人選擇繼續修煉下
去,甚至連注解都沒有留下。

  我這次受傷並不算嚴重,三個月之後,不但那一點震蕩後的內傷不藥而愈,
而更可喜的是,我的帶脈的禁製也開始鬆動,如此神速的進展讓我不禁有些喜出
望外。

  不過話說回來,我服食的靈藥真是舉不勝舉,自從我服用了蒼山烙鐵頭蛇的
蛇膽,之後我接連吞服了五百年的靈芝、人參、雪蓮、含有石鍾聖乳的輪回丹、
肉芝仙,以及兩千多年的蛟蟒肉,加上我精湛的素女功鑄就的先天道體,築基如
此紮實還沒有進步,那真是可以一頭撞死了。

  同樣進步神速的還有蓉兒,她同樣擁有和我相同的先天道體為基,加上千年
蛟蟒的功效,她已突破了渾天寶鑒第三層的土昆侖,簡單的說這層功法就是吸取
先天五行之氣中的地氣,增強自身防禦,同時鍛煉根骨,達到強健體魄的目的。

  就這點來說,和九陰真經�的《易筋鍛骨篇》頗為相似,但是從效果來看,
卻遠勝易筋鍛骨篇。蓉兒現在真氣外放,護體罡氣甚至可以震開飛刀、梭鏢等中
型暗器,隻是對高手施放的專克內家真氣的碧磷針、犛牛針一類的暗器和火器還
不能防禦,但是我想隨著她們功力逐漸加深,護體罡氣的防禦作用一定會體現的
更加明顯。

  進度僅次於蓉兒的,還有三娘、初晴、龍兒和潔潔,她們也都修煉到了渾天
寶鑒的第二層。龍兒原本不願修煉別派武功,但是架不住師姐每天的勸說,又看
到大家一起修煉居然頗有樂趣,才被說動一起練功,雖然起步比較晚,但是居然
隱隱有後來居上的勢頭。

  其他人,包括如是和滿滿,都還停留在第一層白雲煙的境界,而她們築基成
功,也都是靠了那怪蛇肉的神效,所以說,這蛇肉還真是寶貝,說它是唐僧肉都
不為過,怪不得冷芳魂和我丈人老頭,明知吃過這蛇肉會有尷尬的事發生,還是
抵不住功力增進的誘惑。

  現在蛇肉吃完了,那十二顆骨珠卻是可以聚集五行靈氣的好東西,也早已每
人一顆給了蓉兒她們,又讓我嶽父老頭要走一顆,不用猜也知道是要送誰。林林
也已經四歲了,現在跟著三娘練功,但是她小身板兒不能吃蛇肉進補,所以我就
把那顆骨珠鑲在她的項圈上。

  這一晚上,我心情出奇的好,我終於突破了帶脈的桎梏,打通了奇經八脈中
的半數,雖然秘笈中提到,這個過程越往後越加艱辛,但是在短期內我能有如此
成就也已經頗為值得驕傲了。

  同時,長安的餘玠和在江浙沿海的馮默風,同時傳來消息,兩邊都有利好。
首先,陳振源詐死,暗渡陳倉出了潼關,現在在太行山內埋伏。其次,高爆炸藥
的配方和機槍都沒有損失,讓我放心。

  而馮默風的傳信也證實了這一點,經過他的初步探測,有大量倭人分布在臨
安周邊諸縣,他還沒有打入到內部,隻是知道他們從事很嚴密的工作,是否和製
作火藥有關還需要進一步探查。倭人的根據地設在吳淞口,雖然比較分散,但是
人數居然有上萬之眾。

  聽到這個彙報,我不禁大吃一驚,管中窺豹略見一斑啊,這僅是江浙一省,
卻不知蘇北、青州,以及向南的泉州港等地,又有多少鬼子盤踞?我回信請他們
分別向南、向北打探,以確定沿海諸省,異族人具體的分布情況。總之,事情還
在可控製範圍之內,但是也已經到了需要所有人增強重視的地步,我在回信中特
別的點了出來。

  處理完這邊的事情,我總算是鬆了口氣,初晴湊到我身旁,從我背後探出頭
來,一邊用柔嫩的小手替我捋著眉頭說道:「小老頭,看你每天皺眉,都有�頭
紋了。」

  我服下的輪回丹藥效越來越明顯,相應的我頭發也已經全白了,再配上幾道
�頭紋,難怪初晴調侃我像小老頭。

  我哈哈一笑,把她拽到我懷�道:「怎麼?晴兒還有這個愛好?是不是現在
對年紀大的男人有興趣了?老公來化妝一把倒也無妨,來,叫聲老爹聽聽。」

  晴兒被我逗得咯咯直笑,一點我額頭道:「壞小子,想當老娘的爹你還太嫩
點,不過今晚上你可真有個閨女在等你呢。」

  我一愣,問道:「滿滿?」心說這丫頭等不得了?

  初晴壞壞的笑著搖搖頭,示意我猜錯了。我看她這麼神神秘秘的,還真是有
些摸不到頭腦,做徒弟的當然勉強算的上是女兒,不然還有誰呢?

  「傻瓜,是芙妹。」初晴湊到我耳邊說道。

  「哈!那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可不許當著芙兒和蓉兒的麵兒調侃這事。」

  「切,知道人家是你心肝寶貝兒,我們惹不起。」初晴酸溜溜的說道。

  「哪有,都寶貝、都寶貝……」我趕緊哄道。

  初晴這才轉嗔為喜,在我懷�摟著我脖子對我說道:「傻瓜,我今天說動芙
妹,讓她晚上好好跟蓉姐一塊兒……」

  我一聽這還了得?這簡直就是我的最終幻想了,下身「蹭」的硬了起來。

  「吆……瞧你猴急的……死猴子……臭老公!」初晴吃醋的忍不住在我身上
又掐又咬。

  「哈哈……別鬧,你逗我玩的吧?」看她這麼劇烈的反應,我反而感覺被這
婆娘給騙了。

  「哼……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晴兒覺得無趣,打了我一下徑自走了,
隻留下我一個人在練功的石室中發愣。

  暗自告誡自己,要矜持些,即便是真的我也不能顯得太猴急。出於對晴兒她
們的了解,我知道她們肯定都在門口埋伏著,就等我出去好看我笑話,所以我決
定再等一會兒,隻是我心思早都飛了,根本沒辦法靜下心來練功。

  悄悄出門一看沒人圍觀,我這才大著膽從甬道南頭往北,向劍湖宮的方向移
動。通過長長的甬道,我的嬌妻美眷全部堵在甬道頭上,看我果然忍不住衝了過
來,都憋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晴兒帶頭說道:「看吧,我就說他忍不住,輸了的快給錢!」

  我看三娘、如是、龍兒、潔潔和瑛兒都幽怨的看著我,似乎在控訴我的不爭
氣。

  「怎麼這樣啊,我們就賭你能不能撐過一炷香,就這樣都輸了,夫君,你太
讓我失望了。」瑛兒投入我的懷�扭道,但是卻也憋不住笑了出來。

  噢,賣糕的,蓉兒和芙兒居然也有份參與,而且還都是賭我輸。這幫無聊的
娘們,居然敢這麼拿我開涮,真是叔叔可忍,大爺不可忍。

  我剛要發火,潔潔扯扯我道:「好了,別生氣了,我們都怕你練功,又去想
那些複雜的事情,萬一出點岔子就不好了,才想出這麼個法子來調劑調劑,來,
給我們講故事吧,好幾天都沒聽相公你說故事了。」

  劍塚�,大家每天都有大把的閑暇時間,最近因為外麵不安定,所以我都讓
妻子們盡量少出門,連平日�的吃穿用度,都是後半夜出去搬回來,以至於蘇州
城�最近流行起狐仙作祟的傳說。劍湖宮�的水晶牆大家都看夠了,基本上每晚
的娛樂項目就是靠我說書。

  這些日子來,因為我要策劃幾件重要事情,所以有三天沒有講故事,她們居
然想出這麼個損招來整我。但是,氣憤歸氣憤,卻又無可奈何,老是說自己忙,
結果一說蓉兒、芙兒叫,跑的比兔子還快,被人抓了個現行犯,我這是茶壺煮餃
子,有苦說不出。很無奈的搖搖頭,我被前呼後擁著進了劍湖宮。

  今天故事又到了一個小高潮:姬發被飄渺城主擒拿,城主借聯姻為餌,伺機
屠戮姬昌以及西岐諸將,以達到吞並姬氏的目的。

  「姬昌明顯打不過飄渺城主的,我看這次危險了。」潔潔和芙妹學的,到間
歇時候也喜歡插嘴發表下評論,我正好借機喝口水,聽聽她們的討論,也算是增
強互動。

  無雙點點頭道:「我說啊,姬昌最多能和青龍打平手,不知道夫君的玄鐵劍
法,能不能打敗飄渺城主。」

  我哈哈一笑:「這誰說的準,這種提法就像關公戰秦瓊一樣,不是一代人,
怎麼能相提並論呢?」

  三娘也提出自己的看法道:「看樣子是有高人登場了,我猜是薑子牙!」

  我們的女兒也在邊上起哄道:「飛熊、飛熊!」

  原來三娘給丫頭講了薑子牙的故事,聰明的女兒別的沒記住,就記住了飛熊
兩個字,那嬌憨的小摸樣,又是把全家逗得歡笑不止。

  「好了,今天就講到這�,回去分組討論,看看姬昌、姬發父子如何擺脫困
境。」我拍拍手,示意今天故事到此結束,明日請早。

  「嗯……不來這樣的,三天沒講了,今天要多補一回!」芙兒帶頭道。

  無雙和初晴也跟著聒噪起哄,龍兒和如是雖然不說話,但是眼中也露出了懇
求之色,我看大家興致都這麼高,就繼續把故事講了下去。

  「話說,故事發生的五十年前,姬氏的家主古公亶父有個幼子,天生異像,
生來就是綠色的皮膚,宗室認為這個孩子是妖孽,所以他出生後,甚至沒有取名
就被遺棄到荒野。」我露出大灰狼的笑說道:「你們幾個不聽話,爹爹也把你們
扔到山�喂狼。」

  把幾個丫頭都嚇哭了,蓉兒打了我下說道:「不許嚇唬孩子,今晚肯定要尿
炕了,哪有你這麼當爹的。」

  璿兒現在身份比較尷尬,但是在我和蓉兒刻意淡化丫頭的身世下,她管我這
個「後爸」叫一聲爹,似乎也成了順理成章的事。

  我訕訕一笑繼續講故事:「沒想到這個孩子生命力很頑強,被母狼養大,後
來輾轉拜師,投身於雷電門掌門的座下學藝……」

  後麵的故事就簡單了,二十年苦練武功,這個沒有姓名的孩子成長為雷電門
四大長老之一的綠毛老祖。然後,這時候西岐在位的西伯侯已經是古公亶父的孫
子-姬昌,論起輩分來,綠毛老祖血統尊貴是姬昌的叔父,加上他武功絕倫、新
狠毒辣,綠毛老祖一回到西岐,就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的報複行動,誓要奪得他
認為原本應該屬於他的尊位。

  我看幾個小的�麵,林林和婷兒都在自己母親懷�睡著了,隻有璿兒還雙目
炯炯的坐在蓉兒懷�,顯然聽得十分高興。我心說還真是個做女俠的料,好好教
這孩子吧,至少讓她從小懂得「且行好事,莫問前程」的道理。

  我洋洋灑灑的講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故事,口水都幹了,媳婦們才算饒了我,
心滿意足的各自回屋睡覺去了。蓉兒將睡熟了的璿兒交給了無雙,自己很自覺的
留了下來,芙妹本來想跑,但是她自己躊躇間,耐不住初晴她們的推搡,又被推
了回來。我心中暗喜,多年心願一朝償,今晚的夜色特別的撩人。

  我雙手來解芙妹的衣領,芙妹也替我寬衣,她悄悄在我耳邊說道:「都說你
最疼娘,今天……不許藏著掖著的了,芙兒要好好學學。」

  我這才明白,原來是因為我疼愛蓉兒的時候,總是刻意收斂自己的愛戀,所
以我們經常會隔三差五的跑出去打遊擊,這件事漸漸成了大家一個心病,芙妹是
想在今夜解開這個結,才決定帶著批判性的眼光看我們。

  我笑著說道:「你們都是我最親的人,是我一碗水端平的寶貝兒,我怎麼會
有所偏頗呢,是不是蓉兒?」說著,我把蓉兒也摟到身邊。

  「切,娘臉上都笑的開花了,我們晚上陪你時,都聽過你喚娘的名字。」芙
妹撇著嘴說道。

  「我都不知道,我還有說夢話的習慣?」我摸摸鼻子,心想可能是自己和蓉
兒關係公開化之後,自己的緊繃的神經就鬆懈了,所以晚上不由自主的開始說夢
話了,扭頭向蓉兒求證道。

  蓉兒笑而不語,但是她眼中的笑意明顯的告訴我,這事是真的。

  「其實以前我也不知道,不過後來我們睡在一起……我才發現。」蓉兒笑的
很甜,我們的愛情能長久的保鮮,也許就是因為蓉兒每天都知道,我對她有多麼
依戀。平日�大家都裝作不知,芙妹在旁人眼前也要裝做堅強,現在關上房門,
也就誰也不必裝糊塗了。

  蓉兒替我解圍道:「傻丫頭,人和人的關係就是這樣,他對我好,我也想著
對他好,我們從來不吵架,也不拌嘴……你爹在世的時候,其實我們也是會有許
多意見不協調……你別氣娘,但是過兒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娘、愛娘的人,
娘可以說,也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懂得去愛惜他的人,我的意思你懂嗎?」

  芙妹心�深有感觸的點頭,我們經常會吵架,即使事後大家都揭過去了,但
是有時候也會因此產生裂痕。這些怨氣累積多了,就會總的爆發出來,即使自己
是真的想掏心窩子對自己的丈夫好,但是,卻始終不得法。

  她越想越不服氣,然後又是覺得甚為委屈,怨聲道:「但,你們居然……爹
那時候還在的,你們居然……」

  對這件事,芙妹始終不能釋懷,而且,算算日子,自己的弟弟妹妹居然是丈
夫的種,這讓一直都被蒙騙的芙妹感到心痛欲裂,人前或許還能強撐歡笑,但是
隻有我們三人,她卻忍不住的委屈。

  蓉兒心�也頗為愧疚,但是還是在女兒耳邊咬耳朵說道:「其實……你爹這
些年身子不好……娘最初隻是想替郭家留個後,才有了你弟弟。這個秘密,我們
原本是想守一輩子的,現在錯有錯著,隻當過兒是他們的繼父,也別讓你弟弟妹
妹知道他們真正的身世,好嗎?」

  芙妹幽怨的看看我,再看看自己的娘,雖然她說的含糊,她卻聽得明白,自
己爹生不出孩子,眼看郭家就要斷後了。她知道這都是借口,不然自己和丈夫生
了孩子過繼給郭家,這血統還純正些。但是,回想起爹傷重醒來時候,抱著弟弟
那歡喜的樣子,她又沈默了,至少自己的父親臨終前都以為郭家有後,也算走的
安心,她還能忍心說什麼?

  她含著淚,一言不發的起身,打開墓室機關走了出去。

  蓉兒伏在我懷�傷心地哭了,她內心最隱晦的傷疤,被自己女兒無情的一把
揭開。即使在人後,別人都戳她脊梁骨,詬病我們的戀情,這些我們都可以裝作
不知,但是麵對女兒當麵的質問,蓉兒再也沒法繼續假裝堅強。

  「蓉兒,別哭了,一切都會好的,芙妹雖然拗了些,但是其實她心�早就原
諒了我們,給她點時間,她會接受這些的。」我摟著蓉兒輕聲勸慰道。

  「我們是不是錯了?打從頭就是錯誤的?一切都是出於我們的私欲,根本沒
有真情……你喜歡的是我胸前兩團肉,喜歡我下身的那個洞……我也是……我們
隻是一對奸夫淫婦、狗男女……」蓉兒一邊捶打我的前胸,一邊撕扯自己的頭發
歇斯底�的悲聲叫道。

  我也忍不住落下了淚,或許真的錯在我們的貪欲?難道那一時的衝動,帶給
我們將是背負一生的悔恨?我舍不得怪蓉兒,更舍不得她這樣自暴自棄的折磨自
己。

  我雙手緊緊的攥住她的雙手,堅定的對她說道:「我可以背棄我的一切,但
是我隻要你,昨天、今天、明天,我的心從來沒有變過,蓉兒,你是我的一切,
我生命存在的全部價值,我愛你,我無悔!」

  「哇……嗚嗚嗚……」蓉兒哭得更傷心了,但是落下的不是屈辱的淚,而是
得到關愛,被人嗬護的欣慰。

  天大的事情,兩個人來分擔,就是被全天下都唾棄,我們依然彼此深愛著對
方,那麼,即便是受天下人恥笑又有何妨?

  丈夫常跟自己說:「日子是自己過得,鞋跟不跟腳也隻有自己知道。」現在
還有更壞的局麵嗎?沒有了,既然已經開誠布公的跟女兒都攤牌了,自己還怕什
麼?

  蓉兒雖然聰明絕頂,但是她卻不是一個有主見的人,這些年來漸漸習慣了對
我的依戀,她才發現要自己做出一個決定是多麼的困難,但是,聽我那鏗鏘的告
白,她的心終於不再動搖。

  我幫蓉兒按摩了幾下,讓她哭得有些紅腫的雙眼緩過來一些,蓉兒看我那小
心嗬護的細致勁兒,忍不住破涕而笑,我看到蓉兒的笑容,忍不住也跟著笑了出
來。

  「對不起,我剛才說了那麼多傷人的話。」

  有的時候真話很傷人,我和蓉兒都明白,我對她如此傾倒,最重要的原因,
是因為我愛她傾城的容貌,為她媚骨天成的美豔胴體深深著迷,這一點我從不否
認,如果拋卻一切粉飾,隻赤裸裸的將性剝離出來,我們的關係確實很齷齪。但
是,這一點上假設不成立,因為我確實深愛著她,愛的無悔,不管她是否容顏依
舊,我都會一生一世愛她。

  「傻瓜……我怎麼舍得怪你,我們去看看芙兒吧。」

  「嗯……」蓉兒本來心�頗為忐忑,但是見我絲毫不怪她,才安心下來。

  我和蓉兒來到瑛兒和無雙的房間,表姐妹倆作為芙妹最好的朋友,這時候都
陪在她身邊。芙妹的臉色不好看,但是有些話即使最親的姐妹也不能說,她就在
屋�悶悶不樂的坐著。

  二女看到我和蓉兒來了,瑛兒走上來跟我說道:「芙兒她不開心了,你們吵
架了?」

  我點點頭說道:「是鬧了點不愉快,沒什麼。」

  無雙還要在說些什麼,瑛兒扯扯她,示意她別再問,拉著她出了屋,臨到門
口,蓉兒感謝的望了她一眼。

  「芙妹……」我從背後摟住這丫頭喚道。她晃晃身子,不肯回頭,我知道她
還是跟我別扭:「好了,事已至此,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你就別再生氣了。」
我微微用力,扳過她的身子說道。

  芙妹的似乎還是氣不順,一邊哭出聲來,一邊捶打我的肩頭道:「壞蛋,你
答應過不騙我的……」

  蓉兒也坐下勸道:「這事是娘求過兒瞞著你的,他幾次都想跟你坦白,但是
娘……擔心沒法麵對你,才不讓他說出來的,芙兒你別怪他了。」

  「娘!我說什麼你都向著他,他給你灌什麼迷藥了,是不是給你催眠了?」
芙妹忽然提高了聲音,晃著蓉兒的身子問道。

  「沒……沒的……」蓉兒這才明白,自己越是解釋,這丫頭逆反的心理就越
重,自己說一句話,就好比水花見到一鍋滾油中,對我拋來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我也有些撓頭,好話說盡,剩下的隻有肢體語言了。我連哄帶騙的賠笑著把
芙妹按倒在床上,雖然還有些生氣,但是她又不想真跟我動手,隻好狼狽的伸出
雙手推拒我:「嗯……不要……別,我不要……」

  「來嘛……」

  「嗯……不……」

  「好妹妹……來嘛……」

  「不要、不要……不……要……嗯……」

  蓉兒看火候差不多了,也跟著加入戰團,惹得芙兒疲於應付,漸漸被我們的
柔情攻勢軟化。

  我並沒有急著插入,怕引起芙妹的反抗,而是將盤龍槍抵在她的蜜穴口一陣
廝磨。芙妹今夜早就做好了獻身的準備,雖然吵了半天架,但是性趣卻一直沒有
消退,這時候,她終於忍不住嬌喘道:「大哥……求你別磨了……進來呐……嗯
啊……哼……」聲聲嬌吟之間,她已經忍不住身子湊上前來,想一口將我的長槍
吞下肚去。

  「來,自己動。」我看芙妹已經變的乖巧了,索性把主動權交給她。

  芙妹翻身壓在我身上,自己一手撐開蜜穴,一手抓住我的槍身,慢慢的引導
它完全進入緊窄濕滑的花徑。

  芙妹的小嘴貼在我的耳邊,輕咬著我的耳垂兒道:「大哥……如果我學著像
娘一樣對你好……你會不會更愛芙兒?嗯……」

  隨著芙妹漸漸的將我粗壯的分身吞入肚中,她的內心卻更加糾結,這個曾經
帶給她母親無數的快樂,又賜予了自己無數個快樂纏綿夜晚的壞東西,她自己真
的說不出它究竟是肮髒的、還是甜蜜的,但是她很快就被無邊的快樂所淹沒,一
邊擺動著滑膩的腰肢,眼中卻落下了兩行清淚。

  「大哥,我愛你……」芙兒親吻著我的麵頰,向我傾訴著她對那我深刻的愛
意:「娘的心已被你奪去了,她都不疼芙兒了……所以,你是芙兒所有的依靠,
別拋下我……」

  我微微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聽芙妹的話,好像我是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大
仇人一般。不過,我們這真是一場因果糾結的戀情,而芙妹似乎為此飽受折磨,
漸漸培養出這陰晴不定的性格,也是她這說變就變的脾氣,又讓我和蓉兒特別的
心痛。

  蓉兒在女兒背後,大膽的摟著女兒說道:「傻丫頭,娘最疼的是芙兒,娘永
遠不會離開你的,永遠都陪著你……」說著,她挑著女兒的下巴,主動的吻上了
芙妹的嬌唇。

  「娘,真的嗎?嗯……大哥……好脹……嗯……都是你惹的禍,害我們母子
反目……」芙妹口中含糊的說道,腰部的動作漸漸大了起來,速度也逐漸加快。

  我看得有些呆了,母子唇舌糾纏的淫戲,赤裸的嬌妻散發著驚人氣勢的淫悅
騎乘……我不禁開始擔心,是否在無意間開啟了芙妹女王潛質的禁忌之門。

  「你們……好討厭啊……一起來欺負人家……嗯……娘,你就是不肯幫女兒
嗎……」芙兒滿臉羞紅,那嬌俏的小模樣,又恢複到以往嬌憨的樣子。

  我微微放下心,但是剛才驚鴻一瞥著實讓我深深為之冷汗,我不是受虐狂,
可不想我家�出現一個施虐者,這種萌芽一定要掐死。雖然芙兒身材高挑,但是
她全部重量壓在了我的身上,也不會對我造成太大負擔。此刻,我需要從氣勢上
壓倒她,所以我的雙手拍著她的大屁股說道:「起來,大哥要換個位置。」

  芙妹含羞跪倒,像雌獸一般俯臥在我身前,息闔的牝戶收張這吐露著蜜汁和
熱氣:「唔……哦……大哥……我要……快……嗯……」

  芙妹求索連連,我駕輕就熟的一槍到底,大力的開始抽送起來,強烈的快感
讓芙妹忘記羞恥,情不自禁的昂首呻吟起來:「大哥……你……你好狠心……嗯
啊……怎麼那麼粗啊……妹妹快……快要……嗯……受不了了……啊……」

  花信少婦陣陣婉轉的嬌啼不斷傳入我的耳中,有如天籟之音般。芙妹正是好
年華,既有少女的嬌嫩,又是成熟婦人,知情識趣。眼見嬌妻雌伏在我胯下婉轉
承歡,我心中充滿了成就感,心中的欲火也更盛,一把將在一旁看戲的蓉兒拉了
過來。

  蓉兒也是性趣高漲,媚眼如絲的凝望著我,我雙手攀上她傲人的雙峰,蓉兒
也伸出雙手環在我脖頸之上,一邊和我激情擁吻起來。另一邊,我也沒忘了繼續
挺聳下身,帶給芙兒更多的歡愉。由於蓉兒的介入,我的情欲之火更加高漲,下
身挺聳的速度非但沒有減慢,反而更是急勁的插入、抽出……

  芙妹看不到身後發生的事情,隻是伏在榻上,忍不住哀求道:「啊……大哥
啊……要去了……受不了……啊……到了……啊……」

  蓉兒看的有些不忍,和我咬咬耳朵:「別欺負芙兒,這樣她受不了的……給
我……」

  蓉兒說著也俯臥在女兒身邊,早已濕漉漉的美穴對著我,等著我的臨幸。我
卻沒有讓她如願,隻是伸出兩根手指插入:「別小看芙兒,她可沒那麼柔弱。」

  我嘿嘿一笑,右手食指和中指繼續在蓉兒緊窄的蜜縫�進進出出,發出「咕
嘰咕嘰」的水聲,還不時彎下中指,在她的G點上撅一下。

  蓉兒在我指奸之下,身子也漸漸升溫,喉間發出「嗯、嗯……」的呻吟聲,
那雙多情的柔荑也伸到自己身下,一隻手撩撥著我的手心,另一隻手卻伸向那藏
在黑色小森林下的相思紅豆上揉搓起來。

  好個風情萬種的好蓉兒、好一對兒床笫間演繹的母子情深,但是今晚我一定
要先徹底收服芙兒,所以隻能先委屈你了。

  芙妹被盤龍巨獸一下、一下頂在花心軟肉上,強烈的刺激讓她忍不住生出失
禁的感覺。

  以前我一直念她小,所以從來都不忍心欺負她,但是我今天馬力全開,大發
雄威,讓這個傻丫頭明白,她的男人究竟有多麼的偉大,讓她知道什麼才是真正
的死去活來。一旦打上了這個烙印,芙妹就再也離不開我了。想到這�,我抵在
芙兒穴心軟肉上的盤龍槍尖,畫著圓周開始研磨起嬌妻的花心。

  芙妹舒爽的大聲呻吟起來:「啊……大哥……不要……求你了……人家都快
酥了……啊……大哥……不行……難受……啊……要丟了……」芙妹忽然遭遇前
所未聞,強烈且羞恥的快感,她禁不住一下子就到達了高潮,大量的陰精從蜜穴
深處噴出,澆得我的龜頭上。

  我本來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芙兒,但是蓉兒卻拽住了我的手臂:「別這樣,
對丫頭來說,還受不了這種刺激……」

  我再回頭看已經滿臉潮紅的芙妹,她水汪汪的眸子如蒙上了一層水霧般,嬌
弱的似乎盈盈欲泣,連人都看不斟酌的低聲囈語,確實是再難堪撻伐。

  蓉兒見我沒有說話,主動到我身前,小嘴張口含住我剛從芙兒體內退出,汁
水淋漓堅硬似鐵的熾熱肉棒,在蓉兒兩片薄薄的櫻唇和高超的口技之下,我也到
了噴發的邊緣。

  我不甘就此結束,「啵」的一聲,從蓉兒用心含裹的檀口中拔出凶器,將愛
人推倒,舉起她一雙修長的雙腿,盤龍槍龍歸深海,回到了我深深迷戀的春水深
潭之中。我吻上蓉兒略微帶點腥鹹的櫻口,蓉兒丁香暗度和我的舌頭追逐糾纏在
一起。我吮吸著她吐露的津液,呼吸著她的芬芳,永遠是那種恍如珍惜生命最後
一秒瘋狂的糾纏。

  「蓉兒……我愛你……愛你……」簡單且直接的占有宣言,卻讓蓉兒心中無
比的清晰明了,或許是明了我還有未盡之言,但是,從我近乎狂熱的雙眼中,讀
出了我刻骨的相思,蓉兒靈動的雙眸帶著喜悅、羞澀和期待。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雙手托著蓉兒豐滿的臀部,蓉兒修長圓潤的一雙玉
腿架在我手臂上,她百十斤的體重猛地被我拋到半空中。

  「啊……啊……啊……夫君……又是這招……啊……」突如其來的刺激讓蓉
兒有些猝不及防,忍不住大聲叫出聲來:「哎喲……插……得好深……嗯……」
蓉兒唇邊含著飄散的秀發,一邊不住嬌吟,更是不禁讓我獸血沸騰。

  隨著我快速的拋動,蓉兒很快的調整身姿,她雙手把住我的雙臂,雙腿也交
疊著纏繞在我的身後,胸前一對完美的玉兔隨著身體的上下跑動,也跟著不斷上
下紛飛跳動起來,那玫紅的乳暈和芬芳的紫玉葡萄,更是深深吸引了我的視線。

  「啊……啊……過兒……你真棒……蓉兒……開心……啊……酥了……頂得
太深了……」

  蓉兒如同身在雲端飛翔一般,我們的性器緊密結合發出「啪、啪」的淫靡碰
撞之聲,汩汩的春水外泄,花徑中也如同千萬隻小手一起按摩著盤龍槍身上的青
筋,花徑深處的龍珠,更是造反一般的圍繞著龜頭不斷研磨,就像磨盤一樣,將
我們所剩不多的理智幾乎全部湮滅。

  恢複了體力的芙兒,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我和蓉兒忘情的交合著。她的娘
親猶若漂浮在大海中的一葉扁舟,隨著怒海狂濤的巨浪席卷被不斷的拋起,然後
又從半空中猛的掉下來,然後再被拋起、再落下……芙兒禁不住為娘親擔心,如
此激烈的歡潮、近乎瘋狂的性交,換做自己一定會被弄死過去。她第一次明白,
自己真的隻是一個天真的丫頭。

  我輕輕將蓉兒放了下來,蓉兒伸出雙手邀請女兒的加入。此時,芙妹的眼中
隻有母親的微笑,她跨在我身上伏在蓉兒胸前,母女間再沒有一絲隔閡的坦誠相
對:「娘,對不起……芙兒說了那麼多傷人的話……你別怪女兒。」

  蓉兒也忍不住含著淚,撫摸著女兒的頭說道:「都是娘不好,娘……搶了你
的男人……可是娘真的愛過兒,愛的不可自拔,他這麼優秀、這麼耀眼,你能理
解娘的心情嗎?」

  「女兒懂得,女兒也愛大哥,從小就愛……刻骨銘心的愛著他,我不會輸給
娘的……」

  沒想到母女二人居然達成了協議,形成良性競爭的關係。人道是:最難消受
美人恩。所以我將霸王槍從蓉兒體內抽出,借著芙兒親娘蜜汁的潤滑,「噗哧」
一聲,將粗長的槍身盡根直抵肏入芙兒的小穴,我的小腹拍打在妻子豐臀之上,
發出「啪」的一聲。

  「啊……」芙妹猝不及防的驚呼出聲,子宮被盤龍槍尖狠狠的撞到,超強的
快感馬上傳遍全身,如同電流通過全身,讓她雙臂再也支撐不住,趴在了親娘的
身上。我開始大力抽送,母女兩人四隻豐滿挺拔的玉乳互相摩擦,如此不可預見
性的搶了快感,讓芙妹幾乎瞬間到了高潮絕頂的高潮。

  「啊……大哥……啊……不行……快活得要死了……啊……不行……娘……
救我……女兒要死了……啊……」芙兒發出了哭泣般的聲音,螓首無助的伏在蓉
兒肩頭,披散的秀發自然的垂下,露出潔白無瑕的玉頸和背部晶瑩的肌膚。

  我眼睜睜瞧著胯下青筋暴露、麵目猙獰的黑色巨獸一次次深深刺入純潔如羔
羊般愛妻的體內,聽著芙妹如泣如訴的告饒聲,「娘」、「女兒」等字眼,更是
讓我聽得愈發的興奮不已。我雙手撐在榻上,下身更是一下下打樁機一般的轟擊
芙兒緊閉的宮門,在她體內掀起一浪高過一浪的狂潮。

  「啊……啊……啊……死了……啊……啊……」芙妹第一次見到如此狂野一
麵的我,嬌嫩的花徑在極短的時間內,被我連續蹂躪兩千次,芙妹已經被我肏得
翻了白眼,眼淚和口涎齊流直下。

  蓉兒擔心女兒身體虧損太大,趕緊用雙腿夾住我的腰,不讓我再繼續大力胡
來:「別,芙兒快讓你弄壞了……」

  我聽出蓉兒心疼女兒,從芙妹身體�抽出,順勢滑入她娘的蜜穴中。

  「嗯……不要走……」嚐到了甜頭的芙妹,此時驟然失去快感的依憑,著急
的回頭尋找帶給她快樂的源泉。

  我隻好先用手指替補而上,將芙兒的屁股�高到我眼前,伸出二指刺入嬌妻
已經泥濘不堪的玉戶,但是這種強度卻剛好滿足芙兒的需要。此時芙兒已經香汗
淋漓,嬌喘不已。她那一頭秀發披散開,有幾綹還粘在了她滿是汗水的玉背上,
那狂野、忘我的勁頭,讓我忍不住想起了抵死纏綿這四個字來。

  蓉兒被我倆嚴嚴實實的捂在身下,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檀口中也是噓噓
喘著粗氣,顯然是在我一波強似一波的攻勢下,也到了高潮的邊緣:「嗯……哦
啊……郎……我快不行了……用力……用力啊……」

  芙兒也快到高潮了,原本軟倒無力的腰肢開始向後挺動,隻為了讓我的手指
可以更深的探入:「啊……啊……好哥哥……好夫君……我丟了……丟了……嗯
啊……嗯……」隨著芙兒的一聲長吟,大量的陰精如同洪水出閘,從她的蜜穴深
處激射而出,瞬間打濕了我的右手。

  我俯身就口,毅然堵到了抗洪的第一線,唇舌相接,用我的嘴和舌頭堵在了
嬌妻的美穴上,舌頭擠進嫩紅的軟肉從中,大肆搜刮吞咽愛人甘美的陰精。

  「唔……別……啊……停不了……羞死人了。」芙妹羞怯的不能自抑,那強
烈的羞恥感和對我深深的依戀,讓她高潮尚未褪去又接連掀起了新的巨浪:「哦
啊……大哥……快躲開……芙兒要尿出來了……憋不住了……啊……啊……」

  芙兒身體和聲音都顫抖不已,她隻覺再沒法控製自己身體,話還沒說完,一
道、兩道……接連五道無色甘醇的陰精激射而出,正正的噴射在我的臉上。我微
微撤身,芙兒的潮吹在「嗤嗤」聲中,在我臉上、胸前噴的到處都是。

  「芙妹,為夫差點被你溺斃了。」我兩指挑著臉上粘粘的陰精,戲謔的對芙
妹說道。初次噴水的芙妹,還沒搞清楚自己的身體究竟發生了什麼,聽我調侃如
此她,更是羞臊的恨不得找個地縫躲起來。

  「娘……我不來了……羞死人了。」想到自己二十多歲了,居然還尿床,芙
妹忍不住哭出聲來。

  但是,此時的蓉兒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在我一直急劇的抽送下,積蓄
已久的快感漸漸有了爆發的趨勢:「嗯……唔……用力……郎君……芙兒……娘
也……娘也不行了……嗯……嗯……嗯……」

  蓉兒和女兒側過的俏臉已經被高潮的紅暈浸染,她星眸微閉,絕美、高潔的
臉龐微微的揚起,雙手與我十指緊扣,隨著我大力的肏弄,絲緞般的秀發散開鋪
在床上,一部分粘在被汗水打濕的臉頰上,說不出的嬌柔動人。

  我也已經是到了強弩之末,雙腿「啪啪」的撞擊著蓉兒的大屁股,兩顆碩大
的睾丸每次跟隨長槍突刺,都會拍打在蓉兒臀縫間,撞到嬌嫩的菊花之上。

  「過兒……過兒……啊……饒……饒了我吧……啊……給我……我要……嗯
啊……嗯……」我聽到蓉兒如此動情的軟語相索,再也忍不住心中柔情四溢,十
指緊緊相扣,感受著彼此手掌傳來的溫度。

  我一陣急攻之後,盤龍死死抵住愛妻的宮頸:「嗯……」我一邊低吼,然後
射出了一股股白濁的生命精華。

  滾燙的熱度,讓蓉兒忍不住哼道:「啊……郎……我去了……啊……郎!」
大量的陰精再次從她的蜜穴深處湧出……

  我喘息片刻,才將下身從蓉兒體內抽出,大量白色混合體液隨之噴湧而出,
一直過了十幾秒,那流速才慢慢緩下來,剩下不多的量被蓉兒的蜜唇擠出體外,
床單上濺濕了好大的一片……

  「嗯……」我閉上眼心滿意足的倒在床上,看著這對兒芙蓉嬌花相擁在榻上
微微喘息,那動人的情景,我想我一生都無法忘懷。

  蓉兒嬌喘的吐息吹動芙兒的發絲,芙兒這才回過神,發現自己和娘親赤裸裸
的相擁在一起,不禁含羞埋首在娘的雙乳之間嬌聲道:「娘……你好美……女兒
要是有您一半的美,就心滿意足了。」

  「傻話,芙兒怎麼會不美呢,在娘眼�,芙兒是最漂亮的姑娘……」蓉兒安
詳的笑了,女兒很多年沒有如此和自己親近了,但是此情此景卻讓她既感動、又
尷尬,看著自己的男人和女兒,蓉兒不禁心中百感交集:「我們一家人,開開心
心的一起生活來之不易,以後,我們不再鬧別扭了,好嗎?」今天安逸的生活來
之不易,而且,連蓉兒自己也不能預見,這種無憂無慮的日子究竟能持續多久。

  「嗯……」芙妹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躲在娘懷�答應了一聲。

  我從背後把芙妹摟住,與蓉兒相視一笑,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我們也是甜蜜
的三口之家啊……

     ***    ***    ***    ***

  山中無甲子,練功的日子雖苦悶但也過得飛快,轉眼間一晃又是兩年。隻有
按月從丐幫分舵送來的消息,才能提醒起我時間總是在向前走。

  江北果然發生了一場政變,莫三趁著耶律齊在北渡黃河,攻打河朔之地的機
會,一舉對洛陽、長安兩處中心城市發動襲擊,餘玠在吳晴保護下退守漢中,成
都的朱子柳和申屠年態度不明,仍然處在觀望的態勢。耶律齊因後方補給不力,
被迫迂回向西北天水方向撤退,但是由於要直麵蒙古人的壓力,所以北伐軍也沒
有勢力反撲,收複失地。

  至此,江北四鎮中除成都以外,長安、洛陽、襄陽三鎮,以及關中平原以東
到東部沿海七成的土地的實際控製權,就落入了莫三的手中。

  「餘老六是豬啊?交給他這麼一大片家業,他說丟就丟了,還有耶律齊、陳
振源他們,平日�都精似鬼,現在怎麼都……」芙妹在我背後偷瞧完報告,比我
還著急,忍不住把我那幫兄弟、戰友罵了個遍。

  「嗬嗬……這也是不是不能預料的結果,畢竟我離開之時就是個爛攤子,關
東商人在莫三的串聯之下,聯合抵製軍部,又拉攏議會,我還沒有辭職之前,就
已經有了尾大不掉之勢,加上他早就得到呂文德、呂文煥兄弟的效忠,原先我們
兩係的鬥爭大抵上也就是四六開。」我合上吳晴親筆手書的報告,勸芙妹不必如
此動氣。

  「這些奸商,也不想想當年是誰大力�高他們的地位,給他們參政議政之權
的,沒想到不到三年,他們野心就膨脹的跳出來要奪權了。」初晴一臉殺氣的恨
聲道。

  她是直來直去的人,原來她還對那些麵目和善,談吐文雅的商人存了不少好
印象,但是跟我一起查處了一些投機倒把、囤積居奇的商人之後,她才知道為什
麼自古士農工商,商人會排在最末位,而且統治階級都會毫不留情的把他們打壓
在社會最底層,成為最受人鄙視的行業。

  蓋因為他們流動性強,不便於管理,而且手中握有大量的資金,容易對社會
造成極大地危害,可以說我當年大力扶植工商業確實是一把雙刃劍,其弊端現在
已經漸漸顯露了出來。

  在那時的社會環境之下,需要迅速籌集大量軍費的我別無選擇,隻能和商界
妥協:「商人逐利為本,我既然不在其位了,他們自然要尋找合適的代理人,莫
三是巨商家族出身,本來就是最好的人選,這也無可厚非。」

  我表麵上愁苦,心�卻樂開了花,下一步,就是等他們開始內鬥,莫三這貪
婪的狼肯定不允許別人碰他好不容易到手的勝利果實,分贓不均沒法達成他之前
的許諾,必然讓那幫逐利為本的商人離心離德,我就等著看他眾叛親離的那一天
的到來。

  是的,這一切的進度,都是按照我的指示執行的,不然莫三絕對沒有機會拿
下關中。

  餘玠、耶律齊看似被打的一潰千�,實則並未傷筋動骨,加上在太行山蟄伏
的陳振源,我們手中還是精銳的王牌在手,隨時都可以反攻。而叛軍要兼顧南北
兩方麵的防線,以莫三低能的軍事判斷力和史嵩之多疑的性格,他們斷然不敢引
蒙古人和南宋朝廷加入這個亂局,所以,他們也無力再發動大規模的攻擊,所以
餘玠他們暫時很安全,甚至可以說不用工作,生活很愜意。

  人民民主鬥爭是一個長期、反複的過程,英國資產階級革命持續了六十年,
法國大革命先後延續了一百五十年……當然,變革的陣痛期肯定會給百姓們帶來
深重的災難,但是這也實屬無奈,或許這樣才能讓人民意識到民權的可貴,學會
拿起武器反抗,來捍衛來之不易的自由。

  我沒那麼多時間跟他們對耗,看誰比誰活得更久。所以我要做的就是,把這
些跳梁小醜全部逼到前台來,等他們粉墨登場,互相傾輒。我不擔心莫三能處理
好這�麵所有的矛盾,首先,他不可能駕馭住這個超越時代的亂局;其次,亂世
出梟雄,壓抑了千年的商人階層,是否甘心服從一個當初刊印三流小報出身的莫
三?

  答案是否定的,所以,即便莫三加大力量收買人心,但是人心的欲壑難填,
絕對超過他的想象,這些聯合商人一旦觸動了他的底線,那剩下的絕對隻有血腥
鎮壓的一條路。嗯……我要做的就是再給他們加把料,我陰陰的笑了。

  「是時候出去走走了,洞中一住兩年半,不似神仙快變成半仙……」我乾坤
六絕已經練成,奇筋八脈也通了七條,功力不敢說更勝往昔,但是至少自保有餘
了。

  「哈哈……」我的嬌妻們知道我這坐不住的性格,在劍塚一住兩年有餘,也
算是難為我了。

  「我們去哪?」芙妹問道。

  「臨安,不過隻有我、晴兒、龍兒和潔潔。」三個小丫頭也漸漸大了,更是
離不開娘,所以三娘、蓉兒和芙妹是別想走動了。

  「為什麼?」無雙和滿滿一齊不依的晃著我手臂問道。

  「鶴兒又有了身孕,你這做表妹的不是應該留下陪陪她?」無雙扁扁嘴,不
說話退到一邊。

  「我呢?」滿滿眼神中露出期待之色問我道。

  「你要留意收集各地的消息,也在家呆著。」其實我嫌她是非,這兩年來丫
頭總是在我們行房時候在邊上偷看,也不怕長針眼,所以這次我不打算帶她。

  「哦……」丫頭也失望的退了下去。

  「好了,我們快去快回,最多不超過兩個月就回來,你們別擔心。」我這話
是對著蓉兒和三娘說的,她倆在家才鎮得住場麵,這幾乎也是形成慣例了,她倆
自然也沒有意見。再加上我身邊有初晴她們跟著,她倆也能放心不少,但是還是
囑咐我千萬不要逞強。

  第二天一早,我們四人輕裝上路,路上也很順利,不到一天時間我們就進了
臨安城。

  潔潔問我道:「我們去哪安頓下?」

  我想了想問道:「你看什麼地方比較妥當?」

  「鳳凰山顯靈宮。」潔潔對我說道。

  「嗯,張先生那我肯定要去,但不是安頓下,我們先去樓外樓一趟。」我給
了大家一個出人意料的答案。

  「史家雖然倒台了,但是樓外樓這情報網在臨安的實力不容小覷,我們還是
應該從長計議。」潔潔對樓外樓十分了解,還是勸我不要冒然行事。

  我點點頭道:「我們先找地方住下,晴兒,你跟著潔潔先去摸摸現在臨安的
情況,以及樓外樓現在的情況。我預感那麼一個打眼的地方,背後一定藏著什麼
秘密,我在這兒就能聞到人渣的味道了。」

  她們三個聽我說的有趣,也都知道我說的人渣是誰,潔潔更是提起了一百二
十分的注意力,史嵩之一日不死,他始終是潔潔內心的一根刺。隻是不知道此次
臨安之行,能不能碰上這個在江北攪動風雲變幻的家夥。

  最終我們決定分頭行動,初晴和潔潔一組互相照應,我帶著龍兒前往顯靈宮
拜見張可大,想要覲見理宗皇帝,就必須先說服這個觀妙先生,而此時,也是需
要他表態決定龍虎宗未來命運的時候,這絕對不是一場愉快的談話,所以我心底
也暗暗戒備。

  同樣是深夜造訪,但是這一次張可大沒有讓我聽床戲,顯然我進城的消息瞞
不過有心人,顯靈宮偏殿�他已經高冠垂坐,虛席等侯我的到來。

  「觀妙先生,楊過有禮了。」

  上代天師張慶先已經駕鶴辭世,如今張可大已經接任第三十五代天師,身份
比昔年更為顯赫。我依然還是一介布衣,但是張天師似乎心�並不這麼認為,他
站起身來回禮道:「楊公子,一別多年風采依舊,可喜可賀。」

  我微笑著替他引薦道:「這是內子龍氏,龍兒,這位就是當今帝師,觀妙先
生。」

  龍兒有禮貌的行了一禮,張天師卻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龍兒感受到老道猥瑣的目光,忍不住有些怒意,但是知道我還有話跟他說,
所以幹脆賭氣藏到我身後不再說話。我也有些不樂意,心說這道爺不是又惦記著
找人雙修吧?

  「咳!張先生?」

  張可大微微一笑道:「哦,貧道失禮了,尊夫人很像貧道一位故人,失禮之
處,還請二位見諒!」

  我心中鄙視,那不是還是想著妞兒,還是這道士做的滋潤,不用吃齋念佛,
沒事玩個小姑娘還可以打著學術研究的旗號……我心�是這麼齷齪的想,但是麵
上還沒敢表露出來。童子上茶,我們坐下閑談一陣,終於將話引入了正題。

  「聽說,改之賢侄在華山之會後,武功全失,並且宣布退隱,不知此番來看
貧道,是為公或是為私?」老道端著茶碗,若無其事的問我道。

  「不知道天師對江北的局勢了解多少?」我不答反問,有心探探他的底線。

  「餘義夫的事我知道小半,莫別情的事情我知道大半。」老道老神在在的跟
我打起啞謎。

  「正是因為您隻知道小半,所以,隻怕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大半的實力,足以
將莫三,甚至整個江南都吞噬。」

  「也豈不是很好,貧道也可以功成身退,不必再為把握天下大勢走勢勞心勞
力了。」老道很不屑的一笑,心道:如果你隱藏了這樣的實力,又怎會造成今日
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麵,說到底埋下禍根的正是你楊過。

  張可大雖然驚歎我在短期內居然能夠統一江淮,進而恢複關中、西南全境,
但是論及我政治的思想,他隻能用「不值一曬」四個字來評價,在他眼�,我、
莫三、餘玠,不過都是在玩和泥巴遊戲的小崽子。

  我沒和他爭辯,繼續問道:「不知道天師對現下倭人橫行的局麵,有什麼看
法?」

  張可大微微愣了一下,然後將手中茶碗放在桌上,說了句:「送客!」

  龍兒見這老道如此無禮,按劍而起就等我示意動手。我背過身擺擺手,對張
可大施了一禮說道:「如此,弟子告退了!」很明顯他內心的波動,證明我的話
刺到了老道的痛楚。

  我們轉身沒走多遠,老道的聲音在背後想起:「倭寇之患,不過疥癬之禍,
這些日子,朝堂爭論兵發江北幾乎是勢在必行,如果你是為了此事來找貧道,貧
道也是愛莫能助。」

  我回頭說道:「千�之堤毀於蟻穴,在我看來,倭寇之患,遠大於江北,天
師雖然知道倭人將爪牙伸入了宮內,但是不知您是否知道倭人已經掌握了大殺傷
性火藥的配方,兩年前,我就親身經曆過。」

  「此言當真?」張可大終於坐不住了,他知道我這話意味著什麼,說不得自
己現在就坐在一個大火藥桶上,說不得文德殿上坐朝的那位也是坐在火藥桶上,
整個臨安都在火藥桶上……

  我沒有說話,徑自帶著龍兒走了,他要有心自然能夠查證出來。不過,回想
起打過交道的那個女人,料敵先機、心狠毒辣、當機立斷,難怪在張天師眼皮子
底下好幾年都不被抓到一點把柄,她還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不過,這次我給張
天師指了方向,他要再查不出個蛛絲馬跡,那我就沒辦法了。

  回到我們早先預訂的客棧,晴兒和潔潔已經占據大堂的一角等我們了:「情
況怎樣?」

  我和龍兒坐下,潔潔給我們倒了兩杯茶,搖搖頭對我說道:「樓外樓換東家
了,蒲開宗那個王八蛋好像被調到泉州去了。」

  我微微一愣,泉州,這真是個很值得商榷的港口。那�海運貿易發達,又連
接江南與兩廣,輻射範圍極大。而且,泉州是南宋後方重鎮,江北的情報網無法
有效地滲透,就連丐幫也無法在泉州打開局麵,確實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我曾經在給馮默風的回信中,讓他重點調查福建沿海的重鎮,其中就提到了
泉州,隻是他和我嶽父一直都沒有給我回信。蒲開宗也趕往了泉州,這�麵的貓
膩,絕對不是單純的巧合兩個字可以概括。

  「頭緒很多,千絲萬縷理不清出,蒲開宗那邊先放一放,說說現在在樓外樓
掌舵的是何方神聖?」我還是比較關心樓外樓的情況,畢竟這�每天都會過濾大
量的信息,各方勢力都不會輕易的放棄這個據點。

  如果明教撤出,是被打壓被迫撤離,還是跟某個勢力達成了一種默契?是倭
人、是南宋朝廷,還是莫三和史嵩之?還是我眼界沒有開拓到的未知勢力?臨安
城的氣氛就像這梅雨天氣,讓人壓抑鬱結,得不到宣泄。

  「內部的情況我們看不到,外圍轉了一圈,密道都被處理過了,我和晴姐看
沒什麼辦法,合計一下就先回來了。」沒有得到有用的情報,二女都略顯沮喪。

  「別往心�去,你們倆去那種地方太過顯眼,反而會引起對方警覺,沒暴露
身份,平安回來就好。」我稍微安慰了一句,接著問道:「記得我第一次去,那
些日本歌姬,你說過她們是通過教坊的渠道進來的?」

  原來我不願和潔潔提起樓外樓這個令她深感屈辱的名字,但是自從我被炸傷
之後,才對這些鬼子加強了防範,所以才有此一問。教坊實屬禮部下轄,當時正
是丁小全的管轄範圍,所以史家、丁家和小鬼子有勾結,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嗯,教坊原本就是歸屬禮部下轄,趙家三公子就是分管這一攤的員外郎,
我不在的這些年,據說教坊已經變成趙家私產,樓外樓他家也抽一成的幹股。」

  潔潔的話讓我發現,如果他還不知道自己兒子被人家當槍使了,那麼這個左
丞相的內心深處一定藏著不少想法,所以才會繞過這麼多層掩護與鬼子掛上鉤。

  這老家夥絕對是個正麵笑佛、背麵韋陀的陰人,他不算計人,那旁人就該殺
三牲酬神了,還有人敢算計到他頭上?事出反常即為妖,一向為人低調的左相,
居然介入這個泥潭,看來也是想從中混水摸魚,難不成這貌似很本分的左丞相,
暗地�也背著理宗皇帝有什麼小動作?

  我忽然發現,理宗皇帝這個可憐蟲基本上已經是眾叛親離了,朝堂上除了我
恩師文天祥、我那不得誌的二哥,再加上禦史台一幹死腦筋的腐儒,他還真是找
不出幾個跟他一條心的人了。

  潔潔跟我說,樓外樓的密道全部改動過了,左右不急著去一探究竟,我們就
安心的住了下來。如果不出意外,我們到達臨安,肯定會引起各方的試探,我們
隻要蹲在窩邊守株待兔即可。

  兩三天過去了,一切倒是相安無事,但是我注意到門口多了幾個盯梢的,知
道還是有人找上我們了,當然我也隻是不動聲色的吩咐,讓晴兒她們不要輕舉妄
動。

  這天傍晚,我領著潔潔出了門右拐有個小酒攤:「嚐嚐她這兒的菜餛飩怎麼
樣?」

  潔潔摸摸凳子,看還算幹淨,嫣然一笑道:「好,我也好久沒有吃到地道的
小吃了,還真是有點饞了。」

  不多久,兩碗餛飩配上白蝦、糟毛豆、糟方鳳爪,再配上點三白酒送上,我
倆吃的都滿開心。我和潔潔天南海北的聊著,但是,眼睛卻不經意的總是瞟向那
看攤子姑娘的一雙腳。

  潔潔看在眼�,雖沒說我,但是見那姑娘姿色平凡,她心�不禁微微不悅,
忍不住掐了我一下。我哈哈一笑,才將話題轉回一路上的見聞。

  我們一直聊到酉末,小攤上的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談興正濃之際,我晃晃
手�的酒壺已經見底:「哎,姑娘,拿酒來!」

  「客官,您的酒。」

  那看攤的小姑娘端著酒過來,剛把酒放下,我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姑娘,
你的手好嫩啊……嗬嗬……」我故意裝的酣醉,那樣子,真是要多猥瑣,有多猥
瑣。

  「客人,您……別……」

  潔潔看我趁機揩油,又看那姑娘有些窘迫的樣子,不禁開始懷疑起我的動機
來,伸腿踢了我一下道:「別鬧了,這麼大人了,欺負人家小姑娘。」

  我眼神呼的恢複清明,哈哈一笑道:「人家好心給我上了嗨嗨的迷子,我怎
麼也該投桃報李,裝的很受用的樣子嘛。」

  那丫頭眼神閃出一絲慌亂,我繼續說道:「你倒是敬業,可惜你還是露出了
破綻。這套家什原來的主人怕是被你殺了吧?」

  「客人,您說的我不懂。」那丫頭還在死撐。

  「不懂?正是因為你不懂,你這麼一個小妞,大晚上跑出來賣餛飩,過了戌
時還不收攤子,這種做買賣的,我還真沒見過。」

  「我爹病了……我才……」

  「你最大的破綻,就是你猥瑣的羅圈腿和醜陋的大齙牙,很符合東瀛小鬼子
的特征!」

  我哈哈一笑,故意刺激她道。

  「死ゼ!」這鬼妞終於被我激怒,袍袖中機括聲響起,三支閃著幽光的袖箭
並排著對我射來。

  我知道她不為傷人,隻為借機逃跑,這點小玩意兒也難不倒我,掀桌一擋,
「咄、咄、咄」三聲,袖箭全部釘在桌麵之上。那鬼女卻已經後撤了三丈有餘。

  我並沒有急著追趕,扭頭看看潔潔,她似乎還在生氣我借機揩油的事,噘著
嘴不肯動手,我對她比量一個告饒的動作,她才轉嗔為喜,她全身真氣忽動,麵
上凝結一層玄霜之色,而那玄色隱隱透著靛藍,正是《渾天寶鑒》第六層玄混沌
的心法。

  我感覺到這股真氣的凜冽之意,心中對《渾天寶鑒》的博大精深頗為感慨,
潔潔悟性奇高,加上石鍾聖乳和千年蛟蟒的滋養,短短兩年時間就將神功練至六
層境界,看剛才行功的架勢,居然隱隱有突破第七層靛滄海的趨勢,我不禁欣慰
不已。

  那倭女隻覺身上關節都被寒霜凍住,如同撞在牆上一般直直從空中跌落,驚
駭之餘我已經將她接在懷中,效果居然跟封了她一身穴道一般。我一手掐著她的
腮幫子,一手伸到她口中攪動,潔潔看的一陣惡心,嗔怪的看我一眼,心道自己
男人今天怎麼這麼……猥瑣。

  我不理潔潔的眼神,但是意外的是,這丫頭口中並沒藏毒。潔潔忽然醒悟,
我是要防止這女子服毒。但是,她心情還沒來得及好轉,就看到我揪著那女子的
衣領,探頭探腦的往�瞅。

  「老公……你今天怎麼了?」潔潔終於怒了,為我今天極度反常的行為感到
十分之不齒。

  我哈哈一笑道:「別鬧,我就是確認下,這妞果然是倭人的忍者。」

  我揪她領口,就是為了確認,她�麵是不是襯了鎖子甲,果然被我猜中。不
過,您要問,如果沒有呢?那就全當讓眼睛吃吃冰激淩了唄。

  潔潔還要對我不依不饒,我肩頭扛著那女子,扭頭低聲對潔潔說道:「偵訊
技巧,先擊垮敵人的防線,後麵就好辦了。」

  潔潔這才閉嘴,這才明白我的沒一個動作都是有目的的。

  但是,實際上我是公事、私事兩不耽誤,AV前世看過很多,日本鬼妹還是
第一次摸到活的,我還真忍不住有點激動。

  翻過牆頭,屋�晴兒和龍兒一直埋伏著,也拿下了兩個摸進來的小賊。我看
看那獐頭鼠目的尊容,知道是地麵上的小混混,估計是朝中勢力的外圍成員。我
隻是當他們是偷東西的小賊,教訓了他們兩句,隨手把他們打發走,卻故意讓他
們看見我抓到一條大魚。

  潔潔關上門,和晴兒、龍兒並肩而坐的三堂會審,氣嘟嘟升堂將我剛才的出
格舉動一五一十的向二女彙報了。

  我點了那妞兒的睡穴,不擔心她聽見,然後才跟三女解釋道:「我看她腳,
是因為倭人喜歡穿木屐,趾縫間會有木屐帶子勒過的痕跡。我摸她手,是為了確
認她手上有沒有繭子,倭國的忍者用的直刀和袖標很特殊,所以我從她的手就判
斷出,她是一名忍者。我剛才故意那麼毛手毛腳嚇唬她,不信這時候解開她穴道
你問問,她肯定有什麼說什麼。」

  反正我就是瞎掰,她們也挑不出我的錯,再說忍者的刀和鏢確實很特別,我
也不算是說謊。

  潔潔從那女子身上搜了下,抄出來的短刀和袖鏢果然如我所說,與中原武林
的武器樣式頗為不同,才都算是信了我的話,被我蒙混過關。

  潔潔拍醒那個女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瑟縮在床腳不說話。

  「嗯?」我眼睛一瞪,往前走了一步。

  「田桂蘭。」

  「嗯?」我又走上前一步。

  「千代……」她這才說實話。

  我心�歎了口氣,這次應該是真的,心�卻不禁有些失落,不是說日本女忍
者都被調教的很完備,原本還有一些妄想,以為要用蠟燭、繩子和皮鞭才能撬開
她的嘴,現在看來都用不上了。

  「你是倭國人?你們的老窩在什麼地方?」晴兒繼續問道,這小妞又開始沈
默了。潔潔示意大灰狼上前,我嘿笑著,麵露極度猥褻的神色往前湊了湊。

  「ゆビク!不、不要!」千代沒想到,印象�一向道貌岸然的宋人,居然有
比她見過最猥瑣的人還要猥瑣的,不過,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眼前這個人長得還
挺好看……

  「你最好老老實實的說實話,要不然,哼哼……」初晴這古靈精怪的丫頭,
本來江湖經驗豐富,又見我嚇唬人多了,明白不說出結果比說出來更嚇人,果然
此話一出,那個千代更是嚇得渾身瑟瑟發抖,但是就是死咬著牙不肯開口。

  我看看她表情極少變化,知道她是易了容,聽聲音看體態,也隻是和滿滿差
不多大的丫頭,怪不得一說要奸了她會這麼害怕。我這人天生憐香惜玉,也就是
嚇唬她一下,心�泛泛浪罷了,真讓我欺負小姑娘,我還真是做不出這種下三濫
的事。

  我正打算去隔壁睡覺,準備吩咐潔潔她們看好這丫頭,沒想到我剛一轉身,
那個丫頭一個瓷枕扔過來,「砰」直接敲中我後腦,我眼前一黑,一個趔趄,伸
手往被打的地方一摸,好懸沒被開了瓢。

  初晴上前就要動手扇那丫頭,讓我給拉住了:「呃……算了,這下算我跟她
扯平了,陪我睡覺去。龍兒,把這丫頭綁上,今晚你和潔潔看好她。」

  看到這膽子挺大的丫頭,我忽然想起了滿滿,雖然這下挨得不輕,但是我倒
不怎麼上火,拉著一臉煞氣的初晴出了屋。

  「我看潔潔說的是,你是不是對這丫頭動了歪念頭了?」初晴一進了隔壁房
門,立馬揪著我耳朵問道。

  「噯,輕點兒,使這麼大力氣……」我被揪的牽扯到了腦後的傷,不禁有些
疼的齜牙咧嘴,這先天神功什麼都好,隻是沒打通奇筋八脈之前,護體罡氣效果
不顯,難道體驗疼痛也符合自然之道?

  「這個小鬼不是一般人,肯定有藏著什麼秘密,我們守著看,今晚說不準還
有意外收獲。」我一邊揉著耳朵,一邊說道。

  「啊?」初晴還以為今晚能和我獨處,沒想到我居然還另有打算,語氣�不
禁透出了濃濃的失望之情。

  我心中一蕩,摟住這俏姐姐笑道:「怎麼?昨兒個鬧了一個下午加一晚上,
還沒喂飽你呢?」

  初晴體質如此,到了虎狼之年身子又特別敏感,現在幾乎我碰她一下,就跟
幹柴堆遇見火星一點就著,我摟著她說這麼兩句話,她潔白的玉頸已經微微有些
泛紅了。我心�微微一歎,好在家�就她這麼一個大色女,蓉兒、潔潔、三娘她
們的需求還都算正常,不然我這身板兒還真怕頂不住。

  我看晴兒很陶醉的依在我懷�微笑,可愛的小瓊鼻的鼻翼微微動著,忍不住
笑問道:「相公身上味道好聞嗎?」

  晴兒回過身來,俏臉紅撲撲的,對著我一個熊抱,撲到我懷�笑道:「臭男
人味兒,有什麼好聞的……」

  我笑著說道:「那你為什麼就喜歡我這個臭男人呢?我的寶貝兒挨得緊緊地
都沒有被我熏臭了,還是香香的。」

  「晴兒被你帶壞了,離不開你的味道……」

  我倆在暗處調情良久,然後又滾到了床上,晴兒趴在胸口喏喏的軟語在我耳
邊縈繞,高挽的墮馬髻落下的頭發絲在我麵上拂過,我被她逗得不禁有些心猿意
馬。但是,我又要分神聽著隔壁的響動,有些氣悶的說道:「這幫倭猴子真是狡
猾,也不說早點來,害得老子沒覺睡。」

  我被逗出了火,下半身早已經堅硬似鐵的杵在那,被夾在我和晴兒柔軟的小
腹之間。

  「我看,是他們不來,耽誤你使壞了吧?」晴兒隔著兩層布料都能感受到那
寶貝的火力,小手早就忍不住衝著它伸了過去,開始摩挲套弄起來。

  「你可別逗我,不然我可停不了手。」話是這麼說,我還是忍不住往上挪了
挪身子,把盤龍槍往晴兒眼麵前湊了湊。

  晴兒嗔怪的看了我一眼,卻還是順從的跪到了我叉開的雙腿之間,一隻手扶
住盤龍槍身,另一隻手溫柔的托著我鼓脹的睾丸輕輕揉弄。她的嘴張的大大的,
我的半截槍身一下消失在晴兒的口�,但是晴兒明顯是在撩撥我,每次吸吮都是
淺嚐輒止,一邊用滿是蕩漾著春意的眼神撩撥著我。

  我含笑將晴兒的鬢發整理一下,露出她修長潔白的玉頸,一邊說道:「別鬧
了,我投降還不行嗎?用點兒心。」

  晴兒捉弄到了我,眼睛早就笑成月牙形狀,也就不再欺負我,認真開始為我
服務。晴兒一會兒用舌尖快速的在我馬眼上掃過,一會兒把長槍含在口中,讓我
的龜頭將她的香腮頂起的鼓鼓的,同時她的手也沒閑著,正托著我垂下的兩顆碩
大的睾丸,一麵溫柔的在上麵揉弄,似乎是對著最心愛的玩具一般悉心嗬護著。

  受到這種帝王級侍奉的我早都樂得找不到北了,一邊伸手揉著晴兒的酥胸,
一邊忍不住哼叫道:「嗯……爽……太舒服了,寶寶,你是天底下一等一吮雞巴
的高手。」

  我的話雖然粗俗不堪,但是晴兒卻大受鼓舞,她的香腮吸力大增,「唏嚕唏
嚕」更加賣力的吸吮,口中柔軟的香舌,更是一圈圈繞著我敏感的龜頭打轉。

  晴兒如此賣力周到的服侍了我將近一刻鍾,我的喘息聲也逐漸粗重起來,快
感快速的累積,我漸漸有些招架不住了。晴兒清晰的感受到我槍身上盤龍血脈近
乎漲裂的熾熱氣息,微笑著�眼對我媚笑,似乎對於自己完全掌握了主動感到很
有成就感。

  隨著晴兒又一次將九寸的槍身全部吞入食道,這無疑是給我原本壓力沈重的
小弟弟又加了百斤的砝碼,眼看它就要累的口吐白沫。我突然起身,將濕漉漉的
盤龍槍從晴兒口中抽出,順勢翻身壓低晴兒的身子,我整個人都騎在她的身上。

  我兩隻手一手握住一隻晴兒渾圓的乳房,將冒著熱氣的長槍夾在深深地溝壑
中,開始大力抽插起來。晴兒渾圓飽滿的乳肉,軟軟的如同讓我泡在溫水中,每
次突刺都蕩起層層的水波,發現了這對兒寶貝兒的絕妙處,我更是忍不住手上加
大了力度,讓她們可以裹得更緊一些。

  「痛……老公你輕點兒……」晴兒被我突如其來的粗暴弄的痛叫出聲,我低
頭一看,晴兒的雪白的乳房上明顯的顯出幾個紅紅的印子,是被我雙手握緊留下
的印記。

  「啊……對不起,這對兒寶貝兒太舒服了……我……」我趕緊鬆手,不好意
思的說道。

  「嘻嘻,不怪你……不過它真的太大了……」晴兒不但沒怪我,反而自己動
手,幫我擠出一道溝來:「看……這麼多露在外麵……嗯……」晴兒乖巧的在我
槍頭上舔了兩下,然後一口將整個龜頭都吸進口中含裹起來。

  「啊……寶貝兒,你嘬的我受不了了……我要射了!」原本的一點小插曲剛
讓我緩過一口氣,但晴兒這麼忘我的含裹,我有種坐過山車般跌宕起伏的感覺,
快感燃至頂點,我再也把持不住,忍不住就要射了出來。

  晴兒早已感受到雙峰間盤龍槍不尋常的脈動,她從沒有想過用自己胸前的雙
丸與它做這麼貼心的接觸,她雙手不由得加快了速度,捧著雙峰套弄著棒身,一
邊吐出龜頭哼道:「嗯……來嘛……親愛的,射……射出來,你想射在哪�,這
�、還是這�……」

  晴兒也感覺自己心�癢癢的,下體的桃花源更是騷癢難耐,還伴著陣陣春水
翻湧,恨不得我立刻幹她幾千下解解癢。

  「來了……嗯!」我跪在晴兒身邊,一邊快速的套弄著槍身,怒目金剛怪眼
圓睜的幾乎杵到晴兒的臉頰上。

  我重重哼了一聲,一股股白漿噴射出來,晴兒勇敢的張口迎了上來,一股、
兩股……陣陣精漿激射,打在晴兒喉間、牙膛之上……這是我一年來感覺最為酣
暢淋漓的一射,噴發的量不僅大的驚人,而且力道且足,晴兒一個換氣不及時,
被我噴出的精水嗆了一下。

  我的寶槍翹到半空中繼續噴射,晴兒臉紅紅的,頗為無奈的將雙眼閉上,任
由我濃濃的精液全部射在她眼瞼、瓊鼻、嬌美的容顏,甚至濺到晴兒沒有脫下的
衣衫之上,極度濃稠的精液散發著無比濃厚的男人氣息,晴兒身子微微顫抖,居
然就此泄了身……我靠,首次顏射居然給老婆射出高潮,我明了這是晴兒愛我極
深,情動已極的表現,但是心�依然感動的要命。

  「明明如水般至柔,卻能化百煉鋼為繞指柔,晴兒,你真了不起。」

  我將槍管�殘餘的精液,全部均勻的塗在晴兒的乳峰之上,那軟軟的乳肉和
依然堅硬似鐵的槍身相接的美妙觸覺,惹得我再一次燃起了興致,不顧晴兒的狼
狽,我輕輕分開晴兒粉嫩的雙腿,微微墊起她的腰部,在她嫵媚的嬌吟聲中,我
身子往前一送,刺入了晴兒溫暖濕潤的牝戶之中。

  「嗯……嗯……嗯……老公……」晴兒幾乎瘋狂的不住索取。

  天氣悶熱,我精赤的上半身也是汗水淋漓,卻似渾身使不完的勁力找到了最
好的發泄途徑,小樓外潤物的春雨依然淅淅瀝瀝的下著,而屋內火熱的我們還在
抵死纏綿。

  半個時辰過去,晴兒早已被我征服沈溺的難以自拔,她微紅的俏臉,含笑撫
摸著依然在她身上馳騁的我,眼神中透出來的是無盡的愛意。

  「老公……老公……說你愛我……」終於,晴兒身體又是一陣不受控製的劇
烈抖動,跟著緊繃的身體又漸漸軟倒在床上。

  「好晴兒、好莫愁,我愛你,老婆!」我也低吼一聲,欲望爆發出來。

  忽然,變生腋下,晴兒忽然一掌拍向我,我的眼神霎時恢複清明,收身而退
跟著一招神龍擺尾揮出,腳尖磕飛三枚發絲般粗細的吹針。我提好褲子,跟著踢
碎窗欞探手抓回了兩個黑衣人,晴兒也已經用金龍鞭從屋頂揪下來一個。我們相
視一笑,明知道有人偷窺居然還這麼投入,初晴沒想到假戲真做一場,居然也別
有一番滋味。

  晴兒在我背後清理身上的汙漬,我擋在三個人身前嘿聲笑道:「看別人演戲
要錢,看本少爺演戲那可是要命的!不過,本少爺今天心情好,說出你們來曆,
我饒你們不死。」

  三個人沒有一個吭氣的,這時候龍兒和潔潔聽到我們這邊的動靜,提著那個
女子過來,看到我們屋�的情形,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我沒說話,隻是觀察到
中間那個蒙麵人眼睛一亮,心中就有了譜,從龍兒手中接過被綁的跟粽子一樣的
小丫頭,隨手扔到床上。

  「呀……」我當然知道床板挺硬,這一下把那丫頭摔得不輕,不過我手上也
有數,讓她屁股著地隻痛不傷。但是,她不但屁股呼痛,聞到床上濃重淫靡的味
道,這個早熟的丫頭瞬間明白了我們剛才在做什麼。

  「れ姫様!」中間那個黑衣人果然沈不住氣,大聲喊了出來,讓我稍微有些
意外的是個女的,而被我扔到床上的那個丫頭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她不是一個
小忍者,而是小鬼子的一個公主。

  那個蒙麵女子剛喊出聲,就知道自己犯了錯,她邊上兩個男忍者也是一陣劈
頭蓋臉的訓斥,我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麼,但是大體上也能猜到。

  我上去一腳把那兩個說廢話的踢暈,一邊罵道:「叫你用吹箭暗算我、叫你
從屋頂往下滴毒液!」

  那個在房頂用毒的可以確認是晴兒抓住的那個,但是被我一腳踢飛的那個卻
不見得是用吹箭射我的,但是我直接默認是這個猥褻男了。

  潔潔似乎很明白我的這種心態,將三個人的麵罩都除掉,沒想到這兩個男的
年紀都不大,不過,因為下巴被我踢歪了,不然也算是美男子了,那個女也是極
為英氣,包住了頭發居然頗有幾分中性的美感。

  我哈哈一笑道:「你是千代,她是公主,我沒說錯吧?」

  沒人接我話茬。

  「喀!」的一聲,那個滴毒藥的小子一腳被我踩碎了頸骨,在地上胡胡的幾
聲,然後抽搐幾下就不動了。

  「呀,死掉了,下一個可就不會讓他死得這麼痛快了。」我語氣平穩,輕描
淡寫的用佩刀在死屍身上劃了個十字口,一點化屍粉倒上,轉眼間連人帶衣服化
作一灘黃水。

  另一個男的被我極度殘忍凶蠻的虐殺手段嚇的尿了褲子,嘴�含混不清的求
饒。我看初晴她們眼神看我也有些不自然,埋怨我做得太過。

  我一掌推上那個囊胞的下巴,他還沒等我問話,急忙求道:「大爺饒命!我
不是倭人,我是宋人!我什麼都說,我知道的都說。剛才的吹箭不是我,是這個
女的,她叫千代,床上那個是北條家的小姐,愛姬。」

  我心�鄙視,你這狗漢奸也配稱是宋人,但是現在還有用的到他的地方,所
以我略微收斂殺氣,和顏悅色的對他說道:「哦?你知道的挺清楚嗎?看來做男
寵真是份蠻有前途的職業。」

  那個小白臉的臉色登時死灰一樣的白,我心說猜對了。他們首領是個女的,
很可能是隱身在宋廷中來自倭國的妃子,這些刺客不是中性女子,就是小白臉,
顯然�麵是有齷齪。

  我踩死那個小子,偷偷觀察愛姬的神色,她眼中除了驚懼,居然還有一絲幸
災樂禍,卻極少悲傷的成分在�麵,顯然是知道自己必死,看到自己恨的人先死
的一種快意。最後,如果以一個忍者的身份,這個小漢奸知道的實在太多了,那
麼,他主子出來偷腥的密道,想來他也是知道的……我心�不禁一喜。

  那床上的丫頭和女忍者千代聽小白臉開口,急忙齊聲嗬斥,卻沒辦法阻止他
繼續說下去。

  我聽著兩個人嘰�呱啦的亂叫,聽得我心煩,我指著她倆說道:「再叫,再
叫給你舌頭割下來,給你臉上刻個烏龜。」我手中的短刀,「咄」的釘在了地板
上。

  就這一下,把床上的丫頭震了,但是那個女忍者還在嘰�呱啦的不停說。我
勒個去,當我說話是放屁是不是?我走上前哢嚓一聲把她下巴卸了下來,就要將
刀子伸進去。

  「別……求你!」床上那丫頭眼見好友禍從天降,忍不住開口求我道。

  「哼……看什麼看,地包天。」我很不爽這個叫千代像狼一樣的眼神,但是
小蘿莉求我,我也懶得和她計較。

  「千代不是地包天……明明是你……」那丫頭還跟我廢話,我聽得想笑,心
說這個小蘿莉真是蠻可愛的。

  我沒再跟她糾纏,繼續對那個小白臉說:「隻要你說出所有你知道的秘密,
我保證不殺你。」

  「真?謝謝大爺,謝謝大爺!」那個小白臉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一線生機,
長年來察言觀色的生涯,讓他聽出我話�承諾的鄭重,又怕自己質疑引出殺身之
禍,趕緊改口道謝。

  「我這人脾氣不好,所以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敢騙我,我有辦法讓你比剛
才那小子死的痛苦百倍、千倍。」

  我說這話時候眼睛微微一亮,在他心神最脆弱的時候,將我的暗示的印記注
入他的思維,隻要他敢耍滑頭,我就能感應到。移魂大法雖能夠主動控製對方,
但是那種迷夢的狀態明眼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對於那個精明如狐狸的女子,我
不敢冒這個險,所以就用了這種比較穩妥的方法。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那個軟蛋磕頭如搗蒜般,趕緊對我說道。

  把這個叫千代的女忍者扔到床上,我扭頭對晴兒道:「你和龍兒看著她們,
我和潔潔領著這個東西出去一趟。」

  「嗯……」初晴知道我的意思,示意我放心即可。

  我和潔潔揪著那小子出了門,掌櫃的是吳晴手下得力的密探,被我們拆房子
的聲音驚醒了,我吩咐他修理門窗不要聲張。

  我們上了馬車趕路,我和潔潔都坐在一旁閉目養神,那個小白臉以為我們看
不見,一雙賊眼還敢肆無忌憚的在潔潔身上逡巡,殊不知我在他身上下的禁製早
都將他猥瑣的想法反饋了回來,我心底冷笑,忽然睜開了眼。那小子被我嚇了一
跳,趕緊慌張的將頭低下,裝作一副順從的樣子。

  「你叫什麼名字?」我看了他半晌問道。

  「小的賤名,王文遠。」那小子心頭一喜,以為我真的有心放他一馬,不然
誰會費事去問一個死人的姓名。

  「哦,打烏龍院那兒來!」我想起一個相聲的包袱,隨口說了句。

  「啊?」王文遠自然聽不懂,我也沒跟他解釋,繼續問了他許多問題,他還
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雖然不乏賣弄的成分,但是居然多是實話。我不得不承
認,這小子口才還是相當不錯的,看來路上至少不會覺得太單調。

  根據軟骨頭小白臉的口供,我們在白堤東岸旁的石舫找到了一個洞口:「大
人,這就是密道的入口,小的知道的都說了,您看是不是……」這小白臉以為自
己跟我算是熟了,諂笑著搓手問道。

  「急什麼,前麵帶路。」我冷然道。

  王文遠倒是坦然,點頭哈腰的舉著火把頭前帶路。

  洞穴竟然很深,而且曲折幽秘,恍惚間,我還當是回到了劍塚的外森然的墓
道中。我回頭示意潔潔,她對我搖搖頭,示意自己並不知道這條地道。

  小白臉一邊往前走,一邊回頭說道:「我的……嗯,北條夫人每次就是從這
條地道來。」

  我倆在王文遠引領之下,走了十幾分鍾才見到向上的階梯,王文遠指著上麵
的翻板說道:「就是這兒了,不過這個時辰應該沒人在。」

  我笑著說道:「好了,你的使命完成了,你從這�上去吧。」

  王文遠沒想到我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心頭暗喜,一邊盤算著怎麼逃跑、怎麼
困住我們、怎麼叫人。我在他身後感應到他內心活動的複雜,忍不住微微冷笑。

  王文遠爬出梯子,第一反應就是就地打滾,盡量逃開一段距離,但是他忽然
發現自己的身體僵住了,似乎三九天落入了冰窟中,體溫瞬間降到了冰點,眉毛
頭發上也結了一層霜。

  我和潔潔不緊不慢的爬上梯子之時,他已經隻有眼珠還睜著……實際上他已
經沒法眨眼了。我用手戳戳他的皮膚已經硬了,知道他血液已經凝結,理論上講
他基本上已經是個死人了。王文遠雖然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是眼神中流露出
的驚恐之意,似乎在向我控訴,你不是承諾過不殺我嗎?

  「我沒有殺你,不過用一根手指頭推你一下,應該不會死人吧?」我輕輕一
戳,僵直的王文遠絕望的仰麵向下摔去,不到一丈的距離,卻是他人生最後的旅
程,身子落地,人頭同時落地,他的身體摔得粉碎。

  我隨手彈了一點化屍粉下去,再沒多往下看一眼,畢竟化屍見骨這種場麵,
還是會刺激到潔潔。翻上翻板,我看潔潔臉色不是太好,知道她對殺人還是有點
愧疚:「怎麼?心�難受?」

  「嗯……十幾年了,一直做夢都想恢複功力,但是真一旦恢複了……有些不
習慣這種頃刻間就奪人性命的感覺,這套功法威力太大了。」潔潔並不像晴兒,
不可能把殺人當吃飯那麼容易,我甚至不記得她有沒有跟我說過,這是她第一次
殺人,雖然看似不是那麼殘忍,但是手段卻極為極端。

  我點點頭,知道她心�並不好受,一邊安慰她道:「殺一個壞人,等於救很
多無辜的人,這個混蛋為虎作倀,沒有任何道德標準約束,殺了他並不是一件罪
過,不過不輕易動殺念是對的,萬一錯殺了好人,那是做什麼都不能彌補的。」

  潔潔點點頭,示意自己心�覺得好受些了。

  我撫著她的長發說道:「當然,這跟戰場上敵死我活的拼殺又不一樣,在那
個煉獄場,你不殺死對方,死的就是你自己,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你們一輩子
都不要見到那種場麵。」

  即便冷酷如我,有時候午夜夢回,被幾百上千個人頭睜著眼睛瞪我瞪得我驚
醒過來,那種滋味兒或許隻有我自己知道。

  左右今晚不會有人來,我仔細的處理了一切痕跡,和潔潔順著原路返回,按
照指南針的方向指示,我們一直是向西走,這�居然是南屏山的山腹中,與西湖
畔的樓外樓隔湖遙望。

  回到客棧一切平安,初晴和龍兒見我們回來,等我細細的把見聞說了。我歎
口氣說道:「狡兔三窟,我懷疑以那個女人的謹慎,會不會直接放棄那個據點,
所以今晚上除了知道了對方的身份,沒有什麼算的上實際的進展。」

  晴兒吐吐舌頭笑道:「我們還知道那個女的喜歡美男子,不如老公你直接把
她迷暈,讓她到我們這邊來算了。」

  潔潔和龍兒都被逗得笑出聲來,接連稱好計。

  這當然都是玩笑,但是事情的發展就如同我所預料的,第二天,南屏山上一
處華麗的豪宅大火,不但將整間院落燒成了白地,還燒卻了好幾畝山林。我和三
女遠遠站在蘇堤之畔,依然能清晰的看到那焦黑一片、烏禿禿的的山梁是那麼的
刺眼。

  「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祭掃完嶽廟出來,初晴問我道。

  剛有點線索,又被掐死了,對方的機警狡猾還真是做得滴水不漏。北條愛子
和千代已經交給掌櫃的妥善安排,但是現在三女都感覺有些底氣不足。

  「破綻,看似這�最多。」我遙指樓外樓說道:「但是,這潭渾水�麵殺機
四伏,我們在岸上看熱鬧反而好些。」

  「那就這麼幹巴巴看著?」三女知道我做事一向有計劃,但是這次見我不急
不忙,不禁都覺得有些反常。

  「不急,我們手�還有不少牌呢。」北條愛子是一張牌,張天師那�又是一
張牌,而我所有的目標都直接指向那個皇帝的行宮:「今天,我們再去拜訪下張
天師,肯定會有不同是收獲。」

  確認了對方首腦的身份,想必張天師不會坐視不管,想來他的天師宗最近受
排擠的厲害,這兩個人證,說不好能成為扳倒小鬼子的最有利證據,他沒有不和
我們合作的理由。

  我們二訪顯靈宮,張天師似乎也在等我們上門,分賓主落座,我簡要的將昨
晚上的兩次遇到刺殺的情況說了,自然要省略我和晴兒誘敵那一段。

  張可大聽得明白,他撫須沈吟道:「改之賢侄,東瀛人的實力不可小覷,不
然你以為本宗是何原因,不能施以拳腳。」

  我微微一愣,問道:「難道這女子背後還有高人?」

  原本就是隨口一問,但是老道居然鄭重的點點頭說道:「她們真正的精神領
袖叫做天照女,和她兩個弟弟,月瀆遵和須佐之男,此三人功力深不可測,我師
兄就是被他們三人聯手打傷,不久就在此坐化飛升了。」

  我見張可大如此鄭重,又不避諱的對我們講了他龍虎宗的秘辛,知道事情還
真不是一般的嚴重:「天照、須佐之男?我知道倭國神話中,有個太陽女神就是
叫天照,難道這三人居然敢猖狂到自命為神?」

  「或許有些神,不隻是存在於神話當中。」張可大頗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他示意左右的道童暫時退下,我也跟著讓三女到偏殿等
候。禪房中隻剩下我和老道對麵而坐,這老貨起身,忽然開始脫衣服,脫了一件
又一件,眼見就要扒光了,我心�暗道:他這不是要對我耍流氓吧?

  但是等他脫光上衣,我才發現,他身上一道兩寸寬、半寸深的燒傷痕跡,自
前胸一直延伸到腰間,皮肉明顯塌陷,可能是連皮帶肉被人生生揭去,我看著都
覺得頭皮發麻,這老頭居然還能挺過來。

  這老貨還準備脫褲子,我趕緊說道:「宗師,您這傷是被天照所傷?」

  這老東西還是把褲子脫了下來,他胯間那玩意兒沒精打采的耷拉著,沒有往
日的生氣,那道傷果然一直延伸到齊膝的長度。我也看出來,這是對方用指勁愣
生生將他足少陽經整體摧毀。

  老道當真是個老光棍,披上衣服對我說道:「我和她相鬥一百回合,被她一
抓傷成這樣,雖然命是保住了,但是一身的修行盡廢,隻怕這次幫不上你什麼忙
了。」

  我心說他怎麼最近這麼低調,也不風騷的找妞雙修了,原來是力不從心啊。
但是,張可大當年一記一氣化三清,我功力猶在巔峰時期尚不可敵,我現在這種
二半調的功力……我有了一種想要打道回府,一輩子不出劍塚的衝動。

  張可大繼續道:「貧道拜其所賜,還能留下一條殘命,已經算是萬幸了。」
他給一指那道轉折,我一看果不其然,如果這一抓,偏左三分而不是偏右,老道
丹田下陰盡毀,當真是回魂乏術了。

  等他合上衣襟,初晴她們才進來,不知道我們剛才密談內容的三女很好奇的
看著我,但是我怕讓她們為我擔心,所以沒打算將實情告訴她們。這三人敢這麼
囂張的自稱神,看來在日本的一畝三分地他們確實是無敵了,天照大神一向是被
尊為日本小天皇之父,這次看來真是碰到天皇老子了,我心�不禁一陣鬱悶,心
說最需要我老丈人的時候,他們去哪了。

  「改之,陛下宣召你覲見。」老道士忽然對我說道。

  我心說不稀奇,皇帝老兒現在沒招了,想起我來了,我現在終於明白他不是
被魅惑,而是被脅迫了。

  我還有個官麵的身份,他宣我,我去見他,也算是合情合理,不過這樣做,
我就被理宗推到了台麵上,這個時候他出了這麼個「聰明」點子,不知道是他腦
殘,還是他當我腦殘?

  「不去。君君臣臣的,我可不想這時候去裝孝子。」我揮揮手道。老道麵前
我沒必要跟他裝像,再大逆不道的話我也不是沒說過。

  「這次,你有必須去的理由。」老道微微一笑,取出一塊青龍環佩來,我心
頭不由一震。

  「啊!」龍兒很少如此失態的驚呼出聲,取出自己貼身的那一塊龍形玉佩,
兩廂一對比,居然是同一款式。

  老道又從身邊木格中取出一個錦盒,打開錦盒,�麵擺放著半幅龍鳳呈祥的
鳳佩。龍兒手有些顫抖了,她將自己的龍佩和鳳佩合起,不但斷口處嚴絲合縫,
而且玉石的紋理也完全貫通。

  我和初晴、潔潔都默然了,得到了龍兒家人的消息,我們都很高興,但是在
這個時候,與宋廷皇室牽扯上關係,是我最不願看到的情景,我盯著老道一陣,
知道打我們前番來,就被他算計上了,想利用龍兒的身世讓我幫理宗皇帝度過這
個難關。

  我雖然不爽被人算計,但是看著龍兒有些期盼的眼神,我還能說什麼,隻好
硬著頭皮答應下來。更讓我不忿的是,這個老道居然還敢和我玩天機不可泄露的
把戲,隻說我見到了皇帝,一切都會明了。

  回家路上,不得已我隻好將事情的嚴重性和大家說了,晴兒很快的理清楚了
其中的來龍去脈,想要給涉世未深的龍兒解釋其中的因果關係。

  我微微擺手,止住了她的話頭:「今兒個我們去嚐嚐青霜樓的宋嫂魚羹和軟
炸蝦腰吧,龍兒最愛吃海味的,全當慶祝下我們尋到她的親人了。」

  我微笑著將滿麵喜氣的龍兒摟入懷中,龍兒喜不自勝,笑靨嫣然的窩在我懷
中撒嬌,顯然是真的開心,我心�也覺得,隻要能讓龍兒開心,隻要你們不是利
用我們的感情,做出讓龍兒更傷心的事,讓我去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我忽然覺得我真不是搞政治的人,我太容易衝動了,也容易被人抓住破綻,
就像現在,被人隨便勾勾手,就被牽著鼻子走了,但是,這次我也不能讓皇帝老
兒,就這麼白白算計了我。

  三日內,理宗皇帝尋回失散多年的康寧公主的消息傳遍臨安城,家家張燈結
彩,大有普天同慶的氣氛,我們一家四口躲在客棧�,靜候理宗皇帝派人上門。

  這日清早,公使上門,理宗皇帝給我們派的是八匹馬的禦乘鑾駕,金吾領著
五百禁軍的儀仗分列兩旁,八麵銅鑼開道,鳴鑼十三響以示皇家威儀。三女在馬
車上都覺得頗為新鮮,我卻有如坐針氈之感,心說看來真是個大麻煩。

  理宗皇帝早在大慶殿正坐等候多時,宗嗣的代表是左相趙禥之,他右手邊是
右相丁大全、樞密使韓彥犁,以及內閣的六位大學士、禦史台的兩位監察使、宗
親院、禮部等官員,可以說,大慶殿�基本上集合了南宋朝廷的半壁江山。

  「臣楊過叩見陛下,吾主萬歲萬歲萬萬歲。」丟下初晴和潔潔在偏殿等候,
我和龍兒手挽著手上殿,兩人跪倒在丹墀之前口稱萬歲。

  理宗皇帝親自降階相迎,但卻是徑自將龍兒扶起,我隻聽他聲音有些哽咽的
說道:「真像……」隻短短的兩個字,卻是真情流露,我心�原本有的怨氣,也
感覺消散了不少。

  「這……孩子,聽說你叫做龍兒?」趙昀這才想起,自己連親生女兒的名字
尚且不清楚。

  「我……師傅從小就叫我龍兒,你就是我爹嗎?」我聽得出龍兒聲音也有些
顫抖,二十多年未見過的生身父親,這種天然血緣上的紐帶,讓龍兒打從心底升
起一股濡慕之情,她的眼眶不禁微微濕潤了。

  「陛下,現在下結論尚為時過早,還是需要請宗嗣院院正大人來主持合血儀
式……」禮部侍郎宮成說懷抱笏板出班施禮道。

  理宗皇帝擺擺手:「虛禮可以免了,趙卿,今日由你負責,在明堂殿主祭,
舉行我兒歸宗儀式。」

  「是,陛下!」趙禥之顯然也很肯定龍兒的身份,微笑著答道。

  「陛下!此事還須謹慎,望陛下三思!」禦史台的硬骨頭李中奇又出來勸諫
道。

  理宗皇帝一皺眉,殿上的氣氛不由有些僵住了。我懶得聽他們打嘴仗,目光
四下�亂瞟,忽然看到我的恩師文天祥也在次列中,他正好也在看我,我倆目光
對視一下,他微微一愣,還是對我擠出了點笑容。

  趙昀這才注意到我走神了,咳嗽一聲,對我說道:「愛卿為大宋立下汗馬功
勞,朕原本不知該如何封賞與你,現在倒好,你做了朕的駙馬,既然是一家人,
這獎勵也可以免了。」

  我發現這個老東西還是滿隨和的人,至少他無恥的樣子讓我很有認同感。

  「陛下!」李禦史還是不依不饒,他目光卻緊緊的盯住我,仿佛當我是疥癬
一般,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樣子。

  「篤!退下!」趙昀有些上火了,對他一指說道:「朕難道連自己的女兒都
會認錯嗎?」

  這邊,趙禥之吩咐殿前侍衛取出一展長卷,兩名衛士和小黃門分持四角將畫
卷展開,我定睛一看,畫卷已經微微泛黃,顯然已有些年頭。

  今日登殿參見皇帝,龍兒也挽起了高髻,披上了宮裝,無論裝束、氣質、年
齡,幾乎與畫中人一模一樣,像照著龍兒畫出似的,怪不得張天師會一眼就認出
了龍兒,趙昀和趙禥之又會如此深信了。

  「女兒,這就是你的母妃,端靜貴妃。可惜她沒有看到這一天,紹定六年的
冬天,她去了。」趙昀仔細的看著龍兒的眉眼,依稀就是自己愛妃的樣子,眼睛
忍不住又濕潤了。

  「爹!」龍兒再也沒法克製自己的心情,忍不住撲到趙昀懷中。

  「好孩子……」趙昀並沒有糾正龍兒稱謂上的錯誤,這麼多年了,他也想有
人叫他一聲爹,不是作為一個皇子、公主的父皇,而是一個孩子的父親的身份。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不再表示懷疑,畢竟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已為人父,
而幾個禦史雖然都是屬刺蝟的,但是也不是不通人性的石頭,畢竟他們的初衷是
為了防止有人冒認宗室,這時候他們也都識趣的閉上了嘴。

  歸宗儀式舉行的很順利,龍兒恢複了宗籍,玉碟上的姓名赫然是趙明珊,封
號由康寧公主加封為秦國公主。但是,在我和初晴眼�,龍兒依然還是龍兒,這
一點從來沒有變過。而就在皆大歡喜的氣氛中,遠遠的有兩道毒蛇般的目光,死
死的盯著喜慶祥和的慶典中的人們。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56:31

        第八十五章 山中學藝忙,先天神功顯威能
              洞房花燭夜,攜美三人成眷屬

  「嶽元帥當年被高宗十二麵金牌招回臨安,他自知此行必然難得善終,就最
後一次回到劍塚,將湛盧寶劍與兵書歸還後,才拜別離開。這些曲折,外人當真
無從得知。」劍湖宮內,我嶽父老頭將手中的帛卷輕輕合上,對大英雄嶽飛最終
落得如此淒涼的結局,他還是久久難以釋懷。我猜想,這老憤青要是早生個四五
十年,絕對是去劫法場的主力。

  今早上一大清早,我們全家就從北碼頭出發,向西走沒多遠就到了虎丘,我
也是第一次來蘇州,對地理風土還都摸不著邊,所以我們隻好再次從虎丘的入口
進去。按照開啟墓道的口訣,我摸索半天找到了啟動的機關,插入玉劍彘,機關
隆隆開啟,我們又一次進入了劍塚。

  神雕體型太大,進不了墓道,隻好帶著雙雕在虎丘上築巢,與我們一家比肩
為鄰,也不算離得太遠。

  我嶽父老頭一門心思都撲在閱讀先秦古籍和嶽元帥的自傳上,對我們都愛搭
不理的。冷冰冰則對這座大墓的整體結構產生了興趣,這個老妖婆似乎還下到深
潭,不知道是不是還想搜索下,看有沒有她狩獵的目標,不過她都已經東方不敗
了,加上她水性也不錯,估計她在水�橫著走也沒問題。

  馮默風做了幾十年鐵匠,自然對劍湖宮的諸多先秦古劍產生了興趣,也是埋
首在那三千把形狀各異的下品劍堆中。

  「師伯,你為什麼不來研究下湛盧劍,反而去關注那些廢銅爛鐵呢?」芙妹
毫不客氣的將莫邪寶劍據為己有,愛不釋手到恨不得天天抱著寶劍睡,我見她如
此喜歡這柄神劍,也不禁替她高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路雲和月。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待重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看我老丈人這麼深沈,我也湊趣,低吟著那首
《滿江紅》。哎……咱現在退休了,還是偷蔫的好好享受人生吧,我心想。

  芙妹和無雙兩個人趴在水晶壁上,她倆都被眼前的奇幻景致勾引住了,嚷嚷
著要在此地定居。我看著眾女都是一臉期待的等我拍板決定,也隻好重色輕先人
一把,請闔閭大王挪挪位置了。給他老人家打造了一口上好的海南黃花梨木的壽
材,然後將之成殮在漢白玉石棺中,有棺有槨,也算是將他老人家風光大葬了。

  參觀完劍湖宮,我又帶著大家來到了穹頂的南端甬道處,此時,我已經將墓
中的機關全部關閉,不用擔心墓道�麵弓矢暗箭齊飛。不過,我還是告誡大家,
盡量不要去觸碰那些珠寶,雖然上麵的毒藥好清理,但是,天知道這�麵的機關
是否年久失修,萬一有個失靈的,真要出事那可糟了。

  好在我的妻子們雖然都酷愛珠寶,但是也至少都經過、見過,更不至於說是
見錢眼開,所以我也不太擔心她們冒冒失失的去亂摸亂動。就這樣,我們就算是
暫時的定居了下來。

  這一日,蓉兒和三娘領著幾個丫頭出去采買,不光是要買菜,鍋碗瓢盆、居
家用品一樣都不能少。冷冰冰依然蹤跡飄忽,不過前幾天,她把我遺失的那把戰
刀撈了回來,看來她還真是對那半具蛇的屍體念念不忘。

  馮默風被我嶽父逼著去修繕各處年久失修不能開啟的墓門,跑前忙後的看得
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正坐在劍湖宮吳王的靈柩旁發呆,我嶽父忽然遞給我一卷書,我拿過來一
看:「餘自吳王劍池中得孫武子兵法一十五篇,與韓公共加參詳研習,以餘之駑
鈍,隻略有所得,尚能馳騁北地。今特遺冊於此,記錄餘研習所得心得,望有助
於後人,餘可含笑九泉之下矣。」

  「嶽將軍的兵書?武穆遺書?」我趕緊打開細看,發現這一卷與我所習得的
那一卷竟然有不少出入,而這一部更加詳實,還在卷尾附錄了韓世忠將軍水戰心
得的綜論。

  我一邊看一邊嘖嘖稱奇,我嶽父老頭對我說道:「昔日曹操編疏孫子兵法十
三篇,自命曰:『孟德新書』沒想到今日在此見到了已軼千年的孤本。」

  老頭臉上笑意正濃,一麵吩咐無雙,讓她取了錢去市集替他多備些筆墨、紙
張,他是準備要開始整理古籍善本了,如果將這部兵書整理、傳承下去,當真可
謂是功德無量了,我雖然也眼饞這份差事,但是知道肯定爭不過這老憤青,也就
老實不說話,繼續看嶽元帥的自敘。

  我坐在地上,翻著嶽元帥親筆手書的武穆兵書,翻看嶽元帥兵冊�武學篇的
時候,一段話引起了我的興趣:「概先天神功之神氣,可化自然之力以為真氣,
餘修煉先天神功二十年,始無緣修習渾天功,當不以為憾事。人力有窮而自然之
力無限,術業專攻不可強求,天幸先天神功進境頗為迅速,實乃托上天庇佑。」

  我越看越是心驚,隻見這後麵還有大段的描述:「餘曾聞伏羲洛水畔閉關八
年,得先天河圖、洛書推衍八卦,文王受困羑�而演周易,是故,自古聖賢成就
功業必然經曆困苦、離亂,今餘雖殺身成仁卻亦無悔,望後世小子得此神功,必
用之與善,方不負上天厚賜。此神功乃上古廣成上仙派,依據河圖、洛書所創,
其實不可考證,吳王謂之曰:《先天乾坤功》。」

  我看罷渾身大震,扭頭對我嶽父說道:「您老快來看!」

  老憤青一臉晦氣的瞪了我一眼,顯然是很不爽我打斷了他的思路。

  「西驪山無當真武派收錄之《上清靈寶渾天寶鑒》,此二神功,皆有逆轉天
地,引動天力之威能,資質淺薄者、無天緣者切莫強求,關乎死生大事,需三思
而行,慎戒之者甚!」

  「你小子是不是事先知道,這兩本寶典就在此處?」我嶽父一直都當我說的
是神話故事,但是沒想到這武林至寶還真不禁念叨,說它它就出現,老頭不當我
是能掐會算才怪。

  其實不用說我丈人老頭,我自己都沒把先天神功這事當真,即使冷冰冰言之
鑿鑿的說過,上古先天神功確實曾經存世。但是,誰又能想到,這兩套功法居然
就在此地。

  「我真的不知道……」我說話都有些結巴,恢複功力的機會就在眼前,對於
幾個月來被傷病折磨不堪的我,驚喜之餘,我的身子不禁止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我現在內傷鬱結,導致筋脈阻塞,丹田亦受重創,無法凝聚真氣。但是,我
體內的真氣猶在,如果,按照先天神功的行功路線,疏通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
溝通天地自然之力為我所用……我心中一絲明悟閃過,如果真是這樣,我就能繞
過丹田氣海「蓄勢」的這一關,我恢複功力的夢想並不是天方夜譚。

  先天乾坤功乃是道門正宗心法,有造化天地之功,融彙真氣變化之能。追究
其理論根源,因為人體的潛能有無限的開發潛力,時下的武學視打通任督二脈,
由後天進入先天境界為武者畢生的追求,而這個理論還是我明確提出的。

  任脈、督脈通接通,形成龍虎際會之勢,則體內真氣可以在體內形成周天循
環,生生不息。然而,達到這種境界,隻是接通了奇經八脈中的兩條,那麼,如
果是四條呢、六條呢、甚至是八脈聚通,那會是一個什麼概念?

  我曾經就做過這樣大膽的猜測,而今天,這部《先天神功》的寶典就給我帶
來了一個契機,我終於找到了能夠指點我,如何打通奇經八脈的功法。根據書中
記載,當神功練到極致,能達到吐納天地動,彈指鬼神驚的境界,那種破壞力確
實已經脫離了武學的範疇了。

  「是真的!乾坤六訣真的流傳於世!」我一邊研究秘笈,一邊忍不住熱淚盈
眶的說道。

  我嶽父老頭罵了我一句:「沒出息!」又對我說道:「進入先天境界,接通
生死天橋,引天地之力為己用,聽起來或許像那麼回事,但是實際修煉上,卻太
過匪夷所思,嶽元帥不是曾說:『人力又窮而天地之力無限』,以有窮之軀駕馭
天地無情之力,小子你可要想清楚,這�麵的凶險程度……如果嶽元帥練成了這
種奇功,那憑他一人之力即可毀滅天地,還需要嶽家軍作甚?」

  我心說也是,嶽元帥苦練二十年才略有小成,可見其過程的艱辛,才在遺書
中反複告誡後人,不可貪功冒進而自誤性命。但是,我看著書中所敘述的境界,
還是不禁怦然心動,心�反複掙紮著想要試一下。

  話說當年,在岐山登位的武王姬發決戰殷紂於牧野,他親帥五千虎賁,會盟
八百諸侯於孟津,三萬聯軍大破商兵二十萬,皆是憑借武王先天神功的絕學引,
以一己之力扭轉戰局所致。

  但是,也因為此役引發天災,人間災禍不斷,才有了後來「周天子置九鼎以
安天下」的典故。周武王姬發又按照相父薑尚的意見,抹去了先天神功中能引發
天災的最後一式「天驚地動」的口訣,所以留給後人的寶典中,隻有乾坤七絕中
的前六式與整套渾天寶鑒的功法。

  周雖然取代了商,並以禮儀立國,卻未曾想,周王室劃天下為九州,分封諸
侯和本族王公,最終引發春秋五霸爭雄,戰國七雄並立的紛繁戰局,致使戰禍遷
延四百年餘年,百姓塗炭民不聊生。

  劍湖宮的主人,吳王闔閭本是周王室宗親,乃是大周天子周敬王的侄孫公子
光。周敬王愛其聰慧,又因為當時諸強並起,周朝已經無力號令群雄,隻管轄天
子都城三百�疆域,也就是後世所說「政令不出司隸」的由來。

  周王對公子光報有極大期望,破例將王宗絕學傾囊相授,希望他能夠成長為
振興周室的支柱。後來,公子姬光神功初成,出鎬京前往吳地,並且結識了帶著
公子勝流落江湖、逃避鄭、楚追殺的伍員、齊國人孫武和吳國刺客專諸,共謀誅
殺了統治吳地的吳王僚,而自立代替其位。

  吳王闔閭一生征伐,親統大軍於戰場之上殺戮無數,但是,他始終抱著一個
信念,為了恢複周王室榮耀的信念而戰,他先後率軍擊敗了楚國、越國的軍隊,
又與晉國會盟與黃河,迫使強晉低頭,承認了他春秋至尊霸主的地位。

  可惜吳地遠離中原,多年征戰致使國力衰頹,使闔閭終未能完成對周敬王的
承諾。吳軍最後還是在北上討伐不肯向周王室納貢的齊國之時,被齊、魯聯軍打
得大敗,從此再也無力北伐,也直接導致吳王闔閭最後鬱鬱而終。

  他的死,或許是因為對逼死幹將夫婦心中有愧,亦或是他發現一生的奮鬥,
霸主的尊位都如同一場鏡花水月,使得闔閭心灰意冷,使他避世於劍塚中,在孤
獨等待中悄悄死去。

  其後二十年,越王勾踐滅亡吳國,迫使吳王夫差自裁殉國,吳國因此亡國。
勾踐覬覦先天神功與渾天寶鑒神功已久,他明知闔閭的墳墓就在劍池之下,但是
他用盡機關巧計也無法打開墓門,甚至發動民夫萬人挖掘劍池,但是始終無法將
池水排幹;他又命人將千人石削落三丈,卻始終無法找到墓室的甬道。

  失望之餘,他焚燒了吳宮的社稷,悻悻南歸。春秋霸主吳王闔閭的傳說,也
最終埋葬在這劍池深處,湮滅在茫茫曆史長河之中。

  但是,先天神功的傳說並沒有就此終結。春秋末年,趙、魏、韓三家分晉,
戰國七雄並立的局麵,致使諸侯間攻伐更為頻繁,周王室先後遭到各家諸侯的掠
奪,最終消亡於無形,渾天寶鑒輾轉流落到秦王嬴政手�,秦王嬴政以渾天寶鑒
神功為助臂,以武力一統天下,開創大秦帝國九萬�江山。定文字、置刑法,統
一度量衡,自言功蓋三皇、五帝,乃是千古第一帝王,史稱秦始皇帝。

  秦始皇深知先天高手在戰場上的絕對統治力,害怕道、儒、法、兵、墨、縱
橫、陰陽,諸子百家各派,涉及先天神功的高手聯合,可能危機到大秦的統治,
因此發動了一場罷黜百家、焚書坑儒的血腥屠殺。

  大量的學派典籍、上古神功被焚毀,以及諸子百家許多不世出的奇人皆遭屠
戮。《渾天寶鑒》和《先天神功》兩大奇功也沒能得以幸免,自此上古玄功湮滅
於世,後世再難重現先秦百家爭鳴的文化、武學的繁盛景象,實乃華夏之悲哀。

  自秦朝以降,先後經曆了匈奴入侵、五胡亂華、十六國並立,拓跋南遷等異
族入侵,中原武術始終停留在粗淺的體術範疇,並沒有高深的內功心法問世。後
世武者中,或許有人意識到鍛煉奇經八脈,對人體潛能發掘的重要性,也有奇才
曾經做過嚐試,但是因為其過程太過繁雜、凶險,始終無人成功,也有無數人為
此付出了性命的代價。所以,實非不為之,蓋無法為之也。

  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達摩祖師東渡,將打通任生死玄關,釋放人體潛能的
武學理念引入,中原武學才再次發展、繁榮起來。

  宋代武林群雄並起,中原武林再次繁榮,追溯其根源,與此有著密不可分的
關係,所謂「天下武功出少林」,平心而論,這絕對不是一句虛言。後世武當的
創始人張三豐,也就是我的小徒兒張通,原本也應該自幼在少林打好武功根底,
不過,這個時代變了,就等為師我傳授你真正的絕世神功吧……

  嶽元帥留給我的武學心得,我翻閱完後第一感覺就是:嶽元帥一生為人剛烈
正直,傲上而不慢下,又主張迎回徽、欽二帝,所以高宗對他恨意極深,這是衝
突的根源,是不可避免的矛盾。

  南宋朝廷的文官雖然敬畏嶽元帥,卻也很少有人與他交厚,更多的則是擔心
他仿效宋太祖趙匡胤,行黃袍加身舊事的腐儒,其中就以秦檜和萬俟氏為代表。
這些因素綜合起來,致使他老人家被下獄之後,幾乎沒有人肯站出來替他說句公
道話。

  他在這卷遺冊中寫道:自從他被十二道金牌征召回京,就已經明白自己將麵
對什麼樣的命運,不然他不會將湛盧寶劍還回劍塚,並且交待好身後事。

  天下人皆以為嶽元帥愚忠,以至於見殺於風波亭邊,卻極少有人能明白他的
真實心意。實際上嶽元帥目光如炬,早就是看出這�麵的利害,嶽家軍的高層確
實有人勸他自立,而且相逼甚緊。但是,嶽元帥不忍內戰再起,致使中原百姓塗
炭。

  這種心境,與之有著相似經曆的我最能體會。我選擇了逃避,眼不見為淨,
任憑你們以南統北,還是以北統南,都不再在我的管轄範圍之內了。但是嶽元帥
選擇了一條更為決絕的道路,他最終選擇了舍生取義、殺身成仁。不然,以他老
人家平生所學,即使他真有自立之心,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他沒有這樣做,隻是平靜的攜長子慷慨赴義,以自己的死作為救贖,換來的
是打消宋高宗對他的猜忌和他手下眾將的反意;換來了南宋一百四十年偏安一隅
的和平,嶽元帥的確實現了他一生信奉的準則——精忠報國。

  浮想聯翩,讓我的思緒飛的太遠,我最終決定如果我能夠恢複昔日的功力,
我一定以我自己的方式,繼續守護這片偉大的神州熱土。

  我翻開乾坤功注解:「先天功,得法於上古河圖、洛書,師法於天地……萬
物皆有靈性……天地溝通,真源取之不竭……散氣海之氣於諸脈,如同治水在於
疏導淤塞……功法無常,但天地證道萬法規一……皆可通曉天地,溝通經緯去天
之浩然正氣,循環不息……」

  我一麵背誦著口訣,一麵翻看原文竹簡上的行功路線,很快進入物我兩忘的
境界修煉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從入定中醒了過來,我心中異常歡喜,原先呆滯無法凝聚
的真氣,居然漸漸開始收攏成束,這絕對是一個極好的先兆。而我身上從皮下腠
理湧出汩汩黑漿,身周圍成圓周狀濺落一地血汙。

  我雖然有點摸不到頭腦,但是試著默運玄功,不由心中大喜。真氣在我體內
十二正經中通暢遊走,這表示我胸口和左臂的內傷已經完全治愈了。不僅如此,
因為傷勢嚴重,而閉塞的任督二脈也重新打通,雖然我功力隻恢複了一成,但是
聊勝於無,至少我不會再像這些日子這樣,非常容易產生乏力的感覺。

  令我有點失望的是,衝脈、帶脈、陰維脈、陽維脈、陰蹺脈、陽蹺脈這六脈
卻沒有一絲絲鬆動的跡象。不過,有這樣的成績,我已經心滿意足了,至少我現
在也有了自保能力,實在打不過我就跑。

  我把這個可喜的消息跟大家通報了一番,三娘和蓉兒喜憂參半,芙妹和滿滿
則興奮的摟著我大笑、大叫,把仨閨女都嚇哭了。

  我喜滋滋的勸道:「好了,也幸虧我傷好的差不離了,不然還真禁不住你倆
這麼折騰。」

  二女這才想起幾天前我身上的傷,滿滿丫頭戳了戳我肩膀,道:「真的不痛
了?」

  雖然估計胸口骨頭的裂縫還要長些日子,但是我還是點點頭,示意已經不礙
事了。

  芙妹直接撩起我短衫的後背,看見我背上的傷疤已經結了厚厚的金瘡,雖然
還是很猙獰,卻真的已經沒有大礙了:「大哥,你的恢複速度好快啊。」

  我咧嘴一笑,這內功心法果然神奇,單說這療傷的作用,就遠超我之前所學
的任意一種上乘內功,所以我對先天神功和渾天寶鑒神功充滿了期待。

  我嶽父撿了一根桃木枝,扔給我道:「來,練套劍法來看看。」

  我伸手抄過那桃枝,玄鐵劍剛猛無儔,攻勢連綿不絕而出,我心中微微有些
驚訝,我對於自然之道的領悟似乎更勝往昔,原先對速度、氣流那種玄之又玄、
莫可名狀的感覺,變得更加清晰起來。

  我有心賣弄,微薄的內力灌注桃枝,舞動過處,居然如萬馬奔騰的驚濤駭浪
拍岸的聲響。大家不知深淺,隻當我已恢複到了鼎盛時期的功力,特別是滿滿,
這丫頭隻看熱鬧,更是在一旁拍手叫好。

  我又使出一套全真派三分劍法,劍影綽綽、一劍三分,居然將劍法中的三昧
體現的妙到顛毫,但我心中卻有些不滿意,因為剛才發自內心的喜悅漸漸消失,
總感覺這種死板的劍法套路令人感到乏味。

  龍兒看了眼自己的師姐,初晴點點頭,示意她下場試試我的功力到底恢複多
少。龍兒也從地上撿了一根枝條,下到圈內斜斜的指向我肋下,居然一上來就用
了玉女劍法�麵的殺招。

  「啊!龍兒你玩真的!」我趕緊雙腳錯步,倒踩七星退出一丈,龍兒也不答
話,繼續進逼,一劍刺來直取中宮,刺向我劍法上段和下段銜接的一點。

  我此時內力遠遠不及她,劍法也被她克製的死死的,隻兩個照麵,我就被穩
穩壓製在下風。我一連換了七星劍法、楊家槍劍、玉簫劍法三套劍法,見招拆招
卻都沒能扳回頹勢,大家此時都看出來我其實隻是外強中幹。蓉兒不禁搖搖頭,
示意龍兒罷手,別再打擊我的情緒。

  龍兒此時一招「小園煮酒」還沒使完,我一聲長嘯,道:「哈,我可不客氣
了。」

  我麵上一肅,流波之劍如水銀瀉地一般的攻勢晃得人眼花繚亂,瞬間扳回了
我的劣勢,並且攻守互易,形成我搶攻之勢。我自己悟得的流波之劍雖然和三分
劍法同占一個快字、一個幻字,但是實際的威力卻不可同日而語。三分劍法的劍
勢總有跡可循,但是流波之劍則是我波濤中練劍,熟練把握水流、氣流的變化,
順應天地大勢的自然之劍。

  我此時使出流波劍勢,那種發自心底的喜悅又回來了,我猛然醒悟,這難道
是我體內培養的先天真氣更加貼近自然,自從我開始修習先天神功以來,我的自
然之劍也跟著變得活潑、靈動起來。

  龍兒疲於招架,一招浪跡天涯單手撐地,跳躍後撤,順手又撿了一根枝條,
居然準備用雙手劍法欺負我。她微笑著問我道:「夫君,可以嗎?」

  我也想試試我新練的先天神功,究竟還有多少潛力,點點頭道:「來吧,看
看我能接住你幾招玉女素心劍法。」

  我微微凝神,等著龍兒先手進攻,龍兒看我不進招,想起剛才就是吃了失先
手的虧,所以現在搶占先手,將我劍法上的氣勢壓製住。我流波之劍再出,後發
先至,刺向龍兒左腕,但是她右手枝條刺向我頸部,意圖圍魏救趙,速度也自是
不慢。我見沒占到便宜,還差點吃虧,急忙運用淩波微步的步法,不和龍兒正麵
硬碰,改為和她遊鬥起來。

  「龍兒,五成功力試試!」我看出她隻出了三分力,我現在已經漸漸開始適
應,反倒是東一下、西一把的偷襲,把龍兒逼得有些手忙腳亂,趕緊指點她不用
刻意留手。

  龍兒點點頭,勁力加到了五成功力,她身形陡然加快,出劍的時機把握也有
了質的變化。

  反觀我這一方,卻依然還是從容不迫,不但腳下的步法絲毫不亂,我的身法
也如同水中遊魚、山中靈蛇一般,遇到外力刺激周圍環境,就在石光點火間身子
反向彈開,居然如同鬼魅一般的讓人難以捉摸。

  我有喝道:「七成!」

  龍兒依言將功力加至七成,此時她眉頭微皺,顯然是有些迷惘又全神戒備,
怕萬一自己收勢不及傷到了我。我漸漸開始感到體力透支,胸口的傷患處也開始
感覺氣悶,剛剛複原的我顯然力有未逮,再打下去隻怕會加重自己的內傷。

  「不行了,投降!」我往後退了退,架住了龍兒的攻勢說道。

  龍兒收勢,雙劍歸於左手背到身後,眾女一起走上來,龍兒湊到我麵前,頗
為忐忑的問道:「夫君,你沒事吧?」

  我微微搖頭道:「沒事,不過傷還沒好,怕再打下去牽動傷口,所以就喊停
了。」

  大家這才放心下來,總體上講,我們都對這門心法的進境頗為滿意。

  我嶽父說道:「原先你的內力是以老毒物的內力奠基,然後又修煉了道家的
金丹大道和九陰真經�麵易筋鍛骨篇的功夫,雖然這些心法都頗為上乘,但是在
你體內不免還是會相互衝突,加上你年紀尚輕,功底終究淺薄,可以說,你經曆
此次挫折,並不完全是壞事。」

  我心底也深以為然,但聽老頭說我淺薄,怎麼這兩個字聽著這麼別扭……不
過看到蓉兒目光溫柔的凝望著我,我今天就不和他計較了。

  冷芳魂忽然說道:「楊過,你把渾天寶鑒的秘笈給我瞧瞧。」

  我心生警惕的說道:「大姐,您都是天下無雙的東方不敗了,就給我們這些
後輩留些趕超您的機會吧,好不好?」

  我嶽父直接照著我頭拍了下道:「什麼輩分,胡亂說話!」

  而冷冰冰不知道是喜歡我叫她大姐呢,還是喜歡我叫她東方不敗,總之她喜
滋滋的對我說道:「小家子氣,我拿來借鑒下肯定少不了你好處。當然,你撿著
一本學就好,貪多嚼不爛,但是我可以指點你的小媳婦兒們的功夫。」

  我聽了後,不禁怦然心動,天山派的宗師授徒可是有曆史淵源的,想當年,
天山童姥能把虛竹那塊頑石調教成一代武林傳奇,雖然說無崖子傳功功不可沒,
但是最主要的還是童姥教導有方,幾個月時間,就用各種辦法將天山六陽掌、天
山折梅手等上乘武功灌輸給了那個二愣子,因循善有、因材施教的本領由此可見
一斑。

  冷芳魂也是不差,由她傳授淩波微步,蓉兒、三娘、初晴、潔潔、無雙和瑛
兒,包括滿滿都是一點即通,龍兒和如是轉彎稍微有些慢,但她能讓我家�公認
的笨丫頭如是,把繁雜多變的步法記住五成,這已經是一個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為此,我毫不猶豫的把渾天寶鑒交給了她。

  「今晚可以吃蛇羹了。」

  那擱在壇子�醃了不少天的蛇肉,每天都要將浸泡的酒換一茬,用酒精來溶
解蛇肉中的毒素,今天終於可以嚐嚐鮮了。蓉兒更是把我們家底全部從船上搬了
來,準備好好做頓好吃的為我補補元氣,不過我偷瞧見初晴往蛇羹的鍋�倒我的
藥酒。

  我微微壞笑,心想今晚上有熱鬧了,順手又彈了一顆藥丸,索性給她來個火
上澆油。蛇本性淫,我的靈芝蛇膽酒,加上茯苓、人參、黃精等大補的藥物,哈
哈……你猜會怎樣?

  毫不知情下,每人都嚐了一小碗,然後,我們一家就回了劍湖宮,我把換氣
的通風口打開,然後把門堵好,然後就看蓉兒為首,每個人臉上都紅紅的,夜明
珠與水晶牆壁映襯下,我的嬌妻們眼中都是霧蒙蒙的透著渴求的神色,當真是讓
我忍不住直接化身狼人。

  我趁著滿滿丫頭不備,一指點了她的睡穴,剩下的時間�都是兒童不宜的節
目,對她來說還是太刺激了點,所以,我沒打算拉她參予。我們的華帳拆開,地
毯鋪在了劍湖宮中,就是我們身下,帳篷讓給了我嶽父和冷冰冰,至於他倆怎麼
分配,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雖然今晚大家都很渴望有什麼事情發生,但是我身體還沒痊愈,誰也不願做
這出頭鳥,擔上敗壞我健康的罪名,所以這時候,她們都心不在焉的忙活著其他
事情,聊天的聊天,隔著水晶看光景的看光景。隻是她們都時不時的眼巴巴的望
向我,顯得既可愛、又可憐。

  蓉兒含羞看看我一臉壞笑,又看初晴跟我眉來眼去,知道我們肯定偷著藏了
什麼事情,湊到我身邊來問道:「你是不是偷偷加了什麼東西?我吃著味道不對
的。」

  我笑道:「晴兒往湯�兌了藥酒,我看見了,我就不說……」

  我心說:我今晚還想完成炮打「芙蓉雙嬌」的壯舉呢,哪能提前讓你們有了
防備。

  蓉兒自然猜出我的心意,不依的輕輕捶打了我一下,我趁機伸手抓住她的皓
腕,把她壓在身下,肆無忌憚的在她嬌唇上親吻起來,一麵伸手去解她的衣帶。

  初晴和潔潔見我們這邊有了小動作,也跟著湊了過來。

  「小壞蛋……你壞死了……」蓉兒耳根都羞紅了,被我挑逗了兩下就伏在我
的肩上嬌喘道:「郎……你的……我好難受……愛我……進來……好不好?」

  蓉兒知道早晚會有和女兒坦誠相見的一天,在藥物的作用下她終於做好了準
備,她嫩滑的柔荑探入我的褲子,輕柔的撫弄起我的盤龍槍,雙腿微微向兩邊分
開,一邊低聲的對我請求道。

  我摸到蓉兒桃源入口已經濡濕一片,輕輕的托起她的小蠻腰,嘴中噙住她雪
白的乳肉,蓉兒再也無法顧及姐妹們和女兒的目光,發出一聲甜膩媚人的嬌吟。
蓉兒的身子用力的向後彎曲,一雙渾圓的玉乳驕傲的挺立在夜光中,絲緞般的秀
發從雙肩之側垂下,露出了修長無瑕的玉頸。

  那欣賞了千萬次都不夠的恬靜之美,讓我動作忍不住舒緩下來,盡我所能的
極盡舒緩之能,生恐碰破了她嬌嫩肌膚一般。在邊上圍觀的我的大小老婆們,好
似從未見過我如此的細心嗬護,都對蓉兒羨慕不已。

  我眼角的餘光瞥見俏臉紅紅的芙妹,已經把小手悄悄的伸進自己的裙內,我
知道今晚撩人的夜色,即將拉開帷幕。

  蓉兒的小手已經引導我火熱的分身,抵在她下身饞得口水直流的那張小嘴。
大家都在眼巴巴的排隊等候,我腰部微微一挺,刺入了蓉兒的牝戶之中。

  「嗯……」蓉兒春意無限的一聲嬌吟,我隻覺她蜜壺中春水暴漲,龍珠深處
還吐露著陣陣的蜜涎,僅僅是第一次的接觸,蓉兒就到了泄身的邊緣……我心中
愛憐不已,這一夜,對於她、對於我,都具有太多的特殊含義。這是我們坦誠關
係之後,人前第一次歡好,也是蓉兒真正融入大家庭�的第一夜。

  我們省略了纏綿的細語,省略了愛撫的前戲,但是有失必有得,所謂食指桑
榆收之東隅,蓉兒終於得到了三娘、初晴諸女的認同,就連郭芙也不得不承認,
這時的娘親,散發著無與倫比的耀眼光輝,作為一個女人,她嫉妒不已;但是作
為一個女兒,她也為娘親能夠找到一個完美的歸宿,娘、丈夫、自己,今後我們
再也不用擔心分離,她也為此而感到欣慰。

  芙妹心中如小鹿亂撞,我卻沒有停止帶給蓉兒至上歡愉的腳步,我雙手按在
蓉兒腰間,一下下有節奏的衝刺,胯下九寸盤龍寶槍在美婦人豐腴的花房內突刺
著。蓉兒春水穴內的粉紅色嫩肉不斷被帶得翻進翻出、隨著「噗滋、噗滋……」
的水漬聲和「啪、啪……」的撞擊的淫靡之聲,室內的氣氛變得更是一發不可收
拾。

  三娘、初晴諸女紛紛領頭輕解羅裳,找自己平日�最要好的姐妹們,自娛自
樂起來。

  「大力點……再大力點……」周圍的雌性氣息感染了蓉兒,她忍不住對我求
道。嬌妻有命,我自然有求必應,在十全大補湯的催發之下,我站起身來,將蓉
兒頭上腳下的提起,用一招夜叉探海,開始棍棍觸底的大力向下轟擊。

  「啊……郎……太美了……啊……啊……就是那兒……嗯……頂到人家花心
啦……嗯……唔……老公……我愛你……唔……不行……嗯……要……了……哦
啊……嗯……嗯……」

  蓉兒被我插得蜜壺中春水四濺,她的小腹和胸前都被打濕,晶瑩清澈的玉珠
濺落在白璧無瑕的身子上,更是讓我體內的血液近乎沸騰,更像一座開足了馬力
的內燃機一般,不知疲倦的大力抽送起來。沈浸在性愛歡樂當中的蓉兒也陷入了
春情迷亂的陶醉當中,口中嗯嗯啊啊的迎合著我的撞擊,一麵等候著隨時可能釋
放的激情。

  「嗯……嗯……」隨著蓉兒一聲悠長的嬌吟,她的雙腿緊緊盤在我的背後,
嬌嫩的小穴內造了反一般,隨著她的身子在高潮中律動不止,不短旋轉的龍珠噴
灑著陰精,從穴心深處緩緩凸出,和我的槍頭恍如久別的戀人般糾纏在一起。

  我抵住龍珠的口部運起素女功,劇烈的抖動了幾下,噴射出大量的陽精。龍
珠受到滾燙陽精的衝激,蓉兒全身又是一陣急顫,口中發出一聲膩死人的長吟,
咬合著盤龍槍尖的穴心深處再度吐出大量的陰精,此時,我們已經忘記自己身在
天上或是人間,隻知道我們彼此包容著對方,再也分不出彼此。

  我還舍不得放開她,蓉兒卻輕輕推了我一下,小聲對我說道:「去吧……都
在等你呢。」

  我微微一笑,咬著蓉兒的耳垂兒說道:「先等我收拾完她們……嘿嘿……」

  「不正經……」蓉兒紅著臉輕輕擰我下,我順勢逃開,一個餓虎撲羊,抓住
了邊上欲退還迎,悄悄湊上來的如是。

  這一晚我心情出奇的好,加上補身的藥效絕頂,眾女齊聚於劍湖宮這麼有情
有景的妙處,更是讓我有機會極盡荒淫之能事。

  每個人輪著被我要了三次以上,半道上如是體力不支想跑,被我拽著腳腕扯
了回來,又是賞了她後庭八百大棍……

  看著嬌妻們玉體橫陳、喘息著倒在地毯上,我心中成就感不禁油然而生,一
種浴火重生的自信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初晴這貪吃的寶貝兒還沒有吃飽,在我
身下挺腰迎合著我的抽插,床笫間風情萬種盡顯無餘。

  「老婆,你還真是喂不飽呢,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看來這些日子來,真是
難為你了。」我一邊挺聳著,一邊調侃著道。

  「嗯……看你受傷那麼重,嚇都嚇壞了,可是有那麼幾天真的都覺得忍都忍
不住的……」

  初晴雙手將自己雙腿舉得高高的,身子成一個大M型盡力的伸展著,我被她
夾得實在舒服,忍不住呻吟出聲來,一邊道:「今兒個滿意了嗎?楊家的小老爺
是不是很偉大呢?」

  我一邊說著,一邊狠狠的在她花心上頂了兩下,讓初晴忍不住哼了兩聲,雙
手將玉腿放下,雙腿下意識的箍住我的腰,讓我活動的頻率大大的受到了限製。

  「吆……要殺人呐,輕點兒……」初晴不滿的對我嗔道:「不夠的……晴兒
要你賠我三個月以來應該歡好的次數,算每三天一次,每次讓人家丟兩回,你還
欠我五十七次高潮……嗯……五十六次……」

  我哈哈一笑,心說跟我沒學什麼好,這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的法子,她倒是學
了個十成十:「老婆你可真是獅子大開口啊,你就不怕老公被你吸幹了?」

  初晴忽然眼中有了淚痕,我才知道她心中有事。

  我的嬌妻們幾乎每人都替我添了子女,瑛兒雖然小產,但那也是一個意外,
而晴兒是除了三娘,跟我最久的,愛寵沒有少分,但是至今都沒得動靜,顯然她
是在跟自己不爭氣的的肚子較勁。隻是這時我也隻能裝糊塗,這問題真不在我,
我也曾經刻意連續下種,但是愣是顆粒無收,這我也沒辦法。

  在我的猛烈無比的攻勢之下,晴兒的高潮來了又去,去了又來,已經大泄了
四次的她身上香汗淋漓,泛著淫靡的光澤,秀發像從水�撈上來的一般落下點點
汗珠,沾濕在她如玉的嬌軀上。我替她將唇邊的一簇青絲撥開,輕吻著她如花似
玉般的嬌顏,哄著她沈沈的熟睡過去。

  此時還有一戰之力的還剩下蓉兒、三娘和潔潔,她們都怕我太過「操」勞,
所以今晚也隻能算是淺嚐輒止。我也操勞了一宿,一左一右摟著三娘和潔潔困極
而眠。

  我在半夢半醒間,心�還不進暗自得意,今晚終於讓蓉兒和芙妹睡在了一張
床上。雖然我沒有刻意把她倆放在一起,但是日子還長得很,有了第一次,以後
就好慢慢調教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久違的旺盛精力又回到我身上,全身赤裸的三娘和潔潔還
緊緊的偎在我身邊熟睡,我胯下昂首挺立的盤龍槍浸在一個溫窄濕滑的口腔中,
我的小腹卻被頭發絲撩得癢癢的,微微仰起頭往下瞅瞅,是滿滿這丫頭在作怪。

  我點她睡穴極淺,過了三個時辰自己就解開了,她今早上睡醒起來看到大姐
姐身上都是汁液斑斑,顯然是被我糟蹋了一個遍,羞惱之餘就忍不住起了作弄我
的心思,抓住清晨自動勃起的盤龍槍,深深淺淺的吞吐起來。

  我也沒有轟開她,也沒有對她這三腳貓的品簫功夫點評一二,快感都是心理
上的,看一個十五歲的小蘿莉像舔棒棒糖一般,首先這視覺上就是一種享受。好
在我們師徒之間還有君子協定,等到她年滿十八歲,我就收了她,所以滿滿已經
真正意義上是我的小未婚妻了,我還能享受幾年小蘿莉的胡鬧,何樂而不為呢?

  丫頭昨晚上沒吃到肉,今早上起來隻能蹭點剩湯了,她見我醒了,光溜溜像
小羊羔一般的身子,翻身跨在我身上,修長的五根玉指依然輕柔的在我盤龍槍上
套弄,一邊在我耳邊對我說道:「明明是那麼禍害人的大壞蛋,大壞蛋師父,昨
晚幹嘛點人穴道?」

  我麵上一囧,我什麼時候禍害你了,這話反過來說還差不多……不過,我心
中嘖嘖品評道:還真是很青澀,不過也別有一番風味兒,口上、手上也開始不老
實起來。不同於瑛兒,這丫頭身子小巧,體型也還沒發育開,完全是一副孩子的
樣子,我血液�最邪惡的部分被慢慢激發出來,甚至有了一點想要嚐嚐小蘿莉味
道的衝動。

  我微微甩甩頭,心道是不是藥性沒過,怎麼感覺自己有點饑不擇食的味道,
隻聽見丫頭問我話,雖然很爽,但是我還是輕輕撥開她的小手,笑著道:「就許
你點我,不許我點回來嗎?」

  「嗯……徒弟點師父是勇於實踐,師父點徒弟是以大欺小。」這丫頭理直氣
壯的說道。

  我勒個去,做師父的不發威,你當我是史努比哈……我抽出一隻手來摟著小
蘿莉,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我們赤裸著,身子嚴絲合縫的緊貼在一起,目光也是
針鋒相對的盯著對方的雙眼。滿滿漸漸敗下陣去,含羞的將頭偏到了一邊逃避開
我的目光。

  我心中一樂,在她瘦削的肩頭輕輕一吻道:「你這臭丫頭總算還有點兒羞恥
之心,還以為你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害臊呢。」

  「哼……」丫頭聽我這麼說,反駁我道:「有什麼樣的師父,就教什麼樣的
徒弟,我這點能耐都是師父教的,師父沒羞沒臊、徒弟就是恬不知恥。」

  臭丫頭還一步不讓,早就醒了的蓉兒、三娘聽我們師徒倆鬥嘴,都憋不住噗
嗤笑出聲來。

  丫頭就是在我麵前敢放肆一下,看到大姐姐們都起來了,嘿嘿一笑從我腋下
鑽了出來,湊到三娘懷�撒嬌。三娘對這個年紀能做她女兒的丫頭一點辦法都沒
有,隻是含笑撫著這丫頭的長發,母性的光輝一覽無餘。

  早上起來憋尿,起床撒尿,再躺下也睡不著了,我打開劍湖宮的門,我的大
小寶貝兒們也陸陸續續的起來,該準備做飯、收拾床鋪的都忙活起來。

  我這個一家之主,甩著手到了潭邊老馮的帳篷外,探頭看看,老鐵匠不在帳
篷�。再去桃林那邊看看我丈人老頭起來沒有,發現老憤青很風騷的在吹簫,我
心�嘀咕了一句,大清早吹什麼簫啊……但是再看看冷冰冰,嗯?有問題。往常
她梳的都是高頂髻,今天挽的卻是朝天髻,發間還簪了桃花,眉線似乎也和往日
有所區別。

  「呦……孩兒來向二老請安了。」我諂笑著走近前,發現我丈人老頭衣襟上
也配了朵花,看看他倆今天都夠風騷的。

  我老丈人和冷冰冰,神色間也沒露出什麼特殊之色,我稍微有些後悔自己蹦
出來的有些冒失,不禁感覺氣氛有些冷場:「那個,馮師哥沒在帳篷�,也不知
道他去哪了?」

  「他昨晚從這兒爬出去了。」我丈人老頭一指通往上方幾十丈的繩索說道。

  我一想就明白了,那老家夥昨晚上看來也是憋不住,又開不開墓門,沒辦法
爬繩子出去招妓去了,這一晚上還真是熱鬧,正是蛇羹雖好,吃多了床受不了。

  話說回來,我就不信這老兩位吃不出蛇羹�加了什麼料,想必他們也就差這
麼一層窗戶紙,昨晚上水到渠成就給捅破了,還順道激情燃燒了一下。我背地�
衝著我丈人老頭挑了挑大拇指,這老頭不識好歹,還給我兩個白眼球……

  風和日麗,我們一家子大部隊出了劍塚,在蘇州最繁華的觀前街上找了家最
大的玉器行,把怪蟒的鱗甲、牙齒和骨珠全部交給掌櫃的,托他打磨好我們再回
來取。鱗片和牙齒是打磨好做項鏈佩飾,分給孩子們玩的,珠子打磨好也是交給
我妻子們做鏈墜兒的。

  掌櫃看這骨珠不禁嘖嘖稱奇,於是問道:「敢問客官,這珠子的質地非玉非
石,卻又晶瑩透亮,卻不知究竟是從何處淘換來的?」

  我看他一臉好奇,想必他做這行幾十年,也沒見過這等的奇物,我也懶得和
他細解釋,隻是說道:「這是猛獸的骨珠,有點類似於有德行人的舍利。正是從
別處淘換來的,可不多見的,你小心著點處理,處理好了我多加錢,處理的不好
我可砸你招牌。」

  掌櫃的一臉賠笑,連說不敢。我見他目光閃爍,知道他剛才確實是動了壞心
眼,不過被我說破了,想來他再想作怪也要掂量掂量。如果他還敢起歹心,那就
順手搶他姥姥的。

  時至中午,我們在蘇州最著名的酒家——得月樓二樓雅間就座,菜還沒有上
來,我嶽父忽然對我說道:「小子,你是不是該給我個交待了?」

  我愣了一下,心說我欠你什麼交代了?昨晚上那春……不,補藥的事兒?

  老頭看把我說愣了,於是繼續道:「我可給你機會了,你自己不把握,難道
你想我東邪之女,這樣一輩子不明不白的跟著你嗎?」

  我一聽大喜,也不管旁人的眼光,納頭便拜道:「多謝嶽父大人成全!我一
定好好疼愛蓉兒,永遠不辜負她。」

  三娘帶頭跟蓉兒道喜,蓉兒自然也是喜出望外,看女兒有些扭捏的湊過來跟
自己道了聲喜,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謝過,又和我並肩跪了向父親敬酒,我嶽父
喝了,算是正式認可了我女婿的身份。

  忽然樓下聲音嘈雜,然後傳來有人拖著鐵鏈子蹬蹬蹬上樓的聲音。我眉頭微
微一皺,心說又是官府的拿差辦案,沒想到他們停在了門外。

  小二跑來問道:「張爺,您今兒個這是?」

  「少廢話,本捕頭今天是帶著兄弟們抓差辦案的,你們這兒可來了一大幫外
鄉人?一個老頭、一個年輕人,帶著一大幫年輕女子。這幫人是江洋大盜,極為
危險。」

  小二一聽,趕緊說道:「這幾位在這邊,您請!」

  我一聽是衝著我們來的,止住要拔劍的龍兒,示意她稍安勿躁。

  門分左右,十幾個手持鐵尺、鎖鏈的公人堵在門口,把我們包圍了。我微微
搖頭,每次遇到這幫披著官皮的狗腿子準沒好事,這次又是。

  「不知道幾位差爺有何指教?」我還是先問一句,看看他們是為什麼來找我
晦氣。

  「你們盜竊供品的案子發了,快快束手跟我們回衙門,不然少不了受皮肉之
苦。」那捕頭單鞭往地上一頓,對我喝道。

  「我們確都是守法良民,沒憑沒據,你可不能這麼誣陷好人。」

  我見這人眼神狡黠,進屋之時臉上還露出一絲淫猥,我心�跟明鏡一樣,剛
從那玉器行出來,就讓捕快盯上了,這�麵怎麼回事稍微想想就明白了。不過這
玉器行老板居然還能動用官府勢力,不過他的買賣做得大了,確實難免背後有人
支持。

  「要憑據,上!拿下你們就能搜出憑據了。」那姓張的捕頭獰笑著說道。

  我心頭火氣,照著他的肥臉飛起一腳,一下把他從門口踹了出去:「俗話說
當麵拿賊,捉賊捉贓,你這空口白牙的誣賴好人,我今天倒要教教你,讓你知道
下什麼是本分。」

  我本來就挺火,我的神龍號在北碼頭聽了三天,來了七撥暗殺者,鬧了那麼
大動靜,你們這些衙差不聞不問,今天倒是把竹杠敲到我頭上來了,我能饒了你
們?

  「反了!給我上!」張捕頭一呼啦臉,翻身起來,才發現十幾個手下都已經
被打翻在地,沒斷胳膊沒斷腿,卻都失去了反抗能力。

  他嚇得出了一身冷汗,眼見我們一行人都是絕頂的高手,知道這次踢到鐵板
上了,心�把月波玉器店的李老實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奶奶的,這老小子這
不是坑我嗎?說聽這幫人說話,隻是路過的客商,運氣好淘換到了稀世之寶,如
果獻給知府大人必然獲重用。還說,這幫人隻有一個老頭、一個青年人,其他都
是年輕的絕色美女……

  媽的,什麼時候綠林出了這麼個硬點子?他現在知道怕了,蹲在地上盤算著
脫身之策。

  我從懷�取出我的掏出三口官印,一字排開,跟店家要了張紙,將我的印全
部蓋上,遞給那捕頭。

  他顫巍巍的接過念道:「大宋樞密院副使之印、征西大將軍楊過之印、大宋
武鄉侯楊過之印……」他手一抖,那信紙落在地上,一幫捕快聽了也嚇得篩糠一
般。就是三歲小孩子也知道楊過是誰,而我的嫉惡如仇,更是聲名在外。

  我本來不想亮出身份,但是轉念想我的神龍號那麼騷包,我們的行蹤自然躲
不過有心人的探查。所以,幹脆拿出身份來嚇嚇這幫狗才:「今天本官心情好,
暫且記下你們這頓打,拿了我這張條子,回去告訴你們知府崔大榮,本官來你們
治下七次遇刺,他要不給我個說法,我這次到臨安麵聖,可要跟陛下好好說道說
道。好了,滾吧!」

  張捕頭嚇得磕頭如搗蒜,楊過是什麼人?皇帝老兒都不敢得罪的大人物,他
現在隻想趕緊帶著人開溜。我又喊道:「還有,讓那個月波玉器行的老板,讓他
自己掂量著,你就告訴他,我吃完飯就去看他。」

  他要是知道了我的身份還不跑,我也算他有膽量。

  打發走掃興的人,我就示意滿滿去盯著點,丫頭乖巧的跳窗戶一溜煙跑了。

  沒過多久,店掌櫃的趕緊上來替夥計賠禮,我也沒有為難他,很給麵子的讓
他請我們全家吃了一頓上等酒席。

  我們飯吃了一半,這酒店的大東家也乘車趕來,再次向我致歉,反倒把我弄
得有些哭笑不得的。不過,我也理解他們的心情,我今時今日的地位,確實不是
他敢得罪的,今天也就是碰到我比較好說話,才算他躲過一劫。

  這大商戶姓王,他有心跟我套近乎,言詞間暗示有心把家業往江北轉移。我
也沒多說什麼,隻是鼓勵他多往北邊走走,看看江北的變化,總之話說的是不近
也不遠。

  王大戶也知道初次見麵不好太過殷勤,所以也隻是跟我淺嚐輒止的接觸。在
這種基調氛圍下,我們談話還算比較愉快融洽,一頓飯吃完,我們也準備去看看
我們的首飾加工好了沒。

  臨走,我還吩咐王大戶別為難小夥計,讓那個夥計卻也感動不已。如果老板
把他這小學徒攆走,隻怕真是斷了他的生計,抹著淚把我們一家送了出來:「大
人,小的……」小夥計跟著出來,噗通跪倒地上,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我把他扶起來說道:「好了,男子漢頂天立地,腿彎可不能這麼軟。再說,
幫助官差抓嫌凶也沒錯,你不用這麼在意。」

  「隻是,蘇州城的衙役……我們老百姓都知道他們就是一群活土匪,小的剛
才要是不快點說,他們肯定要打我,我一害怕就說了,小人剛才真的很後悔。」

  我拍拍他肩問道:「小哥怎麼稱呼?」看這麼個半大小子驚慌成這樣,我倒
覺得自己好像欺負小孩的壞人一樣。

  「我姓林,小名叫掌印。」

  「掌印……好名字啊。真正的強者,是心智堅強,而不是靠欺負人表達他的
強大,這些衙差不過是些紙老虎。現在,陛下準備征募兵員,北上收複幽雲,這
是個建立功業的好機會,有機會就去參軍吧。」

  「是,小人記住了。」林掌印狠狠的點頭說道。

  我們揮手走遠,蓉兒湊近問我:「都致休了,還做這種政治姿態,放出這個
風去,就不怕皇帝老兒找你麻煩嗎?」

  我微微苦笑說道:「我就是今兒個高興,多說了兩句罷了,至於把我想的那
麼功利嗎?」

  芙妹說道:「你做事目的性最強的,隻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

  大家都忍不住掩口而笑,顯然是讚同芙兒的意見。我一腦門子黑線,但是她
們人多勢眾,我隻能準備好,把怨氣撒在那個玉器行老板身上。

  我一腳踢開門,我看那胖掌櫃被滿滿捆了雙手,像掛臘腸一樣吊在房梁上,
口�塞著破布嗚嗚的叫著,忍不住笑道:「這位掌櫃的,你好啊!看樣是知道自
己錯了,所以來個懸梁請罪。」

  滿滿見我們都來了,就把繩子鬆開,取出堵在那胖子口中的破布。那掌櫃的
見我走近,嚇得發出殺豬般的慘叫,高喊救命。我眉頭一皺,這�地處鬧市,讓
他這麼亂叫不好,初晴一躍而上,把他下巴卸了下來。

  滿滿把東西都取回,我打開一看,東西沒動,倒是一樣都不少,但是我還是
忍不住罵了句:「MD,在得月樓等這麼久,居然還沒動手。」

  蓉兒笑道:「讓丫頭把他綁的跟火腿似地,他還怎麼動手?」

  「二姐姐,本來我也沒想打草驚蛇,我來的時候,他正準備卷包逃跑。好像
是派了夥計綴在我們身後,看到衙役們被打跑了,就回來給這奸商報信兒。」滿
滿笑嘻嘻的說道,顯然是對自己的身手很是滿意。

  我看著她那紅豔豔的小嘴兒,不禁想起了今早上的旖旎,忍不住心�微微一
蕩。

  接下來就是我最喜歡的黑吃黑活動,這肥豬想坑我,不能說我沒事先警告他
吧?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我這人最公道,說砸你招牌,絕對就砸你招
牌。滿滿這個賊見愁,已經把這店�品相最好的玉器和珠寶首飾全部搜刮出來,
這奸商被綁在凳子上,看著他台麵上、暗格�一件件珍品落入我們口袋,真是比
殺了他還摧殘人的意誌。

  當我們滿載而歸,揚長而去之時,玉器行的夥計才鑽出來把胖掌櫃的放了,
這胖子嚎啕著跑去府衙報案,那就由崔大榮教訓他去吧。

  「師父……弟子昨晚……」我們回劍塚之時,馮默風已經回來了,他慚愧的
跪倒請罪道。

  「好了,起來吧,食色性也,人之常情嗎,作如此兒女之態,怎配做東邪門
徒?」老頭很臭屁的說道。

  我卻知道,這是因為他今天風騷夠了,心情好的緣故。其次,他這話也是給
自己壯膽,昨晚上自己XXOO一宿,才懶得管自己的徒弟,典型的上梁不正下
梁歪。這也就是趕上他心情好,不然以他喜怒無常的性格,也就是看在蓉兒和芙
兒的麵子上,對我還客氣點,要是老馮犯他手�,那必是吊起來往死�打……想
想我都汗了。

  「哎……」老頭忽然歎了口氣說道:「雖然你和你曲師哥、陸師哥比算是小
的,但是也已經將近知天命之年了,而你師哥們更是已成古人。不過好歹他們也
都有後人繼承家業,你是不是也該尋一房媳婦了?」

  馮默風被戳到了痛處,低著頭說道:「弟子都已經這把年紀了,一輩子也沒
和女人單獨相處過,這些年更是熄了這方麵的心了。」說著,這老家夥還�頭看
我一眼。

  我去……你不找女人看我幹嗎?難道你對我有想法?還是想找組織幫你解決
婚姻問題?你不是戰神嗎?聽說昨晚上包了幾個紅姑娘,直接上演一皇三後的大
片。

  不過,話說回來,這老頭是挺可憐的,自幼跟著我老丈人上了桃花島,二十
歲出頭就被打斷腿趕了出來,落魄又殘疾,加上自己沈默寡言的性格,估計想找
一房媳婦難,到勾欄�去找窯姐反倒熟練些。

  他這一口氣打了二十年光棍,現在怎麼說也掛著個雜牌將軍的稱號,也算是
功成名就了,可說讓他找媳婦,簡直比讓他上戰場輪著錘子殺韃子還費勁,也難
怪我老丈人這麼灑脫的人,都替他著急起來,看來這件事我還是要上上心。

  既然答應了我老丈人,這婚事就開始張羅了,這次又是一出集體婚禮,主角
是我和蓉兒、三娘和潔潔三位美婦人。三娘任勞任怨的跟了我這麼多年,我一直
都說欠她一個婚禮,潔潔也算是正式進了楊家門,我自然也不能讓她這麼含糊著
每個身份。

  最重要的是,我想把場麵搞得大一些,即使沒有人來觀禮,我也希望她們能
感受到我的愛意。如果隻有蓉兒一個,那麼似乎太露痕跡。如果連著來三回,那
就光剩下結婚玩了。

  我親自張羅辦喜事的用度,照我的意思,三書六禮一樣都不能少,但是蓉兒
怕初晴她們吃醋,又怕芙妹心�不高興,所以,私下�跟我說,繁文縟節還是能
省則省。即使蓉兒跟我說一切從簡,但是我卻不允許絲毫馬虎,蓉兒看在眼�,
自然甜在心頭。不過,三書就省了,我剛遞了聘書,就讓我丈人老頭撕了,我心
說:您還真是破四舊的典範。

  問名自然也可以省了,我和蓉兒把對方的生辰八字,記得比自己還熟。我丈
人老頭給我們合了一卦,難得我們八字十分和諧,讓我老丈人非常滿意,這納吉
之禮,也算是過關了。

  納征之禮,我的家當已經全部交給三娘和蓉兒掌管,我嶽父也就不為難我再
多拿聘禮出來了,隻是象征性的收取些吉祥物品,諸如尺子、剪刀、鏡子、龍鳳
燭、百果、紅緞等一幹婚禮上的應用之物。

  婚期定在五月初八,排在端陽節之後三天,這不禁讓我想起了,頭年我跟龍
兒成親也是在八月中秋之後……人說每逢佳節倍思親,兒子現在出息了,可惜爸
媽卻沒看到的。我不禁幻想起,如果有可能,我把這麼一大幫兒媳婦帶到千年之
後,不知道二老是會誇我出息了,還是會埋怨我亂來。

  「娶新媳婦也不用這麼高興吧,自己躲在這兒偷著樂。」初晴有些幽怨的從
我背後摟住我,一邊在我耳邊吹氣兒道。

  「嗬嗬……我也不至於這麼沒出息吧?快到端午了,忽然想起了我遠方的爹
娘,在想要是把你們都領回去,二老看咱家人丁這麼興旺,還不待笑得合不攏嘴
啊,可惜這個願望,怕是今生也無法實現了……」

  誠然,不管是後世我的親生爹娘,還是這一世楊過的雙親,都沒有機會再見
了,我的這個想法,也不過隻是寄托了一個美好的願望。

  晴兒聽我這麼說,忽然眼前又恍惚看到了,多年前在破窯前落魄卻又不羈的
倜儻少年。她扳過我身子看了又看,然後很溫柔的笑了,心滿意足的埋首在我懷
中……

  人一忙碌起來,時間就過得很快,要做的事情太多,我和馮默風合作,將大
量的青石板、實木料、家具、地毯等大件物什運進劍塚,每天都要做各種木工、
瓦工的活兒,真是讓我嶽父老頭指揮的跟孫子一樣(話說,我確實是他的外孫女
婿)。

  整齊的七間小屋漸漸成型,這片世外桃源也越來越有過日子的味道,在我繁
忙的籌備婚禮事宜之餘,總能看到蓉兒含笑凝望我的笑臉,每當這個時候,我就
忘記了疲勞,再次充滿熱情的投入到建設當中去。

  至於當牛做馬替我當了好幾年苦力的馮默風,更是此次建設的主力,有他這
個大力魔王級的全能選手在,我確實省了許多的力氣,畢竟我傷勢還未痊愈,有
時候還是要悠著點,不然不養好了身子怎麼洞房?有了這個摸魚的理由,可憐的
馮默風一下子就要承擔起七成的建築任務。這老貨當年逼我替他拉風箱,今天我
嶽父老頭逼著他替我蓋房子。

  轉眼就要到端午了,蓉兒帶頭,領著無雙和瑛兒張羅著包粽子,三娘領著滿
滿去打酒了,我和芙妹則躲的遠遠的摸魚。我靠在芙兒膝前,她跪坐著,一邊動
手把成熟了的蟠桃剝了皮遞到我嘴邊。我張口接住,果肉入口即化,汁甜肉美,
桃香濃鬱,別看這桃樹難堪,結出來的桃兒也不起眼,但味道卻是異常的甜美。

  「馮師叔這次可是遇到克星了,外公一瞪眼,他就沒招了。」芙妹顯然也沒
忘了當年他是怎麼折騰我的,這時候也是笑得眼睛都彎了。

  我哈哈一笑,將桃核吐出,然後拍了拍手,道:「所以說啊,惡人還需惡人
磨。」

  「你說我外公是惡人,讓他老人家聽見了,看饒不饒你。」芙妹捏著我鼻子
說道。

  我心說,他怎麼樣也不會是聖人吧?但是,本來就是玩笑,我們肯定不能為
這事兒嗆火。

  「大哥,你胸口的傷好了沒?」芙妹在我胸口按了按問道。

  「嗯……都沒什麼了。」黑玉斷續膏果然是接續筋骨的聖藥,換了兩次藥,
我胸口那點傷就完全愈合了,加上先天神功為我二次洗筋伐髓,現在我身上除了
丹田的舊傷難愈,總體上來說,我已經可以算是身強體健了。

  芙妹憐愛的撫著我滿頭的白發,我知道她還在擔心我的傷,翻身坐起來,單
手托在下巴上擺了一個很風騷的POSE問道:「大哥這個造型是不是很有魅力
啊?還是應該在裝的冷酷點,才比較配我的發型?」

  芙兒微微一怔,不知道我這突然發的什麼瘋,但是看我自我陶醉的在她眼前
賣弄,被我逗得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心情也漸漸好轉起來。

  晚上,在一間裝飾華美的雅軒套間中,內室雕梁畫棟的檀木大床上,大紅繡
緞棉被�被翻紅浪,讓堅固異常才大床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吱吱響聲。不知疲倦
的我,在蓉兒身上聳動了幾千下,終於,和蓉兒十指緊扣的我一聲低沈的悶哼,
身體不住的顫抖中,我緩緩的倒在了蓉兒身上。

  蓉兒略顯較弱的嬌軀被我壓在了身下,此時就顯現出了女性偉大的承載和包
容,蓉兒沒有怨我,隻是雙目微暝的靠在我胸前聽我加速許多,為她砰然而動的
心跳,臉上也滿是安詳的笑容。

  我微微側身,從蓉兒身上翻落,但是依然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親吻著蓉兒
高潮餘韻中,被汗水打濕的臉龐。

  「終於,我可以這樣摟著你,再也不用怕被人發現了。」我憐愛的用手撥著
蓉兒沾濕成一縷縷的秀發,一邊柔聲說道。

  劍塚在地下空洞內,又臨水,所以在初夏之夜還很涼爽。隻不過今晚我們並
沒有在山中,而是偷跑進城,在蘇州河畔找了家很有格調的客棧包了一個套院,
說白了是在真正成親前出來肆無忌憚的放縱一番……

  蓉兒微微喘息這對我親吻我的胸膛,每一次我們倆能獨處的時候,蓉兒都格
外的投入,顯得十分珍惜這美好的時光:「嗬嗬……我們真是糟糕的一對兒,如
此貪戀彼此的身體,成婚前見麵已然不對,哪有像我們這樣的亂來的。」

  「那還有徒弟操師傅,女婿幹丈母娘呢,怎麼算?」我大著膽子用言語刺激
蓉兒道。

  蓉兒眉頭微微一皺,但是轉眼又舒展開了,她撫著我的後背說道:「你現在
對我越來越不好了……」

  我明白蓉兒指的不好是什麼,她不喜歡我這樣輕佻的口吻。誰都有底線,我
平日�胡說八道她不管,但是提到了她心底最不願提及的傷處,沒大嘴巴抽我,
已經是很客氣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高興的有些原形畢露了。」我苦笑著解釋道。

  蓉兒看我主動認錯,也就不再提這茬兒了,點著我的胸膛問道:「你原形是
什麼?大灰狼嗎?」

  「嗬嗬……我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我哈哈一笑,又埋首到蓉兒胸前,
一麵親吻著蓉兒飽滿的乳房,一邊將她的右腿抄起,再次刺入牝穴,上下一起動
作,奮力的耕耘起來。

  「嗯……輕點兒,還說不是毛頭小子……」蓉兒看我猴急的樣子,再也忍不
住笑出聲來,我們相戀數載,我愛她一如當年的深情,對此蓉兒對我們今後的生
活也充滿了信心。

  「蓉兒,再為我生個孩子吧!一個跟著我姓,漂亮的男娃兒,我從來都沒有
這麼渴望一個兒子,但是你做我孩兒他媽,我要全心全意的培養他,教他讀書識
字、教他武功、叫他射擊、教他兵法、教他樂理、教他唱歌、教他講故事……我
會的一切的一切,我都想交給他。」

  我一連說了二十多樣,我才發現,兩世加起來,我學的東西還這是不少。

  蓉兒聽我這樣繁瑣的絮叨,最初時隻是覺得好笑,一邊微笑聽著一邊挺腰迎
合我的撞擊。

  但是,漸漸的,她聽出我不是在哄她、也不是簡單的說說,卻是深切的期盼
著,我們能再誕下一個孩子。

  她忽然有些想破虜,這可憐的孩兒因為爹媽的一時衝動和自己固持己見,造
成今天他們父子不能相認的局麵。七公哪會帶孩子啊,也不知這孩子現在跟著七
公受什麼樣的苦呢。想到了給郭家留點血脈,她自然也想起了郭伯伯,有甜蜜、
有苦澀,還有一些無奈,她愣神之間,眼中淚水止不住決堤般落下。

  我沒再往下說,隻是停下了動作,將蓉兒摟到懷中柔聲的安慰,我猜不透她
心�糾結的情緒,但是我知道這不是單純含義的淚水,每當蓉兒毫無征兆的哭泣
之時,我知道這淚水,必然是混合著一種叫做百感交集的強烈情緒。

  蓉兒漸漸止住了哭泣,對我說道:「沒事兒,讓你哄得開心了……但說起孩
子,人家又想起了虜兒,也不知道這孩子現在怎麼樣了,七公他老人家自己每天
都衣食無著的,孩子晚上尿了褲子怎麼辦,每天都吃什麼……」打開了話匣子,
蓉兒各種各樣的擔心,一下子都湧了出來。

  我伸手拭去蓉兒的淚痕勸道:「寶劍鋒自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讓孩子
早點開始曆練,反而比十一二歲再開始吃苦要好得多。畢竟這時候孩子還是懵懵
懂懂的,等他大點時候,也就習慣了吃苦的生活,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你就是一點也不關心兒子,七公他老人家一輩子也沒帶過孩子,怎麼能不
叫我這當娘的擔心呢。」蓉兒微微提高了聲音和我嗆聲道。

  我心�微微一怔,或許蓉兒說的對,女兒讓我改了名字,但是這小子兩個平
行時空,都是叫做「郭破虜」這讓我很沒有親近感,仿佛他的誕生是必然的,和
我沒有太多的關係,自然有時候下意識的就會忽略他,這些日子我會想起宗洋、
宗社,不知道他們這幾個月來好不好,但是惟獨沒有想起破虜……

  但是話卻不能這麼說,我還是賠著笑勸道:「七公心�是有數的,不然他斷
不會領走孩子,俗話說:『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七公不會忍心讓郭伯伯那
一支湮滅的。」

  蓉兒聽我這麼說,還是認同的點點頭,心知我說的有理。

  我繼續勸道:「而且他最懂因材施教,做孩子啟蒙的老師最是合適不過,等
孩子大點兒,我們把他領回來,我一起教他們,一定讓他們一個個的,都成為全
麵發展的人才,好不好?」

  我也搞不清她這是衝自己發脾氣,還是衝著我發脾氣,總之是一頓許願後,
蓉兒才喜逐顏開,重新燃起了難以言喻的羞人快感,大紅的桐油巨燭的火光映照
她紅紅的臉龐,身子也軟軟的湊在我懷中。

  我嘿嘿一笑,把大被兜頭一蒙,撩人的月色中,芙蓉暖帳內又開始了另一段
華美的樂章……

  第二天,我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我抱著蓉兒到這院落�的浴池去,整座
雅軒已經被我包下,平時這不是有錢就能辦得到的,顯然這�的老板已經認出了
我而為之——我這一頭白發相當好認,稍微有點勢力的大戶,打聽一下就知道我
的身份來曆了,貌似我現在蘇州也是可以橫著走的人物了。

  浴池�我和蓉兒自然免不了又是一陣胡天胡帝……

  我們穿戴好,從客棧出來,乘船北上,從虎丘附近一個比較隱蔽的入口回了
家。

  我倆出格的行為,自然是引起了大家的不滿。我丈人老頭不停對我翻白眼不
說,三娘眼中的幽怨,初晴她們噘嘴的噘嘴,扭過頭不理我的有之,或是向芙兒
將不高興都掛在臉上的……

  不過,我答應了三娘和潔潔,今、明兩晚,給她們享受同樣的待遇,首先把
她倆爭取了過來。初晴、龍兒和如是那邊,還有芙妹、無雙和瑛兒,我答應等這
陣忙完了,抽出時間來單獨陪她們每個人,這才被我插科打諢的蒙混過關。

  我老丈人那邊,我將一本淳佑二年蘇州春季新版征婚必備的寶典《亂點鴛鴦
譜》砸到他麵前,冷冰冰翻開一看,馮默風的名字赫然在列。

  「當朝從六品鎮遠將軍,老誠穩重、身體健康、私產殷厚、無子無女,求家
世般配女子為正房妻室,由官媒院張媒婆、李媒婆、馬媒婆、趙媒婆保送……哈
哈……情況倒是基本屬實,老誠穩重最是點睛之筆。」冷冰冰笑得打跌,忍不住
也拿身材矮胖的馮鐵匠開涮道。

  老馮已經羞得大紅臉,有些鬱悶的瞪了我一眼,低聲跟我嘀咕道:「咱倆關
係不錯,你小子怎麼這麼拿我找樂兒?」

  我無奈的聳聳肩,小聲道:「沒辦法,老丈人安排的任務,我哪敢不執行,
死道友不死貧道,你老兄就忍了吧,不過也不是什麼壞事,說不好你還落一大胖
媳婦兒呢,我可是使了銀子了,讓媒婆兒多往姑蘇七品以上官員家多跑,說不好
這兩天就要有回音了。」

  我們在這邊嘀咕,我嶽父在不遠都聽在耳朵�,老頭心�也挺高興,還覺得
我這招劍走偏鋒,效果確是相當理想,不禁撫須微笑起來。

  把老憤青哄開心了,自然就不會追究我昨晚上的事兒了,看樣我靈機一動做
的這個決定,還是相當英明的。這些日子以來我心情不錯,最主要的是先天神功
的進度,每天都在穩步前進當中,這讓我漸漸拾回了昔日的自信,人也開朗了許
多,大家看在眼�,也都暗暗替我高興。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五月初八,這一日早起,芙妹、初晴和瑛兒就幫
我披紅掛彩,由我嶽父帶領著祭祀天地,又在吳王的棺前告祭一番。

  我手中牽著紅緞頭前引路,往大紅地毯另一端的石亭走去,紅緞的另一端分
別握在蓋著蓋頭,鳳冠霞帔盛裝打扮的三位嬌妻手中。

  芙妹和無雙領頭,攔在路中間要玩過三關,我沒法子,隻好隨著她們去鬧。

  第一關,芙妹出題要考我文采,我一聽樂了,居然還真有跟我叫板的。如是
出題讓我對對子。

  「老爺,我不是主謀,你別怪我呐!」如是喏喏的臨陣說道。

  「哈……如是寶貝兒臨陣倒戈過來,夫君才感謝你呢。」我這話引來嬌妻們
一陣不依的聒噪,讓我安靜的聽題。

  我微笑著,隻聽如是說道:「大登殿小登科,狀元郎迎新人,新婚新辦祝新
人,喜期喜事皆大歡喜。」

  我心說,你這對子可夠狠的,大大小小重重疊疊的,這話說是要給我下不來
台啊……我眼睛一轉,就有了下闋:「稀絡緯常詠歎,好夫人莫著慌,好夫好妻
好家庭,長福長壽地久天長。」

  如是聽了低頭羞喜不語,顯然明白了我不忘舊恩,不會喜新厭舊的意思。就
連我老丈人都對我這對子暗自點頭,冷芳魂笑道:「這小子就是生的一張巧嘴,
這些丫頭一個個都被他騙得死死地。」

  「哎……兒孫自有兒孫福,我是不管了。」

  都說老丈人和女婿是上輩子的仇人,老頭今天怎麼看我都是不順眼,而且這
邊還有個眼神幽怨的外孫女,老憤青這句「我不管了」,都是咬著後槽牙說的。
但是,想到自己閨女的固執,還有楊過遠超郭靖十倍的才學,黃藥師還真是挑不
出什麼理來,如果非要找碴的話,這小子太好色,隻怕今後會做出自己女兒、外
孫女傷心的事。想到這�,他眉宇間忍不住又帶了一絲憂色。

  無雙又蹦了出來,在我麵前說道:「第二關的題目是,將三位姐姐從這�抱
到亭子前。」

  我笑道:「這個容易嘛!」心說,還是無雙向著我,玩鬧也不那麼難為我。

  沒想到我話音還未落,無雙接著說道:「但是你不準用手!」

  我勒個擦……就知道你這丫頭壞點子多,不過這也難不倒我,我走到蓉兒近
前,隔著鳳冠的瓔珞小聲對她嘀咕了兩句,蓉兒跳到我身上,一手摟著我脖子、
一手攬在我腰上,很輕鬆的就到了亭子前,引來初晴她們一陣地鼓噪,說我們犯
規,無雙更是笑著說自己師姐沒有氣節,不跟她們一條心:「不行,犯規!」

  我笑道:「你說的,不準『我』用手,我沒用手啊。」

  我此言一出,大家都沒話可說了,這玩鬧本來就是為了難為我,我媳婦自願
幫我,大家總是挑不出理來吧?

  「不管、不管,現在還要加上不準用腳!」初晴在一邊幫腔道。

  大家都在看熱鬧,就連我嶽父老頭、冷冰冰,還有馮默風都在那邊坐著,等
著看我怎麼應手破局。

  我笑道:「這也容易!剛才那個算是第二題吧?」我忽然問了一句。

  「嗯!」無雙和芙妹,都下意識的答了一聲。

  不遠處,我嶽父老頭和蓉兒聽無雙答是,都知道這丫頭上我的當了,都含笑
不語。

  我讓潔潔跳到我背上,她雙腿夾在我腰間,我就這麼背著她到了石亭邊上。

  「不算、不算,說好了是抱著的。」無雙笑道。

  「你們沒說非要抱啊,那是上一道題的限定,這�就不算了。」我抓住漏洞
反擊道。

  「還有,說了不許用腳的!」芙妹補充道。

  「我穿著鞋的,我用的是鞋,沒直接光著腳。」

  「哈哈……」我一句話逗得大家都樂了,就連三個新嫁娘遮著麵容,但是卻
都已經笑得香肩抖動、花枝亂顫了。

  「嗯……我就說這題難不倒他吧。」無雙跟初晴小聲說道。

  初晴自信滿滿的說道:「別急,還有呢。再有一次,你不能用手、必須要抱
著、不準用腿、不準用腳、不準用鞋、不準踮著腳走路、不許單腿跳……」

  初晴一口氣加了三十幾個限定,除了蓉兒和我嶽父,以及當事人三娘以外,
所有人聽得都樂得不行了,看看我這還有什麼招能蒙混過關。

  我卻沒理會這茬,直接說道:「三道題已經問完,這再問就是第四道了。」

  「沒啊,這三個步驟是一道題,後麵還有第三題呢!」無雙不依的搖頭道。

  「那我剛才問你,『剛才那算是第二題吧?』你說是,那第二題後麵就應該
是第三題了,現在可不能出爾反爾吧?」

  幾個丫頭被我說的沒話,這時候才知道上了我的當。

  我哈哈一笑,挽著三娘的手,緩緩來到亭中,和蓉兒、潔潔一同並肩站了,
我挑開三女的蓋頭,一起跪倒在二老跟前,行參諸親之禮。

  在邊上充當司儀的馮默風大聲唱道:「吉時已到,新人跪拜!行廟見禮,奏
樂(如是、龍兒和無雙奏起雅樂。)!上香設拜,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
首,三叩首。」

  這套活我蠻懂,話說來,我們這新郎新娘都不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但是我
隻覺這次拜堂是我最不嫌麻煩的一次。

  「升,平身,複位!跪,皆跪!升,拜!升,拜!升,拜!」

  我們又對著堂上二老一番叩拜。

  冷芳魂用靈藥幫潔潔易筋伐髓、恢複功力之時,就已明確的承認了潔潔做為
她徒弟的身份,而這些日子以來,她又悉心教導三女修煉渾天寶鑒上麵的神功。
所以,她現在不單是陪著我丈人老頭,而且,也是作為三女的師長的身份列席就
坐。我端茶敬上,我老丈人和冷冰冰都沒有太為難我,各自勉勵了我兩句,無外
乎夫妻和睦、早日開枝散葉的話,倒是說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跪,皆脆,讀祝章!」這時候,滿滿走上前,取出事先讀熟的婚書祝章,
大聲唱讀一番。

  司儀馮默風又唱:「升,拜!升,拜!升,拜!」

  我和三女相對而拜,然後喝過合巹酒,整個儀式就算是告了一個終結。

  這一刻我心潮澎湃,不管是否合禮法,但是,我們終於是受到長輩的祝福的
正式夫妻了。

  茵兒跟我最久,對我的關懷最深;蓉兒是我一生的最愛,默默鞭策、輔助我
締造了輝煌的功業;潔潔身世最可憐,但她溫婉的性格著實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之意,可以說她們三個,都在我心中占據了極其重要的位置,特別是蓉兒……用
晴兒略微有些吃醋的口吻說:「這幾天你眉毛眼睛都在笑,好似就怕別人不知道
你娶新夫人。」如果不是這樣,她們也不會變著法兒的出招整我了。

  馮默風微笑著宣布:「禮畢,退席,送入洞房!」

  沒有外人觀禮,自然也就沒有人來鬧洞房。這一晚開始,我們搬進了新房,
把劍湖宮讓給了二老。可憐的馮默風,依然還住在湖邊帳篷�吹冷風。

  今晚是我們洞房花燭夜,但是我們夫妻之間非但不陌生,而且我和蓉兒、三
娘之間,身心的默契更是達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感覺怪怪的……說到底,都是我欠你們的,等了這麼多年才圓了這個夢,
茵兒你有沒有怨我?」摘去了鳳冠,褪去了霞帔,我單膝跪在榻邊,一一替妻子
脫去大紅大紅的鴛鴦繡鞋,一邊有些感慨的說道。

  沒有賓客高朋,沒有流水宴席,沒有沒大沒小鬧新房的好兄弟,對於一心想
把這場婚禮辦的盡善盡美的我來說,不可謂不是一個遺憾。

  三娘心中坦然,將我攙了起來說道:「傻瓜,陪你過都過了這麼些年了,要
怨早就怨了,也不會等到今天。」說著,她還是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眶也微微紅
了,顯然心中依然是激蕩無比。

  蓉兒看袁潔潔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不想她淪為今晚的配角兒,於是在她背後
輕輕推了一把。

  潔潔順勢倒在我懷中,微有些詫異的回頭望了蓉兒一眼,看蓉兒笑著對她點
點頭,當即明白了蓉兒的苦心,扭頭對我說道:「嗯……妾身好開心,妾身真的
從來不敢想,這一天真的會實現,妾身真的覺得現在死也甘願。」潔潔含著淚對
我說道。

  「大喜的日子,不許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快漱漱口。」三娘斟滿兩杯酒,端
過酒杯,分別遞到我和潔潔麵前。

  蓉兒也在一旁勸道:「我們的老爺不是打算和我們憶往昔,話說當年崢嶸歲
月吧?你不是想和我們促膝長談到天亮吧?這些話……明天也可以說的嘛……」

  蓉兒這妖精的聲音膩死人,我聽的心頭火起,嘿嘿笑道:「不是怕你們笑我
猴急嘛,其實我早就繃不住了的。」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探入她貼身小衣之內。

  蓉兒很隱蔽的一個動作,牽著我的手到了潔潔身上,對我嫣然一笑。她們的
小動作我都看到了,見蓉兒這麼照顧潔潔我也頗感欣慰,家�有三娘和蓉兒兩位
大姐級的美妞坐鎮,我還真不信我後院能失火。

  潔潔很快被我們三個合夥剝的精光,都是老夫老妻了,也沒什麼不好意思,
我跪在潔潔身前,她熟練地微微挺腰相迎,一邊自己將雙腿向兩邊敞開,濕漉漉
的蜜穴吐露著蜜汁,呈現在我的眼前,讓我看的心頭火熱。

  「官人,別看……」潔潔知道自己下身黑黑的本不好看,自從前些日子和蓉
兒一起伺候過我,見識過蓉兒那世所罕見的寶器,而且她保養的又好,不但膚色
嫩紅,而且汁水清澈芬芳,與縱欲過度的自己相比,她更是自慚形穢起來。

  看到潔潔露出羞慚的悔意,我說道:「傻瓜,我們是夫婦了,還有什麼好遮
掩的,其實當年你在臨安時的一顰一笑,我至今都還記得。那是讓我見到了你作
為一個女子最嫵媚的一麵,而你的聰明、你的機敏、你天性的良善,那愛意點點
在心中累積。」

  「或許這些年我們聚少離多,但是我心中從來沒有斷過對你的思念,當你為
我去求冷宮主離開我的時候,我就曾經對你說,我要找回你,我不在乎你曾經的
過往,我要娶你、讓你幸福,再也不讓你離開我。」

  我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潔潔看到這笑容,心中的忐忑也漸漸的消失了:是
啊,我有什麼好猶豫的,我並不是世上最不幸的人,許多的事情都是我自己的選
擇,我後悔過自己的天真,也後悔過自己的放縱,但是我不後悔每一次的選擇,
或許心�有恨,但是我不後悔……楊郎說他會用一生守護我,他從來都沒有騙過
我,從來沒有……就算是騙我,我隻希望她能騙我一輩子。潔潔的心平靜了,身
體也跟著放鬆了下來。

  我明顯感受到潔潔的身心都平靜了下來,我愛戀的撫慰著那張秀美的嬌顏,
說道:「從今天起,要好好的伺候為夫。」

  潔潔心結既去,又恢複了往日的嫵媚,用手攬在自己的腿彎兒,把腿分的很
開,卻臉色紅紅的將臉微微轉到一邊,擺出一副有些羞怯的樣子。

  我心頭暗笑,潔潔的表情恰到好處,讓邊上不好女色的三娘和蓉兒,都怦然
心動的微微的咽了咽口水,當真是天生風流人物,道不清、訴不明的風騷入骨。
我用手摸了一下,感覺潔潔下身已經充分濕潤,於是,我的盤龍霸王槍悍然闖入
潔潔的牝穴那銷魂的溫床。

  「嗯……唔……」潔潔舒暢的嬌吟一聲,迎來了久違的歡暢快感。

  我們當然不是第一次歡好。但是,今天是我們大喜之日,她自己不再是無根
的飄萍,她終於把自己的身體完全的奉獻給了在自己身上溫柔體貼的俏郎君。一
個自己願意托付終身,甚至願意為他付出生命的男人。但是,自己能給他的隻有
自己被人玩剩下的破敗身體,殘花敗柳的烙印、妓女的賣笑人生。

  這種歡愉、傷感、又悔恨的心情交織在一起,潔潔心中不禁百感交集。她需
要一個依靠,很自然的,她雙手摟住了我的脖頸,雙腿盤在了我的腰間。她心理
上排斥性愛,許多想要占她便宜的人都吃過大虧,這個世上,隻有我才能讓她全
身心投入到兩個人愛的世界�。

  我在她耳邊不停呢喃,訴說起我們曾客串間諜的那段勾心鬥角的相處經曆。
潔潔笑了,她說自己不是個合格的探子,在得月樓的第一次接觸,她就漏了底。
蓉兒和三娘都不知我們這段經曆,也在一旁饒有興致的旁聽。我開始運功從上、
下兩個方向衝擊潔潔任、督脈諸穴,潔潔實現得到我的吩咐,知道我這是要幫她
恢複虧損的真氣,她很快的進入了修煉狀態。

  我最近雖然苦練先天神功不輟,得到蓉兒、三娘她們在床上的鼎力相助,憑
借素女功一舉衝破了奇筋八脈中的帶脈。雖然我沒有覺得身體有多大的變化,但
我猜想這是一個量變轉向質變的積累,等到水到渠成之時,就是真正收獲之日,
雖然這個過程可能艱辛漫長,但是我依然充滿了信心。

  此時,雖然兩人身體親密無間的交纏在一起,我和潔潔卻已經入定,完全摒
棄雜念。這是我替潔潔打通玄關的初次行功,蓉兒和三娘知道其中凶險,在邊上
替我們護法,而我隻需一心一意的引導潔潔體內真氣行走。

  潔潔武功不弱,悟性又好,素女經上的的功夫與她有所涉獵的天仙�女功,
又有幾分殊途同歸的意思,所以她雖然元陰盡失,真元受損,卻因為我倆取長補
短,互相滋補對方的元氣,居然都從對方身上得了莫大的好處,居然幾乎趕上我
和蓉兒空運雙靈、性命雙修之時的效果相仿佛。

  我輕車熟路的從潔潔體內「借來」兩道真氣,使之分別沿著潔潔任脈、督脈
向兩麵延伸,一路經過關元、陰交、神闕、膻中諸穴疏通任脈通路,另一路真氣
經過會陰、腰俞、腰陽、命門、懸樞、至陰、靈台諸穴進軍百會大穴。一旦生死
玄關突破,潔潔修煉起來的速度肯定事半功倍,這對她來說是有莫大好處的,不
然我也不會大費氣力遙控她體內的真氣行功。

  兩股真氣勢如破竹,進而交彙於百會穴,這就到了關鍵時候,我調動自己體
內散在奇筋八脈的真氣,用灌頂大法從潔潔百會穴灌入一道真氣。霎時間,潔潔
一聲清嘯,護體的澎湃真氣險些將我右手震開,蓉兒和三娘趕緊扶住我。

  「成了!」我一陣欣喜,沒想到新練得先天乾坤真氣共融性十分不錯,原先
我還估計要費一番不小的力氣,沒想到居然一蹴而就,我原先體內的真氣雖然被
打散,但是重新修煉的功法,從品質上講與我原先駁雜的真氣相比,決不可同日
而語,假以時日我絕對能回到武道的最巔峰。

  潔潔剛打通生死線,頭腦還昏昏的沒有適應,我和三娘、蓉兒都沒有打攪她
繼續用功,替潔潔蓋好了被,我們三個卻犯了難:「呃,都是我考慮的不周全,
現在怎麼辦?」劍塚�人住得滿滿的,洞房花燭夜,我居然讓媳婦兒陪我站在屋
�眼瞪眼,這也算相當搞笑的事情了。

  「隻能出門了。」我詢問道。那間雅軒二女都去過,做新房也不錯,就當是
旅行結婚了。

  我們墓道出來,登上藏在隱蔽處的小舟,我自嘲道:「大概屬於我的房產,
除了初平街的小窩,就隻有那個破瓦窯廢墟了。」

  三娘摟著我的手臂,將軟軟的身子靠在我身上,溫柔的笑了。我們第一次親
密的肌膚之親和我們唯一的「家」,都是她心中最重要的記憶,也是我們幸福生
活的開端。可現在,他對自己依戀減少了,陪自己的時間也減少了……這讓三娘
心�又說不出的委屈,想著想著,忍不住歎了口氣:「哎……」

  「看來姐姐心有所感啊。」蓉兒抿嘴一笑。

  她剛才想到的是我們初遇的情形,過兒怎麼拜的自己為師,那三年的朝夕相
處,挺刻苦好學的孩子,卻沒想到能夠一鳴驚人,創造出這一個個的奇跡。而且
這小子越大,花花腸子也越多,連自己都……想起在山中野店�的那一夜夜的激
情……

  「沒……隻是想想,這些年來變化真的……不敢想,真的想不到我們的好相
公,今天能做出這麼經天緯地的大事業。」三娘笑道。

  「嗯……這倒真是沒說錯,即使這些年一直陪在你身邊,見證了這一切,我
也至今不敢相信,但是事實就眼睜睜的在眼前。」蓉兒也隨著三娘的話說道。

  「好了,就別捧我了,我都快被捧的忘乎所以,忘了自己姓什麼了。況且,
一切榮耀已成昨日浮雲,現在我隻盼著能一家人好好的過日子,你們給我生上十
七八胎閨女、小子,嘿嘿……我就心滿意足了。」我摟著二女哈哈一笑說道。

  「當我們是豬啊,哪有一胎一胎算自己兒女的。」蓉兒在我腰間掐了一下,
但是低頭看看自己平坦的小腹,眼神中依然還有一分期許。三娘沒說話,但是看
樣也是憋足勁想給我生個兒子。

  說笑間,我忽然看到河麵上,有一艘快船駛過,徑往靠在河岸邊的一艘畫舫
駛去。我忽聽到幾聲兵器的響動,心下生出警兆,戳戳蓉兒說道:「事情不對,
剛才劃船過去的人有問題。」

  蓉兒並沒有注意,問我道:「怎麼了?」

  我看看天,剛過了二更時分,口中說道:「剛才那小船經過,我感覺到了極
其濃烈的殺氣從船上散發出來。他們駛向那艘畫舫,現在該是蘇州河上最熱鬧的
時候,畫舫不應該出現在這麼偏僻的地方,而且船上沒有絲竹,也沒有燈火,如
果不是賊的巢穴,就是已經被賊拿下當做巢穴了。」

  蓉兒和三娘剛才的心思都放在我身上,這時候經我一指,發現事情果然不尋
常:「怎麼辦?過去瞅瞅嗎?」

  我點點頭,心說如果真是遇到劫案一類的事情,少不得要管管。我們將船劃
到下遊的河岸緩灘,然後上岸慢慢往回走,摸到畫舫的近前。蓉兒和三娘都凝眉
不語,我們多了個心眼兒回來查探一番,沒想到這畫舫還真是戒備森嚴。畫舫上
下居然有不下百人戒備,而且許多人都是蒙著麵,顯然是為了做什麼見不得人的
勾當。

  「看架勢不像是行劫的勾當,但是戒備這麼嚴,肯定�麵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事兒,進去看看?」我沈吟道。

  「快別鬧了,閑事少管。」三娘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不想管閑事,而且
我功力未複,怕萬一有高手在場,我們會吃虧。

  「看看去吧,說不得還揭發出什麼陰謀呢,在今天這大喜的日子�,多有意
義。」我哈哈一笑,裝作很輕鬆的說道,其實我心�卻暗暗繃緊了弦,這艘畫舫
停靠的位置蹊蹺,這河段並非河幹,往常稍有人行至此,莫非是衝著我來的?

  我們包好麵,大模大樣的走出來,對麵有個嘍羅用刀一指我們,問到:「口
令!」

  我不急不忙的說道:「月前月光光,地上鞋兩雙。」

  三娘和蓉兒在我身後都繃著笑,伸手在我後背上掐了一把。

  「不對啊!」那嘍羅麵現迷茫之色。

  我極富磁性的聲音問道:「那該是什麼?」

  「不是盛世太平嗎?」

  我哈哈一笑道:「你記錯了,我的才對!」當我走近了,雙眼中精光一閃,
抹去了他對我們三人的記憶,然後帶著蓉兒和三娘閃身而過。

  「你的移魂大法,現在越來越霸道了。」蓉兒小聲戳著我說道。

  「嗯,這先天神功太厲害了,我現在隻修煉了皮毛,卻沒想到它對我以前練
過的功法都有相輔相成的作用,玄鐵劍法、移魂大法,甚至淩波微步,就像突然
開竅一般,感覺比以前聯係的時候多了一分感悟。」我把自己的經驗說了出來。

  「嗯……」蓉兒和三娘同時應了一聲,但是二女的表情又略有不同,蓉兒的
獨孤九劍已經突破了瓶頸,所以我如此一說,她是了然於心的會心而笑;而三娘
的一陽指雖然突破了三品境界,但是她對自然的感悟還是有些似懂非懂。

  我沒有更多指點她們,畢竟這�不是聊天的地方。我們上了船,果然再問到
口令又變了,我用移魂大法再次套取口令,這次改成了「淳佑祥和」。我嘿嘿一
笑:「我知道這船上的是誰了。」

  蓉兒也微微一笑道:「崔大榮。」

  三娘這才反應過來:「哦……對,如果是綠林的朋友,肯定不會用這種酸倒
牙的口令。」但是她看我和蓉兒這樣默契,又不禁有些氣沮,但是也明白了為什
麼蓉兒會這麼受寵。

  船艙內部的防衛反而鬆懈了不少,我們悄悄跟在侍者身後,從外沿爬上畫舫
最頂層的頂棚之上,隻聽下麵有人對話道:「張師爺,你說這動用了這麼多的人
力,把這方圓三十�都翻了個遍,為什麼找不到楊過那小子呢?」

  我左右手各在蓉兒和三娘手心寫了個「崔」字,二女點點頭,一邊扭頭靜聽
二人對話。

  「府尊,江北的那位爺台……他不日便要到蘇州了,到時候我們兩手空空,
怕是不好交代吧。」

  「怕什麼,那姓史的不過一介罷職小吏,以為傍上了一棵大樹就能耀武揚威
了?在我眼�,他始終是個扶不起的阿鬥,他就是來了,在蘇州的境地,我叫他
蜷著,他就要給我老老實實的蜷著。」崔大榮很不屑的說道。

  我心中一動,姓史?江南逃到江北的逃吏?這個消息對我太重要了。如果是
他在背後給莫三策劃,那麼我的計劃,相應的又要改動一些,需要盡快讓吳晴動
員人手,把這件事給我打聽清楚。我們船頂趴著靜聽,樓船下方咚咚有聲,顯然
是有人上樓梯,而且此人下盤功夫相當紮實。

  「崔桑,你說的那個楊過是否真的曾經出現過,當日,我損失了九名弟兄,
他們一定完成了任務,一定是你的人看錯了。」來者的聲音很生硬刻板,我聽出
應該是東邊的外族,但看不見裝束,不知道是島國的猴子,還是半道上的棒子。

  「風君,我的人言之鑿鑿,而且還拿出了這個。」我聽他說話時候,伴隨著
嘩啦嘩啦取紙張的聲音,心知這是那天我蓋了官印的條子,隻是我沒想到這崔大
榮膽子還挺肥,不但敢派人刺殺我,而且還和莫三有勾搭,還真是個自以為左右
逢源的家夥。

  「官印可以假冒,而且聽說你們中土有易容術十分精湛的高手,說不定有人
找了一個形象相似的人冒充,崔桑也沒有實際見到那個自稱是楊過的人吧?」和
崔大榮對話的那人說道。

  「這……可是,風君你的手下雖然肯定的說得手了,但是卻沒有取得任何的
信物,反而楊過的官印卻出現了,我們中國人有句話叫做:『寧可信其有,不可
信其無。』總之,我的人跟蹤那個不管是真的、還是冒牌貨,他就在這方圓十幾
�的範圍躲藏,我已經在此設下重重包圍,到時候,狙殺此人的任務,就要交給
閣下了,這樣你對你的主上,我對我的朝廷也都有所交代了。」

  我聽到心中暗笑,原來這就是崔大榮依仗的高手,這人幕後的主使不是蒙古
人,就是史嵩之,聽他叫什麼桑,八成就是和魔教勾結的倭國猴子了,在襄陽被
我砍了三十幾個,這是又來了一批,正好新仇舊恨一朝清算。

  蓉兒聽這幫人自承來曆,雖然她還沒有把這幫人和害死郭伯伯的倭人聯係起
來,但她知道那次差點害死我倆的就是這幫人,真是沒想到,我們誤打誤撞,居
然闖到了他們船上來:「幹掉他們吧,都搜索到這�了,如果再不出麵收拾,早
晚讓人找到我們。」

  我看那殺手轉身要走,搖頭說道:「撤,一會兒綴上那幾個殺手,先把他們
料理掉,再嚇唬嚇唬崔大榮就好。」


  蓉兒和三娘點頭,我們神不知鬼不覺的下了船,那幫日本猴子根本沒有發現
我們的行跡,由此可見,他們的功力也不過爾耳,我更是放下心來。

  「別太大意,我發現這幫人隱匿行跡的本事也不錯,別冒然的中了他們的圈
套。」三娘扯扯我的後襟說道。

  這個道理我自然是懂,但是和這幫猴子的仇,涵蓋了前世舊怨,外加今生新
仇,我還真是隻是盤算怎麼炮製這些家夥,要不是三娘給我潑冷水,我都盤算是
把他們剁了喂雕,還是用化屍粉化了然後潑到崔大榮家去——總之一句話,他們
今天一個也跑不了。

  我們沿岸一路綴行,一直沿河北上,到了城北外五�的一個有二十餘戶的村
落。這個時候已經過了三更,村�麵也是很安靜,我心�卻是一驚,難道這村落
被他們當成秘密據點,村�的居民都已經都已經被屠殺了?我緊緊按著刀柄,心
想如果是這樣,我一定親手一個個剮了這幫畜生,然後回去拉上一萬人,出海平
了那個蠻荒島國。

  不過,我預見的情形並未發生,看看各家各戶的六畜還算興旺,土地�沒有
血腥氣,地�莊稼打理的也不錯,那幾個倭猴進村也算低調,似乎怕吵醒熟睡的
村民。當時我東征的想法卻依然揮之不去,畢竟現在距離倭寇的大舉入侵,也隻
還有二百多年的時間,我感覺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那一行七個日本武士,停在一間比較平凡的院落前,剛才為首的進了屋。我
們三個同時出手,一人對付兩個,把剩下的六個人全部拿下:「古怪啊,居然沒
有其他守衛。」

  我倒不是太介意,來多少抓多少,小聲說道:「聽聽他們在說什麼。」我們
湊近竊聽,屋�一男一女在對話,說的自然是日語。

  我日語隻有一點基礎,但是對他們用的古敬語,卻是十有八九聽不懂。我隻
聽懂那武士對年輕女子稱作「れ姫様」,翻譯過來即使「公主」的意思,沒想到
對方的身份居然是日本國的公主。

  「聽他們對話似乎是在爭論,用了很多否定結尾的詞句,具體在說什麼我聽
不懂。」我小聲說了一句。

  蓉兒似笑非笑的問了句:「那怎麼辦?現在衝進去把他們都殺了吧?」

  我搖搖頭道:「拿活的。」

  三娘和蓉兒都是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極度鄙視的看著我。

  我趕緊解釋道:「別想歪了,我意思是還有話要問,而且這個女人身份不一
般。」

  我們在屋前鬧了一會兒,才發現屋�沒有了聲音。

  「沒聲音了,也沒有出來,難道是在幹那調調兒?」蓉兒嘿嘿笑道。

  我心中生出警兆,拉著蓉兒和三娘飛退。「轟!」沒等我們跑遠,一聲巨響
緊跟著我們三個被巨大的氣浪掀出去十幾丈,背後是衝天的火光,我把自己墊在
最後,想必蓉兒和三娘都沒事。娘的,又被炸了……我昏迷前最後一個意識還忍
不住罵了一句,心中祈禱這次千萬別她娘又「穿」了?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56:21

  她承受了太多的不幸,幼年失怙,而青春年少之時又遇到孩子夭折,我現在
隻是祈求老天,能夠幫她忘了這個孩子,盡快從這個陰影�走出來……這麼說雖
然有些殘酷,但是生活還要繼續,我們總是要向前看。

  「老爺……妾身是不是一個不祥之人?一定是妾身命硬,克夫克子……」我
重傷難愈,再加上我丟官去職,孩子又沒了……一連串沈重的打擊,讓瑛兒顯得
憂鬱異常,我們獨處之時,她就總是會在不經意間落淚。

  事情就怕互相聯係起來,一連串的巧合,讓瑛兒禁不住琢磨,是不是她的前
世不積德,今生不修緣,所以讓她一切的罪孽都報應在了我和孩子的身上?

  我將她摟的緊緊的說道:「相公的命硬得很,就算是報應,也是因為我在西
南戰場上沾染的滿手血腥。孩子沒了,誠然可惜……但是或許正是他保佑了我,
能平安的恢複過來;或許是他與我們的緣分不夠,今生做不了父子……」

  我說著,瑛兒哭的不禁更加傷心了,但是我知道她需要發泄一下,哭出來應
該更好一些。她哭累了,我送她到艙房�休息,對於破壞了大家的遊興,瑛兒也
很是愧疚。但是,在這個敏感時期,三娘她們也都十分體諒好姐妹的心情,都沒
有怪她。原本登船遊湖就是為了陪著瑛兒排遣一下,見到這種情形,大家更有些
意興闌珊。

  不過既然到了此地,也還是應該遊覽下吳越的勝景,我終是牽了瑛兒的手,
登上了太湖中心的黿頭渚。這是一座凸出在湖中的半島,因巨石突入湖中形狀酷
似神龜昂首而得名。相傳這�是範蠡與西施,隱退之後居住之所,倒是和我此時
心境,所以,這處景致自然不容錯過。

  江南魚米之鄉自古盛產書畫巨匠,前有顧愷之、王羲之,後有明代吳門畫派
的興起,夾在中間的兩宋,更是一個積澱、凝聚、孕育的時代,這�是文人騷客
彙集的場所,也是文化交流的中心。因此,這個時代的吳越之地,最不缺少的就
是文化氣息。這不是,在這座島上,就體現出頗為濃厚的文風,就連島上廣福庵
前叫賣的攤販,都能即興的吟兩首詩、作個對子,讓我頗有驚豔之感。

  從黿頭渚下來,我們商量好繼續東行,直接前往蘇州。天忽然陰了下來,烏
雲籠罩,似乎壓到了我們頭頂,讓人呼吸都略有氣悶之感:「這天還真是說變就
變,看來這場雨會很急啊。」

  我丈人老頭看我一眼道:「申時二刻起風,酉初雨落至戌初止,降雨一寸零
一分。」

  我看看他都無語了,你也太妖孽了吧?老頭,你是地球人嗎?

  連畫舫的船家都在邊上拍馬屁,一句話樂得我差點冒了鼻涕泡:「吆……要
不是儂第一次上小的的船,這還當儂在這大湖上住了一輩子的,儂不拉龍王爺顯
聖吧?」

  我丈人老頭很坦然的接受了讚美,想來太多人這樣讚過他,他聽得耳朵都長
繭子了,也沒往心�去。同時,這老家夥還很鄙視的對我擺出一副,你是一個不
學無術的豎子的樣子,讓我更是不爽。

  突然,我丈人老頭眉頭一皺,凝視湖麵。我知道他不知是發現了什麼情況,
也順著他的視線定睛觀瞧。

  「漩渦!」寬廣的湖麵上居然產生了若幹個龐大的水旋,船隻過處,不禁都
漸漸讓漩渦拉近,讓整個船體都跟著晃動不已。我猜想此處水下必有暗礁或是通
往地下水道的溶洞,隻怕是頗為凶險,心中不禁暗暗警惕起來。

  「客官儂放心,小的跑了一輩子船,這四月天的桃花汛一來,湖麵上就會有
這樣的水旋,包平安的!」船主看我臉上變色,禁不住安慰道。

  但是,還沒等他話音落下,船下忽然發出「轟」的一聲!整個船體劇烈的晃
動起來,船主大驚,一邊操著吳語吩咐手下人下艙底看看出了什麼事,我嶽父和
冷芳魂對望一眼,冷芳魂點點頭,帶著潔潔著下了二層。

  還沒等我們回過神來,甲板再次開始劇烈的震動起來,船主臉色都白了,我
猜想八成是觸到暗礁了,趕緊大聲吩咐道:「還愣著什麼,還不快去組織人去修
船!」

  他才反應過來,趕緊跟著下船去監督船工搶修船底。

  「大家盡量往中心靠,別靠近圍欄,抓好手邊固定住的木件,茵兒、芙妹,
看顧好孩子。」

  蓉兒將璿兒交到了三娘手中,她水性最好,所以守護在我身旁,怕失去功力
的我出點閃失。

  正在慌亂之際,我的脖子忽然被繩索套住,我大驚,下意識的反手抵抗,卻
才想起來我內力盡失的事實,「呼!」的一聲,我就被拽到了甲板的邊緣。蓉兒
大驚,趕緊搶上前一劍削斷繩索,但是,危機依然沒有解除,從船篷上又落下五
枚鐵索爪鉤,「噗!」的嵌入了我的肩背之中。變聲腋下,我一點心理防備都沒
有,撕扯的劇烈疼痛讓我忍不住差點叫了出來。

  「嗤嗤……」數聲連彈,我嶽父悍然出手,然後船篷上跌落三名蒙麵人。蓉
兒紫薇劍出手,一劍就削斷了三根鐵鏈。但是,有兩根嵌在我肩胛之下,她投鼠
忌器,出手時略一猶豫,沒有將那兩根鐵鏈削斷。三名死去的刺客體重加上鐵鏈
幾乎逾千斤,在重力作用下,我眨眼間被三個死了的刺客拖入了水中。蓉兒沒有
一絲猶豫,也提著劍縱身投入到洶湧的湖水當中。

  如此驚變之下,我的妻子們都再難保持克製,紛紛哭著搶到船傍,卻被我嶽
父攔住了。

  黃藥師抓住芙兒和無雙說道:「冷靜,蓉兒水性天下少有,她若救不了那小
子,你們去了也是白搭,別再來添亂,看好孩子才是最關鍵的。」

  三娘、初晴和龍兒最為焦急,她們不會水,隻能眼瞅這幹著急。但是,黃島
主說的也甚有道理,現在自己這些人能管好自己不再添亂,就算是幫上極大的忙
了,況且蓉兒是他親生女兒,他既然這麼克製,想必他心�肯定有足夠的信心。
冷芳魂和潔潔從下層上來,看到眾女都在那啜泣,潔潔發現少了我的身影,忍不
住露出了詢問的眼神。

  三娘和她說了,我被鐵鉤拽下水的經過,潔潔恍如中了晴天霹靂一般,癱坐
在甲板上。

  眾女上前安慰,冷芳魂看了眉頭微皺,卻還是對黃藥師道:「是內鬼�應外
合做的,我們下去的時候,他們正在殺人,被我打殺幹淨後,組織好人手將漏洞
堵了。但是,這船老板說不能耐久,還是會有水慢慢滲入,況且這�水文條件複
雜,再不走恐怕來不急了,我們現在必須想辦法靠岸……」

  眾女在一旁聽了,都忍不住搖起頭,無雙跪地泣道:「不可啊,師父!我夫
君和師姐到現在還沒回來,怕是遇到麻煩了,讓我下水去看看吧,不然我寧死也
不會走的。」

  黃藥師點點頭道:「那我用長索縋你下去看看,一炷香為限,不管看沒看到
人,我都拉你回來。」

  無雙大喜,看師父去找船家要長索,她自己也趕緊起身準備下水。瑛兒卻搶
到她前麵道:「表妹,讓我去吧!」

  「表姐!」無雙看到自己表姐眼中絕然的神色,猜到了她的想法,拉著她不
讓她下水。

  「瑛妹,不可!」三娘也隱約的察覺到瑛兒起了輕生的念頭,忍不住拉住她
勸道:「如果你出了什麼不測,等過兒回來,我們怎麼和他交代……」

  程瑛淒然微笑道:「姐姐想差了,小妹的水性和武功都要強於表妹,這件事
本來就應該讓我做,放心,隻要沒有查實夫君的下落之前,我是不會輕生的。」

  潔潔幽幽醒來,聽見了大家的談話,她的水性也是極好,爭著要下水一探究
竟:「讓我去吧,我的水性也好!」

  冷冰冰站在一旁雖然不說話,但是她也甚是感動,心說這小子還真有福氣,
每個丫頭都對他情深意長,卻不知道他能不能躲過這一次的劫數。

  「都別爭了,再爭論更找不到人了!交給我去!」瑛兒忽然用內力吼道。冷
冰冰眼中一亮,這丫頭居然在此時有所突破,還真是讓人有些意外。

  眾女都被她的氣勢壓了下去,心想這話也對,也就不再和她爭搶。

  這時候,我嶽父老頭和馮默風找來接續在一起,長達幾十丈的長索,綁了個
數個死結捆在瑛兒腰間,以確保不會因為漩渦的大力吸扯而被掙脫。冷冰冰從懷
�摸出一粒蠟丸,捏碎了遞到瑛兒麵前道:「這是禦寒的藥,現在服下去,能在
水中多抵禦一陣寒氣。」

  瑛兒欠身謝過,接過藥丸就塞到了嘴�咽下,然後踩在圍欄上,一個旋身落
入湖水中。

  這巨大的漩渦似乎通往極為深遠之處,程瑛隻覺自己被一股巨力吸扯,身體
不由自主的向漩渦深處下潛。她身子擦碰到暗礁,手臂上、腿上的衣物都被蹭破
了,濺出大片的血花,水越來越凜冽,寒氣漸漸透骨,但是她隻憑自己一股毅力
繼續下潛。睜眼看去,四麵的湖水竟然變成藍森森、青鬱鬱,仿佛萬古不化的堅
冰才有的幽藍之色。

  此時,程瑛腹中的藥丸漸漸發揮了藥力,她才漸漸止住了顫抖。但是,她卻
沒有心思注意這些變化,隻是四下�搜索,希望能夠發現我們蹤跡的蛛絲馬跡。
可遺憾的是,湖水被巨大的漩渦攪得渾濁不堪,視野極差,她仍不死心,不退反
進,繼續向更深處下潛。

  即使像程瑛這般水性,在巨大的水壓擠壓之下,她肺部空氣幾乎全部被擠壓
出來,就在她心神開始恍惚之時,一股巨大的拉力,不但抵消了漩渦的拉力,還
迅速的將她向後拉拽。她在水中已經無力抵抗兩麵的拉扯,隻是形同沒有靈魂的
軀殼隨波逐流。

  不到片刻,她被拽回船上,眾人見她麵色青紫,雙目赤紅,身上好幾處被尖
銳的礁石刮得血肉淋漓,耳朵也被巨大的水壓震破了鼓膜,無不駭然。冷芳魂急
忙上前幫她查看,隻怕治療不及時,致使瑛兒往後聽力受損。

  「表姐,怎麼樣?能看到什麼嗎?」無雙第一個反應過來,搶上前問道。

  冷冰冰搖搖頭,示意程瑛現在什麼也聽不到。瑛兒沒有理會任何人,呆坐片
刻,她哇的一聲,失聲痛哭起來,悲音淒切,響徹雲霄,而這創傷累累的畫舫,
則不得不漸漸的駛遠這片令人絕望的水域。

     ***    ***    ***    ***

  回說我和蓉兒先後落入漩渦,她緊緊跟隨在我們身後,但是不管怎麼調整泳
姿,都與我之間差著毫厘的距離。我初時尚有些慌亂,但是我發現蓉兒就在我身
後,心卻漸漸平靜下來,我忍著劇痛盡量將身體張開,以增大阻力。這一招果然
有效,蓉兒很快的就趕到了我身前。

  她將軟劍收回腰間,一隻手摸索到嵌在我肉�的鐵鉤,她狠狠心用力將鐵鉤
拔出,隻見我肩頭一蓬鮮血濺出,如此反複數次,五隻鐵鉤取出之後,我也幾乎
疼暈在她懷中。

  但是,如此近的距離,透過妻子的眼神,我看到她在鼓勵我堅持住,我自己
也明白,如果在此昏厥,就是神仙也難救。所以,我依然咬牙堅持,一麵運起龜
息大法,確保自己不會被憋死在水中。

  現在想洄遊已經是不可能了,唯一的出路就是不斷向前推進。我們並沒有遇
到了瑛兒同樣的問題——水壓,不知道是不是被不同的漩渦吸入導致水壓並沒有
增強到無法負荷的地步。

  但是,新的問題又來了,我們似乎被吸入了一條極為狹長的水道,也不知道
這條水路有多長,但是四周都是尖銳的石壁。所幸我身上有厚重的披風,勉強可
以抵禦一下,我不想蓉兒被尖石劃傷,不顧她微微掙紮,將她整個的圈入我的懷
�。

  我們雖然身在水中,但是我明顯的感覺到她的熱淚,落到了我的胸前……即
使能最大程度的保證身體的安全,但是我的頭還露在外麵,我一隻手摟著蓉兒,
一隻手還要盡量的保護頂門要害,既便是如此,幾次被突出的石壁撞在肩頭和後
背,我隻覺自己像被卡車碾過,被大象踩過……

  即使從前經常在山洪和海潮中練劍,我還是忍不住在心�罵了句:這罪真他
媽不是人受的!好在經曆了最初的湍急,水道中的水流開始慢慢降下了速度,我
們間或還能找到洞穴的凹陷處換口氣。

  我心中讀秒,當我數到第一千八百秒,我忽然覺察到頭頂上麵一亮,心念一
動,雙腿開始加力。蓉兒也發現了光亮處的所在,和我攜手並肩的遊了上去。

  忽然,我隻覺一股急流卷著我們的身子衝了過去,光亮處果然是一深潭的底
部,我們是被水壓吸入了潭水中,手腳齊劃,順勢而上遊去,過不多時,「波」
的一響,我倆衝出了水麵,雖然水深之處依然伸手不見五指,但是此時我們的心
情,居然出奇的好了起來。因為,我們發現腳下有了實地,這就說明水漸漸的退
了。

  我和蓉兒上了岸,看著蓉兒像落湯雞一般,我忍不住大笑起來,真是感覺恍
如隔世一般。

  「哎呦呦……痛……」隻動作稍大一點,就牽扯到了一身傷口,渾身像散了
架一般,我不禁皺眉在心�呼痛。我沒有工夫考慮自己,伸出右手抓住蓉兒的手
問道:「蓉兒,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你混蛋!你為什麼不考慮自己的身體狀況,這時候還逞什麼英雄!」蓉兒
撲到我懷�哭道。這一下,蓉兒碰到我的左臂,我全身疼得一抽,這一下不但牽
動到我後背的傷勢,而且剛才用手阻擋山石之時,我的手脫臼了。

  「過兒,你還在流血嗎?」蓉兒很快覺察到了我的傷情沈重,收起了淚水不
再和我哭鬧,但是黑暗中我們眼不能見,隻能一邊在懷�掏藥瓶,一邊替我先把
脈。

  「嗯……血還沒止住。」

  我自己將左手抵在硬實的地麵,瞬間用力,將脫節的關節頂回原位,隻這一
下,就讓我疼的不禁冷汗直冒,但是,我還必須強作歡笑,不想讓蓉兒看出我的
傷處。

  我伸出右手在讓蓉兒替我把脈,蓉兒替我把完脈,卻沈吟半晌沒有說話。我
伸手先脫下那救命的披風,單手折好將它放到了一邊。我懷�的金創散也都被水
浸泡,失去了藥效,好在鎮心理氣丸和血參丸瓷瓶密封較好。

  蓉兒替我倒了兩粒,塞到我嘴�,但卻苦澀的道:「剩下的藥不多了。」

  剛才,她一番探查,發現我身體情況比想象中更糟。我原本的傷已經將我身
上十二正經打的七零八碎,剛才在漩渦中的連番撞擊,更是讓我體內可謂是五癆
七傷。最大的問題是我失血嚴重,創口過大,想要點穴止血都做不到,如果不是
我身體素質極好,隻怕這時已經……但是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我的傷沒有造成內
髒出血破裂,還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我此時心�不禁感歎人生無常,今早上我還暖屋熱炕、嬌妻相伴,不到一天
的工夫,自己就身陷囹圄,落入這樣一個漆黑的泥沼當中,唯一幸運的是,幸好
有蓉兒陪伴在我身邊。

  「蓉兒,幫我挖少許淤泥過來。」

  這樣流血不行,我約莫自己已經失去超過1000CC血,我的頭也開始暈
了,必須要先想法止血。

  蓉兒一點即透,明白我的意思是要用淤泥堆積在傷口上幫助止血。她從淺灘
挖了些黑泥回來,我已經昏死了過去……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感到一股濃重的
血腥氣湧入我的口中。

  我掙紮著想偏頭,但是發現自己身體僵硬的動不了,眼中的淚水卻忍不住的
落了下來:「蓉兒別這樣……這樣沒用的。」

  蓉兒將我摟在懷�,一麵將割出傷口的皓腕湊到我唇邊,逼我喝下她的血。

  「聽話,這樣會好點。」她含著淚對我說道。

  我被蓉兒點了穴道,眼睜睜的看著她的鮮血流入我的腹中,有看她一次次當
傷口凝結之時,再次割開自己的手腕。

  「你再這樣胡來,等我能動了,我非……」我真的無法再對她說一句狠話,
得妻若此,我又怎麼能再惹她心傷,看她不理我,依然倔強的灌我喝血:「放心
吧,我就是大夫,知道自己身體能不能撐得住,況且我功力猶在,頂得住的。」

  借著微弱的光,我看到她的唇都已經失去了血色,我心痛的說道:「我求你
別鬧了,你這樣,比再捅我十幾刀都難受,不然我這麼做是為的什麼?」

  蓉兒替自己點穴止了血,然後撲到我懷�泣道:「你混蛋,你都這樣了,還
隻為我著想,難道就你關心人家嗎?萬一你要是有個閃失,蓉兒又怎能獨活?」

  我聽了這話心�暖暖的,是啊,我總是把自己的感受擺在第一位,卻忽略了
其實不隻是我一個人在無私的付出,即使我現在不再是一個強者,我還有蓉兒默
默的守護在我身旁。

  「對不起,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切想當然的將自己的意誌強加在你身上,從
來沒有問過你的感受。」

  蓉兒粉嫩的臉蛋和我的臉貼在一起,柔聲對我說道:「或許是我們太有默契
了,但是,有時候即使你做的都是為我著想,或是做到了我希望的,蓉兒還是會
在心中想,如果你能征求下我的意見,蓉兒心中才更加喜歡……」

  「嗯……我懂了……寶貝兒,解開我的穴道吧,讓我好好親親你。」我對蓉
兒說道。

  我們擁吻在一起,就在這不著天地的絕境當中,就在這冰冷的深潭之畔,熱
烈的擁吻在了一起。

  似乎過了很久,直到我有些喘不過氣,我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叫了一
聲,一下子把火熱的氣氛全部破壞光了。

  蓉兒忍不住一笑,對我說道:「沒想到,這些年我們再次交心,居然是在這
人跡罕至的洞窟�。」

  「這也沒什麼,有你陪著我,即使讓我滾刀山、下油鍋,我都甘之如飴。」

  「那不是連我也要陪你一起?」蓉兒逗著我道。

  「我跳兩次,連你的份一起承擔了,隻要回來之後,你這樣吻我……」我再
次親吻起蓉兒失去了光華的唇,但是,那嬌唇依然是一如既往的甜蜜,讓人欲罷
不能。

  又過了許久,蓉兒輕輕推開了我道:「這潭水還算清澈,我剛才看水下的魚
兒頗肥,我去捉些上來。」

  我點點頭,但是想起件事來,對蓉兒說道:「水下萬一有毒蟲,最好先服下
顆九花玉露丸,避避瘴氣也好。」

  蓉兒點點頭,依我之言,從懷�取出藥來服下。我又把自己的短刀遞了過去
道:「水下這個比較順手些。」

  蓉兒拍拍腰間道:「沒事,有紫薇劍在,我去去就回。」說著,潛下水去摸
魚去了。

  我掙紮著爬起身來,開在洞窟邊緣,撥開邊上巨大的岩石上的厚厚青苔,果
然不出我所料,上麵附著了一層白色的礦鹽。我用手�的刀背,從岩壁上把鹽刮
了下來,這種結晶不但能代替普通的鹽,而且對我的傷口也有消毒的作用。我挑
了一點在嘴�,咂咂嘴發現可以安全食用,我就又開始用刀活動起來。

  我隻忙活了一陣,就聽見身後嘩嘩的水聲,蓉兒如同美人魚一般從水中冒出
身影。

  「噯!這邊呢!」我招呼了一聲。

  蓉兒答應了一聲,慢慢嘩啦嘩啦的捧著一條大魚走了過來:「做什麼呢?快
來幫忙,我抓到條大的。」

  我哈哈一笑道:「我這胳膊還吊著呢,怎麼幫手?我挖到些礦鹽。」蓉兒走
近了,我這才看清楚,她手�那條魚,看就足有三斤沈。

  蓉兒用我的短刀將魚肚剖開,洗剝幹淨,準備和我吃一頓生魚片。

  「謝天謝地,池水中沒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我看著蓉兒忙著切魚肉,在
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道。

  「是啊,好在水�麵還算幹淨,這魚不算腥的。」蓉兒一邊往上抹了些鹽,
一邊答道。

  我也不是嬌生慣養的少爺,自然也不會在這時候計較:「我隻是想這池水沒
有豬婆龍、水蟒之類的東西,不然我也不能放心讓你下水。」

  蓉兒這才會意,原來我是這個意思,心�甜甜的,一邊將切好的魚片往我嘴
�送:「嗯……香……好像是鯉魚,簡直比傳聞中的六須金尾黃河鯉還要甘鮮,
這普普通通的一條魚,經過蓉兒的一番處理,居然比得上天下的美味。這條魚泉
下有知,也真是死得其所了。」

  其實,這魚肉真的不錯,腥氣不重,肉質卻細嫩甘美,蓉兒的蘭花手靈巧之
極,切剝魚肉之時,連小刺都順手挑了出去,我閉著眼睛細細品嚐,一邊滿嘴的
胡說八道。

  蓉兒被我逗得咯咯直笑,手�的刀都拿不穩了,笑罵了我一句:「咯咯……
又在胡說八道,油腔滑調的……」

  我心中一蕩,笑道:「是香香的嘛,我說的是蓉兒的手。」說著,用我還能
動的右手握住了蓉兒的手。

  「好了,別鬧了,我手�可還有刀呢,再割傷你。」蓉兒話是這麼說,但是
卻將手中的短刀放了下來,伸手和我的右手相握。

  「我剛才忽然想到了以前跟你說過的一句話,手要牽一輩子。」我將蓉兒滑
膩的玉手湊到嘴邊,輕輕的在手背上吻了一口,然後又在她手腕上的傷口親了又
親一邊說道。

  蓉兒和我默契的笑了笑:「其實我剛才也是想到了那句話……」

  潮水漸漸上漲,我在蓉兒的幫助下登高,爬到那塊高達兩丈的岩石頂上,才
勉強沒有遭受沒頂之災。

  「看來這些溶洞都是通著的,潮汐變化這麼明顯,隻怕向東走一直能走到海
邊。」我說完自己都暗暗咂舌,這�離最近的出海口,少說也有七八十�地,如
果是這樣,這張地下水網可真是不得了。

  蓉兒點點頭道:「我們是落入湖中的,所以我們應該是在湖岸的北麵或是東
麵,隻是不知道這�離地麵還有幾丈的深度,再往前走或許能找到通往地上的出
口。」

  我點點頭道:「我們往前探探路吧,總困在這�不是辦法,而且不找到出口
到地上去,我怕芙妹她們好要擔心壞了。」我知道有我老丈人在,她們應該都安
全,但是我還是時間拖得越久,讓她們越擔心,最後不理智做出些什麼傻事來。

  蓉兒明白我的擔心所在,對我點點頭。我們兩個人商量好了,就再次分頭行
動。她又下水去,準備插兩條魚回來,為我們後麵的路準備些幹糧,我則繼續收
集些礦鹽,把魚醃漬了,便於儲藏多些時間。蓉兒再次從水�冒頭,我將披風披
在她身上,以免她著了涼。

  果然,我們現在肚�有了糧食,不像初時那麼慌亂,所以,蓉兒再從水中出
來時,已經凍得有些瑟瑟發抖了。我的體貼很及時到位,她扭頭對我嫣然一笑,
顯然是很滿意我的心細。

  「這還真是條救命的披風啊,幸虧在船上的時候我一直披著它。」

  我們倆看看這披風,正麵的蜀錦已經被劃得一條條的,�麵內襯的軟羊皮卻
還完好,正因為如此,才保證了我身上隻有被撞傷的淤痕,卻沒有更多添被尖石
劃破的外傷,現在又是可以禦寒,當真是派上了大用場。

  蓉兒一共抓了八條大魚,顯然這些沒有見過「人」這種生物的魚類,並不懂
的人心險惡,憨憨傻傻的也不知道躲避,輕易的變成了我們的美食。我從披風的
緞麵上裁下些布料,將醃製好的鹹魚全部綁好,搭在肩上,隻等再次上漲的潮水
退去,我們就出發。

  當潮水再次開始退去,我們沿著甬道繼續向前探索。不管蓉兒怎麼抗議,我
堅持要走在蓉兒前頭,這不是我逞強,而是我不忍讓蓉兒被凸出的尖石碰到,主
動在前麵探路。在黑暗中艱難摸索前進的難處可想而知,我這原本可以開山裂石
的右掌,此時卻被尖銳的石壁擦破了皮……它與岩壁過於親近了。

  我也沒有在乎這些,作為一個戰士,我早已學會麻痹自己的神經。然後是我
的腳下,不知道幾次險些被絆倒,幸虧蓉兒一直在我身後拽著我的衣襟,即使如
此,我們還是一腳深一腳淺的在溶洞中向前摸索著。蓉兒眼中的淚水就沒斷過,
她看著我一直拌拌磕磕的往前挪動,還不時出聲提醒她哪�有障礙,讓她可以從
容躲避。

  我最終還是踩在青苔上,因為太過突然,蓉兒沒來得及扶我,我一腳滑倒在
地。蓉兒含著淚對我說道:「喝口水,稍微休息下吧。」

  我坐到地上喘氣說道:「處處碰壁,正是我們現在的寫照啊。」

  我腳下的快靴早在上岸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了;身上的衣服在窄小的空間�,
被尖石劃的一條一條的,加上血汙,估計我現在的形象,比汙衣派弟子也強不了
太多。

  蓉兒從身上貼身的�襟撕下一塊棉布,將我磨得破皮的右手包裹好,一麵對
我說道:「還是我在前麵探路吧,你的身子真的禁不住這樣折騰了。」

  我搖搖頭:「開什麼玩笑,我絕對不許你受這份罪,你是女人,我是男人,
女人身上不能有傷疤,男人就無所謂了,你不是還一直嫌我不夠成熟嗎?多兩道
疤,是不是能顯得成熟點?」我自嘲的笑道。

  蓉兒心痛的撲到我懷�嗚嗚的哭了起來,我用手拍著她的背部安慰道:「好
了,別哭,我們走吧,不然一會兒水又漲上來了,再想往前走又麻煩許多。」

  我們繼續向前走著,絕大多數時間,都隻有向前的一條路,如果遇到叉路,
我總是選擇更接近地麵的那條路。我們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是路漸漸寬綽起來,
水也漸漸不會沒頂了,隻是在漲水的時候,潮水能沒過膝蓋,顯然我們離地麵更
近了一些。但是,當我們的存糧將近耗空的時候,我們發現,前麵沒路了……

  「怎麼會這樣?不應該是這樣的!」我麵對著另一個深潭,忍不住有一絲絕
望,身子泡在水�,耳邊時刻聽著潺潺的水聲,滴滴答答的水滴聲,焦慮的我幾
乎得了恐水症,我隻是感覺這波瀾不興的幽深潭水下,一定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
巨獸,身子禁不住瑟瑟發抖起來。

  蓉兒勸我道:「或許這潭下又有相通的水道,至少我們現在有水,水�肯定
又有魚,至少不用為糧食擔心了。」

  我沈默片刻,知道我們確實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下水吧。」

  我們兩個相攜下了潭水,所幸我水性也不錯,單靠雙腳和一臂在水�也能自
由活動,再加上蓉兒在旁扶持,可說是萬無一失,潭水不算深,大概有七八米的
光景,我們很快下沈到了潭底。我們幾乎繞行了一圈,才失望的發現,這水潭占
地甚廣,四壁卻沒有和外界相鄰的甬道。

  蓉兒目光如炬,發現在洞壁上方三米處有個不大的孔洞,她托著我的腰間,
我們兩個遊了過去,發現這個孔洞僅容一個人通過。我指指自己,示意我先走,
蓉兒知道拗不過我,對我比劃了一個一切小心的動作。我點點頭,率先進入了水
道。

  我幾乎是手足並用的爬過最狹窄的一段,那厚厚的苔壁粘糊糊的,讓我忍不
住有些惡心的感覺,但是也幸虧有這些濕滑的水苔做緩衝,我才能很勉強的收著
肩膀擠了過去。

  我和蓉兒忽然先後爬過了水道,但是隻覺視線一下子完全變暗,心中不由又
是一陣驚訝,原因不外乎兩種,第一種,這�依然沒有陽光,並不是我們尋找的
正路。第二種,或許現在已經是黑天了,所以光線變得更暗。我隻能暗暗祈禱是
第二種可能。

  蓉兒忽然提速,拽著我的腰帶,雙腿用力的劃水。我憑借對水流的敏感,也
心生警兆,有東西從我的左翼迅速接近,是個大家夥。在水中沒法說話,我不禁
暗自焦急,蓉兒已經掣劍在手,我也將戰刀擎在了手中,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叱」我的戰刀砍到怪獸的鱗,但是卻卡在了縫隙當中,在水中我使不出力
量,隻能眼睜睜被那巨物將我的戰刀拖走。蓉兒心知不妙,帶著我盡快的上浮。
從水溫和上浮的浮力計算,這潭水居然要比對麵深得多。我們一邊逃,那怪獸依
然緊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我們。

  我心中暗道黴運,居然碰到了這世間罕見的異種。剛才我一刀砍下,就覺察
到此物絕非鱷魚之類的爬行巨獸,那一刀是如同砍在蛇或者魚的鱗甲上一般,但
是,這怪獸細長的體型,顯然不會是魚類,那麼隻有一種可能,這是一條近乎妖
孽的蛇精。

  果然,蓉兒奮力帶動我上浮,我雙腿不斷輔助劃動的同時,定睛觀瞧,隻見
那怪獸攪動著潭水,一邊張著三尺寬的血盆大口像我們噬來。

  我將掛在脖上的鹹魚摘下擲了下去,但是結果可想而知,那怪獸根本不問不
理,這更讓我肯定,這是一種蟒蛇,它能夠通過血液的熱度判斷掠食對象。蓉兒
呼的用盡全力將我想上方甩去,我心中大罵,她這是要替我拖延時間,我又豈能
放任她一個人涉嫌?毫不猶豫的調轉身體轉回身去。

  蓉兒果然迎麵對上了那怪蟒,在水中,她的動作也大大受限,獨孤九劍快、
穩、準的要訣完全施展不開,也找不到怪蟒渾身的破綻所在。都說打蛇打七寸,
丐幫弟子又都是捉蛇的好手,但是這怪物的七寸在哪?蓉兒隻能憑借著水性,靈
巧的躲避開怪蟒正麵的一次次吞噬。

  那怪獸居然也是通靈之物,眼見對麵的這個生物居然如此靈巧,當即改變了
策略,龐大且狹長的身軀卷動,居然想要封鎖住蓉兒所有的退路。

  我在一旁看得幹著急,卻幫不上忙。我的左臂剛剛複位不久,此時顯然不適
宜活動,但是這時候我也顧不了這麼多了,即使自知如同螳臂當車,我也不得不
搏一下。我從背後解下折成包裹的披風,雙腿蹬水就向著那怪蟒撲了過去。

  那怪蟒察覺到有右側有東西向它移動,直接甩頭向我迎了過來,但是身體則
繼續收緊,我雖然看不真切,但是蓉兒被它纏緊的那一霎那,我不禁生出感應。
我艱難的將披風張開,此時我的左臂根本�不起來,頃刻間,我的計劃在最關鍵
的時候出現了重大的疏漏。

  「糟糕!」我在心中暗道不妙,那怪獸已經迎麵撞到我身前。我被巨大的衝
擊力頂著往後倒退,胸前如同被奔馳的牛犄角頂了一下,「哢嚓」一聲,我猜是
我的胸骨裂了。我在水中咳出一口血,龜息功的一口真氣散了,我瞬間感到呼吸
困難,加上傷勢加重,我隻覺自己的意識開始渙散。

  但是,蓉兒還沒有脫困,這一個信念幾乎瞬間激發起我的凶性,我不知道自
己從哪來的力氣,雙手兜住披風的四角,然後在兩個角交纏著打了一個死結,將
怪蟒水桶粗細的大腦袋兜頭罩在了韌性的羊皮之內。

  我見得計,緊跟著用沒有受傷的右手用力的絞住,披風另外兩角,將怪蟒的
頭緊緊的封在了羊皮之中。怪蟒忽逢此變,驚慌之中開始扭動起巨大的身軀,發
狂般的想把我從它身上甩下來。經過這一番折騰,讓我對這怪獸有了更近一步的
認識,據保守估計,這東西的長度絕對超過十米。

  我像擰毛巾一樣,右手死死的絞住披風,雙腳緊緊夾住它的軀幹,咬著牙不
撒手。但是,我背後的傷口再次開始崩裂,鮮血不斷從我後背湧出,我開始擔心
起這潭水中是否還有其他怪物,它們是否會被血腥氣吸引過來。

  正在我和怪獸僵持,而我透支的體力漸漸的耗盡之時,它更加劇烈的狂躁起
來,我最終還是被它甩了下來,即使如此,我右手還是緊緊拽著那張羊皮……當
我以為我必死之時,一個熟悉的嬌軀鑽到我的臂下,用弱小的身軀撐著我向上遊
到了岸邊,我知道我們暫時安全了。

  離開水浮力驟減,我身子一下沒支撐住,險些一頭紮到爛泥當中,蓉兒趕緊
扶住我。我隻覺手中的半幅羊皮極為沈重,似乎兜住了什麼東西。

  「看,那邊有光亮!」蓉兒忽然發現岸上有光亮,對我說道。

  我聽聞此言精神大振,也顧不上手�的羊皮,我們相互扶攜拖拖拽拽的往那
光亮處湊去,我小聲的問道:「親愛的,你有沒有受傷?」

  「你嚇死我了!為什麼不快些上岸,如果你安全上岸,我也能趁隙躲開。」
蓉兒還劍腰間,忍不住對我埋怨道。

  「你還說,你居然能想出這法子,要不是我轉回頭,你早被那怪蛇纏上了,
再想救你都來不及。」我精神極度委頓,但是聽她埋怨我,我禁不住火往上竄,
這還是我第一次對她發火。

  蓉兒想起剛才自己被巨蟒纏繞,也禁不住陣陣後怕。那巨蟒調整動作實在過
於迅速,她覺察到不對之時,再想躲已然不及,如果不是我誤打誤撞,讓巨蟒慌
亂扭動身體,隻怕就是全盛時期的我手持玄鐵劍,也不敢保證斬殺蛇妖的同時,
不傷害到蓉兒。

  她柔聲對我說道:「好了,我們不要吵了,就算我們都有錯,我們講和好不
好?這�情況不明,說不得,岸上也有什麼猛獸在等著我們……」

  我也是有這種顧慮,所以上岸以後,我們兩個人都下意識的壓低了說話的聲
音,免得驚動山洞�任何可能出現的猛禽巨獸。我扔下手中的羊皮,從懷中取出
僅有的一顆鎮心理氣丸服下,才覺得胸口的傷情壓製了下去,背後的傷……大概
這麼樣不管它,一會兒也會自己止血,所以,我也沒有多加理會。

  我們走到了光源之處,我和蓉兒都驚呆了,鑲嵌在山壁中的,不是搖曳的燭
火,而是一顆顆鴿蛋大小的夜明珠,這也不再是天然的溶洞,而是像人工開鑿的
山腹。山洞連接一條悠遠的甬道,甬道兩邊間隔數米就有兩排夜明珠照著路徑,
一直通往看不到的極深處。而我們登岸之處,像是一個巨大穹頂之下的內湖,不
知道湖的對岸是什麼處所。

  我心中有些興奮,這�明顯有人跡,我想要伸手取下一顆明珠,但是蓉兒趕
緊拉住了我道:「慢點,毛毛躁躁的!」

  我順著她所指,看到地上的情景,才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原來甬道兩旁
倒閉了一具森森的白骨。這白骨身中數箭,再往遠處看,還有好幾具屍骨,有的
手骨、喉骨漆黑,顯然這�的機關暗器是淬了毒的……蓉兒一劍在手,小心的用
巧勁挑了一顆夜明珠,我用手上的羊皮墊著,才用手接住。

  與此同時,牆壁兩側機括活板翻開:「嗤嗤……」的響了半晌,卻是細如發
絲的犛牛針,針碰到對麵牆壁擦碰觸火花,然後燃起無數點綠色的火焰。

  我趕緊拉著蓉兒後退,一麵說道:「閉氣,是碧磷火!」

  碧磷火是一種含有屍毒的磷火,遇到較為劇烈的摩擦即燃,然後釋放出劇毒
致人死命,所幸蓉兒和我早有防備,不然,隻怕站得近點都會中了這�的圈套。

  「此間的主人也恁的歹毒,好可怕的心機和機關啊!」蓉兒不禁也是嚇出一
身冷汗,一麵對我說道。

  我微微笑道:「終歸是人家為了保護自己的財產嘛,說白了也無可厚非。我
瞧著這�的設計倒似和活死人墓有些相似,說不好這些人是盜墓者,也盡是些做
盡傷天害理、損人利己勾當的鼠輩,活該有此下場。人家隻是為了照明的珠子,
如果他們沒有歪心,也自然不會中機關……當然,我們是特例,是為了取顆珠子
照明。」

  我見蓉兒噘起了小嘴兒,顯然覺得我把她和那些雞鳴狗盜之徒相提並論不高
興了,所以我趕緊最後又加了一句道。

  蓉兒這才喜逐顏開,她高興的說道:「對麵就是出口!」

  我點點頭,這些人倒斃的方向都是衝向我們,顯然是從反方向過來的。可惜
我並不會看風水,不知道這是什麼時代的古墓,也不知道風水方位,不然倒是可
以判斷出我們現在的大體方位。

  在陸地上,蓉兒的劍法幾乎可以應對一切突發事件,兩邊又有了光亮,而且
既然盜墓賊能走到甬道的這一頭,說明即便有危險,想要通過這長長的甬道也不
是不可能的。

  這次我真的沒有精力再頭前領路了,蓉兒持劍護在我身前,我們一路謹慎的
向前推進。

  甬道一路向下,卻像沒有盡頭一般,那開鑿在山壁的一間間小室,承載了精
美絕倫的財寶,讓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什麼叫做寶石、哪個叫做瑪瑙,金銀
鑲邊珊瑚樹,翡翠白玉象牙床,讓也算見過世麵的我和蓉兒,都有點鄉巴佬進城
看什麼都新鮮的感覺。

  我不禁暗自好奇,這位大人物的收藏著實是令人乍舌,卻不知到底是何方神
聖?墓道邊再次出現一具無名骸骨,頭上是一頂精巧的紫金冠,光那顆東珠隻怕
價值就在萬金。

  「這個斷然不是此間的主人,想必是個財迷心竅的家夥。人啊,正是所謂財
富動人心,一旦見到財色就連命都不要了。」蓉兒這話顯然是有指著禿子罵和尚
的成分,我無從反駁,隻能在她身旁賠笑。

  「天啊!這還真是一座世外桃源。」蓉兒現在是什麼心情,我猜得到,而且
我現在心情也是不錯。

  剛剛脫離險境,卻落入了一個奇幻仙境般的處所。這�有花、有草,還有一
些蜜蜂、蝴蝶在飛舞,我甚至看到一座涼亭。雖然魚也是活物,但是這�有水,
有水的地方就應該有魚。在這山腹中居然能看到昆蟲,這說明此處是溝通著外界
的,我不禁燃起了逃出生天的希望。

  但是,很快,我們又失望了,那涼亭旁有一小片桃林,桃林的正上方,陽光
射下……近乎是絕情穀深穀的重現,這地麵與洞頂的那個光源,足足有離地有三
十丈。扒樹皮搓繩子?這些桃木木質堅硬,而且瘦小枯幹不成材,樹皮根本不夠
用,蓉兒顯然也不適合做丟繩索這種粗重活,所以,我們隻得打消了這個念頭。

  無奈之餘,我隻能陪著蓉兒坐井觀天。蓉兒忽然歎了口氣,對我說道:「過
兒,我們失算了。」

  我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蓉兒說道:「你是否發現?這�的骸骨,其實有男有女。」

  我回憶起所見,微微點頭道:「這麼一說,好像真是這麼一回事。盜墓的規
矩,是不能帶女人進來的,他們顯然也不是遊俠團體,人數太多了。馬幫?也不
像,馬幫也不會有這麼多女人。」

  我一麵分析,忽的臉上變色道:「我懂了,這不知是什麼年月,可能是山體
塌陷,也可能是地震,甚至可能就是一個盜洞,然後附近有好事鄉民下來探索,
結果失蹤的人越來越多,周圍的居民以為鬧鬼,或是搬走、或是死絕了……」

  蓉兒點點頭,她的推論和我幾乎相同,不管這些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他們當
年就是從這個數十丈高的孔洞下來的,但是年深日久,繩索早就腐爛,再想打這
�上去卻是難若登天了。

  蓉兒撿了些樹枝和枯葉,我鑽木引起火來,我們除去身上的衣服,架在火上
烤。坐在石亭的玉階上,我歎口氣說道:「哎……還是要再看看,這�還有許多
地方沒有查探清楚,至少,我們看到了出去的希望了。」

  或許是看到了藍天的緣故,即使它看似還非常遙遠,但是我們的心卻漸漸落
了下來,隻要能觸碰到它,就有希望,我伸出手向著虛空,幻想自己抓住了天上
的雲朵。

  「咯咯……傻樣……不過也不急於一時,我們在此少歇,然後再看看吧。」
蓉兒也感覺深深倦怠,忍不住仰麵躺在了石亭漢白玉的地磚之上。

  「嗬嗬……」我看蓉兒懶懶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討厭,人家有什麼奇怪的嗎?」蓉兒看我笑她,有些羞惱的問道。

  「沒有,隻是死�逃生,我才發現,你的嬌顏,我還沒看夠,以後我要認真
的瞧,仔細的瞧,偷空就瞧,有時間就瞧瞧……」我壓在她身上,摟住她和她臉
對臉,鼻尖相碰的說道。

  蓉兒咯咯一笑,伸手撫到我胸口上。這樣不禁壓到了我胸前的傷口,我臉上
微微變色的轉過身,和蓉兒並肩躺了,一邊輕喚道:「蓉兒……」

  「嗯……」蓉兒閉著眼,鼻中發出了一個單音。

  「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那個怪獸應該不是我的幻覺吧?」

  我至今不能確定,那是不是我的幻覺,畢竟自始至終,我還沒和蓉兒溝通一
下,而且我剛才怎麼逃過大難,到現在我都有些糊�糊塗的沒搞明白。

  「是這樣的……」蓉兒細細對我道來那險情。

  原來在千鈞一發之際,蓉兒並沒有著急掙脫巨蛇,因為這個時候稍有動作,
就會引起巨蛇的警覺,隻會讓它把身體收的更緊。蓉兒感到巨蟒在劇烈的掙紮,
雖然看不見我做了什麼,但是她知道我暫時沒有危險,就暗自心中計算,按照怪
蟒的身長比例,計算出了怪蟒七寸致命要穴的位置。她瞅準時機,將打狗棒法中
的纏字訣糅合到了劍法當中,一劍將蟒身刺了個對穿。

  怪蟒身上吃痛,果然更加劇烈的在水中攪動起來,並且將巨大的軀幹收縮的
更緊。蓉兒身上被勒得咯咯作響,但是張弓沒有回頭箭,她拼命的催鼓真氣輸送
到紫薇劍之上,隻見寶劍放出紫巍巍的亮光,借著蟒身扭動的巨力和紫薇劍的鋒
利,「噗」蟒身被斬成兩節,一蓬鮮血急速的噴射到水中,渾濁了視線,巨蟒上
半截身子,瞬間在助推之力下上竄了三尺。

  但是,果然如蓉兒事先所料,巨蟒生命力不是一般的頑強,即使身子被斬斷
大半截,它依然劇烈頑強的掙紮,但是,它的腦袋被我兜頭罩住,蛇尾又被蓉兒
斬斷,失去了兩大利器的怪蟒命運可想而知。

  蓉兒瞅準了時機,仗著紫薇寶劍的鋒利,獨孤九劍的破氣勢一劍削落蟒身腹
下一片形狀有些特殊的鱗片,緊跟著一劍刺入了失去鱗片保護的蟒身,借助蟒身
上竄之力,一下子在蟒腹上劃出長達三尺的一道豁口,說到這�,後麵的事情,
我就基本上有記憶了。

  我微微沈吟道:「我聽說蟒蛇五百年化蛟,而蛟龍生就逆鱗,觸之者死,乃
是蛟身上唯一致命點,難不成我們真的屠龍了?那鱗片拿來看看!」

  蓉兒聞言,從懷�取出她順手抄來的那鱗片,遞給了我。

  這鱗片材質堅硬,且有手掌大小,但是,這也是我平生僅見的古怪物什,一
時間也看不出個因為所以來。

  「對了,我剛才把那半幅羊皮扔在甬道那頭了,�麵似乎兜了什麼東西。」
我忽然想起此事,不禁微微期待的說道。

  蓉兒這才想起一件事,將我攙扶起的同時對我說道:「嗯,你剛才將那塊皮
子攥的死死的,我都掰不開你的手指,險些被那怪物屍體拽下去,我倒是無意間
的一劍,碰巧將蛇身斬斷,可能兜住的是怪蛇的頭。」

  我聽罷頗為興奮,喜不自勝的說道:「傻老婆,怎麼還無意間,還湊巧,這
正是無我無劍、劍即我身的人劍合一境界,自己提高了都不知道。」

  蓉兒一愣,但是知道我武功雖然大打折扣,但是眼力尚在,想想自己的揮出
的那一劍既快且急,果然是像極了我的驚鴻之劍,不禁喜道:「那這樣太好了,
至少在這山洞�,我們又添了一份自保的能力。」

  我點點頭,但是感覺形勢遠沒有蓉兒說的那麼樂觀。

  回到了上岸時的位置,那羊皮還在,鼓囊囊的覆蓋在怪獸的頭上,我揭開一
看,那怪物睜著眼、張著嘴,顯然是死不瞑目,隻怕它至死都不明白究竟是怎麼
回事。而我也確實是洪福齊天,我就是被它頭頂那一寸多長的獨角撞了一下,但
是,我雖然遭受重創,這怪物慌亂間刺穿了羊皮,被死死的套在了其中,說來死
的也真夠冤枉。

  我看它果然跟我屠過的蒼山烙鐵頭有些相似,隻是放大了十倍有餘,隻是加
上頂門的獨角,說不得我和蓉兒真的殺了一隻異獸:「這少說也是五百年以上化
蛟的巨蟒,我們這次可是賺到了。」我往腰間摸我的佩刀,但是忽然想起,它已
經遺失到了水中。

  蓉兒看我往腰�摸刀,就把劍遞給我,她此時看著這怪獸的凶相,禁不住還
在陣陣犯惡心,想起剛才居然和這麼一個怪獸搏鬥,還被濺了一身血,她甚至有
跳下潭水好好清洗一下的衝動。但是,看著這幽深的潭水,她也禁不住後怕,說
實話,隻要不是真的找不到出路,我們誰也不想再打原路返回了。

  我接過紫薇劍,開始肢解起怪獸的屍體。小時候在家看家大人殺過豬、宰過
羊,在西南見過緬甸叛軍剝過人皮,但是,肢解屍體這麼殘忍的事情,我還是第
一次做,所以……我心�那是十分的興奮。

  我先將那支犄角卸了下來,人們都說象牙、犀角值錢,估計這東西更是了不
得吧,就算沒有什麼特殊的功效,拿出去賣估計也值不少銀子。

  然後我又把它一雙眼珠眼摳了出來,回頭看蓉兒眼中即惡心又好奇的糾結表
情,我笑著解釋道:「這都是好東西,據說這蛟龍雙眼能避寒暑、還有避塵的功
效,咱家的通犀地龍丸就是這東西製的。」

  蓉兒自然對通犀地龍丸不陌生,當年歐陽鋒叔侄到桃花島求親,所帶的聘禮
正是通犀地龍丸,隻不過,時至今日她才知道,原來竟然是巨蟒的眼珠。等我完
整的將兩顆晶瑩如寶石的蛇眼挖出,蓉兒接過放在掌中觀瞧,發現這兩顆比曾經
見過的那顆還要大上三分。

  我繼續給死蛇動手術,卸下了一顆獠牙,對著夜明珠一看,牙齒果然是中空
的,說明蛇身上應該有含毒的嗉囊,我用鎮心理氣丸的空瓶套在蛇的獠牙上,卻
沒有毒液流出。蓉兒看了一笑,從我手中接過瓶子,然後右手按壓蛇怪的頭,不
多久,那一小瓶就采集滿了。

  「夠不夠?」蓉兒看的習慣了,也不太害怕那死蛇了,蹲在地上問我道。

  「嗯,夠了,不知道這蛇的毒性如何,不過多點東西,萬一碰到什麼稀奇古
怪的東西,也多樣保命的手段。」

  蓉兒點點頭,將瓶子遞給了我。我接過揣在懷�,然後繼續提著劍下手,用
劍柄把它剩下的幾顆獠牙也敲了下來,遞到蓉兒手�讓她收了起來。接著,我打
算給它做個開顱手術,隻是這怪物皮厚骨堅,我費了半天事,也隻在它頭頂蹭開
了點油皮兒。

  蓉兒俏立一旁抿嘴而笑,我悻悻的把劍塞到她手中道:「幫個忙,把它頭蓋
骨削開。」

  蓉兒單手持劍,左手雙指駢成劍指,醞釀良久,一邊回憶剛才那疾無影、快
如電驚豔的一劍,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空靈境界,即使是在水中,回憶起
來她似乎也沒有感受到水的阻力。沈思過後,她雙眼睜開精光一閃,一劍橫著揮
掃過去。但是,這一次她卻失敗了,寶劍被蛇皮彈了開:「嗯?奇怪,怎麼不行
了?」

  「要做到心中無念,也不能強求執著於無念,一切隨心,才能夠做到不滯於
物,不著痕跡。」

  我雖然內力失了,但是眼力還在,看她醞釀這麼久,我就知道她劍意中充滿
了猶豫,劍未出已經注定了失敗的定局。

  蓉兒照我說的思考片刻,然後放鬆了下手腕,我單從她握劍的姿勢看,她已
經明白了我的意思。紫薇劍劃出一道紫電驚殛般的完美弧線,將蛇精的頭頂削開
了碗口大小的一個切口。那橫切麵光滑的平整,看來蓉兒已經初步掌握了,領域
範疇中快劍的訣竅。

  蛇的腦很小,不知道這大家夥活了多少年,它的腦髓也不過我拳頭大小。但
是,這卻不是我非要給它開顱的原因,我撥開它的腦,在下麵,我發現了一顆圓
圓的半透明結晶。我把這顆珠子取出來,遞給蓉兒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這個大概是讓蛇修煉成精的妖丹。」

  說實話,之前我也不相信這些近乎誌怪傳奇的事情,隻是抱著研究一下的想
法剖開來看看,居然還真讓我翻出來了。我心念一動,這麼大的腦腔,說不準這
東西不止一顆。我繼續往下挖,第二顆、第三顆……一連挖出了十二顆。讓我們
倆都驚訝不已:「嘿嘿……等打磨圓了,給你穿一串手串。」

  蓉兒搖搖頭道:「那還不讓那幫丫頭羨慕壞了。」

  我們倆商量好,蓉兒先將這十幾顆晶石放入隨身的荷包中,等以後真的能出
去了,再考慮如何分配。而且,我還想找個明白人問問,這個東西是不是還有其
他的用途。

  「對麵撿些柴禾回來,今晚我們就在小湖邊煲蛇羹吃了,怎麼樣?」這怪蛇
沒吃成我們,卻成了我們盤中的美食,可見人生際遇無常,做人做妖怪都還是低
調點好。這怪物也是流年不利,千年修行一朝喪,要不是它起了歹心想吃我們,
我都好替它感到惋惜了。

  蓉兒笑了笑,對我說道:「照你說這東西活了有幾百年,這肉還能吃嗎?」

  其實我心�也打鼓,但此地沒有其他能吃的東西,我也不想再讓蓉兒下水涉
險,所以手頭上還真就這麼點能吃的東西:「嘿嘿……你且放心,肯定能吃。」

  還有大片的區域沒有探索到,我們始終不能放心的休息,我們強打著精神,
舉著火把、懷�揣著夜明珠,繼續往黑影的深處走去。

  繞了半圈,我們終於發現,這個穹頂之下,居中是一片深潭,一頭的甬道通
往剛才的假山庭院,穹頂的另一頭延伸的最深處,則聳立著一座巨大的石碑,上
麵的文字我一個都不認識,但是碑體的樣式和文字之間,一股極為古樸的氣息撲
麵而來,我猜測著碑體說不好真的是先秦的古墓。

  這時候,蓉兒淵博的學識和她博聞強記、過目不忘的優勢就體現了出來,她
凝神辨識,一邊慢慢的說道:「吳……姬氏……光……闔閭大王……千秋……難
道是春秋五霸中最為傳奇的那位,任用伍員、孫武,帶甲三萬即伐越、破楚的吳
王闔閭?」

  我們竟然誤打誤撞,從水道跑進了吳王墓�,難怪我們剛才還說這�不像是
世外高人隱居之所。那甬道�的財寶倒像是隨葬之物,隻是這�麵雖然是機關重
重,但是隻要不主動觸碰那些寶物,就不會觸發機關,看來這位大人物,也還算
是個講理之人。

  但是轉念一想:古語雖說:苟非我者,取之分毫則為不義。但看到如此多的
財寶,又有多少人能冷靜的不為所動?如果不是那幾具屍骸提醒了我和蓉兒,萬
一我們隻是一個好奇,隨便拿起一件來,隻怕也是曆遭殺身之禍,與這些塚中枯
骨作伴,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讓人發現了。由此可見,吳王闔閭這位號稱俠
道第一,仁義僅次於齊桓公的霸主,眼�也是不揉沙子的主兒。

  我心想,既然到了人家墳前,也應該瞻仰一下,給這位大人物上炷香磕幾個
頭,興許他老人家地下有知,還能對我們庇佑一二也說不定。

  我和蓉兒湊近了,才發現三丈高台的碑座上麵還刻了一行小字,卻是用正楷
書寫的。

  我定睛一看,那上麵的大意是:小輩既然能到此,說明沒有被財色所動,當
屬心地純厚者。前方的甬道�,如果觸碰明珠或是財寶,則會萬箭齊發,殺死偷
盜者(這一點我們已經見識過了。)。即使是身懷絕技的遊俠,也會被塗抹在財
寶上的毒藥麻痹……我讀到這暗道僥幸,幸虧我機靈,用羊皮接住那顆夜明珠,
沒有直接去用手接。

  繼續看下來,原來這人與我和蓉兒的經曆差不多,也是與一個叫「良臣」的
友人遊玩,不慎誤入此地。二人也是藝高膽大之人,仗著絕世武功破除了桃林原
先的機關,隻留下了這最後一道機關,試探來者的心地是否善良,如後世小輩能
夠安然到此,應當給先人敬香三支,然後行三拜九叩大禮,方可安然離開此處。

  我和蓉兒對望一眼,我們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心說看來有希望出去。墓碑
銘文到此終止,我一眼瞥到刻字人的落款——相州嶽鵬舉。嶽鵬舉!我現在隻想
拿頭去撞碑,大英雄嶽飛原來到過此地,真是太意外了:「蓉兒快看,這刻字原
來是嶽元帥所書!」

  蓉兒吃吃笑道:「你才發現呢?我剛才就認出來,這是嶽王爺的字了,虧你
還自稱是小嶽飛呢,羞也不羞?」

  我和蓉兒恭敬的跪倒在墓碑前,恭敬的磕了三個頭,我帶頭唱道:「告念先
人,先祖艱辛創業,定九鼎劃九州威伏四夷,願先人保佑我華夏子孫繁衍不絕,
永世昌盛。」

  我可以自豪的告慰先人,我守護了華夏的威儀,沒有讓大好的河山淪喪在外
族鐵蹄之下。

  然後,我領著蓉兒又叩首三次道:「告念先人:先人守土之艱辛,後世不肖
小子楊過,雖然沒有完成嶽元帥直搗黃龍的宏願,但是如今星火之勢已成,後繼
者必然能夠收複幽雲之地,恢複漢唐之時的堂堂天威。」

  蓉兒點點頭,陳振源、耶律齊、賀擎山、申屠年諸將,現在都已經成長為獨
當一麵的將才,再加上江北犀利的火器,恢複漢唐的威嚴當真隻是時間的問題。

  我們剛磕完頭,隻聽見墓碑後麵傳來機簧和絞盤扳動的巨響,咯嘞嘞的讓人
聽了有些磨牙的聲響,一直維持了將近半分鍾才戛然而止。

  蓉兒好奇,想要起身去看看,我止住她道:「嶽元帥說要三拜九叩,我們還
是先磕完頭再去看吧。」

  蓉兒聽我這麼說,並肩跟我一起又磕了三個頭才站了起來。

  「嘎——吱——」沒想到情勢又變,石碑下傳來一陣劇烈的抖動,我們幾乎
站立不穩,劇烈的晃動讓我和蓉兒都有些心驚膽戰起來。等到地動山搖般的晃動
停止,碑體的基座已經向後推移了三尺,露出了一條向下的黑洞洞的階梯。

  「我們走哪條路?」蓉兒問我道。

  「向下!」我思考了下,堅定的說道。這條路顯然是嶽王爺暗示給我們的,
當然是選後者。我取過火把探了探入口,發現火把居然滅了,知道�麵是密閉的
空間,我們也不著急,在外麵等了一盞茶工夫,等空氣流通了,才小心的進入。

  「轟……」隨著我們進入地道,身後的巨石基座再次閉合。我示意蓉兒不必
驚慌,因為出於對嶽元帥無比的崇敬之心,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冥冥中給予了我無
比的勇氣,我甚至隱隱感到,前方或許有一場機緣在等待著我。於是,我舉著夜
明珠,大膽的帶著蓉兒向前走去。

  凡是路都有盡頭,我們有明珠照亮,一路向下而行。甬道到了盡頭,出現在
我眼前的卻是兩扇厚重的大門。我用力的推開,一片奇幻仙境般的所在,呈現在
我和蓉兒的眼前,饒是一日中所見的奇景甚多,但是我們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呆
了。

  我揉揉眼睛,過了片刻,才慢慢睜眼,隻見所處之地是座圓形石室,五彩琉
璃般的光影如同氤氳的虹光閃爍,從四麵的牆壁透射進來,朦朦朧朧地好似夢幻
之境一般:「蓉兒,你掐我下,我怎麼覺得我在做白日夢,你眼前是什麼樣的景
象?」我都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了,隻好向蓉兒求證。

  蓉兒也有些瞠目結舌,那光影耀的人眼花,蓉兒湊近那光亮之處,忽見一條
大魚在「牆」上遊過,「呀!」她嚇得往後一縮身子,顯然是被水�的生物嚇怕
了。我趕緊從後麵摟住了她,才沒讓她跌倒在地。

  這一下,我們兩人好奇心大起,再一起湊近幾步,又見一條花紋斑爛的錦鯉
在外悠然飄過。再往遠處瞧去,隻見碧綠水流不住晃動,魚蝦水族來回遊弋,極
目所至,竟無盡處。我回頭細看四麵牆壁,四麵原是都是用巨大的水晶磨成的透
明牆體,我們看到外麵的魚兒在水中倘佯,而陽光透過蕩漾的碧波和水晶牆麵的
折射,室內的光線產生了五彩斑斕的夢幻效果。

  蓉兒的螓首靠在我肩上說道:「這�真美啊,我想我們看到的是一樣的景色
吧……」

  我摟著蓉兒的香肩笑道:「原來此處是在水下,卻不知這麼浩大的工程,需
要引進多少人力物力?單說這幾麵水晶的牆壁,就都是稀世之寶,當年吳王花了
偌大的心力,想來,這�必然是整座陵墓的核心了。」

  果然如我所料,這間約有百十平米的室中,麵南而坐著一具枯骨,懷中還抱
了一把劍,走近一看,卻是他以身拄劍,保持枯骨不倒的姿勢。供桌上擺放著許
多絹帛、竹簡,在堂前最醒目的地方,還懸掛著八把古樸的長劍。

  我和蓉兒共同展開一卷竹簡,上麵都是大篆和一些我不認識的文字,我雖能
讀得篆體,但卻沒有見過那些上古文字。很氣悶的交給蓉兒,讓她代為翻譯,她
對我嫣然一笑,開口對我講到:「原來端坐這�的人,就是墓室的主人,一代霸
主吳王闔閭。他自知是命不長久,就將平生所藏寶劍三千,盡數藏於此室中,這
就是世間傳聞吳王殿下葬劍三千的劍塚。」

  「難道我們在虎丘之下?」我知道吳王劍池在蘇州城西北的虎丘,難道我們
誤打誤撞,居然走對了方向。

  蓉兒繼續翻譯:「他視自己為絕世好劍,是霸者之劍,斬吳王僚、誅慶忌、
直搗郢都,一生征戰,兵鋒所向,莫有敢擋者。他臨終前營造劍塚,有意與劍為
伴,永不相欺。卷中原文寫道:『後世如有緣入劍塚,則為我輩有緣之人,如寡
人魂靈不散,當笑而迎之。』」

  「吳王真性情,真豪俠也!」我拍手大讚,短短兩句話,就不禁令我對這位
大英雄豪邁壯闊的霸氣所感染,更是對他心折不已。

  遙想當年天下英豪為吳王驅策,征伐天下,攻無不克是何等的氣概?反觀我
一生的戰績,多是靠超越時代的火器致勝,相比之下,再輝煌的成績也不足稱道
了。我也隻能安慰自己,那時的吳國甲兵也擁有當時最鋒利的兵戈,我們的共同
點,都是代表了時代的先進性。

  我們繼續看書簡,這�似乎是另一個人代筆書寫,所用的文字則是小篆。我
已經可以看得懂,上寫著:「孤一生所藏之劍,下者三千,中者不過數十,唯得
上者其八,一曰湛盧、一曰魚腸、一曰巨闕,乃稽山歐冶子所鑄,孤得自於越。
一曰神霄、一曰含影,此二劍得自於楚,乃平王心愛故物,孤亦愛甚。」

  我想這應該就是對應懸著的那八把寶劍,不過,他說是「故物」,那八成是
伍子胥把楚平王刨墳掘墓之時,順手牽羊得來的吧?

  我們繼續往下看:「一曰太阿,一曰龍淵,一曰莫邪……」果然,我心中已
經猜到了,關於吳王藏劍的傳說如今看來果然絲毫不差:「此三劍,孤命劍匠,
幹將莫邪夫婦,取天下五金為坯,取天火焠之,然恐其人為他國所用……」

  我看到這�,心中一片黯然,不禁搖頭道:「原來他還是殺了幹將,這又是
何必呢?」

  蓉兒對我說道:「或許真是像爹說的,你性子最是婆婆媽媽的了。」

  「那你喜歡我心狠手毒?那好,從今天開始,我一天吊起來打你三回,你看
好不好?」我嘿嘿笑道。

  「哼……你舍得就打唄,隻能怨人家沒有識人之明,錯愛了你這小冤家。」
蓉兒往後靠我懷�笑道。

  「怎麼舍得,徒弟打師傅是要遭天打雷劈的……」我忍不住在蓉兒身上一陣
揉弄,直到她嬌喘連連的討饒,我們才繼續讀下去:「十三年後,幹將之子赤前
來尋仇,孤不敵,赤於孤宣讀其父遺言,孤解開多年心結,才得以悟道。王者當
以天下計,無敵者惟仁爾。赤當場自刎於丹墀之前,孤亦知大限將至,乃負幹將
劍入劍塚,望後人以我為鑒,毋以兵戈為禍,毋背信念棄道義,戒之。」

  原來,幹將之子赤並沒有殺吳王,吳王卻因為得到幹將後人諒解,而得以解
脫。如果真如他所說,此事的來龍去脈沒有經過粉飾,那他也算是光明磊落的真
漢子。可惜,一代霸者也終究難逃那一天,一生幹戈、豪邁的人生,終化作塚中
枯骨……可歎也!

  我一邊想著,一麵檢視白玉供桌前的寶劍,再看看身後連著劍匣供著的千餘
青銅古劍。

  千年的時光侵蝕,地上的寶劍大多已經糟朽不堪,剩下的劍,幾乎也隻有九
一之數,而且大多也都已經鏽跡斑駁,不知道能不能再打磨出來。

  蓉兒聽了我的感慨,微微笑道:「這些古劍已經退役千年,它們經曆、見證
了曆史的輝煌,又何必考慮讓它們重返沙場?」

  我心說正是如此,它們是那段曆史的見證,但這種青銅器……說實話,論堅
韌和鋒利,都已經趕不上鋼鐵的兵器,它們確實已經被淹沒在了曆史的長河中。

  但是,當我取下石案中間懸掛的一把四尺長劍時,一股暖流順著我手臂鑽入
體內,我不禁讚道:「好劍……劍魂內蘊,鋒芒深藏,溫純正中,果然是不可多
得的神兵利器。」

  「嗆……」寶劍甫一出鞘,劍身漆烏,卻似隱隱凝了一層水氣,隱隱透出懾
人心魄的寒光。劍鋒三尺三、劍柄也足有七寸,是典型的雙手重劍一類,那鋒刃
上沒有一點鏽跡,手中握著劍柄不時的透出溫純暖流,卻讓人生出一絲可靠的感
覺,似乎這柄寶劍不是絕世的凶兵,而是劍客最可信賴的戰友一般,無怪乎嶽元
帥躍馬中原,斬將驅敵,建立不朽的功業,此劍可說是功不可沒。

  我雙手捧起長劍細細觀瞧,發現劍脊上刻著古韻十足的「湛盧」二字,此劍
居然是當年嶽元帥所佩的湛盧寶劍,睹物思人,我心中不由生出景仰之情,恭敬
的將長劍歸匣,恭敬的施禮拜劍。

  嶽元帥當年受命平定洞庭湖楊�起義,回臨安途徑太湖,卻誤闖劍塚。當他
閱讀了吳王的墓銘後,心中對這位念念不忘回複周氏山河的吳王,從心底產生了
共鳴,並在墓前發下恢複中原、驅出韃魯的鴻願後,沒有猶豫的行了三叩九拜的
大禮,才得以進入這被稱作劍湖宮的劍塚中樞。

  我微微一笑說道:「嶽元帥跟我們打了個啞謎,看,他這�說了,如果在行
完第二次叩拜之禮後,那通往地上的機關就會打開,自然可以安然離開古墓。不
過,這是個單向門,古墓封閉後,那條路就不通了。而好奇者,起身觀望的人,
也說明是心思駁雜、心有旁騖之輩,等再次跪下磕頭,也不會觸發到劍湖宮的機
關。」

  蓉兒聽我這麼說,俏皮的吐吐舌頭,她自己倒也知道,自己心思跳脫,確不
是那種持之以�的人。

  我按照指示,找到了通盤掌握吳王陵出入的鑰匙,有了它我們就可以稱得上
是暢通無阻了。

  千餘年來,除了嶽元帥和韓世忠元帥以外,即使有人能夠進入吳王陵寢的外
緣,不是死在桃林機關之下,就是倒閉在甬道之上,或是被巨蟒吃掉……嶽元帥
書中記載,那怪蟒當年在嶽元帥和韓元帥手上吃過苦頭,隻是他們當時沒有趁手
的兵刃,並沒有將之斬殺,隻是怪蟒通靈,在嶽元帥再入劍塚之時,沒有再敢出
現。

  我們算是比較不幸,從水道進入,正好侵入了那蛟蟒的領地,才被它攻擊。
再或是沒有通過三拜九叩的「誠心測驗」,被送出了古墓的人。時至今日,始終
沒再有人得入這劍湖宮密室,故此,劍湖宮的秘密一直又掩藏了近百年。

  嶽元帥在碑後的刻字,是指點後人要敬拜先人,也是提示應試之人一定要誠
心,才能進入吳王劍塚真正的核心來。正如他之言:「有緣者則能到此,如若不
然,則終身不能再入劍塚。」

  我敬重嶽元帥為國為民大英雄的氣概,如果是別人在此留字,我也不會毫不
猶豫屈膝下拜,行如此鄭重的大禮,這要是嶽飛元帥在天有靈,他是不是也應該
感到欣慰了?

  「我們先出去一趟吧,等找到了大家再回來。」我放下嶽元帥自述身世的卷
帛,對蓉兒說道。

  現在知道了進出劍塚的方法,也就不虞出去進不來了,說實話,我和蓉兒都
很舍不得這�的景觀和庭院,還真是有想要據為己有的心思。

  「嗯,我怕這時候,已經過了三五天了,我們再不出去,隻怕大家都要著急
了。」蓉兒點頭道。

  我們取了嶽元帥所說的鑰匙,這是一件玉劍彘,質地堅固、雕琢精美的睚眥
凶獸造型,觸手生寒,乃是極為罕見的冰種寒玉料,將之插到相應的機括之中,
就能開啟碑後的墓道門通往外界。

  當我們從墓碑後地道出來的時候,果然一如我之猜測,我們正身處姑蘇名勝
之地——虎丘。此時已是日落西山,我們從劍池邊上的千人石之後拐出來,也沒
有被人看到。

  「這一處出口太打眼了,下次找個隱蔽點的出口。」蓉兒對我說道。

  我點點頭,這個年代雖然不像後世旅遊業那麼發達,但是被人撞見的幾率還
是比別的地方大很多,總不能為了保住秘密殺人滅口吧……我身上的衣服早就碎
成一條條的,蓉兒的衣服雖然還算完整,但是和蛟蟒搏鬥之時也破損了,總體上
講,我們倆就像花子般落拓,不過一看我是汙衣派的,蓉兒是淨衣派的。

  估衣的店鋪都已經上門板了,隻好讓蓉兒去順出幾件衣服來,我們穿戴整齊
了,才往丐幫蘇州分舵找去。

  蘇州分舵在雙塔寺附近,我沒想到叫花子居然占了鬧市這麼好的地腳,心道
在蘇州當叫花子都快趕上當大爺了。進了舵口,蓉兒還沒亮出身份,那舵主身邊
的四袋弟子倒是先把我認出來了:「楊大哥,你還認識我不?臨安的小劉瓚,蔣
老五是我舅舅。」

  「哦……是小七娃兒,三年沒見,你都混成四袋弟子了。」我哈哈一笑,拍
著他道,蓉兒也沒說破自己身份,隻是跟在我身後,讓我出麵協調。

  劉瓚對我說道:「我是從臨安過來幫忙的,最近淮南來了一幫倭奴,幹了不
少壞事,我們這兒快頂不住了……對了,楊大哥,大小姐昨日�來過,讓我們幫
著打聽你的下落。」

  那分舵主一言不發,目光卻繞過我,瞪了我身後蓉兒一眼。我知道劉瓚說的
大小姐是指芙妹,但是感受到那中年乞丐的敵意,我不禁有些莫名其妙。

  「嗯,我們是在太湖上受到一幫蒙麵人的襲擊失散的,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說
的那幫倭人所為,還有,芙妹她現在何處?」

  「大小姐和老太爺昨晚回的石路北碼頭,說在那等三天。」

  我謝過,趕緊和蓉兒往北碼頭趕去。但我轉身還沒走遠之時,聽到那一句話
不說的分舵主小聲跟劉瓚說道:「咱們這姑爺怎麼這樣,大小姐都急成那樣了,
他還在外麵沾花惹草,幫主她老人家怎麼也不管管他?」

  蓉兒臉上羞得跟大紅布一般,看我還在笑,右手忍不住「溫柔」的摸到我的
後腰,「輕輕」的擰了我一下,我的笑容霎時比哭還難看。

  碼頭上,我們的神龍號果然在很顯眼的泊位上停靠,還沒等我倆走到近前,
就看到幾個黑影竄上了船。但是,「嗖嗖……」幾聲破空聲響,那幾個蒙麵人被
擊落倒退,居然比他們上竄時的速度更快,不用問,這肯定是我丈人老頭含憤出
手,這幾條雜魚也真是可憐的緊。

  「噯!我們回來了!」我大聲的招呼了一聲,馬上,我的妻子們就出現到了
甲板上。

  「老公!」

  「夫君!」

  眾嬌兒齊聲喚親人,無雙、芙妹和初晴幾個冒失的美妞迫不及待的跳下船。

  我趕緊止住她們往我懷�撲,一邊笑道:「別這麼熱情……我骨頭斷了,再
撞我下就散架餓了,暫時無福消受。」

  「真的?哪兒受傷了?重嗎?」她們七手八腳的在我身上摸著,這熱情的程
度真是讓我有些應接不暇。

  三娘走到蓉兒身邊,接過她身上那半張羊皮包裹,才發現包裹沈甸甸的,�
麵正是我們的戰利品——那蛟蟒的大腦袋。

  讓大家提心吊膽為我擔心了好幾日,我心�十分過意不去,最為自責的是瑛
兒和潔潔,她們一直都覺得自己的命克了我,而這個節骨眼上,我又失足落水掉
到漩渦中,她們自己更是自怨自艾起來。潔潔原本漸漸恢複烏黑的青絲,我看著
似乎又添了幾許霜華。無奈之餘,我隻能忍著左臂和胸口的疼痛,將她倆攬入懷
中柔聲安慰,她們才漸漸止住了哭泣。

  龍兒和如是也走到近前,龍兒最為克製,但是此時也是熱淚盈眶,如是更是
淚眼瑩然,握著我的右手,感受著我的存在。

  我也隻是強撐著一口氣,回到船艙,將身上衣服換下,我肩頭高高腫起,胸
口凹陷、淤黑一片,背後都被爪鉤抓的血肉外翻的逾寸傷痕,因為沒有金瘡藥,
又在水中泡了許久,都已經有些化膿了。我身上其他磕碰的淤痕,相比之下已經
不算是傷了,全部呈現在眾人麵前。

  就連我嶽父、冷芳魂和馮默風看了之後都不禁倒吸冷氣,沒想到我居然傷重
若斯,但是我老丈人的第一反應就是把自己女兒叫到一邊,看蓉兒似乎連寒毛都
沒少一根,才漸漸放下心來。我不知道我這樣的保護蓉兒,在他心�不知會不會
對我評價再高一些?

  外人尚且如此,我的大小老婆們更是心痛的無以複加,幾個丫頭這才明白我
剛才說的,「快散架了」是什麼意思。龍兒趕緊取出玉蜂漿讓我服下,瑛兒也取
出止血的靈藥玉虛散,滿滿丫頭手巧,一麵用濕布沾了水替我擦拭後背傷口,一
麵替我上藥,這丫頭果然心細,我幾乎試不到太多的痛感。

  芙兒這時候才想起自己的娘,湊過去噓長問短,蓉兒為沒有保護好我甚是自
責,但是還是哽咽著,將我們倆落水後的經過完完全全的說了。說到我受傷的原
因,我的眾嬌妻不禁微微有些吃醋,又怨我受傷之餘還逞強。

  我吃了個啞巴虧,滿滿在我背後刻意的加了一分力道,不禁讓我疼的齜牙咧
嘴,三娘她們看我這慘象,才漸漸平息了怨氣,繼續聽蓉兒講述了我們誤闖深潭
鬥蛟龍的經過。

  我示意龍兒警戒艙房之外,再加上我們屢受襲擊,我老丈人和冷冰冰也都打
起了一百二十分的警惕,所以不虞有人偷聽。我示意蓉兒打開了那個包裹,被我
拆的七零八落、光禿禿的怪蟒頭呈現在大家麵前,然後蓉兒又將獨角、蛟蟒的結
晶、逆鱗等物什取出,擺在大家麵前,我嶽父老頭經多見廣,卻也未曾想過天地
間有此等異種。

  冷芳魂把玩那獨角片刻,說道:「此物乃是夔龍,也是傳說中九龍子中的螭
吻。可惜身子被你們斬斷了,不然這龍筋、龍膽,都是好東西。」

  有專家鑒定過了,我和蓉兒對望一眼,不想我們居然還真是屠了龍種。其實
我知道,它再活一千年也還是條蛇。

  大概是它鑽入劍塚深潭�吞食魚蝦,年深日久再沒法從孔洞中鑽進鑽出,別
的水潭也容納不下它,所以它就一直潛伏在深潭中,漸漸再也沒有能夠跟它抗衡
的生物,它就站到了那塊領域食物鏈的最頂端。我們鑽入水道,估計這條蛇也餓
壞了,從冬眠中醒過來正好想美餐一頓,結果被我們弄死了,這大概就是這個事
件比較通俗的解釋版本了。

  至於那角和晶核,應是累積了千八百年的礦物凝結的骨質增生和結石……不
過看我的妻子們都拿著「龍珠」玩的高興,我也懶得去掃她們的興頭。

  然後,蓉兒又講述了我們發現劍湖宮的所在,這是我倆回來路上商量好的,
這件事也自不必瞞我丈人老頭,我丈人老頭知道了,冷冰冰基本上也就知道了,
所以說,幹脆直接明說算了。

  芙妹、無雙她們幾個聽說劍湖宮是這等有趣的場所,都吵著想盡早去見識一
下,我點頭應下。實際上,我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回去,因為那�還有大量的文
獻和文物需要整理歸類。

  不過此時已經夜深人靜,我和蓉兒又都身心俱疲,真是經不起這麼折騰了,
大家看我們筋疲力盡的樣子,也都心疼我們,讓我們在房中稍適休息。我看看那
大腦袋,問了一句道:「這玩意兒能吃不?」

  冷芳魂道:「可以啊,大補的!對你的傷情最有益。」

  我聽了大喜,正要吩咐三娘扛下去煲湯喝。

  冷冰冰繼續說道:「喝了傷包好,不過命還在不在,我就不保證了。」

  我對她翹起大拇指道:「厲害,冷宮主的笑話都讓人覺得夠冷。」

  冷芳魂一笑,但是我估計她並不知道什麼是冷笑話,她繼續說道:「我說的
是真的,要把毒腺和血液完全清洗幹淨,然後再用酒浸泡數日,方能食用,我倒
是吃過一次。」

  我聽得那個汗,她真的不是一般人,這個老妖婆子年輕的麵容,老是讓我下
意識的把她歸納到年輕人的行列。不過,說起來,西北的天山、昆侖山也絕不少
這種避世的珍禽猛獸,她捉到一隻、兩對的想來也不稀奇。

  難得天下第一高手準備親自下廚,眾女呼啦啦一下子全都跑去圍觀,屋�隻
剩下我、蓉兒和我丈人老頭三人。蓉兒呼吸均勻,顯然已經睡著了。

  老爺子卻盯著我看了半晌,看得我心�毛毛的,他才開口對我說道:「你小
子這次做的不錯,蓉兒能平安回來,你功不可沒……你們休息一下吧,我就在對
麵。」

  我心�有些感動,老憤青其實也是性情中人,而對獨生愛女的關愛更是勝過
一切,這話明顯是告訴我:你們安心睡吧,我替你們守著,不會有危險。

  我還要裝客氣起來送送他,他揮揮手示意不必,轉身走了出去。老頭剛走,
蓉兒睜開眼對我說道:「看得出,今天爹爹對你的表現很滿意。」

  我此時仰著、趴著、側臥,都會觸碰到傷口,索性不理了,伸出右臂將蓉兒
摟在懷�笑道:「滿意就好……但是,我所做的,並不是為了老爺子。」

  「嗬嗬……我懂的,懂的……」這下,困倦已極的蓉兒,才真的安心的在我
懷中睡著,而同樣處於極度安詳狀態的我,在玉蜂漿和玉虛散藥物�安神的成分
作用下,也安心的閉上眼沈睡過去。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55:58

        第八十四章 太湖黿頭,美景卻中美麗陷阱
              五彩琉璃,絕地倒有絕世機緣

  我們一家,從終南山下來,一路吃吃玩玩,過了十幾天回到了襄陽。我們的
馬車剛進城,我就聽大街上有人議論我,但是轉念想,我現在無官一身輕,愛說
什麼說什麼去吧,我也不甚在意。

  「夫君,我想把宗洋留下讓爹和娘照看可以嗎?」無雙終於發現帶著孩子出
遊,自己不開心,孩子每天也鬧,幹脆扔給他姥爺,也省得我們都心事,我自然
也沒有不答應的。

  孩兒他姥爺為了跟女兒近些,在西四街開了間湖絲的綢緞莊,但是,說來我
們也有近年沒有回襄陽了,無雙帶著她表姐徑自先去了,隻等我們去找陳振源要
了打造好的大船,就可以繼續往東遊玩了。

  我吩咐牽頭趕車的直奔襄陽軍府,但是到了地方,守門的衛士卻讓我吃了個
閉門羹:「對不起,陳將軍巡視江防,三日後才能回來。」

  我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但是一算日子,我跟陳振源約定的是二月初,今天都
過了望日了,他沒在府�等我也是正常,隻是我看門口這小子擋我的駕,心�還
是微微有氣,心說還真是世態炎涼啊,我卸任了,門口的小卒都敢拿斜眼瞧我。

  拂袖出了軍府,我又吩咐趕車的先回郭家的老宅,沒想到到了郭宅門口,門
戶緊閉,大門上還貼了封條。我心�這火蹭的又冒了起來,心說你們這太欺負人
了吧?我不是吩咐過,此處要好好替我照料,居然給我貼了封條。

  我正要上前將封條揭了,蓉兒卻攔住了我,她看了半天道:「算了,我們還
是不進去了,睹物傷人,我又想起靖哥了。」

  芙妹也跟在身後麵掉眼淚,我心想也是,但是襄陽這麼大,我居然沒有個落
腳之處?

  去了陳府一打聽,陳振源還是不在,我這才開始懷疑,這個羔子是在躲我。
我沒有急著回去彙合無雙,在襄陽城�轉了一圈,我原先虎賁一期、二期,十幾
個大小將官,沒一個不讓我吃閉門羹的。我這才發現,我的人緣,貌似、大概、
可能、稍微……有點太次了,現在回了襄陽,我居然找不到一個落腳的地方。

  「MLGBD,都是一群白眼狼,老子把他們提拔上來,他們就這麼的對老
子。」我恨得都快瘋了,坐在馬車�,一麵在大街上遊蕩,一麵忍不住狠狠地罵
道。

  蓉兒一旁寬解道:「現在還未可知,不要過早的下結論,不若先到陸老爺子
那去了解下情況。」

  我知道她這是給我找個台階下,我平日�對這幫王八羔子是很嚴厲,不是人
人稱我酷吏嗎?這終於讓他們得著機會給我落井下石了,我懷疑我武功盡費之時
已經外泄,所以有心人已經不再有所顧忌,開始行動了。

  來到無雙她爹的莊上,陸家在襄陽江邊上添了一塊產業,就在城南二�的黃
莊,這莊名叫做南湖莊,莊上還養著百多莊客負責養蠶、繅絲、織錦、刺繡,我
不由點點頭,我這嶽父武功不行,做生意倒是把子好手,當然這也是我將名下香
水坊一成的利潤轉讓給了他,不然幾年之內,他也不可能混的這樣風生水起。

  我們先安頓了下來,問起襄陽最近的局勢,老頭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個所以
然,我猜想是因為我的緣故,他也被排擠到權力中心之外了,而這一切的背後,
我預感到這都是衝著我來的,而且那隻黑手的來源直指莫家。

  「姑爺,好容易回襄陽了,這次要多住幾天吧?」晚飯後,老頭兒單獨和我
在後廳品著茶,一邊熱情的邀我多住些日子。

  我想了想道:「不,明天我去船廠看看,能提到船我們還是盡早趕路,現在
很多人不想見到我,呆的久了,隻怕會連累到您二老。」

  陸立鼎也不傻,他端起茶碗,跟我說道:「莊上確實有幾個釘子,而且不是
一般人派來的。」

  他得了香水坊的利,自然日常�跟莫家有了接觸,雖然這一年多,莫三越發
神秘,可以說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所以老頭也能預感到要有事發生,所以幹脆韜
光養晦,刻意的遠離亂局。

  我心中了然,這龍蛇混雜之地,果然不是談話的處所,怪不得我嶽父在家�
說話都這麼謹慎。

  「我這近來得了件寶貝珊瑚,你來給我瞧瞧,這成色怎麼樣。」他對我招招
手,示意我跟他走。

  我們二人穿堂過戶,來到一間花崗石壘砌的小屋前,那窗戶上門上都是鑄鐵
打的鋼條,顯然防衛極嚴。

  我們進入室內,老頭把屋門關上,室內掌上燈,我這才看到,屋�低頭坐了
一人,看打扮是莊上來販絲的掮客。他開口對我道:「大帥!」

  我這才看清這人的麵容,心中一喜道:「蔣先生,怎麼是你啊?」原來這人
竟然是我一向認為最正直的蔣定邦,今天我在他家門口也吃了憋,沒想到這老小
子居然在我老丈人這等著我呢。

  「大帥,今天您造訪之時,小老兒其實在家,有不恭之處,還請多擔待。」
老頭起身來對我一揖到地。

  我將他攙扶起來道:「好了,我現在明白你老的苦心了,再說我現在也隻是
一介平民,當不起如此大禮。來,快跟我說說,這當今的局勢究竟如何?」我拉
著他坐下,我嶽父也在邊上坐著,顯然對自己安排的這次會麵頗為滿意。

  「哎……一言難盡啊,大帥你說撂挑子,就真的來個急流勇退,這讓大家都
顯得措手不及,南邊這些日子頗為躁動,前日,莫總署說接到密報,呂文煥勾結
湘西的李鴻鈞,意圖�應外合進占襄陽。馬克沁機槍在西南戰場上的威力已經彰
顯,而襄陽又是我們江北重中之重,所以陳將軍曾言,此事不得不防,無奈隻好
領兵而出,這已經走了兩天了。」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我這才知道,當是錯怪了陳振源,或許是他走
的倉促,沒有來得及吩咐下麵。

  但我同時也有憂慮,這份情報是否屬實?是不是莫三和李鴻鈞設下的計策,
等著陳振源往�鑽?又或是莫三想要借調走陳振源之際,將襄陽城控製在自己手
中,我越想越有這個可能,不然為什麼眾將和文官都怕惹是非,對我避而不見?

  「現在負責襄陽防務的是誰?總理軍務的又是誰?」

  蔣定邦歎息道:「自然是莫總署代理軍務,原來陳將軍走的時候,指派了趙
參將負責城防,不過就是在昨晚,莫總署以他督軍轉運糧草不利,克扣糧餉中飽
私囊的罪名將他押下了,同時全城宵禁,我聽說您今天正好回來,又怕事情太湊
巧,是莫別情的計策,所以才沒敢開門相迎。」

  我一聽就明白了,山雨欲來,莫三這是要準備呲牙了。送走了忠厚老臣,我
回頭跟無雙她爹說道:「我說老丈人,你和我丈母娘最好也收拾下,把這邊生意
結束了吧,襄陽很快就會不太平了。」

  陸立鼎也看出些門道來,聽我這麼說,沈吟著點點頭,表示自己聽明白了。

  我們出了密室,我回頭去找蓉兒:「蓉兒,動用襄陽分舵最隱秘的通道,把
這個消息傳回長安,交到吳晴手�,切記,事關江北基業,千萬不能丟失。」我
上麵的信息是加密過的,但是卻必須傳遞到吳晴手�,因而我才皺眉說道。

  「嗯,好。」蓉兒見我這麼鄭重,知道事關重大,點頭按我的吩咐去辦了。

  「茵兒,你和馮師傅都是督造監的老上司,你暗地�聯絡這幾個人,讓他們
如此這般……」我先對三娘吩咐了一番,這名單上的人,是當年我親選的管理督
造監的十五名管事,現在雖然督造監仍是鐵桶一座,但是我需要他們活動起來。

  「馮師傅,你和樊一翁關係不錯,你將此信親手麵呈給他,然後看著他親手
銷毀之後再回來。」我又遞給馮默風一個信封,他知道此時我被盯得很緊,加上
我現在身手比以前差了很多,所以也不推辭,接過信來辦事去了。

  安排完一切,我覺得沒有疏漏了,才稍鬆了一口氣,這趟回來的太及時了,
沒想到我們擴展過快的弊端,居然這麼快就盡顯無餘,這次……我定的計策險了
些,但是莫三依然也有他的顧忌,軍方、議會、陳振源的軍隊,以及督造監的軍
械,互相牽製對方,督造監的軍械更是重中之重,容不得半點差池。

  「嶽父,我腿腳不好,還要麻煩您去這樣……」我附耳道。

  老邪眼一翻,說道:「芳兒留下照顧你們吧,這點小事老夫自去即可。」

  我們點頭稱善,他眨眼間他也不見了人影。

  當晚,我憂心忡忡的在院子�踱步,隻希望一切都順利,初晴和龍兒護衛在
我身側,見我愁眉不展的樣子,不禁都替我著急,但是這些軍政方麵的事情她們
卻又幫不上忙。

  「這個莫三恁的可惡,當年要不是有你一手帶起他來,他能有今天?我真想
直接去殺了他!」芙妹坐在我身後,替我揉捏著肩膀說道。

  我搖搖頭道:「你們別亂來,他府上的保衛措施必然嚴密,且不說會不會有
武林高手護院,就是他手下三百火銃手,就不是幹瞪眼吃素的。更何況他生性多
疑,狡兔必然有三窟,真去了,也不見得能逮到他。」

  其實就在吳晴呈上他一樁樁罪證之時,我已經預見到會有今天決裂的一天,
但是現在他的氣勢很強,我們隻能守弱勢暫避其鋒,等他得意的忘乎所以,亮出
了一張張底牌的時候,才是我一劍封喉之刻。

  蓉兒她們陸續回來了,事情都順利的布置了下去,我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
我暗地�的謀劃能否成功,還要等時間來驗證。最後回來的是我嶽父老頭,他扔
給我一個木箱道:「你要的東西都在�麵。」

  我打開一看,果然是我要的東西,加鎖封好,這才暗自放下心來。

  第二日,坊市間傳出督造監失火的消息,百姓們討論眾說紛紜,有的說是蒙
古人做的,有的人說是宋廷派來的探子做的,還有的猜到了莫家的頭上,總之籠
罩在襄陽城上空的陰雲,讓氣氛極為沈悶的局勢,一時間更顯得撲朔迷離。

  我卻心情極好,一大早別了我的嶽父老頭,我們直接往江濱水軍大營出發。

  「什麼?『神龍號』沒有登記?瞎了你的狗眼嗎?」

  我在船塢中明明看到了我親自執筆設計的神龍號,那超越時代的多桅三角、
四角帆並用,元寶底微微露尖的龍骨,船首青龍首像聳立於撞角之上,船尾加裝
一個航舵,猶如龍尾上翹,當真是無愧神龍之稱。這麼獨特的設計,隻此一家別
無分號,他居然敢跟我說沒有?

  「放肆!軍管重地,是你這等草民撒野放刁的地方嗎?」這小子明顯是莫三
提拔起來的奴才,居然敢指著我的鼻子罵。

  我心道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加菲貓啊,上前「砰」一腳踹在他膝側,那狗
材呼痛摔倒,我揪著他脖領子把他拽起,「啪、啪……」連扇他三個耳光,打得
他口角流血,腮幫子立刻紅腫一片。

  「老子再破落,也是大宋朝廷欽封的武鄉侯、太子少保,我今天打不打得你
啊,嗯?狗東西!」我把他扔到地上,仍不解氣,在他屁股上踹了兩腳道:「你
個狗材,你莫家不過區區行商賤戶,要不是我拉著他來襄陽,他能有今天?」

  那主簿被我踢得在地上嗷嗷打滾,周圍的船工見了不但沒人上前幫忙,反而
都躲在遠處偷笑,顯然平日�沒少受這狗材的欺壓。我這兩腳雖然狠,但卻也是
沒真想要他命,不然我也不會找屁股這種肉多的地方踢。

  我打了那狗奴才一頓,算是出了氣,這邊副職的官員看自己的主管被我踢得
滿臉是血,血腥的手段嚇得他噤若寒蟬,趕緊幫我招來一幫艄公,我這才滿意的
帶著一家老小登船揚長而去。

  等我們揚帆起錨,駛出了軍港,船塢陰影�轉出兩個人影來,正是莫三和失
蹤多時的史嵩之。

  「子由兄,你看,這小子是不是已經氣急敗壞了?」莫三一臉得色的說道,
這些年來他都沒有見我如此吃癟。

  史嵩之一笑道:「他剛才打人的動作,明顯是用了真力,但是我見他步伐節
奏,都有力不從心的感覺,看來他武功真的廢了。其實我倒想留著他的性命,讓
他看看他一手建立的基業最終卻為他人作嫁,那才是人生的一大快事……不過,
這個小狗居然真的和他師娘有一腿,還真是豔福齊天,不過咱兄弟福氣也不淺,
是不是啊?教主。」

  身體重度傷殘的史嵩之露出了淫邪的笑容,回頭看了眼躲在黑影�,神色複
雜的謝婉琴一眼道。

  莫三在他身後,見史嵩之得意洋洋的樣子,眼中閃出一絲厲色,哼,想控製
我然後進而篡權?就讓你得意些日子,你以為你的毒藥能控製住我?你以為你那
點三腳貓的功夫我就怕你了?

  這關係微妙的兩個人,再加上一個心如蛇蠍,卻誌大才疏的放蕩女人,如果
我知道他們是這樣一個組合,隻怕我會當場笑出聲來。

  實際上,我還是笑了,不過,我是因為在江上遇到了故人,所以笑了:「我
與君有緣,今逢湘水邊。皆是江湖客,秋水共長天。久違了,對麵淮水七寨的朋
友,可是韓兄、韓姑娘?楊過在此,不知可否登船一敘?」

  我定睛看對麵駛來的江船,居然是淮水七寨韓無晦的坐船,當即在船頭朗聲
笑道,邀他兄妹二人登船一敘。隻是我中氣不足,在寬闊的江麵上,未必能將聲
音傳到對麵船艙�。

  「楊兄弟,河南一別,沒想到短短數年,你就還江北百姓一片朗朗乾坤,真
是令我等草莽慚愧!」不多時,果然是韓無晦登上船頭,對我喊話。

  我聽他對我的稱呼,心說看來他也知道我已然退了下來,真是好事不出門,
壞事傳千�啊。

  很快,對方的躉船靠近,搭上船板,我一看,在船頭相迎的都不是外人,正
是韓無晦、韓無垢兄妹、人廚子,最後一個居然是陳振源。我喜出望外,自己先
跳了過去,蓉兒和三娘緊隨我其後。既然振源在此,必定是想避開莫三的耳目,
而我這船上人多眼雜,反而不如他們船上說話方便。

  韓無晦看到我的座駕,馬上就被「神龍號」特立獨行的外形吸引住了:「好
漂亮的船啊,這船橫帆、側帆搭配得當,吃水不深,平穩船速卻快,難道兄弟準
備出海?」

  果然是行家,一下子就把我這艘船的特點說了出來,我禁不住對他豎起了大
拇指:「韓兄,好眼力。我們一家確實是準備出海,準備去尋找蓬萊仙境,看看
能不能求得仙藥,治療下我身上的傷。」我隨意的打了個哈哈說道。

  「兄弟說笑了,你我皆知,蓬萊不過是鏡花水月的幻境,其實並不存在。」
韓無晦跑船的人,或許年少輕狂之時也曾出海去過,但是現在他的性子怕是早就
被磨平了。他刻意不提我致休的事,是不清楚我究竟因何退了下來。身體緣故?
醜聞?還是權力鬥爭的失敗?話多錯多,他還是決定謹言慎行,不多說話招惹是
非。

  「大帥!末將來遲了。」我們一邊說著,一邊進了船艙,剛剛進了艙門,陳
振源就單膝跪倒,對我拜道。

  「兄弟,起來說話。」我趕緊把他拽起來,他又和蓉兒見禮,不過神色間頗
有些扭捏。

  我再看韓氏兄妹和人廚子,聽見陳振源叫「大帥」時,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甚至還有些鄙夷之色,我就明白了他們想的是什麼,隻是他們不說破,我也懶得
理他們怎麼想,繼續問道:「你怎麼會在此地?」

  聽我們要說正事,韓氏兄妹和人廚子很自覺的退出船艙。

  陳振源對我說:「現在江淮一線,鹽漕轉運,我們都是用淮水七寨的船舶,
所以這次大帥您東行,我們認為在江上說話比較方便,所以才在此等您。」

  我點點頭,陳振源這些年曆練的做事端是滴水不漏,他辦事是我最放心的。

  「你和韓姑娘有那個意思沒有?」我擔心他被人設了美人局,讓人拿來當槍
使。雖然韓無晦豪俠義氣,韓無垢也是巾幗英雄,但我對他們的了解遠談不上推
心置腹,所以不得不提醒陳振源一下。

  他微微一愣,當即明白了我的意思,苦笑著對我說道:「我家�阿寶跟了我
二十年,韓姑娘怎麼會在她下麵做偏房?大帥您說笑了。」

  我聽他話�意思,果然韓無晦曾經有嫁妹的想法:「總之,如果你們真有感
情,誰也沒權去幹涉,但是一定要分清楚公和私。」陳振源點頭應是。

  我又把他下一步應該怎麼做,怎麼配合長安方麵行動的計劃跟他商量了下,
他對我說道:「我聽明白了,但是,這麼做是否冒險了些?」

  我擺擺手道:「無妨,我們帶去西南的三千五百挺馬克沁都在長安,現在襄
陽城內,嗯……我得到的報告是五百挺,你隻要控製好這一批槍和壓縮火藥的配
方,就不怕莫三能反上天去,剩下的,隨他去鬧,等他忘乎所以,就是他變成孤
家寡人的時候。」我伸手入懷,將高爆炸藥的配比和製作工藝的抄件遞給了陳振
源。

  陳振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正要將那信紙疊好往懷�揣,我說道:「熟記於
心,然後燒掉。」

  他點點頭,當著我麵背熟了,然後點了火折把信紙燒了。

  我又對他說道:「我現在傳你三式保命絕招,不到見生死之時,不要輕易露
出,不然下次就不靈光了。」

  陳振源點點頭,咧嘴笑道:「沒想到老陳今天也要學程咬金的三板斧了,還
請大帥賜教。」

  我一麵伸手演示,一麵對他說道:「第一招,霸者屠龍,這一招來自於軍體
擒拿的擒腕鎖喉,但是你這樣擒拿……」我突然左手叼住他右腕,然後右手反扣
在他肘部麻穴上,跟身進步,一個過堂腿將他撂倒,跟著五指插向他咽喉。這招
原本威力不小的殺招,被我糅合了九陰神爪的功夫,變得更加狠辣,堪稱是見血
封喉。

  蓉兒在一旁幫我記錄,然後又將九陰神爪的一些鍛煉方法記在了紙上,以供
陳振源練習之用。

  「第二招,潛龍升天,當你雙腕被敵人所製,就這樣……」我讓陳振源抓住
我雙腕,忽的右腿彈起,朝著陳振源襠部踢去,那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等他反
應過來之時,已經把他嚇得冒了一身冷汗:「這招陰損,但是有效,記住,這不
是江湖會武,也不是戰場廝殺,是關鍵時候保命的招式,隻管實用,不講是否體
麵。」

  陳振源點頭記住,心說保命要緊,這一招要是學會了,還真不太好躲,十有
八九就把人踢廢了。

  「第三招,神龍擺尾……」

  「大帥,這三招難道都是降龍十八掌�的功夫?」陳振源忽然想起,丐幫鎮
幫的絕學,忍不住激動的心情顫聲問我道。

  「咯咯……你別聽他瞎起名字,隻有那最後教你的那招神龍擺尾才是,這一
招是專門對付身後的敵人的,而且可以轉化為腿法,威力很大,你要慎用。」蓉
兒看陳振源激動的樣子,忍不住替我解釋道。

  「是、是……」即便如此,陳振源也是喜不自勝。丐幫弟子曆來隻有立了大
功才能獲此殊榮,學得一招半式降龍掌。幫中弟子雖未見得有幾個人會,但是卻
早就口口相傳,將這路掌法傳揚的神乎其神。現在,陳振源就覺得自己有那麼點
武林高手的味道了。

  蓉兒又從袖中取出一本書冊、一支竹節道:「這本逍遙遊的秘籍,我現在贈
於你,這路身法是七公他老人家親傳與我的,我現在將它傳授於你,希望你能勤
加練習。你現在是站在風口浪尖上,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進出多帶些侍衛,
如果有特殊情況,拿著青竹令去總舵找魯幫主。」

  陳振源見我們為他的安全做了這麼多準備,特別是他聽說這本冊子是洪老幫
主親傳,黃幫主親授的上乘武功,更是歡喜的接過,揣在了懷�。

  跟他交代完了一眾事務,日頭已然偏西。我們走出船艙時,見我嶽父正在和
人廚子「聯絡感情」,上前一問,才知道他嘴�不幹不淨的調侃蓉兒,讓我嶽父
聽見了,沒弄死他也還是看在我的麵子上。我嶽父自然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口
中喝了一句:「下去!」一腳就把全神戒備的人廚子踢到了江中。

  韓無晦被老頭盯得心中發毛,避開他雙眼的凶光,扭頭小聲問我道:「不知
這位前輩是……」

  我低聲跟他說了兩個字——東邪。我隻見韓無晦臉都綠了。

  大船向東行駛,我老丈人臨江獨立船頭,當真有憑虛禦風的仙人風骨。下午
的那件事,他並沒有追究我什麼,照他的話說:「愛就愛了,隻要蓉兒喜歡、芙
兒沒意見,他就不管我們。」

  我弱弱的問了他一句:「那為什麼總是折騰我?」

  老頭的回答是:「個人興趣。」

  一句話,就讓我徹底的無語了。

  我們沿江一路遊玩,一路向東行駛,途徑江陵、嶽陽、洪湖,一路飽覽三峽
沿岸的風光,我壓抑的心情居然舒緩了許多,人也漸漸的從失去武功最初的焦慮
中走了出來,顯得開朗了許多。

  不過,航行中我們也遇到了不小的麻煩,三峽多灘塗暗礁,我們的大船雖然
吃水不深,但是也超過了江麵上一般的躉船,需要借助灘塗上的絞站推拉,方能
涉險過關。

  就這樣,又有二十日我們到了漢口。而這一天,蓉兒的笑容格外的美,我知
道,她回憶起了我們之間的一切開始的那個起點。

  「我們今天就在武昌投宿吧!」我吩咐了一句道。

  蓉兒聽我這麼說心中歡喜,那喜悅之情,忍不住都表露在了臉上。

  初晴眼睛最賊,瞥見蓉兒眼�忍不住的笑意,湊過來問道:「姐姐,什麼事
這麼開心?說來聽聽?」

  蓉兒搖搖頭不肯說,晴兒眼珠一轉,就猜了個大概。我們途徑嶽陽之時,那
晚我們也是投宿在和晴兒、瑛兒初夜那一晚的客棧,現在看蓉兒這含羞的樣子,
她又怎麼能不明白:「你們就是在這兒好上的啊?」她小聲跟蓉兒咬著耳朵問。

  蓉兒粉麵飛霞,卻不知道答是好,還是答否,機智的她居然讓初晴這丫頭給
難住了。我看不過眼了,把蓉兒攬到身邊,一邊對晴兒說道:「不許這麼沒大沒
小的,沒點規矩。」

  晴兒噘著嘴,一屁股坐回到師妹身邊,大家看著她一個人在那作怪,都不禁
笑了出來。

  「客官您又來了?客官�麵請!」我沒想到店小二居然還記得我,不過也是
那次我高興賞了他一片金葉子,金子的麵子太大,他對我印象不深才怪呢。晴兒
在我身後一副果然被我說中了的神情,倒是把蓉兒臊的臉紅不已。

  我們又包了一處小院,我們占三間,我嶽父、冷芳魂各占一間,老馮同誌則
住在前院的客房。

  吃了飯後,我又講了一章《姬發傳》的故事,這回書講到姬發受困飄渺城,
繡衛和燕九妹被拐子拐走,姬發被飄渺城主坐下四大高手中的北玄武打成重傷,
卻被城主之女朱雀所救。

  芙妹抱怨道:「這飄渺城的人真壞,極北的地方,那必然是蒙古人或者女真
人的地方,蠻子就是蠻子。也不知道繡衛和九妹會不會有事,真是急死人了,大
哥,你就不肯多講一些。」

  說到這兒,芙妹臉上一紅,因為這些日子來,有我嶽父和冷芳魂在的時候,
我講得是一個版本;他倆不在的時候,我就穿插點小的葷段兒,倒也能多聽些樂
子。原本我看滿滿賴著不走,還稍有點顧忌,但是後來發現,這丫頭聽了也就是
撇撇嘴,我才想起她大概懂得也不少了,所以當她麵也就不刻意的回避了。

  我老丈人和冷冰冰不知道其中的隱情,聽完故事挺高興,回屋休息去了。我
現在是傷病號,每天需要早早休息,所以三娘領著鶯鶯燕燕走了,給我和蓉兒留
出了單獨的空間。

  蓉兒臉紅紅的正要關門,卻發現自己的女兒站在房門前沒走。蓉兒還沒說什
麼,芙兒卻已經進了屋,摟住了自己的娘道:「娘,實話說,我心�不舒服。」

  我和蓉兒都是一愣,不過一轉眼就明白了,芙兒繼續道:「今天晴姐說的,
你們是不是在我和大姐出走的那時,你們兩個人……」原來這丫頭終於察覺到了
問題所在,她娘和我確實是一對「奸夫淫婦」。

  蓉兒苦笑著看看我,我聳聳肩,有些無奈,終歸是紙�包不住火,我在床上
躺著,拍拍床麵說道:「來躺下吧,我來講講當時的經過。」

  母女倆聽話的爬上了床,我們並肩躺在一起,我和蓉兒把芙妹夾在了中間,
讓我恍然有了種錯覺,這溫馨的感覺就像我和蓉兒摟著璿兒和破虜,可是今天夾
在我們二人中間的女孩兒,卻是蓉兒的女兒,同時也是我的妻子。

  我將自己如何一路追趕三娘到此,如何被蓉兒勸的回轉襄樊的經過,一字不
落的說了:「這間客棧,就是我們往回返時候落腳的第一站。」

  我看看這間屋子,也是在同一間院子�,甚至是同一間屋子。

  「你和娘吵架了?」芙妹聽說自己娘在到黃岡的官道上截住了我,想想我們
那時候的心情,不難想象我們之間對話的語氣,肯定不是那麼友好。

  「嗯,我當時在官道上就質問她為什麼要那麼做,當時,我以為她都是為了
你,可是我錯了……蓉兒一直都很關心我,就像關心你那麼關心我。」我與蓉兒
雙手緊握,一麵在芙妹額頭上吻了一下:「我當時就在這間屋子�住,師傅為了
哄我開心,還給我做了一次二十四橋明月夜,雖然是偷工減料了。」

  「咯咯,有的吃還挑嘴,娘都沒為我做過,娘好偏心。」芙妹聽我這麼說,
忍不住抱怨道。

  蓉兒微微苦笑,雖然事情過去了很久,但是要向自己親生的女兒剖析,自己
如何勾搭上了女婿,她心�還是感覺一陣陣難為情。

  「頭幾日我們說話都比較少,畢竟彼此心�還有疙瘩,蓉兒為了開解我,加
上我心情不好,所以我倆漸漸開始喝點酒,談的話也就多了起來,我們從前就是
無話不談。但是在第五天上,那天蓉兒對我使了移魂大法,想知道我愛的到底是
你還是三娘,但是我卻說了不該說的話。然後,事情就發生了……」

  我並沒有全部說實話,畢竟我能預見未來隻是個謊言,而且我答應了蓉兒,
那將永遠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所以我隻是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

  芙妹聽我說完,一下子就明白了我話�所謂「不該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她
心�惱恨我的不忠誠,又十分不甘的一邊揮動著粉拳,一邊狠狠的在我肩上咬了
一口道:「我恨死你,為什麼芙兒會對你這個花心大蘿卜死心塌地,為什麼會為
你生兒育女,你卻……」

  蓉兒看女兒打我的力道漸漸增強,不禁為我道:「芙兒,住手,其實……」

  我捏了捏她的手,把話頭接過去道:「其實是我故意用功力反噬,我還是怨
她逼走三娘,所以我是故意的。」

  「啪!」芙妹含著淚甩了我一個耳光,狠狠地罵了我一句:「無恥!」掙紮
著起身,摔門走了出去。

  蓉兒看我臉上一個烏青的手印,我吐了口血痰,心說這丫頭好大的手勁兒。

  蓉兒淚眼盈盈的對我道:「傻瓜,你為什麼要這麼胡說八道,為什麼不說出
真相?」她取出化瘀生肌的藥膏替我擦抹著,一邊埋怨我道。

  我搖搖頭道:「我答應你了,那件事再也不提的,永遠作為我們心底的小秘
密,讓她恨我吧,總好過恨我們兩個人。」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態,但是我知
道這一巴掌算是我欠芙妹的,所以我受之頗為坦然:「你去看看吧,我怕這丫頭
又要翹家。」

  蓉兒關心則亂,現在聽我這麼說,才發現自己那倔強的女兒當真幹得出這種
事來,才放下手中的藥膏:「你早些睡吧,我去勸勸她。」

  「嗯……」蓉兒起身要走,我忽然伸手拽住了她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真的
開始老了,最近我都常常回憶起我們過去的事情……我愛你,蓉兒!」

  蓉兒嫣然一笑,想來心�很甜,但是終歸不放心芙妹,她安慰性的吻了我一
下,替我滅了燈,掩好門奔向芙妹的屋�去了。我一個人躺在床上,心�有些煩
悶,雖然我不怪芙妹打我,但是我也不是賤骨頭,被自己的女人狠狠的賞了一巴
掌之後,我確實也笑不出來了,哎,嬌妻滿堂無人陪,蒙頭睡大覺了。

  另一間屋�,我嶽父和冷芳魂說道:「這小子還真是倔強,寧可被芙兒丫頭
暴打一頓,也不肯說出他的秘密,這下連我也有些好奇了。」

  「我雖然不知道那會是一個什麼秘密,但是從我們整理出來的情報來看,這
小子身上,確實藏了些驚世駭俗的秘密。而你們家蓉兒是唯一知情的人,所以,
這小子最後承認的那件事,想來也不是亂說的。」冷芳魂笑道。

  「嗯,若非如此,敢讓我家芙兒這麼傷心,我豈能饒他,哎……」老頭顯然
拿我很沒轍,真要動我,隻怕女兒和外孫女都會跟他翻臉,還真是投鼠忌器。

  「嗬嗬……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的做派卻越來越配不上東邪這個稱號了。」

  「哎……見到這個邪門小子,我早就想退位讓賢了。」我嶽父老頭搖頭苦笑
道。

  「嗬嗬……」冷芳魂心中其實也有同感,聽他這麼說,忍不住笑了起來。

  第二天早上,當我睜眼醒來的時候,滿滿丫頭像小貓一樣的窩在我懷�。暖
暖的被窩�,滿是她身上的少女幽香,我低頭看看我倆身上的衣服還都算整齊才
放下心來。我心說:看來真的是甩不掉這丫頭了。

  芙妹推門進來,我和她對望一眼,見她手�端著碗盞,心中一樂,知道她已
經消氣了。

  芙妹把托盤放下,把小懶貓從我懷�揪出來,說了句:「起床準備去吃早飯
了。」

  滿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哼哼唧唧的看看我、又看了看麵色有些嚴肅的五師
娘,才想起昨晚是偷跑到我這�來的,老老實實的下床,一溜煙的跑了。

  屋�隻剩下我們夫妻倆對麵而坐,芙妹看我臉上被她打的烏黑掌印,忍不住
歉然道:「夫君,我……對不起……」

  我搖搖頭道:「我是活該的……」

  芙妹將身子靠到我懷�道:「別說了,娘都告訴我了。為什麼不肯和我說實
話?」

  我見她這樣,知道她氣消了:「所以說我是活該嘛,那件事太過匪夷所思,
我怕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我撫著嬌妻的後背說道。

  「但是,如果是你親口告訴芙兒,芙兒就信你。」

  「嗯……是真的,我曾經可以看到每個人的未來,所以我們每個人的命運,
都被我篡改過了。」我從十四歲那年說起,芙妹聽得陣陣心驚,樁樁件件事情居
然和自己母親昨晚所說分毫不差,顯然不是臨時對好的口徑,再聯想起我平日�
的異能,她終於相信了我的故事。

  我說完後,微微歎息道:「很失望吧?是不是覺得你從來都會做出正確判斷
的大哥是一個騙子。」

  芙妹搖搖頭道:「我想,如果換做是我,即使知道了事情的結局,也隻能選
擇逃避,但是大哥……你做到了,你改變了我們所有人的命運,甚至改變了天下
的命運。對不起,你身上肩負這麼重的負擔,芙兒還經常跟你胡鬧,芙兒真的隻
是忍不住……」

  芙妹說著,忍不住快要哭了出來。她知道自己性格上的缺陷,衝動勁上來了
就不計後果,如果不是昨夜,自己的母親和自己徹夜長談,她真的不知道這中間
還有這麼曲折離奇的故事。

  「俱往矣,現在,你的大哥隻是一個平凡人。」我安慰她道。沒辦法,這盆
髒水還是要潑到我幹爹身上,想來他也不會怪我。

  「大姐她們也都知道了。」芙妹忽然對我說道。

  「嗯……」我心說:這些話一個人知道了,當然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也沒指
望能再守住這個秘密。

  「我是說,你心�對我娘最好這件事。」芙妹補充道。

  我這才反應過來,心�卻已經想象到迎接我的一道道幽怨的眼神,不禁微微
苦笑起來。

  芙妹氣嘟嘟的噘著嘴問道:「為什麼娘最好呢?」

  「傻瓜,我跟著她學習了那麼多年,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是她造就
的,如果不是那個巧合,我想我大概會把這個秘密一直埋藏在心�,直到我們老
去。」

  「哼……你身上的巧合也太多了點,我都不知是真巧合,還是什麼的……」
芙妹忍不住嘀咕道。

  我莞爾一笑,或許真的是半在人為半靠天,總之,我的一大堆媳婦都是我連
蒙帶騙、稀�糊塗拐回來的,也無怪芙妹還有怨氣。

  「大哥……你心中,芙兒排在第幾位?」芙妹她忽然問我道。

  「嗯……第二位。」我回答道。

  「是嗎?」芙妹心中一喜,心說排在我娘後麵還可以接受,但是轉念一想,
又沒了自信道:「那三娘的?晴姐呢?龍兒呢?」

  我沈吟片刻道:「並列第二……」

  「哼……才不信呢,被你這大騙子騙了,我真冤枉呢。」芙妹還微微有些生
氣,但看我臉上還留著她昨晚一巴掌的印記,又心軟了下來問道:「還疼嗎?」

  我看看她沒說話,她問到了我最不想提的問題上來。芙妹自己也知道,我從
小沒挨過打,現在喪失內力之後,自己這一巴掌看來真是把他打得傷心了,想跟
我道歉,話到嘴邊卻張不開口。

  我倒是覺得自己不該斤斤計較,何況這一巴掌還是自己討的,原也怪不得芙
妹。但是,我還是決定借著這個機會,要給她改改這炮仗般一點就著的性格。

  「和蓉兒相戀,完全是我一手造成的,如果你是發自內心的恨我,就一劍刺
死我,但是不許再打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說,但是心中的怨氣讓我忍不
住說出了這樣的話。

  芙妹被我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嚇得有些手足無措:「對不起、對不起嘛,芙
兒以後再也不敢了……」她這才想起,自己下意識的一個動作,無疑又刺激到在
敏感時期的我,那所剩無幾的可憐的自尊心。芙妹糯糯的軟語賠禮,我聽了卻沒
有表示,蒙著頭繼續睡覺不再理她。

  「老公,還沒親熱夠呢?還不起床吃飯,可沒有吃的了。」前院的人見我們
許久沒有出來,晴兒又來催我們。

  我掀開被,跟她指指我這臉:「來,瞧瞧爺的大豬頭。」

  她驚訝的問道:「呀!這是怎麼了?」我看芙妹期期艾艾的樣子,也沒再繼
續拿他說事,隻是對晴兒說道:「昨晚上睡覺沒關窗,飛進個小蜜蜂給我叮的,
幫我跟龍兒要點玉蜂漿來。」

  初晴狐疑的瞅了瞅一臉愧疚的郭芙,沒再繼續追問我,轉身出去了。

  芙妹咬咬牙,跪到了地上對我說道:「老爺,妾身……知錯了,你別生我氣
了,好嗎?」

  我見火候差不多了,掀開被下床把她扶了起來問道:「知道錯在哪了嗎?」

  芙妹抽泣著道:「妾身不該這麼放肆,您不單是芙兒的大哥,還是這個家�
的一家之主,是芙兒的夫君……」

  我看著她道:「你也不小了,我們成親也有三年了。大哥這些年來從來不對
你說一句重話,更不忍心對你一指加身,我們是夫妻,難道我們就不能平靜點解
決爭端嗎?你這一巴掌,打得我很痛,不是這兒,而是心�。」

  芙妹哭得更傷心了,昨晚打了我之後,她和娘聊了很多,才知道外人眼�相
敬如賓的典範,實際上也有不為人知的苦楚。娘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她提到爹的
時候,目光隻有些許崇敬之色;但是說到楊過,卻是連眼睛都在笑,這�麵的差
別,就是連她也看得出來。

  自己能做什麼?阻止他們繼續來往嗎?不行,現在甚至沒有人站在自己的一
邊。自己丈夫寧可為了自己的娘鬧得身敗名裂也無怨無悔,更不會跟自己計較一
巴掌帶來的恥辱,但是,她真的害怕這一巴掌,最終讓我將她規劃到陌路人的一
類,漸漸將她疏遠……

  芙妹跟我道了歉,但是我不知道她這樣恭順的姿態能維持多久,十月八月、
三年五載?我真的不指望她能保持一輩子。或許,下一次她再爆發,就該動刀捅
我了。我也要改改自己拈花惹草的脾氣,說芙妹還是小孩子脾性,我何嚐不是很
幼稚?有些話,說別人容易,自己做到卻難,我也該加強自律性才是。

  離開了漢口,我們繼續前行,近來,江南、江北的關係頗為緊張,特別是九
江——安慶——蕪湖一線,臨安更是集結了南岸四成兵力布防,拱衛近畿重地。
神龍號造型獨特,隻怕早已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謹慎起見,我吩咐沿江北岸而行,遇港不停,隻是在需要補給淡水糧食的時
候,才派人下船;加上我臉上的烏青還沒消,平時更是少上甲板,如此一路上倒
也相安無事。過了蕪湖,我們算是進入了江南富庶的魚米之鄉。

  「大哥,前麵就是建康了!」芙妹笑著一邊眺望遠處的港口對我說道。這些
日子以來,我們兩個漸漸忘了那點不愉快,我聽她話�的意思是想下船走走,說
真的,在臨安住了兩年多,我們還真沒有來過這座建康城。

  「這幾十年�,建康一直作為布防金、蒙的重鎮,往昔的繁華也毀去大半,
江北的揚州城也差不多是這樣。侯爺如果想下船遊玩,不妨去鎮江、姑蘇兩鎮。
姑蘇自不必說,自古就有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美稱。這鎮江府卻也是人傑地靈
的好去處,北固山,黃天蕩,是當年韓王爺打敗金兀術的處所,正和您去。」
艄公是蘇北人,對江蘇這一帶的情形可以說是甚為了解。

  我點點頭道:「好,我們也上北固山去感懷下古人。」我忽然想起了辛稼軒
寫過的一首《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不禁對這兩座曆史名城興趣大增。

  「包好的!這姑蘇城的虎丘、太湖,都是勝景。」

  我見這艄公進了江蘇就開始活躍起來,心�略微起疑。但轉念一想,或許是
他近鄉情怯,情緒有些不穩定,所以才這麼激動,再想他一路上也還算是兢兢業
業,也就釋然了。

  不過,到了建康,我還是帶著芙妹和初晴、無雙上了岸,不是為了鍾山、玄
武湖,也不是為了逛夫子廟、秦淮河。陳醫師在此開館授徒,於情於理,我也該
登門拜訪一下。沿途打聽坐落於城南的明道書院所在,我還真的在書院門口就見
到了老友杜仲。

  「杜仲!」

  「楊老爺!」杜仲沒想到我會不告而來,不禁也是喜出望外。他和芙妹、初
晴皆熟,也熱情的跟她們打過招呼。

  「你們哥兒幾個都還好嗎?陳醫師還好嗎?」

  「都好,老師還經常惦記著您,聽說您受傷了?」杜仲一邊引我進了後堂,
一邊偷瞧見我露在文士冠外的鬢發如雪,忍不住關心的問道。

  我心中喟然,看來我的一舉一動也牽扯著江南百姓的視線,沒想到我受傷之
事這麼快就傳遍大江南北,這真讓我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才好:「嗯,我
的內傷很重,但是我也熄了求醫的心,這次隻是路過,順道來問候下陳醫師。」

  陳老聽了杜仲的稟報,從書房出來見我。雖然有將近三年不見,他依然精神
矍鑠,隻是敵不過歲月的侵蝕,臉上又添了幾道皺紋;我的容貌大有變化,最顯
眼的,就是我一頭花白的有些刺眼的短發。

  陳醫師替我把過脈道:「心肺皆傷、丹田重創,如果不是你的底子厚,用藥
及時,隻怕現在傷情更加嚴重。哎……你的這位主治醫生應該是一位治療內傷的
國手,老朽無能,隻怕也沒有更好的治療方法。」

  我淡淡一笑,點了點頭,原本我也隻是抱著萬一的希望讓他看看,他的結論
也在我預料之中,所以也不會太過失望。

  陳自明看看我說道:「不過,我倒是有一法,能夠駁回你中藏府的經脈,隻
是這丹田的氣脈,卻不是那麼容易調理……」

  芙妹和初晴一聽老人這麼說,不禁都是喜出望外。但是,我卻從陳老眼中看
到一絲猶豫,忍不住問道:「難道此法還有什麼顧忌?」

  陳自明撫須良久,才說道:「你我知交多年,我也不想瞞你,隻是我心中尚
有顧慮,需要你解答一二。」

  我拱手道:「請說!」

  「這些年,你為江北百姓謀福祉,這沒有錯。不過,卻也造下許多殺孽,老
夫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承諾,無論如何,不要再將屠刀對準江南百姓。」

  我搖頭苦笑道:「我殺韃子、殺金狗、殺漢奸,但是我的手上從來沒有沾過
華夏子孫的鮮血。」

  陳自明道:「蒙古人、金人雖殘暴,卻也有良善的百姓,我隻是想奉勸你一
句,以戰止戰,無異於抱薪救火,而你身後跟隨你出征的將士,又有多少能夠再
從沙場歸來與家人團圓?」

  雖然我已經退隱,但是我也沒有再多解釋什麼,既然大家話不投機,你不認
同我奮鬥的理念,我隻有起身告辭了。

  到了門口,杜仲追了出來,他將一套銀針和一本書卷交到了我的手�:「您
別怪恩師,近年來他老人家時常會念叨殺人容易,但是醫人卻難,隻怕是他老人
家見過的紛爭太多了,所以才會有厭戰的心情。」

  我知道人老了都喜歡說教,原本以我們的交情,就是被他說兩句也無妨,隻
不過我此時心情也不順,所以才會拂袖而出。

  此時我心氣順了些,對杜仲說道:「我能理解,當今世上的人們,如果都有
他這般慈悲心腸,那紛爭就會少很多。請幫我轉告他老人家,我雖然已經致休,
但是隻要我還活著,就不會坐看南北互相攻伐的。」

  杜仲點點頭,一直將我們送出了一�有餘,直到我們走遠了,他才轉身回了
明道書院。

  此番建康之行,可說是頗有收獲。回到船上,蓉兒當即按照書中所敘述的方
法替我施針,我居然真的感到胸前氣感通暢了許多,這不僅令所有人都看到了希
望,我本人更是有些喜出望外的感覺。

  我們的船再次停靠在岸邊之時,是我們到了鎮江金山的岸邊,山上有後世鼎
鼎大名的金山寺。寺�香火鼎盛,我們混跡在香客當中一路上山,沒多少時候,
就上到了山頂的八寶琉璃塔之上。金山與北固山、焦山互成犄角之勢,從寶塔上
可南眺北固山,東望焦山,又可遠望山下黃泥滾滾的江流,好一座扼守門戶、兵
家必爭的要塞。

  初晴皺眉對我說道:「這水好渾啊!」

  我笑道:「渾水才好摸魚嘛。」

  卻招來了好幾雙大白眼球。

  我繼續說道:「這�,相傳就是韓世忠將軍打破十萬金兵,梁紅玉擂鼓助陣
的黃天蕩了。」

  但是我們怎麼看,也都是滾滾的黃泥塘,不禁微微有些無趣。

  從金山下來,我們一家又登船去了南岸。北固山風光壯麗,景色宜人,山勢
雖然不高,但是北臨長江,山壁陡峭,形勢險固,因而得名北固。從山巔眺望,
猶如身在空中,險峰雄峙,看大江東去,直可眺望至無際的天邊,當真無愧「天
下第一江山」的美稱。

  「甘露寺,這是劉備招親的地方。」我們在山頂歇腳,我拍拍坐著的石欄說
道。說著,我又指了指旁邊北固亭邊上的石崖說道:「當年劉豫州兵敗彜陵,病
故於白帝城,孫夫人就是從此處投江殉情的。」

  我的一番介紹,說的我的妻子們心�都酸酸的,一段感情自此而始,又由此
而終,確實叫人感歎世情炎涼。她們幾個忍不住都跑到在那石崖邊上,默默祝告
良久。我也頗有感觸,俯瞰江麵,雖然我絕對不允許,但是還是忍不住去猜測,
如果我有什麼三長兩短,又有幾人肯為我殉情呢?

  腦袋�盡是些很消極的東西,我晃晃腦袋,想要驅散走這些念頭,蓉兒湊到
我身邊,挽住了我的手臂問道:「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我搖搖頭,心說這話怎麼說得出口,再說有蓉兒在我身邊,我怎麼舍得去死
呢?

  鎮江的幾大景致,就算告一段落。乘船上路,當晚我們夜泊在了無錫縣,我
們的船大,河道不夠寬綽,所以我們不得不再次上岸,準備等天明一早,就登上
太湖的畫舫,遍遊沿湖的風光。

  「看,那江麵上燈火過處,應該是黿頭渚,沒想到還是這麼熱鬧的處所。」
晚飯後,我帶著眾嬌妻沿著護堤漫步湖邊,一家人相攜,如在畫中遊:「哎,不
想走了!在此地定居,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吧?」我懶懶的往青草地上一躺,打
著滾說道。

  眾女被我逗得咯咯直笑,也都整理下裙擺,坐在了我身旁。煙花三月,風清
雲淡,眾美攜遊,這真是天堂般的生活了,清淡的春風�,我的心也被淨化、洗
滌變得清潔。我的嬌妻們在料峭的春風�,風擺荷葉,隨風扶柳,婀娜秀麗的身
姿,但是我心�卻沒有生出褻玩之意。暗笑自己是否真的老了,看著團坐在我身
旁的妻子們,我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

  晴兒枕在我手邊,悄聲對我說道:「今晚來我房�吧,壞老公好久都沒有親
親晴兒了。」

  美人相邀,我豈能拒絕?何況我最近節欲,怕是讓她們都忍得有些難耐了。
初晴見我答應,就開始去動員她的姐妹們去了。我遠遠的看著,隻見龍兒、無雙
和潔潔都悄悄點頭,瑛兒和如是偷偷瞥了我一眼,都搖了搖頭,想來是怕我身體
撐不住。

  我心中大樂,還是瑛兒和如是貼心,我把如是拉到我身邊,牽著她的手,說
道:「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這片土地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那邊,山上還有好泉
水,茶聖陸羽評價其為『天下第二』,東坡居士也有『獨攜天上小團月,來嚐人
間第二泉』的詩句,可惜此時已經太晚,不然去品品泉水也是件樂事。」

  我說這話有些心虛,《二泉映月》被我篡改為《三潭映月》,為天下第三泉
增色不少,隱隱有蓋過二泉之勢。泉水若有靈,不知道會不會對我生出幽怨。不
過,如是是位煎茶的方家,看她的茶藝絕對是一種美的享受,想來她也應該對這
第二泉很有興趣。

  如是卻笑道:「其實今天過金山寺的時候,妾身就想替爺用中泠泉的水煮茶
的,不過看老爺遊興甚濃,才沒有說……」

  我這才知道,原來這號稱天下第一名泉的中泠泉是在金山寺中,失笑之餘,
我不禁有點顧此失彼的失意之感。

  回到客棧,聽見我嶽父屋�傳來琴聲陣陣,想來老兩口又膩歪在一起了。很
好很強大……真希望我們到七老八十的時候,還能保持這麼浪漫的心態。細品曲
調,是當初讓他們結緣的那首《春江花月夜》。

  「嗯,指法嚴謹婉轉,曲調中淡而平和,應該是冷宮主所奏。」我微笑道。

  琴聲戛然而止,冷冰冰幽幽問了句:「何人在外偷聽?」

  我和媳婦們哈哈一笑,一哄而散回各自回房去了。

  我被簇擁著進了西廂房,回頭看蓉兒和三娘微微苦笑,我也對著她們歉然一
笑。重傷無奈之餘,我也發現自己的心境老得很快,衝勁比以前少了,還會經常
回憶下往昔的崢嶸歲月。雖然兩世為人,我也應該算是過了而立之年了,但是,
最主要的還是心態老了,這該死的傷……

  我剛剛到了治療階段,晴兒她們也很體貼我,按照老規矩,大通鋪上枕胳膊
和枕腿的占好地盤,針頭線腦、雞毛蒜皮的事我們聊了許多,也講起了許多童年
的趣事。

  晴兒跟我說起,她替淩波縫的第一件衣服,但是我卻知道,她真正想說的是
想為自己的孩子縫一件衣服。我們兩個人相戀到今天整有六年了,但是她始終懷
不上孩子,我們的身體應該都沒有問題,這件事則漸漸成了她的一塊心病。

  龍兒說起了自己第一次養蜂,被一隻兵蜂刺傷手,結果傷好之後,不但不敢
碰蜜蜂,連師傅讓她練天羅地網式,她都嚇得哭了。初晴笑著說道:「就這樣,
師妹因禍得福,把師傅的天蠶絲手套都騙到手了。」

  我們聽了,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龍兒受窘,含羞的摟著我的手臂不再說話。
我這才知道,原來龍兒戴手套對敵,主要不是為了鎖拿兵刃,也不是有潔癖,而
是多年養成的習慣。

  輪到無雙說了,她想了想說道:「那年,人家差點被晴姐嚇死。」

  我們聽了哈哈一笑,我心說轉眼八年了,多麼快啊……當年無雙才那麼小,
那時候哪能想到我們會這麼安詳的躺在一起話說當年?

  笑聲漸歇,無雙繼續說:「師父趕走了姐姐,我當時看到戴著麵具的師父,
也是被嚇哭了。他老人家也嫌我煩,就把我扔給傻姑了。」

  我見過傻姑幾次,是真傻……四十多歲的老姑娘,成天跟傻大姐似的,還有
些花癡。我丈人老頭外出雲遊之時居多,加上也確實對治愈她灰了心,把她寄宿
在了臨安牛家村的陳老實家�,有時候去看看她,也算有了個歸宿。

  「隻是後來,我見到師父真實麵貌,才不那麼怕了,那年正趕上端午,我包
的粽子師父特別的喜歡,說很像蓉姐姐的手藝……」

  我點點頭,嘉興的粽子古來有名,她們姐妹倆包的鮮肉粽都是一絕,我第一
次吃的時候,都險些把舌頭吞下肚。難怪我丈人老頭睹物思人,見粽思女,最後
成就了無雙,破例被東邪收做關門弟子,不禁讓人感歎,人生的際遇真是變幻無
常。

  潔潔沒有那麼多美好的回憶,但是這兩個月來,她的白發少了,黑發卻漸漸
多了起來。

  她的功力也進步了許多,想來是輪回丹的作用開始顯露出來。我們都甚是為
她高興,這麼長時間的朝夕相處,我發現潔潔習武的天賦不錯,資質且高、人有
聰明,我的武學理論她近乎全麵的承襲了過去。如果她能修補完整受損的元陰,
我敢肯定,她的實戰能力甚至可以超過初晴。

  我們聊到深夜,聽到外麵打更打到「咚……咚!咚!咚!」,才知道已經到
了四更天,內力全失的我眼皮漸漸睜不開了,聊著聊著就漸漸睡著了。

  似乎沒過多久,我就感覺到我的褲子被褪了下去。我微微睜開眼,但是四肢
都被固定的緊緊地,顯然我的寶貝兒們都沒有挪動過身子。

  黑暗中,我目不能見,但是含著我碩長的槍頭含裹的青澀口技,卻讓我猜到
了是誰:「死丫頭,你真是個賊脾氣……」

  滿滿這死丫頭,後半夜跑到房�來偷人,雖然有個小蘿莉這麼迷戀自己,心
理上很爽,但是讓這丫頭盯上,卻總是讓人有種提心吊膽的感覺。

  丫頭聽我叫破,向上蹭到我胸口,卻一麵將我的盤龍握到了手中,一麵上下
擺動套弄著笑道:「人家就是來偷漢子的……」

  我聽這小丫頭如此挑逗的話語,下身盤龍槍不爭氣堅挺起來,咯嘞嘞作響,
幾乎要爆血管。但我心理上頗為抗拒,因為我不喜歡她這種態度:「哼……今天
來偷師父,以後會不會出去偷外人?如果你隻是一時新鮮,我勸你快點下去,滿
滿你還太小,有很多事情你還不懂。比方說,你首先要搞懂,你愛我什麼?你是
否能安分的,陪我這個半死不活的人過一輩子。」

  滿滿被我說的一僵,或許這些事情她考慮過,但是她沒有得出一個明確的結
論。我的問題很狡猾,因為我知道一個十五歲的丫頭,根本沒有足夠的閱曆來參
悟透,她到底愛我什麼。

  我也知道,她是對那個曾經叱詫風雲的楊過深深仰慕,而不是愛慕現在這樣
落拓潦倒的我。我這樣製止她,並不是單純的為她著想,我不想用情過深,到以
後才發現,這隻是個美麗的誤會。

  「不!我愛你,師父……難道、難道你還不懂我的心嗎?我愛你,滿滿一生
都不會背叛你的。」

  丫頭急了,她的表白很蒼白,但是我聽出她此時是真心的,但僅此而已。我
抽出晴兒摟著我的一隻手,將這傻丫頭推開,她是哭著走的,她需要時間和空間
去考慮清楚。

  「這個死心眼的丫頭,不會這麼放棄的。」其實在我們說話的時候,晴兒她
們就醒了。

  我剛才的話,說是問滿滿,同時也是問我自己和她們所有人-很嚴酷的問題
擺在我們麵前,如果我這樣沈淪下去,我的妻子們還會一如既往的愛我嗎?

  「天亮還早,再多睡會兒吧。」晴兒將我摟到懷中,一麵撫摸著我的臉頰,
一麵輕聲的安慰我道。我能感受到,晴兒也在漸漸的蛻變。一如多年以來,隻有
三娘和蓉兒才能撫平我心�的躁動,而今,我安詳的偎在了她的懷中,很快我的
心平靜了下來。

  第二天,我睜眼時,屋�隻有潔潔躺在我懷中,她的發絲鑽進我的鼻孔,讓
我微微的往後揚了揚頭。潔潔感覺到了震動,微微睜眼看看我,雙手摟住我的脖
頸笑問:「醒了?」

  我沒想到今天意外的和潔潔有了獨處的空間,笑著摟住她的腰問道:「怎麼
隻有咱們倆?」

  「晴姐看你睡得踏實,讓我陪你多睡會兒。」

  「嗯……」我輕撫她的頭發,透過窗外的光線,看她發根處已經長出接近半
寸的黑色發根,笑著對她說道:「估計是輪回丹的效力快過了,發根也都恢複了
黑色。」

  潔潔也喜道:「那感情好,我每天芝麻、核桃、首烏吃的都快難過死了。」

  我輕輕撫著她嬌美的容顏,腹下欲火卻漸漸升高,要說我和潔潔真正隻有過
一次合體之緣,但是那抵死纏綿的滋味,卻讓我終身難忘。或許真的是偷不如偷
不到,可是今天我睡飽了,起床精神特別好,所以我決定找點運動做做。

  潔潔感受到了我腹下的變化,輕笑著撲到我的胸前,像隻小貓咪似的用小瓊
鼻在我臉上一蹭道:「一早上起來就不想好事……」

  「男人晨起的自然反應,雖然,我確實真的很想要你。」我親吻著她粉嫩的
嬌顏,好不掩飾自己心中的欲念。

  潔潔臉上紅紅的,卻點了點頭,將自己有些刺眼的白發歸攏到雪白的頸後,
輕巧的解開了前襟的束縛,外衣窣窣從肩頭滑落,露出了潔潔肩頭大片雪白的肌
膚和她肚兜上湖綠色的池畔楊柳的繡團。雪白的肌膚和綠色的肚兜互相映襯,果
然是美人如玉,一副慵懶的海棠春睡圖,潔潔搖身一變,又讓我看到了當年那個
一笑一顰都能傾倒眾生的念奴嬌。

  潔潔解開係在腰間的絲絛,眨眼間雪白的修長雙腿已完全失去遮掩,赤裸裸
的呈現在我眼前。我視線不斷上下逡巡,從潔潔完美的雙足始,我的心也開始不
爭氣的狂跳,呼吸也禁不住的急促起來。

  「不可否認,你是最擅長挑逗男人的那個女人。」我歎了口氣道,但是語氣
中卻有些酸溜溜的。

  「怎麼?怪我當年給你戴的綠帽子太多?」潔潔聽我吃醋,眼角忍不住流露
了笑意,在我胸口畫著圈圈問道。

  我看到渾身上下散發著妖媚氣息的潔潔,深吸一口氣問道:「這幾年,給我
戴了幾頂綠帽子?」

  我雙手卻已經在潔潔完美的胴體上恣意的玩弄起來。潔潔玲瓏的曲線,尤其
是胸前那渾圓的雙乳,和那不堪盈盈一握,完美緊實的纖腰,更是讓我忍不住湊
上去親吻起來,綿密的細吻落在肌膚上,潔潔開始輕輕的呻吟起來。

  「沒……奴兒答應你的,不讓別人沾我的身子……曾國明那老狗,想要占我
便宜,差點被我踢廢了。還有史嵩之,我還用刀在他腹上捅了一刀,差點紮到他
那話兒……他們都叫我狼,老爺,您怕不怕?」

  我感覺到下身被溫熱、柔嫩的軟肉包圍著、緊緊的纏繞著,潔潔已經騎在我
身上,讓我完全的進入了她的身體,直抵到最深的深處。

  「嗚……」強烈的快感,還是讓久曠的婦人忍不住發出了悲鳴。

  我心中憐惜,知道她那樣做需要付出多麼大的勇氣,忍不住和她十指緊扣,
一邊柔聲問道:「我的好姐姐,會有些不適應嗎?」

  潔潔果然麵上微微一紅:「嗯……它怎麼又大了?先讓奴家適應一下……」
潔潔就整個人趴在我的身上,雙手撐著床板,花發從她香肩垂落,她雙眼淒迷卻
又微笑著對我笑道:「老爺,奴家終於又回到你身邊了。這些日子,你都不肯要
我,奴家還以為……」

  我見她盈盈欲泣,伸出右手的食指替她拭去垂落的淚水道:「傻媳婦兒,夫
君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

  潔潔搖搖頭,自己伸手拭去眼淚,開始緩慢的擺動起她的纖腰,在我身上律
動起來。她的話我明白,隻有在這種親密無間的姿態下,我們才能感受到彼此深
愛的心,依舊關懷、在意彼此,也難怪潔潔今天會如此敏感……我也伸出手去,
愛撫起那正在眼前跳動不停的雙丸。

  「啊……楊郎……怎麼……這樣的……嗯……」許久沒被我疼愛過的潔潔,
一麵不斷的擺著臀為我帶來歡愉,一邊口中呻吟著,顯然是已經進入了狀態。我
微微靠起上身,背靠在牆上,把嬌美的潔潔摟在懷中,不斷地親吻著她的身子,
訴說著我對她的想念和思戀。

  潔潔終於又找回了那種被人寵愛的感覺,他還是那個多情又溫柔的男子,在
他懷�自己可以卸下所有防備,敞開心扉盡情的享受他帶給自己的極度歡樂。

  「啊……楊郎……奴兒……不行了啊……嗯……噢……嗚……楊郎……不行
了……嗯……」潔潔壓低了聲音歎息著,失神般的軟倒在我懷�,久經沙場的念
奴嬌居然如此輕易的泄身了。

  感覺到潔潔身體一陣緊縮的抖顫,我越發的感覺到舒暢,我停止了動作,輕
撫她光滑的背部,替她撫平高潮後的空虛之感。沒想到潔潔奮起餘勇,晃動著疲
憊的腰肢,一邊在我耳邊輕喚道:「不嘛……繼續……快一點……」

  我聽她催促我,也就不再強自忍耐,在我大力的抽送中,快感迅速的累積,
距離不過片刻,潔潔又再次感受到高潮的刺激。潔潔幾乎脫離暈厥,我也心滿意
足的釋放了激情,喘著粗氣倒在潔潔的身上。

  「寶貝兒,還滿意嗎?」我摟著潔潔,有些氣喘的問道。

  「嗯……奴兒好高興……」她接著道:「潔潔好想你,好想偎在你懷�,但
是,奴家又擔心你不喜歡……」

  我心疼的說道:「傻瓜,怎麼會呢。」我撫著她的額發道:「許多年前我就
對你說過了,你是一個可愛的女人,在這�,永遠有你的一席之地。」我點指著
自己的心髒位置說道。

  「現在,你終於回到我身邊了,我再也不放你走開了,我們永遠在一起。」

  「爺……我的好郎君……」潔潔喜極,悲聲泣道。

  「好了,不哭了,嗯……雖然經曆了這麼多的波折,但是今後我們終於可以
過上安詳的日子了,或許沒有以前那麼風光,但是我卻多了許多的時間來陪你,
你說這樣好不好?」我摟著在我胸前低泣的美人兒問道。

  「嗯……」潔潔早已厭棄了人前裝笑臉和爾虞我詐的爭鬥,很堅定的低聲應
了我一句。

  這時候,龍兒端著給我準備的早點推門走了進來。潔潔沒有掙紮著逃開,隻
是含羞的將身子藏到了我懷�。龍兒顯得比較淡定,但是她眼中也顯出了一絲渴
望的神色。

  「來,龍兒,過來。」我對嬌美的愛妻招了招手。

  龍兒對我道:「快起來吃些粥吧,蓉姐親自喂你熬的。」

  我心說:龍兒平日�還是最放不開的那個,即使情難自禁之時,也會動情的
配合自己,但是沒過幾天又變回羞答答的樣子,所以今天我決定讓潔潔來幫我好
好調教下她。

  我輕輕的用雙手捏了捏潔潔豐滿的大屁股,對她使了個眼色,她沒反應過來
我要做什麼,隻是等著我進一步的指示:「嗯……身子虛……扶我起來下……」
我裝作胸口疼,懶懶的伸手讓二女扶我起來。

  潔潔將被垛堆到我身後,龍兒頗有些埋怨的看著我,想說什麼,但是卻忍住
了,她端著瓷碗輕吹一口,試了試溫度道:「來,我喂你喝兩口粥吧。」

  我哈哈一笑,夾手奪過粥碗,仰脖一飲而盡,然後把碗擱到窗沿上,將龍兒
攬到懷�說道:「當病人當得我心煩,沒聽晴兒說過我是屬猴子的嗎?」

  龍兒輕輕一掙,但是又怕傷到我,隻是喏喏的對我說道:「別鬧了,早點起
吧,姐姐們都還等你起身,好出遊的……」

  「來嘛,這一陣也都沒有好好疼下龍兒了。」我聲音充滿了磁性的誘惑,龍
兒臉紅紅的,但是顯然隱隱被我說中了心事,半推半就的被我推倒在了榻上。

  我拍拍潔潔的大屁股,讓她爬過來,趴到龍兒的身上。潔潔會意,明白我讓
她多和龍兒親近一下。我再次插入潔潔的牝戶,忽快忽慢地抽插起來,同時雙手
伸到她身前,將她那沈甸甸的桃型巨乳掌握在了雙掌中,食指和拇指輕輕的撚動
乳頭。

  「嗯……不要……老公……」潔潔自然不疏於這種風流陣仗,龍兒在她身下
已經被挑逗的噓喘連連,忍不住向我求助。

  她身上的衣物前襟大開,如風中荷葉般露出蓮藕般的嬌膚,讓我更是禁不住
食指大動:「潔潔,你解人衣服比我還溜到呢。」

  我一邊向前挺動,一邊注視著龍兒的表情,卻不禁暗讚潔潔的手段,確實比
如是高了不禁一籌。龍兒嬌顏上顯出的是一種漸漸墮入迷情陷阱的沈醉,那沈醉
的神態,證明潔潔的調情手段居然更勝我一籌,龍兒迷人的神態不禁讓我都有些
吃起醋來。

  但是轉念一想,潔潔也是我的女人,而且她的動作也是我授意的,有她在我
身邊,今後床上必會增添許多情趣,我也漸漸將注意力再次放到潔潔的身體上。

  潔潔蠻腰款動,滑膩的像是靈蛇般靈巧,我不禁心底讚歎:三年前的我,在
床上也頂多算是初出茅廬,時至今日才發覺她是這樣的妖媚,好在我勝在本錢雄
厚,此時更是加大了抽送的力度。

  潔潔剛才美美的泄了兩次身,此時,她逐漸找到了節奏,那圓滾滾的兩瓣美
臀,前後擺動著,和我緊實的雙股撞擊到一起,混著落下的水漬發出「啪啪」的
聲響,她嘴�也發出魅惑的聲音來:「哦……楊郎……嗯……你的大寶貝好厲害
啊……嗯……插得……嗯……太深了……嗯、嗯……奴家要……要被你……嗯、
嗯……好、好美……哦、哦……嗯……頂到花心了……嗯……不、不要停……」

  我心中美的開了花,雖然知道她這番「表演」又誇張的成分。但是,我使出
渾身解數,渾身堅硬逾鐵、虯根錯節的肌肉,浸濕汗水後,盡顯晶瑩之色,雖然
失去了內力,但是我素女經的造詣也絕非等閑,至少在床上,我依然可以保持十
足的霸氣,將我的美嬌娘全部征服。我盡情的操幹著潔潔的美穴,一下下地盡根
直抵,每次都是拔到最邊緣觸到陰唇,再狠狠地插進去。

  「楊郎……楊郎……嗯……嗯……你……你真厲害啊……嗯……奴家要死了
啊……好相公……哦……奴家……奴家美死了……嗯……爽死了……嗯……」隨
著潔潔滿口的淫詞浪語,她小穴內的淫水如洪水般滾滾而出,伴隨著我抽插的水
澤聲,整個房間�都充滿了一種誘人的淫靡氣息。

  我伸手去撩撥潔潔蜜穴口勃起的紅豆,這一來,她真的再也忍受不住了,搖
搖欲墜的險些壓在龍兒身上。潔潔已經顧不得再去欺負龍兒,她標致的五官微微
有些扭曲,螓首高高的揚起,鼻息也漸漸急促起來,雙手胡亂的抓緊床單,嫩臀
還不忘迎合我的抽插,淫聲浪語更是不絕於耳:

  「嗯……好爽……相公……嗯……真……真棒……嗯……噯喲……嗯……爽
啊……好郎君……好哥哥……嗯、嗯……快、快……嗯……大力點……嗯……嗯
啊……嗯……楊郎……好啊……對……大力一點啊……嗯……好……好美……哦
嗯……嗯……丟了……嗯……升天了……」

  潔潔擺臀相就,嘴�直哼著讓我大力點,我雖然看不見她此時的表情,但是
從龍兒羞怯又渴望的神色,和潔潔背部滲出細密的汗珠可以判斷出,潔潔又快要
到高潮了。

  「嗯……」潔潔的呻吟聲戛然而止,她的動作也定格在了高潮的一瞬間,隻
是俯跪在我身前,雙手撐著床麵,全身微微不自禁的顫抖著,蜜壺�春水一股股
拍打在我的龜頭上,她又泄身了。

  我放開癱軟到一邊的潔潔,盤龍槍從她體內抽出時帶出了許多白色的沫狀液
體,我取過一塊布略微擦拭,一下子又侵入龍兒的體內。

  「唔……夫君……」龍兒這才從瞠目結舌中醒悟過來,心中微微抗拒,心頭
卻又起了一絲迷茫。她隻覺袁潔潔剛才真是美得令人怦然心動,而直覺告訴她我
喜歡袁潔潔這個樣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學著樣子,對我說些什麼。

  「龍兒,為什麼不跟我表白下你的感受?夫君最好想知道你此刻的感受,是
高興,還是不高興?是舒服,還是不舒服?」我讀懂了龍兒眼神中的迷茫,循循
善誘的勸道。

  「夫君好棒……龍兒、龍兒好舒服……好喜歡……嗯……好、好舒服……」
龍兒眼神�漸漸恢複了清明,臉色紅紅的含羞對我說道。

  我繼續引誘她道:「龍兒真美,夫君也好舒服,好喜歡……龍兒開心嗎?」

  「嗯……好……好開心……嗯……」

  「開心就說出來,我才會知道。」

  「好……好開心……嗯……龍兒也……永遠陪著你……嗯……龍兒……永遠
守著你……龍兒愛你……」

  這傻丫頭喃喃的低吟,讓我打心底感動不已,我不忍破壞這溫馨的感覺,略
微放緩了速度,九淺一深的挺聳起來,一邊低下頭去埋首在龍兒傲然挺立的雙峰
之上。

  「嗯……好相公……嗯……」龍兒一邊含羞閉眼,一邊學著剛才她看到潔潔
的樣子輕聲呻吟著,卻又忍不住害羞的用粉臂遮住了自己的雙眼。

  我在龍兒肚皮上耕耘了一陣,龍兒漸漸被我挑逗的嬌喘連連,卻如同隔靴搔
癢一般不過癮,忍不住對我說道:「快……快一點嗎……嗯……不用太顧及人家
的……快一點……舒服……」

  我心底已經笑開了花,看著龍兒也被我帶壞了,開始懂得自己去探尋、追求
快感,我心�的成就感更是油然而生。

  「嗯……哦……哦……」龍兒被我我搗藥一般一送一停,盤龍槍盡根直抵,
在花心旋轉研磨的招數,磨得幾乎瞬間魂飛天外。

  龍兒從沒有嚐試過這種銷魂滋味,其原因是我除了對蓉兒、三娘和初晴,這
般床笫間棋逢對手的伴侶,用這種水磨工夫來欺負青澀的小娘子們不免有些勝之
不武,今日�興之所至使出來,也是為了讓龍兒知道自己差距所在。

  「啊……啊……那兒……那兒……漲得厲害啊……郎君……哦……哦……哦
啊……輕點兒……你好狠的心……嗚嗚……又在作弄人家……哦……嗯……」

  龍兒話雖這麼說,但是卻更緊的摟住了我的後背,似是怕我拋下她一般。花
心更是如同嬰兒的小嘴,緊緊含著我的寶貝,曲折的幽徑也一張一合地咬住我的
槍身,如果不是一股陰精湧出,我在蜜壺中隻怕已經寸步難行了。

  如此研磨了一炷香時間,我竟然找到了花心的入口。盤龍槍頭點戳探入龍兒
的宮頸,龍兒酸麻的幾乎泣涕齊下:「嗯……不要……夫君……你把龍兒的肚子
戳穿了啊……嗚嗚……」龍兒第一次有了被貫穿的感覺,嚇得她微微有些不知所
措,險些哭了出來。

  潔潔緩過神來,湊到她的耳邊笑道:「傻妹妹……咱們的身子就是讓自己男
人疼愛的,怎麼會被戳穿呢……放心,楊郎是想要讓你為他生孩子。」潔潔說著
跨到龍兒身上,將她的螓首湊到我和龍兒下體結合的部位細細的觀瞧。

  潔潔看到我抽送時帶出的汁液都是純潔透明液體,完全不像自己的那些漂著
白帶略有異味的腺體,心中不禁產生了自卑感,卻也不禁暗讚龍兒的純。她湊到
近前,不斷的在我的小腹和槍身上舔弄、親吻,讓我忍不住心頭欲火一下燃至了
極點。

  「唔……寶貝兒……我要出來了……嗯……快、快到了……哦……」我再也
堅持不住,忍不住馬力全開,奮力的抽插了百十下,潔潔湊到我身下吸吮我的陰
囊,我低吼一聲,盤龍槍緊緊的抵住龍兒的花心之上,隨著身體的顫抖,酣暢淋
漓的完成了噴射的過程,濃稠的精液直衝龍兒的子宮,拍打在花房的四壁上。

  「唔……唔……嗯……死了……嗯……感覺好怪……哦……夫君……你的精
水……燙的龍兒魂兒都丟了……龍兒會懷上你的寶寶……一定會的……嗯……」

  龍兒身子也劇烈的抽動了幾下,她雙腿挾緊,纏繞住了我的雙腿,雙手也緊
緊抱住了我寬厚的肩背,我們就這樣緊密的膠著在了一起,不再有一絲縫隙。

  在我們的心中,萬籟俱靜的狹小空間�,時間恍若永遠的定格在這一瞬間,
一切仿佛都靜止了。一場激戰之後,隻餘下我們三人的喘息聲,我摟著我心愛的
女人,靜靜的享受著這溫馨的一刻。

  當我們穿好衣服,來到前麵廳堂�時,無雙對著我刮刮小臉道:「我說什麼
來著,龍兒去就是肉包子打狗……」

  我嶽父老頭冷哼了一聲,顯然是我在後院打炮,還要讓他在此等候這件事感
到很不爽,而冷芳魂則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看的我心�毛毛的。

  我訕訕一笑,也沒敢多說什麼,我已經漸漸學會夾著尾巴做人了。不過,也
難怪我嶽父老頭生氣,今天本來說好早起,到惠山品茶,然後登船遊太湖。結果
我不但躲在屋�搞七撚三,還睡到日上三竿,我丈人老頭沒直接一指頭彈死我,
已經是看在他女兒和孫女麵子上了。

  我賠笑著頭前帶路,提前雇好的畫舫早已等在了湖畔。這是一艘雙層觀光遊
船,老板是個精明的生意人,平日�二層視野好的席位,作為包租的特等席,甚
至還需要預定,一層則是接待一些往來的客商百姓。因為我們這一趟距離很遠,
也並不是按照往常的路線行進,所以平時一層散客的位置也被我們包了下來。

  揚帆起航,我們漸漸離了長灘的堤壩,沿岸的景致不錯。初春時節,湖畔的
花叢已經抽芽,黃色是迎春花、妖豔的月季,枝椏也都發出了嫩黃的樹芽,顯示
出萬象更新的勃勃生機,當真是處處花團錦簇,美不勝收,讓人目光應接不暇。

  身在畫舫上的我們一家,特別是芙妹和無雙兩個玩心重的丫頭,更是在船尾
嘰嘰喳喳的指點岸上的風光,我看在眼�,也不禁欣然而笑。

  湖中央的空氣很好,卻還是有一點冰冷的感覺,我本有些困倦,看著不著邊
際的湖水,我居然靠在廊子邊打起盹兒來。

  我感覺到身上一重,微微睜開眼,是如是替我披上了一件蜀錦的墨綠底襯青
龍繡團披風。

  我會心一笑,摟著如是坐在我懷�,將她也一並圈入披風當中:「這倒春寒
最是徹骨,你和瑛兒身子骨都弱,也都別凍著了。」

  如是點點頭,從我懷�站了起來,從行囊中取出狐裘的禦寒衣,遞到了瑛兒
的眼前。瑛兒微微點頭接過,但是她神色間略微有些蕭索,顯然是還沒有從失去
我們愛子的悲痛中走出。

  我湊到她身旁,將半邊的披風蓋在了她的肩頭:「還在想我們的孩子?」

  她聽我這麼一句,淚水就忍不住的奪眶而出,伸手擦擦眼淚,瑛兒抽泣著點
了點頭。我心�也很難過,而且看到嬌妻如此悲痛的神色,我更是感到心痛。眼
睜睜看到孩子流掉……

  我能想象到作為母親,那是一種怎麼樣痛徹心扉的感覺。無論是從生理上還
是心理上,這都是足以令一個女人徹底的崩潰。不過,好在這些日子以來,我們
都一起度過了一個個的難關,而瑛兒又是天性堅強的女子。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55:36

        第八十三章  華山論劍,算不出禍從天降
               終南山中,衰草叢盡訴衷腸

  正月初六,我們帶著孩子的一大家子的省親團,浩浩蕩蕩的出了潼關向東而
行,隨行的除了我徒弟滿滿、潔潔和謝婉琴以外,神雕領著雙雕,是專門替我們
馱著幾個小家夥的。

  我嶽父和冷芳魂關係曖昧的兩人、我幹爹夫妻倆、老頑童夫妻倆、七公、柯
公公也都一路跟我們東行,還有馮默風、我三哥耶律齊和公孫綠萼,夜嵐伊那騷
貨讓我扔給了吳晴,這個小子現在越來越陰沈了,還真是有了幾分間諜頭子的架
勢,連天不怕地不怕的滿滿都很怕他,我相信,他應該能把夜嵐伊調教出讓我滿
意的效果。

  我在軍中請了長假,由軍事委員會和民主議會分管軍政之權,再由軍政紀律
委員會監督兩會的運轉。餘玠留在了長安,因為他還能耐下心跟議會打交道,這
點比我強了許多。我有心退隱的事實,已經被有心人看在了眼�,不管各路牛鬼
蛇神、大鬼小鬼如何串聯活動,這次試行機製,是我躲在暗中觀察的一個機會,
也是我對新政分權製度是否完善的一次測試。

  我們的第一站是華山,今年正趕上二十五年一屆的華山論劍之期,幾位老人
雄心勃勃的非要再提論劍之說,雖然沒有九陰真經這樣的外部刺激,但是天下第
一的名號,還是讓幾位老人頗為眼熱,我們小字輩的,尤其是以我為代表,具有
問鼎實力,雖然沒有想要攪局,但是看看熱鬧還是不錯,所以,我們也都樂嗬嗬
的跟著上了華山。

  不過,我老嶽父就是跟我過不去,非讓我上山的時候背著如是、抱著瑛兒,
讓我嚐一下這甜蜜的負擔一說。這點小事倒是難不到我,倒是我的眾嬌妻看我受
窘,不禁都心疼起我來,讓我甜在心�。

  我幹爹也學著我的樣,將狐裘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完顏萍橫抱在胸前;老頑童
也要學樣抱起瑛姑,讓瑛姑撓了兩把才悻悻退開;我三哥功力不夠,公孫臉皮又
薄,所以老頑童再三慫恿之下,他倆也隻是搖頭,氣的老頑童直扯胡子。

  「北國風光,千�冰封,萬�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
失滔滔。」我嶽父站在城關之上向下眺望,忍不住胸中豪氣頓生,大聲的吟誦出
來。

  我幹爹微笑和之:「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
驕,成吉思汗,隻識彎弓射大雕。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兩人不禁相視大笑起來。

  「臭小子,你夠狂妄的啊,秦皇漢武、唐宗宋祖,你全部臭了一番,就是說
你比他們都厲害就是了?」七公雖然不通詩文,但是這比較白話的一闋沁園春,
他確是以為那個風流人物,是我在誇自己。

  我微微一報赧,訕笑著說道:「嘿嘿……沒,我說的是廣大勞動人民。」

  「放屁!」這兩個字是我嶽父和幹爹,為我的自辯做的最簡單的評語。其實
我也不相信這「風流人物」真是說的勞動人民,但是毛爺爺自己是這麼說的,我
也就人雲亦雲了,終歸,不是我放屁,是有人放屁。

  我剽竊的這首詞,居然幾天之內就傳唱的頗為廣泛,連我一向挑剔的嶽父都
對這闋《沁園春》頗為讚賞有加。所以捎帶著這幾天,除了逼我上山時候背著二
女,也沒怎麼為難我,我心�也清楚,他要是想整我,能逼著我把我媳婦一個個
的背上山。

  這次來到金鎖關後的巨石之旁,芙兒還想跟大家好好吹噓下我的好詩好字,
卻看到昔日我的題字邊上,又多了幾行歪七扭八的刻字,諸如:「華山劍中王,
豈容爾猖狂。」、「井邊打水江邊賣,魯班門前弄大斧。」之類的刻字。

  我三哥看的好笑,搖頭說道:「這些無知之輩,根本看不出刻字的這位老前
輩功力深厚已極,已經做到力從心生,鋒芒外吐的神劍境界,還在這邊上刻字,
才真是班門弄斧啊,此石倒是如明鏡可以自鑒鑒人。」

  了解內情的芙兒、無雙已經哈哈大笑起來,我哈哈一笑道:「三哥,我老前
輩就在這�,原來我四年前就到了神劍的境界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耶律齊麵上一囧,緊跟著後腦被老頑童敲了一下,卻是怪他這個笨徒弟又給
他丟人了,我嶽父、我幹爹和七公他們不禁莞爾一笑。

  我們在金鎖關兵分兩路,瑛兒想去華山派看看師門眾人,畢竟嶽正烽對她還
不錯,蓉兒也說要去看望下這位故友,也跟我們倆前往。約好了在西嶽廟碰頭,
我沒讓芙妹她們跟來湊熱鬧,所以她們幾個也都護著如是,跟著我幹爹他們往南
走了。

  二上朝陽峰,我們心情卻截然不同,眼見華山派的門庭顯然不如昔日鮮光,
大門緊鎖,我上前扣打門環,許久才有人出來應門:「誰啊?」

  「成師兄,是我,三師妹。」瑛兒聽見熟人的聲音心中一喜,急忙應道。

  「師叔祖,魔教的妖人來攻山了,師叔祖!」沒想到門沒打開,成天材已經
一邊大叫著跑遠。

  我們無奈的對望一眼,心說華山上還真不是一般的亂套。

  許久,門分左右,大門兩旁十幾名華山弟子嚴陣以待,有幾個我認識的,劉
天正、成天材、王天林赫然在列,而為首出迎的居然是蔡老頭。

  我倆見到對方不禁同時一愣,他問了句道:「怎麼是你小子?」

  我笑道:「我上山來給您老拜年,倒是一不小心驚動了各位,還望海涵。」
我笑著對華山派眾人作了個四方揖道。

  蔡老頭狠狠的瞪了謊報軍情鬧得華山上雞飛狗跳的成天材一眼。成天材趕緊
替自己辯護,用手一指我瑛兒道:「師叔祖,她是魔教的人。」

  蔡老頭自然認識瑛兒,知道她是沈國章女兒的三弟子,但是礙在我的麵上,
他也不好說什麼,隻好裝作不知。

  我也沒去理成天材,對著蔡老頭引薦道:「這位是我的師傅,丐幫的前任幫
主。」

  蓉兒聲名在外,此時卻引來一片驚歎之聲,連蔡老頭這土人都沒想到成名十
幾年的黃蓉,就是眼前看似隻有二十出頭的丫頭:「小子,這小姑娘看著跟程丫
頭一般大小,你又逗我老人家玩呢吧?」老頭顯然是不信我的話,以為我又扮豬
吃老虎,下套讓他出醜呢。

  蓉兒倒是不以為忤,反而為老頭一句「跟程丫頭一般大小」而對他生出幾許
好感,也笑著對他說道:「嗬嗬……蔡老過獎了,我是何許人,嶽掌門出來一認
便見分曉。」

  一個腰�別了劍的漢子跳出來說道:「嶽正烽縱容魔教邪徒為禍,致使華山
派聲名受損,現已不再擔任華山派掌門,此時正在思過崖上反省己身。本派現任
掌門是我師父,蔡老師。」

  我微微一曬,華山上這點事還真亂,兩派互鬥了好幾百年,隻怕笑話早叫人
看盡了,還怕什麼聲名受損?

  蔡老頭呲著大黃牙,甚沒有自知之明的對我說道:「老夫一把老骨頭也沒幾
天蹦頭了,暫代掌門一職,也實屬無奈之舉,隻盼望下一代快點能挑起大梁。」

  我心中微微搖頭,你看看你那幾個徒弟,白頭發都差不多和你一邊多了,還
指望他們替你挑大梁?不過華山派人才凋零也是事實,嶽掌門半生的英名都毀在
老婆手�,氣宗最出色的三名弟子,卻還都是魔教的三名聖女,餘者像劉天正等
人皆不足道。

  蓉兒見老友不在,華山上又鬧家務,扯了扯我,意思是撤退,我也扯了扯瑛
兒……

  「劉師兄,鳳兒和天騏呢?」瑛兒還是很關心自己這兩個師弟、師妹的,這
時候忍不住問道。

  「哼,賤人,你根本不算我們華山之人,我憑什麼告訴你?」劉天正看瑛兒
小腹隆起,一臉晦氣的說道。

  我蹭的一陣火上來,瞬間移動到這個不留口德的賤人跟前,一腳把他踢倒,
踩在他脖子上說道:「我教教你,以後留點口德,辱人者,人�辱之。」

  劉天正被我踩在腳下,像隻被踩著脖子的雞一般,哼哼說不出話來,劍宗的
人也不上來幫忙,隻是饒有興致的抱胸在一旁看著。成天材這才反應過來,挺劍
朝我後心疾刺。

  「過兒小心!」、「夫君小心!」二女看到成天材明目張膽的偷襲,齊聲向
我示警。

  我豈會讓這等小人近了身,一腳繼續踩著劉天正,旋步擰身對著成天材迎麵
一記譚腿,把他踢出一丈多遠,這一記足夠他半天爬不起來的。

  王天林眼珠一轉,大喝道:「華山派豈容你等在此恃強逞凶,我王天林就是
不要這條性命,也要拼死維護我華山派的聲譽。」

  他這話一出,劍宗諸人才瞪起眼來,紛紛回頭請示蔡老頭,蔡老頭眯著眼睛
閉目養神,對這話根本不置可否。

  「諸位師兄,此人就是三年前羞辱我們華山派,在蔡老師門前刻下狂言的小
子,難道你們就眼睜睜看著,讓人這麼欺負上門嗎?」王天林繼續火上澆油道。

  此話一出,劍宗弟子們登時如同炸了鍋一般,誰都知道他們的老師是劍宗之
主,在他門口刻上養氣的詩句,這無疑是打了劍宗一記響亮的耳光。原本氣宗洋
洋得意,拿來炫耀的詩,如今成了我羞辱劍宗的鐵證。剛才那個腰�別著劍的大
漢上來說道:「小子,小王說的可是實情?」

  我微微冷笑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哼,狂妄!」他掣劍、墊步、進招一氣嗬成,確實有點劍術大家的風範。

  但是,他快,我比他更快,這點東西在我麵前卻是不值一曬,我還是轉身擰
腰,不過這次是一記神龍擺尾,將他踢出一丈多遠,他直接被我踢得嘔血不起,
顯然他的內力比成天材強不到哪去,受了我一下重擊,更是倒地不支。

  蓉兒也氣憤華山派的人張狂,此時她隻護在瑛兒身邊,一言不發的任由我胡
鬧。她乃是天下第一大幫的元老,對方居然敢出言不遜,實在是可惡至極。但她
卻忘了,華山派的人至今都未曾相信,她真的是那個叱詫風雲,號令群雄的丐幫
之主。

  我接連用同一個動作,接連踢飛了五個人,徹底的讓華山劍宗的二代弟子明
白,他們麵對的是他們一生無法企及的高度。

  我腳下的劉天正發出殺豬般的慘叫,他的脖子已經被我踩得脫臼,更準確的
說,是他自己想趁同門攻擊我的機會站起來,把自己的脖子晃到錯位。

  最後,我還是�腳起來,牽著瑛兒的手,從華山派內穿過,徑自往後山的思
過崖走去。

  身後蔡老頭對著眾弟子道:「現在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以
後安心練功,切莫再張揚。」原來,他默不作聲,就是為了讓弟子們銼銼傲氣,
知道他們跟真正高手的差距。

  那領頭的壯漢苦澀的問道:「師父,這小子他……」

  「他是楊過……」老人淡淡的答道。

  我和蓉兒、瑛兒早就走的遠了,對身後麵的事情更是一無所知,好容易抱著
瑛兒登上了崖頂,發現這苦寒之地,嶽家大小三口正在山洞�烤火。

  瑛兒眼見師弟、師妹已經不是昔日錦衣鼠裘,忍不住鼻子一酸,從我懷�掙
開,蹣跚著走到近前:「掌門……」一邊把身上貂褂解下,披在鳳師妹的身上。

  嶽天鳳斜眼看了她一眼,將貂襖撲打到了地上,但是看看自己凍得瑟縮的弟
弟,她又撿了起來,替弟弟披在了身上。嶽天騏怯生生的看看我們,又看看自己
衣衫單薄的爹,又想將衣服替他爹披在身上。

  嶽正烽這才回過神來,對他擺擺手道:「騏兒,還是你披著吧,爹不冷。是
瑛兒回來了……」

  「嗯……掌門。」瑛兒有些艱難的點點頭道。

  「這是,楊將軍,嗬嗬……好……你們成親,為師也頗為高興,隻是一直沒
有時間去探你們。思過崖上,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法讓你們,鳳兒,給你師姐倒杯
茶來。」嶽掌門這麼說,嶽天鳳卻期期艾艾的沒有動地方。

  我眼見嶽正烽眼神中已經失去了神彩,原本俊逸不凡的五柳長須,大概許久
沒有打理,虯髯參差的完全不是當年那一派尊長的氣派。

  蓉兒解下自己的披風替瑛兒裹在身上,瑛兒回頭看了眼,蓉兒對她笑了笑,
然後對嶽正烽說道:「嶽兄,可還記得故人否?」

  「故人?」嶽正烽定睛看了半晌,也沒敢確認對麵是誰,隻是沈吟不語。

  「劍宗的人怎麼這樣,居然把人家一家子都放逐到這�,看來大哥揍他們就
揍對了。」瑛兒有些憤然的說道。

  「是我們自願留在這兒陪爹的。」嶽天鳳淡淡的說道。

  我在一邊,將自己的皮裘脫下遞給天鳳,她看了我一眼,卻不肯伸手接過。
我微微一歎,還是將大褂塞到了她懷�,心道:這丫頭沒了昔日的跳脫,卻磨練
出了一身傲骨,也是難得。

  天鳳想給她爹披上,嶽正烽搖搖頭道:「爹不冷。」

  嶽天鳳把篝火堆挑的旺了些,然後起身到了洞�,將大褂鋪在他們晚上睡覺
的草垛上。

  「我是黃蓉。」蓉兒看嶽正烽遲疑半晌,顯然是認出她又不敢確定,隻好自
報家門。

  「黃幫主?這……」嶽正烽這才起身施禮。

  「嶽兄,不必如此,我早就將幫主之位傳給魯幫主了,現在不過是一介閑散
人。」蓉兒說道。

  「哎,說來慚愧……賤內之事,讓楊將軍費心不少。」嶽正烽本不知我們來
意,不知道程瑛忽然到訪是福是禍,但是現在見到了黃幫主,他至少能認定我們
和魔教不是一路的。

  我已經從潔潔口中得知,沈卿君是史嵩之眾情婦之一,所以麵對這頭頂綠油
油的華山掌門,我還真是有些可憐他,卻還是說道:「嶽掌門不必如此,小子沒
能保住尊夫人,至今尚是慚愧不已。」

  我還是猶豫著,將沈卿君偷襲成都軍府被擊斃,我吩咐將她厚葬的事說了,
畢竟我需要對他們家�有個交代。

  嶽天鳳聽說母親慘死,忍不住偷著抹起了眼淚,但是卻對我們生不出太多恨
意,因為她對母親的感情也很糾結,她背叛了父親,又給華山抹了黑,小七蔣泉
也是死在她的劍下。但是,現在聽說母親也死了,她不禁落了淚,小黑手把臉抹
畫的像個花臉貓一般。

  嶽天騏沒說話,遞給姐姐一條手帕,我見蓉兒已經和嶽掌門聊上了,瑛兒在
安慰天鳳,我就湊到嶽天騏身邊道:「哎,嶽少俠,你七師兄呢?我在正氣堂沒
有看到他,還以為他在這陪你們呢。」

  「小七師兄,他死了。」嶽天騏想起這個跟自己年紀相當的師兄,慘死在劍
下的那一晚,鼻子也不禁有些發酸。嶽天鳳聽弟弟提起她的小七,想起他一劍被
釘死在地上的慘狀,更是哭得泣不成聲。瑛兒趕緊在一旁勸解。

  許久天鳳漸漸止住泣涕,卻對瑛兒挺著的大肚子產生了興趣,這是她第一次
見到孕婦,有些好奇的湊到瑛兒身邊戳戳點點,一邊問道:「師姐,你肚子�的
是他的小寶寶?」

  瑛兒有些失笑,又有些羞澀,但是她的眼中閃著幸福的光輝,甜蜜又堅定的
點了點頭。

  或許以前,不管我怎麼勸導,也不如現在這樣,讓她切身體會孕育生命的艱
辛,總之,她的心恬靜了許多,平日�陰鬱的幽怨也褪去了很多。

  嶽正烽說自己毀了華山派百年的清譽,自覺無顏麵對長眠地下的列位祖師,
隻有用後半生思過懺悔,來贖清自己的罪過。

  我力邀他出山,以他的武功在軍中也必然是一把好手,不僅能重新光耀嶽家
昔日的榮光,還能重新替華山派挽回聲譽。

  嶽正烽思考半天,卻還是搖搖頭,他剛經曆了一場變亂,可謂是哀莫大於心
死,他已經失了銳氣,也熄了入世爭鬥之心,這讓我不禁有些失望。但是他忽又
對我說道:「如果楊將軍不嫌棄,不若讓我這小兒從軍去吧。」

  我點點頭,嶽天騏是個機靈鬼,雖然年紀還小,但是確是一根好苗子。我望
向他,想征求一下本人的意見,他點點頭對父親說道:「孩兒願往。」

  我又看了看天鳳,她卻不願離開父親身旁,決定留下照顧父親的起居。我們
自然也不強求,隻是我們私下�將身上所有的錢,瑛兒征得了我的同意,將自己
的首飾全部交給了天鳳,他們沒有收入項,長此以往也不是辦法,這些錢是讓她
定期的改善下生活,等他弟弟在長安站穩了腳跟,再做後續的打算。

  天鳳含著淚接過,然後目送我們四人漸行漸遠。衣衫單薄的嶽天騏沒有任何
包裹行囊,隻是忍不住頻頻回頭跟姐姐揮手告別,而嶽正烽卻依然如石頭般,一
動不動的坐在冰雪覆蓋的洞口處。

  我們到了西嶽廟的彙合地點,眾老都已經等得不耐煩的開始切磋起來。看到
我們三個回來,還帶回來一個,問其究竟,蓉兒才將在華山派的事情都說了。

  七公、我嶽父和柯公公平生都素敬重嶽元帥,卻沒想到他的後人如今居然落
魄至斯,不禁頗為惋惜的長歎一聲。七公拍拍嶽天騏的肩膀道:「小子,今年多
大了?」

  嶽天騏眼見這麼多生人在跟前,先生了一絲怯意,但是眼神很快又恢複了清
澈,他回答道:「小子今年十四了。」

  七公說道:「嗯,這孩子不錯,眼神清澈,不怯場也不驕傲,你祖上嶽元帥
十四歲的時候,也剛剛開始隨周桐老師學藝,大有可為。」

  我在這傻小子背後戳了下道:「這位是江湖上人稱九指神丐的洪老前輩,快
快行禮。」

  嶽天騏一聽自己麵前的居然是武林神話,北丐洪七公,急忙跪倒便拜:「華
山弟子嶽天騏見過洪老爺爺。」

  七公很高興,將嶽小鬼攙了起來。一聲老爺爺,瞬間拉近了距離,我也都暗
道這小子機靈。

  我接著給他介紹了我嶽父、我幹爹、冷芳魂、柯公公和老頑童,嶽天騏這才
知道,原來麵前這幾位老人,除了那個年輕的阿姨,其他的都是當世武學的巔峰
存在,要不就是輩分極高的前輩。

  他掐了下自己的臉,很疼,知道不是在做夢,忍不住興奮的問道:「柯公公
難道是郭大俠的恩師?諸位老神仙在此會晤,莫非是為了二十五年一屆的華山論
劍?」他都快美死了,自己居然趕上了這傳說中的武林盛會。

  柯公公拉著嶽天騏摸了兩把,微微笑道:「這孩子武林掌故頗豐,看得出家
學淵博,讓我想起當初第一次見到過兒的情形,這一轉眼,快十年了。」老頭頗
為感慨,武林中越來越多的後起之秀成長起來,他真的舍不得早死:「過兒,老
瞎子爭取再活十年,我要看著你收複幽雲十六州,能滿足老瞎子這個願望嗎?」

  對於這個要求,我真是很撓頭,看看蓉兒,她也頗為無奈,卻隻能示意我點
頭答應。

  「這……我倒是巴不得您老活到一百歲,但是我可以肯定,天下三年之內即
可平定。不如,您盡量多活,看著百姓們安居樂業,不再因為戰亂而流離失所,
妻離子散,您看這樣行不行?」

  「哈哈……好……小子真有誌氣!」這次不但柯公公高興,連七公和我嶽父
都對我這答複很滿意。

  破而後立,結束戰亂,讓百姓們能夠安居樂業,是他們一生追求的理想。但
是當他們明白俠道隻能救一人,卻不能救天下的道理之時,卻已經晚了。七公、
我嶽父,都是卓爾不群的獨行俠,卻也是因為他們心中抱有三閭大夫「舉世獨濁
而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心態,無法融入這個社會。

  這聊了半天的時事,架卻沒打成,我們熱鬧也沒看成,幾位老人相約來日再
戰。西嶽廟香火鼎盛,隻是這時候大雪封山,沒有什麼香客前來進香,正好客房
就讓我們包圓了。

  我和三娘、初晴、龍兒、如是,還有瑛兒分到了一間房,我躺在大通鋪上,
枕在三娘膝頭道:「世人訛傳我是武曲星下凡,可以比肩關二爺、嶽王爺,不說
老爺我還是正牌的探花郎出身呢,是不是也是文曲星下凡呢?」我頗為自戀的說
道。

  晴兒玩弄著我的鬢發笑道:「人家文曲星都是狀元托身,哪有文曲星考第三
的。」

  「嗯,算了,武曲就武曲吧,嘿嘿……那年離開臨安太早,要是再等一年,
說不得真能混個武狀元當當。」我心�頗為歎息,這天下第一還真不是好當的,
文我沒比過餘玠,這武……現在我還不是冷芳魂的對手。

  「武狀元有什麼好當的,老公明天也去爭那天下第一的稱號吧,這才是實至
名歸的呢。」初晴笑著撲到我懷�撒嬌道。

  三娘她們也笑吟吟的看著我們,顯然是對我頗有信心。

  「算了吧,這一年多,我光練火槍了,這劍上的功夫都落下了,估計現在對
上誰都贏不了。」其實我是沒有爭鬥之心,看著這一群年過古稀的老人,依然在
探尋武道極致的老人,這份探索真理的覺悟,我發現我真是比不了。

  吹燈睡覺,我左擁右摟著我的寶貝兒們,聽著窗外嗚嗚的山風之聲,我嘿嘿
笑道:「這大炕挺好,等咱們的大船造好了,我讓他們加兩張大通鋪上去,到時
候就不愁一張床躺不下了。」

  「就知道吃喝拉撒睡……」三娘笑著抱怨了我一聲。

  「人生五件頭等大事,怎能不關注?」我嘿笑著反問道。

  「大姐是嫌你越俎代庖,把她的活計攬過去了。」晴兒在龍兒身邊說道。

  「死丫頭,你總是關鍵的時候倒戈。」三娘嬉鬧著就要從我的身上跨過去。
我一把笑著將她摟住,三娘軟玉般的身子就倒在了我懷�。

  「爺在床上,你就這麼跨來跨去的?沒規矩。老爺,你可要替晴兒做主。」
初晴也湊過來在我耳邊笑著說道。

  「嗯,那我該怎麼替你做主呢?」三娘身上散發著陣陣芳香,我都醉了,一
邊親著她的嬌容,一邊應付著初晴。

  「家法?」

  「咱家家法都是你大姐掌著的,茵兒,你說今天倒是該打誰啊?」我哈哈一
笑道。

  三娘聽我這麼偏幫她,嘻嘻道道:「該打這個搬弄是非的丫頭。」

  初晴早聽出不好,再要逃跑已經被我拽到了懷�:「好了,都別鬧了,吵到
鶴兒和如是休息,她們今天都累了,特別是鶴兒。」我左擁右抱著,分別將她倆
圈在懷中,閉著眼低聲說道。

  忽然,一道白衣飄飄的身影落在我身上,輕飄飄的好似沒有重量一般,不用
猜就知道紮在我懷中的是龍兒。我心中哀歎,三麵都被圍的嚴嚴實實的,今晚想
偷溜去找蓉兒都沒機會了,不過今晚蓉兒和芙妹、滿滿丫頭一起,要避開這兩個
丫頭太難,還是老老實實的睡覺吧。

  晴兒轉過身摟著如是嘟囔道:「讓人背著也會累?如是明明都不困,眼睛還
睜得大大的呢。」

  如是噗嗤一樂,笑道:「好不容易醞釀了半天睡意,二姐你非要把人家逗清
醒了不可。」

  「睡不著就來聊天嘛,睡不著也怨我……」

  「好了,別鬧,睡覺。」

  我看再不製止她,一屋子人都要讓她攪得不用睡了。我一句話,屋�很快安
靜了下來。

  我卻睜著眼看著房頂,明月高懸,月半彎透過窗紙照進屋�,長夜漫漫,無
心睡眠,自己想要什麼很明確,但是那是不是因為得不到的才最美?就像我知道
芙妹心係於我,所以我娶她進門也是應付了事,甚至還有一絲不情願……

  如果我和蓉兒可以毫無顧忌的相戀,她現在就安詳的躺在我懷�,我會不會
去另覓新歡,尋找下一個獵豔目標?突然發現自己確實很經不住考驗,心�越發
不是滋味。

  忽然很想見蓉兒,我抽出雙手,準備翻身讓龍兒從我身上下來,她卻緊緊的
纏住了我,不讓我起來。

  「沒睡呢?」我微微有些著慌,沒想到龍兒還沒睡著。

  「你又要去你師傅那兒?」龍兒幽幽的問道,她語氣很平淡,似乎在問一件
無關緊要的事,但是我知道她肯定是生我氣了。

  「你都知道了?」我雖然沒有刻意瞞她,但是顯然龍兒不僅知道我和蓉兒的
關係,而且還知道我這些晚上的去向。

  「嗯,你一起身,我就醒了。」龍兒點點頭道。

  「所以今晚就壓著我,不讓我起來?」

  「嗯……」

  龍兒都如此清楚,這讓我不禁懷疑,芙妹難道真的對我和她娘的關係絲毫沒
有察覺?她昨晚不是一直的對我暗示,她不想我有事瞞她?

  我真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了,芙妹的心意,我和蓉兒都把不準,這丫頭強得
很,而且說翻臉就翻臉,這事拖得越久,我越是不敢和她說,怕她受不了這個打
擊。做與不做,這是個問題……

  龍兒跟我說完幾句話,又閉上眼睡了,我卻依然久久無法入眠。或許,今天
龍兒的表態,也代表了我妻子們的心情;或許,是因為我一直沒有注意到她們的
感受,我真是個差勁的人……

  迷迷糊糊的混到天亮,我很久沒有感覺身心如此疲憊,意誌很消沈,我忽然
發現自己陷入了心理上的低潮期。什麼也不想說,什麼也不想做,我這種狀態,
怎麼去爭這天下第一稱號?

  三娘來叫我吃早飯我也不想去,隻是推說病了,這個理由本身很可笑,即使
現在我的身軀不是金剛不壞,至少也是寒暑不侵了。生病?開什麼玩笑……既便
如此,三娘依然很體諒我,攙著行動日漸不便的瑛兒走了,隻留下我一個人在屋
�躺著。

  未幾,蓉兒推門進來,坐在通鋪的邊上問我道:「三娘說你有心事?」

  「嗯,我打算跟芙妹說明白,越這樣騙著她,我心�越是愧疚。我想跟大家
好好談談,既然決定退隱,我想,需要好好商量下今後我們一家人要走的路。」
我支起身子來說道。

  「但是,你昨天不是答應了大公公……」

  「我隻說三年天下平定,但卻不見得非是我親手去完成。現在天下大勢,人
們新的思潮已經不可阻擋,沒落的皇權也不能阻擋,南邊的小朝廷必須讓位。」
我十分肯定的說道。

  又一年,江北的局勢更加穩固了,江南的政局在北邊的宣傳攻勢下,顯得更
加風雨飄搖。

  「我現在不想說這些,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我現在是身未修、家未
齊,如何治國平天下?」

  蓉兒想把我的注意力帶到國事上,但是我現在更想開誠布公的和芙兒談談,
和三娘、初晴、如是、龍兒、無雙、瑛兒、潔潔好好談談,不然我憋在胸中這口
氣,真的非把我憋炸了不可:「或許我們計劃的目標一個又一個的實現了,我們
又站在了人生的岔路口,是需要選擇的時候了,對未來……我感到有些迷茫。」

  「卻不是現在……」蓉兒對我說道:「這個關口你一定可以克服的,不管多
難,蓉兒一定都會陪在你身邊……為了我,現在先不說,好嗎?」

  「我……好吧,我答應你。」我很快明白了蓉兒的顧慮的是什麼,她可以不
在乎世人的目光,但是她卻不能不在乎七公和柯鎮惡的感受。她跟我說說話,勸
我一下,我的心�感覺舒服多了,我幾時變得如此敏感了,難道真的年紀大了,
牽掛多了,變得瞻前顧後了?

  蓉兒沒在屋�多呆,怕太引人注目,她出門後隻是對大家說我練功有些急,
行功走差了路線,致使心脈有些受損。

  芙妹這才知道我身體不適,趕緊問道:「娘,大哥傷的嚴重嗎?」一邊就想
往我這邊跑。

  蓉兒攔住她說:「我幫他把了把脈,沒有大礙。他剛吃了些藥,讓他靜養一
會兒吧,別去打擾他。」想起我說的話,她忽然也覺得這樣和我合夥騙著女兒感
到無比的愧疚,一時間都不敢看向芙兒的眼睛。

  真正看出端倪來的,是三娘和初晴,還有熟知內情的我的嶽父和幹爹。雖然
我幹爹沒明著說什麼,但是當年他親兒子沒有完成的心願,最終被我實現了,這
著實讓他得意非凡。不過,此時他見我心�出現了情愛障,就像他當年與其嫂苦
戀一般,也禁不住替我揪心。

  「閑話少說,那小子不來,我們比武也不能耽誤,哪一個先來跟老頑童玩兩
手?」沒心沒肺的老頑童,踩在凳子上大聲道。

  聽老頑童這麼吆喝,幾位老人家都瞪起眼來,除了柯鎮惡以外,我嶽父、我
幹爹和七公都全神戒備起來,冷芳魂還是在桌邊悠哉遊哉的品著茶,似乎並沒有
將此事放在心上。

  「娘,我們不去了,我們決定留下來照顧夫君。」芙妹和如是她們對誰能掙
到天下第一的稱號,並不太關注,如果是我那當然另當別論了,不過這時候卻顧
不得看熱鬧了。

  「嗯……你們去吧。」其實沒有我參加,蓉兒也是興致索然,但是她卻不能
就眾目睽睽之下這麼走開。

  「大哥?你怎麼出來了?」蓉兒聽見女兒的話,回頭一看,果然是我笑盈盈
打遠走來。

  我的眾妻圍在我身邊噓長問短,我心結解開不少,這時候忍不住笑道:「沒
什麼事,讓大家擔心了,如此盛會沒有我,豈不是失色不少?」

  「哈哈……好小子,真是夠狂的,功夫到沒到家先不說,老毒物的那招『癩
蛤蟆打噴嚏』你倒是學了個十足。」七公笑罵道。

  我哈哈一笑,卻並不反駁,倒是我幹爹不幹了,拍桌子道:「老叫花子,看
來你對我的蛤蟆功很不服嘛,來,咱倆先過兩手,看看是你的捉蛇手厲害,還是
我的蛤蟆功厲害。」

  七公哈哈一笑道:「好,我就來捉捉你這軟皮蛇。」

  他倆鬥了半輩子,這幾年來原本火氣都磨礪的差不多了,不過他倆都知道,
在這華山之巔,自己的功夫或許不足以稱雄,但是也都不想做最後一名,兩人熊
熊的鬥誌重燃,彼此間的對話也不禁多了幾分火藥味。

  蓉兒記得我說過,華山這塊地方不祥,有些擔心的問我道:「怎麼辦?要不
別讓他們打了。」

  我搖搖頭道:「還是看看吧,咱們這麼多人在,應該沒事的。」

  「嗯……」蓉兒終是擔心,這邊二老已經動起手來,她目光已經目不轉睛的
盯到了場中。

  七公的降龍十八掌已臻化境,每一掌打出,排山倒海的掌風及體,讓功力稍
弱的嶽天騏、完顏萍、公孫綠萼和耶律燕等人險些被掀翻在地,我更是將如是摟
在懷�,護身的真氣把她保護住,才讓我的寶貝兒免受波及。當真是雲龍三現驚
天地,虎落平陽被犬欺……呃,不對,是神掌落日倒山川。

  在我眼中,七公現在堅守的武學理念,簡單可以概括為:「精、專」二字,
憑著的就是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大有「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的
一根筋式的偏執。

  蓉兒看的有些不明白,問我道:「但是不是說上九,亢龍有悔,不祥嗎?」

  我扭頭看看我嶽父和冷芳魂也在一旁指指點點,顯然是各自在點評著;老頑
童喜得抓耳撓腮,恨不得下場去跟二老打一場;我身邊卻圍了一大群人,包括我
的嬌妻們,我三哥、滿滿、嶽天騏,甚至神雕,一大群看熱鬧的都盯著場中,一
邊豎著耳朵等我講解。

  「亢龍有悔,語出易經,卻是暗合儒家中庸平衡之道。但是,兵者,死生之
地,存亡之道,稍有疏失懈怠,再想扭轉頹勢就難了,左傳有語:『一鼓作氣,
再而衰,三而竭,危殆!』就是這個道理。所以,氣勢不可餒。」我有些皺眉說
道,心道:二老看樣都是玩真的了,別真是不見生死不停手啊。那等氣勢過後,
師父豈不危險?

  蓉兒眼見歐陽鋒雖然攻少守多,但是卻將七公的攻勢一一化解,顯然自己師
父沒有占到太大的優勢,「如果拖延久了,師父豈不是要輸?」蓉兒頗為擔心的
問我。

  完顏萍也同時急著問道:「那你幹爹會不會有危險?」

  她倆各支持一邊,同時問我問題,不禁尷尬的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又將目光
轉向我,等著我的意見:「嗯……那也不會,二老現在都已經邁入先天境界,氣
息悠長,回氣速度快,這樣的打法,支撐三天三夜也沒問題。隻是他們太了解對
方的招式,誰也難不倒誰,照這種打法,今天要下山去買幾十鬥米麵,不然等他
們見勝負,咱們也都餓死在山上了。」

  大家見我還有心情開玩笑,知道沒有大礙,隻有完顏萍還替我幹爹揪著心,
我對她道:「放心,有我在,自然不會讓幹爹出岔子。」她聽我這麼說,才略微
的安心下來。

  蓉兒聽出我話�的玄機,偷偷問我道:「莫非你認為師父還有後手?」

  我點點頭道:「如果想打破僵局,必然要有殺手鐧,勝負手就看誰能出奇製
勝。」蓉兒禁不住又有些揪心起來。我繼續說道:「注意觀察,今日一戰,絕對
能令師傅你,對獨孤九劍的理解加深許多。放心,如果有什麼危險的時候,我會
出手的。」蓉兒點點頭,繼續轉頭關注戰局。

  我轉回神繼續注視場中局勢,眼中一亮道:「七公要變招了。」

  此話一出,大家剛剛鬆弛下的神經又開始緊張起來。果然,七公一招「羝羊
觸藩」和我幹爹靈蛇拳中的「靈蛇吐信」互拼三記,兩人都借力後退,七公並沒
有逆勢而上,反而順勢後撤三步,躍到空中一記威力剛猛無儔的「飛龍在天」隔
空打出。

  「劈空掌?」老頑童扭頭問我嶽父道。

  黃藥師凝神道:「不是,劈空掌和這招的威力無法相提並論,七兄果然進境
神速。」

  老頑童卻笑道:「不過這老叫花子不地道,這麼好玩的功夫,他居然偷藏著
掖著,隻怕不是被老毒物逼急了,也舍不得使出來吧?」

  我在不遠處聽得清清楚楚,心說:隻怕這還隻是試探,我一直在等七公的那
招亢龍有悔,那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手。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我幹爹沈著應對,閃身避過這罡風疾
勁,無影無形的掌風。緊跟著他雙掌倒立,不斷在地麵上拍擊數下,然後猛然躍
起,「哈!」張口斷喝一聲,我隱約看見空氣,由於音波震蕩產生了扭曲。

  七公從容不迫,一招「密雲不雨」化解了我幹爹試探的招數,他忽然微微感
到有些頭暈,忍不住叫道:「好你個老毒物,居然放毒。」

  在場的人不禁都微微變色,沒想到西毒歐陽鋒居然能將毒功練至如此化境,
雖然不齒他的做法,但是也打心�承認,他當真是無愧西毒的名號。

  「哈哈哈哈……一點點化功散,死不了人的,不過老叫花還是認輸吧,再打
下去,你輸得可不好看。」我幹爹接連躲開七公隔空打來的「震驚百�」,一邊
洋洋得意的在場中笑道。

  「放屁,好臭的屁!」七公最恨用毒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沒想到自己一時不
察,居然上了老毒物的惡當,當真是一世英名今朝喪,小河溝�翻了大船。

  他發現自己內力在慢慢的流失,雖然打通了先天內家的循環之路,但是真氣
總有盡時,這時候他已經覺察到回氣的速度漸漸跟不上,知道再拖下去自己必敗
無疑。他雙掌一合,雙手成劍刃般,攢射出一道銳利如鋒矢的氣劍,正是降龍十
八掌中一點破麵的絕招「見龍在田」。

  我幹爹眼看這招雖然內蘊真力奇大,但是來勢緩慢,很輕易的就避閃到了一
邊。還沒來得及出口奚落對手,七公連揮七掌,一招又一招的「見龍在田」次第
而出,每一招都比前一招快上半分,真氣互相撞擊融合,蔚為奇觀的在空中形成
了一個大如鬥、五彩斑斕的球形氣團凝滯在空中。

  一時間,天地為之失色,剛才還是萬�無雲的好天氣,此時卻已烏雲密布,
陽光漸漸變得黯淡稀薄,似乎天地間的色彩都被那氣團吸取,而這氣團的構成極
不穩定,片刻間由五彩之色漸漸轉為灰暗的烏雲,氣團中漸漸閃出電光,居然是
一個巨大的雷團。

  我幹爹麵色越來越凝重,他沒想到老叫花子還有這等奇招,他猜想老叫花這
是出絕招邀他對決,天性驃勇的歐陽鋒展現出骨子�,西北孤狼一般的狂傲,重
壓之下,他雙手撐地,雙腿微曲近乎貼地,正是他蛤蟆功獨特的蓄力方式。平台
周圍終年不凋的蒼鬆翠柏,居然漸漸有了枯萎的趨勢。

  我感到四周的地氣都在向我幹爹身旁彙聚,我握著玄鐵劍劍柄的手心已經微
微見了冷汗,一麵吩咐道:「功力不夠的各找掩體,師傅,保護柯公公,三娘、
晴兒還有龍兒,照顧好大家,雕兄,你帶著搖籃後撤。」

  三娘她們幾個,以及耶律齊、張一氓等見我如此嚴肅,再看到這驚天一戰,
居然引發天地異像,連忙聽從我的勸告,紛紛護著功力較差的眾人後退,在我身
後的就隻剩下蓉兒和完顏萍不肯後撤。

  「退後,在這你幫不上任何忙,隻會讓我幹爹分心。」我勸道。

  「不,我不走。」完顏萍倔強的搖搖頭。

  決戰一觸即發,此時我無暇分神照顧她,隻好讓蓉兒分神盯著她點。我扭頭
瞥見三老並未露出太緊張的神色,隻是饒有興致的研究起七公的新招,我知道自
己是因為七公、幹爹、華山,三點一線的宿命,有些風聲鶴唳了,心�不安的感
覺稍微壓下去了些,才在原地繼續關注場內的變化。

  「雷動九天!」忽然間,七公動了,他將半空中蘊含九天神威的雷團平直的
推向我幹爹。

  我幹爹也已蓄勁完畢,大喝一聲:「來得好!」他雙掌硬接住雷團,左腳為
軸,身形忽然快速旋轉。

  我暗道一聲妙,遠處的三老也都不禁擊節叫好。我幹爹他藝高人膽大,將自
己逆轉經脈發明的惟我獨尊神功,結合了從霍浩那�偷到乾坤大挪移的巧勁,居
然可以安然的將雷勁導入地下,真虧他在頃刻間就能想出這種奇招。

  七公嘴角微翹,又是一招「震驚百�」打出:「給我爆!」

  極為不穩定的雷團受到同源真氣的催鼓,九天萬鈞之力轟然四射,氣團爆開
的瞬間,居然帶著衝天的火光。

  「我靠!你們是武林至尊,還是大物理學家?太變態了吧?」

  我幹爹被炸得飛退,口中大大的噴出一口鮮血。我顧不得驚歎,知道再打下
去非出人命不可,拔出玄鐵劍飛身而動,想要救下我幹爹。

  七公殺的興起,已經忘記了點到即止的約定,他大喝一聲:「嗬!」居然是
降龍十八掌�人鬼辟易的殺招「亢龍有悔」。

  我忽然見一道灰影撲到我幹爹身後,卻是柯老公公,他雙掌高舉著鋼杖大喝
道:「老毒物,納命來!」就對著我幹爹砸下。

  變生腋下,完顏萍再想撲上來已然不及,被蓉兒緊緊的拽住。

  「乓!」我的玄鐵劍後發先至,架住了柯公公的鋼杖,雖然為我幹爹擋住了
爆腦之厄,但是兩股巨力相抵,那劍氣的震蕩,還是將他頂門蹭破了,他頭頂登
時鮮血長流。柯鎮惡感覺到有人攪局,氣的哇哇大叫,暴怒之下兩枚鐵蒺藜脫手
而出,朝著我的麵門打來。

  我正要輕巧避過,我幹爹身上忽然生出千鈞巨力,我隻覺自己如同斷了線的
風箏一般,飛出了十幾丈。當我落到地上之時,已然昏死了過去……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蓉兒和三娘、芙妹和初晴……還有,我幹
爹……三哥……一張張熟悉嬌容在我眼前,隻是……她們都圍著我不停的哭,我
想要說什麼,但是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眼睛一閉,我又暈了過去。

  漸漸的,我的身體有了知覺,胸口如同烈火焚燒一般,腹間輕飄飄的,身子
如同斷了一般,一陣風能把我吹起……我這是要死了?還是我已經被拉到十八層
地獄,已經把我下油鍋�了?

  我感覺到有流質入到我口中,又有液體止不住的湧出我的身體。直到我再次
睜開眼,就聽到一個聲音喊道:「醒了,過兒醒了!」

  「我……沒事……別……哭……」我睜開眼,一看是三娘哭得有些紅腫的淚
眼,我禁不住微笑著對她說道,希望她能夠放心。

  「你別說話……別說了……」三娘雙唇微微顫抖著,卻不知道該如何說,有
心讓我多休息會兒,卻怕我再次昏厥不醒。

  蓉兒在一旁替我把脈,然後忽然抓住我的手放在自己嘴邊親著喜泣道:「沒
事,過兒他真的沒事了……」

  蓉兒的發梢鑽入我的鼻孔,那微微有些酸了的氣息,在我腦中,卻依然如同
世間最純的蜜,最香的花一般。我忍不住歎道:「我還是再睡會兒吧,我又在做
夢了,不然蓉兒不會當著人對我這麼親昵。不過這樣也好,好久沒這樣親近了,
讓我抱抱你。」

  我卻聽到屋�傳來陣陣笑聲,蓉兒卻輕輕的抽出和我相握的手,羞的恨不得
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隻覺頭上的汗嘩嘩往下直淌,但是卻提不起手來擦
一下。我嶽父和幹爹此時也來到了房內,這時候看出二老夠意思了,一握左手、
一個握我右手,替我把脈。

  我這時嚇得不敢說話了,隻是盡力的左右偏頭,在人叢中尋找芙妹的身影,
然後我終於在床邊找到了她。芙妹見我有話說,咬著下唇湊了過來,我低聲對她
說道:「芙妹,等我傷好了,聽我解釋……別走……求你……」

  芙妹眼中的淚,忽然決堤般的落下,在我耳邊輕聲道:「我都知道的,我明
白……芙兒不走……芙兒哪都不去。」

  我心中黯然,但是終也有了一絲解脫,但是我又想問她究竟知道什麼?知道
多少?但是我卻漸漸的又陷入了昏迷中……

  當我又一次醒來,我感覺自己清醒多了,透過窗我看到了光亮,知道現在是
白天。

  初晴見我要動彈,趕緊嚇得按住了我:「我的爺,我的祖宗,你知道你傷的
有多重?別動,好不好?」

  我笑了笑掙紮著爬起:「放心,你老公我命硬的出奇,幾百斤炸藥都炸不死
我,這點小傷……」

  我愣了,很顯然我的內視能力已經消失了,而我一身的功力渙散,膻中氣海
被震的偏移半寸,丹田內空空蕩蕩,我的武功全廢了。

  初晴和龍兒見我還是起來了,就將幾垛被褥堆在我身後,對我絮叨著:「今
天,是你昏迷的第十三天,大姐和蓉姐姐在廚房替你煎藥、熬粥,芙妹和如是連
續看著你兩天兩夜了,我剛勸她們睡會兒。」

  晴兒一指我邊上熟睡的二女,我點點頭,知道初晴是怕我看妻子們沒守在我
身旁,心�會不高興對我解釋。

  「無雙和瑛兒呢?」我問道。

  「嗯……沒事,瑛兒有些不舒服,無雙妹在照顧她。」初晴含糊的說道。

  「嗯……」我沒察覺她神色的不對,隻是又感覺有些困倦,雙眼不禁又微微
閉了起來。

  「你多休息會兒吧?」晴兒和龍兒一左一右的攙扶著我,想讓我躺下。

  「先不……我再坐會兒吧,我真的感覺好久都沒有見到你們了。」雖然我昏
迷了近半個月,但是我一直昏昏沈沈的,雖沒有感覺是這麼久,但是能夠活著,
我還是十分感激上蒼給我這個機會,沒有讓我死掉,或是再次穿越。另外,我心
中也頗為忐忑,怕自己一身武功就此廢了,又怎麼能睡得著。

  我話音剛落,三娘和蓉兒推門進屋了,她們見我醒來,俱都大喜的將藥碗和
粥碗放在一邊。我伸出手來,和她們的手相握在一起,想用我的氣力告訴她們,
我會緊緊的抓住她們,不會離她們而去的。

  「你醒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三娘將我的手貼在她的麵頰上。

  我摸著她熱淚滑落的嬌顏,對她說:「茵兒,你瘦了……你們都瘦了……」

  蓉兒喜極而泣道:「你才是,瘦的都有些脫像了,快把這碗粥喝了,肯定餓
壞了吧?先養養胃,晚點我給你做好吃的。」

  我先接過藥,一揚脖,把一碗藥倒下肚,就覺得身上的痛覺減輕了許多。

  「嗯,二十四橋明月夜、玉笛誰家庭落梅、鴛鴦五珍燴、蟹粉煎三樣……」
我就口接過三娘一勺勺遞過來的粥咽下,一邊逗蓉兒玩,一口氣報了十幾樣菜名
道。

  「好……你想吃,蓉兒都給你做……」蓉兒低泣著,一麵吻著我的手指道。

  我心道:我最想吃你……但是這時候卻不是口花花的時候,不然三娘、晴兒
和龍兒又該如何自處。我忽然察覺到另一個更重要的問題,伸手在胯下摸了摸,
還好……還能硬。

  三娘見我的動作,含羞啐道:「壞家夥,身子剛好點就不想好事。那寶貝兒
精神著呢,我們每天輪流替你擦身子,它都……都和平日�一樣。」

  我嘿嘿笑道:「我這不是擔心,萬一它有個三長兩短,你們沒了小老公,不
是要守活寡了。」

  「切!」、「去!」我的風流話,引來她們一陣輕啐。

  芙兒沒睡實,聽見我說話,蹭的坐了起來。

  「大哥,大哥你醒了?嗚嗚……」她見我坐起身了,三娘在一旁喂我喝粥,
她忍不住歡喜的撲到我腿邊,摟著我的腰哭了起來。

  我邊把三娘遞過的最後一口粥咽下,一邊撫著芙妹的秀發道:「對不起,惹
你為我擔心了。對不起,有件事瞞了你這麼久,就是我答應你的,什麼事都告訴
你,但是我不能,因為我怕你不肯原諒我。我越怕,越不敢說,就拖得越久,更
是對我們所有人都造成了極大的傷害,我真是……」

  「別說了,那天我在大殿�求西嶽大帝、求三聖母娘娘、求呂祖……隻要你
平安無事,芙兒……都不管……隻要夫君你平安……」芙妹緊緊的摟住我,怕我
飛走一般。

  我還猶自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在自己臉上掐了一把,還挺疼的,我才略微安
心下來:「嗯……芙妹你真好,大哥太對不住你,大哥不好……大哥以後一定好
好補償你,再也不辜負你了……」

  我喜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又要裝矜持,不敢和蓉兒眉來眼去,但是心�一
塊大石頭落了地,我又怎能不喜從中來?事後,晴兒跟我描述,我當時忍著笑,
那辛苦的連眉毛、嘴角都在抖,卻又不敢笑出來的樣子,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師傅……」我有些裝模作樣的叫道。

  「哼,還叫師傅嗎?」芙妹被我這拘束的模樣氣的樂了,忍不住替她娘打抱
不平起來。

  「蓉兒、芙兒……你們都是我的好寶貝兒。」見芙妹有了笑容,我也終於笑
了出來……

  「這個案子是怎麼被你們破了的?」我剛問完,我嶽父和冷芳魂、我幹爹夫
妻倆、七公和老頑童,還有我三哥接踵走了進來。

  「兒子,爹對不起你啊!」我幹爹看著我這半死不活的樣子,撲通跪在床前
道。

  「老爸,別這樣,老子跪兒子,我又要折壽了。」我知道他不是有心打我,
在場的人都明白。其實蓉兒已經跟我的妻子們解釋過了蛤蟆功的特性,三娘她們
也才明白,蛤蟆功是一門以靜製動的功法,是我和柯公公的真氣聯手激發了我幹
爹的反擊。

  「老毒物,你恩將仇報也不是第一次了,沒必要這麼內疚。」老頑童摳著鼻
子,咧著大嘴笑道。

  「你再廢話,就給我滾出去。」我嶽父瞪了他一眼道,他看我一眼,也不陰
不陽的說道:「老毒物好福氣啊,收個幹兒子,關鍵時候我看比親兒子還好使,
不過你小子是不是太衝動了些,高手過招生死一瞬間,你也敢插手其中,活該有
此下場。」

  「爹……」蓉兒看都這時候了,自己父親還在我傷口上撒鹽,忍不住嗔道。

  我歎了口氣道:「是我疏忽了,不過您和七公都平安就好,我賤骨頭一個,
不打不舒服,沒事,我基本上好了。」

  「楊……謝謝你!」完顏萍沒想到我再次奮不顧身相救她的丈夫,這次,她
真的再也沒有任何怨氣了,走上前來,想單膝跪倒向我致謝道。

  「別,你又來折我……」我趕緊止住她。

  「對了,這天下第一是誰啊?」我笑著問道。

  其實這純是我瞎搗亂,我被打成那樣,他們哪還能再有心比下去?要真是那
樣,那才叫五絕呢,絕情絕義的絕……呃,好像本來也是那個絕。

  「你幹爹唄,大義滅親,自己幹兒子打飛十幾丈,凶殘第一!」老頑童繼續
不忘調侃道。

  「老頑童,閉上你的臭嘴,滾出去!」我嶽父和七公同時喝道。

  老頑童見惹了眾怒,這才雙手掩口,不敢再說話。

  七公知道欠我一個情,不然現在躺在這�的,應該是他和我幹爹兩個人,或
者連躺在這的機會都沒有……他怕我心�對我幹爹有芥蒂,忍不住對我說:「你
幹爹為了救你,耗費了五成的真氣替你延命續脈,他還是真的關心你的。」

  我扭頭看坐在我身旁的幹爹,他明顯蒼老了很多,原來烏黑的短發,現在已
經變得花白,原本不錯的相貌上也多了幾道深深的皺紋:「爹……謝謝。」我不
知道該再說什麼,雖然他做的事情幾乎是於事無補,沒有儲存真氣的氣海,我武
功全廢幾乎已成定局,但是他這麼做無非也是想補償自己犯下的錯誤。

  我幹爹比誰都清楚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他苦澀的道:「孩子啊,我害苦你了
啊。」

  我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別說出來我已經武功盡廢的事實,「沒事,或許還
有複原的機會。」我低聲安慰他道。

  果然,那天出事之後,第三次華山論劍也就這樣不了了之。我詢問起我昏迷
後的事,才知道原來是柯公公一直都沒有忘記他五位兄弟姐妹的仇,隱忍至今終
於讓他看到了報仇的希望。

  那天他一直支著耳朵聽著,希望老天爺能給他一個報仇的機會。他耳聽七公
就要殺死歐陽鋒,而歐陽鋒重傷飛退,正好是衝著自己的方向而來。他認為這是
天可憐他,讓他親自手刃仇人的機會,所以才悍然出手,卻被我一劍讓他的報仇
大計,全部付之東流。

  他在絕望、怨憤、惱怒的心情之下,心想歐陽鋒不死,他就肯定要死,又想
起我這小子和他徒弟媳婦那點不幹不淨的事,隻當他耳聾眼瞎,一點都不知道,
他更是狂怒之下,對我打出了兩枚鐵蒺藜,想要臨死前拉我墊背。

  「我這不還好好的?」我摸摸身上,似乎沒有被毒蒺藜劄的針眼,問道。

  「是七公替你擋下了那兩枚暗器。」蓉兒對我說道。

  我恍然,原來七公見我搶到陣中,就開始收勁,他已經達到了力由心生的境
界,這種程度自然難不倒他,一掌震飛了帶毒的暗器,塵埃落地,這時,我已經
昏死在台邊了。

  「那柯公公人呢?沒傷著他吧?」我心�還有愧疚,倒不想聽到這個性情乖
張的怪俠的死訊。

  蓉兒牽著我的手道:「他當著所有人麵,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我爹要
殺他,義父也要殺他,七公卻念在……念在靖哥哥的情分上……他自己走了。」

  蓉兒心�不好受,說的也有些含糊,但是我聽明白了,肯定是柯公公當場揭
穿了我們通奸的事實,想借此讓七公和我嶽父,替他主持公道。而蓉兒自然要麵
對芙妹、七公,還有老頑童和耶律齊等方麵的壓力……

  我嶽父向著蓉兒和我自不必說,卻不知七公是先前就察覺到了,還是蓉兒求
他的,所以他才沒有對我下手,隻是幫柯公公離開……我甚至仿佛聽到柯鎮惡臨
走時,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淒厲笑聲。

  「哎……應該派個人跟著他,他眼睛看不見,這樣走了豈不危險?」我微微
一歎道。

  我嶽父像看到怪物一般瞅著我道:「你小子以前雖然婆媽,但是殺起人來,
你從來不眨下眼的,你是不是讓老毒物打傻了,裝什麼以德報怨啊?」

  我無語了,誰讓這事上咱理虧呢,再說,我盡點孝心也不對了?不過這話還
是別說了,我孝敬師傅都孝敬到床上去了,隻怕這事再是瞞不住了。想到這�,
我忍不住看了看我三哥、嶽天騏等人。嶽天騏還是似懂非懂的年紀,但是我三哥
眼中卻凝聚了三分理解、羨慕,加上一絲笑意的眼光,我知道他心�應該也很複
雜。

  「瑛兒呢?這麼久都沒見她和無雙,她倆人呢?」我轉回神來,看許久不見
瑛兒,我忍不住心�多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她們都好,你別擔心,再休息會兒吧。」三娘眼中閃過一絲哀傷,但是卻
平淡的對我說道。

  「嗯……」我沒有多問,隻是假寐,讓無關的人都退下,我才又睜開眼,問
道:「到底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三娘和初晴為難的對視一眼,然後還是戳了戳芙妹。

  芙妹低泣著對我說道:「瑛兒姐她……為大哥去華山求藥,那是一株四百年
的肉芝仙,華山派的人不肯,卻故意說隻要瑛兒姐肯在山門前磕一百個頭……瑛
兒姐她……」

  「她怎麼了?」我顫聲問道。

  「她……她沒事,可是孩子……沒保住……」芙妹忍不住泣道。

  我隻覺一片天旋地轉……我捂著眼,不想讓妻子們看見我流下的淚。芙妹流
著淚哽咽道:「是我攔得晚了,瑛姐她跪在雪�……我們把她扶起來,那些畜生
還笑……回來,孩子就沒了……」

  我的心沈到穀底,但是還是安慰芙妹道:「別哭,芙妹……這不怪你……茵
兒、蓉兒……扶我起來,我要去看看瑛兒去。」

  大家前呼後擁的架著我,往邊上的廂房走去。

  蓉兒悄悄對我說道:「之後……滿滿去偷,被陷阱網住,我爹和你義父兩個
人第二天去要人,殺了華山派十七口人……」

  我默然,原來我活下來,是因為瑛兒和我們未出世的孩子。他就這麼走了,
這難道也是一種平等交換嗎?這世上還有人敢奚落這兩個老魔頭?十七口……隻
怕華山派挑不出幾個活人了,這筆賬,又該如何跟嶽正烽交代呢?沒想到一場華
山論劍,居然惹出了這麼大的禍事,我間接的造成了華山派的滅門。我心中百味
叢生,卻不知那滋味,到底是酸甜苦辣……

  「滿滿受傷了嗎?」

  「可能對方看她還是個孩子,隻被打了一頓,皮外傷,還好……」

  我看到潔潔和謝婉琴跟在隊伍最後,我伸手過去,潔潔扶住了我,我對她說
道:「別擔心,我沒事了。」

  潔潔眼中含著淚,卻對我點了點頭。她原本有些委屈,自己沒名沒分,湊前
不好,落後也不行,隻是憑著她對我滿腔的愛意,一路跟到現在,而我淡淡的報
了一句平安,她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謝婉琴則麵如死灰,她也有付出,但我始
終都不肯接納她。所有人都隻接納袁潔潔,卻因為郭芙的緣故,將她排除在外,
這時候,她就算心理素質再好,也實在不能忍受這種歧視,掩麵而泣的跑了。

  「阿姐!」潔潔看了我們一眼,卻還是忍不住追了出去。

  「潔潔!」我叫了她一聲,潔潔身子一震,還是停了下來。

  「好好安慰她一下,是我欠她的……」我低頭羞愧的說道。

  潔潔追謝婉琴去了,我卻不敢和芙妹對視。她沒有抱怨,隻是默默的用她瘦
削的雙肩架著我的胳膊,扶我向前走著。

  尚未推開房門,我就聽見了瑛兒低泣的聲音:「我對不起夫君……」

  無雙在她邊上低聲勸著,我心中絞痛,伸出的手又慢慢的縮了回來。

  三娘想幫我把門打開,屋�無雙看見外麵人影幢幢,就下床來搶先打開門。

  「夫君,你醒來了?」她驚喜的就想撲過來,但忽然想起我傷的極為沈重,
張開雙臂,卻僵在了當場。

  我說道:「沒事……來,我抱抱……看我的好妹妹是不是也瘦了。」

  無雙埋首在我懷�「嗚!」的一聲哭了出來,我被她撞得胸口生疼,卻沒法
說她,怕三娘和芙兒她們怪她冒失。

  瑛兒就躺在床上,卻似病的比我還沈重,失去孩子的打擊,讓她整個人都幾
乎崩潰了,我見她這魂不守舍的樣子,心�更是無比的自責:「都怪我,好好在
家呆著就是了,為什麼非要帶著你出來玩……」

  原本是想趕在正月去重陽宮看望丘師祖,但是卻沒想到在華山橫生枝節。

  「不……夫君,都怪賤妾沒用,如果不是賤妾身子太弱……」

  蓉兒一直都告誡我,說瑛兒身體不宜生養,讓我格外小心,卻還是在第七個
月上出了這種意外,這讓我們倆感到特別的惋惜,特別是瑛兒,更是心都跟著碎
了。

  「鶴兒,別太難過了……孩子不在了,我也難過,可是我們還要向前看,要
繼續活著,振作起來……我們還年輕,等我們身體好了,我們再努力……」我摟
著悲傷難抑,哭得已經喘不過氣的瑛兒勸道。

  「可是……妾身怕……怕……這幾日……晚上……總會夢……夢到……嗚嗚
嗚……夢到……我們的孩子……嗚嗚……」

  瑛兒哭得傷心,我心�也鬱悶,不知道是上天懲罰我在西南造的殺孽,還是
要懲罰瑛兒在明教時候犯下的罪孽,一定要我們沒出生的孩子,來替我們贖罪?

  安慰著瑛兒睡下,我卻陷入了糾結與悔愧當中。我擔心我親人的安全,我害
怕我的孩子們不幸夭折,這一整天,我把自己鎖在了屋�,我最終作出了退隱的
決定。

  「老五,江北剛剛安定,但是河北之地尚未收複,江南的局勢也不明朗,你
要三思啊。」我四哥張一氓怕我是頭腦發熱做出的決定,力諫我收回成命。

  「是啊,五弟,如果沒有你在軍中,襄軍勢必會分裂成數派,天下一統的夢
想,隻怕更是遙遙無期了。」耶律三哥也勸我道。

  「我已經身心疲憊!這個決定,我不是考慮了一兩天了。我一身武功廢了,
現在連起身都要靠人幫忙,這個樣子,怎麼帶著兄弟們去打天下?自古上位者,
有能者居之,弟實在是再難堪大用了……」

  雖然我說的比較慘,但是我還是能慢慢康複的,我斷裂的筋脈在我幹爹五成
功力和肉芝仙的滋養下,已經接續完好,隻是我丹田碎裂,全身真氣渙散,不知
道今生還有沒有機會,恢複往日的功力。

  「隻是……弟兄們該怎麼辦?誰來做主?」張一氓問道。他是個直性子,和
我關係又好,加上自知我不會選擇他做繼任者,所以,他問這話沒有絲毫的心理
負擔。

  我心�早有底稿,也不和他們兜圈子,直接說道:「六弟總攬全局,三哥和
振源軍事上輔之,四哥你和吳晴共同掌管情報係統。削減莫三的權力,絕對不允
許他插手軍隊事務。記住,槍杆子�麵出政權,絕不能丟了軍權,火銃營是重中
之重,絕對不可以將機密外泄,這是我的節符,是最高軍事權力的象征。四哥,
你回去之後,把它交給六弟。」

  我將自己袖籠中的虎符金印交給了張一氓,他接過珍而視之的貼身藏好。

  耶律齊沒有任何反應,自從我們結義,他就看出我一直在刻意栽培餘玠,也
早猜到了我的安排,所以他現在平靜的接受了我給他的定位。

  隻是,我心�依然沒有底,不知道他們幾個到底能不能撐起江北這片基業。
人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們六兄弟�麵,多的是將相之才,但是卻沒有一個天
生領袖群倫的霸者。

  莫三是個陰謀家,他已經漸漸蛻變成一個合格的政客,這也是我最擔心的,
他是唯一一個脫離了我的掌控,可以威脅到餘玠地位的人,因此我特別要求削他
的權,原本這事應該我來完成的,而不是將一個根基不穩的上層建築交到餘玠手
中。但是,我留著這麼一條狡猾的老泥鰍,讓老六能有憂患的意識,督促他更快
的成長起來,這即是所謂的鯰魚效應,至於成敗與否,就要靠我身後的諸君共勉
了。

  第二天,接到了我托付的張一氓夫婦帶著嶽天騏走了。我讓他們立刻回轉長
安,布置我交代的最後一道任務。嶽天騏這小子雖然對我嶽父屠殺劍宗和氣宗的
叛徒之事心有餘悸,但除了恐懼,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我不禁有些慨歎,
這孩子的骨頭還是軟了些,和他姐姐差的就更遠了。

  七公也走了,他雖然原諒了自己的徒兒,但是看我始終是別扭。耿直的老人
對我們離經叛道的「師生戀」還是無法接受,因此留下簡訊走了,臨走還拐走了
破虜,聲言要好好教導郭家的後人,但他卻不知,破虜實際上是我的兒子……

  我幹爹和完顏萍夫婦也走了,老人家無法麵對我,所以決定回白駝山養老。
我和如是溝通了一宿,在送別我幹爹之時,我將宗社遞到他手中:「爹,以後,
就讓這孩子繼承歐陽家的血脈吧,從今天起,他就是歐陽宗社。」

  我這麼做,也是為了讓孩子得到最好的嗬護。我幹爹這人別的好處沒有,但
是就是護犢,以前把歐陽克慣得沒人樣,把我教的身體壯,絕對是最佳的超級奶
爸。孩子交到他手�,我絕對是放心之極。

  另一方麵,我依然是擔憂自己造的殺戮會貽害下一代,不說別的,孩子跟在
我身邊,萬一有仇家打上門來,我現在自保都成問題,更別說保護孩子們了。這
些方麵的思考,都是促成如是點頭答應將孩子送到我幹爹那�的原因。

  冷血一生的歐陽鋒,抱著孩子哭了,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對我說,但是,歐
陽家和楊家的恩怨糾葛,真的無法再用言語來表述……大家默默的注視著他們夫
婦登程上路,看著西行的馬車漸行漸遠,直到看它消失在了地平線之外。

  老頑童不想回重陽宮,又覺得看我不順眼,所以一直吵著要回他的狗窩,我
自然也不攔他。我三哥本來想同往,但是老頑童又嫌他礙事,所以昨晚他和瑛姑
趁著夜悄悄走了。

  我三哥也決定回長安,原本他還打算跟著老頑童回重陽宮,正式拜師門,但
是老頑童不辭而別,他也不好自己找上門去看自己的「師兄、師姐」。雖然他是
正派的全真二代弟子,但是這樣貿貿然找上門,別說丘師祖他們不幹,估計趙誌
敬就能帶人群起而攻之,因此他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讓他將我致休的公告書函,以及我的印綬帶回,我的台麵身份也算是稍微
交代了過去。

  謝婉琴是哭著走的,她隻是簡單的扔下了一句:「我不想再在你這�遭人白
眼了。」就自己獨身上路,向東走了。

  但是,大家都明白,她是嫌棄我現在一錢不名,又武功全失,在她眼�我隻
是個廢人。因此,這次潔潔沒有跟她一起走,而是堅定的站在了我的身邊。

  我留意到冷芳魂在偷偷冷笑,不禁心說:難怪謝婉琴在她姨婆麵前不吃香,
原來冷冰冰早就看透了她的性子,連一顆閏年丹都舍不得在她身上浪費。

  該走的都走了,不該走的也走了,除了我的徒弟滿滿丫頭外,隻有我嶽父、
冷芳魂和馮默風,還留在我們身邊沒走。馮默風是留下來侍候師父的,而且他受
過我許多恩惠,所以即便知道了我和他小師妹有不倫的私情,他依然不為所動,
終於讓我見識到了,東邪門徒的剽悍本色。

  我嶽父老頭就更不用說了,主動留下來承擔起我的護衛職責,冷芳魂現在都
快跟他睡到一張床上了,自然也沒打算這麼快回天山。東邪就是東邪,我嶽父老
頭行事風格確實邪門,自從我和蓉兒的關係公開化,他對我也是越來越好,不但
替我求藥,屠了華山滿門;還主動大獻殷勤的保護我們安全,這樣一百八十度的
急轉彎,讓我一時間甚感不適應。

  蓉兒和芙妹倒是很快的適應了她們身份之間的新的變化,私下平日�依然有
說有笑,感情竟然比以前還要好了幾分。

  二月初一晚上,我們一家子躺在一張大通鋪上,我終於將蓉兒和芙兒同時摟
在了懷�,但是我卻什麼也不能做……囧斃了……

  「哎……」我隻有一聲歎息。

  「歎什麼氣啊?」蓉兒問我道。

  「傷沒好,你們不讓我沾身,沒有這麼欺負人的……」我不禁跟受了委屈的
小媳婦一般,咬著嘴唇說道。

  「哈哈……」我的妻子們都被我逗樂了,就連身子漸漸恢複元氣的瑛兒都笑
了。

  「哎……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群太監逛青樓……」我繼續歎道。

  「哈哈……」幾個壞丫頭更是笑得前仰後闔,芙妹用小腳丫拍打鋪麵,無雙
更是差點沒有翻身掉到鋪下去。

  「我TM還不如太監呢,太監下麵沒東西,我卻每晚都要保持一柱擎天,當
成晚的舉人……其實,我傷真的好了。」

  雖然我內力全失,但是我身體已經痊愈,能舉一晚上都不貧血已經說明了問
題。

  「好了,真是敗給你了……」蓉兒橫嗔我一眼道。

  「今晚讓蓉姐和茵姐陪你吧。」晴兒提議道。

  「別,還是讓瑛兒和無雙來吧。」蓉兒退讓道。

  「姐姐先……」

  「應該讓袁妹妹先……」

  「不若,芙兒和蓉姐一起……」

  「晴兒,你這死丫頭淨出損主意……」

  我聽了這個建議倒是頗為心動:「母女嬌花並蒂開,芙蓉春水暗香來。」這
是什麼意境啊……光是想想蓉兒和芙兒同時在我胯下承歡的情景,我的盤龍槍都
快爆血管了。

  但是,最後我的八位嬌妻商量的結果是……在三清聖地,還是不要亂來了。

  「我靠,不行了,我要腦充血了……」我快瘋了,她們商量半天,就商量出
了這麼個結果。忽然感覺鼻子�熱乎乎的,趕緊用手捂住,我傷重後身子虛,而
且還是虛火上升,居然竄鼻血了。

  我們笑鬧了半宿,晴兒又非纏著我講故事,這個提議得到大家一致的讚同,
就連龍兒都點點頭,表示好久沒有聽我說故事了。

  我看她們積極性都這麼高,自然不忍掃了大家的興致,潔潔都不知道咱家�
還有這個習慣,這還是第一次聽說,也靠在牆根上,靜靜的等著我開講。

  我微微一笑,將瑛兒摟到懷�問:「鶴兒,你說吧,想聽什麼樣的故事?」

  「嗯……還是聽姐姐們的吧。」瑛兒沒想到我這麼寵著她,居然讓她出題,
反而不願做這出頭鳥,想把皮球踢給別人。

  「別,我今天就問你了。」

  「嗯……那說個長一點的,最好是像西遊記那樣的神怪故事,嗯……或者,
講愛情的故事。」瑛兒想了想說道。

  「這樣啊……」

  我想了半天,歐洲童話?灰姑娘?或是天方夜譚?阿拉丁?似乎都不合適,
我腦子突然一轉,想到一個故事:「我來講一個先秦的故事吧,故事的起初是這
樣的……」我將以前看過的港漫《天子傳奇》,經過自己的改編,給她們講了起
來。

  我講到:「成湯末年,紂王失德,這一日,他正在宮廷�與他的妃子妲己和
一群宮女飲樂,是有酒池肉林之稱的放蕩。什麼叫酒池肉林?就是在宮殿�挖了
一個一丈見方的、兩尺深的池子……」

  我一邊講著,大家都坐起身,坐姿雖然千姿百態,但是聽得都是津津有味,
芙妹、瑛兒和龍兒神色間還都透著一分新奇。蓉兒忽然湊到我身旁對我說了一句
話,我往窗外一看,微微歎了口氣道:「丫頭,進來聽吧,外邊不冷啊?」

  滿滿這丫頭又在屋外偷聽,被發現了,她倒也大方的推門進來。她臉上的淤
青未退,小臉髒兮兮的沒有點笑容。我有些過意不去,沒想到這個原本開朗的丫
頭如此一根筋,如此偏執的非要跟著我。三娘和初晴趕緊把她拉了過去,捂手捂
腳的把她摟在中間,蓉兒卻偷笑著道:「倒不是我們虐待她,這丫頭是故意裝可
憐給你看呢。」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昏迷的時候,錯過了什麼,但是我現在的感覺是,我
跟滿滿之間不清不楚的事,老婆們不知道;老婆們和滿滿丫頭之間的協議,我不
知道;而且,眾老婆們還刻意瞞著我……腦子很亂,重傷未愈,我覺得似乎我的
記憶力和推理思維都變遲鈍了,有些事情我突然開始轉不過彎來。

  這是小插曲,我繼續講到姬發的誕生,西伯侯姬昌用易數推演出幼子命中隱
含九九極數,乃是天命所授的大富大貴之相,但是因為命格太過奇特,同時也是
天理不容的命格,試問皇帝是九五至尊,你是九九至尊,那不是比紂王還要厲害
了?此事如果暴君紂王得知,必然會為西岐國帶來滅頂之災。

  芙妹最喜歡中間穿插點評,這時候她說道:「這個紂王當真殘暴,就好像蒙
古人一樣,動不動就屠城滅國。」

  我續道:「自古以來,帝王最怕的就是這拉大旗造反之人,如果遇到殘暴的
君王,一有這類謠傳,往往會殺死這一年生的所有幼兒,先秦百姓的地位,在上
位者眼中,甚至趕不上驢馬耕牛,或許蒙古人也還停留在這種思維方式,所以說
他們野蠻。」

  聽書的大夥俱都點點頭,認為我說的很有道理。

  我繼續講故事:「這小姬發命格奇特,天生紫色皮膚,出生時口含寶玉。」

  眾女心說:果然是神異之象,卻和石頭記�的賈寶玉有幾分相似。

  「這個小兒食量奇大,每天要由九個奶媽輪番照顧,隻三月就長成四五歲的
孩童模樣,且眉清目秀、聰慧能辯,雖然外貌膚色古怪,但是府內上下都很喜歡
他。」

  眾女點頭,知道我所說的紫氣乃是帝王貴氣,所以也不以為意。

  「西伯侯姬昌為了給兒子篡改命運,不惜耗費人力物力,準備了九鼎禹王大
陣,希望能夠削弱姬發的命格。但是,一直視賢侯姬昌為眼中釘的紂王,得知此
事之後,派出他手下的天妖大元帥和元帥手下十三妖,前去破壞九鼎大陣,同時
將姬昌父子殺死,西岐城的情勢一片危殆……」我笑道:「好了,第一回就此結
束,睡覺!」

  我的老婆們自然都不幹了,鶯鶯燕燕的湊到我身邊,要我繼續往下講。我心
說這故事處處驚險,每一回的結尾都留一個懸念吊人胃口,我又哪能一晚上就講
完?好在大家都是文明的聽眾,並沒有對我動用暴力,不然我現在還真不一定打
得過她們。

  重傷初愈,我的精神不是太好,朦朧間,感覺自己似乎忘了點事情,但是困
倦之餘,我也懶得多想,沒過多久,我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我恢複意識的時候,感覺胸口被壓得很痛,睜眼一看,把我嚇了一跳,滿滿
這丫頭趴在我身上,正盯著我直瞧。

  「幹什麼呢?下去!」我微微喝道,我還沒大聲說話,怕吵到妻子們。

  「師父,你要了我吧……」丫頭的態度很明確。

  「說什麼混賬話,快下去。」我一邊想翻身把她掀下去,一邊準備張口叫醒
邊上的蓉兒。

  這丫頭一指封住了我的啞穴,我無語,她居然將我教給她的蘭花拂穴手,用
到了我身上,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第一次點人穴道,不過我是第一次被人點,我
心�不禁升起一絲屈辱……然後,用她的小嘴堵住了我張開的大嘴。

  我心道唔唔的泣訴:這是什麼世道,碰到女流氓不說,而且還是被自己徒弟
按在床上非禮,我的一世英名啊……我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從遠處看,給人的感
覺就像是小白兔正在QJ大灰狼……

  許久,滿滿才放過了我,她笑嘻嘻的問道:「有什麼不可以,師父還不是和
蓉兒姐姐好了。」

  我囧,這都是什麼輩分?這死丫頭居然跟蓉兒攀比起來了,難道真是我教導
有方?這丫頭在各個方麵都學我學了個九成九?但是,我TMD現在快被人QJ
了,誰來救救我啊!

  我口不能言,連一絲聲息都發不出來,想動卻連指頭都�不起來,急得眼珠
亂轉,試著發出些殺氣,警告這丫頭不許胡來。

  丫頭卻不理我,接著幽幽說道:「師父嫌滿滿醜嗎?還是嫌滿滿不夠溫柔?
滿滿不是天生的賊性,這些年來……」她說著,聲音徑自哽咽了,眼淚更是吧嗒
吧嗒的落在我的臉上。

  看到自己徒弟梨花帶雨的嬌容,我心也漸漸軟了……她不但聽過我們的房,
她還吃過我的豆腐,在這個年代來講,一個良家婦女做到這份上,一定是非我不
嫁了。說實話,滿滿丫頭出落得越來越標致,單眼皮的女孩,加上她離經叛道的
氣質,不禁更為她增添了一分超越時空的後時代美感。

  但是,我對她總是有種隔輩人的感覺,拿她當妹妹、當女兒寵著,對這青澀
的小蘋果實在下不了手。

  她繼續對我傾訴著:「師父你是第一個,把我當一個人看待的……我偷了五
師娘的香露,我自然知道那是價值千金的寶貝……我失手將它打碎,你不但不怪
我,還讓我爹不許責罰我。你知道嗎?如果不是你求情,就憑我給他們損失了幾
萬兩銀子,根據幫規,我肯定被斬去一手一腳,驅出幫會的,我爹也不會為我求
情……」

  我心中多了一絲緬懷,回想起來,那也是五年前的事了,卻依然有種曆曆在
目的感覺。

  她繼續說道:「師父待我越好,我就越是離不開師父。那年,師父肯收我為
徒,讓我能跟在師父身邊,我開心的三晚上都睡不著,滿滿對自己說,要聽師父
的話,師父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還記得第一次襄陽大戰之後,我殺了很多
的人後,你安慰我的話嗎?滿滿一輩子都忘不了……」

  我看著這丫頭像入了魔一般,自言自語的說著,而今,她沈浸在了自己的世
界�不能自拔。或許有一天,她會明白,這並不是真正的愛情,而隻是她的一廂
情願了。

  我從來沒有那麼高尚的情操,我是一個功利者,收這丫頭做徒弟的原因,很
現實也很殘酷,我看重她偷盜的天賦。但是,即便我現在不是口不能言,我也不
能就這樣直白的毀了一個少女的夢,這樣實在太過殘忍。

  「滿滿氣師父總是不肯正視人家的心情,所以滿滿要學壞,要讓師父頭疼,
這樣,師父才有更多的時間想著滿滿,多關心滿滿……」

  傻丫頭笑了,雖然我明了她的心態,但是第一次聽她自己承認,我還是不得
不感慨,這丫頭真是太傻了,典型的小孩子吸引目光的把戲,對我會有用嗎?

  「我不管,今天我都豁出去了,把所有話都說了,我現在給你兩條路選:第
一,我嫁你,我做你的人。第二,你娶我,你做我的人。」丫頭八爪魚般的箍在
我身上道。

  「哈哈……」我的妻子們半天才將這話的邏輯性理清,再也憋不住笑,紛紛
不再裝睡起來。

  滿滿臉上一紅道:「我……」

  初晴笑道:「死丫頭,在酒�下了迷藥了是吧?可惜,你不知道你師父有法
寶,能辟百毒,這次你可失算了。」

  晴兒平時管著通犀地龍丸,這寶貝可是高級貨,我還特別吩咐過,讓她別在
滿滿麵前顯擺,不然八成會丟。沒想到千日防賊,今日卻鬧了這麼大一個笑話。

  蓉兒笑著替我解開了穴道,我一臉晦氣的坐了起來道:「真長本事了,趁師
父病,居然敢要挾起人來了。」

  芙妹哈哈笑道:「我說這丫頭早晚會拿刀架著脖子逼婚的吧?怎麼樣,被我
說中了吧?」

  「五師娘……」滿滿祭出撒嬌神功,嗲聲拱到芙妹懷�道。

  「你管我娘叫蓉姐,你管我叫師娘,死丫頭,你真要反了天了。」芙妹狠狠
的用手指戳了下滿滿的額頭恨聲道:「交代問題,說吧,今天點你師父穴這事,
你打算怎麼了結?」

  「看著辦……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她眼看混不過
關,索性耍起賴來。

  我心�狂靠了半分鍾,心說你上次拿門把手掩了,還是順手連腦袋也被門擠
了?這丫頭真是沒跟我學點正經的,平日�聽我說水滸傳,倒是把李逵那憨貨的
口頭語學了個八九不離十。但是,她就是耍無賴了,對待這麼個小滾刀肉,我是
一點辦法都沒有:「你們看著辦吧,別弄死就好,以後我睡覺輪流保護我,不然
我晚上做惡夢。」

  「切!誰管你。」我的大小寶貝兒們,直接遞給我一雙雙白眼球,晴兒直接
拍著滿滿的肩膀說,你師父交給你了,別弄死就行,說完,她們居然扔下我準備
集體退場。

  「謝謝師娘!」滿滿喜出望外,不禁感歎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實在是太刺
激了……

  「還叫師娘?」芙兒回頭笑著問了句。

  「謝謝姐姐們!」滿滿直接摟著我點頭笑了起來。

  「娘子!救命啊……」

  蓉兒最後一個帶上門,她笑容�帶了一絲諒解、一絲無奈,但是卻沒有人理
會我的哀號……

  第二天清晨,形容消瘦、疲憊不堪的我從大通鋪上爬了起來,顫巍巍的走向
了門口……

  大家別誤會,我不是被小魔女吸幹了,而是昨夜我使出了渾身的解數,擺事
實、講道理、談理想、論人生,力求給這十五歲的丫頭樹立起健康的世界觀、人
生觀、愛情觀……最後,還不得不實際舉例,一連講了白雪公主、灰姑娘、小美
人魚、阿拉丁、阿�巴巴與四十大盜等等等等……

  一直到天明,這興奮的丫頭終於被我哄睡了,我才悄悄的下地開溜,內牛滿
麵啊,政委的工作真是不好做……

  我挨到了西嶽廟的夥房,嗯,大家都起來了,正在吃早飯,茵兒看我出來,
趕緊過來攙我,一邊問道:「過兒,你還好吧?」

  「好?好個屁……你們真舍得把純潔的我,跟小魔女關在屋�一宿……」我
忍不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道。

  我嶽父和冷芳魂聽的新鮮,蓉兒和潔潔私下�跟他們說了,冷芳魂當場很沒
品的大笑起來,讓我更加覺得沒有麵子。原本以為我嶽父能給我說句公道話,卻
不想他直接來了句:「淫人妻女者,人�淫之。」

  我當場吐血三升。

  我在威逼利誘之下,無奈說了昨晚上她們扔下我後的情形,我的眾妻子們為
我能管好自己褲腰帶的行為,都不禁嘖嘖稱奇。蓉兒還特地的替我夾了片冬菇,
以示對我的獎勵……

  我是相當鬱悶,自從我失去武功之後,在家�的地位直線下跌,都是我平時
沒脾氣把她們慣得,現在想振振夫綱都鎮不住了。

  我當場拍桌子宣布:「我要自強!」

  這次我是玩真的了,再這樣下去,我在家�豈不是漸漸要淪為小醜一般的角
色了?曆史上一個個先烈閃現在我的眼前:武大郎、亞瑟王、日本天皇、帕奇諾
夫……悲觀點講,隻怕是長此以往,我的頭上真的要變得綠油油的了,男兒當自
強啊。

     ***    ***    ***    ***

  二月初二龍�頭,落得個無官卻沒有一身輕的我帶著一眾家人,浩浩蕩蕩的
出了華陰縣,向終南山進發。

  旅途漫長,到了中午打尖的時候,芙妹記起我昨晚上講到,天妖軍團前往西
岐,準備襲擊西伯侯一家,以及破壞九鼎禹王陣的計劃,讓我繼續往下講故事。

  我雖然有心靜思今後修煉的道路,但是也敵不過大家的期盼,看就連我嶽父
和冷芳魂他們聽我簡短介紹了前文,也被玄武神獸、天妖、天魔這些頗有神話玄
幻色彩的故事背景吸引了,也等著聽我的下文書。

  我講到妖帥一式「千魂屠城」,霎時間陰風陣陣,方圓十幾�的怨靈亡魂都
被他強行拘征而來,眼看西伯侯先天乾坤功的一式「乾坤無定」防線即將崩潰,
而他背後就是九鼎大陣的樞紐中原鼎,他已經退無可退。

  另一邊廂,西伯侯的屬下九將中的書相和繡尉,雙戰妖帥長子妖哥。這書相
形貌俊逸,與美麗的繡尉本是一對情人,所以二人配合也極為默契,眼看就要將
妖哥擊敗。但是,妖帥手下十三妖也俱是能人異士,加上人多勢眾,釣叟和小妖
看到妖哥形勢危殆,放棄了和同伴們夾擊射將和衛尉,前來助陣妖哥……

  姬昌功力不敵,被妖帥震退,妖帥乘勝追擊,將中心主鼎擊得粉碎,連帶鼎
中人也被當場擊殺,殘肢斷臂橫飛。

  「啊!」我的妻子們俱都驚呼出聲,沒想到這個被我捧得極高的神童居然就
這樣死掉了,都不禁麵現失望之色。

  芙妹更是搖著我的手不依道:「嗯……不行,你這明顯是敷衍我們,前麵說
的那麼熱鬧,怎麼突然一下子就死掉了?拒絕爛尾!」

  我那個汗啊,心說早知道就不給你們解釋什麼叫「爛尾」,什麼叫「太監」
了,現在這些詞她們都想起來了。

  蓉兒拉著女兒笑道:「傻丫頭,這故事肯定是沒完,要有懸念嘛,聽了這麼
多書,還不懂過兒的套路。」

  芙妹聽娘這麼一說,再看我微微一笑,才恍然道:「壞大哥,原來又在騙人
啊,讓你嚇死了。」

  我笑道:「故事本是如此,不跌宕起伏,又怎會引人入勝?要是沒點起伏,
不成流水賬了。」

  我心中忽然閃過一句話:流水不腐,戶樞不蠹,讓水流動起來……我似乎抓
住了些什麼,但是卻莫可名狀,皺著眉沈吟起來。直到蓉兒來戳我下,道:「走
了,該上路了。」

  「嗯!」我答應一聲,她過來要扶我起來。我微微側身,有些反感道:「我
沒缺手缺腳,不用這樣。」

  蓉兒見我這樣,知道我還在生昨晚的氣,心中暗笑,口上卻說道:「好了,
還在生昨晚的氣呢?怎麼現在氣量這麼小……」

  我不說話,也許我原來可以忍受一些玩笑,但是我承認,我現在很敏感,很
怕別人瞧不起我,而一向知我心意的蓉兒都沒有察覺,這不得不讓我有些失望,
感覺自己越來越不受重視了。

  我自己慢慢蹭回我的馬車,也不理別人,自己躲在角落�打瞌睡。看似死氣
沈沈的我,心中卻是千念劇閃。朦朧間,我又想起了流水,流水彙集成潭,就有
了儲水之所,但是我現在的問題就是不能儲水。

  我忽然想到,儲水真的重要嗎?想起小時候家鄉的水庫,旱季蓄水,雨季排
洪,儲蓄的最大作用——調節。但是我進入先天境界之後,身體機能都發生了翻
天覆地的變化,是否能夠跨越這種儲與用的界限?

  我知道自己的想法可謂是另辟蹊徑,完全顛覆了前人武學的認知範疇,需要
我探索的東西太多,我正好可以通過這次養傷之際,好好靜思一下,思考我今後
應該走的路。

  我感覺到身上多了件披風,我悄悄睜眼,看見蓉兒在和三娘說些什麼。過了
一會兒,三娘忽然說道:「姐妹們,我有事要宣布。」

  除了無雙、潔潔和齊滿滿在另一輛馬車�,所有人都被三娘的聲音引起了注
意。

  三娘朗聲道:「其實,我需要向過兒道歉。這幾天來,他受傷以後,我一直
要大家像平常一樣,不要讓他感覺我們對他態度變了,咱們一直避開不談他的傷
勢,怕他心�難過,但是,其實我們心�真的很擔心。」

  我睜開眼,看看眾女一雙雙擔憂、心痛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我才知道我原
來想差了:「我今天一天心�都在說,你們不關心我了,我擔心你們有一天都會
嫌我沒用,對我失望……」

  初晴笑了,卻趕緊收斂住:「老公,你別這麼說,你不是一直都說,有事大
家好好溝通,夫妻間沒有一起過不去的關嘛。」

  我一想也是,這些天來,有事情都憋在心�了,自己亂鑽了半天牛角尖,卻
沒有好好和妻子們好好溝通下:「嗯……這些天來,我心情不好,隻想到自己的
心情,卻忽略了大家的感受……」

  妻子們見我依然這麼溫柔的為她們辯解,都紛紛湊攏在我身旁。

  龍兒說道:「親愛的,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永遠不會變。今後,龍兒一直都
會守在你身旁,用雙劍守衛你。」

  初晴也說道:「我們夫妻一體同心,你卻非要分出你我,豈不是讓我們傷了
心?以後不許再這樣胡思亂想了。」

  我歎口氣道:「或許我真是天生要強的命,或許我該學著適應現在的狀態。
至少,生活上,受老婆們的保護。」

  蓉兒和三娘笑而不語,我有多麼要強,沒有人比她倆更了解我的了。

  瑛兒說道:「其實,夫君都決意退隱,我們武功好與壞,也都不重要了,大
家說是不是?」

  芙妹接著瑛兒的話道:「嗯,我看也是。大哥,不管你是不是武功蓋世,你
永遠是我心目中最偉大的英雄。況且,就真是沒了武功,你還是實打實的探花郎
呢,一樣是文采風流。」

  大家現在都發現了,我很忌諱談武功二字,所以就盡量的往我還有的強項上
說。

  「是啊,夫君的詩詞,譜的曲,都足以流芳百世了,無論從哪�說起,您都
是當之無愧的風流人物。」如是也笑著說道。

  「那是誇讚勞動人民……」我嘴角翹的老高,但是依然很「謙遜」的笑道。

  「我爹怎麼評價來著的?」

  「放屁!」

  「哈哈哈……」

  解開了心結,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我這一家之主有了笑容,我的愛妻們也
跟著笑了起來。

  一路東行,我的心情卻真的好轉不起來。每次一運勁,丹田和膻中氣海陣陣
爆裂般的劇痛,無時無刻的提醒我,我已經是一個廢人了。

  每天我都在馬車�,打尖的茶寮、飯館�思考我新的武學理論,希望能盡快
找到一個解決問題的方法。但是,知易行難,大方向上有了目標,實際上卻沒有
絲毫的進展,這不得不讓我頗感氣沮。

  「小子,到底是什麼在困擾著你?」我這樣沈默了三天,我嶽父老頭也看不
下眼了,這一日午飯的時候忽然問我道。

  「沒,我在思考,怎麼不通過丹田氣海,讓真氣可以在體內自由調用。」

  蓉兒幫我夾過一片燒羊肉,擱到我碗�道:「那也別每天都悶悶不樂的沈著
臉,我們看了都難受,卻又幫不上忙。」

  「嗯……別擔心,我沒事。」話雖這麼說,但是我神色間卻沒有一絲放鬆的
樣子。

  「你有沒有考慮過像老毒物那樣,靠吸取內力,再將真氣分注八脈?」我嶽
父為我指了條道兒。

  「我都勸他別去吸納那些異種真氣了,早晚壓製不住的。古語曰:『堵不如
疏』強行鎮壓,那是取禍之道:「我搖搖頭說道,就我而言,對我幹爹那山寨北
冥神功真的看不好,功效和吸星大法差不多,融合真氣方麵確實是最大的問題。

  冷芳魂點了點頭道:「可惜北冥神功已然失傳,靈鷲宮所存也不過是部分殘
篇,不然或許能對你有所幫助。」

  看我身周圍,妻子們為我擔心的神情,我心�一暖道:「我會成功的,給我
點時間,名山大川多走走、都轉轉,或許我會得到新的啟發。」

  忽然,這老妖婆看了我一眼,從袖籠�取出一顆蠟丸扔給我:「吞了它。」

  我知道她應該不會害我,順手抄了起來,掰開蠟膜吞了下去:「什麼藥?」

  「毒藥!」冷芳魂嚴肅的對我說道。

  「啊?」芙妹和初晴當時就拍桌子站了起來,龍兒更是手按雙劍,麵帶寒霜
的盯著冷芳魂。

  我擺擺手道:「她要殺我,用不著這麼麻煩,隨便動動指頭就碾死我了。」

  冷芳魂笑道:「你倒是沈得住氣。不過,這丹藥卻有毒性,你的頭發三天之
內會發白,九九八十一天內會全白,再過一年才會恢複黑色。」

  我看了潔潔一眼,問道:「就是說,潔潔的發色也能變回來?」

  我看她最近黑發多了,白發少了,還道是調養得當,漸漸複原了的,沒想到
原來還有這麼個說法。潔潔在一旁也是又驚又喜,沒想到自己的秀發還有完全複
原的機會。

  「嗬嗬……其實,我也是想借此試試你對丫頭是不是真心的……」

  「宮主,這藥……不會隻讓頭發顏色變來變去吧?」蓉兒聽出她話�玄機,
禁不住替我問道。

  「這是輪回丹。」她微笑著說道,卻並不說破這丹藥的作用,顯然是想考究
我是否真的無事不知,無事不曉。

  我聽得滿腦子霧水,沒聽過……

  我嶽父看我很迷茫,也就不難為我了,在一旁笑道:「難怪你不知,這是芳
兒自製的丹藥,取自天山的雪蓮蓮心、吊鍾石乳、祁連山百年一開花的祁連聖桑
的桑葚,西昆侖絕地六十四柱山頂的異草配製。我都求不得,你小子有福氣。」

  我沒聽他說那些,隻是很猥瑣的笑問:「芳兒?」

  老頭居然臉一紅,板著臉對我道:「芳兒是你叫的嗎?」

  「我就是問問,您老二位什麼時候發帖子擺酒,我們也好幫著張羅張羅。」
我舔著臉笑道。

  冷芳魂不鹹不淡的問我道:「那你今後打算怎麼稱呼我呢?」

  我無語了,從蓉兒這算,我該叫聲「娘」?還是從芙妹那算,我該叫聲「外
婆」?怎麼叫,老頭都能弄死我,這是她見我身子骨弱,還沒跟我算清楚帳呢。

  蓉兒和芙妹都被冷老婆子一句話問的大紅臉,兩雙纖纖玉手在我身上遊走,
暗怪我話多。我被掐的齜牙咧嘴,就想拍桌子說一句:「我現在要打得過你,我
就和你拼了!」不過我還是忍下了,我知道我打不過她。

  又走了三天,我雙鬢的發根已經隱隱泛了霜花,每天早起我對著鏡子照照,
還是感覺壓力很大。冷芳魂跟我說了,這藥是否對症還很難說,但是這副作用卻
已經顯現出來了。我還是繼續思考我的重生之路,求人不如求己,通過我嶽父的
提示,我忽然想到了一個或有可為的方法,但是想法有了,具體實施的方法卻依
然沒有進展。

  「以往的功法都是以百彙吐氣、膻中納氣、丹田儲氣,是為精氣神三府。但
我幹爹將丹田之氣散諸八脈的做法,卻給我提供了另一條思路,就是打通八脈,
跨越先天境界。」我拋出了一個驚人的理論。

  「打通八脈?不行,這太危險了。」蓉兒被我瘋狂的想法嚇住了。

  我嶽父也說道:「前人聰慧之輩也曾經有人嚐試過,卻無不以失敗告終,我
看你是不要去冒這個險為好。」

  我微微有些失望,沒想到一石激起千層浪,卻沒有人支持我的想法。看看冷
冰冰,希望能從她那�得到一點幫助。

  「方法是有的……而且有人成功過。」冷芳魂一句話激起大家一片嘩然。

  「真的嗎?是誰啊?」我忍不住內心的激動,大聲的問道。

  「莊周和列禦寇。」冷芳魂說道。

  「列子禦風?未可信也!」我嶽父微微搖頭道。

  「莊子卻不是胡說,在我逍遙派絕密文獻�就有記載,先秦的武學成就絕非
今日的可比。道家、儒家、墨家、兵家、陰陽家、縱橫家,百家爭鳴的戰局絕對
不是兒戲。隻是經曆了四百年的戰亂,以及秦皇嬴政焚書坑儒之禍,絕大部分典
籍已軼,再也無從考證。」冷芳魂頗為向往又有些惋惜的說道。

  「那看來是沒有什麼希望了,這先秦的古墓也不是說找就能找到的。」我微
微有些失望的說道。

  「嗬嗬……你真是糊塗了。其實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冷芳魂笑道。

  我腦子一轉,問道:「鹹陽,秦皇地陵?」

  「嗯,正是秦始皇嬴政的陵寢。」冷芳魂點點頭道。

  「但是,不是傳說當年楚霸王項羽入鹹陽,火燒了阿房宮,並掘了秦皇陵墓
嗎?」蓉兒問道。

  「或許沒有,嬴政一生多疑,又自知自己樹敵太多,所以他請公輸家的人,
為他陵寢設置了一千三百件機關,楚霸王當年並沒有進入地宮,無奈之餘,他隻
好鏟平了地標,讓後人無從尋找地宮所在。」冷芳魂如數家珍的道來。

  我歎了口氣:「連力拔山河的楚霸王都不敢深入秦皇地陵,我現在這樣子,
更不敢進了,再說我現在隻是一介草民,無權無勢,也沒法發動長安百姓替我找
秦皇陵到底在哪,這個不行。」我一口氣回絕道。

  開玩笑,你連多少機關數目都報的出來,所謂公輸家的機關圖肯定是在她手
�,當我傻小子去給你踩地雷啊?我才不去呢,真要去,也要等我恢複了武功,
到時候真要是分贓不均……不對,是在分配財產上出現了糾紛,打起來我也不吃
虧。

  冷芳魂似乎也不願跟我多談秦皇地陵的內幕,聽我否決了她的提案,很識趣
的閉嘴不說話了。不過,她的提議倒是給我指出了另一條道路。

  這一日,我們到了重陽宮所在的終南山腳下。我嶽父自從譚處德死後,就和
全真六子斷了來往,這次他也不會沒事跑上山去看望這些後輩。龍兒也討厭全真
派的道士,所以,我嶽父和冷芳魂,以及三娘和蓉兒,都在龍兒的帶領下去了後
山的活死人墓暫歇,隻有我帶著芙妹和瑛兒二女上了重陽宮。

  「楊過,你怎麼過了正月才來?幾位師尊可是叨念了一個月,每天都派人下
山迎你呢。」趙誌敬見我鬢發花白,先是一愣,但自從我替他除去了尹誌平,對
我的態度明顯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簡直是把我當成他的福星一般,今天見了
我的麵,居然還有了笑容。

  「路上出了些事情,耽誤了行程,倒是讓諸位師祖替我擔心了。」我見他不
問,自然也懶得和他解釋,跟著他身後一邊走一邊說道。

  趙誌敬嘀咕一句,說:「這天底下還有能難倒你小子的事情?那真是奇哉怪
也了,難道是天塌下來了?」

  我聽這憨人在那嘀咕心�好氣又好笑。不過對我來說,失去武功還真是天塌
地陷般的災難,這次他倒是真的沒有說錯。

  見到了師祖丘處機,卻沒見到其他幾老,詢問之下才知道,原來現在全真教
在江北盛極一時,除了身體欠佳的掌教馬真人鎮守重陽宮外,幾個老道都跑自己
道場去傳道去了。丘師祖要不是為了等我,都準備北渡黃河,去中都白雲觀布道
去了。

  「嗬嗬……蒙古人的地方,您現在最好還是少去。」我微微的笑道,卻還是
將華山上的意外受傷,和我隱退的決定說了出來。

  「受傷了?傷的重嗎?還有你的頭發怎麼白了?」

  聽到兩位老人這樣問我,我心�不禁一暖,他們並沒有先問我為什麼選擇隱
退,也沒有責怪我事先沒有跟他們商量就做出決定。

  我將自己的傷情說了,馬真人吩咐童子取來一部書,珍而視之的交到我手�
道:「這是金丹道藏真解,與你從小修習的吐納法相輔相成,或許能夠對治療你
的傷提供一些幫助。」

  我見兩個老爺子都這麼鄭重其事,知道這卷書非同小可。我心說:我這以武
入道,會不會最後練至白日飛升什麼的玩玩啊?我忽又想起曾經和嶽父討論過,
鑄就金丹代替氣海儲氣的辦法,心知可能會有幫助,趕緊躬身接過。

  我見他二人臉上尚有憂色,知道他們還是為全真教的前途擔憂,於是對他們
說道:「我雖然已經去職,但是我選定的接替者,是我結拜的六弟餘玠,而軍隊
的二號人物是周老的弟子耶律齊,同時也是我結拜的三哥。」

  馬鈺微微一怔,問道:「周師叔的弟子?」

  我點點頭,微微有些尷尬的說道:「正是,我們年紀相當,性情也投緣。結
拜之時,他說自己師父不肯讓他泄露師承來曆,所以……」其實我早就知道,但
是耶律齊跟馬鈺、丘處機輩分相當,我總要顧全下他們的麵子。

  「嗯,周師叔做事向來顛倒,這事你不用掛懷。」馬鈺微微一笑,示意我不
必將此事放在心上。

  「遼族?怎麼未見此子與你同來?」丘處機問我道,聽我這麼說,他也多半
放下了心,言語間又將自己擺在了長輩的位置上。

  「周師祖不肯來,他也不敢貿然前來認親,畢竟他也明白自己的身份頗為尷
尬,所以央我上門先打個招呼。我這三哥異族出身,但是性情純良,文韜武略也
頗為了得,希望以後有機會登門,師祖莫要怠慢於他。」

  我知道這老頭豪邁有餘,但一身傲骨,老而彌堅,比我那嶽父都不逞多讓。
萬一馬鈺真人等不到那天,我這師祖的養氣功夫可不怎麼樣,耶律齊行事縝密謹
慎,但是他內心的感受力卻強,如果讓他感到自己受了輕視,隻怕表麵親近,但
是心�卻疏遠,那樣反而不美。反正我跟他們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幹脆就跟兩位
把話挑明了。

  馬鈺果然沒跟我計較什麼口吻,撫須點點頭。

  丘處機則沈吟半晌問我道:「此子品性和你相比,如何?」

  我咧嘴一笑,心說老頭這話問的有學問,就跟他說道:「智不及我,但是孝
心略有過之。」

  老頭聽我這麼一說也放心了,在他看來一個武功弱一些,心眼少一點,孝心
多一點的新代言人,應該更好把握一些。

  我們又聊了聊我今後的行程打算,我隻說要去名山大川遊曆一番,舒緩下心
情,增長下見聞,或許還能找到一二鄉野名醫,替我看看傷病。對此,二老也頗
為讚同我的看法。

  丘處機道:「好男兒誌在四方,你確實應該四處走走,好好看看我們的大好
河山,但是,莫要忘了俠義為本,遇到不平之事也要管一管。」

  「嗯,弟子省得了。」我點頭答應。

  所謂尋訪名醫都是我亂說的,我身邊兩大治療內傷的當世名醫都束手無策,
我更不會去信用那些亂開虎狼藥的鄉野郎中。

  平心而論,我這次傷情極重,甚至遠超我幹爹被冷冰冰打傷的那次。

  首先,冷冰冰出手極為有數,始終留了一絲餘力,但是我這次受傷,卻是挨
了我幹爹吸了七公部分功力後十二成功力的兩掌。

  其次,他還吃了我最後一顆生生造化丹,我雖然吃了鎮心理氣丸、九轉靈寶
丸和芝仙等補藥,但是效果卻還是趕不上那逆天的靈藥。

  第三,我三府藏氣、藏精的兩府碎裂,要是腦袋再碎了我可真的掛了,可以
說我能撿回條命來,已經算是萬幸了。

  我既然已經堅定了自己要走的道路,就應該多去體會自然,或許能夠從沒有
負擔的遊玩的路上得到新的啟發。

  我們又聊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到了晚課時間,芙妹在一旁聽得有些困倦,
忍不住掩口打了個嗬欠。

  我坐了一下午,精神也顯得不是那麼興旺,丘師祖一看笑道:「倒是聊了許
久,連食時都過了,倒是道爺怠慢徒孫了。」

  我跟著起身,活動了下微微麻痹的雙腿道:「過兒就是來探望諸位師祖的,
又不是來蹭飯的,倒是打亂了師祖的日常規律。」

  「一起去吃點飯吧?」丘處機相邀道。

  我歉然道:「我還是回古墓吧,還有人在等。」

  老道微微不悅,歎道:「哎……龍姑娘還是不肯原諒誌平?」

  「也沒什麼原不原諒一說,她現在終歸是您徒孫媳婦,不過,芙兒她外公也
在,所以……」我有些為難的說道。

  「那你去吧,本來想多留你住幾日,但是看來你也沒有久留之意。」丘師祖
頗為氣餒的說道。

  我微微苦笑,心道誰讓你們彼此不對付的,我夾在中間難做人啊:「等過兒
遊曆一番,回來再多住幾日。」我先這麼答應著,至於能不能兌現,就到時候再
說了。

  「嗬……去吧,不過可別一去十年八年,我們這幾把老骨頭可都等不起了,
是不是,師哥?」

  我看著一張張慈祥的笑臉,心�有些難過,是啊,這些真正關心自己的老人
們,早晚都會有走的一天,我這是怎麼了?這還是那個玩世不恭、隨遇而安的我
嗎?怎麼我現在變得這麼婆媽?

  或許是上一世,我還沒有來得及體會父母的慈愛,沒有來得及體驗親情、愛
情,但是現在,我有了守護的家人,有了讓自己更堅強的理由,我要好好活著,
為了所有關愛我的人,我一定要再站起來。

  我們三人回到古墓之時,天色已然全黑,路過墓口斷龍石旁,想起昔日孫婆
婆倒斃於此,我心�還是一陣陣的觸景傷懷。

  大家都在主臥室等著我們回來,冷芳魂正盤膝坐於寒玉床之上,聽見石門開
啟,她才緩緩睜眼,直覺告訴我,她識得此物,而她和林朝英之間必然有什麼特
殊的關係。

  轉頭看一大家子人都在看我,我微微歉然說道:「山上什麼都沒有,車上倒
還是備著些幹糧,不然我們還要連夜下山趕路吧?」

  冷芳魂忽然說道:「我想在此地多留一晚。」

  龍兒微微望向我,我微微聳了聳肩,表示你說了算,但是她也沒發表什麼意
見,所以這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這個家我是做不了主了,不但有個太上皇,現在還多了個太皇太後……我不
明白冷芳魂為什麼要留下來,是因為緬懷林朝英?還是有什麼更深層的目的?我
轉念一笑,這幾日一直在考慮盜掘先秦古墓,捎帶著我對「墳」這個字都變得特
別敏感,這座活死人墓明明是王重陽建的,會有什麼大秘密?

  一家人團坐在墓外,原先我們經常說故事的那塊大石頭上。

  今天我講到脫胎換骨的姬發,被押送前往朝歌覲見紂王,半路上遭遇到白狄
魔族的伏擊:「護送姬發進京的是姬昌的師兄,廣成仙派的掌門人一憂子道人,
他的先天乾坤功已經練至化境,先天神功練至最高深境界,可以溝通天地之氣,
化無窮自然之力為己用。」

  說到這,我心中忽然一動,卻又微微搖頭,這隻不過是一種巧合的漫想,並
不見得真的存在,我想了解自然之道,還真是有點鑽牛角尖了。

  我接著說道:「那乾坤七絕一共有七式:分別是第一式——乾坤無定,第二
式——震驚百�,第三式——天火燎原,第四式——天道循環,第五式——雷動
九天,第六式——逆轉乾坤,第七式——天驚地動。」

  「而第七式又分五擊,除了有毀天滅地的大威能以外,自此招創立以來,每
一次施展,都會因為破壞天地間的平衡,而為人間帶來大劫難——山崩、海嘯、
洪水、地震,而施術者如果功力不足,也會被磅�的天地之氣充斥擠壓到爆體而
亡。」

  所有人都默然了,自打我講述「先天」、「溝通天地」等敏感字眼,我的妻
子們就都聚精會神的聽我講故事,希望能找到其中有用的信息來幫助我。此時,
她們才明白,原來這其中的過程無比艱險,一個不慎,就會有性命之憂,不禁都
擔憂的看著我。

  冷芳魂對我說道:「探索武學之路,尋找真正的先天至境,許多前人也做過
各種嚐試,但是成功的人至今聞所未聞,或許這也是此類功法失傳的另一個原因
吧。終歸,此類功法太過狂爆,非人力可以駕馭。」她言下之意,還是勸我打消
這個念頭。

  但是我掌握的信息量,遠較她為多,雖然許多傳言真偽難辨,但正所謂空穴
來風,傳言的誕生自然有它合理的一麵,更重要的是,隨著日子一天天的推移,
我的傷勢卻依然見不到任何痊愈的希望,我原本淡薄的平常心也開始漸漸消退。
病急亂投醫?或許吧,總之我承認,我現在的心態已經開始有些急躁了。

  夤夜,墓�令人壓抑的空氣讓我喘不過氣來,蓉兒主動扶著我出來走走。大
家都知道,或許隻有她才真的勸得住我的瘋狂。

  我們慢慢的走到了在我兩世生命�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大片的花叢旁,蓉兒忽
然對我說道:「親愛的……別再往這個方向探索了,好嗎?蓉兒總覺得這是一條
不歸之路,我們一起想想別的辦法,你看成嗎?」

  我沈吟許久,才艱難的說道:「我不想騙你,但是,我想如果有機會,我一
定忍不住這個誘惑。」

  「武功對你真的這麼重要嗎?我們已經歸隱了,以後隻過平平淡淡的日子,
一起慢慢老去,難道這樣不好嗎?」蓉兒想不明白,為什麼我這麼渴求力量,在
她看來,我們的使命已經完成了,我又還在執著什麼。

  「你不懂,一個男人如果失去力量,會變得多麼的無力,我曾經站在武道的
最巔峰,我不甘心……是,我打骨子�,就不是一個安分的人,我好強、我有野
心,我可以裝得風輕雲淡,可以裝得從容不迫,但是那需要實力說話。我不能忍
受這種不能把握自己命運的感覺,我可以一天不去想,一個月不去想,但是我不
能這樣蹉跎一輩子。」我心情激蕩,聲音也不禁增高了起來。

  「就當是為了我,難道為了我,你也不肯嗎?」蓉兒落下了淚,有些失望的
問我道。

  我的心微微一顫,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我這麼固執、自私,為了一點捕風
捉影的事去傷害自己心愛的人。

  我輕輕將她摟在懷�說道:「親愛的……別哭……是我錯了……」我輕輕挑
起蓉兒的下巴,用手帕替她擦幹淚水道:「我不想了,每天為這些虛無縹緲的仙
道、武道費神,不如好好的陪著你,現下我們有時間了,我可以每天都好好的陪
在你身旁。」

  「嗯……」蓉兒見我還像往常一樣,依然肯聽她的勸,又聽我說要天天陪著
她,忍不住羞喜起來。

  「你會不會恨我固執?似乎我真的是一個不達目的不罷手的人,從小,隻要
是我定下的目標,我就要想法完成,卻經常忽略了身邊人的感受。為此,這些年
來,你們都和我吃了許多的苦。」我摟著蓉兒的嬌軀,忍不住用心的體會著,這
份我忽略了許久的溫馨感覺。

  「嗯……有的時候,你霸道的讓人透不過氣來,現在想起來都恨不得踢你兩
腳。」蓉兒在我耳邊吹著氣,恨恨的說道。

  「那你現在不是找到報仇的機會了?我現在可是真正的人盡可欺。」我閉著
眼笑道,卻不想懷中的嬌軀微微的一顫,顯然是擔心又勾起了我的傷心事。

  「為什麼這麼急切的想回複力量?難道是你又閃到了什麼?」蓉兒低聲在我
耳邊問道。

  我聽蓉兒這麼問,輕輕的鬆開她的身子,然後一屁股坐在泛黃的衰草叢中,
雙手枕在腦後,數著天上的星星,一邊想著該如何的措辭。蓉兒也不催促我,她
看得出我在下某種決心,也跟著坐下,靠在了我的身旁,靜等著我的下文。

  「自從我受傷醒來的那天起,我就再也沒有閃到過任何的東西,我似乎失去
了預知的能力,我現在是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了。」我還是決定讓那個謊
話有個終結,我不想再繼續費神去圓那個謊。

  「過兒……」

  蓉兒發自內心的替我難過,她知道我失去那種能力意味著什麼,一個原本無
比驕傲的天之驕子,忽然變成如此落拓,而上天還要把他最後的一點天賦也剝奪
了去。

  她隻當這才是我每天都顯得非常焦慮的真正原因:「沒有那種能力也無妨,
至少你不會每天顯得那樣身心疲憊了,或許……蓉兒猜想,這是上天為了讓你安
心的休息,把一切打擾你心神的外物全部收走了,又或許,如果有一天你需要這
些能力,它們又會都回來的……」

  我心道:或許蓉兒說的不錯,或許老天爺是想讓我好好放個假?軟玉在懷,
我已經樂得不知身在何處了,更是沒有心思去想這些煩心的事:「名望、勢力、
武功、天賦,一切的一切離我遠去,我都不在乎。隻要我的寶貝兒,隻要你永遠
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要。」我忽然發現自己的語氣已經近乎哀求,心�也漸升
起一絲無力的感覺。

  蓉兒愛憐的撫摸著我微微泛白的頭發,看著那個曾經叱詫風雲、意氣風發的
少年在自己懷中顯出如此無力的一麵,恍然間,一切好像又回到了襄陽大戰前最
黑暗的黎明,而這一次,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開我的心結,隻是幽幽的道:「傻
瓜,我們都已經這樣了,我哪�還離得開你?蓉兒此生都跟定你了,不管你去哪
�,蓉兒都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那死後呢?是做我楊家的鬼媳婦,還是去做郭家的媳婦?」我嘿嘿笑道。

  蓉兒沒好氣的掐了我一下說道:「當然是你楊家的媳婦,我對不起靖哥哥,
畢竟我們好上的時候他還在……但是,蓉兒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信不
過蓉兒嗎?」

  「當然……不過……這麼漂亮的小娘子,誰見了不是口水肚�吞,吃飯難下
咽,夜�睡不著,還不是誰看誰惦記,我哪能放心的下?」我心情正好,忍不住
調侃道。

  「哼……誰敢惦記,我戳他個透明窟窿。」蓉兒咬著我耳朵說道。

  「老婆……」我一邊柔聲膩膩的喚著蓉兒,手也一麵伸向了蓉兒的腰間。

  哎,我現在可是名副其實的小丈夫了,不過,可以明目張膽的和蓉兒親熱,
我也算是別無所求了。

  蓉兒知我心意,雖然怕天寒地凍,讓我染上風寒,但是又不忍拂了我的意,
一邊伸手將衣服的前襟解開。雪白挺拔的玉乳呈現在我眼前,皎潔的月光下顯得
格外的晶瑩圓潤,我忍不住張口噙住,一麵笑道:「快一個月了吧,我都沒有見
到我的寶貝兒兔兔了,我今天要好好疼疼我的寶貝兒。」

  蓉兒有些不放心我的身體,一麵微微挺身,讓我從她裙中褪下她的褻褲,一
麵對我說道:「你傷還沒有全好,悠著點兒。」

  我哪管這些,一月不識肉味的我,看到眼前白花花的美肉、聞到陣陣乳香,
我的眼睛都快綠了:「能忍得住?或許等我七十歲之後吧……現在可不行。」

  「咯咯咯……你這麼多大小寶寶,還想照顧到七十歲?我才不信呢。」

  「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蓉兒,你今天是安全的日子嗎?」我在她耳邊
輕輕問道。

  「嗯……好像正好過去七天……」蓉兒算算日子,卻發現今天不是安全日。

  「人家攢了一個月的量,今晚我們造個小人來玩玩好不好?」我現在內力全
無,但是素女經鑄就的先天道體猶在,隻是控製力不知道還剩了幾成,所以其實
我心�頗為忐忑。

  「嗯……那人家不是又要受一年的罪,不要嘛……你說的,要和蓉兒多享受
下二人世界,不逼人家生的。」蓉兒對我撒嬌道。

  「嗯……我也覺得帶孩子麻煩,家�還有三個閨女跟一個小子,就夠咱們頭
疼的了。」

  我掰著指頭算算,家�還有林兒、婷兒、璿兒和宗洋,宗洋等到了嘉興,甩
給他外公,我嶽父也答應等婷兒和璿兒大些就親自教導她們。我則全力教好我的
林兒寶貝兒,如果三年後,我依然沒法讓我的武功複原,我就將我生平所學,全
部交給我的寶貝徒弟張通,等他來把我的武功發揚光大了。

  背脊感覺到冷風陣陣,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身子骨還是弱啊。蓉兒見我的樣
子,心�忍著笑,口上去說:「不然我們回去吧,回頭再凍出病來。」

  我搖搖頭道:「墓�陰森森的,哪有這�星空為被地為床有情調?準備好了
麼?我要來了。」

  蓉兒雙腿纏繞著我的雙股,小腳丫輕輕在我臀後輕推,催促我快些進入。我
甫一插入,充盈的春水就將我包圍住了,「嗯……」我舒服的閉著眼哼了一聲,
那溫暖的感覺,就像是三九天躲在屋�圍爐而坐溫酒暢談,又像三伏天喝冰鎮汽
水一般甘之如飴。蓉兒也動情的微微挺腰相就,顯然是這一個月來,也把她憋壞
了。

  「老公……」蓉兒喏喏的叫了聲,下身的蜜穴略微使力夾了下。

  我一麵輕慢徐揚的抽送著,一麵哈哈一笑道:「怎麼?擔心老公我床上功夫
也廢了,怕我出醜不敢使勁嗎?」

  蓉兒被我說破心思,麵上微微一紅道:「哪有……人家不過是擔心你身子禁
不住太劇烈的活動,才用補天術來為你助助興嘛,還怪人家。」

  我心中暖暖的,蓉兒如花解語,體貼又聰慧的性子,永遠讓人挑不出她有什
麼缺點,特別是她一顆心都撲在我身是,得妻若此,夫複何求?我歡欣之餘,忽
然發現我的內視能力又回來了,「嗯?」我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疑問。

  蓉兒也察覺到了我的變化,我們許久未見的空運雙靈的境界轉動,心意也開
始接通了。

  「這是怎麼回事?」蓉兒又驚又喜的問我道:「你的傷好了?」

  我搖搖頭,通過內視自查,我清晰的看見自己的膻中氣海和丹田氣海,傷情
依然如故,沒有一絲變化。蓉兒隨著我們內力的流轉,也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我的
體內,發現內力經過任脈諸穴之時,真氣就會阻斷在膻中穴,上行繞至督脈,再
繞回會陰轉到丹田,又是此路不通,不禁又是為我感到一陣難過。

  我替她擦去眼淚,一麵勸道:「我們修行的道體相連,我還是可以借助你的
內力的,說不得,今後有架打的時候,咱們夫妻還要一起上陣呢。」

  我心�也有點難受,我借助蓉兒的同源內力,試圖用它點燃我丹田的內息。
但是,隻輸入一點,就像在滾油鍋�濺入一滴冷水,丹田欲再次爆裂一般,讓我
趕緊收手,看來雙修的功法也無法修補我破損的丹田,我不禁有點心灰意冷。

  「咯咯……這樣上陣,嚇也把對手嚇死了。」蓉兒聽我說的好笑,在看看我
倆現在這身影交疊,我在她身上不斷起伏的動作,忍不住輕啐一口笑道。

  「嚇死他們最好,你老公我都要活活美死!」沒有內力支持,我隻挺聳了十
幾分鍾,頭上已經微微見汗,氣息也有點開始急促起來。

  「嗯……老公,要來了……嗯……嗯……」蓉兒開始提高聲音呻吟起來。

  我卻聽出她聲音中有一絲作偽的成分,顯然是想哄我快些出精,心說你也太
小看你老公了。我又豈是常人,即使我內力全失,但是多年來對體魄的鍛煉,卻
從來都沒有放鬆過,雖不能像以前一般稱王稱霸,但是少說也是了不得的健將。

  我開始掌握節奏,時而三淺一深,時而九淺一深,引得蓉兒婉轉嬌啼,嬌吟
之聲不停變換,聽到蓉兒如泣如訴的呻吟聲更加受到了鼓舞的我,挺腰大力的將
巨大的本錢使勁向�頂,也不再論深淺,隻是每次將盤龍抵在蓉兒花心的嬌嫩龍
珠之上。

  如此強烈的快感襲來,蓉兒隨著我次次見底的抽插,身體就會像觸電般的連
續抖動起來,下身已經泥濘一片,禁不住泄了身:「嗯……嗯……嗯……老公、
老公……」

  這一次,蓉兒的嬌吟之聲可是貨真價實的,她四肢緊緊的纏繞著我,蜜穴內
的腔肉更是造了反一般的從四麵八方大力擠壓著我的盤龍寶槍,那龍珠更是如嬰
兒口一般緊緊嘬住我的龜頭,讓我美得幾乎上了天。

  我再也忍耐不住的鬆開精關,抽身從蓉兒體內退了出來,將腥味極濃的灼熱
陽精灑滿在蓉兒的小腹之上。

  蓉兒喘息著,伸出右手從自己小腹上挑了一點乳白色的濃汁,用食指和拇指
輕輕的撚了下,看我很期待的看著她,伸手到口中,把我的精液吞到了肚�。我
看得喉頭一陣跳動,還沒軟下的盤龍再次升溫,漸漸又有了�頭的趨勢。

  「味道好重……如果射在�麵,你真的又要當爹了啊。」蓉兒嫵媚的對我一
笑。

  那嬌顏緋紅、羞嗔還喜的萬種風情,讓我忍不住摟住她說道:「我想啊,雖
然我這樣說很不公平,但是真的隻有破虜和璿兒降生之時,是我最期待,心情最
緊張的一刻。」

  蓉兒也不怪我又說可過頭話,這�方圓幾�都隻有我們兩個人,也不虞被人
聽了去,她用手巾拭去自己身上那些白花花的濃汁,將手巾貼身收好,一邊對我
說道:「有時候蓉兒也想替你生十個八個孩子,有時候卻也想就這樣一輩子守著
你,隻有我們在一起,開開心心的過一生……」

  激情退去,我身上熱量散發的很快,寒風吹幹了我後背貼身的汗,讓我禁不
住打了個冷戰。

  蓉兒發現了我的不支,取出我懷�的手帕,替我擦幹淨額頭上的汗,對我說
道:「我們回去吧,再這麼呆著,非病了不可。」

  「嗯。」我答應了一聲,才起身跟蓉兒各自整理好衣物,相攜往活死人墓走
去。

  我和蓉兒先後進的墓道,她並不熟悉這�的構造,所以徑自回了主臥室。我
回去的時候,發現停放陵寢的石室還閃爍著燈火,就忍不住湊近偷瞧。

  冷芳魂正在重陽祖師和林女俠的畫像前上香,我心�微微有些失望,原本以
為她知道活死人墓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現在看來並不是這麼回事。但是,她和
林朝英不為人知的關係,這種八卦還是引起了我的興趣。

  「出來吧,偷偷摸摸的豈是大丈夫所為?」她在畫像前沈默半晌,忽然背對
著我說道。

  「我就是有點好奇,過來看看,又怕打擾到你,沒有其他意思。」我緩緩從
陰影�出來對她說道。

  「你這小子,倒是個包打聽,怪不得稀奇古怪的事情知道一大堆。」她瞥了
我一眼說道,但是言語中卻沒有不悅的語氣。

  我摸摸鼻子說道:「我現在都是個廢人了,多累積點素材,下半輩子還要靠
說書養家糊口唻。」

  冷芳魂笑盈盈的看著我,顯然是不相信我就這樣放棄了:「如果你就這樣放
棄了,我會感到很寂寞的。」

  我點點頭,或許,打從她心�,隻把我一個人看做對等的對手。而我,雖然
曾經幾乎殺死她,卻沒有堂堂正正的擊敗她,這對我來說,同樣是一個遺憾。

  她又添了三炷清香,幽幽對我說道:「或許你早就看出來了,我和朝英是早
就認識的……」

  我點了點頭,她卻對我說道:「都是許多年前的故事了,我也記不得了,所
以,讓它塵封在往事�吧。」

  我心�有些陰鬱,這時我才想起,眼前的實際是位耄耋之年的老嫗,她經曆
的太多,就像這清香一般,漸漸的消散在空中,最終消失不見。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53:39

  我心中欲火極盛,隻是不顧一切的衝刺,腰眼一麻,濃稠的白漿狂噴而出,
三娘含住龜頭,口中卻被我汩汩的精液漲的漸漸鼓起,直到再也沒有空間盛放,
才將我的盤龍霸王槍吐出,一麵套弄著讓我激射,一麵閉著眼,讓汩汩的精液全
部射在她嬌美的容顏之上。

  晴兒和龍兒看的驚心動魄,龍兒更是明白了自己還是多麼的稚嫩,這些羞人
的事,她不管下多大的決心,都做不出來的。晴兒最先醒悟,看到那殘餘的白漿
有些濺落到三娘的胸前,落在豐潤如玉的玉峰之上,她就忍不住湊上前,將精液
連同三娘胸前的蓓蕾一起納入口中。

  我長長舒了口氣,手中的盤龍口中,殘餘的精液兀自從馬口滴下。晴兒媚笑
著接過大姐未完成的任務,張開小嘴將我半軟的肉棒含入口中。三娘張開檀口,
像龍兒展示口中白滑的精液,那妖媚的神態,顯得說不出的淫靡動人,我不由屏
住了呼吸。

  龍兒更看得目瞪口呆,三娘鮮紅的舌頭不停在口中攪弄,然後身子往龍兒身
旁湊去。

  龍兒恍然明白了大姐的意思,偷眼瞟向我,見師姐在丈夫的胯下忘我的吸吮
著,再遇見我熾熱的目光,她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心想這應該也是為人妻的必
修課,張開懷抱張開了嘴和三娘擁吻起來。

  三娘輕扳龍兒的下巴,自上而下的緩緩吐出精液和唾液的混合物,大量粘稠
的乳白色液體,從三娘檀口中落下,準確的落入含羞閉眼的龍兒口中,直到流量
減少,拉出了一條長長的絲線,空氣中充滿了淫靡的氣息,我下身的盤龍不禁再
次暴漲。

  龍兒俏臉早羞得通紅,她星眸半閉,待三娘的口涎盡數落入她口中,強忍惡
心的感覺,雙手掩口,想盡數將精液吞咽下,卻始終克服不了心中的障礙,被自
己嗆了一口,忍不住大力的咳嗽起來:「咳咳……」

  我和三娘、晴兒被龍兒的笨拙表現逗得微微偷笑,但是卻不好打擊她的積極
性。龍兒好容易平息了喘咳,卻見三娘身上被她噴的到處都是白漿,十分愧疚的
道:「對不起,龍兒什麼都做不好。」

  我輕撫龍兒額前秀發,略微愧疚的道:「太為難你了,我的寶貝,第一次這
樣已經做得很好了,老公我舒服極了。」一麵吻上她的唇。

  「嗯……髒……」龍兒有些難為情,將頭微微一偏道。

  「傻瓜,你都不嫌棄,我又怎麼會嫌棄……」龍兒神色嬌羞,粉臉越來越紅
道:「你答應替我報仇的。」說著,她用眼神微微示意我,目標直指正翹著大屁
股和三娘親吻著的晴兒。

  我笑道:「沒想到,我的龍兒寶貝兒也這麼記仇。」

  龍兒神色似乎頗為稀罕,偷笑著對我說道:「那你替不替人家做主呢?還是
說老公就是偏心師姐?」

  我微微一愣,沒想到寶貝兒連激將法都用上了,真是成長起來了。我偷偷起
身,爬到初晴背後,盤龍對準目標,雙手扶住了晴兒豐滿的臀瓣……

  晴兒知道了我的企圖,笑著扭臀企圖掙紮,卻被我用力插入一槍到底,快感
一陣陣襲來,她頓時渾身酥軟的搖搖欲墜。我雙手撐著她的纖腰,以防她摔倒壓
在三娘身上,一邊毫無章法的大力抽插一氣,肉體與肉體赤裸裸的碰撞,發出不
絕的「啪啪……」的聲響。

  「哦……不……你好狠……老公……不行……哦……」晴兒被我突然襲擊,
俯臥在我身前求我慢點,雪白的肥臀顯得格外的豐滿翹挺,臀瓣被我小腹撞擊的
一顫一顫的,和我下腹和雙股相接的部分已經漸漸微紅充血,可見我衝擊的力量
之大。

  我心中激蕩,抽插的更快更有力,雙手探到晴兒身下,用力的揉捏著她那一
手把握不過來的乳球:「老公這樣操你,喜歡嗎?嗯,喜歡嗎?」

  「嗯……舒服極了……老公……老公像大公狗一樣……晴兒在被大狗公奸淫
著……」晴兒的背後不斷滲出細密的汗珠,她甩散的秀發沾到汗水,沾到了後背
上、散落在雙肩旁。

  我的盤龍槍帶出的愛液從蜜縫中流下,她豐腴修長的雙腿交彙處早已晶瑩一
片,晴兒在極樂中,早已忘乎所以的滿口淫語四出,投入的神情,讓龍兒備受衝
擊,三娘都微笑著側目。我放開她的纖腰,用力分開豐滿的雙股,一下下重擊,
毫無保留的深入晴兒美穴的最深處。

  我低頭見殷紅的溪口,晶瑩閃亮的嫩肉不住被巨大的盤龍抽插的翻出,紅褐
色的菊花蕾也微微翕合著。我伸出食指刺入逗晴兒的菊蕾,晴兒身子本能的起了
反應,蜜穴將我的盤龍夾得更緊。我胯下的盤龍膨脹到了極點,碩大的龜頭每次
都探到柔軟的花心,我衝刺的越來越快,晴兒更是肆無忌憚的歡叫起來,那婉轉
的嬌啼似乎要把帳篷的頂端都要掀去……她終於到達了高潮。

  我見晴兒身上浸染緋紅之色,嬌喘微微,星眸半閉,癱軟俯臥在絨毯上,再
也無力起身。

  我親吻著她的臉頰道:「瘋夠了沒?這下老公不欠你的賬了吧?」

  晴兒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微聲道:「不欠了,晴兒好久沒有這麼快樂過
了。讓我睡會兒吧……」

  我撫摸著她的長發柔聲道:「睡吧,我就在這陪著你。」

  晴兒開心的點了點頭,很快就沈沈睡去,看著她恬靜的睡容,我心中也是一
片恬然。

  龍兒也已經在三娘懷中睡去,三娘替二女蓋上氈毯,然後撲到我懷中:「還
好嗎?累不累?」

  我搖搖頭,表示自己還好。三娘輕撫我的臉龐,麵現沈醉之色,我們沈默相
對良久,她對我說道:「快去吧,她應該還在苦等你呢。」她最了解蓉兒,知道
她對我用情之深,並不亞於她自己。她也了解我,知道我對蓉兒的愛,也不亞於
對她的愛意。

  我會心一笑,我的小動作,果然沒有瞞過三娘的眼睛,當然,我也沒打算瞞
她:「嗯……我把燈火熄了,如果芙妹醒了幫我遮掩下。」

  「嗯……我說你去謝王妃那了。」三娘促狹的和我玩笑道。

  「那你贏了……」我很無奈的笑笑,又是和三娘一番親熱,才披了衣服起身
出了帳子。

  大約過了四更天,我偷偷摸摸來到蓉兒的小院。蓉兒屋�還有點光亮,而我
嶽父和冷芳魂的屋�的燈都滅著,我心中猜想,這二老會不會也激情燃燒一下?
不過我膽子小,沒敢去偷看。管他們呢,我的時間有限,還是應該多照顧一下蓉
兒的心情。

  我小聲的疊指彈窗欞,過了一會兒,蓉兒才把門打開。我見她一側麵頰有淺
淺的印子,心知她是等得久了,伏案睡著了,忍不住笑著伸手抹了一把:「對不
起,我來晚了,今晚都比較難纏。」

  蓉兒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今晚肯定不好脫身,也知道你再晚也會過來,
所以也還等著你。」

  我摟著她進了屋,看璿兒和破虜都不在,問道:「孩子們呢?」

  蓉兒沒好氣的掐我一下道:「想孩子了?那我抱她們回來。」

  「嘿嘿……那算了,小家夥什麼時候都能看,我現在隻想好好看看我的寶貝
蓉兒。」說著,我愛憐的將蓉兒摟在了懷中,借著桌上昏黃的燈光,凝望著我摯
愛的女人,而她也在深情的凝望著我。

  「真的隻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我們永遠都不要分開了。」蓉兒不堪
我目光的火熱,安馨的微笑,緩緩的偎到了我的懷中說道。

  「現在,西南的戰事也平定了,我也再不打算再輕動,現在我去職的第一步
已經邁出了,用不了多久我就會有很多時間陪你的。」我輕撫著她一頭烏黑的秀
發,心�卻是無邊的柔情,蓉兒真是可以把百煉鋼化作繞指柔的女子。

  蓉兒幽幽歎了一聲,卻沒有再說什麼,我霎時間明白了她說的「在一起」是
什麼,隻是像這樣,兩個人在一起……我就這樣親眼所見,蓉兒對我的依戀一天
天的加深,時至今日,我已經成為了她生命中唯一的支柱,她全心全意的依賴著
我,對我撒嬌:「會的,很快就會到那一天的,到時候我天天粘著你,到你嫌我
煩、嫌我膩為止。」

  「真的嗎?」蓉兒�頭盯著我問道。

  我把她撲倒在床上,親了她挺翹的小瓊鼻一口道:「我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
啊?」

  作為她的徒弟,或許當年的我並不可靠,所以我將渴望深深的埋在心底,直
到我一步步通過自己的努力,證明了自己的價值,兌現了許下的承諾,我的野心
才漸漸彰顯,隻是不同於以往的梟雄霸主,我的野心隻有一個,就是我眼前的女
子。

  蓉兒忽然麵現古怪的笑望我,我忽得醒悟,臨過來前,我還和三娘玩了把六
九的遊戲,隻怕此時口中有些異味。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掩住嘴,哈了口氣聞聞,
卻聞不出有什麼味道。

  蓉兒看我在意的小動作,露出了微笑的表情,她掙脫我的懷抱,翻身壓在我
胸膛之上,雙目微閉的主動獻上嬌唇任我品嚐。

  我看蓉兒如此貼心,輕輕推開她道:「等我去漱漱口。」

  蓉兒止住要起身的我,自己跑下了地,從桌上取過酒壺,往酒盅�傾注了半
杯,遞到我跟前。

  我嗅了嗅,是上好的汾酒,我還有些不舍,這麼好的酒來漱口,哎,浪費可
恥啊……最難消受美人恩,我將半杯酒倒入口中,還沒等我吐出,蓉兒就湊到我
身前,摟住我的脖頸和我熱吻起來,小丁香更是熱情的探到了我的口中,一麵吸
吮著我口中的酒漿和唾液。

  我們止不住的激情,直到那半杯酒下了我們的肚子,蓉兒才微微�頭:「好
了,這下我們的味道都一樣了,也沒有誰嫌棄誰了。」

  我心中一樂,真是愛煞這古靈精怪的多情妖精,褪去外衣,拉過被子來,我
摟著她躺在了床上,一手枕在了腦後。

  蓉兒在我懷中,再使勁往我身邊湊湊道:「嗯,你身上好暖和。」

  我微微一怔,發現蓉兒手足有些冰冷,禁不住問道:「怎麼?受涼了?」我
有些奇怪,按理說,到了我們這個層麵,早已不畏寒暑,但是蓉兒卻喊冷,這不
僅讓我警覺起來。一麵替她搓搓雙手,一麵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婦人的病,到了日子都是這樣的。」蓉兒看我這麼緊張,忍不住
安慰我道。

  我伸手摸到厚厚的棉布才明白,她是月信來了,說冷不如說是心理上產生了
孤寂感。我微微有些失望,今晚上又沒得「哈皮」了,但是繼而我心中更多的是
愧疚,妻妾多了,撞到那幾天我還心中暗喜,現在才明白,這時候的女人更是需
要關懷。我再一次問自己,究竟自己和楊過,哪個才是聰明人、哪個才是笨蛋,
自己沒有千手千腳,又如何能夠將每個愛人都照顧到?

  「怎麼了?不高興了?」蓉兒以為我因為她來事感到失望,忍不住問我道。

  我的思緒被打斷,搖搖頭,將心中的煩惱一五一十的對她說了。

  蓉兒越聽,臉上的笑容越盛,看著我對我說道:「過兒,你真的成長了。你
有這份心,就多關心下她們幾個……蓉兒是全心全意的相信你,因為過兒是一個
神奇的男子……」她牽著我的手到她胸口,接著對我說道:「你曾經說過,你救
了大家,是這樣的嗎?」

  我點點頭,將三娘如何吸冰魄銀針之毒身亡,淩波怎麼身中情花毒,李莫愁
如何被火燒身亡,程瑛和無雙如何孤獨終老……等等等等,又和蓉兒說了一遍。

  蓉兒隻是靜靜的傾聽,然後摟著我的脖子說道:「所以呢,你改變了大家令
人遺憾的未來,或者說是過往,你真的做到了,我們都在一起見證著,因為蓉兒
知道,如果沒有你、沒有你的偉大發明,我們一定會困守在襄陽,一直到城破人
亡,而不是看到現在天下初定,百姓安居樂業的局麵。」

  看著蓉兒認真的表情,我今天終於下定了一個決心,想對她傾吐一直以來,
我心中的一個結:「蓉兒、師傅……」

  「幹嘛這麼鄭重?」蓉兒臉上微微一紅,似乎許久沒有見我這麼正式的叫她
了,更何況是在這樣親密的環境�。

  「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又怕你會對我產生懷疑,所以,我一直不敢
說出來,今天我想問問你,可以嗎?」我小心的措辭,以至於自己都覺得這話說
得很繁瑣,完全不像我平時幹脆的風格。

  「你說吧,今天這是怎麼了……」蓉兒小聲的嘀咕了句。

  「其實,在我最初的預見�,郭伯伯、大武、小武,都是大約十年後,在襄
陽戰死的,所以,你有沒有懷疑過,郭伯伯實際上是我害死的?」我很嚴肅的問
道。

  蓉兒一愣,我很明顯的在她眼中看到了一絲怒意,但是緊接著那絲憤怒閃了
過去:「有,我心底深處怪過你,你全知全能,卻為什麼偏偏救不了你郭伯伯?
可是……你確實盡力了……」

  蓉兒眼中已經含淚,我不忍心再刺激她。於是,我不得不再吐露一些實情,
和一些謊言來騙她:「我記不得是何時擁有了這項天賦,但是,這些年來,我總
算是理清了一些事情。」

  蓉兒聽我這麼說,漸漸的止住了悲傷,認真的聽我說道:「我應該是和你們
去過桃花島,但是因為你對我有很深的戒心,不肯教我武功,致使我被大小武打
傷……」

  我將「神雕」原著中「我」的童年描述了一遍。

  聽我說:「我」用蛤蟆功打傷大武,導致柯公公震怒,郭靖無奈將我送往終
南山。蓉兒嗤嗤笑道:「怪不得,你從小就知道巴結柯公公,原來是這麼回事,
那後來呢?」

  我接著說了,郭靖如何大破北鬥七星陣,如何擊退了為禍重陽宮的霍都,郭
靖卻因此結怨趙誌敬。蓉兒點點頭,頗為神往郭靖威風凜凜的樣子,而今卻成古
人,又不禁頗為神傷。

  我繼續說道:「丘真人讓我拜到趙誌敬門下,這個牛鼻子更壞,因為我看不
起他們全真派的武功,他就懷恨在心,隻教我背全真劍法的口訣,卻不肯傳我劍
法。那一次大比,師祖下山追查李莫愁的下落,我被鹿篤清毒打逃進了古墓!」

  蓉兒知道,這是我和小龍女的初遇,卻沒有說什麼,隻是繼續聽我說:「其
實有許多事情我都串不起來,是靠推測來串聯,總之,我在大勝關和你們重遇之
前,並不完全理解郭楊兩家的仇怨,也做了許多複仇的準備。」

  蓉兒點點頭,她很理解一個少年不成熟的思考方式,她又聽我說裝楊康的鬼
魂嚇唬傻姑,心中更是恍然,這一招她在鐵槍廟就曾經用過。

  「那時候大小武雖然也是蠢如牛馬,但是卻敬重郭伯伯勝於自己的父親,也
是郭伯伯最好的左右手,所以,當年在忽必烈的帳中,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大武
會偷襲郭伯伯,變生腋下,我當時要顧及柯公公和身後的群狼環伺,我真的沒有
想到。或許,如果我去了終南山,大武、小武就不會因為嫉妒我,而離心離德。
也是因為我去了臨安,才會招惹上魔教的注意。不然。即便魔教在襄陽有眼線,
也不會輕易對郭伯伯動手。」我有些懊惱的說道。

  蓉兒聽得明白,這一切因果,都因為我篡改了命運,然後一步步的……卻沒
想到,最終犧牲的是自己丈夫的性命,但是她也終於明白了,我真的不是有心要
害死他:「我很亂,已經理不清�麵的關係了,為什麼……為什麼不肯瞞著我一
輩子,為什麼一定要告訴我這些……」

  「我不想你怨我一輩子。」我確實不是一個陰謀家,心�永遠藏不住事,為
了這件事,我一直深感有所虧欠,今天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我懷疑自己真有一
天,會傻到連自己是後世的穿越人士的秘密也對她說了。

  悲傷的話題講了許多,蓉兒收拾了下心情,忽然問我一句道:「你都沒跟我
說過,在那個時候,你和誰成親了?聽你的口氣,那個你應該是蠻癡情的人。」

  我微微一笑,用手在她小瓊鼻上蹭了一下道:「你那麼聰明,想來也猜到了
吧。」

  蓉兒微笑不語:「嗯……是龍兒。」蓉兒心道:果然如此,怪不得從很早以
前就感受到了,我對小龍女的那一股愛怨交織的複雜感情。

  「原本我打算隨緣,如果沒有淩波去探古墓,如果不是霍都三次鬧終南,或
許我們真的就這樣擦肩而過了,但是我終究還是不忍看她在古墓�孤單終老。」

  「這是不是就叫做命�有時終須有?」蓉兒戲謔的對我道。

  「嘿嘿……那命�沒時呢?我不管那些,我隻知道,你才是我的公主,我的
女神。」我緊緊的把蓉兒摟到懷�道。

  我的力量不小,幾乎壓得我自己都有些喘不過氣來。直想要把她融入我的身
體一般。蓉兒卻沒有和我抱怨,相反的,她也喜歡這種令人窒息的擁抱,恍若世
界末日前最後一次的瘋狂。

  「很難受嗎?不行我給你含一下吧,或者,後麵?」我們就這樣擁抱著,蓉
兒小聲在我耳邊說道。

  「不用,我就想這樣擁著你……」我低聲的在蓉兒耳邊說道。

  蓉兒心中一片安詳,我的回答也是她最想聽到的答案。即便我提出再過分的
要求,她也會滿足我,但是,在我們心中,這樣彼此擁抱著,才是最契合我們心
神的完美體現。

  「給我唱首歌吧,要歡快點的。」蓉兒摟著我,耳朵壓在我胸前,聽著我的
心跳說道。

  「嗯……唱首什麼歌好呢?」蓉兒的要求倒讓我為難了,本來沒有準備,一
時間倒真的抓不到一首應景的歌。

  沈吟良久,蓉兒有些心急了,忍不住問道:「很為難嗎?不然就算了吧。」

  我微微一笑,如此良辰美景,怎麼能讓美人失望,關鍵時候,我還是求助了
偉大的歌神張學友:「動情時刻最美,真心的給不累,太多的愛怕醉,沒人疼愛
再美的人也會憔悴。我會送你紅色玫瑰,你別拿一生眼淚相對。未來的日子有你
才美,夢才會真一點。我學著在你愛�沈醉,你守護著我穿過黑夜,我願意這條
情路相守相隨,你最珍貴。」

  一首單人清唱版的「你最珍貴」,讓蓉兒聽得如癡如醉,顯然是被我深情的
歌喉打動。

  「為什麼是紅色玫瑰?在長安有許久沒有見過這種花了?」蓉兒笑著問我。

  「入韻嘛,水仙、蘭花都不好聽。而且,在極西的國度,遠過大食國的法蘭
西、英吉利,他們每年的二月十四,男人都會送給自己心愛的女人一束玫瑰花,
他們叫做聖瓦倫汀節,就像我們的七夕一樣。」我才不管沒褪完毛的猴子們,現
在開沒開始過這個節呢,反正蓉兒也不會拉著我去歐洲考證,有還是沒有,還不
是隨我神侃。

  說說鬧鬧,天已經大亮了,外麵下人們也都開始活動起來了。

  我哀歎著起身:「沒辦法,不走不行了,今天肯定有許多人來拜年。」

  蓉兒無奈,起身替我穿好衣服。

  我神不知鬼不覺的竄回華帳,心中暗笑自己,雖然沒兌現「翻牆頭偷師娘」
的壯舉,但是在自己家�,還要跟做賊一樣竄來竄去的,我這個一家之主當得也
窩囊,心說早些退休吧,也能過點清閑日子。帳中遮光嚴實,隔音又好,確實讓
人睡得踏實,我叫醒還在熟睡的眾嬌妻,她們七手八腳的幫我梳洗打扮完畢,又
替芙妹盛裝打扮陪我到正廳,應付前來拜訪的各級官僚。

  「嗬……」芙妹悄悄躲在我身後打了個哈欠,我回頭對她說道:「還困呢?
小懶貓。」

  「嗯……沒睡醒……」芙妹躲在我背後,伏在我背上懶懶地說道。

  我一想也是,昨晚玩到挺晚,雖然芙妹睡得算早的,不過滿打滿算也就睡了
兩個多時辰,難怪她已經困的有些東倒西歪的晃了。

  本來,她還當能有禮物可以收,沒想到今年長安的官吏士紳,都被我反腐的
決心嚇破了膽,私底下已經有人蔑稱我為花子頭兒,很明顯表示出對我的仇視。
今年給我送來的禮物大都是些年貨、春聯之類的,難怪芙妹都有種:你們真是在
打發要飯的感覺了。

  早些時候,有一戶想從後門玩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被柯公公提著扁擔
打了出去,聽說還給打得頭破血流的,也隻能怨他自己不開眼了。

  「困就回去睡一會兒吧,我一個人應付的來。」

  「嗯……讓我多陪你會兒吧。」芙妹倔強的道。

  我看她堅持,也不勉強她,也虧了她在這陪我幹受罪,不然,讓我一個人在
這裝笑臉迎來送往,對我來說那才是更痛苦的事情。沒辦法,當兵的人天生對政
客過敏,在我眼�,這些人都是潛在的違法犯紀者,沒有提這個刀子給他們挨個
放血,我感覺自己已經很仁慈了,由此可想而知,肯定不會給他們什麼好臉色看
了。

  可以說,李天強的死對我觸動很大,在戰場上百死餘生的鐵漢,那樣一個親
切的人,也會被腐蝕墮落到欺人家小、霸人田地的地步,可見銀子的威力確實比
槍炮更可怕。雖說他是要飯的出身,沒見過錢,但是那幫見過錢的隻會比他更貪
婪,所以我從來都是對他們小心提防。

  我從西南回來之後,莫三極少登門,私下�我們既然如同陌路一般,我暗地
�查他,顯然他已經有所察覺,可是我也不能因為懷疑他接觸軍方而動他,莫家
在江北迅速擴張,漸漸有了尾大不掉的趨勢。

  「在想什麼呢?」送走前來給我拜年的許立言,蓉兒看我憂心忡忡的樣子,
忍不住悄悄問我道。

  「莫家,它現在漸漸成一個釘子,在我心�楔著,讓我很難受。」雖然莫三
藏得很深,但是我總嗅出一絲危險的氣息,說是防患於未然,但是這是否會引起
莫家人的反擊?說到底,人家也是為了保護自己的既得利益。

  「嗬嗬……這是不是就是權力鬥爭?真的沒有對錯,是不是真的可以同守貧
賤,而不能同享富貴?」我有些心灰意懶的歎道。

  芙妹就在我身旁,看我這樣消沈,忍不住拉著我的手問道:「不能坐下談談
嗎?你們相識這麼多年了。」

  我搖搖頭道:「這不是關乎個人的一點榮辱,很難……這樣吧,芙兒,等初
三你陪著如是去串串門子,她和馬香蘭多年的姐妹情,這樣……幫我把意思傳達
到即可。」我悄悄跟芙妹咬了陣耳朵,把我的想法說了,芙妹點點頭,表示她明
白我的意思了。

  「老爺,明教霍教主來拜訪。」大管家郭海進來稟報道。

  「有請!」霍浩來訪,我必要親自接見,他輕車簡從而來,身後隻有智慧寶
樹王和另一位寶樹王相隨。

  「霍教主光臨寒舍,在下有失遠迎,恕罪!」我在門口把他們迎了進來,一
麵客氣道。

  「大統帥客氣了,我等知道今日是新春佳節,本來不想來叨擾,不過又覺得
應該來問候一下。」霍浩跟我打著官腔,我心道看來他們是有事要說。

  他們跟著我嶽父一幫人,剛到長安三天,我一方麵是給他們空出時間來,讓
他們自己討論下,另一方麵,我也確實沒空搭理他們,所以一直拖到今天,看來
明教的人是坐不住了,才親自登門拜訪我。

  我們寒暄一陣,我忽然把話題轉入正題問道:「諸位一行月餘,不知道在我
中原之地的見聞是否有所收獲?」

  智慧寶樹王請示了一下霍浩,霍浩點點頭,他才轉頭對我說道:「此行我等
見聞頗豐,對中原百姓人人得以安居樂業的情景,印象尤為深刻。這位是平等寶
樹王,她對我們教中眾生平等的要義,研習最為透徹深刻,今天,她主動要求隨
教主前來,想要向大統帥討教關於平等的真諦。」

  我悄悄吞了下口水,藍眼珠、高鼻梁,雅利安人血統的靚妹啊……

  「好白……嗯……」卻是芙妹在我手上掐了一下,蓉兒在我後腰擰了一把,
讓我忍不住「爽」得哼出聲來。

  平等寶樹王似乎見慣了男性的驚豔目光,或許明教的教義就是比較開放,總
之她對我有些失禮的舉動倒不以為忤:「大統帥,請問,在您眼中何謂平等?」

  我心道:哈,這你可問到點子上了,讓我引經據典有困難,但是讓我白話辯
論,還忽悠不到你們幾個波斯人?我微笑道:「我們中土,在一千二百多年前的
上古時代,就有位墨子說過:『兼愛、非攻』,即愛人而達到互愛互助,而不是
互怨互損,是隻為古之仁人總結的平等博愛。」

  平等王接著問道:「那在您眼中,何謂平等?」

  我從容應對道:「自由、博愛、法製、民主。」

  霍浩等三人明顯的一愣,體會著我三個詞中的含義。

  我繼續說道:「所謂自由,即給予百姓們相對寬鬆的生存環境,百工行業、
藝人、農民、社會管理者、軍人,人們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和才能,去選擇自己
想要從事的職業,是隻為自由。要達到這個層次,首先需要教育。」

  「孔子說過:『如果百姓素質高了,就可以讓他們自己做主,如果百姓的素
質低,就需要教化他們,讓他們懂得做主的權利。』所以,教化百姓,讓他們懂
得自由的重要性,是平等的第一步。」

  在座的,包括蓉兒都認真的思考起我的話來。我見到三哥、四哥和老六也到
了我的前院,顯然是也聽見了我剛才的一番言論,也不打擾我,隻是在廳中列席
旁聽。
  我微微一笑,繼續道:「我這話如果在江南說,隻怕是要殺頭的。但是,有
了自由的思想,我們就可以去思考,去打碎了君權、地權壓在百姓頭上的枷鎖。
皇帝老兒也是人,他憑什麼就高高在上?百姓也不用再依靠佃租,憑什麼白白供
養不事稼穡的地主?」

  在座的聽我這麼說,都不禁笑了起來。

  在這個君權帝製最橫行的年代,在泱泱中原大地,一個軍事獨裁者如是道。
而我,要讓它傳播,變成這個時代的最強音。

  「有了自由的思想,或許太自由了,也會導致人們道德品質的墮落,進而演
變成為所欲為,這也不是平等的本意,所以要用博愛,來規範自由的範圍;用法
律,來限定自由的界限。超過了這個界限,或者侵害到他人的自由,就要受到法
律的製裁,所以所有人享有的權力和義務都是平等的,執法的尺度也是相等的,
是隻為民主。」

  我不想在這�開課講學,畢竟我還有許多會麵要繼續進行,沒有時間跟他們
在這�扯閑天。另外,民主的內容也不能讓這些洋鬼子白學了去,要看他們怎麼
表示了。

  平等寶樹王忽然單膝跪到霍浩的跟前道:「教主,請允許屬下留在中原,跟
隨大統領學習民主之道。」

  我聽得心中一樂,心道我現在也終於有了王霸之氣了,隨便一抖,洋妞就打
算跟我走,哎……心�美啊,成就感啊。還沒來得及繼續意淫,如何把這個傻妞
騙上床,我就感覺到我的後腰兩側陣陣寒意,顯然是蓉兒和芙兒這對兒母女花對
我的表現很不滿,隻怕今晚要跪搓板了。

  「準!我再派大聖寶樹王、轉輪寶樹王留下,協助平等寶樹王跟隨楊將軍學
習民主之道,並且幫助楊將軍傳播民主之道與本教平等、向善的教義,你的身份
嗎……就作為中土明教的法王吧,受謝教主的管轄。」霍浩立即拍板,顯然這個
結果是他們事先商量好的,隻不過平等寶樹王這次是心甘情願的留下,而不隻是
為了單純的傳教。

  「是,遵命。」平等寶樹王起身,然後走到我身前,單膝跪下道:「希望楊
將軍傳授我民權平等之道。」

  我虛禮一扶,示意她免禮:「我的一些淺見,並不大成熟,大家一起探討研
究,我或許還要向平等王請教許多問題,大家取長補短才是。」

  大過年的我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還是規矩點的好。隻是,平等寶樹王被我
扶起時,臉上微微一紅,猶如白璧點秋棠,紅豔豔的煞是可愛。我心�卻已經是
內牛滿麵了ioi,你臉紅的哪門子啊,這下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    ***    ***    ***

  「哎……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傍晚,我獨自跪在搓衣板上,而我的嬌妻們就在回瀾閣外的回廊上,依個眺
望……我一邊念著嶽元帥的《滿江紅》,聊以自慰。

  不是那個自慰,是自我安慰,有什麼,不就是跪個搓衣板嘛,很丟人嗎?我
這不是怕老婆,我這是尊重……

  還是三娘好,看不過眼過來把我拉了起來道:「好了,別裝相了,真照芙兒
說的,夫君真要是有想法我們也攔不住,不過我相信過兒……」三娘笑得很媚,
但是我卻感到脊梁陣陣發冷。

  「呃……」我哀歎一聲,一句話就堵住了我納妾之路,三娘果然是老謀深算
啊。

  「哼!我看這才真是遂了他的意了,天知道他是不是跟那個西域人串通好了
的,這下他是能名正言順的挽留住那謝妖婦了。」芙妹心情極差,謝婉琴還沒送
走,霍浩又送來一個身材高挑的狐媚女子,而且看樣子我還很吃這一套,她才忍
不住惡語相向:「姐姐你今天沒看到他的樣子,和那個狐狸精眉來眼去的,我都
快氣炸了,不信你問我娘。」

  我的眾嬌妻們都知道我連師傅都偷了,聽芙妹這麼說,也都紛紛投來了懷疑
的目光。

  蓉兒倒是不擔心,她知道我玩心沒有以前那麼重了,而且她今天看到平等寶
樹王夜嵐伊時候,也略有驚豔的感覺,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時候她還是向著我
說道:「過兒或許沒見過胡姬嘛,看兩眼也正常,總體來說,他今天還算是守禮
的。」

  坐在她邊上的是讓我頭疼不已的小魔頭齊滿滿,丫頭含羞的坐在蓉兒邊上,
聽五師娘說的,也似乎讓她又有了一絲期待。

  我看到她偷眼脈脈含情的望著我,那嬌滴滴的唇,昨晚上是不是曾經……我
一下子又泄了氣:「你們別管我了,我繼續跪搓衣板思過,今晚我要閉門思過,
抄一百遍心經,抄不完我不出來。」

  「切!」芙妹和無雙帶著頭走了,還順手拉走了如是和大腹便便的瑛兒。

  三娘和初晴過來攙我起來,我站起來道:「今晚讓我冷靜下吧,今天我的心
真的有些亂了。」我不得不承認,我確實是動了壞心眼了。

  三娘和晴兒看看我,微笑著點點頭,敢於承認錯誤,說明我已經意識到了自
己的問題,她們相信我一定會給她們一個滿意的交代的,臨走把噘著嘴的滿滿給
拉走了,她們也發現了我和這丫頭之間不尋常的氣氛,而且是我有些怕這丫頭。
龍兒也走了,一句話沒說,隻是很幽怨的望了我一眼。

  我心頭暗罵自己,操,藍眼珠有什麼稀奇的,又不是買波斯貓,哪有我大小
寶貝兒盈盈秋水那麼靈動多情。肌膚白?有我蓉兒和龍兒白嗎?

  庭院�人都走了,隻有蓉兒還陪著我,芙妹正在氣頭上,也沒有注意到這一
點,三娘她們雖然沒說什麼,但是畢竟她不走的話,也沒人會趕她走。

  「我的大少,你難道真的沒有察覺到嗎?」蓉兒秀美的小腳,就伸在我跟前
晃啊晃,晃得我心�慌慌的。

  「啊?察覺到什麼?」我一邊敷衍著答道,視線卻沒法離開蓉兒那一雙紅蓮
白藕般的小腳。

  「你被人下了咒了,小傻瓜。」她湊近了捏了捏我鼻子道。

  我微微一愣:「是啊,我說我怎麼今天定力這麼差。不過,我什麼時候中了
她下的套兒的?」終日打雁,今天倒被雁啄了眼,為此我不是一般的不爽:「還
有,剛才怎麼不替我解釋下?害我跪了這麼久的搓衣板。」我這才回憶起剛才的
情形,果然是有被催眠的痕跡。

  「哼,還不是你盯著人家眼睛瞧個沒夠,才讓人家抓住機會的。」蓉兒有些
好笑又好氣的說道。

  早些時候,其實她也對平等王那異國的妖嬈很感興趣,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就
覺得頭有些暈,才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再想救我也來不及了。好在平等王那時在
全神集中對付我,她又太過托大,沒想到堂上還有位催眠大師,讓蓉兒有間隙脫
身。

  我無語了,真是個小魔女,就因為我多看人兩眼,就讓我幹在這跪了小半個
時辰,大過年的,真是無妄之災啊。貌似對我來說,過年總是能和催眠聯係到一
起,那年在嘉興也是鬧出不小的笑話。我從地上爬起來,抖抖長袍上的土,拍拍
膝蓋上的灰。

  蓉兒看著我磨嘰完了,才問我道:「你現在準備做什麼?真要抄經書啊?」

  我咧嘴一笑道:「咱家也沒本佛經,怎麼抄?這幫家夥居然敢設局害我,我
豈能饒了他們。」看來平等,自古就是催眠你,讓你認為公平的華麗外衣啊,說
白了不過是朝三暮四的小把戲。

  「嘿嘿……我就知道你沈不住氣,我們去探探他們虛實吧。」蓉兒也是唯恐
天下不亂的性子,聽我心情不好,立即提議去夜探明教駐地。

  「嗯……我看可以。」我們兩個先天內家高手,長安又是我們的地盤,對付
一幫土人,還有什麼顧慮的。

  說做就做,換好短打衣服,我們就出了大宅。

  平等王這個賤人,我想起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所以我提議把她收服了,我要
用移魂大法好好整整她。

  「你不是在盤算什麼壞主意吧?」蓉兒果然敏感,我正要開始意淫,皮鞭還
是捆綁來虐她之時,她就覺察出來了。

  「哪有,我這麼誌慮忠純,一心為家拳拳報妻之心,還惹人懷疑,哎……這
日子沒法過了。」我滿嘴跑火車的瞎對付道。

  「哼……」蓉兒也發現了,從我小時候,每次心虛的時候,就會說些不著邊
際的話來搪塞,這樣一看,知道我心�果然有鬼。

  我們穿廊過戶,大過年的街上沒有什麼行人,我們一路打打鬧鬧到了我給明
教諸人安排的宅邸。估計是霍浩自以為得計,院中居然不多加防備,很輕易的就
讓我和蓉兒摸到了他們談話的屋頂。

  蓉兒聽了一會兒覺得氣悶,因為她聽不懂這些波斯土人在說些什麼:「哎,
跟我說說,他們在說什麼呢?」

  在麵對麵的情況下,我們是可以不用語言就可以交流的,不知道許多書�描
述的傳音入密是不是這種原理,但是這種奇妙的溝通方式,卻隻限於我和蓉兒之
間。

  我回答道:「大體上是霍浩認為我們已經中了圈套了,想要通過控製我,然
後控製大權,然後發兵打回波斯,驅走蒙古人。」

  「這麼說,他們也是為了複國才對你出手的……」蓉兒微微歎道。

  「哼,人心一旦膨脹起來,理想是不會那麼容易終止的,我們的終極武力,
絕對不能落入野心家的手�。」我眼中厲色一閃,心中盤算著該怎麼敲打他們。

  蓉兒扯了扯我,我回過神來,看到她露出詢問的眼神,我微微歉然,對她傳
音道:「剛才在想怎麼整治他們,還是該把他們直接殺了,寶貝兒剛才問我什麼
了?」

  蓉兒微微噘噘嘴,有些不高興的看我,那微嗔薄怒的嬌俏模樣,讓我忍不住
湊到她唇上吻了吻。蓉兒怕驚動屋子�的人,任由我輕薄也不敢有動作,不過那
點微微的抵觸,很快就化作了濃濃的柔情,蓉兒雙手摟著我的脖頸,開始認真的
回應起我的熱吻。原本一個惡作劇的的吻,最後演變成了我們兩個人手牽手,在
房頂上看星星。

  「想到了什麼?」我看蓉兒一臉幸福的微笑,忍不住問道。

  「不告訴你。」蓉兒對我吐吐舌頭。

  「不說我也猜得到。」我握著她的手,在她的手背親了下道。我指指後院亮
著燈的臥房道:「去後院看看吧,那個女的沒在下麵。」

  院內的眾人沒有一絲察覺,我兩個人不知鬼不覺的從三丈房簷上跳下。深宅
內院亮著燈火,屋�還有些響動,還沒走近,就看窗戶上「嬲」字型,印了三個
人影。

  蓉兒在我身後啐了一口道:「這妖婦,你要是敢領回家,我再也不讓你碰我
身子。」

  我笑嘻嘻的沒說話,這還是我第一次湊到人家窗外聽房,不同於許多年前看
歐美係的A片,現在的臨場感可真不是蓋得。

  我在最靠近床邊的窗紙上戳了個洞,隻見牙床上,兩個二十七八的青年漢子
正一上一下,夾著一個雪白的洋妞,不停劇烈的賣力挺動。那女人肌膚雪白,一
頭褐發披散在身後,從側臉我認出了,果然是平等寶樹王夜嵐伊,她身材高挑,
絕對是傳說中的大洋馬級別的,沒想到脫了衣服,她的身材居然這麼火爆,隻是
她未免顯得太過豐滿,簡直可以說熟透了。

  蓉兒也學我,扒著窗沿戳了個小洞,看到一對巨乳碩大豐滿,顫顫巍巍的垂
於胸前,被身上和身下的兩個男人頂的上下紛飛。夜嵐伊半撐著身子伏跪著,一
雙白皙的雙腿大大的分開,口中咿咿唔唔的快活呻吟我們雖然聽不懂,但是古今
中外,叫床的聲音大體上就是那麼幾聲,也沒有什麼聽得懂聽不懂的一說。

  「嗬嗬……這個平等王果然平等,和男人做這事兒,都要雙穴齊通,還真是
不偏不倚啊。」

  我靠,3P這種景兒我可有年頭沒見過了,最主要原因是我沒有跟任何人共
享的習慣。這年頭也找不到真人秀,還是吃牛羊肉的猛啊,我目測了下,這兩個
精壯大漢尺寸雖然不及我,但是也算碩大的,也虧了夜嵐伊這騷貨吃得住。

  「呸……他們真不要臉。那麼大……前後一起……不會壞嗎?」蓉兒臉上紅
紅的,她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羞人的場麵,不禁更是比我還要手足無措,還忍不住
替夜嵐伊擔心起來。

  我笑著將她摟入懷中,已經熱的要噴火的盤龍隔著多重衣物,頂在蓉兒的翹
臀上,雙手更是忍不住在她身上遊走起來。倒是蓉兒她雖然罵人不要臉,但是卻
饒有興致的偷看著,視線舍不得離開這難得一見的西洋景。

  夜嵐伊身下的漢子用力抓住她一把握不住的豪乳,湊上去含入嘴�,口中喘
息著含混說著什麼。蓉兒示意我快翻譯,我微微聽了一陣說道:「那個男的求夜
嵐伊跟他回波斯,別留在中土。」

  夜嵐伊的聲音膩膩的很好聽,說起話來也極富韻律感。

  我笑著替蓉兒翻譯道:「嗯……這騷貨還真是打著譜要舍身飼虎,正在跟他
們講對我施美人計的必要性呢。」

  我心中不禁嗤之以鼻,要是沒看到今天這出戲,我對這騷妞還真有點興趣,
雖然我現在也有性趣,但是也有心理障礙覺得惡心了,真讓她送到我麵前,我也
頂多是跟她玩玩,談談心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我們等了小半個時辰,夜嵐伊終於將兩個人都給擺平了,他倆心滿意足的離
開,我和蓉兒正打算推窗而入,沒想到又有兩個人進來,卻是霍浩本人。而夜嵐
伊渾身淫靡的水漬也絲毫不避諱,顯然他們之間也有奸情,果然沒多久,夜嵐伊
已經開始幫他脫衣服了。

  蓉兒看的有些惡心,已經忍不住要動手了。我卻拉住了她道:「先聽聽他們
說什麼,現在沒有把握將他們都拿住,再驚動其他人就不好辦了。」

  「嘿……我看不單是這個原因吧。」我言下之意是等他們打一炮累了,沒有
防備的時候再下手,蓉兒卻當我是為了看活春宮,忍不住在我後腰擰了一下。

  「蓉兒,我也想要。」娘的,連著看黃片,我都快流鼻血了。此時,夜嵐伊
從床上下來,跪在床邊替霍浩吹簫。我也忍不住向蓉兒求助,拉著她的手往我胯
下伸去。

  「別胡鬧,你一上來勁兒,就非要鬧個小半個時辰,什麼事也耽誤了。」蓉
兒臉上也紅紅的,身子軟軟的,還要憋著不敢大聲喘氣,心�更是把霍浩、夜嵐
伊罵了個遍。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取出我的手帕,繞著我的麵部,在腦後打了
一個結,然後又替自己遮住麵容,隨時準備出手製敵。

  好在霍浩並不算持久,夜嵐伊跪在他腿間起伏了十幾分鍾,霍浩忽然抱住她
的頭:「唔唔……」霍浩閉著眼,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我眼睛一亮,心道等的就是這個時候,我提前就給蓉兒發了信號,我們兩個
同時動手:「喀!」的捏碎了窗格,因為距離極短,霍浩尚沒來得及警覺,已經
被我出手點倒在床。我擔心他乾坤大挪移真有什麼奇異之處,出手極重,用上了
九陰真經�麵搜魂陰風指的功夫,最後還在他後腦重重斬了一下,保準他一時三
刻醒不來。

  夜嵐伊看我忽然從窗戶外闖入,嚇得趕緊急退,卻被蓉兒拂穴手點了三五處
穴道,一腳踢了回來,我閃身讓她撲到床上,正好壓在霍浩的大肚腩上。

  蓉兒看著赤條條的兩個肉蟲,微微厭棄的啐了一口,一麵拉過一床被來,將
身上瘀痕累累的夜嵐伊的春光和霍浩軟軟的肥蟲蓋住。夜嵐伊手不能動,口不能
言,但是卻微微對蓉兒露出了感激的神色,蓉兒根本不跟她客氣,又補了兩指,
夜嵐伊登時昏死過去。

  我先將窗格複位,隻要不走近看,倒是看不出來那木榫是斷的。

  「接下來怎麼辦?」

  我可沒敢告訴蓉兒,剛才兩人滿嘴的淫詞,其中就有霍浩意淫蓉兒的不少內
容。我心道這老淫蟲倒是識貨,不過要是讓蓉兒知道肯定饒不了他,看在他還有
用處的份上,我就暫時不揭發他了。

  蓉兒已經檢查過門外沒有盯梢的,轉頭對我說道:「嗯……我們也以其人之
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道:「不知道除了這個女的以外,他們�麵還有沒有懂
此類術法的人,要是讓他們察覺了,反而打草驚蛇。」

  「那怎麼辦?總不能帶走吧?」

  「這樣,我有辦法。」

  我從身上摸出一塊碎銀,自己的頭發不夠長,我就讓蓉兒拔了根頭發給我,
用我隨身的短刀在上麵開了個小孔,然後又將碎銀磨得錚亮,然後用頭發絲穿過
小孔,做成一個簡單的媒介。蓉兒知道我的催眠術和移魂大法不盡相同,饒有興
致的看我折騰。

  我嘿嘿一笑,拍了霍浩期門穴,讓他醒了過來。他身體不能動,口不能言,
被我一把拽了起來,隻見一個蒙麵人提著一個亮亮的東西在他麵前晃,他本來頭
昏腦脹的,一接觸到我蘊含了攝魂大法的眼神和鍾擺媒介,很快的,他就進入了
催眠的狀態。

  我用極慢的語速,用波斯語說道:「你聽到那是什麼?是風聲,是故鄉的風
嗎?樹葉被吹得沙沙響,草原也起了波浪……這情景,美嗎?」

  霍浩雙眼無神的對我說道:「美極了……」

  我繼續說道:「風徐徐的吹,你很放鬆,慢慢的你飛了起來,風帶著你飛了
起來。」

  「我、我飛了起來。」霍浩重複著我的話。

  「你飛到了雲端之上,你飛的很高。」

  「我飛的很高。」

  「飛回故鄉吧,忘記中原,忘記今晚發生的一切……」

  霍浩重複道:「忘記中原,忘記今晚發生的一切。」

  我惡作劇的道:「如果有人提起中土,就飛不起來了,就會垂直落到地上,
摔得粉身碎骨,你的老二也一樣。所以,不許他們提及中土兩個字。」

  霍浩麵現痛苦之色,跟著我重複道:「不許提及中土。」

  「啪!」我打了個響指,霍浩渾身一震,跟著暈了過去。

  「呼!大功告成。」我對蓉兒笑道。

  她見我累的滿頭大汗,知道我虛耗了不少內力,取下我的擋臉的手帕替我擦
拭道:「沒想到,移魂大法和你暗示的方法結合,效果增強了這麼多,你都和他
說了什麼了?」

  我一五一十的跟她說了,蓉兒聽我說道,隻要他手下一提到中土二字,就會
不舉,而且為此要嚴格限製對方提及,忍不住笑罵道:「也就是你能想出這種損
招。」

  我嘿嘿笑道:「如果他的手下連著提到『中土』二字,那不單是不舉,而且
絕對讓他體會到,從幾百丈自由落體的快感。」我忽然發現,這一招確實是損透
了:「這是由特定詞來引發的,平時根本無跡可尋,他發現不了的。」

  「哦?你有沒有對我動過什麼手腳?」蓉兒忽然靠在我身上問道。

  「你對我用過一次,我可一次都沒有過,家�所有人我都沒用過。」我趕緊
保證道。

  「嘿嘿……看來說的是真的,這次就信你一次,快來,這�還有一個。」蓉
兒把包的像粽子一樣的夜嵐伊推到我麵前對我說道。

  我心�嘀咕了一句:讓我眼睛吃點冰激淩都不肯,有什麼稀罕的嘛,剛才都
看了半天了。

  「不許嘀咕,快幹活。」蓉兒背後戳戳我,監督我快點行動,她聽不懂波斯
語,但是她記性極好,我剛才吐字又慢,她聽得清清楚楚,這是她有心試探我,
看看我會不會給夜嵐伊什麼其他的暗示。

  我也懶得想其他的詞彙,畢竟我的波斯語也是半桶水,照方抓藥,相對於霍
浩,隻是省略了不舉的部分,同樣是讓她忘了今晚發生的事情,以及不許提及中
土的字眼。

  蓉兒聽我的詞彙和剛才九成相像,而且沒有多添加任何詞彙,知道我確實隻
是一心為了公事,反而對她不信任我的做法有些過意不去。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我回過頭來對她說道:「好了,暫時先這樣吧,等
霍浩他們走了,我們再用移魂大法,將她完全控製起來。」

  「嗯……」蓉兒有些心不在焉的答了一聲。

  我看出她有心事,但是這�不是說話的場所,我拉著她道:「我們走吧,說
不定一會兒還會有人來。」其實我是想找個安全的地方,好好跟蓉兒親熱一番。

  蓉兒臉一紅,卻知道我說的極有可能,所以我們兩個就從門口出來,迅速的
離開了明教的駐地。

  回到了家宅的後巷,我將蓉兒摟在懷�,小聲對她說道:「蓉兒,我忍不住
了,我不管你是不是來事兒了,我要疼你。」

  蓉兒輕輕將我推開道:「今晚別……你還是回去陪陪芙兒她們吧,她們都還
生著氣呢,我們出去有一個多時辰,隻怕她們找不到你更會難過了。」

  她見我露出失望的神色,忍不住心軟道:「等可以了,蓉兒再好好補償你,
隨你怎麼樣……都行,好不好?」

  我一聽,隨我怎麼樣都行,這還是蠻誘人的條件,我當然點頭答應。蓉兒打
發我快走,我轉身準備離開,蓉兒又把我叫住道:「過兒,答應我,別對芙兒用
這種手段。」

  我這才明白她忽然變得憂心忡忡擔心的是什麼事。我轉身對她保證道:「我
不會的,我絕對不會對自己心愛的人用這種飲鴆止渴的手段的,我明白這樣做隻
會誤人誤己。」

  「嗯……」蓉兒輕輕撫摸著我認真的麵龐,輕輕在我臉頰上吻了一下:「我
知道你不會,隻是擔心萬一你著急了……」

  「嗯,我懂你的意思,我保證,不會的。」我再次保證道。

  「嗯,去吧。」蓉兒輕輕推開了我,她內心很矛盾,其實她剛才一直都在掙
紮,如果用移魂大法催眠女兒,或許一直困擾著我們的難題,就此可以解決了,
我也就不用每天喊著要退隱了。但是,她又不想這樣傷害自己的女兒,所以她隻
能讓深愛著她的我做出犧牲了。

  蓉兒複雜的心理活動我隻揣摩到了一點,確真沒有她想的這麼複雜,退隱是
我自己做出的決定,我不是一個從政的料,當天下安定之時,我的使命也就完成
了。

  回到正廳,大家都在,包括我的嶽父和七公等幾位老人:「你去哪了?大家
都在找你。」

  很明顯,芙妹火很大,我不但沒有反省,反而跑出去晃,隻是當著這麼多老
人在,她給我這個一家之主留的麵子。

  我把今晚上發生的事情說了,我當然不會將所見描述一番,隻說自己夜探明
教的駐地,並且已經用移魂大法和催眠術埋下了暗樁。大家沒想到內�還有這番
曲折,都不禁半信半疑,我索性躲回書房練字去了,臨走前扔下句話:「不信明
日見分曉。」

  我在書房�寫了三幅字條,兩幅是為了應景的練筆之作。

  我選了辛稼軒的《青玉案·元夕》和東坡居士的《江城子·密州出獵》,感
覺總算調整好了心氣,才又寫了一幅,選了主席的《沁園春·雪》,寫完後我覺
得氣韻筆法甚為貫通,字的間架布局也頗為工整,對我來說實在是一篇滿意的作
品。

  就在這時,三娘端著碗盞推門進來,看我神情頗有喜色,就將托盤放到了外
間的桌上,對我招呼道:「什麼事這麼高興?過來吃點東西吧,今晚上還沒吃呢
吧?」

  我放下字幅,用鎮紙壓好,才走了過來:「嗯,餓壞我了。」

  三娘替我盛好了湯,又替我添好了飯,把筷子遞到我手中說道:「新年第一
天可不能餓肚子,來,這是我剛給你做的。」

  我心中一暖,心說最關心我的始終還是三娘:「對了,蓉兒她也沒吃……」

  「知道的,剛才我在廚下,她跑去找吃的,神神秘秘的,也不明說你們是一
起出去了,不過我跟她對好口徑了,不用擔心說漏了。」三娘沒好氣的對我說,
顯然是怨我有事瞞著她。

  我嘿嘿一笑道:「你沒去,今天真是……」

  我把今晚所見,都跟三娘描述一遍,夜嵐伊的人肉三明治,還有夜嵐伊和霍
浩的小遊戲,反正是要多八卦就有多八卦,我都發現老婆多了,弄得我都愛串閑
話了:「嘿嘿……我們一起蹲在那看了半個時辰的春宮,這要是回來說了我還真
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或許蓉兒信得過你,所以才沒瞞你。」

  「嗯,其實我剛才也想明白了,不過還是跟蓉兒說了下,省的她回頭再說漏
了。」三娘點點頭,對我說道。

  我甚是感激三娘做事滴水不漏,這些年來她在我身後默默的為我做了許多,
幫我補了許多的疏漏,卻從來沒有跟我邀過功,這點才是我最感激的。我吃了兩
碗飯,又把菜全部打掃幹淨,三娘看我這麼捧場,心情也是格外高興。

  她想要把碗筷收拾起來,我卻一把攔住了她:「不急,放那兒吧,跟我來看
看我寫的字。」

  三娘無奈一笑,她家雖然算不上書香門第,但是這些年來被我熏陶的,大略
上也能鑒別出字的好壞,隻不過她也是為了迎合我的興趣,至於她自己卻並不愛
好書法。

  她瞅了兩眼,對我說道:「這幅好,看的比較順眼,感覺線條比較流暢。」
她指著我最後寫的那幅沁園春說道。

  我挑挑大拇指道:「不錯,娘子越來越識貨了。」

  三娘靠在我肩頭道:「我說好有什麼值得高興的,我這外行人說好,可能就
是因為看不懂才瞎說的呢。」

  「你說好,對我來說,它就是真好。」我微笑著,但是眼神很堅定的凝望著
愛妻的眼睛,淡淡的對她說道。

  「嗯,今天看出是過年來了,嘴真甜。」三娘笑著摟住我的脖子說道。

  「嗯?這兒都聞到甜味兒了?來,嚐嚐……」我笑著調侃道,一麵湊過去噙
住嬌妻的朱唇。

  許久,我們從甜蜜熱吻中緩過氣來,三娘輕輕的推開了我道:「好了,我們
回去吧,姐妹們都還等著你呢,哪有像你這樣的,大過年一不高興了就躲到書房
�來了。」

  我一想也是,大過年的,總不能躲在書房�,就把東西歸置一下,三娘也將
空了的碗盤收拾好,才陪著我從書房�走了出來。

  回到我們的臥房,推門進屋,挑簾入帳,我的大小寶貝兒們都跪坐在帳內,
見我回來,都端起酒杯來對我敬酒。我心中一樂,心說這又是哪一出?大過年的
跟我玩起舉案齊眉來了。

  三娘在我背後道:「幫你訓過她們了,這是讓她們過年跟老爺請安呢,你也
別怪她們了。」

  「都起來吧,我沒生氣,就是忽然想寫寫字,才跑到書房去,大過年的做了
掃大家興的事,倒是我的不是。」我一邊說道,一邊扶著六女起來。

  到了芙妹跟前,她對我道:「大哥,我這兩天又惹你生了不少氣,你不生我
氣吧?」

  我被這傻丫頭逗樂了,忍不住把她摟到了懷�道:「傻丫頭,大哥根本沒往
心�去,大哥今天也在反省,我們也都大了,都是當爹媽的人了,心卻漸漸有些
遠了,以後大哥什麼事都不瞞著芙妹,都和你商量,好不好?」

  曾經我們也是兩小無猜,隻是現在,我卻有不少的事情瞞她,這讓我深感愧
疚。當然,我說話也留了餘地,「以後」不瞞著她,以前的我也沒打算跟她說。

  「嗯!大哥,你真好。」芙妹心思單純,居然就這樣輕巧的信了我,我心中
的負罪感不禁更加深了:「大哥永遠都對芙兒好。」我摟著她,在她耳邊輕輕低
喃道。

  我兩天沒好好休息,今晚又大費周折的催眠了兩個高手,加上虛耗了不少真
氣,我居然靠在三娘懷�睡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的大小寶貝兒們都靠在我身邊,在她們自己商量好的,
我身上劃定好的區域,還好我身材魁梧,不然還真不夠分的。其實我覺得這樣脖
子挺累,但是說了兩次她們也不聽,我也就隨她們了。

  我見如是瑟縮在一角,她總是把自己擺在最不起眼的位置,也從來不會跟我
提任何要求,這讓我心中不禁更是憐惜。我輕輕起身,以免驚醒熟睡的妻子們,
然後又鑽進如是的絨毯�。如是微微驚醒,借著微弱燈光看見是我才安下心來。

  「怎麼睡得這麼不實,有心事睡不著嗎?」我摟著她瘦削的雙肩道:「哎?
怎麼雙手這麼冷,是不是病了?」

  「好像吧,頭疼腦熱的小毛病,隻是趕上過年,不想讓您替我擔心。」如是
往我懷�靠靠說道。

  「瓜娘子,病了還不知道說,病能養著好玩嗎?」我說著就感覺自己語氣又
略微有些重了,看著如是被我訓的淚盈雙目,我握著她的手道:「我不是有心要
訓斥你,隻是真的擔心你的健康,話說的有些重了,你別不高興。」

  「沒,妾身高興還來不及呢……」如是在我胸前畫圈圈說道,讓我心�癢癢
的。

  「高興就是要笑嘛,我最愛看如是的笑臉。」我挑起如是的下巴,吻去她落
下的淚痕說道。

  聽我這麼說,這傻媳婦臉上才擠出了點笑模樣,我哈哈一笑道:「比哭還難
看。」

  「嗬……討厭,這麼說人家。」我這一句話,才把如是逗得破涕為笑。

  「好好睡覺,明兒早上起來,吩咐廚下給你煎點藥,燉一鍋羊湯補補。」我
替她歸攏了下秀發,一麵細細的嘀咕著。

  「魚湯好不好?妾身還是不喜歡羊肉的膻味兒。」

  「嗯,也好……」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忍不住問道:「如是?」

  「嗯?」

  「如果,我們家以後,我要是從現在的位子上退下來,不再是這樣呼風喚雨
的大人物,你心�會不會有失落感?」

  「嗯……或許會吧,不過妾身倒不是貪戀這廣廈千棟、錦衣玉食,隻是覺得
看自己的夫君受萬人朝拜,感覺很自豪。嘿嘿……妾身是不是有些虛榮了?」如
是對我笑道。

  「嘿嘿……其實你夫君我是個大大的沽名釣譽之輩。」我悄悄在如是耳邊笑
道。

  「咯咯……其實妾身早就發現了。」

  我們兩個人摟在一起了起來。

  「笑的一點睡意都沒有了。」如是對我說道。

  「嗬嗬,不逗你笑了,還是要睡會兒,相公鐵打的身子,還有累的時候,剛
才睡的憨憨的,還真是很解乏。」我輕撫著愛妻的後背,同時輸給她一道真氣,
如是很快就感覺到身上暖洋洋的,眼皮子也漸漸往一塊兒碰了:「如是,你說以
後我們去哪�定居好?是回襄陽的山�麵種田呢?還是去東海海邊垂釣?」

  「妾身喜歡看海。」如是窩在我懷�對我說道。

  「嗯,我們就定居在能夠看到海的地方,每日�我們就坐在海邊,為夫陪你
看日出,帶著孩子們一起撿貝殼,一起出海打漁……」我一邊輕輕的說著,看如
是已經沈沈的睡著了,而她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的甜美微笑,那純真的美讓我
的心砰然而動……

  另一邊,我早就聽到芙妹在我身後翻騰,知道她也並沒有睡著,等如是睡踏
實了,我又爬到芙妹身邊。

  「好妹妹……」我酸酸的叫了一聲。

  「嗯……大哥,做什麼?」這丫頭顯然是在朦朧間聽見我喚她,揉了揉惺忪
的睡眼,低聲答了我一句。

  我也不答話,掀開她的肚兜,噙住了她翹挺的乳珠。

  「好哥哥,輕一點……」芙兒看大家都睡著了,忍不住輕輕壓了下我的頭,
小聲對我說道。

  「我們去書房?」我小聲的征求了下嬌妻的意見。

  「嗯……」芙妹也希望能和我單獨相處,有點說體己話的空間。

  我們悄悄起身,聽見芙妹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然後她輕輕扯了我下,說
道:「好了,我們走吧?」

  剛一出屋,我就打橫著把芙妹抱了起來。芙妹笑著橫躺在我胸前,雙手直接
摟住了我的脖頸。

  我看著這個在我生命中充滿了糾結,又和我恩愛無比的小女人,一時間真是
數不清我們的恩怨情仇。前世的斷肢之仇,今生的百年之約,她溫婉賢良,已經
漸漸有了大婦的風範,但是有時候卻善妒小氣,脾氣壞的我都忍不住想要在她屁
股上抽兩下,是典型的雙子座的極端性格。

  芙妹卻沒注意我臉上陰晴不定的表情,一邊問我道:「大哥,我們今年初幾
去驪山?還有,我想回襄陽給我爹掃墓。還有……」

  我微笑而不答,就這樣徑自走到了我書房的門前,芙妹替我推開門,我把她
放到了榻上,我還沒來得及上榻,芙妹就撲到我身上,和我擁吻起來。

  我一邊替她解開衣帶,一邊和芙妹做著唇舌交纏的遊戲。因為很少能晚上陪
我,所以我府上防守最為嚴密的書房,就成了我和蓉兒絕佳的偷歡場所,就在這
同一張榻上,經常在我胯下婉轉承歡、抵死纏綿的蓉兒的身影,此刻和芙兒重合
到了一起,這讓我心�的欲火不禁更為高漲。我雙手探到芙妹柔嫩的菊花蕾,拇
指輕推,緩緩刺入了芙妹的腸道內。

  「嗯……」芙妹沒有料到我的動作,不自覺的收縮菊蕾,口中的動作微微一
窒,忍不住嬌哼出聲來。

  我示意她先替我吹吹簫,芙妹今晚有意讓我滿意,雙手握住槍身,開始認真
的吞吐起來。

  我捧著芙妹羞紅的臉,看著她將粗大的龜頭完全的吞入口中,她的香腮被撐
得鼓起,芙妹見我笑著看她,羞得連脖頸都紅透了。

  「嗯……好妹妹,很舒服的,再用力點。」

  芙妹聽我褒獎,於是更是盡力的想將我的長槍往自己口腔深處送去,直到抵
在喉間,讓她麻癢難當,反複試了幾次,她的嬌顏都憋紅了,我才微微止住她。

  芙妹怕我掃興,嘴�賣力吞吐,一隻溫暖的小手不時輔助套弄著,又用舌頭
努力的在我棒身上舔舐。我被她舔弄的很是舒服,她細心的連龜頭和棒身間的溝
回都照顧到了,那對我的寶貝迷戀的程度,已經可以和蓉兒、三娘、如是和初晴
比肩了。

  等盤龍槍充分濕潤了,我示意芙妹麵對著我躺下,她乖巧的照著我的指示做
了。我將枕頭墊在她腰後,將她身子微微提高,盤龍的尖端一寸一寸地推進,芙
妹的菊蕾內灼熱的感覺包裹著槍身,我慢慢的抽送起來,那緊實溫熱的感覺,讓
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盤龍的血脈在快速的流動著。

  「啊……啊……」芙妹小聲嬌吟著,我胯下的盤龍也順利的整根沒入她的後
庭。

  「嗯!好大,脹死了……」芙妹摟著我的脖頸,還不時忍不住低頭看著我們
嚴密結合的部分,盤龍在她後門進進出出的動作。

  芙妹是除了初晴以外,我的眾嬌妻中最不排斥肛交的女子,此時她喏喏的嬌
嗔,禁不住讓我心頭一蕩,忍不住開始新一輪猛力抽插。

  「芙妹,哥哥的好妹妹,大哥好好看看我的好妹妹……」我俯下身酸酸的說
道。

  「好大哥,好哥哥,別離開芙兒,永遠別拋下芙兒。」芙妹似乎也意識到了
我們之間存在著問題,雖然她上來一陣特別衝動,但是她對我用情極深,每次跟
我製氣之後又都特別的後悔,所以又更好、更聽話的表現來補償我,也因此造成
了她漸漸兩極分化的性格。

  我直著上半身跪坐著,芙妹身子懸空的掛在我身上和我熱吻,她身子的全部
重量集中在了摟著我的雙臂和我們下身結合著的兩點。我下身加大了力量,芙妹
就這樣在我身上蕩來蕩去,借著她自身的體重,她日漸豐滿的小屁股啪啪的擊打
在我的雙股之上,引得芙妹陣陣歡愉的哼唱:「嗯……嗯……好……哥哥……好
啊……嗯……」

  我如此賣弄的挺動了近千下,反倒是芙妹稍稍感覺有些體力不支,雙手摟著
我的力量漸漸消失,我才將她放了下來,將芙妹的白皙的左腿架在肩上,腰部繼
續發力挺動,盤龍在芙妹的後庭中繼續鬧天宮的好戲。隻是芙妹已經在後庭異樣
的刺激下來了一次高潮,我們結合的下腹被她蜜穴�流出的愛液打的濕濕的,連
我們的毛發都開始粘連在一起。

  我見她開始低聲嬌歎,動作也開始趨向於溫柔舒緩的節奏,讓她可以緩下一
口氣。此時,芙妹盡量把身體放鬆下來,讓自己直腸內的軟肉造反一般的蠕動,
讓我得到更高的享受。

  「嗯……老公……舒服嗎?」香汗淋漓的芙妹喘著氣問我道,那急切的嬌俏
模樣,讓我心中愛憐叢生。

  「好緊,芙妹,你真的好美……我愛你!」這樣回答,我心中卻還有一絲疼
惜。

  芙妹的神情完全專注於我的臉上,她一切的行動都是為了取悅我:「哥哥喜
歡……芙兒好高興……」此時聽我發自內心的讚美她,她更是喜上眉梢,更賣力
的挺腰相送。

  我心中再一次的對自己說,一定要好好疼愛芙妹,隻是我知道總有一天,一
定還會讓她受傷,我心�不禁更是糾結。

  「芙妹……」我有衝動,想跟她攤牌,因為這熟悉的場景,總是讓我走神,
幻想著我身下的嬌兒是蓉兒,我心中的負罪感,幾乎讓我將真像和盤托出。

  「嗯?」芙妹見我沈吟不語,不禁應了我一聲。

  「哦,沒事……」話到嘴邊,我又退縮了。

  「說嘛,你不是答應芙兒了,有事我們好好溝通嘛。」

  「我身心都很疲憊,我想退下來,你支持我嗎?」我隻好拋出退隱的話題。

  「嗯……其實芙兒也不喜歡拋頭露麵。」

  「我們回桃花島好嗎?我們可以每天在沙灘上看日出。」我輕輕聳動著,一
邊問道。

  「嗯……」芙妹忽然想起我們小時候,一起坐在山上看日出、下海挖海蚌,
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但是忽然想起爹爹已經不在了,她心中又是一陣難受,又
不太想靠近那座留下太多回憶的寶島。

  我看出芙妹心中的顧慮,於是又說道:「再不然,我們找一塊兒水秀山青的
鄉間定居,我耕田來你織布,我們養一群小雞、小鴨、小鵝、小狗,陪著我們的
孩子們一起玩……」

  「咯咯……我們的幾個小寶貝兒還不夠老爺子們瓜分的呢,老頑童最近老是
跟我嘀咕,要婷婷給他做徒弟呢。」芙妹笑著說道。

  「那我們就使勁生,再生個十個、八個,每天開飯就像是喂小豬一般……」

  「咯咯……壞哥哥,哪有當爹的這麼說自己的孩子的,不許你胡說。」芙妹
光滑的小腳丫突然離開我的肩頭,細嫩的小腳掌在我胸前踩著,白玉般的腳趾還
挑逗著我胸前的凸起。

  這算是調戲嗎?好你個調皮的丫頭。我一手抄起芙妹的小腳丫,吻著她微微
放汗的腳掌,可惜芙妹有些隨郭伯伯的粗手大腳,這雙小腳丫和蓉兒完美的玉足
一比,卻相去很遠。

  「哦……好哥哥……不要……咯咯……癢……」芙兒嬌笑聲中,我腰部加速
抽送,芙兒往回抽動玉足,後庭的吸力卻陣陣增強。

  我們的性戲充滿了歡笑嬉鬧的相互挑逗,在芙妹到達第三次高潮之時,我也
抽出我的長槍,快速的套弄了幾十下,將濃稠的精液滿滿的射在芙妹豐挺的胸腹
之間。

  這是我們玩的最瘋的一次,恍然間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兩小無猜,偷著在床上
蒙著頭腳玩親親的年代,但是現在我們做著的事情,卻是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
但是,這種充滿懷舊溫情的性交,卻令我和芙妹都久久沈醉不已。

  我哄著芙妹睡了,自己起身抻抻懶腰,看天色還早,就替芙妹掖好了被子,
又將暖爐挪近了些,才從書房�走了出來。心�想著,卻不知道去哪好?回華帳
陪陪無雙和龍兒她們?還是去看看潔潔?但是我心中更想的是……我還是情難自
禁的走向了蓉兒的小院。

  蓉兒推開門,見是我來了,麵上不由一喜:「怎麼又偷跑過來了?快進來,
別凍著。」

  我進了屋,笑著說道:「腦子�全都是你,雙腳不自覺的就跑來了。還有它
也是,想你想的一直都是站著的。」我拉著蓉兒的手去摸我的盤龍。

  「去……知道人家身上不幹淨,還來戲耍人家……」蓉兒輕啐了我一口,但
是手卻沒有離開,反而在盤龍上輕輕套弄起來:「剛剛是不是沒幹好事兒?」蓉
兒感覺槍身上濕濕黏黏的,笑著問我道。

  我笑而不語,隨她到了木盆的邊上,蓉兒從水罐�去了些水,仔細的替我擦
拭一番。

  清理幹淨後,我才摟著蓉兒躺到床上:「我就是擔心你這兩天心�壓抑,更
怕冷落了你,是不是很貼心啊?」我左掌貼著蓉兒後背,右手牽著蓉兒的左手,
將它貼在我的臉上,果然是冷冰冰的,我不禁心�更是心痛起來,將蓉兒一雙柔
若無骨的小腳摟在懷�笑道:「哎,媳婦多了也是愁啊,身上地兒就這麼多,怕
是還不夠給每個人騰出一塊兒捂腳的地兒。」

  蓉兒坐在我對麵,調皮的用小腳趾夾著我肚子上的皮肉,笑道:「才有這個
覺悟啊,我看你也沒再少往家領,典型的知錯能改,改了再犯,犯了再改的!」

  我用微微長出的胡渣子蹭著蓉兒柔嫩的腳背兒說道:「不犯了,潔潔真是最
後一個了,我再往家領,讓我不得……」

  我話還沒出口,蓉兒就把我撲倒了,壓在床上用櫻唇堵住我的嘴,讓我把挺
毒的誓言全都吞到了肚子�:「不許胡說,隻要你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你要
真的心�有人家,也沒必要發什麼毒誓。」

  我嘿嘿而笑,蓉兒看我嬉皮笑臉的樣子,又是一陣來氣道:「再說,不往家
領,你還不會在外麵金屋藏嬌啊?」

  「哪有嬌,我今生的最愛就在家�供著了,我都恨不得天天和你生在一起,
一刻也不分開,哪有工夫出去藏嬌啊?」我急忙辯解道。

  「哼,不說你對人家的愛來的好沒由來,就說最近你對人家也不像以前那般
好了,連三娘和晴兒妹子都不來找人家玩了,每天都圍著龍兒……」蓉兒故意嘟
起小嘴兒來對我撒嬌道。

  「怎麼?還吃起龍兒飛醋來了?我對她們再好,也及不上我對我親親寶貝兒
師傅的十分之一,你是我頂在頭上怕摔了,含在口�怕化了的公主,我的好娘子
啊。」我趕緊拿出最肉麻的話來哄道。

  「真的嗎?」顯然蓉兒還是很吃這一套,我說完了,她的明眸都亮了起來。

  「當然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你讓我上九天攬月,我不敢下五洋捉鱉,
你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你讓我堵籠子,我不敢去抓雞……」

  「咯咯……小壞蛋……」蓉兒被我逗得咯咯直笑,全身柔若無骨般貼在我身
上,雙手搭在我的雙肩上繞到我的頸後,雙腿也緊緊的和我的大腿糾纏在一起,
四腿即便是隔著一層布料糾纏在一起,也讓我神綬魂銷,樂得不知身在何處,險
些變狼人。

  「別逗我了,快忍不住了。」我和蓉兒嘴對嘴的親吻著,一麵對她說道。

  「真是……也不知道誰規定這幾天不能做的……」蓉兒顯然有些不以為然,
以她的醫學知識,似乎沒太當是嚴肅的事情。

  「蓉兒,難道,你以前和郭伯伯『血戰』過?」我忍不住問了一個很欠打的
問題。

  「討厭……問這種問題,討厭、討厭……」蓉兒臉羞得像紅布一般,但是那
嬌羞的表情告訴我,她確實擺過這種烏龍。

  我不禁被逗得哈哈大笑道:「哈哈……沒什麼嘛,誰沒有年少輕狂過。」不
過,看蓉兒真的生氣了,我才止住笑,親著她的小臉蛋說道:「我好嫉妒……要
是我生在我爹那個年代,你會不會直接選擇我?」

  「嗯……」蓉兒窩在我懷�點了點頭道:「如果是那樣,你會不會隻愛我一
個?」

  「嗯……如果是那樣,隻怕我的大小寶貝兒們,都要做我的兒媳婦了……我
一定隻愛你一個。」我認真的說道。

  「哎……我們這是做的哪門子假設,這世上本來就沒有那麼多如果。蓉兒隻
知道,你心�疼我、愛我,我也愛你,這就足夠了。」蓉兒輕輕歎了一聲說道。

  「嗯……不夠不夠,我對你的愛永無止盡,永遠、永遠……」

  「永遠,那是多遠?」蓉兒笑著問我道。

  「永遠是一瞬間,永遠是一天……」我沈默了片刻,忽然說道。

  「是嗎?」蓉兒聽了我的答案,微微苦笑了下。我的答案似乎出乎蓉兒的預
料,永遠短暫的讓她對我有些失望。

  「永遠是我呼吸的每一瞬間,是我生命中的每一個今天。」我笑著說道。

  蓉兒笑了:「你要愛我多一點,因為我今生隻愛你一個,而你卻要愛很多的
人,所以……所以,你要更愛我一點……」蓉兒更是忍不住的對我撒嬌道。

  「嗯,我會的,我一直都會……」我們相擁到天蒙蒙亮,卻似乎還有許多訴
不盡的情,但是我要起來了,年初二依然會是很忙碌的一天,特別我們今天還要
送走霍浩。

  「咯咯……」想起我昨晚上作怪,蓉兒笑了,她真想看看霍浩今天會是什麼
樣子出現。

     ***    ***    ***    ***

  一家人吃過早飯,霍浩就登門辭行了。他們走得很急,我在他臨行前用波斯
語對他說道:「霍教主,真誠的歡迎你們下次再到『中土』來玩。」

  霍浩差點栽倒在地,對我說了句:「不、不來了!」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
愣。

  趕來看熱鬧的老頑童樂得鼻涕泡都出來了,要不是七公拉著他,他肯定忍不
住跑出來整整霍浩。他們一起東遊,路上切磋了不下十次,他的陰陽魚雖然威力
巨大,但是卻抓不住霍浩乾坤大挪移第四層的身法,這讓他鬱悶不已,最近正在
思考著如何改善他的新絕招。

  霍浩雖然發現自己身體不對勁,但是平等王給他檢查過,並沒有發現霍浩被
催眠的痕跡。隻是因為她根本不了解,催眠和暗示實際上還是屬於兩個不同的領
域,像她這樣擁有異常天賦,卻隻是懂皮毛催眠術的人,自然是難以揭開其中的
奧秘。

  霍浩心�跟明鏡一般,知道自己的小算盤已經被識穿,這個小小的警告,隻
是告誡他不要再打歪主意,所以,他今天才急著帶人離開,不然怕連長安城都出
不了了。至於平等王,他不知道我究竟打算怎麼收拾她,但是他實際上已經打算
放棄這個女人,換取大多數人的安全撤離。

  平等王此時已被我派出的吳晴帶人控製住,我當然要好好的調教這個女人,
不過不是從肉體上,而是從精神上。

  我今天心情不錯,吳晴給我送來一份戰報,忽必烈帶領二十萬軍隊回師,在
斡難幹河穀底伏擊了由貴的近衛師,進而推舉他的大哥蒙哥進汗位,又包圍了窩
闊台汗國的王庭。但是,蒙古太後和可汗也未就此束手就擒,如今已向西逃跑,
投奔赤朮汗國去了,這場政變標誌著黃金家族的兩大係的完全決裂,我們這些圍
觀的卻都相信這場仗還有得打。

  拿著戰報,老六喜孜孜說道:「忽必烈已經失去逐鹿中原的野心了,打算回
他草原老家做土財主去了。」

  我搖搖頭道:「攘外必先安內,沒有了由貴的掣肘,蒙哥的軍事力量隻怕會
大大加強,而不是減弱。他們三兄弟固是一世梟雄,但是我最忌憚的,還是那個
心機最深沈的忽必烈,他確是有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堅韌不拔的性格。」

  耶律齊三哥點點頭道:「老五說的是,我了解此人,他表麵上招賢納士,但
是對待異己卻從不手軟,我父親可以說就是夾在他們派係和王權之間,才最終被
逼死的。」

  我知道他還對老父耶律楚材的死耿耿於懷,對此,我還想找個其他的時間勸
勸他,不要因為仇恨而蒙蔽了雙眼:「對了,今天我還收到了二哥的來信,他在
臨安找到了嫂子和江兒,他們都平安無事,隻是他現在臨安,似乎過的有些拘謹
啊。」

  耶律齊、張一氓和餘玠都默然,一代忠臣賢士,不能為百姓做些實事,卻要
在市井間蹉跎半生,怎麼不讓人感到惋惜。

  「人生最好的年華啊,我準備去趟臨安,親自去見見皇帝老兒。」我說出了
我心中的想法。

  「五哥,你沒生病吧?你這不是自投羅網嗎?」餘玠很反對我的說法,在他
看來,隻要我一出現在臨安,隻怕理宗皇帝就會發兵三萬前來圍剿了。

  「嗬,沒事,他不敢動我。」我信心十足的說道。現在江南百姓北遷之勢已
經不可阻擋,相信不出三年,理宗皇帝就會發難,如若不然,他將失去跟江北平
等對話的籌碼。但是,打?

  第一,他沒有這個魄力,南宋積貧積弱的文人風氣,早已讓府兵失去了戰鬥
力,號稱精銳的襄軍和川軍相繼落入我的手中,他手�可以動用的牌越來越少,
指著丁大全和韓彥犁兩塊廢柴?哼……我年初一還收到他們從萬�之外派人送來
的賀儀,想來他們已經考慮向我投誠了。

  第二,他沒有這個膽氣,我親手埋葬百萬蒙古大軍的戰績不是吹出來的,想
跟我叫板,他著實要好好掂量下自己的分量。

  我也有自己的顧慮,和平統一,不流血的解決民權與皇權的爭端,是我最大
的願望。我實在不想讓江北的百姓牽連到內戰當中,更不想對江南百姓舉起帶血
的屠刀。

  「莫三哥最近的行蹤更是飄忽了,年初一沒見人,昨天他府上來人傳話,說
他養病,帶著兩個嫂嫂回襄陽去了。」餘玠微微皺眉對我說道。

  我微微一笑道:「隨他去吧……」

  說到莫三,我想起了樊一翁,想起了樊一翁我就想起了公孫姑娘,我扭頭問
三哥道:「咱兄弟都等著喝喜酒呢,你看看我們有子女的人了,三哥你可不是想
讓我們等到孩子都能出門打醬油,你才娶人家過門吧?到時候,我的姑娘、兒子
可都和四哥、老六的孩兒們定了親,我們可不帶你玩了啊。」

  話是這麼說,其實我還是鼓勵孩子們自由戀愛,以至於最後,張一氓的女兒
和老六的兒子訂了娃娃親,我卻隻能安慰我的寶貝兒子宗洋和宗社:「天涯何處
無芳草,何必非在自家找。你們張大大和四嬸長的也不說多好看,他們的女兒肯
定長不出天仙模樣來,以後有的是漂亮妹妹等著你們去泡,哎呀呀……」

  最後這聲慘叫,是無雙和初晴一左手一右手,分別按照順時針和逆時針擰我
耳朵,讓我發出來的慘叫聲,嗯……似乎我的寶貝兒子聽懂了他們老爹的一番苦
勸,反正看著我被擰成了驢一般的耳朵,開心的笑了。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53:25

        第八十二章  樂天逍遙,心係五湖任遨遊
               且寄白鹿,須行即騎訪名山

  快到家了,我心情不免有些忐忑,不為別的,這次從西南又帶回了二女,這
下可真是十全十美了,就是不知道芙妹會怎麼收拾我了。

  三哥、四哥和老六都很風騷的回去找各自的女人去了,張一氓臨走還跟我說
風涼話:「老婆多了也是愁,愁得老五皺眉頭。」

  我隻當他是嫉妒我。

  回到家�,歡迎我的一大家人�麵,芙妹和無雙的臉色明顯的有些不好,顯
然我的小嬌妻對袁潔潔的回歸,都抱有一定的心理準備,現在見她紅顏皓首,不
禁更是多了幾分同情,所以大家很輕易的就接納了她。

  但是對待謝婉琴,芙妹就沒有那麼寬容了:「我就知道你和她有不幹不淨的
事,你這個天下第一大淫魔!」她回想起來謝婉琴寄住在她家的日子,這都過了
五年了,我卻一直都瞞著她,著實讓她惱火:「你外麵還有沒有其他女人?一起
領回來就是了,一朝把我氣死,也免得零碎的受著活剮。」

  芙妹眼中含著淚,她自然忘不了在襄陽的那晚,謝婉琴帶著一大群人衝進郭
府,謀殺了自己的父親,這個不共戴天之仇,她怎麼能忘得了。

  我心�有愧,麵上不禁微微一怔。

  「好啊!你真有別的女人……是誰、是誰?」芙妹哭鬧的本事是越來越厲害
了,本來我還讚她比以前通情達理了許多,沒想到出門四個月,她似乎小性兒又
有點上來了。

  「沒有,別瞎猜了,我沒什麼事情瞞你,我隻是順道把她救了,我和她沒什
麼的。」我事先也預見到了問題的艱巨性,現在也隻能好話說盡,求芙妹先原諒
我的處處留情。同時,和謝婉琴有私情的事打死也不能認,隻好按照事先和蓉兒
商量好的,把謝婉琴帶回家的責任推到她身上。

  芙妹一時語塞,不依的鬧道:「被她害了一次還不夠嗎?非要讓她害得我們
家破人亡才滿意嗎?」

  三娘聽她越說越不好聽,忍不住出來勸道:「好了,芙妹,你的心情,大家
都理解,隻是……」

  「姐姐,你別說了,這次真不是我任性,隻是我真的接受不了,她有手有腳
的,又是襄陽王妃、明教教主,難道離了你,她就不能活了嗎?」芙妹很堅決的
搖搖頭道,擺出一副有她沒我的架勢,卻不知道謝婉琴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光杆司
令、孤家寡人了。

  我和三娘對望一眼,歎了口氣道:「那好吧,明天我就讓她走,這下你滿意
了吧?」

  芙妹聽出我話�有很深的怨氣,她也賭氣的不再和我說話。一家子人僵在這
�,誰也不敢湊近來勸。

  我心道:回來就給我找別扭,不禁心�煩悶,扭頭摔門出屋,就聽見芙妹低
低的抽泣聲和眾女小聲的勸解。當時我就心軟了,我這是怎麼了?我不是答應過
芙妹,不再讓她傷心難過了嗎?為了一個謝婉琴,值得嗎?

  但是,我想推門回屋,卻始終是伸不出手去。

  我信步走到蓉兒的院外,她似乎知道我會來,在院中備好了青梅和濁酒,酒
壺就放在暖爐上麵溫著。我笑了,看著蓉兒這不溫不火的沈穩勁兒,我心�憋得
那口氣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怎麼辦啊?不然就讓她走吧。」我陪著她小酌片刻,道出我心中的為難。

  「你舍得嗎?」蓉兒替我斟上酒,笑著說道。

  「我……」對於謝婉琴,我沒有情、也沒有愛,或許隻有年少輕狂時留下的
一點美好回憶,但是,就這樣讓我把她一個人趕到江湖上去飄?我實在是於心不
忍。

  「我懂你,你不愛她,但是心�總有那麼一份故人之情,你舍不得她是因為
你念舊,而不全是為的她的人。」蓉兒一語道破我心中的感受,有的時候她比我
更懂得解讀我自己。

  「嗯……但是我不想為她攪得家中雞犬不寧,畢竟,郭伯伯的死,她也要付
很大的責任。」我無奈的歎道。

  芙妹在我心中占據著極為重要的地位,雖然不像對蓉兒一樣的深愛,不像對
三娘一般的尊敬,也不能像和晴兒在一起那樣放浪形骸,但是這一生她為我付出
的太多,而我卻欠她太多,懷著這份愧疚的心情,我不禁更加自責起來:「我把
芙妹氣哭了,我覺得很對不起她,她今天問我,我在外麵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
我……」

  我能說什麼?我把你母親拐上床了?她會直接崩潰的,我發現自己真是在作
孽。

  蓉兒也沈默了,我們無語相對,沈默了許久。她放下酒杯,忽然說道:「或
許,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我一愣,繼而明白她說這話的意思:「不!絕對不行!這些年的辛苦,我把
自己的雙手染紅,自己化身成厲鬼,為的都是什麼?不!我絕對不能失去你!」
我手中的酒杯躉在桌麵上摔得粉碎,將我的手掌割的鮮血淋漓,我卻恍如不覺。
我繼續道:「如果真要選擇,我寧願放下一切,和你歸隱,隻有我們兩個人,我
什麼都不要。」

  蓉兒眼中含淚,她欣慰的笑了,一邊將我攬到懷中,卻不是戀人間的親昵,
我感覺的,我們之間似乎築起了一道無形的牆,將我們的心隔開了。蓉兒對我說
道:「傻孩子……蓉兒也舍不得你,蓉兒為你可以忘記自己的名、忘記自己的身
份、忘記自己的年齒漸長,蓉兒很自私,也希望能夠和你廝守一生,不與旁的任
何人分享……可是,芙兒是我的女兒,哪有做娘的和自己女兒搶丈夫的道理?」

  「我不管,芙兒接不接受,我也顧不得了,說什麼我也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不許悄悄的走,我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你知道的。」我忍不住威脅道。

  蓉兒聽我和她撒賴,又氣又笑的擰了我一把說道:「不許傷害芙兒,不然我
可不原諒你……」

  芙妹還在生氣,我不便在外麵久留,不然她心中必然又會疑心,和蓉兒聊了
一陣,我就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我走的時候也沒有交代一聲,我的眾嬌妻不知
道我去了哪,也都各自散了回了自己屋。我回來的時候見到各屋都亮著燈,知道
她們都沒有睡下,但是我有話想和芙兒說,徑自走向她的房間。

  我敲敲門,三娘出來給我開的門,她對我說道:「芙兒還在生氣,快來哄哄
她。」

  「嗯。」我應了一聲。

  三娘永遠都是這麼貼心,我在三娘額上吻了一下。

  「和各屋說說,今晚我不過去了,讓大家都早睡吧。」我不忘吩咐一句道。

  「嗯,好。」三娘對我笑笑,帶上房門走了。

  「好妹妹……」我賠笑著走近。

  看見芙妹眼中明顯一喜,但是緊跟著她又板起臉來道:「去,你好妹妹那麼
多,我又算是什麼東西了?」

  「你是我的好芙妹啊,我的心肝寶貝兒……」我早已經練到水火不侵,哪會
被她這點小脾氣難倒,發揮我恬不知恥……呃,是不怕困難,迎難而上的精神,
我繼續說道:「好了,不生氣了,我明天就讓謝婉琴滾蛋,以後見到她一次打一
次,這樣好了吧?別生氣了,好不好?」

  「真的?你真舍得?」我汗,這娘倆怎麼問的話都是一樣的:「嗯,天大地
大,媳婦最大,媳婦一發話,那絕對是比皇上的聖旨要管用的多的,您說是吧?
老婆大人。」

  「討厭,油嘴滑舌的。」

  話雖這麼說,但我確實是聽老婆的,不聽皇帝老兒的,這點我肯定沒撒謊,
至於明天怎麼說,那就是明天的事了,如果芙妹真和我爭究這事,我就裝傻,大
不了我就說今晚喝醉了,記不得我說的什麼。

  我摟著如花似玉的嬌妻倒在了榻上,軟玉在懷,那綿軟溫香的觸覺,更是讓
我心猿意馬。

  獨守空房小半年,芙妹心�也是想煞了我,不然也不會我剛到家,她就跟我
鬧小別扭。

  「芙兒,娘子,我好想你!」我俯身躺在芙妹的耳邊,親密的呢喃道。

  「夫君……人家……也想你……你卻連……」抱怨的話隻說了一半,芙妹的
怨氣就都被我吞下了肚。

  「嗯……」芙妹嚶嚀一聲,那滿腔的委屈都化解開來,隻剩下濃濃的別情,
我的小媳婦兒忍不住雙手環住我的脖子,熱情地迎合我的熱吻。直到屋中小床上
傳來孩子的哼唧啼哭聲,我們這才從重逢的喜悅中醒了過來。

  「婷兒乖,來爹爹抱抱。」我笑著想從芙兒手中接過女兒,她卻沒好氣的嗔
怪的對我道:「都說你這當爹的不負責任,女兒這是尿了,給你抱,尿你一身解
解恨。」

  我訕訕一笑,收回伸出的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辯解道:「我不是忙正
經事嘛,又不是去玩。」

  「哼!」顯然這個答案不能讓芙妹滿意,她替女兒換好尿布,就摟著女兒,
一邊輕拍著哄孩子睡覺。小丫頭迷迷糊糊的也不睜眼,睡相也是嬌憨可愛,這個
小活寶今下午在地上出溜出溜的跑的那個快,家�的仆婦丫鬟都快攆不上她了,
調皮搗蛋的就像我小時候,玩累了,現在卻睡得這麼沈。

  我微笑著湊到近前,在女兒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然後對芙妹道:「好了,
別生氣了,今天我來替女兒洗尿布,好不好?」

  「可不許敷衍呢!」芙妹總算消了氣,笑著對我說道。

  我笑著說道:「瞧好吧!」

  我可不是吹的,前世在家,六歲就要幫著給弟妹洗尿布,這些活計那絕對是
駕輕就熟的。這一世家�有婆子專門負責,平時我還真沒沾過手,不過這也倒不
影響我的熟練程度,三下五除二就洗淨擰幹,還拿到芙妹眼前顯擺一番:「怎麼
樣?洗得夠幹淨吧。」

  芙妹自己平時也不動手去洗,這時候看我獻寶一般,抿著嘴兒笑道:「以前
大姐生琳琳,也沒見你動手洗尿褯子,怎麼動作這麼熟練,我現在倒真是懷疑你
是不是還有個家了……」

  「瞎說八道……我不天天都在家陪你們。」我有點心虛,轉身將尿布晾到院
子�,回來女兒已經沈沈熟睡,肉乎乎的小鼻子小眼,真是個讓人見了就想啃一
口的小胖丫頭。

  「女兒能吃能睡,胖乎乎的,讓我都想咬一口。」我輕輕撚起女兒的小手指
頭,放在唇邊親了親說道。

  「孩子好不容易睡下,你別再把她弄醒了……」芙兒吩咐我一聲。

  我一想也是,她要是醒了,我們夫妻倆就沒得玩了。

  我幫芙妹解開了肚兜兒,雖然早就過了哺乳期,但是芙妹的雙乳,似乎比我
離開長安時又大了一個尺寸。她雪白的玉乳碩大又挺拔,輕輕用手撚動,那深紅
色的乳首越發凸起,芙兒忍不住嬌吟出聲。

  「嗯……壞老公,回來就這麼欺負人。」芙妹有了痛癢的感覺,不依的對我
嗔道。

  「大哥壞不壞,寶貝兒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的。」我笑著說道,腦袋已經湊
到了芙妹的胸前,一口噙住了玫紅色的乳珠。

  芙妹身子微微一僵,原本無力的伸直的一雙玉腿,微微曲起撐在床麵,一雙
藕臂旋即摟住了我的後腦,讓我的頭可以更深的埋在她柔情似水的懷抱�:「夫
君,對不起……回來芙兒盡給你添堵了,你別討厭芙兒……」

  我聽小寶貝兒的聲音微顫,居然有了一絲惶恐之意,忍不住微微掙脫她的懷
抱,�起頭看到嬌妻眼中隱見淚光,忍不住疼惜的摟著她哄道:「別這麼說,都
是大哥不好,大哥惹得芙兒不開心了,這些事都怪大哥欠考慮了,你再這麼說,
大哥好難過死了。」

  芙妹不想壞了我的興致,她擦去眼角的淚,微笑著對我說道:「嗯,我們不
提了,其實,隻要你平安歸來,芙兒什麼都不求,芙兒心�其實真的很開心。」
一邊說著,一邊將她挺拔的雙峰向我麵前湊了過來。

  佳人一番美意,我自然不便辜負,何況芙妹已經被我情挑的渾身顫抖,嘴�
更是細細呻吟出聲來。那嬌滴滴的吟唱,仿佛是最好的助興之音,我胯下的盤龍
槍頓時暴漲。我在錦衾中褪去貼身的衣褲,芙妹一邊幫我寬衣,一雙柔荑也迫不
及待的摸向昂首的巨龍,輕輕的對它愛撫起來。

  「想它了嗎?」我嬉笑著問道,芙兒的手勁輕柔,若有若無的力道反而勾得
我心中癢癢的。

  「想……天天想,天天盼你回來。」芙妹笑著對我道。

  我疼惜的說道:「嗯,都是大哥不好,大哥今晚哪兒也不去,好好陪陪好妹
妹,好不?」

  「嗯!」

  芙妹聽我這麼說,當真是開心的不得了,玉手更是盡心盡力的為我服務,嬌
吟之聲也愈發膩人,甜甜膩膩的沁人心扉,她白皙的肌膚透出了胭脂顏色,少女
特有的體香蒸騰而出,似蘭似麝的奇異香氣傳來,我心頭越發覺得火熱,張口噙
住芙妹的乳肉,她呼吸頓時一窒,身子越發抖得厲害。

  親夠了,芙妹的玉乳上已經濡濕一片,我翻了個身,芙妹翻身跨坐到了我身
上,不時的在我胸膛上親吻。

  「小饞貓,看來是真想大哥的好寶貝了……」我一番調笑,芙妹含羞得將螓
首伏到我懷中,身子卻像小泥鰍一般的扭動起來。

  仿佛還是那個豆蔻年華的小丫頭,又好似還是萬家集的那個晚上,即使我們
的寶貝女兒已經快兩周歲了,芙妹飽滿的花徑緊窄的如同處子一般,盤龍槍被包
裹在其中,每前進一分都會帶來極大地快感。

  雖然芙妹的身子依然還在發育,但她畢竟是孩子的母親了,身體和心態已經
完全成長為小婦人,她騎在我身上擺動著腰肢,讓自己享受著久別的充實感覺,
一邊在我懷中膩聲求索,央求我給她更多的疼愛。

  我們的幸福生活,思之實屬來之不易,至少芙兒就差一點被公孫止禁錮住。
如果不是我先知先覺,窮追不舍的跟到那絕情荒穀中,隻怕今生都難有重逢之期
了。我心頭的欲火頓時化為了憐愛,手上動作也輕柔起來。隻是,久曠的芙妹卻
控製不住自己的喜悅,高潮如潮而至,不可阻擋地爆發了。

  「哦……嗯……嗯……嗯……」芙妹在自己詠歎般的呻吟聲中,軟軟地伏在
我胸膛上喘息,雖然她有些疲倦之色,可很快她就恢複了氣力,又纏著要我講講
這一路南行的見聞。

  這卻讓我作了難,這一路殺到成都,除了砍人就是砍人了,這時候說起來豈
不也大煞風景?不過,我倒是想起了在南鄭的那一晚的旖旎風光,當下和芙妹說
了,當我說起在軍中禁欲的生活,芙妹忍不住掩嘴輕笑,仿佛看到了她初晴姐被
憋得愁眉不展,滿臉閨怨的樣子。

  芙妹大眼珠兒轉了幾轉,頗有些得意的道:「我就說要是好玩的事,大哥也
不會把芙兒留在家中的呢,真是苦了姐姐們了。」

  「可不是啊,就是到了成都之後,又出了那麼大的禍事,我們平時也沒有心
情玩樂,怕下麵人傳出去影響不好,就是我都憋得難受的不得了。」我輕撫著嬌
妻的雲鬢,笑著說道。

  芙妹這才想起,剛才隻有她自己快樂了,我卻還沒有發泄出來。她伸手探向
我的胯下,粗大的巨龍依然昂首挺立空中。芙妹俏麵含春,深深的望了我一眼,
身子慢慢向下滑去,跪在了我的雙腿之間。

  她捧起玉乳湊近昂首怒目的盤龍,那怒放的蓓蕾輕觸著我敏感的神經,引得
我口中忍不住發出舒服的呻吟。好一會兒,芙兒才停下手來,媚眼如絲地瞥了我
一眼道:「大哥你不乖,又在騙芙兒。」

  我微微一怔,卻不知這話卻是要從何說起?難道是我和蓉兒的事情,被她知
悉了根底?

  「我又什麼地方騙到你了?」我也沒那麼傻,被她一下詐出心底的事,反問
了一句道。

  「你說在外麵沒使壞,那怎麼瑛姐回來,都有好幾個月的身子了呢?」芙兒
歪著小腦袋問道。

  我心�微微一鬆,跟她說道:「那還不是因為她偷偷瞞了我,知道自己有了
身子也不說,怕我不帶她南行,這事我也有不對,居然沒有及時察覺到。」

  芙妹心說:我卻也不明白,你現在到底疼的是誰,愛的是誰……隻因為我把
愛意大部分撲到了蓉兒身上,以至於芙妹也覺察出,我雖然在家一視同仁,卻也
沒有對誰特別的好,也無怪她總是懷疑我外麵有人了。隻是,她不明白我對蓉兒
的深情,也不願去往「亂倫」這個字眼去想,不然或許她早就發現,我和蓉兒之
間不尋常的親密了。

  「大哥,我們是不是也是時候,再給家�添口人了?」芙妹含羞在我胸前畫
圈圈問道。

  我心中微笑,芙兒停止了動作,原來是又起了和瑛兒攀伴兒的心,我也不說
破,畢竟真正得利的是我,芙妹也隻是盼著家�人丁更興旺些,得妻若此,我也
沒有什麼好抱怨的了。

  她見我不言語,以為我心中不喜,忍不住有些慌亂的對我說道:「我就是突
然有了這樣的想法,要是大哥不喜歡就算了,別往心�去。」

  「傻妹妹,我怎麼會不喜呢,隻是想到你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的苦,我想,
等緩兩年也不遲。」

  「不遭罪、不遭罪,為了大哥,芙兒覺得心�甜的很,是不是嘛……」芙妹
摟著我的脖子,甜甜膩膩的對我撒嬌道。

  「嗬嗬……甜、甜,大哥心�也甜的緊。不過,想想還是遭罪,一個人要管
著兩個人的吃喝拉撒,身體的負擔那麼大,怎麼能不傷壽命?而且你還小,我們
好好過幾年清閑日子,不是也挺好的?」對著小嬌妻我也生不得氣,隻好苦口婆
心的勸說道。

  「嘿嘿……也是,有了婷兒,有時候我都覺得縛手縛腳的。」聽我這麼說,
芙妹才有了一些認同感。她趁我不注意,再次跨坐在我身上,一邊和我聊天,一
邊輕動起腰身服侍我。

  「本來就是嘛,咱倆都還年輕,即使十年後,也都是要孩子的好時候。瀟瀟
灑灑、痛痛快快的玩幾年,何樂而不為呢?」

  我笑著翻身,把妻子壓到身下。光等著吃喂到嘴邊的,終究不如自己動手大
塊朵頤來的爽,而這夜,還很長……

  天亮的時候,芙妹還在沈沈的酣睡,我醒得早,就這麼半支著身子,欣賞嬌
妻甜睡中的可愛笑容。她嘴角彎彎上翹,睫毛輕顫,呼吸勻稱,顯然是昨晚和我
瘋了一夜,實在是困倦的厲害。天使般的麵容,身上卻又添了幾道我的吻痕和指
痕,卻是我們玩到興起之時忘情所致,屋子�也依然充斥著曖昧、荒淫的氣氛。

  我興之所至,忍不住又悄悄湊到了芙妹的跟前,在她耳邊吹了口氣:「小懶
豬,該起床了,太陽公公曬屁股了。」

  我心�失笑,即使成婚了,我似乎還是更像一個大哥哥,我們相守八年,古
語道:總角之宴,言笑晏晏。我怎麼能不好好珍惜我的迷糊的小妹妹。

  「嗯……沒事……蓋上被就曬不到了。」

  還說不是小孩子,貪睡的緊,卻不像我,心事多,每天六點前必睜眼,比更
漏還準。

  我無奈,自己掀被起身下了床,沒想到這個動作,卻讓蒙頭大睡的芙妹緊張
的坐起問道:「嗯,老公,你去哪兒?」

  「我起床了,該去衙門�看看了。你昨晚也累了,多睡會兒吧,別管我。」
我穿衣服說道。

  「不讓你走。」芙兒披著一件透光薄紗,頑皮的跳到我背上,摟著我的脖子
道:「說好的,你要好好陪人家一天,一天是十二個時辰,不許說話不算數。」

  「嘿嘿,芙兒啊,你是屬小懶豬的,還是屬小賴皮狗的?怎麼學的這麼粘人
了呢,乖,我今天真有正事。」這丫頭死肉死肉的,讓她這麼勒著我,還真有點
透不過氣來,甜蜜的負擔啊。

  「嗯……不放,我就要賴著你,你還有意見啊?」她那黏糊勁兒上來了,真
是跟貼小膏藥似的,貼得我死死的,想甩都甩不掉。

  「那我可這麼出門了啊,讓大街上人們都看看,大帥的夫人就是這樣的小賴
皮?」

  「討厭,那不讓人家都看光了。」聽我這麼說,芙妹才聽話的下了地。

  我回頭扭了扭她還氣嘟嘟的小臉,在她嬌唇上親了一下道:「好了,別生氣
了。馬上過年了,今下午大哥早點回來,帶你去挑點首飾、裁幾身新衣服去,好
不好?」

  「嗯。」聽我這麼說,芙兒才轉嗔為喜,我才安心的推門出了她的屋。

  天色尚早,我又轉道去了無雙那兒。她也沒給我什麼好臉色,大概是因為我
昨晚沒來看她,還在生我的氣。

  她和瑛兒聊了半宿,也大體上了解了我們這幾個月來所經曆的事情,但是我
回來的當晚看都不來看看她,這讓她心�很不好受。

  好在我有三寸不爛之舌,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誘之以利,才把她勸服了。

  「芙兒不高興,我也不高興呢,那個謝婉琴有什麼好的?她做了這麼多壞事
你都放不下她。」即便這樣,無雙還是忍不住埋怨我道。

  我抱著還在熟睡的小宗洋,心�喟歎:真正也隻有蓉兒才懂我的心意。

  「終歸是故人之情,我師傅都原諒她了,我還能說什麼,就先讓她跟著我們
吧,等有合適的去處,再想辦法安頓她。」我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起身將孩子
遞給無雙:「該去辦公了,你們多睡一會吧。」

  姐妹倆起身把我送出門,我又到前廳轉了圈,晴兒和龍兒在練劍,三娘和如
是準備好了早飯,正在偏廳�等我。

  「吃點東西再走吧。」

  「嗯,好,今天有些重要的事要處理,等我早點回來,咱們一起出門辦點年
貨去。」說著,我對著如是歉然一笑:「如是,對不起,回來連句貼心的話,都
沒對你和孩子說。」

  如是搖搖頭道:「我和孩子都好,你出門這幾個月,基本上大姐每天都陪著
我,大姐出門前還特意囑咐,芙妹和無雙對我也都很好。」

  「我看看,嗯,是比我出門時豐潤了些……」小兒子也虎頭虎腦的,大眼睛
直直地盯著他老子我,口中依依呀呀的,還不時的伸出手來抓我的鬢發,那認真
的小模樣,讓我忍俊不禁大笑起來:「這小子將來肯定是個高手,這麼小就敢和
他老子動手。哈哈……」

  三娘和如是看著我們爺倆在這兒逗樂,過了半晌,三娘才說道:「這孩子最
是活泛,每天全家就屬他醒的最早,醒了就左抓右抓的要吃奶。」

  「哦?」我心說,看這臭小子見什麼抓什麼的習慣,難不成打娘胎�就遺傳
了我的一招抓奶龍爪手?

  「那就早點給他斷奶,讓他多睡會兒,睡眠好身體發育才好,不然骨頭生長
不開,以後長不高的。」

  如是聽我這麼說,也真上了心,左瞧右瞧,就怕我們的孩子比別的孩子短了
一塊兒。

  陪著她們四個吃了兩口早飯,我就早早的打馬登程,往守備府駛去。我這麼
急著回來辦公,第一,是怕積壓了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理。第二,我還有另外一道
命令要發布。

  進了府衙,發現三哥和六弟來的比我還早,他倆同樣是一臉春風得意,想來
小別勝新婚,兩個騷包昨晚上也是奮戰一晚,讓我有些意料之外的是,平素道貌
岸然的耶律齊也這麼猴急,居然早早的就把公孫綠萼給吃掉了。

  「噯,三哥?滿麵春光的,昨晚難不成是一宿的激情碰撞?」我賤兮兮八卦
的問道。

  「咳……」老三被我一句話嗆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看來是被我猜中了。

  「我們下個月就準備成親了。」半晌,他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看來還不是
打算玩完了就甩,還算有擔當。

  「是啊,怕再晚點,公孫姑娘肚子大起來就不好交待了吧。」老六嘴比我還
不饒人,直刺問題的關鍵。

  「你個臭小子,好像在這方麵很有體會的樣子,我說你結婚時候不會就是照
你說的,肚子大了穿不了喜服了吧?」老三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立刻笑著反擊
道。

  不過讓三哥一說,我掐指算了算,果然,餘玠的那個小蘿卜頭,對外稱是早
產,也就七八個月就下生了,現在看還不是活蹦亂跳的……對此,既然大家都默
認了,我們三個老淫棍決定還是心照不宣了,誰還沒有點青春的激情,有些問題
還是不要再繼續深究的好。

  談到正題,這幾個月,整體上沒有出太大的亂子,各地政府組織軍屯、民屯
秋收,糧食都已經造冊入庫。百姓的田畝也高產豐收,關中平原、江淮平原、豫
南平原,軍屯、民田都獲得了大豐收,百姓們應該能度過一個好年景了。

  有些地方,也有不盡如人意的事情,漢中和成都接連戰亂,西南的糧食產量
大減,不過好在漢中的朱子柳,短季作物補種的及時,所以趁著年前還能有部分
收成,也還不至於遭災。從長安調撥出去的糧食,也已經在路上了,相信能趕在
年前到達成都。

  此外,河套北部邊域、天水方向,不斷遭受小股蒙古軍隊騷擾,我桌案上已
經壓了三封求援急件,話說這也是半個月前的事了,還有蘇北和魯東南鬧蝗災,
糧食減產的問題……總之是喜憂參半。

  「官倉有米的,開倉放糧,平抑米價,平糶平糴,官升鬥十升,三百製錢,
要保證糧價的穩定,有膽敢囤積居奇、哄�米價,中飽私囊、損民肥私者,殺無
赦!」無奈我又一次舉起了屠刀,但是所謂人無信不立,而今天下初定,對民要
寬,但對上層則要嚴,我寧可百年後,史書上把我描述成殘酷的酷吏、劊子手,
也要盡量的將規矩定下來。

  老六又將一堆官吏審計名單,政府、軍費支出明細遞給了我,我看著這一筆
筆進出賬,就開始頭疼,對他說道:「這些事,交給議會去吵吧,要學會放權,
獨裁統治終會被人民厭棄的。」

  江北的民主議會製剛剛興起,不得不說中國人對新鮮事物的接受能力還是很
快的,現在議會的監督和審計職能都日臻完善,雖然立法委那邊還是天天在吵,
但是大家也都是想盡力的將法律完善起來,使之更加嚴謹,各家學派也多派出代
表——陳派、葉派自不必說,就連朱可五大學士也萬�迢迢從江南趕來旁聽,顯
然這場立法大討論也引起了江南小朝廷的足夠重視。

  立法進程勢不可擋,所以世紳上流社會也想在中間穿插一些有利於他們的條
律,說白了就是來攪局的。

  既便如此,各家各學也都引經據典展開激辯,這些辯論非我所長,我將我的
政治和民主思想,都歸納總結交給葉公,也省得我自己上場露怯。而葉公也投桃
報李,對外將我歸為瑞安永嘉學派新一代學術方麵的表表者,也算是一個雙贏的
局麵。

  送走我的兄弟們,我又向南邊的朝廷上表。表中陳述我在這次戰役中,指揮
失當,致使大軍接連損兵折將,請求降三級,以儆效尤之類雲雲……

  我的上表,在臨安引起軒然大波,丁、韓一係,認為這是我以退為進,試探
朝廷的伎倆,如果不加重申斥和處罰,我列土封疆,自立為王絕對是指日可期。

  老丞相趙禥之和新近升入內閣的我的恩師文天祥,這一次卻站出來說了句公
道話:「此時不宜過於刺激江北,還是應該以觀望態度對待。」

  理宗皇帝在心�麵把我罵了個頭上腳下,心說我沒事上這種讓他為難的奏章
做什麼?最後,猶豫難斷的他,還是帶著我的奏折去找張天師請教。

  張天師崇虛光化真君張慶先和他的師弟觀妙先生張可大看完後,相視一笑卻
隻淡淡的說了句:「陛下不必憂心,此表看似詞鋒犀利,但卻暗藏去意,隻要扣
中不發,不久必然會有第二封奏本呈上。」

  宋理宗聽明白了天師的意思,才放下心來,按下此事不提。

     ***    ***    ***    ***

  而此時,時間已經迫近年關了,我枕在蓉兒腿上,抱著璿兒和破虜,正在逗
他倆玩。

  「蓉兒,你說,是不是差不多該寫第二封信了?」我自然也知道官場上的規
矩,三辭三讓的,NND我又不是稱王稱霸,逼你皇帝老小子禪位,你跟我裝什
麼大尾巴鷹啊。

  「你真的想好了?現在江北尚沒有安定下來,河北之地也還沒有收複,你就
忍心這樣一走了之?」蓉兒懂我逐步退出公眾視線的心思,但是也覺得我們能走
到今天這一步實屬不易,她不想我為了她,放棄大好的前程。

  「張弓搭箭,射出去,就沒有再回頭的道理了。再說,現在各項製度也都確
立起來,議會製度施行的也不錯,振源、擎山、耶律齊,還有申屠年、馮拓陽,
將帥老中青的梯隊,都已經建立起來。蒙古人看架勢,也無力再翻盤了,我還有
什麼不放心的?退一萬步說,我也不說一下子就急流勇退,怎麼說也要再撐個一
兩年,至少要用公款,把咱家的大船建好了,才撂挑子不是。」我哈哈一笑道。

  「你啊……」蓉兒真是不知道該說我什麼好,隻是愛憐的將我的大腦袋摟到
了她的懷中。

  或許她還當我腦中有無比紛亂的信息,或許她也不想讓我再將所有的壓力一
肩承擔,或許真的是時候,過一些屬於我們的日子了:「嗯……退就退吧,我也
知道,你想得開。」

  「我當然想得開,我還知道,寶貝兒最大的理想就是,東走走,西逛逛,看
看美景,吃喝玩樂。遇到不平的事情管管,遇到貪官汙吏懲治一番,遇到劣紳惡
少捉弄一番……」我猜測著蓉兒向往的生活,隻見她眉宇間笑意越來越濃,嘴角
邊兩個酒窩也顯露了出來。搞不好已經開始勾勒我們的行程了。

  但是她眼神忽然黯淡下來了,對我說道:「那每天風餐露宿的,孩子們可怎
麼受得了呢?」

  「要我說,把孩子們都扔給老爺子們,這兩個寶貝兒呢,就交給我老丈人,
讓他幫忙看著,你說好不好?」

  這個問題我早就打好譜了。人疼隔輩人,不光是我嶽父,就連我幹爹都好幾
次跟我商量,要收宗社做徒弟的意思,我看他是想跟我商量,把孩子過繼給他,
但是又不好意思和我說罷了。

  「隻是這樣,不就看不到孩子們了?」蓉兒不禁有些不舍。

  「那我們就帶著,吃喝玩樂嘛,條件再艱苦也苦不到哪�。」我又勸道。

  「每天風餐露宿嘛……」

  我無語……

  「你在耍我嗎?」

  「呀!你才發現呢?」

  「好啊你,看我怎麼治你。」

  「嗯……孩子們還在看著呢。」

  動情之時,蓉兒的一句話,我才發現兩雙忽閃的大眼睛正好奇的看著我們,
無奈的起身,正襟危坐道:「看看吧,孩子們漸漸大了,再過兩年懂點事了,親
熱的時候都要背著他們些。」

  「好了,不許這多抱怨,都快把孩子嚇哭了。」蓉兒看破虜扁嘴欲泣,趕緊
把孩子抱起來哄道。

  我則訕訕的抱起璿兒,小丫頭倒是不怕我,雙手在我衣襟上抓得緊緊的,我
心�不禁喟歎,隻怕十幾年後,又多了個老實小子,一個鬼機靈丫頭。

  「噯,老張家媳婦又生了個兒子,就在頭兩個月,你回來後一直忙,我也忘
了告訴你。」蓉兒忽然想起來,還有這麼件事情,忍不住和我提了提。

  「哦,那是好事啊,我還說趕明兒去給孩子們挑點金環、金鐲之類的飾物,
順帶手打把長命鎖,也還能趕上過『百歲』。」我不以為意的說了句。

  「嗯,你這當東家的,本來就該表示一下的嘛。」蓉兒微笑說道。

  「孩子叫什麼名字?」

  「好像是叫小通。」蓉兒回憶了下說道。

  「哦,小通……張通?」我一邊大叫著,一邊抱著女兒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哇!」破虜被我這一嗓子,嚇得放聲大哭起來。

  「你幹什麼啊,非要跟我們娘倆過不去是不是?」蓉兒看孩子哭了,禁不住
埋怨我道,一邊趕緊哄。

  相反的,我懷�的女兒看著弟弟在那哭,她自己卻咯咯直笑。我哈哈一笑,
在兒子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然後抱著女兒就往外走。

  「你去哪兒?」蓉兒看我抱著女兒準備出門,忍不住問了句。

  「我去看看,這個張通是不是我的未來女婿!」我頭也沒回的大笑著走了。

  蓉兒心中有了一絲明悟,以為我腦中又閃現出了什麼畫麵,不禁有些好氣又
好笑的不再理我們:「噢噢……虜兒乖,不哭了喏,噢噢……」

     ***    ***    ***    ***

  淳佑二年的除夕夜,長安城銀裝素裹,在大雪的妝點下顯得分外妖嬈。我們
這一家,終於又可以聚在一起吃一桌團圓飯了。我嶽父老頭,陪同霍浩出遊,也
在年前返了回來。

  這趟襄樊之行,讓波斯的改革家看到了我們奮鬥的成果,堅定了他舉教搬遷
來中原的決心,他們已經西歸回波斯總壇,準備東遷的事宜了。沒有了親戚的耶
律兄妹、公孫綠萼和樊一翁也來了,和家中長輩同樣不在長安的餘玠、張一氓夫
婦湊了一桌,今年的年飯還真是顯得特別的熱鬧。唯有身份尷尬的謝婉琴沒有出
席,而潔潔為了陪她,也沒有出現在宴席間。

  今年家�多了一口子人,正是張明德的小兒子——張通。張明德帶著他的老
婆在後廚做飯,我自然把我新收的小徒弟,接過來跟大家顯擺一下,順道讓幾位
目光如炬的大神幫我鑒定一下,別是我走了眼。

  張明德祖上三輩我都查的清楚,他家原是關外懿州的漢人,祖上頗有家資,
但是在張明德父親那輩兒,在家鄉受女真人的欺負,才居家南遷到了江夏。

  我仔細的看了看這個新生的小兒張通,隻見他兩眼炯炯有神,啼哭的聲音洪
亮,骨骼勻稱,確是練武的好料子。

  「明德啊,我記得小明的表字是君良是吧?」我忍不住問道。

  「是啊,這孩子,我想給他取個字,不知道大帥……」張明德也是打蛇隨棍
上,看著我對他這小子很有興趣,就想讓我替他取個小字,不知道是不是跟著我
也學的奸猾了。

  我心道,我就是等著你這個表字呢,也沒接他的話茬,接著問道:「這我就
不好越俎代庖了,你先說個來,大家品評一下。」

  張明德憨憨一笑:「娘說,給這孩子取名叫君實。」

  我心�都快笑開花了,張通、張君實!娘的,這個女婿老子要定了!我裝模
作樣的說道:「嗯,此名頗有含義,誌慮忠純,此皆良實,可見老夫人對這兩個
孫兒都是寄予厚望的啊。」

  張明德撓撓頭笑道:「家�都有望子成龍的心,還望大帥莫見笑。」

  我說道:「我向來都是唯才是舉,這一點天下人皆知,又有什麼好見笑的。
不過……」

  我抱著我的寶貝女兒,沈吟道:「這個『實』字,乃是寶蓋下一個毋,毋下
而覆貝,乃是忌土之像,似乎和這孩子的八字略微犯克。不若改為『寶』字,不
知道老夫人意下如何?」

  其實我的易理也是二半調的功夫,不過這時候也要硬著頭皮胡扯了。

  張老夫人聽我這麼說,還真是發現這個「實」字不好,而聽我說出「君寶」
二字,不禁眼睛一亮:「王寶爾貝」這難道不是大帥的一番提攜之意?

  「明德,趕快扶老身起來給大帥磕個頭!」

  我們趕緊勸住。但是,老太太已經高興地合不攏嘴了,這張君寶三個字,就
算是砸實了。

  我順道提出要收這孩子為徒的願望,張家自然是沒口子的答應。原先他們怎
麼說也隻是我家的下人,現在我收了他們二子為徒,那他們的身份就明顯的提高
了許多,張家人更是不禁喜出望外。

  心滿意足的從張家出來,我自然知道,實際上是我占了大便宜。籍貫、姓、
名、字號都對路,如果我真要再碰到一個重名重姓的,我也就認栽了。

  我這麼確定此子就是曆史上鼎鼎大名的「張三豐」,絕對不是無的放矢。金
庸大神說過,張君寶是在繈褓之時,讓覺遠撿到帶回藏經閣收養的。那至少金氏
「張三豐」的家,應該在河南境內,而不是正史上的東北懿州和東南越州,不然
他家人也不會遠隔萬�之遙,偏偏把他扔到少林寺後門了。

  沒想到我一次見義勇為的義舉,居然換來了這麼一個偉大的徒弟,我著實樂
的手舞足蹈不能自已了。在大街上,我也不顧街上百姓異樣的目光,舉著女兒大
笑道:「璿兒,記住,給我看住小寶,可不許他出家當道士,知道嗎?」

  女兒也不怕我發瘋,反而被我逗得咯咯而笑,口中一直嘟囔著:「小寶……
不、道士……」許多不連貫的詞句。

  我在家宴上回過神來,大家都在等著我致辭開席呢,我訕訕一笑,起身替幹
爹、嶽父、七公、柯公公等老前輩斟上酒,賠笑道:「對不住,有點走神了。」

  「孩子,不就是收了個小徒弟,又不是你自己生了個大胖小子,有沒有這麼
值得歡喜的?」老爹神情相當幽怨,顯然是我再多幾個兒子,他就好名正言順的
抱走宗社了。

  我訕訕一笑道:「您不知道,這孩子的根骨之佳,絕對稱得上是千年罕見,
如果能夠好好培養,絕對是一代宗師,絕不下於達摩創少林的功績。」我可一點
沒吹牛,一邊勸著自己低調,一邊又有點手舞足蹈起來了。

  「哦?」這幾個老人精都知道,我說話一向很準,而且他們也是第一次見我
這樣把喜悅之情都擺到臉上,不禁都被我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都把目光聚集到
了三娘懷中的小子那�。

  張君寶看到這麼多人盯著他看,也不哭也不鬧,反而湊向蓉兒懷�的璿兒,
璿兒看他伸手抓自己,也伸出小腳在他臉上蹬了一下,這一腳似乎力量還挺大,
一下子就把想耍流氓的小子給踢哭了。

  兩個小活寶的動作,讓我們一家人都樂的不行,芙妹更是樂得差點鑽到桌子
底下去,無雙抱著宗洋,笑得快喘不過氣了,瑛兒笑盈盈的伸手,幫表妹揉笑痛
的肚子。

  我嶽父說道:「嗯,從容不亂,有大將之風。」

  我幹爹說道:「目光深邃,雙眸靈動,是天資聰慧之輩。」

  柯鎮惡也湊熱鬧道:「聲音洪亮,中氣十足,確實是練武的好料子。」

  老頑童沒什麼可說的了,憋了半天說道:「這孩子像我小時候。」

  七公說道:「什麼好話都讓你們說了,不過老花子說啊,好孩子還要有好人
教,不是有個什麼小孩叫什麼『江郎才盡』,不好好教是不行的。」

  我聽七公有想要挖牆腳的意思,趕緊把他這話頭堵上:「我先把話說到前頭
啊,你們別想跟我搶,這個徒弟一定要按照我的思路來培養……」

  我話還沒說完,才鬱悶的發現,幾個老人根本都不理我,幾個人早已經吵開
了。

  「我當年徒弟最多,自然是應該我來教這孩子。」我嶽父首先說道。

  「你徒弟都讓你打成瘸子了,難不成你是想培養出個一條腿的宗師?」我幹
爹說話還真叫毒。

  「你個老毒物,就光教出個小流氓來,這孩子自然也不能讓你教。」我嶽父
語塞,忍不住反唇相譏道:「再說,我小徒弟不也挺好的,還有默風,現在不也
是軍中的健將。」老爺子明顯的不肯服輸,繼續給自己找麵子道。

  「你徒弟現在是我兒媳婦,你徒弟在我孩兒手下做事,我可是過兒啟蒙的師
父,這事總沒跑吧,所以還是我比你強。」我幹爹總算找到可以反駁老對頭的話
頭,忍不住刺激我嶽父道。

  「蓉兒是我女兒,是七兄的徒弟,你兒子是我女兒的徒弟,這還不是我女兒
教導的好,不然他能這麼出息?」我嶽父老頭漸漸把話題扯到我頭上來。

  娘比的……大過年還讓我裝孫子,我索性裝神遊,不參與他們的大討論。蓉
兒則在我側麵抿嘴而笑,還偷偷用她的小腳踩了我下,撩得我心�癢癢的。

  一說到這一茬,我幹爹氣焰登時餒了,沒辦法,這筆賬算起來太糊塗了。

  「那是人家七兄教得好,還有柯老怪,連郭靖那傻小子都能教成頂尖高手,
就是讓七兄來教,也輪不到你。」他看自己爭不到,幹脆跟我嶽父來個一拍兩瞪
眼,互相拆起台來。

  「哎……」想起辭世的郭伯伯,七公、柯公公和蓉兒神色都不禁暗淡下來。

  七公更是喟然長歎一聲:「我現在功夫雖然是落後了,但是替孩子開蒙應該
還是足夠的吧。」沒想到七公話鋒一轉,就想把這差事攬在自己身上,可見幾個
老人家都比較閑得慌了。

  不過,我對這幫老流氓,刻意把我的意見屏蔽掉的做法甚感不滿:「噯,老
頑童,你拿的那是什麼玩意兒?你真傻啊?三個月大的孩子哪能吃糖,你快放下
來……」

  這邊還有個老糊塗蛋,想拿糖果哄走我的乖徒弟,還真是差點一眼沒看住,
就給我惹事,真不知道這個老家夥腦子�麵到底是什麼。

     ***    ***    ***    ***

  一家人守歲,女人們湊了三四桌的紙牌、馬吊玩鬧起來。老少爺們兒還都在
偏廳�鬧酒,我趁著沒醉過來瞅兩眼,據說冷大嬸都下場小試身手,似乎已經連
了好幾個莊了。冷芳魂這時卻抱起了我的寶貝徒弟,這讓我不禁充滿了警惕。

  「好了,我才不和你搶徒弟呢,什麼樣好資質的孩子沒見過。」她一副你真
是大驚小怪的樣子對我說道:「我不過就是看看這孩子,到底哪兒地方這麼讓你
上心罷了。」

  她下意識的瞅了兩眼老頑童,我猜想她是對老頑童那半生不熟的陰陽魚深感
興趣,隻是她這種曖昧的眼神卻招來瑛姑的醋性大發,就我看到瑛姑已經暗地�
瞪了她好幾次了。

  我才不管你說什麼,趕緊先把小通通搶回手�。

  她看我這麼緊張,微微一笑,跟著又問我道:「潔潔和婉琴呢?」

  「哎……」在她麵前,我也不用裝矜持了,對待這個撓頭的問題,我還是想
聽聽她能給我什麼樣的建議。

  「還是擺不平小芙兒?」她笑盈盈的看著我,我家�麵的矛盾早就傳到外麵
去了,冷芳魂耳朵夠長,自然也會有所耳聞。

  「兩邊我都不好得罪,如之奈何?」我真給擠兌的沒辦法了,三國演義�劉
備最常用的一句口頭語,我這時候都想起來了。

  冷芳魂微微一笑道:「自己欠的債,總要自己還的。」

  我心說:屁話,有法還饑荒還來問你?

  她看我頗為不以為然,接著說:「是你自己還在猶豫,如果你下定了決心,
自然知道該怎麼做的。」她說著,還有意無意的望了蓉兒一眼,顯然是還關注著
我們之間的事。

  「喂,這說著婉琴呢,這又把話題扯到哪去了?」我略顯不滿的說道。

  「嗯。」她答應了一聲,就不再理我了。

  我看再問不出什麼,就退到了一旁,跟三娘和芙兒說了聲:「我把這小子送
回家去,一會兒回來。」

  張明德夫婦做完了飯,就回家陪他老娘過年去了,不過孩子沒領走,我這就
還得給他們送回去。

  她們正專注在牌局上,答應了我一聲也沒多注意。我悄悄退了出來,說去送
孩子隻是個借口,真實目的自然是去看看今晚倍受冷落的二女。

  我騰雲駕霧般的穿房過戶,踩著牆頭抄捷徑往張家走,懷�的小子居然一點
也不知道怕,居然還能安然入睡,真是服了他。將他還給張明德,我又轉回家中
東北角偏遠一些的一個小院,這�被下人們戲稱為冷宮……

  我彈彈窗欞,屋內有人問了句:「誰啊?」

  「我。」

  屋門打開,潔潔見是我,臉上有了笑容,一邊把我讓了進去問道:「那邊吃
完飯了?」

  「嗯,她們在玩呢,我來看看你們。」我輕輕撫著她花白的頭發說道。來到
長安,她還是有些疏遠我,不知是因為她容貌的事,還是因為謝婉琴的緣故。總
之,我回來後事情也多,家�羈絆也多,著實令我有些分身乏術,以至於一個月
了,我們都沒有好好的聊聊。

  「婉琴呢?」

  「她在屋�。」潔潔說話很幹脆,說著就想把我往屋�拽。

  但是我有話想單獨和她說,於是拽住她道:「別急,我有事問你。」

  「嗯?」

  「過了年,我們成親吧,嫁給我吧。」我摟住她道。這是她應該有的名分,
我不在乎她的過去,但是我真的不能讓她再離開我了,我要拴住她。

  「我、我……不……我……我配不上你……我……」千言萬語,她心中的顧
慮太多,委屈也太多,褪去了一個放蕩女人的偽裝,或許一頭白發真的還原了她
的本色。豆大的淚珠滑落,她忍不住輕輕推開我,掩麵而泣。

  「你的心,我知;我的心,你知,足以。」我拉開她的雙手,一麵替她擦幹
眼淚,一麵說道。

  她卻輕輕推開了我,小聲道:「別說了,先進屋吧,外麵還是挺冷的。」

  謝婉琴在屋�坐著,�眼望見我走進來,也不起來打個招呼,隻是自顧自的
獨酌。我見桌上四個菜也沒怎麼動,隻是圍爐邊擺著兩三個倒著的酒瓶,顯然二
女都有心煩的事,隻是顧著喝酒了,並沒有多動兩口菜。

  「喝了多少?」我微笑著問了謝婉琴一句。

  「也就是六兩吧,沒事兒。」屋�很暖和,她臉色被桌上的暖爐映得紅撲撲
的,顯得氣色不錯。

  「過年了,少喝點酒,對身體不好。」我接過她的酒杯說道。

  「我去把菜都熱一下。」潔潔想借故出門,我一把把她拉住了,按到我身邊
讓她坐下。

  「身體好有什麼用?也沒人管。」謝婉琴直接從暖爐上的瓷盤�取過正在水
中溫著的酒瓶,徑自往檀口中倒酒。

  我故作不見,心道:和我玩頹廢?你就使勁作賤自己吧。

  她見我視為不見,將酒瓶躉在桌麵上,轉身撲到床上哭了起來。

  我心說:難道又是要用什麼迷香來整我?這狡猾的家夥演戲太像了,我可不
能再上當一次。

  潔潔見我坐的穩如泰山,忍不住戳了我一下道:「你真忍得不勸勸?其實琴
姐真的很想你……」

  我說:「我怎麼勸?勸了有什麼好處?」

  「那你想要什麼好處?」潔潔的雙眸還是那麼靈動,即便我出言輕佻,但是
她不自覺的也和我調起情來。

  「我不要好處,我要你……」我被挑逗的心�癢癢的,忍不住在她耳邊吹氣
道。

  「別……快去……」潔潔忽然醒悟,這時的氣氛不對,推推我讓我快過去。

  我無奈,起身走到床邊,本想拍拍那豐滿肥膩的大屁股,但是這麼多年了,
我與這曾經在我胯下婉轉承歡的尤物,感情上早就不知道多出了幾道隔閡,這麼
親昵的動作卻是再也做不出,我改為扳起她的雙肩:「喂,睡了?」

  看來是喝多了,趴著哭了一會兒,就睡著了。我微微歎了口氣,這倒也好,
喝多了不鬧事,一邊對著潔潔做了個很無奈的手勢,一邊將她鞋襪除去,替她掩
好被。

  「潔潔,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這麼些年了,我卻一直都沒真的了解你的過
去。」我和潔潔坐回桌旁,想起我對她的身世並不甚了解,不禁感到有些慚愧。

  「我沒什麼好說的,普通的女子,十歲就被家�賣了。」她淒楚的一笑道。

  「哎,我怎麼聽你說的,似乎天底下最可憐的事都讓你遇到了。」我倒不是
不信,隻是覺得有些意外。

  「你不信我嗎?或許你想象不到,不過,戰亂年代,這也都是很平常的!」
她灑然一笑,顯然這段經曆在她人生�,隻是一小段短暫的苦難時光,她並沒有
太放在心上:「其實,這也說不上是不幸。至少,能夠住上大房子、吃飽飯,對
我來說,工作也很簡單,就是每天跟著小姐。」她目光望向了謝婉琴。

  「你是說,你從小就跟在她身邊做侍女?」

  「嗯……琴姐,從我十歲那年,她就是我的主子。」潔潔點點頭說道。

  我這才有些恍然,為什麼潔潔寧可犧牲自己的幸福,也要維護著謝婉琴。但
是她又不敢太表明態度,這樣夾在謝婉琴和芙妹中間,也真是為難她了。

  她繼續說道:「其實琴姐才是不幸,她那年十八歲,原本是過著錦衣玉食的
生活,但是蒙古人來了,一切都沒有了,老爺、夫人,家�一百五十多口人,盡
皆被屠戮,我們躲在花園的一口枯井�,才免遭這一劫。那是有一次我們在家�
玩的時候,我掉了下去發現的,那次也是,琴姐就這樣摟著我,我們倆瑟縮著,
聽著外麵家�的人們的慘叫聲……」

  我知道她有些入魔了,輕輕拍拍她的肩,一道真氣從她手腕輸入,幫她定了
定神,潔潔的眼神複又變得澄清起來。她歎了口氣道:「那是我終生都不能忘卻
的淒慘景象……」

  我默然,怪不得襄陽那一夜,謝婉琴表現的那麼失態,原來是勾起了許多年
前的陰影。

  潔潔接著說道:「我們從家�逃出來,輾轉到了天山境地。一路上,如果不
是她護著我,我早就死了……後來我才知道,論起來,宮主是琴姐的姨婆,於是
我們就留在了天山。」

  我這才明白,她倆的情分居然這麼深厚:「原來,她是來替她找場子的,怪
不得那麼順口的就說是認親戚,卻不是冷鐵心,而是謝婉琴。」

  我心中恍然,心中基本上將事情串了起來:「冷宮主是西夏貴族,那她應該
是西夏國的公主,或是郡主?」

  潔潔猶豫了一下說道:「嗯……反正都過去將近二十年了,也沒有什麼好隱
瞞的,琴姐正是西夏月嵐郡王的愛女。」

  「西夏國姓不是應該姓李嗎?」

  「郡王原本是大將軍,她的母親是公主。」潔潔替我解釋道:「當年史相早
看到了襄陽的重要性,預先安排了一步棋。就是讓琴姐嫁給襄陽王趙曙得,又通
過趙奎從中串聯,將襄陽城把握到了他們的手中。作為交換,史彌遠力排眾議,
將琴姐推上了教主的寶座,我也跟著做了教中的聖女……其實琴姐的教主之位,
更多的隻是一個稱號,她其實並沒有決策權的。」

  我點點頭,這跟我預料中的情況是一樣的,謝婉琴和史彌遠關係不睦,而且
作為親戚的冷芳魂也並不偏向她一邊,所以導致她在教中的地位頗為尷尬,甚至
還要作探子的工作——潛伏在郭府一年多,卻還是我引狼入室了。但是,我更關
心的是另一件事。

  「就是那一年,你遇到了史嵩之?」我忍不住問道。

  「嗯,是……」她顯然還有顧慮,欲言又止不肯往下說了。

  我將她摟到我懷中坐了,雙手環著她的腰道:「說說吧,說出來,兩個人分
擔就沒有那麼沈重了,我想知道你的一切。」

  興許是借著酒勁,潔潔就對我吐露了實情。

  「那年我十六歲,當時在襄陽王府�遇到了那個人,他是什麼樣的人你知道
的,當年他家掌握了教中的大權,連左右光明使都要巴結著他爹,他也是……對
我很好,我就稀�糊塗的把身子給了他。」潔潔羞紅了臉說道。

  「我看冷冰冰似乎對你很關心的,這件事,隻怕她必然震怒吧?」我聽著自
己的女人說起和別人上床,雖然心�很糾結,但是也稍微感覺有些刺激,下麵不
禁有些微微硬了,微微欠身,一邊轉移下話題問她道。

  「嗯,我十二歲開始練功,四年之間,我就超過了臍輩,當時宮主很看好我
的資質,有意收我為徒,卻不想……」說到這,她不僅有些悔恨自己當初的年少
無知:「你看史嵩之似乎與你差不多大的樣子,其實他一直在練一門采陰補陽的
邪功,我就被他吸取了四成的功力。我卻還替他辯解,拼死求宮主不要殺他。」

  我不禁有些驚奇,冷芳魂說過,潔潔是因為元陰外泄太早,致使十六歲後功
力未有寸進,而且這還是被史嵩之那賤人謀害,失去了近半功力的結果……難道
那個令冷芳魂一直感到惋惜的奇才,居然是潔潔?

  「你和冷宮主近乎師徒之情,他後來怎麼還敢這麼對你?」

  潔潔淒然一笑道:「當年,為了他,我頂撞宮主,和姐姐反目,聖女做不了
了,所以我隨眾遠走臨安,成了明麵上的聯絡人。但是,後來我才知道,這都是
沈卿君那個賤人和史嵩之勾結害我,我也沒讓她好過,讓史嵩之把她也給……她
才嫁到華山,成了西北分壇的聯絡人。」

  我心說,隻怕是史嵩之故意透露給你的,這種兩麵通吃的手段,還真是損透
了,不過也符合他陰鷲的性格。

  「他看透了我的性格,知道怎麼對我,我也沒有顏麵回去求宮主和教主,所
以更加肆無忌憚的對我施以各種虐待。我也隻能忍受著,隻怪自己瞎了眼……」
說到這�潔潔還是忍不住流下了委屈的淚水。

  我憐惜的將她摟的更緊,也沒有再讓她說下去。後麵的事情我基本上就知道
了,史嵩之玩膩了,就將她賣到妓院。潔潔本來想報複,所以開始濫交,但是史
嵩之戴的綠帽越多,反而越高興,而潔潔也就越傷心。

  這些事情,遠隔萬�之外的冷芳魂不知道,下麵人也不會為這些事惹她不高
興。以她的性格,說不準還會在盛怒之下,當場斃了傳閑話的人,了解冷芳魂喜
怒無常的性格的人,自然不會去為一個沒有根底的小丫頭觸這個黴頭。

  「我是一個卑賤的女人,我甚至說不上,你是我第幾個男人……娶我這種女
人,你會後悔的。」潔潔她心�有數,在這�住了一個月,她還是沒有歸屬感,
就連三娘也是對她客氣,而並沒有拿她當自己人。在她眼中,就連同時從勾欄�
出身的柳如是,都自覺比她高尚許多,這不禁更加深了她的自卑。

  「我,隻後悔沒有早些遇見你,讓你受了這麼多的折磨。」我輕吻她的麵頰
說道:「我是個多情的人,不過我自知沒法去解救天底下所有不幸的女子,你是
個很特殊的女子,你愛過、怨過,但是你依然保持了一顆善良的心,這才是最令
我心動的地方。」

  潔潔已經扭捏的在我懷中含著淚笑了,但是她還是擔心的說:「你的……姐
姐妹妹們,似乎都不喜歡我。」

  「你想的太多了,其實她們都是很關心你的。比如,這鐲子就是三娘替你挑
的,還有這簪子,是晴兒送給你的,連芙兒都反省過了……」我相信,潔潔淒慘
的身世肯定能博得所有人的同情,但是,現在問題就是在謝婉琴身上了,我真的
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放心吧,婉琴肯定跟你說過了,我和她關係不比一般,
我會想法留住她的,隻是她的身份特殊,我不能……你懂的。」

  其實我這都是借口,即使我不想讓這麼一個我摸不到脈搏的女人留在家�,
我也不能就這麼把她趕到大街上去。我說這話是為了讓潔潔安心,而且我也注意
到,謝婉琴的眼睫毛微微抖動的,顯然是在裝睡,所以這話也是說給她聽的。

  「潔潔,我有好久沒有這樣抱著你了。」我真的很懷念這個風情又豔麗的美
人的胴體,還真有一絲念奴嬌的味道在其中。

  「別在這兒,好嗎?琴姐她隨時可能會醒。」潔潔被我逗得也是情難自已,
但是看到榻上安睡的謝婉琴,還是忍不住小聲的對我說道。

  「怕什麼,她也不是沒有和我好過,醒了我們就一起。」我也是感覺酒勁上
湧,半真半假的道。說實話,我還真是有些懷念謝婉琴那傲視群嬌的偉岸胸懷。

  潔潔拗不過我,半推半就的和我親吻了良久,直到我伸手去解她裙帶,她才
微微怔了一下,脫離了我的懷抱。

  「怎麼了?」我稍微有些掃興的問道。

  「今晚別……讓她們、姐姐妹妹們看出來該對我有意見了,你先回去吧,不
急於這一時。」她氣息微微有些急促,胸口不斷起伏著,一邊勸我道。

  我也不是真的非要和她在這�歡好一場,聽她這麼說,自然也就不再勉強她
了。

  「對了,那次在襄陽,我見到了東洋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忽然想
起,這幫小矮子曆來不安好心,按照他們無利不起早的性格,有什麼地方將他們
攪進來,那絕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的。

  「具體我也不清楚,是丁大全和賈似道安排的,他們在老宰相、史彌遠下台
後,對琴姐更加不尊重。丁大全甚至還想納琴姐為妾,據說皇帝都答應了,隻是
趙丞相和張天師出麵阻止,最後他才沒有如願。這次我們被總壇的人擄了去,應
該也是史嵩之和賈似道在背後搞的鬼。」潔潔歉然的對我說道。

  「嗯……」我微微沈吟的點點頭。

  潔潔卻以為我不信任她,忍不住抓住我的袖子道:「真的,我沒騙你。」似
乎急切間都快要哭了出來一般。

  「傻瓜,我相信你,我隻是在想,這幫矮冬瓜究竟打的什麼譜。」

  潔潔聽我不經意間叫出「矮冬瓜」三個字,再聯想到她見過的那幾個倭人的
五短身材,還真是像冬瓜一般,差點忍不住失笑,但是又怕影響我思考,才強忍
著沒有笑出聲來。

  我沒注意到她的想法,我心�則在盤算著:情報網絡還是延伸不到臨安啊!
西南平定了,等有了忽必烈大軍的下落,我就可以安心的讓陳振源回襄陽,督辦
情報站建設的事宜。

  並不是我不想回去,隻是襄陽給大家留下來太多傷心的回憶,特別是蓉兒,
她明確跟我說過,不想再踏足那一片土地。有一套好的班底,針對宋廷的情報網
絡,應該很快就能建設起來。長安方麵,讓吳晴去主理此事,加強對宋廷,特別
是對丁大全、韓彥犁一係的小動作的打探。而且這件事上,我想還可以和張天師
通通氣。

  既然潔潔不肯跟我親熱,又不肯跟大家一起聯歡,我又聊了一會兒,她才送
我出來,在門口自是又少不得一番纏綿。我轉身離開,潔潔在我背後眼中露出了
一絲溫馨的笑意。

  我回到偏廳的時候,外人幾乎已經退場,隻有蓉兒還陪著她們。

  初晴見我回來了,牌也不打了,把位子空出來讓給了無雙。她拽著我到一邊
膩聲道:「老公……」

  我知道她打的什麼譜,摟著她的腰道:「怎麼了,寶貝兒。」

  「你知道的……你去哪了?剛才。」她揪著我的衣襟聞了又聞:「嗯,香粉
味兒,還有酒味兒,是梅酒,不是剛才喝的大曲,你去潔潔那了?」

  「嗯,看看她倆怎麼樣了,還好。」我也沒打算瞞她,直接告訴她了。

  轉眼看其他人也沒心情玩牌了,都不住往我們這邊瞟,我忍不住和初晴咬耳
朵道:「華帳準備好沒?好久都沒用了呢。」

  晴兒點點頭道:「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還準備叫下人們撤了去呢。」

  「怎麼會呢,新年第一夜肯定是要大家一起過的。」我這話有點虧心,如果
剛才不是潔潔推開我,我八成會在她屋�耽誤很久。

  「好了,今晚到這兒吧,我有些倦了,回去休息了。」蓉兒看出在座的都沒
了打牌的興致,糊了一把清一色,就推牌說道。

  「好啊、好啊……」從我剛才偷著出去,芙妹就已經打的心不在焉,隻不過
龍兒不會玩,瑛兒有孕在身不方便久坐,她就是被拽來做牌搭子的。這時候聽母
親這麼說,她自然是一把就把牌局攪了。

  蓉兒眼看著女兒玩賴,最後一局輸了不給錢,但是她也沒心情和她計較了,
因為接下來的活動也沒她的份了,這不僅讓她有些幽怨。

  我過來幫著收拾,一不小心將一塊竹牌掉到了桌下,我俯身到桌下找,卻眼
見蓉兒一雙秀美的腳就在眼前,我左右看看,看媳婦們都不在我視線範圍之內,
就湊上前,在她腳背上吻了一下。

  蓉兒的腿微微顫了一下,卻又不敢有太大的動作,隻是作勢要踢我。我笑嘻
嘻的避開,輕輕在她腳背的肌膚上劃了兩個字:「等我!」

  蓉兒眼中戲謔的走了,我則左擁右抱如眾星捧月一般,擁著眾嬌妻一起入了
早已準備好的帳幕。純白色的極北野生大白熊皮毛已經整飾的煥然一新,帳幕�
暖意融融,而且通風且好,並沒有獸皮的腥臭味道,桌上備下了葡萄美酒和果品
蜜餞,我們一家人團坐,坐在了茶幾旁談笑起來。

  或許大家都盼著這一天,所以三娘她們早早的就把孩子們哄睡了,交給丫鬟
們,所以今晚是純粹成年人的時間。

  我摟著瑛兒親著,一邊小聲的問她:「怎麼樣?鶴兒,不覺得乏嗎?」看著
她六個月大圓滾滾的肚子,我都覺得替她腰酸。

  「沒事兒,妾睡了一白天了,這會兒精神正好呢。」她笑著對我說道,一麵
將我的大手牽到她的小腹,讓我感受著孩子在她腹內的律動:「你摸摸,孩子在
動呢。」

  我笑了笑,說道:「嗯,我聽到了,估計孩子是在說:『別吵,我想要多睡
會兒。』呢?」

  「嗬嗬……我要聽,我來聽聽。」芙妹唯恐天下不亂,湊過來就來脫瑛兒的
衣服。

  初晴也加入進來,笑著跨在我身上,替我解開領口的紐扣。我轉眼看龍兒要
跑,想到這一年來,她還沒有見過這種風流陣仗。要做逃兵?門都沒有啊,我一
手抓住她的足踝,把她拽了回來道:「今天爺要搞個酒池肉林大會,人是一個也
不能少,想跑的打屁股!」

  我話還沒說完,芙妹和無雙已經嬉笑著把我撲倒了,七手八腳的給我脫去外
衣。龍兒也沒跑了,如是和三娘一左一右的把她攔住,初晴正在幫她脫衣服呢。

  不多時,我的七仙女全都一絲不掛的俯臥在我左右,看著一個個嬌豔動人,
粉黛妖嬈的妻子玉體橫陳在我麵前,還真有點難以取舍,怎麼分個先來後到呢?

  芙妹先說了:「還是讓大姐先吧。」

  三娘卻推辭道:「我理應後麵些的,還是芙兒先吧。」

  芙妹自然不好意思先占了頭籌,她又說道:「剛才打馬吊的時候,無雙贏得
最多,還是無雙先吧……」

  「不好,還是讓晴姐……」

  「師妹先來?」

  我等的不耐煩,這樣推辭,一會兒天亮好有人來拜年了,我雙掌一揮,扇滅
了兩盞桐油燈,借著月色,我笑道:「嘿嘿……哪那麼麻煩,黑燈瞎火好辦事,
摸著誰算誰,嗯……好香,是三娘。」

  我也沒睜眼,就感覺到寶貝兒們都往我身邊湊,顯然黑了燈,沒有一絲光亮
下,大家都放的開了些,忍不住都主動的靠向我。那被我噙住的紅唇,我嚐過何
止千遍,不用看,我也知道是三娘。

  果然,黑暗中就聽見了三娘「唔!」的答了我一聲,我心頭一樂,心道黑暗
中大家也都拋開了矜持,倒也別有一番情趣。

  然後,自然是一陣胡天胡地,而設置在內院深宅的密閉帳幕�,我的嬌妻們
嬌喘呻吟的聲音,也顯得更加蕩氣回腸。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隔了兩道屏障,
伸手不見五指的華帳內嬌吟之聲漸息,低低的喘息之聲卻傳了出來。

  無遮大會雖然排場,但卻很難把我的妻子們都照顧過來,而且還有作弊的,
比如說晴兒,這丫頭仗著夜�眼神兒好,我都要了她兩次了,這又撲到了我的懷
�……

  又過良久,我低聲哼起「十八摸」:「一呀摸,摸到姊姊妹妹七雙手……一
十八摸,摸到姊姊妹妹滑嫩的腳……」還真是用上了晴兒自創的那招無所不為。

  不知道是哪個貪心的丫頭,口中還含著我已經醃臢不堪的陽物,螓首還在前
前後後的含裹著,那陶醉的熱情我隻當是晴兒,忍不住想讓她休息一下。

  忽聽得一個嬌柔的聲音低聲道:「不……不要……師……師姐……」正是龍
兒的聲音。

  我才想起,我剛才沒有摸到龍兒,可能是她夜視能力特別好,在大家情欲高
漲之際,她悄悄躲到一邊了。初晴這女色狼,剛才和我大戰完兩千多回合,被我
種出了一肚子子子孫孫,又跑去調戲她的小師妹去了。

  我也懶得理會,正好讓晴兒幫我調教她一下也好,不過我胯下這又是誰呢?
我探手一摸,32B,嗯……我笑道:「鶴兒,別鬧了,你這樣伏著,會壓到孩
子的。」

  我伸出雙手到她腋下,將她抱到我懷中。不對……我狂汗,瑛兒懷了身孕,
體重增加不少,沒有這麼輕,而這女子明顯比瑛兒矮了不少。

  果然,我話剛出口,不遠處瑛兒就答我話茬了:「夫君……鶴兒沒呢,鶴兒
很注意的……」夢囈般的聲音,顯然她已經困倦已極、昏昏欲睡了。

  我熱……我很熱……一腦門子成吉思汗……我趕緊推開懷�的女子,隻聽她
哭泣轉身,一陣風一樣的逃了。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打斷了我的興致,還有些
嘴饞的三娘和初晴,自然將我們的對話聽得明明白白。大家守歲玩到很晚,已經
困倦而眠,或者昏昏欲睡的幾女,則沒有注意到我這邊發生的事情。

  我心說:鬧鬼了?還是……我分明聽見那低泣聲是……我靠,我肯定是胡思
亂想,嗯……錯覺!我心�這麼告誡自己道。

  我起身把燈籠點著,看到人都齊,沒多也沒少,果然是我的「錯覺」,我再
次這樣告訴自己。

  三娘媚眼如絲的纏了過來,顯然還沒有喂飽我饞嘴的嬌妻:「茵兒,這些日
子,累你為我費心了。」想起我們一起相敬如賓的走過了這麼多年,我真的很感
激三娘對我無微不至關懷和毫無怨尤的默默守候。

  我的心意十分準確的通過我溫柔的眼神和微笑傳達給了三娘,她心�微微有
些酸楚,但更多的是被認可的甜蜜,在這個喜慶的日子�,百感交集的美人還是
忍不住落下了淚水。我俯身將她臉上的淚水舔去,再吻上她的櫻桃小嘴,一麵微
微擺動腰肢,頂入花穴中細細研磨。

  三娘嬌軀顫動,美目迎上我的目光:「我的愛人,我的愛人……愛我吧。」

  我心中亦是一片坦然,腰肢起伏,開始緩緩抽送起來。我的愛人,還有什麼
樣的詞彙能夠比這兩個字,更精確的表達我們的愛情?越過了七年之癢,我們的
愛情就像醇酒一般,沒有因時間的推延而揮發不見,卻變得更加香醇令人難舍。

  三娘被我一輪狂攻,舒服的陣陣嬌喘出聲,張著嘴,我趁勢吻上嬌唇,身下
兀自快速抽送。三娘姣好的麵容由於暢快而略微扭曲,柔順的長發從肩側滑落,
腰肢卻不斷的向上挺動。

  她永遠都是這樣全情投入的愛我,是因為愛而做愛,我心中愛意更勝,和她
一起滾落在絨毯之間,輕拍著她的粉背,柔聲道:「我怎麼會不愛你,我愛你,
愛你,茵兒……我的愛一如既往,永遠不會褪色,還記得嗎?我們是一體的。」

  晴兒在邊上偷聽到我們的話,微微有些吃醋,但是卻見我們旁若無人的凝望
著對方,似乎沒有她插足其中的一絲縫隙,她心中不禁有些餒了,眼神也不覺漸
漸軟化了。是啊,我和老公也是彼此深愛著對方的,我和姐姐也互相友愛,這又
有什麼呢,最重要的是,我們都擁有彼此,再也不是孤單的一個人了……

  三娘眼中迷蒙,已經被我感動的哭得梨花帶雨一般,但是她眼神卻異常的堅
定。她枕著我結實的胸膛,感受著我強烈的心跳,嬌顏粉紅可人,湊在我胸膛不
斷輕吻著。

  我低頭吻上她的朱唇,將舌尖伸入她口中掠奪,汲取她的香津,三娘忘情的
回應著,與我不斷的糾纏著,喉間輕輕呻吟。我使盡了風流手段,力求讓愛妻能
夠心滿意足,三娘的身子越來越軟,下身私密處夾得卻越來越緊,傳來的律動頻
率卻越來過高。我們下體相連處已經模糊一片,她婉轉嬌啼隨波逐流,卻任憑我
壓在她身上施為。

  我緩緩將她無力的嬌軀�起,雙手握住愛妻的臀瓣,將她放置在已經杯盞傾
斜的茶幾上,我灼熱的九寸盤龍滑出了腔道,在她滑膩的小腹拖過,三娘臉頰酡
紅,激動的渾身震顫。我大大的將她的雙腿向兩側分開,下身一沈用力一挺,再
次進入溫暖潤滑的愛巢。

  三娘喉間「唔!」地一聲,雙手更是摟住了我的脖頸,腰部微微挺起,讓我
的寶槍可以盡抵花心深處。三娘神態嬌媚,迷醉的閉上了眼,體會著那曼妙的滋
味:「過兒……過兒……」

  她秀眉微蹙,一麵輕喚我的名,右手又撐到身後,以穩定她已體力不支搖搖
欲墜的身體,周身肌膚泛起迷人的粉紅色,三九天也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到
了……要丟了……親愛的……」

  我心知三娘已經到了泄身的關鍵時候,更是賣力的運動起來。三娘緊緊地摟
著我,雙腿更是緊緊的糾纏住了我的雙腿,雙乳在胸前不住擺動,那專注的表情
煞是動人心魄,讓一旁觀戰的晴兒和龍兒都深受感染。

  再深深插入,她歡喜的呻吟出聲,修長的雙腿盤上我的腰,我大力揉捏著她
的酥胸,一麵擺動腰肢用力抽插。

  才挺動數次她便渾身僵硬:「嗯……嗯……」一瞬間,三娘達到了絕頂的高
峰,她四肢如同八爪魚一般緊緊的纏在我的身上,溫潤的蜜壺驟然用力箍緊,嬌
嫩的蜜肉不住蠕動抽搐,柔軟的花蕊兒張開緊緊吸住了龜頭陣陣吮吸,又噴出一
大股滾燙的花蜜,灑在龜頭上。許久,她身上那不自禁的律動都難以平抑下去。

  「唔……過兒……你真偉大……」我將她放平倒在絨毯上,三娘癡癡的撫著
我的臉說道。得到妻子的盛讚,我心�不禁也是飄飄然。

  這番哄的三娘開心,她又悄悄對我一指,我才看到兩雙迷離的雙眼,在不遠
處期盼著我的臨幸。我笑著從三娘體內退出盤龍槍,又和美婦人親了個嘴兒,她
示意我快些去吧,我微微笑罵道:「我還真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啊。」三娘笑
著掐了我一下,我才抽身起來。

  我像大灰狼一般的走近,龍兒見我欲火中燒的眼神,嚇得將一雙白玉般的美
腿向後縮了縮,晴兒卻惡作劇般的在她背後推了一把。這一下力量不小,龍兒驚
呼一聲,一下撲到了我的懷�,回頭嗔怪的看了自己師姐一眼。

  我哈哈一笑,雙手摟住龍兒,在她背後對著晴兒挑了挑大拇指。

  「親愛的……不嘛……」龍兒明顯有些局促,這是她第一次在大家目光下,
赤裸的被我摟在懷中,而且還是在燈火通明的華美帳幕中。天性告訴她,這樣做
應該是感到羞恥的,她怯怯的看著我,雙腿交疊在一起,雙手擋住胸前的春光。

  我伸出雙手,與她十指緊握,與她鼻尖對鼻尖的笑道:「怕什麼,這�大家
都是一家人、都是你最親的人,有我、有你的師姐、有你最親的大姐姐、還有小
妹妹……」我說著一麵湊上去吻住龍兒的櫻唇,一麵將雙手在她的雙股外側遊弋
著。

  龍兒身子輕輕顫抖,拘謹的表情卻放鬆了些,我拉著她的手探向我噗噗跳動
的盤龍血脈,她柔軟的柔荑觸碰到那炙熱的巨物之時,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卻沒
有再將手拿開,反而用微不可見的動作,開始緩緩套弄起來。

  我心中大喜,伸手到龍兒腿間,她渾身一震,喉間輕輕呻吟,複又夾緊了雙
腿。我撚著那顆已經充血勃起的紅豆挑弄起來,龍兒的身子越來越軟,夾緊的雙
腿更是慢慢的軟化了……

  「嗯……龍兒想……嗯……」她嬌羞的嚶嚀一聲,卻是放棄了矜持,任我施
為。

  我看到龍兒眉眼帶春、春意盎然的嬌容,知道情到濃時,龍兒已然難以壓抑
心中的渴望,我凝望著龍兒脈脈含情的雙眸道:「情火不宣泄最是傷身,放下那
些猶豫吧,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應該開開心心的才是。」

  「嗯……龍兒……開心的……」龍兒嬌羞的說完,還主動的伸出香舌,和我
探到她口中的舌頭交纏追逐,我更是忍不住更多的汲取起她口中的香津,再將我
倆的涎液渡回她的口中。

  龍兒手腳緊緊的勾住背脊,雙腳更是不斷的向我的臀部施壓,央求我快快的
進入她的體內。

  我胯下的盤龍輕車熟路的頂開花唇,刺入緊窄多汁的蜜道�,輕抽緩插、輕
慢徐揚的探索著那盡頭的花宮的入口,小試片刻,龜頭就慢慢觸碰到了花心,開
始慢慢的點觸那敏感的軟肉。

  龍兒此時身心已然完全放開,她胸前的豐乳緊緊的貼在我的胸前,那雙峰之
間擠出一道深溝,渾圓的雪臀也不停的扭動、旋轉,喉嚨斷斷續續的發出「嗯嗯
喔喔……」的呻吟聲,隻覺得自破瓜成親以來,都趕不上今天這樣眾目睽睽下的
歡愉。這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感受,她切實感受到了我與我互動的樂趣,隻覺得全
身徜徉在融融的雲端,暖洋洋的舒暢無比!

  龍兒越來越是激動,心扉也漸漸敞開,那迸發四射的媚態,讓我不禁怦然心
動,我更是忍不住獸血沸騰起來,腰部也忍不住加快了抽送的頻率。

  「哦……哦……不行了……親愛的……親愛的……」龍兒忍不住低吟著,聲
音都帶了一絲哭腔,雙腿緊緊的纏住了我的腿,蜜穴更是死死的咬住了我的盤龍
槍,讓我身在其中幾乎寸步難行。

  正在此時,我忽然覺得有人在我身後抓住了我的屁股,然後就感覺到一個溫
暖濕滑的觸覺漸漸探入我的後門……

  「啊……哦……」我怪叫數聲,渾身不由抖顫起來,強烈的酥麻暢快觸感直
衝精關,差點忍不住狂射而出。我連忙屏氣凝神,才堪堪懸崖勒馬,我微微有些
羞怒的回頭一看,衝我扮鬼臉作怪的果然是晴兒這丫頭。

  「老婆……別鬧,不覺得臭嗎?」我哭笑不得的把她拉了起來,讓她俯臥在
龍兒身上,在她肥美的大屁股上親了一口道。但是我心�卻還是微微顫抖,不禁
回味那從未試過的滋味。

  就在我調整節律的片刻,盤龍更是暴漲半寸,直徑也漲開了一圈,我甚至可
以聽見,那龍身之上的青筋「格勒格勒」暴漲的聲音。龍兒被滾燙的龍筋刮過,
全身不住的抖顫,蜜穴深處滾滾的春水陣陣拍打在修長白嫩的雙腿無力地滑落,
癱軟的身子不能自律的抖動著,神色間盡顯暢快滿足。

  我心中憐惜,溫柔的撫慰著,讓龍兒盡享高潮後的餘韻,在新的一年中,為
她帶來一次完美的性愛。

  片刻後,龍兒回過神來,發現我巨大堅挺的盤龍就在她眼前,嬌羞道:「老
公,妾身沒有力氣了……」

  我俯身上去含住她的耳垂,笑道:「剛才晴兒欺負你,現在老公替你報仇,
好不好?」

  龍兒雙頰飄紅,微微點頭笑道:「嗯……」說完,也大著膽子,學著剛才黑
暗中,看到姐姐妹妹們的媚態,用她嬌美的點絳紅唇在盤龍的尖端輕輕一吻,我
更是美得找不到北了。

  晴兒見被師妹拔了頭籌,也不客氣的湊過來,低頭將巨大的盤龍含入口�。
一股溫暖有力的吐息直衝我的小腹,直接把我K.O。後仰躺倒在絨毯上,雙手
枕在了腦後。晴兒甫一登場,就親身給龍兒示範了一個標準的深喉動作。

  「晴兒……太爽了……真的……太爽了……嗯……」我舒服的吐了口氣,愛
撫著她的秀發。

  晴兒微笑著繼續擺動螓首吞吐套弄,時而�眼關切的望向我的表情,時而張
口輕咗我肉袋上的褶皺。龍兒好奇的瞧著師姐的動作,一麵注視著我的表情,似
乎想要偷師,我伸出手來對龍兒招招手道:「龍兒,過來……」

  龍兒嬌羞的起身爬過來,跪到我麵前。我撫摸著她暈紅的臉蛋道:「想學就
大大方方的,讓晴兒教教你怎麼伺侯老公好嗎?」

  龍兒微微一笑,乖乖的點了點頭。晴兒吐出她最心愛的大寶貝,身子往邊上
挪了挪,讓出一片地方來,讓師妹和自己並肩跪在一起。

  龍兒記得我說新年新氣象,不甘人後的學習起新知識來,她套弄的手法已頗
為熟練,顯然是偷看過幾次之後,也掌握了一些竅門,第一次實踐近乎完美。我
輕輕摩挲著她的臉蛋,舒適的讚道:「龍兒,你做的很好,老公真的好舒服。」

  龍兒羞喜道:「真……真的嗎?」她一手握住盤龍,又給自己鼓了鼓勁,伸
出丁香小舌在馬眼上輕輕舔了一下。

  眼見龍兒慢慢在成長,這種既嫵媚且清純的嬌羞之態,更多的是滿足了我心
理上的愛欲,一麵任由她們兩姐妹做研討。三娘也看的心頭火熱,湊了過來和我
擁吻起來,我也伸手拂上了她渾圓的玉乳。

  晴兒在她耳邊笑道:「師妹,含進去試試。」

  龍兒一時不能適應,隻試了兩次,貝齒刮在我下身上,本來已逐漸增強的快
感又開始減弱了。

  我心道龍兒這下露怯了,看她鼻尖已經有些放汗,知道她已經累了,於是在
三娘飽滿的乳房上捏了一把。三娘會意跨坐到了我身上,將肥美的牝穴毫無保留
的呈現在我眼前,她自己也將龍兒替了下來,準備以大姐姐的身份,給小妹妹上
一堂課。

  龍兒忐忑的望了我一眼,和晴兒退到一旁。三娘側過臉來熟練的吞吐,舌尖
不斷的刺激我最敏感的點,或許她的技巧深吞技巧不如初晴,但是三娘和如是學
習的技巧,隻片刻便讓我快感節節攀升。

  「嗯……」三娘的動作忽然一窒,卻是因為我雙手各伸出兩隻手指,在她雙
穴中摳弄,酥麻的快感陣陣襲來,讓她幾乎直接跪坐在我的臉上:「別啊……過
兒……這樣……站不住了!」

  我心中一笑,帶動著三娘變換了一個體位,讓她和我側臥相對,這樣誰也不
怕壓到誰了。我將那顆鮮紅的蚌珠含入嘴�,用舌尖快速的騷動,食指、中指再
次刺入溫暖的蜜穴,輕輕地抽插、摳動。

  三娘情欲更勝,她右手一麵快速套弄槍身,口中更是「唔唔……」含裹的力
量更大。我漸漸覺得忍不住了,起身單膝跪在三娘麵前,喘息著按住三娘的頭,
像幹她下麵那張口那樣抽插挺動起來:「茵兒,快到了,要射了!」

  三娘在我快速抽插之下,口涎直往外翻湧,口中的吸力也不如初時那麼大,
隻是唔唔的含混道:「唔、唔……嗯……喔喔喔……哦�……」

  她口中含混不清,但是我卻清楚,她是要我射到她的嘴�。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53:01

         第八十一章 入成都,孟珙獻圖平蠻;
               平西南,金輪授首伏誅。

  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我軍順勢占領了梓潼,終於在西南站穩了腳跟。下一
步攻略的重心是被蒙古人侵占的成都古城。闊端和塔海被我軍擊斃後,蒙軍實力
依然強大。八都魯的二十萬大軍,於十月十四日攻破成都,杜澤明殉國,蒙古軍
屠城三日,十萬戶成都百姓,死於這場浩劫。

  消息傳來,還在休整期的我們除了憤慨之外,感到的隻有屈辱,最終我們還
是沒有趕得及解除成都的災厄。我不顧軍旅疲憊,親自帶領兩萬騎兵出城接應從
小路逃到梓潼的百姓,一時間梓潼城到處被流民所充斥,糧食、醫藥、治安問題
和入冬的棉衣,是擺在我麵前的四大難題。同時,這些問題也拖延了我們行軍的
進程。調集援兵、物資的陳振源已經走了十天,相信他已經到達了長安。曹有聞
也將我二哥從沔州山中接來,當他得知成都城失守,合城百姓遭屠戮的噩耗,已
經三天沒說一句話,每天都蹲點守在收容流民的城北。

  「也真可憐,一家老小全都沒了……如果是咱家遇到這樣的劫難,你會怎麼
辦?」夜半,初晴懷�抱著一個小男孩兒,躺在我懷中問道。這是小武的兒子,
也才一歲多。我看在三娘的份上,收養了他。更何況我雖然厭惡小武的猥瑣,但
是孩子的母親,卻在小武隨蒙古人出征之時,羞愧自縊於家中堂上,也算是難得
的烈女,我頗為敬重她,因此希望這孩子以後能像他母親多一些。

  我親吻了下晴兒美麗的容顏道:「不會的,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被敵人
欺辱的……這些年來,我們不就是為了這個理想而奮鬥的嗎?」貼心的好媳婦,
就是經常會問出一些傻問題來。

  而在我左手邊的瑛兒則靜靜的枕在我肩頭,含情脈脈的看著我,小腹微微隆
起的她,漸漸散發出母性的溫柔。我們一家四口,就向往常一樣躺著聊天。

  這半個月,我的心很累,也沒有了歡好的興致。我們每天要看著許多因為缺
少藥品而傷重不治的百姓被火化,看著一雙雙失望轉化為絕望的眼神,耳邊聽著
送別親人時撕心裂肺的震天哭喊,這種滋味是我穿越以來,第一次體會到了戰爭
對平民百姓造成的深重傷害。

  在前世,一個和平年代�,人民總算是有生存的保障,隻有在中東的戰場上
我才見過類似的慘絕人寰的血腥屠殺,既便如此,我們都是以一種觀察者的身份
冷眼旁觀,而不是眼看著自己的同胞,自己的親人的生命漸漸的消逝,這樣深切
的難過。而且,更讓我為難的是,即將入冬,雨水雖然少了,但是天氣也冷了起
來,缺少取暖的工具,缺少禦寒的棉衣,百姓們應該怎麼挨過這個冬天?

  八都魯接到戰報,這才得知闊端和塔海,以及他們率領的四十萬大軍,已經
全軍覆沒了。

  他驚訝之餘,也積極開始修築防禦工事,準備依靠成都府城高池深的優勢和
我軍打一場籠城戰。他這個想法本來很好,因為我襄軍隻有他兵力的四分之一,
而且依靠城池的優勢,也可以大大削弱馬克沁機槍的威脅。但是,他太過謹慎,
也太過膽小,從開始他氣勢上就輸了一大截,所謂哀兵必勝,我發誓一定要抓住
他,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大帥,打吧!」我屬下的將領也是求戰心切,就連一貫沈穩的賀擎山和吳
晴都紅了眼,主動向我請戰。

  我微微歎了口氣,心說:你們就別給我添亂了。「老六,你說說,至今為止
統計上來,到底有多少百姓入城。」

  餘玠翻開編輯好的民冊,在帳內朗聲念道:「截止到二十二日,我軍接收成
都百姓,登記在冊的有三萬一千七百二十人,其中傷者、老人以及婦孺人數為兩
萬二千一百八十七人。另,今日又有三十七人重傷不治,實際在冊人數為三萬一
千六百八十三人……」

  我微微擺手道:「夠了。」然後轉頭對吳晴他們說道:「你們也聽見了,我
們還有三萬多百姓要照顧,他們的健康,他們的衣食。逝者已矣,生者卻還要繼
續活下去。敵人就在那兒,他們跑不了,但是我們不能隻為了報仇,而眼睜睜看
著讓活著的人繼續去死,明白嗎?」

  「是!」在座的眾將雖然心情壓抑,但也都認同我說的話,齊聲躬身應是。

  「報!大帥,漢中派使者前來了。」侍衛進帳報告道。

  「快讓他進來。」我急於知道漢中的近況,還有陳振源是否已經順利通過漢
中。等信使入內,我擺手示意他免去虛禮,對他說道:「閑話不說了,快跟我說
說,有什麼情況?」

  「大帥,四日前,陳將軍通過漢中,持您手令讓朱大人調集十萬石軍糧和藥
品,然後他繼續北上出了陽平關。朱大人已經派了運輸隊,第一批四萬石糧食已
經在路上了,估計十天後能到達。」信使躬身稟報道。

  我微一沈吟,蓉兒來信和我商量過,我知道現在南鄭主持局麵的是朱子柳,
他的動作也算迅速,但是運輸隊的速度還是太慢了些。沒辦法,蜀道艱險,越是
輜重越難通過。我微一沈吟道:「很好,你回去告訴朱大人,要求他務必繼續征
糧,繼續轉運,而且要保護好路上的運輸線,如果兵力不夠的情況下,可以向長
安請求援兵。」

  「是!」使者下去。

  我依然悶悶不樂,擺在我麵前的還有另一大隱患。戰俘的問題,現在還有將
近十萬戰俘壓在劍門關,殺了可惜,但是放在那還要養著他們,人多了還要防止
他們嘩變。這幾日都是把機槍架在戰俘營門口,才震懾住蠢蠢欲動者。現在軍糧
損耗嚴重,梓潼的存糧、從蒙古人那收集來的幹糧幾乎罄盡,戰士、百姓對我養
活著這些狼的做法也是頗有非議,但是我打骨子�養成不虐殺俘虜的脾氣確實改
不掉。這兩天已經開始把傷殘和戰死的軍馬殺來喂他們吃了,下一步怕是要喂他
們樹皮觀音土了,隻怕還會有人起來反抗。一時間,我是麻杆打狼,兩頭怕,當
真是讓我無比坐蠟。

  「全部坑殺!」柯鎮惡比我狠的多的多,聽他說的我一頭汗水。上次吳晴下
令槍殺宋軍降卒的事,我替他壓了下來。原本即是如此,既然背叛了國家,就要
做好為此付出代價的準備。但是,我的這樣做法,沒想到卻引起了軒然大波,南
麵的評論家稱我是屠殺同胞的劊子手,弄得我現在不得不稍稍注意點體麵。老頭
子倒好,又想讓我全部把人活埋了,他實在是太剽悍了。說句實話,我也怕陰德
虧損太多,會有報應應到我孩子們身上。

  「讓蒙古人交換糧食財帛怎麼樣?」餿主意……這都是精銳的蒙古士兵,好
不容易抓回來的,你再給放回去。不過,秦寧的想法到是給我一個提示,我指著
餘玠問道:「押著的人�麵有多少是身份顯赫的,部落的首領,蒙古的貴族。」

  餘玠回道:「一共有三十七人。」

  「去,通知長安,讓他們派人出使……不,我親自修書,這件事你們不用管
了。」我決定親自給蓉兒寫信,讓她督辦此事,想到蓉兒,我心�又是一暖。

  揮退眾將,不禁又在盤算著,如何能夠打下成都城。如果掌握了這座糧倉,
我軍會主動許多,隻是這該死的八都魯防守的實在太過嚴密,如同一個老烏龜一
般龜縮在殼�,任憑你敲打他就是不露頭。

  正在我愁眉不展之際,吳晴進來附耳對我說了幾句話。我眼睛一亮,問道:
「真的?」

  「是。」吳晴點頭道。

  他帶回來的消息,忽必烈的軍隊因為受瘴氣影響,接連損兵折將士氣低落,
已經開始從雲南北撤,等待入冬之後,瘴氣減弱再繼續南征。「不能讓他們合到
一起,不然等忽必烈來了,成都這塊骨頭就更難啃了。」

  「他們不會。」吳晴肯定的說道。「八都魯是由貴的親信,此番南征就和闊
端不合,因而忽必烈應該會去攻打江州。」

  那壓力還能減輕一些,但是也要防備他們暫時放下嫌隙,一致對外。而且,
不能再讓他們禍害江州百姓了。我思索一陣,對吳晴說道:「放出風去,就這麼
說……」

  吳晴一邊聽我低語,一邊微微點頭。

  三日後,成都城內出現一股流言:駐紮在梓潼的宋軍因為缺糧,開始準備撤
離。而且,因為缺糧的緣故,現在俘虜隻能吃樹皮草根度日,引起了數次嘩變,
被打死打傷數千人。蒙古人雖然對外凶殘,但是對內卻極為團結,八都魯隊伍�
軍士也有親戚朋友,難免擔心自家的朋友是不是也做了俘虜,也被殺死,所以求
戰之心也極度高漲。八都魯雖然是堅忍不拔的智者,但是他也架不住屬下每日�
在他耳朵根子邊嘀咕,心�也開始動搖了。

  「報!大將軍,我們征糧食的部隊遭遇伏擊,糧食也都被南人搶走了。」

  「砰!」八都魯大怒,他。沒想到我在如此困境下,還敢到他頭上撒野。心
中的平靜一旦被打破,蒙古人骨子�的驕傲讓他的天平開始更傾向於戰。但是,
他還有顧慮,忽必烈兵敗北歸和楊過的異常調動,讓他覺得太巧合,巧合的讓他
感覺到其中有詐。但是,等下麵的人把救回來的人扶了上來時候,八都魯徹底的
被激怒了。

  這幾個雜碎是我親自下令,將他們髡首黥麵,削去雙耳四肢,發回去奚落八
都魯。我們探關的時候遇到了這麼一哨搶糧的蒙古兵,抓住他們的時候,他們正
在穀場�奸淫一個小姑娘。女孩兒隻有十六七上下的年紀,已經被七八個蒙古兵
蹂躪的遍體鱗傷,慘狀讓人不忍卒睹。還有三十幾個人在後麵殺人、搶劫,申屠
年當即帶領我的親衛擊殺了搶糧的蒙古韃子。

  我親自動手,用玄鐵劍將那幾個奸淫了姑娘的畜生四肢一點點的削斷,從手
指、手腕、肘關節,一直切到肩膀。姑娘怨恨的眼神死死的盯著這些畜生,一直
睜著眼看著我將種種令人發指的酷刑加之於韃子身上。申屠年他們也是看的寒毛
倒豎,他們也是第一次見我如此暴怒,但是他們學習的很快,將另外七個韃子整
得死去活來。

  總體上來說,被我削製成人棍的那個小子還算幸運,我的劍快,他也沒有受
零碎的剮,但是他的同伴就沒有那麼好運了,其中有三個沒挺住,當場就被整死
了。剩下的五個,我讓申屠年他們刺了字,扔到了成都城北門。

  八都魯並不知道這一切,他也不會在乎,但是他看到已經氣絕多時的五個血
淋淋、光禿禿的人棍和他們身上的文字,他已經憤怒到極點,顫抖著下令:「大
軍開拔,給我點齊十萬精兵,我要血洗梓潼城。」

  八都魯領兵穿過涪陵、綿竹兩關,行軍五日,到達了梓潼城。我們的大軍和
合城的百姓早已人去樓空。在梓潼城外,八都魯前方派出的探馬回報:「根據敵
軍沿路的痕跡,他們每日行軍的速度大概是三十�,應該是攜帶了大量的百姓前
進。」

  八都魯手下的萬夫長喜道:「大將軍,我們趕緊追上去殺吧!」

  八都魯冷靜的道:「先別急,讓探子把話說完。」

  探馬繼續說道:「小的還有一個發現,第一天他們的竈膛的數量,足夠十萬
人應用。第二天,減到了八萬,然後又遞減到了五萬。」

  八都魯的手下道:「大將軍,這說明敵人沒有糧食了,他們的民夫和士兵在
逃跑,我們追吧!」

  八都魯「啪」的一甩馬鞭,照著那個萬夫長臉上就是一下,他恨恨的說道:
「愚蠢,這是南蠻子的增兵減竈之計,如果我們追上去,一定會被他們伏擊的,
今晚駐紮在城內,休息好了,再繼續向北追趕,總有趕上的一天。」被打的那個
萬夫長本來一肚子火氣,但是聽八都魯這麼解釋,他才明白過來,其他將領也恍
然大悟,都誇讚起大將軍智計無雙。

  八都魯也稍微有些飄飄然,但是他還是繃起臉來說道:「智者曾經說過,雄
鷹可能在藍天上折翅,孤狼可能溺死於河邊,隻有最小心謹慎的獵手,才能馳騁
於草原之上。」眾將跟著隨聲附和。

  當十萬騎兵都進城駐紮,八都魯就吩咐士兵到各家各戶,看看能不能搜羅到
敵人帶不走的米糧、家畜。蒙軍再次洗劫梓潼城,挨家挨戶找卻什麼也找不到,
隻是城內隨處可見一人高的大甕。初時八都魯不以為意,以為是當地人的風俗如
此,但揭開蓋子往�一看,一股刺鼻的氣味傳來,卻原來是火油。他大驚失色,
急忙吩咐道,快撤,撤出城外。

  但是,他發現的太晚了,我軍定下了這條請君入甕,關門打狗之計,在城外
的密林中、山崗上埋伏了兩天兩夜,又怎麼會這麼輕易的讓他們逃跑。兩千架機
槍迅速的架設在四座城門口,剛剛組合起來的投石的器械,不斷的從西麵高峰上
將點燃的雷火準確的拋擲到城內。

  梓潼城內的百姓早已疏散,我現在正領著他們南下,八都魯和十萬蒙古兵,
今夜注定要葬身於火海當中。

  「轟!」城內爆炸聲不斷,火油罐不斷被打碎,火油倒入事先挖掘好的溝渠
中,在梓潼城內織就了一張覆蓋全城的火網。天幹物燥,火油遇見木質的房屋,
騰地燃起熊熊烈火。人嘶馬鳴,蒙軍慌亂間,毫無章法的向四門集結,但是當他
們到達狹窄的城門口時,早有數百架黑洞洞的槍口等待著他們。

  八都魯慌亂間被簇擁著逃到了西門,他不知道馬克沁的威力,指揮他的前鋒
營突圍打破缺口。五百挺機槍同時怒吼,瞬間將妄圖衝出包圍圈的三千蒙古騎兵
打成了篩子。

  八都魯被嚇呆了,他又被簇擁著登上了城樓,但是當蒙古人一上城樓。城外
的帶隊狙擊的魏年常,就用步槍瞄準了敵人的頭,一槍一個如同打爛西瓜一樣,
每有一個人被爆頭,就是一蓬血花四濺。

  這是一場沒有寬恕和慈悲的戰鬥,沒有圍三闕一,沒有網開一麵,我軍死死
的將敵人圍困在城內,任憑他們怎麼衝鋒突圍,也無法衝出四座城門的機槍封鎖
線。許多蒙古兵被大火燒得精神錯亂了,寧可自己從十丈城頭跳下摔死,也不願
活活被火燒死,即便如此,城外巡邏的槍手也會走上前,在那些沒有死透,躺在
地上口中汩汩往外冒血的蒙古兵的腦袋上補上一槍,可見戰士們對蒙古人深切的
憎恨。

  風助火勢,熊熊的大火燃燒整整一夜,夜色被熊熊的火光映照的恍若白晝,
所以想趁機出逃的敵人根本無所遁形。城內從哀鴻遍野,漸漸的寂靜下來。城內
隻剩下燒結成渣的殘垣斷壁,能燒的東西已經燒得幹幹淨淨,不能燒的也隻有青
條石磚的高大城牆還依然聳立,而蒙古人的十萬精銳騎兵最終無一人逃出,全都
燒成了黑炭,化作了飛灰。

  帶隊進城搜索,絞殺殘餘的是吳晴親自負責,他還親手抓住了最大的那條魚
八都魯。

  八都魯的三十名親衛把他壓在最下麵,替他擋去了災厄,但是我後來知道了
此事,隻能替八都魯默哀,因為這才是他悲慘人生的開端。

  按下梓潼城的屠殺不說,我也幾乎和八都魯同時起程南下,我讓曹有聞將百
姓們安置在山中暫避,百姓們聽說我們軍隊是要南下替他們報仇雪恨,也是積極
配合我們的行動,幾位領頭的長者也是聯名保證,一定把所有人的情緒安撫好。
這樣我才安心的繼續上路,抄小路繞過綿竹和涪陵關,直接繞到了成都的城東。
我們之前繳獲了大量的蒙古裝扮,此時天已經開始降溫。下麵的士兵們都換上了
裝束,我和三哥耶律齊也換上了貂裘、絨帽,然後將從塔海那�繳獲來的七尾大
纛改裝一下,大搖大擺的到了成都的城下。

  「開門!我們是南邊歸來的部隊,快放我們進城。」我跟耶律三哥學了幾句
蒙古話,這時候就派上了用場。耶律齊暗地對我挑大拇指,示意我發音很到位。

  「來者何人?快快報上姓名。」城頭的守將是千夫長,他朗聲在城頭問道。

  柯鎮惡小聲對我說道:「是問你是誰。」我點點頭道:「我是大將博格托,
二王子的九尾大纛,難道你們不認識嗎?」

  城樓上的守將定睛一看,果然是皇族專用的九尾大纛。今八都魯不在城中,
下麵的人可不敢對忽必烈不敬,這些日子就有傳聞說二王子攻打大理不順利,铩
羽北歸,我可別觸了他的黴頭。他正要下令開城門,一人從城牆攀登而上。「且
慢!」

  守將一看來人也是名千夫長,皺眉問道:「佟篤魯安答,怎麼了?」

  「隆多爾安答,這事情不對,我記得五日前,八都魯大將軍臨行前說過,忽
必烈王子與他不和,如果北歸,應該引大軍去攻打江州,怎麼今日沒有通傳就出
現在這�,隻怕其中有詐!」

  隆多爾聽佟篤魯這麼說,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暗道自己果然大意了。「那
怎麼辦?萬一真是二王子……咱們可擔待不起啊。」

  佟篤魯說道:「不怕,我兩年前,在襄陽大戰的時候,還在二王子帳下當過
差,且讓我分辨一下。」

  隆多爾說道:「好!」

  佟篤魯摘下頭盔道:「二王子,你可還認得我嗎?」我們在城下已經等得有
些不耐煩了,忽然聽城頭上有人探出頭問了這麼一句。我心說要壞事,已經開始
往身後摸「梭」式。耶律齊站起身來,用身子擋著,在背後對我微微擺手,然後
走下大纛,摘下絨帽喝道:「佟篤魯,你可還認我這個王子?快開城門。」

  原來耶律齊來之前也稍作了易容,他和忽必烈身量差不多,平時又都是披散
著長發,所差的就是兩撇胡子,現在他粘上兩撇胡子遠遠觀瞧,還真與忽必烈七
分神似。趕得巧耶律齊博聞強記,所見過之人是過目不忘,他識得佟篤魯此人,
此時一語就道破了佟篤魯的身份。

  佟篤魯其實隻見過忽必烈幾麵,遠沒有耶律齊對忽必烈熟悉,此時見來人一
語道破自己身份,樣貌也依稀是自己印象中的忽必烈,他趕緊告罪一聲,吩咐下
去,讓部下快開城門。

  我們順利的進了城,佟篤魯和隆多爾下城來迎接我們,但佟篤魯突然發現,
除了「忽必烈」以外,隊伍中,居然再沒有一張熟麵孔,他驚異不定的指著我問
道:「你是何人?」

  我撇著大嘴說道:「我是博格托啊!」

  「胡說,你不是博……」還沒等他說完,一蓬血花四濺,佟篤魯的腦袋就被
我身邊的牛三一刀砍飛,隆多爾還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被我軍當場拿下,牆
頭登時大亂。

  我們當先幾百人站定城頭,我、耶律齊、馮默風、柯鎮惡、馬光佐等武功好
手紛紛跳上城頭控製製高點,不讓城頭的士兵放箭,後麵賀擎山領著五百盾衛,
也跟著上到城牆,開始清剿城頭上的衛兵。虎賁營和我的親衛隊砍斷了城門的鐵
索,讓後麵的狼騎、堅壁營的大軍可以順利的進城。

  等到大軍全部通過東門,我吩咐狼騎和堅壁營跟隨我直撲蒙古人的中軍,申
屠年帶領後備步兵負責護衛火銃營,以防敵人的突襲。李德勝、秦寧、秦宇兄弟
帶領一千機槍手,將機槍架設在了東門內外和城樓上,構成一道立體的火力網,
負責攔阻城內趕來增援和城外包抄的敵人。

  我們脫了披在外麵的那層皮,在當地向導的引領下,一路殺奔蒙古人的中軍
帳。城內的百姓無多,也不虞錯殺好人,聞訊趕來東門的敵人們,正遇上我軍的
強力突進,倉促應戰的零散騎兵豈是我軍最精銳的群狼的敵手,紛紛被無情的絞
殺。賀擎山他們更是殺紅了眼,隻要見到編辮子、披獸皮的一律當場砍死,就這
樣,沒用兩個小時,我們就推進到了城中心的蒙古大營。

  「毫無章法,兩小時內結束戰鬥,不要俘虜。」我留下了這句話,就和孟珙
二哥,耶律齊、張一氓和老六進了軍府,殺戮會讓我失去理智。這個時候,我還
是要保持克製、冷靜,因為我需要好好考慮下如何對付忽必烈,如何防止江州百
姓遭難,我不想再見到成都城的慘劇再次重演。

  在被砸的狼藉的軍府�,二哥看看四周熟悉的環境,再想想現在已經物是人
非,不禁喟然長歎一聲。我已經吩咐戰士們,將懸掛於城頭的杜澤明屍首取下。
我雖然不喜歡此人,但是一代名臣,兩省的經略,居然落得個暴屍多日的下場,
也真是令人嗟歎。走到二哥背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二哥,別難過了,
日子還要繼續,老經略在天之靈一定會注視著我們……我們總算是替他們報仇雪
恨了。」話雖這麼講,人死卻不能複生,如果是我,我寧可自己家的父母高堂、
嬌妻愛子都平平安安的。

  果然,二哥沒有回頭,但是他抽動的雙肩,卻揭示了他此刻複雜的心情。我
知道他內心難過,回頭示意幾個兄弟出來讓他自己冷靜一下。孟珙矗立在堂前,
心想自己一生為國,可是到頭來被人構陷奪職、含冤下獄;在家人最需要自己的
時候,自己卻是遍體鱗傷,在被押往臨安的路上;現在回來了,即使想給家人收
屍,都找不到他們的埋骨之處,這難道就是忠臣的下場嗎?反而是兄弟們千�奔
波,南下營救於我,解民倒懸盡量的幫助百姓們渡過難關,自己固守的信念到底
是為了什麼?他失落,他迷茫,長歎一聲,他轉身出了大堂。

  我們見他出來,也迎了上去,老六問道:「二哥,要不要回家�看看,說不
定……」

  孟珙遲疑了半晌,他想過要回家,但是他怕,怕睹物思人,怕看到家人橫屍
就地,如果不親眼見證,終歸還可以幻想他們還活著,如果看到了,他怕自己承
受不了。「好……我們走!」半晌,他下定決心,還是要麵對現實,如果家�沒
有人,或許就證明他們也許還活著。

  我們跟著二哥回到府�,大門被打碎,門口伏屍就地的家丁被開膛破腹,丫
鬟渾身青紫,赤裸的睜眼仰麵躺在地上,顯然是被奸殺至死,孟珙有了一絲不祥
的預感。一路上這樣的情景盡處皆是,暴屍多日,腐臭之氣彌漫,整座宅院都籠
罩在一片絕望的氣氛當中。二哥進步跟身,率先衝進了內宅。我們隨其後,也跟
了進去。

  「父親!」我們聽到內院�麵一聲悲泣,轉過院牆,目光所及,一顆人頭插
在竹竿之上,血汙覆麵,雙眼圓睜不肯瞑目。我認出來被害的正是二哥致休的老
夫,原襄陽經略使孟宗憲,老孟大人……我四下打量了下,院子�似乎沒有二哥
家嫂子、孩子的蹤跡,而老大人被害的手法更像是仇殺,而不是蒙軍屠城所致。
「二哥,如今大仇已報,還是應該早早讓老大人入土為安才是。還有,嫂子和侄
兒、侄女的下落……」我還是忍不住提醒一聲。

  孟珙漸漸收了淚水,將老父的頭捧起,推門進了屋,發現父親的屍身倒在堂
上,他又是忍不住一陣放聲痛哭。

  我屋�也沒人,耶律齊在�屋轉了一圈,發現也沒有人,出來對我搖搖頭,
我和老四、老六稍微安心了一點,如果是避過了戰亂,或許真的還有能夠團圓的
一天。孟珙哭過了,站起身來,我們兄弟才走上前說道:「二哥,我們查過了,
後院沒有人了,嫂子和江兒、聰兒都沒在,或許他們避過了這一劫。」

  二哥眼中終於有了一絲神采,他想了下,在老孟大人的書架下摸索一陣,從
暗格�取出一封信,我們猜想這是他們父子約記好的,在緊要關頭時候留信的方
式。二哥打開信紙,反複的將信紙讀了三遍。我們見他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他
放下信紙,歎了一聲道:「萬幸,先父預感到災禍將近,事先安排她們娘兒仨出
城去尋我,或許她們現在去臨安的路上。」

  我們暗道萬幸,老人家有先見之明,卻自己留下以身殉國,讓我們都感慨不
已。二哥將我叫道一旁,他將一個錦盒遞到我眼前道:「兄弟,你幫哥哥報了大
仇,哥哥無以為報。」

  我剛要說話,他攔住了我道:「你先聽我把話說完。」他接著說道:「這是
西南最詳盡的軍事地圖,�麵記載了六詔不毛之地的瘴氣、沼澤和猛獸的分布,
可助你平蠻。」

  我說道:「二哥,到了這時候,你還是心向著那個朝廷?」

  孟珙閉上眼說道:「我心已亂,又要去找尋家人,恐怕無法擔當重任。」他
繼續推辭道。

  「我們可以一起找啊,大家聚在一起,發動人找,總比你漫無目的,又沒有
固定的落腳點,這麼瞎撞要有效的多。而且,現在南宋朝廷政治腐敗,百姓遭受
荼毒至斯,也不能讓那些昏聵官僚清醒過來,最後讓自己落得暴屍城頭的下場,
這難道是個別的案例嗎?」

  我的話句句切中孟珙的心腹,他打內心�想跟我走,但是老孟大人信�說的
明白,希望維持孟家世代忠良的名譽,扶保趙氏。他搖搖頭道:「我方寸已亂,
留下也幫不到任何事,這幅圖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你收下吧。」

  我默然的將盒子接過,這份地圖確是珍貴,但是我知道,終其一生,孟珙也
不會站到我們這一邊了,不管這個朝廷如何腐敗墮落,他都要用自己的雙肩將他
撐起。江北與江南終將會為統一而一戰,我隻是希望那一天不要在我在任的時候
到來。

  當夜,我提審了隆多爾,很可惜,他知道的關於忽必烈的消息也不比我多。
今天白天一戰,我軍斬首、擊斃,共殲敵七萬人,也就是說,還有兩萬多敵人逃
到了城外。這樣,不管他們是和忽必烈彙合,或者遊蕩在周圍成為流寇,都夠我
頭疼的。不過總的來說我軍的戰鬥意圖已經達到了,再次將蒙古軍隊趕到野外,
下麵要做的,就是要把城�堆積多日的遺骸,全部清理火化,以免造成大範圍的
瘟疫。我派人分別通知曹有聞和吳晴,讓他們帶著百姓向南推進,到成都彙合。

  接下來的十幾天,成都周邊平靜的出奇。逃難的百姓陸續的回來重建家園,
但是二哥的家人並沒有回來,他沒有耐心再等下去,知會我們一聲,就輕車簡從
的上路,往臨安追蹤而去。吳晴也歸隊,並且將八都魯進獻了上來,他現在被押
在我的衙門前披枷示眾,經過的百姓官兵,無不用口水、雞蛋和石塊等,朝他身
上招呼,我還特意安排人在邊上守著,告訴大家不要把他打死,這樣就太便宜他
了,百姓也都特別認同我的說法,所以多以羞辱為主,殺傷為輔。

  現在成都城容納梓潼和成都將近十萬戶居民,我不得不將半數的餘糧撥出,
供給百姓們的吃用,又將蒙古人的牛皮帳篷和禦寒的冬衣分發下去,讓百姓可以
安心的過冬。我的做法更是讓百姓們拍手稱好,簡直將我當成救世主、活菩薩,
一時間幾乎家家為我供奉生祠,替我祈福消災。

  而南線的戰事也一如我的所料,忽必烈的軍隊再次失去了蹤跡,想來是因為
我斷了他的後路,他隻能再次南進。不過,我想他現在一定不好受,叢林瘴氣、
瘴水的威脅,缺糧的威脅,以及當地極善山戰、林戰的六詔部族,都足以將忽必
烈,永遠埋葬在十萬大山�。

  這一日正在批示公文,隻聽枝頭喜鵲喳喳叫,我心中暗笑:莫非是有客人要
到?沒想到,不多時,門口的侍衛就回稟道:「大帥,黃軍師和您的夫人來了,
正在偏廳等候。」

  我微微一怔,心說,蓉兒來了?另一個是誰?三娘嗎?我心內歡喜,放下手
頭的公務,三步並作兩步的快步來到花廳。「你們怎麼來了?」果然是蓉兒和三
娘,蓉兒的嬌容更是水嫩,幾乎像熟透了的水蜜桃般白�透紅,她見我奔來,心
�歡喜,偷偷對我扮了個鬼臉,那嬌俏的小模樣兒讓我真想一把抱住她,好好的
摟在懷�親了又親,可是這�是辦公的場所,即使心�想煞,我也不能這麼做。
再轉眼看三娘,她的臉色卻有些蒼白,我忽然想起小武之死,心情一下子有些低
落了下來。

  「想你了唄,三四個月,隻給家�來了一封信,大家都擔心壞了。」蓉兒將
三娘的手交到我手中,然後輕輕的在我倆手上握了一下。「你們先聊著,我去見
見大師父。」我的白天不是屬於蓉兒的,她知道我和三娘有話要說,所以她識趣
的招呼下就走開了。

  我牽著三娘的手,拉她坐下問道:「路上順利嗎?」

  三娘麵色有些複雜,但是還是點點頭說道:「嗯,還好,我們在長安聽說了
這邊的事……關於蒙古人屠城的事。」

  我知道她心中所念的不是成都的事,而是小武,我撫著她的秀發說道:「對
不起,這次我真的幫不了他。」

  三娘知我意所指,不禁潸然淚下:「為什麼?為什麼?是不能還是不肯?」

  我搖搖頭道:「真的不是我招惹他,是他自尋死路。」

  三娘道:「為什麼?就是因為他背叛了大宋?他本來就是大理的百姓,於你
們的國家無所謂忠誠不忠誠,但是他是你的師弟啊……」

  我將失聲痛哭的妻子摟入懷中道:「但是他無時無刻的想致我於死地,而且
他是在蒙古軍中被處死的,我們都救不了他。」我又將我們如何被拒之於梓潼城
外,幾乎被二十萬蒙古士兵包圍,和小武又如何指引蒙古人攻打劍閣,被闊端的
手下斬首於陣前的事情說了。但是,我隻說是闊端懷疑他故意指錯路,卻沒說我
使得離間計,也難免三娘內心怨我。

  三娘聽得樁樁件件都有頭有尾,又有眾多將官士兵為我佐證,絕非是我杜撰
出來的,她又從極度的悲傷轉化為深深的羞慚。「過兒……我……」她不知該怎
麼對我表述,她是想道歉,但是卻說不出口。她是怨,但是她卻不知道怨誰……
自己改嫁多年,對前夫的兩個兒子關心的不夠,致使他們俱都死於非命,這怎麼
能不讓她悲痛欲絕?

  我摟著愛妻說道:「別說那個詞,你沒有虧欠我什麼。世事就是如此,不管
小武是否知道我們相親相愛,他即便再不喜歡我,我也不希望眼睜睜看著他……
畢竟他也是你最親的家人。」

  「嗯……」三娘聽我這麼說,微微感到了一絲解脫。

  「對了……」我扶起三娘的肩膀,看著她的雙眼道:「小武還有一個兒子,
但是他的娘卻也不在了,我們把他撫養長大吧。」

  我沒有告訴三娘,小武的媳婦是被蒙古人逼奸致死的,省的她又難過,「真
的?是男孩子嗎?孩子叫什麼名字?」驚聞自己做了奶奶,三娘不禁又是歡喜又
是難過。

  我說道:「孩子現在在晴兒身邊,才一歲多,隻有一個小名叫鈺兒,卻還沒
有大名。」

  我不知這是不是西南的習俗,但問了許多人,確實沒人知道這孩子的大名。

  三娘點點頭,卻又作了難,孩子該跟誰姓?怎麼稱呼自己一家人?我看出她
的顧慮,我們隻說是小武的師兄,讓他稱我為伯父,另外我為他取了一名為耀,
小字弘揚,你說是否可行?

  三娘想想,知道現在也隻能如此了,或許這樣做,對孩子的將來是最好的選
擇,於是,艱難的點了點頭。

  蓉兒她們是帶著糧食和過冬的棉衣來的,這當真是雪中送炭般的及時。劍閣
的十萬戰俘也都開始向漢中和襄陽方向分別押解,其中挑選出來三十七名蒙古貴
族,也按照他們各自報上來的身份,派人去草原的部落商量贖金去了。她笑我這
招太損,我卻覺得這是一招神來之筆,能讓這些浪費糧食的換回些牛羊、馬匹,
為什麼不換呢?但是說起換俘,就讓我想起了縱部屠城的八都魯,這個人渣實在
是罪無可恕,所以我必須要整死他。

  當晚我也沒留在蓉兒房�,雖然我著實想她,但是柯鎮惡就在附近,他耳朵
靈得很,我實在不敢造次。三娘正在抱著小武的兒子和姐妹們聊著天,眾女正在
一起跟大姐吐苦水,埋怨我不疼人。三娘聽了隻是一個勁兒的笑,但是笑完之後
還是替我辯解了兩句。短短三月,敵我雙方傷亡人數加起來超過七十萬,西南戰
事之慘烈,幾乎是所有人都沒有預見到的,我心�不好受也是在情理之中。但說
實話,這也分是誰,就比如說,現在蓉兒來了,我的心也跟著飛了……

  第二天,正是我們和城內百姓,一起為遇難同胞舉行了悼念活動,成都的慘
案,再次為我們敲響了警鍾,雖然我軍掌握了尖端的武器,但是在我們麵前的是
凶殘的頑敵,隻有徹底將他們打垮、打怕,才能確保百姓的生命安全。

  也在這一日,我將三名敢將手伸到我軍火庫�的當地官員,一起提出公審。
其實我沒有任何證據,但是我隻給他們按上了叛國罪的罪名,罪證就是他們是替
蒙古人偷竊我們的先進武器。這三人,連同他們的直係親屬,一起被高台下群情
激奮的百姓,用石塊活活打死。我不管你是替誰服務,我也不說濫用刑罰。

  但是,我利用民憤,將矛盾引向階級對立、民族對立的激化層麵,變相的誅
滅了這些人的三族,這種雷霆手段也震懾了許多心存不軌之人,明確的向他們表
明,別想打我的主意。

  從會場回來,我又迎來了幾位大神,我幹爹,我老丈人他們從南邊回來了,
也帶回了大理那邊戰事的最新消息。

  「哈哈……原來是您幾位在忽必烈軍中搞的鬼啊?」歐賣糕的……他們七個
人,我幹爹負責下毒,他的蛇毒獨步天下,能夠通過血液傳播,當年老頑童和七
公可是領教過的。老頑童、冷芳魂負責裝神弄鬼嚇唬人。

  我丈人老頭,他知天時曉地理,帶領著大家避開瘴氣的範圍,又負責用移魂
大法催眠少數士兵,讓他們產生幻覺傳播恐懼。還有七公,他會說蒙語,經常偷
偷混入營盤去傳謠,肆意誇大瘴氣的恐怖性,就這樣他們五個人,把二十萬大軍
鬧得雞飛狗跳。還有瑛姑和完顏萍,她倆負責後勤工作,大家每日的飲食和裝鬼
的道具,都出自她倆之手,同樣功不可沒。這麼豪華的特工隊陣容,絕對是世上
絕無僅有的。

  「有沒有撞見金輪法王?還有他那個什麼狗屁師兄。」我好奇的問了句。

  「有,但我們為了拖延敵人的行軍速度,所以盡量避免在他們麵前露麵。」
七公笑著說道。

  老頑童撇著大嘴說道:「那個什麼明王也就那麼回事,我看他手�拿著的那
個撥浪鼓挺好玩,給偷了回來,氣得他在軍營�麵罵了三天人,也找不到是誰幹
的。」

  我和蓉兒暗笑,這老爺子把人家的法輪說成是撥浪鼓,還給人家偷了走。不
過也難怪,他最喜歡這些小孩子的玩意,要是我絕對雙手奉送,被賊偷總好過一
直被賊惦記。

  我幹爹卻指著他鼻子罵道:「還不是你,為了個小玩意兒,差點讓大家都陷
入被動。」

  老頑童被我幹爹罵了也不還嘴,隻是憨憨一笑,顯然是做了虧心事,倒是勾
起了我和蓉兒的好奇心。「不過金輪法王他們見識不廣,確實也頗為不足道。」
老爸並沒有說老頑童的是非,隻是略作了總結發言,讓我和蓉兒微微有些失望。

  「那忽必烈的軍隊,現在什麼位置?」我急著問起當下我最關心的問題。老
爹向我指了指西方。我恍有所無悟道:「藏邊!」

  「嗯,忽必烈這小子確實有些眼光,他聽說你從正麵徹底擊敗了蒙古的三路
大軍,知道事不能為,就幹脆的撤軍,還真是殺伐決斷啊。」我丈人老頭讚道,
他續又說道:「不過,我真沒想到,你小子居然手這麼黑,三個月屠兵百萬,你
是怎麼做到的?」

  我搖搖頭:「都是謠傳,也就是五十萬人左右。」眾老聽我親口承認其事,
都不禁咂舌。他們沒一個,一生至多參加過幾千人的戰鬥,卻沒有像我這樣,出
道短短數年間,就帶領大軍屠殺幾十萬蒙古人,當真配得上煞星的稱號。

  「怕是忽必烈這小子被你徹底打怕了,在襄陽時候已經被你殺得膽寒,這次
你一舉殲滅五十萬蒙古兵,估計他是就此退走了。」柯公公笑道。

  「沒有那麼簡單,我了解此人的性格,不戰而走,絕對不是他的性格。更何
況,此番蒙古人八十萬大軍南征,隻有他帶著軍馬回歸,他如何解釋?」

  「難道他還敢派兵攻城?」

  我說道:「那他肯定不敢,我城堅炮利,他來至多是送死。切斷我軍後路,
的話,隻能攻打梓潼,但是他們沒有後勤補給的保障,是一步死棋。」我一步步
的推敲道。

  歐陽老爹順著我的思路往下說道:「那麼忽必烈會不會趁長安空虛,前去偷
襲呢?」

  蓉兒說道:「這可能性也小,忽必烈有雄主之才,戰略眼光獨到,恐怕不會
隻為爭一地得失,而大動幹戈。」然後她看著我微微一笑。

  我也默契的衝她一笑,知道我們又猜到一塊兒去了。我說道:「幹爹說的也
在理,長安交通四通八達,又是西北前沿的重要門戶,但是還不足以打動忽必烈
這饑餓的野狼。我猜他應該是會請高手突襲成都,將我一舉擒殺,就能一勞永逸
了。」

  「嗯……」眾老點頭,都認為我說的在理。

  我繼續說道:「因為您老幾位,都沒有公開在軍中露麵。所以,如果我是忽
必烈,一定趁著成都城內沒有高手,派他手下的能人圍殺我,然後趁我軍混亂之
際,揮師北上,搶占關中要地,堵死我們北歸的道路,同時打開蒙古人從西北進
軍的門戶。」

  好一招一石三鳥的毒計,如果真是這樣,忽必烈派出的絕對不止金輪法王師
兄弟二人,必然有更為令他放心的後手。想到這一點,蓉兒忍不住替我擔心的多
問了句:「難不成,在忽必烈帳下,還有其他能人?」

  冷芳魂對我們倆說道:「旁的人我不識得,但是前些日,我在蒙古軍中見到
了明教波斯總壇的教主。」

  我弱弱的問道:「乾坤大挪移?」

  冷芳魂似笑非笑的道:「我真想打開你的腦瓜看看,�麵是怎麼長的,是不
是天下沒有你不知道的事?不過現在我終於確信,你不是我逍遙派的弟子了,你
隻是見聞比較廣。」

  我微微一笑,卻並不否認。在我所處的信息爆炸的年代,隻有想不到,沒有
查不到的。

  這種先天的優勢,你是做夢也想不到的。

  蓉兒心中一痛,我至今都沒敢說破我騙過她的那點小把戲,所以她始終認為
我還在被腦海中數不盡的幻象所折磨,不過,她更關心的是我的人身安全,忍不
住問道:「冷宮主,這明教教主不是謝王妃嗎?怎麼又有一個總壇的教主?這乾
坤大挪移是怎麼回事?」

  冷芳魂又看了我一眼,見我示意她說,又看看我嶽父,黃藥師微笑著點頭,
她才說道:「這乾坤大挪移神功,是波斯傳入中原的一門極為高深的武功,修煉
極為艱難,由每一代明教教主所掌管,此事記載於明教的教典之中。」作為中土
明教真正的幕後宗家,冷芳魂自然有權翻閱明教的最高機密檔案。

  「那魔教,原稱摩尼教,乃是波斯拜火教的音譯。乾坤大挪移神功乃是波斯
的一位武學奇才,山中老人霍山所創,後傳入中土,是一門極為玄奧的四兩撥千
斤的功夫。」我補充的說道。

  「嗯……」對於我的博學,在座的諸老感到麻木了,冷芳魂繼續說道:「說
它玄奧也不盡然,它每修煉一層,就需要極為深厚的內功心法輔之,稍有疏失,
輕者筋脈逆轉,重者,當場暴血身亡。」

  我幹爹聽到筋脈逆轉四個字,眼中微微一亮,我知道他肯定心說筋脈逆轉算
得了什麼事……冷芳魂還在繼續說道:「不過,有些小巧的近身招式,確是很值
得借鑒。」

  我這才想起,她那支玉如意上的功夫,於是問道:「原來您玉如意的功夫並
不是從天山折梅手演化出來的,而是借鑒於這門功法。」

  冷芳魂微微一笑道:「海納百川,有容乃大,隻有不斷地充實自己,才能始
終站在巔峰。」

  她的一番話讓所有人都不禁動容,四老自從數次和我印證武功,被我啟發和
完善,自覺又進入了另一個全新的境界。但是,自從冷芳魂的出現,他們才真的
放下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子,暗暗的又都偷著下功夫完善自己的武學理論,但是,
卻沒想到人家站得更高,看的更遠。

  我眼前一亮,笑嘻嘻的說道:「這可是您說的,我要學淩波微步,您這有容
人之仁的大家,可不會拒絕一個末學後輩的請求吧?」

  冷芳魂沒想到我打蛇隨棍上,微微一怔就笑道:「那也好,不過我教學的方
法可是有些特殊的,你要是不怕死,就來跟我學好了。」

  我微微一曬,切,小氣,還是變相不肯教就是了,有什麼了不起。蓉兒背後
打了我一下道:「臭小子,想叛逃師門啊?你師傅我可就在這兒呢。」

  「對啊,七公和師傅都在,我們也有逍遙遊,那招叫什麼?蝶燕穿花?」我
笑嘻嘻的說道。

  冷芳魂微笑著看我們打鬧,她心�自然是跟明鏡一樣,知道我這套保命的步
法是為誰求的。

  當晚,我吩咐加強了四門的警戒,老規矩,安排了四十挺機槍架在我家宅院
的四腳。誠然,我打譜跟冷芳魂學淩波微步不是為了自己,我的四海宛騰身法足
以應對一切危局。但是,我的妻子們卻學不了,因為這牽涉到一係列武學境界的
問題,沒法像成型的秘笈那樣準確的表達出來。

  不過冷老婆子還真是夠意思,現在對我幾乎是有求必應,不但將淩波微步的
陣圖和口訣扔給了我,還親自登門輔導我的嬌妻們。看著我四位嬌妻,每日�在
庭院�練習,當真漸漸有了淩波微步,羅襪生塵的美感,讓我看的心�熱熱的,
蓉兒還是要避避嫌疑,不過我有陣圖在手,等有機會我倆好親親密密的單獨研究
一下。

  話說被賊惦記的滋味確實不好受,這麼等了七八天,就在我漸漸失去耐性,
想要回師北上的時候,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金輪法王派人下書邀我當晚子時,
在城南郊外的武侯祠敘敘舊交。不過,他指明是要我一個人前往,不準帶武器、
不準帶部隊,不然就有人要性命不保。隨信附兩束長發,一束黑發、一束白發。

  我放下信,第一反應就是,這孫子腦子被驢踢了吧?拿了這麼兩把頭發來,
我知道是誰的?這不僅讓我想起了一個笑話:某天考生物,其中有一題是看鳥的
腿猜是什麼鳥。某考生實在不懂,生氣地把考卷一撕,準備離開考場。監考老師
很生氣,於是問他:「你是哪個班的!叫什麼名字!」

  考生把褲腿一掀,說:「你猜啊,你猜啊!」

  我莞爾一笑,又轉念想到,這白發就更離譜了,我老娘早喪,家�上點年紀
的長輩不論男女都在這兒,這白頭發的又是誰呢?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來,就把家�的太上皇們都請出來一起商議。還是冷芳魂見多識廣,她看完信對
我說道:「是婉琴和潔潔的……」

  我一下愣住了,那段白發到底是誰的呢?冷芳魂看出了我眼中的疑問,幽幽
歎道:「是潔潔的……」

  「為什麼是這樣?」我有些心痛的再次捧起那束斷發,潔潔,為什麼你會變
成這樣?冷芳魂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直覺告訴我,此事和她有密切的關係,
現在她卻什麼也不肯說。

  冷芳魂曾經告訴我,潔潔已死,而之後,又露出口風說她未死,但是卻一直
不肯讓我見潔潔,我實在是猜不透其中的玄機。

  不過,總算有了些眉目,謝婉琴我可以不管,但是潔潔……想到這支心地高
潔的百合花,如同無聲細雨一般,漸漸的進占我的心田,她的音容笑貌依然縈繞
我的眼前,我怎麼能對她的安危不聞不問?「我去!」

  冷芳魂眼中露出一絲讚許,但是卻沒有急著表態。我幹爹問我道:「那我們
怎麼辦?」

  我想了半天,這個問題真的很棘手,金輪法王點名要我去,自然是不弄死我
不罷休的,就是我一個人扛著玄鐵劍,端著機關槍,去了不也是要被人下家夥?
靠……這還真是讓我想不出個辦法來。噯?等等,這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
地,腦筋一轉,我又想到了一條計策。「沒事,我有辦法了。」我微笑著說道。

  子時將近,三娘替我束好軟蝟甲的鎖扣,一邊說道:「讓我跟你去吧。」晴
兒和龍兒在一旁也是點點頭,示意也要和我同去。我說道:「別了,瑛兒現在身
子越來越沈了,你留在這兒多照顧些。還有滿滿那丫頭,叫她也過來住下,我還
是擔心金輪法王會帶人突襲我們的臨時駐地。」

  「嗯,好吧。」三娘點點頭。我又回頭對青兒說:「你和龍兒一起巡邏,我
怕敵人會派出暗殺部隊,衝著振源、擎山他們這些高層將領去。三哥四哥那邊,
我已經和他們打過招呼了,還有,吳晴也帶著機槍營巡邏。這是腰牌,如果有遇
到查崗,就出示下,因為今晚我下的命令是:隻認牌子,不認人。」她們聽我說
的這麼鄭重,知道今晚一定是非常慘烈的一戰,禁不住又為我擔心起來。

  我分別將她們擁在懷�親了親道:「好了,別替我擔心,我一定會平安回來
的。別哭嘛,應該從另一個角度想,我對潔潔都這麼關心,要是你們出事了,我
不立馬去和老和尚拼命啊,是不是……」

  我的另類對比,果然把眾女都逗笑了,晴兒一麵抹著眼淚兒,一邊笑罵道:
「誰知道呢,當初她走的時候,你就跟丟了魂兒似的,這次……」她看到三娘示
意她別往下說了,很識趣的住了嘴。

  我哈哈一笑,跟她親了個嘴兒道:「傻丫頭,你不是忘了我們一起療傷的日
子了嗎?換血大法,讓我們真正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晴兒想起了我是怎
樣拼命替她療毒的,她心�也是暖了起來。

  同樣的,三娘也想起了當年那個冒死替她吸毒的少年。而這些年來,我也是
用生命捍衛了自己的誓言,她始終能夠感受到我濃濃的關愛。

  龍兒也想起了,我第一次入古墓的時候,替她療傷的情景,我如何一劍伏群
魔,如何解救她免遭……總之,我們之間也有過許多、許多讓人難忘的故事。

  我和瑛兒之間雖然沒有那麼多蕩氣回腸的故事,但是我們相識多年,成親三
載,她現在又懷了我的孩子,我們之間當然也有許多其樂融融。

  得到了妻子們的諒解,我就披掛好整裝上路了。諸位家大人自然不放心我一
個人前往,都一路隨行。到了城門口,遙遙看見城關外有一騎等候,顯然是來迎
我的,我笑道:「這金輪法王倒還真是反客為主了,居然大模大樣的霸占蜀相祠
堂,迎接起我了。」

  我丈人老頭道:「好了,小子,哪這麼多俏皮話,我可跟你講,你別把我的
軟蝟甲炸壞了,不然我可不饒你。」

  大家都知道他是嘴硬心軟,都不禁莞爾。我笑道:「您放心吧,肯定不會有
事。」我早就想把那勞什子脫了,在家套上無非是為了讓妻子們放心些,穿在身
上感覺還是妨礙,蓉兒又勸我不許胡鬧,我才勉強的將它套在自己身上。

  我一個人出了城門,對麵的接引之人上來,先要下了我的武器。我一手提韁
繩,一手拍拍腰間,示意自己空手而來。

  「楊大俠,得罪了!」他讓我下馬,要搜身。我一腳把他踢出老遠道:「什
麼東西,你也配,狗漢奸!不趕緊領路,老子就回去。」這奴才說話字正腔圓,
顯然是個漢人,被我一頓辱罵,也不敢反口,或許是我凶名在外,又或許是他知
道,如果我就是弄死他,他的主子也不會特意為他向我討回什麼公道。所以,他
從地上爬起來,一言不答的上馬頭前帶路去了。

  未幾,我和那奴才就到了武侯祠,夜幕下的祠堂依然莊嚴肅穆,與之毗鄰的
昭烈廟遙遙相對,千年的時光見證這對君臣佳話的典範,能夠毗鄰為伴一千年,
也是二人的緣分啊。

  閑話不多說,我將思緒轉了回來,那個引路人推開大門,向我做了個請的動
作,我也光棍的很,大踏步的走進了祠廟內。園中景色不錯,天氣尚是乍暖還寒
時候,園內依然鬱鬱蔥蔥,一如詩聖杜甫所說:「映階碧草自春色,隔葉黃鸝空
好音。」此時雖已近初冬,但是碧草、黃鸝還都出來應了應景兒。

  武侯祠內燈火通明,正殿內當中站著三人,剩餘的牛鬼蛇神、各路大仙分列
兩旁,而其中我隻認識為首當中的正是金輪法王。

  「大和尚,咱們有兩年沒見了吧?一向可好?」我故意用左手稽首一禮,動
作雖然標準,但是含義卻甚是輕蔑。

  金輪法王左首的藏僧哼了一聲,顯然對我輕佻的動作很不屑。但是金輪法王
卻笑道:「楊小施主,也是別來無恙吧?那年受你惠賜,卻一直沒有機會好好報
答你一番,今日正好,在此我向你引薦幾位當世的大英雄、大豪傑。」

  我指著他鼻子罵道:「呸!賊禿驢,要打便打,老子當年不弄死你,就是看
不上你這麵上道貌岸然,一肚子男盜女娼的東西,你今天還敢跟我裝大尾巴狼?
你們算狗屁,全都是狗屁,挾持婦孺威脅我算什麼本事?有本事現在把人放了,
你們劃出道來,老子都接著。」我一番痛罵,將一屋子人罵得臉上都是一陣青、
一陣黑、一陣紅又一陣白,就像是開了不要錢的染坊一般。但是我注意到,金輪
法王右手邊的那個人卻一直低眉順眼的不說話,似乎這�發生的事情都與他無關
一般,這份沈著,讓我微微對他起了一分戒心。

  金輪法王本來養氣的功夫還不錯,但是被我這一陣搶白,連雙方人員都沒來
得及介紹清楚,就被我把那點偽善的體麵都給撕去了,不禁冷笑道:「成大事者
不拘小節,史書永遠是勝利者書寫的。今天不管你怎麼罵,也沒有機會再走出這
個祠堂,你們漢人不是最崇拜諸葛亮嗎?不知道施主對貧僧為你選的這塊墳地,
可還滿意?」

  我心�一咯噔,NND諸葛亮是武鄉侯,我也是武鄉侯,還真是不太吉利。
我冷笑道:「你認為我真的會傻到一個人來嗎?」

  金輪法王一愣,不禁全神戒備起來,但是很快他又哈哈大笑起來道:「你既
然敢一個人出現,就必然是一個人來單刀赴會,貧僧見過狂傲的人,但是楊施主
卻是貧僧見過最有狂傲資格之人。」他見我空手而來,也著實佩服我的豪氣。

  我微微笑歎道:「沒想到你卻是我的知己,可惜大和尚不喝酒,不然我還真
想和你幹上三杯。」在場的眾人也哈哈大笑起來,氣氛融洽的一時讓我忘了,這
是要合夥謀殺我的一幫凶強。我看看金輪法王道:「你誓要殺我,我誓要滅蒙,
你我立場不同,咱們言盡於此,也沒有什麼好再談的了,不過,我似乎生還機會
不大,不知道能不能再讓我見見人質?也好讓我死得明白些。」

  金輪法王得意的一笑,示意手下人將二女押了上來,我看到潔潔果然是一頭
白發,我心中不由一痛。朱顏未改,但是發已成霜,我明顯的看到潔潔目光中有
一絲回避,不敢和我目光相對。我心中憐意縱橫,真的是像冷芳魂說的,她的命
太苦,和像她自己自己說的,可是她終是不悟。她二人被推到我的身前,我替她
們鬆了綁,取出堵在嘴�的麻布,轉眼瞥見她倆手背上還有鞭痕,忍不住疼惜的
說道:「對不起,讓你們受委屈了。」話雖是對著兩個人說的,但是我的目光卻
落在了潔潔花白的長發上。

  謝婉琴眼中閃過一絲怨色,潔潔則淒然一笑道:「很醜吧?」

  我搖搖頭道:「不,你在我心中依然美麗如昔,答應我,這次別離開我了,
好嗎?我們回家。」

  潔潔歎了口氣道:「你真的不該來,但是你來了……」她心�還是甜甜的,
不但是因為我沒有嫌棄她,而是看我肯為她獨闖虎穴而開心,但是她也知道今晚
多半無幸金輪法王下首一個胡人用半熟的漢語笑道:「不是說好留下來了,怎麼
又要走?」

  我冷然道:「我改變主意了,你是波斯人?還是阿拉伯人?」我一連用波斯
語和阿拉伯語問了他兩句,他身旁的人登時交頭接耳的低語起來,連他們上首的
疑似是明教教主的人都不禁動容。

  明顯他們兩樣都能聽得懂,多虧了前世我在伊朗、阿富汗等地呆過一年多,
不然還真忽悠不到他們。我繼續用波斯語道:「你們上當了,此番金輪法王邀你
們前來,不過是想借我之手,徹底鏟除你們明教的勢力,從而讓藏教進入你們的
國家。」我的波斯語比阿拉伯語熟練些,但是既便如此,經過千年時光的變遷,
語言和聲韻都已經改變了許多,我說完一句話,也隻是能將意思表達出來罷了,
但是那幾個明教的寶樹王,顯然是聽懂了我的意思,開始怒目瞪視金輪法王。

  金輪法王卻雙掌合十而笑,也用波斯語說道:「他隻是在用言語挑唆我們的
關係,如果各位明尊被他言語所激,才是上了他的惡當了。時間無多,不要讓他
拖延時間了,殺了他,你們和大汗談的條件就可以完全兌現了。」他的波斯語字
正腔圓,聲韻優美,我不禁暗道,這個老和尚果然是做外交家的料。

  另一方麵,我正是要拖延時間,一聽他們還有談條件,知道可以再利用下,
於是我用漢語說道:「他又在撒謊,他的主子是窩闊台可汗的侄子,而當今可汗
是窩闊台可汗的親兒子,我可不覺得你在由貴可汗麵前有多少發言權。」波斯話
我也說不全,幹脆我也不再露怯了。

  「你!」金輪法王見我當眾揭穿他,氣急敗壞的指著我就想大罵,但是我也
戳到他痛處,讓他一時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那個身份未明的人一擺手,止住了金輪法王,他的漢語說得很好,隻聽他說
道:「有封賞自然是很好,但我們這次來,主要還是為了中土的教友報仇的。」

  他此言一出,我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頭看看婉琴,她見我回頭瞅她,微微
對我搖搖頭,示意我別承認。我哪還不懂她的意思,顯然她和潔潔都沒有真正指
出是我殺了明教眾人。

  「這位兄台,不知怎麼稱呼?」我先問候了一句道。

  「我是明尊駕下大智大聖火焰守護者,明教之主霍浩。」他報名道。

  我靠又來一個跟我比頭銜的,我一抱腕道:「好說,我乃大宋樞密院副使、
征北將軍、武鄉侯、太子少保,外加江北七省處置使楊過是也。」

  霍浩一愣,這才想起我還是宋朝的大官,聽到我說自己是楊過,知道總算是
沒找錯人,於是朗聲說道:「許多人都指認是你殺死了我教教眾,你可有什麼話
要說?」

  我心說,這老小子還允許我自辯,「報仇別找我啊?我又什麼都不知道。」

  明教教主一愣,他也隻是聽沈卿君說我殺了許多明教高層首腦,但是謝婉琴
和袁潔潔兩個當事人卻緘口否認,態度極度不明朗。霍浩大怒之下用刑,二女也
死撐著不說,不禁讓霍浩更是惱怒非常,他此時冷然道:「如果不是你,還會是
誰有這麼大的本事,敢和我明尊弟子作對?」

  我一指金輪法王,說道:「霍教主,你看,我就是一個人,沒有多少幫手,
自己本身也是剛剛過了二十二歲生日,功力可真是不算深。不過,這個老和尚就
不一樣了,他號稱蒙古第一國師,手下高手過千,我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不過我
估計明教各位高手,應該是被他們群毆致死的。」我顛倒黑白的說道。反正當事
人除了婉琴和潔潔都已經是死無對證了,知情的沈卿君和史嵩之也沒在跟前跟我
對質,我很自然的就把這盆洗腳水,扣到了金輪法王的頭上。

  老和尚被我一頓誣陷,氣的渾身都哆嗦了,忽必烈從襄陽回去的時候,親自
告訴他是楊過處死了明教的光明左使和四大法王之一的孔七殺,沒想到現在楊過
這個無恥的小子,一點沒有武人的榮耀感,空口白牙的反咬他一口,忍不住大喝
一聲,單掌開山的澎湃掌力就向我劈來。

  我把二女輕輕推倒一旁,然後運起還不太熟練的淩波微步堪堪避開,一麵哇
哇大叫道:「老和尚惱羞成怒要殺人滅口了,有人管沒有?還有王法沒有?」我
的動作顯得生疏又狼狽,好似真的武藝不精的樣子。金輪法王本來隻用了三成功
力,試圖逼我露兩手功夫,好向明教的人證明我在說謊。但是他見我不動手,還
故意裝傻,火氣上來,就想直接趁著我沒有玄鐵劍在手的時候,一舉將我擊斃,
猛地將功力提到了十成。

  霍浩看的清楚,他初時見金輪法王招式並不淩厲,我都被打的抱頭逃竄,顯
然武功平平。

  再聽我喊金輪法王要殺人滅口,可巧金輪法王也配合的使出十成功力,更讓
霍浩堅信金輪法王心�有鬼。他猛地出手,左手對上金輪法王的右掌,然後右手
輕托金輪手肘泄力,身子原地轉了半圈,將金輪法王的掌力從腿部導入地下,當
他飄然退後的時候,地上的青磚已經被磨下去了三分。

  我是識貨的,暗道一聲:好功夫!能將金輪法王十成功力一掌化解於無形,
要是我可做不到,卻不知這是乾坤大挪移第幾層的功夫。二女見我脫困,又都湊
到我身邊,和我靠在了一起。

  「霍教主,你這是何意?」金輪法王大怒,攏袖憤然道,顯然是要準備抄家
夥了。他的師兄大輪明王謁羅赫納,怪眼圓睜,也往腰�摸他的降魔杵。我心說
霍浩這人還不錯,但是我和他終究有幾十條人命官司,肯定做不了朋友,所以,
我心中隻能盼他們打的兩敗俱傷。

  此時,我不禁心頭暗喜,好,狗咬狗,趕快打起來才好的。

  霍浩止住他的下屬,轉頭對金輪法王說道:「話還沒問清楚,大和尚為何妄
動無明?莫非真是心�有鬼?」金輪法王這才明白又上了我的惡當,哼了一聲,
拂袖不語。

  我則繼續挑撥道:「中土明教和宋氏關係密切,這位就不用說了吧?明麵上
身份就是襄陽王的正妃,是皇室宗親。」我一指謝婉琴說道。我接著說道:「還
有,在軍界政界,明教弟子也都很有身份,已故的史彌遠大人,做了三十年的宰
相,他是你們明教的人吧?」

  霍浩知道史彌遠,資格比他還要老,當下點點頭。我繼續說道:「我的頂頭
上司,樞密院正使韓大人,也是你們的教友。我們都是扶保宋氏江山的,自然不
會自相殘殺了,都是蒙古人做的。」我說這話,自己都覺得虧心,身後的婉琴和
潔潔更是忍著笑,心道:我們這些人,隻怕沒有一個真的把大宋朝廷看在眼�,
放在心�的,卻沒想到我編起瞎話來,眼都不眨一下。

  霍浩更是猶豫,他心�被我誤導,自己思考著:謝婉琴不敢說出真相,莫非
是懼怕蒙古人勢大,怕我們和蒙古人起衝突會吃虧,才選擇保持沈默?他也猶豫
起來,現在他的國家已經淪喪在蒙古鐵蹄之下,他就是真的要自己歸順於他,自
己也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外�,自己都不敢得罪蒙古人,或許這也是謝教主
不敢說出實情的另一個原因?他越想越是這樣的一個道理,但是為什麼,她今天
就敢於開口說話了?

  霍浩忽然靈光一閃,是了,就是這個傳奇的少年,三場大戰,屠殺蒙古人近
百萬,這是多麼可怕的才能。霍浩自然不相信這是我的功勞,隻當我背後還有高
人,但是,他隻當謝婉琴今天敢於表態,是因為如果明教和宋人聯合,就不用懼
怕凶殘的蒙古人,所以她才敢說出真實的情形。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波
斯語雖然沒有這個說法,但是人的天性就是如此,有時候甚至不用語言來描述,
可以說,霍浩是徹底的被我忽悠了。

  我都不知道他內心世界這麼精彩,如果我會讀心術的話,隻怕現在已經樂得
倒在地上打滾了。但是我看出來波斯人,並不知道中土明教和靈鷲宮的關係,我
繼續挑撥道:「那沈卿君應該是被金輪法王收買了,所以才出麵構陷謝教主,當
然這對她也有好處,如果謝教主下台,她就可以登上教主的寶座,這�麵的利害
衝突,自然一目了然了。」

  「無恥小兒,受死吧!」金輪法王金輪脫手,那輪子在空中發出嗚嗚的破空
之聲,徑直朝我飛來。

  「啊!殺人啦,救命啊!」我裝作笨拙的抱著頭蹲下,哇哇大叫的躲過那奪
命金輪,那輪子飛了半圈「鐸」的嵌入了武侯祠的殿柱之上。

  「且慢動手!」霍浩悍然而動,和金輪法王戰到一處,他手下十大寶樹王也
將大輪明王團團圍住,兩邊同時劇鬥起來,居然把我晾到了一邊。

  我微微思考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霍浩是看中了我身後新襄軍的軍力,有意
向我示好,想借助我的力量幫他幹掉更多的蒙古人,讓波斯有望擺脫蒙古人的控
製,或者他是有意將總壇搬到中土來,這樣的話,或許我們還真是有合作的可能
性。因為明教教義有近基督教的成分,講求眾生平等、兼愛、導人向善的成分,
比佛教不修今生修來世的消極思想要進步許多。

  明教受到封建統治者的打壓,是因為他們的思想不容於這個時代,但是我正
愁找不到一個能夠革新人民思想的契機,曆史上許多思想啟蒙運動的開端,都是
從宗教改革方麵進行的,隻要有良好的監督、導向和改良,我相信明教教義是一
個不錯的選擇。我心�漸漸開始算計上了霍浩,你這個洋和尚就留下來,為偉大
的中原人民做貢獻吧。

  我悄悄將二女護送到院中,這時候,冷芳魂、四老和蓉兒,以及申屠年、賀
擎山領著五百精銳已經將此地團團包圍。我擦了一把汗,將外套脫去,謝婉琴和
潔潔這才看見我身上綁了十幾顆轟天雷,才知道我為了她們可真是豁出命來賭一
把的,二女眼眶霎時紅了,感動的淚水止不住的落了下來。我微微一笑,心道今
天僥幸,最後的手段還沒使出就把危機順利解決了。

  我先將炸彈拆下,又從申屠年手中接過我隨身的步槍,轉眼看到蓉兒已經開
始安慰起謝婉琴了。因為郭伯伯的緣故,兩人初時還比較尷尬,但是蓉兒知道我
八成是要將她收入房中,也漸漸的敞開心扉,細聲對她說了兩句好話,謝婉琴更
是刻意討好她,看蓉兒和顏悅色的和她說話,自然更是殷勤相對。

  「蓉兒妹妹,你現在怎麼這麼水嫩啊?像十七八的小姑娘一樣。」謝婉琴驚
奇的問道。

  蓉兒麵上一紅,小聲道:「回去告訴你,這�不是說話的地方。」

  大家再次一起進入正殿,殿內的雙方人馬,見到我們大隊人浩浩蕩蕩而來,
連霍浩心�都有些忐忑,更不用說早就和我撕破臉的金輪法王了。此時,金輪法
王已經看清楚了站在隊伍最前麵的,正是中原五絕中的四老,不禁更是讓他亡魂
大冒。金輪法王知道今日能逃走就是萬幸,心中暗罵一句:豎子不足與謀,跟師
兄打了個眼色,轉身就想跑。

  七公率先越眾而出,一招飛龍在天將他攔下道:「兀那藏僧,一燈大師的血
債,今日一定要你還來。」金輪法王見七公掌力中蘊含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知
道他功力又進,避無可避情況下,手�的一隻銀輪飛出,朝著七公當頭砸來。七
公哈哈一笑,掌法忽變,一招青龍汲水掌力一吐一放,正好擊打在那法輪側麵,
立刻被吹得七扭八歪,落在了地上。

  我略微吃了一驚,這是七公逍遙遊�的一招分花拂柳啊,他懂得從武學的基
礎�尋找前進的動力,看來他最近也是受了不少啟發啊。

  七公墊步擰腰,跟著幹淨利落的一腿掃出,金輪法王避無可避,後退一步,
雙掌硬架,使個千斤墜,和七公硬碰了一記。他人剛落地,血氣還在翻湧之際,
七公已經抖擻精神,又是一掌攻來,讓金輪法王不禁感到疲於招架。大輪明王一
心想要和師弟一起逃跑,這時候也顧不得絕頂高手的體麵,手中降魔杵悍然刺向
七公腰間,居然行偷襲之舉。

  我幹爹大喝一聲,雙膝微曲,對著大輪明王雙掌平直推出,一招圍魏救趙,
逼的大輪明王退了開去,也解了七公銅錐貫體之厄。他哈哈一笑道:「老叫花,
當年我欠你的那一掌,可算是還清了吧?」

  七公哈哈一笑道:「臭蛤蟆你可還沒算上利息呢,這筆賬該怎麼算?」

  我幹爹一邊應戰,一邊笑道:「那回去我請你喝酒,是重碧酒、還是姚子雪
曲,還是瀘州特曲,隨你挑。」

  「好,一言為定!」兩人商定,不禁一起豪氣勃發的大笑起來。我見他們一
笑泯恩仇,也不禁頗為感動。要說他兩人也是有緣,打打殺殺鬧了半輩子,要不
是我的出現,兩個人現在已經比鄰作伴,埋骨於華山之巔了,又哪能有像現在這
樣並肩作戰、邀酒小酌的機會?

  我再轉而看我丈人老頭、冷芳魂和周伯通三人,直勾勾的盯著霍浩,看的對
麵半大老頭心�毛毛的,不知道這三老想要做什麼。我嶽父和周伯通聽我說乾坤
大挪移如何神妙非凡,都有心想要試試深淺。冷芳魂在自己功夫�雜糅了一部分
乾坤大挪移的精要,因此更想和霍浩印證一番。波斯明教的眾人感覺氣氛不對,
都紛紛圍攏一起,防備著我們突施襲擊。

  「噯!那番子,我和你打一場!」還是老頑童比較臉皮厚,說著就要擼袖子
下場打鬥。

  我趕緊攔著道:「老頑童,別胡鬧,這�還有敵人呢,切磋的機會以後有的
是,別嚇著我們的朋友。」老頑童聽我這麼說,才悻悻的低著頭退了回去。

  我點出敵人和朋友之分,霍浩才暗鬆一口氣,善意的對我笑笑。我看他對我
笑,也表示友好的對他露了下,我潔白整齊的大牙給他瞅了瞅,一時間我們兩幫
人氣氛緩和了許多。若非此地不是講話之所,我都想好好跟他談談,探探他的口
風。

  而此時,再看場內的局勢,已經幾乎大局可定。金輪法王功力本就稍遜,加
上他驚異不定有些心浮氣躁,很快的就被壓製到了下風,他隻能依仗著第九層的
龍象般若功苦苦支撐。

  但是,我們這些在邊上的明眼人一眼就看穿,這是因為七公要拿他喂招,沒
有對他下殺招的緣故,金輪法王落敗,隻是時間問題。

  我幹爹這邊卻有些不太順利,大輪明王確實功力不俗,一身袈裟伏魔神通,
比天鳴的袖�乾坤更加難纏。他的袈裟披在身上,如同一麵巨大的盾牌護身,可
硬可軟,變化多端,我幹爹的掌力、拳勁打在上麵都是滑溜溜的絲毫不受力,想
抓這老和尚吸他內力,更是老鼠拉龜,無從下手,不禁氣得我幹爹哇哇大叫。

  大輪明王見金輪法王敗象已露,他也不敢再藏私,虛晃一杵,跳出戰團,哇
哇怪叫著,在自己身上一陣有節奏的狂拍。我嶽父卻麵色凝重的說道:「這老和
尚再念梵語的真言,隻怕是要出絕招了,隨時準備接應老毒物。」我這才知道他
原來不是發羊癲瘋了,手�的梭式不禁握的更緊了。

  隻見老和尚大喝一聲,倒轉降魔杵,將尖頭「噗」的刺入自己頂門。我們都
看傻了,難道這樣他還能活?打不過也不用這麼想不開吧?周伯通一邊看,一邊
連道無趣,連我幹爹也轉身準備回來了。

  我忽然感覺到一絲危險地氣息,舉槍對著老和尚就是一槍。我身後的眾將也
算是開了眼,第一次見到這麼打架的,打不過當場戳腦殼,大帥也是,人死了還
要鞭人家屍,有點……還沒說完,那老和尚忽然站了起來,原本七尺高的老和尚
轉眼間居然搖身一變,身高暴漲的丈二,身上的僧衣都被撐得粉碎,露出了他身
上虯根錯節的肌肉,如岩突兀,隱現金屬光澤。

  這時候,蓉兒還不忘調皮的戳戳我後腰,我回頭瞅她一眼,她賊賊的對我一
笑,盯著我胸膛直看,自己麵上卻是微微的紅了。那俏麗的模樣,要不是這麼緊
急的場合,我真是想把她摟住,好好親上一親。

  回說大輪明王「砰」的用手接住了我的槍彈,雖然子彈在他手上開了一個血
洞,但是他麵上絲毫沒有表現出痛楚。他拔下額頭上的降魔杵,額上的血洞,在
肉眼可見的速度下迅速消失,留下一道半寸的細縫,如同頂門多出了第三隻眼一
般,原本還算慈眉善目的老和尚,麵上忽然多了兩道血紋,變成了殺氣騰騰、怒
目圓睜的忿怒金剛。

  我們看的都驚駭不已,這是個什麼樣的怪物?我擔心幹爹有閃失,正要脫袍
下場把他替回來,這邊我嶽父一擺手,把我攔了下來。他和周伯通商量道:「這
個,你來還是我來?」

  老頑童說道:「這個好像也蠻好玩,我去試試。」我嶽父說道:「那好,等
晚些時候,那個霍浩,你要讓給我。」

  「行!」老頑童點頭應了一聲,下場把我幹爹擠到了一邊道:「老毒物,你
回去歇會兒,看我跟他耍耍。」我幹爹其實有些怯了,他站的最近看得最清楚,
心想這要是一個不小心,怕是要見生死的。他現在有牽絆,可不想這麼早結束幸
福的晚年生活。

  老頑童一聲吼,大金剛拳悍然而出,這道家外門的硬功,霎時間和藏傳佛教
的密宗功法碰撞到了一起,一時間鬥得紛彩異呈,兩人功力竟在伯仲間。

  歐陽鋒看到七公那邊似乎快要結束戰鬥了,心說有的吃就別浪費,他趁著七
公纏住了金輪法王,他自己上前扣住了老和尚的雙肩,自創的吸星大法發動,金
輪法王感覺到自己的內力在不斷的流失,不禁嚇得亡魂大冒。

  七公頗為不齒我幹爹這種損人利己的惡毒功法,但是對待金輪法王這樣的大
惡人,他也不是特別的反對,隻是顧及體麵,歐陽老爹一接手,他就退到一旁,
和我嶽父老頭、冷芳魂觀戰老頑童和大輪明王劇鬥。

  這大輪明王體型暴漲之後,怪力也是大得驚人。再加上他口念真言,手中降
魔杵加持,老頑童得意的功夫大金剛拳雖然拳拳到肉,但是大輪明王謁羅赫納好
似完全試不到痛楚,居然先搶立於不敗之地,我們在邊上看的也不禁替他捏了一
把冷汗。

  「爹,需不需要幫老頑童一把?萬一他有個閃失?」蓉兒在邊上看的心驚膽
跳,忍不住勸道。

  「無妨,你看老頑童,他還樂在其中呢。」

  我們一看,果然,老頑童臉上依然還是平日�笑嘻嘻的樣子,估計他現在玩
的正開心呢。

  「別管他,他的左右互搏,空明拳還沒試出來呢,還有他說什麼陰陽魚,不
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招式。」我也笑道。

  這邊我幹爹吸內力吸的精神飽滿,將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的金輪法王提溜回
來,扔到地上。我陰陰一笑,將老和尚扶起,對他說道:「法王啊,我上次饒你
不死,怎麼跟你說的?我還真當你武功大進,敢和我叫板了。老老實實的在老家
安度晚年不好嗎?」

  成王敗寇,金輪法王也是一世梟雄,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他見我奚落他,冷
哼一聲,再多一個字也不說了。

  我笑眯眯的說道:「原本呢,你衝著我來,你劃下道兒來我接著,咱們怎麼
樣都好,我也敬你是條好漢。但是,你對我好友、親人下手,我可不想讓別人跟
著有樣學樣,所以隻能委屈你大和尚舍身成仁,立地成佛了。」

  金輪法王眼中一片駭然之色,還沒等來得及說話,就頭一歪氣絕而亡,卻是
我隨身的腰刀已經從他心口捅了個對穿,給了他個痛快了賬。我心說:既然我打
算和明教和解,這盆子屎還是要扣到你頭上,你安心的去吧,清明、七月十五,
我會多給你燒點紙錢的。

  不遠處,霍浩和他的眾部從,見我方出手的幾位老人都是絕頂的高手,對上
哪一個,他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對於歐陽老爹陰毒的吸人內力的武功,不禁更
是忌憚,而且還有我嶽父老頭還沒出手,他們卻不知道,這�武功最厲害的,除
了那個看似嬌滴滴的冷芳魂之外,還有我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流氓高手。

  「教主,我們撤吧!」大道寶樹王見我一刀捅死了金輪法王,偷偷戳了下霍
浩說道。

  霍浩心�也毛毛的,但是想想,自己對楊過禮數還算周全,還幫他解了兩次
圍,他對自己態度也算友好,按道理說不會對己方不利。從謝婉琴那算上中土明
教的關係,呃……還是不要算了,謝婉琴和袁潔潔可是被他們毒打了好幾次,如
果算上這條,隻怕自己一幫人要倒黴了。他回頭看看身後的智慧寶樹王,那智慧
寶樹王對他搖搖頭,示意他無妨。

  他心�有了底,擺擺手對大道寶樹王說道:「不急,先看看情況再說。」說
著,扭頭又望向場中的精彩對決。

  老頑童神色已經逐漸凝重起來,雙手互博左右變幻而出,大金剛拳的剛勁和
空明拳的陰柔互相互補,或是以硬碰硬,或是以柔克剛,堪堪化解了大輪明王一
輪又一輪如潮的攻勢。

  他頭頂氤氳,顯然已經調動起十成的內家真力和對手周旋,我們猜測他是想
等大輪明王氣勢轉弱,再借隙反擊。反觀大輪明王完全沒有露出疲態,依然還是
那猙獰的怒容,他出招凝實簡練,拳腳到處就有千鈞之力,比金輪法王的九層功
力的龍象般若功隻強不弱,走的是典型的以力破巧的路子。更可怕是,他的防禦
絲毫未見減弱,而老頑童開山劈石的重手擊打在他身上後,他臉上的怒容就更增
一分,讓我們都不禁開始為老玩童暗暗捏了一把汗。

  場中老頑童招式忽然又是一變,初時他的左右雙掌分陰陽,可是現在他雙掌
不斷變換,漸漸的連我的眼力都跟不上他轉化的速度,達到了一個平衡的玄妙境
界。蓉兒微微一愣,問我道:「老頑童的動作好快,但是我卻忽然感覺他的動作
像靜止下來了一半,這是不是就是你說過的,突破了動與靜的屏障,達到了寂滅
的境界?」

  「嗯,看來這就是老頑童自創的陰陽魚了,沒想到啊……他果真是幾百年難
得一見的奇才。」我微微點頭歎道。我嶽父老頭和冷芳魂同時點點頭,很認同我
的說法。

  我幹爹撇著大嘴,似乎沒看出老頑童這招到底好在哪;七公也是有些茫然的
注視著老頑童的動作,想要仔細看看,卻始終看不出點端倪來。至於柯鎮惡是看
不見,也看不懂,站在較遠處的諸將,就更是隻當瞧熱鬧了。

  霍浩和他手下武功最高的常勝寶樹王對視一眼,看到眼�盡是駭然之色。霍
浩的乾坤大挪移隻練到第四層,但是他知道,自己就算是練到第六層境界也不見
得,能夠從老頑童那借到力,除非自己能夠練成最高的第七層至高境界……

  自此神功創立,除了山中老人,再也沒有一人能夠觸摸到那個高度,霍浩自
己也不知道,其實乾坤大挪移第七層的境界,多數也不過是山中老人幻想出的理
想境界,他自己也並沒有練成。

  老頑童雙手的陰陽魚罩住了大輪明王的右掌,隻聽砰的一聲,老頑童被震得
倒飛了回來,我在他身後接住他,幫他把勁力卸去。他吐出胸中憋得一口淤血,
神色有些委頓,我塞給他一顆鎮心理氣丹,他才閉上眼,盤膝運功起來。

  我心�有些發澀,頭皮有些發麻,老頑童這如同渦輪一般的陰陽魚,怕是幾
寸厚的鋼板都能絞碎,這老和尚居然毫發無損。雖然有老頑童剛剛融會貫通,還
不能運用純熟的緣故,但是這老和尚……

  「我靠……這都傷不了他?他也太變態了吧?還讓不讓人活了?」我忍不住
罵了一句。

  冷芳魂看了我一眼說道:「他並不是毫發無損,你看看他的右手。」

  我聽冷芳魂這麼一說,這才注意到大輪明王的右手,開始細微不覺的顫抖起
來。隻見他光禿禿的頭上,已經大汗淋漓,順著他滿臉溝壑滑落滴到地上。他的
右手小臂忽然如同失了支撐,忽的像沒有骨頭的死蛇一樣垂了下去。「啊……」
大輪明王放聲慘叫,我不知道他是真的感到了痛,還是因為他心痛自己落下了永
久的殘疾而慘叫,總之,我看出來了,他這條右臂算是徹底的廢了。

  大輪明王身體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萎縮到了他原先的高度。隻是他渾身
的皮肉都被撐起,現在泄了氣,他原本精壯的身軀,如同一攤肉山一般在那�哀
號。我歎了口氣,知道他是用了極限方法催逼潛能,不殺他看樣他也活不久了,
他本是個不相幹的人,我叫近衛給他留了一匹馬,一些錢讓他自生自滅吧。

  我轉身邀請霍浩和波斯明教眾人同回駐地,霍浩顯然也有興趣想和我談談,
所以我們一拍即合。我吩咐下去,讓下麵人清理武侯祠打鬥的痕跡,才領著大部
隊踏上返程的道路。這一晚鬧騰三四個時辰,等我們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微明,
想起這一宿有驚無險,我就忽然想懶懶的在床上躺上一天一夜,摟著媳婦兒們好
好的說說話。

  沒想到,到家之後還有驚喜。一直沒露麵的沈卿君,已經被打成了篩子,尹
克西被擒,用牛筋綁了,又上了大枷、鐵鐐,現在正押在柴房�。我在家�布下
了天羅地網,自己人進出都要出示腰牌,而沈卿君和尹克西受金輪法王之托,帶
了十幾個人來突襲我的後院,無異於以卵擊石。

  沈卿君前腳闖入,後腳跟還沒落地,就被三十挺機槍打成了篩子,尹克西看
的差點沒有嚇得尿褲子,急忙跪地求饒。初晴看在當初他送鞭子的情分上,下令
饒他不死,不然我回來見到,應該會多一具屍體。我看看沈卿君這時候才算比較
安詳的麵容,心想她要是不是每天那麼盛氣淩人,樣子也蠻漂亮的,哎……可惜
了。

  下令把這些人都成殮掩埋,我才想起,也沒問下嶽掌門怎麼樣了?不知道是
不是帶著徒弟們回了華山,小鳳丫頭和天騏沒了娘,是不是也蠻慘的?話是這麼
說,總是有點鱷魚的眼淚的感覺,總之,西南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我從漢中征調來了部分守軍,朱子柳也跟著來了,他的身份也由幕後轉到了
台前。一燈大師圓寂,他也沒了牽掛,並且他盤算著,自己在宋國或許能為故國
守好門戶,不但可禦敵於國門之外,還能按時偷著接濟一下大理,而且有他在,
高氏在國內也不敢太過囂張跋扈,可謂是一舉數得。

  我開出的條件優厚,把他調到成都,毗鄰大理,就說明了我對他的信任。他
是聰明人自然懂得如何投桃報李,很痛快的答應了我的聘用。我還將小武的兒子
托付給了他,朱子柳聽說這是故人之後,很痛快的答應收養這孩子。我承諾等他
大些之後,就親自教導他,朱子柳承諾我一定替這孩子做好啟蒙教育。

  我把申屠年留下來跟他搭班,又分別跟他倆密談了一次,算是將軍政兩權分
離開,才安心上路回轉長安。

  霍浩和他手下的十大寶樹王受我之邀,一路跟我北上,也算是順路。我們在
路上談了許多,我驚奇的發現,霍浩從民生、政治、軍事方麵,都有他獨到的見
解,而且雖然他的想法有些脫離這個時代的現實,比如說建立人人平等的社會,
平均地權,讓耕者有其田。簡直就是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原始版。我心中暗喜,
不禁將我在江北製定的十條戰略基本方針取了出來,並且逐條替他解釋,他和智
慧寶樹王都不禁大訝,因為我的戰略更加詳實細致,並且許多已經付諸於實施。

  「不,這絕對不可能,我們幾百年為之奮鬥的目標,數十萬人殉道,就是為
了求得像這樣的一個真解。但是,卻始終不能得到統治者的承認,還會被嚴加迫
害。」霍浩有些感慨的說道。

  我心道:看來你們在中亞的日子也不好過啊……「霍兄,話不能這樣講。你
們明教之所以受統治者的迫害,是因為權力者為了維護統治的權威,必須要讓百
姓順從,而你們卻鼓勵百姓起來反抗,這就是叫做階級的矛盾衝突,而這種對立
衝突,從根本上講是不能消除的。」我借機給他引入階級的概念。

  「有道理,我和智慧王探討這麼多年,也沒有今天和大統帥一番見解深刻,
真是應了你們漢人的一句:聽君一席話,勝讀書十年。」

  我心中一笑,沒有糾正他的錯誤,隻是繼續說道:「現在,在長江以北,我
們新軍治下擁有廣袤的土地,百姓們已經可以當家作主,安居樂業了。百姓是國
家的主宰,我們不是國家的統治者,而是管理者,擺正了這個位置,自然原先的
矛盾就會大大減弱了。」

  智慧寶樹王忽然問道:「管理者和統治者,這�麵是否有實際的區別?他們
是手握大權,如果百姓不服從,他們都可以用武力鎮壓百姓。」

  我不禁微微驚訝的打量了他一眼,這個瘦瘦小小的老者好敏銳的觀察力,一
語切中問題的要害,我繼續說:「正是,這就是為什麼我稱我們自己為管理者,
管理者是替東家工作的,說的通俗一點,百姓是老板,我們是佃戶。怎麼樣來限
製管理者的權力呢?互相監督!」

  「軍權限製民政、不讓官員貪贓枉法、維持國家正常秩序,對外,要抵禦侵
略者的攻擊。民政限製財政,財政支出、收入,必須接受民政的調配和監督。財
政又製約著軍政,當兵要拿糧餉,打仗要靠糧食武器,這些都需要民政點頭,每
年大家一起商量,應該支出多少,是否需要發動戰爭。」

  我不怕他們偷學,如果新的政治製度越來越多的建立起來,至少大家都能文
明點,不會動不動就動刀動槍的,不也挺好的嗎?我的一番話,讓兩人聽得如癡
如醉,就連一直在邊上旁聽的我嶽父老頭、蓉兒、耶律齊和餘玠,也都不住的頜
首,顯然是對我的見解十分讚同。

  霍浩忽然起身,對我深深鞠了一躬道:「不管大統帥是否能夠將你的理想付
諸實施,但是在下聽得出,您確實是一心為了百姓謀福的大英雄。在這個紛亂的
年代,上天能夠降下您這樣一位明主,中原一統必然指日可待!」智慧寶樹王也
起身,跟著他教主,一起對我躬身施禮。

  我心說這不過是些皮毛,要是多和你們聊聊,還怕你們不乖乖跟我走?不過
和這幾個老外聊天,還真是有點誌同道合的感覺了。我起身分別將他們攙扶起笑
著說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不如幾位貴客隨我向東一行,我們轉到襄樊之
地,那�經過兩年多的建設,必然能讓諸位有一個更形象、具體的感觀。」

  兩人對望一眼,霍浩才說道:「如此,我們這些邊遠野民就卻之不恭了。」

  我們又各自謙遜一番,他們才離開了我的會客廳。等他們走了以後,我嶽父
老頭就問我道:「我看你小子對這些人蠻上心的,有意招攬他們?」

  我笑道:「他們的見解也頗為不俗,如果善加引導,必然能成為導民向善的
好幫手。百姓們有點積極向上的信仰也是好事,我覺得總好過,沒事去廟�求神
佛保佑,大把的錢財都給和尚喂的腦滿腸肥強。」

  在座的沒有一個是堅定的佛徒,我嶽父老頭更是打心�麵看不起那些道貌岸
然,又不事稼穡的蠹蟲,認為我說的對極。他的肯定,真是讓我感到受寵若驚,
這幾年他也很少誇我,讓我每日�都戰戰兢兢的。他繼續說道:「不過,這事情
也不能太殷勤,不然,他們肯定會膨脹起來,我聽他們言語間,看他們在波斯混
的也不怎麼樣,似乎也有想要投靠你的意思。」

  我點點頭,看了看三哥耶律齊和六弟餘玠,我才接著說道:「所以我才邀他
們轉道襄陽一行,讓他們親眼看看我們的成績,到時候不怕他們不主動示好。」

  「嗯……」我丈人老頭,瞥見女兒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知道她是想家了。
於是對我說道:「不過,由你親自出麵,規格還是太高了些。這樣吧,我們幾個
陪著他們走走,算作私訪,看的東西也更真實一些。」

  我一想確實也是,「但是我邀請的人家,自己卻不去,是不是有些失禮?」

  蓉兒趕緊勸道:「其實你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忽必烈的軍隊仍然下落不明,
長安還等著你回去坐鎮呢。」

  於是,這事情就這樣敲定,至於他們願意怎麼和霍浩去切磋,我就不管了。
到了南鄭,我們大隊繼續向北,出了陽平、北上陳倉,回到了長安。另一支隊伍
沿著太行山陽向東而走,直奔上庸、新野一線,負責接待明教眾人的是我嶽父和
冷芳魂,七公和柯公公不放心,怕我嶽父邪勁上來和明教眾人打起來,也都跟著
去了。

  送走了霍浩,我才算騰出時間來好好問問潔潔,這別離後發生的事情。「白
發三千丈,緣愁似個長,你不會是想我想的一夜白了頭吧?」夜深人靜之時,我
悄悄鑽入了潔潔的帳中,她雖然嬌顏未改,但這頭花白的頭發卻著實有些刺眼。

  「當時我回去求宮主,求她放你一馬,她答應我,隻要我吃一顆丹藥。我吃
了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她語氣還算平緩的敘述道。

  「這個老妖婆子,跟我耍什麼把戲,她一會兒跟我說你死了,一會兒說你活
著,把我整的死去活來的,如果不是為了你,我真早一槍打死她了。」我恨恨的
說道。我搞不明白冷芳魂到底是什麼意思,不讓我見潔潔,一直不肯放她回來,
卻讓她落入敵手,還被數度毒打,這兩天才把傷養好些。

  「你別這麼大火氣,其實我猜,宮主也是為了讓我能把你看得更清楚……你
回了長安,並沒有派人來接我,我很難過。雖然我現在變得醜陋的很,但是我心
�其實一直都放不下你的。」潔潔牽著我的手說道。

  「都怪我,讓你受委屈了。」其實這�麵並不是我的責任,但是我也不準備
推卸責任,那樣太不大度了,此時軟玉在懷,也沒有必要再去爭辯誰對誰錯了,
我雙手伸向潔潔的腰間,替她解開了係裙的絲絛,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我依然深愛
著她……月色幽幽,夜涼如水,借著皎潔的月光,薄帳中,我倆的身影重疊到了
一起。

  臘月十六,我們南征的部隊終於回到了長安城。迎接我們凱旋歸來的隊伍,
一直延伸到了城外數�,長安城的三十萬戶百姓夾道歡迎,朱雀門奏起了頌樂中
迎接凱旋將士的喜慶樂章。

  我心中有些感慨,出征時意氣風發的將士們,歸來時多了幾許疲憊和倦怠,
但是更多的是生還回家的喜悅。還有將近兩萬名戰士,永遠的長眠在了西南遼闊
的土地上,沒能看到今天盛大的慶典,我們也隻能在心中深刻的緬懷他們,他們
的犧牲換來的將是我們家和國的長久安定,願烈士安息。至此,曆時四月卻慘烈
無比的川蜀之戰,終於落下了帷幕。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52:45

          第八十章 蜀道難,不及人心難測
               劍門關,隻論戰場爭鋒


  南鄭,新襄軍駐地,我剛洗完澡出來,享受的躺在大床上讓瑛兒替我按摩,
就在迷迷糊糊之際,門外的哨衛報告道:「大帥,餘參軍來了,說要見您。」

  我心道老六夤夜前來,必然是有要事商量,我答應了一聲道:「請他先到偏
廳,我馬上就到。」一邊起身歎了口氣說道:「哎……今天都很疲勞了,你們也
早點歇了吧,要是我太晚回來,就別等我了。」

  「嗯!」晴兒雖然有些不樂意,但是知道我有正事要做,也就不來纏我,幫
我整束了下冠帶,替我穿戴好衣物,我才推門出了屋。

  我來到偏廳,看到三哥、四哥和老六都來了,於是問道:「三哥、四哥都在
啊,這麼晚了,什麼事啊?」

  餘玠對我說道:「是這樣的,剛才我和兩位哥哥在營內巡視了下,這推進了
六百�,已經有很多戰士開始鬧水土病了,所以趕快來請哥哥拿個主意。」

  我說道:「這次出征的士兵當中,有一萬多人是從襄陽就跟著我們走出來的
老兵,他們懂得如何克服水土病。患病的多數都應該是新兵,必須要讓他們克服
這個心理關,過了這一關,後麵的路就好走了。」我和三哥相視一笑,這種事情
我們這種帶慣兵的人怎麼會沒覺察?隻不過是為了讓老六自己獨立思考,讓他加
深對水土不服病症的重視。

  我接著說道:「吩咐下去,讓各連隊的夥軍,把攜帶的祛濕的藥物煮水,分
給各部官兵服用,有則治病、無則加勉。其次,所有飲用水源必須煮沸,才可飲
用。天氣雖然炎熱,但是這樣才能保證不會病從口入,讓憲兵隊巡查的緊些,如
有不服從將令者重打二十。」將令一出,則執法如山,餘玠凜然記於心中。不過
這樣,即便再出現輕微的病情,我相信三五天內就可以克服了。

  「是!」餘玠一邊聽我說,一邊認真記錄,而這些都是年輕的將星需要一點
點吸收的寶貴經驗。

  我續道:「注意對患病士兵的排泄物的集中,用燒堿消毒處理,不然天氣炎
熱,容易引發更大規模的疫情。」

  軍營�幾萬人聚集,如果任由遍地黃白之物橫流,那絕對會引起一場大規模
的霍亂,到時候人不死也丟下半條命,還打什麼仗……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又
問了一句:「戰損情況如何?」

  「據統計,此役我軍陣亡將士達兩千七百六十五人,重傷無力再戰者三百二
十七人。」

  餘玠又把戰損的統計遞到我麵前。

  「將敵我兩軍陣亡士兵的遺體火化,我軍戰士的骨灰送返長安,敵軍的骨灰
就地掩埋。陣亡將士,每戶發銀二十五兩,重傷者二十兩,如果家中有高堂在,
或有未成年的子女的,按月發放一兩撫恤金,直到其子女成人。要按實發放,誰
敢折扣這塊的支出,我滅他三族。」我森然的語氣把我三個兄弟都嚇了一跳。

  我又說道:「為官者,當以民為本;而為將者,則以兵為本。《將苑》曰:
夫用兵之道,尊之以爵,贍之以財,則士無不至矣;接之以禮,厲之以信,則士
無不死矣;畜恩不倦,法若畫一,則士無不服矣;先之以身,後之以人,則士無
不勇矣;小善必錄,小功必賞,則士無不勸矣。真正懂得當兵的心的仁義之將,
才能真正得到他們的擁護。」

  餘玠忍不住好奇的問道:「那何為仁義之將?」

  耶律齊和餘玠,隻是從我的言行中模糊有了一些對待下屬的心得,但是卻並
沒有形成完整的體係,於是我繼續為他們解惑:「道之以德,齊之以禮,而知其
饑寒,察其勞苦,此之謂仁將;事無苟免,不為利撓,有死之榮,無生之辱,此
謂義將;貴而不驕,勝而不恃,賢而能下,剛而能忍,此謂禮將;奇變莫測,動
應多端,轉禍為福,臨危製勝,此之謂智將;進有厚賞,退有嚴刑,賞不逾時,
刑不擇貴,此之謂信將。」

  我從書案上一冊我親筆謄錄的《將苑》遞到老六的手中,對他說道:「這冊
書,相傳是三國時期,諸葛孔明的論著,為兄拜讀過,深受啟發,你可與兩位兄
長共賞,必然有所得。」

  這還要感謝我嶽丈老頭的豐富藏書,我前世一直找不到全本,沒想到在他的
藏書中發現了此書。原本我還對諸葛亮政治家、軍事家、外交家的頭銜頗為嗤之
以鼻,但是,如果這部書真是他所著,他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一位大軍事家。

  餘玠大喜,珍而視之的接過,退到一旁和三哥耶律齊品鑒起來,我則跟張一
氓聊了兩句武功進境上的事,直到過了三更,我們才各自散了。

  等我回自己的院子時候,我臥室的燈還亮著,推門一看,三個女人還都各據
一角忙活著自己手�的活兒。初晴捧著一本書在看,小龍女在寫著什麼東西,瑛
兒在燈下做著針線活兒,縫補衣物。但是,我怎麼就感覺那麼不協調。她們仨看
我回來了,也就放下手�的事情,圍了過來:「和他們喝酒聊天了?這麼晚才回
來。」

  「沒,就是談些公事,就到了這個時間,你們都在忙什麼活計呢?」

  「師妹練字,我就央她做下每日的戰地記錄,這樣回去姐妹們問起,也算是
有個交代。瑛妹在補衣服。」初晴偷偷把自己手�的書藏到身後,對我說道。

  我笑著問道:「那你在看什麼書呢?還往身後藏。」初晴拿出來一看,是一
本唐傳奇《風塵三俠》,我笑道:「知道讀書是好事,有什麼好藏的。莫不是又
懷念起那個江湖了?」

  風塵三俠中的一段是講,紅拂女張出塵初為隋朝權臣楊素的侍姬,與年輕偉
岸的布衣青年李靖兩情相悅,兩人私奔的故事,這要是放在後世,也算是一樁美
談佳話,但是在宋代,這本書也不算是上得台麵的作品,初晴見我沒有怪她的意
思,才鬆了口氣說道:「人家聽老公講了那麼多徐子陵和寇仲的故事,感到好奇
嘛。噯,老公,要是你生在那個時代,這紅拂女是跟你,還是跟李靖呢?」

  我心說,你還真把我說的故事當真呢,忍不住笑道:「為夫又何須去隋末,
我現在不就擁有一位,可以媲美張出塵的妻子嗎?」我勾著晴兒的小臉蛋親了一
下道。

  「嘿嘿……老公,你真好。」初晴對風塵三俠的書這麼感興趣,自然是喜歡
紅拂女這個形象,並且從她身上找到了一絲自己的影子。當初我講雙龍傳李靖的
故事的時候,家�的妻子們多數都是倒紅拂女,挺素素的,隻有初晴是暗地挺紅
拂女的,不過她也不明說,隻是我一講到紅拂女的故事時候,她聽得都特別的認
真,對這個角色的喜愛程度可見一斑。

  瑛兒抿嘴微微一笑,走過來要替我寬衣。我稍稍阻止一下道:「別,鶴兒,
帶你們進軍營、上戰場,就已經壞了規矩了,這樣是不可以的。」

  我此言一出,瑛兒和初晴嘴就扁了,隻有心中欲念不強的小龍女點點頭,表
示認同我的說法。我看她倆神色極為失望,腦筋一轉,咧開大嘴一笑,偷偷在初
晴耳邊說道:「不能在營�,我們就偷著出去,找個客店啦,小山溝�啦……嘿
嘿,晴兒你去勸勸你的妹子們,看看有沒人響應。」

  初晴聽了眼睛一亮,又去策劃串聯新的活動去了。我也不說什麼,隻是坐在
一旁看著。

  瑛兒和龍兒初時搖頭,但是架不住初晴一張巧嘴說的天花亂墜,瑛兒首先淪
喪,怕是也想我想的緊,挺痛快的點點頭。龍兒還是搖頭道:「師姐,不要啦,
那樣人家要醜死了。」顯然是覺得行房的時候有第三個人在場,感覺會很尷尬。

  初晴勸道:「你上次都看到師姐了,師姐也要看回來。」晴兒耍渾,一邊搔
著龍兒的癢道。

  「嗯,嘻嘻……不去……」龍兒終究臉皮薄,就是咬緊牙關不鬆口。

  「怕什麼,大家都是女兒家,一起洗澡時候也都看到過了,還有什麼放不開
的?」晴兒繼續勸誘道。

  「嗯,感覺不一樣嘛,那種事……應該比洗澡更隱秘一些的……」龍兒有些
詞窮,紅著臉低聲道。

  「哎……其實姐姐這都是為你好。」初晴見勸不了她,於是換了個方向,吊
著龍兒胃口道。

  「為什麼?」龍兒果然吃她這套,被勾起了好奇心,很配合的問道。

  「你想想啊,我們這麼多姐妹,但是老公隻有一個,所以你不學著大家一起
分享,肯定和老公親熱的機會就少了。」初晴一副知心大姐姐,我都是為你好的
樣子勸道,其實我知道她就是貪玩,這個好女色的壞丫頭……「嗯……其實龍兒
覺得這樣也挺好,隻要親愛的每天都來陪陪龍兒,聽我彈琴,和我說說話,龍兒
就心滿意足了。」龍兒微笑著看看我,說出了心�理想的生活。

  我沒說話微微一笑,心說有這麼個清心寡欲的小媳婦,偶爾換換口味玩玩精
神戀愛,感覺也不錯。偶爾還可以把很無辜的小羊羔推倒,那種欲拒還迎、欲說
還休的媚,想想我都快竄鼻血了。

  初晴似乎看穿了我滿腦子的淫穢,心說:我在這極力幫你遊說,你也不說句
公道話幫幫我,忍不住掐了我一下,接著對龍兒說道:「傻妹妹,老公沒意見,
還有姐姐妹妹們呢,你這樣就顯得自己地位很特殊,讓大家覺得你很不好接觸,
久而久之,大家就都不喜歡和你一起玩了。到時候,老公在中間就會作難了,不
信你問問瑛兒,是不是這麼回事。」

  初晴戳了瑛兒一下,機靈的小幫凶自然知道該怎麼說話,點點頭道:「嗯,
初晴姐說的也是,其實小妹平時也話少,雖然姐妹們不是有意孤立我,但是大家
見麵多少會有些尷尬,所以我現在想盡量巴結晴姐,以後讓她帶我玩……」她笑
著鑽到晴兒懷�,兩個人又笑鬧起來。

  龍兒心�有些動搖了,想想要是自己說不去,自己的丈夫肯定也要陪著師姐
和程瑛妹妹出去,把自己一個人留在這空房子�……她不怕寂寞?絕對不是,沒
有人不恐懼寂寞。林朝英幽居古墓一樣需要有個丫鬟陪著,林朝英去世後,丫鬟
也要找個孫婆婆陪著,還不夠,還收了兩個徒弟。在另一個時空,丫鬟和孫婆婆
都死了,小龍女救下楊過,兩個人相依為命;莫愁雖然叛出了活死人墓,但是她
在江湖上依然是寂寞的,也收了兩個徒弟來陪她……黃老邪寂寞,所以晚年動了
收徒的心思;老頑童寂寞,被關在桃花島十五年,成了精神分裂患者……扯得遠
了,但是這都說明一點,小龍女並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聖人,充其量她就是比較
內向,或是說她比較「宅」一些。「那,龍兒去就是了。」她最終還是妥協了。

  哎,我都不禁佩服起初晴這個出色的內交家,何為內交家?相對於外交,對
內的自然是成內交了。平時在家,串房、打馬吊、外出郊遊、開無遮大會,九成
九都是她在中間協調,不過這樣也好,反正最後都是便宜了我,我自然也樂見其
成。我隨便拾了點銀子,就帶著大小老婆們出了駐地,憑借我們四個人的武功,
肯定是人不知鬼不覺的躲開了哨兵的盤查。但是,從營地出來後,我們就不禁有
些兩眼一摸黑的感覺。深更半夜的街上連盞燈籠都沒有,四個人走在全城宵禁的
大街上,感覺就像在一座空城�行走。

  「晚上好靜啊……」龍兒閉上眼睛,似乎又想回到了活死人墓的感覺一般,
所不同的是,這�偶爾還能聽到蟬鳴、犬吠,或者夜半孩子啼哭的聲音,才提醒
她,這�不是那座大墳。

  「是啊,不過我總是覺得,這氣氛很壓抑,讓人有些透不過起來。」瑛兒牽
著我的手,低聲的說道。

  我點點頭道:「宵禁是這樣的。不過話說回來,在臨安這麼多年,反而不適
應這種緊張的氣氛了。」襄陽宵禁多年,但是我卻沒真正經在襄陽呆過很久,反
而是臨安的繁華讓我更加懷念,還有更遠的……另一個時空下,夜幕降臨,華燈
綻放燈火通明的文明世界。我忽然有了一個心願,低聲的說道:「不知道人類的
文明發展史,是否能將人類文明引向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那種高尚的境界?」
我是一個舊時代的破壞者,不是人類靈魂的建造師,這個時代或許真的需要一個
孔、孟那樣的聖人,而不是程朱理學的那種刻板教條。我打定了主意,等這場戰
爭之後,我一定要親自拜訪下葉大師和陳大師,或許他們能給我想要的答案。

  「還說呢,都是你,全城宵禁,還說出來找樂子,這黑燈瞎火的,去哪找客
店啊?」初晴氣嘟嘟的對我說道,倒是龍兒歎了口氣,心情顯然為之一鬆。

  我心中的思緒被打斷,心底微微歎息一聲道:「不然我們上山看星星吧?」
這個提議還是得到了大家的響應,我們攀上了城東南的一座不知名的山峰。南鄭
四麵圍在山中,九月的夏夜依然很熱,山坡上的空氣有些濕濕的,不知道是不是
晚上積聚的露水,山風吹過,終於有了一絲涼意。

  「哎……月朗星稀,晴夜漫步;攜侶暢遊,探手摘星,此人間樂事也……」

  很尷尬,前一刻還可見滿天星鬥,我剛說完這話,不知從哪飄過一片雲彩下
起雨來,巴中的天氣還真是變幻莫測。眼見這雨下的還挺急,我們隻好找了一間
廢棄的道觀避雨。

  「噯,我說老公啊,你可是大將軍,人家有句話怎麼說的?好像是為將而不
通天文,不識地利,不知奇門,不曉陰陽,不看陣圖,不明兵勢,是庸才也。」
三女不禁都嗤嗤笑了起來。

  更尷尬……我隻好繼續瞎掰道:「其實這都是我有意為之,知道李商隱有一
首《雨夜寄北》吧,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要的就是這個意境,如
果不是今天出來,哪能看得到呢……」一席話更是把我的妻子們逗得咯咯直笑。
這應該是巴山的支脈,不過我這個不甚合格的向導也不知道,這具體是什麼山。
總之,這巴山夜雨確是貨真價實的。

  一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沒多久就雲消雨散,不過大家身上還是都淋濕了,
「這雨下的真是不合時宜啊……」我歎道。

  初晴也說道:「是啊,剛洗完澡就又淋雨,轉過天來身上怕是要招虱子。」

  龍兒說道:「那我們早些回去吧,還可以再洗洗……」龍兒還沒說完,就被
我攬在了懷�。「何必回去呢,此地就有清淺的潭水。親愛的,你看這如畫的夜
景,習習的涼風,如此良辰美景,難道娘子就不心動嗎?」瑛兒和初晴隻在一旁
吃吃地笑。盡在瞎掰,沒下透雨的三伏天,哪來的習習涼風?不過晴兒聽我這話
倒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龍兒含羞道:「可是,在外麵呢……呀……」我沒等龍兒繼續說下去,攔腰
將她抱起,她微微一聲驚呼,下意識的摟住了我的脖頸,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

  來的時候我都觀察好地形了,在半山腰斜穀的一處山坳�,藏著一處泉眼,
泉水汩汩而出,形成一個兩丈多寬的池塘。池水清澈見底,我把龍兒放下地,捧
起池水來嚐了一口道:「嗯,好甜的泉水,你們來嚐嚐。」

  三女依言各自捧了一把泉水,池水果然是清澈見底,入口清冽甘甜,讓我的
眾嬌妻都歡喜不已。晴兒偷偷用手肘碰了一下瑛兒,二女對了個眼色,就笑嘻嘻
的開始寬衣了,隻有龍兒還遲疑著沒有動作。我眼見她的為難,心想也不要太過
分的逼她,對她說道:「這雨沒下透,天還是悶悶的,寶貝兒你也下水吧,不然
回去也又是一身汗,我在岸上替你們把風,順道幫你們把衣服烘幹,這樣你就不
用擔心了吧?」

  小龍女聽我這麼說,才放下心來,微微側過身,背著我解開了外衣和裙子,
將有些潮濕的衣服地給了我。我笑道:「都脫了吧,不然一會兒,�麵穿了濕衣
服更難受。」

  龍兒還是覺得,這樣將身子袒露在自然界中有些別扭。不過,她看到師姐和
程瑛,都大大方方的除了內外衣拋給我,脫得光溜溜的下了水,也就不再矯情,
反正深更半夜的也不虞碰到人來,就將內衣褲脫下遞給了我。

  我跟身進步,一下子將她赤裸的玉體摟入了懷�,嘿嘿笑著說道:「相公真
想在這兒就吃了你。」

  「嗯,親愛的,不要鬧了……」龍兒急著下水躲避我們幾個的視線,雙手捂
著自己的雙乳和私處,在我懷�不依的扭動著說道。

  「嘿嘿……」我借勢後退了半步,鬆開了摟著龍兒的雙手,隻是又順手在她
日漸圓起來的小屁股蛋兒上捏了一把。

  「呀……壞蛋……」龍兒媚眼橫嗔的笑罵了句,轉身下水去找師姐去了。

  這下倒好,娘子們一麵戲水一麵說笑,我還要在岸上烤火。這雨沒有下透,
天不但悶熱,而且濕氣也大,我就支起火堆,將衣服都搭在架子上烘烤,等我忙
活完這一堆,自己也是累得滿頭都是汗,也是覺得渾身有些刺癢。

  「老公,別忙活了,你也來嘛!」晴兒出聲呼喚我道。

  我扭頭一看,原來我的寶貝兒大老婆,見我可憐兮兮的蹲在岸上一陣忙活,
於是從水中站起來,揮手對我招呼。伊人矗立水中,柔聲喚我,豈有推拒之理?
我也將衣物支了起來,跟著跳下了水。

  「哎,還以為跟你出來會很好玩呢,一連十幾天不沾人家身子,沒有好酒好
菜,連洗澡都沒有地方,早知道還不如躲在家享清福呢。」將人整個浸在水中的
初晴,噗的鑽出水麵,橫著仰浮在潭水中笑道。

  泉水涼颼颼的,泉眼汩汩冒出的水流打在身上很舒服,我背靠在池邊,靜聽
她對我的抱怨。行軍打仗嘛,條件是艱苦了些,這十幾日,她們也都是趁夜深無
人之時,用濕布擦拭下身子,才能睡得安穩點。軍中本來就不是女人呆的地方,
要不是她們纏著我,我也不想帶她們來。「現在知道苦了?不過晴兒汗腳,每晚
上在榻上,我都能聞到臭臭的味道。」我促狹的在鼻前做了個扇風的動作道。

  「嗯,才不是人家呢,是師妹,你看她平時香香的,其實師妹最怕熱了,一
熱身子就出汗,從小就是這樣。」初晴趕緊拉出龍兒來當擋箭牌。

  「不是不是,人家身上才沒味兒呢,師姐你又欺負人。」龍兒老是吃這種暗
虧,礙於嘴拙,隻能哭著到我身邊讓我做主。

  「嘿嘿,我聞著就不是我們龍兒身上的味道,我來聞聞……」說著,我從水
�抄起龍兒的一隻小腳丫,捧到嘴前在她的腳背兒上吻了下道:「嗯,白白淨淨
還香香的,一點也不味兒。」

  「嗯!」龍兒雖然羞紅了臉,但是既然師姐說過,自己需要適應這種和人分
享的遊戲,這時聽見我誇獎她,還是強忍著羞意認真的點了點頭。

  「哈哈……」晴兒忍不住摟著瑛兒,兩個人抱在一起笑得直打跌。初晴忍不
住笑道:「師妹啊,你真是單純的可愛極了。」

  「我又做錯什麼了嗎?」龍兒似乎也明白自己似乎鬧了什麼笑話,但是又沒
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對,不禁問我道。

  「沒啊,這樣挺好的,老公最喜歡寶貝兒這樣純真坦誠。」我笑著說道。

  「師妹啊……這個時候,怎麼這個時候卻這麼坦白了呢?你應該要稍稍露出
一點羞意,比如說:臉紅一紅、脈脈含情、盈盈不語,露出欲拒還迎的姿態,這
樣老公肯定更喜歡你,不信你試試。」初晴忍不住笑著提示道。

  「是嗎?但孫婆婆和我說過,如果我愛上一個人,就應該對他實心實意的,
應該坦誠將自己的心�話告訴對方,難道不是嗎?」龍兒天真的問道。一番話,
把初晴和瑛兒都說愣了,她倆都是心事重的人,平日�嘻嘻哈哈時候也不多表露
出自己真實心意,現在想想,或許自己把什麼事都藏在心�不說,才是真的傻子
呢。

  我見她倆一下不說不笑,開始在那愣神了,知道她倆又開始鑽牛角尖了,於
是說道:「好了,別胡尋思了,自打娶你們進門,我就深刻的了解你們每個人的
性格,也清楚你們對我的深情……不過,我不奢望你們為我徹底改變成另外一個
人,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如果強行要把自己扭曲,不但是學不成別人,更
會失去原屬於自己的本色,我就喜歡你們用自己的方式來愛我。」說著,我就把
二女摟在了懷�,左邊親一下,右邊摸一把,引得二女一陣嬌笑,真是上下其手
不亦樂乎。

  「夫君,賤妾謝謝你……」瑛兒在我耳邊悄悄的說道,心中有千言萬語,但
是話到嘴邊卻隻能說出一句感謝的話,程瑛的聲音不禁有些哽咽了。

  「傻瓜,兩公婆之間,有什麼好謝來謝去的。」我輕輕吻了下瑛兒的額頭笑
道。

  「嗯,不許說悄悄話的。」晴兒不幹了,一個勁兒的往我懷�鑽。她用了閏
年丸之後效果也甚是顯著,她傲人的上圍一點都沒有縮小,而肌膚也更加緊實、
白皙,在水中摸上去更是膩滑的不沾手。那天她還很驕傲的對我說,她十五年前
胸脯就有這麼大了,聽得我忍不住直吞口水,這真是凶器天成啊……我忍不住張
口噙住了晴兒胸前深紅的蓓蕾。

  晴兒嬌軀一震,卻還是含笑將我摟入懷中,同時,調皮的雙腿盤繞在我的腰
間,不依的嗔道:「你別來招引我,把人弄得不上不下的,人家可不幹。」

  我嘿嘿一笑道:「老公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我和晴兒旁若無人的激情擁
吻,連月亮都羞得躲到雲彩後麵,更不用說平素就容易害羞的龍兒。倒是瑛兒顯
得特別的大膽,也全身赤裸的迎著我撲來,摟住了我的後背。

  跟二女一番胡天胡地,初晴和瑛兒雖然體力不錯,但也被我弄得泄身不止,
舉了白旗,在水邊微微喘息著休息。而我依然精力旺盛,此時,我正緊緊抱著龍
兒,生怕害羞的她逃了。

  而在我懷�的龍兒,雖然羞意難平,但是見到我和她師姐的激情碰撞,也漸
漸有了感覺……

  二次觀瞧我們相好,又和那次不小心撞見的感覺不同,龍兒不禁有些驚訝於
師姐的開放和性技的嫻熟,也才真的明白夫妻行房並不是簡單的男上女下,施與
受的關係。小龍女還發現,在歡潮之中的師姐,展現出來的快樂神情和放蕩的媚
態,讓她迷迷糊糊的就被吸引了過來,也加入了我們之中,等她回過神來,我熾
熱的盤龍寶槍早已深入她緊湊的花房中,前後挺動上百次了。

  「嗯……嗯……」龍兒試著輕輕的呻吟著,清涼的池水和我們火熱的體溫想
比,讓龍兒感覺自己身上一半是火、一半是冰,二者卻又漸漸的消融,最後隻剩
下,令她渾身通泰的愉悅的身體和心靈的完美交流。「嗯……親愛的……好……
你真好……」

  「嗯……龍兒……寶貝兒……嗯……」我已經射了兩次,身體的敏感程度和
體力也都有所下降,所以我一邊喘息著,額頭上也漸漸見了汗水。

  瑛兒體貼的在我背後,輕輕扶著我的腰,幫我助力,在水中有些浮力,加上
瑛兒的推波助瀾,我頓時覺得這樣省了不少力氣。而龍兒快要到高潮之際,已經
顧不得推拒,在她嬌美胴體上上下其手的作惡師姐了。

  終於,龍兒嬌吟一聲,在潭邊的白沙上雙手後撐地麵,腰部彎曲成一道優美
的弧線,飽滿的胸脯用力的向前挺著,緊窄的蜜穴蠕動不止,一雙小腳丫也扒著
水中的泥沙,用力的陷入了泥沙當中……我放開還在高潮餘韻中的龍兒,她現在
和初晴頗為親密,我就摟住了瑛兒,她單薄的小身板兒,看了都讓我心痛不已。

  我把她拉到身前,挑著她的下巴說道:「鶴兒,你怎麼就是不長肉呢?看你
這麼瘦瘦弱弱的,老是讓我擔心你哪天會生病。」

  我這一番話,卻不小心觸動了瑛兒比較敏感的神經。她胃口也不錯,就是幹
吃不胖,雖然這種體質羨煞旁人,但是她自己卻又很苦惱。這時候聽我有些抱怨
的語氣,她心�也不禁有些委屈,眼看著又要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瑛兒身體挺好的,吃得好睡得好,老公每天也都看到,說瑛兒幹吃不胖,
人家羨慕還來不及呢,你不還總是笑人家臉比以前圓呢。肥了不行,瘦了不行,
最難伺候的就是你。」

  初晴出麵替瑛兒解圍,還捎帶著打擊了我一下。

  我嗬嗬笑道:「也不是嫌,就是擔心她身子弱了容易生病,這不也是關心我
的愛人嘛。」

  「有心的話,好好替瑛兒檢查一下,好好請個大夫,跟著你這麼多年了,也
沒見……」

  晴兒突然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些不中聽了,識趣的沒再往下說。但是,她話
�的意思我聽明白了,是啊,說明我對她關心的真是不夠。我運起內視之力,替
瑛兒檢查了一番,還真是讓我瞅出了些問題,但是在這�沒法解決。

  眼看天已經蒙蒙亮,大概有四點鍾左右了,我和心滿意足的嬌妻開始上岸,
準備穿衣服回駐地了。但是上岸的時候,我傻了眼,「這是怎麼回事?」原本掛
的好好的衣服,已東倒西歪的散落一地,好幾件鋪到了柴火上,燒得焦黑一片,
或是被燙出了一個黑洞,卻都沒法再穿了。

  「都是你……不把衣服支好了就下水,現在怎麼辦呢?」晴兒不禁對我埋怨
道。

  我心想:這不對啊,我明明都安排的很妥當才下水,不過剛才隻顧著玩樂,
也沒注意到這邊有什麼動靜,隻能自認倒黴說道:「是是……都是我不好,那這
樣吧,好在你們幾件內衣還都完好,先穿上別受了涼,我去弄兩件衣服回來。」
我還將沒有完全燒毀的半幅長衫圍到了下身,樣子卻是說不出的狼狽。

  三女本來還都有氣,但聽我這麼說,想象著我,朝廷欽封的樞密院副使、征
北將軍、武鄉侯大人光著屁股去農家偷衣服,想想都可樂。

  我到山下村�轉了一圈,才偷齊了所需的衣物,銀子不會燒化,我也給每家
人家擺了些碎銀。不過,這來回一路上,我就琢磨這事情蹊蹺,這種惡作劇的手
段,加上齊滿滿就在眼麵前,這絕對不是一個巧合,十有八九是這個死丫頭做的
好事,我心�一頓罵。但是,對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我是打也打不得,罵了她
也不聽,還會招致更嚴厲的報複……頭疼啊,真是我命中的克星,還是趕緊找個
人家把她嫁出去吧,最不濟也頂給人家做個童養媳。

  就這樣,當清晨我們一家四口打扮的跟要飯的似的回到駐地門口之時,崗哨
把我們攔下問道:「來者何人?軍營重地,不得擅闖。」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連我都不認識了嗎?本帥剛剛走訪回來。」

  兩個衛兵一看是我,趕緊跪倒參拜,「大帥!小的無知,衝撞了大帥……」

  我揮揮手道:「免禮,你們能嚴格執行軍紀,早上第一班崗精氣神都不錯,
值得表揚。」

  我們進了軍營,晴兒就在我身後吃吃笑道:「那兩個小兵還在那嘀咕呢,說
你貼近百姓,一到南鄭,一大早就出去微服私訪。」

  我一臉晦氣的回頭說道:「這事不對,我怎麼都覺得是滿滿那個死丫頭幹的
好事。」

  「那你能拿她怎麼樣?一沒憑二沒據的,空口白牙就把人孩子打一頓啊?」
初晴還在慣她,都快把這小惡魔慣得沒人樣了,我現在都後悔當初為什麼要收這
個倒黴孩子了。「那怎麼辦?我著實咽不下這口氣。」我氣哼哼的說道。

  「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咱們先回屋。」晴兒微微一笑,和瑛兒
前呼後擁的把我拽進了屋�。

  當天,我借口身體微恙,需要休養。三軍原地休整,讓眾將去處理水土病帶
來的疫情。

  我自家小院�的崗哨都撤走了,隻留下我們一家四口。

  「哦,哦,用力……用力點……哦,哦……」

  隔著兩套院,都能隱約的聽見我們的聲音傳出,大門口的守衛都不禁交頭接
耳起來。

  「哥哥,我說咱們大帥這麼猛啊?」

  另一個淫笑著說道:「要我說,這娘們兒真騷,是不是大帥在城�找的窯姐
兒啊?」

  「不是,聽說這次大帥是帶著三夫人、四夫人和七夫人出來的,明是護衛,
但是咱們江北,誰不知道大帥武功蓋世,還不是他娘的晚上閑不住……操,不過
說,我猜肯定是三夫人……那小婦人長得是真夠味兒的,要奶有奶,要屁股有屁
股……」、「我說還是七夫人美,白白嫩嫩的,我跟你說,越是這樣的女人,在
床上越他媽騷……」兩個生理正常的男人發出了會心的微笑,不禁也開始意淫起
來。

  「啊!」、「哎呀!」兩聲,兩個口花花的家夥,連人影都沒看到,就被人
從背後打倒,被拖進了大門,扔在了門房�。

  我們屋�的聲響還在繼續著,一道瘦小的身影躲在廊柱後麵,一直聽著房內
的聲音,不用問也知道,是小丫頭齊滿滿。她一直蹲在牆根上聽了半個小時,聽
著我和初晴、龍兒和瑛兒都在屋�睡下,她才起身,準備推窗偷摸進屋。她正要
推窗,忽然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你幹嘛呢?」她驟然受驚,嚇得回頭一看,
是程師母站在她身後。「四師娘,沒事、沒事,我聽說師父生病了,來看看。」
她倒是撒謊都不帶眨眼臉紅的。

  窗子突然推開了,滿滿見到我和她師娘都穿戴整齊的盯著她,不禁心虛的低
下了頭。我沈著臉說道:「是來偷聽吧?怎麼樣,在外麵蹲了這麼久,是不是腿
都麻了,來,師父給你活動活動筋骨。」

  「哇,」這個死丫頭先發製人,來一招嚎啕大哭。我根本不為所動,把她抓
起來就要賞她一頓毛竹炒肉,板子還沒落下,卻又下不去手了。這丫頭現在也有
十五了,也是大姑娘了,傳出去好說不好聽,還真是棘手的問題。我哼了一聲,
放開了她,喝了聲:「跪下!」

  丫頭被我嚇了一跳,她從來沒有見過平時都和顏悅色的我這麼嚴厲過,雙膝
一軟,跪在堂上瑟瑟發抖。初晴本想攙起她,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也是坐
在我身側聽我的發落。

  「你真是本事了,你說,昨晚上是不是你在潭邊偷看,還燒了我們衣服?」

  我一拍桌子問道。滿滿嚇得噤若寒蟬,低著頭不說話。我接著問道:「你不
是一貫好漢做事好漢當的嗎?怎麼今天慫了?真反了你了,就看為師從來沒打過
你,你就蹬鼻子上臉是不是?」

  我訓了她半天,感覺氣消了些,也沒有再動手打人的衝動,打孩子不好,打
女孩子更不好,要不說這都說傳藝是傳兒不傳女,就是我沒有好好教她該守的本
分,一次次的縱容,導致今天的局麵。

  「我就說這天底下沒有你不敢幹的事兒,十五歲的姑娘,一天之內,連躲在
師父、師娘身邊,偷聽偷看,成何體統?你下一步想做什麼?是不是等我們睡著
了,就進來提刀殺人了?」

  想想我又來氣,一激動碰翻一個茶碗,嚇得徒弟跪在地上哆嗦一下:「不,
徒兒不敢……」滿滿嚇得趕緊跪著說道。

  「你以前還不敢作弄師父呢,你現在怎麼就敢了?你今天不敢,你是不是明
天就敢了,嗯?」我的語氣越來越嚴厲,就連邊上的龍兒和瑛兒都被我嚇得臉色
有些發白。晴兒看見了,握著她倆的手,示意別擔心,不會出亂子。

  「不,弟子真不敢了,師父……」滿滿嚇得又哭了起來。我看得出,這次她
是真哭,不是在那幹嚎,但是我這邪火上來了,是真的壓不下去了,她跟我搗亂
的樁樁件件,都一下子映入腦海。

  「沒下次了,我的為人你也清楚,我不止一次的跟你說過,再一、再二,不
再三,今天我就要廢了你的武功,逐你出師門。」其實我說這話也虧心,這丫頭
跟著我就學了些監聽、潛行的偵察手段,功夫還是龍兒教得多些,至於我最上乘
的功夫,她是一樣也沒學去,她最擅長的「技術」活,我更是一竅不通,不然也
不能每次都讓她得手了。

  「師父,你廢了我武功,我沒話說,你別趕我走……」滿滿跪著地上求道。

  「哼,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我留一個賊婆在家做什麼?還嫌你
惹我惹得不夠多嗎?」我看她可憐小模樣,有些不忍,揮手說道:「你去收拾行
李吧,我這師父不那麼稱職,你的功夫,多也不是我指點的,我沒有資格取走。
以後,我不是你師父,你也不是我徒弟。你也大了,有了自保的能力,自己好好
過你的日子去吧。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對我們一家子起什麼歹心,我要殺
你是易如反掌……」

  「老公……」初晴覺得我這話過了,趕緊拽著我。

  滿滿倔強的起身,轉身就要出門,她走到門口,突然把手伸到門縫�,把門
用力一關……

  「啊……」緊跟著一聲淒厲的慘叫,我們趕緊搶上,我見她的右手整個都腫
了起來,四根手指無力的垂下,豆大的汗珠從她額上滾落,下唇已經被她自己咬
破了。「師父……這樣你可以原諒我了吧?」滿滿疼的小臉煞白,但是還是忍不
住問我道。

  「你傻了?十指連心,你怎麼這不不愛惜自己呢?」丫頭右手指節都碎了,
就是接好了骨頭,筋脈也全都亂了,她這右手上的功夫算是全廢了。

  「沒有……師父不要我了,我死的心都有,還管什麼手……我……」

  「好了,不說了,我先幫你接骨。」她還要說,我趕緊阻止她出聲,一邊封
了她右手上三條筋脈,一邊吩咐瑛兒取來黑玉斷續膏。

  「你看你把孩子逼得,有你這麼當師父的嗎?」晴兒一個勁兒的數落我,龍
兒也是有些幽怨的看著我。

  瑛兒找出藥膏,遞給已經把丫頭抱到床上躺著的我。我知道她心細手巧,囑
咐她小心點替滿滿包紮好,我自己則退到了一邊。一邊看我一邊想,事情發生的
太突然,我一點心理準備沒有,這丫頭是膽大妄為,天王老子都敢作弄,雖然給
我帶來了許多天大的麻煩,但是也給我們帶來了許多的歡樂。

  她隔三岔五的就來偷聽偷看,這早已超過了徒弟對師父的感情,我的眾妻子
都在觀望,看我到底究竟如何把握此事。這次自己借題發揮,就是想趁她未對我
有更出格的舉動,讓她打消這個念頭,卻沒想到她直接就給我發瘋了,這次是用
門掩了自己的手,下次不知道是不是直接用刀架著脖子逼婚了,想起來我就陣陣
的頭疼。

  這之後,我每天就多了兩個任務。其一,每天幫著瑛兒打蟲,我檢查出的結
果是,她肚�有蟲,所以消化太旺盛。她從小就就沒了爹娘,在華山和魔教總壇
那些年也沒人照顧,這個時代的人也缺乏這種知識,所以我才會這麼晚才發現。
我每天幫她做按摩,催出蛔蟲的時候,我都沒讓她看,怕她心�接受不了會有陰
影,不過現在也都過去了,這兩天就見她下巴稍微的圓起來一點兒了。

  滿滿丫頭的傷是比較嚴重,我每天都要幫她打通受傷的經脈,這就不免肢體
上的觸碰,難得這個不知羞,每天偷著來聽房的臭丫頭還知道臉紅,不過每當這
個時候,她總是傻兮兮的對著我笑。

  「看什麼?還有臉笑。」我恨恨的瞪了她一眼道。

  「嘿嘿……徒兒隻是覺得難得師父對我這麼好,我是不是應該再把左手擠一
下。嗯。」

  她疼的微微一皺眉,卻是我故意收束真氣成細縷,用力的刺激了下她的勞宮
穴。

  「哼,不用那麼麻煩,你再自己不愛惜自己,師父才懶得管你,也不給你上
這麼貴重的藥了,讓你的手……腫的像小棒頭,看你到時候哭不哭。」小棒頭是
吳晴手下一個小夥子也是打探消息的一把好手。人長得挺精神,隻有一個缺陷,
他小時候手被石頭砸過,手是殘的,所以我故意這麼說道。

  丫頭想起小棒頭的那雙慘絕人寰的手,不禁嚇得一哆嗦,然後又笑道:「我
才不信,師父忍心讓我變成像小棒頭那樣呢,師父最疼我了。」

  「打住!我牙都快酸倒了,你說說,我憑什麼就非要救你,我救你的次數還
少嗎?」我笑罵道。

  「是啊,就是因為師父救過我那麼多次,那次我把五師娘的寶貝兒打破了,
你不救我,我鐵定被我爹打死。那次在大勝關,你不救我我鐵定被老和尚砸死。
在天中山,你不救我,我肯定被壞人燒死。師父比我爹爹還要親……師父……」
滿滿的目光迷離,顯然是想起了往昔的點滴,心�湧出千般滋味,隻輕輕的喚了
我一聲。那嬌滴滴的一聲呼喚之中,卻包含著太多的感情,讓我一時有些感慨。

  我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沒法再和她生氣,我憐惜的摸著她的頭說道:「滿
滿,你跟師父說說,你為什麼總是要來和師父作對?為什麼總是來偷看師父、師
娘?」是因為好奇?

  以孩子的眼光來看待;還是以一個女人的眼光來看待……滿滿臉紅紅的低頭
不語,可能是怕我責怪她。我柔聲說道:「師父答應不怪你,但是師父想知道,
你心�到底怎麼想的。」

  「我……我也知道這樣不好,隻是……師父……我……喜……」她眼中盈盈
的淚水將要奪眶而出,我深刻的理解到,丫頭真的對我情根深種,不能自拔了。
這絕對不是我自我感覺良好,我也不是不解風情的木頭。但一個十五歲的丫頭,
她的未來不應該由我替她創造,我的心也被妻子們裝滿,再也沒有地方容納其他
人了。

  「滿滿,把這顆藥服下,這藥可以散瘀止痛,我昨天才配出來的。」我趕緊
隨便從懷�掏出一顆血參丸,自己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隻為把她的話題岔開。

  這丫頭精似鬼,自然知道我這樣做代表了什麼,賭氣的拉過鋪蓋,把頭蒙在
被�雙肩顫顫,顯然是強忍著不在我麵前哭出來。

  我也懶得理她,起身替她蓋好了被,轉身準備出門了。她突然一個藤枕扔過
來,摔到我的頭上,「我恨你、我恨你!」

  我拾起枕頭,扔回床上,一句話沒說的推門出來。到了屋外,聽見滿滿在屋
�的抽泣聲音,我才歎了口氣,心說:希望她能領悟吧……不過,我也要小心提
防,這丫頭隨之而來的報複,霎時間,我明白了這孩子一次次惡作劇的心理。

  三天的休整期很快過去了,留下了五千步軍守衛,大軍開拔繼續向南推進。
打破了重兵扼守漢中的北大門陽平關,十日之內,我們極為順利的接連拿下天蕩
山、定軍山,以及葭萌關等要地。又十日,因為天降大雨,道路不通,我們行進
的速度被延緩了許多,原本五天的路程,我們走了十天,眼看前方就是我軍最後
一個攻略目標劍閣。

  「報!大帥,前方回報,劍閣隻有三千蒙古守軍。」

  「劍閣是天下知名的險關,吩咐前軍不可掉以輕心,再探。」我吩咐道。

  「是!」探馬退下,回前軍去跟耶律三哥稟報去了。

  我扭頭對邊上的餘玠說道:「這些日子,所過之處道路泥濘,棧道又年深日
久,輜重營已經掉隊了,吩咐中軍依山下寨,等待後軍。將那片竹林砍光,以防
有敵人藏匿。」巴中之地秋季多雨,這些日子以來,所過之處道路無不是泥濘濕
滑無比,因而遷延了許多時日,不然現在已經入蜀了。

  「是!」餘玠和張一氓領命而去,軍帳隻剩下我的三位妻子和滿滿那丫頭。
從那天起,這丫頭表麵上跟沒事人一樣,和晴兒她們有說有笑,但是,就是不和
我說話。二十多天,連正眼都不瞧我一眼,對我跟她說的任何話,也都是置之不
理。但是,她每天都在我眼前晃來晃去,顯然是為了跟我過不去。

  她們見我思考,都將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我卻恍然未覺。我正在思考:這仗
打得離奇。

  劍閣隻有三千守軍把守,那麼蒙軍的騎兵主力在什麼地方?難道我判斷失誤
了?漢中本來並不是他們後勤保障的重心?但是,現在天水、漢中兩條線,都被
我軍扼守住,每天斥候反饋的大量軍報中,也沒有發現大軍調動和後勤保障線的
痕跡,闊端和八都魯的主力究竟從哪鑽出來的?這仗越打,就感覺心�越沒底,
似乎一張看不見的大網正在漸漸圍住我,不斷地收攏,直到我的身體完全鑽入,
才將整張網收起。我雙手撐在書案上,仔細的研究擺在我桌麵上的地圖,可惜它
太古舊,根本沒有探索到域外之地……

  我忽然靈光一閃,阿富汗,中亞四國,就是它了!我重重在桌麵上一拍,自
己的腦筋居然僵死在曆史的戰例上,卻忘了蒙古帝國是一個地跨三洲的大帝國。

  「MD,他們是從新疆過來的。」雖然新襄軍的前沿已經推進到了當年西夏
南部故地,但擴張的勢頭卻慢了下來。畢竟西北都是地廣人稀之地,易攻難守,
物產也頗為匱乏。所以,我製定的所有作戰計劃,都是圍繞著河套、華北之地製
定的,我們首要的任務就是把蒙古人趕出長城。正是因為這個戰略思想,是我忽
略了西北、西南地區洞開的門戶。

  「左右!擂鼓聚將。」

  我發覺了忽必烈的佯攻意圖,也不禁感慨他的大手筆,他是拿著黃金家族的
全部家當賭命啊。勝,則切斷北方四成的食鹽供應,和江北西北商路的命脈,遷
延日久江北必然大亂。敗,他們就再也沒有東山再起之力。所以我說,他這次真
是想跟我拼個魚死網破了。

  三通鼓響,晴兒三女拉著滿滿回避,中軍諸將皆進帳聽令。我開門見山的說
道:「諸位,在回紇之地的昆侖山、祁連山之間,有一條狹長的平川,這�稱作
水草豐美的南疆,蒙古人如果從這�向東,經過西海北部的河湟穀地而出,這就
在此處,蜀中、大理,將是毫無阻擋的暴露在敵人鐵蹄之下。」

  眾將走近,看我用碳筆一邊將地圖延伸拓展出去,一邊勾勒出山川地形,和
蒙軍可能會選取的行軍路線。耶律齊和餘玠等有識之士,不禁看得汗水直冒。

  「大帥,末將真的沒有想到還有這樣一條路。」耶律齊急忙上前請罪道。

  我擺擺手道:「你久居草原,自然不了解西北地形之複雜,這條路線,必然
是本地人做向導,才能通行。」說到這兒,我手中的碳筆被我不經意的掰折了,
因為我內心已經猜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尹克西,隻有他這個地頭蛇,才有本
事動用人力、物力,趟出一條合適的道路來,怪不得他在西域的生意越做越大,
這次他是連自己走私的商路都貢獻出來了。

  眾將眼中皆有驚異的之色,必然對我如何了解到回紇的內情心中存有疑問,
我自然沒有必要和他們解釋,隻是傳令三更埋鍋做飯,四更拔營,兩晝夜之內,
不惜任何代價,拿下劍閣。

  等諸將領命退下,我將三哥和六弟留下來,對他們吩咐了幾句,他們點頭,
轉身出帳去了。當晚,新襄軍營寨�就多了一個流言:元帥手中有昔日大唐軍神
李靖的兵書,還有當年程知節、蘇定芳、薛仁貴三次平定吐穀渾時候,留下的山
川地形圖……消息自然是我讓二人散布給諸將的,但我還是低估了流言的力量,
等著流言再傳回我的耳朵�,就變得光怪陸離了。「噯,二哥,你知道嗎?咱們
大帥是軍神轉世。」

  「你淨胡說,咱們大帥是唐太宗轉世投胎,是真龍天子。」

  「你們都別瞎說,大帥是昆侖山下來的神仙,太上老君的親傳弟子……」、
「你淨瞎說,昆侖山上玉虛宮住的是元始天尊。」最讓我哭笑不得的是,最後甚
至發展到,研究通天教主的坐騎奎牛,是不是大力牛魔王變得的地步。

  最後還是我指示各級將校出麵,才將這些亂七八糟的閑話彈壓下去。

  等第二天清晨,中軍到達劍閣關下之時,前軍賀擎山部已經以兩千人的傷亡
占據了劍閣關。城門已經被雷火彈炸穿,當我騎馬和神雕並行穿過三丈高的大門
上,丈許方圓的爆破洞口猶在,關前血戰的痕跡也清晰的刻在關前城磚上。大軍
沒有時間停下來悼念,我隻有在心中默默的禱告,希望英魂們佑護我們能夠繼續
前進。

  「擎山,做得好,繼續推進,兩日內,進駐梓潼縣。」我當麵發出指令道。

  「是!」賀擎山總是一絲不苟執行我發出的每一道指令,這一次也不例外,
接了將令,他就轉身安排行軍去了。

  餘玠湊近問道:「大帥,如此強度的行軍,於軍隊士氣極端不利,而且也會
損傷戰力,不若先派出探子,將情況彙報給杜大帥……」

  我擺擺手說道:「探子要派,但是他不會聽的。川軍向我軍求援,卻連敵人
從什麼方向進攻都搞不清楚,我看他這個川陝提督也算是做到頭了。我們的情報
網絡不暢,至今為止還沒有從成都傳回的消息,隻怕……」或許成都城現在已經
是淪喪,但這種折損士氣的話,我是絕對不能說的。「你放心,我心中有數。」
我依然有後手,但是為了保證東軍奇兵的保密性,這件事情也隻有我、蓉兒和陳
振源三個執行者,知道其中的內情。餘玠知道我有未盡之言,很識趣的沒有再問
我。

  我見他臉上還是有些悻悻,還是多給他解釋了一句道:「並不是為兄不信任
你,但是古語有雲:謀成於密而敗於泄,這件事從策劃到執行,真正知情的人,
隻有三個。」聽我這麼說,餘玠心情才轉好了起來。

  大軍僅休整了一個小時,就開始繼續向前推進。這樣高強度的行軍,不禁讓
士兵們士氣陷入低穀,連基層的伍、什長也都出現了抵觸情緒,但是有嚴明的軍
紀和我統軍的威信在,軍隊還在推進當中。

  當晚在曠野下寨,我卻又接到了不好的消息。「什麼?後軍車輛過葭萌關時
候墜崖?損失有多少?」我接過清單一看,五千支火槍、兩萬發子彈、二十箱雷
火彈,以及糧草馬車若幹,後軍被一截兩段,沒有通過的部隊正在搶修棧道,當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MD,怎麼事都趕到一塊兒了。」眼見離梓潼還有六十
�,陳振源部還沒有發來任何消息,大戰前的陰霾氣息籠罩了我,我真擔心他的
部隊再遭遇什麼不測。

  我正在皺眉思考,初晴端著一碗熱薑湯進帳來。她見我愁眉不展的樣子,將
碗盞放在桌上,到我身後,輕輕的替我捋著眉頭說道:「有什麼煩心事,晴兒都
幫你把它捋直了。」

  我聽她用的這個雙關語有些好笑,但是轉念一想,這個笑話還真冷。但是,
終歸像晴兒說的,有什麼煩心事,都要想辦法把它捋直了,光皺眉頭肯定是不行
的。我微笑著摟著她的腰說道:「老婆,你真是個小太陽,永遠這麼晴朗,你一
來,我心中的陰霾就消退了。」

  初晴聽我這麼說心�甜甜的,她端起桌上的薑湯說道:「已經是十月天了,
晚上濕氣特別重,夥軍燉了薏仁薑茶,能夠驅瘴避寒,你也喝一點吧。」說著一
勺湯水就遞到了我眼前。

  最難消受美人恩,雖然我們早都寒暑不侵了,但是晴兒這麼做,想來是擔心
我工作壓力太大,想要陪我聊聊天,幫我緩解下壓力。我老實的張開口,將愛妻
一勺一勺的薑湯水咽下肚。

  晴兒見我也不說話,隻是對她微笑著,不禁一邊喂我,一邊有些自怨自艾的
歎道:「哎,可惜我對行軍打仗,或是政事都一竅不通,如果要是蓉姐、或是茵
姐在……」

  我雙手更緊的把她摟住,將我的額頭貼在晴兒的小腹上,說道:「你們都是
我最最重要的財富,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能讓我們後半輩子可以安安穩穩
的度日。試想,一個百姓安居樂業的時代,我們不用再見到仇殺、外族的屠殺,
不用擔心我們自己的子女被人恣意淩辱,不用擔心我們的家園被人燒毀……」

  「我懂你,所以晴兒才希望多替老公分擔些責任,不想看你每天都皺眉的樣
子,真怕你不到三十歲就變成小老頭了。」晴兒知道自己在正事上幫不上忙,所
以,她總是溫柔又貼心的哄我開心,而她確實最會討好我,這不是,我被她逗得
已經忘憂了,好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語花。

  「這些事情你還真插不上手,人家是內事不決問張昭,外事不決問周郎。咱
家是內事不決問三娘,外事不決問師娘。」我笑著說道。

  「那我呢?我管什麼事?」晴兒不依的在我懷�扭著說道。

  「你啊?房事不決問晴兒。」說完,我自己不禁先嗬嗬笑了起來。心中的煩
惱雖然依舊,但是晴兒的樂觀,卻感染了我,讓我有信心去麵對一切的困難。

  十月初八,從清晨起天降大霧,我軍拔營而起,繼續向梓潼方向推進。「這
是什麼鬼天氣,對麵三米看不到人。」餘玠也對我的指揮起了微詞,小聲的抱怨
了句天氣。

  我也知道霧天行軍是極危險的事情,但是為了能盡早的感到集結地點,我吩
咐向導和斥候同時注意天氣和路況的變化。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大軍向南推進
六十�,下午兩點之時,到達了梓潼城下,到了此時,濃霧依然未散。這時候,
擎山回報:「大帥,梓潼城守將拒不開門。」

  我心�一咯噔:「他沒有接到成都方麵的消息嗎?」

  賀擎山說道:「守將回複是:天降大霧,防止敵人詐城,禁止任何人入城,
要我們在城外紮營,隻等霧氣散後,方可入城。」

  我大罵:「放屁!老子親自去。」我心中壓不住熊熊怒火,我們接到求援,
千�馳援,居然還敢跟我起異心,請我吃閉門羹。城外紮營,開什麼玩笑,此地
一馬平川,如果遇到敵人突襲,我軍輜重軍備不齊士氣低落,又沒有掩體阻擋,
後果不堪設想。情況危殆,我親自前往,看看他們還要玩什麼花樣?

  到了城下,我勒馬站定對著城頭喊話道:「我乃當朝武鄉侯、樞密院副使、
征北將軍,楊過是也,梓潼守將出來答話。」將我的印綬扔到城頭垂下的吊籃,
讓他們縋了上去查驗,城上人說道:「原來是楊將軍親臨,請恕末將甲胄在身不
能全禮,還望……」

  我打斷他說道:「廢話少說,快開城門。」

  「請恕末將做不了這個主,武將軍有令,此時不得放任何人進城。更何況,
這印綬上並沒有刻您長得什麼樣,就算有,這麼大霧天也看不清,不如您就安心
在城外等一宿。」那人繼續說道。

  「什麼?難道這霧要三天不散,我們二十萬大軍,就要在城外等三天不成?
你家將軍是哪個?」我恨不得直接劈了這幫混球,我親自來到城下,他們居然還
敢跟我踢皮球。川中四麵高山,霧氣都被阻擋在這低窪之地,這大霧一天一宿不
散也都正常,但是,我卻被這無禮的要求逼至走投無路的尷尬處境。

  「我家將軍乃是讚軍校尉武修文大人!」城上那人回話道。

  我心頭大怒,是小武,一個區區六品校尉居然也敢稱將軍,真是氣煞我也。
沒想到杜澤明居然會喜歡這個賣屁股的,難道他倆有一腿?

  「大帥,下令攻城吧!這幫軟蛋,給我五千人,我就把城給您端下來。」我
身後的一員老將知道我和小武之間的矛盾,也知道這小子的不地道,主動向我請
令道。

  我還沒表態,梓潼守將徑來城樓上,叱軍士亂箭射下。我聽見破空之聲,急
忙示警:「舉盾!」堅壁營前排的營士豎起大盾擋在最前沿。我身邊的神雕雙翅
一揮,拂去了我身前十幾支箭矢,我心中大怒,正要下令攻城,身後探馬忽報:
「大帥!城南十�發現蒙古大軍,人數不詳,大霧中無法分辨,但是從馬蹄聲分
辨,不下五萬騎兵,標下拼死脫出回來傳訊,請大帥速做定奪。」

  「聽見沒有?快開城門!」我氣急敗壞的吼道。

  城頭上忽然亂作一團,像是兩幫人吵起來。忽然一個聲音高聲喊道:「不許
開城門,誰放進來了奸細,斬!」

  我一聽,就知道這個幸災樂禍,又怨毒無比的聲音是誰了,「武修文,你等
著,我誓殺汝!」撩袍回身,我退回中軍。「三軍聽令,後隊作前,撤回劍閣。
堅壁一營,二營,火銃營一營隨我殿後……」我鐵青著臉發出了指令。

  「大帥,不可!」諸將聽我要親自斷後,紛紛力勸。賀擎山道:「你乃三軍
主帥,不可輕易赴險,斷後的任務,請交給我吧!」

  「是啊,大帥,你乃三軍所係,必須忍人所不忍,為人所不為,萬不可意氣
用事啊。」

  餘玠也在邊上勸道。

  「大帥!末將願在此為大帥阻擋敵兵。」眾將都跪下來,力諫我收回成命。

  我知道此時必須當機立斷,森然道:「休要多言,擎山,你留下隨我斷後,
其他人速各回營地準備,敢有違令者,殺無赦!」這是我指揮上的誤判,我不能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足原地堅守,替我爭取撤退的時間。

  等諸將退下,我把餘玠、耶律齊和張一氓叫到一邊道:「老六,如果哥哥這
次回不去了,你要替我挑起這個擔子。」

  「五哥,我……我還擔負不起這個重任。」餘玠誠惶誠恐的說道。

  「相信自己,兄當大任之時也不過你這個年紀,寶劍鋒自磨礪出,逆境中才
真正考驗一個人,你一定要撐起這個重任,三哥和四哥會是你有力的後援的。」
我拍拍他的肩說道。

  耶律齊和張一氓也點頭表態,一定聽我的安排。

  我接著又說:「要小心大哥,他的心已經墮落了,不要讓他把你帶向墮落,
具體的事宜,回去之後,你們找吳晴,他會把一切都告訴你們。」我選定餘玠作
為軍事最高領導人的決定,吳晴是唯一知情人,而我出征前,也私下將一封遺書
交給他保管。其中有我構建的七人軍政委員會的提名,分別將軍、政、財的大權
分撥開來,不讓任何人可以有隙可乘。「好了,你我兄弟言盡於此,時不我待,
快去準備吧。」我讓他速去準備。

  餘玠偷偷抹了一把淚,張一氓拉著他退了下去。

  「三哥,我還有一個任務交給你。」我附耳在耶律齊耳邊嘀咕了一陣,他聽
完點點頭,遵照我的安排下去行動不提。

  帳內隻有晴兒、龍兒和瑛兒站在我身後,我回頭苦笑道:「看來這次我們要
做有一番苦戰了。對不起,可能打起仗來,我連和你們說話的時間也沒有了,隻
是別離開我能看到的範圍……」我沒有要她們隨大部隊離開,說了反而傷人心。

  「你放心吧,我們絕對不會離開你身邊的。」初晴聽我沒有讓她們離開,才
安心的笑了。

  「嗯!」龍兒和瑛兒也點點頭應了聲。

  「哈哈,我倒要看看,天底下有沒有能殺得了我們的韃子。」我分別擁抱了
一下妻子們,率先走出了帥帳。這時候,大軍已經開動,向北而行。

  賀擎山正在指揮堅壁營挖掘壕溝,替火銃營創造掩體。我忽然看到吳晴還沒
走,就把他叫到近前:「你怎麼還沒撤?」

  「連長,讓我留下吧。」他許久沒有用這個稱呼了,我不由的心中一暖。但
是還是搖搖頭道:「你主管著江北的情報網絡,你的位置也很重要,而且是無人
可以取代的,我的身後事已經跟餘玠交代過了,如果我真的有事,你要全力的協
助他,就像對我一樣,明白嗎?」

  吳晴抿著嘴不說話,我喝了一聲:「走,這是命令!」

  吳晴身子一震,雙膝跪倒,對我磕了三個頭,起身說道:「遵令!」

  「帶上滿滿丫頭,她手傷了,把她帶走。」我最後吩咐一聲,也沒再看他,
自己回頭走了。

  「是!」吳晴在我身後,滾滾熱淚已經落了下來。

  「雕兄,你也跟著回去吧,我們在劍閣碰頭。」我輕輕拍了拍神雕的翅膀說
道。

  神雕扇開我的手,嗷嗷鳴叫兩聲,然後又是一陣狂舞,我看懂了,它是要留
下隨我殺敵。

  「你體型太過龐大,這種阻擊戰沒有你發揮的餘地,你還是暫避吧。」我繼
續勸道,它就是執意不聽,我也無法,就不再理它。

  我再回頭找賀擎山,遠處隱隱見到百餘騎,衝著我們方向駛來。此時霧氣漸
漸消散,瞬息間,眾人就到了我們眼前。

  我看著來人眼熟,擎山卻已經認出來人。「沈老七、謝老四、老扁擔,還有
癩頭三,怎麼是你們?」我恍然,這幫人是當年被武家兄弟拐跑到驍騎營的虎賁
一期學員。

  他們見到我,微微有些尷尬,下馬跪拜道:「連長。」、「頭兒。」

  我示意他們起來,問明了他們的來意。沈老七是個領頭的,他跟我說:「連
長,我們兄弟出身不好,懂的也少,當年,受武家兄弟的蒙蔽,離開了營�,被
兄弟們指著脊梁骨罵是白眼狼,我們……」

  我看他們舊事重提,忍不住揮揮手:「一樣是為國效勞,何分在什麼地方,
隻要你們行的端正,沒有給我臉上抹黑,就還是我楊過的好兄弟。」我們曾經一
起集訓過三個月,彼此也都結下了情誼,雖然他們幾個都是邊緣人,但是我還是
有印象的。

  「連長……」帶頭的幾個都跪在了我身前,有個性子直的,已經被我的話感
動的掉了淚,顯然是這些年來他們沒少受人白眼。

  「好了,快起來吧,敵人近在咫尺,此地並非敘話之所,你們有事就說,沒
事就速速回城。」我沒有心思聽他們廢話,忍不住下逐客令道。

  「我們不走,我們帶著手下的好兄弟,是歸隊跟著連長打韃子的。」擎山口
中說的老扁擔對我說道。

  我心說百騎能有什麼作用?但是眼見霧氣漸散,遠處隱隱能見到大軍移動時
揚起的塵土。

  「你們去周邊的村寨買五十隻羊回來,再在後軍支起三十麵鼓,將羊齊腰栓
了,懸於鼓上……然後再……」我壓低了聲音對沈老七說道。

  「這……」他有些不解的看著我支吾道,他隻當我是不信任他們,所以想把
他們支走。

  「執行命令。」我板起臉說道。

  「遵命!」他還記得我令出如山的教誨,帶著人馬去辦差去了。等他們走後
不到一個小時,蒙古騎兵的前軍已經殺到我軍近前。

  「射擊!」我一聲令下,三千人一齊射擊,隻是這次齊射隻是為了起震懾作
用,所以敵軍隻有零星騎手墜馬。敵軍先鋒部隊微亂,但是很快收縮回防,退到
了我軍的射程之外。

  「敵將聽著,我家將軍是蒙古帝國,乃蠻部族長,一等威武將軍塔海,爾等
速速前來受降,不然定將你們殺光。」一個傳令官在對麵喊話。

  我目測一下距離,一千米,看來蒙古人也已經充分的重視起火器在戰場上的
作用,開始認真研究製定對付火器的戰術了。我有心敲山震虎,端起我的「梭」
式,「砰」的一槍,將那個喊話的人一槍擊斃。蒙軍再亂,在慌亂中和我軍陣營
的陣陣歡呼聲中,又急向後退了兩�。

  如此相持近一個小時,蒙古後軍戰鼓、法螺大作,中軍七尾大纛緩緩開來,
顯然是他們的中軍主帥,已經開到前軍督戰。

  在蒙軍陣中,年輕的主帥塔海,眼見襄軍防禦工事奇特,兩道寬逾百米的壕
溝一字排開,雖然看似簡陋,但是卻對騎兵突擊有很好的防禦作用。

  他回頭問道:「我們的步軍何在?」

  「將軍,我軍為了追擊這股敵人,將步軍甩開,他們大概要一天後到達。」
他身邊的萬夫長回報道。

  「敵軍有多少人?」塔海繼續問道。

  「探子回報,大概有兩萬人。」

  「情報準確嗎?」

  「是!」萬夫長肯定的說道。

  「好,叫新從塔�木征來的回回,做第一次試探性攻擊。」塔海冷笑道。他
此次前來,隊伍�新征募了兩萬回族騎兵,這�正好叫他們去探探深淺。他聽說
南軍有利害的兵器叫做火銃,但是卻從來沒有親自見過,這次總要親眼見證下,
埋了忽必烈兄弟二十萬軍隊的武器,到底是什麼樣子。

  回族的遊牧奇兵的集團衝鋒,很快的開到了兩軍陣前,他們手�揮舞的兵器
趕不上精銳的蒙古騎兵。我指示三軍待命,直到敵軍近到百米之外,開始分成三
股,想從壕溝兩端和中間沒銜接起來的位置,繞行突破陣地。塔海在遠處觀戰,
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獰笑,心說所謂的兵器,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一樣,
龜縮在防禦工事�,不敢出來。他跟著揮手,指揮本部三萬人,作為第二梯隊壓
上。他又吩咐另一屬下萬夫長兩句,那名萬夫長就離開了大纛,按照塔海的吩咐
行事去了。

  乃蠻族騎兵剛動,前軍真地上就爆發了連珠價的爆炸。塔海大吃一驚,但是
塵土飛揚間,前軍的情況根本看不見,隻能幹著急。我軍在前沿布置了雷火彈,
將燧發引信用細線連接,然後將炸藥固定在土層之內,當敵騎通過此處,拉動引
線,就會觸發雷火彈。我軍萬名士兵,乘勢跳出戰壕,追擊混亂中的敵騎。堅壁
營在前,賀擎山和申屠年指揮兩營士兵一次集體突刺,就放倒了七千多人。薛定
坤指揮著火銃營,站在高地上自由射擊,專撿穿盔甲的狙殺。

  我會心一笑,雖然這是一場阻擊戰,但是我們也要爭取戰爭的主動。塵埃漸
落,二線蒙古精騎壓上,已經開始放箭還擊。我見第一波的敵人還有一萬多人,
不禁對沒有能繼續擴大戰果而感到扼腕。「收集軍馬,將還能騎得馬都給我拉回
來。」我在戰場上大喝道。雖然殺聲震天,但是我運氣吼出的一句話,卻清清楚
楚的傳到了前陣六千堅壁營營士的耳中,他們在薛定坤火銃營占據製高點的攢擊
掩護下,收攏了四千多匹軍馬。

  突然,我軍後方忽然響起震天的戰鼓聲,和飛揚的塵土。蒙古二線騎兵和我
軍都是一陣慌亂,皆不知是誰的援兵到了。我心知是沈老七他們回來了,完全按
照我的布置的做了,而且回來的正是時候。「是我們的部隊殺回來了。兄弟們,
殺呀!」我高聲鼓舞著士氣,高舉玄鐵劍和神雕並肩殺入敵營。賀擎山和申屠年
也再次跟上,領軍對蒙古騎兵發起了反衝鋒。

  蒙古乃蠻族士兵見我軍來勢洶洶,後軍戰鼓殺聲滔天。兩軍對壘陣中,仿佛
四周都是襄軍的身影,不禁魂為之奪,士氣一潰千�。神雕一鳥當先鐵翅一揮,
就扇倒兩名蒙古騎兵,後軍跟上,將戰馬繳獲。以我為鋒矢的軍陣所到之處,敵
騎紛紛避讓,登時就將敵軍陣型衝的大亂。

  塔海在後軍看的真切,六千步兵,將三萬騎兵衝的七零八落,他感到的是深
刻的恥辱,不禁對給他帶來如此恥辱的我恨得咬牙切齒。

  「媽的,我要砍了烏不赤這蠢豬!蔑合別,你再領一萬勇士前去助陣,殺散
敵軍之後,給我把這頭豬捆回來。」塔海用蒙語下達了命令。

  被稱作蔑合別的萬夫長施禮下了大纛,領著自己本部軍馬殺入戰團。

  在戰場的另一邊,我看到敵方大軍出動,心中說了句,你來得好。一營,車
懸陣,二營保護左翼馬群,穩步後撤!我的三位妻子也都跟隨在我身後,身上的
皮甲也都被敵人的血染紅。我在六千人結成的大陣中,不禁心潮澎湃,當年狂言
擺陣屠龍,今日有此一陣,就是真有龍又如何?難道還屠不得嗎?

  我們緩緩的從土壘的缺口退回,塔海的第三陣已經殺到,但是卻被混亂的烏
不赤部阻住去路,機動力一下降下來。「烏不赤,快約束你的人馬給我讓開。」
蔑合別大聲的嗬斥道。

  「老夥計,你看到了,不是我不想,敵軍實在太多了……」烏不赤被打的暈
頭轉向,隻怪當局者迷,他到現在還沒搞清楚我軍到底有多少兵力。

  「笨蛋,族長在後軍看的清清楚楚,敵人隻有六千步兵,你被狡猾的南蠻子
騙了。」蔑合別大罵道。

  「什麼?」烏不赤聽得汗水殷殷而下,知道自己這次是闖了禍了。「這……
這怎麼辦?」

  蔑合別說道:「趕快約束部隊,我們合兵一處,將這幫狡猾的蠻子剿滅,才
能將功折罪。」

  「是是……」烏不赤一聽蔑合別說的有道理,趕緊喝斥著讓親衛約束部隊,
兩軍迅速的合兵一處。

  就在這時,一聲炮響,從西麵壕溝後麵轉出一驫輕騎,黑壓壓的不知道有多
少人。蔑合別輕蔑的說道:「不要害怕,這是敵人的詐術,如果他們有機動力,
剛才就不會隻派步兵突擊了。三軍準備迎敵,等敵人近前就射死他們。」烏不赤
聽老朋友這麼說也覺得有理,己方部隊有將近五萬人,敵人這個時候發起衝鋒,
無疑是以卵擊石。

  我軍騎軍忽然成雁行陣打開,在距離敵陣三百步遠的位置,開始向著敵軍齊
射,前軍士兵本來就被打得心驚膽戰,在最前端的回族騎兵更是直接炸了營。烏
不赤的陣營的士氣也跟著一潰千�,捎帶著連蔑合別左右軍都衝散了。三股部隊
糾纏在一起,烏不赤和蔑合別再想控製局麵,卻已然來不及了。

  「後撤,後撤!重新整隊!」蔑合別呼喝著,但是中軍已然大亂,他也沒有
如我一般洪亮的聲音,身邊百十米內的親隨都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騎射部隊回轉調整,露出他們背後猙獰的獠牙——狼騎。耶律齊帶隊在十�
外埋伏,等到我們這邊戰鬥打響他才迂回回來,殺了對方一個回馬槍。沈老七、
謝老四百餘騎的到來,讓我靈光一閃,又在這騎兵頓挫戰術上加了一個虛實的變
化,這一個變化可謂神來之筆,虛虛實實的變化,將塔海的六萬騎兵,全部玩弄
在了股掌之間。

  耶律齊帶隊,指示傳令官打出紡錘陣的旗號,萬餘狼騎瞬間凝聚成巨大的戰
力,往蒙軍人數最為密集的中路突破。「殺……」耶律齊長矛在手,挑刺突掃,
一馬當先的衝入敵陣,長矛到處,擋著辟易,隻見蓬蓬血花飛濺。

  馬光佐也揮舞著大關刀,領軍衝入敵軍左翼。他武功在江湖上也是一流,刀
法如雷霆撼嶽,在軍中更是一員戰將,兩軍陣前,在他的怪力之下,竟然找不到
他一合之將,隻要稍遇抵擋,他就連敵人帶兵刃一劈兩半。他殺得性起,哇哇怪
叫著,殺向烏不赤和蔑合別所在的中軍。

  右路統軍的是老謀深算的馮默風,他一把打鐵錘如今已經換成了長兩丈,重
達八十四斤的純鋼棗陽槊,簡短解說就像是狼牙棒的頭,頭上還有尖銳的獠牙倒
刺,配上長長的镔鐵杆,當真是觸者身亡,中者無救。

  塔海在數�之外,看到自己的族人被屠殺,不禁勃然大怒。「全軍衝鋒,我
要殺光這些南蠻子!」

  「將軍,不可!」他帳下的智者啟稟道:「天色將晚,夜間視野不好,如果
敵人再有部隊迂回到我軍後方,形勢危矣!不若等勃爾斤將軍的部隊就位,明日
白天合圍之。」這位智者是個垂垂老朽的瞎眼老者,但是塔海對他頗為器重。所
以,他很快冷靜了下來,他明白智者說的有道理,接二連三的被我算計,他明白
這場仗再打下去,自己搞不好也會被南蠻層出不窮的詭計算計進去,隻好無奈的
傳令:「鳴金,讓前軍後撤,後軍壓上,準備接應烏不赤將軍和蔑合別將軍。」

  我在土壘上看到對麵蒙軍大軍壓境,趕緊傳令讓狼騎迅速脫離戰鬥。蒙軍本
已無心戀戰,見到我軍後退,也默契的開始後撤。

  「哈哈……殺得痛快!老子好久沒有這麼痛快過了。」馬光佐回來,一抹臉
上的血漬,撇著大嘴哈哈大笑道。馮默風也是須發浸染,也是豪爽的大笑起來。
眾將身上也都沾了血、掛了彩,醫官在邊上忙著替他們包紮,隻有神雕身上的翎
毛依然金光燦燦,神采奕奕的守在我身邊。大勝之後,大家心�也有了底。

  我微笑著說道:「切不可大意,我軍軍備物資所剩無多,不然我還真想把這
十幾萬人一口氣吃了。」沒辦法,大軍撤退的時候,火銃營子彈隻配給兩萬發,
平均一人才六發,不然今天我有信心留下他四五萬人。不過,好菜要留到後麵,
我還給他們留著一個驚喜。

  「三軍聽令!」

  「有!」眾將還沒從大勝的興奮勁中緩過來,回答的聲音更是鏗鏘有力。

  「將搶奪來的馬匹,分發給堅壁營和火銃營的將士,即刻出發。我們三十六
計走為上。」

  我如此吩咐一聲,無奈,後勢薄了些,無法持久,隻能且戰且退。

  「大帥!」馬光佐正打在興頭上,聽我說撤他就不幹了,出聲道。

  我擺擺手阻住了他的話頭道:「我軍後備不足,再打下去傷亡會迅速擴大,
這不是我們此戰的目的所在,執行命令!」

  「是!」將令如山,眾將凜然遵命。

  「耶律將軍,你帶領一縱;秦寧,你帶領一營,你們兩部組成混編騎兵,負
責拖延蒙古軍隊的行軍速度,由耶律將軍為主。走之前……」我再次麵授機宜,
耶律齊點頭答應。

  所有事情安排停當,我們就趁著黃昏未黯之時,開始悄悄的撤離營寨。我們
在行軍路上,我歎了口氣道:「哎,沒想到,讓小武這個小子擺了一道,希望蒙
軍別來追擊,替我弄死這個雜碎。」

  初晴笑道:「你就是嘴上說的狠,真要是那樣,你肯定還回去救他。」她知
道我為了三娘,也不能不管這個小白眼狼。

  我說道:「這你還真說錯了,這個小白眼狼,他要是被抓住了,肯定是投降
蒙古了,他最是怕死。」三女皆笑。

  人說大戰之後,乃歌舞升平也,我們現在的心情都不錯,原本曲折難行的夜
路,也變得無比光明。突然瑛兒翻身下馬,彎腰在路邊嘔吐不止。我心�一驚,
趕緊也跟著翻身下馬,過去替她拍著背脊順順氣。「這是怎麼了?是血腥氣太重
了?還是犯了水土病了?」等瑛兒好點,我趕緊替她把把脈。等我眉頭舒緩,不
禁心�又是一陣歡喜:「瑛兒,咱們……有孩子了。」

  初晴和龍兒聽到這個消息,都為瑛兒感到高興,而瑛兒麵上卻是一陣歡喜、
一陣愁。我看她反應,就知她早就有所覺察,隻是怕我知道了不肯帶她出征,所
以才一直瞞著我。不過,我也沒打算說她,現在再抱怨,不僅是馬後炮,而且隻
能讓愛人傷心,要怪也怪我太不注意,前些日子還帶她們下涼水,現在想想真有
些後怕。我隻輕輕在她耳邊說了句:「好了,下次不許再有事瞞我……」

  瑛兒本來心中忐忑,聽我如此措辭,和我一切了然於心的笑容,她知道我不
會怪她了。

  隻是小聲的對我說了句:「相公,對不起。」

  我看她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忍不住愛憐的摸摸她的頭。條件有限,我隻能
扶著她再次上馬,等到了地方安頓下來再說。我們剛剛上馬,前方斥候報告,說
接到傳書示警,前方五�外有三萬敵軍,往北追擊我們北撤的部隊。我心中微微
一驚,後撤部隊是堅壁營和火銃營的主力,還有四萬步卒,正麵硬抗三萬騎兵,
雖然不說會全軍覆沒,但是損失必然慘重。

  「加速行軍,務必在敵人襲擊我們的部隊之前截住他們。」我雖然疑惑這下
書人是何許人,但是他既然在信�說的明明白白,自然不是塔海的詭計,不然秘
而不宣對自己一方傷害會更大些。

  我帶領的亦是疲兵,但是也是我七千狼騎、六千堅壁營士和兩千火銃手並沒
有讓我失望,他們有身為精銳之師的矜持,當我下令下達命令之後,略微懶散的
士氣猛然暴漲,我微微點頭,心說士氣可用。我吩咐晴兒和龍兒照顧瑛兒,自己
則駕著我的黃驃馬,馳到了隊伍的前沿。

  因為我們都騎著馬,我們一路追擊,漸漸路邊已經出現抵抗不及,被殺的我
軍士兵。

  「兄弟們,加快速度,敵人就在前方,他們正在殺害我們的兄弟,宰了這幫
畜生。」我大吼一聲,一馬當先的向視線範圍內出現的明火執仗的敵兵駛去,我
身後的狼騎精銳也拔出了腰間的雁翎戰刀,怒吼、喊殺著,隨我衝入了敵陣。

  後軍已被衝散,三千輜重兵幾乎被屠戮殆盡,隨軍後撤的馮拓陽、宋有德、
李德勝正在前線奮力的拼殺,眼見蒙古後軍火起,一條火舌長龍銜尾咬住了蒙古
人,他們也都來了精神,「弟兄們,大帥來了!我們也殺呀!殺光這群崽子!」
宋有德手舉戰刀,高聲怒吼道。

  「嗖」一支雕翎箭射來,正中他的後心,他沒有哼一聲,頭朝下栽倒馬下,
我此時已經和馮拓陽等人彙合,我問他道:「老六呢?」

  馮拓陽道:「他人在前軍,有吳將軍保護著他,很安全。」我這才放下心。
蒙古騎兵被我們從後突襲,十幾丈寬的平原上,被我軍切割成數段,當騎軍喪失
了機動力,被我軍英勇的戰士從馬上拉了下來,兩個人、三個人圍殺一個,形勢
一下子扭轉,勝利的天平開始我們一方傾斜了。我看到有一驫人馬,不是外族的
服飾打扮,但是為首的將領我卻看的眼生,打馬上前問道:「我乃楊過是也,前
麵不知是何方英雄?」

  「是楊大帥!」對麵的眾人歡呼一聲,對我叫道:「大帥,是我,陳振源。
跟我一起來的這位是沔州義軍首領曹有聞,曹兄弟。」

  他們打馬走近,果然是陳振源。我又打量了下曹有聞,隻見他獅鼻闊口,麵
下無須,一張國字臉卻是極為雄偉,不禁暗自點頭稱讚不已。我在襄陽久聞他的
大名,笑著抱拳說道:「原來是湖廣七路義軍的曹大當家,小弟久仰多時了。」

  曹有聞下馬便拜道:「大帥折殺小人了,您獨辟乾坤,驅除韃虜,讓江淮百
姓重歸大宋懷抱,小人今日正是帶領山寨五千多弟兄,前來投靠大帥的。」

  我大喜,急忙甩蹬下馬將他扶起。我看看四周說道:「此地不是敘話之所,
我們合力殺光韃子,再好好詳談,不知曹大哥意下如何?」

  說穿了曹有聞也隻是一名落草的綠林人,幾曾受過朝廷大官的如此禮遇?他
見我年輕卻毫不張揚跋扈,態度親切讓人如沐春風,心�暖暖的,笑道:「好,
兄弟們,就讓我們為大帥獻上一份覲見禮。」他身後的義軍齊聲應喏,又殺奔戰
場而去。

  「振源,你們怎麼和他們碰上的?」我問道。

  「是這樣的,大帥。」陳振源當即簡短解說,他從襄陽出發這近兩個月來的
經曆。我八月中曾經發出一封八百�加急到襄陽,就是讓陳振源親自押送三千五
百挺新式的馬克沁水冷機槍,五十萬發子彈,從襄陽出發,過永安、沔州,穿過
巴中的蒼梧山到達梓潼縣和我軍彙合。這條路雖然也艱險難行,但是相對北路的
條件卻要好的多,所以我將物資運輸,和增援的重任托付給了他。

  陳振源辦事認真,接到我的命令核實無誤之後,即刻調集人力安排,三日之
內,一千精騎護衛輜重從襄陽出發,趕奔集結地點。隊伍人數雖少,但是因為手
中掌握著大殺器,所以也不虞有人半路行劫,隊伍精幹低調,還不容易引起川軍
的戒心,因而,入蜀之後一路上也頗為順利。

  他領軍路過沔州之時,路遇曹有聞下山來把他們攔下。原來曹有聞聽聞我二
哥孟珙即將押赴京城,卻錯把我們的隊伍當成押解的隊伍。曹有聞多次遞表給杜
澤明,表達自己從軍報國的誌願,但是杜澤明惡其出身,都未予理睬。我二哥駐
紮在與沔州毗鄰的江州三年,深知曹有聞有忠義之心、報國之誌,所以與他有很
深的交情。這次我二哥被冤下獄,他想半路將人截下再做打算,卻不小心和陳振
源的隊伍撞到了一起。

  當年我和老六在臨安之時,二哥就曾經在書信中提及過此人,所以我也對曹
有聞也十分關注,沒想到他今日投到了我的麾下,陳振源不禁又立了一大功。

  「大帥,我們將孟將軍救下來了,因此耽誤了些時日。」陳振源又向我回報
道。

  「真的?人在何處?」我急忙問道。

  「孟將軍身受重傷,現在正在沔州山寨中養傷,好在都是些皮外傷,性命大
是無礙。」

  陳振源趕緊說道。

  「沒事就好……」我這才放下心來。「東西都帶來了嗎?」就指著這些大家
夥唱戲呢,現在戲台子都搭好了,就缺這主角了。

  「是,屬下幸不辱命,三千挺機槍安然無恙,都在陣後。因您事先吩咐過,
不可輕易暴露,而且這�兩軍混戰糾纏,又未到不可扭轉的局勢,所以屬下並沒
有動用機槍,還請大帥恕罪。」他躬身道。

  「你沒錯,這樣的的選擇是對的,此戰損兵折將,錯在我。」兩戰雖然殺敵
超過兩萬,但是我軍也有近萬的傷亡,雖然損失的多是輜重營、步兵營的普通士
兵,但是這依然是襄陽之戰後,我軍最大的傷亡人數,尤其是我看好的宋有德的
犧牲,更是讓我感到惋惜。而造成這麼大傷亡的直接原因,就是由於我的冒險輕
進造成的。這一點上來說,老六的大局觀把握,已經優於我了。

  「大帥,人誰無過,沒有您,就沒有我們襄軍今天的輝煌成就,弟兄們都甘
願為了你去犧牲。」陳振源和他身後的幾名校尉見我有些消沈,都上前勸我不要
過分自責。

  「我的責任是帶著大家好好活著,而不是叫你們去死,我會認真負起這個責
任的。」我擺擺手,示意不再說這個問題,轉眼戰局已經接近尾聲,三萬敵騎被
殺散,少數頑敵南逃,還留下了三千俘虜和六千多匹戰馬。

  臨時架設起的中軍帳內,我一麵策劃怎樣將敵人引入我的包圍圈,一麵向曹
有聞詢問起當地的地貌特征,餘玠、陳振源、賀擎山、吳晴眾將校在旁旁聽。曹
有聞說道:「梓潼縣地處低窪,通往劍閣的道路相對平緩,是以有利於騎兵集團
衝鋒。」他一麵說,一麵在土地上畫了一個局部的簡圖,我沒有插嘴,示意他繼
續說下去。他繼續說道:「通往劍閣有兩條路,一條比較崎嶇彎折,如果大帥要
暫時避開敵騎追擊,我們可以走貓兒山、臥龍嶺、碑碑梁,然後後麵的路就好走
些,向北就可以直達劍門鎮。」

  我沈吟道:「那另一條路呢?」

  曹有聞接著說道:「我們現在所在之地叫做小埡鄉,往東北走,就是我剛才
說的那條路,而往正北走,就是一片開闊地,沿路向北三十�再轉向東北,在這
是分水嶺和大坪山,這個地方卻是一處絕地,極為險要,如果被敵軍圍堵於此,
絕難逃脫。所以,在下的意思是,走第一條路比較穩妥。」

  「這樣,曹大哥,你和振源一起,率領三萬步軍從貓兒山一線通行。」我可
沒打算就這麼灰溜溜的逃跑。

  「可是,大帥,後麵可是還有十幾萬的蒙古人啊!」我已經把戰爭形勢和他
講了。從抓住的舌頭口中,我們得知了對麵的敵人是乃蠻族的塔海,乃蠻族是蒙
古諸部中的大族,如果加上塔海後軍的八萬重步兵,他追擊來的部隊人數將會超
過15萬。從他迂回包抄的戰術也算是凶狠,可見他也是位能征善戰的將軍,所
以,曹有聞才會勸我暫避其鋒。

  我擺擺手道:「無需多言,我自有分寸。」我收到李德勝機槍試射成功的報
告,心�有了底,他和賀擎山都憋著一口氣要給宋有德報仇,馬光佐和馮默風也
擦亮了兵刃,顯示出它們對鮮血的渴望,所以這一戰非打不可。

  曹有聞見我如此武斷、固執,心底微微搖頭,也不知道自己追隨此人究竟是
福是禍,但是他初來歸附,連個正式的任命都沒有,也不好貿然和我起衝突。陳
振源對我的命令也是無條件的服從,將曹有聞拽走開始按計劃帶領大軍撤退。同
時撤走的,還有傷病和我的三位夫人。我不能再讓瑛兒涉險,同時要求晴兒和龍
兒好好保護有孕的瑛兒。瑛兒知道自己理虧,也不敢和我爭辯,老實的在兩位姐
姐的守護下隨大軍出發。

  如此,我麾下無損的戰力還有六千狼騎,一萬五千堅壁營士和一萬七千火銃
手,還有餘玠、賀擎山、吳晴諸將也都被我留下了。我伏案修書一封,交給傳令
官,對他說道:「今夜務必將此信交到耶律將軍手中,信在人在,信失人亡。三
軍等你到明早食時,如果你不歸,我就當作你陣亡了,你可明白?」我鄭重的說
道。

  「是,小的一定把信帶到。」

  送走傳令官,我吩咐三軍休整,連續高強度的戰鬥,將士們已經疲憊不堪。
我親自帶隊值夜,很平安的度過了一宿,隻是我還在思考,那神秘的傳書示警之
人到底是誰。到了日出之時,傳令官回來,信送到耶律齊手中,他還帶了回信。
我打開一看信的內容,會心的一笑,剩下的就看耶律三哥的了。

  放下北路軍不說,轉回頭來講耶律齊他收到我的命令,獨自微一沈吟,就將
秦寧叫來商議。「大帥命令我們三更出擊,襲擾敵軍一番,就可保一夜無憂,然
後清晨撤出營地。」

  秦寧接過信看罷,抱拳說道:「大帥讓末將聽將軍的,您說怎麼幹吧。」

  耶律齊也不推辭,對著地圖說道:「我們對此地並不熟悉,既然大帥給出了
我們行進的路線,我們就沿路觀察地形,選擇合適的伏擊地點。你們營是主力,
狼騎的弓騎輔之,要注意機動靈活,打完即走,不要與敵糾纏,我們的任務就是
襲擾和牽製。」

  「是!」秦寧點頭應道。

  「大帥還提醒我們,要注意兩側包抄迂回的敵人,所以要擴大探子活動的範
圍,特別要注意側方的敵人,這是我們騎兵的責任,但是你回營也要跟兄弟們說
明,一定要時刻警惕,不得懈怠。」耶律齊再次提醒道。

  「是,末將明白!」秦寧行禮應道。

  秦寧出帳,他身旁的兵曹跟他嘀咕道:「頭兒,這算什麼事,左右不過也是
個校尉,也就比咱家大一級,弄得好像真跟當將軍似的。再說,他才到咱們軍�
幾天?一個假韃子,裝腔作勢,什麼東西!」他也是個老兵油子,大小十餘戰,
殺人過兩位數,積功也不過升至兵曹,這後來的包括自己頂頭上司秦寧,嘴上無
毛,還都一個個踩在自己腦袋頂上,讓他心�十分的憋屈。

  「老魏,你住嘴!大帥讓我聽命於他,我就要執行,更何況人家確實有真才
實學,想回家過年的,你就給我打起精神來,要是敢抗命,不用韃子殺了你,我
先宰了你。」秦寧狠狠的嗬斥道。

  「是、是……」被稱作老魏的兵曹,沒想到自己拍馬屁沒拍對地方,趕緊低
下頭,點頭哈腰的應道。

  「剛才你們在帳外也聽見,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別讓蒙古人給咱包餃子。」
秦寧繼續嚴肅的說道。

  「是是……」他身後幾個兵曹、伯長都答應下來。但是,剛才被訓的那個老
魏,眼中閃過一絲晦暗之色。

  耶律齊內功不弱,遠遠的在一旁聽著,聽秦寧說完一番話,心�不禁微微搖
頭。自己這麼低調行事,都還遭人非議,小秦鋒芒太露,隻怕以後會吃大虧,有
機會要好好提醒他一下。

  但是同時,他也對這首次領兵作戰的前景不禁擔憂起來。

  二更埋鍋造飯之後,銀盔亮甲的耶律齊在陣前訓話道:「一曲長(相當於騎
軍都尉官職)!」

  「有!」狼騎一縱一曲的千人長出列答話。

  「我命你率一曲,隨我中路突襲敵陣,吸引敵人視線。」

  「是!」

  「二曲長!」

  「有!」

  「我命你部負責放火,焚燒敵人糧食輜重,製造混亂。」

  「是!」

  「三曲長!」

  「有!」

  「你部暫歸中軍聽令,等候接應出擊部隊。」

  「是!」耶律齊馬騎步弓嫻熟,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讓一縱的幾個曲長都對
其俯首帖耳,欽敬有加。所以,他現在指揮起來,也算的上是得心應手了,這還
讓他得到些許安慰。

  「秦都尉,火銃營隻等營內火起,負責點殺狙擊出麵組織救火的敵軍。待敵
反應,即可撤離。」耶律齊扭頭對秦寧說道。

  「遵令!」秦寧抱拳答道。

  「耶律校尉,我有問題。」姓魏的兵曹舉手問道。

  耶律齊眉頭微微一皺,壓著火氣問道:「你有什麼要說的?」

  「如果前麵放火的沒放好,你讓我們兄弟打鳥去啊?」他說的粗陋,但是他
手下的伯長、什長都哄堂大笑起來。

  耶律齊肅然道:「狼騎,從來就沒有做不好的事情,如果因為二曲遷延導致
攻擊不暢,回來每人二十軍棍,從我開始算起。」

  「好,我可給您記著這句話。」老魏繼續挑釁道。

  「放肆!這�哪有你說話的份?還不趕快住嘴。」秦寧喝斥道。那老魏悻悻
退下,並沒有反駁。

  耶律齊擺擺手道:「將計劃考慮的周密,才是出奇製勝的關鍵,魏兵曹所慮
也有道理。不過,今晚旨在襲擾,不求殺敵,以保證自身安全為第一要務,不可
與敵過多糾纏。」

  「喏!」眾軍低喝道。隻有那魏兵曹偷偷在後陣嘀咕了一句:「他媽的,一
群怕死的軟蛋……」當然這句話,他再沒敢讓耶律齊和秦寧聽見。

  轉眼間已過三更,馬摘鈴、人銜枚,人頭上以紅色緞帶為表記,以免誤傷。
四千戰騎人人憋著一口氣,大有氣吞萬�如虎的勁頭。但是,礙於將令,是龍先
蟠著,是虎也要先臥著。就這樣悄悄地摸到了蒙軍的營寨外,前軍的戰士拔開鹿
角,移開寨門,殺聲乍起,耶律齊領軍率先殺入陣中。

  蒙軍一下午攻擊受挫,士氣極度低落,塔海連損兵將,心情鬱悶,在帳中與
諸將對飲至三更,才剛剛睡下。而蒙古諸將已知襄軍兵力虛實,不虞夜�會有人
劫寨,各營也都疏於防守,一時間被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蒙軍驚醒之後,
隻聽得耳邊喊殺聲和火光四起,也不知敵人究竟有多少,驚恐的自相亂作一團。
二曲四下縱火,將蒙軍的軍械、糧秣和草料燒了大半,然後與殺回的一曲彙合,
兩部左突右衝,卻沒有遇到敵人像樣的阻擋。

  耶律齊耳聽得火器聲音響起,知道差不多可以收兵了,畢竟自己標下劫營的
隻有兩千人,越拖下去,越為不利。於是,他率領人馬又殺回北門,與秦寧和前
來接應的三曲彙合,兩軍合兵一處,大勝向北而遁。

  塔海酒也嚇醒了,他清點帳前損失,一千多人被襲殺,其中百夫長以下的低
層將領被殺二十七人,前軍糧秣和馬匹草料輜重被焚燒大半,不禁他又驚又怒。

  「集合部隊,我要親自將這幫賊蠻剖心瀝膽!」

  半個小時後,部隊集合完畢,他親帥三萬鐵騎沿路向北追趕。到襄軍寨前,
在陣前的塔海猛然聽聞寨內鼓聲大噪,才想起自己身後隻有三萬人,唯恐中了埋
伏,嚇得他急忙勒緊韁繩,大聲喝斥:「有埋伏!快撤!」

  蒙古眾將也都被襄軍鬼神難測的計謀,嚇得有些草木皆兵了,拱衛中軍緊隨
塔海匆匆而去。耶律齊和秦寧在寨北五�外的山坳中,眼看火蛇長龍如潮汐般,
來時迅速,退卻的也快,不禁相視大笑起來,心�俱都被大帥所留下的錦囊妙計
所折服。

  秦寧問道:「將軍,我們這麼痛打他們一場,他們就一定會跟上來嗎?我們
燒了他們的草料,隻怕他們會向南退卻吧?」

  耶律齊搖頭道:「兄弟你有所不知,我們放火主要是燒了他們弓弩箭矢等,
對我軍殺傷威力大的遠程武器,至於燒卻糧草和草料,隻是為了掩人耳目。而蒙
古人征戰南北,慣例是隻備七日的口糧,所以,糧秣輜重他們卻並不太看重。還
有,他們的幹肉一般都是藏在馬鞍之下的。」

  秦寧不僅失笑:「那豈不是捂在腚底下,都是他媽的屎味兒了?」耶律齊的
一聲兄弟,將兩人關係拉近了不少,秦寧在他麵前說話也顯得隨意了許多。

  耶律齊也笑道:「那我就不知道是什麼味道了,我一貫是將幹肉包好,放在
背包�的。」

  說罷兩人又是一陣大笑。

  笑夠了,耶律齊才繼續說道:「我們小勝一場,但是塔海卻是連番挫敗,等
他明早發現我們早就人去樓空,必然會氣得三屍身跳,到時候,他必然認定我們
兵少懼怕於他,必然率大軍加速追趕。這樣,我們的機會就又來了。」

  「您說吧,我都聽您的。」經此一役,秦寧也服了。在沒有後援的情況下,
耶律齊竟敢組織三千人前去打劫十幾萬人的營寨,他自問旁人借他十個膽,他也
做不出這事來。雖然,這次壯舉是由大帥提議,但是卻並沒有具體的實施方案,
所有戰術都是耶律齊策劃和親自帶隊實施的,所以這次,他真是服了。

  不一刻,秦寧的親衛將魏兵曹等嘩變的三十幾人綁上來。耶律齊問其緣故,
秦寧冷然道:「您發起攻擊之後,這個家夥就鼓動手下強攻,想要搶功勞。我怕
引起敵人警覺而暴露了您的意圖,把他綁了起來。他繼而鼓動手下嘩變,我和三
曲長聯手將之壓製,這些是首惡,還有一百多人押在下麵,等候您發落。」他自
己的部下作出這種事來,他麵上也無光,所以他根本沒有為魏兵曹說情的意思。

  耶律齊冷然道:「你等率部陣前嘩變,原本應該當場梟首示眾。但是,念在
爾等以往頗有戰功,目下又是用人之際,切免去爾等死罪,等戰後一並清算。」

  魏兵曹毫不領情,叫囂著:「狗韃子,你憑什麼殺老子?老子在襄陽當兵的
時候,你還給你的蒙古主子捧靴子呢,老子就是不服!我們火銃營是精銳中的精
銳,憑什麼讓我們在後麵幹看眼?功勞都讓你們騎兵占了,就連讓我們喝口湯都
不讓啊?我不服,我就這麼說了,到大帥那�,我也這麼說。」

  他還在繼續挑撥兩營的關係,說完這話,耶律齊和秦寧臉上都變了顏色。秦
寧更是被他氣得臉色鐵青,上前喝道:「休要胡言,我們兩營同時組建,大帥說
過,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天下百姓的安定而奮鬥努力,你卻在這挑唆,憑這一
點,我現在砍了你,回去大帥也不會怪我。」

  「呸!你個小狗雜種,你算個什麼東西,身上毛都沒長齊,就爬到老子頭頂
上拉屎,老子的軍功是真刀真槍幹出來的,有種殺了老子,爺爺的血熱著呢!」
魏兵曹在地上啐了一口,大聲罵道。

  耶律齊忍無可忍,從袖中抽出一件事物,亮到眾人麵前道:「此乃大帥臨行
前賜給我的金劍節符,有先斬後奏,便宜行事之權,我本不想拿出來,但是我現
在卻叫你知道,我殺不了你,此物卻殺得了你。」

  魏兵曹自然認得此物,在軍中,此物曾經隻是一個傳說,像戲文�包龍圖手
中的尚方寶劍一樣,上可斬皇親國戚,下可殺貪官汙吏,沒想到這第一次親眼所
見,居然是要用在自己的頭上,他一下子就蔫了,顫抖的跪倒在地。

  耶律齊道:「我如此殺你,諒你不服,你可願和我比試一番?如果我贏了,
你認我處置,如果我輸了,我甘願將官位相讓,你可敢比一比嗎?」

  魏兵曹心說,到了這份上了,還不如搏一搏,於是大聲說道:「我跪隻跪大
帥,對你我還是不服,你要比試我奉陪,大不了輸了你砍我的頭。要是我贏了,
我也不要你的位子,我要跟這小子換換。」看出來此人著實與大帥關係不一般,
自己得罪不起,說著朝秦寧努了努嘴道。

  耶律齊和秦寧相視一笑,都被這渾人給氣樂了。耶律齊點頭道:「好,本將
答應你,大家也都做個見證。我若輸了,你和秦都尉官都升一級,我來做你的兵
曹。」圍觀看熱鬧的官兵看的新鮮,都大聲叫起好來。

  耶律齊吩咐斥候注意好蒙軍動向,才吩咐旁邊的親衛替他鬆了綁。耶律齊先
抱腕道:「耶律齊!還未請教?」

  魏兵曹也學著耶律的樣子抱腕道:「魏年常。」他回頭看看自己同被綁的兄
弟,忍不住問:「將軍,如果我贏了,您能不能答應我,放我這幹兄弟一馬?」

  耶律齊笑道:「如果你贏了,你就是魏都尉了,而我是耶律兵曹,你放人自
然不用向我請示。」周圍的士兵聽我說的好笑,都哈哈大笑起來。

  魏年常訕訕一笑道:「你要和我比什麼?」

  耶律齊道:「為將者,必須通曉軍事,又要有一身好武藝,我現在出兩題,
一文題,答上來你勝,答不上來,算我勝。一武題,我和你對打,隻要你能在我
身上留下拳印、腳印,就算你贏。而你擅長射擊之術,我再和你比射術,算作一
道決勝的題目,誰能拿到兩勝以上,就算贏,你看如何?」

  眾將和士兵都不禁點頭,有的叫道:「老魏,這天上掉餡餅砸到你頭上了,
這麼好的事,你要不敢答應,我可看不起你。」

  魏年常也覺得這個條件對自己非常有利,咬咬牙答道:「好,我幹了!」

  耶律齊道:「文題,話說如果你當了都尉,就必須要管理調度,現在你手下
有一批糧食,分配給七名部下,多三石;八人分,也多三石,請問,這批糧食至
少有多少?」

  魏年常傻了眼,他聽著七七八八的,掰著指頭算了半天道:「不可能,怎麼
可能七個人分多三石,八個人分還多三石,你騙我,這絕對不可能。」

  耶律齊道:「這麼說你是認輸了?」

  魏年常道:「不,除非你能叫我輸得心服口服。」

  「好,我就讓你輸得心服口服。」耶律齊轉身道:「我需要七名誌願者,誰
願意來配合下?」

  士兵中有好事者,也是算了半天,覺得這筆賬糊塗,所以一下子蹦出來七個
人,到了耶律齊身前。耶律齊又吩咐大家找石子,很快,就收集到了五十九顆石
頭。「這一顆石頭,就代表一石米。」他跟魏年常核實數量無誤之後,耶律齊就
把石子平均分配給了七個人,每人八顆,最後耶律齊手中餘三。耶律齊再次收回
石頭,將石子重新分配給七人和魏年常,每人手�七顆,耶律齊手中還是餘三,
魏年常這才服了。

  第二場比試,兩人比射術,魏年常用的是步槍,耶律齊用的是三石的強弓。
方圓五百米的範圍內,被舉著火把的士兵們圍的恍若白晝。兩人分別張弓搭箭、
瞄準射擊,「咄」、「砰」分別擊中百步外懸掛樹梢的銅錢,裁判官近前一看,
都是射中銅錢的方孔。

  大家紛紛喝彩,耶律齊和魏年常互相之間,也有了一絲惺惺相惜之感。

  第二次比試,兩人退到了兩百步遠,時光電火間,兩人又是同時射中銅錢方
孔。

  魏年常不禁倒抽一口冷氣,他會射箭,用弓箭兩百步射中銅錢方孔,說是神
射手也不為過,他此時對耶律齊的輕視之心早已全消,心中更是多了一絲敬畏。
圍觀的官兵更是齊聲為兩人呐喊助威,尤其是對箭法超群的耶律齊,眾兵將更是
對他這實打實的神射手佩服的五體投地。耶律齊看魏年常也是頗為中意,雖然他
很驕傲,但是他確實有驕傲的資本。他豪氣大發,主動要求了五百步遠的距離。

  眾兵將聽得都有些咂舌,五百步遠的距離,這種天色,隻怕他們連銅錢在哪
都找不見了,又不禁都期盼著看兩人的表現。「耶律將軍加油!」、「魏曹長加
油!」的聲音此起彼伏。

  耶律齊挽起三石強弓,調整好呼吸,仿佛天地間的氣息都靜止了,所有的氣
息全部凝集到了他的箭尖。「中!」他大喝一聲。雕翎狼牙箭如同青蟒出洞,嗖
的帶著青光飛向遠方!圍觀的兵將也都凝住了呼吸,氣氛靜得繡針落地可聞。

  「叮!」一聲清脆的響聲,眾軍歡呼:「射中了!」裁判官取回銅錢,這次
並沒有正中靶心,但是箭矢在銅幣的通寶的「寶」字上,留下了一個淺痕。

  即便如此,周圍眾人也禁不住震天價的叫好起來,五百步遠射的距離,射中
一枚銅錢,這已經是許多人一生難得一見的奇觀了,而和魏年常關係比較親近的
眾人,則不禁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魏年常同樣麵不改色,氣不長出,站定在射擊點,端起步槍微微瞄準。耶律
齊看他這架勢,心知這個兵頭子心理素質十分過硬,不禁微微起了惜才之心。

  「砰!」魏年常一槍正中銅錢中孔,掛在樹上的銅錢直接被射落在地。

  「好!」緊接著又是一陣震天價的叫好,大家顯然看出魏年常明顯是技高一
籌。

  「好,這場我輸了。」耶律齊笑著將弓箭遞給身邊的隨侍說道。

  「將軍並沒有輸,是小的取巧了。」魏年常傲氣已然全消,誠惶誠恐的跪倒
在地上道,他現在已經知道,自己和文武全才耶律齊的差距有多遠,自然不敢再
造次。

  「你的射術如此精準,也當屬難能可貴。如果再遠一百步,我必輸無疑,所
以這一場,還是你贏了。」耶律齊把他攙扶起來說道。「我們再來比過。」

  魏年常擺手道:「不比了,小的認輸就是。將軍能開三石硬弓,能射五百步
的標靶,這份神力小的比不過,小的甘願領受責罰。」魏年常心�頗為忐忑,但
是他腦子也活泛,感覺自己態度好些,或許能逃過一難,所以他還是抱了一定的
僥幸心理。

  耶律齊心中暗自點頭,心說此人也並非完全不識時務,腦子轉的也快,當可
大用,於是說道:「我現在降你為伯長,脊杖二十,留在原部以觀後效,你可心
服?」

  「屬下心服。」魏年常躬身道。

  耶律齊轉頭看看後麵綁著的一百多號人,接著說道:「你們受人唆使,就跟
風喧嘩,本校尉判你們每人脊杖十次,略作薄懲,你們可服氣?」

  「我等心服。」眼看逃過一死,眾人紛紛表態。

  「不過,大敵當前,無暇處以刑罰,這頓打就先記下了,等回到長安,再行
責罰。」耶律齊接著說道。

  「謝將軍!」眾官兵見耶律齊處事如此公允,都不禁對他敬佩非常,各自歡
天喜地的領命,幫自己要好的戰友解開了綁在身上的繩索。

  秦寧頗為不以為然的小聲問道:「大人,您如此做法雖然頗得軍心,但末將
看來卻是……」

  耶律齊笑道:「卻是稍顯得有些婆媽了是嗎?」秦寧尷尬的點點頭,顯然心
中充滿了疑惑。耶律齊借機為他解惑道:「孫子曰:兵者五事,道天地將法,將
者五事,智信仁勇言。為將者,不但要機智勇敢,還要言必信、行必果,是之為
信;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是為仁義;辯機鋒,能服眾,是為能言。有此五項,
兵將才能安心用命,服從於己。」

  實話說,他這一番作為,多數是為了勸諫秦寧,讓年輕人明白剛不可久的道
理,正是符合他的恩師周伯通的一番教誨。

  秦寧結合他的見聞,果然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潛移默化中,他也得到了新的
經驗。耶律齊見大家耽擱了一個多時辰,天色未明卻也快到五更時分,轉眼就要
天明,吩咐眾將聚攏士兵,這一路偏師就此開拔,踏上了前途艱險未明的征途。

  第二日早上,天色大亮,枯坐於營中半宿的塔海派人打探敵情,發現襄軍營
寨早已人去樓空,隻有三十幾隻死羊吊在樹杈上懸在半空,身下放著三十幾麵大
鼓……

  「哇呀呀呀……真是氣煞我也!」塔海發現再一次被楊過羞辱(他至今都以
為,昨夜的夜襲是由楊過親自帶隊。),羞憤無比卻又說不出道不明,不知道該
怎麼將這股怨氣發泄出來,臉都憋得通紅。

  「報!將軍,二王子要求我部快速向南推進,步軍協同闊端主力作戰,成都
城指日可下。」

  探馬來報,將忽必烈的戰略意圖稟告給了主人。

  「我去!」塔海正一肚子氣,上前一腳將探馬踢出帳外,「滾!老子管他什
麼鳥蛋事,沒空!」

  轟出了報信的使者,他忽然有了一個想法,太後和由貴可汗說過,楊過是此
次南征最大的目標,如果自己將他擒獲或是擊殺,那絕對是天大的功勞。自己昨
日雖然受到微微挫折,但是大軍並未傷筋動骨,損失的至多是新招募的回回兵。
隻待今日重甲步兵跟進,然後自己慢慢向北推進八十�,就可將楊過手到擒來,
這樣的大功勞,絕對不能讓給忽必烈,不然回去後,太後和可汗也不會放過他。

  他心中打定了主意,立刻將智者招來。智者微微沈吟,也同意了他的說法,
極力鼓動他向北行進,並且應該分兵迂回作戰,幾路包抄然後彙合,將南軍收攏
在包圍圈中。兩人定計,將合圍地點,放置在了絕險的隘口,分水嶺。

  耶律齊並不知道這一切,但是他受楊過的指點,派出了三百狼騎四下布了眼
線,發現塔海分兵作戰的意圖,他也即使調整了戰略。「果然不出大帥所料,敵
人想要將我們合圍絞殺,所以我們行事更要緊密。」他和手下的曲長、都尉們聚
攏一起,商議下一步的戰鬥方案。

  「我們應該把開始的預定的定時襲擾,改為每日一次,時間改在晚上。」

  「不一定非要晚上,也可以趁著陰雨天偷襲,虛虛實實的,敵人才摸不到規
律。」

  「不行,陰雨天道路泥濘,我們行動也會受限製。」

  「將軍……」

  耶律齊手�此時,捏著公孫姑娘送給他的香囊,微微會心而笑,眾部屬以為
他智珠在握,都紛紛向他請教到。

  「嗯,眾將所言有理,隻要綜合起來就是很好的戰略。」他根本沒有聽,為
了掩飾尷尬,他用一句套話幫自己掩飾過去。示意秦寧把所有的意見總結起來,
他聽完後道:「可行,兵法有雲:虛則實而。我們要化整為零,以分散對分散,
分頭襲擾敵軍,控製敵軍的行軍速度。記住,隻準半夜打黑槍,還有敢學老魏愣
衝硬撞,就不用我來給你們打屁股板子了。」

  眾將大笑,連魏年常自己也頗為尷尬的笑了起來。

  九名主事的都尉以上官員,定好了會師的時間地點,就開始分成九路出發,
每三路之間互相呼應,分別撲向敵人三路齊發的部隊。

  十月十二,陰。塔海這幾日心情極端鬱悶,短短的一百八十�路,卻讓他耽
誤了將近六天,敵人分批不間斷的襲擾,讓他不勝其煩。

  左右兩軍呼應的部隊,也都同樣被打怕了,三路大軍被迫合為一股,這樣重
新整軍,時間又耽誤了兩天。即便如此,在大軍合股之後,分三班輪崗也沒能遏
製住敵人的襲擾戰。往往山邊密林�鑽出一哨騎兵,對著他們前軍放幾槍就跑,
己方弓箭的射程不及,隻能幹瞪眼。等大部隊追上,敵人早都逃之夭夭,再回轉
回營,後軍的步兵營,又被敵方騎兵偷襲損失幾百人。

  昨日,他的妹婿千夫長那羅禾耶,不幸觸雷身亡,更是讓他悲痛萬分,更是
恨不得將楊過小賊碎屍萬段。更讓他煩心的是,正在攻打成都城的闊端聽說他北
進劍閣,也分兵十五萬從後方追來,意圖與他爭功。闊端僅用了兩天,就連下涪
陵、綿竹兩關,又用了一天打下了梓潼,並且整編了三萬人的部隊。這讓塔海不
得不承認闊端的軍事才能要優於自己,所以他更是倍感壓力。

  智者回了營寨,塔海見他肩上落了一片鳥的絨毛,就笑著問道:「智者,你
可是偷著出去開齋了?偷吃可沒有擦幹淨嘴啊。」說著,他笑著將智者肩上的羽
毛取了下來。

  智者似乎覺察到了肩上是什麼,笑著說道:「沒有,剛到樹林�思考問題,
或許是有鳥飛過落下的。」

  「哦?智者可是有破敵之策?」塔海滿心期待的問道。

  「也不是什麼好法子,但是總歸是個辦法。」智者說道:「幾日下來,敵人
雖然襲擾頻繁,但是都是小股部隊,這於我軍就如同麻雀和蒼鷹的懸殊對比,其
實將軍大可不必理會,隻是加速通過分水嶺、大坪山一線,直取劍門關,用強大
的武力粉碎南人的一切陰謀。」

  「好!智者果然是智者,這點災禍,就如同水草豐美的也兒的石河(今額爾
齊斯河,乃蠻部西遷的部落棲息地。)畔小片的荒灘一般,不足為慮,是我自己
跟自己較勁了。」塔海恍然,這才發現自己一直都被敵人牽著鼻子走,鑽了牛角
尖。

  「嗯,如果我們如此緩慢推進,隻怕會被闊端部趕超。」智者繼續慫恿道。
闊端選擇的是東線貓兒山的路線,雖然初期有些難行,但是與劍閣關接壤的是大
片的開闊平原,正利於騎兵行軍。

  「嗯……」急於建功的塔海微微點頭。

  十三日,暴雨。塔海領軍進駐分水嶺——大坪山一線,兩峰間狹長的穀道,
讓他感覺到陣陣危險的氣息,但是急於行軍的他篤定,楊過麵對東西合圍的四十
萬大軍,絕對不敢輕動,所以他還是硬著頭皮的帶領大軍前進。當大軍行進至一
半,塔海忽然想起從清晨就沒見到智者,回身問侍從道:「可曾見過智者?」

  「轟隆隆……」他話還沒問完,就聽得山頂上三聲炮響,擂木、炮石紛紛砸
下,十餘萬人紛亂的想找掩體躲藏,大軍登時分崩瓦解。塔海眼見營盤大亂,心
知又中了敵人詭計,眼見自己驕傲的戰士,被巨石滾木砸的紛紛哭號倒地,他幾
乎把眼眶瞪裂了。「明尊在上,您難道非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考驗您虔誠的信徒
嗎?」

  乃蠻族的母教是景教,算起來也是基督教的一個分支,塔海絕望之際,隻能
向神靈祈告,希望神靈能夠幫他度過這個難關。

  但是他得到的不是神靈搭救的回應,而是襄軍更嚴厲的打擊。我早已命人攔
壩蓄洪,這幾日內連降大雨,山頂泥漿、沙石混合,山體崩潰一觸即發。我一聲
令下,工兵營將山上的壩體工事炸開了缺口,山洪泥石流當真是洪荒猛獸一般,
無情的吞噬著山下的性靈。山下漸漸寂靜下來,但是,即使是殺人如麻如我,眼
見幾十萬的生命瞬間被活埋,也不禁心中暗有悔過之心,也漸漸明白了諸葛武侯
當年火燒藤甲兵後,自責的那種感覺,做這種事情,當真是有傷天和啊,我心中
漸漸的厭棄了戰爭。

  「哈哈……老瞎子早一步跑了,不然這次也讓你臭小子活埋了。」原來,智
者竟然是易過容的柯鎮惡。他從洛陽出走以後,輾轉在西北打聽蒙古人的動態。
他在漠北十幾年,了解各部的情況,這乃蠻族自從被成吉思汗擊敗而並入蒙古帝
國,但是它的族長,誌大才疏的塔海,卻時刻不忘複興祖輩的榮耀。柯鎮惡覺得
此事可以利用,就戴了人皮麵具,前去投奔塔海,人老成精的他,很快在乃蠻族
被奉為智者。此次南征,兩次向襄軍示警的人正是他。

  「我一看筆跡,就知道是您老。」我笑著說道。我得到了他老的準確情報,
才定下了這關門捉賊之計,昨晚信鴿飛回的時候,我刻了一個小木牌,上麵有一
個「撤」字。柯鎮惡也知道分水嶺這等絕地,必然是我發起攻擊之所,所以他就
先一步從軍營�跑了,才躲過大難。但是,這十餘萬的蒙古將士,隻怕少有人能
活著走出這個峽穀。

  塔海帶領殘兵,從原路退回,正好遇上守在穀口的耶律齊部。「端平齊射,
做二次攻擊,放!」秦寧一聲令下,一千杆步槍齊鳴,緊接著,又是三千支羽箭
落下,射倒了大片的蒙古殘軍。魏年常更是一槍在手,微微一瞄,盯上了大纛之
下倉皇四顧的塔海。「砰!」一槍,塔海從七尾大纛上跌落,摔在了滿地的泥水
當中。

  「好!」、「萬勝!」奇襲軍的襄軍士兵們,眼見魏年常建功擊斃敵酋,不
禁齊聲歡呼起來。耶律齊都興奮不已,塔海可以說是我軍在正麵戰場上擊斃的,
地位最高的敵軍指揮官。他高聲用蒙古語喊著:「放下武器,投降不殺!」

  奇襲隊的兩千多名士兵,一起有樣學樣的高喊:「放下武器,投降不殺!」

  乃蠻族士兵早已被殺得魂飛膽喪,除了極少數反抗之敵被當場被斬殺,大多
數人都選擇了棄械投降。

  此時,我和餘玠、陳振源、賀擎山諸將也從山上下來了。柯老公公畢竟和這
些人相處多時,聞其聲不忍見其死,所以我先派人護送他回到關上了。

  我先和三哥擁抱了一下,他和秦寧都消瘦了許多,顯然這連續的襲擾作戰,
不但對敵人造成極大困擾,對他們自己也是一種意誌的考驗。「諸君,大家辛苦
了!」我忍不住對眼前這些牽著戰馬的錚錚鐵漢們,深深鞠了一躬。

  「大帥!」前排的士卒已經不顧地上的泥濘,感動的跪倒在地上,後排的士
兵也看見了我的舉動,想起幾日來犧牲的戰友們,也都禁不住嗚喑的哭出聲來。

  耶律齊先向我交還令箭,然後低聲對我說道:「兄弟,此處不是敘話之地,
還是早早打掃戰場,撤軍吧。」

  我點點頭,這時,打掃戰場的書記回報,此役繳獲旗幟五千、步軍重甲約有
一萬件,但需要時間處理山穀間的淤泥。我說道:「放棄!我們需要迅速撤離,
帶不走的東西全毀掉,將穀口封鎖,莫讓尋常百姓誤闖其中。」我還是擔心會有
大規模的瘟疫爆發,但是這麼多的屍首實在無法處理,隻好先將穀口封鎖起來。

  此役,我軍還俘獲戰俘兩萬餘人,我吩咐將他們打散了,分配到戰俘營去,
轉交給莫三處理。現在江北需要大量的勞工,架橋修路、築堤建壩、開墾荒田、
水利灌溉還有許多基建項目,亟待破土動工。這些免費的壯勞力可都是寶貝,免
費服勞役五年,之後來去自便,我感覺我還是比較仁慈的了。但是,實際上,我
將他們交給莫三,是要他在五年之內,壓榨幹淨他們的剩餘價值。莫三秉承了我
的教導,對待戰俘那絕對不是一般的凶殘,不但勞動強度高,要是敢於反抗的,
必然會遭到血腥的鎮壓,沒辦法,誰讓他們是戰俘呢。可以說,我現在是天下最
大的販奴頭子,莫三的幕後老板。

  解決了一路軍隊,還有一個闊端。柯鎮惡對我說道:「莫要小瞧這個蠻子,
從幾次接觸來看,他絕對是忽必烈手下的一員幹將。」

  我微微點頭,從柯公公傳回來的消息得知,梓潼失守,小武果然做了漢奸,
隻是我現在還在糾結著,要不要殺他。

  「殺!這兄弟倆就是兩隻畜生!他哥哥害死了你們師父,他這個小雜種又想
害你,你要是抓到他下不了手,交給大公公我。」柯瞎子飛沫四濺的對我噴道。

  我心中有些別扭,三娘的兒子你管他叫雜種……哎,算了,這筆賬算起來糊
塗。我微微訕笑,並沒有理會這個老憤青。「走吧,去看看東線的戰事。」我打
馬而前,一邊對身後諸將說道。一幹將領也都緊隨我之後,帶領著四萬軍隊,從
馬家堡向東,直撲另一處主戰場——賈家灣,這劍門關前最後一道屏障。

  闊端的十五萬虎狼之師,已經在賈家灣集結完畢,準備做最後的動員衝鋒準
備。「勇士們,前方這個小小的關隘,�麵有我們金帳汗國的大敵,一個屠殺了
我們數十萬同胞的劊子手,我們應該怎麼辦?」

  「把他碎屍萬段!」狼群一般的戰士嘶吼著,這些騎士是蒙古真正的精銳。
與塔海的乃蠻族戰士不同,他們是能征慣戰的勇士,有極高的戰術素養,又有一
位名將闊端坐鎮中軍。

  他與塔海不同,戰鬥經驗豐富,且臨場指揮應變能力尤為出眾。最初他收到
塔海軍遭到重挫的戰報,他看完後先是哈哈大笑,然後有陷入了深思。隻用四萬
兵力,居然近乎無損的將塔海的十萬重騎兵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而且塔海部還有
兩萬多的傷亡,楊過之能確實驚人,無怪二王子言辭間對他極為忌憚。他略一沈
吟,就想出了一條激將之計,一麵派探子去邀約塔海入成都。闊端知道塔海的脾
氣執拗,在大功麵前塔海一定會選擇抗命而追擊楊過,這樣他本人也有了出兵北
進的口實。

  闊端在草原上有著「疾風的獵鷹」的稱號,就是為了表達他行軍迅速,又驍
勇剽悍,所以即使他選擇從東部山區穿越陣線,也趕超了塔海軍的行動速度。但
是,此時他並不知道塔海的部隊已經全軍覆沒了,探馬回報,北通劍門關的道路
平坦,而且關南隻有一萬人把守,不禁喜出望外,於是才有了前麵誓師的一幕。

  「衝啊!殺光這些西南蠻子,一個不留。」草原上的野狼露出銳利的獠牙,
十幾萬大軍一齊衝鋒,霎時間風卷殘雲、地動山搖,隆隆的馬蹄聲,即使在十�
之外都清晰可聞。

  此時襄軍西路軍的四萬人就在五�之外,轉過山梁即是戰場。我側耳一聽,
笑道:「韃子開始進攻了!」

  眾將聽我這麼興奮,都心中不解,最沈不住氣的柯鎮惡不禁急道:「那我們
還在這悠哉遊哉的前進?還不趕快回關支援?」

  我擺擺手道:「不急,我們要做的是抄後路。」

  「大帥,關下隻有吳晴的一萬人,能頂得住嗎?」賀擎山現在也是一位守城
的好手,他知道大凡關隘都是防外不防內,劍閣關南的防禦遠遜於關北的防禦,
所以他著實很為老夥計捏一把汗。

  我擺擺手:「相信我。」我差點興奮的禿嚕出那句:「相信我,沒錯的。」
廣告詞,所幸我現在還能克製住心情,並沒有得意忘形。但是,我的這種強大的
自信,也深深感染了在場的眾將,他們也都漸漸安定下來。

  一陣雷鳴般的槍機發動的轟鳴聲反複傳來,我聽出那正是我熟悉的連發機槍
複進機推進的聲音。「哈哈……已經開打了,加速行軍,不然我們到的時候,隻
怕戰鬥已經結束了。」

  我一揮手,指揮馬軍加速行進速度。眾將麵麵相覷,不明白我一會兒慢一會
兒快,葫蘆�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但是方下我軍氣勢如虹,在我的帶領下,殺奔
賈家灣。

  闊端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的一切,在敵軍手中吐著火舌的奇異兵器的轟鳴
聲中,己方的騎兵、騎將們紛紛倒地。

  吳晴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原本他奉命率六千火銃營士兵和四千工兵鎮守
關南,見敵人勢大,他心中也是頗為忐忑。但是,三千架馬克沁開火,從劍門關
東、西、南三個方向交織成一張嚴密的火力網,將蒙古的狼子打得體無完膚。此
時,三千銃手負責射擊,四千工兵負責輸送彈藥,將子彈帶上膛,而他身後尚有
三千銃手身背步槍待命。果斷的大聲道:「三營、四營,自選目標,自由射擊,
給我狠狠的打!」

  瞬息間,襄軍強大的火力給蒙軍造成了至少兩萬人的傷亡。闊端心在滴血,
他急忙傳令:「前軍下馬,舉盾,沒有盾牌護身的,殺馬做掩體防禦。」下令殺
馬實屬無奈之舉,但這時候人命更重要,闊端第一次開始後悔自己輕進的決定,
如果這時候再讓他選擇一次,他寧可不來招惹我這個殺神。

  吳晴眼見攻擊受阻,他也不著急,和我約定的彙合時間將至,他堅信我已經
到了不遠了,所以暫時止住了攻勢。

  闊端剛才被打的有些發懵,現在緩過神來,自然不甘心就此敗走,「步兵營
舉盾在前,給我把這些天殺的南蠻子全部踩死。」命令發出,蒙軍步兵方陣則步
步為營的向前運動,在隊伍最前沿的,卻是蒙軍剛剛從梓潼收編的降卒。

  「射擊!」吳晴看到這個陣勢,冷冷的下命令道。

  「將軍!」火銃營的士兵們忍不住將機槍架起,他們無法相信自己的長官居
然下令。向自己的同胞開火。

  「射擊!一切罪責我來承擔。」吳晴冷冷的重複命令道。

  「是!」三千挺機槍再次怒吼,敵軍步兵方陣雖然舉著厚厚的塔盾,但是再
堅硬的盾牌也無法承受機槍的連續打擊,蒙軍步兵再次一片片的倒下去。但是,
有了大盾的防禦,敵人漸漸壓了上來。隨著敵人漸進,吳晴又急令三千步槍營的
預備隊上來,專門點殺盾牌後冒頭的敵人。

  劍門關南的空地上,驟然變成了修羅煉獄一般的屠場。襄軍雖然在戰場上占
據了絕對的火力優勢,無奈敵人實在太多,也越來越近,這種優勢在迅速的被拉
近,因為一旦蒙古人近到身前,毫無近戰能力的機槍兵和工兵營,隻有任人屠殺
的份。

  在後軍觀陣的闊端眼見勝利在望,不禁喜出望外,如果能夠殺死楊過,並且
繳獲這批威力巨大的武器,他不但可以幫助二王子奪得汗位,之後還可以征戰四
方,將目光所及的範圍都劃歸蒙古人的牧場,最後,他甚至能建立自己的汗國。
他已經開始做起無邊無際的美夢了,仿佛長生天的榮耀已經照耀在了他的頭上。

  蒙古人推進到襄軍陣前不足百米,近的幾乎可以看清敵對的雙方的麵容時,
吳晴依然指揮若定,他冷然的喝道:「爆破手,行動!」

  工兵營的戰士接到命令,拉響了預先埋好的炸彈的引線。「轟!」以蒙軍步
兵營中心位置為源頭的爆破群轟然爆響,將方圓數百米的敵人炸得血肉橫飛,滾
滾的氣浪將幾公�內的敵人吹的人仰馬翻。吳晴看到機會,急忙吩咐機槍繼續射
擊,迅速清剿敵人的步兵部隊。

  闊端眼見勝勢瞬間化為烏有,五萬步兵瞬間被絞殺的幹幹淨淨,人隻有兩條
腿,營盤一旦崩潰,這些步兵連跑都跑不了。「這小子夠狠啊,自己人也殺!」
闊端不禁有些好奇,心中猜測對麵陣前冷靜又殘酷的指揮者,是不是就是傳說中
的楊過。正在他進退兩難之際,他手下的探子回報:「大將軍,西麵峽穀方向發
現大量敵騎,正向我軍開來。」

  闊端大吃一驚,心說:難道塔海敗得這麼快?他卻不知塔海不但敗了,還將
乃蠻族十幾萬將士的性命,也葬送在了分水嶺和大坪山的峽穀當中。

  「撤!快撤!」他已經被殺得膽寒,同時他還寄希望於塔海並未全敗,兩軍
整合力量,再進攻劍閣,到時候必能一舉擒下楊過。

  蒙軍騎兵敗退,南行不到三�,就到了山區的邊緣。闊端又犯了難,如今隻
有一條退路,他實在不能保證前麵是否還有伏兵等著他,但是他卻不得不闖,後
方追兵殺聲漸進,他身後雖然還有八萬人的部隊,但是所有人都被四麵從天而降
的敵人嚇破了膽,根本沒有再戰的勇氣。「武修文,你告訴我,這�有沒有其他
的出路?平坦的,利於大軍通行的。」闊端大聲的問道。

  蒙軍攻下梓潼,武修文就投降了蒙古,闊端需要一個向導,就留下了他。這
也是為什麼闊端能夠從山區迅速突出,和塔海並駕齊驅挺進到劍閣關南的原因之
一。

  「大將軍,除了向南走臥龍山,向西是一片大澤,現在是雨季,並不適宜行
軍。向東是一片開闊地,但是卻接近宋人的腹地……」將自己賣給蒙古人的武修
文,已經把自己裝扮成一副標準的奴才相,細心的為闊端解答道。

  闊端思索了片刻,說道:「向東走。」他現在寧可繞遠,也不想再度被我軍
伏擊。大軍再次開拔,蒙古人從碑梁折向,惶惶的向東逃跑。大軍行不至三�,
就見到開闊的戰場上,宋國大軍已經在平原上嚴陣以待了。

  闊端心中歎息,在眾軍拱衛之下,和我軍相隔一�的距離停了下來。他見到
宋軍為首的大將,身披獸麵吞頭金盔,掛青龍護肩,胸口的獅蠻大開口,英氣凜
凜、殺氣騰騰的立於陣中,這正是作為襄軍主帥的我,楊過、楊改之。

  早就料得闊端不敢再走山區,而我也料定他必然向東,伺機尋找反攻之機。
因而,從賈家灣殺出的那路人馬,其實是曹有聞五千散騎,我讓他多插旌旗,裝
作人多勢眾的樣子,闊端果然上當,以為我軍的主力一直在他後方追趕,卻不知
我早已在此恭候他多時了。

  我朗聲笑道:「小武,幹得好,你立了一大功,回去後,我一定上報朝廷,
給你加官晉爵。」我身後眾將聽了,有腦子轉得快的,已經會意這是我的離間之
計。

  武修文在蒙軍陣中嚇得臉都綠了,他周圍蒙軍高級的將領一個個麵色鐵青的
手按彎刀,隻待闊端發話就要將小武斬殺。「大將軍,你不要聽他胡言,我和他
有不共戴天之仇……」

  小武嚇得趕緊哀求道。

  闊端臉色不好看,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楊過為什麼能趕在他前麵在此設伏,
武修文沒有時間通風報信,那隻能是事先約定好的。果然,他聽我說道:「要不
是我們數日前定下計策,蒙古人又怎麼會這麼傻的向東,自己鑽進圈套�來?哈
哈……」

  我軍數萬士兵也跟著大聲的譏笑起敵軍,聲音震動環宇,卻把蒙古人都氣的
暴跳如雷。

  「該死的雜種!」闊端手下一名萬夫長抽出彎刀,一刀將跪地求饒的小武腦
袋劈成了兩半,小武的半個頭顱滾落地上,眼睛還直愣愣的睜著不能瞑目。闊端
知道小武是被冤枉的,但是今日之戰,不是敵死就是我亡,小武這個做向導的,
已經沒有了用處,所以他隻是眼看著手下殺人泄憤而無動於衷。

  我回頭對柯公公說道:「大公公,小武死了。」柯鎮惡「嗯」了一聲,心底
心情也很矛盾,畢竟是從小就跟著自己長起的孩子,如果他能有過兒一半爭氣,
那也是為百姓謀福的棟梁之才了,老瞎子心中不禁惻然。

  闊端在大纛中掣出自己的腰刀,刀鋒直指我道:「我乃大蒙古帝國,金帳汗
國大可汗陛下帳下右先鋒闊端!對麵的可是楊過?」

  我打馬而前,神雕在我黃驃馬旁相隨,「正是!我乃大宋國樞密院副使、征
北將軍、太子少保、武鄉侯,楊過楊改之是也。」娘的,跟我比頭銜?嚇死你!

  闊端漢語並不好,他聽了半天,就聽懂了楊過兩個字,知道把自己坑害至斯
的,就是對麵之人,不禁讓他恨得咬碎鋼牙,他手中鋼刀一揮說道:「敵將!你
可敢和我一決勝負?」

  我心說:你找死,我自然求之不得。「好,我就給你一個機會!」眾將沒有
人勸我,因為他們都見過或聽說過,我是天下數一數二的武功高手,自然也不怕
一個蒙古韃子能傷到我。

  蒙古陣中眾將則禁不住勸說闊端不可輕動,萬一有所閃失,大軍必然崩盤。
闊端話一出口,也有些後悔,畢竟我的凶名在外,他雖然驍勇,但也沒有必勝的
把握。但是,草原上的英雄最重榮耀,如果自己臨敵怯戰,必然一生被人恥笑,
他忽然心中生出一條毒計,對他的手下神箭哲別道:「一會兒,我將其誘出,與
他纏鬥之際,你伺機將他殺死。」

  哲別知道此事關乎帝國的榮辱和八萬大軍的性命,他鄭重的點點頭,闊端才
放下心來。

  他騎上心愛的黃龍馬,接過手下人遞過的金瓜大錘,精神抖擻的來到陣中。

  我手中提著丈二的紅纓槍,也下到了陣中,兩人相隔五丈立定遙遙相對,禁
不住互相打量起對方來。這是我第一次和敵人在戰場上單挑,雖然在這個年代,
英雄主義已經有些不合時宜了,但是這種戰鬥方式,仍然讓每個熱血男兒,思之
都不禁心潮澎湃。

  「殺!」闊端虎目圓睜,大喝一聲如同春雷乍響,打馬衝鋒,隻見兩丈長金
光燦燦的金瓜大錘兜頭砸了過來,破空之聲竟似有千斤之力。

  我心知此人力大,不可硬碰,提韁縱馬堪堪側身避過這致命的一錘。但是,
闊端的馬術明顯高於我,他雙腿踩蹬,用力一夾馬腹,黃龍駒人立而起,前蹄向
我踹來。同時,闊端雙手舉錘上撩,居然一氣嗬成。

  我微微一驚,沒想到這位名將還是馬戰一等一的好手。我則是吃虧在輕敵,
一招失了先機,居然處處受製。我仗著黃驃馬通靈,再次堪堪避過闊端的殺招,
隻不過略顯狼狽,讓我身後的眾將,都不禁暗自替我捏了一把汗,齊聲替我加油
助威起來。而蒙軍陣中,見主帥越戰越勇,也傳來陣陣呐喊助威之聲。

  我暗自從襯甲上拽了一塊鑲片下來,暗運彈指神通,將之彈到闊端坐騎上,
黃龍駒吃痛,癲狂而起,差點將闊端掀下馬來。闊端見愛馬負傷,不禁大怒,再
舉大錘劈麵砸來。這次我有了防備,一杆紅纓槍如銀龍出水,猛虎離山,直刺闊
端麵門。闊端道:「楊家槍法。」

  我道:「你倒識貨,居然識得此路槍法。」遂提槍直刺,闊端舉錘相迎,我
一套楊家槍法施展開來,如同水銀瀉地、一氣嗬成,一槍緊似一槍,一槍快過一
槍。轉眼我倆溺戰十餘合,闊端被我搶攻,隻有招架之力。他大錘沈重,本不善
守,闊端心中一慌,被我「刷」的一槍,正中左腿,闊端幾乎墜馬,大叫一聲,
回馬便走。

  豈能放他逃跑,縱馬追趕,卻見麵門寒光一閃,下意識的將頭一偏,舉槍撥
開箭尾。那狼牙箭的倒刺隻是劃破我的麵門,但是我被人偷襲,心中不禁大怒,
我身後眾軍也看的清清楚楚,忍不住大聲鼓噪起來,大罵蒙古人無恥,一麵搶上
前,眼看就要展開群毆混戰。

  我將長槍還背於背後,從馬側解下我的梭式步槍,「當」的一槍,一槍擊中
即將逃回陣中的闊端的後腦,他當場伏屍就地,我軍歡呼,蒙軍卻登時大亂。就
在此時,偷襲的第二箭又到,神雕已經撲至我身前,用金翅替我拂去羽箭。這次
我看清了偷襲我的是哪一個,拉槍栓上膛又是一槍,將蒙軍的神射手擊斃。蒙軍
中的萬夫長試著收束隊伍,但是眾兵將有的要為闊端報仇,有的想要逃跑,已經
沒有人能再鎮得住局麵了。

  我趁機回到陣中,吩咐三萬騎兵從左右兩翼分別包抄到敵人後軍,切斷敵人
逃跑的後路,同時讓賀擎山拉出隨軍攜帶的五百挺馬克沁,架設於陣前,開始屠
殺撲上來的蒙古騎兵。

  蒙古人再次見到夢魘,再也沒有勇氣再戰,紛紛在隊長的帶領下,打馬回頭
逃跑,此時他們隻恨自己胯下坐騎,沒有再多出四條腿來。

  我軍馬匹幾乎全是從蒙軍手�繳獲的,所以速度上並不輸於敵方,加上我們
以逸待勞,戰線南移三�就已經將蒙古的軍隊團團圍住。

  耶律齊帶領著狼騎不斷的放箭,一次次的將妄圖逃跑的蒙古士兵打退,同時
高喊著「投降免死」的口號。

  麵對寒光凜凜的箭矢和身後黑洞洞的槍口,六萬多蒙古兵將做了戰俘。陳振
源開始帶領人馬打掃戰場、清點物資。但是,此次戰役的戰果太過龐大,迫不得
已,連餘玠都被我借給他,參加到戰利品登記造冊的工作當中去。劍門關之戰的
勝利,標誌著新襄軍徹底粉碎了蒙古人吞並巴蜀的野心,扭轉了西南戰場上敵眾
我寡的劣勢的關鍵一戰。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50:21

         第七十九章 戰陽平,漢中歸屬的決戰
               攻天水,婦女能頂半邊天

  次日清早,我睜眼之時,龍兒長長、濃密的睫毛下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在注
視著睡眠的我,嘴角甜甜的笑意透露出她此刻心情的愉悅。「夫君,你醒了?」

  「嗯!龍兒,昨晚睡得好嗎?」我將她摟入懷中,柔聲的問道。

  龍兒柔順的伏在我懷中答道:「嗯,龍兒隻感覺從來都沒有這麼好過……」

  我心中一股驕傲之情油然而生。輕吻著嬌妻的額頭問道:「身下還疼嗎?」

  龍兒聞言俏臉上微微一紅道:「隻稍稍有一些……卻不像當初那麼疼……」
想起破瓜時的羞人情形,龍兒又將羞紅的粉麵深埋在我的胸膛。

  我心中笑道:真是個臉皮薄的好女子,像一朵濯清漣而不妖的青蓮,卻不妨
礙我攬入懷中褻玩……我心中不禁愛煞了這個遺世獨立的小女子。

  早飯時,我挽著有些不良於行的龍兒出現在偏廳之時,我的愛妻們笑容中,
表達出來的更多的是了然和包容。晴兒扶著龍兒到了座位前,貼心的取過一個軟
墊替她墊好。芙妹將親自煲好的老鴨湯盛出一碗來,遞到龍兒的眼前。龍兒微微
的笑了,她終於體會到了家的溫暖,而這也是我最希望看到的情景。英雄氣短兒
女情長,但是軍中還有大小事等著我定奪,早飯後,我強忍著貪歡之心辭別了對
我依依不舍的眾嬌妻,走馬徐徐回了辦公的衙署。

  蓉兒早餐的時候沒有和我們一起,昨夜,吳晴送來的大量敵情報告需要盡快
分析,蓉兒主動幫我承擔起了這個責任。這本來應該是我的任務,可是昨晚是我
洞房花燭之夜,顯然是分身乏術。今早我見她依然未歸,心知她必然是飲宴後,
回到府衙挑燈夜讀。

  按照蓉兒的秉性,她斷然不會如此的勤於政事,我猜測其中為了發泄心中不
虞之情的成分居多——自己心愛的男人風光體麵的迎娶了另一個女人,而她卻是
那個唯一不能見光的地下情人,換作是誰心�也都不會好受了。

  為了哄蓉兒開心,我買了她最愛吃的柿麵糊塌、貴妃餅和蜂蜜粽子,但是又
怕太幹難以下咽,又特意繞道朱雀大街上的老陳食坊買了當地最出名的甑糕和酒
釀圓子。當我大包小包的拎回了後衙,蓉兒一肚子的委屈瞬間就冰消玉解了。

  「嗯,真好吃,這次算你有心了。」蓉兒看到都是她愛吃的小點心,蹦蹦跳
跳的過來,抿了一口酒釀,又取了一塊兒甑糕填到了口中。

  我見我的心肝寶貝兒雙眼有些幹澀,眼中現了血絲,知道她昨晚定是哭過,
原本的新婚燕爾、意氣風發,一下子去了大半。我心疼的把蓉兒摟在懷中,柔聲
道:「蓉兒,你打我吧,你罵我兩句,這樣我還好受點。」

  蓉兒奇道:「好好的,我為什麼要打罵你?難不成你又做了什麼壞事?」

  「我惹你哭了,我知道的,你昨晚定是哭了的。」

  李白《怨情》道:「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杜甫《佳人》有言:「但
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以往我沒有知覺,但是這一次,我的心卻被深深地刺
痛了,真的是錐心刺骨的痛。

  蓉兒被我勾起傷心事,眼中噙著淚,卻微笑著說道:「傻瓜,蓉兒那是高興
的!別忘了,我不但是你的愛人,也是你的師傅,是你最信賴、最依賴的人。」
蓉兒一麵說,眼淚卻禁不住吧嗒吧嗒的落下,自己心中也不能百分百確定,她是
否依然是我心中那個無可替代的唯一。

  「你心�有顧慮,有怨氣就對我說,我寧可你對我激烈一些,也不願你把事
情藏在心中不說,你就是打我、罵我,過兒也是甘之如飴的。」我心�對蓉兒是
百分百的驕縱,她為我付出的太多,而我欠她的也太多;不忍心再讓她受一點委
屈,因為我已經讓她受了太多的委屈。

  「好了,肉麻的緊……」蓉兒在我懷中輕輕的捶了我一下說道。「說是讓人
家對你發脾氣,但是你一早上起來就對人家這麼好,買這麼多好吃的來堵人家的
嘴,有些氣也都消了,小滑頭。」蓉兒甜笑著伸出玉指來,在我額頭上一點,顯
然是拆穿了我替她消火氣釜底抽薪的小詭計。

  我嘿嘿一笑,並不否認我的小算計。

  蓉兒將螓首靠在我胸口幽幽的說道:「不過,你能猜到我心�不高興,又能
注意到我哭過了,說明你還在意我,所以我也就不氣了。」

  我誠懇的保證道:「以後,不,再沒有以後了,龍兒就是最後的一個,我保
證。」

  蓉兒戲謔的道:「哼,你都說過了,男人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才不信你
呢,袁潔潔呢?謝婉琴呢?不都是你的心肝寶貝兒?」蓉兒顯然是從我嶽父那�
打聽到我向冷芳魂詢問潔潔下落的事,所以她還是吃醋了。

  我嚅嚅的說道:「就是龍兒是最後一個嘛,潔潔算是龍兒之前的……」我發
現我變得滑頭了,換做從前,我一定是腦子一熱就一口答應下來,但是我現在說
話,卻懂得留下餘地,不知道這是不是思想成熟的表現。

  「死鬼,臭東西……打死你、咬死你……」蓉兒「恨」得咬牙切齒,我倆嬉
鬧著,她手中糊塌子上的芝麻粒,不禁都灑了一地。

  我低頭看到蓉兒繡鞋中露出腳背上一小片雪白的肌膚,知道她怕熱,在我的
後衙也不虞有人闖入,就偷偷的把襪套脫了。那雙白花花的完美小肉腳,晃得我
雙眼直發暈,我忽然靈機一動,嘴�含了一顆小小的糯米圓子,俯身就口嗪住蓉
兒的嬌唇,舌頭頂著糯米小丸子,將它渡到蓉兒的口中。

  蓉兒也不再和我打鬧,媚眼如絲,雙手環到了我的腰間,配合著我的動作,
嬌唇不斷的吸吮,小小的丁香也吐到我的口中,和我的唇舌攪在了一起。那顆香
甜的圓子就在我們口中來回輪轉,直到糯米都化掉,溶解在我們二人的津液中。

  當蓉兒和我從濃情中醒過來之時,忍不住相視而笑。蓉兒早就被我擁在了懷
中,忍不住對我說道:「蓉兒總是覺得這樣不好,人家不說是戀奸情熱嗎?或許
等你累了、倦了,蓉兒身上這些毛病,你也會感到厭惡了……」

  我歎了口氣,心知是我娶了新媳婦,而龍兒確實也是乖巧又溫柔的好姑娘,
蓉兒真切的感到了壓力,寵愛被分薄的失落感。對著愁眉深鎖的蓉兒,這個時候
我不能含糊的敷衍:「你在我心中永遠是那個親密無間的完美愛人,指引我走出
迷惘的精神寄托,以及我心中禮讚的生命女神……」

  我肉麻無比的修飾之辭,排比之句砸出,就連一向洞察秋毫的蓉兒都被我侃
暈了,忍不住咯咯的嬌笑不已。可見,熱戀中的女人的智商總是會降低許多。而
我們的熱戀期卻並沒有因為時光的推移,而漸漸褪色,反而還在日漸升溫。不得
不說,這和我們每日�偷偷摸摸的耳廝鬢磨不無關係,從這個角度說,「偷情」
的時光,對我們是如此的彌足珍貴。

  軍府畢竟人多眼雜,蓉兒和我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的白日宣淫,雖然我很想
掀起她的裙子褪了她的褻褲,抄起她一雙雪白的美腿,直接在書案上推倒蓉兒,
但是這種事情,也隻能在我腦海�意淫一番,實際上卻不可能發生。

  「好了,言歸正傳!」蓉兒看到我眼中濃濃的欲火和微微失落的情緒,就知
道我沒想好事,忍不住促狹的笑了,牽著我的手到了沙盤前說道:「昨天晚上,
根據總彙上來的情報,我將敵人已知的兵力分布都標注上了。你來看,這�是漢
中的情形。」

  我聽蓉兒和我聊起正事,才略微收斂態度,向她指出的部位看去。「嗯,南
鄭囤積了三十萬石的糧草,陽平關有三萬色目混編軍團把守,但是旗幟卻是詐稱
十萬。從這�的態勢來看,忽必烈是取道天水、祁山一線,準備突襲綿竹。」

  「嗯,蜀道險要,我們的探子雖然過了南鄭,但是卻被劍閣阻攔下了,無法
探察到川軍在梓潼的防衛是否已經就位。我們現在與蜀中的聯係,都要從荊州轉
遞情報,一來一回卻要耽誤三個月的時間,中間情報的交換和協調本來就繁冗,
如今就更是難以協調了。」蓉兒不無擔心的說道。

  「暫時放一下,如果忽必烈真的敢打,我們就先拿下隴右,截斷他的後路,
然後再順勢南下,幫助我們的友軍。」我嘴角微微上翹,露出我標誌性的壞笑。

  蓉兒豈不知道我的心思:「你啊,隻是這樣,二哥會不會怪你知情不報?」

  我摸摸鼻子說道:「現在就將戰備分析發出,一個半月,等驛馬到了,這邊
估計也早就打起來了,這個二哥也怪不了我,誰讓通訊不暢呢。」

  「你啊……」蓉兒笑著在我胸前戳了一下說道。

  「報告!」門外有人前來稟報:「大帥,有成都來的信使求見。」

  「請他進來!」我心說這可巧,正在這談論著呢,蜀中就派來人了。

  來人一進來,撲通跪倒,哭著說道:「三少爺,老奴是照我家少爺的意思,
來報喪的。」

  我聽得雲�霧�的,但是定睛觀瞧,再結合「三少爺」這個稱謂,我恍然想
起道:「你是二哥家的發叔?快請起,到底怎麼回事?」我聽他說來報喪的,心
�不禁一驚,難道是致休的孟老大人辭世了?

  「三少爺,我家少爺他……他命休矣!」蓉兒扶了顫巍巍的李大發起來,他
悲聲的說道。

  這一句對我隻如同是晴天霹靂一般,什麼?二哥?「怎麼回事?說細節。」
看他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話,我忍不住催促他道。

  李大發這才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出。原來,孟珙回轉成都,因為我和餘玠的
關係,他被頂頭上司,川陝經略使杜澤明調到了西南與大理、安南相鄰的偏僻的
霸阿寨戍衛。即使心中有了準備,這樣的調令對我二哥來說,依然不啻於是晴天
霹靂。

  而我並沒有得到消息,兩個月前,我曾經派人往二哥在成都的官邸送去一封
信件,不知道怎麼輾轉的落到了武修文的手中,信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他
將此事捅到了杜澤明那�。這個名義上提調川陝的總督,就以�通賣國的罪名,
將我二哥孟珙秘密逮捕下獄。

  「這個月底就要將我二哥押往臨安?」我眉頭深鎖,心中大罵杜澤明這個軟
蛋。杜澤明是出了名的嫉賢妒能,我二哥孟珙在川軍中的聲望日隆,他這素餐屍
位的老家夥一直拼命找茬。再加上他名義上提調川陝,但是關中是我的地盤,我
與蜀中的聯係,二哥一直居中協調,對於這點大家都心照不宣,也還相安無事。
而他這次悍然拿我二哥開刀,我懷疑他已經和蒙古人達成了默契。安置好了李大
發,我心情煩躁的在屋�來回踱步,蓉兒還想勸我幾句,署吏來報告:「大帥,
又有一位老先生求見,這是他的名刺。」

  我接過一看,上麵寫著:「大理朱子柳」五個字,書風雋永,是朱老頭一貫
的褚遂良體。

  我遞給蓉兒,她點點頭道:「是朱丞相的字,不過他似乎受了傷。」

  我聽了微微吃了一驚,趕緊吩咐:「請這位老先生到後衙來,不得怠慢。」
不多時,朱子柳被引進來,我見他身披重孝,不禁又是一陣心悸。「朱老前輩,
這是何故?」

  朱子柳悲從中來,伏地痛哭道:「先師和陛下……」

  蓉兒和我耳邊如同炸雷一般,一燈大師竟然圓寂了!還有大理國的皇帝段祥
興……論輩分,他是一燈大師的侄子,但是他二人為什麼會突然地無故身亡呢?
「不……怎麼會?」蓉兒更是掩麵欲泣,多年前一燈大師對她有救命之恩,十幾
年沒有見麵,此時竟成永訣,她一時很難接受這個現實。

  朱子柳雙眼含淚道:「家師隱居多年,而前不久,蒙古國師大雪山大輪明王
謁羅赫納,和他的師弟金輪法王到訪……」大勝關武林大會,朱子柳曾經與會,
自然記得金輪法王武功深湛,大能並不在其師之下。

  我和蓉兒又是一驚,金輪法王的師兄?我隱約記得許多也是記載,確實有這
麼一位隱世的高手,也沒想到今日又聽到了金輪法王的消息。

  朱子柳接著說道:「國主是被他們裹挾,而藏僧想以國主威逼家師和他們一
起來長安找四絕的其他幾位前輩,以及楊過你複仇。師父他老人家不忍見陛下受
折磨,但是又不能與故友對敵……自願廢去了一身武功……但是,金輪法王居然
要先師勸服天龍寺高僧說服高氏投降,師父……和國主不肯,就這樣……被他們
活活逼死了。」

  朱子柳說到這�,早已經泣不成聲,蓉兒和我聽得也是揪心不已。今天一日
內,噩耗接踵而來,我仰慕已久卻未曾謀麵的一燈大師居然圓寂了,我心�不禁
黯然:「朱老前輩,請節哀。漁隱前輩和樵子前輩……」

  朱子柳恨恨的說道:「都被裘千仞那個惡賊殺害了。」他說著解開衣扣,隻
見他胸前一個漆黑的掌印,胸骨已經凹陷,可見傷勢極為沈重。他輾轉數月到達
長安,隻怕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蓉兒趕緊請他坐下,替他把脈,一麵取出九花玉露丸來讓他服下。朱子柳搖
搖頭推拒道:「老朽的使命已畢,就要隨先師於地下,還望黃幫主和楊少俠替恩
師報仇,將我屍骨歸葬於恩師墓旁,老朽亦能含笑九泉了。」

  我取出一顆鎮心理氣丹,強硬的塞進他的嘴�,等他咽了下去,才解開他的
穴道說道:「你現在還不能死,難道你不想親自替一燈大師報仇嗎?」朱子柳眼
睛忽的一亮,但是想起自己現在已經是一個老朽的廢人,又不禁一聲歎息。

  我說道:「我猜想,慈恩大師在一燈大師圓寂之時,已經殺生頓悟了。他殺
害漁隱、樵夫兩位前輩,卻是為保全朱前輩,讓你可以活著出來給我們報信。」

  朱子柳一呆,緊跟著又搖了搖頭道:「是耶非耶,一夢如是,生亦何歡,死
亦何哀,兩位師兄能常伴師父左右,也是他們的造化,老朽心中已不恨慈恩,隻
求兩位能夠替師父報仇,我願助二位一臂之力。」

  朱子柳不愧是一代賢臣,對待主子極為忠心,我忍不住又起了惜才之心,你
武功廢了治國之才卻還在。隻要你不想死了,就算你一隻腳已經進了棺材,我也
要把每天的奏折塞進去,再把頭天的奏本取出來……

  又把朱子柳送走安頓好,我嚴肅的對蓉兒說道:「整備!蜀中的事情不能再
拖了,隴右攻略押後,這次我要徹底打殘、打怕蒙古人。」

  蓉兒很明白我的心情,也支持我的決定,麵容一肅,對著我點了點頭。

  晚飯之時,我在家�宣布即將出征的消息,妻子們都知道這天會很快到來,
所以都默默的等我分派給她們工作。「晴兒、龍兒,瑛兒,你們仨準備一下跟我
走。」我首先吩咐說。

  晴兒小拳頭暗暗一攥,眼神中透著興奮勁,幾乎要笑出來,還是忍住了;龍
兒則還是日常平淡的樣子,點頭答應下來;瑛兒略微遲疑一下,但是點頭答應了
下來。

  我扭頭對三娘說道:「家�的事,又要偏勞茵兒了,多幫我照顧點如是。」
三娘微微有些失望,但是她畢竟是大婦,家�的大小事務都要她張羅,就點頭答
應了下來。

  我拉著如是的手道:「在家�好好聽你大姐的話,好好照顧小二。」如是知
道自己無緣上陣助我殺敵,而我們的孩子還牙牙學語,說不利索話,她自然沒法
離開,也認真的跟我保證帶好孩子,等我回來。

  我又轉向芙兒和無雙,雖然她倆也知道我八成不會帶著她們南下,但是還是
一臉期待的看著我。「別想,孩子們都小,你們去了就是添亂。」二女都悻悻的
噘嘴生悶氣,但是我說的也是實情,她們去了隻能讓我分心,也起不到太大的作
用,還不如專心在家帶孩子。

  我看出芙妹心�不舒服,又對她說道:「師傅要署理關中的大小事務,你跟
我上戰場,不如專心的在家,幫幫她也好、陪陪她也好,這樣我不是也少點為家
�的事情擔心嘛,這樣不好嗎?」芙妹聽我這麼說,也讚同我的話,再聽說她娘
也不會隨軍南行,她也就不爭著要去了。

  晚飯後,我串到了蓉兒所在的別苑。剛進門,就迎麵遇上了在花園�閑聊的
嶽父和冷芳魂。嶽父愣了下,問道:「來找蓉兒的?」

  我搖搖頭道:「來找您二老的。」

  嶽父點點頭道:「蓉兒說了,你決定出征了,有什麼事需要交代的嗎?」

  我很囧的看著他,話雖然沒問題,但他輕蔑的神態好像等我交代後事一樣。

  冷芳魂噗嗤樂了,對我倆說了句:「你們聊,我先回房去了。」

  我這才想起自己的來意,攔著她說道:「冷宮主,我正是有話對你說。」冷
芳魂看我這麼嚴肅,也就回身坐了下來。「怎麼?想讓我出戰祝你一臂之力?」

  我搖搖頭,對她說道:「我今天來,需要你給我一個答複,我要求你,不再
向我師傅尋仇。」黃藥師一聽冷芳魂還與自己女兒有仇怨,不禁微微一愣,然後
眼神中詢問她究竟是怎麼回事。

  冷芳魂看著我,無比澎湃的氣息鎖定我,冷冷的問:「如果我不答應呢?」

  我的護體罡氣毅然反擊,將我周身護衛起來,接著說道:「那就要接受我的
挑戰,我們兩個必須要死一個。」我冷冷的回答道。

  我心�想好了,她既然跟我的嶽父都住一起這麼久了,還沒事一起洗個鴛鴦
浴,想來當後媽的不會太為難我寶貝媳婦兒。

  但是,這個老巫婆喜怒無常,我可不想遠在千�之外留這麼個禍害在家,所
以先把話說清楚,她如果答應不再尋仇,我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南行,雖然她很狡
猾,但是講話應該還算守信譽;如果她不答應,我就端出馬克沁把她打成篩子,
決鬥是決鬥,我可沒說我用什麼武器。

  她眼神忽然的柔和了下來,拉著我嶽父的手說道:「藥師,你看到了,這孩
子確是真疼愛蓉兒,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嶽父被我倆雲山霧罩對話搞得有點懵,狠狠瞪了我一眼,顯然是要我給他解
釋清楚是怎麼回事。

  「我一會兒再向您稟報。」我腦袋也還陷在當機狀態,「藥師」?你們老年
人還這麼深情?這下又有得八卦了。我看老頭兒真的有些怒了,這才整肅神態,
賠著笑先把他穩住。我被冷芳魂突然撤招晃了一下,眼見她促狹的笑容,忍不住
問道:「冷宮主,還請你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複,關於冷鐵心的問題。」

  冷芳魂道:「那是我跟你說著玩的,隻不過那個小子和我同姓,才說出來逗
逗你,沒想到你還真的當他是我遠房侄子了。蓉兒丫頭我很喜歡,自然不會讓人
傷著她,這樣你還要和我打嗎?」

  我無語……你耍我……那還打個毛啊,真是的……嚇得我的小心髒撲通撲通
的跳。嶽父這也聽明白了一些,是「我」以為冷芳魂要為自己侄子向自己女兒尋
仇,所以替自己女兒擔下責任,替她和冷芳魂拼命。冷芳魂突然說道:「好了,
我們的事解決了,你們聊吧。」說著就要回房間去。

  「等下,我還有一個問題。」我把她叫住問道:「史嵩之是不是投靠了蒙古
人?」

  冷芳魂點點頭說道:「可能是吧,聽說你放出風要去臨安找他,他就和小沈
來找我,嗬嗬,他們當真以為我稀罕蒙古人許諾的護國聖女的位子。」

  我心中了然,史嵩之感覺臨安沒有人能護得住他,所以從襄陽出來直接去了
華山串聯沈卿君,然後一起去投奔了忽必烈,頂替了霍都江湖總管的位置。冷芳
魂則是他們請出山來的,而她也對我有些好奇,所以才有了之後的一連串遭遇。
我心中忽然一動,問道:「冷宮主,請問你是西夏人嗎?」

  但是,冷芳魂則站起了身說道:「這是另一個問題。」我不禁苦笑,早知道
剛才就說還有兩個問題要問。她背著身,忽然對我問了句:「那天,你為什麼不
殺我?」冷芳魂至今對那無影無蹤的飛子兒心有餘悸,她當時連施展白虹血遁大
法和淩波微步,甚至還動用了八荒六合神功的空間凝滯的最高境界,都隻能微微
讓我「梭」式狙擊步槍的子彈偏離彈道0。1公分,不過也是這0。1公分的距
離,才讓她保住了一條性命。

  我摸著鼻子說道:「我當時也不太明白,但是後來想清楚,大概是不想見一
朵武林奇葩就這樣凋謝吧。有你在,我絕對會鞭策自己在十年之內超越你。」

  冷芳魂回頭一笑道:「好,果然是夠狂。」頗有深意的看了我嶽父一眼,笑
著扭頭走了。

  我收回目光,卻感覺兩道冷冷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我。「嘿嘿……嶽父大
人,今晚上月亮不錯啊。」

  毛!今天是八月十八,天上哪有個月亮。不過,我一句話倒是把我老丈人氣
樂了。「你個混賬小子,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一五一十道來。」

  我沒辦法,就把我們之間的恩怨說了,又講了那天在餘玠婚宴上,冷芳魂私
底下詐稱要找蓉兒尋仇,來擾亂我心神的伎倆。

  「嗯,戰鬥心理方麵,她確實是個不世出的奇才啊。」我老丈人出奇的和顏
悅色,一向恃才傲物的他,這次卻如此推崇她,我看到了控製女魔頭的希望。

  我忍不住打蛇隨棍上,眯著眼睛笑得很猥瑣的試探道:「她再厲害,不也被
您老降住了?咱們什麼時候給您二位辦喜事啊?」我不怕他翻臉,男歡女愛,人
之常情,他要是為這點事跟我翻臉,他就不是東邪了。

  果然,老家夥看了我一眼道:「心之所係,情之所鍾,又何須這些繁瑣的套
路?」

  我一聽,有門!繼續勸道:「我說嶽父大人,話可不能這麼說,人說:女人
出嫁是大事,哪個女人不憧憬著自己風風光光的出嫁,看看您現在,飄逸風姿雋
爽,蕭疏軒舉,湛然若神,怎麼看也不過人及壯年;冷宮主的真實年紀我雖然不
敢妄自揣度,但外貌上看,也都不過花信之年,所以,我認為沒有什麼障礙。」

  我老丈人微微點了點頭,眯著眼笑道:「靈鷲宮數百年的傳承果然神異,我
們探討過許多古方,芳兒給我的啟發也很大。」我心中暗笑,都芳兒了,還不承
認你倆好事將近?隻聽他接著說道:「她對你小子知道逍遙派這麼多事情,也曾
經問過我。但是你小子身上的秘密太多,我也不知道你是從何得知,也沒說出個
所以然來。」我心說:你要是知道怎地?難道就打算這麼把我賣了?

  他又自續道:「你猜的很對,她而今已然不年輕了,但是卻不是修習了條件
苛刻的八荒六合神功。」

  「不是八荒六合功?」我心中微微一愣,禁不住勾起了好奇心。

  「嗯,據芳魂說,那是她靈鷲宮的秘寶——閏年。服食了這種丹藥,人體的
機能就會大大的降低損耗,就像每四年才會出現一次的閏年。」我老丈人忍不住
歎道。

  我心說:我靠!這麼牛叉,這不就是長生不老藥嘛!看來天山、昆侖山這些
地方,住的真的都是些神仙,怪不得逍遙派的無崖子、李秋水不散功也都那麼年
輕,冷芳魂老妖婆子這不也有七十多歲了,天大的八卦啊:「那咱家每人一顆,
豈不是都能活個兩三百年呢?」

  嶽父笑道:「哪有那麼簡單,人力終難以和天道抗衡,雖然外表看似年輕,
但是人體的機能還是會被天地之氣侵蝕,百年之後,終是會成土灰,所以除了駐
顏的作用,並沒有其他更多的功效。」

  我一聽,這也好啊,要是給我些這個東西,我媳婦兒們肯定高興壞了。「這
個……您看看,能不能讓冷宮主勻出個百八十顆來。」

  老頭笑了:「早知道你小子會問此事,拿去。」嶽父他扔給我一個瓶子,我
晃晃,似乎沒幾顆,很無恥的當麵打開看看,點下隻有十顆整:「太少了點吧,
還有您幾個外孫女呢。」

  這個數目,似乎能和我妻子人數對上號,不過我的那顆我還要給潔潔留下,
所以,看來是沒我的份了。

  老頭瞪我一眼道:「你當這藥是地�的白菜啊?千年雪蓮、千年首烏都是可
遇不可求,你要是能把藥材配齊了,再給你配個百八十粒也不是問題。」

  我一想也是,總不能讓一歲的孩兒就吃這藥吧,怎麼也要等個十幾二十年,
能湊齊就求老頭再配點,要是湊不齊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人人喜歡到七老八十還
顯得像小姑娘一樣,那不成妖怪了。不過老妖婆子怎麼這次出手這麼大方?這是
對打傷我的賠禮?還是怕了我的槍法向我示好?

  出於謹慎,我還是決定問一句:「您說,這個東西吃了,對身體無害吧?」

  我嶽父搖了搖頭道:「無妨,藥材成分我研究過,都是些有益無害的成分,
也沒有相生相衝的成分,你放心好了。」我一想也是,有這位製藥大家把關,他
總不會害自己的女兒吧,我這倒是又承了他一個情打好主意,我就不客氣的把藥
塞到自己衣襟�。

  「還有什麼事嗎?」老丈人顯然是下了逐客令,我本來還想邀他一起南下,
不過轉念一想,他老人家都快八十了,還是讓他多享兩年清福吧,於是連一燈大
師圓寂的事情都沒說,「沒什麼事了,我還有些事要和蓉兒交代,您看……」

  他揮揮手道:「去吧。」顯然是對我和蓉兒的親昵已經習以為常了。

  我進了蓉兒的屋,她還在書案前忙著寫寫畫畫,身前擺著碗盞杯盤,顯然還
沒有吃飯。

  我湊近一看,蓉兒正在看的是後勤調度配給的批文。我雙手搭在她肩上,柔
聲道:「天黑了,光線不好,晚上就別整理這些了。還沒吃東西吧?不按時吃飯
可不行,你這樣我怎麼放心南下打仗?」

  看我來了就放下了手中的筆杆,起身拉著我坐下,然後坐在我腿上說:「沒
事的,我吃了些的。時間緊迫,早一點把預算做出來,也好吩咐下去,讓輜重營
先動起來。」

  「這麼急著打發我出征啊?」我打趣的問了句。

  「我看是半年沒打仗,把你這個孫猴子憋壞了才是真。」蓉兒聽我好心當做
驢肝肺,這麼幫我籌劃還要對她說風涼話,氣的輕輕掐了我一下。

  「哎呀呀……」我裝作疼痛的呼叫,笑著一手摟著蓉兒。「孩子們呢?」我
扭頭看了看,我們的寶貝兒璿兒和破虜不在,忍不住問了句道。

  「爹帶去了,說有兩個小家夥兒好處。」蓉兒對我說道。

  我忽然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老頭子不會是拿我的小寶貝兒們,做活體實驗
吧?不過,以他對自己家人護短的性格,想來也不會,不過我也不敢跟蓉兒提,
怕她擔心。我一手把那賬冊拽到眼前瞅了瞅,微微皺眉說道:「這些賬,應該交
給小六做的,你怎麼又攬過來了?」

  晚飯的甜湯又是蓉兒最愛的酒釀圓子,我端起瓷碗,遞到蓉兒的嘴邊。

  蓉兒的櫻口迎上我遞過來的湯匙抿了一口,接著說道:「小餘還沒熟悉新軍
的體係,而且對著他參謀營的那些牛鬼蛇神,也夠他忙活一陣的了,你就允他喘
口氣吧。」

  「不然你跟我去吧,讓他留下看家,有他和擎山在,長安應該可保無虞。」
蓉兒聽了我的建議也是怦然心動,很快她就壓下了心中的渴望,對我說道:「還
是別了,戰場上不是兒戲,我要是去了,你就沒有心思管別的了。」

  「嘿嘿……你真了解我……」我微微一笑道。

  「還好意思笑呢……」蓉兒青蔥玉指在我額上一點,拿我這種憊懶的神情一
點辦法都沒有:「要不,讓爹陪你去一趟吧?今天聽老朱丞相所說的,那個大輪
明王,我心�總是不踏實。」蓉兒靠在我懷中喃喃的說道。

  「還是算了吧,幾位老人家都上了年紀,雖然身子骨都還硬朗,但是蜀道艱
險,我也不想讓他們去跟著受這份罪。軍中有大量武器,現在並不懼怕這些武功
高手。所以,今天我見了嶽父也沒有把一燈大師圓寂的事情對他提起,等我們走
了吧,蓉兒你再和他們講這事。」我忍不住吩咐一句道。

  蓉兒並沒有答我的話,隻是枕在我的肩頭,摟著我的腰說道:「抱抱我,這
一去少說又要大半年才能回來,我都不知道想你該怎麼辦。」蓉兒眼中忍不住又
含了淚。

  「想我了,就給我寄封信去,不管在哪,我也回來陪你。」我握著她的手,
在她指尖吻了一下說道。

  蓉兒知道我隻是逗她開心,她心�確實開心的不得了:「哼,油腔滑調。」
蓉兒媚眼橫嗔的瞥了我一眼,輕輕抽出被我攥住的玉指,卻主動的閉目獻上了香
吻,我們再一次擁吻了起來。蓉兒牽著我的手慢慢的引向她滑膩的腰間,我順手
解開了她的裙帶。很輕易的,我靈巧的雙手解除了蓉兒身上的防備,她的衣衫散
落一地。

  「別……這會讓爹發現的。」

  「怕什麼,我來的時候跟他老人家打好招呼了的。」我一麵說著,一麵繼續
使壞。耳邊聽得嗖嗖兩聲,我和蓉兒不禁都一愣,嚇得停下了動作。

  「你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蓉兒推我一下。

  我無法,有些不耐煩的將已經袒胸露懷的衣襟掖好,卻發現院子�空空蕩蕩
的沒人,兩邊廂房�也沒亮燈。我眼睛忽然一亮,扭頭關上門像大灰狼一樣的笑
道:「可能是嶽父和冷宮主出去約會去了,現在院�就咱們倆了。」

  還沒等蓉兒起身係好裙帶,她的外衣和長裙一下子都被我褪到了底。蓉兒聽
我說嶽父出門了,心�也是一鬆,也知道又要分離在即,也就不攔著我使壞了,
一邊幫我脫衣服。等我們倆隻穿著貼身的內衣相對之時,蓉兒凝望著我的貝式分
頭笑了。

  「幹嘛?對本帥的頭型有意見嗎?」我很得意的甩了甩頭發問道。今日之帥
非昔日的之帥,但是我當了三軍統帥,滿也說得通。

  蓉兒看我騷包的樣子不禁失笑,但是我們兩個之間的情欲早就升華,根本不
會在意這一點無傷大雅的調笑。蓉兒雙手環抱我的脖子,主動的迎上我的大嘴,
摟著我的頭和我深吻到一起。情動已極之時,她的雙腿也盤亙在我的腰間,一雙
修長的小腿和白玉般的雙腳交叉的勾在我的臀後。

  蓉兒的臀部靠在書案之上,整個人好似掛在我的身上,但其實我卻並未受力
太多,但是這種略顯狂野的姿勢卻讓我不禁食指大動,手也沿著蓉兒的渾圓的玉
股滑向她修長的美腿之上。

  我忽然心中一動,忽然想起今天早些時候映入腦海的那一雙白嫩的小腳,於
是,我低聲在蓉兒耳邊提出要求:「寶貝兒,用你的小肉腳幫我搓搓槍。」蓉兒
微微一愣,本想拒絕我的變態要求,但轉念一想,自己用手套弄過,用口含過,
還用屁眼夾過,還有什麼好害羞的。

  「怎麼?最近是不是跟晴兒那個壞丫頭玩過了,試出好了?」她沒好氣的問
道。

  我笑著說道:「晴兒的大腳丫哪有你的一雙肉乎乎的小腳美,我可是隻對蓉
兒一個人提出這種要求的。」我對於這種有些受虐的做法本身十分抵觸,但是卻
無法停止想象蓉兒一雙小腳丫替我服務的畫麵。蓉兒一聽我這麼說,心�更是高
興起來,而且她對我娶了小龍女分薄了對她的疼愛也深有壓力,難得我今天主動
提出要求,她怎麼能不去嚐試著滿足?

  「抱我到床上,我試試看,做不好弄疼你也不許怪我。」蓉兒吻著我說道。

  我心�高興,雙手摟著蓉兒的腰,就要這樣麵對麵的把她抱到了床上。蓉兒
靈機一動,順手把半碗沒有吃完的甜湯抄到手中,我卻沒有注意。到了床上,蓉
兒很乖巧的替我褪去衣褲,賊賊的一笑,從背後舉出小碗,學著我白天的樣子將
兩顆湯圓含入口中,然後俯身就口,一麵用手套弄著棒身,一麵將我的盤龍槍深
深的納入口中。

  我雙手向後撐著床麵,享受著蓉兒唇舌的自由發揮,她靈巧的香舌在我龜頭
上不斷打轉,兩粒湯圓也不斷的被她的唇舌攪動著,她的動作是那樣的細致,汁
水沾濕了槍身前端的每一寸、每一分。成倍的快感讓我舒服的忍不住發出沈沈的
哼聲,腰部也微微的向上挺動。

  蓉兒櫻唇含得緊緊的,她如此吞咽了好一陣,還試著做了幾次深喉的動作,
但是口中含著一包湯汁,確是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完成深喉的動作,反而把她嗆
得忍不住咳了起來。

  我嚇了一跳,滿眼歉意的替她拍了拍後背,示意她不要如此勉強自己。撿起
蓉兒吐出的圓子,我也沒管是什麼味道,微微皺眉的吞下了肚。蓉兒看我像吞藥
一樣勉強,忍不住笑道:「傻瓜,你這是為了表示什麼?」

  我有些尷尬,仿佛表錯情了一樣,或許隻是單純的為了逗她開心一笑而已,
亦或是接著這種舉動,分擔下蓉兒受的苦處。蓉兒見我眼中盡是愛憐和歉意,她
眼中卻顯出幸福之色,雙手卻鬆開了我胯下的凶器……我雖然沒有催她,但是苦
等半天也不見正戲,不禁有些著急。

  蓉兒見我等的不耐煩了,才笑著伸出一隻小腳丫來,輕輕的貼到了我胯下炙
熱的陽物上。

  「嗯……」我倆同時發出一聲呻吟。我是被那溫暖柔軟的觸覺所傾倒,估計
蓉兒則是被我盤龍的熱度燙到了,忍不住發出了聲音。蓉兒自幼熟悉水性,雙腳
自然極為靈巧,肉感的小腳在我的巨物之上來回搓弄,居然是不輸於她一雙柔荑
的靈巧,讓我身心都得到巨大的滿足。而蓉兒踏出了第一步,自然也不再靦腆,
同時受到我的「聲援」,更加放開顧慮,伸出腳趾來撥弄起我的龜頭,然後又試
著用趾縫去夾住我粗壯的棒身,可惜我的盤龍實在太過粗壯,蓉兒試了幾次都未
能如願。「害人的家夥,今天才發現它這麼長……」蓉兒略微有些氣惱的對我說
道。

  我低頭一看,可不是如此。蓉兒一隻小腳居然隻能將我的槍身覆蓋大半,還
有小半截露在外麵,無怪每晚被翻紅浪、夜夜念奴嬌,把我的寶貝兒們都伺候的
服服帖帖的,我心中不禁得意起來。

  蓉兒放棄了嚐試,繼續用小腳揉搓著,接著她又試著伸出另一隻小腳來,墊
在我胯下,用她豆蔻般的玉趾和足背撫弄我的陰囊。「嗯……蓉兒,我……爽死
了。」那微微見汗的濕潤觸覺和蓉兒輕柔的體貼入微,更是讓我爽得有些找不到
北了。

  蓉兒見我如此激動,更是賣力的搓弄著,她心�也極為興奮,你情我願的變
奏性愛遊戲,讓蓉兒不禁生出一種高高在上,控製我一切的高傲。她情難自禁的
放寬了動作的尺度,開始蹬踏我的小腹和胸肌,還將小肉腳伸到我的嘴邊,讓我
親吻她的蓮足。我雙手捧著蓉兒的腳,一麵將玉趾親吻一遍,又忍不住的將舌頭
伸入她的趾縫間。

  蓉兒忍不住輕聲呻吟出來,自己也忍不住開始用手刺激自己的蜜穴,一麵用
另一隻小腳丫輕踏我的睾丸道:「咯咯……癢死了,變態的老公,蓉兒被你玩壞
了,你把蓉兒變得這麼淫蕩,蓉兒恨你,蓉兒要欺負你……」

  我聽蓉兒對我撒嬌,中間還夾雜著一絲施虐的快感,我知道她是壓抑的太久
了。我寵她,甚至愛上了被她虐待的快感,為了她我可以奉獻一切。「嗯……無
所謂,我是你的……所有都是屬於蓉兒的,我喜歡被你欺負,寶貝兒,我愛你勝
於一切……」我不斷的親吻著蓉兒的足弓,仿佛這是世界上最美的花朵,誠然,
在我眼中,這就是世上最美的嬌花。

  「咯咯……你說的,不許反悔……不然蓉兒踩死你。」蓉兒這麼說,但是腳
下卻不舍得加力,還怕真的弄傷我。她抽回在我嘴邊的小腳丫,雙膝彎曲,雙腿
大大的敞開,將我的盤龍槍夾在她雙腳的足弓之間,取過一勺酒釀淋在我的槍身
上麵,雙腳快速的套弄起來,發出「咕嘰咕嘰」的水澤之聲。

  我深吸一口氣,濕滑溫潤的快感讓我心情激蕩的快要腦充血,已經不知道所
謂思維是何物,睜開眼我再次被眼前的美景所降伏,豐美緊實、白玉無瑕的雙腿
之間,一隻纖纖玉手撥開密密的叢林,流著蜜汁的膏腴之地敞開著,呈現在我眼
前。

  「哦……我……哦、哦……」擦槍走火,一個不小心,我居然控製不住,精
液狂飆出兩尺多遠,一股股的飛濺到蓉兒的小腹上、手臂上和大腿上到處都是,
當我的老二無力的倒下之時,還有不少的白濁液體沾到了蓉兒白嫩的小腳上。

  「嘿嘿……這麼快就不行了,我的小老公是不是開始早衰了?變成銀樣蠟槍
頭了。」蓉兒取出事先放置在邊上的潔布擦去身上腳上的粘液,然後趴在我胸口
輕輕捏著我的鼻子向我挑釁道。

  蓉兒如此的挑釁,真是嬸嬸可忍,叔叔不可忍,叔叔都不能忍,我哪�還能
忍得住?敢小看我,這是要付出代價的。我下身盤龍槍頃刻間再次發威,呼的聳
然直立,翻身把按到身下,大力的將她的雙腿向兩麵分開。蓉兒的蜜穴已經有些
泥濘了,我隨之將蓉兒壓在我身子下麵,我一麵親吻著蓉兒的唇,雙手也在蓉兒
胸前的雙丸和滑膩的腰肢上遊走,一杆長槍也擠在我和蓉兒的小腹間,不斷地摩
擦挑逗著。

  「啊?怎麼這麼快就……」蓉兒驚奇的發現,我的盤龍寶槍根本沒有徹底軟
掉,立刻又恢複了戰鬥狀態。「別這麼著急,我不是那個意思,親愛的你生氣了
嗎?我們休息一下吧,你這樣子是會很傷身的……」蓉兒忽然發現自己的玩笑開
得有些過分了,顯然是傷害了我男人的自尊,忍不住軟語向慰道。

  蓉兒的低語,讓我骨頭都酥了,剛才我心�躥出的那陣邪火,倏地一下又消
了,搖搖頭道:「沒事的,隻是我確實有些怕你不滿意。」我吻了吻蓉兒的唇說
道。

  「傻瓜,你是最棒的……」蓉兒雙手環住我的脖頸,嗤嗤的對我笑道,話語
中充滿了無盡的甜蜜。

  我忽然想起下身的醃臢,不單是我倆的體液,還有湯湯水水的酒釀和糖分,
別帶到蓉兒體內,會起什麼不好的反應。我輕輕推開蓉兒,自取了潔布下床。蓉
兒初時不明就理,但是見我到了水罐邊上,將潔布沾濕,認真的擦拭了一番,才
明白了我的一番心意。等我轉身回到床上,蓉兒眼中卻越見溫柔。「進……進來
嘛,我的愛人……」蓉兒主動的獻出香吻,情難自禁的發出真誠的邀請。

  我扳了下蓉兒的腰,她會意道:「後麵嗎?」

  「嗯!」我點點頭,眼中燃燒著似乎可以外放的欲火。蓉兒雌伏於床笫上,
雙腿分的很開,一手扶床麵,一手從胯下穿過撐開自己嬌嫩的花瓣,翹起肥膩的
豐臀靜靜等待我的進入。蓉兒雖然心中羞意甚深,但是卻知道這是最令我向往的
姿勢,但是為了我,她願意付出一切,即使是所謂的廉恥,這也正是蓉兒最貼心
的地方。

  說實話,我從來不會寄望蓉兒給我更多,但是她給予我的是一次次的滿足和
無窮的驚喜,和我的期望超出了太多太多。這就是我和蓉兒愛情的保鮮之道,不
去奢求得到多少,而對愛人的點滴的付出都心存感恩的心,讓我和蓉兒在這條情
與欲交融的道路上走的更遠,不斷的探索新的方法來滿足彼此,就這一點來說,
蓉兒的前衛程度甚至遠超藝妓出身的如是。

  蓉兒知我最深,她的思維也被改造的更接近現代人的觀念,民主、平等、女
權,蓉兒的領悟力從來都沒有衰退過,正是因為她的聰慧與堅強,才塑造出了她
獨立自尊的完美人格。三娘和晴兒或許隱約懂我的心意,但是卻都沒有蓉兒把我
看得通透。

  我雙手握住蓉兒白皙豐滿的屁股蛋兒,腰部一送,堅硬的盤龍槍排闥開兩片
陰唇,一下子就刺入了花房的深處。蓉兒被我奮力一挺,充滿彈性的肥美翹臀和
我小腹之間,「啪」的發出了震顫心扉的聲響。我雙手輕輕揉搓掌控中的玉股,
而胯下的盤龍更是一次、又一次更深的探向蓉兒花心的入口。

  「蓉兒,喜歡嗎……哦……我好愛你,愛煞你……蓉兒你真美,美得讓我心
醉,讓我為你癡狂……蓉兒是天上的月牙兒,即使纖弱卻還是那般皎潔……」我
喘著粗氣,無數柔情湧現,不管多麼肉麻惡俗的詞句,不管是否修飾的辭藻一股
腦的湧現出來。

  「唔……插得好深……蓉兒也愛煞你,蓉兒願做你的小鳳凰,蓉兒要你的疼
愛。」蓉兒也顯得情動已極,瀑布般的青絲垂過雙肩,垂在胸前,昂著頭被我幹
得在空中不斷飛舞。

  我伏在蓉兒背後,從蓉兒的背後抓住她的墜墜的乳房揉搓,「啊……啊……
用力……過兒……老公……」蓉兒被我上下夾擊,心�酥酥麻麻的不知今夕是何
年,屁股前後的扭擺,快感迅速的累積,淫水從我們嚴密結合的下身沿著一雙雪
白的美腿汩汩流出。「唔!過兒、過兒……蓉兒想要讚美你……你真是偉大,可
以讓蓉兒如斯快樂,你真偉大……噢……」

  蓉兒第一次像這樣的讚美我,我更是心潮澎湃的奮力抽插。蓉兒雙手將已經
被我們大片的汗液、體液和陰精、陽精浸透了的床單,揉搓的褶皺不堪,她已經
無力的將臉貼到床上,豐臀卻依然高翹著與我抵死纏綿。我俯身就口,不斷的親
吻著蓉兒的側臉,耳垂兒和香肩……如此多點的刺激讓蓉兒激動的快要瘋掉,高
亢、婉轉的嬌啼繞梁不散,眼看她就要泄身。

  我一鼓作氣,將蓉兒抱起,盤膝疊坐一起,運動空靈雙運的雙修功法,借著
我們二人先天道體之便,和蓉兒運起功來。許久沒有好好練功了,但是我們心意
相通,行功之際還轉自在,並未見絲毫生疏。蓉兒再一次通過心靈的交彙,再一
次確認我對她的愛意有增未減,心滿意足的偏過頭來與我接通天橋,丁香暗度,
我們兩個人深吻到了一起。良久,行功已畢,我將濃稠的精液射在蓉兒子宮的深
處……

  我回到芙妹的房前時候,天色已晚,我估摸著大概有九點左右。初晴和龍兒
都在專心整備,我沒去找她倆,反正也是要跟我走,有什麼話盡可以在路上說。
此行一去大概要半年時間,所以自然要安撫好一眾嬌妻的情緒。我疊指彈窗,在
芙妹屋簷下的窗棱上敲了敲。

  「誰啊?」芙妹在屋�問道。

  「這點還能有誰?開門,寶貝兒。」我心中暗笑,真是個嬌憨的丫頭,問的
問題都這麼可愛。

  芙妹看門把我迎了進去。「夫君,您這是從何而來?」芙妹沒想過我第一個
會來找她,看我身上清洗過了,以為我是打三娘房�過來的,故而有此一問。

  我促狹心起,笑道:「貧僧自東土大唐而來,往西天取經而去。」

  芙妹被我逗得咯咯直笑,忍不住媚眼如絲的凝望著我。

  阿彌陀佛,太閃亮了,真是要晃瞎了我的眼,這對兒妖精母女……「貧僧正
是為取精而來。」我在她耳邊輕輕笑道。

  芙妹臉紅紅的,不依的嗔道:「嗯,不許你這麼說話,聽得別別扭扭的。咯
咯……你要是敢出家,我也去做小尼姑,看你還舍不舍得出家。」

  我哈哈一笑道:「那更要當和尚了,自古和尚配尼姑,這是定律。」

  「瞎說八道,讓出家的大師傅聽見了,看不拿禪杖打你這個不敬神佛的大壞
蛋。」芙妹忍不住掩住我的口道,顯然她對神怪之說還是充滿了敬畏的。

  我心中微微不喜,自從有了女兒,芙妹就跟著嫁了賀擎山的小綠兩個人經常
去廟�拜神,我雖然沒說她什麼,但是我終歸是全真隔輩門徒,此事要是讓師祖
們知道了,隻怕又會傷心了。

  芙妹見我不說話,不知道我在想什麼,又怕我生氣,跪到我腳邊,頭枕在我
大腿上問道:「怎麼了?大哥你生氣了?」

  我這才回過神來,苦笑著搖搖頭,一邊把她拽起來,讓她坐到我懷�說道:
「沒……大哥怎麼會生你氣呢,隻是我想起了全真派的諸位師祖……芙妹……先
父畢竟是全真門徒,你又是我的正妻,楊家的主婦,以後少去和尚廟�燒香。」

  芙妹點點頭,吐吐小香舌道:「你不喜歡,我以後改去道觀�燒香就是。」

  我見她答得敷衍,笑著對她道:「拜什麼佛,求人不如求己,你多在家拜拜
為夫就好了。」

  我親吻著我媳婦圓圓的小臉道。

  芙妹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微微歎道:「芙兒想趕回襄陽去給我爹掃掃墓,轉
眼又是他老人家忌辰了。隻是夫君出征在即,隻好去廟�燒燒香,酬拜下神明保
佑你能平安歸來。」

  我明白芙妹是擔心我的安危,在她心中郭伯伯是位巨人,他的隕落給芙妹打
擊很大,她不再相信一切都能永�,同時也擔心,萬一我會像她父親一樣出事。
芙妹已經將軟蝟甲取出,放置在一邊。她母女睹物思人,蓉兒早就將它棄置,扔
給了芙妹,而芙妹如果不是怕我哪天上戰場用得上,肯定也拿它墊箱子底了。今
天她晚飯後回來將它找了出來,關懷之意不言而喻。芙妹打開包袱,替我貼身披
掛調整好。

  我眼見芙妹眼神中充滿恬然和深情,不禁感慨她真的懂事了,心�越發對她
愧疚更深。

  「明月何皎皎,照我羅床幃。憂愁不能寐,攬衣起徘徊。客行雖雲樂,不如
早旋歸。出戶獨彷徨,愁思當告誰?引領還入房,淚下沾裳衣。」唱完一首詩,
芙妹已經淚沾衣裳。她唱的是漢樂府中的古歌《明月何皎皎》,我心�明白,芙
兒內心已經被離愁填滿,卸去軟甲,我將芙兒摟在懷�道:「相信我,為夫一定
盡早回來和芙兒團聚。」

  芙妹點點頭,但是擦幹了淚水,她才在我懷中說道:「還是別……芙兒不讓
大哥帶著一分急功近利的想法上戰場,芙兒隻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回來,多久芙兒
都等你。」

  我心中愛憐更甚,忍不住在她耳邊喚道:「好妹妹……賢妻……芙兒,你真
的懂事了。」

  芙妹喃喃的回道:「都已經做了孩子的娘了,哪還能再每天的胡鬧?不過,
話說大哥才發現芙兒的成長嗎?」

  「怎麼會,芙兒的每一點滴成長,我都看在眼�記在心�,所以我才感慨,
偶爾也會想起七年前桃花島上那個無憂無慮的小丫頭。」說著,我也忍不住緬懷
起當年無憂無慮的生活,緬懷起那個已經長眠於地下的高大身影。

  聊得話題都有些沈重,我們都沒了作樂的心情,芙妹展顏一笑,與我相約明
夜好好陪她,我點頭答應下來。又聊了一陣,我就被她攆了出來。我剛和蓉兒好
過,心�覺得有些對不起芙妹,站在門口,歎了口氣,才轉頭去了無雙和瑛兒的
房間。

  她們表姐妹倆正在收拾東西,我在屋外聽見無雙正在對她表姐囑咐著,讓她
路上多注意安全。我敲敲門,沒一陣無雙就抱著我們的寶貝兒子來給我開門了。
「夫君,快進來。」

  她一看果然是我,笑著牽我的手拽著我進了屋。我從她手中接過寶貝兒子,
他那烏黑圓亮的圓圓眼珠兒正在好奇的看著我,牙牙學語的喊著我:「帶帶。」

  我笑著親他一口道:「傻小子,是爹爹。」心中卻對這個小搗蛋又愛又恨。

  「等我們回來時候,洋洋肯定就會叫爹爹了。」瑛兒已經在屋�等候,見我
進來,也過來挽了我的手拉著我坐下,她姐妹倆一人霸占著我一條腿,坐在我懷
�說道。

  「都收拾停當了嗎?」我看床上隻準備了一個布包,雖說上戰場不是春遊,
但是準備的越充分,出危險的幾率也就越小,所以我還是不免多問了一句。

  「嗯,能帶的都帶上了,再沒什麼了。」瑛兒取過布包來,打開給我看。�
麵擺著三套換洗的衣服,一副娥眉刺,一副掛在腰間的針囊,兩瓶玉虛散,一瓶
解毒丸。我看東西也算齊備了,反正多數軟甲、裝備、藥品都要我來打點,這些
應該算是足夠了。

  瑛兒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就起身說道:「夫君,你陪著表妹多說說話吧,我
抱著洋洋去晴姐那看看。」說著從自己表妹手�接過了自己的小外甥兼乖兒子。

  無雙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好意思,將孩子遞給表姐的時候,遞過一個有些歉
意的微笑。

  瑛兒明白表妹的心意,微微搖搖頭,示意無妨,她知道表妹肯定有許多情話
要說,自己今天就多給她留出些空間吧。等瑛兒走遠,我就將無雙抱起,她也乖
巧的摟住了我的肩膀,我們都想得緊,也不用多餘的話來表述了,有什麼事情,
都可以在床上說。「柳妹,你怎麼了?」

  把無雙放在床上,見她眼中含著淚,忍不住用手替她拭去淚痕,一邊問道。

  「讓柳妹也去吧,好嗎?在家�看不到大哥,柳妹心�肯定會擔心的……」
她也不想咒我出事,但是自打冷芳魂打破了我不敗的金身,好像我在嬌妻麵前已
經走下了神壇,她們都開始擔心我會萬一有個閃失。

  「別傻了,還有孩子要照顧不是?」其實留在家看孩子都是我的借口,如果
無雙要去,芙妹肯定也會吵著要去,那到時候真成旅遊團了,還怎麼打仗?

  「交給爹娘不行嗎?」無雙早就想好了對策,對我說道。

  「哎,其實我也想全家一起推進,但是你們都跟我走,我必然要牽涉精力來
照顧你們,萬一你們有個閃失,我更終身遺恨,我不想絕情穀的故事再發生。」

  無雙一想也是,當年我為了照顧所有人而疲於奔命,差點在鱷潭�被撕碎、
身中情花劇毒的情景,猶是曆曆在目。「嗯,好吧,柳妹聽話就是。」

  我看我的小寶貝兒情緒低落,忍不住勸道:「大哥答應你,這是最後一次。
大哥要借平定西南,把蒙古打痛、打怕,然後大哥就掛印封金,隻專心的做個富
家翁,陪我的寶貝柳妹遊遍天下這樣好不好?」我刮了下無雙的小瓊鼻笑問道。

  「好啊、好啊,不過,誰知道何年何月能真的兌現。」無雙有些不信的噘起
嘴來道。

  「嘿嘿,真的,真的是真的。」我嘻嘻笑道。紅樓夢�將假到真時真亦假,
我是真到真時假亦真,其實我早就思忖好了脫身之計了。

  無雙被我無厘頭的說法逗得笑了,心�不禁舒坦了一些。翻身跨坐在我的身
上,開始替我寬衣。無雙是我眾嬌妻�,身量最小的一個,隻有到現在也還隻有
一米六四,跟我將近一米八九的身高相比,其實顯得不那麼諧調。我平日�除了
哄她說還能發育,就是鼓勵她多補充營養,隻是她的營養明顯都跑到奶上去了,
小小年紀就有了35E的傲然上圍,直追蓉兒。

  但是,我更是懷疑,那胸前的雙丸是不是更綴得她不長個兒頭了。

  哎,這表姐妹倆是真逗,瑛兒就羨慕無雙的奶大,無雙就羨慕表姐的身高。
兩個人總是湊在一起說,如果能勻勻就好了。不過,不管怎麼說,我還是愛極了
無雙的美乳。解去肚兜的束縛,我輕輕的叼住深紅的奶頭。無雙的乳暈不大,那
略顯稚嫩的容顏,和她的巨乳、蜂腰、肥臀構建出的,卻是一種既清純又淫亂的
矛盾、對立和錯位的美感。現代人怎麼說的?

  對,天使的麵孔,魔鬼的身材。但是,性格方麵,無雙已經徹底的成長為徹
頭徹尾的小惡魔了。她是我媳婦�年紀最小的,又有父母在堂給她撐腰,又是我
長子的親娘。這不,她現在就敢跨在我身上,直接把我給推倒了……無雙雙手握
著我的寶貝,把她的肥肥的小屁股撅到我的臉上,微微濕潤的蜜穴口對準了我的
鼻尖。她回頭甜甜一笑道:「好哥哥,柳妹要你幫我舔。」

  我看她嬌俏的小模樣,忍不住笑罵道:「嗬嗬,小騷精……」說著還在她豐
滿的臀肉上重重拍了一下,觸手彈性十足的手感,讓我忍不住想再拍一下。

  「嗯。你胡說,人家哪兒騷了?」無雙不幹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
纖細的腰肢卻不停的扭動起來,雙腿則把我的頭夾得更緊。

  「還說不騷,你都快騷的不成樣了。」我又伸出手來,「啪」的在無雙的翹
臀上拍了下去,她的臀瓣上登時留下了一個紅印子。

  「嗯,你再說,再說等你走了,我真就偷個人給你看看……」無雙回過頭來
說道。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認真的,但是我內心施虐的邪火卻越燃越旺,右掌連
揮,不輕不重的落在了無雙的美臀之上。「叫你偷人,你敢給我偷人……打爛你
的屁股。」

  「嗚嗚……好哥哥……妹妹不敢了……妹妹再不敢亂說了。」雖然我下手不
重,但是架不住連拍十幾下,無雙哭著討饒道。

  我火氣稍稍的消下去些,看無雙右麵的臀瓣紅腫一片,和左麵成了明顯的對
比,而且她的陰戶�往外淌著的水,已經濕的淅瀝嘩啦的了……我不禁又氣又好
笑,無雙是有些輕微受虐的體質,這是我們成親之後我才發現的,所以我們偶爾
也會玩下這種施虐、受虐的小遊戲。

  她有時會刻意的說些讓我吃醋的話來,引我生氣責罰於她,所以,無雙在我
的眾嬌妻�麵,也算是比較特立獨行的一個,真不愧是東邪門徒。如果不是清楚
的記得,她的處女是在我們洞房那夜給了我,我真得好好考慮下,是不是我的老
丈人曾經送我一頂大大的綠帽子了。

  我還為這個臭丫頭發表的偷人言論而心�別扭,她還給我濕的淅瀝嘩啦的,
我翻身起來下到床邊,把我的淫蕩的小老婆拽到床邊,讓她給我趴好。我又在無
雙的美臀上拍了下,不過這次換了一邊,又揉了揉道:「撅好,我要走後門。」
無雙沒說話,隻是把頭伏得很低,屁股�得很高,等著我的插入。

  我握著堅硬如鐵的盤龍槍,對著無雙後門小菊花一捅而入。「噢!疼……」
由於後門不能分泌腺液,無雙被我毫不憐惜的一衝而進忍不住雪雪呼痛,雙手疊
在身前緊緊的攥著身下的床單。

  我這時候也有些後悔了,這狠狠的一下似乎太過凶殘,九寸的盤龍槍盡根直
入,怕是已經穿透了直腸刺入無雙的結腸內。剛剛張口想要道個歉,無雙卻先扭
頭說道:「操……你想殺人啊?」

  我一愣,無雙她罵我?「你說什麼?」我忍著怒氣,又問了她一次。無雙見
我滿眼的怒氣,嚇得不敢說話了,扭過頭去雙手掩麵失聲痛哭起來。

  我悻悻的將盤龍槍退了出來,自己坐在床邊生悶氣,聽著無雙的哭聲,我心
說:這算是什麼事,本來臨行前好好陪陪在家的妻子們,卻弄得我現在不上不下
的。這架吵得都莫名其妙,我都想不起我是為什麼發火,無雙是為什麼生這麼大
氣,以至於敢罵我,真是越想越窩火。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來無雙房�,多少都
帶些敷衍的心情,素女經中和誌篇記載:「男欲接而女不樂,女欲接而男不欲,
二心不和,精氣不感,加以卒上暴下,愛樂未施。」

  我這麼做本身就犯了大忌,而且也深深的傷害了妻子,怪不得她要忍不住失
口罵人,想到這�我火氣不禁一下子就沒了。「柳妹?無雙?我錯了還不行嗎?
別哭了,我給你道歉呢。」

  無雙依然不理我,躲在被窩�哭,抓著被角不肯出來。我掀開被角,貼著她
後背鑽進了被子,緊緊地從後麵摟住了她。「對不起,對不起,我今晚上不知道
怎的了,心�有火,再被你跟我開的句玩笑激的失了常性,我不該對妹妹這麼粗
暴的,夫君給你賠不是了,別生氣了好不好?」

  無雙這才漸漸止住了泣涕,但是還是忍不住抽泣道:「你走……反正、你也
不喜歡……無雙了,你有你相好的……有、有你的新夫人,你……你又何曾想起
過……過,我們娘倆、倆,我明兒個就搬回娘家去,省、省你見了心煩,變著法
兒的想弄死人家……」

  我聽無雙這麼說,才明白她因為許多事情對我產生了不滿,說出那些話來氣
我。新夫人是說龍兒,我的相好的自然說我的好蓉兒了。我伸手在她臀縫拂了一
把,已經滲出了血絲,不禁更是悔愧交加。「柳妹,好妹妹,好娘子,都是我不
好,最近冷落了你許多,你看我今後的表現,好不好?我先替你上點藥,省的傷
口感染了。」

  「感染就感染,死了算了,正好給你倒地方……嗚嗚……」無雙在我懷�,
越說越是覺得委屈,忍不住泣道。

  我也不說話,低頭嗪住無雙的唇,她最初還有些掙紮,但是漸漸地身子不禁
軟化了下來。

  我鬆開口道:「怎麼舍得呢,你若不在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真、真的?」無雙一邊抽泣,眼中卻有了笑意。「那你、你帶我南下。」

  「不行,說了危險,你去了萬一有個閃失,我怎麼辦?」

  「哼,我要去,我要去嘛……」

  「別鬧……」

  我們摟著鬧了半個小時,我才把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哄睡了。我最終還是跟她
妥協了,答應讓她偷偷跟在後軍,等出了城再跟我們中軍彙合。無雙痛快的答應
了,並且保證一定不事先張揚,讓芙兒她們發現。

  我來到如是的小院�,她知道我今晚會來,所以哄睡了我們的小兒子,就坐
在桌旁等我。

  我在無雙屋�耽誤的時間久了,輕輕推門進屋的時候,她已經靠在油燈旁睡
著了。我輕輕的將她摟在懷中,她試著動靜,睜開了眼睛,看到自己在我懷�,
微微笑道:「老爺,您來了。」

  我有些責怪的道:「困了就躺下睡呐,為夫來了也不會挑你的理,這樣趴在
桌上睡,腰會酸的。」我一邊替她揉了揉臉上的紅印子說道。

  如是這才想起,自己剛剛小寐,現在肯定是讓我見笑了,忍不住嚶嚀一聲,
含羞的鑽入了我懷�。我們相攜來到了床上,如是低頭替我寬衣,一麵問:「老
爺又準備出征了?」

  「嗯,斥候營已經開拔了,我隨中軍走,大概半月後就要出發。」我輕撫嬌
妻的秀發說道。「我不在家的時候,有事多和姐妹們商量。」

  「是,妾身省得了。」如是點頭應道,她知道跟著我去也隻是添累贅,怎麼
說我也不會帶她,所以決定很安分的在家守著,不讓我操心。

  「你和孩子如果身體不舒服了,也被拖著、瞞著,跟你茵姐說。」我又不放
心的囑咐道。

  如是那年在襄陽受了驚嚇,偶爾會發呆出神,蓉兒說這種病不好根治,所以
這幾年來,如是顯得有些憂鬱,平日�話也少了許多。想想當年漢水江畔書劍琴
絕的才女,我心�也有些為她難過。「如是,這些年來,讓你跟著我經曆了這麼
多坎坷,這麼多危險,你是否有後悔過?」

  如是展顏一笑:「沒有,如是從來沒有後悔過。如是雖然沒有什麼見識,但
是也知道現在江北的百姓能夠安居樂業,全部都是您的功勞。到了街市上,百姓
們都誇讚您的豐功偉績,都拿您當菩薩一樣的供奉在家中,如是看著、想著也自
豪的緊,真不知道自己是幾世修來的福氣,能夠伺候您。」

  我都快被如是的糖衣炮彈砸暈了,但是她說的也幾乎都是實話,秦皇漢武怎
樣?唐宗宋祖又如何?再賢明的帝王也無法像我這樣貼近人民。如果我能將這種
精神堅持五十年,或許我真的可以坦蕩的在我的墓誌銘上刻上「鞠躬盡瘁,死而
後已。」這八個字。想的有些多了,心�想到這麼嚴肅的話題,我都感覺有些萎
了,趕緊從新培養情緒。

  如是主動的伺候起我,半天見我回魂,下身的盤龍槍也變得堅硬似鐵,隔著
褻褲頂在如是的陰部上。我的賢良淑德的嬌妻替我褪去了內衣褲,張口想把它含
入口中。今天我的陽具進出的地方太多,估計滋味也十分複雜,我怕如是知道了
反胃,所以及時攔住了她。如是不明就理,但是看我不許,也沒有再堅持,溫順
的躺在了我身旁,我側過身來,揪住如是乳尖上的紅櫻桃。

  如是嚶嚀一聲,將她的柔荑撫到了我的手上,另一隻手則引導我的另一隻手
滑向她腰間。我也忍不住妻子的媚態,提槍上馬,舉起如是的左腿架到肩膀上,
下身慢慢的挺了進去。

  「嗯……」如是嬌吟一聲,蜜穴�的汁水汩汩的流出,陰道也不能自控的一
陣急促的蠕動,她居然一上來就泄身了,讓我感到十分的感動。我的眾妻子雖然
都對我用情極深,但是唯有如是是對我近乎達到了崇拜的境地。雖然龍兒對我也
是言聽計從,但是,那是因為她單純,又對我無比的信任。而如是則是對我近乎
於盲目的崇拜,對我的施予都當成是一種恩惠,就像我愛蓉兒一樣的全心全意的
愛我。我不是一個冷血的人,這份心情,又如何不讓我感動。

  如是側枕在繡枕上,讓我看她高潮中緋紅的嬌容,絲緞般的黑發披散下來,
映襯著雪白的胴體和纖細的肩膀,纖細的腰肢不停的應和著我的抽插,隨著我的
節奏,如是的腰也跟著前挺後撤,讓我心中愛欲之火高熾。

  我雙手撐在床麵,下身保持著高速的不間斷抽插,享受著性愛的快感和嬌妻
的柔情似水,我狂頂了近半個小時,如是已經不知道來了兩次,還是三次高潮,
口中咿咿呀呀,如爛泥一般的任我擺布。

  她身子隨著我的挺聳,一前一後的隨波逐流,被我舉起的左腿早就無力的在
我肩上,隨著我的前進、後退而高舉、落下。忽然間如是「啊……」的拖著長聲
一聲呻吟,陰道不停的蠕動,再一次達到了高潮。我也忍耐不住,低哼了一聲,
緊緊的抵在如是的身體�麵,射出了滾燙的精液。

  「如是寶貝兒,你的功夫進步了許多,為夫真的越來越愛你了。」我趴在如
是的身上,撫摸著妻子的乳房說道。

  「妾身好高興……我的好夫君。」如是身上密密的汗珠蒸騰,但是她卻心滿
意足的笑了,笑得很甜。

  體力損失過多的如是,很快進入了夢鄉,而我卻抽出了她枕在頸下的手臂,
事業還要繼續……我今晚串屋的事兒,估計多嘴的丫頭已經到三娘那�報告了,
而我也還有好些話想對她說,所以,我披上了衣服,走出了如是的小屋。

  已經過了三更天,三娘房內的燈火依然還是亮著的。我推門而入,看三娘正
坐在床邊看著我們的寶貝女兒,聽見聲音�頭看是我來了,輕聲的笑道:「輕著
點兒,孩子睡著了,別吵醒她。」

  我走過去,坐在她們娘兒倆邊上,我的閨女快三歲了,平日�聰明伶俐,能
跑能跳,難得有靜下來的時候,隻有她熟睡的時候,才能見她恬然安靜的一麵。
丫頭的額前的娃娃簾被汗水沾濕,黏在了額頭上,我輕輕的替她挑開,省的她覺
得熱。撥開了劉海兒,我的寶貝女兒嬌俏的小模樣兒露了出來,白嫩嫩的瓜子兒
臉、濃黑的眉毛、大大的眼睛、挺挺的鼻梁、紅紅的小嘴唇,夢�微笑時候,嘴
角還有兩個小酒窩兒,真是個小美人胚子。

  「茵兒,你看,咱們閨女正隨到我們的好處。眼睛、小鼻子都像我,這小臉
蛋兒就跟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特別是這兩個小酒窩兒。」

  三娘聽我誇女兒兼著誇她,不禁笑得合不攏嘴,果然,我的大寶貝兒嘴角也
露出了兩個深深的酒窩兒。隻不過,女兒的酒窩是天真可愛,而我的好三娘的酒
窩,則是誘惑與醉人了。

  我拉起三娘,走入內室我們的臥房�。「此去或許又是大半年,家�的事情
就又要交給你了。」我撫著三娘的臉道。

  「放心去吧,我會當好這個家的。」這些年來,三娘在家盡顯大婦的風範,
陟罰臧否磊落分明,下人們都十分敬畏她。可以說如果沒有三娘給我當這個家,
就絕對沒有如今的井然有序。

  「對了,還有一件事,一燈大師圓寂了……」我心想,這件事尚不能瞞著三
娘,畢竟她也算是一燈大師的記名弟子。

  「恩師他老人家?」三娘忍不住有些驚訝的問道。

  我將朱子柳到訪以及大師被迫自盡的經過講述了一遍,三娘已經潸然淚下,
顯然是懷念起這位慈善長者的音容笑貌,心�十分難過。

  我歎道:「我雖然沒有見過一燈大師,但是也是神交已久,他一定是位慈祥
的長者吧?可惜以後也沒有機會了……」

  「嗯……他老人家寬仁愛人,卻沒想到竟然被這些惡人迫害……」三娘含著
淚歎道。

  我微微歎息這勸道:「哎……別難過了,大師也有八十歲了吧?人活七十古
來稀……也算是喜壽了。」

  「嗯……」我懷�的三娘聽了我的勸,漸漸的收了眼淚。

  「如是的病時好時壞,你多照看著她些。」許久之後,我轉換話題道。

  「嗯,我到時讓她搬來同住。」三娘點點頭,她和如是、初晴感情是最好,
以前在襄陽、臨安時候,沒有這麼多的地,她倆都是住在一起的,所以我聽她這
麼說,更是放心了。忽然想起我丈人老頭給的丹藥,這時候忍不住拿出來研究研
究。

  「什麼好東西?」三娘看我拿著瓶子晃來晃去,忍不住問我道。

  「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好東西,比較逆天的東西。」我還是盯著瓶子,心
�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用來試試。

  「逆天?那是什麼樣個逆天法?」三娘聽我說的玄乎,也被我勾起好奇心,
湊到我身邊觀瞧。

  「這個是黃島主給我的,不過是冷芳魂叫他轉交給我的,叫做閏年丹。」我
把閏年名字的來曆和用途說了一遍,三娘差點驚呼出聲,趕緊用手掩住口。「這
可能嗎?真的有這樣的駐顏奇方?」三娘一麵問,一麵眼巴巴的盯著我手�的瓶
子。

  「倒是有可能的,你看冷宮主,我一直叫她老妖婆,她的年紀跟黃島主差不
多,你能看得出來嗎?」回想下冷芳魂那嬌顏之下,卻是七十多歲的身心,我忍
不住有些汗毛倒豎,想想我都萎了,真是可惜了這麼漂亮的相貌。

  「我要、我要嘛。」三娘也不顧端莊了,伸手就要來搶瓶子。

  「噯,慢著、慢著,見者有份,肯定第一份就是茵兒的。不過,這還有個問
題,等我們都七老八十了,還是三四十歲的樣子,那時候兒女縈繞膝前,豈不是
亂套了。」我攔了三娘一下說道。有道是: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這是我一直猶豫著不把藥拿出來的原因,也是我稱之為逆天的原因。

  「不管,姐妹們要不要我就管不了了,反正我要嘛,茵兒年輕漂亮是為了相
公,別的就先放一邊了。」我還是太低估了美容用品對女性的誘惑力,特別是傳
說中自內而外,補氣養顏的聖品。

  我一想也是,如果這些許小事都克服不了,那這孩子也算不孝了,看我到時
候不直接上巴掌。而三娘、蓉兒轉眼也要到不惑之年,雖然現在也是駐顏有術,
但是終究還是會為年華的流逝而悶悶不樂。對於我來說,能讓她們開心,比什麼
都重要。下定了決心,我倒出了一粒藥,放在她手�說道:「黃島主跟我保證過
了,這藥不會有毒害作用,所以可以放心服用,我來助你行功化開它。」

  「嗯!」三娘端起手中的小藥丸仔細觀瞧,鮮紅色渾圓的丹藥,如同礦物的
結晶一般晶瑩通透,如櫻桃般可愛的藥丸,三娘都有點舍不得吞下肚。「過兒,
是含在口中,慢慢溶化它呢?還是直接吞下去,然後運功將它化開?」

  我聽了不禁莞爾,這有區別嗎?一貫謹慎的三娘,這時候考慮的更為周全,
生怕浪費了珍貴藥物的藥效。「好像沒有特別的要求,如果很苦,就直接吞下好
了,我來助你用功化開它。」

  三娘依言將丹藥含入口中,對我說道:「嗯……是蜂蜜的味道,甜甜的像糖
一樣。」我聽三娘這麼說,放下心的點點頭。隻是沒過多久,三娘臉色就變了,
忍不住對我說道:「夫君……」說著看看恭桶。我看她尷尬的樣子有些好笑,安
慰她道:「這�麵有百年的石乳,千年雪蓮,還有血蛤的晶髓,應該是有伐筋洗
髓的過程,你去方便,我去替你燒水,一會兒說不得要好好潔淨一番。」避免尷
尬,我說著推門跑去柴房去了。

  等我燒開水回來的時候,三娘已經提著褲帶起來了,正在開窗散味道,看我
已經架好了柴鍋,燒好了水,浴盆也搬到了室內,她不禁麵上微微一紅。我不介
意的笑道:「沒事,說明體內的毒素排出來了,這樣是最好的,沒有什麼不好意
思的。」

  三娘渾身上下脫得光溜溜的,躲進了熱水中。蒸汽熏蒸之下,我通過感應氣
流的變化,察覺到三娘的肌膚,在微不可覺的情況下漸漸收緊。「茵兒,是不是
感覺到身上陣陣發緊?」

  我喜道。

  「嗯,明明是泡澡覺得很放鬆,但,你看手上的肌膚明顯的光滑了許多。」
三娘伸出手臂給我看,她長年累月勞作的雙手本來頗為粗糙,現在卻像脫胎換骨
一般,摸上去滑不留手,不禁讓我們倆都有些喜出望外。

  「呀!壞了。」我低低的暗道一聲:「這對兒大白兔,不會也縮水了吧?」
說著手就不老實的向三娘胸前摸去,三娘不避反進,挺胸迎上我作惡的手,自己
也低頭端詳問道:「怎麼樣?是比以前大還是小了?」

  我認真的摸索,一邊說道:「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似乎是比以前挺翹了
一點,大小似乎沒有太大變化。」三娘心�不禁有些焦急起來,擔心自己傲然的
上圍漸漸縮水,我看在眼�,不禁淫笑著說道:「好茵兒,不怕……就是它真的
變小了,相公再幫你把她們揉起來。」

  「壞……蛋……」三娘想起我們做愛時的旖旎,忍不住嬌聲對我撒嬌起來,
顯然在身體被靈丹改造的同時,她的心也漸漸的開朗起來。但是,說話間,她又
紅著臉道:「夫君,茵兒又要出恭。」

  「別客氣,我不和你搶。」我笑著說道。三娘嗔怪的看了我一眼,從浴缸�
爬出來,接過我遞給她的紗巾披上,背著我坐到了恭桶上。我笑著說道:「我去
看看女兒需不需要把尿,別尿床了。」聽我這麼說,三娘這才鬆了一口氣。

  寶貝女兒還在熟睡,我把她叫醒。林林迷迷糊糊的見是我,叫了聲爹爹,孩
子在生長的階段都貪睡,我替她把了尿,她又倒頭沈沈睡著了。等我回到�屋,
三娘又躲回浴盆�了。

  我知道三娘現在心情很複雜,也不願去刺激她,拎起恭桶就往外走。

  「夫君,放那吧……」三娘羞得臉上都快滴出血來,早知道就不這麼著急的
試驗藥方了,這次在我麵前丟人可丟大了。

  我揮揮手說了句沒事,就拎著便桶去了茅廁。我們一晚上來回折騰了三趟,
三娘有些麻木了,當著我麵便溺也不再回避,所幸體內的毒素基本上已經排空,
也就漸漸止住了,我還擔心她脫水,一個勁兒的替她倒開水喝。我們倆一直折騰
到五更天,這個過程才算結束,就連三娘這麼好身體底子,也覺得有些吃不消,
懶懶的趴在床上道:「嗯,這藥丸也太厲害了,簡直要人命,我現在都不敢吃東
西了,怕是吃什麼拉什麼……」

  「別瞎說,好容易求來的藥,來,我抱著你照鏡子看看,效果很顯著嘛。」
我抱起三娘,到了她三尺的梳妝台前,三娘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禁有些愣了。

  鏡中的自己仿佛一下年輕了許多,原本三十八歲的婦人雖然保養得當,但是
還是能看出和我年齡的差距。而現在鏡中的女子,居然宛若剛剛過了雙十年華的
嬌豔,臉上原本有些擴張的毛孔都密密的收緊,原本開始沈澱的黃褐斑也消失了
蹤跡。

  擺夷族女子本就生得極白皙,此時她身上的嬌膚,絲毫不像頭天晚上那樣發
澀,而是白皙水潤的如牛奶、絲緞一般,林如茵真的隻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十
六歲未嫁的年華。

  「這,這是真的嗎?還是我太困了,在睜著眼做夢。」三娘摸摸自己的臉,
自己的肌膚與肌膚相觸,那滑滑嫩嫩的感覺,讓她還覺得像在夢�一般。

  我微笑著在茵兒寶貝的身後將她摟入懷中,「以後茵兒就不是大寶貝兒了,
茵兒該是小寶貝兒了,你看你現在比無雙還水嫩,為夫都覺得自慚形穢了。」

  三娘被我的話逗得眉開眼笑,但是她絕對相信我說的是真話,比比就知道,
連皮膚一向很好的我也不由讚歎,閏年丹的效果確實立竿見影。「就是不知道,
下麵有沒有也改造一下?」

  我淫笑著趴到了三娘的懷�。

  「咯咯……那還不美死你啊?」三娘忍不住打趣我道,但是她卻沒有攔我的
意思,顯然也想讓我試試。

  美人相邀,我自然是卻之不恭了。我嘴�含著三娘的乳頭,手指從緊實的小
腹向下滑動,在花瓣上輕輕揉了一陣後,手指就伸進了三娘的小穴�,甫一插入
三娘就並攏雙腿開始收縮陰道,我明顯感到陰道壁的擠壓,可見我的好寶寶將補
天再造術已經練得出神入化了……我手指上已經有了些微濕潤的感覺,食指、中
指並攏緩緩的抽插起來。

  「嚶!」茵兒將頭扭到一邊,嘴角咬著枕巾,盡量壓抑自己的喘息,顯然是
怕吵醒外屋熟睡的女兒。但是,握住我盤龍槍的小手卻加快了套弄的頻率,淫水
也漸漸充盈,弄得我手上沾了很多濕滑的汁液。

  三娘的身體果然變得更有青春的活力,身子也比以往更敏感了。她雙腿微微
張開,右腿蜷縮起來,腳丫不斷的和床單摩擦,花徑還在一張一弛的不斷收縮,
最初明顯是用補天術取悅我,而現在卻不自禁的蠕動起來,顯然是情動已極。

  我抽出手來,舔了舔中指笑道:「這兒倒是沒變,還是我寶貝兒花蜜的那個
味兒。」

  「呀……壞相公,茵兒不來了……」三娘羞得忍不住雙手掩麵,但是一雙修
長的玉腿則緊緊的夾住了我的腰,下身也扭動著往我火熱的盤龍槍上蹭著。

  我胯下的凶器也被挑逗的幾欲漲裂,俯身趴在茵兒身上,輕輕噙住她的耳垂
道:「娘子,我要進來了……」一邊說著,棒身一邊摩擦著那嬌嫩的兩片肉唇,
淫水從穴口流出,將我抵在穴口的龜頭沾的晶晶亮。

  三娘點點頭,身體充分的放鬆,雙手環摟我的頸項,和我擁吻起來。

  我根本不用刻意去找尋,腰部向前一挺,排闥開兩片陰唇,將盤龍槍送入了
我無數次臨幸過的美穴之中。但是盤龍槍鑽進嫩肉叢中,卻不禁有了新感受。

  「好舒服!真的比以前更緊了。茵兒,是不是跟破瓜時候的感覺差不多?」
我有些得意忘形的說笑道。

  三娘羞得把螓首深埋在我的胸膛,趁我不注意將腰部微微向前挺了下,示意
我別說些奇怪話羞臊於她了。

  我切實的收到了愛妻傳來的信息,似乎三娘素女經的造詣又進了一步,這不
禁又是另外的一喜。我的腰部九淺一深的緩緩抽送起來,我們都靜靜的享受這溫
馨一刻,隻有偶爾我的兩粒睾丸拍打在妻子兩片臀瓣上,才會有些許聲音傳出。

  而今,三娘層巒疊嶂的寶穴緊窄如處子,又有補天術之助,陰道壁不斷的擠
壓,緊緊包裹住我的槍身,幾乎讓我有種寸步難行的感覺,卻又讓人不禁樂在其
中流連忘返。

  三娘也顯得無比的激情,她雙手死死抓住床單,低低的嬌吟就在我的耳畔響
起,腰身向上挺動著迎合我的抽插,真是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語花。

  我抽插了近10分鍾,雖然新鮮的感覺消退,但是我們更深的是喜愛彼此專
注凝望的眼神和濃情化不開的關懷目光。話雖如此,但是卻我側過身子來,雙手
摟住了嬌妻,開始加大了衝刺的力度。

  「輕點兒,萬一把女兒吵醒了,讓她聽見了不好。」三娘見我額頭微微有些
見汗,賢淑的從床頭取過汗巾,一麵替我擦拭,一麵抿嘴笑道。

  「女兒還這麼小,記不得這些的。」我心說:這時候也顧不得這麼多了,當
爹的先嚐嚐她娘的美肉味兒才是正經。我雙手繞過三娘的身子,掰開她的臀瓣,
讓牝穴盡量的張開,以至於我每一次的抽插,都會帶出穴內粉紅色的嫩肉,三娘
體內分泌的淫水,隨著一進一出的霸王槍,像抽水機一樣的被抽取出來,發出滋
滋的水聲。

  「嗯……」三娘被我忽然加速的狠插,逗得忍不住嬌呼出聲。這一聲嬌吟既
出,她也了沒有再讓自己繼續忍耐的理由,忍不住低聲的呻吟起來:「嗯……嗯
壞相公,非要……羞人……嗯……好老公……你插得好……好漲……好喜歡……
嗯……嗯……」

  我一陣凶猛的突刺,三娘香汗淋漓、嬌喘連連,卻又欲罷不能,急促的喘息
中更是夾著無比歡愉的呻吟聲。我見三娘的穴內已經潤滑到可以讓我自由徜徉的
出入了,盤龍槍緩緩後退到洞穴入口處,複又猛地深深插入陰道深處,九寸的陽
根盡根而入,真如毒蛇出洞、白蛇吐信一般,反複幾次就險些把三娘操得翻了白
眼。

  我的龜頭每次觸碰到宮頸口,伴隨著陣陣嬌吟,三娘忍不住渾身一陣不能禁
止的顫抖。而我欲擒故縱,放緩了速度三娘又會迫切的將身子湊上來,果然深深
淺淺、虛實結合才是對待熟婦、人妻的大殺器啊,任憑你是怎樣的三貞九烈,遇
到這招,都會將內心深處的淫蕩激發出來。

  「茵兒。舒服嗎?」我身子前傾,一麵聳動著下體,一麵輕啄著三娘的唇問
道。

  「嗯……舒服……茵兒……好舒服……嗯……」三娘在快感的歡潮中蕩漾,
內心喜悅的已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癡癡的回應道。我見愛妻情動若斯,微笑
著將她一雙修長的美腿架上了我的肩頭,腰間再次發力,身子近乎成直角下壓,
打樁機一般的重重轟擊三娘的嫩穴。

  窗外天色已然微明,清清楚楚將三娘嬌憨的表情呈現在我眼前。我們彼此身
體的激情碰撞,情與欲的結合,讓三娘萬種的風情都淋漓盡致的表現了出來。此
刻的三娘如同純潔的羔羊一般,眉頭微皺,一雙挺翹、碩大的乳房也隨著我的抽
插蕩漾著。

  我抓起架在肩頭上亂晃的足踝,輕吻著散發著陣陣肉香的小腳丫。三娘的玉
足發出淡淡的幽香,豆蔻般鮮豔的美甲深深讓我迷戀,而三娘也到情深處,盤龍
槍在花徑內攪動的聲音越來越大,床單更是被濺出的淫水濡濕了一大片。

  「嗯……茵兒……不行了……要丟了……」說著,三娘渾身一陣哆嗦,小穴
驟然縮緊,花心亂顫,一股滾燙的洪流噴薄而出拍打在我的龜頭上,她泄身了。

  「茵兒,你快樂嗎?」我微微喘息著,伏在妻子身上,親吻著她的額頭,一
麵問道。

  「嗯……茵兒好快樂……相公……」三娘高潮猶未退,慵懶的蜷在我懷中,
癡癡的笑道。

  我欣慰的一笑,抽身而出,三娘下身湧出一股清澈的腺液,宛若失禁一般,
讓三娘更是羞意難平。「好相公,你還沒……」她見我還沒出精,以為我會憋的
難受,忍不住問我道。

  我擺擺手道:「我沒事,等一下就好了,昨晚折騰了一宿,我怕再縱欲會讓
你身子虧損太多。」這個理由冠冕堂皇,但是實際上是我昨晚上射了好幾發了,
就算我是超人也知道鐵杵磨成針的道理,所以為了妻子們長久的性福,我還是要
在節欲方麵多注意些。

  「噯,老婆,有沒有覺得餓了?」我摟著三娘問道。

  三娘忽然想起半夜鬧肚子的尷尬,含羞答道:「沒,就是折騰了一宿,感覺
有些乏了,我們睡會兒吧?」

  「嗯,睡吧……」我低頭在她額上親了一口道。忽然想摟著女兒一家三口睡
一會兒,剛想起身,三娘就有些緊張的問道:「你要去哪兒?」

  我笑道:「把女兒抱過來,我們一家三口一起不好嗎?」

  「嗯,好,我去。」三娘嫣然一笑,起身去把我們的小寶貝兒抱了進來,我
也累了一夜,很快的就摟著我的大小寶貝兒美美的睡著了。

  天氣熱睡得不踏實,感覺沒多久我就醒了,起來一看,三娘和女兒已經不在
身邊,已經端坐在了梳妝鏡前。「什麼時辰了?」我支起身子來靠在床頭問道。

  三娘見我醒了,就抱著女兒回到床邊說道:「才辰時,多睡會兒吧。」

  「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醒的比我還早。」我握著三娘滑膩膩的柔荑,才真
的確認了閏年丸的效果,不然不單三娘自己不信,我都以為昨晚是做了個夢呢。

  「丫頭醒了,怕她鬧得你睡不踏實,我就抱著她起來走走。」三娘抱著女兒
說道。

  我雙手接過女兒,笑著問道:「林林,媽媽漂不了漂亮?」

  「漂亮!」女兒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看我又看看三娘,痛快的答道。

  「那媽媽是現在漂亮,還是以前漂亮?」我又問道,三娘就在邊上笑著看我
逗孩子玩。

  這次女兒想了想說道:「以前漂亮。」

  我囧……我相當的無語,三娘笑容也有些勉強了,看來對女兒的答複不甚滿
意。我繼續問道:「為什麼以前漂亮?媽媽現在不漂亮嗎?」

  「媽媽以前像媽媽,現在不像了……」女兒嚅嚅的說道。

  「哈哈……看看咱們女兒的觀察力多麼透徹,長大了一定了不起。」我笑著
用下巴蹭著女兒的小臉蛋兒說道。童言無忌,連三歲的女兒都感覺到了自己母親
身上的變化不經意的一句真心話,更是讓三娘歡喜。

  「哎,我遲到了,今天不能曠工。」將女兒遞還給三娘,下床穿好衣服,整
理了下頭發就準備出門。

  「不吃點早飯嗎?」三娘一邊替我穿鞋,一邊問道。

  「不了,到府衙再說吧。」我又扭頭親了親女兒說道:「爸爸要去工作了,
林林在家陪著媽媽,要聽媽媽的話呢!」

  「林林要和爸爸玩……」女兒抓著我不放手。我卻有些語塞,帶著孩子去府
衙原本也沒什麼,但是今天實在太忙,又怕照顧不過來。

  三娘看出我為難,抱過女兒說道:「爸爸有正事要做,不能光陪著林林玩,
不然一會兒會有很多很凶的叔叔來找林林,因為林林不讓爸爸去工作。」女兒這
才放開拽著我衣襟的手,但是抽泣著眼看就要掉眼淚,三娘趕緊說道:「一會兒
娘帶林林去找弟弟、妹妹玩,好不好?」林林這才點頭首肯,這才算是安撫下我
的閨女。

  回到衙門,我的一眾參謀們都已經活動起來,行軍計劃的製定,各種戰術推
演,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當中,而餘玠正是他們當中的主角。我看老六已經漸漸
的帶動起了這幫智囊,也感覺頗為欣慰。拽著餘玠回到後堂,三哥耶律齊、四哥
張一氓、賀擎山和吳晴,以及諸將校已經按軍階分次站立兩旁恭候我了。

  三哥耶律齊看我終於來了,首先說道:「糧食調度已經安排下去了,三千斥
候部隊也派了出去了,還有往襄陽的八百�加急也發出去了,大概兩天能到。」

  「善!」我點點頭。

  馬光佐跟著上前報告道:「稟報大帥,狼騎六個縱隊昨日已經開始整備,五
日內就能集結完畢。」

  「善!」我又點了點頭,續又說道:「為了防止安定城的蒙軍,五縱和六縱
守衛長安,四縱作為預備隊,隨時候命。」

  狼騎擴編為六個縱隊,每縱三千人,後勤保障兩千人,一共在編人員是兩萬
人。每縱由縱隊長直接負責,而縱隊長又直接對我負責。一縱隊長馬光佐、副將
牛三;二縱隊長是馮默風,我把耶律齊安排到他手下去做個副手,等不久之後可
以接替老鐵匠位置。

  三縱隊長是申屠年,虎賁二期的學員,第一次襄陽戰爭期間就是我的親衛,
杜庶、薛霸等一幹將領陣亡之後,我把他和我另外幾名親信下放到了參戰部隊,
積功升任縱隊長之職。

  他隊�還有個小子我特別的看重,是薛霸的一個堂侄,叫做薛定坤,今年才
十六歲,也是從小丐幫要飯的出身,不過學了三年的文化知識,在這幫粗人堆�
已經算是一個小秀才了,是剛從虎賁四期畢業的學員。

  賀擎山上前說道:「大帥,堅壁營十天之內即可集結完畢,請大帥指示。」

  擎山他平時寡言少語,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憨傻,相反的,他總是能將我安排
的任務幹淨利索的執行,做事最讓我放心。「這次,你們營肩負著攻堅的重任,
我再調給你五萬步軍,同樣要保證半個月集結整備完畢。」我對賀擎山說道。

  「是!保證完成任務。」賀擎山退下。

  「吳晴,火銃營集結完畢了嗎?」這小子什麼時候話都少,所以我也不等他
跟我彙報,主動問他道。「已經集結完畢。」他淡然的答道。

  我微微一愣,但是轉念就明白了,他要是不抓好提前量,這個情報處長就可
以不用幹了。

  「很好,我再把宋有德、李德勝、秦寧、秦宇四個人交給你,你把他們給我
用好。」這四個人也都是我比較信得過的小將,剛剛從虎賁四期畢業,被授予都
尉職銜,可以說是新襄軍的希望之星,我也想借此次戰役好好考校他們臨敵的能
力。

  「是!」吳晴拱手領命。

  「此番作戰,和以往我們任何一次戰役都不相同,這將會是一場殘酷的持久
戰,根據我們的情報力量掌握的資料,此番蒙古軍隊總兵力有六十萬之眾,大家
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我看看在這個內部的碰頭會上,在座的都是我最親近的人,除了莫三在晉中
征糧沒回來,還有振源守在襄樊以外,他們中的多數人都要跟我上戰場。雖然很
打擊士氣,但是我不得不把戰爭形勢的嚴峻跟大家講清楚。

  除了了解內情的耶律齊和吳晴,包括新上任的餘玠在內,所有人都不禁倒吸
了一口冷氣。

  六十萬大軍,就是六十萬隻不反抗的牲口,也殺不完啊,更何況是凶狠的蒙
古精銳大軍,一時間,眾將鴉雀無聲,場麵靜的落針可聞。

  我眼見大家升起怯戰之心,心中微微歎息,兩場酣暢淋漓的大勝也不能讓所
有人徹底的消除對猙獰的蒙古帝國的畏懼之心。不過這樣也好,有了危機意識,
才能更加的小心謹慎。

  驕兵必敗,也隻有小心謹慎應對敵人,才能讓所有人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存
活的更久。我看火候差不多了,又給大家鼓勁道:「大家也不要被嚴峻的形式嚇
倒,現今,雖然敵強我弱,但是我軍有八勝,而敵有八敗,蜀中之戰,正是將優
勢轉化為勝勢的關鍵戰役。」

  「首先,我軍占有大義的名分,是阻擋侵略軍的正義之師,必然深受天下百
姓的擁護,此一勝。我軍連番大勝,士氣高漲,而蒙軍則士氣低落,此二勝也。
我們經過休整,人員配置也得到了極大的補充,而蒙古可汗死後,他們的指揮係
統混亂,並不能凝聚有效的戰力,其三勝也。」

  「其四,蒙古軍主力被我軍兩次襄陽之戰埋葬三十萬之眾,此番征募的兵員
必然不是久經沙場的精銳,因此兵雖多在我眼中也不過土雞瓦狗一般。蒙古軍隊
對我們的火器心存畏懼,而民間的傳聞,更是將我們新襄軍奉為天兵神將,此勢
勝也,此為五勝。我們有數十萬民夫運輸部隊,可以確保入蜀的後勤保障暢通,
反觀蒙古軍隊則沒有糧草、軍械的有效補給,此六勝也。」

  「蜀中多山,能夠抑製蒙古騎兵的發揮,也是我們堅壁、火銃二營發揮戰力
的最佳戰場,此七勝。蒙古軍隊兵力分散,忽必烈領軍二十萬攻打大理,闊端、
塔海的四十萬人馬在巴西,而蜀中是我們的腹地,我們與蜀軍南北夾擊,先破闊
端、塔海,再擒拿忽必烈,必然可以竟全功,此八勝也。」

  我越說,眾將心中越是有了底氣,原本參加過兩次襄陽會戰的老將們,更是
回複了自信。當年兩萬人尚能破敵十萬,如今我們有十幾萬的軍隊在手中,隻要
應對得當,要戰勝蒙古人六十萬軍隊也並非是一句空話。更主要的是,我實際又
深入淺出的一番分析,讓眾將看到了我無比的自信,他們見我如此有信心,底氣
也漸漸足了起來,紛紛小聲交頭接耳的討論起來,氣氛一下子活躍了許多。

  打發走諸將,吳晴拖在後麵並沒有直接離開。我看得出他有事情稟報,「有
什麼事就說吧?」他繃著臉遞給我一個密折,我打開一看,心道果然如我所料。
我閉上眼思考了片刻說道:「這件事先壓下,我要的是證據,繼續搜集證據。」

  「是。」吳晴接過我遞還給他的奏折,躬身施禮退了下去。

  蓉兒見所有人都走了,才從內室屏風後回來,「你和吳晴這小子怎麼了?這
麼神神秘秘的。」

  「關於李天強貪汙的案件,我讓他繼續跟進,現在有了點眉目了……」蓉兒
見我依然皺著眉,顯然吳晴送來的情報讓我心�十分的震怒,以至於一貫泰山崩
於頂而不變色的我,這次內心也被觸動了。她想了想,伸出了中指、無名指和小
指,比了個三的手勢。我看了看,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但是她卻明白了
我的意思,當下也就不再多問了。

  我又沈默幾分鍾,忽然說道:「把馮拓陽調到六弟那,讓去保護他表弟去,
從火銃營調五十人,編進六弟的警衛連。」馮拓陽是餘玠的表兄,也是新近虎賁
四期深造過的學員。

  蓉兒應了聲,正要轉身出去。我又叫了一聲:「師傅,且慢!」蓉兒回頭,
眼神示意我,還有什麼事情。「把樊大胡子調到莫三那去,同樣派五十人編入他
的警衛連。」

  「哎。」蓉兒答應了一聲,轉身下去按照我吩咐的去辦了。

  各部委任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當中,我也沒有閑著,幾乎每天都要下連隊做
動員和誓師的工作,數萬人的軍事調動,戰備工作,絕對是要比常人預想中的複
雜得多,而半個月的集結時間,看似不短,但是依然顯得非常倉促。

  轉眼半個月就過去了,期間我有些意外的收到了川陝提督杜澤明的求援書,
蒙古名將八都魯、闊端率領四十萬鐵騎,憑空出現在成都城北,希望我軍速往支
援。「放屁!四十萬軍隊怎麼可能憑空出現?這要是我手下,敢用這種措辭,我
絕對槍斃了他。」我把求援信拍到桌子上說道。

  「不管怎麼說,這是我們出兵的機會,下決心吧。」蓉兒勸我道。

  「嗯,一切準備停當,明日大軍即開拔。」我眼中充滿了不舍,分別在即,
卻須有好一陣見不到我的蓉兒了。

  「嗯,別鬧,在衙門呢……」蓉兒微微掙脫我的懷抱,對我說道:「你一定
要平平安安的回來。」

  「我回早些回來的……」

  這一晚上,我的眾位妻子們都齊聚一堂,作為我臨行前最後一次家宴。幾位
老人家和蓉兒也來了,算作為我踐行。

  「楊小子,你是打算甩下我們自己南下快活了?」七公很不滿的對我說道。

  一燈大師圓寂的事還是沒有瞞過去,朱子柳看我低調的冷處理此事,擔心我
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所以,他自己去找了和一燈大師交情深厚的洪七公,求他
替自己做主。七公自然立刻去找蓉兒求證此事,對我企圖隱瞞此事甚為不滿。

  蓉兒替我說明我心中的想法,我的初衷是不想驚動他們幾位老人出麵,自己
獨自替一燈大師報仇。但是話雖如此,七公一生快意恩仇,這次老友逝世,卻連
最後見一麵的機會都沒有,老人不禁潸然淚下。

  七公又將此事告知了我嶽父和老頑童,最後連我幹爹都得到了消息,也跑來
向我詢問此事。老頑童自不必說,他一輩子都欠一燈大師的,所以他一來就吵著
要跟我一道出征,替一燈大師報仇。我嶽父平素也甚是敬重大師的為人,而且一
燈大師對蓉兒尚有救命之恩未報,他也決定隨我們出征,冷芳魂也對這個大輪明
王產生了興趣,決定和我老丈人一起走一趟。

  我幹爹雖然不喜歡老和尚的婆媽,而且平生最忌諱就是一燈大師的一陽指。
但是,他終究沒想到一燈大師就此舍身成仁,五絕中又少了一人,讓他不禁也有
些悵然若失的感覺。而且,他知道其中的危險,也執意一道隨我出征。

  「隻是……這行軍作戰,不比江湖尋仇……」軍中一下子多了四個太上皇,
一個愛給我甩臉子看,還有一個為老不尊、胡攪蠻纏的,到時候我的軍威何在?
我心�還是有心勸他們暫時保持克製,等打勝了仗,再去尋仇。

  「少廢話,我們自然知道打仗不是兒戲……」我還沒說完,我嶽父已經開始
那眼睛瞪我了。

  「爹!軍隊不同於家�,孫子曰:為將五德——智、信、仁、勇、嚴。將苑
首卷開篇就說:夫兵權者,是三軍之司命,主將之威勢。您老是這麼訓過兒,他
在軍中的威嚴何在?」

  蓉兒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時候站出來替我說話道。

  黃藥師被女兒一陣搶白,卻又知道自己理虧,不想跟女兒爭吵,悻悻的瞪了
我一眼,哼了一聲,不再說話。我不禁苦笑,不說話也得罪你,看來這老頭子就
是跟女婿仇深似海,怪不得郭伯伯當年那麼怕他。

  「蓉兒說的也有道理,幹脆我們幾個一起行動,先去南邊探探虛實,一邊打
探下蒙古人的情報,一邊尋找金輪法王師兄弟的下落。我們到大理彙合,我們行
動肯定要快些,說不定還能在大理幫著阻擋一陣蒙古人的攻勢。」

  老爺子這話中肯,又是一舉數得,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送走這幫大佬們,
我還有一群依依不舍的妻房要安慰,到了臨別的前夜,就連一貫堅強的三娘都忍
不住偷著落淚,而性格較為軟弱的的如是,更是躲在初晴身後哭得稀�嘩啦的。

  芙妹忍著淚水,從袖口取出四隻香囊,遞給我和初晴等三女說道:「娘說西
南多瘴氣,夏秋尤為盛行,給我配了避瘴之方,我和大姐、三姐連夜趕製出來這
幾個藥包。你們佩在身上,有驅除瘴氣的效果。如果出現嘔吐腹瀉的症狀,還可
以挑破取出一些藥物,煎水服下……」

  我接過香包,心�頗為感動芙妹心細。為了應對水土不服和瘴氣,軍隊籌備
了大量的薏苡仁、雄黃之物,但是那些比較粗糙的防禦方法,肯定不及我愛妻們
針針線線都細心的藥囊貼心,所以我心中特別的感動。我突然想起準備南下的幾
個老人家,就又對她問了一句道:「外公他們不日也要南下,也別忘了給他們備
下幾個。」

  「嗯,不會忘得,這藥囊我們做了好多,足夠了。」芙妹一番話削去了我心
中的疑慮。

  我又解下腰間的通犀地龍丸遞給了三娘說道:「我不在家,帶著芙兒、如是
和無雙在家盡量少出門,通犀地龍丸我給你們留下,好好保管,莫要失卻了。」

  「我醒的了,這個還是你帶在身邊吧……」朱子柳來長安的這些日子,三娘
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居簡出,聽我這麼吩咐,她自然是答應了下來。她卻
不接那佩飾,反將它推還給我。

  「拿著吧,我們有這藥包了,不需要的。你們在長安,日子也不見得能過的
太平,孩子們都還小,別太麻痹大意。」我說著挨個抱起我的兒女們親了親,二
閨女和兩個小子還不懂事,但是似乎也感受到了,要和我這當爹的分離在即,我
的宗洋帶頭哭鬧起來。他這一哭,婷婷、宗社都不幹了,也跟著哭了起來,就連
林林也跟著哭,串得所有孩子都哭,最後就連當媽的,也都跟著啼哭了起來。

  我也被這悲傷氣氛渲染的有些難受,但是許久之後,我還是勸道:「好了,
都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你們且放寬心好了。」

  「此去不但要與蒙古人廝殺,還要戰天鬥地,這一天天的,你讓我們怎麼能
放得下心來?」

  芙妹還是忍不住對我抱怨了一句。

  「好了,芙妹,老爺臨出門前,就不要再讓他替我們家�的每天操心了。」
三娘第一個收起了淚水,攔住了芙妹的抱怨。芙妹也自知失言,訕訕的不再說什
麼,但是顯然還是在為我不帶著她南征而耿耿於懷。

  無雙出麵幫我解圍道:「大姐二姐,這兩天就見你們像一下年輕了十多歲,
是不是偷著藏起什麼好東西來,不肯告訴我們啊?今天咱們一家人都在,給妹妹
們好好說道說道吧?」

  無雙這話像一塊大石落入湖心,一時激起千重浪,連一貫不愛插話的龍兒,
目光焦點都集中在了三娘和晴兒身上。晴兒的變化,始於我將閏年丸交到三娘手
中的第二天。她早早的就發現了三娘身上顯著的變化,也吵著要吃,結果三娘在
屋子�照看了她一整天……至於為什麼,就不細細表述了。而隨後,不管芙妹她
們怎麼問,兩人就是笑而不答,三緘其口。

  後來這事也驚動了蓉兒來湊熱鬧,三娘和她躲在屋�咬了半天耳朵,蓉兒才
滿意的走了,也再不提此事。事情的詭異程度,讓芙妹、如是、瑛兒和無雙這幾
天來都湊在一起嘀咕,卻都像是被悶在葫蘆�,討論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就連一
貫和三娘親厚的如是都不知道內情究竟為何。

  三娘得我示意,從懷�取出藥瓶子來說道:「還不是過兒給的藥,能讓人家
一下子感覺年輕了二十歲,芙妹你也來顆?到時候姐姐左手抱著婷婷,右手抱著
你,你看這樣是不是挺好的?」三娘說完,自己先嗤嗤的笑了,然後又將藥丸的
功效講了一下,幾個年紀小的丫頭才擺擺手,示意自己不要了。

  我笑著說道:「是你們的怎麼也跑不了,這藥是珍貴,但是不給你們留著,
你們大姐還能拿去送了外人不成?」

  三娘也笑道:「這個藥的藥效有些霸道,你們幾個身子還沒完全發育成型,
太早給你們了反而有害無益,姐姐怕你們忍不住非要纏著要,所以幹脆先瞞了下
來。夫君今天有時間了,正好給大家解釋清楚,這兩天賣了個關子,你們別怪姐
姐。」這話是要我在旁證實才可信,不然三娘自己說,幾個丫頭就是嘴上不說,
心�肯定也犯嘀咕,這樣正好,無雙當麵問了出來,就趁機把話挑明了,省的她
們心�麵疙瘩。

  初晴也是暗暗佩服大姐,她見我和三娘互相給對方搭台子,一會她唱紅臉、
一會兒我唱紅臉,配合的相得益彰,她不禁悄悄反省,為什麼自己就沒有這麼好
的默契感。

  芙妹忍不住又問道:「姐姐,那我娘那天來,你是怎麼答複她的?」我心�
暗笑,關鍵時候,女兒還是向著媽,她這又替自己的娘打聽了。

  三娘笑道:「實話實說唄,你晴姐是眼看要和夫君一起出征了,所以才先把
藥給的她。而且蓉……師傅她也同意我的意見,隻是要等大軍出征之後,她才能
空閑下來,所以一時得不出空來服藥。倒是閨女貼心,這好事都怕忘了她娘親,
嘿嘿……」三娘不禁取笑道。

  「姐姐……你就別取笑我了。」芙兒臉上一紅,覺得自己話�似乎有些質問
的語氣,聽三娘這麼解釋,她才放下心來,趕緊和三娘道歉。

  「沒……芙妹真的是個好女兒,一直都關心著娘親,你娘也能感受到,那天
還跟姐姐說起,她說世上最關心她的就是芙妹了,是吧?」三娘也很「壞」,話
�給芙妹下套兒問道。

  「嗯……」三娘說煽情,心思單純的芙妹忍不住快被她忽悠哭了,她答應了
一聲,忍不住眼眶又有些濕潤了。

  我心�有些哀歎,忽然的覺得芙妹很可憐。這丫頭從小倔強,認定了一個死
理撞了南牆都不回頭,要不然也不用我們全家夥兒商量好了一起上陣來哄騙她,
給她洗腦。這一刻,我真是發現自己在造孽啊。

  一夜無眠,媳婦們也通情達理的沒有來纏我,隻是安馨的一家人圍坐,說了
一宿的話。

  天亮之時,卯時初刻,甲胄在身的我就帶著初晴、龍兒和瑛兒出了門。想起
無雙在送別的人群中眼巴巴的看著我,我忍不住有些失笑。她的小算盤沒打響,
偷偷收拾東西的時候讓三娘發現,連她的淑女劍都沒收了,還勒令她在家好好帶
孩子,所以,才有了這個壞丫頭那麼幽怨的眼神。

  卯時三刻,聚將鼓響了三通,我已經站在了點將台上,身邊還跟著我的「吉
祥物」神雕,右邊是我的兄弟,即將隨軍出征的耶律齊、張一氓和餘玠。長安
城南門外的大校場已經集結了十萬大軍,共記馬軍狼騎三縱隊共九千人,火銃營
六個縱隊一萬八千人,堅壁營作為攻堅的主力共有三個左翼、右翼和中軍三個方
陣,共三萬三千人,另外還有四萬常規步軍、預備役、以及斥候營、虎賁營、民
夫若幹。合計十三萬人,詐稱二十萬,浩浩蕩蕩的向漢中進發。

  行軍五日,每日�探馬回報,並沒有發現敵情。這一日的午後,我軍推進到
離入蜀要麵對的第一座堡壘,南鄭的西北方門戶陽平關隻有十�的距離休整。

  「報!大帥,前方十�就是陽平關。前軍賀將軍已經在城下待命,命標下前
來詢問何時可以發起攻擊。」

  我微微一考慮,問道:「可探得陽平關內有多少守軍?」

  「報大帥,標下等在關北銀屏山上探得關內旌旗數量,大約有三萬守軍。」
探子回報道。

  我微微一籌算,關北銀屏山,關南雞冠山,夾在兩峰之間的陽平關就如同一
個收窄的漏鬥,正麵突擊必定艱難,於是吩咐道:「很好,告訴賀將軍,繼續搶
占關南雞冠山製高點,關內的動態我要看的一清二楚。還有,命令他先不要架設
雲梯,攻城部隊壓上,投石車所用石材就地選取,做第一次試探性進攻。」我不
想第一仗就把彈藥都耗光了,也不想出現過多的戰鬥減員,還在躊躇之際,決定
先讓賀擎山做第一次試探性的進攻,看看關內守軍的反應如何。

  等探馬走後,我微微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樹叢,說了句:「出來吧,一路上躲
躲藏藏的,真以為師父沒發現你?」我身後初晴嘴角上翹,眼角下彎,忍不住微
笑了起來,顯然她也發現了滿滿這丫頭一直跟在隊伍後麵。

  樹叢中一陣晃動,蹦出一個經過簡單偽裝的小泥猴兒,「壞師父,早發現人
家了,你都忍心讓我在外麵風餐露宿了好幾日呢。」齊滿滿沒好氣的把頭上的樹
杈撥到地上,一邊對我說道。

  龍兒見丫頭髒兮兮的,微笑著取出手巾來替她擦了兩把,才發現滿滿臉上抹
得不是泥巴,像小黑炭一樣擦不掉,忍不住怨道:「怎麼弄的這麼髒……」

  我看她的造型,就知道她又模仿我「蘭博」的造型,心說:造型可以模仿,
氣質你模仿的來嗎?微笑著不去理這個傻丫頭,我指揮中軍,與諸將推進到了陽
平關下,城樓上守軍的放抗並不激烈,隻有零星的羽箭落下,但是並不能造成多
大殺傷。

  我見此情景,叫來傳令官,吩咐傳令攻城。第二波的攻勢又起,霎時間陽平
關城樓下,三百架高梯架設完畢,五百堅壁營的戰士身先士卒,各個舉著圓盾開
始帶領步軍登城。兩架衝車也架設完畢,隻等工兵營夯實一截數丈深的護城溝,
就能到達城門。

  我見攻擊有條不紊的進行,又叫來探子說道:「派出五百人密切監視天水方
向敵人動態,長安如果有消息傳來,立刻向我彙報。」

  「是!」

  我們話還沒說完,城樓上金鼓大作,從關南雞冠山上滾落無數巨石,城樓上
的弓箭也開始發威,成片的箭雨遮天蔽日的從城樓上射下,城門上方也有焦黑的
滾油傾倒而下,率先爬上雲梯的三千戰士被石塊和箭矢擊中,紛紛從城頭掉落,
工兵營的一百工兵和衝車旁的一百戰士被滾油澆身,紛紛哀號倒地,滾入護城溝
中,城頭上又有火箭射出,城外霎時變成了一片煉獄火海景象。

  我看到這情形,氣的睚眥欲裂,趕緊傳令鳴金。二十分鍾之後,賀擎山來到
我麵前,他手臂上被滾油燙傷,胡子被火炎燎去半邊,顯得極為狼狽。他撲通跪
倒道:「大帥,擎山作戰不利,請大帥責罰。」

  我親自把他扶起來,對他說道:「你是有錯,我讓你不要急於攻城,先占下
關南的雞冠山,不然也不會這樣輕易被敵人突襲了。」

  賀擎山又要跪下,我攙住了他繼續說道:「天底下沒有不犯錯的將軍,但是
我不想看到下一次,明白嗎?」

  「是!」

  「戰損情況如何?」這才是我最關心的,我的兵每一個都是好樣的,看著我
的袍澤弟兄一個個的倒下,我的心像在滴血。

  「堅壁營損失四百二十人,步軍損失八百三十人,工兵營損失一百一十人,
重傷三十六人,輕傷一百六十八人,八十七人失蹤。」賀擎山拿出剛剛清點過人
數的軍冊,有些哽咽的對我說道。

  我閉上眼,歎了口氣說道:「前軍變後軍,後作前,後退三�背山紮營。」
我第一次指揮這麼大規模的攻堅戰,雖然預計到了攻堅的難度,但是一戰損失一
千五百人換來的是零戰果,還是讓我非常沮喪,但我又不能繼續拿人命往�填,
隻能另想出路。

  帥帳支好,我吩咐各軍暫且原地休整,酉初埋鍋造飯,自己一個人在軍帳�
生悶氣。初晴進來,問我道:「心�難受?」

  我勉強的笑了笑,但是看到她現在比龍兒還要嬌嫩的肌膚,我還是微微有些
走神,轉眼看到龍兒和瑛兒也進了帳中,我問道:「你們有什麼辦法?」

  初晴先說道:「繼續攻城唄,狠狠打。」

  「損失太大,不可取。」我搖頭否決道。又看向龍兒,她淡淡的說道:「我
不懂,你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瑛兒卻說道:「不若,我們趁夜偷襲?搶開城門?」

  我心道:這個想法倒是和我不謀而合。左右!門前站崗的衛士聽我傳喚,進
帳聽令。

  「速招賀將軍、吳將軍、耶律校尉和李德勝都尉前來。」我吩咐道。

  不多時,四人應招前來。我吩咐道:「今晚趁夜突襲,吳晴,你虎賁營抽調
五十人,搶開城門,三哥,狼騎在前,見城門開,就入城放火。堅壁營隨其後,
捕殺敵軍。李德勝,這個任務我交給你了。」

  「是!」四個人齊聲應喏。

  「二更埋鍋造飯,三更出發,今天是月尾,夜黑風高,是個夜襲的好天氣,
希望此一戰而竟全功。」夜襲的法子不能老用,不過虎賁營的裝備又有了更新,
即便驚動敵人,我相信他們也可以全身而退,所以,賺開城門的想法,還是可以
一試的。

  深夜,我看虎賁營的戰士都背上了精簡版的降落傘包,才安下心來。李德勝
在我麵前,我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德勝,帶隊機靈點,情況不對就跳傘回來,
不要一味強攻。」

  「是,大帥,您放心吧。」李德勝咧著大嘴一笑,對我說道。

  五十名虎賁勇士用專用的弩機將爪鉤繩索射上城頭,迅速的登城了。狼騎和
堅壁營都在一�外待命,我現在隻能寄望於李德勝見機行事。不過,城上實在是
太安靜了,我心�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難道敵將又看穿了我的夜襲之計?

  「龍兒!」我喚了一聲。小龍女走到我近前問道:「怎麼了?」

  「你騎著雕兒上去看看,把這顆燃燒彈扔到城頭上。還有……」我又低聲在
她耳邊吩咐了兩句。

  「這是?」龍兒不明白我的意思,心說這樣不是將全盤計劃都打亂了。

  「去吧,事情緊急,我懷疑其中有詐。」我催促道。

  龍兒很聽話,神雕喚來了雙雕,龍兒直接跨上了雕兒的背部,眨眼間,她就
到了城頭之上。「嚓」一顆燃燒彈點亮,照亮了方圓數丈的範圍。「別上來,有
埋伏。」龍兒急著在空中喚了一聲,一陣箭雨攢射,將龍兒逼向了高空。虎賁營
的戰士也明白了城頭有詐,集體從十幾丈的高空跳了下來,紛紛在空中打開了降
落傘包。

  有傘的緩衝,隻有兩人不幸被流矢射中傘麵掉下來,其他的人都平安著陸,
卸去背包,紛紛退回營中。「大帥,我們失敗了。」李德勝負荊請罪道。

  「是我戰略謀劃的不詳細,非戰之過,將不幸身亡的兄弟葬了吧。」我低聲
對他說道。

  「是!」剛才掉下來摔死的,其中一個是李德勝同期的好兄弟,所以他心�
也極為憤懣。

  「大帥!是怎麼回事?」賀擎山等將領進入帳中直接問我道。他們看得清清
楚楚,所有的作戰計劃,都被龍兒一顆燃燒彈給破壞了。

  就在這個時候,龍兒也跟了進來。忽然間,帳內鴉雀無聲,十幾個人的目光
都集中到了她身上,龍兒不由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別怕,把你看到的是什麼跟大家說說。」我點頭示意龍兒不要怕。

  「我按照你的吩咐,將燃燒彈從城頭扔下,發現城頭上埋伏了有上千人,還
有許多鹿角鐵釘,銅網線。」龍兒小聲的說道。但是此時帳內極為安靜,大家都
聽得清清楚楚,正是我及時識破敵人詭計,才將損失降低到了最小。李德勝更是
暗呼萬幸,如果不是這一顆燃燒彈,自己這幾十號人就必然無幸了。隻是,今夜
的突襲行動,又是無功而返,讓我們所有人都不禁氣沮。

  之後的十天之內,我們土攻、爆破城門、詐退、詐降等方法用遍了,但都被
敵人安然化解,守城敵人就是龜縮在城內不出。「媽的!這真是碰到茬子了。」
賀擎山在帥帳�忍不住罵了一句,但是沒有人斥責他,因為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樣
的憋悶。

  我坐在帥座上也在思考著:蒙古的守城將軍不多,這個坐鎮的人會是誰呢?
他似乎對我很了解,知道我不會輕易的發兵攻城。「是賈似道和史嵩之……」我
心�的得出了一個結論。

  眾將一愣,大家沒想到我忽然來了這麼一句。老六餘玠腦子最快,他率先說
道:「如果是他倆就說的通了,史嵩之將門之後,老史相公早年提調川陝,極善
守城。」我點點頭,知道他說的老史相公,是史嵩之的生父史浩。

  餘玠接著分析道:「他們的戰略是嚴防死守,我們詐退十�敵人也不追擊,
如果不是他們看穿了我們詐敗之計,就是他們還在等。」

  我心中一動,問道:「難道是在等援軍?」

  「不排除這種可能。」我和眾將移步到地圖前,仔細分析起來。餘玠按照參
謀部,戰前的推演分析侃侃而談起來:「我們預見過這種情況的發生,現在我們
在陽平關前受阻十日,天水方向的敵人應該向我部靠近,從後方與陽平關之敵,
對我軍形成夾擊之勢。根據陳倉方向的斥候回報,並沒有大股敵軍經過的跡象,
按照天水方向敵軍的行軍速度,他們現在最有可能的位置是在秦嶺山區之內,而
白光嶺是他們的必經之處。」餘玠指著距離我們所在位置五十�外的一座高地說
道。

  「報!」帳外探馬入帳回報道:「大帥,長安城傳來消息,黃幫主率領三千
丐幫弟子與一千武林好手,已於三日前攻克天水城,等候大帥進一步指示,還請
大帥定奪。」

  我哈哈大笑,這是十幾天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這個蓉兒,還說我一刻都閑
不住,自己卻隻帶著四千人就敢去打天水城,真是比我還膽大妄為。「發步兵營
五千,火銃營一千人速往天水方向支援。」

  兩線的敵軍都已經調動起來了,近萬人守城應該是足夠了,而蓉兒已經獻上
了一份厚禮,我這唱主角的,是不是也不能落後呢?我不禁豪氣頓生,心說:破
敵之刻,就在三日內。

  兩日後,這天清晨,陽平關城樓上有一個身影迎風而立,遠遠眺望著城關下
蜿蜒的新襄軍營寨:「子由,這次必然能夠一戰而定。這次,我一定要讓楊過那
個狂妄小子知道我的厲害,以報襄陽之辱。」

  「大哥,切莫大意,這個小子最是詭計多端,而且又極善野戰,我們隻能寄
望於滿都海將軍奇襲成功,讓他的部隊陷入混亂,我們趁機出關掩殺,才有必勝
的把握。」另一個沙啞的聲音從城牆垛口後傳出,原來這人是倚坐在城牆邊的,
所以隻能看到一個人的身影。

  「子由,你應該更加恨他,恨意能夠讓人燃燒起來,從而將敵人完全的燒成
灰燼。看看你現在這淒慘的樣子,不人不鬼的,哪還有半點昔日的風采?為兄都
替你感到難過啊。」說話的,被稱作大哥的人,正是逃逸多時未露麵的賈似道。
而另一個,就是被我一槍擦中頸部,僥幸不死的史嵩之。

  但是正如賈似道所說,他頸椎受損,麵容扭曲、脖子也歪了,而且背部無法
挺直,昔日的翩翩佳公子,活脫脫變成了宋代版的卡西莫多,這都是平日不修陰
德遭的報應。

  史嵩之暗自緊握雙拳,但是語氣異常平靜的說道:「男子漢生於天地間,醜
點有什麼關係,隻要我們權傾天下,有什麼是我們得不到的?女人、錢財?還不
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臉?臉有什麼用?哈哈……」史嵩之瘋狂的大笑起來。

  賈似道在史嵩之身後,眼中露出了一絲嘲諷之色,但是他陰陰的笑道:「三
弟說得對,臉有什麼用,等把楊過這個小王八抓住,咱們哥倆把他的女人一個個
當著他麵幹死,你說那是不是一件很令人快意的事情?」

  「妙,絕妙!我倒是要看看,我這個醜怪樣子操他女人的時候,他會是一副
什麼樣的表情。」兩個人又哈哈大笑起來。

  就在他們大笑之際,陽平關西北山嶺忽然燃起三堆火光,賈似道眼中一亮,
說道:「賢弟,你快看,信號!卯時發起進攻,時間也對,我們出兵吧。」

  史嵩之陰陰一笑道:「不急,楊過這小子鬼點子多,先讓滿都海衝上一時三
刻,如果沒有危險,我們再出戰,反正我們將楊過牽製在城下十日的任務已經完
成,也沒必要去跟滿都海搶這首功,您說是不是。」

  賈似道暗挑大指,讚道:「高!賢弟實在是高明。」於是,他也就安心的在
城頭觀戰。

  史嵩之雖然無法直立行走,但是他依然抻著頭注視著城下戰局的變化。此刻
城下,新襄軍的前營已經潰散,滿都海三萬騎兵已經直逼中軍。新襄軍左翼和右
翼聯係完全被切斷,蒙古騎兵所過之處,死傷不計其數,殘肢斷臂漫天飛舞,哀
號聲震動九霄。

  半小時之後,賈似道有些忍不住了,他問道:「賢弟,你看現在我們可以出
兵了吧?不然,連湯都喝不到了,多撈點軍功,就是多搶些軍械也是好的啊。都
說楊過的部隊�的火器了得,如果我們能掌握在手�,還用看蒙古人眼色嗎?」

  「哎……大哥,你有所不知,我派人偷回來的那幾支槍,上次圍殺楊過的時
候,爆炸了三支,那幾個人當場被炸死,我也被打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個可怕的武器啊。」史嵩之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說道。

  「也罷!開城門,搶人頭。」他眼見這並不是在做戲,而是實打實的屠殺,
他最後一絲顧慮也化為烏有,當即拍板決定,掩殺出城。

  陽平關內的三萬步軍一湧而出,尾隨滿都海的三萬騎兵掩殺而至,連賈似道
都提著寶劍隨大軍殺出。但是,等賈似道領兵追殺出了三�路,他卻發現前軍一
萬人,已經被調轉槍頭的滿都海騎兵,一次鋒矢突襲,衝散分割的七零八落,而
原先被屠殺的目標新襄軍的堅壁營,則豎起明晃晃的長槍、塔盾向己方迫近。他
被眼前的突變,嚇得魂飛膽喪,急忙勒住韁繩大喝:「撤,全軍回撤,退回陽平
關內。」

  但是他這句話已經說晚了,「當」一聲槍響,他胯下的戰馬的頭遭受巨力,
幾乎飛了起來,當場氣絕撲倒在地,賈似道也跟著被帶倒。我從幾百米外縱馬到
了近前,看到這肮髒的肥豬,痛叫呻吟著。他一條腿被壓在馬屍體下,馬的頭部
開了一個大棗般粗細的血洞,鮮血從傷口汩汩流出,但是這一切都抵不過賈似道
此刻的絕望,因為他看到了死神,也就是我楊過,就站在了他的眼前。

  「楊、楊大俠、楊大人,看在我們曾經同朝為官的情分上,你饒了我吧。」
賈似道顫抖著求道,他身心驚懼的程度,甚至掩蓋了腿骨斷骨之處挫傷的疼痛,
此刻他隻求能保住一條性命,即使被我在監牢�關一輩子,他也希望不要死在這
�,他已經嚇得屎尿齊流了。

  我聞到了臭味兒,厭惡的看了他一眼,問道:「賈侍郎想必很疼吧?」

  「是是……不……還好、還好……」他拿不準我的心意,嚇得不知道該說好
還是不好,或是不好不壞。

  我微笑著抓起他的發髻,將戰刀比在他的喉嚨上笑道:「放心,很快就不疼
了。」人說隻要下刀夠快,人死之前,是可以聽到自己鮮血飛濺出來的聲音的,
就像風聲一樣。我相信,這個死胖子一定聽到了風聲,他因為驚懼,血液流速很
快……我舉著賈似道的首級,大聲的用漢語和蒙古話喝道:「蒙古賊酋已經被我
楊過梟首,爾等速降,可免一死。」

  此話一出,我軍更是氣勢如虹,將剩餘的頑敵紛紛包抄清剿,而鎮守陽平關
的士兵當中,除了少數色目人,還有不少當地的居民。他們眼見守將和隊長們逐
個被殺,就都一哄而散,但是沒跑多遠,就被騎軍驅趕了回來,隻好紛紛棄械投
降。

  我們清點戰俘入城,三哥已經在城內等著我們了。他帶著滿滿和一縱五百精
騎,在賈似道開城門而出之時,就詐做滿都海部的傷兵進了城。城內隻有三千老
弱殘兵,哪�敵得過五百狼騎的衝鋒?耶律齊在最短的時間內控製了城門,迎接
賀擎山的後續部隊入城。史嵩之這個狡猾的狐狸,眼見大勢已去,扔下所有人,
也沒有進南鄭縣城,出關向東逃了。

  對於沒有抓到這條泥鰍,我心�還有一絲的忌憚,這個堅忍不拔的頑敵始終
都是我的心腹大患,在這場陽平關之戰中,他的才智和卓越的軍事才能,得到了
充分的體現,如果不是我最後用了這一條李代桃僵的奇謀,讓馬光佐、馮默風部
換上滿都海部的服飾,在陣前斬殺蒙古軍的戰俘,又怎麼會引出賈似道和史嵩之
兩個貪婪的蠹蟲鋌而走險,開城門出來撈軍功呢?

  此役,進策於白光嶺伏擊滿都海部的餘玠和執行伏擊任務的吳晴的火銃營,
立了首功。

  耶律齊占領城門,拿下陽平關,然後與賀擎山配合,輕取後防空虛的南鄭,
榮立二等功。剩下的馬光佐、牛三和馮默風誘敵出戰,並且擊殺聚殲守城之敵,
立下了三等功。

  自此,漢中北部光複,江北新軍終於打通了一條東歸的通道,可以直接由南
鄭通往上庸,再由上庸通往襄陽、新野的通暢之路。而且,與此同時,同時攻下
天水和南鄭,徹底的截斷了蒙古大軍北歸的通道。蒙古人的六十萬大軍,在我眼
中就如同甕中之鱉一般,我似乎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50:06

  蓉兒和三娘見到我露在空氣中如同大理石雕像一般棱角分明,精壯健美的身
軀,和我胯下昂首聳立的巨物,都不由的露出羞醉的癡態,神采迷離眼中霧蒙蒙
的替我擦幹淨身上的水珠。

  我故意的將盤龍頂到了三娘的手中,壞壞的笑道:「茵兒,你看它是不是又
大了些?」我生理年紀二十一歲,按理說還有生長發育的可能,我雖然很久沒有
丈量過,但是我覺得它似乎真的又長了。

  三娘抿著嘴笑,溫順的跪在我身前,替我把那寶貝擦拭幹淨,然後在它的頭
上親吻了下,才慢慢起身:「好了,盡搗亂,快跟蓉兒上床去吧,這盆水髒的不
能再用了,我先去把它倒掉。」三娘嫵媚的一笑,說著就要端著盆兒出門。

  我笑攔住她說:「還是我來吧,今天你們也走了一天的山路了,我再去打點
水來,給你們泡泡腳。」雖然到了她們現在的武功修為,走十幾�山路也試不出
累來,但是泡泡腳總歸能讓身心放鬆,蓉兒和三娘聽我這麼說,笑嘻嘻的也就不
動了,我披上了衣服端起浴盆就出了門。

  出門沒多遠,我剛把髒水倒掉,就和我的嶽父不期而遇。我正被堵在屋�,
雖然還沒幹什麼壞事,但是頭上濕漉漉的,身上衣衫不整,終歸十分尷尬……

  「嶽……外……」不知道該叫哪個好,我含混的帶過稱呼。

  「渾小子,你幹什麼呢?」他今天倒是沒為難我,也沒翻白眼珠子給我看。

  「我……打水幫師傅洗腳。」我尷尬的笑笑。

  「哼……」我嶽父冷哼一聲,但是麵色卻不是那麼冷峻,畢竟這年頭能給自
己媳婦打洗腳水的人還真不多。「冷宮主還在病中,你們不要胡鬧,攪擾到她休
息。」冷芳魂在我刻意安排下,放到了我嶽父和蓉兒的院子�,看樣子老頭對這
個安排也比較滿意,沒看現在對我說話都和顏悅色許多了。

  「哦,我知道了,我們就是聊聊天,不胡鬧。」我雖然腦子�轉的飛快,但
是話到嘴邊,就「說都不會話」了。心說:你們現在是醫者和病患的關係,誰知
道過兩天你們是不是就睡在一張床上,做「打針」遊戲的深切治療了?

  黃藥師見我被他嚇得跟個鵪鶉似的隻敢斜著眼偷瞧他,揮揮手讓我過去了。
等我走遠,他才笑道:「這個死小子……」想來他也覺得,能把名震大江南北的
楊過嚇得雙股戰戰,絕對是一種值得誇耀的事吧。

  我心驚膽顫的端著洗腳盆和熱水回屋,蓉兒見我臉色不對,就問我道:「怎
麼了?臉色這麼差,撞見大頭鬼了?」

  我囧,你爹比大頭鬼可怕多了,但是她聽了還不怒了?我說道:「沒事,剛
才見我嶽父和冷冰冰談的挺投契,有點意外。」老丈人,往你身上潑髒水對不起
了哈,希望你倆快點百年好合,呃……貌似合了也沒幾年好合的了,兩百年好合
吧,也算是了了我們一樁心願,老是讓蓉兒操心你孤老無依。

  「真的?那挺好啊!」蓉兒一聽,心�也是一喜,她聽我解釋,真以為我們
和冷芳魂不是什麼解不開的死仇,殊不知這些現在都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更往
後的事情,自然都是看我嶽父的魅力和我的一張能說項的巧嘴了。

  往腳盆�注了水,試好溫度,我又從蓉兒的梳妝台上取了荷花香露滴入水中
幾滴,才開始替兩位嬌妻除下鞋襪。蓉兒今天穿的是一雙軟包的牛皮小蠻靴,很
卡腳的那種,顯得是那麼俏麗,我將她的一雙金蓮放入水中,又替三娘脫去了她
的白絹繡鞋,在她腳背兒上親了親,放入水中。

  三娘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似乎對和我在蓉兒麵前秀恩愛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怕蓉兒吃醋。蓉兒沒說什麼,隻是笑嘻嘻的看著我動作,她明白我的想法,我既
然先為她脫了靴,總要對三娘做些補償,這樣也讓她倆心�都平衡點,不禁有些
為我的為難和用心良苦感動。

  我一手握著二女一人一隻玉足,一麵低頭說道:「女人啊,總是柔弱的。三
娘當時懷著林林的時候,就特別容易腿腳麻木。所以,那時候每晚上我都要替她
洗腳、按摩腳底,一方麵能放鬆身體,一方麵能促進血液循環,這樣她才能睡得
安穩些。有了經驗之後,芙兒、如是和無雙,我也沒讓她們受了苦,在家時候,
我都經常幫她們按摩。可惜蓉兒當年有身子的時候,我沒法在近前,也不知道郭
伯伯當年有沒有好好照顧你。」

  我低著頭,用內力幫她們按摩足底,刺激她們全身的血液循環,卻沒見她倆
都是豆大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蓉兒被我伺候的渾身暖洋洋的,雖然這不是我第一次幫她做按摩,但是她卻
是第一次聽說我日常�的作為,三娘沒有絲毫反對,顯然已經是習以為常了的,
她更是為我的貼心感到開心,開心的淚水卻不自覺的掉了下來。三娘也是回想起
我的溫柔,而她一直都擔心我的愛有所減退,此時才發現,原來我體貼入微的關
懷,早就深入到平日�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當中,難道真的是自己的感悟力太
差,居然一直都沒有醒悟。

  「看看,我是不是又話多了?」我�頭見她倆都被我說哭了,微微覺得有些
不好意思,似乎自己有表功的嫌疑。

  「嗯,以後應該天天替我們洗腳,不能光等我們有身子的時候,不然誰知道
你是關心孩子,還是關心我們的,是不是,三娘?」蓉兒破泣為笑說道。

  「嗯,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不然人家都說記不得有這件事了。」三
娘淚眼中也含著笑,和著蓉兒說道。

  我微笑著把蓉兒洗好的腳丫擦幹淨,把她抱到床邊坐下,然後又轉身把三娘
也抱了過來,才說道:「那我一天要洗八九雙臭腳丫兒呢,到時候手沒泡腫了,
也先讓你們給熏暈了不可。」

  我作勢做了個鼻前扇風的動作。

  「嗯,討厭,人家的腳才不臭呢,你聞聞、聞聞。」蓉兒把嫩白的小腳伸到
我跟前笑道。

  我深深的嗅了嗅,果然除了荷花的清香,還有剛被熱水浸過,透過血液循環
激發出美人體內的香氣。「嗯,現在是香噴噴的了,剛才就不知道了,我都是屏
住呼吸才放在水�去的。」

  我繼續逗她道。

  「嗯,你欺負人,剛才你有親過三娘的,肯定是沒有味道的,不然你才不會
那麼陶醉呢。是不是,三娘?」蓉兒還真跟我較起真兒來,扭頭問三娘道。三娘
兩不相幫,搖搖頭表示中立,靠在床頭看好戲。

  我說道:「三娘穿的是繡鞋,你穿的是蠻靴,不透氣當然是有味道的了。」
其實我說的也在理,雖然沒有聞過,但江夏四月的下旬的天氣也頗有幾分熱度,
特別今天大家太陽底下走了十幾�的山路,就算不是汗腳也肯定多少有些味道。

  「才不是呢,我來聞聞。」蓉兒聽我取笑她,就想赤著腳下床去取自己擱在
一旁的靴子。

  我趕緊一把把她拉住道:「傻娘子,逗你的,你們身上,不管是什麼氣息我
都喜歡,好的、壞的、香的、臭的,人生百味這才是生活,花也沒有百日紅的時
候,但是在我眼中,你們的每一麵都是令人難以割舍的,都是最美的……」三娘
聽我說的貼心,也高興的偎到了我懷�,這些情話我也曾經和她說過,她自然是
耳熟能詳的了,隻是這些熨帖的句子,當真是令人百聽不厭。

  我伸手去解蓉兒的小衣,她不依的躲開道:「別……爹在隔壁呢,還有那個
女的。」

  我訕訕的道:「這不也挺好嘛,就是讓他們聽,最好我嶽父一個把持不住,
把冷冰冰給……嘿嘿……不也挺好?」雖然嶽父跟我說了,讓我注意點,但是我
還是想弄出點聲來讓他聽聽,我發現我的想法,真是相當的齷齪。

  「咯咯,你小聲點,讓我爹聽見,看他不打你。」蓉兒嬌笑著說道,「好好
陪我們說一宿話吧。」三娘鋪好床,我們三個人鑽進被窩�。「天漸漸的熱了,
再有兩天這薄被都蓋不住了,今兒個早上起來,身上都是汗津津的。」蓉兒依偎
在我懷�道。

  「是啊,昨兒個晚上,我們的大少爺半夜還踢被,我一宿盡給他蓋被了。」
三娘也笑著道。

  「那你們倆還偎得我這麼緊,我也覺得熱呢。」我苦笑著說道。

  「哼,想靠你遠點,還不是被你拽回來,不說你平日�多粘人,咯咯。」、
「就是,不靠著你還往身上貼和呢……嗯。」我被說的惱羞成怒,對著二女一陣
上下其手,自然是春意無限。隻是有嶽父的警告,我們也沒真個銷魂,不過偶爾
這樣相擁著躺在床上談談天,說說地,也是一件溫馨愜意的事情,不知道過了多
久,我們才沈沈睡去。

  第二天清晨,我果然還是被熱醒了,蓉兒枕在我臂彎沈睡,睡夢�猶帶著甜
甜的微笑;三娘麵對著我,卻抱著我另一隻手臂。心�一股自豪之情油然而生,
忍著想要哼唱《你開心所以我快樂》,我輕輕的�起左臂,然後再把蓉兒枕著的
右臂抽出,雖然身體有點麻木但是心�依然甜蜜。我剛一動蓉兒和三娘就醒了,
蓉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問道:「醒了?壓得你難受嗎?」

  「沒事,天還早,你們多睡會兒吧,我起來把它整整。」我指指我亂糟糟的
頭發說道。

  「嗯?」蓉兒和三娘聽我這麼一說,又哪�還睡得著?她倆功力既深,不睡
覺也不會犯困,聽說我又有新花樣,本來還有的一點起床氣,也都飄散的無影無
蹤。「我們陪你一起吧!」

  三娘一邊笑道,一邊起身取衣服。

  我見三娘翠綠肚兜側麵若隱若現的半球,笑嘻嘻的又把她拉了回來,大被一
蒙,我們三個人又是一陣嬉鬧……過了半晌,被子�實在太熱了,我才把鬢發散
亂,胸前都是濕漉漉一片的二女放了出來。

  「哎,咱家這位小霸王……」三娘眼中滿是對我的無奈和無盡的愛戀,大愛
無言,她就是對我無限包容的深愛,無論我年輕、蒼老、或者遭受病痛、挫折,
甚至是我背棄她、疏遠她,她內心生了晦怨,都不會離棄我,她就是這樣堅忍的
女子。

  千般纏綿總是不夠,但是我們要趁大家未起之時回去,所以過了卯時,我們
就不得不起床了。蓉兒在我背後,替我舉著一麵梳妝鏡,三娘點燃了兩支桐油巨
燭,我則取出從尹克西那刮來的,那把什麼什麼王的短刀,不會用刀所以沒用它
砍過人,但是當剃頭刀倒是滿鋒利。

  初時,因為鏡子�的影子是倒著的,我的雙手配合很不協調,動作看起來有
些滑稽。

  蓉兒笑著對我說:「我替你削吧。」說著就要接過我的刀。「不,別動,新
潮發型,我要好好醞釀醞釀。」我趕緊阻止她道,萬一你一刀下去我這變禿子怎
麼辦。蓉兒扁扁嘴,似乎有些氣我的不信任。我也沒理會她,雙手的協調性漸漸
適應起來,隻見我短刀紛飛,寸餘長的黑發縷縷飄落,蓉兒和三娘看的都有些替
我心疼道:「你下手輕點兒,快成禿子了。」

  我本來想來一個碎點的發型,隻不過層次是有了,可是這年代去哪找發蠟和
啫喱?隻好剪了一個貝克漢姆最經典、最陽光的四六分。完成之後的效果:發長
三寸一,我雙掌運勁現成的離子燙,在頭發上夾了兩下,馬上就變蓬鬆了。

  「怎麼樣?」我一邊在鏡子�左照、右照、前照、後照,一邊問身後的兩位
愛妻道。我自己都覺得實在是騷包的不得了,效果那是十分理想,我陽光的氣質
加上青春的麵孔,活脫脫的就是一款黑發的小碧鹹,我期待的尖叫在哪�?我回
頭一看,蓉兒和三娘眼中都露出了喜悅之色,估計是我的造型太前衛了,她們雖
然喜歡,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嗯,好,很清爽的感覺,顯得過兒更加俊朗了。」三娘先點頭說道,在南
詔,男人都以短發為美,她自然也看得習慣,隻是我這個發型又不同於一般的短
發,是她從來沒見過的發型,所以三娘首先拍手稱道起來。

  「嗯……是挺好看的。」我昨天回來時候,像個髡首的囚徒,蓉兒見現在齊
整得多了,雖然斷發有些叛逆,但是她本就是東邪的女兒,又和我相處多年,最
是容易接受新鮮事物,走上前來摸摸我蓬鬆的頭發笑道:「沒想到,這內力還可
以這麼用,真好玩……這觸感也很好。」蓉兒摸著我頭發說道。

  我笑道:「你們也是,每天除了紮巾就是高髻,其實還可以有些變化的。」
趁熱打鐵,三娘沒來得及跑了,很不幸、很榮幸的成為了我第一號試驗品。三娘
是典型的鵝蛋臉,發質密且潤澤,我將她前額的劉海重新整理,按照九一的比例
作出了一個「C」的大跨度造型。然後,我雙手紛飛,僅僅動了幾刀,將發式的
整體輪廓修了出來,我再次運起內力,將三娘的長發卷曲成不算太過誇張的波浪
卷。

  整個過程不到二十分鍾,等我完成收工,蓉兒都已經看呆了。「三娘,你看
看,你真的美極了。」我看著也是一陣得意,跟我預想的效果幾乎一致,現在三
娘的發質層次分明,既端著俏麗,又大方典雅,極具動態的美感,隻是古代沒有
此類的形容詞,也無怪蓉兒的語言顯得有些匱乏了。

  「這是我嗎?」三娘也呆住了,她隻披了一層輕紗,微微甩動發梢,那頭發
有如靈性一般的隨之擺動。

  「原來頭發顯得厚重,現在是不是感覺多了幾分靈性,給人一種秀美嫵媚的
感覺?」我一邊替她修飾整理了一下,又取過鏡子來,替她照照後麵看不到的地
方。可惜沒有相配套的衣服啊,OL製服、絲襪、短裙……十三世紀永遠的痛。
我不禁一聲歎息。「日常把頭發盤起來也不影響。」

  三娘依言將頭發盤起,發現雖然依然是發髻高盤,但是前額的劉海明顯比平
日�多一分流動的感覺,成熟之美中透著一股華麗,果然顯得和平時大不一樣。

  蓉兒看的眼饞不已,見我和三娘都瞅著她,她又有些失落的擺擺手道:「今
天不了,時候不早了,你們快回去吧,讓早起的下人看見怕又會有人多口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大清早回來,我們三個人發型都變了,就是傻子也知道我
們三個人昨晚是一起了,蓉兒現在身份依舊敏感,所以她也隻能為此做出犧牲。

  別了蓉兒,我們回到了劃給我們的宅院�。我家�最勤快早起練劍的無雙,
也在有了宗洋之後,就放棄了晨練的習慣,所以理論上講,這個時候我們可以大
搖大擺的進院也不會有事。

  但是,我一進院,就發現我的眾嬌妻都起來了,站在院中對練的是無雙和滿
滿。她們見我和三娘回來,都圍了過來。「大姐,你們昨晚去哪了?」晴兒明顯
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似笑非笑的問道。

  看著一雙雙動人的眼睛,我真是不忍心撒謊,可是這事現在說了,芙妹肯定
接受不了,「昨晚還是有些熱,所以我和茵兒醒的很早,也沒驚動你們,就趁著
太陽沒出來出去走了走呼吸下新鮮空氣。」我發現我現在編瞎話越來越流利了,
又有三娘從旁作偽證,簡直是天衣無縫。

  這個解釋還算能讓人接受,媳婦兒們也都沒再追問,如是眼前一亮道:「相
公,你的發型……變了。」

  我咧開大嘴對著大小寶貝兒們齜牙一笑:「好看嗎?」果然還是如是識貨,
看出我的發型獨特。

  「大姐的發型也變了……」芙妹和無雙兩個人也都是愛美天性,又是最容易
接受新鮮事物的年紀,一下子都唧唧喳喳的將我和三娘圍了起來,連滿滿這丫頭
都趁著混亂,踩著邊上的石凳到我背後去摸我蓬鬆的頭發。

  「別亂碰,沒大沒小的,沒聽說過摸頭掉士氣嘛。」我悻悻的拍開臭丫頭的
手說道。

  滿滿很不滿我的態度,但是她隻是扁扁嘴,沒多說話,自己跑到一邊生悶氣
去了,隻有小龍女對我笑了笑,坐到滿滿身旁去安慰她去了。

  本來我還打算回屋睡個回籠覺,但是被眾嬌妻們前呼後擁的拖回房�,要我
給她們設計新發型。我又不是專職做這行的,這下倒是作了難,隻好說道:「我
要好好思考下才能動手。我的寶貝兒們各個特點不同,我要想辦法把你們的美體
現出來,達到相輔相成的效果,這其中是有難度的,要是萬一有個差錯,剪壞了
算誰的,是不是?」

  大家一聽也有道理,也才暫時的放過了我,一場小插曲,才算暫時平息了下
來。

  天亮之後,大家都來串門,他們果然都被我的新發型給震了。張一氓和餘玠
都不禁嘖嘖稱奇,有心要學學我的樣子,卻都被自己新媳婦兒給攔住了,可見他
們膽子還是沒我大。不過我的標新立異,還是受到了我幹爹和嶽父的支持,我心
說還是老人家懂得時尚。蓉兒也串屋過來玩,芙兒看娘親的外貌沒有任何變化,
卻出奇的鬆了口氣。

  三日後,我們在餘家舉行了隆重的結義盟誓。置酒、殺三牲,請來眾位長輩
作見證,我們六兄弟正式結拜為異姓兄弟:

  「我等兄弟生於草莽間,碌碌奔命,隻為義氣相投,結桃園之盟誓,相濡以
沫,相守多年,情誼未改。今備下烏牛白馬酬謝天地,見證我等弟兄之盟誓。焚
香再拜,我等願與耶律齊、張一氓兩位賢弟(仁兄)結為異姓兄弟,秉承先輩的
遺誌,以恢複中華為畢生奮鬥之理想,中華不亡有我在。我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
生,隻願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背此誓,天人共戮。」

  我們四人念完誓詞,耶律齊和張一氓也拜倒在祭壇前,重複了我們的盟誓,
這隆重的儀式才算告一段落。

  我們六人攜手而起,相視大笑起來,卻是感覺對彼此從未像今天這般親近。
我們重新敘了長幼:老大莫別情、老二孟珙、老三耶律齊、老四張一氓,我降為
了老五,餘玠依然是老�。

  敘禮完畢,忙碌的二哥又要踏上征程。我私下�叫住他說道:「二哥,別回
去了,留在江北,我的位置讓給你。」這不是我在說笑,老六辭了南邊的差使,
又舉家遷回江北,是明確的表態要留下來幫我。如此,我們兄弟�麵,隻有二哥
還固守著對南宋朝廷的執著。他的軍事才能卓越,在這個年代也算的上是屈指可
數的名將,我真的想讓他頂替我的位置。

  孟二哥一笑道:「兄弟,私下�跟我說這番話顯然也知道我不會答應你。」
人多的時候說,他無法表態。偏向我,無疑是叛逆南宋朝廷;偏向南邊,又無法
全了我們兄弟之義。

  我確實不想讓他為難,所以私下�探探他的口風,其實我心�已經有了大致
的答案。

  「隻是,你這麼回去,隻怕也終身得不到重用。」其實我還有一句話沒說,
如果真有兵戎相見的一天,難道我們真要在戰場上廝殺嗎?

  「二哥和兄弟幾個又不同,自古有生必有滅,但是我孟家三代忠於宋氏,恕
為兄難以作出背離之行。至於見棄,也算是為兄略盡兄弟之義……」他的表態很
堅決,也婉轉的表達了,在世之年不想和兄弟們為敵的願望。我沒有勸住他,所
以他走了。雖然我們才剛剛二次結拜,但是由於政見相左,我們沒有鬧到割席斷
交的地步,都已經算是克製了。我原本不錯的心情,也不禁有些低沈下去。

  江夏之行,也算就此告一段落,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返長安。老六餘玠
沒跟我們一道走,而是跟我請了三個月的假,人家新婚燕爾,我也自然不能不準
他的假。「哎,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啊,人家成親能放三個月假,我成親時
候就趕上三個月備戰,人和人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真是讓人感覺蹉跎啊。」坐
在馬車上,我不禁有些抱怨的說道。

  「怎麼?後悔娶我們了?」芙妹不依的摟著我脖子撒嬌道。

  「我看啊,夫君是又想娶新媳婦兒了,才是真的。」無雙抿著嘴笑道。

  「就是啊,回長安,是不是該張羅著操辦婚事了?總不能讓我師妹這麼不明
不白的跟著你吧。」晴兒也幫腔道。

  「師姐……」小龍女聽大家七嘴八舌,槍口漸漸調向自己,不禁鬧了個大紅
臉,訕訕的說不出話來。

  「有什麼好臊的,一個枕頭枕過,一條被�睡過,自然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
就從了他的。」

  初晴早就發現師妹臂彎的守宮砂不見了,作為小龍女唯一的前輩,她自然要
替自己這個靦腆的師妹出頭說話了。

  「好話都讓你們說了,我這人最聽媳婦話了,你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這事我不好太過積極,家有大婦張羅,怎麼樣也要一碗水端平,不能讓其他寶貝
兒們心�有芥蒂。雖然這時候小龍女看我的眼神有些幽怨,顯然是不滿意我的表
態。但是想想,她應該也很向往鳳冠霞帔之類的,哎……怎麼辦才好呢?

  馬車停下,拖家帶口跟著我們一起西行的張明德,走到馬車邊上對我說道:
「主人,前麵黃島主說有事請你過去。」張明德戰戰兢兢的說道。

  我微微苦笑,心知我老丈人肯定不會這麼彬彬有禮的對我用個「請」字,但
是我還不能不去,誰讓他現在是咱家太上皇呢。

  我回頭問張明德一句道:「怎麼樣?這樣趕路令堂和你娘子還撐得住吧?」
我這才知道原來他的妻子已經有了快四個月的身孕,怕老人和孕婦經受不住路上
顛簸,故而有此一問。

  張明德馬上又要當爹了,撇著大嘴笑道:「粗生粗養慣了沒事。倒是讓大帥
勻出一輛車來,小的實在是過意不去,我這就……」他見我們這都快擠成粽子,
自己一家五口坐的那輛車雖然小些,但是反倒顯得寬敞。他心想沒有主人給下人
讓車的講究,有心要領著家人下地走路,又擔心老娘的身體,所以支支吾吾的不
知道該怎麼措辭,眼看就快讓我把這個老實人擠兌哭了。

  我擺擺手道:「老張,我知道你是個孝子,放下自家產業跟我西行就是為了
能多掙點錢給老娘治病,我很看重你這點。敬老是美德,我正是應該做個表率,
你就別跟我推讓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走了,那邊我丈人老頭還等著我呢。

  「主人……」張明德感動的雙眼有些濕潤了,他從沒想過,我會是這麼和藹
可親的一個人。

  「您有什麼吩咐?」我掀起他們車廂的簾子問道。冷芳魂重傷,還在發燒,
呼吸也有些不暢,可見她的傷勢之重。蓉兒抱著璿兒和虜兒也在,我還是忍不住
對蓉兒拋了個媚眼。

  「冷宮主傷重,這些一般的馬車還是顛簸,我見你那馬車是特殊改裝過的,
我們換換。」

  老爺子看我的騷包模樣來氣,也不廢話就要和我換馬車。

  我靠!你為了討好小姘也太下本了吧?我那馬車加裝了避震簧都讓你看出來
了。「這……我倒沒什麼,孩子們可耐不住顛簸。」我還是討價還價道。

  「孩子們太吵了,都到這邊吧,璿兒和虜兒都沒事,你還怕什麼?」老頭子
瞪了我一眼說道,那意思:都是你的種,總該一碗水端平吧?蓉兒這邊沒辦法,
誰讓她和芙兒還不能兼容,但是老頭這話我也沒反駁的餘地,哎,一家人一起同
甘共苦吧。咱們敬老……我無奈的點點頭。

  「還有,雪參丸、靈芝片留下,還愣著幹什麼?快去。」老頭吩咐我道。

  我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看冷芳魂一言不發的躺在五層棉衾之上,嘴角微微上
翹的看著我嶽父大耍威風,我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在冷芳魂作秀的成分居多。
老東西,在你小姘麵前給你兩分麵子……誰讓咱們答應蓉兒全力配合你泡妞的。
「真他媽賤骨頭……」我一邊從懷�掏東西,一麵心�暗罵自己一句。但是,看
到蓉兒麵上露出作難的神色,我心�的氣一下子冰消了,至少不能擺在表麵上,
讓蓉兒坐蠟。

  我們一家子都被攆到了這邊馬車上,兩架馬車都很寬敞,隻不過內飾有很大
差別。原本都是四馬並轡,現在改成了我們這邊要六匹馬才能拉得動,後麵的馬
車隻有兩個人,所以隻用兩匹馬即可。我們這一番忙活,也驚動了所有的人,老
爹和七公都搖了搖頭,含笑不語。

  老頑童這才發現我那馬車的好處,吵著也要坐上去,被我嶽父一腳給踢了下
去。其他人像牛三、馬光佐見這老頭連我的賬都不買,更不敢拿出他們平日�兵
痞的做派,都老老實實的在前麵引路。

  換了馬車以後,芙妹第一個感覺到顛簸,沒好氣的說道:「娘,外公怎麼這
樣,為了那個老妖婆子,對咱們都連咱們都不顧了,真讓人……」

  蓉兒笑道:「好了,別那麼多牢騷了,我們來的時候都是騎馬,比這顛簸的
多了,孩子們也都還好,現在我們抱著孩子們,其實不會太難受的。冷宮主現在
重傷,要平躺在車廂�,在稍微好些的環境�也無可厚非。再有以後別叫冷宮主
老妖婆,娘也從她身上看到了你外婆的影子。」蓉兒暗示道。

  我心�有些恍然,黃藥師用「碧波深寒」保存妻子屍體,難不成不是因為冷
芳魂長得有些像,而是他見冷芳魂這閉著眼冷冰冰的樣子,讓他回憶起了自己妻
子?我也懶得再去考慮這些,當務之急要解決的是,現在車廂�頗為擁擠,我的
眾娘子想伸開腿都困難。無奈之下,我、初晴、瑛兒和小龍女下來,車內也多空
出些位置,芙兒她們幾個抱著孩子的才寬鬆一些。

  一路風調雨順,一連數日,晚上過雲彩下陣急雨,到天亮即放晴地麵即幹。
我們上路時候既不幹燥,也沒有塵土飛揚,唯一遺憾的是,我們要守著馬車,沒
法縱馬疾走,不過總體上說,孩兒也不鬧,嶽父也不叫,十餘日的行程倒還算順
利。

  娘的,終於到站了,真想早點啟程去驪山泡泡溫泉,說來真是有些上癮了。
隻是,現在西北戰雲密布,需要一個當家主事的人拍板了,很不幸,那個人就是
我。倒是我的嶽父,以帶著冷芳魂療養的名義帶著一幫仆從浩浩蕩蕩上山去了,
同行的還有七公,老頑童和瑛姑,還有我幹爹夫妻倆。養毛,我看冷芳魂都活蹦
亂跳了,都有力氣和你眉來眼去了,狗XX……

  我在心�對他倆比了無數個中指。

  休整了一天,我回到軍衙,賀擎山送來了戰報。我不在的一月,天水、安定
的敵軍共出擊十七次,每次都是千人規模襲擾長安城。他按照我走之前的部署,
隻要不見到敵人萬人隊衝鋒,就沒動用火銃營的力量。

  「很顯然,這不是忽必烈的行事風格。而且十七次襲擾,沒有發動一次像樣
的集團衝鋒,敵人要不是在策劃什麼詭計,要不就是他們主力已經跑了。」哎,
可惜了,如果振源在此,他肯定能看出其中的不尋常,可惜襄陽不能沒他坐鎮,
我扔下報告說道。

  臨行前,我曾授予賀擎山臨機應變之權,對他守成有餘,不敢追擊敵人的做
法,我心中頗有微詞。但是,我轉念想到,他不過丐幫低袋弟子出身,能做到今
天的成績,已經是他通過自身的努力,一步步累積軍功所致,也實在無法對他有
所苛求。看來我在這個位置上,還要多耗些時日。

  「把斥候部隊分散到陽平、南鄭一線打探,看一看最近有沒有大軍經過的跡
象。」我想起剛才軍報上並沒有提及南線漢中的情況,於是吩咐道。

  「是!」賀擎山得令下去。沒多久,吳晴在門外報告道:「連長,屬下有事
稟告。」

  「進來。」我說完,吳晴推門走了進來,一言不發的將一份報告擺到我的麵
前。我打開一看,不覺氣往上湧,長長地列表上列舉了十幾名官員貪瀆的數額和
證據。「砰!」我把名單往桌上一拍,冷冷的說道:「好啊,這才幾天,這幫蠹
蟲的胃口真是不小啊?一個人就貪了三千頃土地?他一家子吃到六十歲能吃完一
年的收成嗎?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怎麼現在才報上來?」

  吳晴默然不語的低頭立在我書案對麵,仿佛我不是在對他發脾氣,而是對著
空氣在怒吼。

  他也有他的苦衷,因為上報的名單當中,他最要好的兄弟,也是我最器重的
首席幕僚李天強居然赫然在列。

  我發了一通火,火氣也小了許多,看著這十幾個名字我感覺異常頭疼,我勾
了一個名字,取了一張信箋在上麵寫了一個名字,遞個吳晴說道:「你繼續收集
證據,要的是鐵證,賬冊、人證,不要驚動其他任何人,剩下的事我來處理。」

  「是!」吳晴雙手接過我遞給他的信箋,點頭答道。

  「你先下去吧。」我揮揮手,讓他退下。

  我取出名單又讀了一遍,我真的沒想到,李天強刮錢的本事還真是不弱,臨
汾縣上田六百畝,截留鐵質農具五千件,耕牛三百頭,縣中商鋪十七間,庭院七
處,浮山縣煤礦一座……他還真是全方麵發展。我重重的合上了這份名單,這東
西,在後世社會叫做護官符、叫做投名狀,不在領導手中有些把柄,下麵的做官
也做不踏實……

  但我不決定給他們養成這樣的陋習,這一次,我是真的決定要舉起屠刀了。
而今,江淮和關中的土地改革基本完成,中間或有疏漏之處,所以我們一定要防
微杜漸,對待漸漸滋生的腐敗,不能有絲毫的姑息。

  我還在一個人生悶氣,蓉兒笑盈盈的到了堂上,她看我臉上殺氣騰騰,禁不
住問道:「怎麼了,為什麼事生氣呢?」

  「貪汙的事,你這一幫之主管不管?」看到蓉兒來了,我的心情好了點,把
吳晴呈上來的名單遞了過去。蓉兒掃了一眼,就知道我為什麼生氣了,苦笑著搖
頭道:「這事兒……你還是去找魯幫主吧,我管不了。更何況,家法之上還有國
法……」

  「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將名單收好,我才問道:「剛才進來的時候,
什麼事那麼高興?」

  「嗬嗬,你看看這個。」蓉兒遞給我一封密信,我識得上麵的標記是龍虎山
的符籙,知道是張天師托人呈來的消息。我一邊取出信瓤,一邊嘟囔道:「不知
道又有什麼事了。」能驚動張天師的事情必然不小,我不禁猜測起信的內容。

  「加封我為樞密院副使、征北將軍、武鄉侯、太子少保?」哇,這一串的名
頭可把我砸暈了,正二品的官銜,還有鄉侯的爵位,我手下眾將,甚至連六弟餘
玠都具有封賞,南宋朝廷還真是下本錢拉攏我啊。「蓉兒你怎麼看?」

  「這是皇帝在試探你,如果同意了,就至少在名義上還要服從朝廷調遣;如
果直接回絕了,隻怕……」蓉兒言下之意是怕我年輕氣盛,爭一時的意氣而失了
大義的名分。

  「放心,真讓我跟他掉個個兒,我都懶得坐他那張硬板凳,皇帝有那麼好當
的嗎?二品就不錯,對了,讓他們送九份二品的誥命來,見者有份。」九份誥命
的禮儀明顯不符合禮製,但是皇帝小老兒總不會在這點事上跟我為難吧。很快,
江北新軍編練完畢。

  《長安日報》發表莫三的署名文章,有選擇性的披露了我們在潼關外的那次
談話內容。此時,江北輿論風氣一片大好,莫三這篇文章一出,我的聲望在江北
更是一時無兩。大家爭論的焦點,由原來的南北思想觀念差異,漸漸向如何改變
階級的差異性,如何保護自己既得的財產問題上轉移。

  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內,這股旋風也刮到了江南,引起了江南、江北士庶、工
商手工業的大討論。支持我論點的有庶族的廣大百姓,手藝人、商賈以及廣大農
民百姓。大家都圍聚在一起討論,甚至茶館�的說書先生都專門的辟出時間來,
為大家讀報。

  反對我觀點的自然就是士族的官紳,其中反對意見最激烈的,就是湘學派和
福建學派為代表,提出的反駁意見,也不過是孔子中庸、老子無為,恪守禮教、
知天安命,治國如烹小鮮的陳詞濫調。他們直斥我是禍國殃民引發動亂的巨奸。
沒想當年跟蓉兒的一句戲言居然成真,給自己掙了個禍國殃民的頭銜,還真讓我
感覺有些哭笑不得。都說文人的筆如刀,我也預見到了,我身後或許會留下串串
罵名,管他的呢,不遭人妒是庸人,我現在也隻能這樣來安慰自己。

  但是最令我意外的是,文人圈�居然也有人接受我的進步觀點,婺州陳博達
的永康學派,以及溫州瑞安葉清舜的永嘉學派。陳公最擅長針砭時弊,指出朝政
不足,對我提出的抵抗外辱,兵民結合、屯田練兵之策極為讚賞;葉公則是我另
一位恩師文天祥的老師,他對於我再次提出民貴君輕,工商業和農業並舉的思路
表示讚同。雖然文山公和他政見大相徑庭,但是能夠得到他的讚賞,我也小小的
有點受寵若驚一把。

  南方的百姓看到北方時局穩定,不但農業、經濟開始複蘇,而且在分田地、
免徭役的口號下,開始有小股回遷的跡象。這是自魏晉三國之後,出現的經濟、
人口重心南移以來,第一次出現反轉的跡象,可見我們的工作成績,是卓有成效
的。因何做到「均田免徭」?江北新軍實行的是募兵製,得到的是高素質的、嚴
格選擇的兵員,不是從民眾中強行征募來的農兵,他們吃的是政府派發的糧餉。

  農民得到了自己的土地,按照十五稅一的低稅率納糧,以及政府按照市價收
購所得,以此作為軍糧的來源。所有的軍政,都嚴格按照我當初的預想按部就班
的實施,這一係列舉措可稱得上亙古所未有,具有劃時代的進步意義的仁政,而
我也曾在多次公開場麵保證,這種政策將升級為法律層麵的高度,被嚴格規範下
來,成為一種穩定而不可更改的製度。

  因此,江北人民不但自覺、按時的繳納糧食,甚至還主動多納糧,參軍的熱
潮,更是席卷了整個江淮地區。就像延安時期的紅色政權,大家主動的納糧、納
捐,主動承擔起交通運輸任務,用小推車人推肩抗,把軍需物資運往前線。百姓
有了一個覺悟,隻有我們新軍不倒,才有人能出麵替他們捍衛來之不易的安定生
活。有這支真正的人民軍隊,有如此熱情高漲的群眾力量,讓我們軍政集團有了
打贏這場人民戰爭的底氣。

  「看見了嗎?這就是我說的,天底下最樸實善良百姓。」我揚起馬鞭,指著
山坡下的群眾運輸隊伍,沒有皮鞭,沒有強製的徭役……

  「人民的願望,在任何時候都是樸實的,誰對他們好,他們就會死心塌地的
跟你走,這就是民心。諸君�許多人都是丐幫弟子出身,我希望你們任何時候,
任何地方,都不要忘了本。這不是給你們打上恥辱的烙印,相反的,在我看來這
是人生中一筆難得的財富。我從來都沒有忘記我的根本!」我冷冷的掃了身後的
人一眼說道。

  近來,我負麵的密報接踵而至,李天強的私賬我見到了,他搶男霸女的人證
我也見到了,所以他已經被秘密批捕,等候這邊的眾多情況一並處理。此時,在
我身後,牛三和另外四名虎賁二期、三期的將校聽見我說的話,都慚愧的低下了
頭……倒是聶斌,神情頗為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

  「薛霸和杜庶沒能看到今天,沒能站在我們身邊,但是他們在天之靈一定也
在注視著我們。還是那句話,前事不提,不管你們以前做了什麼,都一筆勾銷。
至於今後該怎麼做,希望大家心中有數,不然到時候可別怪我作出一些艱難的決
定。」今天能站到這的,多是一些情節不太嚴重的,為了防止他們自暴自棄,繼
續泥足深陷難以自拔,我開出了所謂「前事不記」的策略,希望他們就此罷手。
而李天強和其他的十餘名情節惡劣的巨貪,事情就不是這麼簡單就能一筆帶過的
了。

  他們窮嗎?每次立了戰功,軍部都有大把的金銀獎賞他們。但是現在看來,
有些人的胃口是越來越大了,正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什麼高薪養廉,都是屁
話,有錢的隻想自己更加有錢。所以嚴格的約束力是必不可少的,我不否認,我
這番話就是為了敲山震虎,現在不把根基砸實,將來必然從根子爛透。他們大多
數人都知道我平日�嘻嘻哈哈怎麼都行,但是要動真格的,天王老子來說情也勸
不動我。

  十日後,十三顆腦袋被懸掛到長安城的城牆上,除了李天強為首的十二人,
屢教不改的聶斌也被我砍了。非法收入沒收充公,侵占百姓的田畝、財產造冊,
量定無誤之後即可發還。隻有正當收入部分,扣除對受害人的損失賠償,我指示
全部退還犯人家屬。天強的妻子領到返還的金額之時,痛哭喝罵之聲猶在我的耳
邊,而他的幼子,今年才三歲……

  我的利落舉動,兌現了入關中時要與百姓秋毫無犯的承諾。文武群臣噤若寒
蟬,我的義兄耶律齊也暗自對我的做法肅然起敬,百姓則奔走相告,人人拍手稱
快,江北官場風氣,一時肅然。

  但是,我心�卻異常的沈重,心知天強死得冤枉。李天強的墮落引起了我的
警覺,他一個要飯的出身,絕對不會將一係列貪汙證據隱藏的這麼深,也不會將
賬麵做的這麼工整,他背後一定有藏得更深的一個人,甚至是一群人。所以,這
件事我指示吳晴繼續徹查下去。

  金秋八月,餘玠帶著家眷,由張一氓夫婦護送著來到了長安。甫一到任,我
就將他置於我的參謀營,接替李天強留下的位置。

  「五哥,你這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啊。」餘玠接到任命,第一反應就是苦笑著
對我發牢騷。

  我微微一笑,笑容�卻帶著歉意。誠然,餘玠的潛力無限,但是他畢竟才十
八歲,資曆不足以服眾,更何況,參謀營的那幫大小狐狸,多數都和李天強過從
甚密,把他扔到狼窩�麵,真可能被啃得連骨頭都剩不下。

  「哎,尾大不掉啊,這個時候就越是要指望你能替哥哥力挽狂瀾了。」我拍
拍他的肩膀說道。

  餘玠和我、大哥還有二哥都不同,他有天生政治家的觸覺,協調人際關係方
麵,比我們都優秀的多,所以可以說,他是我心中穩定政壇的最理想接班人。三
哥耶律齊,在其父蒙古國已故丞相耶律楚材多年言傳身教之下,也是個能將百丈
政壇風暴,化解於無形的奇才,隻是他出身上的弱勢,決定了在現階段情況下,
他隻能隱身於幕後,做我的幕僚。

  餘玠相對比三哥耶律齊更有一個極大地優勢,未來的他將會成為一代名將,
一位才能不輸於二哥孟珙的儒將。如果曆史評價孟珙為嶽飛嶽元帥第二,那餘玠
絕對是韓世忠韓元帥的化身,這也是我堅持啟用他的另一原因。

  「我盡力一試吧,隻是你可要大力的配合我的工作。」餘玠對我提出要求。

  我心道:小滑頭,早就猜到你會有所要求。「放心吧,有我在這鎮著,沒人
敢跟你呲牙,這一陣他們都怕我盯上他們。」城頭上的血跡猶在,如果不是我有
心減低別有用心的人胡亂攀咬,借機打擊政敵,將政潮的範圍擴大化,現在長安
城已經血流成河了。不過即便這樣我手�血淋淋的屠刀,已經足以震懾群邪了。

  午飯後,我領著餘玠上街體察民情。坊市間的街坊都認識我,紛紛熱情的跟
我打著招呼,仿佛我們之間並沒有差距和隔閡。沒有以往淨水潑街、鳴鑼開道,
也沒有百八十人的護衛隊維持道路兩旁治安,百姓們更不會像以往那樣,見了官
避之唯恐不及的慌亂。

  我也招手回應著大家的熱情,一邊說道:「四哥、老六,你們記住,了解民
生絕對不是單純的擺出政治姿態,但是傾聽民意卻能得到最多的支持率。」

  在我的言傳身教下,餘玠也深受啟發,頻頻的點頭應是。我看在眼�,喜在
心�,他的每一分成長,都讓我看到了未來的希望。

  「但是,這是說我,有些人也是恨我入骨的,就比如說這位仁兄。」說話的
時候,我右手食指和中指夾住了一把二尺的牛角尖刀,一麵扭頭對餘玠道:「這
個世上不會有什麼任何人能做到讓所有人滿意,有的人恨我,所以千方百計的要
殺我,你功夫底子弱,所以有四哥在你身旁,我也放心不少。」

  我一腳把行刺的人踢倒,被驚動的百姓們紛紛上來舉著扁擔、笸籮,對著那
人就是一番痛打。這種不入流的角色我都懶得查他們的雇主,就是我遭遇的幾次
比較有專業精神的刺殺,也都被我教育完放回去了。

  另外,這三個月以來,還有一起針對我家人的投毒事件,不過我老爹在,這
些小兒科的東西自然不在話下。但是他們卻觸動了我的禁忌,從投毒的實施者、
策劃者,以及幕後的教唆者,都被吳晴的偵察機構挖了出來,我沒動用私刑,隻
是把他們全部揪送法辦,而吳晴也加大了偵察力度,以杜絕此類事件再次發生。

  回到府衙,吳晴來報:「大帥,陽平、南鄭一線的敵人果然有異動,探子回
報說他們的目標是蜀中。」

  我微微愣了一下,蜀中?自古關中入蜀隻有兩條路,走陳倉過劍閣、葭萌一
線,進入巴西,然後過綿竹才能到達成都;另一條從天水繞道更遠,翻越祁山,
從羌人的地盤入蜀,直取綿竹,就是昔日諸葛亮六次受困的地方。三個月來,我
們派出去的探子、細作,回來的十不餘一,忽必烈如此謹慎,必然在策劃什麼大
陰謀。我喃喃的道:「天水,漢中……忽必烈你這招虛虛實實的二龍取珠,到底
是要和我玩什麼把戲?」

  我這句話,問的是我背後的三哥耶律齊,想要聽聽他的意見。卻回頭看他在
對著麵前的文件出神,忍不住打趣道:「怎麼?想公孫姑娘呢?」我把公孫綠萼
介紹給三哥之後,他們感情果然發展迅速,兩個人現在已經公開的出雙入對了。

  他回神對我笑道:「胡說什麼呢,看這份邸報,淮河發大水,江南派運五十
萬石糧食北上,這是黃鼠狼來給雞拜年啊。」

  我接過邸報一看,下麵的署名卻是淮水七寨的總瓢把子韓無晦。忽然想起韓
氏兄妹這對故交,卻不知道他倆現在日子過得怎樣。不過,我很快又把精力集中
到了邸報本身的內容上,不由微微皺眉道:「鹽鐵、糧食,是我們現在最為緊缺
的物資,我們的領地狹長,東部沿海雖然有鹽田出產海鹽,但是我們現在吃的食
鹽,還是靠著蜀中的井鹽供應。今天我和四哥、老六去街市上轉了一圈,發現鹽
價、糧價都略有上浮,這不是一個好的先兆啊。」

  民生不穩,則會生變。鹽這個東西不像是糧食、糖,可以在地�長,如果這
次蒙古的西線行動,真的與宋廷在東邊的動作有什麼勾連,後果當真不堪設想。
為此,我特意召集了大哥和許立言等經濟方麵的專家,在我的經濟理念框架內,
讓他們拿出可行的抑製糧油、食鹽和副食價格上漲的可行性方案。

  「必須要拿下漢中,斷了忽必烈的補給。」我早退回到家中,偷偷窩在蓉兒
的屋�,翹著二郎腿,枕在她腿上思考:「瞻前顧後不是我的作風,投石問路,
先集中擊破一點,看看忽必烈葫蘆�到底賣的是什麼藥。」自說自話的喃喃道。

  蓉兒用手替我梳理著頭發,一邊笑道:「還在想著這茬兒呢?漢中是塊兒硬
骨頭,從巴西向北,過葭萌、劍閣兩道險關,而後還要麵對南鄭的堅城和陽平關
的險要。現在我們攻守互易,以我現在的軍力,每向前推進一程,都甚為費力。
就算是兩麵合圍,想要吃下重兵把守的漢中這塊地盤兒……難。」

  蓉兒搖搖頭,顯然也一時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她話�的意思很明確,就算是
兩麵合圍,也就是說,如果蜀軍不合作,我們攻擊的力度就更會大大的削弱,而
蜀軍拒絕我們的理由就更多了,比如為了防範蒙古大軍繞道南侵,沒有得到朝廷
的命令不得擅自出兵……等等等……想著我就覺得氣悶,自己罵了句:「娘的,
驅除韃虜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怎麼TMD的這麼多扯我後腿的。」

  蓉兒被我說的氣話逗樂了,她抱著我的大腦袋說道:「咱們不上火啦,你在
這發牢騷,他們也聽不見,還不如想想對策。」

  我在蓉兒懷�,伸手到她身後,摟著她的腰無奈的道:「不是為了早點達成
我們的理想嘛,讓這幫家夥掣肘,讓我氣悶的不得了。」

  「嗬嗬,欲速則不達嘛,別老是想著我的那點小願望,隻要在你身邊,蓉兒
就覺得很幸福了。」蓉兒在我額頭輕輕一吻道。

  我轉過身來,輕輕將蓉兒推倒在床上,俯身含住嬌唇親吻起來,手也不老實
的伸進了蓉兒的衣襟�。

  「嗯,快到吃飯時間了,這樣一會兒你讓我怎麼出去見人呢。」蓉兒推開了
我作惡的手嬌嗔道。

  「我想你想到不行,忍不住了。」我百折不撓的手,發起了第二次的衝鋒。
沒辦法,實在是這兩天火氣太大了,需要在蓉兒身上出出火。

  蓉兒挨不過我的糾纏笑罵了我一聲:「磨人精」,就翻身騎到了我的身上,
漸漸的向下滑去。我的手輕輕一抄,將蓉兒別在發髻的簪子取了下來。三伏的天
�,我們在家穿的都較少,蓉兒絲緞般的秀發飄散下來,遮住了她秀美的脖子和
肩膀,看的我癡呆呆的笑了。

  「傻樣!」蓉兒煙視媚行的嗔了我一句,一麵將我的褲子褪下,空蕩蕩的褲
子下麵,紫紅色的盤龍霸王槍一柱擎天的挺立著,聞到了我強烈的雄性氣息,蓉
兒忍不住動情的在那龜頭的頂端輕輕舔了一下:「它這麼大……不說平日�受你
這壞東西多少折磨……」

  蓉兒私下量過,我的盤龍槍可以從她的穴口一直比到她的小肚臍還超過一個
龜頭,她自己都感到驚訝,自己嬌小的身軀怎麼會有如此驚人的包容力,能整根
吞下我巨大的陽具。

  我慢慢的向上移動,斜倚在床頭,看著蓉兒伸著舌頭在我的龜頭上輕舔,她
放蕩又深情的目光,我心理上的滿足感更甚於下體傳來的快感。「那怎麼會是折
磨,那是永不停息的愛,難道寶貝兒不喜歡嗎?」我含笑說道,一麵替她將擋在
麵前的長發束攏到她香肩的後麵,露出了那張美得驚世絕倫的嬌容。

  蓉兒則繼續專心一意的服侍著我,力爭讓我滿意。她右手握住我的棒身套弄
著,一口含入了整個龜頭,摸著盤龍槍上不斷暴漲跳動的血脈青筋,蓉兒也是臉
色紅紅的來了感覺。我悄悄伸出手,距離剛好能夠到蓉兒的胸前,我的手從蓉兒
的領口探了進去,輕輕在她的奶頭上撥弄了一下……「嗯。」蓉兒的口中發出一
聲嬌吟。

  「別動。」蓉兒吐出了口中的陽物,笑著嗔了我一句。

  我聽話的撤回雙手,蓉兒才又開始在我龜頭下的肉棱�舔弄起來,又用小香
舌在我的龜頭上不斷打著旋兒,舌尖還一下、一下的往�探,好像我平日�的抽
插動作一般。柔軟靈巧的舌尖,近乎無微不至、體貼細致的舔弄,讓我忍不住輕
輕的哼出聲來。

  蓉兒瞧在眼�,更是備受鼓舞,她雙頰緊縮,嘴唇用力的裹著肉棒,一進一
出間,發出口腔大力的吸裹之力的聲音和「唏嚕唏嚕」不斷吞咽口水的聲音。

  我雙手枕在腦後,舒坦的完全放任蓉兒的自由發揮,蓉兒更是賣力的任我的
盤龍頂端抵到她喉間,嬌嫩的喉頭軟肉不斷的磨擦著龜頭,更強烈的快感隨之產
生,更讓我忍不住發出如同牤牛的陣陣哼鳴。

  蓉兒嘴中不停的發出「唔唔……」聲,下身也發出「滋滋……」的水澤聲,
我睜眼觀瞧,才發現她手指已經忍不住在自己雙股間拼命活動,顯然是她情到濃
時忍不住癢了起來。蓉兒的手指運動的很快,但手指又怎能抵達我霸王槍平日�
企及的深度。「寶貝兒,忍得很辛苦嗎?」我見她在快感之間徘徊,卻始終無法
攀上高峰,一副委屈的盈盈欲泣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問道。

  「嗯。」蓉兒雙頰緋紅,雙目微閉的點頭答道。「癢……蓉兒也……郎……
你也來親親蓉兒吧……」說完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剛才明明是她說怕動作太大難
以複原,可是到了緊要關頭,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摯愛軟語相求,我自然義不容辭,將蓉兒的身子扭轉過來,裙下半褪的內褲
被我拉到了底,然後右手兩指「噗」的一聲插入蓉兒的肉洞�,我微微用了一點
力,右手雙指如同增大了電阻的導體,漸漸散發著溫熱的氣息,燙的蓉兒忍不住
叫道:「啊……好人……啊……好弟弟……好舒服……好燙……」

  我嘿嘿一笑,伸出舌頭來,圍著蓉兒黑黑的小森林中的陰蒂不斷打轉。「哦
別,快要丟了……夫君……」我一出手,蓉兒就被我弄得近乎丟盔棄甲,但是,
她發現我的盤龍槍,依然在空氣中挺立,才想起自己還有未完成的任務,才準備
重整旗鼓,再次為我口交起來。

  「噢……蓉兒、蓉兒……喜歡老公的雞巴嗎?」蓉兒學著用雙乳夾著摩擦我
的槍身,讓我得到了更多的快感,我忍不住驕傲的問道。

  「嗯……稀飯……唏嚕……」蓉兒口中含著龜頭一麵含糊的答道。

  「有多喜歡?」我將手指壓到她的菊蕾上,打破沙鍋問到底。

  「最喜歡它……有時候老公舉著棒棒,把蓉兒像小狗一樣的操弄,蓉兒也最
愛舔老公的兩個蛋蛋……嗯……還有,老公的寶貝最喜歡鑽到蓉兒的後庭�……
蓉兒也好喜歡。」蓉兒在我雙手的刺激下,說出了許多羞人的話。

  「哈哈,說得好……嗯……乖老婆,快、再快點……我、我忍不住了……」
我被蓉兒少有的淫語刺激的再也把持不住,下身瘋狂的向上頂,力度之大我都怕
將她的香腮捅破,引得蓉兒一陣陣「嗚嗚」的悲鳴,一波波難耐的快感襲來,準
備盡情的激射。

  「唔唔……」蓉兒如癡如醉的吞吐著肉棒,雙手抓住我的雙臀,不讓我抽身
離開。我本怕她覺得反胃,但是被蓉兒不避不閃,反而將我死死的按住。我粗大
的霸王槍整根抵在蓉兒的喉間,一股股濃稠的精液有節奏的噴薄而出,直接衝入
了蓉兒的食道,雖然量很大,卻是一滴也沒浪費。

  與此同時,蓉兒蜜穴不停的收縮,汩汩的春水從美穴的盡頭湧出,蓉兒也在
同一時間達到高潮,我也沒浪費,用我的唇舌堵住了陣陣翻湧的肥美玉戶。

  直到蓉兒身子抽搐著緩緩軟倒在我身上,我才掉過頭去,和她麵衝麵的摟在
了一起。蓉兒舔舔嘴唇,氣息有些急促的笑道:「這下舒服了?」還沒說完,她
臉色一變,陣陣反胃的感覺讓她忍不住蹲到床邊的便桶嘔了出來。「呃,噢。」

  我有些無奈的苦笑,彎腰在她背後,拍著她的後背說道:「以後別這麼逞強
了,想想就知道,那東西肯定不好喝。」貌似我這麼多妻子中,也就是三娘能若
無其事的吞咽,想來那次見過三娘深情的「演繹」,蓉兒一直也就有攀比之心,
卻還是克服不了這個心理障礙。

  「可是,可是你都可以喝我的,蓉兒……」蓉兒撲在我懷�,歉疚的說道。

  「傻瓜,蓉兒是香香的大美人,水兒肯定也是香香的……」蓉兒剛剛嘔過,
口中還殘留著一些異味兒,我毫不猶豫的噙上她的唇,一邊喃喃的說道:「以後
不許這樣了,為夫看著心疼的緊,這些東西是該進這�的,是蓉兒和過兒共同孕
育小寶寶的,咱們不去攀比那個,嗯?」我的大手撫摸著蓉兒平坦的小腹說道。

  我輕飄飄的攀比二字,一不小心拆穿了蓉兒的內心想法,她不禁有些尷尬,
但是見我心疼她,不強迫要求她做不喜歡的事情,又對我的體貼感到欣慰,雙手
環住我的脖子,熱情的回應起我的吻來。

  良久,我被輕輕推開,蓉兒說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今晚我們……」

  我嘴角微翹,說道:「嗯,我先過去了,一會兒來吃飯。」

  「嗯……」、「我愛你……」、「我也是……」我倆深深凝望,又禁不住再
次擁吻到了一起。

  轉眼,到了八月中秋,我和龍兒的婚期訂在了八月十六,比喻人圓月圓。這
一晚,我府上又是張燈結彩,但是重要的賓客相對少了許多,柯公公自從洛陽一
別,就沒了他的蹤影,不知道他自己晃到哪去了。剩下我幹爹、嶽父、七公和老
頑童四老和他們的伴兒,都剛剛從驪山回來,而冷芳魂的傷勢好轉了很多,雖然
見麵依然對我不假辭色,但是卻沒有�手就要打要殺,對此我也知足了。

  薛霸和杜庶早逝,李天強被我斬了,振源遠在襄陽,吳晴在外辦差,所以到
訪的賓客,除了我的義兄弟之外,我最親近的人隻有擎山一人來了。人麵桃花,
物是人非啊……我心�歎道。對於天強的處理,我心中始終抱著一分愧疚:他的
死是未經司法機關界定的,隻為了如山的軍法,我不得不拿他的頭來祭旗。這是
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越過司法機構,直接插手的案件,希望天強的兒子長大
後,能夠理解我的苦衷。

  「好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別愁眉苦臉的了。」大哥莫三看我很沈默,
他明白雖然賓客盈門,但是真正的知己卻是越來越少了,一張張熟悉的憨厚笑臉
不在,我們顯得更加的寂寞了。在商場搏殺多年的大哥,早就磨練出風輕雲淡的
心境,很明白我此刻內心的煎熬。

  主賓是四位重量級的泰鬥人物,為我主婚的是我的幹爹,作為和林朝英同輩
的化石級人物,由他老人家為我們主婚,也算是告慰了重陽祖師和林朝英姐姐的
在天之靈了。

  原本這工作,老頑童的身份來主持最合適,但是他的為人用三個字就可以概
括:不著調!而且,他始終都對林女俠抱有芥蒂,在我婚宴上不搗亂我就謝天謝
地了。

  重陽宮倒是送來了賀儀,領頭的是我師叔李誌常,本來丘師祖想親自前來,
但是又怕龍兒不願見他,所以才讓李師叔將他親筆手書的萬壽道藏一卷,送來賀
我新婚之喜。

  有這份心意我也謝過了,畢竟出過那檔子事兒,尹誌平的齷齪行徑讓我越想
越不是味兒,覺得罰他麵壁十年真是太便宜他了。那天,要是我再晚到半天呢?
那對龍兒的內心會造成多麼大的傷害?其實還是覺得自己頭頂上泛綠,是一件很
可恥的事情。

  龍兒今天也是動人已極,我再次打破了以往的常規,將以往的大紅霞帔改為
裁剪成更接近現代婚紗的款式,隻是在領口部分略加改動,把低胸的部分,改為
荷葉款的圓領,掩去了大片春色,也不會被人指責為放蕩了。

  我又考慮到這個年代人們的審美觀,還無法接受純白婚紗的理念,所以材料
用的是上等的湖絲和蜀錦,但是顏色依然是選用喜慶的紅色。沒有大紅的喜帕遮
麵,發式也是我親自設計的百花盛放,取代了以往的鳳冠。

  在第一眼看到了設計圖樣之後,我的一眾媳婦們都忍不住拿來嚐試新鮮,就
連蓉兒和三娘也都對這件新式的喜袍愛不釋手。龍兒更是一眼就相中了這新式的
禮服,喜滋滋的穿在身上就不肯再脫下。所以,平日�白袍青紗加素麵朝天的龍
兒,今晚笑靨如花的她顯得分外妖嬈,而一身傳統新郎服飾的我,則徹底的淪為
了配角。

  真是人靠衣裝啊,平日�在這麼多人目光注視下,龍兒怕是要暈倒了,而今
天的她卻是如此的自信滿滿,目光顯得那麼堅定和愉悅,看得出來她今天真的很
開心,同時也為我展現了她樂觀向上的另一麵。

  酒宴終了,我打走了一幫想要鬧新房的混球,轉身進了房內,將房門關嚴插
好,因為今夜是隻屬於我倆的。

  從我們以療傷為借口的初夜,到今天我們成親的四個月�,龍兒都沒有主動
要求我碰她的身子,而我也想給她充足的時間來思考我們今後應該如何相處。她
的內心是個害怕孤寂的女子,孫婆婆將這一點看的最為透徹,所以才在臨終之際
將龍兒交到我的手中。而我也隻是等今日成婚後,真正的展開對她人生的輔導。

  「龍兒,今天我們成親了。」我忽然說出一句自己都覺得傻的不著邊的話。

  「嗯。」龍兒隻是含羞的應了一聲。

  我咧著嘴一笑,我的媳婦兒的可愛之處就在這�,夫唱婦隨,從來都不肯和
我唱反調兒,真是可愛極了。因沒有大紅喜帕,所以挑蓋頭的這道工序也省了,
我們喝過了合巹酒,我擁著龍兒栽倒在了床上。「我們終於成親了,叫聲夫君來
聽聽。」我斜倚的支起身子,用手刮了龍兒的小瓊鼻一下說道。

  我這個親密的小動作給了龍兒無比的勇氣,甜甜的對我一笑,摟著我叫道:
「夫君,夫君大人。」

  「噯,我的好娘子。」我輕輕啄著龍兒塗了胭脂的嬌唇,戲謔的答道。龍兒
她也是那麼的獨特,我的心境由最初的抵觸抗拒,到現在的憐愛交加,或許她就
是那種涓涓細流,慢慢的破除了我的誤解,浸潤了我的心田。我忽然心中一動,
說道:「今後呢,說些私房體己話兒,總是夫君、娘子的,顯得太嚴肅,還沒等
開口呢,什麼情趣都沒了。這樣,今後私下之時,龍兒可以稱我為親愛的。」

  小龍女顯然沒搞明白是哪三個字,跟我重複了一遍:「親……愛……的?」

  我微笑道:「嗯,正是,親是親人的親,愛是愛情的愛,就是寓意你我相親
相愛,好不好?」

  「嗯……好,夫君大人,哦,親、親愛的。」龍兒開心的笑了,當真是回眸
一笑百媚生,我就像沐浴在春風�,心�更是舒暢。

  夜已深,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如此的親密,我脫去衣衫爬上繡榻,跪在龍兒的
雙腿之間,這次,我很自然的將她的雙腿微微蜷起。龍兒似乎是回憶起那次和我
偷嚐禁果的甜澀,兩腮桃紅,氣息微微變得粗重,神情也不像剛才那麼自然了,
嚅嚅的不肯多說話,連「親愛的」也叫不出口,隻有酥胸在嫣紅的鴛鴦肚兜下微
微的起伏,顯得那麼的誘人。

  我輕輕撫摸她纖細的小腿,試著幫她緩解緊張的情緒,那光滑潤澤的觸覺如
撫美玉一般,當真是冰清玉潔的小美人啊,一麵摩挲著,我的身子也慢慢的伏了
下去。

  龍兒「嗯」回應一聲,小手緊緊抓住錦被,想來她此刻的心情依然是緊張
無比。我又是歡喜,又是憐惜,慢慢俯身含住她的耳垂兒:「親愛的寶貝兒,別
緊張,今夜我們會無比快樂的。」

  龍兒聽罷亦開始悄悄的回應我,雙目微閉的獻上香唇向我索吻。雙唇嗪住她
的嬌唇,仔細品嚐她芬芳的丁香。龍兒微微嬌喘,蓮藕般的粉臂遵從本能的摟住
了我。左臂支撐上身大部分體重,右手探入肚兜,拂在她豐滿挺拔的酥胸上揉搓
著。

  龍兒貝齒間發出似是羞怯,又像歡樂的嬌哼,我解開肚兜的係帶,龍兒一雙
挺拔的嬌乳,第一次展露在我的眼前。我為眼前所見美景驚得呆住了,如玉般晶
瑩通透的肉色下,深色的是血管脈絡的顏色,乳暈和乳頭是純潔的粉紅色。我心
中顯出糾結,我不忍心破壞這份純潔,但是卻又壓抑不住品嚐一下的衝動,低頭
含住了一顆,舌尖快速的撥動,一麵在充滿彈性的玉乳上揉捏著。

  嬌羞的呻吟在龍兒口中響起,處於極度亢奮下的滾燙肌膚上滲出粒粒晶瑩的
汗珠。那婉轉的嬌啼,讓我不禁又有些呆住了。龍兒睜開眼來,見我笑吟吟的看
著她,才發現自己動情之際,展現出與平素的端莊大相徑庭的放蕩,不禁羞怯的
埋首到我懷中,再也不願出來。

  我緩緩把雙手劃到龍兒腰間,輕輕�起她的纖腰,從她的玉臀上褪下褻褲。
我促狹的用指尖輕輕劃過她腿間的蜜處,觸手所及那妙處已經是一片濕潤,我知
道龍兒已經為我做好了準備。龍兒渾身一顫,嬌吟一聲,雙頰飄紅,貝齒略顯緊
張的咬住她嬌豔的下唇,修長的雙腿也不自禁的夾了起來。

  我輕輕分開龍兒的雙腿,隻見芳草萋萋的桃源洞口,兩片粉紅的蜜唇緊緊夾
住鮮嫩的肉縫。龍兒被我熾熱的目光緊盯,秀美的嬌容早就羞的滾燙,像發燒一
般的紅豔,喉中發出「嗯嗯」不依的撒嬌聲,桃源洞口卻緩緩流出蜜液,閃著淫
靡的光芒。

  我胯下的盤龍槍早已一柱擎天傲然聳立,隻待提槍躍馬中原了。我下身湊上
身,紫玉般的龜頭在飽滿嬌嫩的蜜唇上輕輕廝磨。龍兒不堪我的情挑,似難耐,
似迎合般的挺動玉股相就,粘膩而晶瑩的愛液,不片刻即打濕了盤龍槍的前端。

  「親、親愛的夫君,別折磨人家了……」龍兒說完這句話,羞得無以複加,
俏臉滾燙的似是快要冒煙了。

  我心中愛憐到無以複加的地步,雙臂高高支撐著上身,腰部慢慢往前挺進,
龜頭排闥開肉唇,在曲折緊湊的肉穴�不斷蜿蜒前進。那無比緊實的美肉包裹的
緊縛感,果然是處子才有的緊密。

  龍兒在經曆了巨龍最初侵入的腫脹不適之後,記起我曾經對她說過的,要細
細體驗這愛的味道,也漸漸為那充實火熱的占有,而深深的感動。「夫君……龍
兒和你……龍兒……嫁給你……好開心。」她癡癡的說出了這一番話,眼淚不自
禁吧嗒、吧嗒的掉落下來。那認真的表情讓我無比的感動,得佳人如此傾心,夫
複何求……我真的很慶幸能夠及時解救龍兒,慶幸她沒有再受到傷害。

  「我也是,好幸福……親愛的夫人,別哭……」我緩緩的律動,心�卻更是
憐意交加,穿越了時空,我回到了這個紛亂的年代,即使一切都因為我的到來而
讓前途變得迷蒙,但是我又怎能真的忘記那場刻骨銘心的愛戀?忘記我的妻子?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點,而我們也終於憑著各自的羈絆,再一次找到了彼此。

  龍兒漸漸的適應了我的雄偉尺寸,花徑中分泌的愛液讓我漸漸的抽插順暢起
來,她口中也漸漸的有了低微的呻吟聲:「嗯,夫君,好美……嗯……感覺好怪
哦……哦……嗯……哦……」龍兒遇到我這個床上的能手,自然戰不三合就漸漸
顯出不支之態,青澀單調的呻吟聲也是略微讓人感到乏善可陳,我忍不住想要加
大一下調教的力度,於是說道:「娘子,今天咱們換個姿勢,如何?」

  龍兒有些懵然的問道:「難道燕好之時還有其他的動作?」

  我啞然失笑,在她耳邊說道:「你跪在榻上,夫君從後麵摸摸你的玉臀。」

  龍兒雖然不明就�,但還是乖巧的翻過身去,跪坐在榻上問我道:「如此便
可以了嗎?」

  我徹底被她的天真打敗了,卻促狹的附在她身後,雙手穿過龍兒的腋下,握
住一雙玉兔揉搓把玩起來。龍兒嬌羞的扭頭過來問我道:「夫君不是……不是要
摸那�嗎?」

  我哪�還許她多說話,伸頭過去,堵住了她嬌喘籲籲的櫻口。我們就保持著
這種姿勢跪在床上親吻,龍兒漸漸的也有了靈感,雙臂高舉伸到我的頸後,抱著
我擁吻起來。我輕輕的將龍兒上半身壓在了錦被上,她跪在榻上,腰臀自然高高
翹起,雪白的臀溝微微摩擦著我的盤龍槍,火熱堅挺的長槍燙的她忍不住微微分
開了雙腿。

  這肥嫩滑膩的觸感也讓我不禁食指大動,心中暴虐之氣微生,輕輕拍打著她
的翹臀說道:「好龍兒,自己把那花心分開來!」

  龍兒雙眼迷離,羞得沒有答話,但是卻支撐著身子,雙手顫巍巍從身下伸過
來,自己撥開了兩片肉唇,向兩邊拉開,頓時將嬌嫩粉紅的穴肉露了出來。

  我慢慢將鴨蛋大小的龜頭湊近,然後用力一挺,粗如兒臂的盤龍霸王槍,輕
車熟路的完全擠入了龍兒緊窄濕潤的蜜穴。我心�不禁讚美,龍兒看似嬌弱,但
那蜜穴�卻有如羊腸小道九曲十八彎,當真妙不可言,而花心藏得極深,本來極
難尋覓,但是對我而言,尋覓的過程,本身也是至樂的享受。

  我在這千�挑一的美穴�緩緩挺動,直頂到柔軟的花心,龍兒被那震顫靈魂
的美感征服,忍不住陣陣歎息著。我雙手緊握龍兒兩瓣挺翹的玉臀,讓龍兒的美
穴可以更緊的包裹和研磨我的霸王槍。盤龍血脈飛快的運轉,而我更是每次都是
將霸王槍抽到穴口,然後再一鼓作氣、氣吞萬�的直搗中軍。龍兒花徑�所過之
處,那熾熱是脈動摩擦燙的龍兒幾乎魂飛九霄,雙腿幾乎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

  龍兒忍不住膩聲道:「好夫君、好夫君……龍兒……」卻訥訥的不知道該如
何表述現在的心情。

  我笑道:「怎麼?受不了了?」

  龍兒淚眼盈盈的說道:「親愛的……夫君垂憐……別折磨龍兒了……」她看
出我是有心作弄她,有些委屈的快要哭了出來。

  這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我見自己玩的過活,把龍兒給弄哭了,心�不禁自責
沒有分寸。

  作弄之心漸去,抽插速度漸漸加快,我的腹部和龍兒的玉股撞得啪啪有聲,
蜜壺內層層嫩肉將肉棒包裹嚴實,嘖嘖的水聲也伴隨著抽插傳遍整間新房。龍兒
快樂的幾乎要暈了過去,排山倒海地快感陣陣襲來,龍兒在新婚之夜,終於體會
到了為人妻的至樂。「嗯、嗯、嗯……」

  隨著一連串高亢入雲的嬌吟,龍兒的蜜穴難以抑製的高速律動起來,一種近
乎痙攣的緊實感,緊接著花心�噴出一股滾燙的花蜜,噴灑在我火熱的槍頭上,
燙得我也忍不住頻頻顫抖。

  龍兒雙腿再也支撐不住,撲倒在錦被上,盤龍槍滑出腔道,帶著一股氣息芬
芳濃鬱的粘稠愛液。我將龍兒翻過身來,將一個繡枕墊在她的腰間,然後把她的
一雙結實修長的玉腿架在肩上,盤龍槍重新插入大力挺動。

  龍兒恍若失神的歎息著,一雙白嫩的玉足如風擺荷葉一般,龍兒的下體被我
高高的努起,蜜穴自然更加突出、緊實,隨著我的大力抽送而擺動,我們兩人緊
密結合的下體被我抽插的動作帶出許多汁液,打濕了我們腹下的毛發,有些地方
甚至粘連在了一起。

  片刻後,龍兒又恢複些體力,開始挺動纖腰,配合著我的抽插。我很欣慰見
到她的進步,下身火熱的撻伐更是不間斷的落下。

  「嗯嗯……親愛的……夫君……你這樣……嗯……龍兒又要……嗯嗯……」
龍兒雙腿在我肩上,雙手牢牢抓住我的手臂,身子如同一葉小舟一般隨著我大力
的轟擊在欲海中翻湧。

  我也漸入佳境,龜頭感覺酸麻不止,眼看就要到了高潮。「龍兒……先不要
等等為夫……我也要……出精了……」

  龍兒聽說我這麼說,眼中盡顯柔情,伸手捧住我的臉道:「嗯……夫君和龍
兒……第一次……好開心……親愛的……給龍兒吧……」說著話,龍兒身子又禁
不住顫抖起來,一陣嬌吟聲中,暢快的泄出了陰精。

  她烏黑秀麗的長發早就披散開來,那流蘇般整齊額發早就被汗水浸透,軟軟
的沾在額前,星眸半閉,嬌喘微微,全身雪白的肌膚已經變成嬌豔的粉紅色,在
細密的汗珠浸潤下,顯出晶瑩的豔色,桃源蜜穴粘稠的春潮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一股股的拍打在我的龜頭上。我咬著牙又瘋狂的挺動了幾十餘下,低吼一聲將我
生命的精華完全傾注於龍兒的體內。

  還在高潮餘韻中的龍兒,被我陣陣滾燙的精液再次推至另一次高潮的巔峰,
在我雙肩上的一雙嫩白的小腳高高的繃直指向屋頂,久久的難以自持的微微顫抖
著。「夫君……夫君……夫君……」龍兒雙目迷離的呢喃道。

  我聽得懂龍兒發自內心的讚美,今晚一切都顯得如此完美……嬌兒慵懶倒在
我懷中,無力擦拭自己下身花徑翕闔間緩緩吐露的陰精與我的陽精,合目而瞑,
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我也不忍她太過透支體力。雖然長夜漫漫,但是我卻不忍心抽身離開,而冷
落了我新婚的嬌妻,微笑著將龍兒摟入懷中。她一貫冰冷的嬌軀感到了火熱的觸
覺,忍不住和我貼合的更近一些,於是我就這樣擁抱著龍兒,看她在睡夢中露出
甜美的笑容。直到蠟淚成幹,燭火自行熄滅,我才意猶未盡的輕吻愛妻的額頭,
做鴛鴦交頸狀,慢慢的陷入了沈睡之中。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49:56

        第七十八章  山林野鬥,楊過再戰冷芳魂
               長安城內,披紅掛彩迎新娘

  日子很平淡的過了三天,四月十六正是老四婚宴的前一日。隻是,這風平浪
靜、喜慶祥和的氣氛之下,卻實際上波濤暗湧。「滿滿還沒找到?」小龍女問了
我一句。

  我神情嚴肅的點點頭,自從三天前滿滿失蹤,我的玄鐵劍也不見了,雖然不
排除這丫頭偷走我的劍拿去玩,但是這個時間點太敏感了,她不太可能因為我說
她兩句,就在大敵環伺之時這麼沒有分寸。

  芙妹推門進屋,笑著對我說道:「娘來了,大家都來了。」

  我不禁苦笑,芙妹一句都來,我就知道肯定是家�的媳婦兒們放心不下我,
就都來了。

  到前院一看,果然是浩浩蕩蕩的隊伍,蓉兒身後跟著奶媽抱著璿兒和破虜,
三娘懷�抱著大閨女林林和二閨女婷兒,後麵還有無雙抱著我的寶貝兒子宗洋。

  「夫君!」瑛兒見到我從後堂出來,扔下包裹一頭紮到我懷�親昵的叫道,
看得出真的是想我想的狠了。

  「瑛兒乖,想大哥了嗎?」我笑著問道。

  「想,白天想、夢�也想,你受傷了?傷得厲害嗎?」她聽說我受了內傷,
忍不住檢查起我全身上下,看看有沒有少零件。

  「沒事,雖然很僥幸,但是這幾日�,元氣已經回複大半了。」我沒看到如
是,就忍不住問了句:「宗社和他娘呢?」

  三娘把林林放在了地上,讓她去找無雙,又將婷兒遞還給芙妹,然後對我說
道:「我們這一路緊趕慢趕過來,換馬不歇人,如是身子弱,大概是晴兒扶她去
休息了吧。」

  我點點頭,心說:我的娘子們放不下心將孩子們交給下人看管,帶著孩子五
天跑了兩千多�地,不是擔心我擔心的狠了,隻怕別人也做不出這麼瘋狂的事兒
來。而這兩天我還在這惦記著娶新媳婦兒,似乎有些那啥……是叫負心人吧?有
點那感覺了。但,小龍女都被我吃下肚了,這事就是硬著頭皮早晚還是要提的。
隻是我那外公嶽父看似正在一邊,準備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準備給我找碴,話
到嘴邊我又不敢說了。

  我還沒等說話,旁邊老頑童和我幹爹就耗上了。「哎,老毒物,你說你怎麼
娶了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媳婦兒,老頑童看著都覺得不好玩!」老頑童嘖嘖稱奇的
看著如膠似漆的歐陽鋒和完顏萍,率先挑釁道。

  我幹爹摟著完顏萍的腰,冷冷的說道:「是比不上偷人媳婦兒好玩。」我心
�那個汗啊,毒舌啊……真正的毒舌。

  老頑童被一句話戳到軟肋,啞口無言的熄火了。「你說什麼?」瑛姑被人家
戳到痛處,火爆脾氣上來,抽出匕首就要找歐陽老爹拼命,邊上的耶律齊也按劍
侍立,怕他這師娘出點什麼閃失。

  「哼,老頑童,咱們好久沒動手了,不如到外麵去活動活動,別在這吵,嚇
著我的孫兒、孫女。」歐陽鋒看滿屋都是小家夥,不願在此爭吵,主動向老頑童
邀戰道。

  「我也正有此意。」老頑童眼睛一亮,一副頗為躍躍欲試的樣子,兩個人把
臂而出。瑛姑、完顏萍和耶律齊也各自不放心,跟了出去。

  「這老毒物這把年紀了,行事依然如此乖張,看來他最近又受了什麼啟發,
不然以他謹慎的性格,不會如此主動向老頑童邀戰的。」黃藥師瞥了我一眼,以
為我給了歐陽老爹什麼啟發。

  「那老花子就不知道了,這幾天光是吃吃喝喝,江夏鎮也算是人傑地靈了,
至少沒缺著我吃穿,嗬嗬……」七公笑道,轉而肅然道:「不若藥兄與我同去,
看看他們二人近來有多少進步,如何?」

  「七兄請!」黃藥師讓道。

  「藥兄請!」兩人也尾隨而出在一邊看熱鬧的黃藥師和洪七公,兩個人也饒
有興致的跟了出去。

  我沒跟著去湊熱鬧,因為我看著一雙雙殷殷期盼的眼睛,含情的注視著我,
等著我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她們。我心說:有嶽父和七公在,應該不會惹出
太大的亂子。

  回到我們的房�,如是正在和小龍女閑話,小龍女現在開朗多了,拉著抱著
宗社的如是問長問短,顯然是對這個小家夥很感興趣。我靠在如是邊上坐了,如
是笑著靠在我身上,顯然是想我了。我微微一笑,親了親她的額頭,才將前些天
的受傷經過說了一遍。

  蓉兒和三娘聽完都麵麵相覷,「真的是逍遙派的傳人?」

  「嗯,如假包換。隻三十招,我就被那個老妖婆子打的半死,要不是靠兩顆
手雷一把槍,那天我們真都交代在那了。」想起冷芳魂能在十米之內的距離避開
子彈,我還不禁陣陣心悸。

  「她的那把如意更是怪異,材質特殊的非金非玉,像是某種礦物結晶,芙兒
的寶劍和它撞擊之下,居然折斷了。」對於清鳴劍的折斷,我始終都感到耿耿於
懷,而且,就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滿滿這丫頭能背著玄鐵劍去了哪。

  「呐!」聽我說起劍,三娘從背囊�解下一把劍,遞過到我麵前。我看了看
笑道:「這不是如是的那把劍器嗎?」我接過在手中掂了掂,忽然發現劍身輕了
許多,掣出劍身一看,隻見劍鞘中藏著一把長約三尺的劍,劍身極薄猶如蟬翼,
通體晶瑩透光,而在陽光下映照,居然隱隱能夠看到如脈絡的波浪紋。

  三娘說道:「其實半年前如是就發現這劍中藏劍的機關,不過她害怕你懷疑
她藏私,才猶豫再三拿來找我商量,讓我做個見證,也免得你疑心她。」

  如是有些緊張的看著,卻不知該解釋好,還是等待我的判斷。

  我輕輕拍拍她的手背,示意不必介懷,我相信她的話,這才將劍完全取出劍
匣,舉在手中端詳,而這劍居然軟趴趴的不受力,以我的見識也不禁嘖嘖稱奇。

  蓉兒也對我說道:「我們幾個人研究了好久,連爹爹也看不出這劍的來曆,
它的材質雖然看似奇異,但是既不能格擋,劍身上又多裂痕,雖然材質特異,但
是終究是裝飾之物,難堪大用。」

  我笑著忽悠道:「這次你們可說錯了!這是真正的寶貝。」

  我試著將內力灌輸進去,劍脊忽然挺直,劍身被我內力催生出的劍芒紫氣蒸
蔚,更是令我和眾嬌妻大開眼界。

  「此劍乃是寒鐵之精打造,經過高溫熔鍛,以及經曆了至少三千次的折打,
將雜質全部剔除,才有了如此剔透的形態和波浪紋。」我說著,用劍平著削向桌
上的白瓷茶壺,「哧」的一聲,堅硬的白瓷被我一劍削成兩段,斷口平整的猶如
打磨過一般平整。

  管它是不是,我記得如是說過這劍是她去世的爹撿來的,當時我還懷疑這把
是不是紫薇軟劍。現在看來,劍脊上的兩個篆文似乎筆劃挺多,依稀正是紫薇二
字。反正獨孤求敗都死了快一百年了,這還不是隨我怎麼忽悠怎麼是。

  蓉兒也是一陣詫異,問我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心道:武俠小說�不是都說軟劍要灌輸真氣才能用嗎?一般都是自以為內
功比較牛X的人,用來賣弄的不二之選。不過對蓉兒可不能這麼說,「我想是寒
鐵應該韌性極好,我就試著灌輸內力看看,會是什麼效果。」

  「原來是這樣!我們研究了許久,都沒看出一個所以然。」蓉兒接過軟劍,
也是照我的樣子,將真氣灌輸其中,淩厲的劍氣透劍而出。

  如是說道:「如是最是無能,一直學不好一招半式,或許這把劍能對夫君有
幫助。」

  我有些惋惜的說了句:「我用慣了重劍,這種輕飄飄的劍不合我的劍路。」
我微微搖頭說道,心�卻是對這把暴戾的凶兵頗為不以為然。以獨孤求敗的控劍
能力還能誤傷義士,可見他那時候內力也不怎麼樣。如果灌輸內力進去,紫薇劍
雖然能達到剛柔相濟,但是劍芒外吐,也是極凶的鋒刃,不知怎得,我心�總是
不喜。

  芙妹看劍身上的花紋好玩,好奇的接過「紫薇」細看,她內力不足以激發劍
芒,她的越女劍法也是走的輕靈直接的路子,所以雖然覺得這把劍好看,還是歸
劍入鞘遞還給如是,說了句:「我也用不了。」

  如是接過劍,又把它遞到了蓉兒的手中,她說道:「茵姐說過:她用短刃不
用劍,晴姐用的是金龍鞭,無雙和瑛姐是君子、淑女雙劍。可惜芙兒姐姐的清鳴
劍碎了,但是這把劍又不合她用,不若贈與師傅吧。」如是眼中目光詢問我道。

  她聽我講起過紫薇軟劍的典故,雖然這劍跟隨她多年,驟然送人讓她頗為不
舍。但是,這把劍確是一把鋒利的雙刃劍,殺氣凜凜,留在身邊總感覺不踏實,
所以她還是決定送給蓉兒。

  我點點頭道:「嗯,能馴服這把劍的凶性,師傅倒是最適合用它。」芙蓉、
紫薇,嬌花美人閑閑相映,倒是相得益彰。另外,我從如是眼中傳來的訊息,看
出她似乎已經和蓉兒達成攻守同盟了,不由心中微微一喜,但是又泛起愁來,別
人都好說,最主要的還是要看芙妹這一關。

  蓉兒微微推辭一番,但是她懂得如是心意,會心一笑就將寶劍係在了腰間。
轉眼將近正午,張明德父女又來送午飯。今天驟然增添了這麼多人口,我幹脆決
定拉著大部隊直接到張家店�去。

  七公聽說有好吃的,架也不打了,第一個嚷嚷著去吃飯。老頑童也不傻,知
道老叫花子最會吃,聽他說吃,也就不跟我老爹切磋了。我們十幾口人浩浩蕩蕩
從餘府出來,把張家老店給包圓了,張明德看我們這麼捧場上門照顧生意,高興
地合不攏嘴,張羅著拼桌,吩咐他娘子收拾酒食。

  今天來的大多數人,都是第一次嚐到江夏的地方特色小吃,雖然襄陽也在江
邊,但是漢口、江夏一帶的小吃也有自己的特色,讓大家都讚不絕口,就連廚藝
最精的蓉兒都微微點頭說道:「他這店�的鹵味雖然做法粗糙了些,但很入味,
細細品嚐雖然變化不多,但卻讓人覺得百吃不厭;這魚湯燉的火候也是極好的,
看似簡簡單單,但是不入蔥薑大料等佐料,能將魚湯燉的如此鮮甜,確實很見功
力了。」

  我笑著接口道:「所謂食不厭精膾不厭細,今天張家老店反其道而行之,卻
讓我師傅說出一個好字,確實難能可貴,來我敬諸位長者一杯。」我端起酒杯,
也不具體署名了,關係太亂,知道不知道,看透沒看透的,反正酒桌上沒大小,
我的地盤我做主。

  所幸黃藥師灑脫,洪七公豪放,周伯通心思淳樸,老爹更不會和我計較。他
們四個人互相打了大半輩子,鬥了大半輩子,是敵非友,但是老來卻是生出惺惺
相惜之感,今天因為我們一家而團坐於此,大家都舉杯一飲而盡,把剛才初見之
時的不快,都漸漸的拋到了腦後。除了蓉兒在我身邊,她們其他的女子一桌,我
的大小娘子圍著瑛姑和完顏萍、耶律燕,倒是有她們自己的話題。

  「噯,剛才戰果如何?」我戳戳老頑童問道。

  「哈,當然是平手了,不過我還有壓箱底的本領沒有用,專門留著對付黃老
邪的。」老頑童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的和我講起剛才和我幹爹一戰的詳情。

  「哼……」歐陽鋒在一邊聽出老頑童言辭間的蔑視,他自認為武功大進,老
頑童剛才也並未占得上風,不禁微微有些怒道:「你有進步,某家自然也不會落
後,我還沒施展我的惟我獨尊神功,今天就拿你開開張。」說著,他右手成爪,
抓向老頑童。

  七公和他多接觸了幾日,伸手將他攔下道:「歐陽兄,喝酒勿動氣,伯通就
是這麼個脾氣,你卻和他計較。」

  我也是趕緊勸酒,他倆這才沒伸手掀桌子。酒過三巡,我們自然聊起了明日
的婚宴和幾日來沒有聲息的冷芳魂。「莫老大和老四這忙的焦頭爛額的,還要布
置會場內外的侍衛人手,明天人多了魚龍混雜,正是冷芳魂突擊的最好時機。」
我分析道。

  「隻是以她的身份和矜持,她會這樣做嗎?」老爹問道。

  「會,她所謂的一招敗敵,不過是用先天氣場威壓對手,如果遇到有人識穿
她的伎倆,她就毫不猶豫的改變對敵策略,我和她的一戰就是最好的例子。她是
一個武功絕高,冷酷利落,又心思縝密,通過幾次接觸,我發現她的應變能力極
為可怕,總是能因勢利導,將她的長勢擴大到最大化,她是我見過的最難纏、最
可怕的敵人。」

  在我心�除了冷芳魂以外,還有一個史嵩之讓我頭痛無比,他的狡詐和陰險
比冷芳魂有過之而無不及,更令我抓狂的是他滑不留手的性格,一擊不中則立即
遠遁千�絕不糾纏;我們正式撕破臉皮之後,他借著冷芳魂的勢力,對我窮追猛
打,我能夢中驚醒,也從側麵說明了他給我帶來極大的壓力。

  「這個我知道!」老頑童忽然叫道。看大家注意力都轉向他,他才的得意的
說道:「小楊過跟我講過,關於先天力場禁錮人行動的可能,我試驗出的陰陽魚
也有同樣的作用。」

  我聽得心念一動,陰陽魚?莫不是……太極拳的雛形?

  「那人武功真的這麼高嗎?」蓉兒眼中滿是關切之色,如果不是老一輩都在
她隻怕真的忍不住不避芙兒在場,而直接撲到我懷�了。

  我沒及細問老頑童,但是見我「嶽父」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有些不喜我和蓉
兒的親昵之態。好在……我見七公還沒有發現不妥,想來他感情還沒有細膩到分
辨出什麼是愛情的地步。

  我咳嗽一聲說道:「咳……隻怕比當年的天山童姥還要高明不少。」在座的
除了我嶽父黃藥師以外,都知道天山童姥巫行雲是何許人也,隻有他老人家又是
微微一皺眉,問道:「巫行雲是何許人也?天山童姥又是做什麼的?」

  我見成功的轉移了他的注意力,就粗略將天龍八部的故事和逍遙派的淵源講
了講,又穿插了從少林寺聽到的關於虛竹、李明月夫婦和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
關係,以及魔教的形成及演變過程,我們聊了將近一個時辰,才把事情的關係理
清楚。

  七公和我嶽父都不禁歎息,七公說道:「我與一燈大師相交多年,卻從來沒
聽他提起過大理段氏還有這麼一段掌故。」

  我心說:雖然《天龍八部》沒有交代後事,但是以段譽的性格,他執政國事
必然一塌糊塗。大理國曆來君權與相權分歧嚴重,聽江湖傳聞,段譽在中年也是
被迫退位出家避世,想來也是與高氏一族鬥爭失敗的結果。

  而從武學上說,他不但沒有將淩波微步和北冥神功兩項絕藝留下,還把本家
的絕學六脈神劍帶進了棺材,可見他做人實在是失敗,和他的廢物義兄虛竹也有
得一比,還真是一對兒標準的難兄難弟。

  「或許,其中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故事,不足為外人道也。」

  眾老點點頭,他們都知道大理國的國情,段氏和高氏的爭鬥延續了將近兩百
年,王族與世家的不合是盡人皆知的事,想來一燈大師也不覺得此事光彩,自然
不願提及。

  「小楊過,你放心吧,有我老頑童在,有老叫花子在,還有黃老邪和老毒物
在,那女子就是有三頭六臂也不怕她。」老頑童說的雖然在理,但是他啃著一隻
鴨腿,胡子上沾的油花花的跟我說話的樣子,讓我感覺他的話不是那麼可靠。

  「我也感覺這些天太過平靜,總給我感覺,他們在醞釀一個極大地陰謀。」
這些天我每日�枕戈待旦,都有些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卻遲遲未見冷芳魂出招,
我不免有些著急。

  因為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在老四婚宴上不合時宜的出現。

  「不必如此緊張,如果明日�無事,我們大可放心回轉長安,等她上門。」
蓉兒勸我道。

  我點點頭,心說也隻能如此。隻是冷芳魂這天馬行空的思維方式和她每每出
人意料的進攻方向,讓我有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讓我
感到極為不耐煩,特別是當自己扮演老鼠角色的時候。我自然明白這是冷芳魂的
疲敵之計,其目的就是為了用無形的氣勢讓我急躁、恐慌,但是知易行難,無人
之時,我還是會感受到自己內心深處的一絲恐懼。

  現在我才真的發現,在這種活了過百歲的老家夥麵前,我真的還是顯得太稚
嫩。別人說: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可笑的,而今天我麵對的這
個絕對實力,還擁有驚人的智慧和毒如蛇蠍的心性,我真覺得自己有些可憐了。

  我們在張家酒店一直坐到掌燈時分,回到餘府後,我趁著時間還早抽出一點
時間,鑽進了蓉兒的屋�。「蓉兒,我想你,這次差點就見不到你了。」我摟住
她深深的一吻。

  唇分,蓉兒眼中含了淚說道:「別這麼說,聽著都讓人揪心,如果你不在,
蓉兒也活不下去了……」

  蓉兒話音未落,門就被推開,門口站著的正是我的嶽父黃藥師。「你們!」
他雖然猜到了,但是親眼所見之下,一向行事驚世駭俗的黃藥師也覺得一時難以
接受這個現實。

  我有種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覺,而且來人還是蓉兒的父親,芙兒的外公……

  「爹!」蓉兒也是羞紅了臉,羞惱的喊了一聲,一麵將房門掩好,拉著臉色
鐵青的黃藥師坐了下來。

  世人對他多有誤解,認為他行事乖張,是個倒行逆施,不忌禮義廉恥、三綱
五常的狂人。

  但是,我最清楚他的性格,他遵從古禮,反對當下的程朱義理之學,而並非
真的瘋子。相反的,他最重視家人,如今看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女婿摟在一起,我
怕他現在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了。

  蓉兒拉著我撲通跪倒,對著黃藥師說道:「爹,我們是真心相愛的,而且這
孩子無數次為了我出生入死,他所做的一切的一切,幾乎都是為了女兒,他待我
真的極好,你別為難他。」

  聽到這兒,黃藥師臉色稍微的緩和了些,「芙兒知道這事嗎?」

  我和蓉兒搖了搖頭。

  黃藥師跟我對了一眼,忽然又勃然大怒,一拍桌子說道:「我從以前就看你
小子賊眉鼠眼的,不但騙我外孫女傷心,又騙走我的徒弟,現在連我女兒你也引
誘。」說著他一掌拍到我眼前。

  大敵當前,我不能再像以往那樣任他痛打一頓出氣,我閃身欲躲開,蓉兒卻
擋在了我的身前。「你要殺,就把我們一起殺了算了。」

  黃藥師怕傷到女兒,趕緊撤掌。「蓉兒,你什麼時候能肯聽爹的一次話,當
初你不肯聽爹的,嫁給郭靖那個蠢笨如牛馬的家夥,耽誤你將近二十年的時光。
但是,他雖然腦子笨,但是對你還算是專情。這小子花花腸子太多,你看看他現
在身邊這麼多女人,你能保證他能始終對你好嗎?別攔著我,爹爹要殺了他。」

  「爹!你忍心看著我和芙兒的孩子從小就沒了父親嗎?」蓉兒心知我不會束
手待斃,但是如果我倆動起手來,哪一方落敗被殺傷,她都沒法承受,隻好忍痛
說出她心中守著的最大的秘密。

  黃藥師再次石化,他沒想到自己新添的外孫和外孫女,居然也是我的孩子。
他閉目思考半天,歎了口氣說道:「別人說我邪,但是我沒想到你小子居然比我
還邪。我現在給你一條補救的路,除芙兒和無雙以外,把你其他的女人都殺掉,
我可以考慮原諒你這一次。」

  我冷然道:「這件事我辦不到,而且,如果你敢對她們下手,我絕對不會再
對你客氣。」

  黃老邪見我不肯妥協,而且態度強硬,他的執拗邪氣也上來了,森然說道:
「如果我非要殺了她們,你又待怎樣?」

  我看了看蓉兒,她對我搖搖頭。我第一次違背她的意願,說道:「那今天,
我們必須隻能活一個。」

  「哈哈……你小子夠狂,但是卻唬不住我,納命來。」他說著一掌拍出,攻
向我麵前。

  我擔心蓉兒受到波及,用柔勁將她送到一邊,然後推門飛身而出,站到了院
內。

  黃老邪也跟了出來,「用你的劍,空手你沒有絲毫的勝算。」我微微一笑,
但是笑容�卻透著絲絲涼意。「那也未必!」

  「狂妄!」黃藥師大怒,一上來就用出了他的看家本領奇門五轉,一掌向我
胸口拍來。

  我祭出降龍十八掌,一掌亢龍有悔拍出,硬是和他對撼一掌。黃藥師「咦」
了一聲,他沒想到我的內力居然在短期內提升了這麼多,居然和他八成功力的一
掌鬥的不相上下。

  我自從得了三花聚頂神功和龍象般若功的秘笈,書中記載的先天神功殘卷和
龍象般若功互相印證之下,我在短短的半月之間,居然將龍象般若功練到了第六
重。特別重鑄了被冷芳魂重挫了丹田內息之後,龍象般若功更是隱隱的突破了第
六重境界,進入了第七重。由此,內功已經不再是我武功中最薄弱的一個環節,
而降龍十八掌在龍象般若功的輔助下,更見威力無匹、剛猛無儔。

  再結合了我與天鳴和冷芳魂對戰時候的寶貴經驗,我的掌法�不經意多了一
些細節上的變化,出掌的角度發力的頓挫節奏,簡單的降龍十八掌居然給人一種
千變萬化的感覺。而在戰陣前,細微的變化也足以將戰局引向完全截然不同的方
向。所以,我和嶽父的一戰,居然充滿了無窮的變數。

  對拆了十幾招,不禁驚動了四下�的人,七公和我幹爹最先趕到,見是我們
兩個在對戰才放下心來。不過,看了一會兒七公就發現苗頭不對:「哎?這爺倆
怎麼今天火氣這麼大,下手可都夠重的啊。」

  「我看怕是七兄技癢了,想下場活動活動筋骨吧?」歐陽老爹雙手抱在胸前
說道。

  「嗬嗬,不過楊過小子對降龍十八掌的理解,居然精進這麼多。這打從大勝
關算起,一晃也不過一年時間,這小子的悟性確實高啊。」七公很快的覺察到我
在掌法中加入的變化,單從對掌法的理解,我已經形成了自己對掌法的認知,從
這一點來說,已經超過了逝世的郭靖。

  黃藥師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連老頑童都被驚動,在邊上指指點點,加入了
討論。他麵上有些掛不住,一聲輕嘯,我兩人之間的對戰情形又是一變。「叱」
一枚青石迎麵打向我的期門穴。我揮袖化解攻勢,還順手將石子彈向我老丈人,
勁力之巧,方向之準,都讓旁觀的三老心�暗暗喝彩。

  「哼!」隻有場中的黃老邪極端不忿,在他眼中,我這種做法無異於赤裸裸
的挑釁。他右手連彈,「叱、叱」兩聲,石子一快一慢的彈出,而後發的那顆先
至,撞碎了彈回的那顆石子。「叱」又聽見一聲輕響,一顆石子從他手中彈出,
撞在了第一顆出手的石子上,那顆被撞擊的石子速度更是快趕上了步槍的槍彈速
度,直奔向我頂門印堂穴打來。

  這一下挨上,那絕對是爆頭的效果,其他方向避閃已然來不及,隻好一個鐵
板橋折腰後仰,堪堪見石子貼著鼻梁飛過。

  場邊三老看的都是暗暗皺眉,蓉兒更是在一旁暗暗擔心,手不經意的碰到腰
間的紫薇劍,卻始終沒法握緊劍柄。

  黃老邪就是逼我躲這一下,看我擰腰閃過,他雙手連彈,八枚石子齊出,竟
然將我周身要穴完全籠罩了。我心道這還真算上一門神通了,好在我事先防備了
他這一手,從腿邊槍套�取出我心愛的仿格洛克17式連發槍,對著石彈連環八
槍。

  我是鐵了心和他對上了,第一,我要保持全盛的狀態迎接明天的大戰,士氣
可鼓不可銼。第二,我容讓他多次,這次他的要求太過分,我必須針尖對麥芒一
次了。所以,當滿天石粉落地,黃老邪的臉色越加難看。

  「爹,您看,過兒把那把劍送給我了,他說這是寒鐵之精所鑄……」蓉兒忽
然靈機一動,將紫薇軟劍取下,擋在我倆中間,對著黃藥師說道。「哼!」有這
麼多人在場,黃藥師顧及女兒的顏麵,強壓著怒氣,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老爹見黃藥師走遠,湊到我身前連挑大指,他現在自覺又和周、黃二人回到
了同一起跑線上,不過想要勝他們一招半式卻是千難萬難。看黃老邪在我這兒吃
癟,他自然是開心的不得了。

  雖然黃藥師沒動劍,但是我同樣沒有用我最拿手的劍法,沒有對我必勝的把
握,這也是這些化石級的老頭子們不喜歡和我動手的原因,打贏了固然不光彩,
打不贏更丟人,我老丈人被我氣的暴怒之下,兩次跟我動手,這次更是成了眾人
的笑柄。

  我兩個之間矛盾激化至斯,倒真是可憐蓉兒夾在中間為難了。我想和她道個
歉,但是周圍許多人在場,我也不能多說什麼,隻能有些苦澀的對她笑笑。

  「你快回去看看吧,我擔心爹爹他……」蓉兒怕自己父親真的凶性大發,引
發什麼不可挽回的矛盾,到時候就悔之晚矣了。我這才醒悟,也真怕他對我幾個
寶貝兒下手。我匆匆告了個罪,就回自己院子去了,留下了老頑童和洪七公麵麵
相覷。「蓉兒,你爹和過兒這是怎麼了?每次見麵都要掐一架。」七公記得那年
在華山,我就被黃老邪痛打一頓,依稀記得起因是關於小芙兒和陸無雙,卻不知
這次是為的什麼。

  蓉兒早就想好了說辭,跟七公解釋道:「師父,是這樣的,剛才我們聊到獨
孤九劍,據冷芳魂講,獨孤九劍是改編自逍遙派的劍法,過兒就說他在山洪中練
劍所體會到的劍意更貼近於原劍法,說的爹爹有些不高興,兩人就動起手了。」

  七公自然知道她言不盡實,兩人論劍,卻為何要比掌?但是他不是刨根問底
的人,看蓉兒不想說,就懶得再深究,拉著老頑童走了,這邊的一場風波才算平
息。

  我先去找牛三,讓他抽出一百騎射營的弟兄,給我分三班守衛我住的小院,
除了我的娘子以外,任何人不允許入內。牛三眼�不揉沙子,聽我給他下命令,
拍著胸脯向我保證一定完成任務。

  我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看我大小媳婦兒都老老實實的在等我回來,才放下
心來。我抱起林林,這丫頭就是嘴皮子好使,一張巧嘴兒隨我,說出話來吐字也
清晰,條理性又強,儼然一個小大人一般,隨便說出句話來,都把我們滿屋子人
逗得開懷大笑。

  我沒敢放她們各自回屋,我們湊在一起打了半宿的馬吊。到後半夜,如是、
芙兒和無雙都哄著孩子睡下了,三娘才問我道:「今晚上怎麼了?回來就見你憂
心忡忡的。」

  晴兒、小龍女和瑛兒也都瞧著我,以為我又有什麼為難的事。我看看她們四
個,心想還是應該跟她們打個招呼,如果真有什麼意外,也不至於驚慌失措。

  「你們跟我出來下。」我嚴肅的把她們叫到了院子�。

  「到底什麼事?這麼嚴肅?」晴兒看三娘最後一個出來,把門掩好,迫不及
待的問我道。

  「我今晚上,為了點事,在師傅那�得罪了黃島主,他說要對你們不利。雖
然是句氣話,但是他那個脾氣,我擔心他真的說得出做得到,這幾日你們都籠著
點,別離開我身邊,也別讓芙兒和無雙知道。」我言辭間還是有些閃爍,我還不
知道瑛兒是否被告知我和蓉兒的關係,但是現在還不能讓小龍女知道。玩了兩世
的師生戀,不知道這是不是成了我的宿命。

  三娘和晴兒自然聽出我的弦外之音,小龍女從不擅長刨根問底兒,所以我說
什麼,她就聽什麼,我說完就見她點點頭,顯然是把我的話聽進去了。

  「其實也沒什麼,我想他老人家也不想把事情鬧到無可挽回的地步,應該還
是一句氣話,我已經安排了牛三和馬光佐帶著一百槍手在院外巡邏,你們放心去
睡吧。」我看她們幾個也被我嚇得有些緊張了,不由歉然的說道。

  我還沒說完話,忽然我發現三娘有些走神了,回頭一看卻是蓉兒來到了我們
背後。「蓉、師傅你怎麼來了?」

  「你讓牛三設的三班崗這麼大動靜,我能不過來嘛。」蓉兒苦笑著說道。她
和三娘用眼神溝通了下,三娘明白她是有話要和我說,就識趣的領著三女回了房
中。院內就剩下我們兩個人,蓉兒主動牽著我的手說道:「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動這麼大的氣?」

  「再不反抗行嗎?你爹他打我、罵我,一次、兩次我都可以忍,但是他竟然
拿三娘和大家來威脅我,我沒跟他動刀子就算是不錯了。」我心中止不住的怒氣
噴薄,許久沒有爆發的戾氣陡然上升,讓我身邊的蓉兒都感覺到一陣寒意。

  「爹打傷過你?」蓉兒並不知道這些事,有些事我不想讓她擔心,也吩咐過
芙兒別說,黃老邪自然不會自己找蓉兒說起他打傷過我的事。因此,蓉兒對這事
一直都蒙在鼓�。

  「嗯,在臨安的一次,他就差點殺了初晴,我們用九陰真經的療傷大法,閉
關七天七夜把她救回來,第二次在華山上,他把我肩胛骨打碎,我也沒怪他。」
我累積的怨氣驟然爆發,不禁越說越怒。老話說得好,再一再二不再三,你再來
威脅我,我管你是誰,跟你死磕。

  蓉兒苦笑不已,她聽我連敬稱都不用了,知道我心中憤怒已經到了極點,趕
緊軟語相慰道:「好了,別生這麼大的氣了,他終究是我爹爹,你和他矛盾這樣
激化,我又該如何是好?」

  我一聽蓉兒哄我,火氣很快退了下去,心說這樣僵著也不是個事兒,也不可
否認,我做的這些事情,在黃老邪眼中,都夠千刀萬剮的了,要不是芙妹和蓉兒
一直拉著他,我們早就要躺下一個了。

  「嗯……其實我也知道,他老人家,在這世上隻有你和芙妹……可能還有璿
兒和破虜兩個是僅有的牽掛,其他人的生死他一概都不顧及,所以我這麼做,他
不肯原諒我也是對的。隻是,他開的條件,我實在做不到。」

  「傻瓜,平時不是猴精猴精的嘛,怎麼今天就一個勁兒的犯傻,你不是一直
都跟我說:漫天要價著地還錢嗎?今天一戳到你的小心肝兒,你就怒了。」蓉兒
嬌嗔著埋怨我道。

  我微微苦笑道:「差點被你爹一指頭戳死,能不上火嗎?這就叫事不關己,
關己則亂。」

  「討厭,哪那麼多俏皮話兒。」蓉兒輕輕打我一下說道。我笑著答道:「這
還不是你先說的。」

  「你現在都不讓著我了,這麼一點小事都跟我斤斤計較。」蓉兒皺著小瓊鼻
對我說道。

  我知道她沒真的生氣,但是也隻好陪笑著說道:「你看看有什麼辦法補救一
下,讓我裝兒子、裝孫子,裝兔寶寶我都無所謂了,這樣可以了吧?」讓蓉兒胡
攪蠻纏一番,我的心情好多了,調笑著說道。

  雖然,蓉兒不知道兔寶寶是何物,但是從字麵的意思理解,知道我是說裝的
無害點、可愛點的樣子,忍不住撲哧樂了出聲。「咯咯……好了,跟我去磕頭認
個錯,不會有事的。」

  蓉兒就在這話茬等我,看我這麼配合,就認真的對我說道,末了小聲的在我
耳邊說道:「等回來,你想怎樣,蓉兒都隨你,好不好?」

  我隻聽這一句,下邊盤龍槍就硬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血液下湧的緣故,我
大腦連思考的反應都沒有,直接點了點頭,跟門前的哨崗打了招呼,就跟著蓉兒
出了院兒。

  「哎蓉兒,你說,要是我們有個孩子過繼給你們黃家,你爹能放過我不?」
我忽然又有了一個以兒子換和平的想法,抑製不住征求下蓉兒的意見。

  蓉兒也是眼前一亮,說道:「這倒是個辦法,不過……」蓉兒看看自己平坦
的小腹,言下之意孩子又不是說有就有的。

  我嘿嘿一笑:「先答應他就是,省得他來找我麻煩。」先開出張空頭支票,
至於什麼時候兌現,那就要看我心情好不好了。

  敲響黃老邪的門,他在屋�問道:「蓉兒嗎?進來吧。」

  我和蓉兒推門進屋,他一看我也來了,出奇的沒有暴起傷人,根本沒搭理我
的在燈下看著書。我心知我們倆打起來誰也占不到便宜,乒乒乓乓的再引來人,
隻會徒增笑柄,所以,我也沒說話,站定蓉兒身邊。她扯扯我,然後跟我一起跪
在了黃老邪跟前。

  黃藥師看了我們一眼說道:「你們的事我不管了,不過你要敢欺負蓉兒,我
一定殺了你。」

  我還以為我耳朵聽錯了,沒敢起身,偷著看了看蓉兒,看她抿著嘴兒偷笑,
隱約覺得我好像是上當了。果然她把我拽起來說道:「我跟爹爹打了個小賭,他
說你肯定不肯來認錯,我說你肯定會來,進來絕對不頂嘴,跪下就磕頭認錯。」

  我這才恍然,黃藥師看我一進門一臉不情願的樣子,起來後又是一臉茫然,
就知道我事先不知情,隻是對蓉兒言聽計從的來賠禮,他氣也消了大半。

  我心中很高興,趕緊上前大禮參拜:「多謝嶽父成全!」哎呀,黃老邪你真
可愛,我就差抱著他大腿,替他擦鞋了。

  黃老邪平生最恨軟骨頭,但是我今天下午跟他死磕了一場,而且不是第一次
跟他死磕,他就知道我不是個輕易服軟的人。他看我今晚上態度還不錯,雖然我
的風流甚為被他詬病,但是他看得出自己女兒是真心喜歡我,所以幹脆就不管。
隻是看我這諂媚的樣子,又恨不得一腳把我從屋�踢出去。「哼,滾吧,別打擾
我看書。」

  我爬起來,心�一頓靠,心說你是不是在看彩畫版的金瓶梅啊?這麼專注,
當然我麵上不敢表露出來,還是一如既往的恭順,倒退著出了屋。我此時隻感覺
自己身輕如燕,老虎都能打死兩隻,冷芳魂算什麼?明天真要來了,站著進來我
讓她橫著出去。

  蓉兒見我如此亢奮的樣子,忍不住感到有趣,手掩著口輕笑,那樣子真是俏
麗無雙,我高興地把她抱起,在空中轉了兩個圈。

  「真是……放我下來,要再讓七公看到……」蓉兒臉上一紅,輕笑著對我說
道。我這才醒悟,讓她自己雙腳落地站在我跟前。蓉兒繼續對我說道:「好了,
別太慌慌張的,你的心態、身體的狀態,都沒有調整到最佳的狀態,怎麼應對明
天可能會發生的情況?為了我別讓自己有任何閃失,好嗎?」蓉兒牽著我的手,
眼中含著淚說道。

  我鄭重的點點頭說道:「為了你,我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的……」我把蓉兒
推入牆角的暗影中,我們兩人的身影,又融合到了一起。

  四月十七,半個江夏縣都在議論紛紛,百姓們口口相傳,議論的都是餘家的
公子結親的喜事。餘府的喜慶氣氛,相比前些日子,更是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府內外的丫鬟、仆從,甚至侍衛都換喜慶的服飾,賓客盈門更是人人開口見喜,
整個餘家大院都浸染在歡樂祥和的氣氛當中。

  「淩波今天好美啊!」芙妹一邊幫淩波盛裝打扮,心中不免有了比較之意。
張青芝總歸隻是陪襯,雖然置辦的嫁妝都是同等的,但是氣勢上不禁輸了一籌,
她眼神中也不禁生出了一絲豔羨。

  「小四他對我是極好的。」淩波嫣然一笑道。

  「還叫小四,馬上就該改口叫官人了。」初晴一麵替徒弟往頭上別著珠釵,
一邊打趣道。

  「是、是,師傅。」淩波有些撒嬌的笑道。

  「哎,真是快啊,轉眼淩波也要出嫁了,師傅現在還能回想起七年前,你剛
跟我走江湖時候的樣子。」初晴不禁有些感慨。

  淩波一陣惡寒,對於她來說,行走江湖,就像是給師傅做了多年丫鬟一般。
不過,今天終於算是徹底熬到頭了。

  「咯咯咯……」芙妹禁不住自己偷著笑出聲來。

  「什麼事這麼好笑啊?」淩波笑問道。

  「沒什麼,就是想起大哥說的,淩波以前過的是茹毛飲穴的生活。」芙妹很
淫蕩的眼神對著晴兒使了個眼色。初晴自然明白其中的含義,有次被夫君嘲笑,
她和徒弟的曖昧關係,還在郭芙、程瑛和陸無雙三個人麵前實際表演了一下,什
麼叫做茹毛飲穴,徹底的把她們帶壞了。

  「茹毛飲血?不會啊,夥食都是我負責的,要是吃生肉,師傅肯定先不幹,
肯定拿拂塵抽我。」小時候沒少被師傅抽,今天趁著大家心情都不錯,借機抱怨
兩句。

  「不是的,」芙妹笑著在跟她咬耳朵,沒說完就給淩波鬧了個大紅臉。「師
傅,你怎麼這些都說……羞死人了。」淩波羞得難以自抑,不依的嗔道。

  「當時不是以為……都是大姑娘了,怕什麼?出嫁還不是要伺候丈夫的,要
是沒有師傅當年教導你……小餘應該感激我才是。」初晴本想說本以為淩波也會
被自己老公收到房中,沒想到最終還是幾個人一起,把她推給了外人。「像你大
哥說過的,每個人有自己的緣法。你現在也找到一個疼你的男人,至少現在看,
餘玠還算專一又體貼的,師傅也為你高興。」

  「嘿嘿,大哥說的總是有道理的,就像他跟我說過,女人要找一個愛自己,
比自己愛他多一點點的男人。」淩波眼中閃過一絲快意,或許她想要表達的是心
中仍有我的一席之地?

  這算是淩波出嫁前,對自己曾經無悔青春的臨別告白?她話�或許多少有一
絲幽怨和挑撥之意,不過,看到她幸福的模樣,芙妹和初晴確實都有些嫉妒了。

  「哎,你什麼時候跟淩波說過那種話?你怎麼不跟我們說說呢?」席間,晴
兒和芙兒一左一右,對我逼供道。

  「我那不就是敷衍她,讓她知難而退嘛,安慰、安慰懂不懂?」我眼神時刻
注視著門口,還要一邊疲於應對她倆的輪番轟炸。

  「可是人家說的在理嘛,你現在說話都在敷衍人家。」芙妹近來難得對我撒
嬌,顯然今天真的受了刺激了。

  「現在別鬧,好不?等把冷冰冰解決了,老公好好陪你們玩玩,絕不敷衍,
這總行了吧?」

  我回過頭來,苦笑著說道。咱這人就這麼一個好處,你跟我鬧我不急,有了
錯咱就改,絕對不端老爺架子。

  跟我們同席的幹爹和七公都饒有興致的看我們打鬧,看我們感情這麼好,他
們心�也高興。我嶽父雖然心�還是有芥蒂,但是看我對他外孫女還算不錯,哼
了一聲也沒說話。

  隻有老頑童這個話癆還在那和他的瑛姑在一旁自己玩的開心,我在往旁邊看
看,看到耶律齊正望向我們這邊,和我視線撞了下,我們互相點頭微笑,算是打
了個招呼。我二哥孟珙昨晚上到得江夏,我們四兄弟再次聚首,我將耶律齊的出
身來曆,路上怎麼相救我介紹了遍。

  雖然二哥對他在蒙古國多年頗有微詞,但是耶律楚材確實是死在蒙古皇室之
手,所以他也算是與蒙古有不共戴天之仇,也勉強同意了重新結拜一事。老四餘
玠非要拉上張一氓,兩人幾年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也算是感情要好,又知根
知底,對此我們更沒有反對意見,隻等餘玠和張一氓結完婚,再重新帶上耶律齊
結拜一次,所以,原則上我和小餘的排行都要各自順延兩位。

  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扭頭對三娘說道:「哎,你們這次真應該把公孫姑娘
叫來。」

  三娘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道:「怎麼?想她了啊?」

  「嘿嘿,哪能啊,就是想也是要心�想,也不能跟你們說不是。」我嘿嘿笑
道。

  「找事。」三娘掐了我一下,問道:「那到底怎麼了?」

  「我想給她介紹個大帥哥!」我眼神望耶律齊那邊瞥了瞥,三娘會意,點點
頭對我說道:「嗯,公孫姑娘性情恬靜,溫婉善良,耶律公子溫文爾雅,倒是個
不錯的搭配。」

  我揚揚下巴說道:「我的眼光能錯得了嘛。」

  「嗯,那有時間給他們摻和摻和。」隔在我們中間的芙妹自然也聽見了我們
的談話,跟湊過小腦袋的晴兒兩個人吃吃笑道。

  晴兒低頭看到我座位下放著一個細長的挎包才想起今天雖然是大好的日子,
但也凶險四伏,整肅了一下心情不再嬉笑。

  眼見已經快到吉時,主賓席和宴客廳�的三十幾桌席麵也都滿滿登登的坐滿
賓客,連外麵場院中也擺了五十餘桌酒席,場麵當真是熱烈不凡。餘玠和張一氓
由大哥、二哥陪同,在各席間穿梭,隻因為素來不喜湊熱鬧,而且今天還有一群
餓狼環伺,我必須打起精神來應對。

  忽然一個讓我終身難忘的氣機出現了,跟著是一陣緊湊的鼓點。鼓點鏗鏘,
剛勁有力,慷慨悲壯,讓我隻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如同回到了襄陽城外數十萬大
軍列陣廝殺的崢嶸歲月�。「來了!」我輕輕喝一聲,背起事先準備好的背囊,
率先起身離席,站到了大廳門口。

  我眼見是廣袖飄舞,身上紫氣環繞的冷芳魂,她獨立太鼓樂台之上,十名健
碩的昆侖奴�著平台平穩的緩步前進,從正門走了進來。忽然,鼓點一變,音節
殊妙,有金石之聲,聞者莫不心有喜悅之感,卻是非常歡快的鼓點。

  我雙眉微微一皺,因為我的心髒的跳動,每數次一個循環,就會有一次不規
律的房顫。

  我尚且如此,普通人自然更加不濟,院中有些抵抗力弱的賓客,已經忍不住
手舞足蹈,想要起身跟著鼓點舞動。

  「大家不要聽她的鼓聲!」我大喝一聲,我的五百親隨首先醒悟,取出平日
練習齊射時候所配備的耳塞,將耳朵堵住。

  我身後響起洞簫的曲調,嶽父也聽出鼓聲的凶險,用詩經�一首歡快的《芣
苡》與之相抗衡。曲調空靈歡快,如同青草地上一群孩子嬉戲玩耍,環繞父母膝
前,本是首極為應景祥和的曲子,再由黃藥師這位音樂大家演奏,更是讓人心情
舒緩下來。

  餘玠的祖母和叔公,聽到這優美的曲調,仿佛也看到了餘家開枝散葉,子孫
繞膝的前景,不禁對視而笑。

  那鼓聲跟著又是一變,漁陽鼓變成鏗鏘的陽關三疊,殺伐之氣漸盛。洞簫聲
音本不及太鼓隆隆之聲,而兩人功力差距不大,嶽父也隻能通過演奏上的技巧來
一決勝負。

  這邊陷入膠著狀態,老爹也從樂師手中取過一架秦箏,曲調也不是鏗鏘的金
鐵之鳴,而是和著我嶽父的調子,也是奏得一首《芣苡》。黃藥師和歐陽鋒二人
打了幾十年的交道,俗話說:最了解的人不是你的朋友,那就是你的敵人,所以
他倆聯手起來居然配合無間,耳聽得嗚喑的簫聲和高亢的箏鳴將鼓點壓得節節後
退,我心知今日的局麵應該是穩贏了,漸漸的放下心來。

  未曾想,變聲腋下,那十名黑子將鼓台緩緩落定,六個人取出六麵缶,四個
人取出兩盞佛磬、兩隻法螺,按照冷芳魂的鼓點敲奏起來。他們居然也是功力不
俗的好手,雖然弱於場中三人甚多,但是擊節而和,極壯聲勢。

  這邊無雙見到師父有些受窘,和三娘、小龍女商量一下,也各自取出樂器來
助陣。一時間,內外兩幫人打起了對台戲,倒是顯得熱鬧非凡。

  我見到幹爹和嶽父頭上都是蒸汽氤氳,顯然已經用上了內家真氣,與定音鼓
這種大型樂器相抗衡本來就吃虧,因而他們真氣消耗的也更為迅速,如此相持下
去,兩人必然落敗受傷。

  我有心破局,吩咐下人取過一把揚聲器。(在潼關之戰曾出現過,婚宴會場
人多,所以也設置了這種高科技的設備。)然後扭頭吩咐如是準備一曲《春江花
月夜》。

  蓉兒將戰局看在眼�,也是心中暗急,聽見我的一連串吩咐,眼前一亮,心
中暗讚好計。

  揚聲器取來,我沒有擺到二老身前,而是把它架設到了如是的箏旁。如是彈
奏的是一曲《春江花月夜》,舒緩優美的曲調仿佛將人們帶入了月夜下的平靜的
江河之上,江船駛過,江麵偶爾泛著漣漪,美妙的旋律讓所有人的心神,從冷芳
魂劍拔弩張的鏘鏘之聲中解放出來。我嶽父自然熟知此曲,曲調一邊,帶著無雙
一曲相和。我幹爹也是操琴的大家,此曲他也有涉獵,和龍兒、三娘也是調轉宮
商,一致對外對抗冷芳魂。

  冷芳魂被我們一家打了個措手不及,精通音律的她也發現此時樂曲的氣氛已
經彌漫了整個院中,自己的鼓聲雖然或有所聞,卻和整體的環境格格不入,人們
眼中不再是欣賞之色,而是對打斷他們欣賞樂色的鼓點紛紛皺起眉頭。

  冷芳魂心中暗歎:好一招釜底抽薪的計策,聽那樂曲中不含一絲誘導之音,
隻是單純的將感情透過樂色表達出來,自己一世英名居然敗在一個不懂武功的人
手中。另外她很好奇,想見識下這是一架什麼樣的琴,能單憑琴本身將聲音擴大
到如此境地。

  既然認輸,她就把鼓槌擺回鼓架,走下高台,在身邊眾人前呼後擁之下,走
進了正廳。

  「楊公子,數日不見,不想公子依然風采依舊,真是可喜可賀。不知剛才琴
音簫聲相和的是哪幾位高人,不知可否引薦一二?」我就站在門口相迎,她這幾
句話,自然是對我說的。

  我微笑著對她介紹道:「這位是此間主人,也是我的結義兄弟,餘玠;這位
是靈鷲宮之主,冷芳魂冷宮主。至於其他人嘛,我們還是過會兒私下�談,就不
要在這喧賓奪主,耽誤了吉時。」我不欲跟她糾纏兩句話打發道。

  冷芳魂在我嶽父、幹爹、老頑童和七公臉上掃了一陣,然後又把目光瞥向蓉
兒、小龍女和三娘,心中也暗自吃驚,沒想到我背後居然至少有七位先天高手。

  「楊公子此言極是,本宮自然也是聽聞汝南餘義夫今日�大婚,特獻一曲以
助興。」

  餘家族長,餘玠的叔公起身答謝,他眼睛有些花了,也看不真灼冷芳魂的相
貌,聽她說話聲音措辭還當是哪家樓�的花魁名伶,一個勁的說過後重重有賞。
把我們雷的夠戧。餘玠自然知道冷芳魂此次來者不善,趕緊拽著他叔公坐下,眼
神示意我,問我該怎麼辦?

  我一直注意冷芳魂的一舉一動,低聲對她說道:「我們的恩怨,出去解決,
別耽誤了我兄弟和妹妹的好日子。」

  「難道水酒也不請本宮喝一杯嗎?」

  這個忽而冷酷、忽而熱情的女人是個瘋子,她前半晌還想用一麵鼓殺死在場
的所有人,現在居然還要坐下討杯水酒?

  餘玠一個請的動作,替她和他屬下單獨開辟了一桌,我坐在她下首相陪。我
早就掃了眼冷芳魂帶來的人,並沒有史嵩之在內,但是我熟知他易容術了得,因
此並不能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沒來。宴會繼續進行,眾賓客隻當冷芳魂的登場是餘
府安排的婚慶獻禮,卻不知道他們剛才都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在席間,我感覺周圍的氣息不對,空氣似乎凝滯了。我就明白了,這是冷芳
魂將我倆周圍的氣鎖定了,外麵的人即便有心探察,也聽不到我們所說的話。我
不以為意,也不多廢話,開門見山的問道:「潔潔呢?」

  「死了!違逆本宮的下場就是如此。」冷芳魂和我單獨相處,又恢複了她冷
冰冰的樣子,真是個性格極端的瘋子。

  「你殺了她?」我顫聲問道,袁潔潔再一次走入我的生命,但是我們相聚的
時間太短暫,我都沒來得及細看她秀美的容貌是否依舊,而今卻已陰陽陌路。

  酒席上桌,冷芳魂端起酒杯,卻沒有再說話。

  「她是怎麼死的?讓我再見她最後一麵。」我繼續追問道。

  「你見不到她了,她已經在被運回天山的路上,這輩子你想見她是不可能的
了,你就死了這份心吧!」冷芳魂狠狠的說道。

  我一愣,說道:「如果我不死心又會怎樣?」

  「哼!」冷芳魂冷哼一聲,又自沈默起來。

  她是個無比嚴謹的人,除非她有心透給我口風,或者恨我恨到極點而言語上
出現疏漏,但是就我對她不深的了解,我依然是偏向第一種可能,她是在故意指
點我。但是,她如此行事到底有何深意?我越來越看不透她。我又問道:「史子
由人呢?」

  「他現在很忙,正在招待你的好徒弟。」我最擔心的預料一舉成真,滿滿這
丫頭果然是被冷芳魂抓去了。

  「你想怎麼樣?」我故作鎮靜的問道。

  「你跟本宮出去領死,本宮放了你的徒弟。」

  「看來我別無選擇。」我苦笑著說道,她是看出來我在餘府布下的火力網,
知道如果我今天發了狠,她不死也要脫三層皮。

  「一命換一命本來就很公平。」冷芳魂笑了,她當然不相信我會束手待斃,
但是她很享受這貓鼠遊戲的過程。

  「你為什麼非要是殺我?」我有些奇怪的問道,如果單是因為明教的關係?
我體現出的價值,肯定比一個不成勢的明教,一群烏合之眾有價值得多,她應該
拉攏我才對。

  「本宮與你本沒有解不開的仇怨,但是你要把她交給本宮。」她手指一點,
指向另一桌。我見她手上的肌膚白皙柔嫩,完全不像老年人的樣子,心�不禁好
奇,這老妖怪到底是個什麼樣子?順著她的手指方向看,她指著的卻是蓉兒。

  「我師傅?為什麼?」我問道。

  「因為她殺了我的親人。」她冷然的說道。

  「是什麼人?或許這是個誤會也說不定。」我在記憶�不斷搜尋,蓉兒一生
殺人不多,這筆賬卻是從哪算起的。

  「我的幼侄,鐵捕冷鐵心。」冷芳魂說道。

  那這筆賬就錯不了了,雖然他們是打上門的,但是冷鐵心確實是被蓉兒一劍
釘死在地上的。江湖本來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隻認拳頭大小,沒有道理可
講,所以也看開了,說道:「既然這樣,走吧,我倒要看看,你憑什麼殺我。」
我的玄鐵劍不在身邊,我下意識的緊了緊背在肩上的黑色背囊的肩帶,從容的起
身走出大廳。

  我的一眾嬌妻也跟著起身離席,來到我身旁。「你這是要去哪兒?」三娘拉
著我問道。

  「冷芳魂捉了滿滿,她要我單獨去一趟。」我回頭看了冷芳魂一眼,她在脖
子上比了一個割喉的動作,示意要是我的妻子跟來,也一樣會被殺。

  「不許跟來,這次我是認真的。」

  我捏了捏三娘的手說道。

  三娘醒悟,不再多說話,蓉兒也看到我的小動作,也不再勸我。

  「兒子,我跟你去。」四老同時站了起來,都要與我同往。

  「她捉了我徒弟,隻讓我一個人去。」我苦笑著說道。這冷芳魂哪有天下第
一高手的驕傲,綁票要挾,還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鬥啊。不過說實話,我安排五
百人、五百條槍準備群毆她,也不算磊落,隻好無奈的說道:「放心,她一次殺
不了我,這次更沒機會,打不過我肯定跑。」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餘家大院。

  冷芳魂叫一個黑奴來下了我的背包,我很配合的把東西遞給了他。我身上的
一枚煙霧彈、一枚燃燒彈,還有一把格洛克17手槍也被抄走了。這不禁讓我稍
微有些緊張起來。我隨冷芳魂出了縣北門,我們騎著馬漸行漸遠,居然進入了縣
北的天中山區。

  我心中一喜,擔心江夏的守軍圍困你們,想借山林茂密來削減騎兵和火槍的
威力?你的算盤怕是打錯了,剛才吃下我的家夥,現在讓你們都給我吐出來。我
跟著他們山行走了二三�,走到一個林木茂盛的山坳時,我從馬上一翻,就翻入
了灌木叢中。

  「宮主,他跑了!」在我後麵盯梢的黑奴大叫一聲,指著我消失的方向喊。

  冷芳魂明知道我就在下麵的泥潭,但是她自然不肯親自下來捉我,她察覺到
我的氣息漸行漸遠,知道我在想法逃脫,吩咐手下道:「你們下去捉他,不要分
散行事,三個人一組,普羅旺,你原地留守。」這個普羅旺就是背著我大包小包
的那個黑奴,冷芳魂保險起見,還是把他留在了身邊。

  九名黑奴躍下灌木叢,卻哀號著大喊救命。原來這下方的泥潭,卻是一個下
陷的致命沼澤。其實我早就觀察到了這片淤泥沈積的濕潤沼澤,所以在我下落的
時候,根本沒沾地,就把著樹杈蕩了出去,留下這麼一個天然的陷阱,讓他們去
踩。

  我前世曾在中緬邊境的撣邦北部果敢地區服役超過兩年,叢林生存法則就像
我生命的一塊印記,被深深的烙印在我的記憶中。還記得前世史泰龍在第一滴血
中最有霸氣的一句話:「鎮中你稱霸,山中我為王。」今天就叫你們見識下,什
麼叫做真正的叢林之王。

  冷芳魂有些慌了,她沒想到我運氣這麼好,一片泥沼居然幫助我,一下子甩
開了追蹤。

  「普羅旺,去取繩索,把他們拉上來。」

  黑大個普羅旺點點頭,放下我的黑布包,解下馬上的套索,走到小路邊,就
要垂下繩子救人。剛走到近前,一支樹杈呼的向他掃來,他皮糙肉厚也沒在意,
「噗」的一聲,插在樹枝上的一枚一寸長的鋼釘灌入他的頸部,他胡胡的發不出
聲音來,氣管噴血,俯身栽倒了下去。

  「該死!」冷芳魂終於忍不住了,一掌拍向那棵大樹。大樹被打得粉碎,漫
天的木屑飛舞,卻沒有我的影子。冷芳魂心中暗罵,幾天前她就知道我戰術的安
排一環扣著一環,總能將人引向死地,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回頭一看,我的黑色
長條背包果然不見了,一個圓型的事物滾落她足旁。她心中一驚,急忙縱身躲得
老遠。

  「轟」燃燒彈爆開,剩餘的九個黑奴全部被燃燒的灌木掩蓋在泥塘中變了肥
料,冷芳魂雖然躲得及時,她的裙擺依然被燎去了半幅。

  「楊過,本宮誓殺汝!」冷芳魂的怒吼聲在山間回蕩,我已經借著燃燒彈的
阻隔躲得遠了。

  到了無人之地,我解下腰帶,從中取出九枚精鋼刺,其中一枚我剛才設計釘
死那個黑大個用掉了,剩下的九枚我收回腰間皮質的別扣中。新做的漂亮衣服也
扔了,沒辦法,穿在身上太紮眼,容易暴露目標。

  我忍著心痛,將一頭飄逸的長發削斷,臉上塗黑成迷彩色,又從黑色背囊�
取出夜行衣換上,裝配好戰術軍刀,格洛克17式、手雷、燃燒彈,以及我最大
的依仗,我親自命名為梭式狙擊步槍的寶貝兒。

  這把槍是襄陽生產線上數萬支步槍�測試數據最高,一百五十米距離之內,
每三發子彈彈道誤差不超過零點一毫米的正負差,在我前世的那個時代也絕對是
營隊�的鎮營之寶。

  我收拾停當,沿著山路追蹤冷芳魂的蹤跡,從腳印看,她顯然是慌了,我很
喜歡這種效果。冷芳魂的大意,將她自己陷入了一個死地,而在天中山方圓三百
�的戰場中,我將主導她和她部下的生死,有這樣一個機會,我絕對不會放她走
出這片山區。

  「嗷,」空中兩聲清脆的雕鳴,我知道,蓉兒和三娘領著大部隊到了。但,
我不想過早的暴露我的位置,冷芳魂是一個狡猾的狐狸,一次疏失大意,就可能
導致攻守易位,甚至是被她一口咬死。我還是決定先不暴露自己的蹤跡,雙雕既
然在近前,就一定會找到剛才燃燒彈灼燒過的痕跡,我再沿路留下記號,讓她們
可以知道我的大致走向即可。當務之急,是救出滿滿那丫頭,我沿路追蹤,希望
能盡快找出這個惹事的丫頭。

  冷芳魂已經出現在我望遠鏡中,她前進的速度很快,卻不時的頻頻回顧,顯
然她慌了。

  她下到兩峰之間的一片空地上,不遠處有人在接應她,讓我知道他們的巢穴
不遠了。

  果然,不長時間,史嵩之提溜著被綁的結結實實的滿滿出來,眾人把滿滿掛
在了空地的木樁之上。冷芳魂大聲道:「楊過,我知道你在附近,給我出來!不
然我讓人點火,燒死你的徒弟!」她已經有些氣急敗壞了,今日�連番受挫,她
已經顧不得自矜身份,跟我自稱本宮了。

  我目測兩峰之間距離大概有兩公�,我所在位置到穀底是1。5公�,大大
超出了我的狙擊範圍,加上山間橫風氣流,誤差就會更大,所以我決定往前推進
五百米。我快速的行動,等我落位,找到了七處合適的狙擊位置時,對方已經架
設好了柴堆。

  「點火。」冷芳魂冷喝一聲,她的一個手下取了火把過來就要點火。「嗚,
嗚……」滿滿嚇得不斷掙紮,可是嘴上綁了繩子,叫不出聲來,隻能嗚嗚的嗚喑
著。「嗖」一聲,「噗」那人中槍倒在地上,然後才有槍響傳來回蕩在山穀間。

  下麵眾人不禁慌亂起來,各自找掩體隱蔽。「別慌亂!我們也有火器。」史
嵩之高喊一聲,也取出幾支老式步槍。為了控製軍械,我要求軍械處每年要將舊
式軍械回收一次,現在的槍械技術不過關,槍械的損毀故障率原本就高,我這樣
的要求不但便於追查外流槍械的時間,更是保證了軍隊配備槍械的合格率。我在
第二狙擊點落位,一麵從瞄準鏡�觀察,這幾支槍是第一批的仿中正式步槍,就
是用紙彈殼、沒有彈夾的那批初級品。

  史嵩之好本領,居然從襄陽城偷偷挾帶走了好幾把。不過,他們顯然不會使
用,居然從前鏜填充火藥,然後拿通條將火藥壓實。我心頭暗笑,這樣做不但容
易炸膛,而且膛線全被磨平了。由此可見,槍是他們半夜從軍營或者軍械處偷出
來的,不然他們不會不知道使用方法。

  人類的思維定式真可怕,最簡單的前鏜填充火藥的火繩槍,原本應該於公元
14世紀的歐洲,但是由於我的出現,讓人類軍械史直接跳過了這一發展步驟,
沒想到依然有人緬懷這種彈藥填充方式。

  我又押上一枚子彈,調校瞄準鏡測定風速,一麵找到了我第二隻獵物——史
嵩之。我不打算再和他玩捉迷藏了,他此時躲在一棵樹後,那棵樹正對著第一狙
擊點,但是我已經轉到了他們的側麵,所以,我可以毫無障礙的瞄準他的頭部,
準備給他一槍爆頭。

  「砰!」的一聲,然後一聲慘叫,原來是對麵步槍走火,炸爛了其中一個的
雙手。我調整好的呼吸微微一亂,子彈出膛,就見史嵩之眼神中充滿了訝色,沒
來得及出聲,頸部濺起一米多高的血花,猶自不信被擊中的事實,不甘的倒在了
地上。

  「宗主!我們撤吧。」剩下的五人見他們的同伴被炸得血肉模糊,驚得都扔
掉了手�的步槍,其中一個壯著膽子對冷芳魂說道。

  冷芳魂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態,但是許久她才點點頭,示意他們五個人分
散開行動。

  五個人如遭大赦,各自挑選了一個方向,使出看家本領急如脫兔的逃跑。

  冷芳魂等他們暴露在外這一個間隙,她才啟動,狡猾如她自然要給自己創造
一個最好的時機。她沒有真的逃跑,而是想要把滿滿捉在手中,不然就算她能逃
出這個山穀,也逃不過我無時無刻在旁環伺,隨時準備給她致命的一擊。

  但是,這一次,她又猜錯了。「砰!」冷芳魂倒飛了出去,又是頸部中彈,
跌倒在了塵土中。我心道:結束了……提著我的梭式狙擊槍,從狙擊位走出,下
到了山腳。冷芳魂著實了得,她是在千鈞一發之際,還能擰身避過咽喉要害,但
是,我這銳不可擋的一槍,依然射穿了她的動脈,鮮血飆出好幾尺,眼看就不活
了。

  我走到她近前從靴筒�拔出戰術軍刀,將冷冷的刀鋒比在冷芳魂的脖頸上。
她冷冷的瞧著我,但是,我還是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驚恐。而我,忽然在這
一刻,我心中卻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我不否認,冷芳魂真的是個極美的女子,她遮蔽麵目的紫氣已經消散,隻見
她年紀看似二十歲上下,幼眉彎彎,鳳目含愁,原本極為白淨的一張瓜子臉,因
為失血更是顯得蒼白。但這絕對不是我舍不得用戰刀割開這蛇蠍美人的喉嚨的原
因。

  前世死在我槍下的美女,少說要用兩隻手才能數的過來,但是那是我作為軍
人服從命令的天職。今天,雖然理性告訴我,這個敵人是極端危險的,心�有幾
十條殺死她的理由,卻始終下不了手……

  我殺氣散去,還是決定先把滿滿放下,這丫頭受了很大的驚嚇,哭著撲到我
懷�。我把她抱起安慰道:「好了,別怕,都過去了,滿滿你沒事吧,他們有沒
有欺負你?」我摸摸她的胳膊、摸摸她的腿,柔聲的問道,其實我最擔心的是,
她有沒有被史嵩之占去便宜。

  滿滿麵色微紅,搖搖頭,卻不像以前那麼天不怕地不怕,唧唧喳喳的說個不
停,顯然這幾天她真的受到驚嚇了。「師父,你的頭發呢?」

  「射擊的時候擋害,削去了,這樣也清爽。」我說著把滿滿放下,二次走到
冷芳魂跟前。

  我甚為佩服她頑強的生命力,她原本雪白的玉頸上被我開了個猙獰的血洞,
鮮血汩汩的湧出,一般人此時早就該因為失血,或是窒息而死了,但是她卻還活
著,雖然也快死了。我既然不殺她,也就不忍心看到她就這樣憋屈的死了,從背
囊�取出急救紗布替她按住傷口,又從懷�掏出一枚血參丸和一枚鎮心理氣丸,
替她塞到嘴�。

  兩顆藥丸下肚,她麵色有了一絲紅潤,躺在地上,眼中的怒意卻是更熾。我
笑道:「你瞪我作甚?我不殺你,是因為我還要找潔潔,用你來交換潔潔,想來
這筆生意還算劃算吧?」

  我這個理由也拿得出手,因為我救她的部分原因,確實是為了換回潔潔,不
管她是生是死。

  而這個原因,也給了冷芳魂一個體麵的台階,讓她安心接受我的救治。隻是
她麵子上依然過不去,微微將頭偏到一旁,與我做無聲的對抗。

  「有力氣生氣?那就是死不了了。怎麼?很不服氣是吧?覺得我的手段很卑
鄙?這也是一種戰術,這也是一種本領,你也算計過我,用滿滿當人質,把我誘
入這山林,還不都是你的計算?不過,你卻猜不到,我最擅長的就是林間作戰,
你的如意算盤才沒有打響。」

  我說到這兒,第一次見到了冷芳魂眼中出現了一絲悔意。雖然讓自己最強的
敵人後悔,是人生第一快意之事,但是對著一個美女傷號喋喋不休的誇讚自己的
本事,就顯得有些雞婆了。所以,我及時的住了嘴,讓滿滿接替我的位置,替她
按住傷口。

  滿滿小嘴兒噘的老高,顯然對救這個剛才想要燒死自己的惡女人很有意見,
心�很不情願的接過我手中的紗布。我懶得去考慮她是什麼想法,我是想替冷芳
魂把把脈,說做就做,我握住她柔若無骨的右腕。這時候,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我趁機在她滑膩膩的皓腕上摸了兩把。「幹什麼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把小拳頭握
的這麼緊,讓我看看,手�藏著什麼好東西。」

  我見她右手緊緊的攥住,都攥的有些發白了,忍不住替她把指頭掰開。

  冷芳魂重傷之下,無力反抗我的粗暴,手指頭被我一根根的掰開,隻見她的
手心,是一塊被灼傷的彈痕,我默然了……應該是那天晚上,她在超近距離下用
手去拂我的手槍子彈,留下來的痕跡。怪不得她對火器如此忌憚,要費下這麼大
的周折引我入彀中。

  「那天晚上傷的?也沒有好好處理下傷口,看,都有些潰爛了,小心會留下
疤。」她根本不理我,隻有我在自說自話。一麵從急救包�取出我自製的碘酒,
用棉紗蘸著,替她把傷口消毒。

  我給她處理好手上的傷,�頭卻見她臉上掛了淚痕。我心�嘀咕:哭什麼?
難道抹碘酒就這麼疼嗎?她的反應和她平日�冷冰冰的做派太不相符,讓我一時
都忘了她是那個叱詫風雲手下教眾過萬,翻手間能讓無數人頭落地的一教之主,
兩者之間的心理落差實在是太大了。

  遠處砰砰幾十聲槍響,我就知道大部隊來了。果然沒過多久,蓉兒、三娘、
初晴帶隊,四老護在她倆周圍,衝到了這個山穀,見到眼前的情景,無不大跌眼
鏡……這個時代沒有眼鏡,不然現在一定是一地的玻璃碴子。我和滿滿跪坐在冷
芳魂身邊替她急救,而周圍躺著好幾具倒路屍,勝負結局不言而喻,但是他們都
不明白我這是在做什麼。

  滿滿一見大師娘和二師娘來了,也顧不得地上虐待自己的大仇人,自己起身
哭著就撲入了三娘的懷�道:「師娘,幸虧師父來的及時,不然滿滿再也見不到
您們了。」

  晴兒湊過來摸著滿滿烏黑的秀發,憐惜的道:「小可憐兒,叫你出門亂跑,
這次知道怕了吧?以後不許再亂發脾氣了,知道嗎?」滿滿哽咽著點點頭。

  「這、這些人……都是你師父殺的?」三娘又問道。

  「嗯……」滿滿點點頭。

  「那你師父怎麼又給那個女魔頭處理傷口呢?」晴兒接著問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師父看到那女魔頭的時候,就開始翻急救包了。」滿滿
狡黠的一笑說道。

  三娘、晴兒和蓉兒對視一眼,同時歎了口氣。「哎……走,去看看吧。」

  我看大家都來了,還押著兩個剛才逃跑的家夥回來,我抓著冷芳魂的手道:
「自己按好了,一會兒拉你回城治傷,別亂跑,不然再感染傷口我可不負責。」
我起身張開雙臂準備迎接妻子給我的擁抱,可是才發現不但三娘和晴兒的臉色不
善,連蓉兒都沒對我露出一絲親近之意,完全沒有要撲上來哭著問我是不是平安
的場景出現,這讓我心理落差太大了,臉色也一下子垮了下來。「我沒事,我很
好,你們看,一點傷都沒有。」我訕訕的說道。

  「嗯,是很好,還有力氣憐香惜玉,自然是沒少胳膊沒少腿兒。」三娘和晴
兒兩隻手伸到我脅下,狠狠的掐了我一把道。

  當著我嶽父、幹爹和七公他們的麵,我又不能當眾調情,隻能愣生生的受了
兩下,可是我到現在還是不明就�……這到底是怎麼了?

  蓉兒抿著嘴,沒笑出聲,但是湊近了冷芳魂一看,眼神又變得幽怨了。嶽父
和幹爹等人也好奇的過去瞅了一眼,反應是一個冷哼了一聲,眼神卻繞過我,死
死的盯著我背後的「梭」

  式;我幹爹卻是對我連挑大拇指,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我怎麼了我?我拼死拼活的,進山時候連武器都被人家沒收了,我容易嘛
我,差點連命都搭進去,你們怎麼連問都不問一聲?」我心�這個委屈啊,忍不
住問三娘說道。

  「你是不是又對那冷芳魂有意了?你還替她治傷,滿滿說你看到她的相貌,
目光都柔和了。」三娘雖然生氣,但是還是決定對我問清楚。

  「我日!齊滿滿,你給我死出來!」我的怒吼聲回蕩在山穀間……據說,第
二天我的惡名又在江夏縣傳開了:聽說楊過,楊大帥,跟他的親傳弟子,齊滿滿
關係曖昧,還當著幾百人的麵說要OOXX她……我真的想知道,這個流言是不
是滿滿這死丫頭給我設下的另一圈套。

  「你真對冷芳魂沒意思嗎?」我們凱旋而歸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婚宴早都
結束了,餘玠和淩波,張一氓和張青芝兩對兒現在應該在洞房�OOXX呢。我
回到自己小院,給我的眾嬌妻報了平安。

  她們見我滾得跟泥猴子一般,一頭飄逸的長發也不見了,都關切的問我到底
出了什麼事?

  我告知她們發生戰鬥的經過,她們才放下心來,被我哄著各自回房休息了。
今晚我該是去三娘房�,但是,今晚我倆卻聯袂出現在了蓉兒的屋�,反正我們
現在關係已經得到老丈人默許了,有他把門,我更是少了許多忌憚,現在我正躺
在浴盆�,享受著三娘替我搓背和蓉兒的「馬殺雞」服務。

  「真沒有!你看她隻有20歲左右年紀,誰知道是不是練了八荒六合神功才
顯得年輕,搞不好她都七老八十了,我看她配我嶽父還差不多。」我舒服的換了
個姿勢,從水中伸出一條腿讓她幫我捏捏。

  我這麼一說,蓉兒停下了動作,她若有所思的說道:「真要是那樣,倒也未
嚐不可,我看爹爹也是少個伴兒。可,那是一頭猛虎,養好傷終是會傷人的。」
說完,她才又認真的替我揉著腳底板。

  我說道:「其實我看她就是為了玩,嘴上喊打喊殺的,但是對咱們,她都留
了分寸餘地,我雖然吃了些苦,不也是活蹦亂跳的嘛。她殺我殺不了,她要真想
動你們,我怕是也攔不住。」

  至今我所見,真正有些麻煩的就是蓉兒和冷芳魂的關係,她殺死鐵捕冷鐵心
這件事終究是一根刺,但是如果處理得當的話,也不是什麼揭不過去的大仇。至
今,冷芳魂也隻殺了少林心禪一人,那些滿口仁義道德,卻做縮頭烏龜的禿驢,
我看得也不耐。

  一幫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給女真人當了那麼多年奴才,老子我親自去招安你
們居然還敢給我拿架子,靠!心中比出一對中指,心說殺了就殺了,隻要你再招
惹老子的親人,你打我一頓,我「射」你兩槍,咱們就算是扯平了。

  三娘幫我洗去頭上的泥漿和硝煙,笑容有些古怪的道:「樣子怪怪的,說你
為什麼要把頭發削斷呢?」

  我笑著說道:「怕在射擊關頭,擋了瞄準鏡,危急存亡關頭,哪管得了那許
多。」開玩笑,大熱天的,我早就想把頭發剪了爽利、爽利了,頭發長,我又不
像妻子們那麼注意養護,有些都分叉了。一直沒找到借口,又怕我的大小寶貝兒
們反對,這次找到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我還不趕快把眼中釘除去。

  我心知此時頭發亂糟糟的可能不太好看,但是在浴盆�也沒法修整,也就先
由著它們亂了,等晚點我自己設計一個能迷死人的發型,看不把你們迷得驚聲尖
叫。

  「哎,玄鐵劍找回來了,可惜,還是讓史嵩之這個蟑螂一樣的家夥跑了。」
我微微歎息,想來是我出手射擊的時候,節奏被打亂了,所以被他避過了要害。
牛三派人打掃戰場時候,我才發現少了一具屍體,再派人沿著血跡去追趕,才發
現血跡延伸到山澗就斷了痕跡,想來史嵩之是被湍急的河水衝走了,考慮到他小
強一般的生命力,我預感他八成沒死。

  「史嵩之、忽必烈,怎麼我的幾個大敵,生命力都像小強一樣的頑強。」他
們武功或許不高,但是他們都擁有一顆堅忍不拔的心和常人難比的聰明機智,可
惜上天注定我們做不了朋友。

  「有你在,他們終究不能成什麼勢的,我倒不擔心。」蓉兒放下我的左腿,
又�起我的右腿來替我捶打,一麵說道。

  「話不能這麼講,曆史上多少風流人物都沒有成勢,而往往最為堅忍不拔的
人能成大器。先有吳王闔閭,後有曹操、劉備一世梟雄,卻都沒有一統天下,相
反的,越王勾踐、漢高祖劉邦,還有晉宣帝司馬懿,這些人最是性情堅韌,忍人
所不能,卻都終成大器……再說。我不是想盡快光榮離職嘛,這個位置在風口浪
尖上,我都煩的厲害。」我舒服的後仰在浴盆邊,享受著蓉兒和三娘,上下兩麵
的按摩。

  「也不是一定要你急著離開現在的崗位,終歸要等天下的局勢穩定了……」
其實蓉兒和三娘最關注天下一統的時間進程表,不然她們的身份永遠都要這樣的
尷尬下去。但是她們也不希望我不負責任的撂下挑子不幹,這樣不但對天下百姓
不負責任,也對不起一幫跟著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再延伸了說,丐幫、全真教,
這些門派已經被牢牢的綁在「新襄軍」的戰車上了,如果沒有我掌舵,他們又將
何去何從?

  我笑著起身說道:「這些你們就別擔心了,我自有分寸。」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49:20

         第七十七章 深宅院,初晴夜話諫郭芙
               遇不平,閑暇判斷小案件

  下午有兩點多的樣子,我才穿衣服從屋�出來,隻留下身心疲憊的龍兒在屋
�休息。我活動了下胳膊,又伸了伸腿兒,傷勢雖然依然沈重,但是戰力倒是恢
複了大半,不禁感歎自己的體質像小強一樣,不過這樣很好很強大。我大可以裝
死狗,等冷芳魂大模大樣的上門,我再找機會陰她一下。

  快一整天不是臥在狹小的車廂�,就是在床上躺著了,呼吸了幾口戶外的空
氣,束好我的發髻,我出了小院,出來轉轉,看這庭院到底是什麼樣的處所。

  「三哥,你醒了?」我走到前廳,老大和老四都在,看我從後堂出來,精神
顯得還不錯,都不禁鬆了口氣。

  「讓兄弟們擔心了。」我笑著說道,但是落座之後,我還是要把事情的嚴重
性跟他倆講講:「這次我可真是差點見不到兄弟們了,天山這個老妖婦已經差不
多超出人類的範疇了。」

  兩人一聽,禁不住眉頭又是一皺,似乎是擔心老妖婆子再找上門來。我看出
他們的擔心,接著說:「我本想就此回轉長安,但是怕冷芳魂帶人來江夏尋釁,
畢竟前車之鑒,龍兒被她打傷了,少林方丈也因為被遷怒,而重傷圓寂,這個人
行事是完全隨心所欲的。」我嚴肅的說道。

  大哥和老四同時對我淫蕩的一笑:「龍兒?」

  我臉上一紅說道:「咳咳……說正經的呢,不要打岔。」

  「原來你和龍姑娘是不正經的關係啊?」這該死的老四,說出的話該叫我噴
血。

  我無語,看他快成婚了,暫時放過他。大哥替我解圍道:「我們帶來的騎兵
隊配備了三百支步槍,老妖婦敢來,保管叫她變篩子。」

  我點點頭道:「還是要加強戒備,最好能安排牛三領著騎射營的弟兄,在院
外找個隱蔽的地方駐紮。」

  餘玠點點頭,但是安排三百人的住處也不是那麼容易,所以他就急忙忙去張
羅這件事了,我心說二哥的儀仗還沒到,到時候隻怕更熱鬧了。

  「對了,我的家夥帶來了沒?」等老四走遠,我扭頭問大哥道。

  莫三點點頭,示意我要的東西,他已經妥善保管了。

  等他倆都走遠了,我才想起來沒問我幹爹的住處何在。問了幾個下人也都推
說不知,可能是他們看我麵生不願多嘴招惹是非,我隻好先回自己的小院。推門
進屋,看到初晴已經扶著龍兒起了來,兩人正在喝粥。

  「老公,你回來了?」晴兒見我回來,放下瓷碗,起身拉著我過去坐了下。

  「嗯,好香,粳米桂花粥,跟蓉……我師傅學的吧?」龍兒還不知道我和蓉
兒的關係,我急忙改口道。

  「嗯,來嚐嚐,我這看著火候熬了一個多時辰呢。」初晴忍不住跟我表功勞
道。

  我笑著接過她遞來的碗,嚐了一口讚道:「嗯,不錯,沒想到晴兒現在也有
這手藝了,我心甚慰,不過我怎麼覺得這味道,有點像是芙妹的手藝呢?」

  這時候,芙妹端著幾碟小菜走了進來,笑著對我說道:「粥真的是晴兒姐幫
著看的火候,其他的都是我做的。」

  我笑著刮了下晴兒的小瓊鼻,心說這下露餡了吧。她臉皮本厚,被我當眾戳
穿也不著惱,吐吐舌對我扮個鬼臉,夾菜給師妹道:「師妹,你身子弱,吃點紅
棗和蓮藕可以補補血。」

  然後她和芙妹都笑眯眯的看著我不說話,龍兒則臉色緋紅的,像個受氣的小
媳婦兒一樣,低頭喝著粥。

  我有些奇怪,但是也沒往心�去,剛把一筷子菜夾到碗�,我忽然想起來一
件事……我心虛的扭頭看看床榻,被褥已經疊的整整齊齊,那塊兒拭新紅的布卻
沒在床上……當時我腦門子上的汗就下來了。把龍兒吃掉,這可是我未經批準就
先斬後奏的,沒想到這麼快就破案了。「呃……芙妹,剛才,我們……」呃,這
種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事情,讓我說出來實在是……更何況龍兒也在邊上,實在太
讓我尷尬了。

  「嘿嘿……好了,我們早都明白,師妹肯定進門做七夫人的,這次就不追究
你了。」晴兒及時幫我打圓場說道。

  我鬆了口氣,感激的望了眼晴兒,她嫵媚的對我一笑。我見芙妹臉色還算緩
和,但是還不置可否,於是大著膽子問道:「芙兒,你剛才去找我小妹了?」

  「嗯,淩波聽說你們受傷了,還說要來看看呢,我說大概還在睡著,就沒讓
她來。倒是幸虧沒來……」芙妹也是一臉戲謔的看著我道。

  我汗,幸虧沒來,不然可真是就是捉奸在床了。「噯,對了,耶律兄和耶律
姑娘呢?」

  我這才想起這個還算仗義的耶律齊。

  「他們被安置在別苑了,剛才耶律姑娘聽說完顏萍嫁了你幹爹,還說要去看
看呢,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們住在哪,所以也沒去成。」芙妹忍不住嘴角又流露出
笑意,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丫頭。

  「哈,我幹爹雖然特立獨行,但是也不是好相與的慈善長者,讓她去吧,小
心被他用惟我獨尊功給吸幹了。」我哈哈一笑說道,心說這耶律齊也蠻可憐,自
己喜歡的兩個女子都飛走了,要是再有認識的好姑娘,倒是可以給他撮合一番。
不過想想,我倒還真有一個不錯的人選。

  簡單的吃過午飯,我讓芙妹去把餘府管家叫來問話。

  「三爺,您有什麼吩咐?」這管家年紀在三十來歲,圓臉、中等身材,笑起
來蠻和氣。

  他顯然是經過老四特別吩咐的,知道我的身份地位,所以更是顯得格外的殷
勤。

  「這位怎麼稱呼?」我讓他坐下問道。

  他謝了座,斜簽著坐下說道:「小的餘壽。」

  「哦,福叔還好嗎?」餘福是餘家的老家人,看著餘玠長大的老家人,當年
在臨安時候,也是他管著老四的起居,跟我們一家也頗為相熟,這轉了一圈沒看
到他,我才想起來問一句。

  「福叔已經不在了。」芙妹對我說道。芙妹以前最喜歡老爺子做的魚打糕,
可惜現在他卻不在了,她神色間不禁也有些黯淡。

  「是啊,老管家去年就過世了。」餘壽歎息說道。

  我心道:你們還不是嫌老人家占著總管位置眼饞,巴不得他早死呢。「哎,
人生無常啊,不過他老人家要還在,也有七十了吧?隻是可惜了,沒看到老四成
家立室。」

  「哎,正是如此。」餘壽也跟著歎息道。

  「哎逝者已矣,不說這些了。老太爺和老太夫人可到了?」我口中的老太爺
是餘玠的叔祖,老太夫人是餘玠的奶奶。餘玠少孤,這次能夠衣錦還鄉,最高興
的隻怕就是這兩位老人了。

  「叔老太爺,正在家廟祭祀;老太夫人去了城南悟穎寺,做七七四十九天道
場還神,都沒在府�。」

  我點點頭道:「那你就領我去歐陽先生的住所吧。」

  「歐陽先生住在西跨院的廂房,離這兒倒是不遠。」餘壽在前麵引路,我們
叫上了滿滿丫頭,一行人向著西園走去。

  到了地方,我敲敲門,是完顏萍開的門,我和她對視笑了笑,算是互相打了
個招呼。

  「爹,我來看你了。」我看老頭子正在正廳坐著養神,跟他打招呼道。

  「你來了,怎麼樣?昨天見你傷的那麼厲害。」他一邊問,一邊示意我們都
坐下說話。

  我坐在他下首,也不管她們幾個女人到內室去聊天,徑自和老爹說起了這一
路的經曆。

  「嗯,少林的心禪老和尚,雖然不如我,但是伏虎擒龍功也著實了得,沒想
到居然就這樣死了,可惜了。」歐陽鋒心道:如果不是好兒子救了自己一命,隻
怕現在已經跟老禿驢在黃泉路上就伴了。「你和她拼了三十招?」

  「嗯,她動了兵刃,是一把非金非鐵的如意,卻堅固無比,我那天沒有帶著
玄鐵劍,但是芙兒的清鳴劍也是利器,最後還讓我把劍折了進去。」我扼腕歎息
道。

  「居然連你都不是她的對手,這報仇可難了。」歐陽鋒本來還想等我替他出
這口氣,但是沒想到我也被人家給捏了。

  「也不盡然,她隻當我現在傷重不起,其實我現在已經回複了八成的功力,
如果扮豬吃虎,再加上我們先進的火器,我還是有信心把她留下的。」我沈吟著
說道。

  「好小子,還藏著好東西?有什麼好藥快給爹兩顆。」歐陽鋒聽說我一夜就
回複了八成功力,吵吵著要我分他兩顆。

  我心說:你還真是沒有不要的東西,從懷�掏出剩下的兩顆九轉靈寶丸來,
遞到他眼前。

  他接過去晃晃瓷瓶問道:「就剩兩顆了?」

  「嗯,當初一共就抄來三顆,昨天用了一顆。」我頗為肉痛的說道。

  歐陽鋒哈哈一笑,將瓶子擲還給我說道:「你留著吧,說不定什麼時候要用
上。」

  我心中一暖,遞回給他說道:「您年紀大了,恢複速度慢,還是您留著吧,
我這還有其他的藥。」

  老爹接過藥瓶,愣了半晌,從懷�摸出一個一顆珠子來說道:「那你把這個
拿去吧,這是當年我給克兒作的。」

  我接過一看,是顆有扳指大小的褐色彩珠,可以掛在腰間做個佩飾。「通犀
地龍丸?」

  我問道。

  「嗯。」老爹點點頭道:「你現在身份不一般了,也應該防著點宵小用毒的
伎倆,這顆珠子可以辨毒、可以避毒,你留著吧。」他揮揮手,示意我收起來。

  我知道這是他對歐陽克最後的一點紀念,如今給了我就說明我已經得到他的
認可,打心�取代了歐陽克的位置,不過也是,隻怕歐陽克當年也不會對他這麼
好。我也不客氣,老爹說得在理,我不是也經常會被一些毒物,搞得焦頭爛額的
嘛,有了這寶貝正好。

  天色將晚,聽說餘玠和張一氓忙著籌備婚禮,大哥還要陪著老四應酬各方關
係,我們也沒去跟著湊熱鬧。我們一家子在老爹這�吃了頓團圓飯,老爹建議轉
過天出門走走,看看江夏的名勝所在,我們欣然應邀。飯後又聊了會兒,我們這
才離了西園。

  小龍女今日光榮負傷,需要好好休息,芙妹順手把滿滿打發給了她,讓她倆
作伴。這�麵的用意,怕是連滿滿這個鬼丫頭都懂,剛才這個鬼丫頭陪龍兒走的
時候,兩個賊眼珠兒�麵閃著精光,我今晚可要防著她點。

  回到芙妹的屋�,插好門窗,放低頂門閂,我又想了想,連桌子一塊兒堵到
了門口。我再�頭看看屋頂……芙妹和初晴饒有興致的看我耍寶,看我對著屋頂
發呆,還是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好啦,那丫頭就是嚇嚇你,你真不允的事,
她是不做的。」晴兒笑著對我說道。

  「哼,我不同意的事她才沒少做呢。」我搖搖頭,對這房頂沒轍了,這死丫
頭要是非要趴房頂偷看,我也就隻能忍了。

  「這臭丫頭可是巴望著填充你的第八房呢……」芙妹酸酸的說道。

  「嘻嘻,再過兩年,我看她爹能堵到家門口逼婚,到時候看你怎麼辦。」晴
兒也笑道。

  「哎……」聽晴兒這麼一說,我真是長歎一口氣,滿滿丫頭鬼精鬼精的,確
實惹人喜愛。

  而她相貌也不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臉上有淡淡的雀斑,但是配上她俏
皮的小性兒,卻又是讓人又疼又憐……真要等小蘿莉大點吃掉她吧?家�鐵定雞
犬不寧;放她走吧?好不容易培養出的小探子,便宜了誰我都不甘心。試問天下
有幾個人,敢到金輪法王懷�掏東西?

  「這丫頭太是非……」我忽然聽到房頂上「喀」的一聲輕響,知道這個死丫
頭真的爬屋頂去了,於是大聲的說道:「到處給我惹禍,一天也不肯安分。我見
她都一個頭兩個大,還有人敢向她提親?那真是祖墳冒青煙了。」

  「哼!」這死丫頭故意腳下使勁,跺碎兩塊兒瓦,弄得我們頭上屋頂的灰塵
簌簌濺落。

  「咳咳……這個死丫頭。」這次是真的把她氣走了,我和兩位夫人拍打幹淨
落在頭上的浮土,笑罵了一聲。「不過,還好沒有洗澡,正好一起洗洗。」我笑
著說道。

  「嗯。」芙妹含羞的點頭應了聲,和晴兒一起替我寬衣。不多時,柴房的熱
水很快就燒開,倒入了大木桶�,浴桶雖然不算大,但是勉強可以擠下三個人。
我和晴兒抵足而對,芙兒趴在我身上,晴兒的腳不老實,有時候來撩撥我兩下,
有時候去擰一下芙兒的翹臀,惹得芙兒不依的嗔道:「大哥,你看晴姐了,洗澡
都不老實些。」

  我笑著說道:「你晴姐就是人來瘋,今天看你在,又得了勢了,一會兒讓為
夫賞她五百大棍她就老實了。」我偏過頭來對初晴說道:「晴兒,你說你現在撩
撥芙兒有什麼好處,一會兒又沒人幫你。」

  「嘿嘿,芙妹跟我最相好,才不會不幫我的呢。」初晴在浴盆�撲了過來,
撲到我身上,把芙妹擠在中間,在她背後磨蹭著說道。

  芙妹如今發育的很好、白嫩誘人的雙乳再次裸呈在我麵前,我忍不住伸手愛
撫她的美乳,一麵噙住了她嬌滴滴的朱唇。芙兒也是欣喜的回應著我,雙手捧著
我棱角分明的臉龐,跟我膠著流連的檀口中發出嗯嗯的呻吟聲。我另一隻手順著
芙妹光滑的背部滑下,按在了她身後的晴兒那又白又宣的大屁股上,微微有些粗
暴的揉捏起來。感受到我心中的狂野,晴兒和芙妹都很快的進入了狀態。四隻纖
手同時探向我下身的龍槍。

  「嗯?」、「呃……」兩個人的手撞到了一起,同時發出一聲歎息。但是芙
妹回頭對初晴笑笑道:「姐姐先來。」

  晴兒也不客氣,笑著和芙兒道了聲謝,�起了腰來,同時右手握住我堅硬如
鐵的盤龍槍抵在了她的小穴口上。

  我放任她們自由發揮,等晴兒自己對準了位置,我腰部微微往上一頂,盤龍
槍就深深的刺進了她的蜜壺。「嗯……好舒服……」初晴發出了一聲悠長的滿足
歎息,濕漉漉的長發遮住了她半邊的臉頰,被她不經意的一甩,平添了幾分野性
的味道。

  我看芙兒眼巴巴的看著有些眼饞,笑著一頭紮到她的胸前,親吻著她飽滿的
乳房。「嗯。」芙兒嬌哼一聲,雙手溫柔的環住我的頭,美眸微閉,麵泛潮紅,
雖然有些羞喜,但是臉上更多的是一種自豪的母性光輝。我一麵�頭注視著芙兒
的動人表情,一麵含著她的乳首吮吸輕咬,偶爾用我靈巧的舌頭輕輕的撥弄著那
鮮紅的蓓蕾。

  「嗯,嗯,好哥哥,你別這麼作弄芙兒,討厭……」芙兒被這種又羞又癢的
酸麻觸電感覺逗得嬌喘不已,像貓兒叫春般撩人,讓我更是不禁食指大動。我的
右手則悄悄的迂回到芙兒的兩腿之間,摸上了她的肉縫。芙妹的蜜縫已經很濕潤
了,我緩緩的將中指探了進去,在她的蜜穴�抽送起來。

  芙妹摟著我的雙臂驟然緊了緊,口中禁不住嬌吟出聲:「大哥……別……啊
別停……嗯……受不了了……嗯……」

  另一邊,我自下而上小幅度的配合著晴兒纖腰的擺動。她最愛騎乘位可以更
好的掌控快感節奏的特殊魅力,小嘴�不斷發出淫靡的呻吟:「嗯……老公……
你的大寶貝兒……好棒……再深一點……對、對……哦……頂到花心了……嗯,
再來……嗯……」初晴斷斷續續的說,她雙手撐在我的腰上,喘息著問道:「老
公……晴兒……晴兒的身體……美嗎?」

  「嗯……當然美……晴兒……你的身體又肥又嫩……肥的豐腴多姿……嫩的
像能掐出水兒來……」

  我享受著雙重的快感,在吸吮芙妹玉乳的同時,一麵誇讚初晴的嬌媚。

  「嗯,不能光誇晴姐的,芙兒也要大哥誇獎一下。」芙兒聽我對晴兒評價這
麼高,不依的對我撒嬌道。

  「嗬嗬,芙兒也美,美得如同無暇的美玉,如同純美的百合,你還是一朵兒
嬌花,需要為夫辛勤的澆灌,再有幾年,你肯定和晴兒一樣的嫵媚……一樣的動
人。」

  「嗯……芙兒也要和晴姐一樣……嗯……再深一點……噢……官人……噢夫
君……用力……」芙妹嬉笑著,手也扶著我的右腕,希望我的中指更深入一些。

  晴兒也到了緊要的關頭:「嗯……老公你好偉大……嗯……嗯……噢……太
棒了……噢……老公……小穴�脹得……滿滿的……爽死了……」我聽她自己興
奮的胡言亂語,感覺深入晴兒體內的盤龍被柔軟溫暖的嫩肉緊緊包裹,而且還不
時的加劇蠕動,讓我也感覺到美得不得了。

  「楊……夫……楊過,你找我有事嗎?」門口小龍女的聲音傳來,她也沒想
就推門走了進來。但是,剛剛破了身的龍兒隻是個雛兒,她哪�見過我們三個在
浴盆�玩得不亦樂乎,這樣的風流陣仗,她羞得直接石化當場。

  本來是色膽最盛的初晴應該不會太害羞才是,但也許是因為太突然,而且是
第一次被師妹看到自己如此放浪形骸的緣故,初晴嚇得驚呼一聲,身體竟然控製
不住的達到了高潮:「啊……師妹……啊……老公……我……完了……嗯……」

  我也被小龍女突然的闖入嚇了一跳,正趕上一股溫熱的液體從初晴的蜜穴深
處湧出,正澆在我已經非常敏感的龜頭上,我再也忍不住了,「哦!」的怪叫一
聲,抵著初晴的蜜穴深處爆發了。

  我身體一陣顫抖,盤龍槍在晴兒的體內抽搐著發射出一股股滾燙的精液,我
也覺得這次高潮來得太突然,太不受控製,我連著噴射了十幾秒,精漿幾乎將晴
兒的小穴灌滿了。

  晴兒極為害羞的癱軟在芙兒背上,被我汩汩勁射、灌溉,她想忍住不在師妹
麵前發出羞人的聲音,但是喉間卻不受控製的發出陣陣醉人的嬌吟……她美眸緊
閉,小嘴微張著嬌喘不已,俏臉上還帶著無比滿足和淫蕩的神采,整個人如癡如
醉的沈浸在高潮的餘韻當中。我也深深的歎息一口,盤龍槍頹然的從晴兒體內退
了出來。

  芙妹都有些看傻了,但是她隱約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偷笑著在我腰上掐了一
把,呶呶嘴兒讓我看向門口。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到龍兒無力的倚著門,雙頰緋紅,眼神有些迷離的看著
絕頂高潮中的師姐,似乎她也被晴兒的豔媚迷情所迷惑了。

  「噗……咯咯……」芙妹看到龍兒那呆住的神態,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來。
龍兒這才醒悟,趕緊退出房門,帶好了門逃遠了。

  芙妹忍不住又是在我懷�吃吃偷笑,完全發育成熟的雙丸擠在我胸口,那對
兒沈甸甸的乳房隨著她的笑聲在我胸前廝磨,還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逗得我心
�癢癢的,剛發泄過的盤龍槍又開始昂首聳立。我有些不爽的說道:「肯定又是
齊滿滿那個臭丫頭幹的好事兒,明天我饒不了她。」NND,差點把老子嚇得萎
了,這筆賬我一定要跟她好好算算。呃……但是,以什麼名義呢?

  被龍兒這麼一攪和,我們三個打水仗的遊戲算是結束了。我替兩位愛妻擦拭
幹淨後,依次把嬌無力的晴兒和芙兒抱回到了床上。

  「嗯,羞死奴家了,這個死妮子,明天我非拿鞭子抽她不可。」晴兒回過一
口氣來,不依的恨恨歎道。

  「嗯,吊起來抽。」芙妹笑得緩過一口氣來,伸手在晴兒依然發軟的嬌軀上
摸了一把,笑謔道:「姐姐,你的胸脯真美,挺翹渾圓,難怪老公每次都拿人家
和你比較,妹妹摸著都不舍得放手了呢。」

  「芙兒,你還在長身體的時候,等過兩年,姐姐就好被你比下去了呢。」初
晴微微一笑,謙遜道。

  我哈哈一笑,伸手將二女摟入懷中道:「你們這樣互相表揚,似乎有自稱自
讚的嫌疑呢。」

  「不過,誰讓我的大小寶貝兒都是誠實人,其實為夫我也是覺得你們都是最
美的。晴兒豐腴,各方麵身體機能又處在巔峰的狀態;芙兒豐滿略遜,但勝在青
春美麗,也是少女最動人的年華。隻是再美有什麼用?到最後都是便宜了我。」

  「哼,說人家自稱自讚,姐姐我們不理他了。」二女嬌嗔的啐了我一口,但
是臉上的動人笑容卻流露出濃濃的喜色。哪個女人會不喜歡聽自己的男人讚美自
己呢?

  我和芙妹、晴兒坦誠相對,芙妹趴在我的胸前和我親吻。少女的羞澀,混雜
著開始趨向成熟的嫵媚,雖然成婚已經一年多,但是芙妹身上青春活潑的氣息還
是那麼明顯。我愛憐的凝望著愛妻,拂去她擋在眼前的一束額發,時而輕啄,時
而深吻,在恣意品嚐她芳香的檀口丁香的時候,芙兒也深陷迷情之網當中。

  「嗚……大哥,你喜歡親芙兒的嘴兒嗎……喜歡嗎?」芙妹氣喘籲籲的喃喃
問道,一臉幸福的嬌容紅撲撲的煞是可愛。

  我微微一笑,無限誠懇的望著她點點頭。芙妹俏臉更紅,雙手摟住我的脖頸
嬌聲道:「夫君,你也吃吃我的奶嘛……自從給蕊兒斷奶之後,芙兒老是感覺這
�還是有些漲漲的……」

  「傻丫頭,這是因為你還處於發育階段的。」我笑著搖了搖頭,輕輕揉著她
的一隻乳房說道:「隻怕它再大點兒,就快趕上茵兒了。」芙兒還不到十九歲,
身子還在茁壯發育,想到這兒我不禁偷笑起來。

  芙兒的34C的美乳已經相當可觀,峰頂鮮紅色的雞頭肉無比誘人,給人一
種入口即化的感覺。我含著她的奶頭輕輕的吮吸,芙妹也發出動情的嬌哼聲,那
婉轉嬌啼,給我無比的鼓舞。這就是少女獨特的魅力,自然的反應比任何的矯揉
造作都更有誘惑力。

  「嗯……」就在我和芙妹你儂我儂之時,我的盤龍槍忽然陷入了一個溫暖柔
軟的環境當中,原來是不甘寂寞的晴兒趁我無暇顧及她的時候,自己低頭含住了
她的大玩具。我微微揚起身子看看她,她感覺到我腹部肌肉的繃直,�頭對我嫵
媚的一笑,看著我一邊丁香暗吐,小香舌來回快速輕舔著我的槍頭。我微微笑罵
道:「小饞貓,剛才還沒喂飽你?」

  「嘻嘻,奴家口上的功夫練得怎麼樣?是不是快趕上如是了?看老公剛才也
是蠻享受的嘛。」初晴吐出我粗壯的肉棒,笑嘻嘻的說道。然後,她又低頭將猙
獰的盤龍納入了她的櫻口當中,而且一下居然吞下了大半,我的龜頭抵在晴兒柔
軟的喉膛之上,舒服的我忍不住輕輕的呻吟出聲。

  芙妹也被吸引了目光,驚訝的看著晴兒微微有些扭曲的麵容道:「呀!晴兒
姐,你是怎麼做到的,這壞東西莫不是鑽到你的喉嚨�去了。」芙妹嚇得夠嗆,
雖然她也替我口交過,但是她從來沒想到,這小巧的嘴兒可以如此侍奉自己的夫
君。

  晴兒吐出我的盤龍槍,口涎牽連著把我的槍頭浸潤的亮晶晶的,她微微的咳
嗽兩聲,整理一下氣息笑道:「要是掌握方法就不難的,芙兒要不要來試試?」
初晴見芙兒問她,忍不住慫恿起她來。

  芙妹略顯羞澀的看了我一眼,我微微搖搖頭道:「別勉強自己,我看應該挺
不好受的……」但是,真應了那句話,女人心是海底針,我的一番好意,反倒勾
起了芙妹爭強好勝之心。

  她俯下身去,張開小嘴一下就將一柱擎天的盤龍槍納入了口中。但是,深喉
看似容易,但是做起來卻是極難。芙妹隻是想盡可能多的將它含入口中,但是盤
龍入口三寸,就已經頂在了她的喉膛上,芙兒不禁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一旁的初晴輕聲安慰道:「第一次可能會感覺有些不舒服,習慣了就好了,
角度……」

  芙妹漲紅了臉,顯得被逼到了進退兩難、不知所措的境地。

  晴兒在一旁輕聲的教芙妹道:「你先用舌頭舔……然後可以,用牙齒輕輕的
咬……」居然手把手的做起了現場指導。

  看到二女不避汙穢的爭著為我做這種事情,又有這麼大的學術交流熱情,得
妻若此,怎能不讓我感激涕零?不過,我看到初晴很認真的教芙妹,還是感覺有
些好笑,用腿碰碰晴兒說道:「來,趴過來,讓為夫幫你舔舔……」

  「嗯。」晴兒見把我給冷落了,笑嘻嘻的應了聲,就撅起她肥美的大屁股跨
坐在我的身上,將濕漉漉的蜜穴和菊蕾都展現在我的眼前。我也不耽誤她們的傳
道解惑,伸出右手拇指將晴兒肥美的蚌肉撥開,一股成熟婦人特有的媚騷的淫靡
氣息撲麵而來。我左手中指探入花徑,舌頭也在晴兒勃起於陰唇外的陰蒂上來回
挑弄。

  正在講課的晴兒,被我連番重點攻擊之下,渾身忍不住輕顫起來,鼻子�也
輕哼著:「哦……老公……你的……舌頭……好厲害……啊……那�不要……爺
您太會舔了……」晴兒被我挑逗的蜜穴�分泌出了大量的蜜液,私處散發陣陣肉
香味。她淫詞浪語間都忘了要向芙妹做示範,隻是一手抓住盤龍槍的根部,趴伏
在我雙腿間,不住的輕哼呻吟著。

  我微微一笑說道:「芙兒,來坐上來。」說著,我伸手邀請芙妹跨到我身上
來。芙兒也早就按捺不住,雙手扶好,將我八寸巨龍導入她濕漉漉的小穴�。我
們雙手十指緊扣,強烈的快感讓我忍不住用力向上一頂,頂得芙兒嬌吟失聲,歡
唱起來:「啊……夫君……用力一點……嗯……美死了……嗯……」

  芙兒和晴兒正麵相對,晴兒在我的舌頭服侍下,小穴�也是春潮湧動,帶著
芳香的蜜液不斷流出,噴了我一臉雙手。她一麵咿咿呀呀的哼著,一麵抽出空閑
的雙手揉捏起芙兒的雙乳,撥弄她的乳頭。

  「啊……姐姐……你好壞……啊……別這樣……我要瘋了……啊……奶子,
啊……官人……這下頂得太深了……啊……頂到人家的花心了……啊……」我看
晴兒又在欺負人,忍不住幫芙妹討回公道,抽回和芙妹相握的一隻右手,伸出食
指中指兩根手指來刺入了晴兒的淫靡的小穴。「嗯……啊……怎麼這樣?老公,
啊……再深一點……嗯……對、對……就是這樣……啊……夫君……你的手指好
厲害……啊……不行了……」

  晴兒和芙妹的呻吟此起彼伏,海棠與芙蓉的兩種截然不同的嬌豔風情呈現在
我眼前,雖然是春意盎然的季節,但卻比不過這室內並蒂的嬌花綻放。

  芙兒下身一股一股的瓊漿湧出,眼看就要到了高潮。我拍拍初晴的屁股,示
意她下來,她扭過身來,不情願的噘噘嘴,我微笑著輕拽她披散的秀發,在她厚
厚的紅唇上狠狠親了一口。「別鬧,先幫我擺平芙兒。」

  眾女跟我這麼多年,自然都熟識「擺平、搞定」等字眼的含義,她聽說可以
「幫忙」,才笑嘻嘻的翻身起來。我見她圓鼓鼓的白屁股顫顫的實在誘人,又將
頭湊過去,在她臀瓣上咬了一口。

  「呀!」晴兒被我嚇了一跳,美目含羞的瞥了我一眼。我嘿嘿一笑,又在她
屁股上拍了一把,我們平時這樣逗慣了,晴兒不以為忤,饒有興致的趴在床上,
看我把芙兒推倒在榻上,又俯身壓了上去。

  「嗯……好大哥,好官人……嗯……」芙兒動情的呼喚著我,我一邊奮勇突
刺,一邊輕輕在她耳邊呢喃:「芙兒你真美,越來越美,不再是昨日的那個青澀
的小蘋果,你是為了大哥才蛻變的如斯嬌媚麼?」

  「嗯……芙兒一切都是為了大哥,我的好夫君……」芙兒眼中迷離,柔荑撫
著我的臉龐答道。

  「嗯,真好聽,再叫聲好聽的來聽聽。」我笑著親了親她皺起的小瓊鼻道。

  「楊郎,好哥哥,好官人……嗯……」我聽芙兒這麼親昵的叫我,更是馬力
全開,一下下大力的攻伐,此次都插到了她蜜穴的深處,頂到了花心的入口。

  芙妹幾乎被我的狂攻折磨的喘不過起來,「嗯、嗯、嗯、嗯……」一連串激
昂的呻吟聲隨著芙妹敏感的胴體,攀上了極樂的頂峰,芙兒她泄身了。

  見芙兒歎息著軟倒,我也放緩了動作,輕輕撫摸親吻著芙妹的嬌軀,幫她平
複高潮的餘韻。我心中卻還是有點感慨:哎,無敵真寂寞,在床上也是如此,真
的也隻有蓉兒能和我配合的親密無間。晴兒耐不住寂寞,將自己豐碩的美乳湊到
芙兒的身前,將高潮餘韻中身子軟軟的芙妹摟起,像哄孩子般的小聲哼著歌謠。

  我有些奇怪,不知道她這是要玩什麼花招,但是,微微有些倦了的芙兒聽見
了這恬靜又安詳的曲子,不禁露出了緬懷之色,忍不住雙手環摟著晴兒,螓首深
埋在晴兒的胸腹之間。

  「嘿嘿,你這丫頭,哪像是做了娘的,還這麼喜歡膩人。嗯。」原來是芙妹
在晴兒小腹上輕輕咬了一口,逗得她哼了一聲。

  「晴姐,你的身子真香,軟軟的,靠著真舒服,不像大哥身上硬邦邦的,人
家都不願起來了。」芙妹笑著說道。

  「我看那,芙妹是想娘親了,是不是?」晴兒扭頭衝我賊賊的一笑。「我是
見到過的吆,芙兒娘的胸脯又大又挺,而且顏色也要比姐姐美得多。」

  我一下子體會到了晴兒的苦心,即使知道了我和蓉兒的關係,她和三娘都沒
有怪我,反而盡力的幫我遮掩,現在她還想嚐試著幫我勸解芙妹。或許每個人都
有過,為自己關心的朋友、親人打掩護的時候,我們稱之為「善意的謊言」,晴
兒能為我做到這份上,這樣的賢惠,真的讓我感動又慚愧不已。

  「嗯,晴姐討厭,這是兩回事好不好,不許你在大哥麵前提娘親。」芙妹不
依的扭動嬌軀嗔道,顯然晴兒這麼試探,還是令她十分尷尬,惶惶的看我一眼,
我在這個問題上,也無法坦然的麵對芙兒,心�有鬼的我一時也有些慌了手腳。
晴兒微微一笑,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隻是繼續輕輕哼唱剛才的那首曲子。

  我細細品了下詞句,發現這是晏殊的一首《浣溪沙》:「玉碗冰寒滴露華,
粉融香雪透輕紗;晚來妝麵勝荷花。鬢嚲欲迎眉際月,酒紅初上臉邊霞;一場春
夢日西斜。」曲境雖然透著濃濃的春意,讓我聽出了她有幾許幽怨,卻十分符合
我們三人此時的心境,讓我幾次都忍不住想要就此和芙妹坦白,但是話到嘴邊卻
始終難以出口,因為我知道她一定不會輕易的原諒我。

  我也聽出晴兒有心事,是因為我被冷芳魂打傷,讓她心中對未來有了顧慮。
我輕輕的吻了晴兒一下,借機岔開話題說道:「沒事,那人的功力有多少斤兩,
我已經有數了,但是我有多少底牌,她還看不透,終歸是我們贏麵大一些……更
何況,我還有你們,我舍不得死的。」

  「嗯。」晴兒和芙妹齊聲不依道:「不許說那個字,多不吉利。」

  「嗯,好好好,我不說就是,我不說,我隻做。」我哈哈一笑,再次將芙妹
撲倒在了床上,繼續將我們和諧的床笫之歡延伸至天明。

  第二天清早,晴兒和芙妹精神都好,神采奕奕的出現在眾人眼前,反倒是小
龍女,一夜回想著那羞人的一幕,耳邊又聽著我們肆無忌憚的歡歌,她始終翻來
覆去輾轉難眠。

  看到這種情形,我猜想老大和老四兩個家夥肯定又會嚼我的是非,心想要不
要跟大家商量下,老四和張一氓辦個集體婚禮,把我和龍兒的婚事也一起辦了。
但是,緊接著我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終歸沒有和三娘和蓉兒打過招呼,這樣草草
的行事,對大家都不負責任。

  我們一家三口加上老爹夫婦倆,按照約定好的時間在門口集合。小龍女素喜
靜,加上不良於行和昨晚上的尷尬,就沒跟來湊熱鬧;滿滿這丫頭,不知道是怕
我找她麻煩,還是因為還生我的氣,一早上也沒看到她的身影。不過這樣也好,
沒她在我也落得耳根子清淨。淩波丫頭快成親了,按道理新夫婦在婚前是不能見
麵的,老四又忙著張羅�外,我們也斷沒有單把新娘子拉出去拋頭露麵的道理。
就這樣,吃過早飯,我們幾個就雇車馬出門去了。

  江夏是曆史名城、軍事要地,特別是三國魏晉之故事頗為豐富。其後,東晉
義熙十四年(公元418年)汝南郡治遷至於此。南北朝時,劉宋僑立司州,後
周置總管府,隋仍為汝南郡治,另置汝陽縣於郡城,改懸瓠城為溱州,改汝南縣
為江夏縣。唐時,「初置豫州,寶應初以避諱改為蔡州」。宋置「淮康軍」,金
設「鎮南軍」,可見其重要的軍事戰略意義。

  此地還曾建金國行宮,後來我才知道,這行宮正是我們住的園子,卻不知道
完顏萍心�是作何感想?

  第一站,我們拜訪的是城北的魯國公廟。這�是為了紀念前唐時,勸說藩鎮
叛亂不成,犧牲在此的大書法家、大文豪顏魯公而修建的家廟。我的書體雖然是
近王體,專修的後世明代書家董其昌的字,但是我對顏真卿大師的書法造詣,還
是極為尊崇的。

  今日有幸到此,我當然要來祭拜下他老人家。老爹就是為了陪著小媳婦兒來
城北龍興寺散散心,看著他們倆甜甜蜜蜜的樣子,我還是不禁讚歎老爹泡妞的本
領高強。隻是,芙妹和晴兒笑容中總是透著一份古怪,心中暗笑她倆少見多怪。

  這事兒擱到宋朝也是平常,東坡居士不也曾嘲諷過他的好友八十歲還納小妾
嗎?有詩為證:「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發對紅妝。鴛鴦被�成雙夜,一樹梨
花壓海棠。」八十歲的老不舉都能納妾,何況我看這兩口子感情似乎還很不錯。

  「嘿嘿……壓海棠,原來蘇東坡也是個大色鬼。」晴兒以前沒有聽過那首遊
戲之作,聽我吟來,忍不住笑著說道。

  「嘻嘻,晴兒姐也不差,一下子就找到了全詩最出彩的那個字。要不是聽你
一說,芙兒還覺察不來呢。」芙妹打趣道。

  「死妮子,看我不收拾你。」兩個人笑鬧成了一團,引得前麵不遠處,有些
摸不著頭腦的歐陽夫婦頻頻回顧,不知道我們在笑些什麼。

  「噯,老公啊,一樹梨花壓海棠,嘿嘿……真好玩。」晴兒摟著我的胳膊,
一邊笑,還偷偷的盯著歐陽老爹有些花白的頭發瞧。

  「咳咳……不許對號入座,要讓我老爹知道我念這詩給你們,看他不收拾我
才怪呢。」

  越說越沒正形,我摟著她倆的腰,趕緊讓她倆打住這個話題。

  「嘿嘿……人家就是說說嘛,老公啊,你就沒覺得有些好奇嗎?」晴兒低聲
的問我道。

  我心中那個汗呐,她還在江湖上行走的時候,就有時候半夜去找免費的A片
看,現在好了,這不是明擺著慫恿我今晚上去偷看嗎?不過我倒是真讓她勾起來
了一點點的好奇心,老爹快七十的人了,是不是依然生猛?

  晴兒見我不說話,於是接著說了句讓我更加噴血的話:「今晚上,我們去偷
看下下吧?」

  我猜她是昨晚被龍兒無意的撞見一次,發現偷看很刺激才如此躍躍欲試的。

  「你這臭小娘,總是說你膽子大的沒邊兒,看來為夫不拿出點兒家法來,你
是長不了記性的。」我啼笑皆非,芙妹都被晴兒的話羞得不敢吱聲,我則狠狠的
在她肥美的大屁股上掐了一把,一邊說道。

  「這有什麼嘛……人家以前……嗯……」我雖猜到她以前經常去民家偷看,
但是晴兒自己卻從不承認,這還差點說漏嘴。

  「以前怎麼了?也經常找人家去偷看是吧?」有時候我真是不喜她身上那股
風塵氣,就像隻小野貓一樣,野慣了就想改也改不了的習氣……所幸,晴兒是聰
明人,平時極少在我麵前表露,隻有在得意忘形之時,比如說,現在這種時候,
她才會生出些叛逆的想法,而且總是想方設法將它付諸實施。

  「不許你胡鬧,你敢晚上去偷看,我休了你。」我有些惱了,聲調不禁提高
了不少。我第一次對她發這麼大脾氣,嚇得晴兒一時間噤若寒蟬,不敢再說了。

  「什麼事發這麼大火?」老爹眼不花、耳不聾,看我們在後麵嘀咕半天了,
看我上火,才牽著完顏萍的手過來問道。

  「沒事,我身體剛好點,她就給我添堵,讓我說她兩句。」我指著晴兒說。

  這事讓我怎麼跟老爹解釋?我媳婦慫恿我半夜去看你們夫妻打炮?隻能敷衍
一筆帶過。我不肯讓晴兒開啟這個先例有兩個原因,其一,當然是尊重老爹的隱
私;這更深層一些的原因嘛,我不想在這事上多跟老爹發生交集,自從尹誌平事
件之後,我看身邊每一個兄弟、好友,都幾乎變成了可以給我戴綠帽的假想敵,
更何況,我幹爹確實有給他親哥戴綠帽子的前科,我更是不得不防他一手。

  晴兒被我看似沒有來由的怒火嚇了一跳,她愣了一下,繼而甩手轉身跑開。
芙妹也沒想到我忽然說這麼重的話,捅捅我腰間,示意我快去哄哄晴兒。我苦笑
著和老爹搖搖頭,他揮揮手示意我快去吧,然後徑自領著完顏萍,去觀賞寺內的
百畝荷塘去了。

  初晴一個人坐在一棵榆樹下掉眼淚,看我走近,賭氣的將身子轉到另一邊去
不搭理我。

  「生氣了?怎麼這麼小心眼兒呢,不就是說你一句嘛。」我坐在她身邊,用
肩膀碰碰她道。

  「那你說那麼重的話,還說要休了人家。」晴兒一麵垂淚,一麵對我進行控
訴。

  「好好……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說那麼重的話,許久沒有時間陪你們出來玩
了,今天好好的遊興都被我攪了真是不該。」我首先承認錯誤道:「而且,我也
不該罵你。我知道,你這些日子來,盡量在芙妹麵前,想表現得……活躍一點,
想幫我勸她解釋蓉兒,隻是今天這事兒或許是我想差了,但是我不該罵你的。」
我小聲的說出了我的理由,關於歐陽克的事情,讓初晴的思緒完全轉移到這上麵
來,不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

  「啊?原來是這樣……咯咯……原來老公是怕我被人帶壞了呀。」晴兒聽注
意到了她的小動作,不禁還有些沾沾自喜,再聽完我的解釋,才明白我這麼緊張
的原因。「不會的,我老公這麼厲害,又英俊又疼人,文治武功就更不用說了。
床上的表現嘛,馬馬虎虎,但是我想肯定比一個六十多歲的糟老頭好得多吧。」
初晴恢複了心情,又沒大沒小起來,嘴上還不忘損我。

  「哈……要是我不俊俏,在床上又不讓你滿意,你是不是就打算自己出去找
點餘興節目去啊?」這婆娘以前對待陸展元的感情還算堅貞,但是自打跟了我以
後,有些陋習漸漸顯露出來,還真是叫我難以放心得下。雖然我驕縱她們、寵著
她們,但是,這個驕寵總要有個限度的,太不成體統可不行。

  晴兒嫵媚的一笑道:「傻瓜,我們經曆了那麼多患難,我怎麼會再去背地�
找別人,不會的,永遠不會。」晴兒似乎很滿意我表現出來的醋意,或許這樣能
表現出我很在意她吧,這樣我的心意也算是準確的傳達到了。

  哎,我心�歎息道:女人的臉像三月的天,說變就變。我才不會傻到完全相
信她說的,誓同生死是真的,但是我何嚐不是為她們每個人都經曆過許多危險?
到現在還不是擁有了她們所有人?蓉兒和郭伯伯不也是情比金堅?最後也被我生
生的撬了來?噯,想得多了,有憂患意識是好,但是總不能每天疑神疑鬼的杞人
憂天,誤了自己又傷了寶貝兒們的心。

  我趕走滿腦子紛雜的念頭,對初晴說道:「我不許,我就是這麼小氣,因為
我太在意你……誰敢打我老婆主意,我跟他拼命。」還是那麼說,話不怕肉麻,
關鍵時候表態一定要堅決。

  「嗯……那以後我看誰不順眼,我就勾引他。」什麼話到這個色女口中就變
了味道,我一邊擦汗,一邊微微苦笑不已。

  在城北轉了一早上,日近正午,我們找間門麵還看得過去的小店坐下。「店
家,給我們講講,你們江夏都有什麼特色的小吃。」我大馬金刀的一坐,問掌櫃
的說道。

  「客官,您可真來著了,本店的粉蒸肉、豆皮在本地可是屬第一的。」掌櫃
的給我們推薦道。

  我笑著點頭道:「嗯,那都來嚐嚐,再熗一個香蒿。」記得老四說過,他老
家的香蒿也是一絕,我順道點了一個。

  「一看您就是食家。今早上醬的鴨脖也得了,您看要不要再來一份?」他繼
續推薦道。

  「好,這個好,鴨頭、鴨脖還有鴨翅。」我點道。

  「還有,我要那個鴨掌。」芙妹著急的補充道。「嗯,好,還有鴨掌,弄兩
個拼盤兒上來。」這丫頭最近喜歡起了鴨掌,我又幫她點了。「你們這兒不是有
種才魚?也上一條來。」

  「哎,對不起,客官您幾位來得不巧,這餘府的少爺結親,老太太放生半個
月,今早上就把魚都收走了……」掌櫃為難的搓搓手道。

  我取出一錠五兩元寶放在桌上道:「我想你應該有辦法的吧?飯錢多少,剩
下的都是打賞你了。」

  掌櫃歡喜的把錢接過道:「這小的去後廚幫您問問,興許廚子還偷著藏了兩
條也說不準。」

  說完,他就歡歡喜喜的就要往後堂走。

  我道了聲:「慢著,再來兩個熱菜十個包子。拿一壺你們這兒最好的酒來,
敢給我摻水我可砸你們招牌。」

  「好嘞!您幾位稍坐。」他說著一溜煙的跑了。但,眼尖的我還是看出來,
他的腿腳其實並不利索,似乎是有些跛。

  「大哥,你怎麼知道他還有私下的截留呢?」芙妹和晴兒都不懂這�麵的齷
齪,看我一眼就識穿了店夥的伎倆,於是問道。

  「大凡像他們這些店家,說到這樣、那樣的借口,無非就是為了巧立名目,
變相的哄�價格罷了。他搓搓手,就是表示要錢呢,想來,他看我們是外來的,
也不在乎會不會回頭再來他家光顧,所以才想耍耍手段。而且,正所謂物以稀為
貴,我們如果不想要,他們自然還會跟下一桌客人推銷。」我笑著替她們解釋。
芙妹江湖經驗淺,晴兒以前起居也都由淩波妹妹打理,完顏萍生長在皇家,都不
懂這�麵的門道,隻有老爹微微點頭,表示正是如此。

  不過,按他以前的性格,那絕對是一掌把開店的拍死,逼著廚子做魚給他吃
完了,然後一把火把店給燒幹淨了事。

  「那這人可真的可惡,要是在襄陽城,我早就把他糾官查辦了。」芙兒氣呼
呼的說道,沒想到來江夏的第三天就被人擺了一道,她心�不禁有些氣憤。

  我搖搖頭歎道:「所謂人窮誌短,亂世中大家都想法鑽營,就是為了能找條
活路。你看這店�,到了飯點,也沒人來光顧,想來生意並不怎麼好,連個夥計
也沒請,是自己一家人管著前後。再看那店家年紀也有三十多歲了,想來家�也
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別去和他計較了。」我擺擺手笑道。三女都點點頭,不再說
話了。

  我話是這麼說,我可還是偷著決定,要對那個滑頭店主懲戒一番。工夫不大
這家夥端著三碟熱菜,兩個拼盤兒一大盆魚湯上來,又端上來了主食和一壺酒。

  這頓飯吃的挺愜意,醬的鹵味很入味,風味也算獨特。那香蒿杆嫩而不柴,
滑而不膩,和豆幹銀魚搭配,更是讓我們對這種地方特色小吃讚不絕口。這清燉
才魚羹更是一絕,淡水魚肉質本來酥嫩,鹹甜適口,香濃味美。這鍋奶白色的魚
湯處理的一點腥味都吃不出來,確實是很見功夫,那魚肉入口即化的口感不但美
妙,更見火候,當真是世間少有的美味。

  大家吃得開心,也就都把剛才的一點不快拋到腦後了。

  「這魚還真是滿鮮的。」晴兒叨了一筷子,嚐了嚐對我說道。

  「嗯,好吃!」芙妹也讚道。她又給我盛了一碗湯,一邊說道:「大哥,你
的傷還沒好,就少吃些香蒿,涼性的東西對傷勢複原不好,多喝碗湯吧。」我自
然是卻之不恭含笑接過,而芙妹的一席話讓小龍女暗自慚愧,決定好好觀察下芙
妹平日�的動作,學著怎樣可以讓自己變得體貼一些。

  嬌生慣養大了的完顏萍也暗地�自我反省,發現自己對丈夫還是不夠關心,
也有樣學樣的盛了碗湯遞到老爹麵前,「鋒郎,你也多喝點吧。」

  老爹眼中含了笑意接過,可見他對完顏萍的成長十分高興。一碗魚湯下肚,
老爹和完顏萍也都點頭稱讚不已。他夫妻倆一個在東北,一個在西北,平素嫌摘
刺麻煩,都不是愛吃魚的人,自然不知道這江鮮的美味。而這才魚恰好像鯰魚的
肉質,小刺少,所以他們也都放心的品嚐起來。

  「嘿嘿,吃出好了吧?我就是知道它值,才非要點的。」當年在襄陽,趙昱
還在的時候,他曾經宴請我們在天水閣吃過一次。不過,那幾百�水路運過去,
味道就比這次吃的差了許多,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一直記著這才魚的美味,今天到
了產地自然不會輕易的放棄,弄兩條來補補身子。

  一頓飯,我們居然吃了將近兩個時辰。三個女人開心的啃著鴨脖、鴨翅,我
和老爹喝著小酒談天說地的聊著,根本沒有注意到時間的流逝。等到我們聊得盡
興了,才發現日頭已經明顯偏西了,我把店主叫過來:「這頓飯一共多少錢?」

  掌櫃說道:「受惠,八錢零三十文。」

  我算算,這頓還真是不貴。我們在這坐了許久,也隻是見進來三兩桌客人。
看來,原因還是江夏的經濟不夠繁榮,大家多還都下不起飯館。我拉著店家問了
不少問題,想多了解一下情況,他自認拿了我許多的賞錢,對我是有問必答。

  這人名叫張明德,就是這小酒館的東家,因為生意不好,遣散了夥計,自己
兼著跑堂的,這在後廚做飯的就是他的媳婦兒。我們聊起江夏的民生問題,果然
如我所料,江北剛剛光複,各行各業百廢待興,鼓勵生產的政策吸引了許多城�
的手工業者回鄉務農去了。發現這個問題,也開始讓我認真考慮,及時對下一步
的經濟結構建設分布,作出相應的調整。

  「那你怎麼不也去領耕地呢?肯定是你嫌種地太苦。」芙兒好奇的問道。

  這店主也看出來我們不是尋常人,老實的對我們說道:「這位夫人笑話了,
小的本是這江夏城中的人。一來,到鄉下,報不出戶籍也就分不到田地;二來,
小的這爿店是家傳的產業,打小就在店�幫忙,也沒有別的手藝,也隻能守著這
間店了;這三來,哎……不提也罷。我還有老母在堂,總不能領著她老人家下到
鄉下去吧,終歸在城�更方便、安全些。」

  我點點頭說道:「你這話也有道理。」雖然現在江淮在我們手中,但是誰又
能保證蒙古人不會反攻過來?住在城�,終歸安全許多。「這頓飯我們吃的很滿
意,這樣,我還想再外帶些鹵味,你去給我包五斤鴨脖、五斤鴨掌、五斤鴨翅、
再來五斤鴨腿,再來一壇子這雙溝。」

  我越說他的臉色越不好看,這說好的剩下的錢都是打賞他的,怎麼還叫外帶
的呢?心�有意見歸有意見,但他隻好去後廚。等他提溜著一大荷葉包裹出來,
我知道我們大概把本日的醬貨差不多包圓了。

  最後那五兩銀子,一共就找回了一錢多銀子。雖然這差不多夠張明德往常一
天的賞錢了,但是和四兩多的賞錢相比……但是他轉念一想,也活該,誰讓自己
先算計人家的,怎麼說今天鹵味賣的都不錯,基本上都賣光了。五兩銀子都落入
自己口袋,總算聊勝於無。

  我見他初時有些不岔,但是漸漸眼神也平和了,知道他是想開了,心說這人
還是個挺難得的老實人,可能家�是有什麼困難。

  「噯,張大叔,看你蠻老實的,怎麼剛才誑我們?莫不是以為我們外鄉人好
欺負呢?」

  芙妹笑嘻嘻的問道。

  「哎……您就別讓我慚愧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張明德慚愧的說道。

  我們莞爾一笑。在臨出門的時候,我在他手�塞了五片金葉子,對他說道:
「記住,貨真價實,老天還是向著老實人的。這是先前說過的,做得好就有賞,
你就收下吧。」

  「恩人!」張明德有些激動的跪倒在地,雙肩顫顫的怕是已經哭了出來。

  「起來說話。」我把他攙扶起來問道:「如果你真有什麼難事,不妨和我們
說說,興許我們能幫上忙也說不定。」

  張明德爬起身來,引我們重新落座,跟我們講述了他的遭遇。原來,他有個
妻弟好賭,前些日子和城南的一些地痞混混耍錢,輸光了讓人家扣住,逼著他們
夫婦去贖人。張明德是個老實巴交的買賣人,本來不願摻和這�麵的事,但是禁
不住妻子的哭求,就跟著去了趟。

  結果,他小舅子其實早就跑了,那夥人就是為了引他入局,才放出風聲讓他
前去贖人。對方拿出了一張字據,說張明德小舅子欠了他們紋銀三百兩,已經把
他的酒店抵給了他們。張明德人雖然老實,卻哪肯受他們這種欺負?和那夥混混
吵了起來,被他們打了一頓也不肯在借據上簽字,但是還是被對方逼著在上麵按
了手印,才把他放了回來。

  「這難道沒有王法嗎?」晴兒被我教育的已經有了很強的善惡觀念,遇到路
見不平的事情,她都想伸手管管。

  「王法?王法是向著他們的,小的掙紮著爬回來,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能下
地,連店�的生意都耽擱了。小的心�不忿被打,再想到手�還有他們偽造的借
據,就一紙訴狀告到了衙門去,但是等衙門派人拉他們前去對質,他們拿出那張
借據,還反過來誣賴我是想偷回借據未遂,才被他們責打。」

  我說道:「這其實也好判斷,如果那借據真像你所說的,隻有你妻弟的一麵
之辭,而你隻在上麵留了一個手印,兩方一對證,自然也好判斷,很明顯他們的
證據不足。」

  「是啊,起初,那官老爺也是這麼說,讓我們詳細描述當時的情景,小人說
了,而對方理屈詞窮,老爺就要將他們拿問。但是他們�麵有個人叫做劉懷東,
他跟衙役說了幾句話,然後他就跟縣太爺進了二堂,老爺再出來可就不是那個老
爺了,將我重打了四十,說我誣告良民,企圖毀證,證據確鑿,如果不能還出欠
款,就限我一月之內關店交割。」

  「我不到三日內,被兩番重打,被送回家�,我的娘更是因此而鬱鬱重病,
至今未愈。這一陣出了這麼多是非,熟客也大多不敢上門了,本來不太好的生意
就更見慘淡。我散盡家財,可大都先緊著給我娘看病要緊,眼看期限將近,若不
然小的也不會見您各位是外地的客人,才起了歹心。」

  張明德一麵說,一麵抹著眼淚。

  「真是欺人太甚了,夫君,這事你要管管啊。」芙妹拉著我的胳膊說道。

  「嗯,雖然這事不在我們職權範圍之內,但是有些方麵,我們還是能說上話
的。店家,你先把手伸出來,我先看看你的傷勢。」我本來就覺得張明德是個健
談之人,現在發現他口才不錯,倒是也是個能夠上得台麵的角兒,不禁生了幾分
惜才之心。我示意張明德伸出右手,替他把了把脈,摸他的脈象,果然是金瘡之
症,加上心內鬱結難平,已經惡化成相當險惡的症狀,如果不小心處理,哪天突
然死於血栓、腦溢血之類,絕不是大言恫嚇。我先替他開了藥方,告訴他一些用
藥的方法和禁忌,讓他每日戌時服藥,外敷的藥物三天換一次,連用一個月就見
起色。

  聽我說張明德的病這麼凶險,芙妹倒杯茶水,送到張明德麵前,一邊說道:
「張大叔還須保重身體,如果你有個意外,隻怕你一家人都斷了生計了。」

  張明德感謝的接過方子,就像芙妹說的,現在他家�一家人都靠他一個人支
應,要是他再倒下了,那自己一家人可就真的斷了活路了。他這一陣一直找人拆
借,卻都借不到錢,也沒注意到自己身體的隱疾,現在想想自己確實有時候會出
現氣短、心悸、頭昏的症狀,原來都始於此。

  「好了,我們去會會這個劉懷東和縣官。」我笑著起身,準備領這一家人出
門。張明德追了上來說道:「恩公,您就別去惹官府了,有了這些錢,足夠繳納
罰金,將此事平息了。」

  張明德怕我們吃虧,又或怕連累到自己,總之他不想把事情弄得更加複雜。

  我擺擺手心想:如果單純是地痞流氓,那原本是打也打得,殺也殺得,論耍
橫,誰有我橫?但是現在我一言一行都關乎立法尊嚴,也不能像以前那般率性妄
為了。我說道:「這官員要是這般魚肉鄉民,那受害的可能就不止你一個,可能
還有幾十家,甚至幾百家的人被他們迫害,我可不能不管。你放心吧,此事牽連
不到你。」

  「這……恩公您高姓大名啊?」他這才想起來忘了問我姓名,隻是我們早就
提溜著吃食出了店門,遠遠的走了。

  「大哥,你真打算替他打這個官司?」芙妹歪著小腦袋笑問我道。

  「嗯,正是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白薯。」我念了兩句歪詩道。

  「嗬嗬……又在胡說。」晴兒和芙兒都笑了,就連完顏萍也對我另眼相看,
從這一件事,發現我身上不少優點。

  「哼,婆婆媽媽的。」老爹雖然有些不耐煩道:「這些小事,你去處理吧。
萍兒,聽說城東有座開元寺,我們去看看如何?」說著,他夫妻倆自己走了。

  我心�微微鄙視他一下,不過也知道他是替我著想,避免正式場合介紹他身
份。不然怎麼說?「這是楊巡檢的爹。他爹不是早死了嗎?幹爹。聽說就是一跑
江湖賣藝的。」那還真是什麼官威體統都沒了。

  這劉懷東一時間無從尋找,所以我們直奔縣衙,看看這個縣官是不是真的這
麼昏聵貪婪,再派衙役去找劉懷東來對質。

  到了衙門口,我對衙役說道:「去,告訴你們家老爺,就說楊過來訪。」

  「誰是楊過?沒聽說過!」那衙役撇著大嘴,流�流氣的說道,一麵衝我齜
牙努嘴,伸手要孝敬。

  「我今天叫你認識認識!」正一肚子火氣,看他還敢伸手問我要錢,「啪」
的一巴掌把他扇的原地轉了三圈。

  「你敢打人?反了你了!」兩旁剩下三個衙役也搶過來,抽出腰刀,就想對
我動手。

  芙妹和晴兒則護在我身旁,手也都摸向各自的兵刃。我心想這些臨時留任的
官吏,多年來魚肉百姓、作威作福慣了,還真是積習難改,雖然這不正之風一時
半會兒也不能轉變,但是如果這個底子不打好,幾十年以後又不知道會亂成什麼
樣子。

  「住手!怎麼回事?在衙門口亂嚷嚷,成何體統?」一個師爺模樣的走了出
來,對我施禮道:「這位公子,不知找我家大人有何公幹?」他的眼睛還真毒,
一眼看出來我有所憑恃,言語間也擠兌我,言下之意:你如果不是有公幹,就別
來搗亂。

  我有點喜歡這個肚子�有牙的家夥了,回了一禮道:「叫你們大人到二堂見
我,就說楊過要見他。」

  「楊……大帥?」這師爺隻聽到楊過這兩個字,嚇得一哆嗦,想來也沒見過
我這種實權派的大人物,畢竟我現在就是江北的無冕之王。我取出印綬亮給他,
依然是宋廷頒發的正五品江北巡檢使的大印,他一看,自然是沒有錯了,趕緊把
我們一行讓到後堂,吩咐下人上茶,就急溜溜的去請他們縣太爺去了。

  「下官梅梁智,不知楊大人親臨,有失遠迎,還乞當麵贖罪!」那縣官是個
胖子,剛一見麵就撲通跪倒,對我大禮參拜。沒良知?芙妹和晴兒在這種場合,
隻好忍著笑,但是也都忍得蠻辛苦。我沒多在乎他叫什麼阿貓阿狗,隻是心道:
膝蓋軟,沒什麼骨氣,心�對他評價不禁又差了幾分,笑著揮手讓他起來:「縣
尊不必客氣,此次我攜夫人此次是微服出遊,正好經過治下,不請自來,還請多
包涵。」我也沒打算嚇唬他,有事說事。

  「不敢、不敢!下官見過兩位楊夫人。」他還真是禮多人不怪。

  「梅大人言重了,免禮請起。」芙兒這時候還真是體現出大家閨秀的修養,
舉止頗為得體的說道。

  「沒」良知由瘦小的師爺攙扶,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那樣子還真是有幾分
滑稽。等他好不容易爬起來,落座之後,他才說道:「不知大帥親臨敝縣有何指
教?」

  「嗯……川東轉運使餘大人是我知交,他的夫人是我之妹,本人自然要來出
席。」

  「哦,下官其實也有所耳聞,隻是不想大人日理萬機,還能這麼早就親臨敝
縣,不如讓本縣替您和夫人安排下行程,遊覽下本縣的風光,那當真是本縣的光
榮。」沒良知諂媚的說道。

  芙妹湊到我耳朵邊說道:「大哥,我怎麼聽著他像在說你遊手好閑呢?」

  我微微一笑道:「那也不必了,我今天到貴縣這�不是來打秋風的,確是為
了一樁案子。」

  梅縣令心�咯噔一下,扭頭看看師爺,意思是這尊大神是要過問哪件案子?
師爺也無辜的搖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剛才他都嚇傻了,都忘了探聽我的來
意了。

  「縣北,靜安街洛中酒家的張明德,你可識得此人?」

  「呃……是,前幾日大人判過一起刁民誣告的案子,這誣告者正是叫做張明
德。」師爺紅口白牙的,先把案子的基調定了下來,對我說道。

  「將卷宗記錄給我看看。」讓他取過當堂筆錄的卷宗,上麵也是刷刷點點,
言辭閃爍,還有幾句塗改之處,想來是他們收了這劉懷東的好處,事後又改的供
詞。我見下方又是隻有張明德的花押,並沒有簽名,心說看來屈打成招多半是實
情。「這劉懷東是何許人啊?」我手中沒有太多過硬的證據,隻好有一搭沒一搭
的多收集些情報,看看能不能從此人身上找到突破口。

  「大帥,這劉懷東就是您妹婿家三管家的嫡親外甥。」梅梁智自以為自己辦
了一件漂亮差事,緊著跟我表功道。倒是那師爺看出,我對此案的關注點沒有放
在劉懷東身上,忍不住咳嗽一聲,示意縣太爺不要多說話。

  我拍案而怒道:「就是因為這種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你們就將張明德屈打
成招、胡亂判決嗎?」

  「大人明鑒,我們可都是依照大宋刑律辦差,沒有任何偏私之心啊。」沒良
知和師爺雙雙跪下,口中大呼冤枉。

  我冷然道:「我大宋刑律,民法則中指出:凡民產糾紛,如未能舉證詳實,
官吏有責任,查驗勘定並發出告示,半月之內無人申訴舉證方能結案,你們這樣
草草結案,還說不是徇了私?」我將那記錄在案的檔案,扔到他們跟前說道。

  「大人饒命啊,大人,下官知錯了。」梅縣令啞口無言,他自己拍馬屁拍錯
到了馬腳上,趕緊磕頭如搗蒜的求告道。

  我也不想讓自己淩駕於法律之上,不會輕言任意罷免官員,我對他說:「本
官向來以理服人,你的這次記錄,本官記下了,如果你三年考評不能拿到優等,
本官不但去你的職,還要拿你下獄問罪,追究你瀆職的責任,你可心服?」

  「是、是……」梅縣令唯唯諾諾答道。

  「此案撤銷,將劉懷東等一幹涉案欺詐的人犯拿下,將他們平素�所做的惡
事全部給我拷問清楚。記住要有真憑實據,不要胡亂攀附。我等著看你的成績,
如果你這點小事你都做不好,就直接等著拿末等評價吧。」留下這句話,我領著
芙妹和晴兒出了衙門。

  經此一事,我們也沒了遊興,晴兒對我說道:「要不要去張明德那看看?跟
他打個招呼。而且我怕衙門口那些差役辦事不利索,再放走了風聲,張明德一家
就要遭殃了。」

  對晴兒的細心,我微微誇讚一句,她現在越來越肯替別人著想了,對於她這
樣的轉變,我看在眼�,喜在心中。其實我先來衙門,也是存了敲山震虎,引蛇
出洞的意思,估計衙門�嘴快的已經把我的話傳出去了,估計不用多少時候,劉
懷東就會自己送上門來。我們轉頭又回了城北的洛中酒店,張明德見我們三人回
轉,不禁有些喜出望外,趕緊把我們迎了進去。

  「我們去了趟縣衙,知縣大人倒也很配合,答應我們盡快將劉懷東等人緝拿
歸案,隻是我們擔心你們一家的安全,所以再回來看看。」我和他解釋道。

  「您幾位這熱心腸,小的真是感激不盡,但是他們都是些亡命徒,這可如何
是好啊?」

  張明德聽我說的輕巧,但是他不知道我到底什麼身份,縣太爺是不是陽奉陰
違,再暗地通知劉懷東來找自己麻煩。他越想,越覺得應該關了店鋪,早早收拾
一家子出去避避風頭。

  我笑了笑,示意晴兒給他露兩手。晴兒微微一笑,從腰畔解下金龍鞭,隨意
挽了個鞭花,鞭梢直取櫃台上的蠟燭。一鞭燈芯沒了,第二鞭蠟燭短了半截,第
三鞭,蠟燭從中一下被劈成兩半。「他們來了正好,我倒是怕他們畏罪潛逃躲了
起來,那才是真的麻煩。」我笑著說道。

  張明德大喜,他再沒眼力勁,也能看出這三鞭絕對不是碰巧就能抽中的,有
這麼位大高手在,他膽氣也足了許多。他把他的婆娘叫了出來,一個很普通的婦
人,不過我猜那些不地道的招兒,都是她慫恿張明德做的,所以她跟我見禮的時
候,我也隻是微微頜首算作答禮。

  他們夫婦倆上好了酒店門板,領著我們回了他們的家。他們家就在不遠的胡
同�,家�小院三間房,家�有一女,大概十二三的樣子,在家�照顧病榻上的
奶奶和幼弟,倒也是個懂事的孩子。

  「恩公,這是家母,這是小兒小明,還有小女月兒。母親,這位是肯為我們
家做主的俠士,他……」張明德見我們身有武功,以為我們是一般的江湖人。但
是他這才想起他自己也不知道我的姓名,不禁僵在了那�。

  「我姓楊。」我微微笑著說道。

  「這位是楊大俠和兩位楊夫人。」張明德訕訕的說道。

  張老夫人中氣有些不足,斷斷續續的說道:「我們家的事,別牽連到別人,
給人添麻煩,如果……真的不行,我們就搬到鄉下去算了。」老太太也是心疼兒
子,見張明德兩次被人打得半死,心也早就涼了,自己老伴兒一輩子攢下的積蓄
也不要了,隻求兒孫能夠平安就好。我看得出,張明德的家教還是不錯的,老太
太是個挺通情達理的人。

  「老夫人,您放心,這件事會有個圓滿解決的,我們不是跑江湖賣藝的,我
可是朝廷的五品命官,比你們縣官大好幾級呢。」我笑著對老太太說道。

  我這麼一說,把張氏夫婦都說愣了,他們當我開玩笑,我微微苦笑著將我的
印綬取出,給他們亮了亮,也不管他們能不能看得懂,至少算是亮明了身份,也
讓他們安心不少。

  果然沒過多久,有人啪啪啪的來砸門。「姓張的,你給我出來,不然老子點
了你的狗窩。」

  那張氏母女嚇得瑟縮一團,張明德也是臉上變色,但是想到有官老爺撐腰,
還有一位女高手,他膽子壯了些。我們跟著他走到大門口,把院門打開,外麵圍
了七八號人,看樣子都流�流氣的不像好人。

  我把張明德拉到身後問道:「你們哪個是劉懷東?」

  「老子就是,怎麼了?你又是哪�蹦出來的?」為首提著一把鬼頭刀的搭茬
說道。

  「哼哼……我是誰,你不用知道,不過我隻肯定,你們縣太爺的三年考評,
肯定要拿個末等了。」我過去當胸給他一拳,伸手就捏住了他的手腕。劉懷東哎
呀呀被我扭過身去,跪在地上,我拿他當凳子坐在他後背。「怎麼樣,還有誰要
上來試試?」

  「兄弟們,並肩子上!」另外一個雜魚鼓噪著就要往上衝。還沒等他啟動,
晴兒的金龍鞭就纏在了他脖子上,隨手一甩,就把那人甩出去三丈多遠,那人落
地也是哎哎呀呀的爬不起來,疼得在地上呻吟。

  剩下的五個人嚇得扔下棍棒轉身就跑,晴兒又是連挽三個鞭花,一招「三環
套月」將三個小混混栓成了一串。然後,芙妹雙手連彈,嗤嗤兩聲,另外兩人腿
彎中彈,撲通跪在地上起不來了。

  張明德徹底傻了眼,他沒想到我們各個身懷絕技,他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
我們都把人全部拿下了。

  「還愣什麼?幫我們找根繩子來,這下真可以去衙門結案了。」我搜出劉懷
東身上的借條物證,在手�揚了揚說道。

  我和晴兒、芙兒陪著張明德押著一串地痞到縣衙,梅梁智聽說我去而複返,
還抓回了這麼多鬧事的混混,他想起我臨走時候說的話,臉上不禁比哭還難看。
我也不管他怎麼想,把物證、人證全部列在他麵前,事實俱在,當即為張明德恢
複了名譽,把劉懷東以及他的同夥十人,全部打入了大牢審訊。

  等我們從衙門�出來,張明德顯得格外的激動,當即又要給我下跪,我笑著
攙起他來道:「不必如此,撥亂返正是我等的職責,所幸沒有釀成不可挽回的損
失,不然我心�更是過意不去。好好回家去經營酒店生意吧,替老夫人買點藥,
請個好大夫看看。好好照顧孩子,難得小月兒這麼懂事,知道照顧奶奶和弟弟。
你要是再有什麼困難,就到東城餘家大院去找我,就是最近結親的那家,他是我
兄弟……」

  張明德這才想起早些的尷尬,又是一陣磨嘰,我跟他說不必介懷那件事,他
才千恩萬謝的走了。

  看著他走遠的身影,我們三口子不禁笑著交流道:「這事兒雖然瑣碎,但是
也算是救了一家人的性命。」

  芙兒說道:「是啊,還算是挺有意義的。」

  晴兒說道:「我現在才體會到救人難啊,又要有理,又要有據。老公這麼大
的能耐,都要用半天多的時間,才能把這事兒圓滿解決,可天底下有多少不平的
事兒呢?」晴兒已經深刻感受到了千難萬難,惟善最難這句話的意思,這比她當
初一言不合就隨時殺人可難的太多了。但是,這樣救了人之後的成就感,卻取代
了以往的負罪感,讓她心�感到特別的喜悅。

  我們回到餘家,都已經是晚飯時間了,老爹和完顏萍早都回轉。餘玠的祖母
和叔公以及大哥都在,大家圍坐一起共進晚餐,席間,他們不禁問起我們這一下
午的經曆。

  我大致講了講事情的來龍去脈,大家聽得氣憤的有之,稱讚的有之,餘玠當
即表示,要好好處理餘壽這個給他抹黑的家夥。我又取出鹵味來,卻發現在外麵
晃了半天,這鴨脖、鴨翅都有些餿了,不禁有些可惜,但是隻能扔掉,還被一家
子人說笑了一頓。

  「師妹,你沒看到,那張掌櫃讓人家欺負的……」回到屋�,晴兒給沒有出
席晚宴的小龍女講述今天發生的事兒,龍兒也是聽得津津有味。「等你身子好點
咱們再去嚐嚐,他家鹵的鴨翅可好吃了,還有那才魚湯,老公說那魚湯最是大補
了,咱們女人家喝了對皮膚好。」

  晴兒還在念念叨叨,龍兒隻是微笑的聽著,讓我看的不禁感慨:這林朝英姐
姐要是還活著,看到自己的傳人們把她的玉女心經練得這麼失敗,不知道會是一
種什麼樣的表情?不過她可能也會欣慰,看晴兒和龍兒能找到一個好的歸宿吧。

  第二天一大早,張明德就推著小車上門送吃的來了,他見我們這麼喜歡他家
飯菜,他特意給我們送來了不少的鹵味和一罐魚湯。

  我們自己家人躲在屋�喝湯、啃鴨脖,隻叫來了老爹,好東西才不和別人分
享。我聞著熬魚的香味兒也是禁不住食指大動,笑道:「哎……晴兒你可真是有
福氣的人,想什麼來什麼,昨晚上半夜睡夢�還叨念這鴨脖兒,人家今天就給你
送上門來了。」

  晴兒麵上一紅,嗔道:「哪像你說的,人家哪有那麼饞呢。」她筷子本來是
伸向了鴨翅,但是聽我這麼說,就放下了筷子,替師妹盛了碗湯說道:「師妹你
嚐嚐,補血滋陰,對身體有好處的,還好喝。」

  龍兒謝了接過,有些好奇的嚐了一小口,我替她挑了一點胡椒麵在碗�,她
喝了微微有些皺眉,似乎不適應這種辛辣的感覺。但是忽然覺得身上暖洋洋的,
又忍不住再抿一口,越喝越覺得欲罷不能。讓我和晴兒、芙兒都覺得微微有趣。

  「可惜七公沒在,不然他肯定把這些菜都包圓了。」芙妹笑著說道,一麵又
替我盛了一碗湯。我笑著接過,對於胡椒的妙用,完全是我的靈機一動,現在連
老爹都忍不住接過完顏萍手�遞給他的第二碗魚湯,顯然而是勾起了饞蟲兒。

  「噯?滿滿那丫頭呢?我昨天一天都沒看到她。」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寶貝徒
弟,雖然我這個師父不那麼稱職,所有課程幾乎都是小龍女替我教授的,但是我
還是蠻關心她的。

  「是啊,我也沒見到。」芙妹也點頭說道。

  「別管她,那丫頭屬小野貓的,一天到晚也不著家,丟不了她的。」晴兒啃
著鴨翅,一麵說道。今天張明德送來的是我傳授給他的新秘方鴨脖,昨天我們聊
天的時候,我就告訴他,這鴨脖的鹵料中加上川椒、麻椒和杜仲三味香料,味道
更好。他是徹底的服了我的,昨晚上起竈,今早上一試,果然更增風味,雖然麻
辣刺激,但是卻大有讓人欲罷不能的感覺。

  「嗯這東西有些說道,看來你小子比老花子還會吃。」門外一個聲音傳來,
我一聽,就知道又來了一個饕客,七公他還真是聞著味兒來的。不過,七公老爺
子來的太及時了,有他在,我對付冷芳魂的把握就更大了。「七公,您來了,快
來坐,今兒個可是真有好吃的。」

  我把他讓到我的座兒,讓他挨著芙妹,我和晴兒往邊上挪了個座兒,順道把
七公和我老爹隔開。

  「老叫花有禮、有禮!」

  「老毒物免禮、免禮!」他兩個老對頭見麵就針鋒相對,不過今天七公沒工
夫理我幹爹,揮揮手抄起一隻鴨腿一邊啃著一邊說道:「你小子把我支到竟陵,
自己卻一下子快推進到關外了,不過你要是打下涼州,老花子倒是省了事,不用
去替你考察什麼草場了,幸虧這次蓉兒給我傳書及時,我接到她的信馬上就趕來
了。噝,這辣子真帶勁兒,好吃。」七公饞蟲上來了,就顧不得多說其他的了。

  芙兒聽七公說到「及時」二字,忍不住想起了去世的父親,霎時眼眶有些紅
了。但是,她還是替七公盛了碗魚湯說道:「七公,您嚐嚐,這湯燉了少說有四
個時辰,就怕您喝順了嘴兒了,就放不下這碗了。」

  「這麼厲害?那我一定要嚐嚐。」

  我聽七公說他是接到蓉兒通知才知道這邊的事情,不禁愣了一下。「師傅怎
麼知道的?」

  晴兒在我邊上說道:「我們到江夏那天,就給你師傅發了快信,不過丐幫消
息傳遞也太快了,這才幾天的工夫,消息都傳了個來回兒了。」

  「那是當然。」七公自豪的笑了笑道:「蓉兒她說黃老邪也到了長安,他們
會轉道去百花穀找老頑童,就和我們彙合。」七公一邊啃著鴨翅膀,一邊說道。
結果,被芙妹一語道中,半罐魚湯,都讓七公霸占了,最後連鴨脖、鴨掌都讓他
搶去了不少。

  但是,好在大家看樣兒都吃飽了,也沒人和他去爭,不過,看樣子我還真應
該考慮,留下張明德一家做廚子這個建議。我接著說道:「那長安的事務,還有
幫�的大小事……」

  七公擺擺手說道:「你師傅聽你重傷也顧不得這些了,至於幫�,魯長老已
經能下地了,有他在不用擔心。」

  我還是隱隱在這件事背後,嗅到了蒙古人的味道,隻怕蓉兒真的頭腦一熱,
作出了錯誤的判斷,但是,她都在來的路上了,再埋怨也無補於事,不如修書一
封,讓賀擎山、李天強等人加強防範,才是當務之急。

評分

已有 1 人評分名聲 收起 理由
andyb4455 + 2 感謝大大分享

總評分: 名聲 + 2   查看全部評分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49:06

       第七十五章  終南山,差點被尹誌平占了便宜
              少林寺,聽人講冷芳魂實在猖狂

  「現在正值春播之時,南邊的物資也在源源不斷的輸送過來……賀擎山和李
天強所部,強攻拿下了扶風、京兆和萬年三郡。大概到六月份,就可以向涼州進
軍了。」蓉兒將半月以來的戰報整理出來,對我說道。

  我揉了揉有些漲的額頭,心中衡量著眼前的局勢。「哎,雞肋啊!」

  「什麼雞肋?」蓉兒不知道雞肋的典故,聽我忽然冒出這麼一句,忍不住重
複了一遍,然後醒悟道:「食之如鯁在喉,但是棄之又可惜,就像我們現在這樣
進退兩難,很難權衡取舍。」

  我心說你反應真快,至少證明蓉兒的急才至少是楊修那種妖精級的了。我點
頭道:「是啊,涼州苦寒之地,又是不設防的一馬平川,打下來如何守,需要付
出多少代價才能守住?馬場對我們現階段戰爭很重要,我們要加強火銃營的機動
力,要編練火銃手士戰車,就必須要拿下涼州這個馬場。」

  近年來,我軍神機營在火槍技術改良方麵又有了重大的突破。撞針點火、複
進機、能耐高溫的衝壓鋼材的使用,讓我可以實現重型機關槍的設計構想。

  現在,每分鍾射速達到一百五十發的仿馬克沁水冷式重機槍的設計原型正在
實驗當中。一旦試驗成功,並裝置在原始的裝甲戰車上,在戰爭中絕對是顛覆性
毀滅意義的大殺器,這又要求需要大量的戰馬來製造馬拉戰車,所以我們的下一
個目標已經鎖定了涼州這個天然的絕佳馬場。

  當然,這個設在前沿的實驗室,是一個隻有我和蓉兒兩人才能接觸到的絕密
機關。

  蓉兒點頭應道:「而且涼州是西北的咽喉,天山與昆侖中間這條天然通道,
如果我們不奪下來,就始終不能根除蒙古人的威脅。」

  我倆在沙盤上推演著,莫三湊在邊上說道:「這�還是西北商路的屏障,我
們現在西北的生意開展的不太理想,主要還是做一些走私的買賣,如果能控製涼
州,我們新軍的財政將會有很大的一段提高。」

  蔣定邦原是軍中工兵出身,當年主持新野城的建設工作,為新野城重建立下
了汗馬功勞,因此也進入了我的視野,如今在我手下做了參議,主理關中農耕、
水利灌溉的調度。

  他走上前拱手施禮說道:「大人,如今涼州控製了關中上遊的水源,以及八
百�秦川也都近乎於不設防,如果不解決這個威脅,等到了秋收之時,必然又是
一場災禍。」

  我點點頭道:「既然大家都發表了自己的意見,而且從軍、政、財、民生數
個方麵分析了涼州的重要性,那麼下一步工作的重心,將圍繞著涼州攻略展開,
希望大家協調起來,通力配合。還有問題嗎?」我左右環視一眼,看大家都沒有
什麼要說的了,就說了句:「散會!」

  會後,我留下了大哥。「老四大婚之日是在四月十七,我們是不是該拾掇拾
掇上路了?」

  我問道。

  「算算日子是該動身了,不過這個時候,三弟你實在不宜輕動啊,不然就讓
為兄替你跑一趟吧,你看如何?」莫三知道現在一大家子的身家性命都係在我身
上,長安城更是新軍政權的前沿,這時候確實需要我留下掌舵。

  我擺擺手道:「無妨,襄陽有振源,這邊有擎山他們壓著,�外也翻不起什
麼風浪來。」

  莫三一想也是,我這個做慣了甩手掌櫃的,下麵早就適應了各司其職,互相
協調的工作製度。雖然慢慢的,各部門有所串聯,但是有我在軍政界無人可以企
及的聲望和我恐怖的武功鎮壓,還沒有誰敢站出來和我叫板的,所以確實是內外
無憂。「那我就去準備,寶月齋籌備的兩套鳳冠和興悅的霞帔都準備好了,還有
三弟你開出的三十車嫁妝。」

  我點點頭。雖然老四也不是外人,但是成親這事情,也是要講究個體麵,畢
竟這代表小妹娘家的態度,我不想鋪張也不行的。

  「不過這老四怎麼這麼急啊?我翻過黃曆的了,五月十六是黃道正曆的好日
子,好幾年都碰不到一個,他怎麼非要趕個四月十七啊?」這個老淫棍雖然是在
問我,但是他臉上的淫蕩笑容,已經出賣了他真實的心意。

  「嘿嘿……隻怕是人等得,肚子等不得了。」真不愧是我平生第一知己,居
然又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咳咳……」蓉兒小聲的咳嗽兩聲,提醒我們不要把口水滴到地上。

  莫三哥笑著告退,去辦他的差使去了。蓉兒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點著我的額
頭笑罵道:「原以為你是被他帶壞的,卻原來你倆都是一路貨色,兩個思想醃臢
的殺才。」

  「哎,找個臭味相投的知己不容易啊,真小人比偽君子容易提防。」我笑著
說道。

  「哼,我看,他可不單單是一個真小人。」蓉兒從莫三的表現中似乎覺察到
了什麼,正色的跟我說道。

  我也整肅顏色回道:「放心,玩心眼兒,他可不是我的對手。」

  三日後,我們整飭齊備,帶著隊伍浩浩蕩蕩的出發了。晴兒這個做師傅的必
須出席,與我同行;芙妹也朝著要去,畢竟她和淩波感情也極深。歐陽老爹說要
散散心,於是也領著他的小妻完顏萍,跟著我們上路了。

  太多工作需要蓉兒坐鎮長安主持,三娘則主動請纓留下來相陪,替蓉兒打打
下手。如是也乖巧,主動留下來在家看孩子。

  最讓我驚奇的倒是無雙和瑛兒,她倆居然也被三娘勸著留下,倒是有些出乎
我的預料之外,不過看三娘緊著對我擠眼睛,我猜想這次江夏之行回來之後,恐
怕又會有一些驚喜等著我。

  敲定了隨行人員的名單,眾嬌妻都對我戀戀不舍,走之前的一天半時間�,
我幾乎都是在床上度過的。我的小弟弟也一直是處在打洞操作狀態,除了要放水
的時候,幾乎沒有出來呼吸過新鮮空氣,就連吃飯、睡覺的時候,都被眾嬌妻纏
著預支接下來一個多月的份額。

  正因為這樣的車輪大戰,讓我根本沒法偷偷逃出來陪陪蓉兒,以至於在送別
的當日,她也隻能眼巴巴的送我東行,看她背地�那盈盈欲泣的失望神態,我都
差點撥轉馬頭回去不走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不走當然是不可能的。神雕也沒跟著我來,不知道和
它相好的鑽秦嶺哪個山頭玩去了。

  我、晴兒和芙妹過了函穀就脫離了大部隊,約好了半個月之後江夏城碰頭。
莫三哥和負責押送禮物的馬光佐的騎兵團繼續東行,老爹跟全真教有大梁子,也
跟著大部隊走了,他功力已然盡複,加上他老到的經驗壓陣,可保大部隊無憂,
我們三人則轉向北往終南方向而去。

  初晴和我並轡而行,一路上她都微笑著看我和芙妹逗沒得消停。婷婷留在了
長安,沒跟我們出來受這份奔波苦。我們很久沒有這麼輕鬆的外出遊玩,也難得
隻有初晴在旁跟她分享我,所以芙妹見四野無人,就直接幹脆跳到我懷�賴著對
我說道:「哼,還是放不下你的龍姑娘吧?」

  我牽著她小紅馬的韁繩,苦笑著說道:「既然路過了,自然應該去看一眼,
拜望下幾位師祖,順道取回那龍象般若功的譯本,還要看看能不能幫著龍姑娘打
開封堵墓穴的斷龍石,把滿滿丫頭接回來。」我掰著指頭數此行的目的。

  看看,多少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可不是隻為看小龍女才來的……過了山腳下
的普光寺,我們由山門前的道童引著進了重陽宮。眼見馬鈺真人一直纏連病榻,
重陽宮內外的大小事,現在都是由我師祖丘處機主持的。

  我偷偷的塞給老道們一些進補之物道:

  「師祖,我知全真一脈講求的是師法天地,不滯於外物牽掛而降低了道行,
不過這株遼東野參王也算是難得的天材地寶了,如果棄之不用也是辜負了上天的
一番厚德。說句不恭敬的話,您們幾位老人家精神也不如當年了,就算你們都算
定了飛升之期,但是徒子徒孫們都還希望能夠多承膝前多聽取幾年教誨,您看是
不是這個道理?」

  我笑著送上了進駐洛陽之時,當地首富進獻的一株千年遼東野山人參。當然
千年人參也是泛指多年生的山參,我想能刨到棵三五百年的人參就算了不得了。
不過這棵人參確實有神效,隻用一根參須就能吊住將死之人的性命,效果是當初
驗證過的,所以我覺得此物還是拿得出手的。

  丘處機接過,像個很慈祥的老人般說了句:「嗬嗬,其實也隻有大師兄的道
行才能將生死看的如此透徹,師祖我卻還留戀塵世的美酒呢,嗬嗬……」人說好
死不如賴活著,丘師祖更不是那種拘泥的人,當下命小童將藥材小心妥善收好。

  我看在眼�,笑道:「這好酒就要好喝,師祖這一說,等我們收複河北之地
(泛指黃河以北,長城以南之地),重新將幽雲十六州拿回來,弟子請您再去中
都喝好酒。」我知道老道士不是怕死,陸放翁詩曰:「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
忘告乃翁。」丘師祖也是一腔熱血盼著幽雲光複,當年帶三十六弟子西行見成吉
思汗,也是他合縱連橫,想要借兵攻金之策。

  隻是從效果上來看,他的策劃不理想,現在宋蒙關係緊張,他還落了個�通
賣國的罵名,還真是委屈了他老人家。

  在座的幾位老道士,劉處玄、王處一、郝大通都點點頭,他們也都密切的關
注中原大戰的戰局,眼見我襄陽新軍摧枯拉朽般的收複了江淮,以及關中的大片
土地,他們也都興奮地為我獻言獻策,並且為我講起了祖逖、嶽元帥當年北伐時
候的一些經典戰例,讓我受益匪淺。

  我微笑的等一幹老頭口沫四濺的顯擺完知識,我才說道:「所以說啊,家有
一老,如有一寶,徒孫也巴望著眾位長命百歲,看到華夏民族再次繁榮騰飛那一
天。」

  眾老都點頭,似乎他們覺得還真是有些盼頭。郝大通先前答應給我翻譯的典
籍已然完成,童子將一本書冊呈給我,上麵寫著「龍象般若功」五個大字,我謝
過諸老,珍而視之的將書卷收好在懷中。

  我接著說道:「所以啊,您幾位就別珍惜這藥材,這天地之氣一截斷,靈性
也會慢慢消散,照我說啊,等到了秋冬進補之際,就把它燉了,才是最好的收藏
方法,像這樣的材料,十車八車也拿的出來,也不用太珍而視之。」

  我笑著說道。

  「過兒,有道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於民為善,則百姓鹹服;陷民於利,則
百姓惡之。始終顧念天下蒼生之計為己任,切不可為一己私利而損失自己的民望
啊。」丘處機厲聲的教訓我道。

  我摸摸鼻子道:「師祖教訓的是,不過,我也就是那麼一說罷了。過兒知道
貪婪是萬惡之源,每日也都早晚三省己身。平日�也沒有添驕奢淫逸的惡習,就
這一支參,也是反複做了多次思想鬥爭才收下來的,剛才這麼說也不過是怕您老
心疼東西,不舍得用掉才這麼說的而已。」

  「嗬嗬……」眾老聽我這麼解釋,才都釋懷。丘處機說道:「我知道你心思
機敏,為人也極有分寸,但是你終歸年輕,如果行差駛錯,重蹈你父親的覆轍,
哎……」老道士想起了傷心的往事,心情一下子又有些低落,歎了口氣不再多說
下去。

  我知道老人所擔心的甚為有理,他所擔憂的我也早就預見到了,並且都詳加
記錄規範,當下將我隨身攜帶的《軍法要則》遞了過去,讓他們傳閱。

  「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我們新軍中現在有嚴格的監督、糾察和軍事法庭製
度,在軍隊體係外也有立法、監督的職權部門。這些部門互相監督、互相約束,
既不是形同虛設的擺設,不會擔心他們權力過於集中,造成尾大不掉的局麵。」

  眾老看完都不由的點頭,認為軍則中對各種軍紀違規的處理和刑罰,規範限
定很有意義。

  我心說:當然,這可是集成了無數智慧才凝結成的,自然比你們能看到的全
麵。我這才發現,說了半天話,隻有李誌常侍坐在側,卻沒見到平日相熟的尹誌
平和趙誌敬。「師祖,尹師叔呢?」

  丘處機放下軍冊說道:

  「不知道啊?剛才擊鍾喚他,童子回報說沒見到他。」

  老道還沒說完,偏殿的門就被推開了,芙妹領著一個髒兮兮的小丫頭進來。

  「師父,你快去救救龍姑姑吧!」滿滿丫頭髒兮兮的小臉兒出現在我們的麵
前,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眼中盡是淚珠在打轉,她剛一進殿,就撲到了我身
上哭道。

  我心�吃了一驚,也顧不得跟眾老道賠禮,先問道:「滿滿別哭,慢慢說到
底出了什麼事?」

  「我……剛才有一群穿鬥篷的人,來到古墓,姑姑正在教我練功……那些人
來了也不說話,就動手和姑姑打起來了。後來又見到一個女的,我沒看清什麼樣
子,她一下子就把姑姑打傷了,我害怕,就想到日常�經常見到有道士來送菜、
送糧,就跑過來求助了。」滿滿盡量保持平緩的說出事情的經過。

  「夫君,我們快去看看吧。晴兒姐已經追出去了,讓我們來叫你。」芙兒低
聲對我說道。

  我皺皺眉,擔心晴兒會出事,趕緊跟幾個老道告了個罪,得到他們首肯,才
出了殿向後山奔去。一個照麵就擊敗小龍女?這份功力當真是驚世駭俗了,這世
上我能想到的恐怕隻有一個人能做到……冷芳魂,你是真的跟老子叫上板了?

  我懊惱非常,就在這閑話家常的時候,我的好朋友就在邊上被人痛打……就
算沒有男女之情,她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了我那麼多忙,也因此結仇逍遙派,我
豈能不覺得窩囊?一邊窩火著,一邊心�嘀咕,晴兒啊,你也冒失,可別再給我
出事啊!

  當我們來到後山,除了打鬥的痕跡,卻沒有見到人。

  「人呢?」我回頭問道。

  滿滿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剛才還在的啊!」

  我暗道一聲不對,四下打量起周圍的異常。「大哥,你看這�。」芙妹看到
地上有一排很深的腳印,招手呼喚我道。

  「是一個男人的腳印,可是一般成年男子的腳印也不會這麼重,龍姑娘被一
個男人抱走了。」我腦袋�忽然閃現一個身影……尹誌平?「走,看看他們去哪
�了。」我一揮手,領著芙兒和滿滿順著腳印追蹤而去。

  因為小龍女和滿滿丫頭是在活死人墓門口搭的草廬,我們跟隨腳印蹤跡一路
山行繞到了半山腰的山穀內,轉過山坳,我們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叢寬達數丈的花
叢。這叢紅花排開來長達數丈,有如一座大屏風,紅瓣綠枝,煞是好看,花朵嬌
豔可愛,密密層層,奇香撲鼻,四下樹蔭垂蓋,便似天然結成的一座花房樹屋。

  「這花叢真好看,滿滿你來過這�嗎?」芙妹抱著滿滿問道。

  「沒……」滿滿還沒答話,我手一揮說道:「噤聲,有聲響。」這片樹叢雖
然不大,但是遮蔽效果極好,微風吹來,沙沙的樹影花叢擺動,有什麼聲音也聽
不太真灼,但是我隱約的聽到了晴兒金龍鞭破空之聲。

  「那邊!」我一指東北方,率先的撥開草叢,趕了過去。

  晴兒果然是和一個道人交上了手,那道人披頭散發,看不清相貌。我沒工夫
去理會,因為我看到他身形已經猜到他是誰了,小龍女落到他手�那真是凶多吉
少,我不禁心急如焚,四下撥弄花叢尋找小龍女的下落。

  芙兒和滿滿也幫著我到處尋找。我眼尖,沒搜尋多久就發現了一截白色的衣
袖露在了花叢之外,我興奮的喊了一聲:「找到了!」然後蹲下身來幫她解開穴
道。

  果然尹誌平這畜生在她顏麵上蓋了一條手絹,我順手將它抄起。小龍女穴道
剛解,睫毛感覺到擋在眼前的手帕被人拿開,睜開眼睛看到扶起她的人是我,忍
不住熱淚在眼中打轉。

  我心中憐意忽起,沒辦法誰讓我是憐香惜玉的人呢,眼見美女受了委屈,忍
不住就想把她摟在懷中哄哄。我剛湊上前,小龍女忽然「啪」的給了我一嘴巴。
我當時就被打傻了,愣在當場不知道這算是什麼情況。

  「你不是人!」小龍女重傷之餘,含憤出手,一掌打在我臉上之後,就失去
平衡,身上的衣物滑落,我這才發現,原來她是半身赤裸著,那件衣服隻是蓋在
她身上的……更讓我心驚膽戰的是,我身後的草叢忽然分開,芙妹和滿滿無巧不
巧的正好趕來,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我囧,我真的什麼沒做,但是我還是偷著瞟了一眼,切!有什麼了不起的,
跟瑛兒一樣,資源匱乏。

  我趕緊替她遮掩上,辯解道:「不是我,我是來救你的!剛到!滿滿說你受
傷了,正好我們到了重陽宮,就馬上趕過來的。」

  我心�窩了一肚子火,NMLGBD尹誌平,你拉屎讓我給你擦屁股,也不
知道小龍女是因為傷勢沈重,還是處女豬讓人吃了才起不來身,我越想越狂躁,
心�糾結得不得了,隻是回身吩咐了一聲:「我去把那個淫賊抓回來。」準備去
拿尹誌平解解氣。

  「不用了,我已經把他拿下了。」

  晴兒提著尹誌平回來,扔在我們身前說道。

  尹誌平被晴兒用鞭子抽的鮮血淋淋,倒在地上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頭貼在
地上一言不發裝死狗。

  我摸著被打的火辣辣的臉說道:「你說你,修行這麼多年,不但做出這等欺
淩婦孺的事情,還趁人之危,龍姑娘傷勢如此沈重,你居然還有心做這等齷齪下
流之事。」

  尹誌平被我罵得羞慚無比,他也是一時鬼迷心竅,如果他有心犯案,也不會
不注意清除蹤跡。他掙紮著爬起來跪在小龍女麵前,梆梆的磕了三個頭,小龍女
見他已經默認其事,臉色慘白的抿著下唇不說話,但是我在她眼中第一次見到了
淩厲的殺意。

  尹誌平磕完頭,一下子撲身磕向旁邊的一塊尖石,我早有防備,一把拽住了
他的後脖領子,順手點了他的穴道,不讓他亂動。

  原本我還念他一片癡情,對他還算客氣,但是沒想到他自製力這麼差,小龍
女都這樣了,他還隻想著占便宜,可見其性行卑劣,這樣的人做全真的掌教,絕
對不是全真之福,也不是武林之福。不過,這樣讓他這麼死了沒法跟師祖交待,
而且,還沒搞清楚他是不是沾到便宜之前,也不能這麼便宜讓他一死百了。

  「你放開他。」小龍女淡淡的說道。我聽出她語氣中的森冷,看她眼睛一直
盯著芙兒的清鳴劍,知道她有心要手刃尹誌平,我趕緊勸道:「你傷勢太重,不
宜動怒,一定會還你個公道,我先扶你回重陽宮療傷……」

  「我不去那些臭道士的地方,你抱我回去吧。」小龍女低聲對我說道。

  我聽了一陣暈眩,她這感情差別也太大了,這邊是臭道士,這邊要求「我」
抱她回古墓,她什麼時候這麼依賴我了,這細節上的變化,倒是讓我心中幾分竊
喜。

  「我知道你心�氣憤,但是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沒法支撐著走完水道……」
我雖然有心幫她劈開斷龍石,但是我沒有真的見過這塊石頭有多厚,終歸心�沒
底。重陽宮各種丹藥設備也都齊全,保險起見,還是不要多走冤枉路的好。

  「我寧可死……」小龍女怨憤的說道,還沒等說完她人就暈了過去。見她這
麼執拗,知道再怎麼勸說也是無益,我隻好吩咐滿滿,去重陽宮請丘師祖前來,
畢竟尹誌平是他的嫡傳弟子,在家門口做出這等令人齒冷的無恥行徑,總要向他
討個說法。

  但是,大張旗鼓的不合適,老爺子一生最要臉麵,我要這麼拖著他回去,估
計他直接能氣得嗝屁了,所以讓滿滿先去請他過來。然後還是晴兒抱著她師妹,
我拽著另一個,回到活死人墓的入口處。小龍女重傷之餘,加上羞憤攻心,又昏
了過去,自然不能從水道進入古墓,我隻好看看能不能順利的打開斷龍石。

  「轟!」斷龍石打開,一陣屍臭撲鼻而來,門前躺著的屍身不用問,正是死
去多時的孫婆婆。我將尹誌平交給芙兒,自己收攏了婆婆的屍骨……或許真的將
這位慈祥的老人當作自己的親人,我除了傷感,並沒有太多的不適。將她的屍骨
歸葬在了中央墓室的石棺內,我們三個跪下來上了三炷香,恭敬的給婆婆磕了三
個頭。

  晴兒自不必說,她就是孫婆婆帶大的,剛才雖然神傷卻還沒太表現出來,但
是她忽然回想起婆婆以前對她的好,忍不住也是淚沾衣裳;郭芙也在此呆過一個
多月,眼見昔日的孫婆婆已然化為森森白骨,也是忍不住嗟歎,人生百年終要化
塵土。

  料理完婆婆的後事,晴兒忽然對我問起那通往密室的石棺,我給她指指,正
是最後沒人用的那口棺材,晴兒卻忽然眼睛一亮……我讓她倆在臥房�照看昏迷
的小龍女,自己到活死人墓門口去迎丘處機。

  不多時,師祖牽著滿滿的手飄然而至,看老頭來時急切的神情,想必滿滿路
上已經把事情的經過講給他聽了。「那孽障呢?」他鐵青著臉問我道。

  我見他是提著殺人的劍來的,卻也不禁有些含糊了,忍不住勸道:「尹師叔
也是一時蒙了心,才做下了這等醜事,隻是……不知道有句話,不知道過兒當講
不當講。」

  「尹師叔所做雖然可恥,但是其情可泯,其實過兒早就知道他對龍姑娘一往
情深,這次也是心魔入侵,才幹下這種事情。如果他兩個……不如放尹師叔還俗
了,成全他們算了。」我心想,要是能勸下小龍女,對於她來說,或許尹誌平也
是個不錯的歸宿,至少他能全心全意的去疼愛她。

  「糊塗!這是一時道心失守做下的錯事嗎?」老道看了我半天,他本以為我
和小龍女關係不是一般親密,卻沒想到我居然會提出這麼一個建議。自己徒弟犯
了奸淫之罪,卻被徒孫逮個正著,著實令他感到上火。老道剛才找不見尹誌平,
就覺右眼皮跳,沒想到他還真給自己惹禍了。「欺淩婦孺已然不該,還是趁龍姑
娘傷重恃強淩弱,全真一派的臉全讓他丟盡了。」

  老道飛沫四濺的說道。

  「但是如果這件事鬧得盡人皆知,全真教的聲譽受損更大。」我不無擔心的
說道。

  老道愣住了,他這才明白我是一心為了師門考慮,一肚子氣卻沒法衝我發,
哼了一聲拂袖不再說話。我看著他還是氣鼓鼓的,隻好引著他進了活死人墓,沒
再多說什麼。丘處機曾經參與建造此處,幾十年後故地重遊,隻是此時他心情壞
到了極點,根本沒有時間感慨。

  他拜過了王重陽和林朝英的畫像,才跟著我進了小龍女休息的那間石室,室
內已經點了數支火把,將石室�照得燈火通明。

  我看晴兒沒在屋�,還有些奇怪,眼神詢問芙妹,她歪歪頭,示意自己也不
知道。我猜想她可能是去看玉女心經的心法去了,雖然她現在不一定想學,但是
終歸惦記了很多年,去看兩眼也算是還了一個心願。

  我解開了尹誌平的穴道,他看見丘處機就在眼前,瑟瑟的跪下一句話也不敢
說,隻是不住的叩首,額頭上很快鮮血長流。

  「龍姑娘,老道……是來,請罪的。」丘處機小心的措辭,畢竟他還沒完全
搞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看自己徒弟磕頭如搗蒜,小龍女那苦大仇深的樣
子,心說這次梁子可是結大了。

  小龍女根本不理他,眼睛還是死死的盯住尹誌平,沒有絲毫放過他的意思。
丘處機看在眼�,眼神望向我,那意思是詢問,這就是你說的成全他倆?看她眼
神比我還狠呢,還成全個屁。

  我讀懂了老頭的意思是:這事太棘手了,你小子點子多,想辦法替師祖把這
事擺平了……我心中暗罵一聲老狐狸。「咳!」我先按住了尹誌平,不然還沒等
我說完,他就先磕死了。

  「尹誌平,你可認罪?」

  「弟子、弟子認罪,甘願領死。」尹誌平顫聲說道。

  「你所犯何罪?」我代丘處機問道。

  「弟子攀援愛念,憂愁思慮。對龍姑娘不敬,做出了淫邪無恥之事。」

  「學道之人,要世人愛處不管,世人住處不住,去聲色,以清靜為娛;屏滋
味,以恬淡為美。眼見乎色,耳聽乎聲,口嗜乎味,性逐乎情,則散其氣。氣散
則體衰夭亡,死後沈於地下……」

  「咳。」我聽老頭越說越起勁兒,至少我聽著,言下之意大有指責小龍女破
壞了他徒弟幾十年的修行一般。而把小龍女、芙妹比作洪荒猛獸、紅粉骷髏,這
打擊麵擴大化,眼看就要引發一場全麵戰爭,我看三女臉上都變顏變色,趕緊拉
住他繼續教育尹誌平,心說他要早聽你的,還用讓我受這�外不是人的夾板氣?

  「尹師叔,我要問清楚你,你今日是意圖犯戒未遂,還是已然犯戒?」這才
是我真正關心的問題。

  「我們來得及時,龍姑娘還是冰清玉潔的身子。」我瞥見是晴兒回來了,貼
著邊溜了進來,看我望向她,做個鬼臉沒再理我,徑直走向小龍女,將她右臂衣
袖挽起,白璧上一點醒目的守宮砂猶在,讓我們都不禁鬆了一口氣。

  丘處機是慶幸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我則是慶幸龍姑娘的便宜還沒被尹誌平
占光,我的氣倒也消了一點。

  隻是這如何處置尹誌平倒是個問題,判重了,他罪不至死;判輕了,我又心
有不甘。我猜想小龍女雖然嘴上喊打喊殺的厲害,但是那都是氣話,真把她來了
又怎樣?原著�她幾次三番的有機會幹掉尹誌平,最後不都沒有痛下決心下殺手
嗎?

  不過,這真是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我這一眼沒看到,就差點讓他
在我眼皮子底下鑽空子,誰能保證他在一不再二呢?還有,小龍女這邊怎麼解釋
呢?看樣子,老東西是把我拋出來全權代言了,讓我忍不住暗罵一聲狡猾。

  「龍姑娘,你看……他雖然罪孽深重,但是罪不至死,能不能交由我師祖發
落……」我硬著頭皮說道。

  小龍女臉上色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那淒楚的神色,卻是這麼長久時間以
來,我從來沒有見過的。

  她忽然嘔出一口血來,我和芙兒、初晴嚇得趕緊扶住她。她輕輕推開我道:
「你們都走,我不想見你們,再也不想……」大有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我
又豈能說走就走?

  她身負重傷,又在重傷之後受到侮辱驚嚇,然後又被我氣得嘔血,怎麼都覺
得自己這事做得太過不地道。

  「但是你的傷。」我現在真想抽自己兩個嘴巴,就算是對待朋友也不應該如
此決絕,何況我們之間說不清的關係,我為什麼要一次次的傷害她。

  「滾,你滾!我再也不要見到你。」小龍女第一次情緒失控的攆我走,甚至
用上了滾這個字。

  初晴和芙妹都很為難,但是同時拽拽我,示意我留下好好道歉哄哄小龍女。
我則示意丘處機帶著尹誌平先走,他一輩子少和女人打交道,對這樣的場麵一籌
莫展,歎了口氣,提溜著尹誌平先跑了,晴兒也拉著想看熱鬧的滿滿和有些不情
不願的芙妹走了出去。古墓派女子的心態她最清楚,從師妹身上她還真是看到了
自己當年的影子。

  屋�隻剩下呆立的我和伏榻而泣的小龍女。我當然早非不解風情的二愣子,
就在當年她自己幾百�南下到大勝關尋我,我就猜出了她對我別樣的情愫。這也
自然,如果在過去的時空,楊過最落魄的時候,流落到活死人墓見留於此。他一
沒好武功,二來還是半大小孩的天性,自然是兩人相處六年,年歲漸長才互生愛
慕之心。

  其實我第一次見到她,就冥冥中感覺到,仿佛真有月老在天宮手執紅線,將
我倆拴在了一起,隻是我一直不願接受她這沈悶的性格,以及確實想要收心,所
以才一直對她的態度模棱兩可,而正是我猶豫間的反複,讓小龍女心�也倍受煎
熬。

  「龍……龍兒……」這時候再叫龍姑娘那可真是要出人命了,我鼓起勇氣,
輕輕的喚了一聲,順勢將她摟入我的懷中。

  小龍女在我懷中怔了一下,掙紮著要起來,但是她重傷之後又豈能掙得開我
的懷抱。

  「你放開我,你們全真教的弟子都不是好人,隻會來欺負我這弱女子……」

  燭火之下,我卻見她雙頰上飛出一抹紅暈,心說有門。

  「對不起,我……我讓你害你受委屈了,千錯萬錯都是我錯,我真……」

  我表現出來的種種態度,自己都感覺是在玩弄她對自己的感情,我們兩個人
的關係雖然從未明確,朦朦朧朧似有似無,讓我很享受這份曖昧,但是卻拖遝沈
吟至今,害得人家姑娘蹉跎了青春。

  看著昔日的姑姑,而今懷中流淚憔悴不堪的佳人,我忍不住愛意泛濫,替她
拭去淚水道:「我一直都在掙紮,相逢之際,我已經有了六位知己……我不想辜
負她們,也不想再連累別人為我傷心落淚。一直以來,我都在跟自己說,是我自
己會錯意了,龍姑娘隻不過是因為我替她解過圍,所以才屈居襄陽,助我一臂之
力。」

  我見她眼光暗淡了下去,接著說道:「隻是我……我不知足,得隴望蜀,對
你,喜歡……」我故意把自己裝的純情點,騙純情小姑娘嘛,一上來就把人家推
倒?剛才不就挨了個嘴巴了……小龍女聽我有些羞澀,但是非常明確的表白,心
�甜甜的,但是麵上還是籠罩著寒霜。

  「那你……他……嗚嗚……」小龍女想起自己受到的侮辱,頓時哭得泣不成
聲:「師傅說過的,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祖師婆婆就是被你們給害死的。
嗚嗚……」

  「但是他終歸是個人啊,我可以剁他手腳替你出氣,但是說到底他又是我長
輩,我爹的師弟……我就是再氣,也要想到丘師祖對我的情分,還有我過世的爹
的情分不是。我的寶貝龍兒吃虧了,大不了我脫光了讓你看,算扯平了,你說好
不好?」我耍起無賴來。

  「你、你是天底下最壞的壞人……」

  小龍女終於忍不住樂了,嬌嗔不依的道。

  我的乖乖,這還是那塊大冰陀嗎?我口水忍不住肚�吞,不食人間煙火的絕
代佳人嫣然一笑,簡直比五萬赫茲的高頻振蕩波還有殺傷力,我的腦子已經成了
一團漿糊,忍不住呆呆的盯著她愣神,禍水啊禍水,我以前怎麼從來都沒有發現
過。

  小龍女似乎很滿意我這個癡呆的造型,甜甜的一笑,笑眼彎彎,嘴角微翹,
雙頰露出了兩個迷人的酒窩。我們無聲凝望了許久,她忽然歎了一口氣說道:


  「哎……我也知道不該喜歡你,你有這麼多的愛人,我……我、我不斷地告
誡自己,要把你忘掉,可是你的身影總是揮之不去,而孫婆婆……她還是想辦法
逼著我走出了古墓,給了我一個可以去見你的理由,然後……就再也不想離開你
了……」她輕輕的靠在我懷中,悠悠的說道。

  我這也是第一次聽她主動說這麼多的話,隻能說她這一天�,給了我太多的
驚喜。她說要走,就是想試探我心�到底有沒有她,又怕我真的不來,所以才領
著滿滿一起回了終南。我這才發現,原來滿滿這鬼機靈早就看出了龍兒對我的情
愫,不然她想要偷跑,十個小龍女也看不住她。

  「你的傷……」我最擔心的還是她的傷勢,看她心情好些了,趕緊把話題轉
移到這上麵來。

  「沒什麼妨礙了,就是真氣被打的有些渙散,將養幾日,應該就能複原。」
她微笑著搖頭示意自己身體無妨。

  我心說不對,逍遙派的武功絕對不會這麼簡單。虛竹當年得到了無崖子和天
山童姥的武功精要,銀川公主又帶來了小無相功和白虹掌,可以說除了李滄海的
無相神功,逍遙派三支重新整合,算起來也不過不到二百年的時間。不知道這位
靈鷲宮之主,是否將逍遙派的武學全部融會貫通了。「龍兒,你仔細跟我講講,
你是怎麼被打傷的。」

  「嗯……事情是這樣的,午前,滿滿在山前跟我學基本功……」小龍女回憶
道。

  我認真的傾聽,雖然事情的經過我都知道了,但是我並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
節:「對方多大年紀?用的是掌法、指法,還是擒拿手?她的內力是什麼樣的?
洶湧澎湃、至剛至陽,還是至陰至寒?」我雖然不敢說暢曉逍遙派所有的武功,
但是幾大神功的基本特征我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嗯……她戴著麵紗,我被她一招擊敗了,沒有看清……用的是掌法,勁力
確是洶湧澎湃,但是似乎沒有太明顯的陰陽之分。」龍兒蒼白的臉龐有些發燒,
多了一絲病態的紅暈,我知道她是因為被一招擊敗,心有不甘。

  我心中微微搖頭,好大的魄力,好強的自尊心,難道靈鷲宮之主永遠都要追
求一招敗敵嗎?不過不是說天山童姥從來不下天山嗎?為什麼冷芳魂卻要萬�關
山,到中原之地來尋我們的晦氣?

  但是轉念一想我又明白了,天山童姥是因為她對自己相貌的詬病,所以不願
讓外人得見她的真身,看來這個冷芳魂是對自己的相貌有幾分自信才是。我續問
道:「她的掌法非常淩厲、刁鑽嗎?我猜想不到是什麼樣的武功讓你避無可避,
而且一招都接不下來。」

  龍兒搖搖頭道:「不是的,開始我本想避開她正麵,先觀察一下她的路數,
但是她人到麵前,我的身子就像是被她定住了一樣,然後就覺得身子上被什麼東
西刺了下,涼絲絲的……」她回憶道。

  我心中一驚,說道:「你先告訴我,還記得被她刺中哪�嗎?穴道嗎?」我
很嚴肅的問道。

  「左肩上的雲門、中府,還有……天池。」其他兩處還好說,但是天池穴卻
是在腋下三寸、乳後一寸窩,位置十分敏感,龍兒以為我要為她處理傷口,紅著
臉小聲說道。

  我眉頭緊鎖,聽小龍女如此描述,冷芳魂在一招之間,就用上了八荒六合惟
我獨尊神功鎖定氣機,生死符偷襲擾亂視線,然後無色無相的小無相功催動白虹
掌,正麵將龍兒擊倒……

  雖然一招敗敵的做法張狂無比,但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自己想示弱鑽空子
的想法,似乎很難起作用,真是個難纏的對手。

  我回過神來,對著門外喚了一聲:「晴兒、芙兒,你們進來吧。」兩個人送
走了丘處機,和滿滿一起趴在門口聽賊話兒,加上耳力都不錯,聽我喚她們,就
推開石門進來。

  「怎麼樣?師妹的傷重嗎?」晴兒有些關心的問道。

  「嗯,表麵上看上去沒事,但是龍兒中了非常陰毒的暗器,冷芳魂的『生死
符』。」我牽著小龍女的手鄭重的說道。

  我的兩位妻子和小徒弟聽見我稱呼上的變化,各自有不同的反應。晴兒是了
然大於醋意,芙兒是喜憂參半卻沒說什麼,而滿滿則是一股子興奮勁兒,雖然她
還不是太懂男女之情,但是她也知道龍姑姑快要變成七師娘了。

  「是生死符?」芙妹下意識的望了初晴一眼,發現對方眼中,也都是駭然之
色。雖然晴兒早就將銀針廢置不用,但是當年令江湖人聞風喪膽的冰魄銀針,確
實算的上帶毒暗器�的表表者了。可是與傳說中的生死符相比,那冰魄銀針卻又
落了下乘。

  小龍女也被我嚇的花容失色,我當年講天龍八部的最後十章,是在古墓之前
講過的,所以當她知道自己有幸親身體會這種高科技產品,她這才知道這次有難
了,不自覺的輕微戰栗起來。

  我看龍兒被我嚇得不輕,趕緊說道:「不過你也別擔心,一般人不了解其中
內情,自然對這種玄之又玄,萬�之外能控人生死的殺人暗器畏之如虎。但是,
說穿了一點也不可怕,我至少就有三種辦法驅除生死符的方法。」

  「辦法?難道是?」晴兒似乎想到了什麼,壞笑著看我一眼說道:「當年老
公替人家解碧波深寒之毒的時候,那什麼蘇醒大法……」她一句話說的芙兒也是
一愣,眼中都流露出「這可是很冠冕堂皇的好借口啊!」的神色,二女似笑非笑
的看著我。

  「怎麼,這�麵有什麼問題嗎?」小龍女看她倆笑得有些不懷好意,忍不住
問道。

  「那叫心脈複蘇,不是你們想的那麼齷齪的,這麼多年了你們還都記得。」
我覺得本來就很冠冕堂皇,為了救人嘛,讓她們一聯係,好像我一直都是以耍流
氓為目的而行動一樣。

  雖然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我都是以耍流氓為主要目的行事的。「再說,我
判斷這種方法放在今天不合適,我也沒說要用的,都是你們在胡亂猜測。」

  「那你倒是說說看,還有什麼好辦法?」芙妹忍不住跟我�杠道。

  「天下間有許多專治寒毒的藥物,最近的可以數得上少林寺的六陽正氣丹,
我們去江夏正好要途徑登封,那幫和尚看到我這大地主來了,還不趕緊著來巴結
我呢。」我笑著說道。

  我心中模擬了好幾種救治的可行方案,第一種,就是用藥。第二種,將逆轉
經脈的功夫教給她,讓她將自己體內真氣轉化,自行化解寒毒。第三種,我雖然
不會天山六陽掌,但是我和蓉兒正好練成透視的本領,可以時刻監視生死符隨血
脈流動的走向,再靠我的功力和醫學知識,想要化解它也不難。

  還有一種理想狀態嘛……才是我最為向往的,我們雙修連修十天半個月的,
等到了水乳交融,進入先天境界之後,我就能直接替她消去威脅了,又能增進功
力,不過估計晴兒和芙兒回去肯定會打我小報告,所以此議我提都沒敢提就擱置
了。我們商量妥,小龍女不願見重陽宮的人,我們決定即日動身。

  打點好行囊,初晴背著小龍女、芙妹領著滿滿下山去雇馬車,我則要回重陽
宮辭行,更主要的是要把行李、馬匹取回。諸位老人家有些奇怪,都問我為何剛
來就急著要走,我隻推說是小龍女傷重,需要去洛陽尋醫問藥,眾老也聽說了小
龍女受傷的事,紛紛獻計獻策。

  有的說請她來重陽宮療傷,有的說讓我將人參取回給她治病,王處一醫道造
詣不凡,更是要親自幫著看看。對於老人家的熱心腸,我也隻能苦笑著婉拒,又
稍稍聊了會兒,我才告辭。

  轉身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一旁愁眉不展的師祖丘處機,似乎還有未盡之言,
就跟著他走了出來,他對我說道:「過兒,你說這件事我到底要不要稟報掌教師
兄?」

  我心�偷罵了句老滑頭,嘴上卻說:「龍姑娘已經答應不再追究尹師叔的過
錯,不過這次尹師叔心魔萌生,對受傷的婦孺妄動淫欲,弟子竊為之不齒,希望
師祖罰他麵壁思過,以贖前責。」

  丘處機點點頭,我的話卻正好符合了他的心意,此舉看似責罰,但卻對他的
心性、道行提升都有莫大的好處。「隻是……龍姑娘那�……真的就此不再追究
了?」老頭兒多問了句,畢竟小龍女的身份太過特殊,既是一派掌門,又是林朝
英的再傳弟子,萬一哪天她找上門來,那他這張老臉可真的沒地方擱了。

  我白眼一翻,這不是明顯的不信任我嘛,我摸摸鼻子說道:「怎麼說呢,以
後也算一家人了吧,過一陣兒,她氣消了,大概這事兒也就算消了吧,隻是別讓
她看到尹師叔就好,不然我可攔不住她。」

  丘師祖瞠目結舌,被我一番話說的無語了,自己這小徒孫又追求到一個姑娘
了,而且還是古墓派的嫡傳弟子……不過他也是豁達之人,心想這也算是先師在
天保佑吧。

  他從懷中取出兩冊書卷遞給我道:「這是本門三花聚頂神功和全真劍法,皆
是祖師爺親自手書的精髓,你自己好生參悟吧,也算是全了我們兩派的……情誼
吧。」

  我看看老頭兒說「情誼」這兩個字的時候,想必他自己都覺得虧心。不過,
這種威力巨大的武功秘笈不要白不要,更何況還記錄了王重陽的心得。我都有些
好奇想借此窺探下,這位傳奇的中神通到底到達了什麼樣的境界。心道這次上山
好處還是不少,加上龍象般若功,一共得了三本秘笈。

  我別了丘師祖,離了重陽宮,心中惦記著下一站的目標-少林寺。雖然我很
鄙視這幫縮頭烏龜,但是他們在江湖與民間的聲望頗大。天下武功出少林的口號
已經喊了幾百年,連號稱玄門正宗的全真教,也是佛道儒三教合一的產物,而少
林寺則號稱禪宗第一,不但武道能人輩出,在佛學造詣上也非同小可。

  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們新軍改革派要掌握民心走向,就必須要從物質和精神
兩方麵入手,所以天下的幾大佛道宗派,就必須要掌握在手中。

  等我牽著馬到普光寺門口,晴兒雇好的馬車已經到了,就等著彙合我登程上
路。我不喜有外人在側,所以給了車夫五十兩銀子,將套車買下,然後將我們原
先的馬套在車轅上,自己趕車上路向東而去。

  龍兒的傷勢很重,傍晚生死符就發作起來,龍兒疼得在車內打滾,晴兒和芙
妹兩個人都按不住她。我用內視和內力暫時鎮壓了生死符,龍兒已經被折磨的頭
上見了汗。

  這時我才發現,我是小看了冷芳魂的深湛功力。就我本身來說,歐陽老爹傳
授的十餘年功力,我五年來的勤練不輟,蒼山烙鐵頭的神效功能,外加已經可以
調動天地運行之力的先天道體之身,都沒有辦法完全化解生死符,這表示我事先
判斷,可能是過於樂觀了。

  經此一變,不但龍兒被折磨怕了,就連芙妹和晴兒都被她那種狀態嚇到了,
我心�雖然憂心忡忡,但是明麵上我還是安慰她們,推說路上沒法專心醫治,出
於對我的絕對信任,她們才漸漸放下心來。

  這一番折騰過後天都黑了,我們錯過了宿頭索性縱馬趕路,等馬跑累了,就
把我們的戰馬換上,換馬不懈人的趕路,第三天的午後,我們就趕到了河南登封
的少室山腳下。

  「耶律兄?」我有些詫異,居然在河南境內遇到了耶律齊和耶律燕。

  「楊兄!能在此遇到你實在是太好了。」他兄妹倆顯得十分落魄,連匹馬都
沒有徒步前進,但是沒想到偶遇我,他神情明顯的一鬆。

  我心有所悟,忍不住問道:「難道是……窩闊台死了?耶律老丞相也……」
我記得窩闊台死於1240年秋,而現在才是春天。不過,他既然身死後,其子
由貴在皇太後脫列哥那支持下秘不發喪,來爭奪汗位,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發
生的。

  耶律齊暗淡的點點頭道:「先父……已然被迫服毒身亡,我大哥也被關押,
現在生死不知。」他身後的耶律燕則已經哭得泣不成聲。芙妹趕緊把耶律燕讓到
馬車�,我也接了一匹馬交給耶律齊。

  說明了我們下一步的去向,為了躲避蒙古追殺而浪跡江湖的耶律氏兄妹也順
勢加入了我們的旅程。

  到了少林寺山門外,我不知道這時候少林寺有沒有避諱,所以讓眾人留在馬
車�,自己上了十幾蹬石階,拍響了山門。

  看這寺門關的嚴實,我心�不禁嘀咕:這封寺不出,是不是太徹底了些?難
道少林寺平日�也不接待香客嗎?

  知客僧出門,見到我行了一禮,喧聲阿彌陀佛,問道:

  「不知施主有何指教?」

  我說道:「在下襄陽楊過,前來拜見心禪方丈。」

  知客僧聽我報名,先是一驚,然後問了句:「可是丐幫黃幫主的徒弟,當今
襄軍主帥的那位楊施主?」

  我答道:「正是不才……」我心說你把我出身背得比我自己還溜道,可見這
清淨之地也不是真的清淨。

  可是,我還沒說完,那和尚趕緊躲入寺門,「砰」的將偏門關閉,居然給我
吃了個閉門羹……NND這是什麼意思?

  我憋了一肚子火,回頭看了看,初晴和芙妹也跟我一樣莫名其妙,我正待再
敲門,卻聽見院內鳴金擊罄的金鼓大作,然後不久寺院中門大開,三十六棍僧分
列兩旁,為首一位幹瘦的長眉老僧領銜出迎,他躬身對我行禮道:「阿彌陀佛,
貧僧心澄,乃是戒律院首座,奉方丈師兄法旨,在此恭迎楊施主。」

  我心說,這心禪老和尚架子還挺大,微微施禮回道:「大師請了,與我同來
的還有我的三位妻子和一個女徒,不知道是否方便讓她們入寺?」

  「阿彌陀佛,與人方便自己方便,施主不必介懷。」老和尚微微一笑道。

  我心說,這態度還不錯。我背著受傷的龍兒進了廟,晴兒和芙妹領著滿滿跟
在我身後,跟隨心澄老和尚到了一座偏殿前。心澄老和尚推門請我入內,我回禮
示意他先請,兩個人推讓間都進了屋。我這時才瞧見室內有三個和尚正在迎候我
們,卻不知哪個才是少林寺的方丈心禪大師。「心澄大師,不知這三位是?」我
問道。

  「貧僧乃是本寺達摩堂主持,心觀。」中間的老和尚自我介紹道。

  「貧僧心鑒,羅漢堂首座。」右手邊的武僧說道。

  「貧僧天鳴,般若堂執事弟子。」最後那個僧人,四十歲上下的年紀,卻比
另外三僧年紀顯得小了不少。

  我聽這第三個正是少林寺未來的住持,楊過的好友,天鳴禪師,不禁微微從
心底生出一絲親密之感。

  我扶著小龍女坐下後,雙方落座等寺�的小沙彌奉茶之後,我把我們這邊人
的身份都介紹了一遍,心澄和心觀首先代表少林寺感謝我們捉拿並遣返了夥工頭
陀,我們又閑聊了幾句,我才將求藥的來意說了。

  戒律院首座心澄和達摩堂的心觀都是長老級的人物,他兩個聽我說完來意,
互相對望一眼,心觀微微一歎說道:「楊施主有所不知,我們住持師兄,昨日已
然圓寂了……」

  我心�一驚,怎麼趕這麼巧?我們聽他繼續說道:「說來慚愧,昨日有一群
不明身份的人來挑戰,原本這些事情都是由貧僧執掌的達摩堂處理,隻是貧僧昨
日不在寺中,所以掌門師兄親自應戰其中一位女施主,被對方打傷,晚間就此圓
寂了……」

  心澄說道:「心禪師兄傷重,心慧師弟當場被廢了武功。住持師兄臨終前約
束弟子不得再出手,並且將事前的賭注奉上,那女子搶走的,正是施主所求的六
陽正氣丹。她還留下話說,施主應當知道她是何人?」心澄說完看著我,似乎要
我就此事給他們一個解釋。

  我心說,怪不得我一來,你們就如臨大敵一般,想來如果不是顧忌我代表的
新軍勢力,現在已經把我抓起來吊起來打了。我有些失望的回頭看了看三女,龍
兒還好一些,並沒有因為出現這個結果而太過失望。

  我輕聲安慰道:「既然冷芳魂來搶奪丹藥,就說明六陽正氣丹是對症之藥,
也說明她的生死符並非無藥可解,我們再想辦法。」三女聽我這樣說,也甚為有
理,都點點頭。我轉頭對心澄說道:「那女子是逍遙派天山靈鷲宮之主,九天玄
女冷芳魂。」

  「冷芳魂?」心觀顯然知道少林寺與逍遙派的舊故事,但是卻不知道這冷芳
魂是何許人也,故而有此一問。

  「說來,我也沒有正麵見到這個妖婦,可是每一步她都走在我前麵,似乎是
存心戲耍於我。」我簡要的將如何在襄陽鏟除了魔教的勢力說了。

  心澄歎了口氣說道:「施主,你卻不知,武林禍事近矣。」

  「禍事?」我聽他這麼說,心�一怔,心中有了一絲明悟,難道魔門與靈鷲
宮有什麼關係?

  心澄叫了弟子取過偏殿內的一個盛放卷宗的錦盒,從內取出一封信,遞給了
我。我接過信,看到信封上寫的是:「告武林同仁書。下麵的附表是少林寺方丈
慧光禪師親啟,下麵落款是天山靈鷲宮虛竹子。」

  我取出信箋,見上麵寥寥數語,但是卻寫道:「餘自接管天山三十載,雖殫
精竭慮嚴苛約束,但島府洞天諸君,離行背德,日益思遷,實非我正道中人,然
餘性駑鈍,難堪教化之任。每思及師門教誨,不能做出叛逆大義之事,故而與三
十六洞、七十二島、星宿海諸人所立摩門教斷絕往來,立此為信,特此聲明。天
山虛竹子敬稟。」

  「這豈不是說明逍遙派和魔門並無關係?」我心中大詫,卻和我心中所想大
有出入。

  「嗯……施主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據我少林記載,這魔門正是原先三十六
島、七十二洞整合的力量,以摩尼教的教義傳播吸納教眾,而形成的一大教派。
但是他們背後的主使人,卻直指靈鷲宮內部。」心澄單掌行禮,接過我遞過去的
信箋說道。

  「莫非是虛竹子前輩之妻,西夏國的銀川公主?」我猜測道。

  心澄一愣,說道:「這……貧僧卻不知道,畢竟是百多年前之事,今日也無
從查起。」

  我略微有些失望,不過似乎事情有了些眉目了。虛竹軟弱無能,難以駕馭群
雄,雖然三十六洞、七十二島初時感激他解去生死符的恩德,但是日子久了,這
幫人桀驁不馴的性子顯露出來,必然和性格淳良的虛竹漸漸離心離德。

  而虛竹的老婆,稱作夢姑的銀川公主李明月,也得了祖上逍遙派武功真傳,
她站在虛竹的背後,儼然就是靈鷲宮的太上皇,看來虛竹也是看到了這點,才想
用一封信撇清靈鷲宮與三十六洞、七十二島、星宿海的關係,卻不想弄巧成拙,
越描越黑,更加惹人懷疑。

  如此說來,吸星大法乃是北冥神功與化功大法的結合的說法,倒是非常靠譜
了。這門功法或許正是魔門部分得自靈鷲宮,然後由星宿海的傳人結合化功大法
改編而成。

  不過,如果逍遙派是魔教背後的那股勢力,隻怕真是一件天大的禍事,怪不
得冷芳魂四處的跟我過不去……我心�籌劃著該如何應對這一戰。

  揭過逍遙派這一篇,我們又聊起了當前局勢,我試探了下他們的意見。幾個
老和尚似乎都是比較老實持重之輩,對於我提出開寺的提議,隻給出了模棱兩可
的答案,還想要站在牆頭觀望一陣,似乎是擔心蒙古人的反撲,又擔心冷芳魂再
次突襲少林。

  倒是天鳴頗有幾分見地,知道想要撈政治資本就必須要冒險押注,極力主張
支持我,可惜他資曆不夠,意見並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我心中冷笑,等你們發
現道觀開到你們家門口的時候,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全真教是我在北方最有力的信仰後盾;而在南方,張天師和觀妙先生張可大
頻頻與我書信往來,希望我能和南宋朝廷安和,但是言詞間也表現出了對我的重
視,能讓當代張天師親函問候,對一般人來說,這本身就是一種殊榮。

  在這個時代,道教的信仰依然占主流地位,所以如果不能拉攏到少林一脈,
我必須要加大扶植全真教的力度,不但要打壓佛門,而且必須要讓南邊的龍虎宗
感覺到壓力。

  午後,天鳴邀我們一行人參觀達摩堂上院和般若堂的下院,聽說天鳴主修的
是七十二絕技中的金剛般若掌,我不免有些見獵心喜。我降龍十八掌已然大成,
有心試試江湖上久負盛名的金剛般若掌的威力,也算是互相切磋一下的取長補短
之意。

  我提出比武的請求之後,天鳴還微微有些詫異,他在寺內也聽過我偌大的名
聲,但是見我大概隻有他一半的年紀,就算沒有存輕視之心,也不覺我們兩人功
力之間有什麼可比性。

  他正想婉拒,但是轉念一想:聽聞丐幫的降龍十八掌,剛猛無儔,號稱天下
掌法第一,如今郭大俠不幸身亡,洪老幫主自恃身份也不會與自己拆掌,倒是可
以和這楊過切磋一番。一來,可以借鑒其中精妙之處,二來,如果能夠勝他一招
半式,也算是增了我少林的體麵。想到這�他行了一禮說道:

  「如此,還叫楊施主見笑了,請!」

  我們分左右站好,般若堂的眾弟子也都放下晚課湊過來看熱鬧。芙妹、初晴
在兩邊挽著小龍女站在我下首,也是暫時忘記了身上的隱疾,饒有興致的等著看
我們比武。連耶律氏兄妹也應邀前來觀戰,站到了三女和滿滿的下首。

  「施主請!」、「大師請!」我們兩個人互相行了禮,天鳴一招靈山禮佛,
居然禮讓我一先手,我也不和他客氣,說打便打,再客氣下去甭打就天黑了。

  我一掌爭先,大喝一聲:「大師小心了。」緊跟著左手畫了個半圓,正是降
龍神掌中威力最大的亢龍有悔的起手式。

  天鳴見我此招威力奇大,不禁有些見獵心喜,想要試試我掌法的威力,便道
了一聲:「來得好!」即邁步而前,大袖飄動,看似閑庭信步,而袖底排山倒海
的掌力卻向我襲來。

  他這門功夫乃少林寺七十二絕技之一的「袖�乾坤」,衣袖拂起,掌勁卻在
袖底發出。少林高僧自來以參禪學佛為本,練武習掌為末,嗔怒已然犯戒,何況
出手打人?

  但少林派數百年來,號稱天下武學正宗,每天不知要應付多少上門切磋、尋
釁之人,這路「袖�乾坤」掌藏袖底,形相便雅觀得多。大袖飄飄看似優雅卻殺
機四伏,使敵人無法看到掌法來路,攻人以措手不及。而衣袖之上,更是灌注了
極淩厲的勁力和變化的招式,要是我全神貫注的拆解他袖底所藏掌招,他便反客
為主,直接以袖力傷人。

  芙妹在邊上觀戰,看到本屬於峨冠博帶的晉士烏衣的怡然優雅神態,卻出現
在一個禿頭大和尚的臉上,忍著笑戳了戳初晴道:「姐姐,你看要是大哥這樣耍
兩下那多好看,讓這大和尚做這動作,總是讓人感覺怪怪的。」

  晴兒和小龍女都忍著笑,但是也都臉色紅紅的微微點頭,似乎在幻想著我優
雅對敵的姿態。就連一邊觀戰的耶律氏兩兄妹,也不禁被她說的莞爾一笑。

  場中對戰的我和天鳴都聽見了芙妹的話,大和尚的臉上微微一笑,也不以為
忤。隻是,我現在稍稍感覺到壓力,又豈敢托大。我見天鳴僧攻到,兩隻寬大的
衣袖鼓風而前,當真與西遊記�鎮元大仙的袖�乾坤有幾分形似,如果我不是知
道破解之法,隻怕這一下就要吃虧,但是心�還是不由讚道:袖�乾坤,確是了
得,可以借鑒一下!

  我微微側身讓過,天鳴得勢不饒人,呼的一掌,再次向我襲來。我一招或躍
於淵,人在半空尚未落地,然後緊跟著變為一招飛龍在天,一掌印在了天鳴的衣
袖上。

  天鳴衣袖上的勁力均勻分布,而我這一掌卻是力聚而凝,隻聽得嗤嗤聲響,
兩股力道相互激蕩,大廳上忽然有數十隻灰蝶上下翻飛。

  眾僧都是一驚,都擔心天鳴就此傷在我的手上,當即轉眼向他身上看去,隻
見天鳴光了一雙膀子,原來兩人內力衝激,僧袍的衣袖如何經受得住?登時被撕
得粉碎。隻是此時天鳴雖然狼狽,但是他露出精壯的兩條長臂,更見精壯威武。

  這麼一來,天鳴既無衣袖,袖�自然也就沒有「乾坤」了。

  他心中怒意乍升,臉色有些難看起來。我隻輕巧的一掌,便破了他得意的成
名絕技,今日丟的臉實太大,雙臂直上直下,猛攻而前。

  眾人盡皆識得,那是江湖上流傳頗廣的「羅漢拳」。耶律燕拽著她二哥的衣
袖問道:「二哥,這位大師傅打的是羅漢拳嗎?」耶律齊眼見天鳴大師拳法雖然
簡練,但是卻隱含無數的變化後手,讓他也漸漸領悟到什麼是真正大繁至簡的境
界,他心�別有所悟,隻是輕輕的唔了一聲,算作答複小妹。

  耶律燕覺得沒意思,就轉頭拉著芙妹說話去了。

  我眼見這位將來注定名滿天下的高僧所使的,竟是這一路眾所周知的拳法,
不由為之一怔,待他三拳過後,在場的眾人不自禁的發出讚歎:

  「所謂拳不離手,天鳴大師能將一套枯燥乏味的開蒙拳法用至此等境界,如
果沒有二三十年的勤耕不輟的練習,是不可能達到的。」

  眾僧更是紛紛議論,在武學上有浮躁心態的個別弟子,也在無形中受到了教
育。

  眼見天鳴化繁為簡,舍棄般若掌不用,我也驀地心念一動,呼的一掌打出,
一招「衝陣斬將」,正是軍中流傳極為廣泛的「太祖長拳」中的招數。這一招姿
勢瀟灑大方已極,勁力更是剛中有柔,柔中有剛,武林高手畢生所盼望達到的拳
術完美之境,竟在這一招中展露無遺。

  圍觀的眾僧看到我倆的對戰,不禁在邊上大聲喝彩,少林門下眾弟子,武功
根基紮實,見識也必廣博,無論是他們日常必修的「羅漢拳法」,或是民間廣為
流傳的「太祖掌法」,其中的精要所在,可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一招打出
之後,在場的人都情不自禁的喝了一聲采!

  這滿堂大采之後,隨即有許多人覺得不妥,這聲喝采,豈不是讚了外人,滅
了首座的銳氣?但采聲已然出口,再也縮不回來,眼見我第二招「河朔立威」一
般的精極妙絕,連消帶打,不僅化解了天鳴羅漢拳的殺招,更是借隙反攻。

  大殿上仍有不少人大聲喝采,隻是有些人幡然驚覺,自知收斂,這喝彩聲便
不及第一招時那麼響亮,但許多「哦,哦」、「嗬,嗬!」的低聲讚歎,欽服之
忱,未必不及那大聲叫好。

  耶律齊看在眼�,也不禁暗自點頭,暗暗計算著他和我的差距,才發現我比
之兩年前的進步更大,已經把他漸漸甩遠,再難及我項背。他偷偷的望了眼關注
場中戰局的芙妹,心底不禁哀歎一聲……但是他很快的調整好了心態,把注意力
又集中到了鬥場中。

  但見我和天鳴拆得七八招,高下已判。我二人所使的拳招,都是一般平平無
奇,但是天鳴步步爭先,每拳打來總是占盡先手,攻向我必救之所,逼我應手。
但我每一招都是慢了一步,任由天鳴先發。天鳴一出招,我跟著遞招拆解,每一
招都是後發先至,將天鳴淩厲的攻勢化解於無形。

  這「太祖長拳」本身隻有六十四招,但涵蓋的範疇極為廣泛,宋太祖趙匡胤
本是出身少林,這太祖長拳隱約有少林門武功的影子。

  所以,不管天鳴如何變幻,由羅漢拳變到韋陀掌,再有韋陀掌變到伏虎拳,
我隻是以不變應萬變,看準了對方的招式來路,再巧加破解,天鳴焉得不敗?這
道理誰都明白,可是要做到「後發先至」四字,尤其是對戰天鳴這般若堂第一高
手,眾僧若非今日親眼得見,以往連想也從未想到過。

  此戰甚至驚動了心澄和心觀,他們也在殿外遠遠看著。「師弟,你看天鳴師
侄勝算有多少?」心觀問道。

  「我看尚不足一成。」心澄有些擔憂的說道,他心�暗自責備天鳴冒失,少
林初逢劫難,他又在這個節骨眼上給自己捅簍子,此戰勝了還則罷了,要是一敗
再敗,天下武功出少林隻怕真的就之成為一句笑話了。

  「那天鳴師侄為什麼不用上般若掌對敵?」心觀繼續問道,他是禪宗大家,
但是武功造詣和眼光卻遠遠不如自己的師弟。

  心澄搖搖頭說道:「楊施主一樣是遊刃有餘,竊聞降龍十八掌剛猛無儔,卻
又剛柔相濟,變幻無方。師兄你看,天鳴的衣袖震碎,可見他的袖�乾坤已經被
破,隻怕單隻般若掌怕是更討不到好處去,到時候敗得就更……」他還沒說完,
就戛然而止不再言語,不自覺的,他已經把天鳴擺到了敗者的位置上。

  此時場中局勢又變,天鳴被我逼得走投無路,他每招得意之作都隻能遞出半
式,往往就被我逼得變招,心�漸漸無名火起,他趁著我一拳打向他左肩,居然
不避不閃,雙掌一合,一式般若揭諦,直取我中宮前心。

  心澄看天鳴被我激發了凶性,大叫一聲:「不可!」但是想要阻止卻來不及
了,眼見我中了這一掌隻怕是非死即傷。

  芙妹關心則亂,正要提著寶劍上前助我,被初晴一把拉住。

  「別去,沒事的。」晴兒隱約猜到了我的心意,見我麵上依然從容微笑,更
是不擔心我會有事。

  果然,場中我心道一聲來得好,一招青龍汲水,叼向天鳴手腕。

  天鳴下意識,變招少林絕學龍爪手,近身短打與我拼了兩記,然後沒等我沾
身就一下把我甩了出去。我人在半空,擰身回旋一腳,正是降龍十八掌中可以化
作腿法的神龍擺尾。

  天鳴一招彈腿,確實七十二絕學中如影隨形腿中的上乘招式。

  我們對了一記後,我借勢後躍退出戰圈,落在了三女、滿滿和耶律氏兄妹身
前。

  我們這幾招鵲起鷂落,確是拼了個半斤八兩,眾僧看的心曠神怡,俱都大聲
喝彩起來。

  心觀鬆了一口氣問道:「看樣是結束了,沒贏沒輸?」

  心澄歎了口氣道:「阿彌陀佛……卻是人家給我們留了顏麵……」他自然看
出我是「求敗」,而不是「爭勝」。不過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看的熱鬧,隻有區區
數人看出了�麵的門道。

  「阿彌陀佛,施主……」天鳴自然心知肚明,是我給他留了顏麵,但是他生
性耿直,當即就要認輸。

  「大師功力深厚,應對敏捷,小子確是用了全力才維持了不敗之局,倒是讓
大師見笑了。」

  我搶先說道。

  天鳴僧感激的望了我一眼,他並不是執著個人的榮辱,隻是這場切磋比試某
種意義上也關係到少林的聲譽和少林、全真的聲望,所以他聽我這麼說,心�非
常的感激我的大度。

  賓主盡歡,當晚我們留在少林寺用了一頓素齋。但是,寺�不能留宿女客,
我最後一個敲打眾僧的目的也算達到了,正好借機告辭。天鳴僧隨著師門長輩送
我出寺,他雖然是新任般若堂首座,但是畢竟輩分比心字輩三僧為低,隻是有些
神情鬱鬱的跟在眾人後麵,沒有主動上前跟我搭話。

  我心中喟歎,少林門雖然號稱武林正宗,經常是不經意在蒲團底下能翻出本
洗髓經,要不然就在古鏡背後抄出本易筋經,就連藏經閣的雜役翻翻楞伽經,都
能學會九陽神功,而餘者碌碌,難道真的是在場的眾僧機緣未到?還是他們真的
把佛法看的重於武學?

  不過看他們這麼執著於這個武林第一派的稱號,又有些說不過去。我當然不
會給他們什麼提示,倒是善意的對天鳴和尚笑了笑,他也覺察到我的好意,口宣
佛號,躬身對我行了佛禮,算作還禮。

  我扶他起來,對他說道:「大師性情中人,今日一別,自有他日再會之期,
就讓我們相望於江湖吧。」

  「嗬嗬……施主所言甚是,朋友貴在交心,做那兒女之態,倒是貧僧著相了
啊。」我們相視一笑,這份交情,算是打出來的。

        第七十六章  古道荒村,楊過一鬥冷芳魂
               情深意長,龍女獻身為情郎

  四月初十,我們到達江夏城的前一晚,比預計的時間晚了三天。這一路上,
我是極端之不爽的,原因無他,耶律齊這小子每天都盯著我老婆死看,那雙賊眼
珠子,讓我想起了尹誌平。就連神經比較粗,大度心寬的芙妹都感受到了這種目
光,更不用說一向對異性目光敏感的晴兒和剛剛受過驚嚇的龍兒了,我三兩次的
阻止晴兒從腰�摸玉蜂針。

  傍晚到客棧打尖的時候,我發現滿滿丫頭又不知道死哪瘋去了,下意識一摸
口袋,發現身上荷包又沒了……這個臭丫頭,有些日子沒見到她,手腳倒是一點
沒生疏,不由得我苦笑。

  「你為什麼不讓我給他兩針,讓他改改毛病。」剛一進屋,晴兒不滿的問我
道。

  我瞪了她一眼,心道你瞎起什麼哄,又不是衝你來的。拉著她坐在圓桌旁,
給她倒了杯茶水,遞到她麵前說道:「哪來的這麼大火氣,先消消氣兒。耶律齊
也不是尹誌平,不能見到全真門徒就一棍子打死,知道嗎?」芙妹雖然跟我鬧過
好幾次別扭,但是卻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這點我還是十分放心的。

  小龍女倚在床頭棉被懶懶的說道:「全真派的沒一個好人……」紅著臉看了
我一眼,接著說道:「最壞的就是你。」

  「哈哈,我當這句是誇我。」我哈哈一笑說道。

  「好哥哥,你是不是看上耶律燕了?」芙妹也覺察出耶律齊的異常,一路上
都很聽我話,不過這時候也忍不住調侃我起來。她跨坐在我身上,一手摟著我的
脖子,另一隻手卻伸到了我的腰間。

  「好哥哥就你們幾個好妹妹,心肝寶貝兒,剩下的什麼耶律燕、公孫姑娘,
都跟我沒關係。」我趕緊表態。

  龍兒在我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緊張,但是看我說這話的時候,給了她一個肯定
的點頭動作,她才喜滋滋,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一副小女人患得患失的神態,
倒是讓我看得既得意,又不由暗暗叫苦。這事兒回到長安,對著蓉兒和三娘又不
好解釋,一想到蓉兒和三娘,下身馬上起了化學反應,胯下盤龍槍又翹了起來。

  芙妹就坐在我身上,自然清晰的感受到了它的雄偉和熱度,知道我又沒想好
事,忍不住嬌媚的嗔了我一眼,在我耳邊吹氣兒說道:「大哥你又使壞了,今晚
不行,芙兒身上來事兒了……」

  我笑道:「那你還撩撥我,快下來吧,不然一會兒真給你勾出火來了。」

  芙妹乖巧的親親我,偷偷在我耳邊說道:「不然,芙兒替夫君親親它吧,反
正也沒外人了。」芙妹雖然性子善妒,但是經曆了幾次生死,她現在總是能為我
克製住,性格也磨練的好了許多,漸漸向如是和三娘靠攏。

  我心�憐惜,對芙妹說道:「還是算了,終歸還有她在……我先幫龍兒看看
傷勢吧。」

  我還是眼神示意芙妹,咱們是親人,「她」還是個外人。

  芙妹讀懂了我的潛台詞,雖然自己倒貼送上門兒,我都不要,但是聽我還有
內外之分,心�也就不生氣了,從我身上下來,拉著我走到床邊。

  「我去做飯了,你們運功完畢差不多就有的吃了。」芙妹乖巧的笑笑,推門
走了出去,那歡快的小模樣,真的比成婚之前開朗了許多。「這丫頭,總是長不
大的樣子,哪像孩兒她媽呢。」我笑罵了句,將房門掩好,轉身一屁股坐到了床
�。

  晴兒靠在我肩頭說道:「這妮子是最幸運的,有你這麼體貼,而人家當年就
沒這麼好的運氣……」她知道提了陸展元,我也肯定不生氣,而且還會更疼她,
這點脾氣她是摸得很準的。

  我輕輕握了握她柔嫩潔白的手說道:「好了,殊途同歸嘛,老公現在不疼你
嗎?」

  「疼!」晴兒撲到我身上撒嬌道。

  小龍女第一次見師姐撒嬌的樣子,忍不住也在邊上抿著嘴兒微微一笑。那如
雨後春荷般的笑容猶自沾著朝露,輕輕點點的滴落心頭,讓人清新舒暢無比,又
如幽蘭芷草幽幽而來,淡而不膩,當真是似蘭斯馨。我摟著晴兒哄道:「好了,
你看龍兒都笑你這做師姐的了,還不趕快起來,我好替她運功療傷。」

  「師妹嫉妒又怎樣,有本事,讓她也這樣賴在你懷�,她才不敢呢。」晴兒
挑釁的對著她師妹吐吐舌頭,我卻知道她這是在用激將法。小龍女果然臉色紅紅
的低著頭不說話,我則看不過晴兒這麼欺負人,推推她說道:「別鬧了,我先給
龍兒看看傷勢。」

  晴兒有些不情不願的起來說道:「那要不要我出去回避一下?省的妨礙你對
我師妹使壞?」

  她話雖然這麼說,但是手卻不老實的伸向了我們背後的小龍女。

  「師姐,」小龍女哪有初晴臉皮厚,被流氓師姐雙手騷擾的不厭其煩,忍不
住嗔道。

  我笑著說道:「龍兒不知道你這壞毛病,你別嚇著她。」

  晴兒不以為意,嗤嗤笑著說道:「那有什麼打緊的,小時候,我還掐過師妹
的小屁股呢。」

  「師姐,」小龍女聽晴兒在我麵前說這麼讓她難堪的事情,禁不住急得都快
要哭了出來。

  看著她們師姐妹這麼逗著玩,倒是讓我的立場有些尷尬,晴兒對我說了句:
「你去陪陪芙妹吧,我來幫著師妹檢查下傷勢,那個耶律齊不是什麼好人,你可
要防著他點。」

  我一想也對,雖然我覺得這小子還算忠厚,但是尹誌平平日�道貌岸然,一
副有道真修的樣子,到了關鍵時刻不是也沒經受住考驗?芙妹可是我三書六聘,
明媒正娶的妻子,這小子要是有點什麼不軌企圖,我可真打丫的。

  「你別走……」小龍女很糾結,她似乎是怕了晴兒這個當師姐的。我轉過身
來問道:「那我留下來?」

  她又搖搖頭。「……」我被她這種撒嬌的方式徹底的打敗了。晴兒已經在床
上笑得打跌了,她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師妹在感情方麵笨拙的這麼可愛。

  我苦笑著說道:「你師姐和你逗著玩呢,是不是,晴兒?」

  「嗯,我怎麼舍得欺負師妹呢。」初晴很配合我的拉著小龍女的手說道。

  我心說:你說這話虧不虧心?終南山讓霍都那死鬼攪擾了三年,還不是都是
因為你當初的一句:「我師妹比我美麗十倍」鬧得。不過想想,她當年也是進不
了古墓,氣惱之下才搞出來的一個小惡作劇,不過後來事情變得有些難以控製了
罷了。不過,也由此可見,晴兒當年在江湖上確是出了名的美人兒了。確定了她
倆能和平相處,我笑著往後廚走去。不過我似乎真的看到了不該看的一幕……走
到廚房門口,我隻聽「哐啷」一聲,廚房�耶律齊也在,而且他還摟著我媳婦兒
的肩膀……

  我腦袋�火蹭的就起來了,心說你倒是想幹什麼?芙妹從他懷中掙脫,反而
道了聲謝:「多謝耶律兄,剛才那東西竄出來嚇了我一跳。」

  「嫂夫人言重了,沒摔傷就好。」耶律齊背對我站著,我看不見他臉上的表
情,但是心�還是有些著惱,你鹹不著淡不著的跑後廚來做什麼?不過芙妹對他
並沒有什麼好感,我還是放心的。後退兩步,假裝什麼都沒看見,進了廚房看他
倆猶自在那有些尷尬,我笑道:「耶律兄也在啊,這麼好興致下廚房。」

  耶律齊對我笑笑說道:「我們北方人口重,到廚下來找點蒜瓣。」

  我也沒理他,心說他也不一定就知道芙妹會下廚,雖然他表現的過於殷勤,
但是也挑不到他太大的錯。目送耶律齊走遠,芙妹忍不住斜眼偷瞧,看看我臉上
的反應。我看她心虛的樣子,忍不住好笑問道:「剛才是被什麼嚇了一跳?」

  「啊?你看到了?真是……沒什麼,一隻臭老鼠,嚇了我一跳……那鍋菜都
讓我倒掉了。」

  芙妹言語間有些閃爍其詞,但是我已經猜到了,她被老鼠嚇了一跳,那老鼠
還跳到了鍋�,一鍋菜都掀翻在地,不過這事兒也給她心�留下陰影了,她自己
被惡心的夠嗆,不願跟我多提此事。

  「那算了,咱不做了,出去買點簡單點的回來,好不好?」

  「嗯,好!」芙妹笑著點頭道。我們一起把地上收拾幹淨,從客棧後門走了
出來。

  這個鎮子不大,我們轉了一圈下來,也隻買到了些蒸餅、鹵味,顧及到小龍
女身體不好,我還刻意的在攤上替她買了點兒小餛飩,連著人家的砂鍋一起端走
了,跟芙妹一路上有說有笑的往回走。

  當我們走到一截斷壁殘垣之側,忽然,我心生警兆,眼見昏黑的夜色中,夯
實的土路對過不遠,站著幾個人。我吩咐一句:「芙妹,到我身後來。」

  芙妹依我之言,接過了我手�的砂鍋,卻將腰間佩帶的清鳴劍遞到了我的手
中。我已經看清了來人的麵目,卻是我的老熟人史嵩之和袁潔潔。對於潔潔,我
不好表現的過於親密,所以我隻是對著史嵩之笑笑說道:「沒想到啊,真是人生
何處不相逢,子由兄,沒想到你還敢出現在我的眼麵前。」史嵩之變相被我罷了
官,沒在臨安好好呆著,居然跑到我眼前來晃悠,那隻能說明他有了和我對抗的
依仗。

  「嗬嗬,楊過你不遵法紀、為禍江北、殺我同袍兄弟,這些帳,樁樁件件,
今天都該有個了結了。」史嵩之大義凜然的喝道,他今日終於忍不住跟我撕破臉
了。

  我看了他上首還站著一人,是一個女人……她雖然沒有蒙著麵,但是麵前紫
氣氤氳,讓人無法將她的相貌分辨清楚。我心中微微一驚,是先天真氣外放,高
手!我拱手問道:「可是冷芳魂前輩?」

  對麵的人平淡的問道:「你就是楊過?」我答道:「正是區區在下。」冷芳
魂微微點點頭,就沒有再說什麼。

  我們兩個人的對答看似平淡,但是我卻感到陣陣殺機。冷芳魂是在試探我,
而我並沒有被她的節奏帶亂自己的思維,因此,她點頭是表示,已經對我的實力
有了一個初步的評估。

  雖然四月的傍晚,天氣還微涼,但是我額頭已經微微見汗,氣勢上已經落了
下風,我知道不能再耗下去了。「明人不說暗話,尊駕先重創我義父,又打傷我
的知交好友,還有少林方丈的那一筆血債,於公於私,今日你我一戰在所難免,
請!」我說了一個請字,卻實際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冷芳魂淡淡說道:「本宮隻是有些好奇,你對我逍遙派到底知道多少?」

  我也咧著大嘴笑道:「打完再告訴你。」

  「哼,宮主不要上他當,這小子是想讓您對他手下留情。」邊上對我恨得牙
根癢癢的史嵩之說道。

  冷芳魂情緒古井無波,不管誰說什麼都不起一絲漣漪,這種敵人才是最可怕
的。她在觀察我,在尋找一擊敗我的時機;而我也在誘她出招,示敵以弱,把她
捧到自信心爆滿,出手時或許有疏漏再攻其不備,是我閃念間就製定出來的戰鬥
計劃。

  「在下倒也有一個疑問要請教宮主,不知肯否當麵賜教?」我見她沒有動手
的意思,也就不急著出手,抱劍而立跟她神侃。

  卻不曾想,她微微一頓之後說道:「言盡於此,如果你死不了,或許還有和
本宮說話的機會。」她說完即刻動手,樸實無華的一掌,瞬間拍到了我眼前。

  日,怎麼說打就打,這老妖婆子還真是難纏。我的一點小心思被人家當場看
透,不禁稍微有些氣餒,當即撤劍在手,分刺冷芳魂右掌和前心。我隨口叫道:
「白虹貫日!」

  冷芳魂卻是心�一驚,收身撤掌避開了我勁急的一劍,她一招敗敵的神話,
就此不攻而破了。不過我還沒來得及沾沾自喜,她就忽然問道:「你手�拿的,
似乎是本宮九師叔的鯤翔劍?」

  「這是我的清鳴劍!」芙妹忍不住在我身後說道。我微微一笑,示意她少出
聲。清鳴劍換過了劍匣,也難怪冷芳魂一時沒有認出,劍身上既刻清鳴二字,可
見稱作「鯤翔」也確有其道理,難道獨孤求敗居然是逍遙一脈的傳人?

  「哼,本宮雖然沒有見過我那隱居東海的四師祖,但是聽說他是四師祖門下
最不成氣候的徒弟。他在江湖上招搖,還杜撰了一個所謂獨孤九劍的名稱,本宮
早就該清理門戶了,可惜當本宮了解了他的出身,他已經練功走火入魔而亡,算
是便宜了他。」

  冷芳魂居然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顯然是心中動了殺機,沒有打算留活口,
因為他們逍遙派傳統就是嚴守派內的秘密,所以看來她今天是不打算讓我走了。
但是,她稱呼百多年前的古人為師叔,那她的輩分到底有多高?

  聽她的口風,似乎獨孤求敗是李滄海的徒弟,這點是不是能利用下呢?我煞
有介事的忽悠道:「原來冷前輩是虛竹師叔的弟子,真是失敬失敬!小弟我算是
獨孤前輩的傳人,倒也勉強能算做逍遙神劍的傳人。」我說的模棱兩可,也是為
了讓她心有顧忌,據我猜想,神雕逼著我山洪練劍,擊木控劍,也就是我們思維
定式�的玄鐵劍法,才是真正逍遙派的劍法。

  獨孤九劍,隻不過是獨孤求敗從逍遙劍法中延伸出來的劍意,再配合上他多
年的對敵經驗,創造出的一個簡化版逍遙劍法。

  冷芳魂一愣,旋即明白我的意思,她淡淡說道:「哼,他是東海蓬萊一脈的
棄徒,死都不敢提自己的出身,算什麼逍遙神劍的傳人?想套近乎就免了,今天
你必須死。」

  聽她挑釁,我表麵上也不上火,拉住想要反語譏刺對方的芙妹,示意她稍安
勿躁,畢竟現在形勢人強。我繼續問道:「既然宮主沒有見過獨孤前輩,又怎麼
會認出我手中的清鳴劍?」

  她似乎也不想讓我不明不白的上路,很耐心的為我解惑道:「本宮宮中天下
諸典包羅萬象,自然知道鯤翔劍是什麼樣子,隻有你這小子,是這麼多年來,本
宮唯一看不透的人,不然本宮也不會有興趣親自出山來見你。」

  「嗬嗬,可惜你現在覺得我知道的太多了,所以心意變了?」我笑著問道。

  「真正的聰明人都活不長!」她再次出手,真氣外放,居然在她身周方圓三
丈散開了一個氣場,人隻覺自己渾身有些沈重,居然被她限製了行動能力。

  禁錮領域?居然是我一直都百思不得其解的禁錮領域,八荒六合神功果然玄
妙!這種禁錮力,對以速度見長的我影響最大,但是我明麵上也不露出自己未戰
先怯的情緒,一麵運用我隨波逐流的身法和冷芳魂纏鬥,一麵繼續說話擾亂她心
神道:

  「閱遍天下諸典?我好怕呀,但是不知道冷宮主你知不知道有句話叫做紙上
談兵呢?」

  「哎呀,原來你也不會笑?你小名是不是叫做冷冰冰?」

  「冷宮主你的八荒六合神功練得真不錯,有幾轉的功力了?四轉?哈,那你
豈不是有一百二十歲了?怪不得不敢以真麵目示人呢,哈哈……」

  我的話句句戳人肺腑,芙妹在我身後,既擔心我的安危,又被我說的有些忍
不住想笑,心中也埋怨我說話太不留餘地。但是,我們二人之間的戰鬥,她卻連
眼睛都跟不上,更不用說插手其中了,隻能站在邊上幹著急。

  場中,我和冷芳魂眨眼間已經換了十幾招。經曆了最初的對禁錮力場的不適
應,我現在雖然還是處在下風,但是我山洪練劍、江潮搏擊中鍛煉出來的隨波逐
流身法最擅長在亂流中尋找空隙,所以即便想勝她不易,她敗我也難。隻是,我
這樣數落她,她居然一點情緒上的波動都沒有,隻見她足踏淩波,手上折梅手的
妙招�出,一絲不苟的認真和我對戰。

  我越打越是膽寒,功力遠遠不如她深厚,身法步法想逃也困難,唯一可以依
仗的玄鐵劍也沒在身上,一手玄鐵劍意的劍法也被天山折梅手克製的死死的,現
在唯一能夠逃出生天的機會,就是趁她露出破綻之時,用驚鴻一劍和流光之劍對
付她了。

  「嚓」身後傳來砂鍋落地的聲音,芙妹被靈鷲宮三個黑鬥篷屬下包圍起來,
她所有的功夫都在一把劍上,現在隻能用逍遙遊和敵人周旋,已經顧不得雙手端
著的砂鍋,剛才就是她躲閃不及,才將砂鍋擲出傷敵,餛飩湯潑了對麵敵人們一
身一臉,她也趁機跳出了包圍圈。

  「嗤、嗤、嗤!」三聲,那三個人連聲都沒出,就倒地死了。冷芳魂漠然的
回頭看了看史嵩之,史嵩之被她的眼神嚇得一個激靈。「宮主,我……」剛才的
三個人,正是史嵩之攛掇去捉郭芙的,但是冷宮主顯然不喜歡他的自作主張,他
不知道下一刻死得是不是就是他了。

  「哼!」冷芳魂沒有理他,繼續扭頭對我說道:「你不錯,居然能接下本宮
三十招。」

  我暗道僥幸,如果不是對逍遙派的武功特性有所了解,隻怕我早就被她變幻
莫測的折梅手擊敗了。「還成,不過冷宮主的表現,倒是很讓我失望。」我繼續
激怒她道。

  「你以為進入了先天武道,就有了和本宮一戰的資格?可惜你還是想錯了,
擋不住,就去死吧!」她忽然從袖籠�取出了一把如意形狀的短杖,讓我看得不
由有些新奇,心說這東西怎麼用?不過,她的話忽然讓我感覺毛骨悚然,我的記
憶�也沒有任何關於逍遙派奇門兵器的記錄。

  她手中如意點出,月光下竟然星星點點,漫是碧綠的翠影。天羅地網式?我
心中不禁驚呼,但是形勢已經不及我細想,我長劍化作浮光掠影,眨眼間刺出了
九九八十一劍,迎向她如意的杖頭撞去。但是,冷芳魂如意上又有變化,那拐柄
勾連倒掛,每次與我寶劍接觸之時,都將我劍鋒帶到一邊,我破不開她的防禦,
讓人感覺她始終立於不敗之地,為此我不禁感到極為鬱悶。

  我和冷芳魂之間的差距再次體現出來,她如意的萬點星光倏地一收,俱都不
見了蹤影,她手中的如意卻似變得重如千斤,真氣附於如意表麵,青芒激蕩,如
同一把開天之斧,橫著向我掃來。

  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滋味實在是難受,但是我避無可避,大喝一聲,劍勢
也跟著一變,正是我劍法最高成就的驚鴻一劍當頭向冷芳魂豎著劈下。

  「哢嚓」一聲,金玉相撞,崩裂的卻是我手中的清鳴劍。半截殘劍從半空中
濺落地上,「啊!」芙妹即刻發出一聲驚呼,顯然也是有些心疼。我心中也是一
驚,不願再戀戰,手中半截殘劍飛出,襲向冷芳魂。她不避不閃,如意倒轉,用
手杖的圓頭擋下斷劍,杖柄「噗」

  的戳在了我胸前的膻中穴上。

  我噴出一口鮮血,仰麵跌倒在地上,芙妹嚇得趕緊撲到我身前。「大哥!」
我擦去嘴角的血漬,但是我覺得自己體內的真氣已經被她戳得渙散,我敗了,有
生以來第一次敗得這麼徹底。

  冷芳魂走上前來道:「交出你的劍譜,本宮饒你不死。」

  我微微冷笑,心說原來你還是放不下李滄海的武功,想要將逍遙派的四脈武
功完全的統一起來。

  她見我不說話,繼續淡淡的說道:「本宮知道你不懼怕北冥神功,但是你的
小媳婦兒怕不怕呢?」她說著,雙掌結了個手印,三片薄如蟬翼的寒冰打出,全
部打在了我身前的芙妹背後。

  「你!」我最恨別人要挾我,而且我也發過誓絕對不讓芙妹再為我受傷,眼
見冷芳魂實力遠強於我,但是我還是掙紮著爬起來,想要和她拼命。

  芙妹偷偷的拽了我衣襟一下,我感覺到了她的異樣,忽然想起她身上穿著軟
蝟甲,應該是無礙。

  「哼,找死!」我還沒等站起來,冷芳魂左足一點,又把我踢飛俯臥在地。
「你以為本宮不敢殺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本宮能想出一百種。」

  我卻沒注意到,一直在不遠處,神情複雜的注視著我的袁潔潔。她見我此時
發髻散亂,滿麵土灰,嘴角溢出鮮血,在芙妹的攙扶下,掙紮著想要爬起來時,
有些猙獰的樣子,她再也忍不住越眾而出。

  史嵩之一直注意著袁潔潔表情的變化,見她有異動,一把抓住了她左手手腕
問道:「你要做什麼?」

  「滾!」袁潔潔突然發難,攏在袖內的短匕玲瓏心刺向史嵩之的頸部動脈。
史嵩之沒有想到她會對自己下死手,急忙中趕緊鬆手避開,但是他俊俏的臉上還
是被狠狠的撕了一道血口。

  史嵩之被她偷襲破相,雖然狂怒之下,卻忍住沒有破口大罵,狠狠的拂袖退
開。

  袁潔潔沒有繼續追擊,不理他們任何人,頭也不回的走到我身邊,在我左邊
脅下架起我,淒楚的對我笑道:「沒想到,我還是走出了這一步……」

  芙妹知道我和袁潔潔關係匪淺,但是現在我傷重異常,她知道不是吃醋的時
候,隻能是假裝沒有聽見我們的對話。

  「放心,我命硬得很,這點花拳繡腿還打不死我,至多給我鬆鬆筋骨。」其
實我隻覺體內五髒六腑都移位了,冷芳魂看似輕飄飄的一掌、一腿,內蘊的破壞
力卻是驚人的,當真如九陽烈日當空輻照,看似�定,但是其中蘊含的能量卻是
近乎狂暴。

  「多情自古最傷懷,隻餘癡兒空斷腸。十二年前你就吃過這麼一次虧,而今
居然還是不悟。」冷芳魂看了看袁潔潔,搖搖頭說道。

  「承蒙宮主錯愛,可惜奴家這一生終是不悟,求宮主饒他不死,我願意一命
抵償。」袁潔潔噗通跪下,磕頭如搗蒜一般的泣訴。

  我看得心都碎了,低聲吩咐芙妹道:「扶她起來,我還有辦法。」芙妹抿著
嘴走上前,費力的拽起袁潔潔往回走,而冷芳魂則一言不發的死死盯著我,我從
她身上感受到一陣凜然的殺氣,情緒一直古井無波的冷芳魂居然對我動了殺意。

  「你們快走,我來殿後。」我一邊說,一邊偷著從靴筒中取出一直佩帶在身
邊的仿格洛克17式連發手槍,這種特殊型號的槍械隻是便於隨身攜帶,但是殺
傷力和射程都不能及遠,所以並沒有列入生產線,每一支都是純手工打造,配發
給新軍將校級的官員防身。所謂有備無患,我自己也隨身帶了一支,沒想到今天
還真派上了用場。

  我拼盡全身的力氣,蹭的站起身來,對著冷芳魂就是一槍,可惜她的身體機
能反應早就突破了人類的極限,我這一槍毫無疑問的是落空了。冷芳魂在我拔槍
開火之時,她敏銳的嗅到這黑匣子的危險,機敏的閃身避過,槍彈與膛線摩擦,
帶著高溫旋轉出膛,擦著冷芳魂的耳邊飛過,帶走了她一縷秀發。

  冷芳魂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暗器」所帶來的毀滅性的氣息,對於我這威脅
到她生命的一擊不禁又驚又怒:「找死!」她說著又再次撲向我。

  「轟!」忽然,她背後響起一聲轟鳴,她帶來的十幾人被炸得人仰馬翻。

  我的槍口對準老妖婦又是一槍,這次她再沒來得及避閃,她後背受到手雷的
氣浪震蕩,人還有些頭昏腦脹,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眼見我第二發子彈已到眼
前,她伸手一拂,子彈就沒了蹤影。我心中大吃一驚,再次甩出一枚煙霧彈,拉
著二女便跑。

  冷芳魂的手下一眾從人撲散開煙霧就要追趕我們,冷芳魂冷冷的說道:「不
用追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說罷,她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隻是誰也沒
有注意到,她右臂上微微的抖了一下。

  史嵩之目視我們離開的方向,眼神中透出了一股無比的怨恨。

  我們一口氣跑出了多半�,跑到一處小樹林�。我一口氣落下,雙膝一軟跪
倒在了地上,忍不住又是一陣血氣翻湧,就勢吐出了一口淤血。

  「大哥,你怎麼樣?」芙妹跑了一路,哭了一路,哭得雙眼都有些腫了,這
時候和袁潔潔一起把我扶正坐好問我道。

  「大哥沒事,幫我在內襟取出那顆鎮心理氣丸來,隻有三顆的那個瓶子。」
我無力的靠在大樹旁,指指自己的衣襟說道。

  芙妹抽泣著從我懷中摸出瓶瓶罐罐,找到了我說的那個瓶子,倒出了一粒橙
色的丹藥,替我服下。我一顆靈丹下肚,就覺得自己似乎又活過來了,內傷雖然
還是極為嚴重,但是比剛才半死不活的樣子卻好了許多。「哎,要對付這個老妖
怪,除非端著馬克沁來……」我低聲喃喃的說道。

  「嗯?」芙妹沒聽清我說什麼,遲疑的問了一聲。

  「沒什麼,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點回客店,接晴兒她們。」我吩咐一聲,
芙妹和袁潔潔點點頭,把我攙扶起來,我們辨清方向,向著密林深處走去。「潔
潔,你今後有什麼打算?」我一麵走著,一麵問道。

  「我……我還是要回去……」袁潔潔遲疑的道。

  「回去?回去還不等同於送死?」芙妹雖然不喜歡袁潔潔的妖嬈,但是眼見
她往火坑�跳,忍不住出聲阻止道。

  「你身上被下了禁製?」我問道。

  「嗯。」她點點頭。冷芳魂的性格近乎滅絕人性,我確實相信她會在最信任
的人身上種下禁製。

  「回去她會饒了你嗎?」我接著問道。

  「不會。」袁潔潔肯定的說道。

  我聽她這麼說,心�發現自己的實力真的還差得遠,這次引出一個冷芳魂,
下次會不會再引出個熱臭鬼、不冷不熱的……

  想到這�,我不禁罵了句:「媽的……老子早晚要報這個仇,別回去了,逍
遙派的禁製我能解大半,我就不信鬥不過這個老妖婦。」我喃喃的咒罵道,這次
老子栽了,下次端出十挺馬克沁來,老子到時候要鞭屍、鞭屍、再鞭屍。

  袁潔潔抿著嘴沒說話,倒是芙妹問我道:「大哥,你最後用的是什麼招數?
我看啊,她已經吃癟不小了呢。」

  想起我最後的一手,我自己又不禁得意非凡:「我先打她一槍,用意就是敲
山震虎,讓她全神警惕我手上的動作……實際上我早取出一枚手雷,出槍之際,
我就偷偷的將它扔到人叢中,然後趁著她心神不定之時又給了她一槍。隻可惜,
這個老妖婆太變態了,子彈都敢用手擋,估計這種槍對她造不成太大的傷害。我
們借著煙霧逃跑,我料想她不敢在煙霧中追趕我們,所以我們才能從她手心�逃
出來。不過就是可惜了芙妹你的清鳴劍,等大哥以後再替你尋把更好的,嗯?」

  「隻要大哥你平安就好,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芙妹貼心的勸我道。「那
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回襄陽?」芙妹忍不住多問了句。

  我搖搖頭說道:「我們這麼走了,四弟一家都危險,我還要留下來和他們周
旋一番。」

  老大、老四還有歐陽老爹都在江夏城,我還沒不仗義到這種地步,有兩杆子
槍在手,我還是有底氣和冷芳魂鬥上一鬥的,你敢來江夏城,我就讓你知道什麼
叫做真正的戰爭之王。

  我們回到了小客店,晴兒見我出去一圈,就又領回來一個女人,還是我們早
在臨安就認識的袁潔潔,她不禁有些著惱,正待發作才看見了我胸前的血跡,急
忙問道:「芙妹,這是怎麼回事?」

  我擺擺手道:「快走,此地不宜久留,上了馬車再說。」我又吩咐趕緊去把
滿滿和耶律兄妹叫醒,簡單的收拾行李趕緊出門趕路。耶律齊擔負起了趕車的職
責,我們幾個坐在車廂�,芙妹向晴兒、小龍女和耶律燕講述我們遇襲的經過,
臨了我說了句:「事情經過就是這樣,耶律兄、燕姑娘,你們沒必要摻和在這件
事當中,不然我們就此別過,你們自向東、向南去吧。」我讓芙妹事先包裹好了
我們攜帶的半數金銀,擺到了耶律燕的腿邊。

  耶律齊的聲音透過竹簾傳來:「楊兄曾經救我全家於危難,這次也是好心見
容,我們兄妹又怎可在此時自己逃跑?楊兄這話就顯得不爽利了。」

  我歎道:「我自然知道耶律兄不是那種棄友不顧的人,但是你家中隻餘你們
兄妹二人,萬一……萬一有個閃失,所以為了宗嗣著想,還望耶律兄三思。」我
盡量婉轉的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沒想到耶律齊卻笑道:「耶律家分支千百,即使亡國之時也沒有見到宗嗣傾
頹,自有後人擔負起我族姓氏,所以楊兄大可不必擔心此事。」

  我心中少有的感動了一把,不管耶律齊私下�安得什麼心,但是這一刻,我
確實感受到了,他要跟我共患難的想法是發自肺腑的。難怪他一個外族之人,卻
能最終成為丐幫幫主,單就這份魄力來說,至少稱得上是舍生取義了。

  「既然如此,小弟就不多勸了,進了江夏城,我們就算安全了……」

  「大哥,你多休息會兒吧,你的臉色好嚇人……」芙妹含著淚,用濕手巾替
我擦了把臉說道。我自己都感覺頗為委頓,聽從芙妹的話閉目養神起來。清鳴劍
斷的那一劍,是因為我心浮氣躁,所以沒有拿捏好力度,如果再次碰見冷芳魂,
我是否還有一戰的勇氣?而她是否會給我機會,等我的傷情恢複?

  我心知自己的傷情比想象中要重,如果蓉兒在和我雙修練功,或是用九陰真
經的療傷篇或許能短期內痊愈,可這次冷芳魂來勢洶洶,隻怕拖不到七日之期,
她就帶人殺上門了,我要好好的盤算下應該怎麼應對。

  我滿腦子的混沌思維,根本想不出行之有效的辦法,昏昏沈沈的我漸漸睡著
了……忽然間,大車震動,馬車的車軸斷裂,我們一車的人全部在車廂�滾動到
了道邊。我在重傷之下無力掙紮,等我被芙妹和初晴扶出車廂的時候,發現自己
頭上已經摔得鮮血長流了。  

  耶律齊已經在不遠處和突襲我們之人打了起來,敵方為首的果然是史嵩之。
我轉眼看看,小龍女、滿滿和袁潔潔也無恙,耶律燕卻被車廂壓傷了腿。我們這
一群人傷的傷,殘的殘,芙妹和初晴更是把保護我和龍兒放在最首要的位置,袁
潔潔深深的望了我一眼,就衝上前幫助耶律齊對敵去了。

  芙妹一言不發的將身上的軟蝟甲脫下,罩在了我身上,替我收束好了肩帶、
腰扣。我拼命的想搖頭,但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沒有三十招,耶律齊敗了,
他當場被殺,袁潔潔失手被擒。史嵩之押著她來到我麵前說道:「她是因為你而
死的,你的所有女人都會因為你而死,但是我會讓她們死的很快樂!哈哈……」
說著他一劍刺向了袁潔潔的咽喉……

  「不要!」我猛然驚醒,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榻上……

  周圍都很安靜,龍兒和我並肩躺著,芙妹和晴兒都跪坐在榻邊,守在我身邊
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她們都被我這一嗓門驚醒,趕緊問我道:「夫君老公,你覺
得怎麼樣了?」

  我用袖子擦擦汗,歎了口氣說道:「沒事,我做了個噩夢。」我不禁有些自
嘲,沒想到我竟然會淪落至斯,一個史嵩之也能成為我的夢魘,但夢是心頭想,
這個陰險狡詐的家夥卻讓我不得不防。「潔潔呢?」我看屋�除了滿滿不在,也
沒見到袁潔潔的身影。

  「人家還沒問你,怎麼又和她攪到一塊兒去了?」晴兒不滿的問道,語氣�
滿是醋意。

  「我們在半路遇襲,我被打個半死,她冒死相救,就是這麼回事。」我沒好
氣的說道:「芙妹她人呢?快去把她找來,我要見她。」我依然擔心那夢境,因
為它太真實,我至今都不能肯定,潔潔和耶律齊是不是已經遇害,隻想馬上肯定
他們的生死。

  郭芙欲言又止,有些不情願的推門而出,不多時,她隻帶了一封信回來。袁
潔潔果然又走了,我取過信箋拆開一看,上麵寫著:「楊郎,妾雖願常伴君旁,
奈何宮主神功已究天人,奴家此番回去,或能周旋遷延一二日,速往東行,回蓬
萊暫避,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見字如晤,珍重珍重,潔。」我攥住信箋,閉上了
眼,不知是該稍微放心一些,還是應該馬上起身去追她回來。隻是,我確定剛才
真的是我的南柯一夢,但是我又真的能把她追回來嗎?讓我逃?能逃到哪去呢?
這個傻丫頭為什麼會做出這種決定呢?

  芙妹猜到了她的心意,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目送她離開,真的讓我頗為
火光。但是,我沒法怪她,或許就像袁潔潔自己說的:她是漂在水麵的浮萍,永
遠也靠不了岸,就算是我時時刻刻的盯住她,我真的能留住她一世嗎?想到這,
我的眉頭稍稍的舒展開來,我問道:「我們是在江夏城�?」我忽然發現我的聲
音很沙啞,不用力說話,近乎是發不出聲音來。

  「是啊,你昏睡了一天一夜了,你莫大哥和四弟都來看過,還有歐陽老爹。
他們見你傷重,就沒再打攪你。雖然歐陽老爹說你沒事,但是你一直這麼昏睡,
卻把大家都擔心壞了。」

  晴兒對我說道。

  「嗯……我感覺好些了,嗯?什麼時辰了?」我看天色還早,忍不住問道。

  「快到天明之時了,你多休息會兒吧。」芙妹替我掖好被角,低聲的對我說
道。

  我知道她心中還怨我,我拉著她的手說道:「你別怪我,剛才我做夢,夢見
她和耶律兄被殺害,也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所以才急著找她來分辨一下。」

  「嗯,芙兒沒往心�去……夫君,對不起,芙兒沒有留住她。」她心一軟,
忍不住跟我道歉。

  「算了,天要下雨,隨她去吧。」現在再發脾氣也無濟於事,她倆衣不解帶
的侍候在我身前,我再說些過頭的話,不免冷了她們的心,所以我盡量把語氣放
平和一些說道。

  芙妹和初晴似乎也覺得,兩人這次聯手把袁潔潔擠兌走,做得太過決絕,又
想說些什麼。

  我看看她倆,擺擺手說道:「你們也累了,休息一下吧。」

  芙妹搖搖頭說道:「大哥你餓了嗎?這兒一直都燉著小米粥呢,要不要喝一
點兒?」

  我點點頭,一天一夜水米未進,我還真是有些餓了,喝了兩大碗小米粥,隻
覺甘香撲鼻,入口濃稠甜美,以前似乎從來沒有發現這粥是如此美味。芙妹、晴
兒和小龍女三人,看我吃飽了拍拍肚子的憊懶樣子,都忍不住莞爾。吃飽喝足,
我又有些睜不開眼,看二女都沒有動地方,站在那�眼巴巴的望著我,無奈隻好
往�擠了擠龍兒,騰出大片地方,她兩個才偷笑著擠上了不大的床。所謂不大,
是相對於四個人躺說的。

  這時候,我還真是懷念那磚壘的土炕,夠平夠寬敞,一家子七八個人躺在上
麵都不嫌擠。現在雖然稍微有些擁擠,但是我卻感覺到三個娘子的身子都是熱乎
乎的,很香很溫暖,軟玉在懷,我漸漸的又沈入了睡眠當中。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晌午,屋�隻有龍兒和我一個被窩躺著,初晴
和芙妹則都不知道去哪�了。「她倆人呢?」我看龍兒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我,對
她微微一笑問道。

  「郭芙妹妹去找淩波說話去了,師姐說她要去做些午飯回來,讓我在屋�看
著你。」小龍女說著話臉卻紅了。

  我微微一愣,心說:說句話臉紅什麼?莫不是心�盼著我調戲你一下?我當
然隻是敢心�想想,手上可是老實的一點動作都沒有,側著身子左手緊貼大腿。

  局麵一時有點冷場,她隻是臉色飄紅的嫵媚的看著我,我則是有些緊張的偶
爾偷瞧她的雙眼。「你是不是哪兒不好受?怎麼臉色紅紅的?」氣氛太尷尬了,
我好不容易找出點話來,想緩解下氣氛,卻不想小龍女的臉色更紅了。

  她忽然一頭鑽到被�我的懷中,嚅嚅的說道:「壞人,你抱我一下……」

  「我、我……」幸福來得太突然了,我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
回事。我大著膽兒將左手摟在了小龍女的香肩上說道:「我,我隻當你是不食人
間煙火的仙子,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蓮,有時候我隻能在遠處欣賞你,卻升不起
褻瀆的想法。龍兒,你會怪我嗎?」

  「我……我不知道,曾經也有許多人誇讚我美,但是我並不喜歡,你卻從來
沒有誇讚過我。」小龍女有些失望的說道。

  「別人誇是口頭上誇,我則是在心�讚,那肯定是不一樣的嘛。」我聽她話
�有些許的小幽怨,見她露出這麼可愛的一麵,忍不住笑著將她摟在懷�說道。

  「真的嗎?」小龍女�頭看看我,眼中閃著笑意。

  我心�這個汗那,姐姐你的情商太低了吧,我說什麼都信,不過這樣也好,
我這麼多媳婦兒一個個靈的很,有這樣個我說什麼她都當真的媳婦兒也不錯。嘿
嘿,沒想到小冰山還有這種好處。自從見了老妖婆子冷芳魂,小龍女再和她比那
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現在已經降級為冰山小美人了。不過我轉念一想,冷妖婆
子算什麼冰山大美人?她是南極大冰山。

  「當然是真的,如果你一直保持這樣的嬌媚,我真的忍不住一口吃掉你。」
我輕輕�起她的下巴,在她臉頰上輕啄一下說道。

  小龍女羞得低下頭,不過這次她沒再說話,但是她雙手卻在簌簌的解我中衣
的帶子。

  「龍兒,你這是要做什麼?」我有些搞不清狀況的問道。

  「師姐說……如果有處子跟你好……就……你、你的傷就會好得快……」她
羞得不肯�頭,解開了我的中衣,又脫下了自己的衣褲,緊緊的摟住了我。

  我腦子有點亂亂的,我……晴兒這死丫頭跟她說了什麼了?這都是什麼亂七
八糟的,雖然雙修功確實有溫養內力,固本培元之效,尤以處子為最佳,但是她
自己不來幫我行功,卻哄了龍兒來主動獻身,真是有夠調皮搗蛋的。不過,雙修
是借機破除冷芳魂在她身上下的禁製的最好辦法,我自然也不說破,有花堪折直
須折,事急從權,回去再和眾嬌妻賠不是吧。

  我摟住了小龍女滾燙的雙肩,雙手慢慢下滑,輕撫她白玉般無暇的雙臂,她
雙目微微閉起,睫毛微微顫抖著不敢看我。我淺嚐輒止的吻了嬌翠的櫻口,品嚐
著那一點點絳紅唇。昨日�逃亡,我們都沒有來得及梳洗,隻是我身上的是臭汗
味兒,龍兒的發際飄來的卻依然是淡淡的清香。

  「龍兒,小龍女是你的名字嗎?」我嗅著她的體香,喃喃的問道。說來也笑
話,自己媳婦的全名到現在還不知道,我也算是一個荒唐人。

  「嗯,是啊。」小龍女被我撩撥的臉上紅紅的,但是聽我問她問題,微微睜
開眼睛瞧著我說道,似乎我的問題問的很奇怪。

  「你總不會是姓小吧?」開玩笑,難道我出去跟人介紹這位是我小媳婦兒?

  「師傅管我叫龍兒,師姐和孫婆婆也這麼叫我,其他的,我就不知了?」她
眼神有點暗淡了,我們都有姓、有名,但是自己卻連身世都不知道,小龍女這個
名字也是近幾年來,江湖上好事的人給胡亂取的。

  我心中喟歎有心幫她問個來由:「那為什麼是龍兒呢?可是有什麼表記?」

  龍兒點點頭,從脖頸上取下一枚玉佩,遞到我眼前道:「師傅說這塊玉是從
小跟在我身旁的,當年我被棄在重陽宮門口,道士們不知道該怎麼辦,後來他們
在路上等孫婆婆下山采買回來,將我轉交給師傅,就是這樣了。」

  我翻翻那塊龍形玉佩,這種紋飾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用的,而且這質地、雕刻
無不是上上之選,從斷口來看原本應該是一對兒龍鳳環佩,這隻是其中的一半。
或許,龍兒是出身皇族?那究竟是哪一家呢?宋氏皇族?不像,再怎麼樣也不會
遠隔千�,將孩子送到終南山上去。金國?龍兒難道是金國皇室的子女?或者是
西夏?

  今年是淳佑元年,公元1241年,龍兒今年約23周歲,那麼她的生年應
該是在1218年前後。我微微有些頭大,在這個動亂年代,今天立國,明日亡
國,大小王國的皇室也是紛亂流離。

  「那繈褓上沒有任何字句,信箋?」

  小龍女搖搖頭,她展顏一笑道:「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我也沒有刻意追
求要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出身。不過,有這塊玉,就證明我不是天生地養的,我
也有爹娘。我猜,他們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危難才不得不舍棄我,他們把這塊玉佩
留在我身上,或許是為了有一天能和我相認。所以,我一點都不覺得難過……」
說著說著,龍兒還是忍不住哭了。

  我心知她表麵堅強,但是內心終歸是一個柔弱的女子,從小沒有得到父母的
寵愛,記憶�沒有任何關於家人的記憶,這又怎麼能讓人真的釋懷?我摟著她柔
聲說道:「不哭了呢,今後有我了,有晴兒,有我們一大家子人陪著你,龍兒就
不會再還怕孤單了。」

  「嗯……」小龍女哭得像個小花貓一樣,但是見我這麼說,止住了抽泣,微
微對我一笑。

  「或許,緣分到了,還是會相見的。」我親親她說道。

  「嗯……」龍兒被我這樣摟著,忽然麵色微微的紅了起來。似乎是我身上的
汗味兒,刺激了龍兒的嗅覺,她不但沒有反感,反而將額頭抵在我的麵頰,臉龐
湊到我的脖頸處。

  我知她心中愛我極深,又對一切都感到新奇。我心說:真是個好奇寶寶。我
一邊想著,手漸漸沿著龍兒腰間向上,探入她的白色的肚兜,去尋找那一點嫣紅
的蓓蕾。她身材在我的眾妻妾中算的中上,身量大抵和蓉兒差不多,隻是胸前的
一雙玉兔算不上大,但也不算太小。

  我也不顧她的害羞,用雙手丈量了下,33C……「嗯,」龍兒嚶嚀一聲,
顯然這種刺激對她來說,還是太過強烈了些,她輕輕的拽著我的手,但是又沒有
真的使勁,似乎對這種奇特的感覺有些無所適從。「別……感覺好奇怪……」

  我在她耳邊呢喃道:「慢慢的體會,這是相愛的人才有的感覺,其實這種感
覺很美的。」

  二十三四的大姑娘了,純的卻像十五六的小姑娘一般,不過也難怪,古墓派
武功講究清心寡欲,而且她從小都沒有接觸過任何的塵世沾染,真叫她去幻想也
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怕她剛才的動作除了跟我們在襄陽的這些日子,晴兒給她
灌輸了一點點,剩下的就是她遵從本能的動作了。

  「嗯……」她微微有些僵直的身子慢慢的緩和了些,雙手也不再推拒我的愛
撫,輕輕的在我身上劃過,慢慢的向我的腰間劃去。

  我有心逗她,已經昂首挺立、吐著炙熱氣息的盤龍隔著層布料,毫不客氣的
鑽向龍兒緊實的雙腿縫�,遇到了同樣熱呼呼,微吐花露的肥嫩花唇,我真的有
點躁動了。我翻身壓在了龍兒的身上,替她褪去了褻褲,接過她遞來的一條雪白
的絹帕墊在了她的臀下,然後,我采用的是傳統到不能再傳統的交合姿勢龍翻。


  我甚至沒有刻意的分開龍兒的雙腿,怕會引起她心理上的尷尬,隻能憑借我
過人的長處和無數的實戰經驗,排開萬難險阻,準備將盤龍槍探入龍兒的體內。
「龍兒,放鬆一點兒,可能會有些痛,但是挨過了一下就會好的。」

  我忍不住輕聲哄道。

  龍兒紅著臉點點頭,但是還是有些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如何動作。

  我心�還是糾結的,怎麼自己感覺自己像是,去騙未成年小MM看金魚的怪
蜀黍?罷了,長痛不如短痛,我沒想到,龍兒被我壓在身子底下的這一天,終究
還是到來了。「龍兒,我愛你……」我的腰用力的往前一挺,進入了緊窄濕潤的
蜜壺之中。

  「嗯……痛……」我背上肌膚一緊,龍兒雙手緊緊的箍住了我的背部,雙腿
不自禁的微微分開到我雙腿之側,借此來緩解那阻塞的疼痛感。我微微舒了一口
氣,心中自嘲道:龍槍刺龍女,用龍翻姿勢……我一會兒別HIGH到要耍一套
降龍十八掌來助助興。

  心�笑歸笑,但是實際上我卻一點沒覺得輕鬆,我甫一進入,龍兒就雪雪呼
痛,我自然再有動作,隻感到一股熱流,順著盤龍槍身滴落,龍兒也從純潔的少
女,被我變成了小婦人。來不急細細體會那種美感,帶著無比的成就感,我吩咐
她說道:「舌柱上顎,踞脊引頭,張鼻歙肩,閉口吸氣,真氣自丹田而出,下行
護於臍下……」

  龍兒聽我吩咐她行功的要領,跟著我指點的去做,她心思單純,正好契合道
家雙修有情無欲的妙境,我們第一次試著行功,居然頗為順暢,沒有一絲凝滯不
前的懈怠感。當然這和我與蓉兒、三娘心意相通的境界相差甚遠,特別是蓉兒,
我們之間在行功之際根本不用言語的交流,更不會由我來主導整個運功的過程。
但是,考慮到龍兒才是剛剛破身的第一次,我這麼說難免過於吹毛求疵了。

  我專心於帶動龍兒行功的過程,吸納了龍兒的處子元陰之後,我感覺到自己
身上的傷勢果然好了三分,就連那沒有被打散的一點先天真氣也變得活潑凝實。

  我運起內視之力,果然在龍兒雲門、缺盆、天池三穴發現了凝阻血脈運行的
極其微小的晶狀物體。我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雲門穴上的那枚雜質上,這絕對不是
冰,而是一種不溶於血液的結晶體,我懷疑是某種礦晶,而正是因為這小東西的
細微,那粒晶粒牢牢地釘在手太陰肺經、手厥陰心包經的交叉點。

  同樣的,在中府和天池穴上的兩粒晶粒,控製了手少陽三焦經的血脈運行。
如此歹毒的暗器,我心中忍不住暗自心痛。我的真氣隨著龍兒的呼吸運轉,但是
我內力未複,幾次運勁都沒法將內息送達患處,那三粒晶體也不見絲毫鬆動的跡
象。隨著我們雙修行功循環次數的增多,龍兒體內的真氣也呼應我的引動,淺淺
的活潑起來。

  在我們兩個人共同施力內外作用下,三顆微粒有了鬆動的跡象。「龍兒,聽
我說,你現在沒有內視的能力,看不到自己體內的情況,但是這三顆暗器絕對不
能讓它們隨血液流入心髒,不然會有生命危險。你運勁護住左肩,我試著將它們
逼出來,可能會有些疼痛,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稍微忍一忍。」

  龍兒聽我說的認真,知道下一步的動作事關性命,乖巧的點點頭表示她能忍
得住。

  我出手點了她左肩的幾個穴道,等龍兒血脈的運行降低了流速,我從枕旁隨
身的藥囊�找出一粒九花玉露丸和一粒九轉靈寶丸服下,然後又塞給龍兒一顆九
花玉露丸讓她含住。

  「有好處的,先含一會兒,等我說再咽下。」

  龍兒點點頭表示會意。我仗著逍遙派補氣的聖藥九轉靈寶丸的作用,真氣很
快恢複到了平日�的八成的水平,然後緩慢加大了運功的強度。龍兒左肩中府、
雲門和乳下的天池三穴隱隱泛出血色,卻是我大麵積壓迫血脈造成的傷害,真可
謂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可以將藥丸咬碎了,可以輔助鎮痛。」龍兒依言服
下了丹藥,本來劇痛下已經擰在一起的眉頭才稍稍的舒展開。

  我用手拂去龍兒肩頭析出的血珠,取到陽光下一曬,�麵果然有一顆頭發茬
大小毛刺一般的晶體。「就是這個東西害人。」我一邊說著,一邊又抹去另外雲
門和天池穴上的兩滴血珠,�麵果然有兩點同樣的雜質。

  龍兒也歎了口氣,這幾天她可真的沒少被這三根刺折磨,那不定時爆發的痛
癢、麻木的感覺快把她折磨垮了,現在沈屙盡去,雖然左肩和肋下猶自疼痛,但
是心理上的壓力去小了很多。「你光顧著給我治傷了,你的傷勢有沒有加重?」
她看我累的滿頭大汗,麵色也見蒼白,忍不住有些難過的替我拂去散落在額前的
發絲問道。

  「我好得多了,說真的,龍兒的處子元陰對我的真元是極好的修補,而且我
剛才服用了藥,傷勢好了一半,真氣已經回複了八成,再將養幾日必能痊愈。」

  我不是在安慰她,把傷情抹平,最好的方法當然是讓晴兒陪著我閉關療傷,
但是想讓冷芳魂在七日之內不來打擾我們,那幾乎是一種奢望。所以,我隻好退
而求其次,讓她們三個人輪流和我修煉,以修補我受損的真元,或許效果差些,
但是多回複一分實力,就多了一分保命的本錢。

  解決了關乎性命一等一的大事,我從龍兒迷離的雙眼中看到了,自己眼中的
欲火,我的八寸霸王槍早已在我們忘我的運功療傷之時,探到了花徑的最深處。
那幽徑崎嶇,汁水綿綿,把我堅挺的長槍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讓我忍不住想要大
塊朵頤。但是,我一動作,龍兒就微微皺眉,抿著嘴,雖然沒有出聲呼痛,但,
她欲拒還羞的嬌憨之態,也讓我讀懂了她心中的羞意。「還會疼嗎,寶貝兒?」
我一麵輕緩的挺動著,一邊輕輕吻著她的額頭問道,試圖分散她對痛覺的專注。

  「沒,已經好了許多了……」龍兒雙眼迷離,伸出手來輕撫我的臉龐說道。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問道:「舒服嗎?喜歡嗎?」

  「嗯。」她秀美的嬌顏上升起兩朵紅雲,微微點點頭,適應了我的雄壯,龍
兒似乎喜歡上了這種徐緩的特殊溝通方式。但是,反觀我,經曆了千餘次的緩緩
抽送,聽她講完了自己從小時候練琴、練功和養蜂的趣事,我卻無法排解心頭的
欲火,隻好安慰自己來日方長,並不急於這一日。

  龍兒全身的快感累積的雖然緩慢,但是在我細心嗬護,耐心調教之下,龍兒
在初夜就得到了她人生的第一次高潮。我力求讓她得到一個完美的第一次,吸了
一口氣,強運內力刺激精關,一股精液哺入她的美穴深處。龍兒全身顫顫的任憑
我將盤龍槍從她下身退了出來,美美的在我身下問道:「這樣就算終結了嗎?有
些怪怪的感覺……」

  我苦笑著點點頭,算作哄哄她開心。龍兒感覺到我的大槍還在支愣著,這才
想起師姐曾經告訴自己,他滿意的時候,也會向自己剛才那樣哺出精水,然後他
的棒棒就會軟下去。他似乎還沒有盡興。「沒事,我還可以的……」

  我搖搖頭,親吻她的額頭說道:「傻娘子,就這樣吧!今明兩天別下床了,
肯定會有些不適的,如果再繼續,隻怕就會受傷了,來日方長嘛。」想跟我叫板
還早了幾年,或許等她真的懂了這場遊戲的規則,才會明白自己還差得遠吧。

  不管怎麼說,她是我的了,身心都屬於我。看在壓在自己身下的這個女子,
從最初內心對她的抵觸,到漸漸的融化那一層堅冰,龍兒所展現出的美麗是無法
與她人比較的。

  這時候我才發現,其實自我內心深處,向來都給她留著一個很特殊的位置。
畢竟,她是我的妻,在另一個時空與我同生死共患難,值得我為她等候十六年的
愛妻。或許我們之間少了許多曲折,此生也無緣再現那段曠世絕戀,但是如果能
讓龍兒得到幸福,我寧可封印起那段悱惻動人的愛情。

  「這樣就挺好的,挺好的。」我摟著我的媳婦兒,傻笑著喃喃道。

  「隻是挺好的嗎?」龍兒以為我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偏著頭、噘著嘴、皺
著秀美的瓊鼻對我問道。

  「哈哈……」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在這一刻,我忘記了袁潔潔的出走,忘記
了冷芳魂的威脅。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48:41

        第七十四章 波瀾又起,歐陽鋒帶來的消息
              入主潼關,霸者野望定鼎中原

  我現在隻覺每天的時間不夠用,恨不得一天多出六個時辰。清早起來就要處
理政務,中原根據地的防務問題亟待解決。安東將軍杜庶在征伐壽春城時,被流
矢擊中而隕落,我居然一時找不出合適的人接替他的位置,犯愁了許久,最終不
得已才啟用了呂文德之弟,呂文煥。

  他是一代名將,看到江北如今的局麵蒸蒸日上,也心甘情願的留在軍前輔助
我。而且,他兄長和家人都在我的掌控中,倒是不虞他耍什麼花招。既便如此,
軍政、民政和財政就像三座大山一般壓在我的肩上,沒辦法,所有人都對我寄予
厚望,人前我都始終要做無比堅定的姿態,要我說真是活受罪。

  晚上想要休息的時候,還要陪著我剛剛恢複元氣的芙妹和無雙,給她們倆當
兔寶寶。然後,每天又要給我的初晴寶貝兒當抱枕……我還抽空,用黑玉斷續膏
替馮默風和樊一翁接續了腿部的筋骨,就是還不知道複健效果如何。

  「這樣下去,你身體會垮掉的。」我的好師傅看我頂著一雙熊貓眼和有些浮
腫的麵容,一看就知是幾天幾夜未眠未休了,忍不住走到我身後,替我做頭部按
摩,一麵心痛的說道。

  我在衙署的書房�,不虞有人突然闖入,所以我後腦靠在蓉兒的大咪咪上,
翹著二郎腿兒,閉著眼愜意的微笑道:「沒事,看著是有些嚇人,其實我覺得思
維很清晰,年輕嘛,不趁著這時候打拼,又怎麼能盡早實現我們逍遙世外的理想
呢。」

  「那也不能這麼不要命的啊,你這孩子,做事就是沒數,就像你以前練功那
樣,每天就跟活不過去似……」

  蓉兒的話忽然戛然而止,又我說過自己必然短壽,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

  「難道……難道你覺得自己的身體哪兒不舒服嗎?快跟蓉兒說說。」她仔細
的看著我的臉問道,一麵替我把脈。

  「沒有,我身體別提多好了。」我沒讓她替我把脈,順帶一拂說道:「倒是
這個,寶貝兒你看看。」

  蓉兒接過我遞給她的便箋看了看道:「頭幾條,我還能理解。但是,你這些
政令太過新奇,有些我根本猜不透用意,但是我看得出來,這些都是大手筆。」
她看完了遞還給我,等著我為她解釋。

  我看到我最愛的人兒,眼神又變成了求知欲極強的好奇寶寶,怎麼忍心拒絕
呢?晃了晃信箋道:「腦中知識積累的沈澱,等天下太平了,才是實行金融穩定
政策之時,所以,第六條以後問題,很久之後才需要考慮到。」

  這些戰略性的目標,都是我在臨安時整理出來的,當年我上書的所謂固國十
策的條陳,不過是這個整體計劃的刪節版,是讓宋廷可以接受的,並且為我全麵
民主化戰爭打下基礎的一步。

  蓉兒聽了心�一喜,然後又是一陣暗淡。我看出她是擔心我放不下手中的權
力,不肯回桃花島和家人過平淡的日子。我心中一陣好笑,但是在衙署�又不敢
太過放肆,隻是偷偷牽著她的手說道:「我要是不想離開,就不會把這些都列出
來了。事情千頭萬緒太多,我想到什麼就補充點進去,等它完善了,能夠支撐起
一個國家的運轉之時,就是我們可以功成身退之日了。」

  「真的?」蓉兒聞言一陣喜悅,我們的發展形勢大好,僅僅四個月,就收複
了江淮的大片失地,雖然現在我們還像無根的浮萍一般在風雨中飄搖,但是我們
都堅信,以這種高姿態、高起點的強勢初擊,以中原之地的富庶,我們一定會變
得越來越強大的。

  「那你給我講講這些政策的具體含義吧。」蓉兒一臉崇拜的看著我,讓我心
中無比的自豪。「嗯,這第一條,就不用說了吧?嚴明軍紀,與百姓秋毫無犯。
當年漢高祖入關中就有『殺人者死,傷人及盜抵罪!』之說,所謂人無信不立,
當一支軍隊有了信義,貼近大眾,才會得到百姓發自內心的擁戴。」

  「嗯,你說的對。往年宋金、宋蒙混戰,對待老百姓都是一樣,非打即搶,
強奸殺人者更是不勝枚舉,根本分不出誰是兵誰是匪。」想到自己和郭靖行走江
湖之時,遇到過許多次宋兵殺良冒功的事情,這種兵又怎麼能讓老百姓安心呢?
又想到如今天人相隔,心中也是不盡一陣悵然。

  我看在眼�,卻沒有說什麼,由得她去緬懷,繼續說道:「第二條嘛,均田
免徭,就是說,把我們手中的土地,分給沒有耕地的農民。農具不足的部分,由
減汰下來的軍馬、軍械熔鑄補足,但是農具所有權歸公有,損壞需賠償。」

  這是我最得意的部分,即限定了門閥趁機兼並土地,又收攏了民心,還能吸
引百姓安心定居來拱衛新政權,還可以將退役的軍備物資妥善利用,可謂一舉數
得。曆史上所有成功的農民起義,無不以土地為起發點。李自成、太平天國,包
括偉大的紅色革命,就這一點,我不得不佩服毛爺爺。

  「但是均田免徭,又哪來的兵員和財政?」蓉兒擔心的問道。

  「我們編練『新襄軍』,需要的不是數量,而在於質量。兵法曰:『兵不在
多而在精。』三萬嶽家軍就可掃平天下,這都是我們值得借鑒的,而給予民眾更
多的時間去休養生息,回複生產元氣,才是鞏固基礎的根本。或許幾年後,江南
百姓看到北方的穩定繁榮,政策的優惠,必然也會動念回遷北方,帶來大量的人
口。人口又可以帶來兵員、糧畝,以及以後的財政收支,當然這都需要很長的時
間,或許十年、或許數十年,才能見到成效,這才有我後麵幾條發揮的餘地。」

  「嗯……」蓉兒知道我的目光長遠,我說的話合情合理,就像漢唐之初的治
世,都是和「與民生息」的政策息息相關的,我隻不過是大膽的將這時間表提前
了而已。

  「第三,私產田地產權歸個人所有,官私不可任意侵犯。可抵押於官府,而
不可私相授受。」我繼續說道。

  「這個我就徹底不懂了……」蓉兒有些迷惑的問道。

  「少爺!」我們還在聊著,家人跑來報告。

  「進來。」我鬆開了蓉兒的手,招呼了聲道。

  「少爺,三夫人要生了。」

  我聽得一喜,回頭說道:「走咱們回去看看。」我可是盼著如是給我添個大
胖小子的,對兒子,我可從來沒有這麼渴望過,雖然理論上講,我已經有了兩個
兒子……在馬車�,蓉兒聽我嘴�吟著「醒時同交歡,兒女忽成行。」的歪詩,
不禁又氣又笑,看得出我心情不錯,忍不住氣我道:「哪有兒子啊?到現在就兩
個閨女。」

  我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說道:「你這不掃我黴頭嘛,萬一如是肚子不爭氣,
我可要你賠我兒子。」

  蓉兒被我逗得嗤嗤而笑道:「才不賠你,又想對人家使壞。」

  我腆著臉道:「看虜兒、璿兒一天天茁壯成長,我都想把他們要回來,把自
己最可愛,最聰明的孩子送出去,心�真不是滋味兒。」

  「你怎麼知道,孩子就聰明啊?」

  「隨你、隨我,怎麼也不可能差了吧?就算不是咱倆的集合,隨便的趕上一
個,我這一輩子都不擔心他們了。」我恬不知恥的自誇道。

  「嘿嘿……不許那麼偏心,這話要是讓丫頭們聽見,又好傷心了。三娘精明
強幹、晴兒愛憎分明、如是文采不俗、瑛兒心思細膩、無雙天真直率,你可不許
傷了她們的心。」蓉兒勸我道。

  「怎麼說了半天,也不評價一下芙妹?」我掰著指頭算數,好像就是少了一
個。

  「那個笨丫頭,看又看不住你,讓你胡作非為,笨都笨死了。」蓉兒沒好氣
的點著我的額頭,一邊數落著自己的女兒。不過想到自己都淪喪在他的柔情攻勢
之下,似乎也沒有什麼說別人的立場。

  我腆著臉道:「你看著我嘛,就我的寶貝蓉兒能看住我。看,我一年多,在
外麵都是非禮勿視,很乖吧?」

  「哼……」蓉兒嬌嗔一聲,但是神色間卻頗為受用。

  「蓉兒溫婉善良、心思縝密、體態動人、性行淑均、柔情萬種、沈魚落雁、
我見猶憐、賢良淑德、一笑傾城、冰肌玉骨、冰清玉潔、冰雪聰明、朱顏玉潤、
才思敏捷、涎玉沫珠、杏眼桃腮、眉如山黛、朱唇皓齒、明眸善睞、言笑晏晏、
言笑嫣然、含情脈脈、秋水盈盈、秋水伊人、婀娜多姿、翩若驚鴻、任俠至義、
俠骨柔腸、俠骨仁心、大公無私……」

  我一口氣用了近百的形容詞,蓉兒也不攔我,卻要看我到底能說多少肉麻的
詞彙。

  從最初笑得直打跌,到後來看我眼中滿是柔情,知道我都是發自內心的讚美
而不是調笑,她輕輕的撫著我的麵頰道:「傻瓜,我哪有那麼好,隻有你才會把
人家的缺點當優點……」

  我握住她的柔荑,放在嘴邊吻了一下道:

  「這就是你在我眼中、心中的樣子,你憐我愛我,教導我成就今日,即便我
已經有了新的起點,但是這一切的根底,都是你幫我砸實的,我永遠不會忘記師
傅對我的好。」

  「傻瓜,這些也都是你自己的努力的結果,倒是我這個師傅,教一個徒弟,
反而就把自己搭了進去,失敗才是真的。」蓉兒微微笑著說道,但是笑容中卻有
一絲苦澀。

  我認真的說道:「是我有意、有心引誘於你,就算以後我們下了地獄,上刀
山、下油鍋、滾釘板我都接著。但是我絕對不會把你讓還給郭伯伯的。」我心中
怕嗎?也許……我的靈魂是穿越來的,他終將有一個歸宿,如果真是要我死後受
這些罪過,我也接著了。

  蓉兒看我說的斬釘截鐵,心中感動,眼中噙著淚,笑容也有些發苦,但是也
依然堅定的說道:「來世,就是淪入畜生道,我也不和你分開。」說著撲到我懷
�安靜的哭了……

  快到家時候,蓉兒按摩了下眼部穴位,讓人看不出自己哭過。我們下了車,
還沒等進家門,夥房幫廚的婆子就來報告:「少爺,不好了!」

  我皺皺眉,心說:怎麼說這麼觸黴頭的話。不過我平日�隨和,也沒有和她
較真,靜聽她下文。

  「三夫人身子弱,孩子生不出來,你快去看看吧。」她看我臉色不善,急忙
把話說完。

  我聽完大驚,也顧不得別人目光,一路上趕開迎麵而來忙碌的家人,到了如
是的小院中。

  都怪我的疏忽,讓如是受了一連串的驚嚇,現在她身子柔不禁風的,如果真
要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該如何是好?芙兒、無雙看我回來,抱著我們的孩子,從
旁邊耳房出來道:「如是她,兩個多時辰了,產婆說胎位不正,就要等……」

  我耳聽得如是因為陣痛,時而發出的淒厲慘叫和哭聲,又聽見芙兒說出一個
等字來,我隻覺眼前忽的一黑,膝蓋就有些軟。這個年代,「等」的是什麼?等
死……不是妻死,就是子亡。

  「情況怎麼樣了?」蓉兒走進來問道。

  「蓉兒你醫術高明,你快想想辦法。」我情急之下脫口而出道。

  蓉兒、芙兒和無雙臉上一下都變了顏色,蓉兒偷偷看了眼自己的女兒,芙兒
沒說話,隻是把臉轉了過去。「我去看看……」蓉兒心虛的進了產房。

  我這才醒悟自己言語上的疏漏,看著芙妹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知道她
剛才聽得是清楚明白,暗罵自己糊塗,怎麼能在這時候添亂。「我,我也去看一
眼。」就逃一般的到了產房門口。

  「大老爺,你不能進去。」接生婆看我要往�闖,趕緊攔住。

  「放屁,我媳婦兒都快沒了,我還等個屁,閃開!」一把撥拉開那婆子,我
就進了屋。

  那婆子也知道隻怕我們隻能見最後一麵了,歎了口氣沒說什麼,下去吩咐我
的家人準備治喪。

  我進了屋,看到平素和如是關係最好的三娘和初晴都已經淚流滿麵,瑛兒也
是滿麵淒楚不忍之色,看我進來,把我讓到了如是的跟前。如是小臉煞白的倒在
三娘懷中,疲倦、沙啞的聲音似乎在表明她正走向油盡燈枯的境地。

  蓉兒正在給她把脈,我不敢打擾,但是我的心也揪著難以釋懷。「如是,我
在這�,你堅強些……夫君來了。」我輕輕喚道。

  「夫……君……」如是艱難的睜開雙眼,看到是我,也不知從哪來的力量,
伸出手來,要摸我。我伸手握住她的手,卻是見她如此虛弱,心中難過已極。

  「夫……君……保住……我……們……孩……」如是氣若遊絲的說道。

  「不會有事的,沒事的。」我另一隻手從懷中取出雪參丹,替她服了一粒,
幫她補血提氣。「師傅,怎麼樣了?」我問道。

  「我……」蓉兒不敢說,如是就在眼前,但是她卻束手無策。我聽了,隻覺
失去了最後的一絲希望。

  「夫君……別……別為難,師傅……命是如此……等我走後……莫以我、以
我為念……保住孩子……」如是的中氣足了點,但是依然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三娘和初晴則已經潸然淚下,低聲的嗚喑起來,看著自己的好姐妹隻能默默
等死,自己卻做不了任何事,心�不是滋味。

  我心中百念急閃,剖腹產?沒無菌設備、沒止血設備、沒麻藥、沒法輸血,
如是根本沒有活路,怎麼會這樣……我握著如是的手落下了淚,一直以來她都是
在默默的忍讓著,把自己放在最卑微的位置,擔心自己給我添一丁點的麻煩,但
是她卻要在此耗幹這酸楚的一生……

  「夫君大人……你別難過……人道,人之將死……言也善……如是福薄……
得你垂憐……卻是無緣再伴君側……替我多謝眾家姐妹這些年來的照顧,妾身此
生……謝謝……」如是握著我的手泣道。三娘知道如是要交代後事,知道自己留
下也幫不上忙,低泣著領眾女出去,屋�隻剩下我和蓉兒在如是身邊。

  「不,我不會讓如是你死的,什麼緣淺福薄,隻要還有一線生機,我們都不
能放棄,為我堅持住,好嗎?」我輸入一道淺淺的真氣,替她護住心脈道:「別
睡著,醒醒。」

  「我好累……」如是眼看就要閉上眼,我趕緊喚醒她。「蓉兒施針!」到了
這個時候,我也沒法顧及方法對不對路,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真要紮錯了也要
先保大人。「中柱、天樞,入三分。」

  蓉兒聽我讓她施針封住痛覺神經,也覺有理,取出隨身的銀針,認準穴道刺
了進去。

  「外陵……一寸……」我咬咬牙說道。

  「一寸?那……」蓉兒吃驚不淺,銀針入穴一寸,必然會傷到孩子,她有些
明白了我的覺悟。

  「一寸?不要……夫君……不可!」如是眼見一寸長的針紮下去,那還不紮
到她的心頭肉。

  「顧不得了,隻要如是平安,孩子真出事了,我們以後還可以生,動手!」
我按住掙紮的如是,一麵吩咐道。

  蓉兒還在猶豫,我搶過針來,認準穴道刺了下去。如是立刻覺得自己腹中一
陣絞痛,忍不住再次痛叫出聲。我取過一塊軟布墊,讓她咬住。一麵輸真氣替她
維持體力,同時讓她使勁用力……

  「哇!哇!」孩子呱呱墜地,不同一般孩子,要穩婆助產才能響聲,我的寶
貝兒子是一麵哭著,一麵降生的,還好、還好沒有紮壞……

  「如是,你看,我們的孩子,很健康的男孩子,你們母子都平安了。」我抹
去小家夥虎口上米粒大的一點傷口,笑著對如是說道。

  「生了!快來人啊,燒的水呢?」三娘在屋外聽見動靜,趕緊喚人來,一麵
推門進來,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是結果卻出乎她的預料。「如是,你沒
事?」

  如是誕下麟兒,自己虛弱的不得了,但是性命總算是保住了,衝著三娘搖搖
頭道:「姐姐,我沒事,沒事了……」說著又暈厥了過去。

  我示意無礙,看著一屋子人在那忙前忙後,心中也是一塊石頭落了地。

  「你這又是什麼怪招?」蓉兒還在為自己剛才的猶豫辯護,畢竟萬一出事,
她需要承擔多大的責任,同時也不服氣我的做法,認為我是誤打誤撞才解得圍。

  「我在一次偶然看過陳醫師的病例,他說有一種胎兒纏臍的難產症狀,就是
小孩沒出生前,胳膊纏繞著臍帶,孩子越緊張,所以也就越抓緊臍帶。醫術上記
載,我在外陵穴下的那一針,正好刺在孩子的臂、腕某處,刺激他鬆手,臍帶得
脫,也就能順利生產了。」我確實見過,但不是這一世,但是隻能推托到陳醫師
那�去。

  蓉兒點點頭,完全信了我的話,但是問題又來了,她說道:「你怎麼那麼糊
塗,當著芙兒麵那麼叫我,我見她已經起疑心了,這可如何是好?」

  我倒是想,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不若找機會坦白,拖得越久矛盾反而
越深。「不如我跟芙兒坦白了吧。」

  「不行,這件事我決不同意。」蓉兒想起那時我向他們坦白和三娘的關係之
時,搞得他和自己二人的關係是多麼的被動,因而堅決反對。

  「你要我今後還睬你,就不許你主動提這件事兒。」蓉兒看女兒沒有當麵發
作,已經隱隱猜到了她的心思了,而這臭小子上來一陣牛勁,從來不顧及人家感
受,所以隻好用重話威脅道。

  我見她意見堅決,也就不說什麼了,反正蓉兒隻說不許我主動提,要是芙兒
問了……到時候再見招拆招吧。於是,我很爽快的答應了她的要求。

  孩子取名為宗社,也就是繼宗洋之後,我的二子。當晚大排筵宴,宴請眾親
友前來赴宴,慶祝我有驚無險的喜添貴子。喜宴中,有件事卻讓我留了心,這幫
剛進城的兵蛋子,除了大哥送了孩子一塊緬玉,遠在襄陽的振源托人送了一副對
聯以外,其他幾個出手倒都漸闊綽。

  讓我發現了這個不好的苗頭,我就開始警覺起來,心道必要時候,要考慮一
下糾風問題了。

  臘月初三,大軍攻擊潼關,卻因城關堅固,又有重兵把守,致使我擔心強攻
導致傷亡過大,傳令退回函穀休整。莫三第一次隨軍參讚,卻未建寸功,不免有
些垂頭喪氣。

  我們並轡前行,一路上盡是被焚毀成的稻禾,田野�一片焦黑狼藉。我扭頭
跟大哥說道:「還好沒有到春播的時節,不然會誤一年的糧畝,冬天快來了,這
時候補種點白菜、蘿卜還來得及。大哥,這事又要麻煩你了。」

  莫三兼任農牧查察的重責,眼見遍地流民和哭嚎著嗷嗷待哺的孩子,心中惻
隱更甚,點點頭道:「你放心吧,我會負責將糧食調度安排好的。」

  我點點頭,心想這才是真正的國士風範。我知道他現在手下有一幫賬房先生
和調度能手,都是當年在新野城招募的人才,加上我大哥心地極為善良,不像他
那隻懂錢的爹,所以我才敢將這麼沈重的責任,隻壓在他一人的肩膀上。

  「還有,收繳上來的土地,也要盡快按丁戶分派到位,農具、耕畜的租賃、
支出要由府衙集體調配。莫氏和各地商戶要認真行使監督密奏職權,一旦出現貪
瀆現象,嚴懲不貸。」

  莫三頭上微微見汗,雖然現在莫氏是徹底的被綁在我的戰車上,但是如果一
點行差駛錯,這種得罪人的差事,足以讓大家都落得萬劫不複的下場。

  我看出他的顧慮,笑著說道:「機遇與危險並存,監督密奏之權,看似是得
罪人,但是同時也賦予了商戶話語權,一旦查實官員的貪瀆現象,也是商人的功
勞。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也是大大的提高了商人的地位。」

  莫三哥一想不差,商人有一定的文化基礎,可以直接訴狀,如果舉證屬實,
自然有人出麵調解。而商人的奏事監督權也不是一種特權,他們也受其他行業者
的製約,以確保別有用心之人借機混水摸魚。

  江北的一場土地改革的風暴,正在悄無聲息的醞釀。我不想太大的動作引起
南宋朝廷的警覺,因為我的小動作,將是動搖封建統治基石的致命杠杆,如果此
時傳到臨安,朝廷必定會出麵幹涉。雖然我並不在乎他們指手畫腳,但是我現在
還不能被扣上叛逆之名。所以,我現在必須低調,直到星火燎原之時,那時候南
宋的小朝廷再想反撲,也力不從心了。

  「哎,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漢
經行處,萬�宮闕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還是那首張養浩的《山坡羊》,我們現在拿下了東都洛陽,卻是遙遙而望西
都,倒也貼合此中意境。

  莫三聽罷心頭一驚,顫聲問道:「三弟,其實我一直想問你……如果我們真
的趕走了韃子,到時候我們將如何自處?又是否還會和宋家朝廷有一戰?而且,
照你這樣說來,我們所做的一切,隻能平添戰禍,又豈不是一點意義都沒有?」

  他很迷惘,作為大宋子民,他不希望看到內戰的爆發,但是無論興廢受苦的
都是百姓,那我們所做的一切,意義又將何在?

  「活在世上的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信念。上位者,為名為利征戰不休;下
位者,為了溫飽有口飯果腹。你我兄弟相交,你知我有很大的野心,但是我的野
心卻是憑著一份良心,雖然我們不能保證天下百姓都生活幸福,但是最起碼也要
讓他們不用再像現在這般過著朝不保夕,隨時有殺身之禍的日子。古語雲,豈能
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於心。至於我們和南宋朝廷是否還會有一戰,決定權不在你
我,而在上位者是否能夠覺悟到以民為本的道理……我隻想大哥你能在我迷失自
己之時,能夠提醒我這個初衷。」

  我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對我還有誤解,以為我有稱帝的野心。

  但是,其實他還真冤枉我了,雖然我這人貪財好色,但是我對當皇帝是一點
興趣都沒有。不是說我這人有多清高,有多虛偽,怎麼說咱們也是吃過見過的人
了,這年頭,當了皇帝又如何?每天數數錢,在皇宮�走走,串串後宮?但是投
入和產出太不成正比了,每日需要管理的政務有一大堆,我哪還有時間玩樂,哪
還有時間陪老婆孩子?

  「土地!糧食!是保證天下安定的根本,有了糧食,人們才能安居樂業,才
能保證軍隊供給,才能保障社會不會產生動蕩。」我如是說。

  我自有我的構想:一個「公平、平等的法治社會」,一個「私狗娃兒產神聖
不可侵犯。」、「憲法高於皇權」的社會。這些想法在此時,隨便拋出一條都太
過驚世駭俗,我擔心莫三一時接受不了,所以暫時沒有跟他說。

  不過我相信,作為社會最底層的商人,一定也有想要改變自己社會地位的理
想,而這個理想則是要我慢慢為他灌輸的。而動亂的年代正是變革的最好時機,
我要將這個理想親自貫徹,到時候,即便江南江北對立,以先進的思想去結束陳
舊腐敗的統治,看似也將是水到渠成的了。

  莫三也是個極聰明的人,也是一個極為圓滑的人,他心中一邊默記,一邊說
道:「嗯,大哥這輩子最服的就是三弟你這長遠的眼光,你為了天下百姓,能夠
有這種決心,大哥自然也要向你看齊。」

  「嗬嗬……我與君共勉。」我們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真誠,我想起當年
事,卻真是年少輕狂,當年漢水江邊走馬章台,又幾曾想過如今我們也會成為,
幾乎可以改變天下大勢格局的新勢力。

  臘月二十三,進了年關,我們一家人團坐在洛陽吃了頓年飯。今年變化是,
添了五個小家夥,還有柯公公、馮鐵匠和我們一起過年,少了郭伯伯和小龍女、
滿滿丫頭。

  家國皆有巨變,悲喜最甚的當是柯公公,有一個親人離自己而去,同時還是
白頭人送黑發人,這種悲痛,我這個年紀的人是很難理解的。喜的是,中原恢複
在望,驅除韃虜是他畢生的理想,隻要是漢人的江山,姓不姓宋他卻是不管。

  現在他也算孫兒滿堂了,看到了郭靖的一雙小兒女茁壯成長,不到一歲,就
能咿咿呀呀的喊他公公了,喜得他合不攏嘴來。芙兒也有了女兒,蕊婷丫頭眉眼
間依稀似我,小嘴兒和下巴卻有她外婆的模子,說是我們的孩子,隻怕信的人更
多一些。芙兒那天之後也沒有再問我那件事,但是她眼神中多了一些憂鬱,讓我
幾次都忍不住想向她坦誠其事,但是卻還是忍住了。

  大家高高興興的吃了頓團圓飯,馮師叔腿腳見好,因為還在恢複期間,給他
貼了禁酒令,他也隻能看著柯公公喝。柯公公三蒸的曲酒他喝了一斤多,牛勁上
來誰勸了也不聽,沒醉死就算是好的……找家人送走了他倆。

  因為還有公事要處理,我吩咐妻子們回「屋」等我。所謂的「屋」是我們攻
破南陽之時,繳獲的一頂奢華的厚絨氈帳。蓉兒是識貨的,知道這是蒙古最高等
級的氈帳,僅次於可汗的金帳。帳幕能容納二三十人,其內部裝飾華美,不但有
雕梁畫棟,最為珍貴的是地上鋪的地毯,都是漠北最為凶猛的白熊的皮毛。用熊
皮鋪滿一個幾十見方的大帳,豈可謂不奢華?

  這熊皮不但撫摸上去細膩柔軟,而且冬天保暖效果也極佳,這樣的好東西,
自然沒人敢和我爭了。而今,我的寶貝兒們身體都見大好,所以趁著今天高興,
我們就玩鬧一晚,但也不是開荒淫的無遮大會,隻不過大家可以在一起躺著、坐
著,過年好好親近下。

  我抱了一壇子酒進了書房,看到有兩個人坐在陰暗處,我叫了聲:「爹,您
來了?」

  那個高大的漢子從角落中走出,卻是歐陽鋒。

  那晚在慎縣,他將我打傷,卻見我沒有怨他的意思,人老多情的他記得我幾
個月對他的孝順,也再下不了手了。隻是跟我說,他還有事要辦,與我定了一年
之約,卻不想他晚了八個月才來。

  另一個人出來,我卻是吃了一驚,來人卻是完顏萍……「你們?」我放下酒
壇子問道,我怕一個不留神把酒灑了。

  「你幹娘……」歐陽鋒平靜的答道。

  啪……我左手的兩個酒盅還是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搞笑了吧,幹娘?

  完顏萍看我的眼神中,少了分怨恨,卻多了分漠視,隻是轉而看向幹爹的時
候,才多了一份溫柔。

  我心中好笑,憋紅了臉,拱手笑道:「恭喜幹爹,恭喜幹娘!」

  歐陽老爹莞爾一笑,完顏萍則有些羞澀,看向我的眼神也友善了些。老頭伸
出右手來道:「賀禮呢?」

  我笑道:「過年應該老子給兒子發壓歲錢,怎麼您還來找我要賀儀啊?」

  歐陽鋒大嘴一咧道:

  「少廢話,我那點家底都給你小子了,現在窮的叮當響,還不該你小子還債
了?」

  我小聲嘀咕道:「你還愁沒錢呢?隨便去哪家轉一圈不就有了。」我一邊嘀
咕著,手卻沒停,到暗格中去取寶箱。

  歐陽鋒咧嘴笑道:「爹這不就是來轉一圈的嘛。」

  我將整隻箱子搬到他麵前打開道:「不夠再說!」錢我多,反正是孝敬老爹
的,我倒也不吝嗇。

  歐陽鋒見箱子中珍珠、翡翠、瑪瑙都有,還有半箱黃金,點點頭道:「暫時
夠了。」說著還取了一支發簪,替完顏萍別在了發髻上,看的出來,這對兒老夫
少妻,還是蠻幸福的。

  老爹看上去還是五十歲中年人的樣子,算得上是駐顏有術了,即便這樣也算
是天蒼蒼、野茫茫,一樹梨花壓海棠啊,我內心淫蕩的笑道,但是不想吃蛤蟆功
的我,麵上則是不敢露出一絲半點的不敬之意。

  我把他請到上座,跪在地下給他恭敬磕了個頭道:「孩兒給爹爹拜年了。」

  「嗬嗬,起來吧。」歐陽鋒扭了頭,對我揮揮手道。我見歐陽老爹如此,卻
不知是不是把他感動的快要熱淚盈眶了。一旁的完顏萍倒是還識相,看我躊躇半
天,對我說了句:「咱倆免了吧。」

  問起他們這兩年來的際遇,歐陽老爹則打開了話匣子,「那日和你分別,我
遇見了廚子老弟,因為你身上有傷,吩咐他照顧你一程。」我點點頭,原來人廚
子是看在了老爹的麵子上,才一路護送自己回臨安的。

  歐陽鋒繼續道:「他見你遇到官差,心想你有官麵的身份,就借機閃人了。
爹爹我向北,想去中都祭掃下克兒的墓,沒想到在路上遇到雷霆刀那小子,對萍
兒心懷不軌,言語間說他為了要刺殺你,損失了兩名師弟,讓萍兒補償他。」

  說著看了看完顏萍,牽著她的手說道:「我原先在隨完顏往西行的時候見過
萍兒,也算是故人,就救了她,然後我們就成親了。」

  我心想,是她色誘你,讓你來殺我吧……我稍稍起了戒備之心。

  完顏萍看我神色,知道我猜到了,哼了一聲沒說什麼。歐陽老爹哈哈笑道:
「傻小子,爹爹要是連她都勸不服,豈不是丟了字號,畢竟她爹現在也沒事,我
們把他救出來了。」

  我這才醒悟,一拍腦門,媽的,忘了歐陽克是誰兒子了……心想這才是完顏
萍對我態度轉變的原因。一個金國的末代皇帝也成不了什麼氣候,讓他苟延殘喘
吧。「老爹,你是來勸我幫他複國的?」

  歐陽鋒搖搖頭道:「完顏活得明白,知道就算這個江山打下來,也不是他金
國的江山了,所以他決定退隱。」

  我點點頭,這個完顏守緒雖然不是個好皇帝,但也是個識時務的聰明人,不
然別說勸不了我,就連我這個自私成性的幹爹他也說不服。

  歐陽老爹繼續說道:「這一年多,我們四處遊玩,日子也還舒心,看在乖兒
子這麼孝順的份上,就把我們探到的一個消息告訴你吧。」

  「嗯,您說。」我讓他繼續說。

  「你被西北的一個大派盯上了。」歐陽鋒鄭重的對我說道。

  「魔門?已經被我滅了。」我笑道,同時心�鬆了口氣。

  「不是,我也知道魔門已經被你滅掉,但是爹爹回白駝山之時,見到有人打
聽你的事。我聽你說起天山童姥和逍遙派,一時好奇,就和萍兒上了天山,發現
縹緲峰上真有這麼一座靈鷲宮,我還跟靈鷲宮的主人交了手。」

  「爹你和靈鷲宮主動起手了?」我有些為他擔心,也有些難以抑製澎湃的心
情,堪比天山童姥的人物,會是什麼樣子?

  歐陽鋒解開衣襟,他左胸上露出一枚深陷胸骨的掌印。「靈鷲宮主九天玄女
冷芳魂……果然名不虛傳,恥辱的是,我居然沒有接住她一招……她沒有殺我,
自然是向你示威,你要小心……」完顏萍顧不得我在旁,拽著老爹的胳膊抽泣出
聲來。

  我吃了一驚,趕緊替他把脈,才發現他居然八脈俱廢,不但膻中氣海被打的
支離破碎,想來丹田也受了重創,心脈斷了大半,不但形同於一個廢人,就連他
能活到現在,都是一個奇跡。我這才明白,怨不得他們一路回來這麼落魄,還要
伸手問我要錢,原來他這箱財物是替完顏萍預備的,另外居然還有托孤之意。

  「過兒啊。爹,不行了,我死後,幫我好好照顧你幹娘,像待我一樣對她,
這是爹最後的一點要求了。」他嘴角忍不住的往外溢出鮮血,輕喘著說道。完顏
萍則哭得更厲害了。

  「萍兒,如果你不想在這兒,就帶著這箱寶貝回去找你爹,好好再找個人過
日子……」

  「不,我……鋒郎……別撇下我。」完顏萍泣訴。

  我眼中也有些濕潤了,心說老爹也確是個至情至性的人,原本對完顏萍的一
點偏見也漸漸消解。

  我反倒不像老爹那麼絕望,從懷�掏藥瓶笑道:「沒事,爹,你死不的。」
這顆是當時郭伯伯沒咽下去的那粒生生造化丹,有它在隻要沒斷氣就有救,我連
著瓶子一起遞給了老爹。

  他接過聞了聞道:「這是?」

  我微笑不語,心道他真是用毒用藥的大行家,一眼看出此藥的不凡。

  他顫聲道:「生生造化丹?」

  我點點頭,勸道:「您趕快服了,可保性命無憂。」

  他大喜,當即吞服。我沒敢跟他說,這是從哪摳出來的……看他吞服下去,
我也運功幫他化開藥勁。

  過了許久,我們同時散功,我也虛耗了不少內力助他,需要調勻氣息,歐陽
老爹睜開眼,精光閃現,忽然大笑道:「哈哈……兒子,爹終於想通了!」

  「鋒郎,你好些了嗎?」完顏萍不知道生生造化丹是什麼藥,也不敢碰他的
傷口,但是依然十分焦急的問道。

  「萍兒,你放心,我死不了了。」老爹這次死�逃生,也不禁感慨萬千。
「沒想到,你小子居然能有這種起死回生的寶貝……」

  我苦笑道:「就這麼一粒,多了也沒有了,剩下的外傷,還需要好好調養。
對了,老爹,你剛才說什麼想通了?」

  歐陽鋒心情大好,牽著他媳婦兒的手笑看著我不說話。

  我見他如此高興,隱約間悟到了些什麼,仔細想了想,忍不住笑道:「丹田
內息,散於四肢,膻中之氣,分注八脈。恭喜您解開這個謎團,算是把這門功夫
給圓了起來。」

  歐陽老爹心情大好,沒想到自己被那個老妖婆子打的武功盡廢、命懸一線,
卻沒想到誤打誤撞的散去了一身功力,卻是老妖婆變相的幫自己度過了最難的一
個關口。「等我功力恢複了,一定要好好的報答她這份恩情。」歐陽老爹陰陰的
說道。

  我不放心道:「老爹,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聽說逍遙派武功非同小可,
都是曠古爍今的奇功,我們還要從長計議。畢竟,您現在也有了牽掛,千萬別魯
莽行事啊。」我挪揄的看著「幹娘」笑道,卻把完顏萍擠兌的一個大紅臉,跺跺
腳跑到一邊坐著去了。

  我和老爹相視而笑,他說道:「好!那我就住下來養傷,如果她們來找你,
我也正好討回公道。」

  我笑道:「這沒問題,到時候咱們爺倆齊上陣,我管打,你管吸,來一個,
殺一個;來兩個,宰一對兒。」

  歐陽鋒聽了頗為心動,自己雖然脫了死劫,但是恢複能否恢複巔峰狀態,何
時能恢複,都是未知數。如果有我幫他找高手做鼎爐,相信進度會加快很多,於
是點頭應承我。我將身上的血參丸、鎮心理氣丸和自己泡的芝仙酒都分了些給老
爹。他拿著藥酒聞了聞,跟我兩個人都發出了男人才懂的笑聲,「嘿嘿……乖兒
子,爹沒白疼你。」

  我笑道:「爹你可悠著點兒,這藥酒大補,有四百年的靈芝、蒼山烙鐵頭蛇
膽、野山參、你給的蓯蓉王、枸杞……」

  「那可是好東西,這四百年靈芝和烙鐵頭蛇膽,確是可遇不可求。」我們不
禁交流起心得來。

  「您這些日子可悠著點兒……」我笑容有些古怪,但是還是調侃了一句道。

  「滾吧,臭小子。」

  正事兒沒辦,但是我總算心頭一塊兒大石落了地。我邀請老爹一起到華帳小
坐,老爹夫婦也很高興的答應了邀請。

  我們三個人回來的時候,我的妻妾們正在打馬吊,小綠已經嫁人了,孩子們
都讓各自的奶媽帶去睡了,她們玩的興高采烈,就等我回來了。

  老爹知道自己兒媳婦多,卻沒想到她們個個仙子國色,「幹娘」完顏萍也陣
陣側目,似乎質疑我是否有這麼大的魅力。

  我的媳婦兒們一見歐陽老爹,神色都極為不自然,特別是蓉兒。不過等我將
事情的前因後果一說,她們也都慢慢釋懷了,又見這對兒老夫少妻的配搭很是有
趣,防備之心也漸漸淡了。

  除了蓉兒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歐陽鋒到底是怎樣一個窮凶極惡的人。老爹
忽然「哈」的對著蓉兒打出一拳,雖然勁力全無,出拳的角度則極為刁鑽,正是
他的得意的靈蛇拳。

  芙兒急忙想要抽劍護衛娘親,讓我攔下了,示意不要緊。蓉兒一笑,心道來
得好,以箸代劍,擰身避過這一拳,箸筷歪歪斜斜的,卻碰到了老爹臂上的肩貞
穴。

  老爹一招失手,招式再變,手腕下墜,用了一個「白蛇吐信」拍向蓉兒的小
腹。蓉兒的箸筷卻更快,正好撞在老爹的風池穴上。

  兩招一過,高下立判,老爹歎道:「丫頭,你功力增進了許多。」

  蓉兒微笑道:「老毒物,你確實有傷……」她心�卻在擔心,不知道這打傷
老毒物的高手究竟是何人。

  「姓郭的那傻小子呢?」老爹左右看看,倒是頗為想念郭靖這守信用的傻小
子。

  一句話問的所有人都黯然了。我低聲跟他說道:「郭伯伯去世了。」

  老爹默然,但是轉頭看了蓉兒一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提到了難過的話
題,大家自然早早的就散了,不過大家對歐陽老爹的戒備顯然而已小了許多。送
老爹夫妻和蓉兒回房休息,我才回到華帳。

  好久沒有和寶貝兒們聊天了,今晚上卻是我左手邊躺著三娘、右手邊躺著晴
兒,肚子上靠了芙兒和無雙,如是和瑛兒則喜滋滋兒的摟著我的大腿,還有女色
狼不時的性騷擾著我的小弟弟,讓我不由感歎:後宮佳麗三千人,鐵杵磨成繡花
針。

  好,惹我,我忍了,都說群眾的力量是無限的,我惹不起你們所有人,等你
們落單了,還不都得雌伏於我胯下。

  一個人摸我也就算了,一群女色狼摸我……這簡直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新
春將至,但是這帳內的春意似乎來的更早些,人說眾人拾柴火焰高,我最終還是
沒有控製住高漲的欲火,把六個寶貝兒全部扒光,一個也沒放過的輪了個遍。當
我把久曠的芙兒、無雙和如是,侍候的服服帖帖的,每人都咿咿呀呀的得到了三
次以上酣暢淋漓的高潮,心滿意足的相擁睡去。

  而剩下了三娘、初晴和瑛兒麵對我全開的馬力。三娘運起素女功和補天術,
還想和我一爭長短,但是她忘記了我是遇強則強的,洞玄子三十六手出手毫不留
情,變幻十幾招,讓觀戰的初晴和瑛兒,看我兩個如龍鳳齊鳴般上下紛飛,都看
的心驚不已。

  三娘確實是個好對手,但是她敗了,被我按倒在地毯上一頓狂抽猛幹,第五
次泄了身,再也爬不起身來應戰了,我也第二次將濃精灌入她緊實的蜜壺中。我
心中暗讚一聲,三娘的技巧已經掌握純熟,而且身懷重巒疊嶂的名器與補天奇術
相助,或許隻有蓉兒那更完美的龍珠春水才能全麵超越她。

  盡管如此,她依然是我摯愛的人兒,我親吻了她的櫻唇,替她蓋好薄毯,看
她微笑著閉眼入睡,才轉向我的下一個目標。

  晴兒和瑛兒自知不是敵手,但是又不甘就此投降,於是決定攜手壯膽,最後
還是雙雙苦求我饒了她們,而晴兒更是無恥的倒戈了,幫我抱著瑛兒,並且把她
的雙腿高高�起,由得我半跪著一陣疾風暴雨的抽送,把爽得說胡話的淫詞浪語
的瑛兒,送上了九霄的雲端。

  我當然不會就此放過晴兒這個小叛徒,她最終被我操的泣涕齊流,失神的倒
在地毯上微微喘息呻吟,下身美穴�汩汩流出大量精液和淫水的混合液體,顯得
無比的淫靡。

  芙蓉帳暖,春宵苦短,眼見東方之際白,我起身來活動活動腰腿,心道挑燈
夜戰一宿還真不是一般的累。強壯如我,完成夜禦六女的壯舉,也要稍微進補一
下了。

我踩踩腳下,忽然發現,這熊毛還真不是一般的好,防水、防皺!這樣折騰法,
居然都沒有搓壞,也沒有被水漬粘連在一起,但是轉念一想:上麵……算了,眼
不見為淨,回頭找下人好好清洗下。

  我起身洗漱一番,讓自己顯得不那麼邋遢,簡單穿戴好,向廚房走去,卻不
想和蓉兒不期而遇。她看到我一臉憔悴的走來,有些好笑的問道:「又一夜沒睡
啊?」

  「嗯,你閨女兒帶頭,摸的我火大,都被我擺平了。」我笑著就要摟我的寶
貝兒。蓉兒見我使壞,用手肘支了我一下道:「別鬧,有下人看著呢。」

  我摸摸鼻子說道:「怕什麼,他們還有誰敢嚼我的舌頭。」我戰場上殺人如
麻是盡人皆知的,雖然我殺敵人居多,但是一般下人串我閑話也要掂量下,自己
到底長了幾顆腦袋。

  蓉兒一笑道:

  「好了,大過年的這麼大的殺氣,來,早起喝碗桂花百合粥。」

  我一想也是,我這跟誰製氣呢,也沒人得罪我,接過瓷碗,抿了一口。不愧
是蓉兒精心烹製的佳肴,我不由得讚道:「百合甜、香、酥、糯,蓮藕筋道、香
甜而不柴,不但潤肺止咳,還能寧心安神,滋陰補腎。佐之桂花的幽香、枸杞的
嫩滑、稻米的細膩、粳米的滋補,外加一點冰糖吊鮮,堪稱火候上佳,色香味俱
全的精心之作。這麼好的東西,我少喝點,給芙兒、如是她們留點。」

  蓉兒見我這麼知情識趣,微笑著道:「還有好多呢,放心吧。」她取過為我
蒸好的一屜小籠包,然後她才皺眉道:「你啊,真是胡鬧,說了你多少次,都不
聽我的,一點都不知道節製。」

  我嘿嘿一笑,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或許還是有些憔悴,不是操勞了一夜,肚
子餓得慌,我也不會一大早跑出來找食兒。我一邊往嘴�填著包子,一邊說道:
「無礙的,一會兒我們再去探探關吧,等打下長安,我們去驪山,去華清池泡泡
溫泉,坐看冬雪,清泉瀝身,那絕對是別有一番情趣。」我笑著許諾道。

  蓉兒微笑著看我狼吞虎咽,一邊在我身後幫我整理發髻,眼中卻出現了一絲
憂色,似乎對我的急功近利有些擔憂。

  我忽然醒悟,這罐子粥,少說也熬了三個時辰,難道,蓉兒也是一晚沒睡,
守在這�給我們熬粥?「蓉兒,你一夜沒休息嗎?」說這話,我心�不禁有些難
受,原來她也是度過了一個無眠之夜。

  「沒,也是睡不著。最近發生太多、太多的事兒,心�總覺得不太真實。」
她眼眶紅紅的,我知道,年節的氣氛下,她又想起了郭伯伯。

  我摟著她勸道:「不哭了,郭伯伯雖然去了,但是我還在呢,我會比他更體
貼,更疼你。還有,我們的孩子們不也一天天茁壯成長起來了嗎?」

  雖然提到孩子們的時候,蓉兒心情好了些,但是她還是有些傷感。郭靖雖然
不解風情,但是至少每晚上都會陪在她身邊,而現在,她卻要偷偷摸摸的見不得
人,心�不禁有些委屈。

  「別提靖哥哥。」她忍不住對我搖頭說道。

  我以為她猜疑我是有意害死郭伯伯,趕緊解釋道:「莫非你認為我能閃到郭
伯伯遇害而不救他?」

  我一次在千軍中把他背出來,一次在萬馬從中替他偷解藥,我想我也算是盡
力了,如果蓉兒還對我有所懷疑,我真要冤死。

  蓉兒擦擦眼淚道:「別胡思亂想,我沒懷疑你,就是想起了靖哥,心�有些
傷感,沒有別的意思。」

  我聽了這話心�還是有些不舒服,雖然我心�也有點懷念郭伯伯,但是這不
代表我希望蓉兒永遠的緬懷他。都說死者為大,這話一點不假,現在我還真沒法
跟他鬥。可是我真的心�不服氣,坐下來對著小籠包較勁。

  蓉兒看我跟自己過不去的樣子甚為有趣,收了淚水,轉身將廚房的門掩上,
回到身後在我耳邊輕輕問道:「怎麼了?這就生氣了?還守了一晚上爐火替你熬
粥,就不說謝人家一句啊?」

  我見她風情萬種的俏麗模樣,心中的氣早就消了大半,知道自己這麼大火,
多半還是因為一晚上胡作非為的興奮勁還沒消褪,沒有蓉兒在,隻有三娘一個滅
火器,是完全不夠的。

  我伸手把蓉兒圈到身前,將額頭靠在她緊實的小腹上小聲的說道:「謝謝,
有你寵著我,我……在你麵前,我可以卸下防衛,盡情的撒嬌,隻因為有了你,
我才可以將巨大的壓力,變為動力鼓勵我繼續前進。你的幸福不但是我所有行動
的根源,更是我前進的動力,所以,別離開我,好嗎?永遠……」

  蓉兒知我心意,但是第一次聽我說如此煽情的話,難抑激動的心情,開心的
淚水還是忍不住在眼中打轉,「我哪也不去了……傻瓜,除了你身邊,蓉兒還能
去哪兒?」蓉兒摟著我的大腦袋,含著淚笑道。

  他一步步的兌現了自己的承諾,為我顛了城,為我覆了國,無堅不摧的蒙古
戰爭巨獸被他一次次的打翻在地,躲在陰暗的角落中舔舐傷口。

  現在江北的軍心、民心都係於過兒一身,一個剛過二十歲的少年郎身上。而
他卻直言不諱的將我稱作自己精神的支柱,這不正說明他對自己的依戀嗎?這孩
子太累了,勞心、勞力,在戰場上殺伐果敢……

  隻是,最近心性都被磨出了破綻,就是擔心他把自己逼得太緊,長此以往下
去會撐不住……蓉兒不但為懷�的我驕傲,同時也十分憂心我的健康狀況,要不
然,也不會大半夜不睡覺來替我熬靜心粥了。

  等她回過神來,我已經靠在她懷�睡著了,讓她頗為哭笑不得。見我難得靜
下心來,又不忍心就這樣推醒我。

  蓉兒將身材高大的我抱回了華帳,三娘已經起身梳妝了,看到這有些滑稽的
一幕,忍不住過來替蓉兒搭手,一邊問道:「你們這是演的哪一出兒啊?」

  蓉兒沒好氣的道:「這壞小子,吃著早飯,忽然間就睡著了,我又怕他著涼
了,就把他扛回來了。」

  大體上屬實情,不過細節上還有待商榷,深深了解我性格的三娘,麵上露出
了一種理解的笑容,猜到我肯定是和蓉兒撒嬌了。以前我隻對著三娘撒嬌,這幾
乎是她的專利,但是現在這份寵愛顯然是被分薄了,她心�不吃味那才叫怪了。

但是,看到我睡夢中放鬆的神情,同樣為我身體擔心的她也鬆了口氣。是感謝?
是欣慰?還是嫉妒?同樣深愛我的三娘自己也很難界定,她此刻複雜的心情。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巳時,被窩�的芙兒和無雙一人摟著我一條胳膊
還在熟睡。

  明顯是三娘、晴兒和瑛兒讓著她們,這幾日她們倆就像連體嬰一樣,到哪都
粘著我。感覺到胯下有人正在吞吐我那禍根,雖然伸不出手掀開被看看,但是我
從露在被外的一雙小腳就認出來,是如是這壞丫頭。

  我挺挺腰,示意我已經醒了。如是果然停下動作,順著往上爬到我的胸口,
從被�露出了清減了許多的小臉來,笑嘻嘻的看著我,手卻探到我的霸王槍上,
腰部一沈,熟練地將它吞入了自己身子�。

  我輕輕的抽出雙手,摸著如是的小臉道:「昨晚那麼瘋還沒夠啊?」

  如是笑得很甜,說的話更甜:「不夠,被爺寵著怎麼會夠呢……」

  我也笑了,憐惜的道:「人家坐月子都胖,看看你,越養越瘦,不讓為夫為
你擔心啊。」

  想到她生產那日由死到生,真的在鬼門關前轉了一遭,所以這些日子以來,
我也寵著她最多,將她摟在懷中,怕她隨時會飛掉一般。

  「奴兒想要活著,想要陪爺您一輩子……」如是嫣然一笑,溫柔的靠在我懷
�親吻我的胸膛,用實際行動表達她對我的眷戀。

  正在我閉目享受著這溫馨的律動之時,三娘挑簾進來說道:「大少爺,是不
是該起床了?幹爹可都在等你吃中飯了。」

  我答應一聲,拍了拍如是的翹臀,示意她晚些再玩。如是爬起來取過肚兜,
掩著自己有些醜陋的小腹。

  一個小動作,讓我捕捉到了她內心的自卑感,生下我的寶貝兒子宗社,如是
的身子卻一下子垮了一大截,不但腰腹上的妊娠紋一時不退,腿上的靜脈也出現
曲張,最主要的是乳腺不通暢,產不下奶水,大夫說是心情受了驚嚇,精神壓抑
所致,我真的怕她落下一身婦科病,再患上憂鬱症就不好了。

  我接過她的小肚兜,替她穿好,親了她的麵頰一下道:「沒什麼好藏著掖著
的,些許小毛病,你看你茵姐小腹上的疤也都消了,心情開朗比什麼都重要。」

  如是點點頭,但她還是有些鬱鬱寡歡,顯然她的心結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解開
的。我也不再多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幫著三娘叫醒芙妹和無雙這兩個懶丫
頭。

  到了偏廳,看歐陽老爹擺弄著我的大閨女,樂得都不知道該怎麼得瑟好了。
他看我進來招呼道:「過兒,我剛才看幾個小子根骨都不錯,等大幾歲,讓他們
跟著我學武吧。」

  林林奶聲奶氣的說道:「林兒也要學武,公公教……」

  歐陽老爹哈哈笑道:「看這孩子多聰明,知道公公最厲害,不過可惜公公的
武功不適合小姑娘學,不然就變得像公公這樣連鬢胡子了,女孩子家家就不漂亮
了。」老爹親昵的還拿他的絡腮胡子蹭我閨女粉嫩的小臉,讓三娘看得都有些心
疼的想一把搶過來。

  完顏萍笑著從老爹手中把孩子救出,笑著說道:「別鬧了,把孩子紮得難受
了。」

  林林這才捂著小臉兒說道:「不要、不要,林林不要大胡子,紮!」一句話
把大家都逗樂了。

  我心道,你那些招不是不好看,就是有危險,還是我自己教的好,所以閨女
這麼一打岔,我也裝作沒聽見,估計老爹也是覺得此事不急,所以也沒催著我答
複,這事兒就算暫時放在一邊。

  吃完午飯,精神還不太好的芙兒、無雙和如是又各自回房歇息去了,再特意
吩咐三娘一聲,不要將老爹的消息泄露出去,特別不能讓柯公公知道,三娘點頭
應了下來。我和蓉兒約好了一起去探探潼關的防務,她指揮著雙雕,我倆乘馬一
路向西而去,出了函穀關,過了新豐港,又行了十幾�,就爬到了潼關南麵的雲
屏峰上俯視關內。

  「潼關扼守天下險啊……南有秦嶺屏障,北有黃河天塹,東有年頭原一馬平
川,中有禁溝、原望溝、滿洛川等橫斷東西的天然防線,當真是飛鳥難渡。」蓉
兒對著我歎了一聲道。

  單隻潼關守軍居高臨下俯射,絕對就打的我軍一點脾氣沒有。新襄軍雖然野
戰所向披靡,但是攻城戰卻不如一般的步軍,而且刨去各地駐守的新軍,我能抽
調的部隊也隻有三萬之數,麵對潼關內五萬守軍,也是杯水車薪。

  「虎賁偷襲的伎倆,怕是也行不通,你看這關上崗哨排查嚴格,還有暗垛碉
堡呼應,城頭火把儲備充足,想來晚上也沒有空子可鑽。」我用望遠鏡一邊看,
一邊說道。蒙古人不傻,除了被我們的超越時空的火器裝備打的一籌莫展之外,
他們的應變速度絕對是一流的,現在想要詐城、偷襲,顯然都不是很好的時機。
「唯有等……」我忽然說了一句。

  「等?」蓉兒很不解我這算是什麼計策,但是也對我沒有急功近利的強攻險
關而感到高興。

  「以逸待勞,伺機而動……」我敷衍著答道,但是其實我心�麵,又在構思
一個極壞的點子……

  蓉兒看我麵上忽然閃過一絲壞笑,以為我又沒想好事,掐了我一下道:「想
什麼呢?笑得這麼……壞……」

  我聽蓉兒跟我撒嬌,心中一蕩,淫笑著從背後把她攬入懷中,在她耳邊呢喃
道:「自從那晚上采了這朵花兒,這麼多天了,我都沒有疼愛我的最最親愛的蓉
兒寶貝兒了,怎麼能不喜從中來?」

  蓉兒雙手撫摸著我環在她腰間的雙手,小臉兒側過來在我麵頰上親了下道:
「還不是你說話不小心,這一陣我都不敢靠你太近,怕芙兒懷疑……」她也察覺
到芙兒已經開始懷疑我們兩個之間的親昵關係,卻一直沒有近一步追問,大概她
也不想捅破那一層窗戶紙,省得大家都尷尬。

  「我好想你,好想好想……」我有些癡迷的嗅著蓉兒的發香,對她撒嬌道。

  「嘻嘻,想人家哪兒了?」蓉兒被我推倒在一蓬衰草上,窩在我懷中畫著圈
圈問道。

  「一切一切,一切能喚醒我對你記憶的東西,你的體貼、你的溫柔、你的嬌
媚、你的發香、你的背影……每天我們在校場,我都忍不住想把你抱住……」我
嗅著她發際的香氣,握著她的手呢喃。

  蓉兒早就知道我的答案,因為她也一樣,深愛到不可自拔。「壞人……蓉兒
也是……為你一個眼神、一個動作而迷醉,為你魂牽夢繞,夜不能寐……」

  我微笑著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我們在這兒做吧?」蓉兒眼中閃出一絲猶
豫,但是很快她就忍著羞意,點頭答應了,顯然她不但被我調教的食髓知味,而
且更是回複到了少年時的古靈精怪,勇於嚐試新鮮事物的心性。我心中歎道,不
愧是東邪之女啊!

  上山的路上我就打量好了附近一處絕壁上的山洞,打發走了雙雕讓它們自由
活動,我就迫不及待的抱起懷中的嬌兒,奔入了洞中。山洞不深,半敞著能看到
洞外的日月星辰,既隱蔽又增了一分在野外的羞恥感,讓我和蓉兒都有些格外的
興奮。

  冬季日短,到了申時末天色已將晚,山間寂籍無聲,夜幕掛了幾點繁星,更
是平添了幾分情趣。洞內很幹爽,沒有野獸出沒的跡象,我將事先準備好的氈子
鋪到地上,替蓉兒除去外衫,腆著臉笑道:

  「這多好,接地氣,吸星月之精華。」

  蓉兒被我逗得噗嗤樂了,笑道:「別鬧了,人家有些冷了,快來嘛……」

  「點把火吧?」我問道。

  蓉兒搖搖頭道:「這樣挺好,還能看星星,有火光反而不美。」

  她或許是怕關上發現山頂有人,又或是不想我見到她此時的羞態,隻是我們
倆如今功力且高,六識又都靈敏,豈會看不到彼此的迷醉的神態。

  蓉兒替我解開腰間的絲絛,替我脫去衣衫,我看著她細心的動作,忍不住勾
起她的小臉兒,親吻她的櫻唇,那甜美的胭脂被我吞下肚,而我的口水也又被她
汲取了些許……直到我們吻得有些口幹了,我笑著問道:「那乳汁還有嗎?」

  蓉兒笑著點點頭,她知道我愛喝,也喜歡看我在她懷中撒嬌的樣子,所以一
直吃些下奶的食材,寧可自己每天費事擠出奶水,也要為我留著。

  我解開跨坐在我身上的蓉兒的中衣,解去係在她白玉般頸子上肚兜的綢帶,
托起那沈甸甸的乳房納入了口中,輕輕的嘬了一口,沁人心脾的、帶著愛人體香
的溫熱乳汁就湧入了我的喉間。

  「嗯……」我輕柔已極的動作,讓雙乳有些漲意的蓉兒也暢美無比,左手攬
在我的頸後,將我的頭按向她的懷中,鼓勵我盡可能多的汲取;右手則伸到我的
胯間摸索著我那盤龍巨蟒。

  我雙手有些費力的將褲子褪下,八寸怪蟒昂首挺立,在蓉兒柔若無骨的柔荑
撫慰之下,卻更像是火上澆油,槍身上甚至能聽到「咯嘞嘞」充血暴漲欲裂的聲
音。蓉兒知道這不是正確安撫它躁動的方法,她含笑輕輕的將我推倒在氈墊上,
脫下自己裙下的褻褲,然後將自己的牝戶對準了槍身,「噗」的一聲,我巨大的
陽物再次回到了它至樂的桃源。

  蓉兒掌握著主動權,在我身上扭動著她豐滿肥膩的腰肢,那雪白的美臀一下
下的撞擊著我的雙股,發出了羞人的肉體碰撞之聲,在山壁之間回蕩。我們十指
緊扣,唇舌勾連親吻著,似乎隻是希望更多的將自己的身體融入對方。她跨坐在
我身上馳騁了二十多分鍾,我看她已經累得輕喘籲籲,麵頰紅撲撲的有些見汗,
就示意要不要換我來?蓉兒點點頭,和我交換了主動權。

  我笑著撐起身子,雙手托住蓉兒的肥膩的臀瓣,將寶貝兒一雙修長的美腿架
在我左右雙肩上,示意她雙手向後撐在氈毯上。蓉兒眼中帶著幾分期許的將自己
整個身子架起,全力的配合著我的動作。

  我雙手托著她的美臀,一下下的將她拋起再落下,蓉兒在山間舉頭仰望著星
河,居然有了想要伸手摘星之趣。「嗯……真好玩,你看北方七宿,今夜似乎特
別明亮。」蓉兒雙手撐得累了,索性躺了下來,右手伸出在自己眼前,仿佛探到
了天上的星鬥。

  我吻著她珠圓玉潤的小腳丫道:「星星有什麼好看的,不及我們蓉兒的一個
小腳趾,不,不及我們寶貝兒一根汗毛。」我用舌頭掃了掃蓉兒的腳掌,笑著說
道。

  「咯咯……討厭……知道人家最怕癢了的……別鬧我……」蓉兒用小腳丫踹
了踹我的臉,就不再理我,繼續觀察星象道。

  「喂!我的女諸葛,現在是做愛時間,不是夜觀星象的好時候……」我忍不
住抱怨道。

  蓉兒笑著擺脫了我的懷抱,我們下身相連的部分「啵」的一聲分開,蓉兒光
著腳丫趴到了洞壁的邊緣,若有所思的看著山下的潼關。

  我被徹底的打敗了,第一次打野炮,我這麼賣力的培養情緒,我的寶貝兒居
然不接招,這不得不說,是對我的一種極大的打擊,很生氣的把這個臭丫頭抱回
來,憤憤的問道:「你做什麼呢?星星比我還好看啊?」我正在興頭上,精蟲都
快上腦了,她卻跟我玩起了躲貓貓……

  蓉兒看我憋的難受,抿著嘴兒也不再說了,被我撲倒在地,繼續譜寫我們動
人的造人工程。蓉兒不再去看天空,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我們靈與肉的交流當
中。

  這次她全情投入其中,仿佛野獸般的交合,讓我們過人的精力都化作了無盡
的動力的源泉,我們抵死纏綿,低沈的呻吟聲、喘息聲回蕩在山洞內……一個時
辰內,蓉兒達到了六次絕頂的高潮,而我也先後在她的體內注入了三次生命的精
華。

  性愛的狂潮褪去,我們相擁坐在洞口看著天上點點的星光,沒有任何的目的
性,隻是單純的欣賞夜色的美好,享受著夜的安沁……

  「月光色,女子香,淚斷劍情多長;有多痛,如此想,忘了你。孤單魂,隨
風蕩,誰去笑癡情郎;這紅塵的戰場,千軍萬馬有誰能稱王。過情關,誰敢闖,
望明月,心悲涼。千古恨,輪回嚐,眼一閉,誰最狂?這世道雖無常,注定敢愛
的人一生望。」

  我摟著懷�蓉兒,輕輕搖擺著哼唱著我熟悉已極的一首胡彥斌的《月光》,
隻是最後的兩句太悲傷,被我略作了改動。

  蓉兒偎在我懷�,隨著我慢慢擺動的韻律,細心的品著歌詞,字字句句都像
說到我倆的心坎�,忍不住問道:「這曲子是?是你所作嗎?」

  我也是心有所感,沒想到心境和這首月光如此契合,隻好再無恥的剽竊一次
了,點點頭說道:「這首曲子我隻為你唱,好不好?」

  蓉兒眼中含著淚,微笑著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麼,整理下心情,對我說道:
「我剛才觀看星象,這東方七宿心、尾二宿易位,西方奎鬥影射中宮北鬥,乃是
金生水之象,我算三日內,必有一場大雨,而且會伴有一天一夜的東南大風。」
蓉兒摟著我的脖子說道。

  「借東風?」按照蓉兒的推測,我猜到這應該是一次鋒麵氣旋天氣。難道是
想我們逆流泅渡黃河,然後給他們一記重創?「蓉兒你的意思是,從背後攻破潼
關?」

  蓉兒搖搖頭道:「我觀察關隘的西麵防禦薄弱,而長安城�防禦空虛。現在
初春枯水季,黃河水道上行不難,不若我們運送百騎渡河,炸開長安城門,我們
再擺出一副要大舉從水路進攻的態勢,讓敵人心有顧忌,分兵回防長安。據我估
算,這樣能一舉削弱潼關一半的防禦。」

  「嗯,好一招『樹上開花』之計,我在給他添個『鼓瑟吹笙』之計,必然讓
他們爭先恐後的撤走。」我嘿嘿一笑道。

  蓉兒歪著腦袋看我,不知道我話�的意思。我嘿然一笑,並沒有和她多作解
釋。回到洛陽,我就召來了馮默風和軍械處最好的百名工匠,將我設計的揚聲器
設計交給他們。

  所謂的技術難關,不過是一個磁線圈、一個鼓膜、一個手搖儲電設備,在我
數年來的調教下,這些都根本不稱之為問題。同時我讓騎兵營掩護著工兵挖掘地
道,將陣線推進到潼關三百米處,設置一道陷馬坑的暗樁,這項工作是與擴音器
的研發同步進行的。

  第二天的黃昏,我就收到了第一批試驗成功的成品,雖然還略顯簡陋一些,
需要一邊手搖發電,一邊才能達到揚聲效果,但是音質不錯,而且勝在環保,我
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當天夜�潼關關隘之下極為熱鬧,關北新豐港方向槍炮聲大作,關內蒙軍派
出斥候營探查無果,悻悻而回……半個時辰之後,城關下再次槍炮、戰鼓和喊殺
聲響起,氣壯山河勢如十萬軍隊襲來。潼關內守軍隻見關外揚起漫天的塵土,不
敢貿然出關應戰,一陣弓箭疾射,等到塵埃落定,我新襄軍早已後撤半�,隱蔽
了起來。

  潼關上的守將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依然奉城關內忽必烈的將令堅守不
出。

  又過了半個小時,關南雲屏山上殺聲四起,整個山頭被火把點的宛若白晝通
明。偏巧潼關內的守將是曾經參加過撒麻爾罕奇襲的老兵,以為我軍又要重演二
十年前的舊事,急忙調集大批弓手戒嚴,但是等了半個時辰,我派上山做疑兵的
一隊人馬早就撤走,自然是毫無結果……

  我們每晚上輪換五百人,這樣反複跟蒙古人玩了三晚上,不但將關內五萬守
軍折騰的疲於奔命,連一向忍耐力極好的忽必烈都忍不住大發雷霆,派了一個萬
人隊出關掃蕩,結果誤中了我設在關前的陷阱,白白折損了三千匹戰馬,讓他不
禁既窩火又惱恨,卻又對我無可奈何。

  第四天一早消息傳來,奇襲長安城門的薛霸,按照我們既定的戰略順利的炸
開了長安的北門和西門,這個戰果讓我興奮的有些顫抖。如果能夠就此一舉打開
通往關中的門戶,則黃河以南全境就能回歸華夏民族手中,這是很關鍵的一戰,
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薛霸在我這立了軍令狀,表明了他此戰必將全力以赴的決心,我知道以他的
性格,有了這樣的覺悟,就絕對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而現在,他真的做到了。
因為潼關上,忽必烈的中軍大纛已經開始緩緩撤離,開始向西移動。

  投石器、床弩、雲梯等攻城器械架設完畢,我下令攻城,關上的守軍被火炮
和投石器拋上城牆的炸藥壓製,但是依然舉盾冒著槍彈頑強反抗。攻城戰持續了
近七個小時,最終由長安歸來的奇襲隊偷襲了潼關空虛的後防,為我軍打開了潼
關的大門。

  是役,我軍損失慘烈,即使在許多周密籌劃和尖端科技的輔助之下,重傷、
陣亡人數還是達到萬人以上,由此可見潼關天塹的固若金湯。雖然減員大多是剛
剛編練入伍的新兵,但是這種損失也讓我感覺有些不能負擔。而更大的噩耗卻是
奇襲隊帶給我的,裨將王定六顫巍巍的將薛霸沾血的鐵盔和腰牌遞到我眼前的時
候,我真的不敢相信,我就此失去了這位並肩奮鬥多年的老戰友。

  無暇感傷,將三千戰俘全部交由後軍看管,我繼續帶領狼騎、鐵壁以及火銃
三軍,以及斥候營長驅直入向長安突進。一路上,我軍先後擊潰了三次蒙軍的阻
擊,但是我的神情卻是越來越放鬆。馬光佐在我身邊問道:「哎,我說你笑個什
麼呢?」

  我無奈的扭頭看看這個粗人,在新襄軍�敢這麼跟我說話的,他算是獨一份
兒,估計這個小氣的家夥還是在氣我當年騙他參軍的手段。

  他倒是把握準了我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生氣,我替他解釋道:「你們看蒙古馬
軍的撤退痕跡,從最初的井然有序,到漸漸散亂,說明我們攻下潼關的消息已經
傳到了忽必烈的中軍,他們慌了。而現在長安城門戶洞開,幾乎是不設防的。我
們遇到的三道防線,明顯是對方為了延阻目的倉促拉起來的防禦,如果我所料不
錯,忽必烈已經向北逃了。」

  「連長,我們追?」牛三在邊上請示我的意見道,顯然他還沒能對老薛的死
釋懷。

  我定睛北望,微微歎了口氣說道:「哎,算了,先攻取長安。」說完我一馬
當先高舉玄鐵劍殺入敵陣中,神雕清鳴一聲,也緊隨我之右也隨我衝殺入敵營。

  它現在幾乎成了我戰場上的近衛統領,又有民間野聞外傳稱神雕是嶽元帥轉
世臨凡的化身,嶽元帥字鵬舉,所以這個說法也是得到了大江南北人民的廣泛認
可。更因此,百姓們口口相傳,我是武聖嶽王爺欽命的接班人。我這麼騷包的性
格當然不會放過這種臭屁的機會,所以現在神雕就成為了我中軍的標誌。

  我軍輕易的奪取了長安城,這首功自然要屬已經陣亡的薛霸以及虎賁營的眾
將士。忽必烈倉皇北遁安定,與我軍隔河相望,同時保持著對我軍的壓迫,不禁
讓我感慨,有這麼一個雖敗不餒,屢敗屢戰的好對手,我的人生才不至於太過無
趣,倒是和他打出了一份惺惺相惜的交情。

  公元1241年春,因為汴都光複,南宋朝廷年號由嘉熙改為淳佑元年。明
麵上是改了,但是理宗皇帝自然是不敢來自投羅網的。所以,南北局勢依然沒有
發生變化,亦或說更加緊張也不為過,但是我既不仰仗他人鼻息過活,自然也不
用看人臉色,你就當我封疆列土又如何?

  色厲內荏的丁大全和剛剛由於老樞密使別之傑致休而升官的韓彥犁日夜都怕
我殺進臨安,自然不敢主動找釁我的黴頭。

  「嗯……真舒服……」池塘�,跨坐在我身上律動的晴兒發出一聲舒坦的呻
吟,不知是驪山的溫泉讓她很受用,還是單指我刺入她身體內的盤龍寶槍。早春
二月的夜晚,我帶著她們三個從行宮偷跑出來,在露天溫湯與冬看瑞雪掛枝的勝
景中,享受著一份幕天席地的無拘無束。

  晴兒在野外最為放得開,想當年我們初識,就是在水�結下良緣。而三娘臉
色紅紅的,不知是被熱氣熏蒸的,還是想起了我們當年在山中瘋玩的小插曲。我
左手攬著蓉兒的腰身,喝了杯三娘替我斟的杏花釀,一麵享受著晴兒摟著我脖子
對我展開的逆襲。「我們今天一定不會輸,一定要讓你怕我們一把,是不是姐姐
們?」晴兒一邊在我身上擰著腰,一麵發動群眾道。

  我抽出雙手,刮了下晴兒的小瓊鼻笑道:「傻丫頭,還想學著混水摸魚,看
來這幾個月兵法沒白看。隻是你還不知道夫君還有秘密武器,你們誰都沒有見識
過的。」

  「嗯?你還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們?」

  我此言一出,不但晴兒被我勾起了興趣,連我最親近的三娘和蓉兒都不依起
來,嬌聲問道。但是看對方似乎也不知道,才平衡一點,知道我是又有什麼損主
意要對付她們了。

  「嘿嘿……我最大的秘密就是……堪比獨孤九劍犀利的獨孤九吻,專門吻遍
媳婦兒身上各處敏感點,讓我的寶貝兒愛欲縱橫、欲罷不能,怎麼樣?聽著就很
厲害吧,哈哈……」

  「嗯……不許這樣的,你這個色鬼,我這才想起來,你以前就愛在人家身上
不防範的地方亂瞟,原來你早就不想好事兒。」

  蓉兒被我的冷笑話羞得大紅臉,不依的嬌羞道。她修習獨孤九劍最有心得,
這才明白為什麼我當時學劍隻是淺嚐輒止,卻原來早就把壞主意打到了這�,怪
不得以前就見我喜歡在她身上亂瞟,原來自己不知道早都被我視奸了多少回了。

  晴兒也嗤嗤笑道:「原來這樣,我還見過他這樣看過我師妹呢,姐姐們說怎
麼罰他?」

  三娘也不幹了,舉報我說:「還有那個謝婉琴和袁潔潔……」

  我心說要壞,這樣下去,我藏著的那點事兒都要讓寶貝兒們挖掘出來。最讓
我吐血的是,晴兒唯恐天下不亂的道:「對了,老公看完顏萍的時候,也是這種
眼神。」

  我差點一口血噴出來,這說的可是太雷人了,就算我意淫過淩波和小綠,對
完顏萍可是一次都沒有……我趕緊否認道:「可不許瞎說,我才不喜歡那種,也
就是我老爹才會那麼饑不擇食。」

  「哈哈……你在背後說幹爹壞話,我要去告訴小萍萍。」晴兒貌似這一陣和
完顏萍玩的很熟,笑著對我說道。

  「哈,你個瘋婆娘,現在爺還治不了你了是不?」看她越玩越瘋,都快拉不
住了,我把她拉到池子邊,啪啪的賞了她兩巴掌,這才止住了她的瘋勁兒。

  「哎,過兒,你說你幹爹那兒還能立起來嗎?」

  蓉兒也被晴兒帶起了瘋勁兒,加入了討論。

  我再次吐血,不過轉念一想,其實我自己也是蠻好奇的。放開晴兒,我摟著
蓉兒說道:「看他們兩口子那膩乎勁兒,看樣子老爹表現還不錯,不過七十歲的
老頭子能有多猛?嘿嘿……」忍不住YY下完顏萍被我老爹操的聲嘶力竭浪叫的
騷樣,忍不住又是摟著蓉兒一頓痛吻。

  「嗯……不來這樣的,我說一句,就挨打,怎麼蓉姐說了還可以親親呢?」
晴兒不滿的撲到我懷�爭寵道。

  「傻瓜,打是親嘛!打你就是親你。」我一手攥住寶貝兒的大屁股蛋兒,用
力的捏了一把。

  說著,我感到自己挺立在空中的長槍忽然進入了溫熱的口腔中,仰頭一看,
確是不甘寂寞的三娘,低頭蹲在我胯下認真吞吐著幫我做著清潔工作,察覺到我
的目光,也是�頭對我相視一笑。

  蓉兒和晴兒發現了我倆的小動作,都不依的挺著胸湊上來,白花花的乳肉擺
在眼前,真讓我感慨自己少長了張嘴,當真是左右為難啊。蓉兒即使在哺乳期,
晴兒的豪乳還是要把她大上一號,但是蓉兒胸中有「料」,我雙手各托住一隻,
同時放入口中吸吮,讓我爽到就這樣遭天妒被雷劈了都不心疼的地步。

  三娘也都不甘示弱,作為另外一個胸懷寬廣的女人,她握著自己兩隻玉乳,
將我的八寸肉腸夾了熱狗,還伸出香舌來,不斷地搔動那怒目圓睜的紫玉金剛,
仿佛它是世上最令她歌頌崇拜的偶像。

  同樣柔軟滑膩的觸感,一般癡迷執著的眼神,在三位美婦人爭奇鬥豔的鬥奶
大賽重點關照下,我很快的就交了貨,三娘的胸前、臉上,甚至發梢上,都沾上
了我激射而出的種子……

  笑夠了,鬧夠了,我也喘著粗氣爬了起來,沒想到今天還真被晴兒說著了,
我還真是敗在她們三個奇思妙想的新鮮花招之下。我大話都說出了,結果「獨孤
九吻」出師未捷,我就先陣亡了,這跟頭可真是栽到家了。

  轉眼卻看到晴兒又在我眼皮子底下胡混,纏著蓉兒做那假鳳虛凰的遊戲。三
娘美乳之上猶自掛著晶瑩的液體,卻溫順的跪在我腳邊,細心的替我舔幹淨了殘
存在槍管�的那一點精湯,那認真無比的神情,卻做著淫靡無比的動作,堪比癡
女係的撩人風情,讓我呼的一下,又扯起了大旗。

  晴兒早就喜歡上蓉兒完美的雙乳,這時候更是好奇的咗了一口乳汁道:「原
來乳汁是這個味道的,晴兒都是第一次喝到。」

  「傻妹妹,等你有了孩子,一樣也會有的……嘻嘻,你的玉乳這麼飽滿,等
奶孩子的時候,一定更為壯觀。」蓉兒也趁機好奇的掂量下晴兒的『凶器』,托
在手�沈甸甸的像兩堆肉山一樣,讓她也不禁頗為羨慕。

  另一方麵,她隻覺自己都快成為小奶牛了,有了好奇寶寶就來喝兩口嚐嚐味
道,但是她又不好把晴兒推開,隻好苦笑著說道。

  晴兒又說道:「姐姐的真美,不但形狀像桃子,就連顏色都像,鮮紅鮮紅的
真好看,我這�都被壞老公玩弄的不好看了……」

  晴兒說著看著我抱怨了一聲道。

  蓉兒神秘的一笑道:

  「我教你幾個手法,經常自己按摩放鬆一下,沒有血液沈積,就不會變的難
看了,晚些我再給你們配點外敷的霜劑,保證用不了幾個月,就能變好看了。」

  蓉兒抿著嘴笑著說道,這個獨家秘方確是讓她頗為得意的作品。

  「真的這麼好?快說說到底怎麼做嘛!」聽到蓉兒這麼說,就連三娘都眼睛
一亮,拋下我義無返顧的投向了蓉兒的懷抱,和晴兒兩個人壓在蓉兒身上蹭著,
求她把偏方教給自己。

  「嗯,葛根三兩、山藥五錢、醒過的大豆和馬尾草適量,碾碎攪拌成糊,敷
在胸前就能起到美白正形之效,具體怎麼配,等我來做好了。」蓉兒主動示好,
不但將配方公布,還主動要幫著配藥,讓三娘和晴兒不得不知她的情,現在她們
的親密關係更是牢不可破了。

  被晾在了一邊的我學了乖,不在打算再讓她們三個把我合圍,就決定分而擊
之,將她們逐個擊破。看她們在池邊嘰嘰喳喳的熱烈討論,我擔心她們著涼,吩
咐一聲,讓三娘和晴兒等我回來,先將蓉兒抱起,送入了華清宮的披香殿,替她
擦淨身子包裹好免得她著涼,我跟她咬耳朵說了幾句話,她吃吃笑著點頭答應,
我又轉身出了披香殿。

  我又依次把三娘和晴兒抱了回房,把她們安置在了離芙兒、無雙她們居住的
宜春殿較近的飛霜殿。「噯?蓉姐姐呢?」晴兒被我抱進屋,才發現人數不對,
偏頭問我。

  「嘿嘿,不能讓你倆膩一起,互相沒點好影響,還是茵兒寶貝兒最聽話。」

  我笑著把晴兒扔到了軟榻上,棕繃的大床鋪上了十幾層厚西域番邦進貢的天
鵝絨,根本不用擔心摔壞她,所以我也就借機欺負她一下。

  晴兒光溜溜、濕漉漉的被我拋到半空,嚇得尖叫一聲,落地才知道自己上當
了,摟著已經擦幹了身子的三娘撒嬌道:

  「大姐,你看他又欺負我,你都不說他。」

  三娘刮著她的小鼻子說道:「你老跟他一起作弄姐姐的時候,怎麼就想不起
來幫幫我呢。」

  初晴一看自己的絕招不靈了,露出小虎牙壞壞一笑,把三娘撲倒笑道:「其
實是因為大姐的魅力太大了,不但咱們爺愛欺負你,連我這做妹妹的都忍不住想
要欺負你一下下,這也不能全怪我吧?再說,這個時候我們應該一致對外,共抗
外辱。」

  她這時候,連我誓師講演的詞句都想了起來,看來是真的著急了,我和三娘
也都被這越來越會搞鬼的臭小娘打敗了。

  三娘被她逗得咯咯直笑道:「要不夫君說你越長越回陷,讓你逗死了,姐姐
不怪你了就是。你這丫頭就這張巧嘴兒逗人喜歡,現在如是都不跟我相好了,沒
事就都圍著晴兒姐前、晴兒姐後的叫。」三娘是拿她沒了招,摟著她嗔笑道。

  轉過年來,我是空閑時候越來越多,陪著幾個娘子的時間也越來越多,以往
有些壓抑的初晴、瑛兒和如是,現在都開朗了許多,不過我隻是稍稍有些覺得,
晴兒有點開朗大了。

  聊了會兒在江夏籌辦大婚典禮的四弟,說了說近在華清宮偏殿的幹爹和完顏
萍。當我把我的兩個大寶貝兒哄入了夢鄉,我起身看看更漏,已經過了亥時,大
概晚上10點半左右。我披了衣服悄悄出了飛霜殿,轉回蓉兒所在的披香殿。蓉
兒已經把自己藏在真絲繡團為�,鸞鳳繡緞做麵的錦衾當中,紅燭下睡夢中嘴角
淺淺上翹,當真是人比花嬌的一幅海棠春睡圖。

  我不忍叫醒她,脫去了自己的罩衫,光溜溜的鑽入了被中,與蓉兒毫無間隙
的擁抱在了一起。這個熟悉的姿勢,又把我帶回到了我們曾經曆過的第一次,那
間滿地泥濘、大通鋪的荒郊野店�,雖然現在流光溢彩的宮室華美,卻也比不上
我當年的喜悅心情。

  蓉兒一直在等我,所以睡得不沈。感覺到我的體溫,嚶嚀一聲蘇醒過來,美
目慵懶的微睜,甜甜的說了句:「你回來了?」

  我微笑著點點頭,輕輕的吻了下她的額頭。她撒嬌的往我懷�鑽,嘴�嘟囔
著:「好暖和,真舍不得這個懷抱……」

  我不知道幾時開始,這樣摟著她睡會兒都成了一種奢望,我隻覺欠她的太多
了……而我忽然聞到蓉兒身上一陣荷露清香,心想:壞丫頭,都做好準備了,還
在和我裝睡。

  「蓉兒?平時你隻愛幽蘭和梔子花的味,怎麼今天也換了荷花的清香了?」

  「嗯?殿外荷塘盛放,陪著應個景兒嘛!」蓉兒在我懷中吃吃笑道,說罷又
懶懶的鑽入我懷中。

  我心中愛煞這個情趣無限的小女人,跟著笑道:

  「我忽然想起了那間味道不怎麼好的野店,同時也感受到了段譽公子在爛泥
塘�對王姑娘說那番話時的心情。」


  我後來故事講得好,隻因為蓉兒是我所有故事的第一個聽眾。我們一起生活
的三年�,讀書的閑暇之餘,我都給她講個小故事,這一段段譽、王語嫣被困井
底的旖旎,自然是我著重描述的場景。

  蓉兒聽我這麼說,躲在我懷中會心的一笑,在我胸膛上親吻了一下道:「人
家也會時常想起那個鎮甸,那個小店。」

  我捧起她的俏臉笑問道:「我現在都沒明白,為什麼那時候,你會答應我,
那種狂喜,我真的差點高興到瘋了。」

  蓉兒情動而環著我的脖子,和我深吻到了一起。良久,唇分,她才嚅嚅的說
道:「我當時以為你是故意逗我的,畢竟你沒大沒小慣了,也越來越不把我當師
傅,我就想用移魂大法稍稍的教訓你一下……人家看你平時吊兒郎當的,本來想
看看你到底是愛芙兒深一些,還是愛三娘深一些……」

  她卻沒想到,得到的答案居然令她既尷尬、又驚喜,沒想到我潛意識中隱藏
最深的愛戀,居然是她本人。

  我這才想起,那天自己在睡夢中被人催眠,原來真是她用移魂大法整自己,
卻沒想到被她套出了我心底最深處的秘密。頓時間,眼淚嘩嘩的,哎,感謝黃裳
前輩、感謝王重陽、感謝林朝英……感謝祖祖輩輩積德啊,居然讓自己誤打誤撞
學會了移魂大法。

  我重組了當時的片段,應該是自己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自動啟動了精神暗示
的反擊,讓蓉兒在精神集中之下遭到了輕微的反噬,才因勢利導半推半就的被我
推倒,死心塌地的成了我的禁臠。

  我笑著和蓉兒說了我的猜測,她也感到有些啼笑皆非,沒想到精神力對放居
然會產生這種效果,不過好在我們確實彼此互有情愫,但是如果不是蓉兒主動邁
出這一步,隻怕我們一輩子也無緣。

  「過兒,為我唱那首曲子吧,好嗎?」蓉兒在我懷中嚅嚅的道。

  美人有命,我自當榮幸效勞,摟著蓉兒,又再一次輕輕的哼唱起了那首《月
光》。優美的旋律,淒婉的歌詞,每次都會賺來蓉兒一升的眼淚,這一次也不例
外,她卻始終對這首曲子情有獨鍾,忍不住與我輕和道:

  「月光色,女子香,淚斷劍,情多長;有多痛,如此想,忘了你。孤單魂,
隨風蕩,誰去笑?癡情郎;這紅塵的戰場,千軍萬馬有誰能稱王。過情關,誰敢
闖,望明月,心悲涼。千古恨,輪回嚐,眼一閉,誰最狂?這世道雖無常,注定
敢愛的人一生望。」

  唱完一曲,她又是淚沾枕巾,忍不住輕輕問我道:「敢愛的人,是否真的注
定可以一生相望?」

  我現在漸漸的登上高位,附加在我身上的義務和重任越多,我越是身不由己
的陷入權勢漩渦當中。蓉兒的身份地位尷尬,不容許她隱身我的背後,所以她又
擔心我們不能白首鴛盟,是對麵相望,還是遙遙相望?這是一個問題。

  我認真的說道:「等天下安定,我們就遊曆天下去,不再管這些煩心的事,
照現在的進度,我想不用等太久,我們的願望一定能實現的。」

  蓉兒搖搖頭道:「話雖如此,但是你對這個天下太重要,這�麵沒有人能代
替你掌著這個舵,你能忍心丟下這片基業讓它傾頹?」

  我笑道:「當一切都由法律的形式規定下來,以法律的力量約束,而不以一
個人的好惡標準為轉移,它才是一個真正穩定的社會體係。百姓有土地耕種,百
工恪守規章,商賈依法納稅、依法經商,官員自律操守而百姓發揮監督職權。我
們商量過的策略�麵的第四條,興辦學堂,推廣基礎教育,將這種思維灌輸給廣
大的基層當中去。當這股思潮深入人心,如果有人再妄圖複辟,人民就會自發的
起來推翻暴政。」

  我始終把自己擺到高於這個時代的位置上,作為一個旁觀者,一個監控者的
存在,沒有過多的私心,隻是為了能夠在程朱理學沒有僵化中華民族的思維,閹
割了民族的傲骨之前,將我們的曆史能夠導向一個全新的方向。

  隻是……談完了這麼嚴肅的話題,我的興致一下子全都沒了。蓉兒也顯得有
些困了,隻是她還不舍就這樣讓我離去,畢竟我能夠陪她的時間不多,像這樣讓
我們單獨傾訴相思的時候更是少之又少,沒想到我們兩個話題轉來轉去,總是轉
回到了正事上去。

  「看來我們兩個都是憂國憂民的人啊……」我苦笑說道。

  「不是禍國殃民嗎?」蓉兒笑著問道。

  我隻是輕輕的摟著她,沒有繼續和她爭辯,不然話題可能又被牽引回剛才的
那個話題上去了。

  蓉兒也不再跟我�杠,安靜的像小貓一樣,蜷在我的懷�,陪著我一起神遊
了。

  閉上眼睛,我卻似乎看見窗外的雪落在地上、房簷上、落入池水中、落到心
�……有時候,房簷上厚厚的積雪簌簌落下,更是讓我們清晰的聽見,那自然的
寂靜之聲,而伴隨著那寂籍的聲響的,還有我們的心跳和呼吸。

  我察覺到了蓉兒心跳的加速,知道今晚上還沒喂飽她,就在她耳邊逗道:

  「白樂天曾道:『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始
是新承恩澤時。』明天早上不起床了,好不好?」

  「你要是來個『從此君王不早朝』,芙兒還不抄家夥來這兒上演一出全武行
啊?」她輕輕打了我下笑道。

  我嘿嘿一笑道:「我猜不會,芙妹最孝順了。」跟自己從小的教育有關,大
老虎都被他馴服成了小綿羊,雖然青春期比較叛逆,但是芙妹現在絕對是標準的
賢妻良母。

  「丫頭沒再問你那天的事情?」事情都過去三四個月了,蓉兒還是有些心虛
的問道。

  「沒,不過我估計她也是小鴕鳥的心態,隻要不太過分,她都睜一隻眼閉一
隻眼了。」

  有過一次為了三娘和郭伯伯鬧翻的經曆,我現在也知道這種激烈的手段行不
通,更何況她們還是娘兒倆,萬一真要是鬧得個苦大仇深就麻煩了。

  「鴕鳥兒?」蓉兒沒見過鴕鳥,好奇的問了句。

  「嗯……在極西的草原上,有一種頸上無毛的鳥兒,體型很大,不會飛,但
是奔跑速度很快,它們脖子很長,跟神雕長得不像……」我看蓉兒有把鴕鳥和神
雕類比的趨勢,趕緊糾正道:「這種鳥,體形健碩,但是膽子卻極小,遇到驚嚇
就逃跑,逃不掉就把頭紮到鬆軟的土坑�,也不管身子會怎麼樣,典型的顧頭不
顧腚。」

  蓉兒明白了鴕鳥的意思,點點頭也覺得類比芙兒現在的心態也挺形象,忍不
住歎口氣道:「哎……都是你這個臭家夥、害人精……再過兩年,等璿兒和破虜
都大了,我們該怎麼和他們交代呢?」蓉兒為難的說道。

  我聳聳肩道:「反正我這個不負責任的爹,什麼也沒給他們留下,想來他們
也不在乎那麼點名譽了。」

  蓉兒恨恨的掐了我一下道:「那也不能讓孩子們一生都背著這個負擔吧?是
我們的問題,就不該讓孩子們去承擔。」她今晚負麵的情緒特別的多,想來這些
問題在她心�壓抑了很久。

  她見我為難,才有些醒悟,這些問題不應該單隻詰難我,畢竟許多問題,是
我們兩個人的決定。「對不起,別怪我情緒有些失控,隻是我覺得應該說出來,
和你好好合計一下,你不會嫌我煩吧?」

  我搖搖頭道:「我懂的,這當然也都怨我,每天都把精力放在別的事上,為
孩子們的將來考慮的太少。像這樣的考慮,蓉兒更應該時時提醒著我,我一定會
認真考慮的。」有時候我們的交流多偏重於精神層麵,雖然感覺很好,但終究不
能將彼此所有的情緒都表達完善,有些基礎的交流反而被我們忽略了。

  我的細心聆聽和通情達理,給了蓉兒無比安全可靠的感覺,不自禁的被我安
撫了下來,也覺得自己的擔心有些多餘了,隻要我們都認真考慮,相信沒有什麼
難關是過不去的。心情放鬆開來,身上又不禁有些欲火躁動。蓉兒在我懷�輕輕
的扭動著,向我暗示著她的需求。

  我微微一笑,握住她嬌嫩的雙手,湊到嘴邊吻道:「蓉兒,你知道你身上哪
兒最美嗎?」

  蓉兒考慮了一下,卻猜不到我的答案,搖搖頭問道:「那麼你最喜歡人家哪
兒呢?」

  「我愛你的一切……」我肉麻的說道。蓉兒眼中明顯的閃出一絲失落,顯然
這個空泛的答案不能令美人滿意。

  我繼續肉麻的說道:「我最愛你這雙手,柔若無骨,指甲也是修繕的極美,
幸虧你不喜歡練彈指神通。這雙柔荑啊,纖巧多能,極富創造力,最重要的是。
手要牽著走一輩子,必須要好好愛護。」

  「咯咯……討厭……肉麻的快要吐了哦。」蓉兒被我酸的快要倒了牙,但是
這無比肉麻的話語,卻還是讓她比吃了人參果還要受用。

  所以說,不怕方法舊,美人喜歡就是王道。我沿著皓腕一路輕吻向上,將攻
擊的重點放在了她的腋下。這是蓉兒身上非常敏感的一個部位,每次我親吻她這
�,都會看到她臉紅紅的秀媚之態。

  「嗯……癢……麻酥酥的難受,別鬧了……」她輕輕推推我,但是她受用的
表情卻再次出賣了她。

  「我說過我的獨孤九吻很厲害吧?」

  我嘬著蓉兒的耳垂兒,在她耳邊呢喃道。

  「還不是隻會欺負女人家的……流氓招數,還如此沾沾自喜的……嗯……」
蓉兒的話還沒說完,我就促狹的將舌頭探入她的耳廓,輕輕的舔了下,讓她如同
一陣電流經過,全身為之一顫。羞恥與快感的雙重禁忌觸覺,讓蓉兒有苦難言,
雙手牽著我的手,伸向了她的桃源之地。

  我右手一麵在萋萋芳草中尋覓著那一點相思的紅豆,中指則探入蓉兒下身抽
插起來,一麵按摩著她的G點。我純熟的手法和輕重適中的力度,讓蓉兒在多重
快感夾擊之下,已經小小的丟了一次。我抽出被春水打濕的右手,伸到蓉兒麵前
壞壞的一笑。蓉兒不依的輕輕打了我一下,示意我可以進入下一步驟。

  「夜還長著呢!」我並沒有停止我口上的動作,沿著蓉兒的脖頸一直向下親
吻,右手揉搓著蓉兒的乳房,甘甜的乳汁從深紅色的蓓蕾中析出,沾濕了我的雙
手。

  蓉兒被我挑動的情欲高漲,雙手也按在自己雙乳間我的右手上,輕聲膩膩的
發出「嗯嗯……」的甜美嬌吟。我的舌尖劃過她緊實的小腹,還惡作劇的在她小
肚臍上親吻一陣。

  蓉兒被我挑逗的難耐,雙腿開始不自覺的蜷伸著蹭著床單和棉被。當棉被漸
漸滑落到了地上,在紅燭映襯的宮殿�,我寬厚的雙肩已經將蓉兒的修長雙腿扛
起,架到了背後,綿密的細吻落在她泥濘的花唇之上,而我此時正是懷著最謙卑
恭順的心情,讚美這孕育生命的殿堂。

  「過兒,嗯……別這樣……快進來……我好想要,來疼愛我……」蓉兒再也
難耐心中的熊熊欲火,雙手緊緊的揪扯著床單,不斷向上挺著腰,美穴中的春水
更是汩汩的向外湧出,眼看又要泄身。

  看著此時的蓉兒被我折磨的盈盈欲泣,好像雪白的小羔羊一樣等著我臨幸,
那媚眼如絲的陣陣期盼,目光真讓人受不了。我用手扶自己的盤龍槍抵到蓉兒濕
滑的花徑口,微微一挺身,就插了進去。

  「嗯……」仿佛期待已久的火熱、漲滿的充實感讓蓉兒舒爽的嬌呼一聲,下
身的春水穴歡迎著粗長的盤龍歸海,緊緊的裹住我的偉物。我喘了口氣,把蓉兒
一雙美腿往上提了起來,讓她圓圓的屁股離開床麵懸在了半空。

  蓉兒兩腿就這樣搭在我雙肩上筆直的伸向空中,粉嫩的、找不到一丁點兒繭
皮兒的小腳丫也俏皮的翹著,像極了殿外荷塘�含苞待放的蓮朵兒。

  我忍不住輕輕將那對兒玉足攬過,將蓉兒微微見汗的足弓抵在我的鼻端,下
身一邊用力挺聳,一邊深深的呼吸著那芬芳的氣息。

  「咯咯……傻樣兒,你這個樣子好……好變態。」蓉兒想起曾經和我學過的
這麼一個詞,這時候用出來直接就把我歸納到了怪蜀黍之列,一邊忍不住腳底的
癢,使勁的想要抽回美麗的雙腳。

  我又豈能讓蓉兒如願?一邊攔住她回掙之力,一麵笑著說道:

  「古人說:『攬茝修初服,昭質裁荷衣。』這香氣天生就是花朵相伴,美人
玉足芬芳清香,要不怎麼會用溫潤如玉、芳香如蓮來形容美人的雙足呢?蓉兒你
的這雙蓮足更是如美玉一般,讓人見了就忍不住想要握在手中把玩一番。」

  我一邊說著,一邊挨個輕吻著蓉兒精心修飾過豆蔻般的玉趾,一路吻向肉乎
乎微微見汗的腳掌。足底是人體血脈節點最發達的地方,蓉兒天生怕癢,雙足更
是敏感的不得了,被我這般恣意妄為的欺負,忍不住嬌吟起來:

「嗯……哦……不要了,明明……又很癢,但是……嗯……」

  那似麻還酥的羞人觸覺和我小心愛護的專注神態,讓蓉兒倍感到我深深的愛
戀,她見我愛甚她秀美的雙足,也就盡量忍著難耐的心癢煎熬,任我對她美麗肢
體的輕薄。那麻癢之感卻與下身的快感相輔相成,讓蓉兒更是情動的難以自持,
嬌喘著歎息道:

  「嗯……郎……再快一點……」

我忽然感到蓉兒下身春潮湧動,緊實白皙的雙腿難以自抑的繃起,下身蜜穴也是
春水充盈,那龍珠春水穴將我緊緊包裹住。

「楊郎……蓉兒要你疼惜人家嘛……嗯……嗯……快一點……」

  我知蓉兒被我撩撥的心中煎熬難耐,情欲已經燃燒到了極致,再這樣逗她隻
怕對身體有損,索性一陣毫無章法的快速的突突點點,盤龍槍在蓉兒體內任意馳
騁。

  蓉兒半個身子沒有依憑,被我陣陣的猛攻頂的芳心亂顫,幾乎霎時被我推到
了快感的浪尖之上,下身汩汩春水被我的霸王槍抽排濺落床榻,在我倆身下的濺
濕大片水澤。

  在我如斯狂野的賣力操幹之下,蓉兒的一雙粉臂向兩側舒展,一雙白嫩的柔
荑在床上無助的亂抓;整齊潔白的貝齒輕咬著下唇,發出了略微有些低沈,卻又
令人倍受鼓舞的嗚喑嬌哼;頻頻秋水深情的凝望著我的臉,長長的睫毛也不斷的
顫動著;一對兒豐碩的肥乳,也在我的大力抽送下蕩起陣陣乳波……身心的渴望
都得到了酣暢淋漓的滿足。

  「嗯……嗯……嗯……」在這經曆了近兩千次的往複運動,在蓉兒第四次歡
暢的泄了身之後,一陣酥麻的感覺向我襲來。

  我略微緩下了抽動的速度喘口氣,從潮頭跌落的蓉兒卻都沒有像以往一樣求
饒,反而食髓知味的主動扭動屁股,來尋找那衝撞摩擦的快感。

  我看在眼�,心說蓉兒的體力也越來越好了,微微一笑道:「蓉兒你現在越
來越饞了,換另一個人也喂不飽你。」

  把蓉兒的腿放下,拍了拍她的屁股,摟著她的腰扶她起來。蓉兒無比滿足又
驕傲的癡態默認了對我的滿意。她已經歡暢的不能正常思考,隻是順著自己追求
快感的本能翻過身趴在床上,雙腿微微分開,屁股翹起來,纖瘦的腰部曲線向下
彎出一道柔美的弧度。

  我的盤龍槍再次悍然直搗中宮禁域,螺旋龍紋的刺激讓蓉兒深深歎了口氣,
渾身又是一陣輕微的痙攣。

  我趴伏在蓉兒身上,放緩了抽插的速度,一麵享受著蓉兒龍珠春水穴的緊窄
無比的吸力,一麵在蓉兒背後,雙手從腋下伸過,握住了蓉兒一對兒嬌乳,腰部
徐徐的加快挺動的速度。

  很快我們交合的地方傳出的淫靡水漬聲,白嫩的屁股被撞得啪啪聲響,蓉兒
被我突刺的上氣不接下氣,嬌柔的叫聲更變成了胡言亂語的高喊:

  「啊……蓉兒受不了了……啊……啊……啊……丟了……啊……郎……老公
啊……啊……啊……」

  她第一次叫我老公,終於的得到了認同感的我內心無比歡喜,心中的愛欲更
是一下燃燒到了極點,動作也漸漸變得狂野起來。

  「啊嗯……嗯……哦……呀……」蓉兒的螓首高高昂起,美臀與我雙股啪啪
的碰撞著,倆人仿佛狗一樣粘在一起,毫不掩飾,放縱的叫了出來,熱情的聲聲
呐喊,替我加油助陣。

  我跪趴在蓉兒身後,狂暴的衝刺,近乎野獸交配般上下起伏的動作,世間沒
有任何的事情再令我如此著魔。我忍不住湊到她耳邊說道:「寶貝兒,這幾日就
發現你的屁股越看越挺,越看越欠操,是不是讓我操圓的啊?」

  「嗯……就是讓你操圓的,讓你這樣一下、啊一下的……嗯……操的……」
蓉兒都沒想到自己脫口說出操這麼粗俗的字眼,但說完之後竟然有一種放蕩到無
所忌諱的快感和瘋狂,櫻唇湊近我的大嘴,主動的獻出丁香任我品嚐。

  蓉兒將我的躁動全部看在眼中,柔聲關切道:「夫君,要忍不住就射吧……
看你這一身汗,別累壞了……」

  我的體力確是有些透支,也對蓉兒時刻關懷我的身體感到欣慰,讓蓉兒回複
了平躺的姿勢,胭紅的絲緞床單上,烏黑的長發披散著,赤裸的雪白雙肩和粉雕
玉砌的玉臂把住了自己修長的雙腿,呈M形向兩邊大大的分開,露出了下腹雙穴
與美臀的誘人勝景。

  隨著我的再次插入,蓉兒雙眸�盡是柔情,雙手滑到我的背後,像一個賢良
淑德的妻子,用她柔若的身軀平複著良人的欲火,雙手溫馨的觸感讓我的心境忽
然間變得清明。蓉兒,你真是一個千麵嬌娃,我甚至分不清淫亂放蕩的你和這個
賢淑的你,哪一個才更加的真實一些……愛憐與占有的欲望到了極致,我真的不
知道該如何表達我可以為她再做什麼……

  我恍惚間隱約悟到了張可大曾經送給我的那句:「天地氤氳,萬物化淳;男
女媾精,萬物化生。」的深意。

  「老婆,我要射了。記住,不管發生什麼,放鬆心情,隨著心的指引,不要
抗拒身體的變化……」我也不知道走出這一步會是什麼,但是天生愛尋求刺激的
性格讓我決定冒一次險,因為我相信我們之間的默契和蓉兒對我同樣的深情。

  蓉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還沒待問我要做什麼,我用力的幹了兩下,蓉兒渾
身一頓哆嗦,驚訝的發現我如中了定身咒一般,顫抖著將一股股的種子傾射,不
同於以往任何時候,一股股的濁流激射居然好似沒有盡頭。

  蓉兒大吃一驚,如此不到一時三刻,隻怕我就會精盡人亡了。

  她剛想推開我,但是既便如此也是於事無補,沒法阻止我元陽盡泄的局麵。
正在躊躇間,蓉兒想起我剛說過的話,運起了素女功雙修的最後一篇的化神篇,
一麵將我的元陽吸納煉化,一麵毫無保留的將我們兩人的功力反哺與我,寄望於
煉化的同源精氣能夠被我吸收。

  果然,很快蓉兒發現,反哺的精元如同甘霖落在久旱的土壤霎時間浸沒,隻
是這樣構架起兩人間的內循環,卻有違於素女經「穩固精關,莫數泄精。」的主
旨。

  蓉兒隻覺自己在煉化侵入的精元的同時,自身的修為卻在不斷的下降,仿佛
是被動的做了我練功的鼎爐。若此時換做別人,甚至是晴兒、芙妹,或許都會以
為我要犧牲她,來換取自身的功力的進步。

  如果心中稍起抵觸情緒,就無法從心底做到毫不設防。但是蓉兒卻牢牢地記
住了我的叮囑,漸漸放鬆身心,毫不抗拒設防的吸納、反哺。三娘呢?她或許也
會甘心做我的鼎爐,隻是我卻不是當年那個口頭上肯為她去死的那個少年了。我
心神微微有些分散,趕緊收攝心神,專心的練起功來。

  這種微妙的境界在我們之間不斷轉換,封閉了五感的我們雖然目不能視,耳
不能聞,但是卻將靈識擴張到了整間飛霜殿內。我們能真實觸摸到的,居然是平
日�五感都無法察覺的一股圍繞在我們身周圍的氤氳的紫氣,而這團紫氣久久不
散,反而漸漸內斂凝實,被我們主動的吸納入丹田,這玄妙之境的大門,才慢慢
的閉合了起來。

  我們兩人同時睜開眼,相視而笑莫逆於心。我檢視體內的真氣情況,卻驚奇
的發現我居然可以看到自己髒腑的運轉和血氣的運行。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內視?
我滿懷寄望的望向蓉兒,發現她也正驚訝的望向我。「你也看到了?」我們同時
問道。聽到對方的問話,不用再作答也知道彼此所問何事。蓉兒自然也聽說過道
家內視自檢之說,忍不住好奇的在我身上做實驗。

  我心中苦笑,XXOO居然練成了X光眼,這上哪說理去……照這樣修煉下
去,隻怕真能得道成仙,白日飛升了。

  「蓉兒的真氣全都渙散了,現在人家弱小的似乎能被一陣風吹走,今後你可
要保護蓉兒。」

  蓉兒忽然感傷起她失去的功力,現在的她表現出的柔弱,似乎真的會被一陣
風吹走一般。

  我笑著將她抱起到穿衣鏡前道:

  「傻丫頭,自己看,你哪有一點虛弱的病容。」

  蓉兒看到鏡中的自己雙顰神髓內斂,如深潭般深遂。身上肌膚晶瑩如玉,血
脈與骨骼,都隱隱倒映與鏡中。

  「嗯……這是什麼?蓉兒豈不是變成怪物了,不要……嚇死人了……」蓉兒
撲入我的懷中,被自己的變化嚇得啼哭了起來。

  我知道她這是還不適應先天道體的緣故,摟住蓉兒,輕拍她光潔的背脊道:
「蓉兒,這不是散功的跡象,而是你現在還沒學會掌控自己先天道體的機能。」


  這就好比電腦係統升級,總要有個學習適應的過程,等到能夠熟練操作了,
才能體會到這先天之體的強大。我和三娘當年也都經曆過這一步,不過蓉兒直接
從空運雙靈境界跳過煉神返虛的境界,直接鑄就了先天道體,無怪一直沒有進入
先天境界的蓉兒,被自己身上發生的劇變嚇了一跳。

  「先天……道體?」蓉兒隱隱的覺察到自己內視的能力與我們的修行有關,
但是她沒想到我又拋出了另一個重磅炸彈。

  我點點頭道:「不同於先天境界,先天道體是煉體最關鍵的一步,稱它是鍛
骨篇更高級的版本也未嚐不可。」

  說著,我將自己對先天之體的感悟跟蓉兒分享,她漸漸明白了自己並不是內
力渙散,而是還沒有適應新的行功方式。

  不禁又是欣喜又是羞惱的對我嗔道:「那你明知道人家的變化,也不跟人家
說清楚,讓人家以為……你最壞了。還有,你剛才練功之前也不說清楚應該怎麼
做,隻說放鬆……要不是我機靈,一定讓你嚇死……」

  我微微一笑,心說蓉兒還真說對了,如果不是她福至心靈,我就算及時停止
輸出精元,也會因為虛耗和反噬致使功力大損。

  不過既然這功法稱作「性命雙修」,可見就牽涉到死生之事,不得不慎重。
「這個就需要有默契了嘛,如果我們提前商量過,就會有刻意的痕跡,就做不到
空靈無為,無法盡全功,到最後肯定功虧一簣。」

  蓉兒熟讀素女經,結合自己的理解一想我的話也對,這才不再生我的氣,摟
著我撒嬌道:「噯,你說人家現在美嗎?」

  「我說,從剛才那麼聽話的叫老公,現在怎麼就變成噯了?」我不依的將蓉
兒摟在懷中問道。

  「嘿嘿……好吧,夫君大人……這下滿意了吧?」蓉兒眼中滿是期許,臉上
紅紅的笑著答道。

  我眼中盡是柔情,凝望著她的眼說道:

  「蓉兒,你是我的引領者、我的女神,有你在我身邊,我才不會迷茫、才不
會戰抖……雖然我一直信奉一句話:絢爛激烈的愛情無法持久,但是我卻無法收
束對你的愛意,讓它可以更久、更久一些……」


  眼見蓉兒聽完我的話,先是無比欣喜,接著是失落,連眼神都有些黯淡了,
我接著說道:「可是這份愛意卻始終沒有褪色的跡象,我想我至少有信心保持這
份心情,知道我死去的那一天。」

  我的一番承諾也算是極有分量了,雖然隻是換了一種說法說:「我愛你一生
一世」,但是效果卻又有天壤之別,至少蓉兒非常吃我這套。

  我並不是用甜言蜜語哄騙她,雖然這樣說對我的眾嬌妻很不公平,但是對她
們的感情,是我愛、憐、欲、責任、羈絆,甚至還有一點謊言、一點狡黠的混合
物。

  而對於蓉兒,我可以保證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出於愛,不摻雜一絲其他的
感情。我進山尋找劍譜,是因為愛她;我可以替幾次三番的搶救郭伯伯,是因為
愛她;給天下百姓恢複一個清平世界,也是因為愛著她!

  蓉兒微笑的沈醉在我的懷中,她愛我的情話,愛我把她捧得高高在上,像公
主、王女一般的寵著她。

  「我不要你當我是什麼女神,蓉兒是你的愛人,是你的妻子……你隻許寵著
我、疼愛我,就算我以後真的被你慣壞了,你也不許說我、不許罵我、更不許動
手打我……除了丫頭們,不許再去招惹其他女人……」

  似乎發現我又把她擺到了難以企及的高度,或許這次真的是太高了……過猶
不及,她不想和我產生疏離感,正所謂隻羨鴛鴦不羨仙,女神就這樣謫落回到了
人間,小女人般小鳥依人的依偎在我的懷中,享受著自己可以恃寵而驕的特權,
對我提出無數的「不平等條約」。

  我知道她的話語大多是對我撒嬌,並沒有什麼實際的約束限製,聽完之後她
所有的話,我隻笑笑說道:「我都聽你的,蓉兒的話都是對的,如果有錯誤,我
也會當成是正確的。我要把你寵壞,寵的很壞很壞,壞到可以符合東邪之女的標
準。」我親著蓉兒的額頭笑道。

  像她這樣玲瓏剔透的女子,自然知道界限在哪,這也是我敢於拋卻一切顧慮
寵慣她的真正原因。

  能讓我做到這一步的,還有三娘,同樣是沒有悉心得到嗬護的花朵,三娘的
身世則更為坎坷,所以我才會在她們兩個身上傾注我絕大部分的愛戀。這樣是否
對芙兒、晴兒、無雙、瑛兒和如是很不公平?也不能這麼說,我也隻是要掌握好
其中的尺度。

  昔日的郭芙和李莫愁,已經被證實為凶殘、冷漠的代言詞,我內心的這點陰
影讓我始終抱定了決心,絕對不能給她們變得不成樣子的機會。如是、無雙和瑛
兒表麵上都是樂天知命的性子,但是經曆了白雲鶴事件,我不得不從新審度我曾
經最信賴的丫頭。說實話,現在我都有些草木皆兵了,為此我曾多次懷疑如是是
不是逍遙派的人。

  我們練了一晚上的雙修功,不覺東方已經際白。「你該回去了,不然她們起
來又好找你了。」蓉兒依偎著我說道,語氣�卻透著濃濃的不舍,但是她轉而將
我輕輕推開道:「快去吧,我正好用這段時間,體驗下先天道體的妙用,你不用
擔心我了。」

  「嗯,如果還是覺得累,就多休息一會兒。」我見她眉頭舒展,心�沒有藏
著不高興,就起身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道。

  「嗯。」蓉兒展顏一笑,對我的體貼很是滿意,雙臂一展,摟住我的脖子,
在我嘴上啵的親了一口。

  「再逗我,我可不忍耐了。」我笑著在她的美乳上拂了一把道。

  「嗯,這幾天你都快和人家長在一起了,快去吧,一會兒芙兒好起來了。」
蓉兒不依的拍開我作怪的手道。

  我又小小的和蓉兒親昵了一下,才轉身出了披香殿。蓉兒等我慢慢行遠,消
失在拐角處,她歎了一口氣,披上衣服掩起她曼妙的胴體,盤膝而坐運功鞏固一
夜的成果。

  這時候也就是剛過辰時,而我們一家微服出遊,除了幾位奶媽,連隨從、丫
鬟都沒帶。

  我猜想芙妹、如是她們昨晚睡得早,這點或許也該起來練劍了,就飄飄然的
沿著湖心亭向東邊的宜春殿走去。

  果然如我所料,芙妹和瑛兒已經早起開始練劍,我見她倆練得專注,就遠遠
的站在廊柱後麵看她倆對弈劍法。芙兒的越女劍雖然缺乏新意,但是勝在專精純
熟,單就臨陣經驗上而說,似乎比瑛兒更勝一籌;瑛兒既然稱為白雲鶴,自然是
輕功了得,之前我見過她與人對敵之時,極少主動出擊,一旦出手則是連環奪命
的殺招,端是狠辣無比。

  芙兒至今不知道瑛兒的真實身份,瑛兒也隻是用華山的玉女十三劍和芙妹對
拆。但是芙妹功力日深,已非昔日粗糙的毛丫頭,即便不依仗清鳴劍的鋒利,也
完全的將未施全力的瑛兒壓製在下風。

  「砰」芙妹把瑛兒手中的木劍磕飛,笑著拱拱手說道:「瑛姐,承讓了。」

  瑛兒笑了笑,俯身拾起了落在地上的劍。低頭還沒拾起長劍,就看到我的一
雙大腳在她眼前。我替她撿起長劍,走到她倆身前。

  芙妹看我走近,蹦蹦跳跳的過來道:

  「夫君,我最後那招白猿獻果用的怎麼樣?」

  我截取玄鐵劍的部分劍意,將適合芙妹劍法特征的部分幫她融入了越女劍法
中,這招白猿獻果,正是我改良之後的得意之作。芙兒將其中的直截、利落的要
點完全發揮出來,劍隨神至,她已經摸到了人劍合一的邊了。

  「不錯是不錯,就是欺負瑛兒,有點不太地道。」我摟著她倆,在一人麵上
香了一下說道。瑛兒見我替她說話,對我微微一笑,卻沒有多說什麼。

  芙兒聞到我身上濃重的騷味兒,心知我又一夜沒幹好事,「在浴池邊上都這
麼邋遢,傳出去都惹人笑的,一點都不注意體麵。」

  「我這不是早起,回來邀寶貝兒起來晨浴的嘛。」

  「嗯……好啊,這溫湯真的不錯,昨晚上泡了泡,隻覺渾身舒暢,睡得也格
外香甜。」芙妹打趣的說道:「昨天瑛姐和無雙都不想上來了呢。」

  我在芙兒皓腕上摸了把說道:「果然是美如冠玉,滑若凝脂啊!」芙兒承襲
了蓉兒的良好基因,皮膚本來就嬌嫩無比,現在經過富含硫化礦物的溫泉滋養,
更是變得滑不留手了。

  「我剛才還猜鶴兒會贏呢,這小手這麼嫩,握著劍柄不該打滑呀?」

  我心想:這時候給老公我握握槍杆兒,不知道是怎樣一番滋味。

  「大哥,你又在取笑人家了。」芙妹紅著臉,不依的靠在我胸前說道。

  「嗬嗬……對了,鶴兒,華山派還是沒有嶽掌門的消息嗎?」自從我們進駐
長安,我就派人上了華山探察,但是朝陽峰上華山派已經空無一人。

  探子回報說地上有血跡,應該是經過了一番搏鬥,隻是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
究竟發生過什麼,是沈夫人突然發難將華山派眾弟子全部擄走了;還是,經襄陽
一役,沈卿君的身份曝光,嶽正烽清理門戶未果,潰敗躲了起來。

  瑛兒皺著眉搖搖頭,並沒有多說什麼。我看她這樣的舉止,心�居然生出了
一絲未名的厭惡之情。

  從小寄人籬下,最善察言觀色的瑛兒自然覺察到我對她產生的偏見,但是她
沒有對我多做任何解釋,隻是用沈默與我相對。瑛兒被我拆穿了身份之後,雖然
日常�還是像過去一樣,但是我知道這都是她偽裝自己的假麵。雖然她對我是真
心的,但是一想到在這笑容背後,隱藏的是一顆冷酷的心,我心�就不禁陣陣發
毛。

  誠然,當年她加入明教也是受形勢所逼,在魔窟�她需要堅強起來,需要生
存下來。不過,即便我明白所有這一切,也不代表我就能接受她的這份漠視生死
的冷淡,畢竟嶽掌門為人謙和,是位難得的仁人君子,我不希望他有什麼閃失。
我隻覺得我們的心在漸漸疏遠,漸漸的築起了一道無形的牆……或許,是時候開
誠布公的和她談談了,我心�有了這樣的念頭。

  因為我心情不好,所以在浴池�隻是敷衍的和芙妹胡鬧了一陣。我們洗淨擦
幹,芙妹聽說她娘突破了先天境界,顛顛的自己跑去找蓉兒去了。我抱著瑛兒回
到了無人的偏殿,對她說出了我心中的憂慮。「鶴兒,你心�還有結沒有解開,
我感覺你在排斥我,你的喜怒哀樂都讓人感覺不真灼。」

  「心結?」聽我這樣問,瑛兒自己喃喃的重複了一遍。她自然懂我的意思,
但是性格內向的她又怎麼肯坦誠的直認其事呢?同時,盈盈欲泣的大眼睛放出萬
伏高壓電,就連之前心腸剛硬,非要把這件事情說清楚的我,看了後都心軟了。

  但是為了長久的安寧,我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如果我們不能坦誠的,麵對麵開誠布公的說清楚,我真的擔心這個結會在
我們兩人之間構築起一道無形的牆。到時候你不肯跟我溝通,我不肯同你交流,
那還成什麼樣子?」

  我見她還是低著頭不語,繼續說道: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們是要攜手相伴一生的。自從我們重逢,我就
對自己說,瑛兒自幼孤苦,寄人籬下雖然衣食無憂,但是心�總是免不了有些自
傷身世,我一定要好好對她。到後來,我發現了你那個身份,我也不想怪你,畢
竟當時你也沒得選擇,隻怪我們當年不小心將你推到了火坑�,所幸你現在能全
須全尾。」

  瑛兒聽我這麼說,心�好過了點,雖然眼淚吧嗒吧嗒的滴著,但是還是抿著
嘴唇說道:

  「我也不想怪郭伯伯,但是我當年真的很怕。夫君,你說的最正確的一點,
就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是什麼性格。我……爹和娘去世後,我就在舅舅家寄
宿,雖然他們待我極好,但是我也知道自己應該恪守本分,應該乖一點不惹麻煩
的。後來家破人亡,和表妹失散,卻遇見了你和芙妹,在桃花島上的三個月,是
我人生最快樂的時光……」

  瑛兒眼中露出了緬懷之色,隻是她臉色轉而變得有些蒼白了,「但是,自從
上了華山……我……大哥,我殺過人……」

  瑛兒擔心的看著我,擔心我會怪她,會厭惡她。

  「我見過你的劍,那是把見過血的劍,所以呢,又怎麼樣?大哥也殺過人,
殺過很多人,你怕大哥嗎?」我摟著她輕聲的問道。

  「我……怕……我真的害怕極了,鶴兒夜夜都會被惡夢驚醒,會夢到你用玄
鐵劍打打殺我……」瑛兒瑟縮的躲在我懷中道。她雖然在我懷中,但是她的身子
是冰冷的,可見心中還是對我有很深的戒備。

  我見瑛兒哭得傷心,心中真的很痛,這幾個月來真的難為她了……而我的冷
漠或許讓她回憶起了,當年身陷魔教的經曆。我心中本來還有的一絲不滿也煙消
雲散了。

  我改變了身邊大多數人的命運,將之導向一個歡快的方向發展。可是人生就
是這樣,有得必有失,我救了這些孤苦女子的生命,卻騙了她們一生的眼淚。或
許,博愛真的要付出遠遠大於專一的代價。

  我後悔了嗎?不!看著她們平平安安的活著,我願意付出一生去交換。

  誠然,是人總會有偏向性,我是偏心眼兒,但是我愛我的妻子們,就算她們
偶爾會彼此吃些小醋,但是我不想見她們中的任何一個為我黯然終生。

  這真是死心眼的年代下,一群死心眼的女人……尤其是二十一世紀,分手後
哭鬧三天,男人、女人就分別爬上別人的床的那個時代可比?

  瑛兒繼續說道:「以前,我在最苦最難過的時候,隻要夢中夢到你,我就不
再害怕了,但是、我……我知道夫君不會殺我,但是卻還是會忍不住的想……忍
不住的會怕……」

  我這才明白,她心目中把我擺到了一個何等重要的地位,隻是化身為寄托的
保護神,忽然間變成了自己最可怕的夢魘,她自然是無法接受了。

  我也隻能感歎,疑心生暗鬼,還是做虧心事了吧?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不
過這時候,我也不能在她心口上捅刀子,不然估計就這一句話,我的寶貝兒就能
羞憤的投湖去,隻好勸慰道:

  「夫君知道這些年你受了很多的委屈,吃了許多的苦。不過,一切都已經過
去了。夫君,還是那年的那個小子,可以為了保護鶴兒而奮不顧身的那個邋遢小
子……永遠是你最值得依靠的人。」

  「嗯……」心結漸去,懷�的嬌兒明顯的放鬆了許多,原本有些緊繃的身子
也漸漸的軟了下來。我忍不住有些食指大動,壞笑著去解妻子腰間的絲絛。瑛兒
紅著臉,不知道是該替我寬衣,還是應該阻止我,有些尷尬的僵在那�。

  我心中好笑,我們雖然成婚年餘,芙妹和無雙都被我調教的開始初識性愛的
樂趣,隻有瑛兒在床上表現依然靦腆,我甚至都有些懷疑她是不是有些冷感。

  我掀起瑛兒的湖綠色肚兜,她害羞的想要掩住自己嬌小的玉乳,被我伸手攔
住。

  「嗯……別看,感覺好丟人……」

  瑛兒的身體發育不太好,胸部至今都還停留在32B的尺寸,在奶牛的國度
�,即便是芙妹、如是產後都增大到了34C,更不要說,身材最為嬌小,但是
體型已經直追蓉兒和茵兒的童顏巨乳無雙妹了。

  隻有瑛兒,身量又高、體型又……纖瘦,弄得她無比的自卑,都不愛和我們
一起下水洗澡。我心�也好笑,本來南宋應該是貧乳的時代,美女都以胸部小為
美,可惜瑛兒卻生不逢時,遇到我這麼一個巨乳收藏家……

  這也難怪,在南宋封建禮教專製製度下,婦女的身心都受到極大壓抑摧殘,
拿纏足束胸來說吧,甚至都扭曲到近乎變態。外間的女子,哪能像我家�的大小
寶貝兒,這樣身心健康的茁壯成長,營養跟上了,身材自然也更加出眾。不過吃
慣了參翅鮑肚,偶爾換換口味吃吃小籠包兒,那個感覺也是相當不錯的。

  我一邊用舌頭在瑛兒乳暈上打轉,輕咗在嫩紅的蓓蕾,一麵笑道:「大有大
的好,小有小的妙,如果鶴兒和柳妹的身材對調下,為夫還看不習慣呢。在我心
中,鶴兒是唯一的鶴兒……」

  如果白雲鶴變成了爆乳鶴,不知道魔教的殘餘看到了,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想到這兒,我還真有些想念謝婉琴的那對兒G奶了……瑛兒聽我這麼說,心�甜
甜的甚為受用,也漸漸有些釋懷。

  我輕輕把玩著,但是感覺確實沒什麼手感,再看看她小細胳膊、小細腿兒,
哎……怎麼有一種孌童的罪惡感呢?還是個男童……怎麼說瑛兒也都十九歲了,
平日�吃得少不說,還基本上茹素,所以總是給人一種病怏怏的感覺。

  以前,我的幾個寶貝老婆�,抵抗力最差的除了初晴就數著她了,但是現在
晴兒身體慢慢調養好了許多,隻有瑛兒經常生病不說,最主要的是讓我覺得沒有
盡到照顧好她的責任,而感到有些內疚。這不換季的時候,她還時不時的咳嗽兩
聲。

  「不過呢,鶴兒你太瘦了些,老是不好好的吃飯,老這樣身子怎麼能好的起
來。」169cm的身高,隻有98斤重,我平時都愛跟她打趣,說出門拿個繩
拴著她,省的被風刮走。我抱起她盤坐在我懷�,下身的霸王槍刺入花徑,用手
把著她的小屁股一陣掂量,還是沒有長肉的跡象。

  瑛兒本來冰雪聰明,但是所謂關心則亂,她怕我心�嫌棄她身材差,又鬱鬱
的有些沈默了。瑛兒在床上本來就是個悶葫蘆,這時候心�有心事,更是一言不
發。我心�哀歎:挺聰明的丫頭,可惜床上的知識實在是太貧乏了,真是讓人有
種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感覺。心說,有些話,自己說不合適,要讓茵兒好好的
開導開導她。

  「夫君,鶴兒聽你的就是,從明天起好好吃飯……」瑛兒忽然展顏一笑,摟
著我脖子說道。

  「今天怎麼這麼乖了?」

  我隻覺她變化快得有些突兀,點點她的小瓊鼻問道。

  「人家想……把身子調養好了,好……好替爺生兒子。」瑛兒的聲音在我耳
邊越來越低,幾不可聞,要不是我六識絕佳,肯定聽不清她說的是什麼。

  「嗬嗬,為什麼生兒子呢,生女兒不好嗎?咱倆養個小鶴兒,肯定眼睛大大
的,聰明又可愛。」

  瑛兒被我說的含羞埋首在我肩上,但是我知道她心�是開心的。她嚅嚅的對
我說道:「好哥哥,是不是……奶孩子……真的能讓胸脯變大呢?」瑛兒看如是
生了宗社之後,胸部鼓鼓的比以前大了許多,忍不住問我道。

  「哈哈……笑死我了,原來我的寶貝兒是打得這主意?快別亂尋思了,隻要
你身體健健康康的比什麼都重要,你沒看如是身子也弱,生孩子那真是在鬼門關
前走一趟,我真怕她會有個閃失……對你也是,我一直都擔心你身子弱,如果你
身子壯些,以後咱們生出一大群孩子,說不定還可以挑選一個出來,繼承程家的
香燈……」

  我知道瑛兒極為孝順,有時候想到早逝的爹娘,也偷偷的為自己家族人口凋
零感傷,聽我願意幫她光大她家的門楣,有些欣喜的問道:「真的?」但是話一
出口,就覺得不該這樣質疑我,宗洋剛剛過繼給了舅舅,自己又起這樣的心思,
將自己丈夫置於何種立場?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我見她怯懦懦不敢說話的樣子,就耐心的勸道:「不管怎麼樣,不管將來孩
子姓什麼叫什麼,都是我們倆的骨肉……我們都還年輕,現在也證實了,你夫君
我有開枝散葉的本領,為我楊家添丁添口,還怕以後沒人守著我姓氏嗎?隻是,
前提是你必須有好的身體。」

  「大哥,我……謝謝!」除了我以外,又有多少人能主動跟妻子提出這樣的
提議?瑛兒聽我說的體貼,更是為自己和未來出世的孩子著想,感激的不知道該
說什麼好。

  我也明白,這也許還是我的意識太過超前,至少關心老婆這點,在這個時代
也算是特立獨行了。

  「傻話,我們夫妻是一體同心的嘛,還有什麼謝來謝去的。」女孩子都是淚
腺發達,我不想讓我輕飄飄的幾句話再讓瑛兒落淚,盡量讓自己臉上帶著笑容。
隻是最後,瑛兒歡笑的眼中,依然轉著淚花,不過這卻是開心的淚。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48:24

        第七十三章 再戰蒙古,打你個心驚膽也破
              獨立門戶,南宋廷你又奈我何

  時間轉眼又過去了一月。這期間我得到的唯一好消息就是,金輪法王和尹克
西被阿�不哥轟走了。別說,還真是替我除了兩顆眼中釘,讓我越來越覺得阿�
不哥可愛。這一天,呂文德請我到中軍議事,說有要事商量。

  「楊巡檢,有旨意到了。朝廷以你擅殺朝廷命官,專權以及破壞和談進程的
罪名,要求我逮捕你。」呂文德喏喏的站在軍帳�,軍帳中分班站列著他的兄弟
呂文煥,大將杜庶、聶斌等人。呂文德自然有數自己有幾斤幾兩重,處事圓滑的
他,第一時間就把邸報取出,讓我和蓉兒觀看。

  我看罷冷笑一聲,這種結果早在我的預料之中。賈似道此次媾和談判徹底失
敗,而我怒斬了趙昱,給丁大全和賈似道一個扳倒我天大的口實。這就是明君和
昏君的差別,明君隻有到了天下太平之時,才會做鳥盡弓藏的事;而昏君在事業
未成的時候,就老是惦記著要卸磨殺驢了。不過,「擁兵自立」這四個字太過沈
重,宋理宗要除我之心,反倒在情理之中。

  「我不會投降的,但是我會離開襄陽。」我將邸報折好,扔了回去道。

  呂文德有些慌了,急忙說道:「賢侄,你不能丟下合城百姓不管啊,如果你
走了,襄陽城必然免不了城毀人亡的下場。」

  蓉兒冷然道:「那你要怎樣?綁了我們向蒙古人去邀功?」

  呂文德連連擺手道:「當然不是,蒙古勢大,野心也是極盛,今日走了,而
明日複來,老呂我怎麼會做這種怯懦的決定。不若,我們全力擊潰他們,然後再
將戰功呈報,或許事情還有轉機。」

  我冷笑的看著呂文德賊眼亂轉,心知他此舉必然沒安好心。封建皇帝最怕什
麼?無外乎列土封疆和功高震主。宋理宗難道不知道我以萬人之眾擊潰十萬雄獅
嗎?

  他是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呂文德安得什麼心?他是想讓我調集所有虎賁營
的兄弟,和我們新建的狼騎、鐵壁以及火銃三營,一起自投羅網送到蒙古人的口
中。你不仁我不義,我倒要看看,當你們知道什麼叫做「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頭」的時候,會是一副什麼樣的樣子。

  我的嫡係部隊,在一天之內就集結到樂襄陽城。新野城依然交給了陳振源和
莫三,負責新野城防禦的,是從襄陽城退出的武林同道和丐幫弟子。而此時蒙古
大軍的糧秣後續已經充足,也已經推進到襄陽北十五�外,大戰一觸即發。

  「楊巡檢,我們襄陽城有火銃神器相助,兵貴精而不貴多,此番出城迎敵,
我撥給你,前部五千人馬助陣,你看如何?」軍帳內,呂文德對我說道。

  我心頭冷笑,五千人馬?為了誘我出城送死,送了好大的一隊殉葬隊伍啊,
真是好大的手筆……我點頭道:「區區蒙古蠻夷,在我眼中不過土雞瓦狗一般,
五千人足以。」

  呂文德神情一鬆,正要點頭,我卻攔住了他道:「大帥且慢,這五千士兵,
我想要親自挑選,不知您可否應允?」

  呂文德隻想讓我快點出城,立即點頭道:「當然,一切用度,調度都任憑楊
巡檢征調。」

  呂文煥有心想和他大哥打個商量,但是看我在場,也沒好再吱聲。

  我點點頭,一馬當先走出了軍帳,向校場點將去了。

  呂氏兄弟遠遠的綴在後麵,也跟著我走出了軍帳。呂文煥走到其兄背後,低
聲道:「大哥,我怎麼覺得有點詭異,這小子不會是想跟咱們玩什麼花樣吧?」

  呂文德看我走的遠了,陰陰的說道:「不管他想做什麼,等他一出城,就發
信號,讓李烈帶著五萬湘軍進城,先把他的家人控製起來。他的武功高強的幾個
婆娘,應該會隨他上戰場,抓住郭芙和另外兩個孕婦,他就不得不跟蒙古人拼死
一戰了,等他們兩敗俱傷之時,我們再伺機而動。那新式的火器威力無擋,如果
楊過真的勝了,我們乘機尾隨掩殺,將他們全部絞殺;如果蒙人勝,我們就堅守
城池,等他們進攻乏力自然就會退去。」

  「大哥好計策!」呂文煥對其兄這一石數鳥之計深感欽佩,忍不住豎起大拇
指讚道。

  「嗬嗬,打好此役,你我兄弟登朝入閣、封侯拜相之期就不遠了。」呂文德
頗為得意的笑道。可是,他們的如意算盤還是打的不夠響,等兩個人到了點將台
前,我已經傳人擂鼓聚將了。

  呂文德大驚,自己未至,楊過這小子就竟敢擂鼓聚將,這對他是一種徹底的
藐視,他三步並作兩步的奔上高台,可是我的一名親兵已經擋住了他的去路。呂
文煥聽到金鼓齊鳴也知道不妙,緊跟在呂文德後麵,而呂文德突然停了下來,他
就跟著撞到他哥哥的背後,再想往後退,身後可就已經多了一把尖刀抵在他後心
之上了。

  我早早的就識破了他們驅虎吞狼之計,昨晚初晴親自出手,神不知鬼不覺的
盜走了呂文德的令箭節符。我身後的兩名親衛是蓉兒和三娘扮的,在他們心神慌
亂之時,一舉將他們控製了起來,我更授意蓉兒萬不得已之時,可以對呂文德使
用移魂大法。

  很快,校場上就聚集了兩萬久經戰陣的精銳士兵,從他們有條不紊的方陣調
度,我不禁讚歎,這都是師傅多年來的心血啊!養兵千日用在一時,能否破局的
關鍵手,一舉就看今日的結果了。

  兩通鼓響,部隊已經集結完畢,眾將也分次列應卯。杜庶、聶斌和嚴羽等高
級將領知道其中內幕,看到我站在點將台上,不由都是一愣,但是還沒等他們說
話,又有「親衛」跟到了他們背後,正是初晴、瑛兒和小龍女三人。利刃及身,
他們又素知我殺人不皺眉,一個個噤若寒蟬再不敢多說什麼。

  我在台上朗聲道:「兄弟們,你們可認識我?」

  「認識!」萬人整齊的回答,聲震山河!襄陽城�的軍民,不論是聽過我
《精忠報國》,參加過三個月前大會戰的,還是看過《襄陽時報》關於我們襄陽
大捷被無情抹殺報道的,還是參加了郭伯伯葬禮的,眼睜睜看著忽必烈和一萬多
蒙古俘虜,大搖大擺走出襄陽城的……

  大家聚到此地,都懷著一顆無比憂憤的心,因而那簡單的兩個字中,包含了
更深的,則是同仇敵愾,誓保襄陽的堅定信念。

  「多的話,我不說了!今天,蒙古人又來給我們送牛送馬了,我們能讓他們
空著手回去嗎?」我忽然問了一句。

  一時間,校場上鴉雀無聲,所有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場麵顯得
有些冷場。

  我事先安排好的士兵喊道:「不能!我們請他們吃槍子兒!」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大家這才想起,如今我們擁有無比犀利的火器。現在,
我所掌握的火銃,以及它在實戰中的巨大威力,已經在民間被傳得神乎其神了。
有人說這是天上的神火箭,無堅不摧;也有的說我是雷部正神下凡,是為了拯救
黎民於水火轉世臨凡的;還有的人說小龍女是東海龍王之女,這龍神降雨,她肯
定會帶著閃電不是?這火器就是小龍女從東海龍宮帶來的。

  這些讓人哭笑不得的傳聞,我們稍稍善加利用,卻收到了奇效,確保了襄陽
城軍民的士氣不至於跌到穀底。

  我等大家都安靜了下來,才接著說道:「蒙古人是狼,貪婪的狼群,是一群
養不熟的畜生!你喂飽了他,他下次還來你這�獵食,當你被他拖累、拖垮,他
就一口咬斷你的喉嚨,吸幹你的血和骨髓,吃淨我們家人的血肉,大家說我們允
許嗎?」

  「不允許!」眾軍激情已經燃起,聽見我的問話,想到近來臨安朝廷,向蒙
古人賠償進貢,很容易的就聯想到了我的比喻,禁不住都雙眼赤紅,仿佛看到了
自己妻和子,被蒙古人奸淫殺害的情景。

  「好!從今天起,我們要向世人宣告,要向天下宣告,我們要用自己手中的
武器,用我們的血肉之軀,不但要守衛我們的家人,我們還要將這些蒙古豺狼統
統趕回草原。中華不亡有我在!北驅韃虜,恢複中原!」

  「北驅韃虜,恢複中原!」山呼海嘯般的吼聲,回蕩在襄陽城的上空,就連
城外的湘軍首領李烈都不禁感慨,如此懸殊的戰局之下,襄陽城的軍民都能保持
如此激昂的鬥誌,隻是這個口號太過天真。

  「北驅韃虜,恢複中原嗎?我似乎有二十年沒敢做過這樣的夢了。」李烈皺
眉沈吟道……此時,坐在蒙古軍帳內躊躇滿誌的阿�不哥,似乎已經看到了攻破
襄陽城之後,金錢、美女和榮譽就在眼前的情形。而更令他不願錯過的,是如何
去盡情羞辱忽必烈,二哥,讓我教教你,這仗應該怎麼打。

  老丞相博爾朮攏轡縱馬到了阿�不哥身前,看到了他眼中的狂熱,忍不住替
他降溫道:「四王子,襄陽城雖然兵將不足三萬,但是城高池深,萬萬不可輕敵
啊!」

  阿�不哥看看忠於黃金家族一生的老丞相,心中卻不免生出一絲鄙夷。他心
想:人老了,膽子也小了。

  「褪掉羽毛的大鵬,就再也無法回到湛藍的天空了。」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
錯。

  「老丞相,你的擔心似乎過頭了一點,我想不出任何理由,以我們二十萬大
軍攻打區區襄陽城,會有輸的可能性。我們是天神的寵兒,我們是天下的霸主,
霸者的榮耀不允許如此可鄙的怯懦。」

  「隻是……」博爾朮也覺得二王子忽必烈敗的離奇。他曾研究過在士兵從戰
場上撿回來的火銃,但是沒有火藥的火槍隻是頑鐵一塊,他又怎能研究出一個所
以然?

  和談期間,他在襄陽派人收集了關於火銃的許多傳聞,但是所得到的情報可
以稱得上是光怪陸離,卻沒有真正的拼湊還原出人們口口相傳的那件神器的真實
麵目。

  他曾經私下試探著詢問過忽必烈,但是忽必烈因為不忿阿�不哥的嘲弄和羞
辱,隻是顧左右而言他不肯透露實情,很顯然他是在等著看阿�不哥的笑話,因
此博爾朮心中又升起了警兆,忍不住提醒道。

  「不用說了,我心中有數,你且退下!」

  阿�不哥被他說教的煩了,手一揮,示意他退下。

  博爾朮歎了一口氣,施禮退了下去。

  斥候來報,襄陽城主將楊過,派人前來下戰書挑戰,接過戰書,阿�不哥愣
了。他原本最擔心的是襄陽城堅固的城牆和寬闊的護城河,沒想到南人居然主動
放棄了自己唯一的優勢,居然敢於主動出擊。但是他轉念一想,或許真如右相博
爾朮所說,南人有什麼大陰謀?「來人啊,請左相和右相大人前來議事!」

  左相阿蘭答兒是他的嶽父,此次南征也征得了窩闊台大汗的同意,前來為阿
�不哥出謀獻策,是他名副其實的智囊。

  阿�不哥將手中的戰書傳閱二人,兩位智者一時間也是眉頭緊鎖。這封信來
得突兀,內容更是讓人稱奇,有多少年沒人敢和蒙古鐵騎在戰場上發生正麵衝突
了?久的讓他們幾乎記不起來了。

  阿蘭答兒搶先道:「既然他們要在野外一戰,必然有所憑恃,我們可以先派
人偵查過地形,然後利用騎兵的突擊能力,一舉殲滅對方,在絕對的實力麵前,
所有的陰謀詭計都是不值一提的笑談。」

  博爾朮搖搖頭反駁道:「如此行事,雖然必勝也勢必造成較大的傷亡,不若
以步兵突前,試探下敵人的深淺。」

  阿蘭答兒道:「但是,如果敵人真有埋伏,步兵的傷亡豈不是會更大?至少
騎兵還可以更快的撤出戰鬥。」

  博爾朮道:「但是騎兵卻都是我們各部的勇士!」

  「勇士的價值正是要體現在戰場上!如果步軍一旦傷亡過大,等敵人龜縮回
城內,步兵才是攻城的主力,難道你能讓我們的勇士騎著馬上城頭嗎?」阿蘭答
兒大聲爭辯道。

  「好了,不要吵了!我部兩萬騎兵,我二哥處出一萬,騎兵突前,後麵再跟
三萬步兵,如果攻擊順利,就讓步軍順勢攻城,如果攻擊受阻,可讓騎兵撤退,
由步軍負責斷後。」蒙古人極少長弓部隊,所以麵對襄陽城幾十丈的城牆,不免
有些力不從心。阿�不哥綜合了兩人的意見,也覺得步兵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因
此作了總結。

  當阿�不哥和忽必烈的大纛到達之時,我率領四個師團在預定的戰場已經恭
候多時了,一萬人的軍陣肅然有序,卻又殺氣騰騰。我一身金色戰甲,頭戴獸麵
吞頭鳳翅盔,身披金龍嘯日連環甲,腰紮勒甲玲瓏獅蠻帶,腳蹬升雲履,胯下追
風戰馬叱愣愣打著鼻響。

  不是我自己要穿的這麼騷包,將帥者,軍魂也,我這麼一身扮相,自然也是
為了鼓舞全軍士氣所做的必要準備。我第一次統帥三軍作戰,為了此戰能夠旗開
得勝,我已經將襄陽城所有的家底子拿來孤注一擲了,就連我最為寶貝的狼騎、
鐵壁和火銃三營,都已經被我安置在了兩軍陣前的第一線。

  兩國交戰,因為語言不通,連罵陣的程序都省了,阿�不哥令旗一揮,蒙古
騎兵的雁行陣向中路收縮,漸漸變成一支鋒矢,想要一舉衝碎我們的陣營。我沈
著的發出指令,命令還沒有在正麵戰場上遭遇過蒙古鐵騎的守城軍待命。

  神雕並沒有跟在我身旁,它體型太過健碩,雖然它的突擊力有裝甲車一般的
威懾,但是在正麵阻擊戰場上,它無疑是最好的箭靶子,所以我還是把它留在了
城頭。此時,火銃營已經是軍中攻堅的力量,他們的沈穩表現也安撫了周圍軍士
的情緒。

  賀擎山帶著三千鐵壁營將士守在了拒馬後的第一陣防線,他身後的就是六千
火槍手,以及掩護側翼的兩千弓兵。當敵人騎軍接近一百步弓箭的射擊界限,我
冷靜的傳達了自由射擊的命令。三疊浪火槍陣再次悍然發動,火銃營士分為三組
交替射擊。

  此次戰役又不同於上次會戰,火銃營兵力投入達原先的三倍之多,對敵人騎
兵的殺傷力,更是呈幾何倍數增長。瞬息間,敵人的鋒矢已經被磨平,許多騎士
因為戰馬受驚,紛紛攏轡回撤。但是,火槍的射程可以達到四百五十步,這三百
步的死亡區間,讓蒙古軍騎在短短的十分鍾之內,又扔下了萬餘屍體。

  跟在後軍的步兵衝鋒趕到,還沒有來得及向兩麵扯開距離,就被瞬間潰敗的
騎軍撞得人仰馬翻。兩軍糾纏在一起,頓時亂作一團。我見隙令旗一揮,全軍壓
上追擊,進一步的擴大戰果。

  阿�不哥和身邊的諸將,已經驚訝的合不攏嘴了,他怨憤的看了一旁默然不
語的忽必烈一眼,恨不得生撕活剝了他。「阿蘭丞相!」

  「王子殿下!」阿蘭答兒趕緊上前。

  「傳令霍魯海、渾都海兩軍策應前軍,尋找空隙攻擊敵人兩肋。」

  「是!」阿蘭答兒趕緊下去傳令。

  兩軍三萬騎兵剛剛出動,就有探子回報:「王子!襄陽城東發現大量敵軍,
正向著我部中軍而來,數量在五萬人,另有前軍兩萬騎兵。」

  「放屁!南蠻子怎麼可能有如此多的軍馬和士兵!把這個妖言惑眾的家夥砍
了!」左右親衛將哀號告饒的探子拉走,不一會兒端上了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博爾朮湊近了說道:「依老臣之見,敵軍敢於發動正麵進攻,或許正是依仗
這隻奇兵。可能是這個月來,從川蜀和湘粵調集的部隊,而這擴大的軍馬的來源
嘛……」他看了忽必烈一眼,心說或許都是從他那�繳獲的。

  阿�不哥聽明白了老丞相的話,心想如果是這樣,再加上南人手中隨意指指
點點,就能殺人於無形的古怪武器,今天自己全軍就要交代在此。「吩咐前軍脫
離戰鬥,放棄前軍步卒,中軍後撤!博格托、散齊妥羅、赫塔,你們三人率本部
人馬殿後。」

  博格托、散齊妥羅、赫塔三人聞言大驚,齊向自己的主子忽必烈看去。

  忽必烈咬了咬牙道:「我們不求人,咱們一起留下!」他本部還有一萬騎兵
和三萬步兵,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扔下三人逃走,即使戰死也比背負著怯戰的懦
夫這種汙名強千萬倍。

  如果就這麼跟著阿�不哥回去,在大汗麵前,他知情不報的罪過就砸實了,
到時候他是必死無疑。他冥冥中有種感覺,或許堅守此處,麵對楊過則還有一線
生機。

  回說我眼見蒙古後軍潰敗欣喜不已,但是我卻並沒有命令追擊以擴大戰果。
霍魯海、渾都海聽見法螺傳令收兵,正在遲疑間,身後一隊騎兵掠過,為首的是
名百夫長。「將軍,南蠻子城東埋伏了十萬大軍,大帥的中軍有危險,請你二人
速速回防,此地交予我等即可。」

  聽罷此言,二人不再遲疑,急忙整軍回撤保護中軍。

  隻是那百夫長目送蒙古大軍撤離,卻露出了賊賊的笑容,這二人不是別人,
正是一直未露麵的狼騎統領-牛三和馬光佐。

  馬大個子在蒙古人堆兒�麵呆了很久,自然會說蒙語。但是他腦子慢,為了
刺激他不出錯,我答應戰後為他擺酒慶功,有了物質上的刺激,他練習的格外認
真,才沒有出紕漏。

  霍魯海、渾都海三萬騎兵回撤的路上,與湘軍李烈部五萬人遭遇。兩軍互有
傷亡,霍魯海戰死,渾都海負傷,領殘部倉皇北逃。李烈是我派牛三和馬光佐扮
成蒙古騎兵,馬尾後綁著樹枝,將他們從城東趕過來的。他本是呂文德的伏兵,
卻在無意間被我利用做了一支奇兵,不但嚇跑了阿�不哥,還莫名其妙的跟霍魯
海、渾都海部打了一個不亦樂乎。

  領著殘軍退回襄陽的李烈,一進城就被我派人看押起來,他的部隊也被我安
裝到了一邊。

  此刻,我和大家在州衙�等,等陳振源和薛霸的消息。深夜,捷報傳來,他
們在阿�不哥北歸的路上,一萬火銃兵,打死打傷蒙軍無數,主動請纓參戰的馮
默風,親手用打鐵錘擊斃了蒙古左相阿蘭答兒,尹誌平、李誌常和紀篤信等我相
熟的全真弟子也在戰場上各有斬獲。

  我壓抑不住狂喜的心情,當堂大笑起來。眾將再次見證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
勝,隻怕不用說南宋的兒皇帝了,就是我們這些在場的當事人,也不敢相信自己
真的做到了,一切都如夢幻般的完美。

  是役,據不完全統計,蒙軍阿�不哥部傷亡七萬八千人。忽必烈在襄陽戰場
向西撤退,突破中廬港,退回南陽,損失卻遠遠小於其弟,除了最初衝鋒損失的
一萬騎兵,幾乎沒有其他傷亡。

  我軍陣亡三萬八千人,其中湘軍主力李烈部陣亡三萬四千人;襄陽軍亡三千
五百七十二人,重傷七百六十八人。俘虜蒙古軍一萬三千七百五十人,充作奴隸
營的苦力,讓他們去挖石頭。繳獲軍馬六千七百四十匹。「俘虜」湘軍一萬六千
人,將他們打散編排到襄陽軍中,我軍聲勢空前的壯大。

  雖然我算計自己人的一手太損陰德,不過這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如果他們
不是為了謀害我,我也不會如此算計他們,大家至多算是禮尚往來罷了。

  第二日,就在襄陽城張燈結彩,舉城歡慶的時候,我將所有的戰後事宜交給
了最信任的陳振源、李天強二人,命令他們看押好呂文德兄弟和李烈,我們一家
子出了襄陽城東門。

  「小過,你盡去準備吧,老叫花子替你去打聽下,那邊的情況。」洪七公受
我之托,前往竟陵附近打聽當地的水文地貌情況。竟陵接近漢口,也是丐幫總壇
君山所在的地界,我不知道飛馬牧場的具體位置,隻能托他老人家代為打聽。

  此次繳獲來的軍馬,加上前次大戰的繳獲,加起來有一萬三千匹耐力見長的
蒙古馬。除此之外,還有幾千匹受傷的馬。這些軍馬中,除了少部分騸馬,以母
馬居多。這就讓我打起了放馬的主意,可是現在一沒馬場,二沒牧馬的人,倒也
不能急於一時。

  所幸就現階段戰爭形勢,我們對戰馬的依賴性不強,而建立一個初具規模的
馬場,除了要好的選址,又要有大量的資金源和時間,我現在還算是朝廷掛了號
的欽犯……所以,這一切擺在眼前的問題,隻能讓我告誡自己,羅馬城不是一天
建成的,好在打退了蒙古人的進攻,他們在江北的勢力形成了一段真空,我們還
有時間……

  揮別了洪七公,我們一家加上柯公公撐船沿河向北,往新野方向而去,神雕
在江岸邊上,跟隨著江船奔走疾行,不但沒有落後,看它神情似還頗為輕鬆,不
過這倒也如我心中所料,誰讓它是真的畜生呢。

  芙兒、無雙和如是三人,自打一個月前的那次變故之後,就被我送回新野的
陸立鼎夫婦身邊,把他們嚴加保護起來。此時見我回來,都不禁格外親切,就連
前陣子受了驚嚇的如是,也都敢湊到我近前親親我。這一個簡單的動作,讓我感
覺格外心酸。

  如是乃是苦命之人,自從嫁了我,除了有了個名分,卻沒跟我過上幾天囫圇
的好日子,加上我對蓉兒的迷戀,漸漸將她邊緣化,我心�不禁生出許多的愧疚
來。因為這滿懷愧疚,當晚我直接演了一出關公巡城,親手將每位嬌妻抱上床,
替她們打洗腳水,把她們哄睡為止。一圈忙下來,居然已經快到三更天。

  現在,危局已然解除,我也總算鬆了口氣。但是,想到我那晚情緒失控,最
先想到的人是蓉兒,讓我感覺自己像是背叛了三娘一般,所以,我最後敲開了三
娘的房門。

  「回來了?」三娘披著衣服來給我開門,微笑著問了句。

  「這麼晚了,還沒睡呢?」我隻當她已經睡下了,卻沒想她醒著。

  三娘抿嘴而笑,似乎是知道我今晚一定會出現一般。我恍然,一定是在芙兒
房�的時候,小綠那丫頭就跑來報過信兒了,所以三娘還在等我。我心中升起一
片溫馨,在門口就將她摟入懷中說了句:「茵兒,我回來了……」

  三娘和我輕輕擁在一起,既不拽我,也不推我,隻是和我一起享受著難得的
片刻安沁。

  「爹爹、娘……」床上躺著的寶寶,咿咿呀呀的叫了一句,我才醒悟過來,
我和衣衫不整的三娘還站著房門口,牽著三娘的手笑著進了屋。我側伏在床邊,
逗著我們的乖女兒。

  小丫頭已經快兩歲了,看小臉蛋輪廓,以後肯定是個小美人胚子,寶貝兒難
得和我見一麵,現在卻一點也不認生,讓我逗得咯咯直笑,不再像從前一般喜歡
和我調皮搗蛋。因為我自有逗女兒開心的法寶,就是傳說中的騎牛牛,這小瘋丫
頭還喜歡揪著我的頭發,遠處看像給我攥出兩個大犄角一般。

  我逗得女兒瘋玩,樂得開心,小孩兒覺多,她玩夠了,也睡得踏實。三娘燒
了開水回來,看我們倆還在鬧,忍俊不禁的笑道:「你可小心點,別讓孩子碰著
頭。」

  我回身笑道:「放心吧,我有數。」但是我還是聽了三娘的勸,把孩子抱了
下來,摟在了懷�,坐在了床邊。

  三娘要替我脫鞋襪,我擺擺手示意她過來坐下。她知道我的意思,過來把孩
子接過,抱在了懷�,看著我取過水壺將水盆注滿,替她將繡鞋脫下。

  我半跪著將愛妻的小腳腳背上輕吻一下,然後潑了點水問道:「燙麼?」

  三娘微微搖頭,示意水溫正好,我才將它們放到了盆中。宋代雖然以纏足為
美,但是也沒有硬性纏足的規矩。

  三娘生於大理,由於風俗不同,所以沒有纏足;初晴自不必說,打小就沒人
管她這個;瑛兒和無雙兩姐妹有纏過,但是她們自己總是偷著鬆開,陸氏夫婦管
不了,也就不管她們了;蓉兒母女自不必說,娘都不纏,更不會逼著女兒受這份
罪了。所以我的妻子�麵,真正纏足的,反倒隻有如是一人。

  這倒也讓我欣慰,因為我十分不喜這種病態的美,雖然如此,也不是說我討
厭如是的小腳,正相反,當年在醉生樓,為了取悅客人,即便骨骼已經成型了,
還要強忍著劇痛將玉足纏起來,讓我不禁更加憐惜她這份悲慘的遭遇。

  我一邊替三娘按摩著足底的穴道,一麵說道:「這一陣來,冷落茵兒了。」

  「沒什麼,隻是你每次上戰場殺敵,我們姐妹幾個都忍不住提心吊膽的。」
三娘雖然欣慰我如今已經受萬人敬仰大英雄、大豪傑,但是她真的隻想我做一些
比較平凡的事。而且,我現在殺戮之心如此之盛,她也為我擔心不已。

  「其實我……或許真的有些迷失了吧。可是我的心中有一個理想……」我心
中微微苦笑,我這到底是圖的什麼?辯證的曆史唯物主義觀點告訴我,中國曆史
上每一次少數民族侵略戰爭,都是一次促進民族融合的過程。如果沒有元朝的統
治,我們的祖國能否將疆域擴大到「雄雞」都說不定,更不用說鼎盛時期的「楓
葉」了。

  但是,我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胞被屠戮嗎?不能!

  「或許你並不了解,我的家國曾經幅員遼闊,大漢的天威,盛唐的繁華……
我,我多麼想要看到有那麼一天盛世再臨,我們的孩子們可以過上無憂無慮的生
活,不會再擔心流離喪亂的戰禍,或許這個目標很遙遠,但是我感覺到,我已經
觸碰到它了。」

  我閉上眼睛,心�想到,既然曆史進步的車輪不能被阻擋,我何不跟命運賭
一把大的!

  如今各方麵在關中的實力空虛,我心�不禁又動了那個念頭。

  三娘有些癡了,即使在滇南,她也是自幼飽經戰亂之苦,雖說家�把她嫁給
武三通有討好之意,但也無非想讓自己少受些苦。而正如自己的過兒所說,這個
神奇的大男孩兒,或許這延續百年的戰禍真的會因他而終結。

  將三娘白嫩嫩的小腳擦幹淨,我輕輕在她腳背上一吻,逗得美人咯咯直笑,
卻是被我幾天沒有刮的胡茬兒刺癢了。

  我倒了水盆,換了一盆水,勉強的洗漱過,我也湊上了床,將寶貝兒女兒摟
在我們中間,一家三口睡在一起,又是一番其樂融融。

  「答應茵兒,要好好愛護自己,你是我們一家人的頂梁柱,沒有你,茵兒不
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支撐住……」三娘握著我的手認真的說道。

  「嗯,為了茵兒,我也會好好愛護自己的。」我承諾道。

  「也還為了蓉兒吧?」三娘酸酸的道。

  我莞爾一笑,也沒怪她吃醋。原本擺夷女子就有很強的獨占欲,原本我最疼
愛的是她,所以她倒是能容忍一切,而現在蓉兒帶給她很大的壓力,所以才會將
她的小性兒顯露出一些。

  我平時又寵著她們,偶爾吃吃飛醋倒也無傷大雅,所以她們也都敢於表達自
己內心真實的情感。

  「瓜娘子,你在我心中永遠是最重要的那一個。」我將手伸過三娘脖頸下,
讓她和女兒都能更近的湊到我懷中。雖然我自己都覺得這樣說有點假,但是三娘
心中明顯是極為受用,她漸漸沈睡的嬌顏上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三天後,受我節製的五萬新軍,在新野城集結完畢。離芙妹和無雙生產之期
還有將近三月。而此時,蒙古金帳汗庭窩闊台隻剩下最後一口氣還沒咽下,而他
身邊的兩黨內鬥則愈演愈烈。因為拖雷派係的諸王子用兵連番失誤,以皇太後脫
列哥那為首的保皇頑固派突然發難,跟蒙哥一係的激進派打的不亦樂乎。

  而造成現在這種局麵的我,決定趁著蒙古人進退兩難,無暇東顧的這段真空
期,擴大襄陽之戰後的戰果。

  九月十六,新軍第三師團克許昌。

  十月十日,洛陽城內百姓開城起義。

  十月二十三日,陳留不戰而降。

  十一月六日,汴梁光複。

  東路軍主帥杜庶,根據我的命令,三令五申要求士兵與民秋毫無犯,禁止與
世族發生衝突的原則,如有違抗軍令者,不管是誰,殺無赦!因此,襄陽軍所到
之處無不受到江北人民的熱烈擁護。

  此時,西線的忽必烈已經徹底被打怕,不敢在野外與我軍決一勝負,我率領
的第一軍,就將之團團圍困在南陽城內。圍三闕一,留下西門不攻,這是蓉兒製
定的戰術。全力將其他三門的敵軍壓製,隻要城頭上出現探頭探腦的蒙軍,就有
三五名火銃營的士兵招呼著他,這樣解氣的打法,極大地提高了士兵們練習射擊
的熱情。

  等忽必烈得到東線戰報,得知自己的退路已經被徹底截斷,他隻好棄城向西
逃竄,而被路上埋伏的孟珙伏擊個正著,逼得忽必烈帶領殘部鑽進西嶺,走山道
向長安逃去,這就是後世有名的西嶺大捷。我和二哥會師,他正是喜難自恃,總
算出了半年前被忽必烈偷襲,致使他差點喪命大仇的一口氣。

  我們四兄弟再次聚首在南陽城內。因為連番大戰,老四餘玠的婚也沒結成。
他和淩波小妹隨軍而來,來領取我事先答應他的那份結婚大禮。「什麼?三哥,
你說你已經將江淮流域和半個關中打下來了?」他們來得匆忙,而此時交通不便
利,等我占領了整個大半江淮流域,他們還被蒙在鼓�。

  「嗬嗬,這次你可以衣錦還鄉,回家完婚了。」我笑道。

  餘玠的家鄉在江夏,現在就等我們在那站穩了腳跟,這份禮物應該還算拿得
出手。

  大哥也取過一個錦盒,�麵放著他們寶月齋�最好的師傅打造的一頂鳳冠和
一身霞帔,擺到了老四和小妹的麵前。

  「這太好了!謝謝大哥、三哥。叔祖和奶奶要是知道了,肯定高興壞的。」
餘玠喜出望外,他從小背井離鄉,跟著家�人難逃到了蜀中,如今很快就能回到
闊別十多年的家鄉,他顯得十分興奮,連帶著在邊上的擺弄新衣的淩波小妹也抿
著嘴笑著看他。

  「老三啊,你現在卻還是欽犯,下一步該如何是好呢?」孟珙這還記著我有
官司在身,問我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我知他心�為難,如果我真的要反,那勢必會引起川蜀、兩湖東西兩麵的夾
擊,我們兄弟勢必要麵對麵碰上。

  「我心中無愧於天地,我殺的都是朝廷的反賊。如今魔教在江湖上的勢力已
經被鏟除殆盡,雖然丁大全在朝中依然張揚跋扈,但是他已經失去了最大的支持
了,想來張天師很快就會有所動作,幫我洗脫罪名了。」

  我心想,光複汴梁城的大功,足以抵消我擅殺朝廷大臣的罪,而且我為什麼
要殺趙昱,宋理宗他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現在有了這麼一個台階給他,就看他
會如何抉擇了。想到這兒我看向張青芝,意在詢問她師門的態度。

  「我師尊回複確有批示,對於此事請楊兄不必太過介懷。」張青芝淡淡的一
句話,倒是平了所有人的擔心。

  「關於下一步進兵……」我剛想跟二哥和四弟研究從洛陽和蜀中夾擊關中的
計劃。

  小綠喘著氣一溜煙的跑來報告道:「少爺,少奶奶說難受,怕是要生了。」
她也是見過幾次接生場麵的了,所以動作麻利,而並不慌張。

  我急忙道:「那還愣著幹什麼?快去請接生婆啊!哪位少奶奶?」在座的我
的兩位兄弟聽得這個汗啊,卻也佩服我超人般的生育能力。

  倒是張一氓這個老流氓偷笑著跟他的小媳婦兒說了句什麼,卻被張青芝伸手

到他腰間狠狠的掐了一把。

  「已經去請了,是小姐和六少奶奶……」小綠是芙兒的近身丫鬟,她稱呼三
娘為大夫人,但是乖巧的她卻從來不直呼芙妹為五夫人,還是按照以前稱呼,稱
她為小姐,倒是兩頭都不得罪。

  這丫頭的體弱的娘親前年還是過世了,因為沒有得到好的救治,按月支給她
家的例錢,都讓她的敗家的弟弟輸光了,致使老太太最終沒能挺過那個冬天。

  我們回來之後,了解到這個情況,我還指使擎山和薛霸幾個兄弟去收拾了一
頓這小子。而更讓我們啼笑皆非的是,擎山以此為契機,居然趁虛而入,趁著人
家姑娘傷心之餘,發動猛烈攻勢,居然還真成就了他們這一對兒。

  讓我們眾兄弟都笑他沒跟人家姑娘好上,就先把當小舅子打了。而說到我,
心底卻是酸酸的,我和小綠丫頭曾經差點像寶玉和晴雯、襲人那樣發生點什麼小
曖昧,不過現在你情我願的,我也好好的嚇唬了擎山兩句,讓他好好對待小綠。

  這個憨直的家夥拍著胸跟我保證,絕對不會讓小綠跟他吃苦,我也就放心把
小綠交給了他。雖然他倆已經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但是近來前線戰事太頻繁,
騰不出空來給他們張羅婚事,才一直拖到現在。

  「這生孩子也紮堆兒湊熱鬧。」我會懷疑就是那一陣兒芙妹搗亂,非要跟我
和無雙玩什麼「床前明月光,對影成三人」的小把戲,這下好了,不但床上OO
XX時候紮堆兒,生孩子也非要趕一塊兒,她倆還真是要好。

  告了聲罪,我也顧不得一屋子的親朋好友,拉著小綠撒腿就跑。當然還是老
規矩,不讓我進產房,這次又是全家出動,芙妹這邊蓉兒和初晴幫忙,那邊無雙
身邊跟著三娘和瑛兒,隻有我在院子�東西廂著急的團團轉。不一時,聽到消息
的柯公公也趕了來,也陪我等在了產房外。

  等了三個多時辰,我的丈人和丈母娘陸氏夫婦也從新野城趕了過來,這時候
就聽見西廂無雙喊道:「疼啊,我不要生了,難受死了,恨死你了……害人的家
夥……」卻是在埋怨我。

  我心道還好、還好,還有力氣罵人,聽著中氣還滿足的,應該還好。

  那邊廂芙妹也喊:「娘,痛啊……怎麼還生不出來呢……」她心�著急,我
聽著也沈不住氣,忍不住在屋外說道:「我的寶貝兒,堅持住,為夫在這守著你
們呢,我沒走遠。」她倆都是青春之年,又是習武之身,反倒不如三娘和蓉兒生
產之時令人擔心,但是即便如此,我還是寸步不敢離開,卻沒想到我一句話,又
激起了千重浪。

  「大哥,你進來啊,芙兒想要你在身邊陪著。」芙妹聲音含著哭腔求道。

  「別哭,芙兒,產房是不允許他們男人進來的。」蓉兒在邊上勸道。

  「嗚嗚……」芙兒居然哭了,我哪還忍得住,就想挑簾子進屋。「哎,你不
能進去,這不合規矩,會染上晦氣的。」兩個接生婆子把我攔下道。

  「去你的,你才晦氣呢,說誰呢?」我一推那婆子,就要推門進屋。蓉兒出
來攔住了我,一麵將門掩好道:「別在這撒潑,進進出出的,受了風讓芙兒坐下
病根兒,看你到時候悔不悔。」扭頭扶起那個被我推倒的婆子,替我跟她道了聲
歉,才又進屋去了。

  我無奈退了出來,尷尬的看看柯公公和老嶽父陸立鼎。此時我口、腳都有些
不聽使喚了,停了許久的煙癮又有點犯,就想手頭要是有個煙卷兒該多好。無雙
那邊倒是又安靜了些,想來我丈母娘能勸住她。就這樣,又過了半小時左右,芙
妹房�的痛叫聲越是顯得撕心裂肺……未幾,一聲清脆的啼哭聲傳來,我的心一
下子放下了一半。

  我看了眼柯公公,看他也想起身,但是又坐下說:「嗬嗬,我還是不去了,
老瞎子看不見,又怕嚇得孩子哭,還是不去了……」說著又失落的坐了下來。我
看看陸老頭,他點點頭,示意我快進去看看。

  「柳妹那邊怎麼還沒動靜呢?」老嶽父看我進了東廂,他跟柯公公在那小聲
嘀咕道,顯得比我還著急,畢竟那是他的失散好幾年的親生閨女,又怎能不讓他
提心吊膽的。

  這次沒人攔我,眼見母子平安,我心情大好,跟接生婆子道了歉,取出謝禮
錢打賞了她們。看在賞錢份上,那個婆子也沒有再跟我斤斤計較,道了謝就張羅
後續事宜去了。

  芙妹一看我進來,摟著我直哭。我趕緊勸道:「寶貝兒,還難受嗎?好了,
都好了,來,讓大哥看看我的寶貝兒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

  芙妹一聽我此言,哭得更加委屈。蓉兒和三娘湊過來,蓉兒道:「這傻丫頭
感覺自己生了個丫頭,覺得委屈呢,你不快勸勸她。」

  我一聽樂了,我不愛帶孩子,所以顯得特別的不疼愛林兒,落在妻子們的眼
中,更是覺得我重男輕女。趕緊抱過二閨女親熱一陣,三娘拽拽蓉兒,兩個人暫
時退了出去,給我們留出了足夠的空間。

  我趕緊摟著芙妹安慰道:「怎麼會呢,你也知道大哥我從小笨拙,不是我不
喜歡女兒,隻是因為我們這兩年來都是忙忙碌碌的,實在是騰不出空來好好親熱
親熱,現在不還是好一些嘛,其實我最喜歡閨女兒了,咱們的小寶貝兒,我都想
好名字了。」

  我們孩子看上去還是皺皺巴巴的小模樣兒,我這幾日就一直在給孩子取名,

  「蕊婷是我給女兒取的名。婷兒小寶貝兒,你看看娘多厲害,會生小寶寶,
還會哭,比爹厲害多了。」我抱著孩子取笑道。

  芙妹被我逗得樂了,她從來見我樂嗬嗬的,還真沒見我哭過,將孩子接過去
道:「不許嚇唬我的婷兒小寶貝兒……」一邊解開衣襟,想給孩子喂點奶水。隻
是初為人母的芙妹,動作還顯得有些笨拙,還有些難為情的偷眼瞧我,看我坐在
床邊笑嘻嘻的看著她和女兒,又羞道:「不許笑呢,都是你,還笑人家……」

  我心中感動異常,撫著愛妻的秀發說道:「芙妹,今天,大哥終於發現你長
大了,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小丫頭了,今天你表現的真堅強……」

  芙妹聽我說的煽情,淚水也忍不住在眼眶�打轉。郭伯伯的死對她的影響很
大,這些日子來她明顯的成長了很多,也比以前沈靜了許多。就像今天一樣,她
在巨大的痛楚和心理壓力之下,都不舍得真的埋怨我一句,而更多的則是初為人
母的喜悅,而她今年才是個十八歲的孩子……這又怎麼能不讓我感慨呢?

  「哇!」又是一聲洪亮的啼哭聲,是西廂無雙也大功告成了。

  芙妹推推我道:「你去吧,正好我和婷婷也累了,讓芙兒睡會兒吧。」

  我點點頭,扶她躺好,替她把被角掖好,親親我的小嬌妻,看她恬然閉上眼
休息,我才退出了房門。蓉兒在外間守候著,她顯得有些感慨,自己終於做了外
婆,可孩子的父親卻是我。

  她小聲的說道:「快去吧,我在芙兒身邊守著沒事的。」

  我滿懷歉疚的想要輕輕摟她一下,她沒有躲開,卻躲進我懷�低聲的抽泣,
顯得格外的委屈。但是,還沒等我開口說什麼,她就輕輕的推開了我說道:「快
去吧,無雙還在等著你呢。」

  我點點頭,轉身走出屋來。這些日子以來,我們都刻意的躲避著對方,為了
剛剛去世的郭伯伯,為了剛剛誕生的孩子,我心中有些彷徨,而我也感覺到蓉兒
心中彷徨,或許等這陣兒過了,我們需要好好的談談。

  「大公公,芙兒生了個女兒,您現在成太師公了。」看柯公公還守在院子角
落�,就跟他說了聲。

  柯鎮惡笑道:「女兒好,女兒也貼心……」他早就聽三娘跟他回報了,以為
我見又是個女兒心�不高興,趕緊安慰我道。我趕緊表示自己對兒子女兒都一視
同仁,一樣高興,老頭子才放我去了西廂。

  我挑簾進了西廂房,不用問,看我老丈人和丈母娘抱著孩子不肯撒手眉開眼
笑的樣子,我就知道肯定是個大胖小子。

  老頭兒看見我進來,唉聲歎氣的說道:「哎,見到這孩子,我真是死也瞑目
了。」

  靠,跟誰裝呢?你丫現在的身體比我也差不到哪去,咱倆誰死在頭�還難說
呢,不就是怕老子不認帳,不把孩子過繼到你們老陸家名下。奶奶的,我們老楊
家現在還沒個兒子呢,你這就來搶我們長孫。我們家也不論嫡庶,但是這孩子是
我的長子確實實打實的。

  但是想歸這麼想,轉眼看到無雙疲倦又欣慰的神色,那一點不滿意也隨之煙
消霧散。「嶽父大人,您別光這麼激動,給孩子取個名吧。」我摟著無雙笑道。
我又低頭在她耳邊輕輕說道:「寶貝兒,你這次是為咱們兩家都立了大功了。」

  老頭兒聽我讓他給取名,小心的問道:「叫繼祖如何?」

  我一聽,真俗……但是他這明擺著是提醒我,讓孩子能繼承「祖業」,看著
無雙有些為難的神情,我笑道:「繼祖不太好……」

  陸氏夫婦有些失落的看著我,無雙眼中有了一絲放鬆的神色,都說嫁出去的
女兒潑不去的水,顯然她也舍不得我們的孩子,跟著她爹媽走。

  我接著說道:「叫宗洋如何?宗譜的宗,海洋的洋。」

  老丈人念了一遍:「宗洋……楊宗洋?陸宗洋?」老頭子忽然醒悟,喜笑顏
開的說道:「宗洋好,宗洋比較好。小乖乖你就叫做宗洋了!」說著就想抱著孩
子出去顯擺,被我丈母娘拉住說道:「你把孩子給我放下,剛出生的孩兒哪經得
起你這般人來瘋。」

  陸老頭這才醒悟,把孩子交給無雙,吩咐了兩句好好保護孩子,別著涼了,
才一蹦三尺高的走了。丈母娘眼中歉意的神色,也和無雙說了兩句,退了出去。

  無雙抱著懷中的孩子,眼�噙著淚,好像自己的孩子馬上要被人搶走一般。
「為什麼?是不是芙兒給你生了個兒子,你就不帶當見我們母女了?你是不是想
直接也把我打發回娘家就好了?」無雙忍不住埋怨我道。

  「哎,芙兒給我添了個二閨女,楊蕊婷。這才是我們的寶貝兒疙瘩兒子。」
我摟著她歎道:「你沒看見老爺子眼巴巴的看著,我能說什麼?既然答應了他,
就說話算話吧,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我們的兒子,不是嗎?」

  「那這也是你的長子噯,你……你心�還有嫡庶之分,你就是不喜歡我。」
她忍耐許久的精神壓力一下子都釋放出來,禁不住變得有些無理取鬧起來。但是
我能說什麼?無雙比芙兒還小半歲,在我眼�她也還是個孩子。

  我隻好安慰道:「我到現在也沒落下什麼家業,可以說是身無分文,心憂天
下。還怕等我死了後兒子們分我家產啊?」

  無雙知道我最討厭別人提嫡庶之分,聽我說出分家產這樣的話題,知道我有
些不高興了,掩住我的嘴說道:「對不起,夫君……我……」

  她也覺得很委屈、很糾結,她也知道自己的爹盼這個孫子盼了多久,但是這
終歸是她為楊家添的骨血,我膝下至今無兒,萬一哪一天,我上了戰場卻再也沒
有回來,楊家又該如何?

  我歎道:「柳妹……我知道你心�的顧慮,但是你放心吧,為了你們,我會
好好的照顧自己,不會讓自己出一丁點兒意外。我還盼著,等天下太平了,我們
一大家子人去周遊世界呢,我不會有事的。再說,我們都還年輕,有得是時間生
許許多多的小家夥,你說呢?」我笑著問道。

  「嗯……不生了、不生了。生一個我都覺得沒了半條命了,現在整個人都這
麼腫,你肯定是不喜歡我了……」無雙還是孩子天性,聽說我還要讓她生,嚇得
趕緊擺手,隻是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剛下好決心替老楊家多添人口,話還沒到
嘴邊就先反悔了。

  「嗯,不愛生咱不生了,等啥時候愛了咱再生,好不好?」我摟著無雙寶貝
兒笑道。

  「嗯……好……」就這樣,無雙被我連哄帶騙的逗笑了,這場奪子風波,才
算就此告一段落。

  我剛從後院出來,大家聽聞了喜訊,也都來恭喜我喜得貴子,我苦笑著把事
情一說,二哥先不幹了,哪有來搶人家頭胎的兒子的?雖然不是我的嫡子,但是
他們都知道我家老婆不分大小,兒女不分嫡庶,這還了得?

  說著都要去找沒臉沒皮的老頭兒理論去,我看著群情激奮即將上演全武行的
群眾也頗為感慨,不過趕緊拉住道:「好了,早都答應好人家老爺子的了,老弟
我不還年輕嘛,有老人幫著照顧孩子也是好事。」

  我心想,管他姓什麼,血濃於水都是我的好兒子,蓉兒懷�的那兩個小家夥
不也是嘛……自己多勸解自己幾次,反而也就真的想開了。

  送走了道喜的好友、群僚,小龍女又來了,不過,她是來辭行的。

  「真的要走嗎?可是我還走不開,沒法帶你去找水道的入口。」我沒法子,
隻好繼續拿這個蹩腳的理由來說事兒,真覺得對不起孫婆婆臨終前的一番苦心,
但是也沒辦法,我們倆一起生活大半年,卻一直都是不鹹不淡的君子之交。

  「那也無妨,我聽人說了,此去終南道路並不難走,隻要向西百多�,出了
武關不遠便到。如果你沒有時間,大不了我在墓室門口結廬,你有空之時來尋我
就是了。」她這次去意甚堅,我的殺手鐧居然挽留不住她。

  「回去也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又沒人照顧你的飲食起居……」我主要還是不
想放走這麼重要的戰力,在心�這麼跟自己說,理由雖然冠冕堂皇,但是說白了
還是我賊心不死。

  小龍女忽然賭氣,把頭扭過去不說話了。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走,
隻是覺得今天見到我,就特別令她感到不舒服。

  我見她難得流露出這種小兒女的神態,那雙靨微嗔,紅顏薄怒的嬌憨之態居
然讓我看得癡了。「反正我是要走的,這些事我自能解決!」她看我呆住,不禁
提高了幾分聲音。

  「但是……」還沒等我說什麼事情,就有人來報告道:「大帥,有一眾人馬
前來,說是您的故舊之人。」說著遞上了拜帖。

  我看了看帖子,點頭道:「快去請他們進來。」等家人下去,我才對小龍女
說道:「龍姑娘,我……」我見她正欲退避,怕她就此一走了之,情急之下抓住
她的衣袖道:「別走。」

  小龍女眼見客人已經近在堂前,含羞拂袖道:「你這樣成何體統,還不快放
手。」

  我心中一喜,心說難道我已經感動的頑石點頭了?看她這樣子,隻怕心中已
然有我?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下人們已經領著客人進到堂中。小龍女含羞的抽
出衣袖,看許多人已在前廳,隻好退到後堂,去看芙妹和無雙。

  「楊兄,別來無恙吧?」公孫綠萼為首的五個人來到近前,向我施禮道。

  「托福、托福,一切安好。不知公孫姑娘近來可好?樊兄的傷可見好?」我
看他們不像是來搗亂的,又見短須的樊一翁走路還是拄著拐一瘸一拐的走進來,
故而有此一問。

  樊一翁說道:「這條命是撿回來了,不過這條腿……」他拍拍右腿道:「就
這個樣子了。」

  我微微苦笑,知道他被鐵廳烈炎灼燒,又被鋼筋砸斷腿骨,能活下來已經不
易,隻怕現在他身上也還有燙傷的疤痕吧。「不知眾位今日前來,有何指教?」

  公孫綠萼和樊一翁對望一眼,領著眾人拜倒道:「特來投奔,還請見容。」
絕情穀一把火燒了,穀主及穀主夫人一夜間雙雙身亡,樊一翁重傷。原先被公孫
止彈壓的幾家趁勢�頭,將公孫綠萼和重傷的樊一翁趕出了穀,有三名女弟子念
及公孫綠萼平日的好,眼見大師兄命在旦夕,不忍相棄也跟了出來。

  公孫綠萼少女心性,也想見識下這個人世的繁華,五個人這才一路輾轉,用
了幾個月的時光,走出了大山。但是他們都不是幹練、有城府的人,被詭詐之人
騙了幾次以後,就不覺有些心灰意冷,卻又進退兩難,隻覺天下之大沒有他們幾
個的容身之地。

  這時候,我曾經在樊一翁身上下的催眠術起了作用,他說我仁義,提議來投
奔我。

  公孫綠萼想,雖然我們之間有仇,但是也是她爹娶妻不成,反要殺人滅口,
我曾經助其母、救其師兄,而且她爹也是和娘互相厭恨糾纏雙雙喪命,總的算起
來,居然是己方不占道義,所以猶豫著不肯來。但是,又挺了半年,他們是感覺
一點活路都沒了,無奈之餘,一路打聽道才來投奔於我……

  我雖然不知道這其中的情形,但是見他們衣衫襤褸,不知道還以為是丐幫的
低袋弟子,知道他們肯定是被從穀�趕了出來,在外麵漂泊近年,肯定是斷了生
計,才想起來要投奔我來。我現在忙不過來應酬,還有小龍女鬧著要走,我趕緊
讓人安排他們住下,準備回頭再跟他們聊後續的事情。

  回身再一找,小龍女真的走了,還拐走了我的寶貝徒弟滿滿……那可是我楊
過的開山大弟子,她就這麼一聲不響的給我拐跑了。我猜是我說她沒人伺候定居
不了,所以她才拐走我徒弟。

  「師侄,襄陽之危已解,我們也該告辭了。」晚宴上,坐在我上首的尹誌平
低聲的對我說道。我心�猜想,他不會是看小龍女走了,就打算回終南山去繼續
沒白沒黑的看美人吧?

  你丫也太淫賤了……我甚至懷疑他來襄陽助陣的原因,是不是就是為了能和
小龍女朝夕相對。

  走吧、走吧,讓你丫天天意淫美女,你這個假道士、怪蜀黍,咒你每晚上做
春夢射一褲襠。

  但是晚宴過後,一家人團坐,據芙妹和無雙說,小龍女進來看我的女兒和兒
子的時候兩眼放光,好像很羨慕的樣子,又可能有些嫉妒。可能是為此受傷了,
並且以此質疑我,是不是趁著她們有身孕之時和小龍女勾搭上了。

  我真是比竇娥還冤,雖然我有這賊心,但是也感覺這些媳婦兒照顧都麻煩,
哪還有力氣去再尋花問柳。

  倒是蓉兒出麵替我「解了圍」,她抿嘴壞笑道:「我看是因為他老是想送滿
滿這丫頭上戰場,人家龍姑娘看不過,才把那孩子救走的。」

  我光聽的一腦門子黑線,心中雖然不忿,卻又無從反駁,蓉兒說的似乎也是
事實。但是,我看她奸計得逞後狡黠的笑容,忍不住心�想著,笑吧,今晚上有
你受的。

  大家散了以後,我又照例陪著即將臨盆的如是,哄她睡著了後,我才小心翼
翼的爬了起來。我可憐的小寶貝兒,自從魔教大舉進攻襄陽城的那晚,她受了驚
嚇之後,就不說話了,見到我就哭。後來好些,但也是不說話,晚上我不陪她就
撒嬌,半夜做噩夢驚醒就哭,早上起來看不到我也哭。

  也幸虧我內功已臻化境,就是連續這樣幾個月我也不會累死,但是架不住那
一驚一乍的哭鬧。蓉兒給開了安神的藥,效果還是很顯著的,這半個月來,如是
寶貝兒都沒有再半夜哭鬧,隻是早上起來還是離不得我,要是不見我就會低聲抽
泣。因此,我也隻能趁她熟睡之後,再去陪我的其他幾位嬌妻。

  今兒個,我本來想去看看產後虛弱的芙兒和無雙,但是到了芙兒屋�,蓉兒
也在。她被說來照顧芙兒的,但是見我來了,露出了一絲笑容,起身回隔壁自己
的廂房去了。

  孩子已經交給了奶媽,芙妹自己已經沈沈睡下,可見幾個小時的生產已經耗
盡了她所有的體力,連我到了她身邊都沒有知覺。我輕輕在她額上一吻,低聲在
她耳邊哼了首歌兒,又呢喃了幾句,看她還是甜甜的熟睡,我就替她掩好被角,
走出了房門。

  無雙房�還亮著燈,我聽見了寶貝兒子宗洋洪亮的哭聲,從窗外看見燭影下
瑛兒在屋內幫著忙活拾掇,忍俊不禁推門而入。我的媳婦兒們看到我突然出現,
先是一愣,隨即又是一喜。我接過孩子,問道:「怎麼不把孩子交給奶媽,柳妹
需要休息,這樣大晚上的也睡不好覺。」

  無雙笑道:「無礙的,想多和我們寶貝兒多親近會兒,倒是苦了表姐替我忙
前忙後的。」

  瑛兒沒有說什麼,隻是嫣然一笑,把尿布泡在盆�,端了出去。未一刻,她
就回來了,看我已經陪著無雙躺下了,跟她逗著孩子,倒是有些猶豫要不要湊上
前。無雙跟瑛兒招招手,示意她快過來,瑛兒這才鑽進了被窩。

  我笑著調侃道:「鶴兒,你是不是看著眼饞了?咱們倆什麼時候生個小淘氣
兒玩玩吧?」

  瑛兒有些委屈的道:「那還不是你不肯讓人家……」

  她們姐妹之間是沒有秘密的,我告訴無雙的小秘密,她自然不會替我向瑛兒
保密,所以瑛兒一直以為這是我對她的一種變相懲罰。

  我一個熊抱,把她抱在懷�道:「傻丫頭,聽無雙說的吧?確實有這事兒,
不過咱們總要排開日子吧,不然你們都挺著大肚子,到時候誰來照顧誰啊……」
她聽我這麼解釋,才放下心來。我又一番好言安慰,哄得她倆都高興了,才放我
下床。

  無雙拉著我道:「這些日子,你正事比較忙,就不用天天往這兒跑了,有表
姐陪著我就好。」瑛兒也點點頭,她們見我每晚上這麼亂串,怕我累壞了,才關
心的說道。

  我回頭笑笑,出了屋,又向初晴的臥室走去。還沒進屋,我就聽見屋�傳來
細微的喘息和呻吟聲,知道是初晴耐不住寂寞,自己用角先生解決問題呢。我沒
急著進門,隻在外麵偷聽,心�卻在想,我的俏媳婦兒心�現在到是想著誰呢?
是我還是陸展元那個死鬼呢?要是她還惦記著那個死鬼,我可真該檢討一下自己
了。

  「老公……」正在我內心糾結,不知道是不是該推門而入的時候,我聽見屋
�傳出晴兒膩人的媚聲,我的心一下子平靜下來了。這個活寶兒,平日�欲火最
旺、花樣最多,就是到了我麵前反而不如三娘和蓉兒放得開,用兩個字概括……
悶騷。

  我笑著想推門而入,卻沒想她偷偷把門從內閂住,這一下沒推動,倒是驚動
了漸入佳境的晴兒。「誰啊?」

  「這點了,還能有誰?」我在門口笑道。

  晴兒慌慌張張的起來給我把門打開,埋怨道:「怎麼今天也不說一聲,就串
到我這兒來了,嚇人家一條。」

  我摟住衣衫不整的嬌妻親了個嘴兒道:「想你了也來不得嗎?」

  「來得……晴兒想你了。」

  我將她抱起,回到了床上。我在她枕頭下一摸,就摸到了那件物什。我刮了
下晴兒的瓊鼻道:「又自己偷吃,老公喂不飽你嗎?」

  「嗯……你就不能裝作不知道呢。」晴兒臊的嗔怪我道。

  嗬嗬,也難怪,三十如狼嘛,晴兒寶貝兒也已經步入虎狼之年了,我更該好
好珍惜美好的時光,不然,當蓉兒、三娘和晴兒最美好的年華逝去……我的心中
不禁生出一絲悵然,韶華易逝,紅顏易老,我真的能給予她們幸福嗎?

  「老公,你在想什麼呢?」初晴看我有些出神,忍不住問道。

  「哎,韶華白首匆匆過,我覺得自己虛耗了寶貝兒的青春呢。」我忍不住摟
住她歎道。

  「它正在為你綻放……老公,其實晴兒要謝謝你,給了我完整的生命,感謝
你愛我的每一天……」晴兒微微一愣,但是轉瞬又笑著貼心的勸我說道。或許她
曾經無數次的問過自己值得嗎?又或許正像她說的,生命中的每一天都要存著感
恩的心。

  我心中愛極,不管是現在這個小鳥依人的小騷包,還是當年色厲內荏的大魔
頭,甚至是在絕情穀�,那個甘願試毒和我共生死的傻丫頭,我都愛……讓這朵
嬌花為我盛放吧。

  我雙手攀上了晴兒的雙峰,輕輕捏了捏,想起我們就是這樣一抓定情,我的
臉上不禁掛了一許玩味的笑容。她似乎也猜到了我想的是什麼,這招「抓奶龍爪
手」曾不止一次的讓她在人前出醜,每一次卻都讓她恨得牙根癢癢,卻又舍不得
真的打殺我。時至今日,我才明白過來,原來晴兒全身最敏感的,就是在這兩點
上……這一招也就成了我對付晴兒最大的殺手鐧。

  「別……嗯……進來嘛……已經可以了。」晴兒被我摸得全身綿軟瘙癢,右
手忍不住抓住我的手向她下身滑去,左手則替我解開腰帶,伸到了我的褲襠�去
撥弄我已經聳立致敬的寶槍。

  我見晴兒已然情動難耐,根本不需要我更多調情刺激,隻微微一弄,她下身
就流出瓊漿,顯然已經饑不可耐了。「真是個小淫娃,說幾句好聽的來,爺認可
的,就賞你丟一次。」我脫去長衫,笑著調戲道。

  「嗚嗚……老公你又欺負人,不來這樣兒的,快來嘛。」晴兒一手托著我的
肉莖,一手揉搓著它對我撒嬌道。

  我雙手疊在胸前,胯下霸王槍翹了翹,脫離了晴兒雙手的控製,一副你不就
範,我就不疼你的架勢。看她半天也不肯言語,我就笑道:「自己平時不是挺會
玩兒的嗎?帶壞了如是經常跟你磨著玩兒,還會用這物什,怎麼到老公這兒了,
就連句好聽的話都不肯說了?」

  「老公……晴兒想要……」初晴鼓起勇氣,小聲的羞道。

  「要什麼?」我故意問道。我一邊逗著媳婦兒,一邊將盤龍槍頂在她的蜜縫
上,研磨兩片肉唇,撩撥著那已經立起的一粒相思豆。

  「要你來疼愛晴兒……」晴兒羞得用雙手掩住了麵孔。

  「怎麼疼啊?」我繼續撩撥道。

  「用你的這個,放到晴兒的這�……」她指著我的霸王槍,又指了指自己陰
戶口說道。

  我知道差不多了,再逼她又好跟我哭鼻子了。我輕車熟路,根本不用手扶,
在花穴口沾了點津液,「噗」的一聲蛟龍入海,進入了我熟悉無比的蜜穴深處。
不得不說,晴兒跟了我三年,被我的霸王槍撐開了不少,已經不似當年那般的緊
窄,她不像蓉兒的春水穴那般得天獨厚,又不肯像三娘和如是那樣去下功夫練補
天再造術,我都擔心以後要有了孩子,她這兒還不變成南天門啊?

  晴兒還在咿咿呀呀的嬌喘呻吟,顯然是很滿意我的表現,絲毫沒有察覺到我
的心事。

  我忽然抽出霸王槍,初晴不依的撒嬌道:「幹嘛?別做弄人家了。」我拍拍
她的屁股道:「轉過身去。」

  晴兒氣嘟嘟的有些不情願的轉身,顯然是因為正在興頭上,被我半道中斷而
有些不高興了。但是她還是聽話的將雙腿並攏,上身伏低在榻上,那雪白渾圓的
豐腴肥臀高高的翹在我眼前,白花花的晃得我心頭火起,我稍微壓低霸王槍,滋
的一聲,又探入了晴兒的花徑。

  「啪!」我微微使力,在晴兒的大屁股上拍了一把。

  「呀!疼啊,輕點兒你……」晴兒臀部吃痛,想要回頭,被我壞笑著伸手按
在了床上,「啪」我又輕輕拍了一掌道:「趴好,給我夾緊點兒。」晴兒被我莫
名的暴戾打怕了,陣陣屈辱和被虐待的變態快感,讓她體會到性愛中快感的另一
個極端。

  我明顯的感覺到她的陰道在陣陣的收緊,淫水也比往日�充盈,還是說其實
我當年敢公然調戲我的寶貝兒,就是發現了她這種潛質。「爽嗎?嗯?」我的巴
掌啪啪的落下,晴兒卻呻吟的更加大聲,顯然已經進入了更加忘我的境界,居然
顧不得回答我的問話。

  我上身彎曲,伏在晴兒身後,雙手前探握住了那對兒堪稱豪乳的雙丸。感謝
地心引力的作用,那對兒飽滿的、沈甸甸的玉兔在我掌中,隨著我一陣陣猛力的
突刺而蕩漾,我又改為揉捏那紫玫色充血的葡萄,引來晴兒擺臀相就,一連串不
間斷的嬌吟:「嗯……不要,啊……太……嗯,感覺怪怪的……可是、可是好喜
歡……不要、不要停……嗯……」

  我一邊揉搓著那對兒寶貝兒,一邊伏在晴兒耳邊笑道:「晴兒寶貝兒,再用
力夾緊點,可惜這�沒有麵鏡子,不然讓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像一
隻淫蕩的小母狗一樣,你說說,你是不是小狗狗,是不是被老公操的很爽啊?」

  「嗯……不是……晴兒才不是,你才是臭公狗、大癩皮狗……嗯……」晴兒
伏在床上不依的嗔道。

  「那你怎麼被大公狗幹的這麼爽呢?還說不是?」我故意放慢速度,一邊舔
著她的耳垂兒問道。

  晴兒扭著腰,有些急不可耐的說道:「快點嘛,別那麼壞……好老公,快點
嘛……」她被我磨得著急,忍不住求道。

  「哎,老公累了,要緩口氣。」我心�偷笑,卻裝作疲憊的口氣道。

  「嗯……不嘛,老公欺負人,你陪大姐的時候都從來不喊累。」晴兒看不見
我臉上的奸笑,但是言語之間則是濃濃的醋意,想來心中不經意間就有了攀比之
心。

  我把她壓在床上,下體緩緩抽送道:「但是人家茵兒特別的聽話,我說怎樣
她就怎樣,哪像你,一點都不配合我。」我一邊抱怨著,右手一邊伸向了晴兒的
菊蕾。

  「嗯……」晴兒的菊花突然被我一根手指探入,渾身頓時一陣緊縮。

  「別……好難受,別這樣嘛……」我最愛晴兒渾圓飽滿的大屁股,又怎麼會
放過她的後庭之穴,但是她非常不喜歡那種異物的栓塞感,始終都不能適應。

  今天我忽然起興,才忍不住逗逗她,對於她的這個反應我倒是很滿意,我撥
開她來阻擋我的手道:「別鬧,再鬧用角先生給你堵上。」

  晴兒這才嚇得不敢再攔我了,隻是哭哭唧唧的道:「但是真的難受嘛,一會
兒要是……你可別怪我。」

  我哈哈一笑,卻還是停止了折磨她,她行走江湖十幾年風餐露宿,腸胃一直
不好,照她這麼說,隻怕是又便秘兩三天了,一會兒別真被我幹的大便失禁,拉
在我身上就難看了。

  「啵」的一聲,手抽出來,晴兒居然顫抖著泄了身。我也緩下來,讓她能喘
口氣。我抽出老二,讓已經渾身綿軟的晴兒翻身過來,再次挺腰而入,一麵輕啄
她的紅唇道:「別看你武功是最好,但一身大病小病,一家子身體最差的就屬你
了。」想起這事來,我就忍不住要說她兩句。

  廝守三年,我發現她生活作風最為懶散,在家�油瓶倒了都不扶,女紅針線
更是退化到了極點。「頭年心情好,給我做件小褂兒,結果做成了條褲衩不說,
還沒法穿,因為還是開襠褲。」

  「哼,後悔了?這輩子就這樣了,你看不好休了我就是了。」晴兒聽我說起
她的醜事,忍不住有些羞惱的推搡我,要我從她身上下來。

  「我都不愛說你,當年不是也替陸展元繡過手帕?我看手工還怪好的呢,怎
麼也不見你替我繡點什麼。」我酸酸的說道,其實我心�也是不爽,我等她的繡
工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死丫頭卻根本沒有這個心。

  晴兒聽了一呆,心中卻是另有一番滋味。是啊,我這麼愛他,卻從來沒有像
當年那樣,在油燈下一針一線為他繡絹帕,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雖然我們一起
經曆過生死,自己的夫君也數次救過自己的命,給了自己安定的生活,可是自己
經曆過滄桑之後,是否真的無法再全心全意去愛人了?

  他的口氣中,醋意是那麼濃,但是……如果過兒沒出現,如果陸展元肯再回
到我身邊,我是不是會毫無保留的滿足他任何的願望?而現在,自己有了對自己
體貼無比的夫君,比那個負心人好百倍、千倍,我卻恃寵而驕……

  以前從來沒有考慮到,今天想到這�,她心�不禁生起了濃濃的歉意。晴兒
的手垂了下來,抓著我的手臂問道:「老公,對不起……你生氣了嗎?」

  聽她這麼問,我的火又一下子消了下去。她是一個有故事的人,經曆過滄桑
也沈淪過,我從來沒有問及她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因為我不想觸及到她心底的
禁區。她想告訴我的,終有一天會讓我知道,如果不想說的,那就讓它永遠隨往
事塵封吧。「沒,或許是有些吃味兒,但是想想這些年來你受過的苦,可能心境
早就變了,所以老公不怪你。」

  「老公……」晴兒沒想到我氣消得這麼快,又或是我一語中的,說出了她心
中所想,忍不住熱淚盈眶的低聲道:「都是晴兒不好,晴兒幾乎都忘了,我們是
多麼不容易才走到了一起……」

  「嗯,是啊,想想有好幾次都差點失去你了,老公怎麼能舍得不好好珍惜你
呢。」我勾著晴兒的瓜子兒臉道。

  「那你還盡說些話來羞臊人家,還打人家的屁股……」晴兒嘟著嘴兒,摟著
我氣呼呼的質問道。

  「哈哈……這就是閨房的情趣嘛,你自己還沒發現,越說些羞人的話,你下
麵就夾得越緊,水兒就越多……」我調笑道。

  「有嗎?」她自己都沒注意。

  「當然,老公不騙你。」

  我替她理了理額發說道:「你媚骨天成,雙峰高聳,臀部渾圓,而又蜂腰扶
柳,生就嫵媚之相。要不然江湖上那麼多豪客,都忍不住用有色眼光打量你。現
在想想,他們死的也真是很冤。」

  晴兒絕對堪稱魔鬼的身材,天使的麵孔,絕對堪稱一道S曲線。(不是FR
JJ那種,她叫S形管道則更貼切。)身材火辣程度,絕對在我眾嬌妻中名列榜
首的。

  晴兒被我說的有些難為情,心想:難道自己真的天生招蜂引蝶?

  照我的說法,那些對自己無禮而喪命的人,死的還真是有些冤枉了。「那也
是他們許多人無禮在先,我才動手的嘛,誰知道他們那麼好色又不禁打,倒是省
的他們再去禍害其他姑娘……」

  我笑道:「嘿嘿,那我豈不是還要謝你當年手下容情之恩了,我可是實打實
的對你使過壞的。」說著,我還促狹的在她的乳頭上捏了捏。

  「哼,要是當年把你打殺了還好,不會有今天,讓你把我們姐妹都輪番的禍
害了。」

  「還敢頂嘴?看來我今天真要振振夫綱了。」我加力突刺,每一下都頂到晴
兒的花心之上。

  「嗯……嗯……嗯……老公,你真厲害……晴兒、晴兒不敢了,嗯……要出
來了,人家都快被、被弄壞了,要翻出來了……」

  晴兒被我操弄的有些胡言亂語了,讓我心中成就感大增,心中捉弄的念頭又
起。一邊上下起伏著疼愛著嬌兒,一邊趴到她耳邊道:「剛才我沒進門之前,你
用這東西的時候,心�想的是我還是陸展元呢?」

  晴兒聽了,心�也是一陣難以自抑的快感衝動,脫口而道:「當然是老公,
我隻愛老公,從來都沒有想過那個負心人。」

  「嗯……真的沒有嗎?有沒有想過他的雞巴大不大,有沒有像你老公我這麼
能幹。」

  「嗯……沒有人比得上我的老公,沒人能比得上……」

  晴兒雖然還有些害羞,但是已經漸漸全情投入其中,被我插得又到了高潮的
邊緣。「嗯……」晴兒的背弓了起來,胯部和我的下體抵在一起,一陣劇烈的顫
抖,陣陣陰精打在我的霸王槍身上,她泄身了……我頗為無奈的草草收兵,心說
把晴兒完全調教出來也好也不好,雖然增添了幾番情趣,卻更是不堪撻伐,轉眼
間就泄了兩次。

  「你怎麼知道沒人比得上老公?你偷看過別人嗎?」幫著愛妻平複高潮的餘
韻,我笑著問道。

  晴兒臉紅紅的,不知道是被我說中而羞臊的,還是高潮的潮紅未退,餘波還
在體內蕩漾所致。她摟住我說道:「這還用偷看嗎?晴兒以往也見過許多春閨怨
婦,別人不說,就說你師傅……」

  我心想,怎麼我師傅和郭伯伯那點事兒大家都知道的。我還在出神,忽然覺
得晴兒掐了我一下,我問道:「怎麼了?」

  「老公,沒注意到嗎?我看你師傅外麵有人的。」

  晴兒神神秘秘的對我說道。

  我心�一陣得意,又有些好笑,心說你今天還真是撞見奸夫了。「哦?這你
又聽誰說的?」

  「你沒見嗎?你郭伯伯受重傷的時候,你師傅的麵容、發色、體態都不見褪
色,可見應該是有雨露滋養,而又肯定不是你郭伯伯,自然是有旁人了,你不要
不信我。」晴兒見我並不太在意,似乎不太信她的話,急忙跟我解釋道。

  我心道古墓派的鑒女之術也算了得,居然這樣都被她看得出來,不過轉念一
想,晴兒和師傅接觸時間不短,她這個色丫頭不好男色,卻常常好女色,沒事偷
看蓉兒兩眼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我隻是沒想到曾經令江湖聞名喪膽的大魔頭,居然也愛講人是非,家
長�短的串舌頭,不禁有些好笑。心想早晚她也該知道的,於是悄悄在她耳邊說
道:「那你就不好奇,那個奸夫是誰啊?」

  晴兒聽我這麼問,眼睛忽閃忽閃的似有所悟,忍不住失聲問道:「不會吧,
難道是……你膽子也太大了吧?那可是芙妹的娘啊……難不成破虜和璿兒……」

  「做都做了,難道要瞞她一輩子不成?」

  晴兒本想勸我放棄,但是見我默認了是倆孩子的父親,轉念一想又放棄了這
個念頭。她不敢來試探我的底線,我既然決定了,她就盡量幫我彌補,就像三娘
平日�幫我做的。「大姐肯定知道吧?那你什麼時候肯讓我們聯席侍寢啊?」

  「壞丫頭,是在打蓉兒的主意吧?」我伸手嗬她的癢道。

  「咯咯……人家好奇嘛,就是想看看名滿天下的黃幫主,到底跟我們這些凡
人有什麼不一樣。」她挑釁般的挺了挺胸脯,那平躺著依然挺翹的雙峰微微顫抖
著,向我擠壓過來。

  「好不好嘛?奴家都自薦枕席了,老公就不肯滿足一下人家一點小小的願望
嗎?再說,你要我們做姐妹相處,這不是能更好的增進我們的感情嘛。」晴兒寶
貝兒在我胸口畫圈圈說道。

  我一聽,也是對這個建議怦然心動,本來我今天就在想把她哄睡了,再抱蓉
兒到三娘那�的,現在又多了個初晴姐姐,今夜有樂子了。

  我們分頭行動起來,我讓晴兒直接去找三娘,我去接另一個美嬌娘。晴兒答
應了一聲,笑嘻嘻的出門去,一副小狐狸奸計得逞的樣子,讓我懷疑自己還是被
她算計了。

  我翻過蓉兒小院的牆頭,落在了她的屋外,屋�燈已經熄了,心知她一定是
睡下了。

  我伸手入懷,取出事先準備好的上等貨,歐陽老爹當年給的「魅惑傾城」,
專門迷惑傾城美人的,名字倒是十分貼切。我倒是第一次做這偷香竊玉的勾當,
好奇的把迷香吹入房內。等了幾分鍾,估計屋�的迷霧散了,我才推開正門,大
搖大擺的走了進屋。

  蓉兒果然在屋中熟睡,隻是吸入了少量的迷煙,睡夢中臉紅紅的,呼吸有些
急促,雖然我進了門,她卻沒有警醒過來。好戲還沒上演,連人帶鋪蓋卷好,扛
起來就走。

  等我到了三娘的屋�,把鋪蓋打開的時候,蓉兒早就醒了,正在嗔怒的看著
我,想來她半道上醒了之後,已經琢磨明白了我的心思,隻是遇上三娘和晴兒都
似笑非笑的目光,她怒視我的目光也漸漸軟化了。

  「你要做什麼啊?我的大少爺……」蓉兒心中雪亮,但是卻裝作一副小白兔
見到大灰狼一般的小模樣,讓我差點化身狼人就這樣一口把她吞掉。

  「今天三娘和晴兒自薦枕席,說要一起聯席侍寢,大家在床上一起增進下感
情。」我笑著說道。

  「蓉兒你別聽他的,我也是被他脅迫的,你別怪我。」三娘立刻叛逃過去。

  「姐姐,我也是被他擄挾來的……」晴兒這小狐狸更是一腳把我踢開,撲到
了蓉兒身上趁機揩油。

  這是赤裸裸的背叛啊……我還能說什麼?隻能說我的寶貝師傅魅力太大了。
她現在滿麵春光的模樣,汀芷幽蘭般的媚態,芬芳滿園卻又難以一下尋得出處,
讓色女李初晴忍不住都想對她輕薄一番,更不用說我這個正牌的大色魔了。

  「嗯……你對我做了什麼?」蓉兒很快就發現自己身體狀況不對,忍不住問
道。

  我取出一包藥粉來,在她麵前晃了晃道:「沒事,加點佐料助助興,歐陽家
出品。」

  蓉兒一陣苦笑,說了句:「你……真是,居然還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我倆歡好的時候從來沒有外人在場,今天卻一下多出了三娘和晴兒,讓她十分的
難為情。

  但是我們有好幾個月沒得親熱一下,再加上被我施了藥,心�也是沒著沒落
的想要,既然躲不開,就索性不再矯情,半推半就的由著我們替她脫去衣衫。

  三娘和初晴嬉鬧慣了,兩個人爭先著將我扒光,推搡間非要我先疼愛蓉兒一
次。蓉兒表現的比我想象的大方,但是終究沒有見過這等風流陣仗,事到臨頭已
經羞得不知道手該往哪放,腿該往哪擱了,隻是下意識的用白玉般的皓腕擋在了
自己的眼前。

  我輕輕拉開她的手,在她耳邊笑著說道:「沒事,早晚都有這麼一天的,這
不還給你拉來兩個堅定的盟友。」至於一起同過床,算不算閨蜜四大鐵,我就不
得而知了。「放鬆,一切都交給我就好。」

  蓉兒聽我這麼說,順從的點了點頭,就像我說的,能漸漸將我們的關係公開
化,她需要盟友。瞞著女兒一時,但是終究瞞不過她一世,如果三娘和初晴幫自
己開解女兒,或許會收到更好的效果,當下強忍羞意任我擺布,羞紅的粉麵卻還
是偏到一邊,卻驚奇的發現她前所未見的奇景。

  這邊初晴比我更著急,已經和三娘摟著親吻在了一起。不可否認,她倆是為
了幫我製造氣氛,讓蓉兒能夠盡快的融入到我妻妾的生活圈中,隻是她似乎太投
入了,投入的甚至讓我懷疑她假公濟私的成分太多了點。她甚至連她的寶貝兒角
先生都帶了過來,而另一隻手則不懷好意的向蓉兒的胸口探來。

  我笑罵了一聲,撥開她的手,她不依的嗔怪了我一聲,隻好繼續欺負三娘去
了。我笑著和蓉兒親昵起來,蓉兒在媚藥的作用下,很快的投入狀態,摟著我的
腰,回應我熱情似火的濕吻。

  「蓉兒……」舌頭插進耳孔中鑽著。「啊……」女人閉上眼睛,微微�頭,
兩臂下探,捏在我堅實的臀部肌肉上。嬉鬧了一陣,蓉兒扭過頭來,張著嘴主動
的求吻。我的舌頭剛一探進去,就被猛的吸住了,看來蓉兒心火已動,做好了接
納我的準備,我隻在她奶頭上撥弄幾下,她就情欲高漲了。

  我的手離開了漲大的乳房,攥住女人的臀瓣,輕輕的向兩邊拉伸,我的盤龍
槍亦在她春水盈盈的穴外,抵在那粒紅豆上壓揉著,來回的磨蹭著。我上來直奔
要害,弄的蓉兒一下就快感如潮,光著的雙腳向上踮起,兩手從我的臀上換到了
脖子上,丁香樊素口中略微有些散亂的嬌喘,陣陣如蘭似麝的吐息撲麵而來,陰
戶也向上猛挺,像是急著尋找和我契合的焦點。

  「啊……啊……過兒……太激烈了……啊……受不了啊……」蓉兒已經漸入
意亂情迷間,貝齒間擠出一連串的嬌叫,似乎已經忘了邊上還有兩名觀眾。

  見她如此全情投入,我心中一喜,知道她愛我極深,這幾個月�早已相思入
髓,這樣柔情似水的女人,我又怎麼能不全情投入?用力的一把拉到她的腳踝,
圓滾的屁股被帶動的一陣亂顫。

  抓著兩條滑嫩的大腿,從腿彎一路向上舔,在雪白的玉趾上輕咬一口。

  「啊……過兒……嗯……要……要啊……」她把嫩白的小腳一縮,一隻手伸
過來套弄著我的肉莖,另一隻手則抓住我的胳膊,要我吻她的唇,我沒想到她會
如此的興奮,或許是三個月來想我想的厲害。「蓉兒,躺下吧。」

  蓉兒知道我要開始疼愛她了,愉悅的攬住我的脖子,和我熱吻了起來,一手
還在繼續套弄著我粗壯的男根,讓我不禁受用無比。

  「嗯……蓉兒,這樣好舒服。」

  「真的嗎?過兒……我以後一直這麼服侍你好不好?」蓉兒看我這樣滿足,
吻著我的麵頰對我許諾道。

  「嘿嘿,可是我要的更多……」說著,我屈身在她雙腿間,拉著蓉兒的大腿
雙手外分,蓉兒的整個下身再次呈現在我的眼前。我把盤龍槍頭對準亮晶晶的陰
道口,「卟」的一聲肏了進去。

  「五淺二深」的插法讓我的至愛感到了無比的滿足。

  「啊……啊……過兒……爽死了……啊……再快點……用力點……」

  蓉兒兩腿箍住我的腰身,一挺一挺的用力迎合,試圖和我能夠接觸的更緊密
些。

  我都有點目瞪口呆起來,蓉兒的花心生的不深,往日�避之不及,今天居然
敢挺身堵槍眼,不知道是藥性太烈,還是有意向三娘和晴兒示威。我眼見她真是
浪的厲害,上身趨前握住嬌乳,蓉兒的乳汁尚未消退,被我如此擠壓,汩汩的射
了出來。

  我低頭含住紅色的蓓蕾吸吮了起來,得到了如此營養的補品,我一輪五百多
下的突刺急攻,幹的蓉兒魂飛天外,

  「啊……啊……啊……過兒……過兒……要死了啊……人家要被你弄死了,
啊……」

  又是一輪暴風驟雨般的急速抽插過後,蓉兒已經嬌喘淋漓,突然雙腳繃的筆
直,花心的龍珠一收一放,吐出了大量的陰精,濺濕了我的龜頭。

  三娘和初晴早就停下了動作,饒有興致的欣賞我們師徒二人的活春宮,她們
沒想到蓉兒在床上會這麼放浪形骸,一點不似平日�的賢淑端莊。初晴促狹的在
三娘腰上點了一下,意思是:大姐你可要被人家比下去了呢。

  三娘微微一笑,心中卻似有了壓力,也纏了過來邀寵。我看她也湊了過來,
笑著說道:「來,茵兒寶貝兒,趴到上麵來。」

  三娘「嗯」了一聲,那濕熱的蜜縫早已微微的張開了口,蜜壺內不住湧出溫
暖的愛液,她的上身前傾探了下去,螓首趴在還在失神的蓉兒肩頭,玉股高高翹
起,更顯得豐滿動人。

  我輕輕伸出二指,將肉唇向兩麵撥開,中指緩緩刺了進去,她敏感的哼出聲
來,我用手指在灼熱的蜜壺內按壓轉側,拇指在她濃密的陰毛中找到那顆充血的
小肉粒撚動撥弄起來。三娘扭動起來,既像是不堪躲避,又像是歡喜迎合,我插
入的中指開始快速抽插,花徑口開始吐出陣陣晶瑩的蜜汁。

  我把三娘身子扶起,讓她用四肢撐住床麵,然後用力分開深深的臀溝,鼻口
都湊上去伸出舌頭輕輕舔弄。火熱柔軟的舌頭探入散發著濃烈婦人體味的肉縫,
三娘不由「呀」的一聲叫了出來,不退反而俯身相就,往我麵上湊來,我抱住玉
臀,不停的在淫靡的蜜唇上來回舔動,她濕潤的下體散發著濃鬱的成熟氣息,讓
我心中激蕩無比,嘴上更是周到。

  三娘喉間傳出興奮而壓抑的聲音,夾緊的玉臀輕輕顫抖,她一下子就泄了身
出來。三娘泄身後,慵懶倒在一邊,長發垂向一側,口中輕微的呻吟,雙腿無力
的顫抖著。

  我扶著纖腰,�起她的右腿,讓她緩緩的側起身來,扶住玉臀將盤龍一插到
底。三娘滿足的嬌哼一聲,兩腿間的花房遭到攻擊,雙腿一下繃得筆直。我微微
拉起她的螓首,將她的長發披散開來,一麵慢慢抽送起來。

  三娘仰著頭,暈紅的臉上盡是舒適暢快的神情,一手伸出手來想要攬住我的
腰。我伸出手來,握住了她在半空中尋找慰藉的手,腰部逐漸加快抽插的頻率,
清脆的撞擊聲響起,三娘又是痛楚又是暢快,下身已經泥濘成一片澤國。三娘玉
戶突然緊緊的夾住我,簡直讓我有些寸步難行。

  我見她得意的笑著,也順勢改抽插為研磨,三娘如遭雷擊,一下繃緊,喉間
唔唔不斷,上身幾乎要趴到地上,陰功也趁勢被我破了,我加速挺動,她快活到
極點,忍不住啜泣起來。

  蓉兒已經緩過氣來,側臥在我們邊上,饒有興致的觀看我和三娘的交合,此
刻也不由得麵紅耳赤、心驚肉跳,我向她扮個鬼臉一笑,把三娘的修長的粉腿高
高擎起,繼續快速有節奏的挺動,我的下身撞擊在三娘的恥部,兩個人結合的地
方發出「咕嘰嘰」的水澤之聲,讓一旁看戲的蓉兒和晴兒都有些忍不住了。

  晴兒纏到我的背上,用她傲人的雙丸刺激著我的背部,雙手下探從我的胯下
撫摸刺激著我的陰囊。

  蓉兒也有樣學樣,跪在我的身前,雙手撫在我的胸膛之上,伸出小丁香舔弄
我的乳頭。

  三娘此時欲仙欲死,落淚流涎,滿口淫詞的向我求饒,早顧不及其他,雪白
的肌膚也泛起了潮紅一片。蓉兒俯身摟著她柔聲撫慰,一麵撫摸她的長發和她親
吻。

  三娘的大腿和玉臀上晶瑩一片,我在三娘補天術的助興和晴兒暗地使壞的刺
激下,盤龍槍也仿佛燒紅的鐵棍般,每一次觸碰到那花心,都將三娘燙的一陣哆
嗦。我的槍身也變得敏感異常,每一次出入都能產生強烈的快感。

  初晴則唯恐天下不亂的取出角先生,沾了些流出來的蜜汁,塗在三娘褐色緊
縮的菊花蕾,然後慢慢的將它推了進去。

  三娘顫抖著卻無力抗拒,口中嗚嗚出聲,卻被蓉兒的親吻阻住;右手也被我
緊緊地扣住動彈不得。我一麵笑著看晴兒使壞,一麵讚歎三娘體質的絕佳,居然
有這麼大的開發潛力。

  我減慢了抽插速度,晴兒也根據我的速度慢慢的挺動手�的淫器。蓉兒看的
新奇,放開了三娘的首,忍不住湊近初晴身邊觀瞧,雙手則穿過晴兒的腋下,攀
上了那對兒讓她忍不住有些眼饞的豪乳。晴兒知道蓉兒心意,回頭善意的一笑,
相當於是說了聲:初次見麵,請多多關照。

  三娘漸漸適應了我和晴兒合作的強度,慢慢有了感覺,又再輕輕哼了起來,
居然沈醉在我倆對她的淩辱當中,讓我憐香惜玉之心漸去,捉弄之意又生,慢慢
的又加強了抽插的強度。

  我在前重重的撻伐,晴兒也在後隨我作惡,三娘歡快的呻吟一陣,又疲倦的
沈默片刻,再到顫抖、嘶叫著泄身,不斷反複,蜜壺吐出的蜜汁越來越濃稠,越
來越芬芳,三娘身子也越來越軟,好似要虛脫過去,豐滿的嬌軀布滿了小汗珠,
空氣中彌漫著玫瑰露的氣息和她淫靡的體香。

  蓉兒一麵撫慰的將乳房送入三娘的口中,居然用自己的乳汁替三娘補充失去
的水分;一麵眼波流轉、嬌媚無比的注視著我們的動作,神色間甚是興奮,我對
她邪笑道:「寶貝兒,來給我舔舔。」我指著自己胯下不斷晃動著的兩個蛋,對
蓉兒說道。蓉兒麵色緋紅,卻乖巧的爬了過來,鑽到了我的胯下,伸出小香舌輕
舔我的卵子。

  我渾身一震,喘息道:「嗯……蓉兒,舒服極了,嗯……」

  蓉兒見我忍不住呻吟出聲,羞愈加賣力的親吻、含裹我的睾丸,唇齒、舌頭
也靈巧的挑逗助興。一旁偷看的晴兒看的麵紅耳赤,又不忍轉過頭去不看,隻是
入神的看著蓉兒麵露癡態,對我全心全意的侍奉,都忘了運動手上的淫具。

  我興之所至,雙手攀上蓉兒的乳房輕輕的揉弄,接住擠出來的乳汁,順著胯
下送到她的口中。蓉兒欣喜的回報更熱烈的愛意,丁香漸漸滑過我的會陰穴,淺
淺探入我的後門。我渾身一震,差點一下子精關失守射了出來。

  「啵」的拔出盤龍槍,我急忙掩飾自己差點出醜,深吸了幾口氣,拽起已經
軟作爛泥般的三娘問道:「茵兒,怎麼樣?還好嗎?」

  三娘玉麵緋紅,埋首在我懷中道:「嗯,差點被你弄死,不過……真的舒坦
極了,被你們幾個折騰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這麼多年來,這還是第一次呢。」

  我嘿嘿一笑,拽起蓉兒狠狠的痛吻她一口,示意她可以休息一下了,然後將
晴兒拉了過來。三娘剛才被她折磨的不善,也知道了床上無姐妹一句話的真諦,
恨恨的從自己後庭抽出那根角先生,扔到了床鋪的角落�,一麵似笑非笑的替我
掰開晴兒的臀瓣兒,嫵媚的望了我一眼道:「差點被這丫頭折磨死,爺要替茵兒
報仇。」

  我微笑著和三娘親了個嘴兒,然後將盤龍慢慢刺入晴兒的蜜穴,挺動了幾次
再拔出來移到後庭。三娘知我心意,使壞的用力幫我將緊縮的菊蕾,張開成鮮紅
的小孔。晴兒哪能不知快要發生什麼事,不依的扭動起腰來。三娘卻將菊花蕾拉
的更大,向我打了個眼色,我湊到她耳邊笑罵道:「就是一點虧都不肯吃。」

  三娘湊上來低聲道:

  「夫君,你不許偏心眼兒的,你剛才都幫晴兒欺負我了。」

  「別,大姐,我不敢了,再不敢為虎作倀了,你饒了我這次吧。」晴兒趕緊
求饒道。

  蓉兒知道下一個肯定是到她了,見勢不好就想來個三十六計,走為上,被我
一把拽了回來。我笑道:「好啊,幫老公叫做為虎作倀,本來想放了你,現在老
虎準備吃肉了。」我哈哈一笑,把晴兒的雙腿高高的向上提起,把碩大的龜頭抵
在初晴張開的屁眼上,用力一壓就準備破關而入。

  「好老公,好老爺,親爹……晴兒說錯了……嗯……不要,啊……」晴兒渾
身巨震,「啊」的一聲立即就要掙紮,我一手壓住她的粉臂,一手抱住玉臀,頓
時令她再難閃避。

  三娘轉而撚動晴兒的陰蒂,撫摸濕潤的蜜唇,讓晴兒能盡快的鬆弛下來。三
娘將蜜汁不斷塗到肉棒與菊花蕾,我一開始抽送,晴兒立即又再繃緊,把盤龍槍
死死擠住,還有想用括約肌把它擠出來的趨勢。我馬上止住動作,避免她過度反
感,心想今天一定要給她扳過這個毛病來不可。

  如此不斷重複,直到後庭穀道完全將我八寸龍槍完全容納。按照以往的後庭
經驗,我知道應該差不多了,就不再深入,轉而慢慢抽動。晴兒又漲又酥,忍不
住哼出聲來,後庭內逐漸潤滑,屁眼也擴張了許多,我慢慢加快了抽動的速度,
晴兒的呻吟逐漸大聲了起來。

  蓉兒見自己躲不過,隻好在我身前裝乖巧,希望我在最後關頭放過她。我和
她親吻起來,她主動將櫻唇湊了過來,我從她嘴角取下一根彎曲的毛,想來是她
剛才伺候我的時候不小心沾到的,然後又是一陣痛吻,來感謝她帶個我的快樂。

  我霸王槍依然迅猛的衝刺,下下直抵根部,緊緊抵住晴兒的屁股。她並不是
沒有肛交的經驗,隻是一直不喜這種異樣的快感,每每這個時候,她都忍不住有
種要失禁的感覺。但是今天避無可避之下,隻能學著接受這種變異的快感。她隻
覺自己感官失控,但是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糟,所以,隨著我的挺動,也漸漸的
有了感覺。

  此時,三娘的手指探入了晴兒的花房,無巧不巧的摳弄到晴兒的敏感帶,也
就是俗稱的G點。晴兒在雙重刺激下難以自恃,尤為要命的是她第一次發現G點
帶來的如潮快感。我隻抽插了三百餘下,她就一聲嬌吟,居然潮吹了。一股、兩
股,三股清澈粘稠的腺體噴了足有兩尺,打濕了三娘的手和我的前胸。

  我嘿嘿一笑,心滿意足的放開了晴兒,讓三娘幫我去撫慰她。

  「蓉兒,今天給我吧,我想要你的這�。」我伸手到蓉兒的臀縫中摸索道。

  蓉兒溫柔的笑了笑,知道我今天不達目的實難罷休,於是親親我說道:「冤
家,你可輕點兒,人家以前都沒有過這種經曆。」

  我說道:「放心吧,一定不會傷著你的。」然後將她推倒在了床上,讓她趴
伏在榻上,等著我的臨幸。我跪在床邊,綿密的細吻落在了蓉兒菊花蕾上,然後
又伸出舌頭,在她菊花的褶皺上流連。

  「嗯……別這樣,好癢。」蓉兒瑟縮的往前躲了一下,輕輕的抱怨道。

  三娘湊過來幫忙,湊到我身前幫我清理下身的醃臢,待擦洗幹淨後,又將我
的盤龍槍含入口中,讓它充分的清潔濕潤。

  我從她口中抽出肉莖,對她微微一笑,感謝她的細心體貼。

  蓉兒也感激三娘的貼心,伸手和她雙手相握,似乎想從她那�借來勇氣。三
娘和她十指相握,小聲道:「沒事的,隻要放鬆點,不會太疼的,看那壞丫頭那
麼大的反應,其實還不是心�喜歡的不得了。」

  蓉兒聽三娘這麼說,不覺心也放寬許多,我基本經將菊蕾充分濕潤後,長槍
叩關,抵在了後庭之上。「蓉兒,我要來了。」我招呼一聲,龜頭的冠狀溝已經
抵入蓉兒的腸道�。

  「嗯……」蓉兒沒有預見到後庭花居然是如此令人欲說還休的栓塞感,這時
候她才明白,為什麼晴兒會那麼不情願的躲避著我的攻擊。我此時卻樂在其中,
蓉兒的後庭溫暖濕滑,不像晴兒那麼幹澀,想來是蓉兒吸取了教訓,盡量讓自己
的身體保持鬆弛狀態,不至於讓自己受傷所致。

  我低低的在她耳邊取笑道:「沒想到,蓉兒的菊穴都與眾不同。蓉兒,從今
以後,你完完全全是屬於我的了。」

  蓉兒微聲道:「冤家,我不是你的人,還能是誰的呢……蓉兒也很高興,能
夠留給你這�的第一次。」

  我聽的心中激動,二比一,似乎還是我得到的比較多。蓉兒的小嘴兒和小菊
花也都是郭伯伯當年可望不可求的。我忍不住慢慢提速抽插起來,緊窄的後庭緊
緊鎖住我的盤龍,進出時肉冠和盤龍脈搏刺激後庭腔道,產生了強烈的快感,蓉
兒陣陣顫抖,哀聲道:「冤家,你想弄死我呀?你慢些……」

  我俯身壓在她背上,稍微放慢速度,口中卻道:「這感覺太美了,我實在忍
不住了。」

  蓉兒麵色緋紅,笑顏甚是嬌媚,似乎頗為受用我的答複,喉中輕輕哼著。

  三娘一直不斷親吻她幫她放鬆,此時笑道:「蓉兒,覺出好點了嗎?」蓉兒
微微羞紅著臉點點頭,俯身就口和三娘親吻起來。我卻不理會她倆在那�聯絡感
情,繼續狂猛操幹,小腹「啪啪」地撞在蓉兒豐滿的屁股上。

  她終於受不了道:「過兒,輕點……」

  蓉兒被我一下下的往前頂,她的雙丸和三娘四乳摩擦,乳白色的汁水流出,
將兩人胸前都打濕了,讓我看的更是內心欲火焚燒到了極點,不理她的哀求,繼
續的猛攻。

  三娘故意使壞,笑道:「要叫『爺』,才能把咱家的大少爺勸的服的。」

  蓉兒似乎不好意思在三娘和晴兒麵前這樣叫我,隻好低下頭,將螓首埋在三
娘肩側,喉間發出嗚咽之聲,麵容有些扭曲的痛並快樂著。

  我奮力的突刺了數百下,菊門夾緊箍住了盤龍槍一陣大力吮吸,蓉兒渾身劇
烈顫抖,腰部再也支撐不住體重,緩緩的癱軟下去。我心中暢快至極,隻覺尾脊
一麻,盤龍極具膨脹,陽精立即便要狂噴而出。

  蓉兒高潮後神智恍惚,趴伏在榻上,喉間咿咿呀呀的無意識的呻吟歎息,卻
是再難堪撻伐。三娘跟我最久,知道我已經到了無法停止的緊要關頭,當我的盤
龍槍從癱倒的蓉兒穀道滑出,也不避我槍上的醃臢,就直接納入口中吸吮起來,
香舌更是圍繞著槍頭打轉。

  我逢此刺激,再也把持不住,大量乳白濃稠的精液從馬眼酣暢淋漓的噴湧而
出,拍擊口腔四壁的聲音回蕩在三娘的口內,當我完全的發射完,三娘已經不得
不將從嘴角溢出的精液用手接住。

  她張開檀口讓我觀瞧,那唇舌間紅白糾纏,白的是我的生命精華,在三娘鮮
紅的香舌攪動之下,淫靡的氣息撲麵而來。

  三娘將口中的汁液,半數渡給伏在榻上喘息著的蓉兒;蓉兒也不甘示弱,反
擊渡回給三娘。她們兩個唇齒勾連,忘情嬉戲的陶醉神態,讓我不禁更是暢快異
常。同樣是算死草級的精明女子,同樣是肯為我付出名譽、生命的摯愛可人兒;
既是最要好的朋友,卻又為我而暗鬥不休。當然,這些小動作也都並非惡意,而
是為了能夠更好的取悅我,而形成的良性競爭。

  當真是將遇良帥,兩個人殺得個棋逢對手,卻不想鷸蚌相爭,最終還是便宜
了我這個得利的漁人。

  一場淫戲過後,我摟著三位嬌妻心滿意足的相擁入眠。隻是,我不得不在天
亮之前,提上褲子回到如是屋中,不然她天明之後不見我,必然又要哭著尋我,
我可不想讓我的小可憐兒再為我落淚。

評分

已有 3 人評分名聲 收起 理由
andyb4455 + 10 感謝大大分享
血衣安娜 + 30 感謝大大分享
s198990 + 30 感謝大大分享

總評分: 名聲 + 70   查看全部評分

引言 使用道具
您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加入會員

建議立即更新瀏覽器 Chrome 95, Safari 15, Firefox 93, Edge 94。為維護帳號安全,電腦作業系統建議規格使用Windows7(含)以上。
回頂部 下一篇文章 放大 正常正序 快速回覆 回到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