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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10-25 21:41:23

《神雕奇俠之天下人》

  作者:adams0740


        第一章  特戰精英,與敵同歸化塵土
             邋遢乞兒,亂世穿空終複生

  公元2008年酷熱的盛夏,在中國西部鄰邦塔吉克斯坦與阿富汗交界的邊
境線上。這天白天當地的氣溫高達攝氏四十九度,國內安居樂業的百姓們大多躲
在有冷氣的辦公室�埋頭工作,或是泡在購物中心或泳池之類的消暑勝地遊玩。
不過,誰也不知道此時沙漠之國又一次吹響了反恐戰鬥的號角。

  「轟」地一聲巨響,北麵光禿禿的山梁上火光閃現,跟著冒出濃烈的黑煙,
緊接著又傳來一陣機槍掃射的聲音,彌漫的硝煙中隻見數條黑影飛來竄去,槍聲
夾雜著吆喝聲此起彼落。

  一個土灰色的身影邊跑邊回頭狂吼:「所有人!滲透隊形,交叉火力掩護到
Y532高地集合!」

  這人說完便加快腳步向前奔跑,很快便衝出煙幕,讓人看清了他的身影。

  我叫楊傑,身份是我國的特戰隊某部上尉連長。雖然我現在很忙,但是抽出
一點時間來,我可以告訴你,我正在帶領我的兄弟們執行一次艱巨的任務。

  阿富汗,是一個政權非常複雜的國家。有勤勞善良但是英勇反抗美俄侵略的
人民;也有以製造恐怖襲擊聞名世界的塔利班組織。我們此次的戰鬥任務,就是
摧毀該國東北邊境線上的塔利班下屬的組織,該組織專門負責為東突厥斯坦聖戰
組織(東突)訓練人體炸彈,是我國新疆地區多起恐怖襲擊事件的主力。

  而且,該組織還經常越境騷擾我國境內居民,搶劫當地銀行和商場,策劃和
直接參與了許多起破壞我國人民安定團結生活的暴力恐怖襲擊事件。為此,我國
政府決定派出精銳的特戰部隊潛入敵後,準備一舉消滅這股邪惡的武裝勢力。

  「快!快!」我手�端著突擊步槍,回頭朝隊員們狂吼:「媽的!哪個比我
晚到集合地點,老子剁了他,快,臥倒!」話一說完,我眼尖地發現對麵山梁上
有數點鏡光閃動,就地一滾,果然山坳�響起了狙擊槍聲,子彈擦過我的脅下,
我果斷的還擊,連著點射數槍,敵人的槍聲停了,我猜他們是撤退了。

  我帶隊奔到了Y532地點,這�是一處斷崖的下方,極為隱蔽,短時間內
不易被敵人發現,我到時已有數名隊員到了集合地點。

  「九號和十號呢?」我淩厲的眼神迅速地掃過所有隊員的臉,喝道:「媽逼
的!那兩個白癡難道掛了嗎?」

  眾隊員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回答。

  「過了集合時間不等了,行動。」那兩個是上麵塞給我的特警,不讓他們參
與其中,也讓他們可以有更大的幾率生存下去,也省得被他們破壞作戰計劃。

  我從懷中抽出一張紙攤開鋪在地上,眾隊員立即圍了過來。

  「各位弟兄,我們花了一個禮拜的時間跟蹤這夥敵人,敵人營地所在位置,
這�!」我在地圖上指出,這是我們花了三天時間,潛近敵營偵查後畫出的地形
圖。這次的主要任務,就是破壞塔利班在東部邊境最大的軍火輸出源,並且殲滅
東突組織在此接受培訓的成員。「九號和十號行動時候不夠利索,暴露了差點害
我們全軍覆沒。注意腳下,不要再讓我做無謂的重複,明白?」

  「是!」眾隊員齊聲回答。

  「由於這次失誤,敵人必定會提高警覺,警戒也必然加強了,所以作戰部署
要調整。」我指著圖中的一紅圈,「這是彈藥庫的所在地,先切斷他們的彈藥補
給,再這�……」我迅速分配好所有隊員的任務,最後指著圖中央的一個小方框
道:「司令部,炸毀彈藥庫後,包圍這兒,不要留一個活口!明白?」

  「是!」

  是夜,搭設在山區東南方懸崖上敵軍的堡壘,意料之中的加強了警戒,指揮
所四周不時有巡邏部隊經過,看來要正麵潛入似是不大可能。

  巡邏部隊走過一處斷崖,並沒有發現任何動靜。待巡邏部隊離開後,斷崖的
邊緣伸出一排手指,並且響起低聲的咕囔:「操!剛才差點讓他們發現,真他媽
的。」

  「閉嘴!」我約束了隊員的抱怨,比個手勢,幾名隊員如箭矢般飛奔出去。
轉瞬間,剛才經過的小隊巡邏哨就永遠的沈默了,我也再次隱沒在了黑暗中,就
像黑暗中戈壁尋獵的土狼一般,貪婪、嗜殺,而眼前的這幫滅絕人性的土匪,正
是我最好的獵物。

  「嗤!嗤!」兩聲輕響,指揮所東側的兩名衛兵應聲軟倒在地,頸動脈被割
斷,沒有來得及眨眼就已陳屍就地。屍體被悄悄掩蓋,兩名隊員自黑暗中閃出,
迅速在牆上安裝好塑膠炸彈、引信及定時器,設定好時間後,兩人一閃身又隱沒
在黑暗中。

  我隱身在指揮室附近,心�默數著時間。驀地,東側「轟」的傳來一聲爆炸
聲,火焰及黑煙猛然冒出。我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作戰計劃已經準時開始了。果
然,指揮所�立即一片混亂,人聲喧鬧。士兵們端著武器和消防器材,慌張的朝
東側疾奔而去。第一步引蛇出洞的計劃奏效,我的隊員們趁亂已在彈藥庫四周安
置好炸藥。

  我閃身至指揮室門前的暗處,看見門口的兩名衛兵正驚恐的朝爆炸處張望,
我立即朗聲道:「衛兵!看什麼看?還不快去幫忙救火!」

  兩名衛兵聞聲愣了一下,東張西望卻不見發聲之人。

  我暗覺好笑,清清喉嚨,再次大吼:「還愣著幹什麼?快去!」

  兩名衛兵嚇得身子激靈一震,由於形勢混亂聲音不好辨認,兩人以為是指揮
室�的軍官在跟他們說話,應了一聲,便快步往東側奔去。

  我待人離去後,從暗處走出來,從容不迫地走到司令部門口。舉手敲敲門。
喊了聲。

  「報告!」

  屋內的人答道:「進來!」

  我並不打算從正門進去,這隻是投石問路之計,我立即躍到上方架梁之上,
頭下腳上的掛在屋梁上,等著門打開。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我雙手成爪,一個前翻挺身躍進屋內,打算扭斷來
人的脖子,不料卻撲了個空,而且屋內一片漆黑。我感到不對勁,連忙縮起了身
子,滾至一旁,屏住呼吸靜待其變。

  「嘿嘿嘿!」黑暗�傳出一道冰冷的聲音,「楊連長,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
嗎?這下子你自投羅網,插翅也難飛了。」

  聲音方落,我頓覺身後傳來破空之聲,我連忙一個魚躍,靴筒中抽出兩柄飛
刀射出,與迎麵的兩柄飛刀相撞落地,一道黑影跟著撲了過來,我閃避不及,被
撲倒在地,雙手被來人以擒拿手法製住,動彈不得。

  這時,一陣劇烈的爆炸聲又傳來,屋子也不住的搖晃,那人的動作也因此頓
了一下,我乘機膝撞擰身而起,反將偷襲之人擒住壓在身下。

  我語帶得意地說:「聽到彈藥庫的爆炸聲了吧?任務完成了,哈哈……」

  「是嗎?」那人冷冷地開口:「你先別得意,你難道沒有覺察出,作為一個
大的彈藥庫,這點響動實在有點太細微了嗎?」

  「你很得意,是吧?起來!」我用力揪住那人頭發,把他拉起,拽到門外。
「注意看那邊的山頭。」

  那人已經開始覺察到了我的意圖,我對著衣領上的通話器下令道:「雷霆二
號,行動。」話一說完西南方的山頭,立即冒出衝天的火光,當然也少不了震天
響的爆炸聲。我拍拍那看著火光處發呆的家夥,得意的說道:「怎麼樣?哈坎。
德雷克,你的彈藥、糧食和人都藏在那個山洞�吧,哈哈……」

  哈坎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本來咬牙切齒的他,居然也笑起來:「算你狠,不
過你今天也死定了。」

  哈坎從褲兜�取出一個起爆器按下,接著整個指揮所發生了接二連三的爆炸
了!我大驚,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要跟我玩兒命!我撤手放開他,想以百米速度衝
出指揮所,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槍響。我躲閃不及,被一顆微衝的子彈擊中腿部,
撲倒在了地上……當我漸漸恢複了意識,猛地想起自己還未完成的任務。

  「日,還有人在嗎?」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右耳的通訊器。沒有?我猛地一
驚,一挺腰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彈起,「砰」我迎麵被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再次撞
倒在地。「幹,什麼JB玩意……」我低聲的咒罵了一句,伸手呼喇了一下撞痛
的臉,又伸手去摸撞倒自己的東西。

  「噢?」我差點沒叫出聲來。拉開褲子偷偷地往�瞅瞅,這玩意
兒……不是我的啊?不過……我喜歡……

  我「騰」的坐起來,卻發現身上的衣服已經不是自己的,身子也不是我的身
子。我此時竟然手中提著一隻麻袋坐在大街的牆角,再仔細一瞧身上的裝束,衣
裳襤褸,腳趿草鞋,一副叫花子的打扮。我心中暗驚,這是怎麼回事?「我還活
著?這�又是什麼地方?難道是讓炸彈把我炸飛到這了?」

  此時的環境也不再是熟悉的荒漠高地,也不是高樓林立的都市,街頭熙熙攘
攘隨處可見穿著古代服飾的人。商販雲集、遊人如織,處處都是聽不大明白吳儂
軟語,瞧來往行人的裝束,也不像是在拍電影。聽著周圍人們的口音,這�應該
是江南的某個小鎮。

  我找了不遠處的一個乞丐打聽環境,我現在的樣子,這身打扮就算不說,他
也把我當成了自己人,倒為我省去了不少的麻煩。我很容易從老乞丐的嘴�打聽
到,現在是南宋寧宗邵定五年,我所處的地方是臨安附近的嘉興府。

  暈,我竟然穿越來了宋朝,還是內憂外患的南宋。這�絕對不是一個拍片現
場,所有的環境都是真實的,沒有攝影棚,沒有攝像機,沒有場記、劇務,更沒
有導演和群眾演員,我這人非常現實,不相信這麼多人為了忽悠我擺下這麼大的
一個場景。

  宋理宗趙昀,南宋第一名君宋孝宗趙伯宗的孫子,寧宗的侄子,本來是奸賊
史彌遠扶上位的傀儡皇帝,不過好像在位時間蠻長的。我一邊聽著,一麵學習著
老乞丐的語氣,這是我的一個職業病,每到一個新的環境,都要盡快的融入身邊
的環境,這樣才能讓我活得更長久。

  總算老天爺長眼,寧宗紹定五年,即公元1232年,這時候蒙古的成吉思
汗正準備西征花刺子模帝國,而南宋的宿敵——金國,現在正被窩闊台打得節節
敗退,朝不保夕,好像這時候南宋和蒙古還結著盟?

  總算老子還有幾年太平的日子好過,等到忽必烈滅南宋,老子已經七老八十
了,萬一真到了那一天,老子就躲到台澎金馬、呂宋島去,一樣可以逍遙快活。

  暈!想那麼多幹嘛,最要緊的是找份工作填飽肚子活下去,我生就隨緣的性
格,既然被老天爺塞到了這�,哭也沒有,況且自己好歹也算是重生了一回,該
知足了。聽說兩宋出名妓,而且那些名妓大多對看上眼的才子很是照顧,碰上才
華橫溢的窮酸書生還樂意倒貼銀子……

  我好歹也是國防大學出來的高材生,剽竊幾首唐宋元明的詩詞冒充一下還是
可以的,說不定俺也能泡上一個名妓,吃上幾碗軟飯……做美夢當然爽,可是提
到飯,我的肚子就開始打鼓了,要先想辦法填飽肚子。不多時,我就從一戶殷實
人家搞來了一隻蘆花大公雞,還有一瓶酒,愜意的哼著周結棍的雙節倫,向前不
遠處的破窯走去。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
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
去……」一聲悠揚又動人的聲音傳來,是元好問的那首摸魚兒,這時候誰這麼好
的興致?居然在這背書,不過聲音真好聽,我打心�讚了一聲。

  循聲望去,一個美貌的道姑手持拂塵,正和一對帶著小孩兒和老人的婦人對
峙。她對著闖入他們中間的我喝道:「哪來的野小子,不想死的話就快滾!」我
一愣,從前在部隊還沒有哪個敢這樣對我說話。

  我的天,那些架空曆史小說的作者果然沒有騙老子,這古典美女果然比那些
風騷的製服係OL夠味道多了。

  這個娘們兒真他娘的美啊!什麼天生麗質,豔冠群芳,眉如遠山橫黛,目似
秋水徹盈,唇若朱丹,齒若含貝,體態輕盈如迎風楊柳,這些詞兒都用上,也不
能盡述表達我心中對這位大美女的讚歎,考慮到這個年代,沒有化妝品的修飾和
PS技術的改造,我相信眼前的嬌嫩肌膚絕對是百分之百純天然的,我甚至考慮
要不要出家當道士……

  不過,意淫的念頭也隻是一眨眼的工夫,憑著對殺氣的敏感直覺,我從絕色
道姑的身上感到了十分危險的氣息。

  叫老子滾的,大概就是這個美貌道姑了吧。長得有幾分姿色你就了不起了,
想當年,比你美豔的女人,俺都上過。有什麼了不起的,長得這麼漂亮還去做道
姑,這不是明擺著誘惑出家人違反清規戒律麼?

  我這也是在心�瞎掰,軍隊的紀律嚴的狠,一年到頭難得見上一回女人,更
別說這樣的大美女了。所謂三年不見女人,母豬也成了賽貂蟬。我雖然是幹到連
長,可我從二十歲開始下連隊,六年來連戀愛也沒正經談上一回,隻在夢�上過
漂亮女人,悶騷一點也實屬情有可原。

  我扭過頭,又仔細打量起那個小姑娘,見著那張純潔無暇瓷娃娃般的小臉蛋
兒,瞬間竟然又是一呆。這麼萌的小蘿莉,到底是誰生的?難道是邊上這位發髻
斜梳,一臉病容的大美人?

  我忽然間醒悟,自己是不是穿越時空得了後遺症,智力減退了,人家小姑娘
是誰生的關我什麼事,怎麼到了這種時候還在胡思亂想這些……我一陣惡寒,趕
緊別過頭去,籌劃著怎麼脫身。

  所謂敵不動、我不動,我現在踩到地雷上了,自然不敢輕舉妄動,隨便一個
動作,可能就會引發雙方的氣機。

  我把手中的蘆花大公雞一扔,嘴中嘖嘖道:「大美人兒好美貌,小美人兒也
挺秀氣,兩位姑娘是來找我的嗎?小爺我可沒有這般美人兒朋友啊。」

  我臉上賊兮兮的賤笑著,說話也是油腔滑調。我本來就是放蕩不羈之人,隻
不過在那個時空自己身為軍人,必須恪守嚴酷的軍紀。現在穿越時空借屍還魂重
回少年時代,能夠假癡不癲的說出這樣的輕薄話,讓我心情大爽。算起來,這還
是我二十六年人生中頭一次調戲美女,而且,還是調戲一個正點的大美女和小美
女。邊上的那位病西施?呃,算了……明顯的名花有主,我還是不要去捅馬蜂窩
了。

  那粉雕玉砌的小姑娘瞟了我一眼,見我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泥垢汙漬,再
加上我言語輕佻,讓懂事的小丫頭對我極為地厭惡,不由小嘴一扁,怒聲嬌喝:
「小叫花,誰來找你了?少在那兒臭美,你身上臭死了!」隨著說話聲,胸前的
那串明珠也跟著搖晃起來。

  啊哈哈……這小姑娘瞧來挺可愛的,說話怎麼這麼衝,小辣椒,我喜歡。我
也不生氣,打了個哈哈笑道:「你不來找我,那你怎麼到我家來?難道是有緣千
�來相會?」我不經意的將發際攏了攏,回頭倒出一點酒來,在臉上抹了兩把,
露出了我現在的真實麵容。

  小姑娘看我稍微整理了一下,顏色緩和了些,哼道:「哼!這種髒地方,誰
愛來了?」這次總算認真地看我一眼,又道:「我是隨我大公公來這�找人的,
卻被這道姑攔住,她死皮賴臉的要收我為徒,我不答應,就僵在這兒了。」

  我一聽也覺得有趣,對著絕色道姑笑道:「這倒是天下奇聞了,拜師收徒弟
全憑自願,哪有強迫別人的道理。」

  自從我走近破窯,那絕色道姑就一直打量著我。出言恐嚇,非但沒有把這野
小子嚇跑,我還敢出言調戲。那道姑在惱怒之下,反倒也佩服起眼前這野小子的
膽量來。

  此刻見這野小子不知死活的指責自己,原本對我談笑自若的那麼一點點佩服
也沒了,拂塵一擺,有心給我一點教訓。

        第二章  鴻運當頭,穿越當天有豔遇
             冒名頂替,財色兼收惹人羨

  且說我莫名其妙穿越到了南宋,成了一個小乞丐,就這樣我還敢調戲人家大
美女道姑。結果人家道姑惱羞成怒,正要出手給我一點教訓嚐嚐。

  「喂,你等一下!」危急關頭那可愛的小姑娘突然出言製止。哈哈,還是人
家小女孩有同情心啊!

  「小丫頭,你是不是改變主意,答應做我的徒弟了?」絕色道姑玉手一頓,
麵帶喜色的問道。

  小姑娘望了美道姑好一陣子,也不開口,吊足絕色道姑的胃口嬌聲道:「赤
煉仙子,你別再打我的主意了,我是不會做你的徒弟的,你不能隨便殺人,我還
想跟他問個事兒呢。」

  赤煉仙子,這個名號怎麼好像有點熟?我起先還以為人家小姑娘有同情心,
哪知道這小丫頭隻是想留我一口氣問話,頓時覺得好氣又好笑。

  那個被稱作赤煉仙子的美豔道姑,遭此戲弄不覺心中大怒道:「你要是不答
應,我就在你麵前殺了這小子,記著了,這小子是因為你才死的。」

  娘的,這娘們果然是個狠辣角色,還是個出家人呢,隻不過你當老子是好欺
負的嗎?哼哼,趁機不備給你一下子,誰殺誰還不一定呢!

  我想著在心�一陣壞笑,此時我的臉很幹淨,那種淡定自若的微笑,在我衣
衫襤褸的形象反差下居然很有殺傷力。病美人和小姑娘眼中閃了兩顆星星,心想
這野小子不知是膽大包天還是一個傻子,碰上了江湖上惡名昭著殺人不眨眼的女
魔頭還笑得出來?

  看著我麵對女魔頭依舊是從容鎮定,病美人收起了對我的輕視之心,開口相
問:「這位小哥,剛才你說這是你家,我們倒是不該在此打殺,不過這個大魔頭
很危險,你先過來這邊。」

  我心說:我想動啊,但是我敢嗎?這個俏道姑已經把氣機鎖在我身上了,還
是你們想辦法先跑吧。我回身,在背後打了個快走的手勢,示意她們先走。

  病美人一愣,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那個丫頭看我有趣忍,不住問道:「喂!你快過來,你不是她的對手的。對
了,你叫做什麼名字?」

  我看她粉雕玉砌的臉龐嬌憨可愛,忍不住調戲道:「我這麼告訴了你了,那
不是很沒意思,你可能一下子就忘記了,不如你猜猜?看看能不能猜中,這樣記
憶還深刻些。」

  那赤煉仙子聞之氣結,這小子這麼小就無恥的到處和女孩搭訕,果然是山野
之人,不知禮義廉恥為何物,不過他憊懶的笑容倒是好看,就是自己也有了一絲
牽動。

  哼!等到這小子長大了,不知要禍害多少女人,一想到這兒,聯想自己的經
曆,她又是一陣生氣,看來這個少年以後一定又是和那負心人般的花心,與其以
後讓更多的女孩傷心,不如現在就要了他的命。

  她正要動手,那小女孩卻開口笑道:「咯咯,我才不猜呢,這樣,我告訴你
吧,我叫郭芙,我爹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郭大俠,襄陽大帥孟宗政大人手下首席
幕僚,江湖上頂頂有名的大俠,我娘是黃蓉,桃花島主的女兒,丐幫的幫主!」

  郭芙之所以報出自己父母的名號,就是看出李莫愁已經對我起了殺心,想借
父母的威名嚇唬她。

  果然李莫愁在得知郭芙的身份以後,麵露驚色,原本她見郭芙人長得美,天
資也不錯,便想收她為徒,將來好繼承自己的衣缽。此刻聽聞她是郭靖和黃蓉的
女兒,心�道難怪她一直不肯拜自己為師,原來出身於武林豪門。她父母身兼東
邪、北丐、全真和丐幫的身份,這麼強悍的背景,她李莫愁得罪不起。有了這層
顧忌,李莫愁擔心郭靖夫婦就在附近,倒也不敢對她輕舉妄動。

  報出爹娘的名號,震住了江湖上凶名昭著的女魔頭,小郭芙十分得意。轉眼
一瞧,野小子傻愣愣地站著,麵色十分的古怪,小郭芙心想難道這山�來的野小
子,也聽說過我爹娘的威名?

  我聞聲一震,這是怎麼回事?郭靖、黃蓉、黃藥師、郭芙?暈,金庸爺爺小
說�的人物,曆史上真的確有其人嗎?誰能告訴我?我一陣心潮澎湃,現在想想
跟前的這位絕色道姑,自號赤煉仙子,那應該就是李莫愁了。暈!虧老子剛才還
想在床上殺殺她的威風,這不是摸母老虎的屁股麼?

  也不知道我的擒拿散手還有硬氣功,擋不擋得住女魔頭的冰魄銀針和赤煉神
掌。自己出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楊過那小子是不是掛了?他若是死
了,正好便宜老子,老子正好冒充他,想那郭靖和黃蓉名震江湖,自然是家大業
大,金銀成堆,吃穿不盡,若我冒名頂替去投靠他們,郭靖看在楊康的麵子上,
一定不會薄待於我。倘若,我再把郭大小姐騙到手,那老郭家的金銀財寶、武功
秘籍,不全都是我的了?

  想通這一層,我心�拿定了主意。反正日後即使碰上了真楊過,老子能殺人
滅口最好,萬一穿幫了,老子就攜巨款跑路。

  偽裝和裝瘋賣傻是我的必修課,作出一個無比驚訝的表情,顫聲道:「你剛
才說,你的父親叫郭靖?」

  「嗯,我爹爹就是郭靖、郭大俠。」郭芙自豪的說道。

  這時候,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鳴叫聲,�眼望去,一對大白雕在半空
中盤旋。

  「太好了,是我家的雕兒,我爹娘朝這邊來了!」


         第三章 胡攪蠻纏,亂拳打死老師傅
             美豔道姑,李美人相中老子

  郭靖和黃蓉?

  人的名樹的影,李莫愁雖然凶狠潑辣,但是她行走江湖多年屹立不倒,憑的
就是一份狡詐和識時務。她自問武不及郭靖,智不及黃蓉,對這二人還真是十分
忌憚。這女孩竟是郭靖和黃蓉的女兒,還是不要輕易招惹的好。她還惦記著要殺
死自己的仇家,自然不想被我們拖在這�,她的身形動了起來。

  郭芙見我隻是賊笑不已,也不再理我。她極目遠眺,見雙雕漸漸飛近,不由
大叫道:「雕兒,雕兒,快來!」

  聽到郭芙那異常悅耳的童音後,我心中又是一動,這才把心思又放在了眼前
的小女孩子身上,眼前的郭芙已經初見小美人坯子的模樣,是人見人愛的那種,
假以時日,一定也一個大美人。我心想,這位大小姐,小時候也不是傳說中的那
麼草包嘛,想來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大小武兩個龜兒子給帶壞了。

  老子現在也是十二三歲的身體,若是能和這小姑娘培養培養感情,好好調教
一番,那日後還不是前途一片光明?眼見我們在這搭了這麼久的話,也不見楊過
那小子出現,看來八成就是我了。我可不是楊過那傻子,這個機會是一定要把握
住。隻是心中也不禁歎息,自此世上隻有一個楊過,而不會再有楊傑此人了。

  李莫愁對郭靖夫婦忌憚三分,此時也不想為難郭芙,她要掠入破窯,我知道
還有兩個傳說級的小美人在窯洞�麵,嬌聲喝道:「武三娘,交出陸家的兩個丫
頭,我不會為難你。否則,我會叫你死得很慘。」

  病美人武三娘子揮劍大喝道:「別進來!冤有頭債有主,你又何苦為難兩個
孩子。」

  李莫愁對這個女人還不放在眼中,笑道:「我在陸家打了九個血手印,就差
她倆了,你可曾聽說過我李莫愁有言出未踐的先例嗎?」她左掌對準劍鋒直按下
去,剛要碰到刃鋒,手掌略側,駢指彈在劍刃上。劍鋒反彈,削向三娘的額頭,
叱的一聲,反削斷了武三娘額前的劉海,差點兒讓武三娘破相。

  我見她露的這手,拿捏之準、力道之強,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又聽李莫愁
喊那個女人為武三娘,心知眼前的病美女就是武敦儒、武修文兩兄弟的母親了。

  一想到武氏兄弟為了討得郭芙的歡心,整天像兩條哈巴狗一樣地纏著郭大小
姐,心中極是看不起他們;再一想到後來的耶律燕與完顏萍這兩個大美人,居然
雙雙嫁給這兄弟倆,兩個嬌滴滴的大美人便宜了這兩個蠢蛋,當真是兩朵鮮花插
在了兩堆牛糞上、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心�更是大為不爽。

  怎麼跟老金小說�的情形這麼像?越想越肯定,看來老子真的附身到小楊過
的身上了?

  操!懶得想那麼多,既然楊過他誤工了,老子就替他救場吧,不然程瑛和陸
無雙兩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可就要危險了,更不能讓眼前善良的武三娘白白犧牲。

  如果武三娘沒死,那武三通的兩個傻兒子應該不會賴著郭靖。這樣的話,那
我不就可以形成壟斷經營,近水樓台先得月了。嘿嘿嘿……我倒是正打著如意算
盤,卻聽李莫愁冷笑一聲:「哼哼,得罪了!」一掌打在武三娘的胸口上,將拂
塵往背後一插,挑簾低頭進了破窯。

  我急忙上前扶起武三娘,隻見她雖不是絕色傾城,但也算得上端莊秀麗,尤
其身材火辣,前凸後翹大長腿,我很隱蔽的暗暗咽了一口口水:「夫人,你沒事
吧?」

  武三娘咳嗽了兩聲:「小哥,我、我沒事,快,別讓那女魔頭……」

  這武三娘長像倒不差,身材更是一流,尤其受傷之時,還念念關心人家的孩
子,也算是有情有意了。我暗讚了一句,又想到那武三通有如此賢妻,卻還要對
陸展元的老婆存有非分之想,看來是男人都有喜新厭舊的毛病。

  「啊!呀!」她還沒說完,我們就聽見破窯中傳來兩聲驚叫。我把武三娘扶
到牆角靠好,自己闖進了破窯。我剛一進到室內,就見李莫愁的手�提著兩個正
在掙紮的小女孩,應該是程瑛和陸無雙表姐妹倆了,看年紀也都有十二三仿佛,
旁邊瑟縮著兩個小子,應該是武三通的那兩個傻兒子。

  「你放我下來,放了表妹!」臉膛白白淨淨的應該是小程瑛,隻見她梨花帶
雨的嬌容,但卻依然眼神堅定的伸手踢腿,在半空踢打,還想要跟李莫愁拼命。
我心中讚了句,好個勇敢的小丫頭,更堅定了相救之心,隻是我和李莫愁功力相
差太遠,隻有伺機而動,出其不意而攻其不備。

  李莫愁見我進來,又是一愣,還沒等說話,就聽見窯外有人喊道:「阿沅、
阿沅,你在哪�?」卻是瘋癲的武三通到了。

  「爹!快來救我們!」大小武兩個廢柴鼓起勇氣,大喊一聲。

  李莫愁大喝一聲:「小雜種!」伸腳踢向小武。

  門簾被挑起,一棵大樹呼的撞向李莫愁,她輕身提縱,提著兩個丫頭就跳了
起來。我瞅準時機,一個進步跟身,滾到她們身前,在下麵用力一拽兩個丫頭的
腿,「哧啦、哧啦」兩聲,李莫愁手�就剩下兩塊紗布。

  「小畜生,別跑!」她惱怒已極,到了嘴邊的肉又飛了,顧不得大小武,鵲
起鷂落,三兩下追到攙扶著左右兩個小美女向前奔逃的我。

  「呼」一根鐵拐橫在我腦後,解了我爆腦之危,卻是柯鎮惡出手救下了我。

  武三通怕樹幹誤傷到自己兒子,改用一陽指與老瞎子左右夾攻李莫愁。一陽
指這功夫還真厲害,武三通估計沒練到高深境界,也能一指就在牆上戳個小洞,
卻不知一燈大師施展開來會是什麼樣的效果。

  而老怪柯鎮惡雖有大俠之名,功夫隻是江湖二流,他和武三通兩人聯手都被
李莫愁打的隻有招架之功,讓我這個看客都覺得替他們丟人。

  小郭芙大叫:「大公公,你要小心啊!」

  柯老頭道:「小芙兒,這女魔頭厲害的緊,快去叫你爹娘過來,老頭子在這
�先纏住她。」

  李莫愁曉得老瞎子和郭靖的關係,不想和他糾纏。隻是柯鎮惡為人執拗,又
嫉惡如仇,拼著以傷換傷,硬是纏著李莫愁不放,一個老瞎子纏著一個美貌的道
姑,我瞧這情景還真是有趣。

  李莫愁被兩隻蒼蠅纏得煩了,罵道:「你這臭瞎子,當貧道不敢殺你嗎?」
一把再次將兩個女孩兒搶過,也不轉身,左足輕點,反躍出破窯,順便還踢飛了
柯老怪手中的鋼杖,其強悍可見一斑。

  想到程英、陸無雙一生癡戀,卻始終得不到楊過的回報,我有些不忍,心想
老子現在極有可能借屍還魂到了楊過的身上,這兩個既然是我的義妹,我要是見
死不救,那她們可真就死翹翹了。恰巧陸、程二女驚恐無助的眼神映入了我的眼
中,瞧這兩個小姑娘楚楚可憐的樣子,我那執拗的脾氣又上來了,是爺們兒就要
保護弱小,不能怕死!

  腦袋一熱,我此時什麼也顧不上了,一個虎撲往李莫愁身上抱去,嘴上還口
花花:「喂,大美人,你到我家�抓人,也不跟我打個招呼,你也太不講理,快
點把人放下。」

  李莫愁闖蕩江湖多年,又是武林中一流高手,此刻見野小子有心沾自己的便
宜,雖然雙手沒有空,但是又豈能讓我輕易得逞?身形一轉就輕鬆地避過了我。

  「野小子,連你姑奶奶的便宜也想占,活得不耐煩了!」李莫愁冷笑,穿心
一腳兜頭蓋臉的照我胸口踢來,卻說我剛才撲了個空,一個踉蹌單手撐地才穩住
身體,差點兒摔了個狗啃屎,那動作甚是滑稽。她心中一軟,出腳的方位略微偏
了些奔著我的左肩而來。

  這幾個小動作被我瞧個正著,我心道:唉喲我的乖乖,赤煉仙子李莫愁竟然
對我手下留情,難道我長得很像死鬼陸展元?呸呸,老子怎麼能像個死鬼,大吉
大利。

  我大大咧咧的對著李莫愁傻笑,露出了我的大門牙開口道:「喂,大美人,
你幹嘛抓這兩個小姑娘,該不會又想收她們倆做徒弟吧,你也太不夠意思了,至
少也該留一個給我吧。我家�窮,正愁沒錢以後討不到媳婦呢。」


         第四章 舌戰莫愁,不信忽悠不暈你
             火中取栗,咪咪手感真不錯

  我一句話差點沒把在場所有人整趴下,你小子才多大年紀,就想娶媳婦?人
家姑娘都被女魔頭害得這麼慘了,你小子還想趁火打劫,賴著別人姑娘以後一起
過日子?癩蛤蟆見得多了,你卻是口氣最大的一隻。

  小郭芙扶著受傷的三娘,她自己卻忍不住笑出聲來;李莫愁也覺得眼前的小
子很是有趣,於是冷笑道:「好啊,你想選哪個都可以,我送你們一起上路,你
到閻王爺那跟她們兩個成親就是了。」

  我心中笑罵,老子還想娶你這樣的美豔道姑做我的老婆,開口就道:「不過
我最喜歡仙姑姐姐這樣的大美人,我不要她們,你嫁給我算了。」

  所有人又一次被整趴下,這小子是哪位大英雄的高足,居然有如此膽色(色
膽),連江湖上凶名昭著的蛇蠍美人也敢調戲。今天的事如果傳出江湖,這無名
小子也算是名聲大噪了。柯鎮惡和武三通投鼠忌器,不敢上前刺激李莫愁,但是
老瞎子看出來我在拖延時間,當下也不說話,隻是手中扣了兩顆鐵蒺藜,全神戒
備著李莫愁突然暴起傷人。

  李莫愁見眼前的憊懶小子竟敢出言調戲自己,當眾對自己求愛,心中泛起了
一絲異樣的感覺。她自十歲以後,從未與男人肌膚相親,十年前與陸展元癡戀苦
纏,始終不讓他越雷池半步。她自是沒有想到就是因為這樣,才讓陸展元退避三
舍,自遇到溫柔多情的何沅君後,立刻便甩了這美豔女魔頭。

  可憐李莫愁守身如玉,卻哪知情郎陸展元也是個正常男人,是男人就想上她
這樣的大美女,而姓陸的老小子知道李莫愁本領高強,不敢對她霸王硬上弓,移
情別戀也就在所難免了。

  如今這無名野小子,竟然說要娶自己做他的媳婦,這話若是由別的大男人所
說,隻會惹美豔道姑李莫愁厭憎,恐怕早就斃命在她的赤煉神掌之下。

  可這話偏偏出於這十二三歲少年之口,卻又不同,李莫愁一時心軟,竟然下
不了狠手。我見李莫愁的神情,早已明了。看來李莫愁喜歡小孩若果然不假,她
把年幼的陸無雙劫擄而去,卻也沒傷陸無雙的性命,反而收她為徒,教她武功。
日後搶了剛出生的嬰兒郭襄,雖然誤會郭襄是楊過和小龍女的女兒,卻也對小郭
襄疼愛有加……

  觀此種種,可以說李莫愁非常喜歡小孩子,甚至可以說她有點母性泛濫,可
能她殺人的時候,是大姨媽來了心�煩吧,我心�淫賤的笑道。也不想讓李莫愁
太過難堪,畢竟她號稱女魔頭,殺人如同殺雞一樣,把她徹底惹毛了也不好玩。

  我笑道:「我原本想娶仙姑姐姐做老婆的,不過仙姑姐姐看不上我,還是算
了吧,兩位小妹,你們誰願意跟我臭小子一起過日子?我保證她不殺你們。」

  穿綠衣的女孩好像大一些,應該是程瑛。「表姐,你留下來吧,李莫愁要的
是我。」

  那白衣的女孩應該是陸無雙了,她先是一愣,但是聽表姐這麼說,急忙道:
「表姐,李莫愁她要找的是我,還是你留下來吧。」

  果然是姐妹情深,這麼小就知道為互相著想,如此善良的好女孩兒,那楊過
居然棄如敝履,哎……

  「哼,原來你就是陸家的賤種,我現在就殺了你,送你去見你爹娘!」李莫
愁事先查過陸家人的成員,一聽無雙叫表姐,就知道她是陸家的後人,又想起甩
了她的陸展元,頓覺胸口一股怒氣難平,放開了小程瑛,玉手一揚,眼看就要打
碎陸無雙可愛的小腦袋。

  陸無雙倒也硬氣,揚著小腦袋閉著眼睛一聲不吭。程瑛驚恐的叫了一聲,手
忙腳亂的去扯圍在頸上的絲巾。我知道她是要找那半條絹帕,心中生出一計,我
站在遠處調侃道:「仙姑姐姐,為什麼你這麼恨這位陸姑娘的爹娘,難道你和陸
姑娘的爹是老相好?」

  「臭小子你給我閉嘴!找死!」李莫愁當眾被我戳到了痛處,雖然不中,但
是也相差不遠。那被殺的陸立鼎正是陸展元的胞弟,想起那陸展元,她不僅更是
心火難擋,對我的那麼一丁點好感蕩然無存,銀牙一咬,左袖一揮,兩枚冰魄銀
針急射而來。

  我自然知道這就是李莫愁的冰魄銀針,被這玩藝兒紮一下,我的重生南宋之
旅可就變成穿越一日遊了。急忙想要避開,但銀針來勢勁急異常。我動作很快,
銀針卻射得比子彈更快,眼看我就要中標掛彩。

  李莫愁怒極出手,此刻我被籠罩住難以逃脫,頃刻間就要斃命當場。小郭芙
見我躲不過冰魄銀針,已是心有不忍,掩口驚呼起來。

  我不是不知道李莫愁的厲害,按小說的說法,陸無雙當然不會這麼早死,隻
不過現在我很可能轉生成了少年楊過,誤打誤撞下刺激了李莫愁,難道我今天就
要斃命於此?

  我雖然心花花、口花花,但是本質上我還是名合格的軍人,最見不得幼小無
辜的陸無雙慘遭橫死,所以才冒險刺激李莫愁,把她的恨意轉移到自己身上,讓
她來殺我,但是我沒想到李莫愁的暗器比子彈還快,結果自己引火燒身,還沒有
完全適應這副新身體的我,已經氣餒的閉上了眼睛,沒想到我一個大老爺們竟然
會死於女子手上,而且我依然是處男……

  異變陡生,猛聽得嗤嗤地破空兩響,兩道黑影石光電火般飛至,將兩枚銀針
打落。

  這暗器後發先至,威不可擋,李莫愁大吃一驚,旋即看了一眼癱軟在地上的
我,眼中竟有一絲笑意。

  我大難不死,暗自呼了一口氣,對上李莫愁微笑中帶歉意的眼神,心想大男
人何必記恨人家大美女,再說也是自己揭她的傷疤在先,如此一想,原先的那麼
一點惱恨也煙消雲散,還撇著大嘴朝李莫愁齜牙。

  「大美人,你這樣亂扔繡花針是很危險的,你是想替我縫衣服吧?不韌上線
可不能縫衣服。」我繼續裝瘋賣傻的胡亂調侃著,一邊趁她放鬆警備,慢慢向李
莫愁靠近。

  這個傻子,還真是傻得有些可愛。李莫愁心下有了一絲嗔喜,臉上卻不露顏
色,低頭一看,剛才的暗器隻是兩顆尋常的小石子,心想:發這石子之人武功深
不可測,我可不是對手,先避他一避再說。

  身隨意轉,手掌拍出,擊向程英和無雙的後心。她想要擊殺程陸二女,再圖
後計。

  我一見,大吃一驚,眼看李莫愁又想傷害兩女,立刻大喝一聲,撲了過去。

  這次我的反應迅速,做了一個標準的撲擊動作,把李大美人壓在身下。雙手
觸及之所綿軟異常,嘿嘿,想不到李莫愁的玉峰飽滿堅挺異常,大咪咪摸上去手
感真爽。


        第五章  摸完沒事,還躲過銀針之厄
             生理反應,妹妹我不是故意的

  我日!李莫愁的這對奶子不小啊!摸上去又挺又有彈性。我右手下滑,可以
明顯的感覺到,曲線玲瓏的嬌軀被道袍束縛得凹凸有致,要胸有胸,要腰有腰,
胸前雙丸高高挺起,水蛇腰盈盈一握,壓在我身下的豐滿渾圓的玉臀高高翹起,
我的小兄弟已經如饑似渴的昂首頂在了大美人的屁股蛋兒上,爽的我幾乎呻吟出
來。

  「登徒子!你快把我放開!」李莫愁被我這三年都沒碰過女人的餓漢,抓摸
得渾身發軟發燙,隻是我們兩個的姿勢太過曖昧,她居然不知道該怎麼罵我好,
掙紮著起身,更是不知道是否該一掌斃了我。

  忽聽空中雕鳴聲急,雙雕自遠處飛回,撲下襲擊李莫愁。李莫愁銀牙一咬,
左袖一揮,兩枚冰魄銀針穿過破爛的房頂,疾射而出。雙雕急忙振翅上飛,但銀
針去勢勁急異常,雙雕飛得雖快,銀針卻射得更疾,雙雕嚇得高聲驚叫。李莫愁
眼見這對惡鳥再也難以逃脫,正自喜歡,猛聽得嗤嗤聲響,又是兩枚石子破空而
至,剛聽到一點聲息,兩枚銀針已然落地。

  又是這個暗中隱藏的高人壞她好事!莫非郭靖、黃蓉真的就在附近?

  李莫愁一驚,本想退走,一瞥間隻見陸無雙頸中係著一條錦帕,素底緞子上
繡著紅花綠葉,正是當年她精心繡製、贈給陸展元之物,不禁一呆,往日的柔情
蜜意瞬息間在心中滾了幾圈。

  陸展元,你雖與那姓何的小賤人成親,心下始終沒忘了我,這塊帕兒也一直
好好放著。想來……是求我饒了你的後人,我饒是不饒?

  也罷,你無義,我卻不能無情。美豔道姑已決定放過陸無雙,拂塵抖處,銀
絲擊向程瑛後心,陽光耀眼之下,卻見她頸中也係著一條錦帕。

  美豔道姑「咦」了一聲,心想:「怎地有兩塊帕兒?定有一塊是假的。」

  拂塵改擊為卷,裹住程瑛頭頸,將她倒拉提轉過來。李莫愁驚疑不定間,望
著兩個小丫頭,真不知是殺?還是放?

  我見李莫愁麵現疑色,又看到她一直注視著二小頸間的手帕,哪還有不知之
理,我爬了起來正色道:「大美人,你千萬不能再殺人,你的老相好仿製了一件
定情信物,想來也是不忘情與你,冥冥中天意要你今天放過兩個小姑娘。仙姑姐
姐,你就讓她們兩個給我做老婆吧,大的做妻,小的做妾,正好。」

  美豔道姑李莫愁,平日最恨男人花心,三妻四妾,但此刻卻對我這裝嫩的小
子哭笑不得。忍不住嬌笑道:「好你個野小子,這麼小的年紀,就想三妻四妾風
流快活,也不知你娘是如何教你的!」

  提到自己的娘,我不禁想起了我在21世紀的母親,心中一片愁苦。但我心
想,既然來到了這個年代,就要融入這個角色,打鬥了這麼久,楊過也沒出現,
看來就是我了,我便說道:「我娘親沒教好我,是因為她老人家已經不在了,你
這麼野蠻,是不是也是你娘親沒教好你啊?」

  「大哥哥,你快跑吧,她很凶,你打不過她,你會死的。」無雙見我多次相
救忍不住喊道。我心道我們也算共過幾次患難了,我要退也不能現在退啊。他娘
的,這時候才發現,兩個哭得跟花臉貓一樣的小蘿莉,也著實美得動人心魄。

  美豔道姑這才知我和她一樣,也是個孤兒出身。心中頗有點同病相憐,再者
剛才我那一抱,抱得她手腳發軟,那堅挺的雙乳,到現在殘存著那異樣的觸覺,
心�極為矛盾,不想今天的局麵已經完全脫離了她的掌控。

  「臭小子,姑奶奶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計較!」李莫愁嬌喝一聲,再也不
敢逗留,隨手奪過陸無雙。「嗤嗤嗤」她三枚冰魄神針揚手而出,射向功力最高
的武三通。「夫君,小心!」武三娘推了丈夫一把,躲開了一枚毒針,腿上卻被
兩枚冰魄銀針劃傷了小腿。李莫愁趁機展開輕功提縱之術,猶如疾風掠地轉瞬間
人就飛的無影無蹤了。

  我不會輕功,武三通和柯鎮惡喝罵著去追,但是我看他們也追不上,隻好眼
睜睜看著李莫愁把小無雙帶走。我又一想李莫愁應該會收陸無雙為徒,暫時不會
害了她性命,心中這才安定了一些。

  「表妹……表妹!」程瑛這丫頭今年十三歲,長得端莊秀麗,她此刻見表妹
被李莫愁擄走,以為小雙兒定然是活不成了,小程瑛發足狂奔,不慎跌倒,伏地
失聲痛哭起來。

  可憐的丫頭,我看著小美人失聲痛哭的樣子就心軟。走上前,一把拉起小程
瑛,把她摟在懷�拍拍勸慰道:「別哭了,你表妹不會有事的,那大美人若真想
殺她,直接殺她便了,既然將她帶走了,想來輕易不會再有加害的道理。」

  我自認自己這個動作很平常,就像一場戰鬥結束,戰友們互相表示下關懷一
般,卻忘記了這是在另一個時空�。

  小程瑛怔怔地望著我,卻不知這個動作表示什麼含義,隻覺得我的懷抱很溫
暖、安全,但她忽然想起我稱讚過李莫愁,心中有氣,身子不依的在我的懷�麵
扭了扭道:「李莫愁殺了我舅舅、舅母,你還說她是個大美人,你……你不是好
人!」

  少女剛剛開始發育,那才開始挺翹起來的小胸脯,不住地在我的胸膛摩擦,
隔著兩件輕薄的衣衫,那滋味兒,我竟有些心猿意馬,胯下忍不住扯起了大旗。
小程瑛隱約懂得那男女之事,知道我們這樣摟抱著不好,掙紮的更加厲害。

  我腦子�似乎有根弦兒一下繃斷了,我胯下的小弟弟,就像裝了彈簧一般,
「噗」的拍打在了姑娘的小腹上……「呀!有蛇在咬我!」小程瑛連忙從我身上
逃開,驚恐地望向我的大腿根,「你……你那�藏著什麼東西啊?」

  我尷尬萬分地微微彎下了腰,打著補丁的褲子中,胯下的東西卻依然頂得老
高。媽媽的,上帝老爺子沒有虧待我啊,這副小身板的本錢還真不錯。

  「你別怕、沒藏什麼,嗬嗬,是自然的生理反應而已。」我用最忠厚老實的
笑容,試圖打消小程瑛的驚恐。丫頭小聲問:「生理反應?那又是什麼東西?」


         第六章 忠義娘子,為夫犧牲擋毒針
             醃臢乞兒,為討歡心甘替死

                (上)

  「生理反應,那又是什麼?」小程瑛天真的問道。

  我暈,她還真是位好奇寶寶,我很想說,小妹妹,每個月是不是總有一兩天
你上茅廁的時候會見紅?那個就是生理反應了,又一想這小程瑛才十四歲,我這
樣調戲她實在有些變態。再說當著這麼多人麵赤裸裸的調戲剛剛喪了親人的小M
M,那就更是禽獸不如了……就在我苦惱的時候,追出不遠的柯、武二人兩手空
空的回轉,我心說他們果然沒追上。

  「小兄弟,剛才你和那女魔頭的對話,老瞎子聽得明白,你倒是機智的緊,
不知是哪位高人的門下?」柯瞎子鋼杖一頓,問我道。

  我聽不出他話�是褒貶,嚅嚅的沒敢回他。

  我扭頭看武三通那矮矬子也護著老婆孩子過來,他瞧見站在一旁的程瑛,衝
過去抱著她問道:「小瑛兒,沅君呢?是不是被女魔頭帶走了,啊!沅君,你別
怕,義父來救你!」

  失心瘋的矮矬子敢情是把無雙當成自己幹女兒了。媽的,武三通這矮矬子,
自己老婆在邊上還受了傷,這老混蛋居然還惦記著他的幹女兒?

  我還是現代人的感情觀念,對武三通不顧妻子死活,非常的反感。恰巧這時
候郭芙看不過去了:「你這大人好沒道理,你娘子為你擋了李莫愁的兩支冰魄銀
針,命在旦夕,你竟然還惦記著旁人!」

  武三通這矬子失心瘋,但是卻並不弱智,現在有人提醒他才想起來,急忙問
道:「三娘,你傷在哪兒,要不要緊?」

  武三娘此時已是俏臉蒼白,氣若遊絲的說道:「夫君,我不行了……兩個孩
兒,就拜托你了。」

  有道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那武三通雖然做事顛三倒四,但是不糊塗的時
候對自己的兒子還好:「娘子休要說那些不吉利的話,我幫你把毒逼出來!」

  他用一陽指封住了三娘腿上的穴道,柯鎮惡也取出了顆解毒的丹藥,但是冰
魄銀針的毒性太過霸道,他們的藥也不對症,眼看武三娘就要香消玉殞,武三通
心頭一急說道:「三娘,我幫你把毒吸出來。」

  「不可!」武三娘俏臉發白:「那銀針上有劇毒,我隻是被蹭破了一點就這
樣,你會沒命的。」

  武三通那矮矬子一聽,頓時猶豫起來,就連大小武,也把想說的話,吞到了
肚子�。人都是怕死的,像他們這些自私成性的人根本不懂什麼叫做舍己救人,
即使是自己最親的人。

  我心道武三娘溫婉善良,尤其是對丈夫忠貞不二,從不抱怨、任勞任怨,這
樣的美婦人在以前的世界�,簡直比大熊貓還稀少,讓這麼好的女人死了可真是
太沒天理了:「嬸子,我來幫你把毒吸出來吧,反正我沒爹沒娘的沒人疼,死了
也到不用愁吃喝了,反倒輕鬆。」

  「大哥哥,你不要,你吸了會死的,她又不是你的親人……」郭大小姐眼見
三娘家人都猶豫不決,我一個外人何必插手,結果遭遇大小武兩雙大白眼,大小
姐才沒有把話說完。

  我笑道:「我自幼就沒了娘,知道沒娘的孩子有多痛苦。」

  大小武感激的望著我:「大哥……我們……」

  「我姓楊,我叫楊過。」我說道。

  「你叫楊過?」柯鎮惡跳了出來,翻著隻有白眼仁的一雙怪眼盯著我問道。

  「是啊。」

  「楊康是你什麼人?」老瞎子怨恨的問道。

  「你認識先父?」我反問道。

  「我打死你這小畜生!」老瞎子暴起就要動手打殺。

  我喝道:「你慢動手,我爛命一條,你要打要殺,等我幫這位嬸嬸解了毒,
要是死不了,老公公你幫我個痛快,給我個了斷就是,不過能救一人,也算我死
的還有點價值,你看如何?」

  我端是大義凜然的說道。

  老瞎子一愣,想起我剛才嬉皮笑臉的表現,一時也難判斷我到底本性如何,
聽我說的合情合理又大義凜然,一時心軟又下不去手了,愣在那�沒了言語。

  「且慢,你我非親非故,而且我夫人也是婦道人家……」武三通猶豫的說,
他見我剛才狂揩油,非常懷疑我的人品,不禁猶豫道。

  我又看了一眼矮矬子武三通:「不能再拖了,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難不成
我為了占你娘子點便宜,連命都不要了?我自知必死,你就不會計較這點問題了
吧?」

  矮矬子武三通心中大吃一驚,卻也不想失了這個麵子,喝道:「胡說!我武
三通豈是那般氣量狹小的人,你快動手便是,我娘子快不行了!」反正這小子才
十三四歲,我老婆都快三十了,年齡差距這麼大,也不怕這小子吃豆腐。

  「這、還是不要吧……」武三通答應了,武三娘卻不忍讓一個小孩子給自己
替死。

  「三娘,事急從權,這小夥子不像壞人,肯拼了性命為你吸毒,因該不會是
那種卑鄙無行的小人。」武三通卻以為她娘子也如他一般自私,用他自己的邏輯
開解她道。

  「不,孩子,你還這麼小,怎麼能……」武三娘急得幾乎要坐起,雙眼中噙
著淚花,雙手想要推開已經靠上來的我。

  我自然明白武三娘內心的善良,笑道:「嬸子,你放心,我是自願的,我一
個孤零零的小乞丐,無牽無掛的,你還有相公和孩子,你不為自己想,也應該為
敦儒和修文兄弟想想不是……您就別再猶豫了,不然這毒藥跟著血液走太深了,
就是想救也來不及了,您要是記得我的好,就當他倆是我,將來好好培養他們成
才,也算不廢我今天的一點功勞了。」

  美婦人武三娘一下被我說到了難處,看看自己兩個幼子,當不住懇求的點點
頭,眼淚已經止不住的吧嗒嗒的落了下來。矮子武三通、柯瞎子和在場的眾小聽
了都是感動莫名,小郭芙已經和小程瑛忍不住相擁著大哭起來。

  這、這真的就是楊康那賊子的兒子麼?連固執的柯老怪都動了惻隱之心,從
新審視起跟前的小子來。可惜了,這麼小的孩子可惜了,老瞎子這多年來,第一
次為自己瞎了眼珠子感到遺憾,不能看到個小子長得什麼樣子可惜了:「小子,
老瞎子我活了一把年紀,也夠本了,還是讓老瞎子來吧。女娃子,你不會怕我老
瞎子是來占你便宜的吧?」

  「不可!」一圈人齊聲勸阻道。

  我說道:「老爺爺,您就別和我爭了,有這麼多人關心你,現在不能再拖,
還是我來吧……」

  「楊大哥,我也關心你的!你別去死。」小郭芙和小程瑛不禁異口同聲,斬
釘截鐵的說道。

  「哈,有兩個好妹妹記得我,我也算上輩子積德積福修來的,謝謝你們。」
我說著,吃力的從武矬子手�接過三娘,頭也不回的挑簾子進了破窯。所有人包
括已經半昏迷的武三娘,都沒有看到我此時臉上淫賤的笑容。三娘小乖乖,這次
可真是給我在小美人麵前賺足了分數呐,我該怎麼感謝你呢。


         第七章 忠義娘子,為夫犧牲擋毒針
             醃臢乞兒,為討歡心甘替死

                (中)

  話說,二十一世紀中國特戰部隊上尉楊傑,在執行任務之時殉職,穿越重生
到了南宋,附身到凍餓而死的楊過身上。

  我碰見郭大小姐,此刻還是一個漂亮小蘿莉的郭大小姐、郭芙,並沒有長大
後那般嬌蠻,我見大小姐長得可愛,對我也有好感,我竟冒出一個冒充楊過,對
老郭家騙財騙色的想法,又見美婦人武三娘、一代貞潔烈女、賢妻良母之典範,
竟身中冰魄銀針劇毒,不忍其重複悲慘的命運,主動提出幫美人吸毒療傷,惹的
美婦人感動莫名,絲毫不覺她已落入我的圈套……

  武三娘由我抱著進了�屋,門外的郭大小姐、程瑛、柯瞎子守著,都很擔心
我會怎樣,矮矬子武三通和他那兩個傻兒子,在外邊找幹柴準備燒水做飯。

  武三娘和我共處一室,我這才有機會仔細打量武三娘。

  武三娘看起來三十剛出頭,婦人打扮,發挽盤龍髻,別著一支碧玉鳳釵,鵝
蛋臉,柳葉眉,膚色白膩,相貌極美,嫩滑的肌膚白�透紅,眉目如畫,絹裙輕
薄,細布繡花裙,嬌軀散發著濃鬱的芳香,最使人迷醉的是她配合著動人體態,
顯露出來的嬌豔豐姿和成熟迷人的風情。

  我暗道:武三通這矮矬子好福氣,有這麼美嬌嬌的婆娘,卻偏偏又去暗戀自
己的幹女兒何沅君,這何沅君死了這多年了,算來應該不比武三娘年輕太多,為
何武三通會迷戀上她?冷落武三娘這麼美的妻子?

  我盯著武三娘看,迷人的眼神在成熟豐滿武三娘曼妙的胴體上,上下翻飛,
武三娘臉頰不禁飛紅,她眉頭一皺,本想斥責我,轉念又想到我將要為她而死,
雖然我才十三四歲,可也算是個男人,情欲覺醒,那也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又覺得自己三十出頭,已經生了兩個兒子,容貌、身段還能讓血氣方剛的少
年如此著迷,寂寞多年的芳心中更是泛起一絲從未有過的悸動……

  「嬸子,你究竟傷到哪�了,快讓我看看?」

  我突然開口相問,倒嚇了三娘一跳,心想該來的終於還是要來了,似乎有些
難以啟齒,又見我呆望著她,不禁霞飛雙靨,低下頭去,更增幾分女兒嬌態。

  「孩子,我傷在腿上,你能不能先轉過身去?」美婦人低聲道,雙頰更紅。

  此時不比盛唐,人們思想已經開始受到極大約束,在丈夫以外的人麵前露出
腿部肌膚更是失貞的表現,更何況自己所傷之處在大腿外緣,更是靠近自己最隱
秘的下身……

  啊,美人要當著我的麵脫裙子了?我心跳加速,雙眼不禁瞪的老大,艱難的
咽了一口口水。

  「嬸子,你能撐到現在,應該是靠柯公公的靈藥,但你現在已經渾身冰冷,
我怕你現在已經僵的不能動了吧,您要信得過我人品,就讓我來吧,好嗎?」我
裝的真像,一副無悲無喜的神情,引得美婦人武三娘又是忍不住一陣抽泣。

  武三娘微微點點頭,任由我把她放在一堆幹草堆上,看著我一件件的,為她
褪下羅裙,隻剩下褻褲,武三娘羞得不能自抑,微微將螓首扭到一旁,不敢再看
我一眼。她天性貞純,十年來丈夫瘋瘋癲癲的成天隻惦記著死去的幹女兒,如今
她幹涸已久的心河卻漸漸對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敞開,身子也不由微熱起來,使得
她不僅在心�暗罵自己淫蕩。

  我前世十八歲考入軍校,二十一歲加入代號為雪豹的特種部隊,犧牲時已在
軍中服役六年,我們部隊紀律嚴格,軍紀不允許,所以除了出任務時的接觸,我
也隻在宿舍和鐵哥們戰友偷看毛片時,見過女人的裸體。

  沒想到穿越過來的第一天,就見到了一個貨真價實古典美人、美豔的美婦半
裸著是身子……媽的,老子要是早點犧牲穿越過來就好了。天色已然將晚,我順
手點上了桌旁的油燈。

  武三娘看我點燈,不禁又羞又急:「你別掌燈……」

  她忍不住用雙手掩住半裸的身體,雙頰間緋紅的暈色,白皙似綿雪的柔荑,
不堪一握的柳腰,豐挺雪嫩的豐胸頂起美麗的弧線輪廓若隱若現,瓷器般光滑的
玉腿,因褻褲剪裁合度,挺翹的半裸豐臀S型曲線盡顯,月白色中衫包裹的神秘
三角,最誘人的聖地線條隱約,惹人無限遐想……

  我看的差點流鼻血,心想:真不愧是能生養的優良品種,要不能生雙胞胎,
媽的,好逼都讓狗日了,武矬子的種太垃圾,若不是門外還有人,真想現在就在
草堆上,美人徹底推到、然後再推倒、再然後,做那愛做的事情……

  我顫顫巍巍的說道:「要是不點燈……我看不見傷口在哪�……」


         第八章 忠義娘子,為夫犧牲擋毒針
             醃臢乞兒,為討歡心甘替死

                (下)

  「三娘,你的傷處在哪兒?快讓我看看吧。」望著古典美婦武三娘風情萬種
的半裸媚態,我情不自禁吞了口唾沫,稱呼也偷偷從「嬸子」換成了直呼其名。
心想女人的傷不會在那寶地吧,要真是那樣的話,就該全脫了……想著這兒我就
眼冒綠光,口角流涎。

  「我、我的傷在腿側,剛才不是告訴你了嗎?」武三娘雖然閉著眼睛,也都
感受到我越來越炙熱的眼神,即便是她,也有些吃不消了。埋著通紅的俏臉,小
聲埋怨。

  「啊?哦,嗬嗬……」我被眼前的美色迷得,直到現在還暈乎乎的,哪還記
得剛才的問話,隻好憨笑掩飾過去。

  武三娘聽我傻笑,禁不住勾勒出我傻笑時露出潔白閃亮的牙齒的招牌式的笑
容,想起我英俊的臉龐,心想這孩子長得真好看,禁不住讓她一陣心猿意馬。

  在我的注目下,武三娘顫巍巍的撩起貼身褻褲的邊角,美婦那骨肉勻稱、白
嫩妖嬈的大腿根處,青紫一片,顯然,毒已入體,若不趕緊排毒,恐怕……我自
然不會讓這位在神雕�性格溫婉,最像穆念慈的美人就此香消玉殞,更重要的是
現在一定要給她留下一個謙謙君子的形象。這塊荒棄已久的良田,以後肯定有機
會讓自己來開墾。

  我反複念了三遍定心咒,提醒自己千萬不可心急。我早就有打算,我這番做
作,不單是要贏得小郭芙和小程瑛的好感,最主要的是,眼前的美人……被一陽
指封鎖,又被柯鎮惡解毒丸的削減了毒性,我應該不會送命吧?更何況我知道西
毒就在左近,自己應該能撐到找到老毒物。

  「三娘,你快躺下。我來幫你吸毒。」我快步上前。

  事到臨頭,武三娘俏臉緋紅,望著我那小子關切的神情,不禁一呆。又悲又
羞,泣道:「孩子,我……你……嬸子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恩情的……」

  我一聽,心道有門,雖然心底已經換上了西門大官人的麵孔,但是表麵上還
是正色道:「三娘,你也不必謝我,我心中敬你急人之困,幫助弱小,我雖然沒
什麼本事幫忙,但是如果能幫到你,我也……再說,如果不是沒活路了,我也不
會做這麼悲壯的事,你說是吧?」

  做好事,一定要煽情,雷鋒叔叔做好事不留名,但是他都記在日記�了,我
們要好好學習,這才是最高境界。

  武三娘吃力的用手捂住我的口說道:「傻孩子,你別這麼說了,即便……三
娘真的不舍得讓你就這麼白白的犧牲……」武三娘自然覺察到我對她有好感,但
是天性善良的她真的說不出要自己替她犧牲的話來。

  我眼見有門,心中大喜,欺上身,低頭將美婦人玉腿上已發青的雪白肌膚含
在口中。一陣成熟婦人微騷的體味襲來,讓我不禁有點想要獸血沸騰。我定下心
神,猛力的吸了一口,再將毒血吐出去。

  武三娘冰清玉潔的身子,除了丈夫矬子武三通,還沒讓其他人碰過。此刻女
人的大腿根趴著一個小夥子猛吸,唇舌碰著敏感的肌膚,使她忍不住嬌羞起來,
久旱的心田有了一絲異樣的快感,她感覺的到,她的下身開始濕潤了……

  人說女人三十如狼,此時失去了知覺的三娘卻隻能任憑自己下身漸漸濡濕卻
沒法阻止。我的手也開始忍不住按到她的小腹上,隨著時間的推移,她香軟的身
子漸漸可以輕輕移動,身上也漸漸的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溫暖豐滿的大腿開始並
攏夾緊,似有似無的廝磨著,口中也漸漸有了細微的哼吟和嬌喘之聲。

  我隻覺一股渾厚的熱力從下腹騰起,周身血氣不受控製的奔騰起來。媽的,
老子何曾碰到過這種陣仗,我隻覺自己腦袋越來越麻木,再這樣下去隻怕自己先
血行過快,冰魄銀針之毒提前發作而掛了。

  我一口一口的將毒血吸出,直到吐出了最後一口黑血,而傷口處流出的血液
已經變成紅色,才離開了三娘的身子,裝作不支的倒在地上。

  武三娘如夢初醒,偷偷瞟了我一眼,還怕剛才自己情不自禁的摩擦肉體,嚇
住了眼前的少年。她見我虛弱倒地,再不避嫌的將我摟在懷中問道:「孩子,你
怎麼樣?是你吸的毒開始發作了嗎?會覺得難受嗎?」

  我看她如此關心自己,心�有些暖暖的,知道她應該無礙了,微笑道:「三
娘,我沒事,你看,毒已經都吸出吧。」

  武三娘艱難的爬起來,看到自己腿側雖然還是烏黑一片,但是傷口處已經流
出紅色的鮮血,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即便她能淡然麵對生死,但是人終究都有
求生的欲望。

  「孩子,嬸子謝謝你!」她含著淚對我說道,再也顧不得自己衣衫不整的樣
子。

  我心�不禁爽歪了,我將自己的腦袋貼在武三娘豐滿的雙乳之間,觸感是如
此的柔然,鼻尖是成熟婦人幽幽的女人香,耳畔還隱隱能聽到三娘有些怦然微亂
的心跳,我握著三娘的手輕輕說道:「三娘,我身上好冷,我也許快死了,你能
陪我走完這一段嗎?」

  武三娘聽我這樣煽情的表白,又怎麼舍得拒絕我這比她丈夫還在意她生死的
少年?如今聽我這麼說,她不顧我身上的肮髒,摟住了我,用自己的絹帕替我擦
拭剛才打鬥而沾滿了汗水和泥的臉,一邊凝望著我的臉,仿佛想要將我的樣子深
深印在她心上一般。

  此刻的我真的很嚇人,嘴唇腫得跟香腸一樣,已經變得烏黑,雙眼瞳孔有些
放大,近乎失去了神采,不複那古靈精怪、調皮俊朗的外貌。武三娘還看的一陣
心酸,以為我已經被劇毒感染命在旦夕,心底不禁愧疚不已。

  「三娘,我、我好難受。」我一臉的痛苦神色。

  「孩子,都是我害了你啊!嗚嗚……」武三娘天生一副好心腸,眼見著我為
了救自己的性命,卻也因此要一命換一命,心�愈加愧疚,有心幫我吸毒,卻無
從下口。

  「我一個沒爹沒娘的小乞丐,即使命丟了,也死而無怨了。」

  我的確是被冰魄銀針的劇毒感染了,不過,我以前是接受過抗毒訓練的,知
道如何延緩血液中毒素蔓延的速度和如何從心理上降低劇毒感染後內心恐慌導致
血液加速運行,雖然冰魄銀針上的劇毒很厲害,但經過了開始的頭暈、惡心後,
我其實還好,至少能走能跑,後麵的慘樣多半都是裝出來的。

  「三娘,你能叫我一聲『過兒』嗎?其實,看到了你,我就想起了我死去多
年的娘親……」

  我的「臨終遺言」更是讓武三娘感動的梨花帶雨般止不住的哭泣,多好的孩
子啊:「過兒,你要堅持住,三娘帶你去看大夫,一定會有辦法救你的,你不要
死啊……」


         第九章 忠義娘子,為夫犧牲擋毒針
             醃臢乞兒,為討歡心甘替死

                (完)

  「三娘,我見到你,就覺得你像我娘一樣溫柔、善良,我楊家就剩我一個人
孤零零的在世上了。不過,很快我就要下去和爹娘相會了……你別聲張,讓我安
安靜靜的去了吧,不要讓我打擾到任何人。」

  我繼續裝著一副快要毒發身亡的模樣,為了更逼真,我呼吸驟然加快,偷偷
咬破了已經發黑的下嘴唇,硬生生吐出一口黑血來。

  武三娘見我口吐黑血,嚇個半死,聽我訴說自己無比淒涼的身世,心�更加
憐愛之心泛濫:「過、過兒,你、你慢慢說,不要太用力的小聲說。你還有什麼
心願,三娘一定幫你完成。」

  我心底大喜,繼續斷斷續續的喘氣:「三娘,我……請三娘在我死後,幫我
入殮……」

  「嗚嗚……三娘記住了,嗚嗚……」武三娘已經傷心的肝腸寸斷,哭得泣不
成聲。

  「我沒見過爹爹……你幫我多燒點金箔,我也好下去孝敬爹娘和……列祖列
宗……」我繼續斷斷續續說道。

  「三娘記下了。」

  「還有……請三娘在我死後,逢年過節時候替我們一家子祭拜一番,我生誕
是五月十四……」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古代下層百姓是不過生日的,一般過了年
就算長一歲。

  「嗯,三娘醒得了。」她還是認真的點頭答應了我。

  我裝作非常虛弱的說道:「我臨死前還做了件好事,爹娘,應該會高興吧?
哎,可歎我楊家……一門忠烈,我死後,我楊家就徹底的斷了香火,我對不起我
的祖宗楊令公啊,我對不起曾祖再興公啊!咳咳……」

  武三娘聽我還有這麼沈重的負擔,心想這可如何是好?就算外麵有兩個女孩
子,但是從哪一點上講,也不能害了人家姑娘。

  「對不起,過兒,我對不起你們楊家啊。」武三娘含淚泣訴道:「可惜我隻
有兩個兒子,卻沒有一個女兒……」

  我心�一樂,這美貌娘們可真是善良的有些傻,我這麼過分的要求,她都想
替我想轍。

  「三娘,你瞧我這副模樣,氣都沒幾口喘的了。就算你有女兒,我也不能誤
人一生啊。」切,老子對那兩個笨蛋兒子的屁眼,可沒興趣,老子就對你這個成
熟美嬌娘有興趣,如果你要肯讓我爆菊花,那就更完美了,我淫賤的想道。

  武三娘一看我氣若浮絲的樣子,還真是沒辦法男女歡好,生兒育女,看來還
真是自己想錯了。「是、是我一時想差了。過兒,你究竟想讓我怎麼幫你,你說
啊?」

  我�頭向她望去。三娘一雙美目暗含秋波,兩腮桃紅,酥胸起伏有致,月白
色的綢緞肚兜緊緊地突出一雙傲人的豐胸,玲瓏嬌俏的胴體分外惹人。

  「我、我、我隻是說說……你……不許生氣。」我支吾道。

  「你、你說吧,我不生氣。」三娘似乎知道了我想說什麼,有些支吾的道。

  我肚子�一個勁的笑,心道,美人已經開始上鉤了:「三娘,你、你真美,
我、我自打見到你那一刻起,我就喜歡上你了……」

  咯噔一聲,武三娘的芳心輕顫。果然,他是喜歡我的,而我們初次見麵,他
卻為了我,連性命都不要了……

  「傻孩子,三娘老了,你怎麼能為了三娘而去犧牲自己呢?嗚嗚……三娘對
不起你。」武三娘內心的感動無以言表,她隻覺世上何曾有過一個人對自己這樣
好過?

  父母?阿爸為了攀附武家的權勢,將自己嫁到將軍府。武三通曾經是做過將
軍的,可是他又何曾把自己當成他的愛人、他的妻子。說白了自己隻是他泄欲和
生育的工具罷了……兩個兒子?自從他們的爹瘋瘋癲癲的往外跑,自己就管不了
他們了,平時對自己更是隨意嗬斥,就像他們的爹……

  我看到三娘在沈思,卻沒有出言斥責打罵,我心�就更加有數了。「三娘,
我也不知道,隻是忍不住的想對你好些,我、我願意的,不是誰逼得,隻是我願
意為你付出我的生命。而且,我不是說說,我做到了,我不後悔,隻希望你在我
死後,還會記得有我這麼一個人,一個曾經深愛過你,毫無保留的去愛你……即
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因為我真的做到了……」

  「不,別說了,過兒,求你別說了……」還沒有等我倒完自己僅有的惡心台
詞,武三娘已經撲到了我的懷�痛哭起來:「其實……三娘也很孤獨,三娘也需
要一個人來疼愛……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這世上最關心的我人,就
要這樣死去……」武三娘已經有些癡了,隻是低聲的自語道。

  我本以為她要拒絕自己,心�一咯噔。但是,看武三娘的舉動又不像是那個
意思,憑借著我過人的耳力,我聽的是清清楚楚,心�不禁樂開了花。我又安慰
她道:「其實我想說,即便我死了,至少能證明沒有人能比我做的更好。現在我
知道三娘心�有我,我也可以安心的去了,再也沒有遺憾……不在乎天長地久,
隻在乎曾經擁有,刹那的光輝,也可以永�……」說著,我微微的閉上了眼睛,
伸出的一隻手無力的垂下,再也不動了。

  「不!過兒!柯大俠!三通!你們快來啊……」武三娘這才醒悟,自己隻顧
著和這孩子交心,卻錯過了最佳的救治時間,本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現在隻怕
是……她也顧不得自己衣衫不整,匆匆忙的向屋外跑去喊人求助。

  在武三娘挑開門簾出門的一霎那,我倏地睜開了雙眼,心中暗忖一句:時間
浪費太久了,老子身上還真是有點開始發麻了,看來單靠自身抗體是分解不了毒
素。娘的,李大美人,你的毒藥還真是蠻厲害,I服了U。等老子學好武功,下
次見時候的時候,看老子不賞你三百大棍。當然是老子的肉棍,哇哈哈……

  我悄悄鑽過牆角被稻草蓋住的破洞,如同靈貓般的不出一點聲息。我的偵察
能力絕對是一流的,自從進了破窯之後,我就開始尋找退路。很快我就察覺到有
從牆角刮進來的風,從風向和風速判斷,並結合稻草擺放的方式,猜到了洞口的
大小可以讓我通過。我知道柯瞎子耳朵有多靈,自然要謹慎行事。

  從破窯出來,我就立刻在周圍的山林�轉悠起來,結合我自認超級金迷的海
量知識和長期野外生存的智慧,我相信自己的計算不會產生偏差,現在隻能寄希
望於找到西毒路過留下的痕跡。

  可是,我實在是低估了嘉興水鄉周圍的地貌複雜程度,轉了將近半個小時也
沒有發現有倒立行走的怪人經過,或者聽到石頭敲擊地麵的吭吭聲響或是痕跡。

  「娘的,西毒,你媽的再不出來,老子怕又要上西天了,而且又是處男之身
走一遭。」我隻感覺自己這次真的是死不瞑目了,因為我已經出現了呼吸障礙,
趴在南湖邊的一塊大石頭上,不住的劇烈喘息著,明明感覺自己睜著眼睛,眼前
卻慢慢的黑了下來。

  就在我快睜不開眼的時候,我隱約看到了一個倒立的怪客經過,發自內心的
求生欲望讓我喊出聲來:「爸爸,救我!」就直接死了過去……


         第十章 毛臉怪人,你說你是我爸爸
             中原豔婦,黃蓉登場壓群芳

  「乖兒子,你醒來啦?」

  當我再次醒來,我鼻尖對著的是一張毛茸茸的怪臉,更準確的說,是像刺蝟
一樣的人頭。也不知道他不知道多久沒有清潔了,須發全部一撮撮的粘連到了一
起,就像打了發蠟的刺蝟頭一般,不過他這個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

  看到這個怪人,我反而感到陣陣安心。我站起身來活動下筋骨,發現原來四
肢僵硬和呼吸不暢的症狀全部消失了,於是說道:「爸爸,你怎麼才來啊?」

  我才不傻,原來的楊小子有眼不識金鑲玉,我才懶得多費唇舌去跟歐陽老怪
爭辯要不要認他做幹爹,先把關係敲定下來。第一,這�沒人看戲。第二,我占
了先知先覺的便宜,知道自己現在不管用什麼手段,都不是歐陽鋒一根手指頭的
對手,所以直接繳械了。

  「嗯?你真是我乖兒子?我又是誰呢?你又是誰呢?哇哇哇……博古爾鐵,
呼蘭博東,三岡卜咪,我是誰?我是誰啊?」歐陽鋒倒立著仰天長嘯一聲。

  「嗷——」隻聽遠方天際一聲鵬鳥清鳴,似是呼應著歐陽鋒的嘯聲一般。

  「嗯?這鳥叫的我心煩,似乎是一個我很不願見的人要來了,乖兒子,我先
走了,今晚三更、十�坡山神廟見,記得來找我,爹爹來教你絕世武功,你別忘
了!」說完頭也不回的倒立著走了。

  「喂,爸爸,我身上的毒……」我摸摸還有些腫脹的嘴唇,急忙問道。

  「那點毒,剛才你睡覺時爹爹已經給你解了,你回去撒泡尿就沒事了。」歐
陽鋒的聲音遠遠傳來。

  「哇哈哈,有個這麼個老子也不錯。」我心�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

  我打好如意算盤,不但要敲郭家一筆,更要好好的壓榨歐陽鋒的價值。畢竟
我二世為人,不但有前世二十多年的豐富經曆,還有不錯的內外功底子,所以我
相當的期待今晚的山神廟之行。

  我自己慢悠悠的走回破窯,遠遠的我就看到了破窯前衝天的火光。

  眾人大驚,以為李莫愁去而複返,趕緊跑到破窯門口,隻見武三娘正跪坐在
窯口抹眼淚,武三通卻已經不見了蹤影。武氏兄弟沒心沒肺的在玩耍,卻是程瑛
和郭芙坐在三娘身邊,低聲的安慰著。

  「楊大哥?楊大哥回來了。」郭芙眼尖,遠遠就看到我晃了回來。

  「過兒?過兒回來了?謝天謝地,你去哪了?」武三娘收起眼淚,領著小程
瑛慢慢的迎了上來。

  「我?先不說這個,這是怎麼回事?我的房子?」我記憶中破窯好像沒著火
啊,禁不住有些疑問的問道。

  正在我浮想聯翩的當口,隻見遠處飛奔來三個人,兩男一女,為首的正是剛
分開不久的柯瞎子。

  他身後緊隨的,是一個健碩的中年男子,約莫三十五歲上下年紀,卻見他國
字臉龐,濃眉大眼,胸寬腰挺,唇上蓄了短須,麵相極為憨厚。

  與他相攜而來的,是一個三十不到的美貌少婦,那美婦人給我的第一印象就
是——「驚豔」二字。彎彎的柳眉如弦月倒懸,長長的眼睫毛下一雙寶石般的眼
睛盈盈若水,閃爍著璀璨的光芒,讓我立刻被電了一下。高挺的鼻梁,白玉般的
麵頰豐潤,那紅潤的櫻唇,一頭烏黑的秀發,挽成婦人標誌的墮馬髻,但是我相
信如果將它們披散開來,必然會如絲般柔順,像瀑布疊翠般的動人。

  她的身材窈窕高挑,雖然她穿了一件寬大的百衲衣,卻依然是掩不住她高挺
雙峰的挺拔。腰肢纖柔,雙腿修長,和身體構成了完美的黃金比例。臀部豐滿渾
圓,當真是多一分則嫌肥,減一分則嫌瘦,顯露出來的風韻確實更勝三娘幾分。

  得到這個結論是我分好幾次觀察完成的,現在可是側眼都不敢去瞟她一下,
因為我知道黃蓉是最注意從細節觀察人的,不過,對於長期執行潛伏任務的我來
說,一千年前的古人跟我玩心眼,還真不是一個檔次的。

  「爹!娘!」郭芙看到來人,高興的撲了過去。

  郭靖眼見烈炎熊熊皺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郭芙嘴快,還沒等武三娘說話,就率先將我失蹤後的清醒
描述了一遍。

  原來,武三娘出來求援,本已等的有些不耐煩,又有些醋意的武三通看自家
娘子衣衫不整的的從�屋出來,不禁氣不打一處來,二話不說的上前給了武三娘
一巴掌。他含怒出手,隻一掌就把身體虛弱的武三娘打倒在地,臉頰一下腫的老
高。

  武三通不解氣,拉拉扯扯的把武三娘拖遠了打罵,嚇得大小武哇哇大哭,郭
芙和程瑛看不過眼,拉著柯鎮惡過去勸架。

  武三通越罵越氣,又犯了失心瘋,從邊上樹林拔了一棵大樹,搗毀了窯場揚
長而去,隻留下了心碎欲絕的武三娘母子和被嚇壞了的程瑛和郭芙,或許是窯內
碰倒了茅草、幹柴、火油等引火之物,不多時就燃起了熊熊的烈火,將廢窯燒成
了白地,才有了剛才眾人眼前的這一幕。

  「可惡,他還是個男人嗎?」等郭芙添油加醋的說完,我們看到武三娘被打
的又紅又腫的麵頰,我不由一陣心痛,卻又不能太過表露,隻能狠狠的拍了邊上
大樹一掌罵道。我心�卻想:媽逼的,你個老王八作死,敢打老子的女人,下次
見到你非把你那玩意兒切下來,塞個葫蘆泡酒,讓你背著喝一輩子。

  「不得無禮,那武家伯父是長輩,不管如何,你也不能這樣說他。」郭靖立
刻喝止道。他忽然發現,這個孩子有些眼熟,不禁問道:「這位小兄弟,還沒請
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還未開言,隻聽「叱!」的一聲,一枚石子嵌在了旁邊一棵大樹上,上麵
附著一張字條。

  黃蓉取過字條來一看,笑道:「是爹爹!爹爹,許久未見,女兒好想你,靖
哥哥和您外孫女都在此,還請出來見一麵。」

  但是半天也未見回應,黃蓉心知父親已經走遠,心�不由有些失落,知道父
親是不想和郭靖、柯鎮惡見麵。雖然十五年前的慘案,證實是老毒物嫁禍給東邪
的一場誤會,但是東邪和柯鎮惡之間卻總有個疙瘩,以至於黃藥師寧可十幾年間
漂泊江湖,也不回桃花島。

  黃蓉展開字條跟大家說道:「你們放心吧,陸丫頭已經被爹爹救了,可惜李
莫愁跑了。我爹爹看她右腳有傷,怕是想起了我的幾位師哥,起了收徒之心,瑛
兒你就不必再為你表妹擔心了,說不定很快你們就能團圓了。」

  程瑛雖然不舍,但是親眼見過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人行事,如果表妹有
福氣拜在他門下,不但安全無憂,更能學好本領為舅舅、舅媽報仇,不禁甚感到
欣慰。

  眾人在廢墟中找不到陸氏夫婦的屍體,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被大火焚化,隻得
先回陸家莊歸葬了陸家眾仆婦,程瑛大哭一場。她此時無依無靠,除了不知所蹤
的表妹再也沒有親戚,所以郭靖夫婦和柯鎮惡決定帶著我和她回桃花島,同樣無
家可歸的武三娘和武氏兄弟,自然也決定跟著去桃花島。

  大車�,黃蓉和三娘哄著受了驚嚇的小郭芙和小程瑛睡了。郭靖心中有事,
忍不住再次問起了我的姓名:「還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

  柯鎮惡雖知我姓名,卻笑而不接茬,隻是靜聽著我們的對話。

  我雖然不爽郭靖迂腐,但是也挺佩服他這股平易近人的態度。我看自己都經
曆了好幾段劇情了,於是很自信的說道:「我叫楊過,本地人。」

  「你?你可有表字?你母親叫什麼?」郭靖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我的字是改之,本來娘說,這個要等到我長大了才能用的,但是娘去世的
早,就提前告訴我了。」我知道黃蓉心細,如果自己報家門太殷勤,不免引起她
的懷疑,所以郭靖問什麼我才說什麼。

  「你可真是姓楊名過,字改之?」他用略微有些顫抖的語調問道,能聽出來
他此刻內心真的很激動。

  「我正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楊過是也,柯公公,這位大叔是?」我故意裝
傻道。

  「過兒啊,這是你郭伯伯和郭伯母,不知你娘是否曾經跟你提起過?」柯鎮
惡難得的和顏悅色的對我說道。他對這個假楊過還是非常滿意的,在他看來,能
把一個孩子教得這麼豁然大度,又機智勇敢還能有份舍己為人的情懷,作為母親
的穆念慈,一定是位偉大的母親。

  老瞎子雖然脾氣執拗,有時嘴很臭,但是單憑他帶著六個兄弟姐妹渡萬�關
山,遠赴塞外教導郭靖十六載,就不愧稱之為一諾千金的大俠。從另一方麵講,
可以說他是一個偏執狂,但是正是這份偏執,讓他對我的第一印象就定了性。

  「出門見喜?天下間還有這麼巧的事?說找楊過,楊過就蹦出在眼前了?」
黃大美人言辭間透著一份冷然與譏諷,說不得已經認定我是一個冒認親戚騙人吃
喝的小乞丐了。

  「蓉兒,別嚇壞了過兒。」郭靖輕聲喝道:並且伸出手來,輕輕的拂在我的
頭上說道:「是過兒,不會錯的。雖然嘴唇有些腫,但是真像……」

  摸得我一身雞皮疙瘩卻沒法訴苦。但是我心中卻在想:發財了!反正老子早
跟郭大小姐說過,我就是楊過,現在想反悔已經來不及了,況且傻子才想反悔,
連郭靖都說我像了,那肯定錯不了。

  「靖哥哥,你可別先說漏了,他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還不一定呢?」黃蓉果
然聰明,防著我占他們老郭家的便宜呢。

  黃蓉凝視我半晌,才遲疑地問道:「不知令堂怎麼稱呼?」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我知道什麼叫欲擒故縱之計,我心�已經有了一
成套定計,能不能學到武功就在此一舉了:「我人雖然窮,但是誌不短,更不是
什麼冒認親戚,想要到富翁老爺家�騙吃蹭喝的騙子,沒必要受你們這份侮辱,
咱們就此別過!」說著我就絕然的要跳下車去。

  「過兒,你別走,伯伯跟你賠不是了,你伯母不該這麼懷疑你,蓉兒,你不
許再說了。」他聲音中已經帶了三分火氣,顯然是心中對妻子產生了不滿。

  果然不怕你不上套,黃蓉有些委屈的幽幽說道:「你娘祖籍山東穆柯寨,靖
康之後避居嘉興府牛家村,大宋巾幗英雄穆桂英的後人,穆念慈是也!不知是也
不是?」她聽我說話,吳語中夾雜著很重的北方氣息,心中也算是大體認定了我
的身份。

  我奇道:「是啊!你們怎麼知道的?」

  黃蓉不說話,毫無征兆下突然出手,在我肩上一扳,一掀。

  我早防備了她這手,雖然是坐著,但是全身傾向前翻去,然後跪撐在地上怒
道:「你幹什麼?」

  黃蓉見我兩片嘴唇腫的和肥腸一樣,皮肉黑黑的有些膿腫流出,心想難道這
小子真的舍命替武三娘子療毒?心中一軟,就沒有再多為難我,隻是微微的對郭
靖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我的身份。

  「我姓郭,我叫郭靖,你這麼大的時候我見過你,你的名字還是我給你取的
呢……」郭靖顫聲說道。

  「你……你說你叫郭靖?」我忽然雙眼盡赤的問道:「哼,放手,不要在這
裝好人了,我不要見到你們,滾!以後都不要讓我見到你們!」我指著郭靖和黃
蓉罵道。

  眾人呆立,沒想到剛才脾氣很好,見誰都笑嗬嗬的我,居然忽然發這麼大的
脾氣。

  「你、你為什麼這麼罵我爹爹、娘親。」熟睡中的郭芙被我吵醒,見我指著
她爹的鼻子說話,跳出來數落我道。

  「是啊,過兒,你這樣是不對的,快點跟你郭伯伯道歉。」三娘也在邊上勸
道。

  我用顫巍巍的手,指著郭靖恨聲說道:「你們問問他,問問他我爹是怎麼死
的?」

  柯鎮惡聽得真切,大聲說道:「你端可問問,江湖上誰人不知你爹爹是認賊
作父、賣國求榮的大惡人,你怎得如此不識好歹?」

  「你胡說,今天大不了一死,我也不許你們玷汙先父的名譽。」我滿麵淚痕
裝作大義凜然的吼道,再配合我現在的形象,那真是聞著傷心,見者流淚。

  「郭大俠、郭夫人,這個孩子對我有恩,請看在我丈夫的麵上,別為難這孩
子。」三娘怕郭靖惱怒之下,加害於我,伸手將我護在懷中,一麵求道。

  「是啊,爹、娘,楊哥哥人不壞的,他爹不是大惡人,是吧?」郭芙也幫我
說道。

  程瑛坐在三娘身邊,拽著我的衣袖瑟瑟發抖,以為郭黃二人是和剛才李莫愁
一路的大惡人。

  郭靖歎道:「武夫人,您誤會了,我和他父親是結義兄弟,怎會……」

  「我聽說了,我爹就是被他義兄害死的,你說是不是你?」

  「這……」郭靖嘴笨,直愣愣的說不明白因果。

  黃蓉歎道:「讓這孩子先冷靜下吧。」她打心�厭惡楊康,但是也有些佩服
我的膽色,看情形知道郭靖不能扔下我不管,伸手點了我的睡穴。

  我心說原來被點穴是這種滋味,就昏睡到了三娘溫暖的懷中。

  黃蓉取出一粒桃花島的解毒理氣的聖藥九花玉露丸,塞到我口中,等藥在我
口中化開,才輕輕拍醒了我。

  我睜眼,覺得一陣奇香入口,不禁感覺精神好了許多,身上也有了力氣。

  「我不要吃你們的臭藥,你們有本事就現在殺了我,不然等我長大了,一定
會找你們報仇。」我啐了一口,把脖子一梗,一副閉目受死,慷慨就義的樣子。

  「過兒……」郭靖有些為難,看我這樣誤解他,不禁令他覺得格外痛心,連
說話都有些哽咽了。

  黃蓉擺擺手,讓他別說話,隻是問道:「我們殺了你父親的話,是你娘親告
訴你的嗎?」

  我很配合的搖搖頭:「是一個老爺爺告訴我的。」

  黃蓉問道:「這個老爺爺是什麼樣子?」

  我回道:「老爺爺說話笑眯眯的,不過他沒有頭發,可能是太老了所以都禿
頂了。對了,他抱我的時候,我看見他頭上有塊菱形的疤,不知道是被什麼咬的
似的。」

  郭靖一拍馬車沈聲道:「是彭長老!」

  「嗯,看來正是這個惡人。」黃蓉心想,這孩子如果沒有親眼見過彭長老,
又怎麼會把他的相貌描述的如此詳細?但是,她做夢也想不到,我這個楊過是穿
越過來的,自然知道誰跟他們有大仇,又曾經對穆念慈逼奸未遂。

  黃蓉歎口氣說道:「哎,孩子,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於是,黃蓉就被迫扯起了老三篇,從牛家村雪夜,郭嘯天、楊鐵心遇難,到
嘉興煙雨樓丘處機、江南七怪打賭,一直說到郭楊中都相見,穆念慈比武招親,
又說到楊康不認親父,不但認賊作父,還如何這般的幾次三番的加害郭靖,最後
還有六怪死於其手……

  說到這�,旁邊柯鎮惡已將手中镔鋼杖磨得格格作響,顯然心中怨氣極盛,
但是跟前這個少年本性不壞,正義感極強的老瞎子又不能將怒氣發在我身上,隻
能自己跟自己較勁。

  「不信,你們在騙我!我爹爹不是這樣的人。」我還是在繼續裝樣,把一個
偶像破滅之後絕望的少年形象,刻畫的淋漓盡致。

  黃蓉繼續說道:「事實皆在眼前,你說的那個老頭,也是極大的惡人,想來
你並沒有告訴他,你的真實身份吧?」

  我點點頭:「我去給我娘掃墓的時候,他問我是什麼人。我娘跟我說過,我
家有一門大仇人,讓我今後不能輕易說出自己的身份,我就告訴他我是街坊,幫
著來掃墓的。」

  黃蓉和自己丈夫對望了一眼,心想:好個有心機的少年。

  「過兒,這些年來,我和你郭伯母找你們母子找得好苦啊……」郭靖抑製不
住自己內心的激動,上前緊緊的摟著我道。

  我輕輕的掙開了他的懷抱說道:「你們說的,沒有真憑實據,我不相信。」

  柯鎮惡把鋼杖一頓,喝道:「你要憑據,我就給你憑據。」

  一行人匆匆上路,坐大車趕奔棲霞寺。一路上,我一言不發,隻是死死的盯
著郭靖。郭靖也倒是不以為忤,反而感慨我有這份孝心,又有骨氣。

  黃蓉對我的臉色也好了許多,又取出一枚丹藥,還把水囊遞給了我。我把脖
子一梗,頭扭到另一邊不看她,但是心知自己疏浚之計已經奏效大半,至少把話
說開,已經降低了黃蓉的不少戒心。

  武三娘接過丹藥,勸我服下,我才勉強答應。

  黃蓉又伸出手來替我把脈,郭靖在一旁關心的問道:「蓉兒,過兒他怎麼樣
了?」

  郭靖果然是憨厚之人,我看出我對自己的關心完全是出於真情流露。慚愧,
我這不是欺負人家老實人麼?我雖然鄙視郭靖的死板教條,但是卻也佩服他的俠
氣,也知道他確實是真的關心我這個「楊過」,麵上又稍微緩和了一點。

  「靖哥哥大可放心。我替他把了脈了,他體內的毒素基本已經排除,隻是少
量的殘餘肌理之間,不過三五日毒素就能完全排除,無礙的。」她雖然奇怪毒性
為什麼退的這麼快,但是就我們之間的關係,我肯定不會推心置腹的就實相告,
所以也沒有再追問我。

  一路無話,一個多時辰的路程,到了臥雲山棲霞寺,老禪師枯葉正是當年焦
木大師的師弟,也是江南七怪和丘處機一場大戰的見證人之一。他自己確是見過
段天德擄走郭靖之母李萍,也作證郭、楊二家乃是世交。郭靖想起母親當年在此
受難,不禁潸然淚下。

  我眼見老瞎子這麼認真辦事,郭靖也是老淚長流,心想自己的戲差不多了,
隻是默默不語,好似在心�掙紮煎熬。

  柯鎮惡又帶著大家到了鐵槍廟,即當年楊康伏屍就地之處,講述了自己怎麼
躲在神像之後,黃蓉如何利用傻姑揭穿楊康殺死歐陽克,楊康想殺黃蓉滅口卻誤
中她軟蝟甲上的蛇毒,結果死在了這鐵槍廟�,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我裝作依
然不信,卻非常糾結動搖的樣子。

  到了楊康的墓前,「我」又少不得留下兩滴鱷魚的眼淚,我就抱著墓碑大哭
了一場,心�想著,算是為自己祭奠一下二十一世紀的青春,想著想著,不禁入
戲的嚎啕大哭起來。

  郭靖看我如此倔強,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心想不能扔下我不管,還是決定帶
著我上路,轉回桃花島再慢慢解釋。一行人路過嘉興煙雨樓,已是日落西山,故
地重遊,郭靖,黃蓉,還有柯瞎子都感慨良多,決定就在此投棧。

  三娘見我一身乞丐裝束,怕連煙雨樓的小二都有些瞧不起我,就拿了大小武
的衣服給我將就,可我是瘦高個,大小武卻跟矮矬子武三通一樣的身量,衣服穿
在我身上頗為滑稽。無奈之下,等眾人安頓好,三娘領著我上街買衣物,一路上
我都正正經經的,生怕引起三娘的尷尬。

  等買好衣物回到客棧,三娘又打賞了店小二些碎銀,讓小二給我準備好洗澡
水,看在銀子的麵子上,店夥一一照辦。

  上樓梯之時,三娘忽然覺一陣暈眩,有些體力不支的差點一頭栽倒,趕緊想
要伸手扶住樓梯的圍欄。

  「三娘,你怎麼了?」我低呼一聲從後麵一把摟著三娘,一股女人濃鬱的幽
香頓撲鼻中,讓我不禁回憶起替她吸出毒素之時,湊近她密處的氣息,手臂上更
是蹭到三娘那高聳堅挺玉峰的邊緣,小腹緊貼著女人的豐臀,雖然隔著兩人的衣
衫,但依然很火辣,我下麵也漸漸起了反應。

  「別……別這樣,會讓人看見的。」三娘俏臉如虹,沒想到這麼快就和眼前
的少年發生了第二次親密接觸,難道這一切,都是老天已經注定好了的安排麼?

  武三娘完全可以想象到,自己兩個人現在有多麼的不雅觀,她想掙紮,卻因
為重傷未愈,又勞累的替我張羅,餘毒發作,此刻身體半分力氣都使不上。

  我能感覺得到懷中佳人的身體狀況很糟糕,我還看到了樓下時刻不停的指指
點點。

  「三娘你沒事吧?」我扶著她上了樓,再一次關心道。

  「沒,就是有些倦了,休息一晚就會好,你放手吧。」她也看到樓下的人們
已經在議論紛紛,不著痕跡的拂開我的手說道。


        第十一章 歐陽逆襲,我沒打算跟你走
             拜師學藝,黃蓉是個好靠山

  樓下食客們的議論越來越大聲,內容也越來越露骨下流。我這回可算是長見
識了。難怪千年後,國人的國罵內容是如此的豐富,敢情都是從老祖宗那兒一代
一代傳下來的。

  所謂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旁人的閑言碎語最是傷人,我已經明顯感覺到,
三娘雖然能站直,但是身子還是有些顫抖。我上了前一步,把三娘橫抱起來。

  「別,快放我下來。」被我突然抱起,她隻覺羞怯欲昏,慌張的說道。

  我這才發覺,她雖然已為人母多年,卻依然如少女般的羞澀。那陣兒清純,
隻勾的我一陣血氣上湧,好不容才壓下去。

  「三娘,別聽這些閑漢亂嚼舌根子,你有傷在身,還估計那麼多不相幹的做
什麼?我抱你回房去。」我低聲說道,雖然心�爽的不行,但是麵上還要裝的大
義凜然。

  「啊!別……別我自己能走。」

  我覺得熱,三娘比我更熱,剛才我從後麵抱住她的時候,她的豐臀正貼在我
結實的小腹上,我的體溫,讓三娘感覺火燙的要命,片刻,男人下麵的東西迅速
�頭,直往女人的屁股溝�鑽……

  那大家夥彈到自己臀部的瞬間,厚敦的感覺更是讓三娘身子一顫,心想這哪
是孩子該有的東西,怪不得人說窮人家的孩子都早熟……她隻覺自己魂兒都快飛
了,連忙顫聲阻了我作怪,掙紮著自己想站穩腳跟。

  我歎了口氣,這地方,也不是勾引人妻的好地方。碰巧這時候郭大小姐聽到
我的聲音,從房間�跑了出來:「楊大哥,是你回來了麼?」

  武三娘趕緊蹬蹬趕了好幾步,與我拉開了距離,生怕小郭芙會看到什麼。我
無奈的笑了笑,即使表白了心態,這良家婦人果然也不是那麼好勾引的。

  小郭芙模樣長得好漂亮,才剛認識我就特別粘人,顯然是從小玩伴兒太少。
隻可惜我現在是十幾歲的身子,二十多歲的心,對小蘿莉實在提不起那邪惡的興
趣。倒是武矬子的兩寶貝兒子,口角流涎、鼻涕橫流的圍著郭大小姐亂轉,還真
是一對二愣子活寶。

  我回房洗了個澡,換了身新衣服。小郭芙在門外喊我一起下樓吃飯。我推門
而出,她見叫花子哥哥一下子變得英俊挺拔,居然害羞的小臉通紅,低著頭好半
天,玩弄著衣角,說道:「楊、楊大哥,我爹娘讓我喊你去吃飯。」

  瞧郭大小姐這嬌羞的小模樣,我心想小丫頭這麼小就春心動了,嘿嘿……可
惜小蘋果太青澀了,怎麼也要再捂上五六年才能摘。

  我這身衣服雖然樸素了些,但是比那身乞丐服不知道要好了多少,餐桌上,
郭靖、黃蓉看換了一身行頭,眉宇間,居然有六分像楊康,卻沒有他那份浮華、
紈絝之氣,另有三分卻極像穆念慈,讓至情至性的郭靖欣慰的又不禁潸然落淚。

  「好!好!錯不了!蓉兒,你說這孩子是不是像極了二弟和穆姑娘?」郭靖
直拍我的肩膀問道。

  我輕輕往邊上一閃,顯然是說我跟你沒那麼熟,弄得郭靖很尷尬。黃蓉微微
一笑,知道我心�還有疙瘩,但是已經基本上相信了自己的身世,她這才問起來
壓抑在她心頭的那件事:「剛才三娘說起,你為她吸完毒就昏了過去,後來你怎
麼會突然不見的呢?」

  我看三娘、小程瑛和小郭芙都一臉求知欲的看著我,對此我早有對策,就說
道:「當時我全身膿腫,又有了臭氣,所以就想躲到一個人少的地方,不想讓人
看到我的樣子。」

  黃蓉點點頭,她自己就是這種驕傲的人,如果要是自己全身潰膿,肯定會躲
到一個地方自己默默等死,她沒有繼續發問,等著我自己往下說。

  「我掙紮著到了湖邊,想要躲在蕩子�,心想要是忍不住我就跳湖算了!」

  郭、黃夫婦二人和柯鎮惡都信了,聽我說的坎坷,都不進心疼起來,郭靖更
是一個勁兒的往我碗�夾菜。

  我將他夾給我的鵝腿又夾給了三娘,笑著說道:「三娘今天失了那麼多血,
才應該多補補。」

  三娘臉上一紅,並沒有說什麼,隻是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又把那支鵝腿分給
了自己的兒子們。

  我接著說道:「後來我在岸邊一塊大石頭上昏倒了,等我醒來的時候,一個
雙手倒立著的怪人,非要問我他兒子在哪兒,我根本不認識他,但是,我看他古
�古怪,就多嘴說了句:『你先救我,我就告訴你你兒子在哪兒。』他看我快死
了,就這樣、再這樣……」我擺了幾個動作,就是原著中歐陽鋒幫楊過解毒時候
的樣子,我不知道怎麼描述,就用動作表述出來。

  黃蓉和郭靖互望一眼,心中都是一片驚駭,是歐陽鋒。倒立的怪人、還有這
幾個動作都是歐陽鋒的招牌動作蛤蟆功,兩人如何不識?柯鎮惡更是睚眥迸裂問
道:「那之後呢?他怎麼放你回來的?他往哪去了?」

  「我正要說話,他聽見天上有鳥叫的聲音,我看見了,就是你們兩隻雕兒的
叫聲,他說會再來找我,就倒立著走了。」我半真半假的說道:就連黃蓉也聽不
出我話�的破綻。

  「沒錯,一定是這個畜生。」柯鎮惡恨恨的說道。

  「萬幸過兒沒事,大師父您放心,我們還有機會抓到他。」郭靖勸道:「過
兒,跟我們回桃花島吧,郭伯伯一定把生平所學傳授給……」

  郭靖還沒說完,就被黃蓉打斷了。

  我心�有數,知道黃蓉還在顧慮著,怕自己學會了武功找他們報仇,於是也
不說話,就當作什麼都沒聽見。

  三娘聽郭大俠說要收我為徒,心�也替我歡喜,忽然不自禁的想到她和我的
兩次親密接觸,一下子臉紅了起來。

  程瑛現在和三娘親近,見三娘蒼白的臉色顯出一抹嫣紅,忙道:「武嬸嬸,
你怎麼了,身子不舒服麼?」

  「沒、沒什麼。可能是先前受的一點小傷。」她的毒早就被我吸幹淨了,隻
是在和李莫愁拼鬥的時候,胸前被印了一張,受了不輕的內傷。

  黃蓉連忙幫三娘把脈,隨後笑道:「姐姐的毒傷已經沒有大礙,隻是還有些
內傷,好在不算太重,我一會兒去給你抓幾副鎮痛活血的藥就沒事了。」

  三娘笑了笑,又見兩個兒子和郭芙有說有笑的,不由心中一動,笑著對黃蓉
說道:「妹子的醫術高明,我倒是不怎麼擔心自己,就是我那頑劣的兒子,我夫
妻二人本事不行,我擔心他們兩個不成材,所以、所以,我想讓他們拜在你和郭
大俠的門下。」

  「這事啊,我倒沒什麼意見,不過此事最好還是等問過武師兄。」郭靖沈吟
片刻說道。

  武三娘為難的向黃蓉遞過去了求助的眼神。

  「他那人做事顛三倒四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找到他,武家嫂子一樣也是
可以拿得主意的。」黃蓉雖然最喜歡給武三通拆台,又想這終究是為他武家好,
就出麵勸道。

  「如此,也隻好這樣了。」郭靖小事上沒什麼主見,既然妻子同意,他也就
沒了意見。

  我心想完了,老武家這兩個寶貝還是成功的留在了老郭身邊。這曆史究竟能
不能改變?老子可不想重複我的命運,變成一個獨臂廢人。

  大小武一聽,大喜過望。能不能學到郭靖、黃蓉的一身本事還是其次,最主
要的是,以後可以和郭大小姐天天在一起了。

  大武,武敦儒長得和武三通有些像,今年十四,比我的生理年齡小一歲,個
頭卻是又矮又粗;小武,武修文倒是長相隨了三娘,比他哥又小一歲,長得也挺
俊的,就是現在還看不出會不會和他爹一樣,是個矬子。

  郭靖親口答應武三娘,等回了桃花島,就為幾個小的舉行拜師儀式,正式收
我們為徒。

  店夥端上了熱騰騰的飯菜,大家團坐,氣氛還算融洽的吃了一頓晚飯。


        第十二章 夜�商量,黃蓉戒心防小子
             傳宗接代,郭靖重男還輕女

  天字第一號房內,老實人郭靖正在給她老婆洗腳。

  黃蓉的小腿曲線柔美,玉足未纏也隻有四寸玲瓏,豆蔻玉趾如同白玉塗粉,
無骨的足弓摸上去柔嫩細滑,郭靖摸了十幾年,還是百摸不厭。

  此時,黃蓉被摸得舒服已極,忍不住呻吟出聲,郭靖把毛巾擰幹,替老婆擦
拭幹淨蓮足,一邊問道:「蓉兒,我收過兒為徒,你是不是不高興啊,剛才我見
你好像有話要對我說。」

  不愧是在一起生活了十年的夫妻,雙方彼此都太熟悉了。

  黃蓉等郭靖倒完洗腳水回來,才小聲道:「靖哥哥,我考慮著還是不要讓過
兒走我們的老路為好,這碗江湖飯總是讓人吃得不踏實,不若我們供他吃穿,讓
他用心讀書,如果將來考取功名,有個穩定的生活,也算對得起穆姐姐了。」

  「你是怕過兒像他爹一樣,走上歪路?」郭靖笑問道。

  黃蓉想想說道:「想來楊康當初也不過小惡,但是經曆了那麼多事之後,他
就再也沒法回頭了,要不然也不會落得個惡貫滿盈、眾叛親離的下場,現在想想
還不禁為穆姐姐感到惋惜。我看這孩子天性善良,品格是沒得說的,但是行事之
間,卻也少了些規矩,再加上現在心�對我們還有這麼個結,我隻怕不好好開解
他,他很容易走上他爹的老路。」

  郭靖憨憨笑道:「你也說了,善惡一心,在於我們怎麼教導他,如果我們平
時對他嚴厲些,自然不會讓他走上歪路。哎……這些年來,我一直都覺得愧對鐵
心叔父,沒有看顧好二弟。楊家槍是鐵心叔父的心血,也是他們楊家的驕傲,我
不能讓楊家的武藝失傳啊,所以他必須學武。」

  郭靖是厚道人,自然以為我和他一樣厚道,極為看好我了。

  黃蓉總覺得哪�不對,卻一時也說不上來,如果要說有,就是這孩子太老成
了,圓滑的不像一個隻有十五歲的孩子,有些話,做妻子也不好向丈夫明說,隻
能讓它爛在肚子�。

  他內�藏了太多的東西,藏得太深。可能是從小吃了太多的苦,對誰都有防
備吧,她這樣想著。但她怎麼也想不到我的身體�麵,其實是從另一個時空穿梭
來的人。

  郭靖歎了一口氣道:「隻可惜我們沒有一個兒子,要不然,我就可以將一身
功夫都傳給他和過兒,讓他們兩個可以互相比較,互相幫著進步。」

  哦!誰說郭靖沒心眼來著,人家那是憨厚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內秀的心。

  「好啊,怪不得你那麼喜歡過兒那孩子,你就是怨我沒給你生個兒子!」黃
蓉一聽這話就覺得委屈,特委屈,生不出兒子來能怨我嗎?要怪也隻能怪你們老
郭家風水不好:「我是沒給你生個兒子,可我為你生了女兒,芙兒那點比不上男
孩子,我看我女兒就不比那小猴子差。」

  郭靖一聽樂了,都說兒女是自家的好,但是自己那刁蠻女兒哪比得上過兒那
孩子懂事,看妻子生氣了,趕緊賠笑道:「我不是埋怨你沒生兒子,咱家的閨女
多麼可愛,你就別生氣了。」

  黃蓉火小了些,也知道郭靖他們家三代單傳,她和郭靖成親十幾年了,卻也
隻有一個女兒,她這個郭夫人也有壓力啊。

  襄陽守將孟宗政大人,已經多次慫恿郭靖納妾了。要不是自己立場強硬,郭
靖哪天沒忍住,納了幾房小妾回來,要是真的給老郭家生出了兒子,那她可真是
情何以堪了。唉,穆姐姐,還是你比我強啊,你生了一個兒子,強過我生一個閨
女。

  「靖哥哥,咱們還年輕,你要真想要個兒子,我、我給你生一個就是了。」
黃蓉低眉順耳,語帶嬌羞,那小模樣就像剛成親那一晚一樣。

  郭靖上前抓著她圓滑的香肩道:「蓉兒你真好,那咱們今晚,可要多多努力
才是。」

  「去!誰要和你努力,你自己是不是跟那些未進門的小妾努力很多次了?」
黃蓉紅著臉輕罵了一聲。

  「這,我哪有什麼小妾,那些都是孟帥的一時戲言。皇天在上,我郭靖如有
絲毫對不住蓉兒,天打雷劈!」

  黃蓉連忙轉身舉手捂住郭靖的嘴,郭靖就勢在她手心輕輕一吻。

  黃蓉咯咯嬌笑一邊縮手道:「你什麼時候也學的不老實了!」臉頰暈紅,又
羞又喜,神態動人至極。郭靖心中激蕩,慢慢將她拉入懷中……


        第十三章 歐陽老爹,我說你叫西門慶
             隔壁二位,您能不能小點聲

  客房中紅燭高掛,羅帳低垂,春意四溢,蕩氣回腸。一切的氣氛都剛剛好,
郭靖摟著妻子,目光灼熱而強烈,俏黃蓉雙目微閉,兩腮桃紅,酥胸起伏有致,
期待著丈夫的主動攻勢。

  郭靖放開手腳,爬上繡榻,跪坐在妻子腿邊,伸手撫上她光滑潤澤的小腿,
如撫美玉,一麵摩挲,興之所至,身子緩緩的刺入了妻子的體內……

  被浪翻滾,春意濃濃,隔壁的我聽著夫妻倆交談之聲漸小,知道兩人正在努
力實踐造人運動。

  我心�生妒,把被子蒙著頭,不想聽,可隔壁動靜越來越大,黃蓉的呻吟雖
然壓抑,但是郭靖的喘息卻很快由緩慢變得急促,床板吱吱呀呀的搖晃,交彙成
一隻交響曲,直聽的我心煩意亂,輾轉難眠。

  忍無可忍之際,我敲敲床板,大叫一聲:「你們輕點兒行嗎?」

  隔壁果然安靜了,不過還是傳來幾聲竊笑,心想大概是愛笑的黃蓉在偷笑。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她猜到我這個年紀已經懵懂的知道些男女之事,加上心�還
和自己夫妻二人別扭,也倒不以為忤。

  動靜是小了,運動也很快終止了,我心中不禁惡意的忖度郭靖看似健壯,難
倒實則是個蠟槍頭?我依然睡不著,穿越以來,接連碰上大小美人,可不是為人
妻為人母,就是小蘿莉,偏偏自己這副身體,也還是個營養不良。不過還好,那
�的營養足夠了,唉……看來這處男的大帽子,自己還要再戴兩年。

  別人的老公有奶吃,我隻能咽口水,連偷看都不敢,又想到黃蓉對我的處處
提防,再這樣下去又是什麼武功都學不著,被攆到全真派去?算我自作自受,裝
逼裝過了,不過也自我安慰道:能上終南調教小龍女也不錯……

  正鬱悶煩躁的睡不著覺,我突然想起歐陽鋒說的:三更天、十�坡山神廟。

  我看看天色,剛過定更天,我起身披上衣服,穿上鞋,就悄悄的順著窗沿廊
柱就準備溜出去。但我轉念一想,不由得計上心來,打定主意,我又脫去靴子,
倒頭躺床上睡覺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房頂上咯咯兩聲,多年軍旅生涯練就的反射神經,
讓我從床上彈起,並警戒的觀察四周,心說終於來了。

  隻見屋簷下來一人,頭下腳上,正是白天見過麵的西毒歐陽鋒。他的身子搖
搖晃晃,好像隨時都會一頭栽倒地上。我大驚,想扶他,卻讓他一把抓住肩膀,
另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

  這才是高手啊,咱苦練七年的擒拿、散打、硬氣功,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
有。

  「孩子,別怕,爹爹是來帶你離開的。」歐陽鋒抓住我的後背,將我輕輕放
在屋頂。

  我心說等的就是你來找我,小腿一伸,將房簷上的一塊瓦片踢落,瓦片順著
屋頂滑下,摔個粉碎。

  聽到聲響,西廂郭靖在房�低喝一聲:「誰?」接著就是急急忙忙的穿衣服
的聲音。

  西毒歐陽鋒知道行蹤已經泄露,又打心�麵害怕郭靖夫婦,顯然是老小子多
年前被傻小子修理的很慘,以至於他現在瘋瘋癲癲,雖然記不起郭靖,卻還記得
那種恐懼感。

  歐陽鋒不敢逗留,當下抱著我奮力疾奔,當真是風馳電掣,瞬息千�。我想
掙紮下,但是卻被老毒物如同鐵鉗子般的鐵臂箍住,此時我的嘴被捂住,要是能
開口說話,我真想罵郭靖兩句,操你媽,你個郭大傻屌,穿個衣服都這樣慢騰騰
的,是不是剛才和黃蓉做運動做得沒力氣了?真他媽慫啊你!

  歐陽鋒挾著我跑到城郊,說巧不巧,正好是今天我們來過的鐵槍廟,這才將
我放下,解了我的穴道。

  我知道了歐陽鋒的厲害,心�害怕的要命,倒不是我怕死,不過我記得在金
大爺的書�,歐陽鋒大大可是玩蛇用毒的高人,想著被成千上萬條蛇活活咬死,
特戰英雄也有些毛骨悚然。

  我當年讀《射雕》的時候,還以為歐陽鋒那麼愛玩蛇,肯定是印度阿X,可
金大爺明明說歐陽鋒是西域白駝山人,天竺在吐蕃的南邊,和西域隔著千山萬水
吧?不過金老爺子的書�,花子是玩蛇的高手、五毒教的是玩蛇的高手、白駝山
歐陽鋒是玩蛇的高手、東北挖高麗參的梁子翁也是玩蛇的高手,看來金大爺也是
個大忽悠……

  歐陽克的娘,那個叫十三娘的神秘女子,和歐陽鋒傳出叔嫂戀情的女人,很
懷疑這女人是不是印度人,不然歐陽鋒玩蛇的本事是從哪�學來的?

  叔嫂通奸在大宋可不是誰都敢幹的事兒,要不然武二郎和金蓮早就裹進一條
被子�去了,可歐陽鋒的嫂子就敢勾引他,由此可見歐陽鋒的嫂子極有可能是開
放大膽的外籍友人。

  「老爸,我……」我結結巴巴的,讓我喊歐陽鋒為爹,我還真不好意地喊出
口,不喊爹,又怕歐陽鋒這老瘋子發瘋,放幾條蛇出來咬我,於是還是勉強叫了
聲老爸。

  「兒子!給我講講咱家現在怎麼樣了?」歐陽鋒急切的問道。

  「我……老爸,我……」急中生智說道:「我叫西門克啊!您叫西門慶,還
記得嗎?」

  歐陽鋒迷惑的喃喃自語道:「克兒……西門慶……」

  在他印象�,「克兒」這個名字極為親切,他隱約記得這個西字和自己大有
淵源。忽然間,他仰天長嘯:「哈哈哈……正是,隻有西門慶這樣卓爾不凡的名
字,才配得上我西門慶……」

  我被雷的夠嗆,西門慶怎麼就是一個品位的名字了,一個聽起來就該遭雷劈
的名字,我再看看……嗯,其實你應該叫避雷針。

  「那,孩子,你就是我兒子西門克?你是克兒。」

  「爹,我現在叫做楊過……」

  「你怎麼能叫楊過?你是我的兒子,西門克。」

  歐陽鋒似乎認準了這個「克」字。

  我沒辦法,隻能繼續編道:「是這樣的,你離家多年,我們家前些年來了個
仇家,就是歐陽家,歐陽家的家主叫做歐陽震華……我們家的人都被殺光了,我
化名楊過,躲避歐陽家的追殺。」我心說,楊過確是我的化名,我可沒騙你。

  「乖孩子,你受苦了,這些年來,爹爹我潛心修煉武功,卻沒想到家�居然
遭到這種劫難。你不用怕了,從今以後,你可以堂堂正正的跟著爹爹,我們去將
歐陽家鏟平。」這歐陽兩字,對他刺激更深,不禁堅信了他自己的身世。

  「這……爹啊,歐陽家是大家族,常言道『雙拳難敵四手』,就算爹你神功
蓋世,舉世無雙,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遇見三五十號高手也待避避不是?而我
呢,這些年來沒有時間好好的學武,武功底子太薄,如果跟著你,我怕他們鬥不
過你,都轉來招呼我,會給你添累贅。」我繼續忽悠道。

  「混賬話,我們父子好容易有機會團聚,爹又怎麼能把你一個人留下來呢?
不過,你的武功確是差了些,不要怕,爹來親自傳授你天底下最上乘的武功!」
說著就開始演練起蛤蟆功來。

  我自有武功根底,雖然聽得一知半解,但是卻比原著�的楊過所得,不知勝
過多少倍,偶爾還會提出些問題,卻每每問到關鍵所在,歐陽鋒講的性起,就變
得更加瘋癲起來。

  「克兒,你來看為父這些年來參悟到的蛤蟆功。」說著歐陽鋒蹲低身子,趴
在地上,像蛤蟆一般咕咕叫了三聲。接著身子突然騰空,雙掌推出,隻聽「轟」
的一聲巨響,十餘丈開外一棵大樹被震的粉碎,隻激得灰泥彌漫,碎木飛揚,久
久不息。

  見此情景,我突然想起星爺拍得影片《功夫》中的那個火雲邪神,該不會就
是以歐陽鋒為原型的吧。這蛤蟆神功醜雖醜了點,沒有降龍十八掌那麼拉風,不
過威力倒是挺嚇人的,快趕上肩扛火箭了。

  「怎麼樣?爹爹這蛤蟆神功厲害吧,照著我剛才傳你的內功心法,還有我剛
才示範的招式,你也來練練。」歐陽鋒笑著對我道。


        第十四章 忽悠成功,歐陽鋒要傳神功
             桃花島上,為前途再啃書本

  啊?老子、老子可來不了這個啊!我剛記住了口訣,哪會什麼內功啊!我一
臉鬱悶。

  「怎麼了?克兒你怎麼不動手呢?是不是瞧不起爹爹的武功?」

  「不是。老爹,我沒有內功啊!」望著歐陽鋒目露凶光的樣子,心中一陣哆
嗦,隻好接著瞎掰道:「孩兒當年被歐陽家的人打了一掌,全身功力盡失,內傷
到現在還沒複原。」

  歐陽鋒看著我,眼神恍惚,臉色也變得慈祥了一些。弄得我一臉茫然,摸不
著頭腦,歐陽鋒忽然間抱著我痛哭:「我可憐的孩兒啊,都是爹爹不好,如果不
是爹當年離開家,我西門家又怎麼會被歐陽什麼的欺負至此,不過你不要怕了,
爹自有辦法讓你馬上擁有絕世武功。」

  歐陽鋒說著,輕輕一掌虛按我天靈之上,一股熱流順著他手掌灌入我體內,
直達四肢百骸,通體一片暖洋洋的舒服:「感受到真氣流動了嗎?配合爹教你的
心法,這就是行氣的法門,你要好生領會。」

  我不敢怠慢,知道歐陽鋒是幫我煉體,當即催動歐陽鋒所教的蛤蟆功心法,
引導體內真氣按照周天筋脈運行,體內四肢百脈各處似乎都有強大的力量湧動,
讓我感覺周身暖洋洋的充滿了勁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歐陽鋒終於緩緩收回手掌。我知道功成,也跟著收功,
回頭看看歐陽鋒,見他額頭上汗珠滾滾,臉色有些蒼白,�頭紋都明顯了許多,
像是突然間蒼老了十歲。歐陽鋒卻阻住了我的發問:「爹爹無妨,剛才爹爹替你
拓展體內筋脈,已經治愈了你體內的沈屙,你快快運功試試,看看真氣是否能搬
運順暢。」

  我看到歐陽鋒的殷切表情,也不忍心反駁他,又盤膝坐下運起氣來。本來我
就是想裝樣子坐著歇會,但是等我真正入定,才發現體內真氣澎湃,由膻中氣海
而出,經手少陽、手太陽、足陽明、足少陽各經,回到丹田,這種氣感卻不是我
原來那點皮毛內氣功能做到的。我知道,自己的任脈已經通暢了。

  歐陽鋒撓撓頭道:「爹爹先幫你熟悉了行功路線,幫你打通了筋脈,怕你身
體受不了,順道傳給你兩成內力,這種方法很安全,你也不用擔心會影響今後的
修為進度。」

  我前世是當兵的,當兵的都是直腸子,你對我好,我就對你好。更何況,我
知道歐陽鋒對楊過是真心實意,現在也是全心全意的對待我,凡事都以「我」的
利益考慮,我不禁對剛才戲耍歐陽鋒,感覺有些愧疚了。

  我跟歐陽鋒可沒什麼殺父之仇,看歐陽鋒這麼下血本的傳給我兩成內力。七
十歲的歐陽鋒的兩成內力啊,什麼概念啊……這下老子就算比不了丘處機,至少
打兩個趙誌敬是沒問題了吧?

  「爹!」我雙膝跪地,跪在歐陽鋒身前,抱著他的大腿,擠出兩把老淚。

  「這麼多年來兒子一直被人欺負,兒子想爹想得好苦啊!」沒辦法,戲還要
演下去,雖然有些煽情的成分,但是我這聲「爹」可是叫的心甘情願了。

  大宋沒有電視,連戲班都很少,歐陽鋒當然也不知道什麼是演員,什麼是奧
斯卡。

  歐陽鋒雖然瘋癲卻不糊塗,他聽出我心甘情願的叫他「爹」了,高興的大叫
大笑,狀如撿到財寶的一般,對著我欣喜地說道:「好孩子,乖兒子,你真是我
的乖兒子。」抱著我大喊大叫起來,整個夜空都是他的聲音。

  他以前也讓許多小孩喊他爹,小孩的母親老罵他老不正經想占便宜,這麼多
年,也隻有我肯叫他爹。我默然,心想楊康是死在你手�,你現在對我好點,也
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爹啊,我的小雞雞怎腫的這麼厲害?」我一下午都在擔心這個問題,現在
我那話兒腫的跟什麼似的,心道這別尿不出尿來,我小名可不想改叫三聚氰胺。
老子要是以後生不出孩子來,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沒事,毒素天生都是自穢部排出,童子尿又解百毒,你回去幾泡尿,餘毒
就清了,不會有什麼後患的。」歐陽鋒拍著胸口說道:「更何況,你照著爹的功
法練習,那本錢可就會越練越雄厚。」歐陽鋒淫蕩的說道。

  啊?還有這樣的好事?我現在就很有本錢了,再大點我隻好改姓牛、改姓馬
了,嘎嘎……

  時間過得很快,按照原先的劇本,郭靖的呼喚聲也傳了過來。

  歐陽鋒臉上神色變幻莫定,他不想見郭靖、黃蓉,於是說道:「乖兒子,你
也累了,回去休息,改日爹爹再來教你!爹爹教你武功的事對誰也不要說,等過
些時日你把這兩成內力消化,爹爹自有辦法尋你,教你絕世武功!到時候我們父
子聯手,天下我們哪都能去得!」

  「那爹你也要小心。」

  我們一老一小就此分手,我順著聲音去跟郭黃二人彙合。

  郭靖看到我無礙,一把把我抱住道:「過兒,是歐陽鋒把你擄了出來的嗎?
你有沒有受傷?快讓郭伯伯看看。」

  「郭伯伯!」我忽然撲通跪倒,放聲痛哭起來。

  郭靖看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趕緊把我扶起來,和黃蓉一起替我打撲幹淨
膝蓋上的土。

  「好孩子,別怕,有伯伯在,不用害怕了,壞人已經走了。」郭靖以為我是
被壞人嚇到了,趕緊安慰道。

  我心中哭訴:你丫打完炮,沒洗澡就來抱我,滾……一邊無奈的哭道:「不
是的……是我錯怪郭伯伯了,孩兒該死……」說著打了自己一個嘴巴。

  郭靖傻了。黃蓉也傻了。就連聰明伶俐的黃蓉也猜不到,這孩子到底是怎麼
了?

  我悠悠說道:「郭伯母說我爹爹是因為害死一個叫歐陽克的人,所以被那人
的的親人報仇殺害,我又隱約聽到柯公公說,懷疑那個擄走我的怪人就是大仇人
歐陽鋒。沒想到他把我帶到了這�,我看他瘋顛顛的,我就裝成歐陽克上身,他
果然把當年的片段都說了,我也都明白了當年的一切……」

  郭靖、黃蓉心中惻然,沒想到善惡到頭,天意冥冥注定。十五年後,又回到
了這鐵槍廟,才真正解開了郭楊兩家三代的恩怨。

  郭靖虎目含淚,雙手顫抖的扶住我道:「二弟,你在看著我們嗎?你在嗎?
你出來見見大哥啊!大哥對不起你,當年沒有照顧好你,又讓過兒漂泊在外這麼
多年!鐵心叔父、二弟,郭靖向你們保證,我一定好好撫養過兒長大成人,做一
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一番保證樸實無華,卻又顯得用情至深,就連在場的黃蓉都仿佛看到了真有
神佛庇佑,而郭楊兩家的先人在天上看著我們一般,不禁也默默地祝告起來。

  我心想,這一關總算是闖過去了。

  見我們三人平安歸來,大夥兒這才心安,把剛才經過一說,大家這才恍然,
俱都認為這是楊康有贖罪之心,故而顯靈。我又鄭重的跟柯鎮惡請罪,請求柯鎮
惡的原諒。柯鎮惡原隻恨楊康和歐陽鋒兩人,看我代父懺悔誠意十足,又喜歡我
的人品,就哽咽著把我扶了起來,算是跟我化解了這段仇怨。

  黃蓉心細,怕我感染風寒,右手搭在我的手腕上:「嗯?奇怪!你體內怎麼
會有一股很強的真氣?」

  郭靖也過來檢查了一番:「沒錯,這股真氣延綿淳厚,似乎沒個四五十年,
修煉不出這麼精純的真氣。」

  我早有對策,說道:「郭伯伯,其實是這樣的……他以為我是他兒子上身,
就非要我和他走,我想跑跑不了,打又打不過他。他又問我他是誰,我看他糊�
糊塗的記不起自己的姓名,就胡扯說他姓西門,不過西門家被歐陽家給滅了,他
就要拉我去跟他一起找歐陽家。我又說我不會武功會給他添累贅,他就傳給我這
些內力了。」

  我眼不眨、臉不紅的說完,郭靖已經不住點頭。

  黃蓉小聲對郭靖說道:「過兒說的應該是實話。」

  她仔細的觀察我的一舉一動,發現我眼神�除了有些懼意,並沒有絲毫心虛
的樣子,反而理直氣壯的看著她和郭靖的眼睛說話。想起來柯鎮惡跟他二人說起
過,我智鬥拖延李莫愁的事,心中認定我膽略極大,也很佩服我的機敏。

  第二天,一行人回了柯鎮惡的老宅拜祭過逝世多年的江南六怪,眾人怕歐陽
鋒再來騷擾,就早早的雇船出海,回了桃花島。

  娘的,老子這下發達了,當我第一次踩上桃花島的地麵,映入眼中的是放眼
望不到邊際桃林,遠處山色蒼翠、林壑幽美,似乎還能聽到潺潺的水聲。

  娘唻!這日子還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有別墅、有果園、有山有水,還有
遊艇……哇哈哈,幸福的日子我來了。

  一大清早,我洗去疲倦,沐浴束發整裝,攬鏡自照,朗眉星目,麵冠如玉,
峨冠博帶、長長的雙鬢垂下,怎麼看都是那麼瀟灑,自我陶醉了半天,對自己非
常滿意,這才出房而去。

  「楊大哥,你起來了麼?」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著點點的驚喜。

  「芙妹,你怎麼來了?」我急忙上前道。

  郭大小姐已經邁著小步子飛快的走來,身下還放著一個竹籃,籃子�是熱騰
騰的飯菜,顯然是給我送飯來的。郭大小姐的旁邊還有一個小程瑛,顯然兩人已
經成了好夥伴了。

  「芙妹,你慢點,楊大哥,郭伯伯在花廳等你,讓你吃完了飯去見他。」程
瑛跟我同年,隻比我小了幾個月,隻是自己的表妹成了東邪門徒,自己在桃花島
上的地位就變得頗為尷尬,郭靖平素最重禮教,所以並沒有收她為徒的意思。

  「芙妹、瑛妹,你們真是太客氣了。」我笑著又將她們姐妹倆迎進屋。大小
武可能在三娘跟前,所以沒有過來。「芙妹」這個稱呼本來是他們也用,現在被
我搶先注冊了,所以郭芙是不允許他們這麼叫的。

  「沒有了,這些都是我娘做的點心,我瞧著味道很好,就拿來讓你嚐嚐。」
晨光下,郭大小姐的臉龐微紅,越發顯得的嬌俏可人。

  我和兩個小蘿莉一起吃飯,一邊吃,一邊流口水。哎,什麼叫秀色可餐啊,
就可惜這身子太小了,不然真想現在××你個○○的,我想長大,嗚嗚……

  我吃完早飯,隨郭芙來到了竹苑,柯鎮惡、郭靖和黃蓉已經在廳中正坐。我
不情不願的正要跪拜口尊師父,黃蓉搶先開口了:「靖哥哥,你今天收了這麼多
徒弟,我看得也眼饞,不若你讓與我一個如何?」

  郭靖奇道:「蓉兒今天居然也有興致收徒?那好吧,讓你先挑就是。」

  我心虛,心想你不會還準備要玩我吧?我可做足了戲,吃夠了苦,又賣足了
色相,都被老郭性騷擾好幾次了,你還不肯放過我?

  果然,黃蓉扭頭看著我說道:「過兒,你拜我為師吧!」

  「這……」郭靖沒想到,自己的妻子居然跟自己搶起心肝兒來,有些躊躇的
說道:「那過兒你的意思呢?」

  「oh,shut!」當然我是在心�罵的,我苦著臉問道:「郭伯母,我
跟郭伯伯學行嗎?」

  黃蓉笑道:「鬼機靈,我知道你心�怎麼想,怕我身手不如你郭伯伯,怕我
不教你真本領,是吧?」她讓我跪到自己身前,慈祥的說道:「你放心吧,我在
鐵槍廟跟你娘保證了,一定好好照顧你,一定把你教成一個大英雄,為你們楊家
光宗耀祖,你就放心吧。」

  黃蓉說的是真心話,經曆過這麼多的波折,她見我心思跳脫,博聞強記,和
她自己的性子很合得來,所以真的起了收徒之心,想把自己一身的本領都傳授給
我。更何況,自己丈夫的性格木訥,雖然一身本領超群,但卻不見得會教徒弟,
所以才出言搶下了我。

  我眼睛一亮,明白了黃蓉的意思,趕緊磕頭:「拜見師傅,拜見郭伯伯!」

  郭靖聽夫人說的感人,微微苦笑說道:「那好吧,我就收敦儒和修文,芙兒
為徒吧!」

  「爹,我也要和娘學!」郭芙一看我在母親那邊,立馬也跳槽了。

  「我們也和郭伯母學。」大小武兩個憨貨也跟著起哄道。

  郭靖臉不禁拉的有點長了,微微喝道:「不許胡鬧,你們當這是兒戲呢,成
何體統!」

  好在武三娘不在場,不然能被當場氣暈過去。

  黃蓉心�苦笑,大小武不但人是草包,居心還不正,絕非收徒的良選,無奈
已經答應了武三娘,又不好再推脫,隻能說到:「你們郭伯伯乃是天下最頂尖的
高手之一,他的武功最適合你們學習,你們還不趕快跟你們師父賠禮道歉。」說
著瞪了自己女兒一眼。

  郭芙見狀,知道自己闖了禍,吐吐舌頭跟父親道歉,然後帶著大小武拜了師
父。

  然後三人又拜過柯鎮惡這個師祖,我也跟著湊熱鬧,說自己最敬重柯公公的
品格,也搶著給柯鎮惡磕頭。別說我犯賤,這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吃小虧是占大
便宜。這一個被動、一個主動高下立判,柯鎮惡本來側耳傾聽,就不太喜歡大小
武這兩個蠢貨,這時候親自起身,把我和小郭芙攙了起來,卻把自己正經八百的
兩個徒孫晾在了一邊。

  第二日,算是我們正式學藝的日子。小郭芙牽著我的手,蹦蹦跳跳高興的在
前麵走,我跟在後麵,看著桃花島上四下�的景致,禁不住暗暗點頭。

  這黃老邪精通陰陽五行、機巧土木,果然名不虛傳。桃花島上的亭宇瓴閣,
樓台水榭,小橋流水,無一不是匠心獨具的絕妙設計。島上的花草芬芳,樹綠水
清,端的是個風景優美的好去處。

  不過……眼前這塊空地算什麼?要不然人家都說郭呆子是「牛嚼牡丹大煞風
景」,好好的場院�給擺上刀槍劍戟十八般兵刃,邊上還擺了幾個大石鎖。遠點
還放個草垛,搭了個馬棚,丫怎麼不直接搭個蒙古包算了,真是土包子,我從心
�鄙視郭靖的審美觀。媽的,總有一天我要把這�的一切都從你的魔爪中解放出
來。

  「今天,我就代你祖父楊鐵心公,將你們楊家祖傳的槍法傳授給你!看仔細
了。」郭靖從兵器架上抽出一條亮銀槍:「使槍有八法,劈、蓋、截、攔、撩、
衝、帶、挑!出招時,不求快,要準!要穩!任何招數,都不能脫離這八個最基
本的動作!」

  郭靖和黃蓉合計,楊家後人怎能不會楊家槍法,郭靖少時,柯鎮惡為了應對
和丘處機的賭約,他四師父全金發還特別傳授過這路楊家槍法,所以這套槍法就
由郭伯伯來負責教授,因此我也算作他的記名弟子。

  郭靖繼續練著:「不動如山,動如雷震!基盤在兩足,身隨足,臂隨身,腕
隨臂,合而為一,周身一整勁。騎戰二十三式,步戰十九式,二十年成梨花槍,
打遍天下無敵手!」

  招式心法,郭靖盡數傳授,我這個戰場狂人也學的如癡如醉。

  我深刻的了解自己時間緊迫,因此每日除了練功之外,就是跟隨黃蓉學習子
集經史、諸子百家、星象天文、醫學地理。我前世是軍事院校的高材生,憑借著
自己過目不忘的本領,很快的將這些知識融會貫通。

  師傅沒有令我失望,也拿出了自己兩門看家的本領——《武穆遺書》和九陰
真經的《易筋鍛骨篇》。為此,我心中感激不已,別人不知這兩件寶貝的珍貴,
不代表我不知道。雖然在後世,武穆遺書原著已秩,但是這部著作的威名卻是如
雷貫耳。

  如今能夠有幸拜讀到嶽元帥的軍事論著,我更加珍惜這難得的學習機會。每
天清早起來,我都會自己主動跟著郭靖晨練打熬氣力。這一切,郭靖夫婦看在眼
�,都暗自點頭誇讚我懂事,都甚感欣慰。


        第十五章 匆匆三年,科舉及第解元公
             歐陽夜訪,自放火燒白駝山

  時光飛逝,轉眼間就是三年。

  「師父!師娘!大師兄中了!大師兄中了!」武敦儒、武修文兄弟倆慌慌張
張衝進門,見房內已有熟人在等候他們。正是郭氏夫婦、武三娘和拄著拐杖的柯
鎮惡。

  那較年長的美婦,發挽盤龍髻,用一支碧玉鳳釵簪住,銀白宮裝,神態清冷
從容,鳳目盈盈如水,肌膚若雪卻光彩內涵,容潤含蓄,當真秀色照人,宛如明
珠美玉,純淨無暇。正是大小武的母親武三娘。

  這些年來,她都隨著眾人住在桃花島上,沒有了生活上的壓力,不但多年顛
沛流離落下的病根早已盡去,如今更顯容光煥發,風情萬種,巧笑俏兮間,那流
露出的風韻居然也不比我師傅黃蓉遜色多少。

  「慌張個什麼,把話說清楚!」郭靖也笑著出來。

  三年前,小程瑛被送到華山,做了華山派掌門嶽可烽的夫人沈卿君的座下弟
子。嶽可烽卻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是嶽王爺幼子嶽震的孫子,放著朝廷世襲的
鄂國公不當,偏要當什麼華山掌門。

  「師父、師娘,大師兄榜上有名,鄉試頭名,大師兄是嘉興府的解元啊!」

  武敦儒笑道,這三年來,四小吃住在一起,我功力越來越高,成了四人�名
副其實的大師兄,大小武被我訓的服服帖帖的,開玩笑,一個偵察兵連長,調教
這兩個木頭還不是輕鬆加愉快。

  「大武師兄,你們說的是真的?」一道鮮紅的身影從後堂閃了出來,是個豆
蔻年華的少女,她杏眼彎彎笑意盈盈,體態曼妙身形婀娜,正是大小武兄弟暗戀
三年的郭大小姐。

  大武癡傻般望著自己的夢中情人,一時忘了說話。還是小武機靈些,接著說
道:「師妹你沒看見,那天在客棧�,大隊人馬敲敲打打的來迎接大師兄,熱鬧
極了,一大幫子人,吹喇叭,放鞭炮的……大師兄披紅掛彩的,芙妹都沒見到那
樣子。」

  郭芙扁扁嘴道:「還不是爹不讓我去,爹都怨你了。對了,那大哥怎麼沒有
跟你們一起回來?」

  「大師兄被學政請去,說晚上還有些官麵應酬,怕脫不開身,囑咐我們先回
來報喜,免得師父、師娘擔心。」小武說道。

  「嗬嗬,過兒這次真的給他們楊家光耀門楣了。」郭靖直接選擇忽略女兒的
埋怨,鬥嘴他本不擅長,更何況女兒背後還有兩尊大神撐腰,更是他惹不起的。

  「過兒這小子,倒是聰慧又刻苦,也是蓉兒教導有方,不然也不會小小年紀
就中了舉人,還得了個解元。」說話的是柯老頭子,他也是剛上島,畢竟他的五
個兄弟都是死在島上,所以他從來不會在島上住太久,這次也是為了等我科考的
成績,才顛顛自己跑來的。

  這幾年來,脾氣古怪的老瞎子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因為人老了總要有點
寄托,柯鎮惡也並非天生萬人嫌,隻是因為脾氣古怪,郭靖怕他,在他麵前總是
規規矩矩的。我師傅和他也不親近,卻是還有些小記恨在心�。眾小都不太愛靠
著他,主要是因為他長得嚇人,為人也不親切。到最後,肯和他玩的也就剩下我
一個了,也就是我,沒事跟他喝喝酒、吹吹牛皮。

  柯公公出身市井,最是喜歡這樣的生活,可惜從幾個兄弟姐妹相繼辭世後,
他就自己一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如今我倒是讓他找回了多年未有的歡樂,人也
變得開朗多了,沒事兒上島來也走動的勤了,和我師傅、眾小的關係也親近了許
多,郭靖看在眼�,也頗為高興,不禁更加喜愛這個故人之子。

  「過兒拜見師傅、郭伯伯!拜見大公公!」三日後,我才施施然回到島上。

  「過兒,起來說話,你真的中了解元?」師傅的語氣�透著一股喜氣。

  我�眼瞧,哎,還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這三年來,我每日讀書,幾
乎日夜都能陪在美人兒師傅身邊,和她一起談論詩詞歌賦,天文地理,要不是天
天由她陪著,我才沒心思讀什麼四書五經,要不是為了哄大小美人高興,我也不
會去考勞什子舉人。

  郭靖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過兒,郭伯伯真沒想到,你竟然能成為一府的
頭名解元。嗬嗬,想我郭楊兩家,祖上倒是出了不少武將,可像你這樣的有功名
的讀書人,還是頭一個。你、你很好!」

  我知道這個木頭郭伯伯高興了就隻會一句:「你很好。」倒是早就習慣了。

  「還是師傅監督過兒讀書的功勞,不然,我恐怕連末位都考不上。」保持謙
虛,保持低調,夾著小尾巴做人。我不會為了一個解元就沾沾自喜,我還有更大
的目標。

  我看到站在一旁脈脈含情的看著自己的郭芙,接著說道:「當然也要感謝芙
妹夜夜替我添香研磨……」

  郭芙心�一喜,含羞的低下頭去。

  我又看到武三娘也欣慰的注視著自己硬著頭皮說道:「還有三娘常替我做宵
夜的功勞……呃……郭伯伯每日�的諄諄勸導也很重要……還有大公公多年來的
督促……兩位師弟也幫了我不少忙。」

  娘的,把你們索性都誇一遍,花花轎子人人�嘛。

  「過兒懂得謙虛謹慎,果然是大了,不過還要繼續努力,看看三年後,能不
能一舉中個進士,最好能給咱們家小芙兒爭個狀元夫人做做。」柯鎮惡拄著拐杖
在一旁大笑道。

  「大公公,你再笑芙兒,芙兒以後不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下酒菜了。」郭芙
嬌羞不已,不依的躲在母親背後撒嬌道。

  「嗬嗬,嗯,三年後過兒也好十九了。這樣吧,到時候不管你是否高中,郭
伯伯都做主,把芙兒許配給你。」

  一晃三年,不管郭靖怎麼賣力耕地,師傅的肚子就是大不起來,他也漸漸斷
了生兒子的念頭,夫妻倆一門心思的教導我,也早就把我當成未來女婿看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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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10-25 21:42:02

       第二十一章  襄陽詩會?還才子佳人齊歌唱?

  「改之!改之賢弟!」就在我被一幫小家夥徹底打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
不靈之時,背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改之賢弟!嘉興府一別,你就杳無音信,莫不是你高中了解元,就瞧不起
為兄了?」

  我對麵有一男子,二十出頭,方臉蠶眉,笑容可親,搖著一把逍遙扇,身上
衣服也頗為華美,乍一看,就讓人感覺,比那些喜歡在漢水邊青樓�吟幾首破詩
的傻X才子們還要悶騷幾分。

  「啊?原來是莫三哥。你怎麼來襄陽了?可想死兄弟了。」

  對麵的華服青年,正是在貢院�與我同窗三天的好友,送我春宮圖冊的百味
書屋少東家,莫三莫別情。我們倆可以說是幹柴遇烈火、妓女遇上資粉客,一般
的合拍。

  我對他說過:「要是你莫三是個女人,我一定娶你回家。」他就直接把屁股
撅起來了……我一腳給他踹出三丈遠,跟他說了一句:「思想有多遠,你就給我
滾多遠。」大家就知道我們的交情了吧。

  莫三很瀟灑的搖了搖手�的逍遙扇,早春二月,也隻有他這樣的闊少爺才會
搖扇子裝逼,他看到我旁邊的郭芙,親熱的攬住我的肩頭道:「賢弟,哥哥首先
恭喜你抱得美人歸啊,你和郭大俠的千金訂婚的事情,這襄陽城都傳為美談了。
一點心意……」

  說著,他遞給我一個小盒子,我打開一看,�麵是五百兩的票子。莫三這人
最愛在大姑娘小媳婦麵前搖扇子,吟淫詩裝裝逼,不過為人倒真是豪爽。

  「為兄,稍微有點難處,不知道兄弟肯不肯出手解我這倒懸之危啊?」莫三
見我把錢揣兜�了,接著說道。

  「哈……不知莫兄有什麼疑難,說來聽聽,我們一起參詳個法子就把它解決
了,還說什麼求不求的。」我現在都快窮的尿血了,每個月的曆錢,還不夠給媳
婦兒買零嘴兒的。

  三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這不容易有點進賬,趕緊貼身收起來。難得有個
投緣的好朋友,最主要的是兩個人一樣的淫賤,啊,不是,是豪爽的一塌糊塗、
一見如故,從貢院出來,我兩個就恨不得斬雞頭燒黃紙做兄弟了。

  我曾把後世鉛印活字印刷術的經驗,悄悄的透露給了莫三,要知道南宋時活
字印刷才發明不久,所用的字模還都是陶土製的,不能耐久,因而利用效率並不
太高。我的一句話點醒夢中人,而今,鉛字活字印刷術成了他們百味書屋的獨家
秘方,想不發財都難。

  我看莫三千�迢迢的從江南趕來,還真不知道有什麼當不了的大事。

  莫三把我拉到一邊,小聲笑道:「兄弟,上次咱們聚會,你和哥哥說,要寫
一本曠絕古今的風月奇書,叫啥名來著?哦,對了,《金瓶梅》!不瞞賢弟說,
如今百味書屋生產大大提速,但是就是沒有合適的書物刊印,不知賢弟能不能幫
哥哥這個忙?」

  我傻了,當時莫三拿著他們家珍藏的春宮圖冊和古典風月小說,哦不,南宋
沒有小說,那叫傳奇,在酒桌上在眾同窗麵前炫耀。

  我當時喝高了,吹牛道:「哥們,遲早兄弟我也寫一本書出來,《金瓶梅傳
奇》!讓三哥你見識一下,什麼叫曠古決今的風月奇書!」

  沒想到,莫三還惦記著《金瓶梅》呢?我這段日子都在泡郭大小姐,哪有時
間寫古典情色小說啊,不過,要我寫出來那還是挺容易的,讀書的時候我就將金
瓶梅抄了一百遍,把手抄本便宜賣給我學校�的哥們,不禁練就一筆鐵畫銀鉤的
硬筆書法,還賺了個缽滿盆足。

  當兵的時候,為了激發戰士們學習文化課程的熱情,我都能把《金瓶梅》完
整的默寫出來,當作學習資料發給下麵的小兵崽子們傳閱。

  「這個?」我打著哈哈:「莫三哥,小弟那本《金瓶梅傳奇》還沒開始動筆
呢!過幾天,等有了靈感,我一定全本,到時候莫三哥將是小弟的第一個讀者。
我保證。」

  「啥?」莫三眼睛一亮:「賢弟還沒開始動筆麼?可是沒有靈感了?我前些
日子送你的那本春宮圖冊呢?看了那些,你還沒有靈感?」

  我心�真的是鬱悶的不行,隻想給這死損友一拳。沒看見我媳婦兒就在不遠
處盯著我,這死人,沒長眼睛啊,當著郭大小姐的麵,談什麼春宮圖,這不是哪
壺不開提哪壺嘛。

  我一把摟住莫三的肩膀,拽著他走了好幾步:「大哥,你到底是不是要玩死
我?沒看到我媳婦就在旁邊那?」

  莫三這才想起,自己一時心急,還沒跟郭家大小姐打個招呼。剛才雖然偷偷
打量過美女,但是終歸不好對兄弟媳婦抱有什麼非分之想,所以並未過分搭訕。

  「郭小姐,莫別情這廂有禮。」

  「莫公子有禮,小女子郭芙見過莫公子。」郭芙一聽說就是他帶壞自己的未
來夫君,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臉色,此時沒有一腳上來把他踢飛,已經是很給我麵
子了。

  「三哥啊,時候不早了,咱們就此別過,你住在何處?改日小弟去請哥哥喝
酒。」我自然看出郭芙在使小性兒,當即就對莫三下了逐客令。

  莫三聽了這話,笑道:「為兄就住在郭府不遠的三賢客棧�,賢弟沒事就來
坐坐。」

  他知道我是有話不方便說,當下拍胸口保證,然後一腳把他踢開,接著陪媳
婦逛街去了。

     ***    ***    ***    ***

  三日後的二更時分,我一個人偷偷的殺到了莫三下榻的三賢居客棧。

  「沒想到賢弟居然會夤夜造訪,還恕為兄招待不周了。」莫三披上衣服起來
招呼道。

  「莫兄你真是害人不淺那。那天回府,俺就被媳婦逼問一通,又被看的嚴嚴
實實的不讓出門,這不,今天才半夜偷偷跑了出來。」

  「不知賢弟今夜來,可是給為兄帶來了什麼好東西?」

  「哪有那麼快,這兩天被盯得緊,哪有時間碼字,呃,謄錄手稿。」

  「那就辛苦賢弟。哥哥的百味書屋最近又出品了一些好東西,明日我就派心
腹之人給你送來。不僅有宮廷流傳出來的彩色珍品,還有倭國進口的珍藏版本,
父女的,母子的,三代的,那姿勢,那神態,嘖嘖,保證你沒見過。兄弟,相信
這些珍品一定可以激發你的靈感,讓你早日全本,成為超越柳三變,醉翁等前輩
的風月才子,到時候,大宋新一代文豪,非兄弟你莫屬了。」

  我靠,敢情老子的這位莫三哥眼中,老子成了柳永、歐陽修那些沒事喝喝花
酒,寫寫豔詩,泡泡名妓的無聊文人才子了?我在心�哼了一句。不過我還真沒
想到,莫三的文化生意竟然做到小鬼子那�去了。嘖嘖,想想後世小鬼子毛片產
業之發達,我就有些懷念,南宋這年頭雖然沒有影碟機和碟片,不過看愛古典版
色情雜誌還是蠻不錯的。

  「三哥,有彩色版的麼?」我嘿嘿笑道。

  「賢弟盡可放心,就連哥哥這�也都是孤本,全部是彩色精裝版,畫工那可
是大宋頂尖水平的。」莫三嘿嘿淫笑回答。

  「如此甚好,那就多謝三哥厚贈了。不過小弟就不明白,你莫家家大業大,
小弟隻是寫寫風月小說當愛好,三哥你卻把它當事業發揚光大,這是不是有點太
那啥了?」我小聲的嘀咕了句。

  「這賢弟你就不懂了,先賢著作能有幾多,倒是這風月之事,一不惹是非、
吃官司,二又讀者群眾基礎廣泛,老少鹹宜。隻要打點好上下關係,賣它最是省
心。」莫三也無奈說出了自己的難處,誰他媽天生是做色情傳媒的,這還不是被
逼的嘛。

  「哈,若是如此,小弟到有個更好的解決方案。」我四平八穩的坐在凳子上
說道。

  「不知兄弟所謂何物?」

  「辦報!」

  我當下給莫三講解了報紙的原理,循環快、實時性強、成本低廉,吸引群眾
投稿增加互動性,等到有了大量讀者,還可以招攬商家出錢讚助,打廣告。

  我越說,就看莫三眼睛越亮。我自有我的打算,如果老子被困在襄陽,辦個
報紙給自己做做喉舌,控製下輿論導向,戰時可以提提士氣,閑時也可以給自己
鼓吹下聲望,絕對是有利無害的沒本錢買賣。

  「隻是,妄議時政,弄不好可是會……」莫三做了個殺頭的動作。

  「印報紙的可是三哥你啊,印什麼還不是你說了算。」

  「兄弟的意思是,讓為兄搜集些誌怪風聞、流言緋聞之事?」莫三貌似恍然
的點點頭道。

  「讓丫辦報紙,不是印小報撒……」我一副我鄙視你的樣子:「大凡兄弟所
知的報紙,一向都是朝廷官府的喉舌,三哥你要是把握好這層關係,嘿嘿……」

  言下之意,如果的得到朝廷的認可,官府的扶植,那百味書屋的地位,還不
跟坐火箭一樣,蹭蹭之上啊。

  「啊,兄弟果然大才,此事若成,為兄我下輩子結草銜環來報答你。」

  「呸呸,說點實際的行不?你變個牲口,也是個又懶又色又饞的牲口,還得
我養你。」

  兩個淫蕩的人相視大笑起來。

  「兄弟,你可知漢水詩社大會馬上就要召開了?在重九那一天舉行。」

  我丈二摸不著頭腦。聽這個名兒,好像還蠻正規的,不知道都有什麼項目?
不過莫三能推薦到的,無非就是大家在一起,寫寫濕,淫淫詞,狗男女勾搭對眼
了,回去說媒下聘,男婚女嫁,○○××……奶奶的,古人的智慧真高啊,原來
相親會八百年前就有了。

  「賢弟,賢弟你走神了,想什麼呢?」

  「哦,三哥,恕小弟孤陋寡聞,從未聽說過什麼相親會,哦不,是漢水詩社
大會,就是九月初九?現在還早著呢。」我打著哈哈。

  「賢弟你整日悶在郭府讀書練武,當然有所不知,為了促進大宋學術交流,
為了方便才子佳人之間的詩文唱和,為了給學術界的新人一個展示自我才華的舞
台,由當朝宰相史彌遠、理學宗師朱先生聯袂創辦的這第屆大會。」

  「這次盛會,是全國性的,無論職業、身份、性別,鼓勵百花齊放,隻要你
有自信,都可以報名參賽。各州府舉行預選,每個州府選出兩名優勝者,一男一
女,九九重陽那天,各州府的優勝者,彙聚於臨安西湖畔樓外樓,舉行總決賽,
評選出天下第一才子和天下第一才女。」

  莫三說的眉飛色舞,我也聽得目瞪口呆。史彌遠是曆史上有名的大奸臣,號
稱南宋第一奸賊。不過,在溝女方麵,他又是楊某人我大大的偶像,連皇太後都
敢睡的宰相,那可不是一般剽悍的人生啊。再加上理學大宗師朱可五,這倆人可
都是前朝寧宗朝的名人啊,不過這兩個人是不是閑的蛋疼?怎麼會想出這樣的點
子來,太他媽有娛樂天才了!放後世都能讓他們進湖南台了。

  「三日後就是襄陽府的初賽之日。傍晚開始舉行比賽,賢弟文采風流,令師
在襄陽地麵上又是名人,這時候不出頭,可就太不給我們江南父老爭顏麵了。」
莫三勸道。

  我倒是聽得心中一動,眼睛也不禁眯了起來。


        第二十二章 34D、35E還是36F?

  「卻不知三哥你為什麼對此事如此上心啊?」這家夥是個奸商,沒好處的事
兒,他是絕對不會如此熱心的。

  果然,「刷!」的一聲脆響,莫三非常瀟灑的打開扇子:「生我者父母,知
我者楊賢弟也。沒錯,我莫三就是一滿身銅臭的商人,沒有好處的事,咱是不幹
的。」這莫三心思縝密,我一開口,他就能把我的心思猜個大半。

  「實不相瞞,襄陽知府趙大人看得起我的百味書屋,任命我為襄陽預賽的策
劃主管,為了讓全大宋子民知道今時今日,我們也有像楊賢弟你這樣的大才子,
也為能多出幾個李易安這樣的大才女,哥哥我是鞠躬盡瘁、嘔心瀝血,早就想請
你出山了。隻可惜,兄弟你自從高中解元以後,就回轉桃花島謝客不出。所以直
到聽說郭大俠舉家來了襄陽,嗬嗬……」莫三一臉訕笑的說道。

  靠!原來那堆春宮畫,全都是這小子用來和老子套近乎下酒菜。還真以為你
千�昭昭的就是為了來找我玩的,原來真正的目的是籌備那什麼,那什麼什麼詩
文相親大賽,估計是湊不齊人手了,臨時來拉老子的壯丁。

  「原來哥哥是接了趙大人的差事,三哥果然好主意,這趟差事要是辦好了,
到借機宣傳了你的百味書屋,更和官家攀上了交情,以後官商勾結,就更加無往
而不利了。」我嘿嘿笑道,搓了搓手指。要老子出場為你的百味書屋做宣傳,可
以……先把出場費報出來。

  莫三被我說中心思,本來還有些不好意思,此刻見我伸手向他要好處,心�
罵了一句小混蛋,把一張五百貫的票子塞給了我:「嗬嗬,哥哥我又讓賢弟取笑
了。倒是我們這兩招借花敬酒和借酒獻佛還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哉,這算不算所
謂的英雄所見略同呢?」

  「我看是一丘之貉才是正解。哈哈……」

  兩人相視而笑。

     ***    ***    ***    ***

  漢水邊上的藏花巷,是襄陽的風月一條街,兩岸店鋪酒樓繁榮,笙歌連成一
片。每當月明之夜,兩岸夾歌樓。今夜明月光潔,皎皎中天,「濕射大會」吸引
而來的騷客們絡繹不絕,場麵倒是好生熱鬧。

  「三哥頭前帶路。」

  我稍作裝扮,跟在莫三身後。平時郭家大院門把得嚴,我今天偷著溜出來,
倒是第一次光顧這花街柳巷。哎,上門女婿的苦啊!

  「快看!那不是鸞鳳樓的頭牌花魁『妙手琵琶』謝婉兒嗎?」不遠處有位書
生尖叫。

  「嘿嘿,謝婉兒的妙手不但彈得一手好琵琶,還能彈弄彈弄男人下邊的玩意
兒,上次我家少爺就光顧了一次,當真是回春妙手,我家少爺回來後,那是精神
抖擻一晚上。」附近一個少年嘀咕道,語氣�盡是羨慕的意味。看他青衣小帽,
尖嘴猴腮,一副家丁模樣,他的話也讓周圍的看客一陣訕笑。

  「瞧見沒?謝婉兒身邊的,就是醉生樓的柳如是,劍舞驚魂,書劍雙絕,在
襄陽地界,很少有人能敵得過她手中的軟劍。在襄陽的風月場,沒有一個美女能
比得上她的字。聽說,她可是這屆花魁的有力競爭者。」

  我遠遠望去,那謝婉兒身邊的,是一個充滿江南小家碧玉書香氣息的美女,
並沒有佩劍。

  「嘖嘖,柳如是的劍舞雖然美,可在我看來,卻不及她的小腰啊,若是柳美
人胯坐腰間,扭動纖腰來個『柔腸千轉』,那是何等的銷魂啊!」一青年才子羽
扇綸巾,氣度不凡,隻不過這小子的一雙招子老是盯著柳如是的細腰,笑的也夠
淫蕩。

  「依我看,今年的花魁呼聲最高的,還是『仙來之筆』董淑卿,她的丹青已
得先帝徽宗的八九分火候,就是趙大人也讚不絕口,再加上董淑卿那雙」眼波流
轉,勾魂奪魄「的雙眸,嘖嘖,我等會兒把彩球全投給她的花船。」

  「哼哼,董淑卿就勾人的,不是她那一對勾魂眼,而是她的曼妙身段,你等
隻知董淑卿擅長丹青,卻不知董淑卿除了能在紙上作畫,更能在男人的肚皮上作
畫。」說話的是一中年人,眼露淫光,一開口,就把周圍看客們的魂勾了過去。

  「兄台,此話怎講?」

  「前輩,還請明言,我等心似貓撓啊!」

  中年淫棍得意的笑了笑:「我家也算富豪,我也是有幸見識過一次,那董淑
卿用墨汁沾上胸前的兩點嫣紅,脫去我的上衣,就用她高聳堅挺的雙丸在我的上
身畫了一幅《聽琴圖》。那滋味,光看著我下麵就頂起來了啊!」

  中年男一臉的陶醉,看客們也是又羨又妒。就連我這個美胸愛好者,也不免
仔細打量董淑卿的豐胸,哇塞,起碼有36D,不到雙十就如此波濤洶湧,還真
是豐乳肥臀啊。

  尤其她還會「胸推」絕技,宋徽宗的《聽琴圖》,用女人的雙乳畫在男人的
肚皮上,還真是別有情趣啊,恐怕就是後世,也沒有小姐會這麼玩吧。莫非,這
董淑卿,就是胸推這手妓家絕活的開山祖師?

  「哈哈,列位同道,照老夫所言,今年的花魁,必是品簫院的『烈焰紅唇』
李香蓮,她不僅琴簫獨步襄陽,更擅長吹男人的寶簫。老夫如此老邁,香君姑娘
那一晚隻是輕吐香舌,在老夫的上麵來幾下,老夫立馬枯木又逢春,雄風猶勝當
年!哈哈,你們說『烈焰紅唇』厲害不厲害?」果然是個老淫蟲啊,年紀越大,
口味越重。

  「哈哈,香君姑娘的烈焰紅唇厲害,你老爺子更是寶刀未老啊!哈哈!」看
客們爆笑。

  「我說三哥啊,這個才子佳人杯到底是……賽詩會,相親會?還是花魁大會
啊?」我笑著問莫三。

  什麼柳如是,董淑卿,李香蓮,四百年後秦淮八豔中最有名的三個小姐,竟
然早生了四百年,來到了襄陽,難道她們是從明末穿越來的?還是他媽的,這名
字就像賽貂蟬、小鳳仙一般的普及?

  莫三嗬嗬一笑道:「都是,都是,一舉三得,嗬嗬,剛才我不是說了嗎,隻
要是有才之人,無論男女,無論身份地位,都可以參賽。有道是,青樓自古多才
女,佳人無奈落風塵。他們應該包容才是。」

  操,這小子還跟我拽文?

  「三哥,你該不會看上哪個落入風塵的佳人了吧?」我一臉曖昧的問。

  果然,剛才還裝逼的莫三扭捏起來,那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前麵一個火辣的身
影。

  順著莫三饑渴的眼神望去,隻見那婦人青絲高盤,前凸後翹,身材是極端火
辣,杏眼瓊鼻,櫻桃小口,雖是一襲素衣,卻光華隱現,行走間如楊柳扶風,顧
盼間美目盈盈,端地是個美貌嫵媚的女子。

  等那豔婦轉過臉走來,我才看個清楚,不遜於三娘的豔麗的容顏,臉上更是
肌膚嫩白、光滑細膩,周身透著一股子嫵媚,看上去似乎二十七八歲的樣子。

  「三哥,這女人看上去年紀好像比你大吧?」

  「嗯,大我三歲,都三十三了。她就是醉生樓的老鴇,馬香蘭,十幾年前的
花魁,現在是醉生樓的老板,過些日子,香蘭就要洗盡鉛華,入我莫家的門了。
她可是我的第一個房妾室?」莫三眼中充滿了笑意,言辭間頗為溫馨。

  「靠,沒看出來,三哥你還是個熟女愛好者啊!」我驚訝的笑了笑。

  沒看出來,這小子還愛好這一口。


        第二十三章 花魁,不是人人都能泡滴!

  「靠,沒想到三哥你還是個熟女愛好者啊!」我驚訝的笑了笑。

  沒看出來,這小子還愛好這一口。

  「熟女愛好者?」莫三一臉茫然,顯然他不知「熟女」為何意。

  「熟女……」莫三低聲自言自語,好半天才恍然大悟:「妙啊,熟女這兩個
字,道盡了已婚婦人的萬種風情,賢弟高才,言簡意賅,不愧是新出爐的一榜解
元。」

  我心�好笑,哥們,剛才我說的已經夠直白的了,要是我說出蘿莉控,熟女
控,禦姐控,估計你會把老子當成海外高人的。

  「不過要我說啊,我大宋最負盛名的俠女,當是韓王爺的寶眷梁紅玉之後的
黃蓉女俠,郭大俠的夫人是也。」我忽然聽見有人開始YY我丈母娘,就伸長耳
朵去聽。

  「是啊,聽說郭夫人機智聰明,善用兵法,當年指揮千軍萬馬前指揮若定,
指揮襄陽三萬守軍打退了蒙古的十萬大軍,都說是郭大俠的功勞,其實啊,都是
郭夫人在背後出謀劃策。」

  「是啊、我還聽說郭夫人不但人長得美,還是江湖第一大幫的幫主,你想想
那功夫能差嗎?要我說啊,能和這樣的尤物在床上大戰三百回合,肯定比一般柔
弱女子有意思的多。」

  「哈哈哈……我還聽說,郭大俠每天都給他老婆端洗腳水!」

  「操,要是我有這好命,天天讓我喝洗腳水我都願意。」

  「哈哈……對了,據說郭大俠夫婦成婚十幾年,隻有一個女兒,不知道是不
是他那玩意兒不行啊,真是可惜了這麼一朵嬌花了。」

  「對啊,要說那郭大小姐啊,我也見過,你媽的,才十四歲,那小騷模樣,
要我說啊,長大了也是個禍害。」

  「要禍害也輪不到你,人家已經許配給了郭大俠的徒弟楊過了。」

  「我操,怎麼好逼都讓狗日了。」

  「奶奶的,這郭靖和楊過真是命好,分別把這一對嬌豔誘人無比的母女花給
采了,也不知羨慕死多少襄陽男人。」一個五短三粗的漢子無不惋惜的歎了口氣
道。

  「我怎麼聽說楊過是郭夫人的徒弟?」

  「我靠,聽說那楊過也是個風流俊俏的少年,這幹柴烈火的,師徒倆不早就
作下那苟且的事兒了?」

  「就是!就是!太便宜這狗日的了。竟然有命同享郭夫人和郭大小姐這樣的
極品,下輩子一定被人切了老二當太監。」

  下邊人七嘴八舌的嚼舌根,一群人爆笑。

  我暈,眼睛瞎了麼?老子招你們惹你們了?憑什麼詛咒老子?我本來心�有
氣,可轉念一想,要是借他們吉言讓我母女兼收,真下輩子做太監我也幹了。嗬
嗬,小心郭呆瓜也偷跑出來逛窯子,被他聽到用降龍十八掌把你們轟成渣。哼,
還母女花呢?淫蕩也要看場合啊。

  「賢弟,別和這些閑人置氣,這都是在羨慕你啊。別說他們,就連做哥哥的
也羨慕你的緊。你不但,媳婦國色天香,還有個傾國傾城的丈母娘,嘖嘖……都
說丈母娘見女婿,口水肚�吞,嘿嘿……」莫三笑道淫賤,我也禁不住開始YY
起來。

  「行了,你個賤人,你不是大會司儀嗎?還不快去。」我笑道。

  「賢弟自便,哥哥可等你來打擂台那。」莫三衝著我拱拱手,自顧自的消失
在人群�。

  沒多久,忽聞一聲鑼響,前麵行來兩隊官府衙差,各有五十餘人,高舉各式
牌匾,並列而行,模樣甚是壯觀。

  走在最前的一個衙役大鑼一敲,高聲唱道:「文壇盛事,花落漢江。才子佳
人杯漢水詩社分賽區比賽,現在開始。」

  接著,大賽司儀莫三粉墨登場了,而他的拍檔,大賽的女主持人竟然就是他
未過門的小妾,醉生樓的老板兼老鴇,昔年的花魁馬香蘭。

  奶奶的,莫三那個騷包,在台上就和他那個嫵媚風騷的老鴇眉來眼去的。他
小子娶馬香蘭這熟女回家當小妾,不會是看上了那醉生樓的生意火爆,想人財兩
得,開夫妻妓院自己兼職當龜公吧?

  「下麵,首先進行的是才女才藝大賽……有請醉生樓的柳如是姑娘登台!」

  馬香蘭的嗓音雖然比不上「烈焰紅唇」李香蓮,但也很有磁性,閉著眼聽也
頗為勾魂,不愧是當年名動一時的風流人物,估計她吹簫的技術,應該比李香蓮
更勝一籌吧。

  馬香蘭美豔逼人的容貌,性感火熱的身材,嫵媚風騷的氣質,再加上讓一身
讓男人銷魂欲仙的功夫,嘖嘖……難怪莫三那個騷包見了,就像野貓聞到魚腥味
一般,就是不知三哥是否有本錢消受得起了。

  高台之上,上千淫民翹首以盼,花魁四大熱門之一的「書劍雙絕」柳如是驚
豔出場,登上寬闊的高台。

  四麵的燭火,再次突然熄滅,就留下高台上朦朧的七彩燭光,映著燭光,柳
如是抽出暗藏在小蠻腰上的軟劍,翩翩起舞,神情幽怨、動作柔弱中透著一股英
姿颯爽的美感,劍舞整體表現著一種對遠方心愛之人的思念和牽掛。

  一舞贏得滿堂彩!就算是我這個現代人也沈醉其中。這才是華夏文化去蕪存
菁後的精粹。相比之下,那後世的什麼舞林大會。我就不明白了,跳個拉丁、桑
巴、探戈、恰恰,有必要把衣服穿得那麼少嗎?是跳舞?還是露奶子和大腿呢?

  就在我感慨之時,柳如是又表演了她另一項絕技,左右開弓?切,也太小看
人家柳大名妓兼才女了。人家的櫻桃小嘴�還含著一根呢……

  嘿嘿嘿,兄弟們可別盡往歪處想,柳大名妓兼才女紅唇貝齒中含的可不是男
人那玩意兒,而是一根小號狼毫。太大了人家美女含著也吃累你說是不是?不過
我敢打賭,在場下的淫民騷人們,此刻巴不得柳大名妓兼才女嘴�含的,是他們
的真玩意兒。

  「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我審視著柳如是
的書法,沒想到一個名妓竟然是李清照的仰慕者。

  這手絕技,妓女混成名妓,可不簡單。就像後世的小姐們,也有站街女郎,
坐台小姐,和各大名校畢業的高級雞之分。不過,就算是那些達官顯貴們才能上
的高級雞,也不會各各有如此高雅絕活吧,放後世,這柳如是怎麼也能混成個妓
女中的霸主。

  接下來,果然如我所料,上場的果然都是襄陽風月一條街有些名氣的粉頭。
那些名門閨秀,小家碧玉是一個都沒有。

  「正經人家的姑娘,是不會出來拋頭露麵的,即使小姐們很想爭到天下第一
才女們的頭銜,姑娘家父母也不會讓自己的女兒給一群男人評頭論足。」

  「嗬嗬,楊賢弟,你看我那妾室,人品可還看得過去?」莫三趁著空閑,和
我混在一起,對上台的風月才女們評頭論足。

  台下,淫民騷人們爭先恐後的把手�的花球,投向寫有名妓們芳名的花船。
這些名妓們都是淫民們的意淫對象,賤人們手�的彩球仿佛就是真金白銀,投在
花船�,就能和花船所代表的名妓一夜風流,沒錯,就是這種感覺。

  我可不想得罪莫三,笑道:「嫂夫人如此品貌,三哥真是豔福不淺,小弟,
嗬嗬,端是羨慕的緊那。當然,三哥這份追求真情,而不在乎世人眼光的胸襟,
也是值得小弟學習滴。」

  「嘿嘿,賢弟過獎了,當然,香蘭是個好女子,三哥我對她是認真的,不然
也不用這麼想拼命去賺錢了。」莫三難得露出鄭重的一麵說道。

  不過沒片刻,兩個賤男又把話題扯回到風月。

  「這男人為什麼喜歡出來狎妓?無非就是妓家女子會一些良家女子拉不下麵
子去做的事情。男人嘛,總是喜歡刺激新鮮的東西,而家中的妻妾,再怎麼漂亮
可人,跟『新鮮刺激』終歸是不搭界的。」莫三搖頭晃腦的說道。

  我這個老處男,又開始裝牛逼:「狎妓的最高境界就是狎不到,俗名給婊子
立牌坊,別以為婊子不能立牌坊,立了牌坊的婊子才顯得珍貴。於是,花魁應運
而生,這花魁嘛,自然是被男人們選出來的,無一不是臉蛋身材一時之選,無一
不通琴棋書畫……反正,大多數男人們會的她們都會,大多數男人們不會的她們
還會。」

  高論啊!莫三聽得入神:「賢弟,接著說,接著說。」

  「比如這次才子佳人杯,應該叫做才子佳人鴛鴦對。才子和佳人,借著對方
的名頭,來�高自己的名頭。花魁,不是人人都能泡的,你得有才或財才行。說
白了,也還隻是赤裸裸的利用關係。」


          第二十四章  眼皮子底下的偷情

  我這個老處男,竟然在莫三這個風月班頭麵前,當起了老師。嘿嘿,感覺很
爽,說話的聲音就不知不覺的大了些。

  「哼!」

  「呸!」

  我師傅和芙妹突然聯袂出現,同時輕啐了一聲。兩對美目嬌滴滴瞪著我,兩
雙柔荑也輕輕的伸向我的軟肋……

  我聽見這兩聲冷哼,嚇得差點沒尿褲子,還好被莫三攙扶了一把,才沒有當
場跪地上。完蛋了,這男人嫖妓的心得,竟然一不小心就讓美女丈母娘和未來老
婆聽了去,這不是茅房�點燈——找死嗎?

  話說當晚郭芙在郭家大院遍尋我不著,擔心我會不會被歐陽鋒抓走,就私下
去找她娘詢問。師傅對這次花魁大會也有所耳聞,猜想可能是莫三把我給拐帶到
這來了。就和女兒扮作男裝,一來,是為了尋找我,二來,她母女也是愛胡鬧的
性格,自然心�都想來瞧瞧熱鬧。

  也是我長得人高馬大,十七歲的人已經有一米八五的個子,在寒江獨立也算
鶴立雞群、卓爾不群。黃蓉和郭芙很容易的就發現了我,於是不動聲色的湊到了
我身後,正趕上我在發表以上高論。

  黃蓉心想:臭小子,整日和莫三這風月班頭廝混,都學壞了。不行,等回府
老娘一定要他閉門思過,修心養性,不然芙兒這丫頭日後嫁過門去,治不了這風
流稟性,肯定受他欺負。

  成熟美婦俏師傅輕嗔薄怒的醉人風情,迷的我一陣頭暈目眩。見美豔丈母娘
生自己的氣,我立刻撇下莫三這個損友,蹭到郭大小姐身邊,老婆可比丈母娘好
騙多了,畢竟涉世未深,我沒費多少唇舌,就把郭大姑娘哄得笑意盈盈,以袖掩
嘴輕笑不止。

  哄完老婆,我的目光又飄向了高台之上。此刻,正是烈焰紅唇李香蓮一展她
的歌喉。而「妙手琵琶」謝婉兒正在給她伴奏。琴聲高昂歡快,轉為低沈纏綿,
「烈焰紅唇」李香蓮輕歌曼舞,嬌柔多情,舞姿越來越慢,舉手投足,讓人感覺
一種少女失戀的痛苦和幽怨。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到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年元夜時,月與
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滿春衫袖。」

  「烈焰紅唇」李香蓮果然歌喉不凡,低聲幽怨的唱出歐陽修《生查子》這段
千古名詞,那神情更是將寂寞春閨的怨婦不堪風流丈夫冷落,而與寒門學子偷情
幽會的幽怨,表演的唯妙唯俏。幹,這李香蓮如果生在後世,說不定能進軍金雞
百花,搶回小JJ……

  「好!」我欣賞到一段南宋最頂尖的民間舞蹈,馬上大聲叫好說道。

  「聽到沒?新鮮出爐的解元,他楊公子,都說『烈焰紅唇』李香蓮的歌唱得
好呢?」

  「操你媽,姓楊的小子,已經采了郭大小姐這朵鮮花,還要跟烈焰紅唇李香
蓮勾勾搭搭,你太貪心了吧?」不遠處一位不開眼的仁兄,沒看出來我身邊上的
英俊少年就是郭大小姐,在人堆�罵道。

  「兄台,沒準,姓楊的已經偷偷摸摸上過郭夫人的繡床了……」

  「啊?不會吧?姓楊的母女雙收,大小通吃?他有那麼大膽子?姓楊的就不
怕郭大俠拿降龍十八掌一掌拍死他……」

  隻把黃蓉和郭芙氣得臉色鐵青,齊齊的狠瞪了我一眼。

  我也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諂笑道:「情不自禁……情不自禁而已。」

  緋聞是如何產生的?看到了吧?一傳十,十傳百,明天我就成了勾引師傅,
逼奸美豔丈母娘道德淪喪、人人喊打、淫邪無恥的過街老鼠了……

  有了解元楊公子喝頭彩,「好!」這時整個高台左右,傳來震天的叫好聲。
高台上,烈焰紅唇和四大花魁熱門似乎也注意到了我,李香蓮拋來一個媚眼,上
下兩片紅唇一合,隔著老遠給我「啵!」了一聲。

  「哼!一個妓女,有什麼囂張的,不要臉!」郭大小姐吃飛醋了,轉過身不
理我。

  我把身子湊上去,摟住郭大小姐的柳腰,郭大小姐身子輕顫,還真當心她娘
黃蓉會看到。也不敢叫喊,鼻息都有些粗重了,時不時心虛的望向她娘的方向。

  郭大小姐今晚身著一身淡藍色長衫。嬌軀豐腴,在寬大的衣袍下起伏。此時
她倚在欄杆上,死死按住我的手,微微傾著嬌軀,死命不讓我的手向下作怪。

  「大哥,別鬧了,讓周圍人看到多不好,娘就在邊上呢。」

  「芙妹,我這是為醉翁的一首詞叫好,真不是為她喝彩,我心�,除了你,
早就容不下別人了。」我也看出時間地點不對,於是隻是偷偷的拉了拉郭芙的小
手。

  「大哥,芙兒不許你再去看那些下賤女人。」郭芙氣嘟嘟的捏了我的大手一
下。

  我伸手在郭大小姐的小屁股上捏了兩把。

  「啊!嗬!」兩聲輕輕的呻吟,壓抑著從少女的喉間溢出,都變了音。紅暈
尚未退盡的秀麗女子,緩緩地低下頭去,依偎在我胸前,香軟的身子輕輕扭動,
嬌羞地回應著我在她肥臀上揉捏的大手,溫暖豐滿的小腹和大腿貼著我似有似無
的廝磨。

  我一見這郭大小姐動情起來如此嬌媚入骨,心想,在丈母娘眼皮底下和老婆
小小的偷情,也是灰常刺激的。叫你給老子臉色看,以為老子寵你,就準備給我
開染坊?你要真那麼純情,郭靖早他媽在大漠做他的金刀駙馬了。

  你給我臉色看也沒用,老子就是當你麵調戲你丫頭,你能把我怎麼樣吧?咬
我啊?說你現在怎麼這麼封建,都是讓郭大木頭帶壞了,不過自己調教她三年,
總算沒有變成原著中的食古不化,不然隻怕現在早就大耳刮子,打老子個桃花朵
朵開了。瞧見沒,我摸你女兒的咪咪,捏你女兒的屁股,你閨女都不出聲反對,
還挺享受呢?你倒是過來,再給老子臉色看啊?

  我心�解氣,心想郭大小姐的臀部如此極品,女兒尚且如此,那身為郭大小
姐母親我師傅……

  淫蕩的眼神就繞過郭芙。順著美婦那柔膩的腰身往下看,師傅的肥臀好生撩
人啊。細腰處的衣裙被美麗的肉體擠成細細的褶皺,腰下的衣裳被肥碩的臀肉撐
得光滑圓隆……

  俏師傅的臀部也未免生的太勾人了吧。我按耐不住,印在郭大小姐肥臀上的
手加大了力道,半截中指隔著裙子,探進了郭大小姐的臀溝……

  「啊!」郭芙隻覺我動作突然變的粗野起來,原來輕憐蜜愛,變成了狂揉暴
捏,搞得郭大小姐肥臀上的感覺火辣辣的,偏偏比剛才的感覺,更讓郭大小姐銷
魂迷醉。

  「大哥他,真是羞死人了。」心�不斷的猜測,郭芙的俏臉更紅了。默默承
受著我狂野的手上動作。

  哪知道,半截指頭竟伸進少女的臀溝,碰觸到最不潔的隱秘,這樣的挑逗,
郭芙一個黃花閨女如何受得了?忍不住觸電般直起了身子。

  「怎麼了?芙兒。」黃蓉的美眸飄過來,狠狠的剜了我一眼。母親的關切讓
郭大小姐更加心慌,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到借口搪塞過去。

  「剛才有一隻蟑螂爬到了芙兒屁股上,她不好意思說。」我從地上撿起一隻
死蟑螂。

  「你這混小子,怎麼開口就說女人的……」黃蓉臉紅過耳,不再懷疑。想起
我剛才的一番高論,心想這小子性子不羈,以後可要我多多管教才行,不能讓他
和那些酒肉朋友學壞了,將來苦了芙兒那丫頭。

  我胳膊吃痛,讓郭大小姐咬了一口。嗬嗬剛才的挑逗過火了,差點碰到了郭
大小姐的後庭花,想到後庭花,我就想起令人無限神往的後入式——俗稱老漢推
車。也不知,有沒有機會讓蓉兒和芙兒一起趴在那,讓老子采一朵芙蓉後庭花,
有沒有……嘿嘿,意淫而已,意淫而已。

  「下麵,今晚上的壓軸,才子賽詩大賽,即將開始。請各位獲取決賽資格的
才子們上台。首先有請,本次襄陽賽詩大賽唯一直接晉級的大才子,來自嘉興的
新榜解元楊過、楊公子登台入場!」

  莫三這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上了台,從他小妾馬香蘭那�把活搶下來,正
騷包的笑望著我。

  該老子出場了!萬眾矚目之下,我放開了郭大小姐,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好好表現,可別丟了師傅的臉麵。」黃蓉決定還是鼓勵臭小子一下,畢竟
現在應該一致對外,嘴角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度,露了個迷人的笑容。要不是等這
一刻,她早就拉著我和她女兒離開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了。


         第二十五章 風月無邊,真沒技術含量

  「好好表現,可別丟了師傅的臉麵。」黃蓉決定還是鼓勵一下我這臭小子,
畢竟現在應該一致對外,說罷還露了個迷人的笑容。

  「放心,我不會給師傅丟臉的!」我得了俏師傅的笑容和鼓勵,我立馬像吃
了偉哥、打了雞血一樣精神抖擻的走上舞台。

  我回頭又望了眼那迷人的微笑,奶奶的,相比之下,那烈焰紅唇隻是兩掛肥
腸。剛才調戲小芙兒時偷窺到的起伏動人的曲線和挺翹豐實的肥臀,的確比後世
的軟中華更讓我戀戀不舍。

  以我現在的心境來說,我對師傅,純粹是男人看待女人的眼光,欣賞有之,
意淫也有之,甚至做春夢以之為意淫對象。可真要我對師傅下手,做點出格的行
徑?我還真沒有這個膽子。

  懷念盛唐啊,唐高宗和武則天,還有她大姐韓國夫人武碧娘,她親侄女賀蘭
氏,都上過床。武媚娘不用多說,高宗的後母,賀蘭氏則是武碧娘的親閨女,堪
稱三代同床樂融融啊……

  唐高宗采了這對母女花,史官也沒說他是個淫亂無恥的昏君,反而說他是一
位仁慈、睿智的賢君。而唐高宗也肯定不是曆史上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一切都要
靠實力說話!想要無視這世界的道德規範,你的實力必須要淩駕在所有人之上才
行。很顯然,我現在沒那個實力,還是先把郭大小姐吃到嘴�再說吧。

  「賢弟,該你出場了。」莫三拽了我一把。

  我趕緊回神,緩步走上了舞台。我走到高台上的中間,對台下圍觀的群眾做
了個四方揖,坐在一個角落�,很低調。

  看到我起身上台之後,所有人都開始對我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起來,畢竟在
襄陽城中,我是新榜解元,是無數懷春小姐、豪門怨婦或是青樓名妓,最渴望發
生一夜情的對象top1。

  今天,楊解元走馬章台,會不會與那位新任花魁迸發出愛情的火花,留下一
段《我和楊過不得不說的故事》呢?

  新榜出爐的解元,楊過、楊改之,無數妙目聚焦在我身上,其中有四對更是
勾魂奪魄的媚眼盯住了我。

  「接下來登台入場的是,孟宗政將軍之子,少將軍孟珙、孟勤禮,和江夏才
子餘玠、餘義夫登場!」高台之上莫三的的話,讓我直接驚呆了。

  孟珙和餘玠是什麼人,孟珙,生於將門世家。曾祖孟安是嶽飛部將,祖父孟
林也是嶽飛部屬!父親就是前任襄陽守將孟宗政大帥。不出意外,三年後,就是
此人一人率軍滅了金國,也算是完成了大英雄嶽飛的遺願。

  金滅後,又是這個孟珙,守衛長江中遊防線,讓成吉思汗的子孫蒙哥汗、忽
必烈汗,十三年不得越過長江,其領兵作戰的能力,絕對配得上名將之稱!

  而餘玠,字義夫,自號樵隱,少年時曾為廬山白鹿洞學子,文韜武略,文武
雙全!先守兩淮,後戰西蜀。這兩位,都是以後的牛人啊,拉關係,趁早搞好關
係,都是潛力無窮的潛力股啊。

  一個高大英俊,身體強壯的年輕人,大步上台!他正是日後的名將孟珙,今
年二十五歲,蒙父蔭已經是八品候補散官,他本身還是文舉和武舉的雙料出身,
堪稱難得的文武雙全。

  孟珙之後,又上來一個翩翩少年,儒雅俊秀,進退已經頗有名士風範。正是
日後知名的儒將餘玠。今年他也才十六歲,倒比我還要小一歲,沒來得及參加鄉
試,想是要借這次詩會一展拳腳,搏點名聲讚譽。

  此次決賽,算上我,一共有十位才子入圍,不過,很多人心�有數,最後的
勝利者最有可能在孟珙,我,餘玠三個人中產生。

  「請小李莊才子李天龍抽取試題!」

  莫三高叫之後,一老兄起身,緊張的滿頭大汗,走路都差點不穩了。我看的
暗自搖頭,這種心理素質,也來參加比賽?叫天龍很牛叉嗎?有李雲龍牛叉嗎?

  不多時,抽簽的老兄已將題麵拾了出來,顫顫巍巍的將紙團拆開,聲音發抖
念道:「梅蘭竹菊四君子,梅花為首,我的題目是詠梅詩。」

  能上台的人皆是有些才學的,一聽說第一輪就是雪中詠梅,便暗自呼難。因
為詠梅詩自古以來多不勝數,出了名的皆是經典,經典最難超越,若要在這短短
功夫內,便做出詠梅的好詩,實在是太難。

  一柱香慢慢將燃盡,那李雲龍兄還沒做出一句來,窘的汗出如漿,竟哭出聲
來:「學生,學生才疏學淺,出來獻醜了。」

  汗!交了個白卷的!

  交白卷的可不止一個,剩下接著的六人無不是湊得一句半闋,卻沒有人能完
整的賦詩一首。台上就剩下三人了。孟珙上台抽取試題,卻是一個酒字。

  「學生孟珙,飲酒一杯:『對酒不覺眠,夜露袖頭沾。醉起看溪月,鳥還月
猶圓。』」酒未盡,詩已成,還當真有幾分酒中仙的瀟灑。

  「好!」交了七個白卷,這是頭一個完成的。總算這次襄陽賽詩會,還不算
丟人丟到家。台下,趙大人和莫三鬆了口氣,齊齊稱讚孟珙文采不凡。

  接下來,餘玠抽到了一個雪字。少年才子將手中杯酒一飲而盡,緩緩踱了幾
步,帶著些許醉意道:「萬嶺千山攜白首,天賜胭脂輕抹腮。遙問蘭竹春何在,
玉骨冰肌暗香來。」

  「好!」圍觀百姓連連叫好,趙昱跟中評委也連讚餘玠的詩,意境更好些,
大家心中不由都期盼著楊解元有更加精彩的表現。

  我抽出試題,卻半晌沒出聲。

  「兄弟,快呀——快淫詩啊!」莫三得暗自焦急,不住地在心�替我打氣。

  「娘,大哥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半天不出聲啊?」郭大小姐急了,她可不想
讓自己的未來夫婿也交白卷。

  「我怎麼知道?」黃蓉沒好氣道。心�暗道:叫你剛才屁股、屁股的亂叫。

  「我的題目是『風月』二字!這詩嘛……我卻是做不得!」我高聲道。

  所有人都呆了,不會吧?一榜解元也交白卷?莫非你鄉試的時候作弊了,還
是使銀子賄賂了主考官?

  眾目睽睽下,我輕身提縱,飄然回到了黃蓉和郭芙麵前:「芙妹,將你的佩
劍借我一用。」

  眾人以為我做不出題,才落荒而逃,忍不住齊齊噓我。郭芙如玉的小臉蛋,
一絲誘人的紅霞飄了起來,目光也不由多出一許嗔意,但是我在萬眾叢中,向她
借劍,足見對她的重視,嘴角微微上翹,卻出賣了她真實的情感。她解下腰間長
劍,遞到我手中說了句:「小心。」

  「師傅,你帶了胭脂沒?借來用用。」我又腆著臉對師傅說道。

  「壞小子又要玩什麼花招?」她沒好氣的從懷�取出自己的脂粉遞給了我。

  萬眾聚焦,我幾個提縱,施展了逍遙遊中的一式蝶燕雙飛,瀟灑的蹬萍渡水
和長袖飄飄,盡顯晉士烏衣的遺風,這一手絕活,為我迎來了江畔千萬人的陣陣
喝彩聲。我最終落在江心小島的一塊巨大礁石旁,上下翻飛,金石交錯,劍氣縱
橫!

  「楊公子在礁石上寫詩!」孟珙的話�驚歎!

  眾人大悟,早有人打著幾十盞大燈籠劃著船照亮了巨大的礁石。人們不禁讚
歎,解元就是不同凡響,寫詩都不是寫在紙上,真不愧是郭大俠的高足啊。

  等幾十盞碩大燈籠就位,讓眾人大跌眼鏡的是,那原本凹凸不平的礁石一麵
已經被削得十分平整,但是巨大的礁石上隻刻了兩個紅色的刻字:「蟲二」

  「蟲二?哈哈哈哈哈……」江邊眾人爆發出了陣陣哄笑:「楊解元,你寫錯
字了,蟲字上麵沒有那撇,兒乃兒女的兒,非一二的二。」

  大家笑了許久才聽見江畔有人大聲喊道:「好書法!鐵畫銀鉤!筆力千鈞!
想不到楊公子還是個顏楷書道的高手!」孟珙撫掌大笑道。

  「確是好字,直可謂是入木三分啊,特別是此二字的意蘊,結構之精巧,確
實無邊無際,令人回味無窮也。」餘玠搖了搖頭道:「小弟歎服。」

  坐在主賓台上的趙大人聽兩位才子如此一說,凝神思考片刻,才恍然大悟,
說道:「原來如此,楊解元果然大才,風月無邊,好一個風月無邊!」

  人群中爆發出陣陣議論之聲:「風月無邊……原來是風月無邊啊,解元公幹
得好!」

  我回到舞台,抱拳一笑,忽然我麵容一肅,將長劍背到身後,一劍起勢,低
聲吟誦:「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
州。」

  正是南宋林夢屏的一首諷諫詩《題臨安邸》,雖然此詩也是南宋之作,但卻
要比我這時代晚幾年,因此我才敢拿出來獻醜。

  「娘,大哥用的是全真派的劍法?」郭芙驚喜的扯著黃蓉問道。

  「嗯。」黃蓉正在咀嚼我詩中的含義,卻沒注意我的劍法,隻是敷衍的嗯了
聲。

  我配合劍法節奏,大聲的誦讀完那首《題臨安邸》,台下爆發出陣陣的喝彩
聲:

  「好,楊公子,好樣的。解元公好文采。」

  「不談風月,卻道盡風月之弊,好一個不談風月。」

  「郭大俠黃女俠教出來的好徒弟,有楊解元這樣憂國憂民的俠士在,我們一
定能把蒙古韃子全部殺光。」

  「楊大俠好樣的!」

  因為襄陽乃是南宋西北屏障,雖然明麵上蒙、宋互有盟約,不得互相侵犯。
但是十年來,金國被打壓的近乎滅亡,襄陽必須要直接麵對蒙古人的侵略,蒙古
鐵蹄不斷的肆虐蹂躪大宋邊境的烽火襄陽城。

  在場的看客家中,幾乎找不到和蒙古人沒有仇怨的。我一首諷諫詩,嬉笑怒
罵,斥責南宋朝廷的懦弱無能,讓在場的眾人皆是起了同仇敵愾的共鳴,不禁真
心的大聲替我喝彩道。

  孟珙和餘玠交換了下眼神,皆是歎服:「好個文武雙全的解元公,好個憂國
憂民的楊改之,我輩不如也。」

  台上評委趙大人也暗自激動:「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此子居然有如此情懷,
我大宋終將再興。襄陽的子民幸甚,大宋的子民幸甚也。」他不僅又對郭黃二人
更加高看了一層,同時暗下決心:「難怪孟帥如此器重與他,一定要請呂大帥好
好結交此二人。」

         第二十六章 楊公子,你也來射奴家吧

  大小姐,吃的哪的飛醋啊?

  我這犯了人來瘋,就有點止不住了,我又舞起我了自創的楊家槍劍(強奸?
囧),並且慷慨的唱了起來。

  其歌曰:「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
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何
惜百死報家國,忍歎惜,更無語,血淚滿眶。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
黃,塵飛揚。我願守土複開疆,堂堂中國要讓四方,來賀!」——正是前世我最
愛的一首《精忠報國》。

  我軍人出身,雖然好色卻無比的愛國。在桃花島三年,並沒有真正的感受到
蒙古鐵騎的凶殘,直到我來到了襄陽,恍如又回到了那槍林彈雨的沙場、處處殺
機的雨林、戈壁。襄陽城的牆磚�都滲透著血腥氣,讓我黯然,也喚起了我對血
的記憶。

  曾幾何時,我以為自己的血已冷,隻想泡幾個絕世MM,賺一大筆家業過太
平日子。可是我發現自己錯了,錯得厲害,我做不到,我也漸漸可以明白郭伯伯
那句所謂:「為國為民,俠之大者」的含義。

  我愛這片神州熱土,愛她的人民,並不局限於狹隘的一家朝廷,幾個皇帝太
後的,都去他娘的蛋,他們算什麼東西。隻要百姓能安居樂業,老子陪師傅在襄
陽呆一輩子又何妨。

  我反複傳唱,下麵觀燈的百姓,感動的熱淚盈眶者無數。歌詞淺顯易懂,曲
調古樸又朗朗上口,更有許多喜愛音律的聰明之輩,自發地跟著哼唱起來。台邊
的那些才子、佳人也都紛紛取出紙硯,記詞的記詞,譜曲的譜曲。整個舞台都顯
得忙碌卻無人喧嘩,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進行著。

  我並沒有意識到周圍的變化,我已經完全的沈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不知是
是否是我已將自己帶入了楊過的身份,又或是冥冥中真的有天人感應的境界。我
仿佛回到了北宋初年,楊家將血戰金沙灘的戰場;又仿佛我與嶽元帥並轡衝鋒,
兵鋒直指黃龍府。

  在我第三遍將《精忠報國》唱完「來賀」最後二字,我忽然一絲靈感,想起
了華山派傳說中的那招「天外飛龍」,手中寶劍一揚。「咄」的一聲,劍脊力透
觀禮台房梁的橫木,深深的嵌入其中,而我的表演也就此戛然而止。

  台下忽然一片寂靜,緊接著,有一個人開始鼓掌,眾人才醒悟過來。人群中
爆發出了雷鳴般,持久不懈的掌聲、喝彩聲,再也沒有說閑話的,大家心�都隻
有一個念頭:楊解元,真的了不起!整台晚會的氣氛被推向了最高潮。

  我在台上微微喘息著,心想,M·J。當年也不過這麼紅了吧?我的大、小
美人,還不來獻花、獻吻啊?我明明看見那最先帶著大家鼓掌的正是黃蓉、郭芙
母女,心�不禁比吃了蜜還甜。

  「諸位鄉親請靜一靜。」我運起內力,大聲的說道,隱隱蓋過了上萬人的歡
呼聲。大家看解元公有話說,都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趙大人,今天是賽詩大會,小子胡鬧取巧。這風月一題違規超時,已然是
輸了,學生就此告辭,回家勤讀詩書,希望三年後大考能夠取得點成績。」

  我又轉過頭來,對台下做了個四方揖繼續說道:「各位鄉親,眾位長者!小
子雖然資曆淺薄,又是初來乍到,隻是我一直深深敬重襄陽城的軍民百姓,是你
們阻擋了蒙古凶頑的鐵蹄南下,是你們用熱血和生命捍衛了千萬大宋百姓的生命
和自由,小子胡打胡鬧,學藝未精,但是也希望能夠成為你們中的一員,為捍衛
我們大宋人民的生命與自由出一份力,你們說好不好?」

  「好!」台下山呼海嘯般的回答,寄托了無數大宋臣民的一個心願,在這一
刻,我的眼中也濕潤了。

  「謝謝大家,學生就此告辭了,大家請了!」我拱拱手,取回長劍,正準備
跳下台去,卻聽到一句話,差點讓我一頭栽倒下去。

  「楊公子,也射給奴家吧!」不知是哪個粉頭大聲喊了一句。眾人聽了爆發
出雷鳴般的哄堂大笑,羞得黃蓉和郭芙一左一右,架著我就匆匆跑了。

  歌舞影響漸漸散去,詩會也漸漸落下帷幕。

  第二日,襄陽城傳遍了頭一晚上漢江賽詩大會的種種新鮮事,從官方通報獲
獎的主為餘玠和花魁柳如是。趙知府還頒發特別獎給缺席第二輪比賽的我,我那
風月無邊的刻石,以及傳唱開來的《題臨安邸》和《精忠報國》那一劍、一詩、
一曲的三絕。不過在鄉間田野、茶餘飯後,以及酒家茶肆�最為人津津樂道的,
還是嚇得楊解元差點一頭栽水�的那一句:「公子,你也射給奴家吧。」

  是夜,知府趙大人設宴,誠邀郭大俠伉儷攜家人前往知州府飲宴,直到此時
郭伯伯還被蒙在鼓�。

  昨晚我將脂粉和寶劍完璧歸趙,為了取得了師傅和媳婦的諒解,我不惜扮兔
兒爺,並保證不再拋頭露麵、招蜂引蝶,才爭取到了寬大處理,讓俏師傅和俏媳
婦不再追究那愈傳愈扭曲的坊間風聞。因而,郭靖並不知道我居然一晚上給他長
了這麼大的臉。

  當郭靖分別從趙大人和呂大帥手�接過並大聲誦讀,由孟、餘二人謄錄的,
自己未來女婿昨晚上「即興發揮」的兩首大作,又聽趙知府轉述我的一番:「誓
與襄陽共存亡」的演說,郭伯伯和柯瞎子不禁笑得嘴都何不攏了。

  郭靖鑒於有外人在,不好明著誇獎我,隻是不住的說:「對郭、楊兩家曆代
祖先有交代了。」、「男兒正是應該有這種誌向。」、「你很好……」等等諸如
此類沒營養的話。

  柯老怪可不管這些,反正瞎子看不到別人白眼,那是把自己的徒孫誇得天上
有地上無的,又捎帶著誇獎了一番自己的徒弟,那真是老懷大慰。

  最後還是由郭靖做最後的批判性總結:「過兒啊,你有這等壯誌很好,我也
對郭、楊兩家曆代祖先,鐵心叔父有了交代了。男兒就應該有這種誌向,為國為
民,今後我們在座的各位長輩,都等著看你的實際行動了,你可要記住!」

  我都快聽睡了,心想你沒事怎麼老拿楊家列祖列宗說事兒啊,不住的磕頭應
聲,聽到郭靖最後一句,才清醒點,認真的答道:「孩兒謹尊教誨。」

  嚴肅的話題結束了,吃喝飲宴開始,酒量大的捉對廝殺,女人們在內堂閑話
著家常。我和孟珙和餘玠二人互相佩服,很快就投緣的聊到一塊去,一桌子上隻
是孤零零的剩下大小武兩個草包。

  我看了眼,歎口氣心想:別讓外人看笑話,能不能抱上兩位大神的大腿就看
你倆自己的造化了,誰讓你們是我內定的幹兒子呢。

  我把大小武拉過來給孟珙和餘玠引薦,但大小武兩個草包卻不領情,猶自嫉
妒大師兄又出了大風頭,氣鼓鼓的坐在一旁不說話,讓孟、餘二人討了個沒趣。

  「嗬嗬,孟兄,餘賢弟,我兩位師弟年幼怕生人,還請二位見諒。」

  「卻是無妨。」餘玠有點冷淡的說道,想來心�卻是記恨上了。讓我不禁感
歎自作孽,不可活啊。

  「啊,大哥,別……別再逗芙兒了。」郭大小姐臉紅的能滴出血來。一雙玉
腿屈膝,卻根本不敢坐下去,指望著我能把魔爪挪開。兩個人都偷偷從席間撤了
出來,甜蜜蜜的躲在回廊下說著悄悄話。

  傻子才罷手挪開呢。

  「芙妹,來坐我這兒吧,石板上太涼了,會對你的身體不好。」我賤兮兮的
笑著拍拍自己的腿說道。

  「不嘛,要是讓人家看到羞死了。」郭芙扭過身不依的撒嬌道。

  「來嘛,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他們有什麼好說三道四的,再說了,這�很
暗了,不會有人來的。來嘛,芙妹。」

  郭大小姐終是拗不過我,終於坐了下去。別說,有肉墊子就是舒服。

  「大哥,你昨晚真的好瀟灑。」

  「是嗎?芙兒喜歡嗎?」我在她耳邊吹著氣,手倒是還算老實的環在郭大小
姐的小蠻腰上,畢竟是在別人府上,不敢太過造次。

  「嗯,你壞。芙兒當然喜歡的緊,娘雖然沒說,但是我看得出來,她也是很
高興的。不然……不然今晚她肯定不會放我隨你出來,任你輕薄。」郭芙雙手放
在我手臂上,含羞說道。

  「要不說你大哥我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呢。」我根本不知道謙虛為何物,
恬不知恥的自吹自擂起來。但是還沒等說完,我就明顯的感覺到懷�的嬌娃身體
明顯的一僵:「怎麼了?芙兒。是有什麼心事嗎?」

  「沒,芙兒沒事。」郭芙目光閃爍的回避道。

  「難道還有什麼不能跟大哥說說嗎?」

  「唉,楊大哥,你會不會覺得芙兒……除了給你添累贅,再也找不出一點好
處了?」郭芙雙眼微紅的問道。

  「芙兒怎麼這麼想呢?芙兒有很多有點啊,溫柔體貼,又美麗大方,心地善
良,最主要的就是全心全意的對大哥我,我說的是嗎,芙兒?」

  「嗯……」郭芙羞怯的點點頭,但是語氣卻十分肯定:「隻是,昨晚上,芙
兒覺得自己好沒用,甚至……甚至都比不上……芙兒武功學不好,書也念不好,
芙兒是不是很笨呢?」

  我沒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芙妹,居然還有這樣自怨自艾的一麵。不過也是,
原著中她不就是從自大到自卑,再從自卑轉到自閉,最後才會形成一種扭曲的人
格,說道底,她家族光環的驕傲和她對自己成就的自卑心理,是產生郭芙式悲劇
的根源。

  「傻丫頭,古人言:『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你會的她們未必也會。
再說大哥也不能讓你去學她們那樣去拋頭露麵不是?至於芙兒笨不笨嘛……郭伯
伯這麼多年來,不一樣和師傅感情那麼好。」我聳聳肩道。

  「好啊,你編排我爹,我回去告訴他,讓他打你一頓……」

  「不是吧,不要啦!」

  「就要、就要。」

  「女俠,不要啦!」


       第二十七章 浪子真情動少婦,楊過月夜慰三娘

  回到郭府,沒有陪著去赴宴的三娘已經無聊多時了,我看著她有些幽怨的眼
神,有意識的放開了牽著郭芙的手。

  我頗為感慨,三年了,三娘始終默默的在背後支持我,從來沒有一句怨言。
該給的都給了自己,隻有怕自己傷了元氣,才一直把著最後一道門檻,讓我這個
兩世為人的老處男愣生生的又憋了三年,現在眼見自己和郭芙日益親密,也難怪
她會表露出來一絲悵然,也許是擔心自己韶華不在,我會漸漸淡忘她?會嗎?不
會的,我雖然好色,卻也不是個薄情之人,還是盡快找機會和三娘談談吧。

  想當初,我給三娘吸毒療傷,差點兒就在破窯�把這位神雕�第一位貞潔美
婦給上了,偏偏三娘雖寂寞已久,卻是個心性堅忍的女人,即便已經忘卻了武三
通那個矬子,也為了自己又甘願守了三年活寡。每想及此,我就唏噓不已。

  三娘又怎會忘了我這個壞小子呢?三年前,被我看了個光,便宜占了個光。
這幾年來,就算是被我纏不過,每每被我糾纏一番之後,武三娘都需要偷偷找地
方自己宣泄一下。隻是為了不耽誤我練功的進度,影響到我的將來。再就是也算
對武三通有個交代,畢竟自己沒有真的出軌。

  她一直自己安慰自己,當是報答我的救命之恩了。等我年長了,自己年老色
衰了,我也就會漸漸的將她淡忘了。但是她沒有怨言,因為她沒有資本去留我,
她隻能以這種半母半妻的身份來照顧我,默默的守著我。

  但是,終於看到我要成家立業的那一天,她的心�又何嚐會放得開,那種感
覺,就像是生命中至關重要的部分就要消失不見,讓她每日每夜惶惶不安。想不
到,當年毛手毛腳,好色又古靈精怪的窮小子,竟能成為一榜解元,還是文武雙
全,又要做郭大小姐的未來夫婿。自己能忍心破壞他的未來嗎?

  長夜漫漫,我滿腦子都是三娘那動人的身姿,想著自己在離島赴考前的那段
日子,自己和三娘那般意亂情迷,差點兒幹柴點著了烈火……三娘,我不能放棄
你。

  我忽然想起,今晚郭木頭和老蝙蝠都喝高了,估計俏師傅忙著照顧他們,沒
時間盯著我,小芙兒一向貪睡,晚上也不會來找自己。大小武兩個草包沒什麼酒
量,今天借酒撒瘋發牢騷,還得罪了兩尊大神,估計現在正跟死豬一般的睡著。
三娘,我來了。

  我悄悄的潛入三娘和武家兄弟居住的小院。皎潔的月光下,我看到三娘的屋
�已經熄了燈,就偷偷的蹲到了三娘臥房的牆根下。我剛想去敲窗,卻聽見屋�
傳出細微的喘息聲。我心中冒出個念頭,跟著竄上了屋頂,揭去一塊瓦,向下看
去。

  就著月光,我看見武三娘平躺在床上,俏臉上紅雲密布,能清楚地看到她的
身子在被子�扭動,眼角卻是有些晶瑩的淚痕,貝齒緊咬紅唇,盡量的不發出聲
音來……

  三娘,我對不起你,這些日子來冷落你了。她分明是難耐寂寞的長夜,正在
自己動手解決。這些日子來,一直躲不開想要尋釁挑事的大小武的盯梢,這幾日
我就發現她憔悴了許多。她在人前強顏歡笑,我豈能看不出來?我恨不得立刻劈
開門栓衝進去,把她摟在懷�好好安慰一番。

  平日�端莊賢惠的三娘此時輕咬被角,身子不停的扭動,被麵起伏不斷,可
以猜到她手指的動作的劇烈程度。我真的有點擔心她會弄傷自己,但是這時候出
麵頗為尷尬,我還是蹲在房頂上悄悄的偷看。我分明從三娘含混不清的囈語中,
聽到「過兒」兩個字,再見她眼角的淚痕,更讓我覺得愧疚不已。

  許久,三娘的身體彎成一個弓形的弧度,同時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許久,
三娘慢慢的起身,去另一間偏房燒了桶熱水,一個勁的擦著身子,一邊洗,一邊
抹淚。

  「美人卷珠簾,深坐蹙蛾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我實在不忍見三
娘如此痛苦。

  推門進了房內,順手把門閂上。

  武三娘赤裸的身子,浸泡在水中,聽到我的聲音,急忙轉過身來,等看清真
是我,三娘才沒有喊人,俏臉緋紅:「你……你怎跑來了?」

  武三娘雖已為人妻,為人母,但實際上也不過隻有三十二、三,正是女人風
情最盛之時。加上她高潮後的紅暈尚未褪去,泡在水�整個人煥發出一股妖嬈的
媚態。

  我笑著趴到桶邊,對三娘說道:「三娘,這些天來,冷落你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歉意的話,卻讓三娘的淚如同絕了堤般湧出。她咬著下唇搖
搖頭,卻沒有說一句話,想是不想讓我擔心她委屈,三娘扭過身去,低著頭想把
淚水抹去。

  我看到她體貼的舉動,心�卻有些難受。我知道隨著自己漸漸長大,三娘卻
在漸漸老去,也許在千年後,三十歲的女人正是最有風韻的芳華。但是在宋朝,
掰著指頭都能數出好幾位,三十歲就做了聖母太皇太後的女人了。我當然不會讓
自己心愛的女人誤解自己。

  兩個人相背無言,屋�隻有水滴落入浴盆�的響聲。直到武三娘猶豫著要不
要從浴盆�出來去取淨布時,卻看見一塊淨布遞到了自己的麵前。

  「呀,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三娘一聲驚呼,一雙玉臂卻環上了我
的脖子。

  我並沒有把汗巾遞過去,而是順勢的把赤裸的三娘橫抱在懷,然後又輕輕的
把她放下,讓她平躺在床上,自己仔細的替三娘擦拭著身子,動作輕揉無比,似
是怕弄疼了她一般,然後又拉過床被來替她蓋好,還細心的替她掖好被角。那專
注細心的神情,讓她又快感動的哭了出來。

  「三娘,我剛才,剛才想你了,想起我們好久沒有好好說上陣子話。我也都
看到了。」

  「呀!」饒是三娘已為人婦,也不禁芳心亂跳,紅暈上臉,自己忍不住做那
種事情,還叫了他的名字,豈不全讓他看去了?

  「壞小子,都快要成親的人了,還半夜跑來糾纏人家是何道理?」

  話�微嗔薄怒的醋味,我又怎會聞不出來?

  「三娘,還記得我們初遇那年,我對你說的話嗎?我愛你,甚至願意為你付
出生命,這份心意,到現在也都沒變過的。」

  一句話,讓剛把淚水強忍下的三娘淚水再次決堤:「大半夜的跑來賺人家淚
水,這麼冷的天,快進來。」

  佳人之邀,豈能不從命。我三下五除二的脫光身上衣服,也渾身赤裸的鑽進
了三娘香噴噴的被窩�。

  「讓你取暖,你怎麼也脫得光光的呢?」三娘不禁嗔道。

  「我的衣服髒了,再說衣服上涼涼的,我怕凍壞你。看你身上還這麼涼,來
我來幫你暖和暖和。」說著,就用火熱的雙臂,一把將三娘的胴體攬入我同樣火
熱的胸膛。

  三娘徹底的陶醉了,還是那強健有力的臂膀,還是那火熱的胸膛,聽著自己
生命中第二個男人的心跳,她的生命中,從來沒人和她如此貼近過。

  她突然醒悟:「快別鬧了,被人看見就麻煩了。你現在的身份不同了,你是
朝廷的新科解元,又是郭府未來的女婿,我們再也不能這樣。」

  我當然不會讓她掙脫出我的懷抱:「三娘,一切都沒有變,我還是我,那個
會一生一世愛你的過兒,我愛你,我想要你。今晚,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

  說著,我就把美豔的三娘壓在身下,從嘴唇吻到臉頰,再順著脖子吻著挺聳
的雙峰,我發狂般灑下無數火熱的吻。偶爾還輕輕的含住雪山頂上那兩點嫣紅,
逗得美豔迷人的三娘渾身酥軟,低喘嬌吟不止。

  「過兒,不、不要……不可以,你、你是快要成親的人了。還有、還有郭小
姐,我比你大這麼多,如果我們真的跨過那一步,一切都不能回頭了,我不能害
了你啊。」

  「三娘,給我吧,我會珍惜你一輩子!武三通不珍惜你,但是我不會,我們
找一個荒山隱居,我要你給我生一堆孩子,我會教他們叫爹爹、叫娘親。」

  我下麵早已硬挺的楊家槍,往前頂了三次,無奈,我個老處男第一次不得要
領,兩、三次都過門不入,急得我滿頭大汗。我撩開被褥,想要借著月光看清方
位,卻被三娘雪白的肌膚晃得有些睜不開眼來。

  我忽然發現三娘別過頭去,正在低聲的抽泣著:「那你覺得你這樣做,和武
三通還有什麼區別嗎?如果這是你想要的,請你快點。然後從今天起,請你忘記
我,好好的待郭家小姐。」


          第二十八章 初夜?初……不出來

  瞧著三娘梨花帶雨的嬌顏,我傻了。三娘說的沒錯,如果我就這樣強要了三
娘,那我和武三通那矮矬子有什麼兩樣?還有郭芙,我和她一起生活了三年,郭
芙對我情根深種,我自己也清楚的。

  雖然我一開始是想騙財騙色,對老郭家人財兩得,可這三年郭伯伯對我視如
己出,師傅對我關懷備至,我的武功一半是郭伯伯教的,文才詩詞是黃蓉授的,
還有郭大小姐?我隻是想騙她的身子和她老郭家的金銀珠寶武功秘籍嗎?在自己
身上的層層枷鎖,牽涉越來越多的業,自己真的可以一走了之嗎?老子要真這樣
做了,不但讓許多人失望,更會讓郭、楊兩家成為笑柄。

  我搖搖頭,頹然的下了三娘的床說道:「三娘,過兒對不起你,過兒壞了你
的清白,卻沒法承諾給你一個身份,或許,我們真的不能在一起,因為,今天我
可能沒有了當年那股一往無前的衝勁,可以為你放棄一切的衝勁。」

  「我不想說自己是為了千萬黎民百姓還在水深火熱中,需要等我去解救。我
也不是貪戀郭府權勢財物,而棄你於不顧。或許我一生都會惦念著你,愛著你。
你所有的心意我都明白,你不想誤我,才忍痛……可是,這樣做,帶走了我永久
的思念。從今以後,我的生命中,將永遠失去那最重要的一部分,我生命的一部
分……」

  我頹然的出了房門,冷風瀟瀟,屋�隱約傳來三娘的低泣。

  第二天,三娘和我兩次照麵,我隻是微笑著和她打招呼,並不多做言語,仿
佛昨晚上的事什麼都沒發生過。隻是麵具般的笑容,卻讓三娘覺得難受。那是一
種刻意保持距離的客套,表麵熱情,實則冰冷,冰冷的三娘隻想躲回屋�痛哭一
場。

  我也自苦惱,看著三娘依然鬱鬱寡歡,自己又有苦難言,無從開解。

  「楊少爺。莫三公子求見。」

  我一聽好哥們來了,忙讓下人去請。

  以去百味書齋搬書為由,我跟著莫三混出了郭府。

  「怎麼了賢弟,我看你今天臉色不怎麼好啊?昨晚上不是和哪個通房丫頭秉
燭夜談了吧?」一看莫三那個騷包滿臉淫蕩的笑容,就知道他小子昨晚上,一定
和他那個熟女小妾馬香蘭通宵達旦男女肉搏了。

  我心�來氣:「媽的,老子哪有什麼通房丫頭?」

  「嗬嗬,我看是你那位丈母娘和郭大小姐擔心你小子偷吃吧?」

  莫三本來還想笑話我兩句,見我沈著臉一聲不吭:「怎麼了改之?這幾日風
光無限,你還不高興?」

  風光,風光個屁,偷香竊玉不成,反而攢了一升相思淚,哪�還有心情臭屁
啊。

  莫三又瞧了瞧我臭臭的臉色:「莫不是兄弟你昨晚上竊玉偷香,一時心急欲
火難耐,弄惱了郭大小姐?」

  莫三這騷包賊眼發亮,奶奶的,要連人都猜對了你就能拿滿分了,不愧是做
大生意的,眼光真毒。

  「哪有的事,你可別瞎猜了。」這種事放誰頭上都不光彩,我會承認才怪。

  「別生氣了,跟哥哥去個好地方,柳姑娘在我出門前還提起過你了。跟我來
吧。」

  嫖妓啊?我心跳突突的,像小貓抓撓一般。以前在部隊,就靠五姑娘解決問
題,放假回家,也想去嫖,可就怕讓民警兄弟查出我的身份,回去挨批,因而也
隻有那個賊心沒有賊膽。

  現在好了。在南宋嫖妓不但不犯法,反而是一種時尚。隻是,把老子的第一
次交給一個不知被多少人睡過的婊子,好像老子有點虧啊……

  「怎麼?賢弟是擔心被你那位丈母娘和郭大小姐知道?放心好了,我們醉生
樓的客戶保密工作,一向是有口皆碑的。」

  「去你的,你丫是越來越像龜奴了。」我自然不甘心讓莫三這個騷包嘲笑。

  「嘿嘿……」莫三相和歌騷包一臉的訕笑:「不瞞兄弟,哥哥現在可是那醉
生樓的大大大股東,當然希望兄弟來捧捧場,最好再表演個寶劍『題醉生壁』的
絕招,那就更是一段佳話了。」

  操,早知道你小子沒安好心,原來是讓我去給你做廣告。算了,誤結損友,
既然莫三都提出要求了,而且也不算過分,我也就點頭答應了。

  那醉生樓是襄陽漢江風月場上最大的一家青樓,�麵的姑娘不僅漂亮而且都
有些不俗的本事,輕歌曼舞撫琴吹簫,諸多優點,不一而足。剛進去,我就因為
頭晚的風光而受到姑娘們熱烈的追捧。我這個老處男,哪見識過這般風流陣仗,
還要顧及自己的身份,一時間窮於應付小姐們豐胸紅唇的偷襲,頗為狼狽。

  一瞧我這幅模樣,莫三就認定我還是個初哥。直接把我帶到頂樓柳如是的霜
華樓,恰巧他那位熟女小妾馬香蘭迎了上來。

  「喲,楊公子怎麼才來?我們如是可等你等得望眼欲穿了。」馬香蘭的臉蛋
和身段保養得很好,前凸後翹,一個勁給我拋媚眼。

  莫三也毫不避嫌的在自己的熟女美妾豐隆的肥臀上摸捏了一把道:「你個騷
蹄子,相公我就在身邊呢?你就想勾搭小叔子。操!回去再好好收拾你!我兄弟
臉嫩,你可別把她嚇著了。」

  馬香蘭一聽,媚眼�閃出一抹亮色,拋給我的媚眼更加嫵媚勾魂而大膽。這
娘們和莫三真是一對狗男女,天生絕配啊。

  「咯咯,沒想到一榜風流解元,一詩、一曲引得漢江上歇業成晚,花船上的
姑娘整夜喃喃囈語的楊公子居然還是個雛兒啊,虧我們如是認定你是她的今生良
配,要把自己的初夜留給楊公子你呢!咯咯,還是那丫頭有眼光。」

  什麼?柳大才女的初夜?她自己要獻給我!我乍聽之下,多有不信的神色全
都擺在了臉上。

  「怎麼,楊公子認為奴家會騙你不成?」馬香蘭一陣冷笑:「如是就是我的
小妹,楊公子以為我小妹似別人一般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嚐?實話告
訴你,我們如是雖然操持這行下賤行業,卻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好孩子。我醉生樓
的規矩就是隻要姑娘不願意,誰也強迫不了她。她還是貨真價實的清官人,雖然
我們如是鍾情於你,做姐姐的也不能不站出來為她說句話了。」

  汗死,自己不過一點疑問,就引來這麼一大堆口水,我扭頭似詢問,又似求
助的忘了莫三一眼。

  「好了,蘭蘭你可不能當我麵欺負我兄弟。我這楊兄弟可是一心隻讀聖賢書
的老實人,哪�知道你這�的規矩。想必是前天晚上聽幾個閑漢在那嚼舌頭,談
論幾大花魁候選人,才下意識的把如是妹妹也劃到謝婉兒、董淑卿之流去了。」

  我趕緊點頭。

  莫三接著說道:「賢弟啊,你有所不知,我們家蘭蘭那也是苦日子�熬出來
的,所以從良後呢,自己開了這麼家繡樓,也算照顧一大群人有個棲身之所。你
看這一大家子人,她可從來沒逼迫過哪個姑娘。不管你是有錢贖身送進人家做妾
室;或是你沒錢替之贖身,隻要姑娘自願,她都決不阻攔。也隻因為這賣身契約
都是官憑造冊的,不能私相授受,不然她都甘願搭嫁妝把妹妹們送出門去。」

  我都聽得傻了眼,操,這他媽還能掙這錢才叫活見鬼了。照這麼說這醉生樓
不是比孤兒院福利還好?


        第二十九章 別太迷戀哥,哥隻存在於傳說

  莫三賤兮兮的笑著接著說道:「兄弟你還別不信,你還別說,也是香蘭的這
份固執,讓咱這醉生樓顯得越是與眾不同,再有人想學也不過是拾人牙慧徒增笑
爾了。」

  我心�說了一句:我靠,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偷不如偷不到,而且是最高段位
的那種,還有隱形的專利。嘴上也稍稍的恭維幾句:「香蘭嫂子果然是巾幗奇女
子,世人都稱讚梁紅玉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巾幗英雄,小弟看來,您這更是舍身飼
虎,割肉喂鷹的壯舉,小弟佩服、佩服。」

  一番話,說的莫三和馬香蘭笑得開心的不得了。

  莫三得意的拍拍熟女小妾的豐臀,馬香蘭風騷無限的離開男人的懷抱:「香
蘭,我是老虎嗎,嗯?改之賢弟,你小子平日�口花花,到了動真格的時候,你
丫就慫泡的裝道貌岸然。」

  「待會兒你和柳姑娘進了屋,第一招,摟住柳姑娘的小蠻腰,如果女人不反
對,你就用第二招——親她的小嘴兒,如果柳姑娘還沒掙紮著把你推開,那你就
用第三招,抓柳姑娘的屁股。嘿嘿,一般女人受此三招,多半會像香蘭一樣,意
亂情迷,浪叫出聲,當然,也有些女人不容易對付,如果柳姑娘受了你這三招,
還沒有意亂情迷,哥哥再教你最後半招……」

  莫三說得興起,伸出兩根手指,掏向熟女小妾馬香蘭的兩腿之間:「二龍入
海,直搗水簾洞啊!」

  馬香蘭扇了莫三一耳光:「你個死鬼,想死啊,光天化日在小叔麵前就敢對
老娘用這半招,回家給老娘先跪半個時辰的搓衣板,再上床伺候老娘……」

  汗,這位嫂夫人還真是彪悍啊。

  莫三被他的熟女小老婆扇了一耳光,嘿嘿笑著道:「不好意思,這婆娘害羞
了,不過這最後半招,的確不方便讓兄弟你看到啊。哥哥我可是把我縱橫風月場
所向無敵的三招半全都傳授給你了。」

  莫三拍著我的肩膀:「兄弟,別害羞,無論男女,總有第一次的,過去了就
好了。女人那地方就是等男人的東西闖進去的。當年程咬金有三斧子半的絕招,
哥哥我這三招半那對女人可也是絕招啊,你可要好好領悟了。進去吧兄弟,柳姑
娘還在�麵等你呢。」

  我汗到徹底無語了。老子居然淪落到要讓八百年前的好哥們手把手示範,教
老子怎麼把女人?穿越混到老子這份上,還有何臉麵回去見二十一世紀的江東父
老啊!

  媽的,莫三你個騷包,你不就光會這三招半麼?哥們以前學的招兒,沒有一
千,也有八百了。就你那三招半還敢稱所向無敵?老子那晚上隻用了一招「老樹
盤根」,就差點把郭大小姐給采了。

  奶奶的,既來之則安之,不就是個花魁嘛?還怕她吃了老子不成!呸呸,要
吃也是老子吃了她。

  我獨自推門進了中庭,兩個清麗的小丫鬟把我引入後堂,軟榻前的柳大花魁
藏身在珠簾之後:「楊公子,是您來了嗎?」

  柳大才女親自卷起珠簾,一張國色天香的麵孔便出現在我麵前,青絲高盤,
玉麵粉腮,杏眼瓊鼻,櫻桃小口,雖是一襲素衣,卻光華隱現,行走間如弱柳扶
風,顧盼間美目盈盈,端地是個美貌無比的女子。

  嗯,臉蛋很漂亮,身材夠火辣,眼神很勾人,聲音很羞澀,看來還真像個未
經人事的處子,老子的童子功讓這小妞給破了,倒也不算太虧。我下意識的淫了
一手濕:「婷婷嫋嫋十三餘,豆蔻枝頭二月花。春風十�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
如。」

  柳如是心�甜蜜蜜,麵上紅撲撲,嬌羞無限的請道:「多謝楊公子謬讚了。
賤妾無以為謝,不若奴家為你唱上一曲,如何?」

  哦,上床「喔喔」前,先唱個卡拉OK?這老子知道、知道,可以、可以。
沒想到南宋窯子�的規矩和後世的也差不多嘛,嘿嘿……

  柳如是唱道:「隴首雲飛,江邊日晚,煙波滿目憑闌久。立望關河蕭索,千
�清秋,忍凝眸。杳杳神京,盈盈仙子,別來錦字終難偶。斷雁無憑,冉冉飛下
汀洲,思悠悠。暗想當初,有多少、幽歡佳會;豈知聚散難期,翻成雨恨雲愁。
阻追遊。每登山臨水,惹起平生心事,一場消黯,永日無言,卻下層樓。」

  一曲歌罷,柳如是蓮步輕移,悄聲道:「公子,奴家唱的不好,有汙君聽,
還請見諒。」

  瞧瞧,當了花魁就是不一樣了,說話用詞都文縐縐的,唱的小曲兒也不是什
麼十八摸後庭花,若不是丈母娘逼著我用功苦讀了三年,我還真聽不明白人家小
妞唱個啥?

  「姑娘琴音相和,意尤雋雋永,似有一股說不出的幽怨,融入了這詞的境界
中,卻不知姑娘因何而幽怨呢?」

  調戲,調戲,這是赤裸裸的調戲的開始。柳大名妓兼才女俏臉緋紅:「公子
那麼聰明,怎會猜不透奴家的心思。」柳如是神色嬌媚,掩唇輕笑,嫵媚的白了
我一眼。

  還真有戲啊,小妞兒在鼓勵老子繼續呢。我放開了緊張情緒,又恢複了平日
�嘴上口花花的本色,兩人的調笑越來越露骨火辣。柳如是卻見我隻是口上討便
宜,卻沒有實際行動,不禁心中暗急,覺得再添把火:「公子,奴家再去添些酒
來,可好?」

  柳如是起身,妖嬈的背影丟給我,從後麵看她走路的背影,那水蛇腰比郭芙
還要細,那豐臀卻趕得上三娘一般圓潤豐滿,走起路來,腰臀款擺,扭起來透著
一股子風流勁兒。酒為色之媒,我看的火辣,一下子就衝過去從後麵抱住名妓的
柳腰,小腹貼著柳如是的豐臀,把她壓倒在床上。

  「公子,如是還當公子瞅不上奴家的蒲柳之姿呢……」

  聽到這溫聲軟語,我頓時血脈賁張,氣喘如牛,我已經切換到下半身決定上
半身的模式,隻覺得這丫頭話語似是帶著奇異的魔力,我緊緊地抱住那嬌嫩的身
軀,胯下那小兄弟便瞬間勃起到頂峰,又粗又長,硬硬的抵在柳如是香臀上,一
雙魔手竟緩緩伸向那飽滿的雙丸。

  「公子,不要……」

  一句「不要」如同致命的利刃插在了我心口。自己不是很頹然,自己不是信
誓旦旦的說隻是來見識見識,不會做出格的事情嗎?隻是就這樣草草收兵,傳出
去,老子不好成了襄陽城一大笑柄了?萬一再讓人家改名叫「楊萎」……

  正在我騎虎難下、進退兩難的時候,柳如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以為我在自責
出軌的動作對不起了那郭家小姐:「公子,你壓壞如是了,不知公子能不能先起
來……」

  我閃身起立,訕訕笑道:「我酒喝多了,腿就不聽使喚,倒是讓柳大家見笑
了,不知道有沒有壓痛柳大家。」

  柳如是神色有些黯然的道:「所幸沒有摔著公子,如是就放心了。」

  「時間不早了,我還是回去吧,回去晚了家�會擔心,就此告辭了。」我看
她大有山雨欲來的樣子,趕緊拱手告別。

  「如此,不送了。」柳如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走出門前,我忽然覺得這樣走了隻怕會傷了姑娘的心,扶著門框道:「如是
姑娘,在下心有所係,情有所鍾,實是無法再騰出空來容納你。雖然我也為你的
婉容仙姿所吸引,也為你翩若驚鴻的舞蹈而驚歎,但是正是因為如此,我更不忍
心傷害於你,因為我知道我不能承諾給你一生的幸福,對不起,請忘了我吧。」

  「謝謝公子誠實見告,知道了公子的真是心意,如是也無憾了。」本來燒成
死灰的心火,又似乎有些複燃了。

  柳如是聽我如此深情款款的誇讚自己,又處處為自己打算。她不由暗暗感激
我,或許自己真的隻是喜歡他俊朗的外形和出眾的才華,但是卻對他本人一無所
知。如果隻是貪圖一夕歡愉,那以後呢?沒想到他比自己看得更透徹,而並非是
對自己無情,想到這�柳如是不由得癡了……


           第三十章 過兒,抱我回房吧

  我灰溜溜的出了醉生樓,也沒去向莫三支會一聲,我估摸著那個騷包正在和
他的騷貨胡搞,也懶得聽他跟自己廢話,就自己一個人漫步向郭家大院走去。

  剛到家門口,我就聽見院內郭芙的聲音傳來:「放手,你怎能如此無禮?」

  我聽得火起,麻痹的,是哪個敢在老子的地頭撒野?我推門進院,看到一個
蓬頭垢麵,亂發虯髯的男子正在拉扯自己未婚妻的袖子。歐賣糕,傳說中的怪蜀
黍參見?丫是哪來的?丐幫弟子?丫不會是魯有腳吧?

  「大哥,你快來救我啊。」郭芙看到自己情郎回來,立刻出聲求救道。

  「阿沅,你不要走啊,不要離開我……陸展元那小子在哪兒?讓老子一掌劈
死他,讓他敢拐走我的好女兒。阿沅別怕,爹爹帶著你回大理,就我們兩個人生
活。」

  「武三通?你怎麼敢在郭府撒野,快放開芙妹。」我心�這個火啊,可是又
投鼠忌器,怕逼迫太近讓老瘋子作出過激的反應。你個遭雷劈的雜碎,老子沒去
殺你替三娘泄憤,NMLGB的居然跑到襄陽來調戲我老婆?心�卻有些奇怪,
這老瘋子怎麼找上門來的,又怎麼失心瘋厲害的都氣迷心了。

  「武三通,你瘋了?快放開郭家小姐。」

  「爹,快放開芙妹,她不是我幹姐姐的。」這時候武三娘帶著大小武從市場
采買回來,正從偏門進院,卻看到他扯著郭芙袖子大喊。

  我看到三娘氣的渾身顫抖,眼淚忍不住的奪眶而出,知道她是心情鬱結到了
極點。我不由心�痛極:「你快放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

  我瞥見武三通不但不放手,動作還越來越過分的想去摟郭芙的腰,嚇得郭芙
都快要哭了出來。

  「好小子,讓你武大爺先斃了你,然後再找李莫愁那賤人,為阿沅報仇,看
到時候阿沅跟誰私奔。」武三通放開郭芙的衣袖,回身便打,隻見他指風嗤嗤有
聲,居然是南帝的看家本領一陽指。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他已經瘋的邏輯思維混亂了?一會找陸展元,一會找
李莫愁的,他到底知不知道何沅君已經死了啊?我不敢大意,堪堪用降龍十八掌
接住武三通的一陽指。

  這一交上手我就叫苦不�,十八掌我才學了三掌,除了一招亢龍有悔還算運
用純屬以外,還有兩招空有架勢的或躍於淵和神龍擺尾,那一招神龍擺尾局限性
還大,隻能背對著敵人才能用。

  「大哥,接劍。」郭芙也看出我吃虧,從邊上兵器加上取下了一柄精鋼劍就
要擲給我。

  「芙妹不可,那是我爹爹。」武敦儒趕緊拉著郭芙道。小武也跟著上來攔住
了郭芙。

  「你們滾開,沒看見楊大哥快撐不住了,那個瘋子出手這麼重,大哥會有危
險的。」郭芙急得直接罵道。

  我心�把這三個禽獸父子罵了一百遍,上能追溯到三皇五帝,下能波及到他
們第三十六代玄孫。

  「我操,大小武,你們這是要落井下石嗎?」我終於忍不住心頭怒火,大聲
開罵道。

  「過兒,接著。」

  我眼前一閃,自己平日�練槍用的白樺杆已經到了身前,我伸手一抄,將木
槍擎在手中,我抽空看了一眼,把槍擲給我的果然是三娘,隻見她正關心的注視
著自己,不由的心頭一暖。

  我抖擻精神,點、刺、攢、紮,一杆木槍使得虎虎生威,殺得武三通哇哇大
叫,節節敗退。

  我的槍頭是用厚布裹著棉花纏在槍杆上的,打在身上隻痛不傷,卻激發了武
三通的凶性。

  「撲通!」一聲,武三通被我用一招從黃蓉打狗棒法偷學來的「絆字訣」絆
倒在地,氣呼呼的想要爬起來。

  三娘礙於多年夫妻情分,上前想要將他扶起,卻被武三通狠狠的甩了一個耳
刮子道:「滾你媽的,不用你來賣好,吃�爬外的賤貨。」武三通看到不遠處擺
著的大石鎖,他一墊步,抄起兩塊重達一百五十斤的石鎖兜頭向我砸來。

  我看三娘被打,心頭火蹭的又冒了起來,想去查看三娘傷情的當口,就聽見
郭芙驚呼一聲:「大哥小心。」我才回過神來,堪堪避過巨石,光是聽著那石鎖
在空中嗚嗚的破空之聲,就讓人不覺心寒。

  「嘁嚓!」十幾招後,我避無可避隻能挺槍攢擊,木頭杆瞬間被武三通的雙
鎖絞碎。武三通得勢不饒人,兩把石鎖一招雙峰貫耳,眼見就要拍在我身上。

  「不要……」

  「住手!」

  院子兩頭同時有人出聲喝止。我眼前一花,就聽見腦後一陣排山倒海的罡氣
襲來。

  「轟!」武三通被橫著震出三尺,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手�的石鎖也丟在
了身體兩旁。

  「郭伯伯!」我不用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這麼強的掌力,當世除了洪七公
以外,也就是郭大木頭了。

  「過兒,你沒事吧?」郭靖關切的問道。

  「沒事。不過郭伯伯要是再晚回來一步,隻怕過兒就被他拍扁了。」

  黃蓉走近前一看:「靖哥哥,是武三通。」

  「什麼?是武師兄?過兒,你怎麼跟你武師伯動起手來了?」他剛跟黃蓉去
視察完城防,沒想到剛回家就看到我在院中和人打鬥,未及細看來人是誰,隻看
到自己徒弟姓名有危險,才出手相救,卻沒想到被他震飛的居然是武三通。

  「靖哥,他……他死了。」黃蓉也不可思議,卻又有些苦澀的說道。

  「什麼?」郭靖被驚得目瞪口呆,大聲詫異的問道。自己救人心切,但是出
手還是極有數的,不可能一掌震死武三通。

  「爹啊!」、「爹爹啊!」大小武不顧師父在旁邊,撲倒在武三通的屍身上
放聲痛哭起來。

  我看郭靖手足無措進退失據的樣子,也心�詫異,把嚇呆了的郭芙和武三娘
拉到一邊,又跟慌了神的郭靖和黃蓉彙報了事情的始末。

  黃蓉最先冷靜下來,一邊詢問剛才發生的每一個細節。等她都問完了,沈吟
片刻。聽見不遠處大小武淒厲的鬼哭神嚎,知道不拿出個說法來是不行的,畢竟
人是自己丈夫打死的。

  「咦?師傅,你看這……他連嘴唇黑紫。如果不是心脈不通猝死,就是被人
下了毒的症兆。」我指著武三通的屍體說道。

  「嗯,難道是他?過兒,你脫去他的上衣看看。」黃蓉從我的描述判斷,她
心中已經基本有了答案。

  「師傅,他脊梁上有個傷口。」我狠狠的踢開護著他爹屍身的大武,脫了武
三通那件糟棉袍,反複找了一遍,發現他後背脊椎上有塊烏黑的暗青,仔細一看
應該是被蛇蟲咬過的痕跡。

  「是歐陽鋒!」黃蓉失聲叫道。

  「啊?師傅你錯了,是西門大官人。」我賊兮兮的笑道。

  「撲哧!」黃蓉沒忍住笑了出來,弄得在場的所有人都趕到有些莫名其妙。
原來,在黃蓉陪伴我讀書之餘,我都會給黃蓉講故事,其中俏黃蓉最喜歡的故事
莫過於三國演義、西遊記和水滸傳了。

  為此,黃蓉還問過我,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自己聞所未聞的故事,我都推說
是小時候在茶館�聽說書先生說的。所幸,那三國、水滸�的人物莫不都是鄉野
耳熟能詳的人物,其中梁山泊一百零八好漢�的郭盛,更是郭靖的祖上,所以黃
蓉和郭芙也樂得聽個熱鬧,一來二回的還常常纏著我給她們講故事。

  最可惜的就是那紅樓夢我前世是沒看過的,照我話講,那是娘們讀的東西,
哪有三國、西遊和水滸夠勁?可是現在我腸子都悔清了,據說那可是泡妞的大殺
器,多少穿越時空回到過去的前輩都憑著一本《石頭記》上遍美女三千,要是自
己當年好好研讀一番,那就不是在這道貌岸然的學說書先生模樣了,搞不好都已
經爬上師傅的床,一起去研究那風月寶鑒去了。

  不過,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我也不是沒有殺手鐧。別忘了我可是金瓶梅的資
深研究學家,前世我每每自詡兩個金學的大師,自是金庸小說和金瓶梅的權威人
士。所以,經常趁著郭芙不在時候,偷偷在水滸傳�添加加料的金瓶梅選段,這
西門大官人,黃蓉當然不會陌生了。故而,這個小插曲,也是她和我之間的小秘
密。

  如今真相大白,大武小武也沒有再繼續追究,不過在我看來,這天性涼薄的
哥倆估計是舍不得郭府這張長期飯票,老子親爹死了還有人出錢買上好的棺材,
省了他們以後再費二茬事了。

  想到這�,我不禁搖頭感歎,哎……老郭啊,你要是連個兒子沒有就掛了,
估計這哥倆肯定是拿草席子包包就把你扔亂葬崗子�了。

  「三娘,你流血了。」

  別人都在忙活著,郭黃二人讓大小武去請仵作來驗屍勘正,兩個人又回到書
房去寫信,想要傳書給一燈大師,向他澄清武三通的死因,而一燈大師帶著漁、
樵、讀三弟子隱居的地方也不遠,就在離襄陽三百多�的張家界。我和郭芙留了
下來陪三娘。

  我謊稱自己沒有吃午飯,把郭芙支去了廚房。我趁沒人注意,偷偷的將自己
的手絹遞給了受了很大刺激還在失神的三娘:「你想哭就哭吧。」我小心的替她
擦去了嘴角的鮮血。

  「哇……」內心堅強的三娘也受不了這一連串的打擊,撲到我的懷�痛哭不
止。

  我心痛的擁抱著三娘,輕緩的拍著她的背脊安慰著她:「別哭、別哭,這樣
很容易傷身子的,一切都過去了,過去了,就當是夢一場,一切都會好的。三娘
還有過兒,所以三娘別難過,過兒永遠不會讓三娘再受傷害,過兒要讓三娘永遠
的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不再讓三娘落一滴淚。」

  「嗯……」三娘伏在我懷�,小聲的應了聲。

  「三娘,好點了?」我扶著三娘的雙肩,看著她的眼問道。

  「嗯,好多了,謝謝你,過兒。隻是一時還接受不了,畢竟在一起生活了十
多年……我……」三娘說著,又顏麵欲泣,淚水還止不住的,從她有些粗糙的雙
手中漏出。

  我看她麵上紅腫一片,心疼的如刀剜針刺一般:「三娘你別動,我去給你取
點散瘀止痛的藥來。」

  等到我取回藥水,屋�卻已經空空,武三娘已然不知去向,桌上隻留了張字
條:「不必來尋我,三娘隻想靜靜,晚必歸。」

  我心想她不會走太遠,就把傷藥往桌上一放,也跟著出了郭府。果然,我沒
走多遠就看到三娘的倩影一閃,轉過了牆角。我也沒有驚動三娘,隻是在後麵遠
遠的綴著,看看她究竟要去哪。

  我倆就這麼一前一後的串了七八條街,我看到三娘進了一家酒樓。心想難道
三娘打算點些菜來慶祝下來之不易的單身生活?

  「三娘,別喝了,跟我回去吧。」我找了個角落,坐了快半個時辰,看三娘
一個人在一邊哭,一邊喝悶酒,卻連菜都沒點,還真是幹脆的借酒澆愁。我坐過
來,小聲對三娘說了句。

  三娘見了我,心�更是悲淒,哭得越發厲害,哽咽著道:「過兒,你莫要管
我,三娘現在真的好難受……」

  我心痛的握著三娘的柔荑,說道:「三娘啊,難過也別這麼作賤自己的身子
啊……」

  「我作賤自己?是啊,哈哈……我喜歡……就跟我男人被人打死了,我不但
不難過……我喜歡,我很開心!」三娘忽然站起來,大聲的笑道。

  汗!三娘真的醉了,我看到周圍詫異的眾人,已經開始偷偷對著我倆指指點
點起來。

  「三娘,你醉了。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你這樣我更難過。」

  「你難過?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難道你當我不知嗎?你也沒對我安什麼好
心,你還當我不知嗎?你聞聞你身上,一身脂粉味,你說你今天去哪了?」

  我日啊,誰說女人戀愛時候IQ零蛋的,這麼致命的失誤我居然沒有發現,
想起我那精明到算死鬼的風情嶽母,她難道早就看出來了?不過沒想到,三娘也
會這麼吃自己的醋。

  「啪!」我拍了一錠銀子在桌上,二話不說的扛起被我點了睡穴的三娘就要
出門。

  「客官,這……」店小二一看就想要阻攔。

  我又取出幾個銅子來,塞給小二:「不該管的,你自己掂量。酒錢在桌上,
多的打賞給你。」撂下這句話,我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酒店的門。

  店小二攤手看到手�的銅子都被捏彎成直角,嚇得瑟瑟發抖半天沒敢說一句
話。

     ***    ***    ***    ***

  「這是哪兒?」當三娘醒來,看到自己躺在一張床上,下意識的自己問了一
句。

  「三娘,你醒了?」我替她解了穴之後,就一直坐在床邊陪著她。

  「過兒……」三娘沒有過激的反應,隻是輕輕的喚了一聲:「我們這是在哪
兒?」

  「你剛才在酒館喝悶酒,還鬧了一通,我就把你帶來這�暫時休息,沒事,
你多躺一會吧。」

  我早下樓去打了盆水,看到三娘醒了,就去了自己的汗巾沾濕又擰幹,替她
擦了擦臉,特別是在觸碰到她臉上的淤青之時,越是顯得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
她。

  三娘看我細心的動作,不禁又是熱淚含盈,泫然欲泣:「為什麼還對我這麼
好?」

  「因為我做不到。」我答得很簡答。

  三娘聽了心�甜絲絲的,卻沒有再說話。

  「三娘,還痛嗎?」

  三娘搖搖頭。

  「心呢?」

  這一次,三娘沈默了。

  「三娘還能說什麼?三通死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傷心,畢竟多年夫妻
情分,但是三娘心�很亂,真的很亂。」良久,武三娘才說出了自己內心的真實
想法。

  「三娘,為什麼?那個王八蛋這麼對你,你沒看到?他臨死前想到的都不是
你,值得嗎?」我心�憋火,醋勁一下子就上了來。

  「過兒,你了解我的過去嗎?」三娘悠悠的問道。

  「我本名叫做林如茵,我的家在大理。我的父親是彜族,也就是你們說的擺
夷族的族長。」

  「所以你們有一生,從一而終的規矩?」我忽然想起了刀白鳳,怎麼擺夷族
的女人命運好像都差不多,我心頭暗道……

  「看來你是知道的,但是我們……哎,不說了。三娘心�很矛盾,我從沒有
愛過那個男人。當年,他是大將軍,我父親為了攀附他的權勢,把我嫁給了他。
但可笑的是,第二年不到,他就隨著先帝歸隱而失去了權勢。」三娘笑了:「其
實我也沒有怨恨父親,甚為女子,早晚要嫁人的,並沒有自己選擇的權力,他對
我也還算不錯。直到,她出現了……」

  我知道剩下來的就又是何沅君和陸展元和李莫愁,以及武三通複雜的兩對三
角戀。果然,三娘簡要的說了一遍,跟《神雕》原著所提大致吻合。

  「所以你擔心,我也會移情別戀?」我輕輕挽起三娘有些散亂的額發問道。

  「是,作為擺夷女子,我沒法接受和別人分享自己的夫君。但是你是這麼的
年輕,這麼的英俊,而我又已經……嗬嗬……」言下之意,她也不奢望我可以為
自己舍棄遠大的前程。

  我當然不會傻到為了一棵樹放棄一片森林,但我還是決心賭一把:「三娘,
如果我答應和你一起走,去一個別人到不到的世外桃源,一片隻屬於你和我的天
地。」

  三娘一愣,昨晚他還為了他的責任,為了他的芙兒……

  「不,有一天你會後悔的,即便你不說出來,但是你心�終是會後悔的,我
不能那麼做。」

  「三娘……」我心中酸甜百味,沒想到壓這麼大賭注,人家都不跟,難道真
的沒有辦法說動她了?喜的是,三娘也沒答應我的建議,不然我可真的沒法真的
答應跟她私奔。

  「也罷,誰讓我心頭愛煞你這個小冤家呢。」三娘忽然展顏一笑,開始替我
寬衣。

  「三娘你這是做什麼?」我被武三娘的舉動嚇了一跳,趕緊阻止道。

  「你不是一直都想嗎?」

  「你說,在這?」我有點小激動,不過這個轉變太過詭異了,我忍不住多問
兩句:「你打算,之後就離開?還是你們擺夷族有什麼規矩,要殉情之類的?」

  「沒有了,冤家,三娘決定了,什麼族規,什麼條條框框的,都讓他去吧。
他們隻說從一而終,現在已經終了,三娘就是自由之身了,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三娘知道你愛我,愛得那麼深,三娘也愛過兒,也非常愛……」武三娘臉紅紅的
低頭說道。

  哇靠,這下真的撞彩了!難道這是真的?我擰了下自己的臉,很疼,但是我
還不確定:「三娘,你能掐我下嗎?」

  「嗯?」三娘很不解的看著我。

  「我好像在做夢,你掐我下看我疼不疼。」我傻愣愣的提出了要求。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42:27

          第三十一章 銷魂三娘,真個銷魂

  「看什麼呢?」美豔三娘見我死盯著她看,心中羞喜,卻輕嗔薄怒道。

  「三娘,我不是在做夢吧?要不你趕快捏我一把。」我傻傻的,抓著她的一
雙柔荑,放到了自己大腿上。

  「呆子,你不是在做夢。過兒……你對奴家的情深意重,三娘在心�何嚐不
是……早就把自己當是你的人了,不然又怎能容你……」三娘聲音越來越低,俏
臉暈紅,頭也垂了下去,反倒顯得更加楚楚動人了,至少我覺得,此刻的三娘比
黃蓉,還要動人三分。

  我見美豔三娘,如此大膽外的表白,心中感動,握著她的玉手,放在我的左
胸口,大聲道:「三娘,我希望你答應,讓我照顧你一生一世,你做過兒的妻子
吧。」我的,我也算一個名額吧,你就算我的,其他的算他楊過的,這樣也不吃
虧。

  三娘大羞轉過身去,細聲道:「奴家蒲柳之姿,昭華已逝。何況,三娘也不
打算再嫁了。」

  我抓著她柔嫩的雙手道:「你不信我可以發誓,皇天在上,我願意娶林如茵
姑娘為妻,如有絲毫對不起她,我必遭天打雷劈!」

  嬌羞的三娘卻不明就�,連忙轉身舉手捂住我的嘴,我就勢在她手心輕輕一
吻。豔麗的三娘嬌笑著連忙縮手,臉頰暈紅,又羞又喜,神態勾人至極。我耐不
住心中邪火,慢慢的將美豔三娘拉入懷中。

  「過兒啊,三娘說不嫁你,卻沒說不和你好。將來或許……不,一定會有許
多女孩子喜歡你,你這人什麼都好,但就是心軟,隻要你答應不要辜負三娘,三
娘並不在乎那個名分。」

  三娘在我懷�,喏喏的說道。

  哇靠,這下老子豈不是發大財了?「你真好,我絕對不會辜負你的,現在不
會,將來也不會……如茵永遠是我心中最疼愛的女人。」

  三娘聽我喚自己乳名,羞得臉像紅布一樣,卻沒有應承我。

  「我以後就叫你如茵好嗎?還是叫茵兒?」老是叫我過兒,這下咱爺們也要
過過癮。

  「奴家在娘家時候,乳名正是茵兒,」三娘低眉輕笑,偎在我的胸前,輕聲
喃喃道:「過兒,你對三娘情深似海,三娘以後就是你的人了!不過,在外人麵
前,你還是叫我三娘吧。」

  「茵兒,茵兒,這感覺真不錯,總算有種對等的感覺了。」

  三娘撲哧一笑,霎時間嬌顏豔若桃花般盛開。「你比人家小那麼多,當然叫
你過兒啦,難道要叫你老爺?」

  我大為鬱悶,真算起來,你也隻比老子大了六歲而已,你可以叫我夫君啊,
小過,我還大錯呢。

  我邪邪的一笑,「寶貝兒,好茵兒,瞧瞧小過兒是不是真的很小啊?」

  抓住美婦人的一隻玉手,伸到自己兩腿之間,那一團烈火之上。

  玉手碰觸到那硬挺昂揚火熱的一團,「呀……」三娘如遭雷炙連忙縮手,臉
頰暈紅。

  「過兒,你好壞呀……」

  美色橫陳在床,我哪還能受得了這般誘惑。好三娘,更壞的還在後頭呢。低
頭吻上三娘玫瑰色的紅唇。我吻的粗野,三娘回應的火熱,雙手繞到男人腰後,
死死抓住我的衣衫,香軟的身子隨著男人的愛撫顫抖著扭動,溫暖豐滿的一雙雪
兔,平坦的小腹和結實雙腿貼著我結實的身體,劇烈而饑渴的撕磨。

  紫縷幔壁,羅帳低垂,滿室生香,春意四溢。三娘情動如潮,我邪火驟起,
索性放開手腳,三下五除二的除盡自己和三娘的衣衫,在豔婦三娘玉腿旁跪下。
三娘緊閉雙目,兩腮桃紅,酥胸起伏有致,月白色絲綢褻衣緊緊地挺出,特別惹
人。

  俗話說,腿是女人的第二張臉。我前世倒是還沒來的及弄懂這個道理,就光
榮了。不過,此刻三娘那一雙纖秀的玉足,簡直美極了、美翻了,腳掌潔白如溫
玉晶瑩,曲線柔美,肥膩圓潤而不露骨。忍不住就想拿起來親吻一番。

  三娘瑟縮了一下,腳趾輕輕蜷曲著,任由我輕輕地撫揉,順著玉足,又撫上
三娘線條優美的小腿,隻覺光滑潤澤,光潔如玉,真是堪稱冰肌玉骨清無汗,水
殿風來暗香滿。

  三娘咬著嘴唇,閉著美目呻吟出聲,想那武三通何曾有這般溫柔的手段,過
兒,你可真是奴家命�的魔星啊。緊跟著玉足底被我的指尖輕輕一搔,癢得她腳
丫一縮,口中一聲輕呼:「嗯……不許……弄得人家難受,快些來嘛!」

  我�頭,隻見她柳眉彎彎,櫻唇微翹,一副似喜似慍、柔媚入骨的神情,不
由得心中一蕩,總算知道什麼才叫色授魂消了。我知道三娘麵嫩,雖然已為人婦
多年,床笫間卻依然稚嫩,比我這個初哥也多不了太多經驗。

  我手不住顫抖,解開褻衣的係帶,卻見�麵還有一道鮮紅的抹胸,包裹著豐
挺雪白的一對白兔。我狂吞了一口唾沫,鬆開抹胸,白玉般的雙丸受驚般地蹦跳
而出,胸前絳紅兩點兀自顫動不已。

  我雙手附上三娘那對傲人的雙峰,雖然不是太堅挺,但是軟軟的如同白膜一
般。而三娘乳房的乳暈很大,顏色暗紅,一眼便知是成熟婦人的奶子,散發著誘
人芬芳的乳香,讓我忍不住的噙住一隻,含在了口中。

  三娘「呀」的低呼一聲,小手緊緊抓住錦被,顯然心中激蕩無比。一雙藕臂
不由摟住了我的脖頸,像哺乳一般的安撫著自己的小男人。

  我淺嚐輒止的鬆開乳尖,身子慢慢向上爬,一麵吻過三娘羞紅的長頸,再輕
咬上她嬌小玲瓏的耳垂,三娘貝齒間發出似是歡愉又似嬌羞的呻吟聲……三娘那
一聲又一聲銷魂的嬌哼,就像是為鼓勵我繼續衝鋒的吹響的號角。

  「茵兒,我愛你,愛你……」我狂野的手口並用,用力的吸吮嘖嘖有聲,一
麵在三娘耳邊呢喃。

  蕩氣回腸的嬌喘呻吟聲在三娘喉間響起,「過兒,過兒,不要,嗯……我,
哦……」。聽得我心癢不已,胯下的楊小二似乎快要充血爆開一般……三娘同樣
又是緊張,又是心情激蕩,灼熱的肌膚上滲出粒粒晶瑩的汗珠。

  我緩緩把三娘壓倒,溫柔的吻過她的酥胸玉臂,手卻偷偷滑入三娘的褻褲,
指尖輕輕帶過她腿間那兩片神秘。觸手已是一片溫暖濕潤,激起三娘身子猛顫,
輕叫聲銷魂的發膩……

  我隻覺口幹舌燥,想要使出傳說中的必殺巴黎鐵塔翻過來覆過去,心中不由
撲撲狂跳,動作就不免大了些。

  「嗚……」三娘渾身一顫,嚶嚀一聲,結實修長的大腿緊緊夾了起來。

  我顫抖的輕輕摟著美婦的纖腰,�起女人豐肥結實的臀部,褪下褻褲。

  嬌羞的三娘霞飛雙靨,貝齒咬住鮮豔的下唇,死活不肯看著我。

  我握住美婦兩顆精致的足踝,輕輕分開少許,低頭望去,隻見芳草萋萋的女
人隱私,美景無限。小腹圓潤堅實,纖腰盈盈一握,豐臀豐滿膩滑,不禁讚歎造
物之精美。

  溫柔端莊的三娘竟然有如此傲人的身材……媽的,武三通那矮矬子真是一傻
蛋,守著這麼好的婆娘卻不知道愛護珍惜,盡想著吃那些吃不到的東西……我正
要挺腰向前來一招寶劍歸匣,三娘卻顫聲道:「過兒,別,你先等等。」說著伸
手攔住了我進一步的行動。

  啥?不會吧,這時候又要反悔了?我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三娘卻居然哭了:「過兒,我,我這殘花敗柳之身,你卻還……不然,不然
等你和芙兒成了親之後,再……到時候三娘一定給你,好嗎?」

  呼呼,原來是這麼回事。我聽了還真是感動。

  這南宋人的貞操觀念真的很強。尤其是那些遇人不淑的二婚的婦人,最常掛
在嘴邊的一句就是:

  「妾身蒲柳之姿,殘花敗柳,配不上……哪像後世那些熱衷泡吧搞一夜情的
女人,看上眼了就搞在一起,在賓館搞完了,回家再和老公搞……在南宋生活了
三年,我覺得董淑卿、謝阿曼之流的名妓,都比這些女人要幹淨得多,至少人家
也是為了生計……」

  「茵兒,莫急。」我偷偷在三娘耳邊低語了道。

  「人道童子精最補,好東西當然要留給我最愛的人兒了,你就安心的做我的
新娘子吧。」我忽然想起此情此景怎麼能沒有酒,我赤條條的下床去取了兩個杯
子,又用剛才的半瓶酒把茶杯斟滿。

  「娘子,來,陪相公喝一杯合巹酒。」

  「壞人……」三娘聽我說她是我「最愛的人兒」,羞怯得難以自持的接過酒
杯。

  一杯酒下肚,三娘豔若桃李的粉麵更是多了一抹桃紅,就連原先雪白的玉頸
和香肩也染了一抹血色,更是顯得明眸顧盼欺海棠,嬌顏羞澀賽霜花。

  此時無聲勝有聲,我感覺到美豔的婦人,從身到心已經做好了準備。

  「如茵,我的心肝兒!放鬆些,為夫要進來了。你放心,在我心中你從來都
是無瑕的。」

  「過兒,好相公……你,來吧,來讓茵兒體會下,真正被愛的滋味。」我的
話讓三娘心�暖暖的。

  我情不自禁的吻上了美人的紅唇,不是貪婪的汲取,確實柔若和風,綿似細
雨的點點深情,滋潤著三娘心田。如此的輕柔,如此款款的深情,準確的傳達給
三娘一個訊息,我是愛我的,我會照顧我一生一世,無論多麼艱險的阻隔,我們
都會在一起,直到我們老去。

  我一隻手輕撫著三娘光滑圓潤的美臀,嬌豔成熟的胴體,帶著淡淡的花瓣芬
芳,沁人心脾。我另一隻手則扶持著我胯下的兄弟,在蜿蜒逶迤的洞口徘徊著。

  三娘已是情動如火,櫻桃小口微微張開。「夫君,莫要再折磨如茵了,快進
來嘛。」三娘已經不堪挑逗,下體陣陣的傳來騷癢的感覺,而情郎卻三過家門而
不入的吊足了胃口,讓三娘忍不住低聲的哀求道。

  我氣喘如牛,放棄了部分陣地,轉而集中全部兵力攻堅。我抓住三娘一雙足
踝,將女人修長的玉腿撐開成一個M形,這次我才真正一窺那桃源勝境的全貌。
隻見那芳草萋萋的隱私入口,兩片晶瑩粉紅的飽滿玉貝緊實的閉合著,肥美豐滿
膩滑……人道是: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那芳草萋萋下的桃花源洞
口,已經嚅嚅的有些浸濕了,三娘羞不可抑,卻忍著嬌羞和我對視著,滿眼盡是
甜蜜。

  「心肝寶貝兒,我要來了!」我血脈膨脹,我已經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已經
開始蒸發起來,讓我內心不禁蒸騰起一股抑製不住的衝勁。

  三娘微微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準備好了。三娘隻覺得花唇被男人碩長的槍棒
頂了幾下,終於讓我找對了路徑,而那鴨蛋大的龜頭已經破開層巒疊嶂的阻隔,
成功的進入了花徑之中。

  「噝……慢,慢點……輕點,你的寶貝兒太大了……如茵太久沒……痛。」
三娘終於感受到了久違的火熱。

  我是那樣的活力四射,那樣的青春躁動,那樣的可靠充實。三娘配合著我的
動作扭動腰臀,稍微�了�讓我能夠插得更深。

  三娘明眸細看愛郎,見我滿頭大汗,又似緊張的對自己的話充耳不聞,忽然
想起昨晚我也是如此情形,忍不住撲哧一笑。「我的少爺,你剛才還叫人家放鬆
點呢。你看看你,你不是今天都去偷吃過了嗎?」

  我已經成功了大半,但是那溫潤的花徑和花蕊,如同千萬雙小手同時撫摸、
含吮我的老二。雖然我爽得如同一陣激流從頭發梢爽到腳趾頭,但是我此刻隻能
專注的對抗快感,千忍萬忍才沒有丟精繳械,出醜當場,那�還有多餘的精力去
注意自己是不是緊張。

  「我要是碰過柳姑娘,還會如此被你笑話麼。」我發現讓三娘陪我聊聊天,
居然也能分散我的注意力,似乎比背乘法口訣更有效。

  「哦……就……就這……對了。」三娘呼吸一窒,身子觸電般的抖了抖,她
感覺到自己那最敏感的一點被碰觸到。她緊緊地又抓著那一對鴛鴦枕,期待著與
愛人完美結合的那一刻……「嗯……」三娘長吟一聲,火熱的巨物已然探到了花
心,還似要探入那最柔嫩的隱私空間,將它全部填滿。

  三娘此時覺得自己有些不堪撻伐了,在那觸碰的刹那她已經高潮,霎時間浪
花四濺,盛開在潔白的床單上。那一刻,美婦人嬌顏上混合了淚水與笑容,緊緊
依偎在我胸膛,深情款款道:「過兒,如茵終於是你的人了,永遠是你的人。」

  我終於甩掉了處男的帽子,開始走上了我的人生大道……感受著三娘那的火
熱與緊湊,從沒有享受過這種快活滋味了的處男徹底陶醉了。

  「茵兒,你真像是水做的,我真是愛煞你了。」我舒服的哼了一聲,但是我
知道還沒有完成自己的使命。

  我雙手虛按三娘已經布滿細密汗珠的纖腰,長槍開始突刺,緩緩進出之間,
我感覺越來越是潤滑,那溫軟濕滑的美肉包容著我的鋒芒,已經讓我美的不知道
今夕是何年了,下身也不覺的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啊!」男人的火熱完全填滿了三娘的花徑,這是武三通那蠟槍頭根本無法
給與的。看著在自己身上瘋狂聳動的少年,三娘心�百般滋味,我,是我勾引過
兒。啊,三娘感到有些羞恥,我,我將小我一半年歲的美少年,勾引到了床上


  伴隨著淡淡的羞恥,卻也另一股充實、飽滿的感覺,和那一絲禁忌莫名的快
感。更是清晰地由全身傳到了大腦中,一陣陣快意的波浪,隨著身上情郎辛勤的
耕耘,美嬌娘彷佛被推上了九霄雲端,淫水打濕的花瓣,被入侵者不斷地帶入、
外翻,大量的水漬湧出,交織成一曲淫靡的樂章。

  三娘忍不住「咿咿呀呀」的呻吟出聲,雖然盡力克製在很低的聲音,卻盡顯
美人的矜持克製,讓我更是像得到無限鼓舞,更加賣力的在美婦人身上賣力的耕
耘。

  三娘秀美絕倫的臉頰紅潮翻滾,幸福眼淚卻不由滑落。男人的每一次挺進,
都讓三娘的芳心失措,每一次抽出,又讓她體會到短暫的空虛……靈與欲、愛與
憐,徘徊在我的動作起落之間……情與欲的交融,靈與肉的結合。

  從未有過的快感,讓三娘無法控製自己的身子,緊緊貼住我壓下來的強壯的
身軀,三娘緋紅豐滿的玉腿和我的雙腿交纏著,雙手已經緊緊地摟住我的虎腰,
成熟的身子在本能的追逐迎合無邊的快感……我低頭索吻,三娘一雙玉臂又纏繞
在了男人的脖頸,紅潤的嘴唇也主動湊近,更將香津度過愛郎的口中。

  我看著在自己身下抵死纏綿、婉轉承歡的美人,被自己伺候的如此動情,更
加激起了我的心火,索性放開懷抱的怒吼一聲,野蠻地一手板開,將豔婦三娘的
一雙美腿扛在肩上,用力地一拍那滑嫩的臀肉,發出清脆的響聲,惹起美婦的陣
陣嬌吟。

  「夫君……快著點,用力,茵兒、茵兒要給你搗散了……」

  三娘此刻敞開了心扉,心有所係,成熟胴體的生理需求已經被我的天賦異稟
而點燃,再不顧忌什麼,喉間發出高亢的呻吟。

  「茵兒……啊,我、我停不下來,我快要,快要出精了。」女人的婉轉嬌啼
更加刺激了我的瘋狂……

  「嗯……茵兒、茵兒也要到了,別憋壞了,射給茵兒吧,都給茵兒。」三娘
發出一聲顫抖的,既痛苦又快樂滿足、放蕩無比的呻吟,那緊繃的一雙玉腿更是
高高的指向屋頂,腰部也主動挺動著迎合了我一記記粗暴的前突;秘處是如此的
契合,配合是如此的瘋狂默契……

  猛然,三娘纖細的腰肢弓起,竟�離床板,小腿肌肉繃得筆直,天香豆蔻般
的小巧足趾隨著足弓彎曲近乎成了一個直角,喉間發出一陣高亢而悠長的呻吟:
「要……要去了……啊……丟、丟了!」

  我隻覺的原本緊裹著自己的柔嫩,收縮,伸展,再收縮,那是在靈魂深處的
顫動。三娘子宮深處噴出道道陰精,一下、兩下激射在我的陽物之上,沒幾下,
我再也忍耐不住這種刺激,「噢、噢」的連叫數聲,連連顫抖的將自己大量的陽
精全部注入了三娘子宮的深處……然後,如同泄了氣的皮球,癱倒在三娘身旁。

  片刻間,我忽然想起傳說中的高潮之後,還應該有個尾聲,而且是最為重要
的。我掙紮著起來,替三娘整理了下被汗水打濕的額發,輕啄了一下三娘嬌豔未
退的紅唇。並且把女人摟入懷中,輕輕撫摸三娘緞子般光滑的肌膚。

  三娘癱瘓似的躺在床上,眼神迷離,鼻翼煽動,兩腮豔紅,呼吸急促。但是
卻更為感動的滴滴抽泣起來。

  武三通何曾如此溫柔的對待過自己,每次行房完後,都隻會壓在她身上酣然
入睡。在三娘初嫁之時,她還並不會武功,那些日子經常會怕自己會被他壓死。

  「茵兒,你怎麼又哭了?還疼嗎?」我輕輕的摸了摸三娘臉上還微微有些紅
腫的巴掌印問道。

  「沒,這點小傷算什麼。」這一巴掌,喚醒了三娘塵封的記憶,在沒有遇到
我之前,被打罵體罰是常有的事,這狠狠的一掌,也並不是最過分的。

  我看出她有心事,歉然道:「對不起,又勾起了你不愉快的回憶,過兒對你
保證,永遠不打你、不罵你,也絕對不欺負你。」

  三娘沒了力氣一般,靠在我懷�,淚珠沾滿臉頰,輕道:「我真不知道,自
己是修了哪輩子的福氣,才會遇到你這樣,疼我愛我,又肯為我付出這麼多的好
孩子。雖然我們就做出了這樣的苟且之事,但是茵兒一點也不後悔傾心於你,隻
是怕連累了你將來的大好前程……所以,如果你、你決定離開,茵兒不會怪你,
畢竟茵兒今生已經擁有了值得一生珍藏的記憶……」

  我含笑聽她說完,我現在內心異常平靜。我拉過床被子,替自己二人蓋上,
才用平緩的語氣說道:「能擁有你,才是我一生最大的福氣。茵兒你最大的缺點
就是,你每一個決定都是為了別人,卻從來都不考慮自己。我不許你再有這種想
法,也不許你再說離開我。我不要你的未來,在回憶中以淚洗麵度日。我要你每
天快快樂樂的,有你、有我的快樂。」

  三娘一邊聽,一邊流淚道:「奴家不走,奴家也舍不得你。隻是你要茵兒留
下,你必須答應我三件事。」

  這句話真是千古流傳的經典橋段啊……我心�想著:「我全都應承,不管是
什麼事。」

  「第一,我們的關係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特別是郭大俠和蓉兒妹子,你媳婦
和……我的孩子。」三娘此時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兩個逆子。

  「好,我答應。」我此時正在盤算著,要不要找機會借蒙古人的手,除掉兩
個小拖油瓶。

  「第二,在外,尤其是在郭府,你不能對我動手動腳輕薄。」

  「好,我也答允。」我心想,我還沒有囂張到那個地步,還知道天有多高,
地有多厚,萬一被郭木頭看見,或是讓我兩個幹兒看見再去打小報告,我不給轟
成渣,那都叫見王重陽了。

  「還有第三……」三娘扭捏的說道:「你能不能做些避孕的措施……」

  「這個嘛……其實我想讓茵兒為我生個漂漂亮亮的孩子,而且最好是我第一
個孩子。」

  我笑著說道。

  「不要嘛,人家已經一把年紀了,你難道真的還打算讓人家老蚌生珠啊?醜
死了。」三娘不依的扭過身去。

  「好啦,好啦,為夫的依了你,今後多加注意就是了。」

  「討厭……人家說過不嫁你的,誰要你是為夫的……」三娘心中甜蜜,卻又
根本拿我這無賴沒有辦法,隻得輕歎口氣道:「茵兒可夫,本是不祥之人,更是
不能再嫁你,讓你也沾染上這晦氣。」想到剛死的武三通,三娘有些感慨唏噓,
又有些自感傷懷。

  「開玩笑,如果在郭府門口貼個文榜招婿,絕對能把大門的門檻給踩平的,
不信咱回去試試。」

  「去,沒句正經話,人家跟你說正經的,你還調笑人家,不理你了。」三娘
輕啐了一口。

  我笑著把她扳過身來,很認真的說道:

  「傻茵兒,你是我的心肝、我的珍寶,我怎麼舍得讓人有機會覬覦你呢?你
放心吧,我命硬,小時候餓不死,後來中毒不是也沒毒死嗎,現在練就了一身本
領,又怎麼會有事呢?放心吧。」

  「嗯、嗯,我們不說這些了,一直提這些不好。你看,你是不是早些回去,
省的他們擔心?」三娘有些心虛的問道,她真怕以黃蓉的精明,會被她察覺到點
什麼。

  我看看天色,已經出來了一個多時辰了。「茵兒……既然都這個時辰了,也
就不急於一刻了,我們還是先清洗一下吧。」

  「嗯,也好。」三娘撿拾起我的內衣、外衣,查看一番,幸虧沒有弄髒、弄
損,不然一會隻怕是沒法出門了。

  「寶貝兒?」我摟著三娘,兩個人就這樣前心貼後背的一起泡在浴盆�。

  「嗯?」

  「我剛才是不是很沒用,三炷香的時間就……你舒服麼?」我聽說堅持鍛煉
的人,時間都會比較長。自己一身武藝不俗,也從來都是練功不輟。沒想到,在
三娘的身體上,隻堅持了三炷香時間就敗下陣來,想起我在後世看過的A片�,
經常就是一場激戰持續半小時。

  十五分鍾啊,這、這能算及格麼?

  三娘沒想到壞小子會無聊的問這些。豔婦俏臉通紅,聲若遊絲:「還、還算
不錯吧。聽人說第一次,是很快的……我跟你說個秘密,你可別外傳……你師傅
和我第一次,還不到半炷香的時間……」

  「哈哈哈……」我沒想到婦人家居然連這種閑話都傳。

  「討厭死了,這樣的笑法,千萬別傳出去,不然饒不了你。」三娘羞紅著臉
道。

  「嗯,我保證不說。」我心�大致有了個底數。「那武三通呢?」

  「他娶我的時候,早都之前不知道有過多少女人了,也才不到一炷香時間多
些。」

  「靠,那我豈不是很強了?」我叫道。

  「你……」三娘沒好意思說出來,不是很強,是太強了,處男第一次,就把
一個成熟婦人玩弄到了高潮,雖然也是因為自己對他傾心,甘願委身於他,但是
隻怕將來自己怎麼能招架的住。

  「我什麼?對了,剛才你說為夫才是還不錯,那你就是還不滿意啦?那是不
是……」我笑得無比淫賤,手也不老實的攀上了三娘嫩滑挺拔的雙乳上。

  「嗯……過兒,不要了,才剛洗幹淨。」三娘嚶嚀一聲哀求道。

  「水還有這麼多,不用那麼心急,再洗、再洗。哈哈哈……」

  「別鬧了,你明天還要早起讀書呢!」

  「毛,春宵一刻值千金。那些四書五經,都念了好幾年了,哪有你這妖嬈性
感的身子好看。咱倆換個姿勢,就再做一回,好麼?」

  「撲哧……」豔婦三娘聽我說的好笑,忍不住嫵媚的白了我一眼。

  「哦……」三娘一聲嬌啼,我已經再次刺入了她澆濕嫩滑的蜜穴。隻見池水
蕩漾,清啼婉轉,水澤潺潺,朵朵桃花盛開,一時間滿室皆春。

  「相、相公,你、你真是太厲害了……」


      第三十二章  我日,處男和男人的差別真這麼大麼

  「春宵一刻值千金。那些四書五經,都念了好幾年了,哪有你這妖嬈性感的
身子好看。咱倆換個姿勢,就再做一回,好麼?」我喘著粗氣,向美人求歡。

  「撲哧……」豔婦三娘聽我說的好笑,忍不住嫵媚的白了我一眼,「那,你
想用什麼姿勢呢?」

  美豔三娘覺得自己已非完璧之身,雖然我不介意,但她介意,想留住情郎對
自己的迷戀,也就顧不得那些羞恥之事了……

  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我可真沒想到三娘會對自己如此的千依百順。不過我
轉念一想,苗女潑辣,即便如三娘般堅貞不屈,同樣脫不了這種共性。要是能好
好調教一番……

  一時間,我心�冒出十幾種花樣……我從老毒物那�得到的寶貝素女經上注
釋著行房兵法十篇,並且圖文並茂,詳細講述了包括正常男女歡好、各式各樣的
手法姿勢,及助興用藥之道。所載內容果然是匪夷所思、聞所未聞,開創了《洞
玄子》、《玉房秘術》外的另一片天地,讓我一時佩服歐陽鋒、歐陽克這對淫蟲
父子不已。

  可惜今天出門倉促,沒有來得及帶在身上,不然,我低聲在三娘耳邊呢喃:
「茵兒,其實呢,我曾經在一本古書上看到過一個姿勢,是這樣的……」

  三娘聽罷羞得滿麵通紅,聲若蚊蠅:「過兒,這,這些羞人的姿勢,奴家,
奴家全都不會呀……你、你來教茵兒吧……」說完別過俏臉不敢去看我。

  我麵帶春光,心中騷騷,真是溫婉可人,柔情似水的寶貝兒啊!我顫聲道:
「三娘,沒,沒關係,我也沒用過。我們都是第一次,來,咱倆配合一下吧,這
麼好的雙修功法,放著不練,實在太可惜了……」

  三娘已經色授魂銷,我又是老處男初嚐床笫魚水之歡,兩人自然是你情我願
的演練起來。

  三娘聽話的按照我的指示翻過身去,將螓首和酥胸俯在浴桶邊上,腰臀高高
翹起,豐潤圓滑的大腿緊緊並攏,雪白豐滿的臀部,因為這個羞人的動作而輕輕
擺動,卻更是增加了幾分淫靡、妖嬈的氣息……三娘回頭嬌羞顫聲對我說道:
「過兒,你可要輕些憐惜奴家……」

  我隻覺胸中「砰」的如遭重擊,太,太他媽勾人了這,我夢寐以求的後入式
啊。我被迷得目眩神馳,心中的欲望終於壓過了心中那點憐愛,再次提槍上馬,
一槍中地。

  燭影搖紅,長方形的橡木浴桶�,溫熱的水被攪得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眼看
就要沸騰。

  聲聲柔婉低回的嬌喘,如絲如縷般地從水中央流露出來,好個一聲一韻,就
似一股清泉幽咽流淌。

  「夫君……過兒……你憐惜些茵兒,奴家身子都快給你弄散了,奴家禁受不
住了……」

  起伏纏綿的身影中,三娘的呢喃如同一縷柔軟的風,隱隱帶著了些哭腔兒。

  我更是欲火狂燒,緊緊抱著三娘豐滿挺翹的玉臀,一邊照著書本上說的運氣
吐納,一邊體會著個中銷魂。我驚訝的發現,這種呼吸吐納和內息搬運的法子,
果然能推延自己的做愛的時間,不由得洋洋得意,更加賣力的賣弄起來。

  蠟淚始幹,一如房內忍受著撻伐的女兒紅般絢麗。不知過了多久,那呢喃的
低吟忽然變得短促而歡快起來,終於,鳥鳴泉濺,瀝瀝而息,天地間靜了下來,
芙蓉帳暖度春宵,從此君王不早朝。

  君王早不早朝,我不知道,不過一夜風流,當真是摟著三娘好睡覺,給個皇
帝都不幹了……「啊,都怪你。能的人家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兩個人洗澡
洗了將近半個時辰,水早就冷透,三娘不禁埋怨起我來。正應了那句:侍兒扶起
嬌無力,正是新承雨露時。三娘坐在梳妝櫃前,麵含羞澀,將長衫係好,緩緩將
長長的秀發盤起,費了好大的力才收拾停當。

  那嬌顏含羞帶笑,眉如遠黛,目如春水,玉盤似的臉頰上染上兩抹暈紅,目
光盈盈溫柔,清澈如水,還帶著些尚未消退的春情。

  我再次沈迷在三娘那風情萬種的媚態之中,又看到被自己折騰的手軟腳軟,
需要在自己的攙扶下才能走路,隻是嬉笑的陪著不是。

  「過兒,過來幫我把簪子插上好麼?」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
楚楚動人之中,又比平時添了幾分嫵媚,眉目中隱含濃濃的春意。望向我的脈脈
溫情分外的撩人……藏在衣裙�的那玲瓏美妙的軀體,高高挺起的酥胸,凹凸起
伏的翹臀,皆是昨夜寵愛的妙處。

  想著那絲綢般的細膩溫軟,我忍不住又吞了口口水,把一根簪子插在我女人
的發髻上。「三娘,你等下。」我取了一瓶酒,狂押一口,然後朝天噴了出來。

  「你這是做什麼啊,才剛洗幹淨的。」三娘不解的問道。

  「這樣回去才好交代啊,你也多幾口,裝醉我背你回去。」我一本正經的說
道。

  「你真是精明一世,糊塗一時,我這樣子回去,你師傅九成會看出來我們有
過了什麼,茵兒當然不能和你回去了。」三娘點了下我的額頭說道。

  「那不早點告訴我……」我苦笑不已。「不管了,你再陪我洗一次。」我幹
脆耍起了無賴。

  最後,三娘還是逼著我早早回了郭府,因為她實在是覺得自己渾身都被折騰
散了。我雖然覺得意猶未盡,但是看著三娘倦怠的神情,我也不忍心再強求她,
心想好日子要細水長流,又狂吻了三娘一通,自己一個人出了客棧。

  我想起三娘在我走時候的提醒,仔細的檢查了下自己內外衣服有沒有沾到胭
脂,繞到附近最好的水粉店�,買了三盒西域禦品級的香料水粉,又在往回走的
路上,故意揚起些灰塵,讓自己顯得滿身征塵一般。

  一進郭家大門,郭大小姐就纏了上來,「師兄,你這半天跑哪去了?我找你
半天都快急死了?」

  郭大小姐這兩天十分緊張我的無故失蹤,語氣中少了平日的嬌羞,多了幾分
火藥的味道……唉,郭家的上門女婿不好做啊。

  一晌風流,我從老處男變成了徹徹底底的真男人,與三娘一般風情萬種分外
撩人的體態身姿相比,郭大小姐這小青蘋果直接可以歸類為柴禾妞了。性格方麵
又沒人家三娘善解人意,所以這也是為什麼我心�更喜歡三娘的另一個原因。畢
竟,我是二十六歲的心理,十八歲的身體。

  我走到大小姐身後,摟著她的楊柳細腰,輕笑道:「芙兒,大哥有些累了,
桌子上的那張條子你沒看到嗎?我出去找三娘去了。」

  「看是看到了,但是你們在一起,你為什麼不攔著她呢?這下好了,爹又打
發大小武去找你們。」郭芙看我一臉倦怠之色,以為我一下午都在找三娘,心�
一軟,拉著我坐到榻上說話。

  「三娘不是被打了一掌嗎?我去給她找些散瘀的藥酒,回來就看到她已經走
了,才把藥酒放在那,追了出去的,我還想當時攆或許還能攆上。」我舒服的靠
在靠墊上,又很自然的把郭芙摟入了懷中。

  「那有沒有把三娘找回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呢?」

  「就是追了很久都沒追到。我走到一半又怕折回來太費時間,想來你和你爹
娘看到桌子上的條子也會放心點。我沒別的辦法,一路上打聽,差點繞著四門跑
了一圈,問了好多人才找到三娘的。不過她說她想暫時靜一靜,這兩天就不回來
了,我把她安頓在十雁塔附近的清源客棧了。」

  「哎,都是我們忙著想跟一燈大師澄清此事,疏忽了三娘的感受。我們明天
去把她接回來吧。」黃蓉聽說我回來了,也趕了過來,正好在房門外聽到了女兒
和我之間的談話。這三年以來,大家似乎隻記得三娘是家�的一份子,卻幾乎都
忘記了武三娘還是武三通的娘子。

  她雖然還早知道我和武三娘關係親密,卻也知道當年我舍命救三娘,三娘對
我好些也說的過去,所以也沒有往齷齪的方麵去想。

  郭大小姐跟我雖然也小小的親熱過,可多是在夜晚美人的時候,現在當著自
己親娘的麵,她還是不敢太放肆,輕輕的推開了我。

  黃蓉笑了一笑道:「好了,你們玩吧,不過別鬧得太晚,過兒你也該收收心
溫書了,還有你的功夫也不能落下,明天早起督促師弟們練功。」

  「是,知道了師傅。」

  目送黃蓉離開,我笑嘻嘻的從懷中取出了準備好的胭脂遞給郭芙。「芙妹,
大哥這兩個月來陪著在府�忙活,要不就是來往的同年應酬。這是今天我跟莫三
哥出門時候,我領我去買的,說是西域番邦進貢的,大宋境內都很少,整個襄陽
城就兩盒,讓大哥我都包了。呐,這盒是你的,這盒是給師傅的。」

  其實東西確實是好東西,頭晚上領的賽詩會獎金一百兩,買了三盒。這一百
兩銀子也就是一百貫錢,夠一戶三口之家正常日子開銷三年都有餘。不過我並不
擔心自己沒有來錢的路子,在郭府也吃穿不愁,我手�還有歐陽鋒給我的不少私
貨,一想到歐陽鋒,我不知道這個爹是不是就在附近,會不會來看我。

  「嗯,好香啊,大哥你又亂使銀子,還有那個莫三也不是好東西,每天帶著
你往狐狸堆�紮,看我不讓娘說你。」郭芙對我吐吐舌頭說道,刁蠻的小手也沒
有放過我腰部的肉。

  「哎哎……輕點,這是肉體啊……我的芙兒越來越有小管家婆的樣子了,等
咱們成親了,家�的賬都交給你管,好不好?」我攬著郭芙纖細的小蠻腰,在她
耳邊吹氣道。

  我這般火辣辣的情話,郭大小姐心�歡喜又伴著羞澀,那醋味也就小了,
「大哥,我總覺的你今天怪怪的,我也說不準到底哪兒怪,就是覺得你似乎有哪
兒不一樣了……」

  我日啊,處男和男人的差別真就這麼大麼?連郭芙這樣心思遲鈍的笨丫頭都
能察覺?要是讓我那聰慧無比美豔逼人的丈母娘……我真不敢多想。


         第三十三章 武三龜,你快去投胎去吧

  「有嗎?哎,可能是今天發生了許多很突然地事情,大家都有點手足無措,
別多想了,楊大哥還是你的好大哥,你未來的夫君,這個世界上最疼愛你的人,
將來我們孩子的爹爹……」

  「大哥。」郭大小姐滿臉羞紅,聽我越說越羞人,美眸不敢直視我,纖纖玉
指指撥弄著衣角不敢�起頭來:「你……再說,芙兒不理你了。」

  呼呼,老子瞞天過海的本領還不錯,不過經過芙妹這一提醒,人前還是要收
斂點,別太自鳴得意被看出來可不是鬧著玩的,我在心�暗自警惕一番道。「芙
妹,我今天先是差點被大石頭拍扁,後來又出去找了三娘一下午,沒有功勞也有
苦勞那,你也不說幫大哥揉揉肩膀。」

  郭芙這才想起今天也真是驚險的,嘟著嘴道:「哼。那個壞蛋死了倒也是幹
淨,撇下三娘這麼多年,還有那大小武兩個笨蛋也是,今天眼看這大哥你情境那
麼危險,還出手阻攔我,我去告訴爹爹,讓我好好責罰他們。」郭大小姐是近墨
者黑,我平日�沒少在小情人麵前打擊大小武這兩個潛在的情敵,弄得郭大小姐
也跟著我暗地�喊大小武兩個笨蛋喊順了口……

  我一愣,心�有些不甘的說道:「唉,妹子,大小武兩個正可憐,老子雙腳
一挺隔屁了,母親不在,咱們還是不要欺負他們了吧。」三娘送我出門時候猶豫
的提出來,讓我不要為今天的事為難大小武。我既然答應了三娘,趁著心情好,
就先暫時放他們一馬。以後隻要他們老實點別打我的郭大小姐的主意,我也不去
理會他們。

  「這樣啊,倒也是……那瘋子雖然不好,但終究是他們的爹。」大小姐雖然
有些刁蠻,但本性還是不壞的,而且小妮子現在對我情根深種,自然是夫唱婦隨
了。

  我忽然想起莫三還有事情委托給我,但是……當著大小姐麵寫金瓶梅,那不
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嘛。哎,又要趕夜車了,我心�哀歎。

  「過兒,你來下,你郭伯伯找你。」黃蓉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考,我才想起
來,回來隻是跟師傅說了一聲,不知道這郭大木頭又要問什麼?難道是嫌自己回
來沒跟我打個招呼?我拉著郭芙的手,跟著黃蓉向正堂走去。

  郭靖端坐在主座上,看到我進來,招呼道:「過兒,你回來了。來,坐下說
話。」我倒是絲毫沒有計較我回來沒跟我報告的事。

  我看郭木頭一臉的嚴肅,大小武也在座,頭上一人綁了個帶子也算是戴了孝
了,卻沒見柯老頭。

  郭家的規矩是,師傅有話語權。黃蓉開口說道:「今天你們師父,雖然是救
人心切,武師兄也是中毒在身,但是你們師父終究是感到內心難安。而且,你們
師公聽說有了大仇人歐陽鋒的下落,居然自己孤身去尋找仇人下落。雖然,目前
看來是歐陽鋒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我們還是想確認一下,也好對武師兄在天之靈
有個交代。」

  大武、小武嚎啕大哭:「還望師父、師娘做主。」

  「嗯,我們一定會竭力追查真凶的……這樣,過兒,你在府上看好你的兩個
師弟,督促他們練功。」黃蓉繼續吩咐道。

  「是,師娘。」

  「芙兒,你跟著娘和爹一起走。」

  「為什麼?我留著家�不行嗎?」郭芙著急的望了我一眼,希望我幫自己說
情。

  「是啊,師傅,讓小師妹在家�吧,萬一敵人厲害,再傷到她。」大小武搶
先勸道。

  我笑著搖搖頭,黃蓉望向我的眼神明擺著說「我怕你壞了我女兒的清白。」
我那�還敢去堵搶眼啊。不過我偷著笑還來不及呢,盯梢的都走了,不但自己去
跟三娘幽會沒人攔著,自己還可以盡快完成金瓶梅的寫作,真是一舉數得。

  「好了,就這麼決定了,你們兄弟好好為你們父親守靈,等為師回來,如果
你們有些許進步,師父就將降龍十八掌傳授給你們。過兒,你要好好督促師弟們
練武,幫他們打打根基。」

  郭靖站起來說道。

  「謝謝師父,我們一定努力。」大小武一聽說師父要傳給他們絕世神功,都
喜出望外,趕緊拜謝,隻怕恨不得找個沒人的地方手舞足蹈一番。

  「爹……」郭芙還要繼續爭辯,郭靖卻沒理她,自己向後堂走去。「事不宜
遲,我們今晚出發。過兒,你一會到書房�來,還有些事吩咐你去做。」

  「是,弟子一定在這段時間幫師弟們進步起來。」我和黃蓉都明白,這是郭
靖心�愧疚,想對大小武有個補償,所以我趕緊表示支持。

  等大小武興奮的回房去了,郭芙恨恨的過來問道:「大哥,你怎麼不替芙兒
說句話呢?你不喜歡芙兒了,巴不得我跟爹娘出門,就沒人管你去找柳如是了是
吧?」

  我汗了一個,小聲說道:「芙妹,你爹娘都走了,隻有我們在家,但是萬一
有敵人來犯,雖然襄陽城有重兵把守,但是如果來人武功很高,我們保護不了你
的。」

  「真的會是這樣嗎?」郭芙被哄得一愣一愣的。「那更不行了,不如讓爹娘
帶著他們一起走,那不就安全了。」

  「那樣不就拖延路上的時間了,再說我們仨也沒有什麼挾持的價值。如果真
的有人打郭府的主意,也肯定是衝著你來的。所以你跟著去,我們大家都安全。
再說,大小武還要守靈,如果為了這種子虛烏有的假設,就把他們老子扔在這發
臭,是不是有點不人道了……」

  「嘻嘻,你壞死了。」郭芙被我逗得直樂。

  「嘿嘿,再說了,你娘剛才一直瞪我,肯定是怕如果放我們單獨相處,我們
會犯錯。」

  「犯錯?」郭芙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討厭,你怎麼這麼色!」

  「嘻嘻,逗你玩的,不過,我們現在終究長大了,不能跟小時候那麼手拉手
瘋玩了,終究在人前是要避下閑的。更何況,我們三個大男人在家,就你一個姑
娘,終究說不過去。」我攤手說道,表示自己很無奈。

  郭芙已經被我侃暈了,她從沒真的想過我是巴望她趕快走,我這麼一說,成
了完全是為她的安全和清白著想。「嗯……那好吧,你不許做對不起我的事,特
別不許去見那個柳如是,我會叫大小武替我盯著你的。」

  我汗了一個道:「我在此發誓,如果我在芙妹出門期間……」我再一次被詛
咒……「哎,不要亂發誓的,芙兒相信大哥就是了。」郭芙趕緊攔著我。

  「芙妹,你真好,得妻若此,夫複何求呢。」我趕緊讚美老婆的偉大。

  郭芙甜甜一笑,溫柔的摟著我的右臂,將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說道:「就是
太便宜了大小武兩個笨蛋了,陷害大哥,爹居然不罰他們,還要傳授他們降龍十
八掌。不行,我要去跟爹說……」

  「哎,芙兒回來,算了吧。大武小武他們已經挺可憐的了,他們學東西都比
較慢,本來天生就有點自卑,再加上,芙兒隻鍾情於我,他們有點嫉妒心理也是
正常的。郭伯伯不是說了嘛,我這個做師兄的應該隨時幫助他們,無論是在學業
上,還是在為人處世上,都應該對他們寬容,給他們做榜樣。哎,希望他們大些
會好點吧。」我化妝悲天憫人的歎道。

  郭芙早就聽得如癡如醉,兩眼僅是閃閃的小星星,一副崇敬的眼神看著我。

  其實我早就聽到郭靖和黃蓉在不遠處樹叢後麵,因為剛才回廊邊上樹叢沙沙
響了兩聲,不是像風聲那麼清脆,我就猜到是郭、黃來了。要不我才懶得說出,
這番能讓我連明天早飯都惡心的吃不下去的話呢。再說了,大小武是什麼貨色我
最清楚,降龍十八掌學沒?學了。

  一陽指學沒?也學了。降龍十八掌、一陽指那樣不是絕世神功,不過也要看
是誰學,這兩個草包讓他們練一百年,也練不入九品的一陽指,怕他們個鳥。

  「哎,過兒,你師傅都跟我說了,你能明白伯伯這一番苦心,真的不枉費我
和你師傅的平日對你的一番教導。」

  我囧,是黨和人民培養出我這一身本領的好不好,該你鳥事。算了,看在你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不跟你計較。

  郭靖感動的再也躲不住了,激動的跳出來誇讚道。「一定是鐵心叔父地下積
了無數的功德,才換來你這麼一個好孩子。」郭靖的眼中閃過一絲羨慕,雖然隻
有一瞬,但是我撲捉到了黃蓉眉宇間,微微的蹙了一下。

  「好了,過兒不也快成我們半個兒子了嘛。你小心把過兒誇得翹尾巴,這兩
天我都不好好溫書了,也沒有練槍。」黃蓉一旁敲打道。

  我冤枉啊,我今下午揮汗淋漓的練了一下午槍,師傅你真的誤會我了。我在
心�賤兮兮的笑道,但是表麵上還要裝作受教,趕緊請罪。

  「嗬嗬,過兒為人識禮節,知進退,從來都讓我們放心,我會知道該做什麼
的,蓉兒你就別嚇唬我了。」郭靖一旁打圓場說道。

  「就是啊娘,大哥才不是你說的那種膚淺之人呢。」郭芙也站出來說道。

  「好好好,你們父女一條心,我說不過你們。」黃蓉笑著不再提這話茬。
「過兒,這封信,你交給三娘吧,哎……」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歎氣,我接過信紙,看到信封沒有封住,卻也不敢明目張
膽的偷看,就想要先揣到懷�。

  「你看看吧,反正你肯定會偷看的。人死事了,本來我們是想從中找到點線
索,卻沒想到……別損壞了信箋。」黃蓉知道回去我肯定偷看,於是補充道。

  我哈哈一笑道:「在師傅心�,過兒居然就這種品行啊?」我也沒繼續跟黃
蓉拌嘴,展開信箋一看,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我不僅火冒三丈。「媽,麻煩啊,
這是武師伯寫的休書……」我看黃蓉瞪了我一眼,沒敢當麵罵出一句「媽的」,
趕快開成一句麻煩。

  郭靖說道:「是啊,這真是誰都沒想到的。」

  我注意到一個細節,「郭伯伯你看,這上麵的日期是天壽十三年。根據大理
曆法,這是八年前我就寫好的……我居然把這封信在身上揣了八年。這要讓三娘
知道,那還不傷心死了。」

  這個雜碎想要停妻再娶的想法居然存了這麼久,要是當時讓我找到何沅君,
三娘不早就讓我給逼死了。

  郭靖點頭稱是,為難的看了黃蓉一眼道:「為師的意思也是把這封信銷毀,
也省得三娘看了難過。」

  黃蓉卻說道:「不行,三娘乃是擺夷女子,她族�的規矩是從夫而終,甚至
還有要求人殉的,畢竟現在武氏家族在天南還有勢力。所以,這封信就是三娘的
一道護身符,為了三娘,過兒,這事還是為難你了。畢竟這些年來,三娘都最疼
你,這事由我和你郭伯伯出麵都不合適,更不能讓大小武出麵。」

  我不由頭疼萬分,三娘今日本就心情大起大落,再加上這封信的打擊……

  「哎,好吧,又是弟子服其勞,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哎哎……」我正在
搞怪,冷不防讓黃蓉揪著耳朵好一頓叨叨,引得郭靖父女在旁邊嗬嗬直笑。

  「過兒,你這些日子多抽出空來和大小武去多陪陪三娘,別讓她心�……」
黃蓉頗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說道。「我們少則十日,多則半月一定回來。」

  「嗯,我會陪著師弟們去看著三娘的。」我假裝沒讀懂她的眼神,但是內心
也開始有些警覺了,難道被她看出來了什麼?我在心�問自己。

  一切準備停當,郭靖騎一匹高頭駿馬,黃蓉和郭芙共乘小紅馬,在郭府外又
耳提麵命的囑咐了三人一番,說如果有緊要軍情,就放出雙雕去通知他們,我點
頭答應。兩騎、三人絕塵而去,很快的消失在夜幕之中。


      第三十四章  芙蓉帳暖緊忙活,楊過偷懶不練兵

  我也不囉嗦,轟著大小武去睡覺,並且吩咐他們早起、練功,不得懈怠,卻
還沒等他們上鋪,就一人一指把他們點倒,用的正是黃蓉交給我的蘭花拂穴手。

  我並沒有猴急的直接去「清源」找三娘,雖然我食髓知味而且還意猶未盡,
但是我知道三娘需要好好休息,好好調整下情緒。我也害怕,萬一郭黃突然回來
突擊檢查,自己要是不在家,那不給抓個現形?同時我自己也同樣需要理清自己
的心緒,卻在床上輾轉難眠,索性起來碼字,完成我的大作《金瓶梅》。

  話說宋代禮教雖然森嚴,但是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你越是堵,人們就越是喜
歡談論一些豔史。就像宋代最出名的大才子蘇東坡、柳三變、歐陽修,甚至包括
朱熹那個一肚子男盜女娼、蠅營狗苟的家夥,那個不是風月場上的BOSS級的
人物?

  這就是所謂的不在沈默中變態,就在放蕩中學壞……我想了想,又在扉頁上
加了一個副標題-不以文名動天下,便以放蕩亂乾坤。

  這句話來形容西門大官人,那真是太合適不過了。噯?

  不對,我寫西門慶,萬一西門慶,呃不是……歐陽老爸找來,問我這個西門
慶和他這個西門家主什麼關係,我怎麼說?就是你?他不活劈了我。改叫歐陽大
官人?是不是太雷人了點了?

  算了,還是叫西門慶,奶奶的,歐陽鋒那個成天倒立腦充血的家夥,就算喜
歡看黃書也肯定猜不到這本書我寫的。所以,我在扉頁上又補上了幾個字,蘭陵
笑笑生著……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呃,三娘我多麼想你。

  日正當中,我揮舞著酸痛的手臂,一邊哼著小曲,一邊整理著我謄抄的那些
手稿。我之前幾晚已經斷斷續續的寫了四十章,昨晚上又一口氣默寫了二十章,
也虧了練了三年小楷,雖然沒什麼體,不過還算工整。

  不過越到後來,寫得越快,字體也越流暢。清晨時候,我才躺下小憩片刻,
這是睡醒了,剛起來。該去看看我的寶貝兒了,我喃喃自語道。

  我順道去看了眼大小武。雖然蘭花拂穴手從理論上講,封閉人體穴道不超過
十二時辰,就不會致命,但是終究也不好。我每一個時辰起來休息之餘,都替他
們活動下血脈,喂點水。

  我幫大小武推宮過血一番,又喂點水,讓他們繼續睡覺,並且吩咐府�下人
說他兩兄弟為他們爹守靈守一晚上,天亮才睡,叫他們不要打擾,下人們自然從
命。

  我出門時候,偷偷觀察了下,有幾個人賊眉鼠眼的在盯我的梢,我就心�有
譜,那個是黃蓉或是郭芙的探子了,不由暗自記在心�。

  我懷�揣著一堆東西來到了清源客棧,敲開了三娘房門。二人宛若久別重逢
的戀人,激動的都沒有說話,取而代之的確是熱烈的擁吻。我們互相將對方緊緊
地摟在懷�,像是還怕對方會一下子飛走不見了一般。

  直到吻到昏天黑地,我的腦袋都覺得有點缺氧了,才不舍的放過三娘。「茵
兒,我好想你。我昨晚就想過來,但是……」

  「嗯,我也是,我一晚上都沒睡著,多想你能摟著奴家,我們躺著聊聊天,
談談心,那該多好啊。」三娘有些失落的依偎在我懷�呢喃。

  「寶貝兒,臉上還疼嗎?」我關心的問道。

  「沒事,已經消下去了,還能看出來嗎?」三娘問道。

  我這才仔細的看了一下今天三娘的裝束。三娘今天特意的紋了眉,杏眼含情
脈脈的看著我,雙頰暈紅,一點絳珠紅唇如同櫻桃般水潤鮮嫩。

  高高盤起的秀發,映襯著粉雕玉砌的麵龐和修長的頸子更加完美。那頸子上
帶著的,正是我送給三娘的藍寶石吊墜。

  「嗯,是好多了,外表看不出來了。」我忍不住的吞了口口水:「茵兒,我
有點渴了,幫我倒杯茶吧。」

  「嗯。」三娘麵色緋紅的取過茶壺茶碗,替我斟了杯茶。剛才我把舌頭伸到
她嘴�,她卻不敢將自己的香津渡給我,所以到是真的喝了我不少口水,也難怪
我喊口幹。

  「這是過兒昨天特意去為你挑的,是西域特貢的稀罕香料,我自己不懂,你
來看看。」

  我取出那盒胭脂,遞給了三娘。

  「又亂花錢……」三娘雖然這麼說,卻歡喜的接過細看。多年前,她一無所
有,被當做使喚丫頭一樣,白天操持家務,晚上還要侍寢。自從武三通跟著一燈
大師歸隱,更是飽嚐顛沛流離之苦。而武三通從來沒有送過她任何物什。

  但是自從她跟著郭黃回到桃花島,我每有心意討好郭芙、黃蓉,從來都不會
落下三娘的一份。比如用野花編的花環、用棕葉編的草帽,又或是桃木雕刻的人
像和炭筆畫的素描畫……林林總總,怎麼能不讓三娘愛煞了這個體貼的小男人。

  我又向三娘通報了郭家四人組外出的好消息,我可以騰出時間來好好的陪三
娘,讓三娘更是喜出望外,高興的說不出話來。

  「大武小武呢?」三娘忽然想起來兩個兒子,於是問道。

  「嗯。他們昨晚守靈,清晨才睡,我知會下人不要打擾他們,等明日吧,我
帶他們來看你。」我撒謊道。

  「對不起,他們終究是我的孩子。」三娘怕我心�不痛快,歉然道。

  「沒事,郭伯伯臨出門時候,我答應過師傅,要好好幫助他們。還有個好消
息,郭伯伯答應傳給他們降龍十八掌了。」

  「真的?哎……茵兒真是慚愧,給大家添了這麼多亂子,郭大俠不見怪,居
然還……嗚嗚嗚……」說著,三娘又哭了出來。

  「乖,茵兒不哭啊,哭壞了身子。郭伯伯是個實在人,他早晚也會將武功傳
給大小武的,不過是因為他們根據還沒打牢,並不是對他們有什麼保留。再說,
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你才是最無辜的。」我柔聲安慰道。

  「嗯,謝謝,過兒我覺得好多了,謝謝你。」

  「瓜娘子,我是你相公,還跟我這麼客氣。」我裝作生氣的說道。

  「是,茵兒知錯了,對不起,相公。」三娘羞怯的主動獻吻。

  我自然來者不拒,一麵摟著三娘憐惜不已,一隻右手已經伸入了三娘的衣襟
中,攀上了那嬌挺的玉峰之上,手指還攆弄著那一點嫣紅的葡萄。

  「唔……嗯……不要……壞……嗯……」三娘被我挑逗的嬌喘不已,輕輕的
推開我道:「要不是茵兒從小看你長大,我們又是昨天才……真懷疑你是個是個
放浪形骸的登徒子,讓人家那麼……」羞得三娘沒說完,就鑽到我懷�不肯出來
了。

  「嘿嘿,有些本領是天生的。」我A片沒少看,所謂沒出過豬肉,還沒見過
豬跑?在這個信息閉塞的年代,我的理論經驗已經完全可以成為一代宗師級的人
物了。

  「這還有什麼?鼓囊囊的。」

  三娘摸到我懷�還揣著一堆東西,便開口問道。

  「嗯,還有很多好東西的。這是一千兩的銀票你先收著。」我將一千兩銀票
塞給了三娘,這是我去當鋪押了些珠寶換的,我不希望三娘在外麵這段時間受了
委屈。如果可能的話,我更希望三娘能去找出長久的處所,以便自己二人想要幽
會之時也有個去處。我把自己的想法和三娘一說,三娘心想也好,總不能一直住
在客棧�,她更趨向於在郭府以外安個「家」,就把銀票收好不提。

  「還有這封信。」我愁眉苦臉的取出信箋來。

  三娘看我臉色凝重,取過信來一看,不禁失聲痛哭起來。

  我趕緊安慰道:「三娘你別哭了,這或許是武三通他中毒時候自知必死,怕
連累你,所以寫了封休書和你撇清關係。聽說你們族�還有人殉的習俗,想來他
這麼做也是為了保護你。」

  我把最後一條年月日給撕掉了,並謊稱是武三通剛寫下的。

  「嗚嗚……過兒,你不用騙我了,這信紙、信封,是當年將軍府專用的信箋
紙張,能曆久不損,這紙張已經泛黃,想來有許多年頭了,可見他當年沒有歸隱
的時候,就已經存了心,要拋下我……嗚嗚……」三娘雖說看開了,但是自己伺
候了他十幾年,他對自己卻是如此的絕情。相對一個十八歲的少年,為了不讓自
己傷心,竟然甘願為他最討厭的人說好話……

  我本來就巴不得武三通下十八層地獄,不過為了不傷三娘的心,才違心的說
了個謊。不過這樣到好,三娘開心了。等十天半月之後,大家都回來了,三娘也
徹底的對自己死心塌地了,再讓郭芙「無意」的透露出,這封信的年份。三娘自
然會恨透了武三通的絕情,又對自己這麼疼愛她,甘願犧牲這麼大而更加感動,
從而對自己更好。這個法子,怎麼想也不失為一個三全其美的好辦法。

  可惜現在天不遂人願啊,三娘居然一下子就看穿了。算了吧,兩全其美也不
錯,武三通,你媽逼的可以去死了。麻痹的,去投豬胎。我一頓好言勸慰,三娘
也終於止住了哭泣。

  「茵兒,我都說了,為那種人不值得。哭壞了身子,過兒會更難過的。我想
啊,肯定是這樣的,你以前肯定經常對上天禱告,能有個人來搭救你,然後天神
就跟我說了:『小楊啊,這�有個好女孩兒,她很漂亮,很溫柔也很純真,從來
不起壞心,即便她的丈夫千般萬般虐待她,她都不叫屈,連天神大人我都看不過
去了,現在我派你去搭救她,去疼愛她。』然後『禸』一聲,把我從天上扔下來
了。」我用老外說中文的口氣逗得三娘破涕為笑。

  「咯咯,茵兒其實……其實真的禱告過,沒想到長生天真的有靈。難道過兒
真的是神使?長生天的語調為什麼怪怪的?」三娘天真的問道。

  「呃,我也朦朦朧朧的,不過我想可能是西王母娘娘,西麵嘛,波斯人,大
食人說話不都是怪腔怪調的。」我繼續調侃道。

  「咯咯咯咯……你壞死了,笑死茵兒了。」三娘風情的摟著我的脖子,雙腿
敞開著,跨坐在我身上,深情的凝視著我說道:「謝謝,過兒,謝謝你為我所做
的一切。你別罵我,我知道你最不喜歡我對你說謝謝,但是這是最後一次。從今
天起,茵兒的身子、心,都是屬於你一個人的,我會用一生來報答你的厚愛,也
許真的是天緣,神派你來搭救平凡的我。你是那麼的出眾,閃耀的讓茵兒不敢正
視,讓茵兒不斷的退縮,也因此傷害了你很多次。但是今後不會了,因為你所做
的一切,讓茵兒相信,你就是那個疼愛茵兒這一生,讓茵兒一生都屬於你一個人
的,不離不棄,直到白首的那個人。」

  我有些慚愧,我是疼愛三娘,但是我知道自己是個色坯,聖人的麵具下還藏
了許多見不得人的勾當,如果三娘知道我真正的想法,她會怎麼想呢?「茵兒,
我有話要說。」我想拉開三娘,讓她坐好再說。

  「嗯……你說就是了。」三娘很享受這個氣氛,撒嬌的不肯從我身上下來。

  「嘿嘿,一會給我挑逗出火來,你可要小心呶!」我淫笑道。

  「啵,說吧。」三娘用行動明確的藐視大灰狼的威脅,幹脆的說道。

  「嗯,茵兒,我想說到是,其實我不可能是一個聖人,我有時候會耍點小聰
明,即便是我最親近的人,比如說你,比如說郭伯伯、師傅、芙妹、柯公公,或
許都看不到我最真實的一麵。」我摟著三娘豐腴的腰身說道。

  「嗯……每個人都會多少的有些偽善,或許是你小時候的經曆,讓你更要強
吧,更要表現的比別人好,來證明你自己。」三娘分析道。

  「嗯、嗯,沒想到茵兒居然把我分析的這麼透徹。」我不禁暗讚三娘的冰雪
聰明,對人性體察如此細致。我前世是農村孩子出身。雖然沒要過飯,但是我從
小要強,從小學、初中、高中,我成績都是優異的。

  考軍校,並且再短短的兩年之內,完成所有學習,並且被挑選到偵察連,開
始了我五年的特種兵生涯。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和楊過,有著許多的相似之處。
所以,聽完了三娘的分析,我自己都有種恍然頓悟,更加見性見我,更加明白了
自己的本我。

  「嗬嗬,茵兒你真是開導我不少。這些問題一直都困擾著我,有時候甚至是
一種折磨,或許這就是心魔吧,不過我現在明白了許多,或許今後我武學上有所
成就,那都是茵兒的功勞呢。」我高興的親了一下三娘。

  三娘笑道:「功勞談不上,如果過兒有什麼心事的話,茵兒都願做你傾訴的
對象。有些話憋在心�,不如說出來,或許茵兒還能幫上點忙。」

  「嗯,我會的。」我摟著三娘又是一通狂吻。

  雖然兩人都感到意猶未盡,但是唇舌糾纏了許久,終是要分開的。「茵兒真
的感覺好幸福,真的……」

  「你隻能排第二。」我笑道。

  「嗯,第一位的是芙兒……」三娘有些失落的說道。

  我笑道:「錯,最幸福的那個當然是我了,傻瓜。」

  三娘被我逗得咯咯直笑,她狡黠的一笑忽然問道:「如果我現在求你跟我私
奔,你會答應嗎?誠實回答。」

  「大概不會,我會想辦法協調,在合適的時間去溝通,然後說明,如果最後
還是失敗了,我隻能尊重你們的選擇。不過到那時候,我會選擇你,因為我必須
要對你負責。」我認真的答道。

  「唔唔……有你這句話,就是讓茵兒就這麼去了,茵兒也心甘情願的。你放
心,茵兒不會為難你的,畢竟……」三娘得到了我心中最誠懇的答案,有些嗚喑
的說道。

  「噓,不許再說了,再說為夫就生氣了。你忘了,過兒是天神使者,是為了
你而生的,你不在了,過兒怎麼辦?」我扮個鬼臉笑道。

  「嗯,我們開開心心的……」三娘擦幹眼淚,又道:「過兒,你餓了嗎?」

  「嗯,小過兒,他早就餓壞了。」我指指自己胯下說道。

  「討厭,跟你說正經的呢,奴家可是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吃過東西,感覺有
些餓了。」

  挽著我的手,三娘不好意思的說道。她想了一夜的心事,如今煩惱盡去,忽
然感到餓得有些發虛了。

  「啊,是過兒疏忽了,昨天你還喝了那麼多酒,現在胃�還難受嗎?來,我
抱你上床歇會兒,我這就去讓他們熬點粥來。」我說著將三娘抱起。

  三娘也不多話,摟著我的脖子,微笑著看著我體貼的照顧自己。

  不多時,米粥、小菜送到,我也是又饑又困,陪著三娘把盤子、碗打掃的幹
幹淨淨。

  吃幹抹淨,三娘衝著我說道:「我們去找找有沒有合適的居所吧?這�太吵
了,又人來人往的不方便。」想起昨天的激情,三娘現在想起還有些臉紅,生怕
被路過的人聽去看去。

  我自然也明白三娘的意思,想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安家?哈哈,老子居然也能
金屋藏嬌了。

  「嗯,那馬上行動起來吧,今晚上三娘要做頓好的犒勞下我,剛才我可是留
著肚子的呢。」

  「嗯。」三娘主動的親吻了我一下,應聲道。


          第三十五章  家,三娘你喜歡嗎

  我領著三娘在城內轉了一圈,還真在城東初平街找到處僻靜的獨院的空置民
居。這是一座兩進三開的小院,有正門、有偏門,東西廂房和正堂三開,還有一
間柴房。離郭府也夠遠,總體上還是令人滿意的。

  襄陽城多年來兵荒馬亂,雖然遠未到十室九空的境地,但是一旦一戶人失去
了男人,失去了經濟上的來源,老人和婦孺也都會主動往內地遷徙,所以經常會
有空宅騰出來,或托人代賣、或充公到官府。

  我請來地保,簽押、造冊,三娘取出三百五十兩銀子交給地保,兩方買賣就
算成立了。

  送走地保,我和三娘審視了下屋�的環境。「沒想到居然這麼順利,不到兩
個時辰就全辦妥了。不過還需要打掃下了,也還需要添置一些家具。」我轉了一
圈,雖然前任主人也留下了些物什,但是多已破落糟朽。我也不願意讓三娘睡在
不知道什麼人用過的床鋪被褥上,因而說道。

  「嗯,你做主就好。」這是兩個人的小天地了,把這�裝點的漂亮些,三娘
自然依從。

  兩人齊動手,我根據三娘列出來的清單,負責出外采買;三娘主內在家打掃
衛生。

  有錢能使鬼推磨,不多時,我就押著大車小車回來了。我最不喜歡逛街,但
是手頭有錢,也就不在意,到了家具鋪,大手一揮,就甩出去千兩交鈔,挑了一
套檀木家具的家具。此時檀木雖然不像後世珍貴,但是也是最最頂級的材質。因
而,一套家具的價值,幾乎快趕上我買三套房子了。

  一張金帳大床、一張圓桌、四張凳子、兩組衣櫃,還有一組梳妝台。我又單
選了一張普通的書桌和一排書架。店主做了這麼筆大買賣,二話不說的將後兩者
雙手奉送,還派店�所有夥計跟押鏢似的浩浩蕩蕩的來給我送貨。

  等我推開大門,看到三娘依然把院內歸置的有模有樣了,破損的家具也都歸
置到了院角。

  眾人合力,七手八腳的將新買的東西都安置好。

  三娘把我拉到一邊說道:「怎麼買這麼貴的東西?哪來的這麼多錢呢?」

  「總要讓這個家像點樣嘛,我又不會挑東西,看他們搭配得挺好的,又管送
貨,過兒隻是不想委屈了你。至於錢方麵嘛……」我指指三娘心口的那個吊墜,
「我當年又不是全部交公,放心吧,不是偷的也不是搶的。」三娘這才放了心。

  我有句心�話沒說,根據曆史走勢,自己少說要在襄陽城耗上個十年八載,
再往多�說可能就是一輩子了。雖然我想過,靠自己的力量去改變這個既定的命
運,但是我一個人的力量還是太渺小,這個理想也太空泛,所以,我這也是做了
最壞的打算。采購還沒算完,因為家�還缺炊具、器皿、鍋碗瓢盆。等我匆匆回
來,三娘早都收拾好了一切,就等我買米回來下鍋了。

  「嗯,好久沒有吃到茵兒做的菜了,真好吃。不過,我覺得還需要個下人來
服侍你。」

  親密的二人,一邊吃著飯,一邊聊著。

  「不要了,這麼多年操持慣了,還真是不習慣被人伺候著。」三娘自認不是
少奶奶命,也不想在二人的天地�,多出一個人。

  「那就算了。」我明白三娘的意思,作為後世人,我也不習慣趾高氣昂的使
喚下人。因而在郭府,或是在桃花島上,我都能和家�的下人、啞仆打成一片。

  兩個人又閑話了許久,難得旁邊無人,二人可以暢所欲言沒有幹擾,盡管話
題多為瑣碎之事,我卻覺得和三娘有說不完的綿綿情話,這麼多年來,我終於對
家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酒足飯飽,我牽著三娘的手,坐在屋頂上看星星。「哎,今天累壞我了。」
我往後一仰,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將頭枕在三娘腿上說道。

  「你一宿沒睡?」三娘溫柔體貼的替我按摩幾下。她雖然不會一陽指,但是
認穴道和按摩的功夫卻是一絕,三兩下就把我按得舒服的昏昏欲睡。

  「嗯,想你想的。」我調笑道。

  「嗯,我也想你呢……不然,今晚別走了。」三娘嬌羞的出言挽留道。

  「哎,我也想,不過這樣的……」我無法,隻能將郭芙和黃蓉留人盯我梢的
事跟她說了。

  當然,莫三托我寫黃書的事,這種破壞形象的事我可沒說。

  三娘有些不高興的噘著嘴,說道:「那豈不是還和以前一樣?都是你,去招
惹那些女人……」

  「天地良心,我做事從來都是光明正大的,哪有招惹別的女人。好了,我盡
快處理下,我先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不就好了嘛。你看呢?茵兒。」
我心�早有了對策,跟三娘商量一番道。

  「就你壞點子多,別太過分了,也別傷著人。」三娘笑著囑咐了句道。

  「嗯,我有數的。」

  我又和三娘在屋頂上纏綿良久,天漸漸黑了,也有些涼了,我囑咐三娘晚上
好好休息,明天我將事情都處理完了就來好好陪她。

  三娘依依不舍,我回顧流連,所謂戀奸情熱,呃……情到濃時,又怎麼舍得
彼此分開一分一秒。但是,沒辦法,為了長久之計,我還是決定先起掉這幾顆釘
子。

  我回到郭府,先看了眼武氏兄弟。果然,平時人緣很次的哥倆還在那昏睡,
也沒人管他們。我也沒叫醒他倆,給他們解了穴,卻又換了點迷藥,保證他們再
睡一晚。然後我又設了個小陷阱,讓給黃蓉盯梢的那個丫鬟失足跌進荷花池,扭
傷了腳,有受了驚嚇受了風寒,估計要養個十天半月才能康複。

  我又把郭芙的貼身丫鬟小綠叫來,這丫頭就是郭芙的探子,也是黃蓉親自給
女兒挑選的心思玲瓏的丫鬟。我看看她說道:「小綠,你跟著你小姐多久了?」

  小綠戰戰兢兢的答道:「三個月了,少爺。」

  我繼續問道:「嗯,你今年也有十六歲了吧?」

  小綠答道:「是,小綠十六了。」

  「來郭府之前,有心儀的人嗎?」我端著茶碗,繼續不慌不忙的問道。

  「沒、沒的。」小綠顫聲答道。

  小綠心想:這個楊少爺不會是相趁著,老爺、小姐都不在對我圖謀不會吧?

  「嗯,你也知道的,你家小姐再過幾年,就會嫁給我。而你……」我一指小
綠。

  「少爺饒了小綠吧,小綠……」她以為我要非禮她,趕緊跪下磕頭道。

  我囧……我就這麼饑不擇食嗎?「起來說話,我要說的是,我也算你半個主
人。你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該聽的,自己掂量。如果讓我聽見你在小姐那邊
搬弄是非,哼哼……」

  有時候不說出後果,比直接恫嚇更可怕,具體怎麼樣處置你,是煎、是炸、
是涮,還是悶,就任憑你自己想想去了。

  我就是看這丫頭,才到郭芙身邊三個月,而我們的大小姐除了對我楊過好以
外,對待下人很一般,沒用馬鞭抽人已經算是客氣了。所以我借此機會,先把這
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唬住,那以後自己還不是可以為所欲為了。

  果然,我的一番恫嚇下,把小丫頭唬的如篩糠般,撲通跪下求饒。「少爺饒
命,奴婢並沒有想過要搬弄是非,隻是小姐臨走前吩咐奴婢要看緊少爺的行蹤,
怕你、怕你……」小綠偷看我一眼,喏喏的不敢說。

  「怕我去逛窯子喝花酒是嗎?」我替她把話說完。

  小綠膽怯的點點頭。

  「我楊過行得正,走得直,自然不會去那些地方了。那我今後每次出門是不
是還要跟你彙報下我去哪啊,小綠姐?」我笑著說道。

  「不,奴婢不敢。」小綠跪著求饒道。

  「嗯,起來吧。記住了你的本分,小姐將來是我妻子。她開心,我快樂;我
快樂,她開心。但是如果外人找不自在,你幫我想想,我們夫妻倆應該怎麼對付
這個外人呢?」

  「少爺,奴婢真的不敢了……您就饒了奴婢吧。」小綠撲通又跪了下來,眼
淚也不住的在眼眶�打轉。

  我看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快被自己嚇成神經病了,也不再折磨她,把她拉起來
問道:「你為什麼到郭府做事呢?」

  「我娘病了,沒錢治病,奴婢就……」小綠抽泣的說道。

  「你娘病好點了嗎?」我問道。

  「嗯。不過,醫生說,我娘得的是癆病,不能累著。奴婢還有個弟弟,想過
兩年介紹到府上來做事,不然……奴婢的月錢雖然能養活一家人,但是卻不夠錢
給我娘買藥……」

  「那你爹呢?」我問道。

  「我爹去世五年了,是戰死在城外的。」小綠已經收住了淚水,雙眼紅紅的
答道。

  「拿去。」我抽出一張二十兩的銀票遞給小綠。「看什麼,不是賄賂你,也
不是對你有什麼壞心眼。我隻是敬重你是義士之後,希望能幫上點忙。」對於小
綠的身世,我也私下調查過,知道她家情況確實如此,也因為這樣,我才沒想整
這個丫頭,卻想辦法幫她一把。

  「這。謝謝少爺,小綠今生結草銜環也難報答少爺的恩德……」小綠知道這
錢就是她娘親的命,大夫說過,她娘的病,隻能養著,卻也不知道能拖多久。她
一月也隻有八百文的月錢,這還是夫人看她家可憐,多給她不少。二十兩也就是
兩萬文錢,比她一年掙得都多。因而,她也不推辭,隻是心�十分感激眼前的大
少爺,趕緊跪下給我磕頭。

  娘的,抽一巴掌給一個甜棗,老子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為富不仁了。我攙起
小綠,柔聲說道:「好了,你也知道在郭府不興這套,以後家�有困難,就跟楊
大哥說,以後不許叫我少爺,至少在我和芙妹結婚前不許,明白嗎?」

  「嗯,奴婢明白。」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42:49

             第三十六章  稿酬

  我打發走了小丫頭,又開夜車編書。原本的百回金瓶梅,讓我刪節了不少情
節,重新修訂為八十回。反正是應付公事,這樣交稿也算是一部劃時代意義的著
作了。就這樣,中國曆史上第一部描寫市井生活的白話小說,被我用幾個晚上突
擊出來了。

  我看天已經泛起魚肚白,我心�罵道:我真日,以後再也不應承人碼字了,
也沒個電腦,我光默書,兩晚上就寫了好幾萬字,真累死我了。莫三那混球想來
還在摟著老鴇子做美夢呢,老子卻在這坐冷板凳,一會兒一定要摟著我的茵兒好
好睡上一覺。

  以前我是沒嚐過女人是啥滋味,一旦有了生理需求,就找五姑娘來解決,現
在我知道了女人的肉香,特別還是我鍾情的美貌三娘在等著我去慰藉相思之苦,
我更是覺得坐不住了。

  我吃過小綠送來的早飯,看到這丫頭跟自己有說有笑,也不像昨晚那麼怕自
己了,知道她已經沒有威脅了。

  跟小綠聊了兩句,我又去拍醒了大武和小武。哥倆睡得朦朦朧朧,趕緊下地
準備起來練功,卻都覺得饑腸轆轆,餓得手軟腳軟,感覺像一天沒吃東西一樣。
我心�暗爽,早吩咐下人多準備早點。等大小武吃完飯,又恢複的歡蹦亂跳的樣
子,讓我不禁感歎他兄弟倆真是小強一樣的生命力。

  「哥,我們是不是應該跟大師兄去看看娘?」武修文還算是孝順,出聲問了
句。

  「嗯,早上空氣好,我先代郭伯伯傳授你們一套呼吸法,等他老人家回來也
好正式傳授你們降龍十八掌。」

  「那真是太謝謝大師兄了。」現在郭府我最大,武修文自然知道好漢不吃眼
前虧的道理,出聲巴結道。武敦儒則沈著臉,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弟弟的說法。

  你媽了個……算了,還會牽扯到三娘頭上,武敦儒你個白癡還敢給老子甩臉
子,真惹火我,去給你找本葵花寶典讓你學學。我看武敦儒那張臭臉心中有氣,
卻暫時忍住了火氣,給他倆講解怎麼行功,怎麼搬運,讓他們先體會,晚點有不
懂的再問我。

  「你們說郭伯伯的資質如何?」我突然發問道。

  「這……師父的資質並不算上乘。」畢竟郭靖的資質平庸,天下聞名,所以
大小武大著膽子回答道。

  「是,但是為什麼他能成為江湖上武功最強的大俠呢?就是因為他老人家勤
奮,所謂勤能補拙,大師兄跟你們製定一套訓練方案,你們可敢來嚐試一下?」
我問道。

  「師弟願意一試。」大小武一起回答道。

  於是,我又吩咐他們打十遍伏虎拳,舉石鎖五百次,再紮馬步一個時辰。說
完,我扛著手稿直奔醉生樓。

  「賢弟啊,兩天不見,哥哥可想死你了。」莫三熱情的迎了上來:「今天怎
麼有空暇,這麼主動來找哥哥玩耍?」

  「拿去,你要的東西。」我也不廢話的將手稿扔給莫三。

  莫三接過手稿,仔細的翻閱了前幾章。越看,臉上的表情越激動:「賢弟,
大才啊,再配上他們書局搜羅來的孤本春宮作為中插,再有賢弟題上幾注批語,
完美!不過,哥哥最喜歡的莫過於你的那句不以文名驚天下,就以放蕩亂乾坤,
真是將我輩的豪情壯誌力透紙背,豁然而出啊。哈哈,哥哥敬你一杯。」

  我也自鳴得意不已,口中謙虛道:「承讓承讓、豈敢豈敢。」

  莫三又問道:「這蘭陵笑笑生是何許人也?」

  「這是小弟的筆名,你總不能讓我把自己的真名署上吧,到時候不用我座師
來找我,我師傅直接就把我亂棍打死了。」我說得座師卻是中國曆史上大大有名
的人物——文天祥。文天祥此時也隻有二十多歲,還未在政界嶄露頭角,我剛從
家�為父親守孝完,時任鎮江知府。

  我從小就欽佩這位正氣凜然的民族英雄,因而自願擇師拜到他門下。而文天
祥也對郭靖的俠義頗為敬仰,因而聽說我是郭靖的徒弟,就毫不猶豫的認了這個
學生。

  「嗯?黃幫主還精通棒法?那你不會也舉棒相迎啊?」莫三淫蕩的笑道。

  「去你的,說正經的。」這個賤人,說的我心�麵又開始癢癢了。莫三也沒
再繼續調侃,從身旁取過一個錦盒來,擺在我麵前。

  「這是什麼好東西?不會又是你到處搜羅的春宮圖吧?還包的這麼嚴實。」
我一麵說一麵打開錦盒:「香精?不會是從法蘭西捎來的吧?」錦盒�麵擺的居
然是三個精致的琉璃瓶,透明的瓶內盛放著流動的液體。我從來沒想到居然在一
千年前,居然能看到香水,為此我才覺得頗為驚訝。

  「賢弟居然認識此物?果然是博聞強記啊。這是比波斯更遠來的威尼斯商人
走海路運到臨安的玫瑰露,聽他們說,此物的產地確實是叫什麼西……」莫三搖
頭晃腦的顯擺道:「這可是三哥我用了三千斤上好的天麻、花椒等香料換來的。
一共就換了十瓶,隻怕皇家內院都沒有這等貢物,兄弟這次可滿意?」

  「哥哥有心了,小弟當然滿意。兄弟間要是談錢就俗氣了。小弟愧領了。」
我毫不客氣的將東西揣到自己懷�。

  「賢弟且慢,這一瓶是送給郭小姐的,另一瓶是給郭夫人的,不過這另一瓶
嘛……賢弟不想留下來給我那柳妹妹嗎?」莫三阻止道。

  「我與柳大家泛泛之交,還是算了吧。」

  「你可知,我那婆娘是生你氣了。這兩天如是都以淚洗麵,你還是去哄哄她
吧。」

  我這才恍然,總感覺缺了點什麼,原來跟莫三如同連體的馬香蘭是生自己氣
了,才回避不見。

  「這香水……呃,玫瑰露我自然還有用途,卻不是準備給柳大家留著的。怎
麼?三哥還想從我這扣回去一瓶?」我笑著調侃道。

  「哦,我想起來了,一直聽人盛傳,郭府下人都知道,楊解元準備禮物從來
都是三份,媳婦一份,外母一份,還有三娘一份。隻是三哥從來沒見過你這位三
娘是何方神聖那。」莫三露出一副莫測高深的笑容。

  我心�暗罵,是哪個不知死的在外麵亂嚼舌根?回去讓丫閉嘴,必須要「滅
口」。

  「三娘身份特殊,也是我至親之人,隻是三哥別聽信外人風傳便是。」

  莫三心知肚明:你小子不打自招,我又沒說你們有什麼曖昧,你自己到先承
認了。不過他和我臭味相投,堪為妓女遇上姿粉客,西門慶遇上潘金蓮。現在又
發現他跟自己一樣,也是熟女愛好者,更是不好當麵看他笑話,言笑間將此事帶
過:「哎,三哥再出次血,多分你一瓶,賢弟看如何?」

  我摸摸鼻子問道:「三哥這麼著緊柳大家,莫非你們有一腿?」

  「滾……」莫三笑罵道。

  我早早的出了醉生樓,我還是同意了莫三的好意。不管是莫三就為了借自己
名義,送柳如是東西也好;還是真為了撮合我和柳如是也罷,我都不是太在意。
我可以去調戲小媳婦,勾引小寡婦,甚至去嫖妓,隻要是你情我願,我都沒有心
理負擔。

  但是,這楚楚可憐的柳如是,我可是敬而遠之的。第一,她要的很多,或許
還要一個名分。第二,她很聰明,但是卻不安分。所以我不會去跟她交往過深,
以免自己難以自拔。

  我哼著小曲兒,順道去菜市場買了尾魚、一些菜,又沽了些酒,向著小家走
去……

  「茵兒,娘子?在嗎?」

  我推門進了院,看到三娘正在擦拭昨天新買的家具,似乎對這個小窩的點點
滴滴都很滿意,又都格外珍惜。我看三娘隻穿了簡單的居家服飾,頭上包了條頭
巾,防止沾染灰塵。看她額頭微見汗水,想來已經忙活了好一陣了,真是儉樸持
家的典範。

  「過兒,你回來了?我馬上就好,你等我下。」三娘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回
來,準備回屋換件衣裳,被我一把拉住了。

  我已經將手�的東西放到廚房,我取出汗巾來,替三娘擦拭下頭上的汗水,
一邊埋怨道:「天氣挺熱的,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讓我來做就是了。」

  「都讓你做了,那我做什麼?好了,你坐會兒,我去給你做飯。」三娘展顏
笑道。

  「先不忙,我想先吃你……」我從背後摟住美婦人,雙手漸漸向上滑去。

  「嘻嘻,先別胡鬧,一身灰塵的,等我下,很快就好。」三娘笑著掙脫開,
一閃身,回了房。

  「茵兒,為什麼你出了汗,身上也是香香的?」我和三娘吃過午飯,依偎著
靠在新買的躺椅上,我貪婪的嗅著三娘身上的香氣,一邊問道。

  「是嗎?」三娘聽自己的男人如此誇讚自己,又這麼依戀自己,不禁喜上眉
梢。

  「本來還想送你份好東西呢,不過現在看來,不需要了。」我學著吊起三娘
的胃口來。

  「又有什麼新花樣?」三娘扭過身來問道。

  「來……」我拍拍三娘豐滿的臀部,示意她往邊上坐坐:「送給你的。」我
取出錦盒,擺在三娘麵前。

  「這是什麼啊?」三娘打開來一看,�麵端正的擺放著三支晶瑩的七彩琉璃
瓶:「真的很好看。哪一支是我的?」她自然知道我的規矩,笑著出聲問道。

  「就你在家,你先挑唄。」

  「不好吧,等芙兒和蓉姐姐回來再說吧,你把剩下的那支給我就好了。」三
娘為難的說道,她不想去爭寵,她知道該是自己的永遠跑不了。

  「這排名不分先後,早晚都是你的,就先那一支吧。這好東西具體有什麼講
究,我也說不好,還是你自己選吧。」

  三娘這才釋懷,三支琉璃瓶大小相等、造型也相似,她就隨手揀選了一支,
隻覺這流淌的無色液體,在炫彩的琉璃瓶中蕩漾,對著日光照射折射出七彩斑斕
的光影,越看就越覺得愛不釋手:「就它了吧。」三娘說著就要把它收藏起來。

  「太兒戲了吧,這是香水,你打開聞聞。」我苦笑,沒想到三娘隻以為這是
支好看的瓶子。

  三娘依言打開瓶塞,濃鬱的香氣撲鼻而來:「好香,就像寒梅露和玫瑰露,
卻又要香的很多。這麼好的東西,哪來的?」三娘欣喜異常,這樣的稀罕玩物她
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笑著問三娘要出條絲帕,堵住瓶口讓香水能沾濕絲帕。然後示意三娘蓋上
瓶蓋。前世,我經常出任務,也不乏出入高級場所,自然知道香水應該怎麼用。
就像我現在這樣,用沾濕的手絹將香水塗抹在身上幾處靜脈上,靠血液流動的熱
量慢慢使香氣蒸騰出來。

  我一麵做,一麵解說道理,然後將絲絹還給了三娘:「這是……算是我寫作
的稿酬吧。莫三哥給的好東西,三瓶就折現三千兩白銀……」

  「天呐,這一小瓶就是一千兩?」三娘手一抖,差點把瓶子掉到地上。

  「哈哈……沒事,過兒賺錢的辦法千萬,今後我不要茵兒跟著我過苦日子,
也不會再讓你為生活擔心了。」我摟著三娘柔聲的安慰道。

  「嗯,奴家相信你,但是,終究還是要節省一點,畢竟由儉入奢易,由奢入
儉難啊,你也應該開始攢些錢,為迎娶芙兒做準備了。」三娘喏喏的說道。

  「嗯,我醒得了,我也不是亂花錢,我們在桃花島三年,你可曾見我亂花過
一個子?不過最近都是機緣巧合下,得到的些個,你喜歡就好。」我摸摸鼻子笑
道。

  「嗯……對了,你說這是什麼稿酬?」三娘想起我剛才說的話。

  「嗯,我寫了篇白話傳奇小說,交給三哥刊印,你也知道他是做書局的,自
然得之若珍寶,就送了我此物。要說這香水啊,也是神奇之物,據說它的味道會
變的。」我不願多談書的問題,找了個話題岔開說道。

  「會變?」三娘好奇的看了看手中的瓶子。

  「嗯,其實此物名稱應該叫做『香精』,取香氣之精華之意。你莫小看這小
小的三瓶香精,如果我所料不錯,這可是由百斤鮮花蒸餾提純而得,最是珍貴無
比……」

  三娘聽得乍舌,百斤鮮花才能提煉出這麼三小瓶,怨不得這麼芳香宜人。

  我接著說道:「茵兒你聞聞,現在是什麼味道?」

  「嗯,是月季?又像是桃花的香氣。」

  「嗯,這頭兩個時辰呢,是鮮花的氣息。之後的兩個時辰呢,就會變成果味
的香氣。過了四個時辰,它就會演變成似蘭非蘭,似麝非麝的幽香,沁人心脾,
芳香醉人。就這麼一滴,最長的都可以持續數日,香氣凝而不散,久久流連。」
我前世執行潛伏任務,偽裝過半個月的調香師,因而雖然沒有親自實踐過,但我
對香精的理論知識也頗有研究。

  「壞蛋,還說不熟悉此物,說的滔滔不絕,長篇大論,是不是這兩天跟著去
脂粉堆�學的啊?」三娘吃味的狠狠的掐了我一下。

  「呀,哪有啊,我這也是當年在島上,從黃島主的一本劄記上看到的。你也
知道的,我師傅的爹淨喜歡收集些古�古怪的東西。再就是今天聽莫三介紹的,
怎麼說也是三千兩白銀的東西,不問明白好處,我能傻傻忽忽的就拿回來?」我
當然沒法說實話,隻有用出我的絕學忽悠大法。

  「算你說的有道理。那你剛才還騙我說你不懂。」

  「不這麼說你怎麼舍得先選呢。」其實我是存心讓三娘先挑,以示自己對她
的重視。

  三娘想想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心�又是感動,又是甜蜜。

  「三哥好像和我說,味道是不同的。剛才的那瓶應該是蜜桃的味道。要不,
我們再試試其他的?」我試探的問道。

  「嗯。」三娘天天一笑,臉上綻放出無比絢爛的笑容。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我每天陪著三娘花前月下,煮酒談心。每日�膩在
一起,早上起來幫三娘調脂弄粉、看她對鏡梳妝的畫眉的樂趣;晚上,床笫間的
揮汗如雨、抵死纏綿間,呼吸著那令人迷幻心醉的香氣的銷魂。反正我現在夜不
歸宿也沒人管我,我隻是每天早上回去調理大小武一番,晚上再回去給他們撒點
迷藥,保準讓他們一覺睡到天亮。

  開始的三五日,三娘還期盼著大小武能來看看她,但是大小武為了能讓郭靖
傳給他們降龍十八掌,天天練功不輟的執行我的魔鬼訓練法,卻早就把親娘給拋
在腦後了。我開始還替他們遮掩下,但是三娘最了解自己的兒子,心知他們就這
種天性,也就漸漸不再傷心了,最後一點心事放下,全心全意的照顧、伺候我。


         第三十七章 過兒,我想為你生個孩子

  這一晚激情過後,我開口道:「府�丫鬟傳信,說他們沒找到人,可能這兩
天就要回轉,據說現在已經到了新野。」

  「嗯……」三娘摟著我含糊的答道。

  「哎,時間過得真快,一晃都十幾天過去了。」

  「嗯……」

  「我們再來次吧?」

  「嗯……嗯?還要啊,相公。」三娘這才反應過來。

  「嘿嘿,當然不夠了,今晚茵兒是別想睡了。」我說著就撲了上去。

  十幾天來,我言之鑿鑿的說《洞玄子三十六手》有性命雙修,養氣駐顏的功
效,非拉著三娘和我一起練習。三娘敞開了心扉,也就隨著我胡鬧,每每雙修功
變成了鬼打架,兩個人每天都有一半時間是賴在床上親親我我中度過的。

  「夫君,奴家想跟你商量個事?」三娘一邊隨著我下身的挺動,也挺腰配合
著,一邊說道。

  「嗯,寶貝兒,但講無妨。」我一邊耕耘著,一邊聽著。

  「讓我為你生個孩子吧。」三娘含羞的道。

  我停下了動作,卻沒有說話,隻是撐著身子,伏在三娘身上,深情的凝望著
她。

  「你不是說,想讓奴家為你生一個孩子嗎?我想趁現在還能生,完成這個心
願,也省得以後留下遺憾。」三娘粉嫩的雙臂環住我的脖子說道。

  「話是如此,但如此一來,茵兒你就需要淡出人們的視線,甚至是要許久,
我不同意。」我搖頭道:「而且,等你有了身孕,需要人時時照顧,而我卻不能
朝夕陪在你身邊,你會很難過的。」

  「我不擔心寂寞,這是我選擇的路,我們可以請人來,你不是說了嗎?雇幾
個下人。」三娘繼續說道。

  「我再考慮下,這件事真的需要慎重。」我一邊輕緩的抽插著,一邊安慰她
道。但是我發現身下的女人沒了回應,隻是沈默的不知道在想什麼,顯然是生氣
了。我才停止了動作,問道:「不高興了?」

  三娘沒有回答,其實她心�十分擔心,特別是從朝夕相處又回到像以前偷偷
摸摸的,她心�麵還是有些不痛快。她害怕,害怕我和郭芙在一起,日子久了,
自己年長色衰,即使我表麵上不說,但心�會更加疏遠自己。她需要一個孩子,
不管是為了拴住男人的心,還是對自己也有個慰藉。何況,她已經是青春將逝的
年紀,她也真的怕以後沒有了機會。

  我對於她的擔心,也猜到了些,我希望三娘能夠安心,畢竟她經曆了太多,
被傷害的太深,一直都沒有安全感。我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答應你!」

  「真的?」三娘忽聞喜訊,立刻心上眉梢的問道。

  我微微一笑,退出分身,將羊腸套子褪去,再次的刺入了三娘的身體:「茵
兒,你上次月事是什麼時候來的?」

  「你問這個幹什麼?」三娘含羞的嗔道:「是我們初次好之後那兩天。」

  「哦,怪不得那幾天不讓我碰你。」我恍然道:「我是再算你哪天會比較容
易受孕。」

  我裝模作樣的掐算起來。前七後五,還正是好時候,今晚多努力下,應該能
開花結果。我這幾天都帶著套子辦事,也是覺得不夠過癮,今天終於可以盡興一
把,於是便賣力的聳動起來。

  「這個也可以算嗎?嗯……嗯……」三娘也被頂的來了感覺,忍不住又呻吟
起來。周圍相對獨立,在我的引導下,三娘不再壓抑心中的歡愉,盡情的釋放心
�的喜悅,連叫床聲,都被調教的銷魂無比。

  「當然,過兒今夜要與我的寶貝兒花開九度,興雲布雨。必然是種瓜得瓜種
豆得豆。茵兒,你就安心的準備做我孩子娘吧。」我笑著,一邊說些葷段調侃。

  「什麼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難聽死了……茵兒……不要生個瓜,奴家、奴家
要給相公生個大胖兒子……嗯……好不好?」三娘雙臂緊摟著我的脖子,雙腿纏
繞著我的腰,像八爪魚般,緊緊的貼在我身上,嬌喘淋漓、斷斷續續的說道。

  「好,不過不是一個,是一堆漂亮的兒女,等他們長大了,圍繞在我們身旁
一起喊我們爹娘,好嗎?」我繼續奮力的耕耘著,一麵笑道。

  「好、好……」三娘的眼濕潤了,她又何嚐不夢想著夫君陪伴身旁,兒女繞
膝,一家團圓的生活。

  我在短短的時間內,從一個心理上的老處男,蛻變成床上無敵的偉丈夫,一
杆盤龍槍能持續沙場拼搏半個時辰而不射。開始幾天差點把三娘活活累死,逼得
三娘跟著我研習洞玄子、素女經、春風錄等書,現在她掌握了越來越多的技巧,
已經可以和我對戰幾個回合了。

  三娘也發現自己的腰身變得更加纖細,皮膚也變得更加緊實,體力也好了很
多,不知是雙修功真的有效,還是單純的受了我的灌溉滋養的作用。

  這一晚,我和三娘變換了二十多個體位,三娘也來了九次高潮,而我也交了
五次貨。

  整間屋內除了「啪、啪」聲以外,更響起肉棒磨擦蜜穴�的帶出蜜汁所發出
的既淫蕩又粘稠的「卜滋、卜滋」聲。

  我更興奮的用力抽插著,而三娘近乎蜷曲的緊緊摟住男人,陰道內一股股的
陰精噴湧,直抽搐了片刻,才如同暈厥般的癱倒在床上,任憑我在她身上馳騁。

  「茵兒!我又要射了!」我又賣力的抽插了一百多下,大吼一聲,一邊親吻
著三娘�起的一隻腳踝,同時開始猛烈的噴射。

  三娘身上多處敏感帶同時受襲下,子宮口豁然張開,咬住我的巨大龜頭盛接
著精液的四射,激蕩的愛欲精華拍打在她的子宮壁上,燙的她激動的大叫一聲昏
死了過去。她覺得自己連呼吸的力量都沒了,有如臨終前的恍惚。

  第五次射精後的我,也像被抽空了力氣似的癱軟在三娘身邊,我擔心壓到愛
人,倒下時候身子偏向一側,已經提不起絲毫力氣,甚至移動一根手指頭也做不
到,印象中,兩世為人我從來沒感覺這麼累過,看來縱欲過度,確實對身體有害
啊,我在心�想到。三娘也無力挪動,喘息著躺在床上,落下的玉腿搭在我的後
背上。

  性愛高潮中的兩人,全身布滿了各種體液的混合物,胸部因呼吸而上下起伏
著,三娘感覺到一種無法形容的美感在不斷的擴散到全身,那是生命的力量在湧
動……

  高潮後的三娘無力去愛撫情郎,隻是任由愛郎在自己身上上下撫摸。兩人緊
挨著,注視著對方,隻有彼此的呼吸聲和還糾纏在一起的雙臂和雙腿。最後,身
上汁汗淋漓、倦憊不堪的一對情侶,在呢喃中交頸而眠,昏昏睡去。

  第二天清晨,我送三娘出了南門,她去給一燈大師送信,親自稟報事情的前
因後果。一方麵,免得郭、黃二人心�內疚,不好麵對一燈大師和漁、樵、讀三
人。另一方麵,也可以避免三娘和黃蓉碰麵,被她瞧出什麼破綻。

  「我們昨晚真的太瘋了,今後再也不要這樣了,好嗎?應承我。」三娘臨走
前,叮囑我注意身體,不要再像昨晚那麼荒唐。

  「嗯,過兒醒得了,這樣確實怕身體很快就會被掏空的,過兒有數了。」我
點頭答應。

  「奴家會日日想念你的,等我回來。」

  「嗯,我也會日日掛念著你的,早去早回……」我目送三娘的馬車走遠,才
緩緩的回程,回郭府去了。剛進郭府大門,就看到了小紅馬,知道郭家三口已然
回轉。

  「師傅,郭伯伯你們回來了?芙妹呢?」我笑嘻嘻的問道。

  「過兒啊,你回來了,剛才去哪兒了?」郭靖問道。

  「是這樣的,三娘說,她還是應該親自去向一燈大師解釋一下事情的前因後
果,我就把仵作的驗屍報告,和趙府台大人出具的官憑給她送去,送她過了十�
亭,這才回來。」我答道。

  「嗯,很好。敦儒,修文,你二人為何不去送你們娘呢?」郭靖問道。

  「這,師父隻讓我們練好武功,大師兄給我們安排了許多功課,告訴我們勤
能補拙,所以我們沒敢離開,一直在家練功的。」武敦儒嚅嚅的說道。

  「為人子女,孝字當先,你們娘親出遠門,你們卻連送都不送,對待父母尚
且如此,那以後會怎麼對待我們這做師父、師娘的呢?」郭靖聽了很不滿,一拍
桌子站起來喝問道。

  「弟子知錯。」、「弟子知錯。」兩兄弟一起跪下認錯。

  「靖哥,看在他倆知道錯了的份上,這次就算了吧。」黃蓉一旁勸道,她心
�雪亮,既然出遠門都不送別,隻怕這十幾天來大小武一次都沒去看過三娘吧,
心�不禁微歎。

  「為人子女不孝,應當重處,要是靖兒當年這樣,我早就一杖打死他了。」
柯鎮惡也將自己的镔鋼杖,往地麵上一頓,厲聲喝道。他為人最守孝悌,又加上
估計是沒抓到歐陽鋒,心�很不舒服,正好拿大小武出氣。

  「大哥,你回來了。」這時候,郭芙從後堂奔了出來,後麵跟著丫鬟小綠。

  我心�暗靠一頓,一回來就抓舌頭查我,小娘皮,一會看我不打你屁股。

  「嗯,剛才去送三娘去了,一會再說,你爹正發火呢。」我小聲的對郭芙說
道。

  黃蓉看到我倆在嘀咕,就笑著對郭靖說道:「靖哥哥,過兒都說讓他們好好
練武了,想必大有進步。你倆都練了什麼了?」

  一個說:「運氣打坐。」

  另一個說道:「還有每天十遍伏虎拳,舉千次石鎖,還有對練撲擊。」

  黃蓉說:「那正好來考校下你們師兄弟的進度。過兒,聽說你這兩天一直往
外跑,不知道功夫落下沒。你一隻手對大小武兄弟兩個,不許用武器,不許用降
龍十八掌。如果你輸了,就罰你在家禁足一個月,不許出門閑逛。如果大小武輸
了,就禁足三個月,在家練武。靖哥你說這樣如何?」

  「大師父意見呢?」郭靖扭頭問道。

  「我沒什麼說的,過兒你好好教訓下這兩個畜生,不需看公公的情麵。」柯
瞎子陰森森的說道。

  我心�叫苦,現在腿還發軟呢,怎麼上陣。不過沒辦法,被逼到這份上了,
硬著頭皮也要上了。心�把黃蓉罵了千遍萬遍臭娘皮、死娘皮,沒事兒就算計老
子。又罵大小武白眼狼落井下石,看他倆笑得那麼賤,肯定是他倆打的小報告,
怪不得芙妹一回來就回屋查自己的行蹤。

  大小武早已跳到院內,同時施禮:「大師兄請了。」

  我回禮道:「師弟請。」同時真氣暗運,發現真氣不但沒有枯竭,而且蓬勃
外溢,霎時間讓我像換了個人一般。

  我身具歐陽鋒十幾年的內力,一身內功修為原本已是非同小可,如今更是覺
得這股真氣已經被我運用的輾轉自如,指揮如臂般靈活,讓我不禁欣喜不已。要
知道,歐陽克留下的加料版《素女經》正是白駝山的一寶,配合著歐陽家世代相
傳的內功心法更是妙用無方,這也不過是讓我嚐到了一點點好處而已。

  大小武忽然發現我的身形忽然變得高大起來,宛若霆嶽峻拔,自己二人麵對
我不禁生出一種高山仰止,難及其項背的感覺。

  「過兒功課倒是沒有落下,特別是他那真氣凝練,已能凝聚成形,外放與體
外,我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可遠遠沒有這麼強的。」郭靖歎道。

  「嗬嗬,他是好福氣,我們這個年紀的時候可沒見過九陰真經呢。不過他這
招不戰而趨敵,卻是深合兵法要義。」黃蓉也暗暗點頭,一邊誇讚道。

  郭芙看不懂,柯鎮惡看不到,但是聽著郭黃二人的誇讚,他二人也笑盈盈的
看著場內的對打。

  三個人已然鬥到一處。大小武心神受製,但是為了在師父麵前表現,一人一
套伏虎拳打的虎虎生威,不但拳路清晰,而且意到形到。讓郭靖看了點了點頭,
相信他倆確實在這套拳上下了苦功夫。

  我卻占了先手,腳下又故意使絆,打亂大小武合擊的四象步,然後我以指代
劍,使得正是我自創的楊家劍指。我瞅準了大武低頭躲避我腳步的一瞬,劍指連
出,點中大武曲澤、雲門,天池三穴。小武跟著一愣神,被我欺近,一招點了神
封穴。霎時兩人錯愕倒地。大小武躺在地上,還毋自一臉的不相信。

  小武躺著叫道:「師父,他耍賴……這次不算,我們還沒準備好。」

  「是啊,師父,他說你資質不高,還說我們應該勤能補拙,每天讓我們練這
些沒用的東西,都是他故意害我們的。」大武大叫不服。

  我讓他們一臂,又不讓用降龍十八掌欺負人。我知道自己身子虛,久鬥之下
難免露怯,讓郭、黃夫妻二人看出破綻。所以才不得已出此下策,至於大小武會
不會產生心理障礙,那我就不管了。最好再就此有生理障礙,做一輩子多嘴多舌
的陰陽人。

  「閉嘴!」郭靖本來很高興三個徒弟各有成長,但此時聽大小武如此喊叫,
他越聽越怒,老實人不發火則以,一發火那必然驚天動地。

  「你們兩個小……過兒跟你們說的句句是金玉良言,他自己又切身作則的帶
著你們練功,不然你們的伏虎拳哪能精進如此?你們卻一再的誣蔑誹謗你們的師
兄,師父平日�是這樣教導你們同門友愛的嗎?你們太讓我失望了,也或許是我
郭靖無能,沒有教導好你們,我愧對武師兄,你們走吧。」

  郭靖決定把他們逐出師門。


         第三十八章 什麼?俏師傅問我要黃書

  「師父!」大武小武悲聲呼喚道。

  要說他倆,也不是真的天性涼薄之人,武三通從小不照顧他們,死了也就當
死了。三娘雖然一直在他哥倆身邊細心照顧他們,但是他們都因為三娘對我好,
所以捎帶著連親娘也恨上了,平日�並不親厚。

  相反的,為了能討好郭靖夫婦,以便將來抱得美人歸,兄弟倆都竭力的在郭
靖麵前表現的孝順。久而久之,卻也由假孝順變成了真孝順,就是郭靖讓他們去
死都沒問題。加上他們是天生的偏執狂、一根筋,認定的道理一輩子都不改,也
算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了。但是這一點,除了我和黃蓉看的清楚,可能就連大小武
兄弟自己也說不明白。

  「爹……」畢竟相處多年,雖然郭芙平日�愛叫他們笨蛋,愛作弄他們,但
是這時候也不能眼看著大小武被攆走。說著,眼神向我求助。

  「咳,郭伯伯,可能確實是我取了巧,不像平時那樣見招拆招,讓他倆有些
不適應,不過您也看到了,他倆確實很刻苦的在練功了,還望您念及他們還不懂
事,又剛剛失去了爹,饒了他們這一次吧。」我心�不爽,擠眉弄眼的說道。

  郭靖被我說得點了點頭,壓著火氣說道:「這次念在你們爹娘的份上,就饒
了你們兩個,回屋去閉門思過。蓉兒,你從明天起教他們讀書識禮,一切都以過
兒為榜樣看齊。」

  「哦,好吧。」黃蓉點點頭,心�卻在搖頭:我的傻哥哥,你沒看這兩個小
子那眼神嗎?

  他們恨不得咬死過兒,你還讓他們像他學習,隻怕他們能恨上過兒一輩子。
她不僅偷偷的打起小算盤來,看看是不是讓他倆轉到文房工作,不讓郭靖再教他
們武功。

  「嘿嘿,大公公,你一路勞頓,想來也累了吧?過兒聽說您和郭伯伯這兩天
回來,特地去沽了上好的三蒸汾酒,還有半支臘鴨,讓過兒去陪你喝兩盅去。」
我看到老瞎子還要不算完,我趕緊拽著郭芙把老頭拉走。

  郭芙雖不明就�,也去湊熱鬧聽我和柯鎮惡講故事去了。一場比武的風波,
才算告一段落。

  當夜,我哄睡了郭芙,自己一個人四仰八叉的坐在花園的涼亭�喘口氣。想
到郭芙,想必現在正在抱著她的小香水瓶親呢,或是已經抱著它睡著了。

  「過兒,睡了?這麼坐著會著涼的,快起來。」

  我朦朦朧朧的聽見有人在喚我,睜眼一看卻是黃蓉:「師傅,你還沒睡?」

  我嬉皮笑臉的樣子,黃蓉看著就來氣:「昨天你小子到底去哪混了?」

  以前的他雖然對外人一副少年老成,可對親近之人卻是特貧的很,總喜歡口
花花占大閨女的便宜……可從那日他去了趟醉生樓回來之後,整個人氣質大變,
這十幾日不見,更是讓自己確認了這種感覺。雖然還是喜歡口花花占芙兒便宜,
但卻多了一份從容淡定的自信,仿佛那種異性的吸引力改變了方向。就像靖哥哥
婚前、婚後的變化,可他明明還是個沒成親的孩子啊?

  其實,男女雙方一旦真正的擁有了對方,從生理到心�都會變得成熟自信起
來,可能我不知道,但我的變化,給旁人的就是這種感覺。更何況,俏黃蓉心思
細膩,敏感度遠高於常人,我這種從處男到男人的轉變,黃蓉最先覺察的……

  「過兒,你實話跟我說,你是不是……」黃蓉為了驗證心�的想法,月夜下
逼問:「過兒,你是不是已經破了童身了?」

  我心�一突,沒想到還是被黃蓉看出來了:「師傅……我跟你說,你別跟芙
妹講成嗎?」我化妝羞愧的樣子,低頭道。

  「嗯,你說吧,你我名雖師徒,卻情同母子,隻要你不是有心犯錯,師傅會
替你隱瞞的。」黃蓉拉著我的手道。

  好軟,雖然和美豔師傅像這樣促膝長談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我聞著黃蓉身
上的陣陣幽香,還是一時間心猿意馬的胡思亂想起來。純情學生色教師……多麼
熟悉的段子……我心中猥褻的想到。

  「咳咳……」黃蓉咳嗽兩聲,提醒我適可而止。

  「嗯,其實呢,我這十幾天……都在寫一本風月小說,叫做《金瓶梅》,也
就是取材於《水滸》�麵,西門慶和潘金蓮的那點事……」我說道。

  「啐,不學點好的。沒事不好好讀書,確去研究那些調調。肯定是莫三找你
的,是不是?」黃蓉輕啐一口問道。

  「是,他說書局最近缺少刊物印載,我那天喝多了些酒,就拍胸脯答應了下
來……」

  「你啊,不能喝就少出去喝。」

  「嗯。這不,我這幾天都是跑去送稿子、勘校,所以有時候回來的有些晚。
也可能是這兩天寫作太投入了,所以腦海�也會有時候……可能就是因為這樣,
所以師傅你就覺得我變了些……」我嚅嚅的說道,畢竟寫黃書被家長發現並不是
件光彩的事,難得我臉皮比城牆拐彎厚,臉還是微微的紅了一下。

  「哈哈……你要笑死我啊,過兒你說你圖什麼,你很缺錢嗎?缺錢跟家�說
啊,我和你郭伯伯又不是不給你零花錢。」黃蓉笑得很歡快,她還以為是什麼事
呢,沒想到問出來,居然是這麼件令人哭笑不得的事。

  「過兒今年十七了,等再過兩年成婚,總不能花芙妹娘家的錢吧?」

  「你還真分的清楚,怎麼以後不想養我和你郭伯伯,要和我們分家啊?」黃
蓉笑道。

  「好了,好了,不難為你了,你有這份心,師傅就很高興了,不過以後不許
這樣了,嗯?」黃蓉拍拍我的手,勸慰道。

  我心�怎麼齷齪,嘴上卻笑著說道:「師傅和郭伯伯對我視同已出,可我也
不能總是吃閑飯那,我想多賺點錢,還不是想讓芙妹以後不要為生活擔憂。」

  「乖!」黃蓉臉上的笑意更濃:「那你這次賺了多少銀兩呢?」

  我心�暗道一聲我的小乖乖,這美嬌娘真是一笑傾城啊,對男人的殺傷力,
甚至是所有雄性動物的殺傷力……不行了,被電到了……

  「本來說好的是三千兩,不過莫三臨時反悔,給了我兩瓶這個……還加上一
千兩銀子。」我從懷�取出最後一瓶香水,遞到黃蓉眼前。

  「什麼東西?」黃蓉打開瓶蓋一嗅:「玫瑰露?味道還有些不同,好像是果
香,又混有梔子花的香氣。」說完,依依不舍的將瓶蓋蓋上,遞回到我手�,單
說那精美的七彩琉璃瓶,就讓她看的眼饞不已。

  我暗挑大拇指,人家這嗅覺,居然猜中了:「師傅說是就是吧,我也不太清
楚。另一瓶我送給芙妹了,這瓶是給你留的。」我又將那香水瓶遞到黃蓉眼前。
那瓶桃子香的已經送給了郭芙,三娘重新選了一支玫瑰露,因為那瓶香精才最適
合她的氣質,最後將這瓶最好的梔子花香型,留給了黃蓉。

  「那就不跟你客氣了。」黃蓉二話不說的夾手搶過。倒不是她愛貪小便宜,
著實是那氣息太誘人,那瓶子太可愛了,連她這般經曆大風浪,有大智慧的人也
難以抵擋香水的誘惑。

  我忽然有些後悔。媽的,這麼好的香水加胭脂豈不是都便宜了郭大木頭?
想想真是有點不忿。沒辦法,既然出手了,也沒有再要回來的道理:「那師傅,
我回房去休息了。」

  「嗯,早點休息。你郭伯伯說了,明天開始,我教大武小武習文,他單獨教
你武功,好好用心學。」黃蓉勉勵道。

  「嗯,我會的。」我聽出黃蓉話�的意思,郭大木頭這是要傾囊相授了。

  「噯,等等……你那有刊印好的《金瓶梅》嗎?」


        第三十九章 秋風賭場,借你三尺秋風
              香水沒了?大哥來想辦法

  三娘走了七天,我每天掰著指頭算,恨不得把日子掰成秒算,我知道自己真
的成為三娘的俘虜了。不過好在還有郭芙陪伴,日子倒也過得舒心愜意。

  這幾天我都老實在家,莫三忙著刊印,發行《金瓶梅》,沒時間來騷擾我。
黃蓉被大小武纏住了脫不開身,也隻每天晚上一家人吃晚飯後,才跟我叫苦不�
的抱怨兩句,大小武是如何、如何的笨。

  我百無聊賴,隻有認真的練習郭靖傳給我的降龍十五掌。照郭靖的原話是,
七公當年就是這麼傳授給他的,所以他也堅持執行。我心�已經操翻了郭木頭的
祖宗三代。七公當年傳你十五掌,是因為你蠢得跟塊木頭一樣,不想認你這個徒
弟。小爺我可是天縱奇才,你現在隻傳我個二半吊子的十五掌,算TMD怎麼回
事。

  也不怪我氣悶,我現在就好比一個光溜溜的大美人躺在眼前,卻被郭大木頭
給她穿了個貞操褲,鑰匙就在郭大木的手�,就是不給你,你說氣不氣人。

  罵歸罵,我還是決定先把這十五掌練習純熟,以後再將後麵威力最大的三式
融會貫通。

  我發現,將降龍十八掌歸納為外門功夫是極為不恰當的。因為這套掌法,變
化簡單,所有的奧妙盡在如何調動全身勁力的法門,以點破麵,七分剛勁中帶有
三分陰柔的回力,就單說一式亢龍有悔,就是整套掌法最經典的詮釋。

  「如何抵消物體反震時候產生的波動,從而達到同頻振幅,從而達到最大的
殺傷力。」我喃喃自語,用我所掌握的知識,來解釋掌法中的奧妙:「這�麵的
原理就像交變電流一樣,陰極陽極不斷變化,讓功力的輸出形成自己的一個震蕩
頻率。如果再延伸一步,我們可以大膽的假設,糅合陰陽性內力同時輸出,真的
有可能產生寇仲、徐子陵的那種螺旋勁。相比之下,石破天的玄冰烈火內力就初
級的多了。」

  「怪不得喬峰的掌法要高於七公年輕時,也難怪在練了九陰真經在總決的眾
人中,七公恢複功力的速度最快。」我估計在第二次華山論劍之時,七公的戰鬥
技巧已經可以和喬峰的巔峰時期媲美了,可能所欠的就是喬峰永不言敗和一往無
前的豪情,也正是那種豪邁性格,才鑄就了喬峰的神話。

  「我現在缺乏的就是實戰經驗啊,不然那次出手也不會被武三通壓製住。」
我知道,自從穿越以來,即便是每日下苦功鍛煉,即使保持了前世刻苦的學習勁
頭,我擁有的時間也太少了。跟同輩比,跟老一輩的二流比,自己還算不錯,甚
至和原著中比,自己比他強的也不是一星半點。但是,一次和丘處機比劍,一次
和武三通拼命,我還是看到了自己的不足之處。

  還有兩年多啊,大勝關的武林大會。自己是否能續寫不敗的神話呢?沒有了
小龍女的雙劍合璧,自己能否鬥得過金輪法王?隻怕以自己現在的功力,對付霍
都都吃力,對付達爾巴就更玄,對上金輪法王隻有死翹翹,要趕緊騙來九陰真經
的總綱啊。

  「大哥、大哥。」正在我YY九陰真經的時候,郭芙哭著跑來。

  「芙妹,怎麼了?」我牽著郭芙的手問道:「別哭哈,有什麼話跟大哥說,
天大的事我頂著,要有誰欺負我媳婦,我讓他好看。」

  「嗚嗚……芙兒對不起大哥。那瓶香水……」郭芙眼睛都有點哭腫了,抽泣
的說道。

  我聽了半天才聽明白,不由感到有些頭疼。原來這兩天郭芙都把那香水當寶
貝一般,收在香囊�隨身攜帶,出門隨時和好姐妹們炫耀。今天一群姑娘出門遊
玩。在朝陽集上郭芙就感覺被人撞了一下,警覺的一摸腰間,卻發現自己的香囊
不見了。但是人海茫茫,她又根本找不到那個小偷。

  哎,真是丟死人了。「丐幫幫主的女兒被小偷扒走香囊……」明天的《襄陽
時報》隻怕頭版頭條會刊登出這麼一篇不署名文章……

  「沒事,大哥有辦法。」我拉著郭芙騎馬出門。我倆共乘一騎的來到了城外
土地廟,這�正是丐幫分舵的堂口。郭芙剛才一直惦記著她的香水,現在才發現
自己和他的位置太過曖昧,不禁有些扭捏起來。

  「來者何人?」一個二袋弟子喝問道。

  「我是楊過,魯長老在嗎?」我朗聲道。

  魯有腳在廟�聽到我的聲音,趕緊迎接出來:「少幫主來了,你怎麼找到這
來了?咦,你是小芙兒?」魯有腳跟我見過幾次麵,但卻不算熟識,看我倆今天
聯袂而來,不禁猜測起我們的來意。

  「魯大叔,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還是叫過兒吧。從師傅那算我
也該叫你一聲師伯。」我還是蠻佩服這個幹練的花子。我知道自己必須走仕途之
路,所以魯有腳才是丐幫幫主的接班人,自然要跟他套套近乎,以後見麵也好說
話。更主要的是,我不想被人啐一身唾沫。

  「嗬嗬……好。過兒和小芙兒今天來找我這髒花子做什麼呢?」

  我有些尷尬,好像魯有腳對我有些意見?怎麼說話有些衝?

  「是這樣,今天,芙兒在朝陽集上被人扒了件重要東西,是個香囊,想找兄
弟們幫著打聽一下。」

  「好,你們稍坐。我馬上派人去打聽。」魯有腳說做就做,馬上吩咐人手去
打聽。

  「我給眾家兄弟帶了點好酒,雖然知道我們兄弟出外要討食,不過兄弟間就
不用這麼多忌諱了吧?」我來的路上,在酒樓買了兩壇子三溝大曲。求人,總不
能空手上門不是。

  「哈哈,好,來來坐。」魯有腳招呼我坐下,外麵的眾兄弟也圍攏,院子�
一下子聚集了十幾個人。郭芙看了半天,還是沒坐下去,隻是蹲下說話。

  「哈哈,小芙兒還是跟你娘一樣,都那麼愛幹淨,來我們這群邋遢人中間真
是委屈你了。」魯有腳到後堂取了個幹淨點的蒲團,交給郭芙。

  「謝謝魯大叔。」郭芙笑嘻嘻的接過才坐下。

  「且慢!」魯有腳不客氣的就要拍開酒壇,我卻攔住了他。

  「怎麼?這酒不給你辦完事,還不給我們喝啊?」魯有腳笑道。堂外的丐幫
弟子也哄堂大笑起來。

  「那是給兄弟們準備的,這才是孝敬魯大叔的。」我又從衣襟底下取出一個
酒葫蘆來。

  「嗯,香!是瀘州老窖。老花子可有年頭沒見到你了。」魯有腳開心的道。

  「長老,也賞兄弟一口吧。」

  「是啊,魯長老,小六子還沒見過啥叫瀘州老窖呢。」

  下麵的丐幫弟子跟著起哄道。

  「哈哈,幫著你們楊兄弟找到東西的,就賞他一口。」魯有腳笑罵道:「過
兒,你倒是貼心那,這幾壇子酒也花了不少銀兩吧?」

  「嗬嗬,小侄剛從桃花島出來,還不是很懂為人。師傅都跟我說了咱們汙衣
的規矩,今天要是不出這檔子事,也還找不到來拜會您老的由頭呢。」我拱拱手
道。

  「哈哈,也沒那麼嚴格,這些年來,幫主一視同仁,汙衣、淨衣之間也緩和
了不少,條條框框的,也少了很多,下次你來就好,隨時歡迎。」魯有腳笑道。

  我湊近了說道:「好,下次我給魯大叔和眾家兄弟帶點好酒好菜,咱們喝個
痛快。今天不行,我這師妹在這兒,多有不便。」

  「好、好,那我們可等著吃你的大席了。」

  「回稟長老,弟子打探到,今天上午在朝陽集活動的是城南竹花幫的一群小
痞子,不是咱自己的弟兄。」一個低輩弟子進來報告道。

  「嗯,知道了,下去吧。」魯有腳揮退來人說道:「那竹花幫是城南的一個
小團體,平時做些偷雞摸狗的事,他們也沒有什麼大錯,所以一直跟咱們井水不
犯河水,此事需要我出麵嗎?」

  「不用了,是城南?」

  「嗯,快到城門的三元坊一個小賭檔,秋風賭場。」

  「那我們今天就去打打秋風。」我笑道。

  「嗬嗬,你們去玩吧,天大的事有老花子幫你兜著。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啊?」魯有腳笑道。

  「是啊,楊少俠需要咱盡管說,咱去幫你掀了他的檔口。」

  「謝謝兄弟們的厚誼,這點事就不勞煩大家出馬了。我們去看看,能不起衝
突最好。」我拱拱手笑道。

  「嗯,能不起衝突最好……」魯有腳也說了句。

     ***    ***    ***    ***

  城南,三元坊「秋風賭檔」。

  「公子�麵請。」我和郭芙一同出現在了秋風賭檔�,我臨來時吩咐過了,
讓郭芙別衝動,不然讓對方來個玉石俱焚就不好了。

  我取出一千兩銀票,來到大小的桌前。

  「來來來,買大買小,買大開大,買小賠小……開!一三四八點小!」

  我麵前的籌碼變成了兩堆。

  「再買……買大買小,買大開大,買小賠小……開!三四五十二點大!」

  我麵前籌碼變成了四千兩。

  莊家的手心已經放汗了:「買大開大,買小賠小……」莊家押完盅,等我落
了一千兩在大上。手指輕輕撥了下骰盅的邊。

  我笑道:「且慢!」剩下的三千兩籌碼全部壓到了三個一上。周圍的賭客本
來都想跟著押注,但是聰明機靈都看出來我是來找碴的,都悄悄往後靠了靠,隻
有幾個潑皮閑漢叫囂著押注,直接被看場子的架了出去。

  莊家已經汗流浹背,無奈開盅:「三個、三個一豹子,通賠!」

  我沒去拿錢,說道:「我接著押三個一,一萬兩。」

  莊家嚇得腿都發顫了,再輸,就是三十六萬兩,老大肯定把我剁了喂狗,這
小子太邪門了,撥骰子他都能聽見,他不禁猶豫的不敢應聲。

  「我們老大請公子上樓一敘。」一個人過來道。

  「好!這個莊家,你手法不錯。但是記住,下次撥頭發絲時候要等所有人都
落了注。」我留下一句話,揣起銀票,領著郭芙上了賭檔的二樓。

  賭檔的管理人是一個瘦削的中年漢子,八字胡不像是爭凶鬥狠的角色:「小
兄弟來小廟,不知道到底為了什麼?」看樣他自覺沒有什麼得罪我們的地方,怎
麼會碰到這麼個年輕人來砸場子,從我和郭芙衣著能看出我們有背景,才出言試
探道。

  「一句話,把我師妹在朝陽集丟的東西交出來。我們丐幫就可以當做沒事發
生。」我一招亢龍有悔,麵前的一張硬木桌子輕描淡寫的被我拍成了木頭渣子。

  賭檔老板恨得牙根癢癢:「滿滿,你給我滾出來。」

  「啪!」

  「啊,爹你嚇死我了,我的琉璃瓶都失手打碎了。」一個嬌嫩的聲音傳出。

  我臉色狂變,因為濃鬱的香氣已經從內室傳了出來。

  「大哥!」郭芙隻覺眼前一黑,快要氣得暈厥,大聲不依的跟我撒嬌道。

  中年人臉色又黑轉紅,又由紅轉綠。我看他哆嗦的說不出一句話,擔心他怕
是連苦膽都給嚇破了。

  「死丫頭,你闖大禍了!」中年人喝罵道。

  「不就是一瓶香香的水嗎?有什麼大不了。」那個被稱為滿滿的女孩,挑門
簾出來說道。

  是一個嘟著嘴的可愛小女孩,也就是十一二歲上下,紮著個小衝天辮,額頭
正中還點了一顆痣。她這時才看清,還有兩個人在屋�。

  郭芙一把推開那個女孩,進屋查看,發現一地的碎玻璃。還有滿屋熏人的香
氣……

  「少俠,請你不要殺我們父女,不管多少錢,我們願意照價賠償。」中年人
嚇得跪下求饒道。

  我很是無奈,這事也太難辦了,總不能為瓶香水殺人吧?怎麼說我也自詡為
正派人士。再說,「一巴」把這麼個粉雕玉砌的小丫頭拍死?大哥,太不人道了
吧?

  「芙妹,算了吧,我們再去找莫三哥問問。」我勸道。

  郭芙恨恨的瞪了跟她爹跪在地上的小姑娘一眼,看她眼睛大大的,有些驚恐
的望著自己,卻也是有火發不出來。

  「算了、算了,真倒黴……大哥我們走。」郭芙說完不回頭,蹬蹬蹬……的
下了樓梯。

  我看了那一對父女,怕這中年人再責罰女兒。我從懷中取出贏來的銀票扔給
中年人道:「不許打罵這孩子,這事就算了,以後招子放亮點。」說著也跟著下
了樓。

  兩個人又馬不停蹄的來到了醉生樓。

  「啊?三哥你說那商人,還要經行高麗、扶桑國,然後再按原路返回,要兩
年時間才能來一次?就沒有其他途徑能得到嗎?你的那份也分完了?」我每問一
句,莫三就點一下頭,表情也越來越難看。

  郭芙不依的哭道:「嗯……我不要,大哥你別拉著我,我要回去抽那壞丫頭
一頓,不然我會憋死的,嗚嗚……」

  我被郭芙鬧得頭疼,喝道:「別哭了,不就是香水,我給你做……」

  「什麼?」郭芙和莫三同時驚呼道。


          第四十章 這有什麼,不就是香水

  「這有什麼?很稀罕嗎?」我搖著折扇,一步三搖的走了兩步。

  「何止稀罕,現在兄弟眼�,你就是聖人啊,我的賢弟。到時候可別忘了兄
弟的那一份。」莫三一把拉住我說道。

  「還你那一份,你當此物易得啊?要是那麼容易做,我也不用來求你看還有
沒有剩餘了。我隻說送我娘子,你少來打我主意。」我笑著拂開莫三道。

  莫三嘀咕了一句:「感情送香水的都是你娘子?」

  「這……當然也不能這麼說……」我汗了一下,雖然我天天意淫丈母娘,但
是你也別在我媳婦麵前說出來啊。

  「那不就是了,那你就不能也送好兄弟些?哎,沒想到友情居然是這麼脆弱
的一件事。」莫三一臉幽怨的說道。

  郭芙從驚喜中回過神來,笑道:「大哥,你看莫三哥都急成這樣了,要是有
多你就分他點唄,芙兒不介意的。」郭芙聽我這麼重視自己,心�喜滋滋的,心
情一好,自然也容易說話了。

  「那好吧,就分三哥你一些。不過我也沒實踐過,隻能說有七成把握,到時
候要不成,你們可別怪我。」

  莫三心想,有是賺的,沒有也無妨,當然沒有異議答應下來,心�還在想怎
麼從我那得到秘方,好悶聲發大財。

  郭芙雖然心�七上八下,但是聽我說的把握蠻大,也就不說話了,隻是纏著
我一定要參與製作,我笑著答應。

  「三哥啊,我列些材料,你幫我去搜集下。」

  莫三眼睛一亮,點頭答應,笑著接過我開出的單子,匆匆去采買去了。

  我和郭芙出了醉生樓,郭芙不禁埋怨道:「大哥,你看這莫三,一聽到有好
處,掉頭就走人,也不說管人家頓飯。」

  「嗬嗬,他是急著想發財呢,你當他倒貼錢做白工啊?」我刮了下郭芙的小
瓊鼻說道。

  「呀,一瓶香水能賣到數百貫,這便宜不都讓他占去了?不行,我去把他追
回來。」郭芙雖然對錢沒有什麼太大概念,但是也知道以數百貫為單位的財富積
累,是一種什麼速度。

  「嘿嘿,你大哥會那麼傻嗎?我材料少要了兩樣,附加產品多要了許多,就
算他都記下來,自己也配不出來東西。回去呢,人參補氣,我們殺兩隻雞頓頓湯
喝;珍珠呢,喜歡就串起來戴戴,要是品質不好,就磨粉給你和師傅敷臉用。」
我奸詐的笑道。

  「啊,大哥你好壞。」郭芙也跟著嗤嗤的笑道。

  「嘿嘿,才沒有,不過誰讓你大哥我窮呢,隻能去空手套白狼了。」我支開
莫三,因為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我領著大小姐來到了三元坊,又一次進了秋風賭檔。

  「你們怎麼又來了?」滿滿正坐在樓梯上,一雙小手正支著粉嘟嘟的小臉,
在那兒無聊,看到兩個煞星又來了,嚇得就想跑,卻被我一把拽住。

  一個賭檔的青皮上來動手,被我一腳踢翻,不甘的說道:「你們有完沒完?
你們這麼三番兩次來欺負人,錢都讓你們贏走了,你們還來作甚?快放了我們大
小姐。」

  「大哥,你別打她,看把這丫頭嚇得。」郭芙把那小姑娘拽到自己身邊,說
道。雖然惱她把自己的香水打碎,但是畢竟已經來賭場鬧過一次,氣也出了。看
她可憐兮兮的樣子,終歸也不能跟一個八九歲的孩子沒玩沒了不是……

  「我不是來打你的,你爹在不在?我找他問點事。」我也沒理會圍上來的賭
場打手,蹲下來問小姑娘道。

  「我爹出門去了,你們有什麼事?」小姑娘躲在郭芙背後怯生生的問道。

  「你對三元坊熟嗎?」

  「嗯。」

  「你知道這�最好的鐵匠是誰嗎?」

  襄陽城南是大軍軍需的供給,大批的鐵匠在三元坊落戶,我所熟悉的香精提
取方法有兩種:其一,萃取法,但是現在技術要求達不到,許多器材藥品都找不
到。其二,就是蒸餾法。蒸餾法有個好處,就是器材比較簡單,但是唯一的難點
就是需要一段無縫鋼管,最好有一個螺絲扣,所以才要找一個好的鐵匠。

  「嗯,我經常外出,聽鄰居的三嬸誇『雙馬鐵鋪』的犁頭打的結實,還很少
生鏽。」小姑娘答道。

  「那這樣,你帶我們去,哥哥請你吃糖葫蘆,好不好?」我盡量避免自己和
金魚佬畫上等號,但是如此稍微嚴肅,就顯得不那麼可親了,嚇得小姑娘又往郭
芙身後縮了縮。

  「滿滿,你跟大哥哥和大姐姐去趟吧。」秋風賭場的老板進了門,對我和郭
芙敬了個禮道。

  「那……我能不能要兩串糖葫蘆?」

  ……

  「你叫滿滿是吧?郭芙看著正在高興地吃著糖葫蘆的小妹妹,嘴角泛起了一
絲微笑。她從小夥伴不少,但是程瑛在桃花島上呆的時間太短,她一直都想有個
姐妹。這時候,她覺得這個小姑娘挺有趣,就一邊走,一邊攀談起來。

  「嗯,我大名叫齊若男,小名叫做滿滿,因為我爹想讓賭坊人滿財滿。」滿
滿一邊吃著糖球,一邊含糊的說道。

  「這樣的爹,他自己怎麼不改名叫齊萬貫算了。」郭芙笑罵道。

  「姐姐你怎麼知道我爹的名字,我爹還說,就是因為他的名字,才有了萬貫
家財,才能娶到我娘,才有了我,所以我要讓家�滿滿的。」

  「這是什麼歪理……對了,滿滿,你娘呢?」

  「死了,我沒記事時候就沒了。」

  「哦,對不起。」郭芙心想,肯定是這孩子從小沒了娘,所以才沒人管,跟
身邊的人學會了偷雞摸狗的壞習慣。想起我一直跟她說的:要對壞人區別對待,
非大奸大惡之人,能改過的就幫他們一把。眼前的小孩子哪有是非觀念,如果真
打她一頓出氣,不禁於事無補,可能還會讓她記恨一輩子。

  「沒什麼,也習慣了。大姐姐你叫什麼呢?」

  「我叫郭芙。」

  「爹說你們是郭大俠的弟子,你也姓郭,那麼郭大俠是你爹了?」滿滿問。

  「嗯,這是我大師兄,你叫他楊大哥好了。你別怕他,他人很好的。」

  「我知道,今天早上我看見大哥哥把在賭場贏的錢都給了我爹,讓他別為難
我,不然我爹非打斷我的手不可。」滿滿蹦蹦跳跳的說道。

  「當個教訓記住,別再偷東西了,不然大哥哥可救不了你。」我醞釀半天,
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來說道。

  「哎,我荷包掉了,有小偷偷了我的荷包。」話音未落,就有人大叫起來。

  囧,我和郭芙當場就倒絕。

  「你怎麼又……偷東西是很不好的毛病,被人抓到了,是要被抓到衙門�打
板子、坐牢的。」郭芙心�卻驚訝,這丫頭怎麼做到的,兩個人這麼盯著她,她
手�又都有東西,也太神奇了。

  滿滿被看到不好意思,吐吐小舌頭說道:「人家隻是覺得好玩嘛……」

  「被抓到了,看你還好玩不。」

  「不說了,到了。」滿滿緊走兩步,跳到一個鐵鋪招牌底下一指:「沒我事
了,我回去了,大姐姐有時間來賭檔找我玩啊。」她揮了揮手,鑽進了人群不見
了。

  「這個壞丫頭……」郭芙笑罵道:「我可是把荷包攥在手�,一直沒敢鬆手
呢。」

  「吃一塹、長一智,孺子可教也。」我笑嘻嘻的調侃道。

  「隻是這丫頭下手也太隱蔽了,大哥你說她是怎麼做到的?」郭芙疑惑的問
道。

  「你大哥又不是扒手,怎麼會知道。不過她到讓我想起了二爺爺。」我笑著
道:「我懷疑,賭場的後台不單是江湖勢力,甚至可能和這幫慣偷有關係。」

  「空空門?」郭芙問道。

  「嗯!」我沈吟片刻,心想還是回去跟黃蓉打個招呼,讓她派魯有腳去查查
齊萬貫的底。

  「兩位客官,你們要買點什麼?」一個少年看到店�進來人,迎了上來問。

  「你們老師傅在嗎?」我問道:「我有些比較特殊的部件,想問問貴店能不
能做。」

  「您稍等。」小學徒進去請老師傅。片刻出來,說道:「我師傅不良於行,
還請兩位跟我來。」說著引了二人進了後堂。

  我們剛一進後堂,就聽見一陣叮叮當當的打鐵聲,眼見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
老鐵匠。但這個老鐵匠很特殊,他是拄著拐在打鐵……襄陽……「雙馬」……莫
非是他?我看到老鐵匠心�忽然冒出一個名字來:「老丈可是姓馮?」

  老鐵匠停手回過頭來,無神的雙眼看了看說道:「老頭子是姓馮,不過我好
像不認識小哥,你找老頭子有什麼事嗎?」

  「聽很多街坊誇您老手藝好,所以今天來求您幫忙做點器械。」我從袖子�
取出準備好的圖樣遞過去。

  「這個是一個螺扣,這半截的鐵管倒是好做,但是這個螺絲扣和這個閉合的
鐵管卻要費些功夫,用銅代替如何?」老鐵匠把圖紙遞回來說道。

  「隻要不會生鏽就行。」

  「可以做到,一百兩。」

  「成交。」我取出一百兩銀票遞過去。

  「這個小哥倒是有意思,你好像對老頭子很有信心啊。」馮鐵匠愁眉深鎖的
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

  「我對自己的眼光有信心。」我也笑笑說道。

  「嗯,不過,老頭子需要小哥幫個忙。」

  「老丈請講。」

  「我要你替我鼓風。」馮鐵匠頭也沒回的吩咐道。

  「好說。芙妹,你先回府吧,省的師傅擔心,這�煙熏火燎的,你也幫不上
忙。」我回頭跟郭芙說道。

  「我要陪大哥。」郭芙搖搖頭道。

  「少年人,你可以開始了。」此時老鐵匠已經將膛火的燃料換了一通,從新
起竈,像我招手道。

  「那你離遠點坐會,別讓煤屑濺到身上。」我說著將長衫遞給了郭芙,吩咐
一句道。

  「年輕人居然分得清炭火和煤火。」馮鐵匠遞過一件皮圍裙,說了一句。

  「老丈需要我怎麼做?」我問道。

  「盡量鼓風,想法讓煤火燒出白色火焰,就算成了。老頭子還要去準備下模
具。」之後,幹脆二話沒說忙自己的去了。

  「大哥,這個老頭怎麼這樣?出一百兩還要替他拉風箱。」郭芙不滿的替我
擦了擦汗道。

  「嗬嗬,芙妹有所不知,你看他膛火�新添的那些是煤,而且是上等品質的
焦化炭精。燒出來的火,比一般薪炭要猛烈數倍,就這一爐子,怕也要三十兩銀
子了。所以,也難得了。」

  我心�有數,我雖然沒煉過鋼,但是我知道古代冶鐵沒有熔鍛的技術,主要
是燃料達不到熔點。銅比鐵熔點低很多,可以溶解,自古就有銅範鑄錢的例子就
可以說明。這所謂炭精就是焦炭,但是現在宋朝半壁江山已經從金國易手到了蒙
古人手�,上品的焦炭依然難以得到。

  「我們是要做香水,為什麼要來這�打鐵呢?」郭芙接著問道。

  「噓,法不傳六耳,等我們回家再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後退點,這�
熱。」我一邊賣力的鼓風,一邊笑著跟郭芙說道。我�頭看了看門梁,果然有一
個小小的鐵八卦。

  「嘻嘻,大哥真好。」郭芙搬了個小凳,坐在旁邊津津有味的看著我重複著
單調的動作,心�卻是美滋滋的。

  我知道馮默風叫我拉風箱肯定是有他的用意,我看看竈膛�紅紅的火苗,顯
然還不到溫度。我記得倚天�麵吳勁草重鑄屠龍刀的時候提到過,要催鼓內力來
助燃。原理應該不外乎,力量大和讓空氣對流燃燒更充分。

  「大哥你看,火焰顏色果然變了。」郭芙注視著膛火,拍手叫道。

  我低頭一看,火焰果然由紅變藍。

  「再加把勁!」

  我發現拉風箱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就這一會,我已經汗如雨下了。又是
一炷香時間,火焰由藍邊青。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爐火純青了吧?」我感歎道,語氣�不乏一絲得意。

  「嗯,差不多了,添碳。」馮鐵匠取了一個坩堝,取出一大塊銅置於其上。

  「還早呢,至少還要兩刻鍾。」馮默風撂下這句話,又跑去修整模型去了。

  我臉都綠了,還要這麼耗內力拉風箱四十分鍾?那真會吐血的。

  「大哥,不然你歇會兒吧?」郭芙心�過意不去,嚅嚅的說道。

  「怕一停,溫度就會降下去,還是再堅持會兒吧。」我咬著牙說道,高溫熏
蒸,加上汗水一直在消耗體內水分,我已經被蒸的有些昏頭了。

  郭芙端過一碗水來:「大哥,喝口水吧。」她看我嘴唇都有些幹了,卻幫不
上忙。

  我笑了笑,結果茶碗,把水一口氣灌了下去。

  「感覺好多了,芙兒,你靠後點,這�太熱了。」我一邊說,一邊將浸透的
內衣也脫了,赤膊上陣了。

  又過了大約一刻鍾,我感覺自己再也堅持不住了,我渾身就像在水�泡著一
般,丹田�也空蕩蕩的提不起一絲真氣來。

  「小夥子不錯啊,居然能堅持這麼久,讓老頭子再來加把火吧。」馮老頭取
回鑄模,看銅已經開始融化,接過我的班,繼續拉風箱。

  「馮老,你再不回來,我可真撐不住了。」我毫無風度的坐在地上喘著氣說
道。

  「小夥子內力不錯,比我預計的要快得多。再有一炷香功夫就結了。」馮鐵
匠說道。

  「還說呢,自己跑去偷懶,卻讓我大哥來幫你做事,真沒見過你這樣做生意
的。」郭芙看我累的不輕,氣嘟嘟的埋怨道。

  「芙妹不得無禮,馮老是去修整模具,這種細致活,大哥可做不了。」我趕
緊止住郭芙發牢騷。當麵留一線,來日好想見,知道了馮默風的真實身份,我自
然要尊重他些,畢竟是長輩。

  「好說、好說,老頭子見到新鮮玩意就手癢,忙著去鑄範,倒是讓二位見笑
了。」馮默風擺了擺手,以示不在意。他對我的恭謹和郭芙的天真質樸印象都不
錯,他一輩子無兒無女,此時言談間倒是對我們親近了很多。

  「馮師傅,我有一點不明白。」我問道:「這錢範用的也是用的融的銅,要
是這麼個造法,那這要費多少事,多少工料啊?」

  「小兄弟這就不懂了,鑄幣場的竈膛要大得多,所以溫度也高,就不用我們
現在用的精碳了。其二,鑄幣的含量是,五分銅、三分鉻、兩分鎳。鎳和鉻比較
容易融化,所以真正造起來,就不像這麼費力。」馮默風一邊拉著風箱,一邊說
道。

  「那銅錢不生鏽,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加點你說的什麼和什麼,來防止銅管生
鏽呢?」郭芙腦子也不慢,提議道。

  「孺子可教也。」馮默風取出一個小布包,�麵放著一些礦料,全部倒入了
銅汁�麵。

  「我看馮老動作並不迅速,卻遵循一定得節奏,想必這樣是可以調整鼓風的
速率,從而節省很多體力,不知小子猜的對不對?」我看了一陣,看出了不少門
道。

  「嗯,小夥子能舉一反三,也不簡單。」馮默風點頭道。

  「馮老誇獎了,我叫楊過,您就叫我小楊好了。這是我師妹,郭芙。」我介
紹到。我注意到馮默風動作出現一絲顫抖,如果不是我仔細盯著也看不出來,這
下我更認定了馮默風的身份。

  「嗯,好。銅汁也可以用了,取模具來。」馮默風吩咐那個雜工一句。等模
具涼透,兩半扣緊,嚴絲合縫,到進水也不會漏,大功告成。

  「這個螺旋扣設計相當精巧,或許改良後還能有更大的用場。」馮默風看著
自己的傑作,喜氣洋洋的說道。

  「正是,那就靠馮老繼續改良了。」

  「你說剩下的管子,用半扇就可以,不需要封閉,是這樣嗎?」馮默風問。

  「是,隻需要半片,不需要閉合。」我說道。

  「那好說,不過今天來不及了。你們明天下午來取吧。」

  「好,那我們先走了。」身上的汗已經幹透了,我穿好衣服跟郭芙走出了鐵
匠鋪。

     ***    ***    ***    ***

  「今天一天到哪去了?回來一身煙灰,還跟餓死鬼投胎似的。」晚飯時候,
黃蓉看著二小搶著吃飯,笑著問道。

  「我們今天……嗯,大哥說要去買一把好一點的緬劍,芙兒陪他去了趟三元
坊。」郭芙感到我輕輕踢了她一下,嚅嚅說道。

  「這樣啊。」黃蓉若有所思,卻沒有再追問。

  飯後,黃蓉問道:「今天你和芙兒搞什麼怪?別以為小動作我沒看到,老實
交代。」

  我暗歎,黃幫主果然不是那麼好騙的:「沒什麼,我們確實是去三元坊找鐵
匠鋪做點東西。」我把一個連接銅件遞過來給黃蓉看。

  「這兒銅件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就是造型有些古怪。」黃蓉瞅了眼,扔還給
我:「做什麼用的?」

  「暫時保密,反正不是壞事啦,您放心,等弄好了,給大家一個驚喜。」我
笑道。

  「嗯,那好吧,不過,別耽誤練功。」黃蓉吩咐道。

  「放心吧您唻。」我笑道:「對了,師傅,我今天發現一件稀罕事。」

  「什麼事?」

  「我們去的那間鐵匠鋪,門梁上有掛著鐵八卦,就像桃花島上的那種。」我
嚴肅的說道。

  「當真?那個鐵匠什麼樣?多大年紀?可知道姓名?」黃蓉急切的問道。

  「他姓馮,右腳有些跛,四十五歲上下。」

  「是馮師兄!真的是他?」黃蓉高興的道:「走!」

  「師傅咱們這是要去哪?」我看她要拉我出門,便問道。

  「當然是去那鐵匠鋪。那個鐵匠可能是我五師兄,馮默風。」黃蓉解釋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今天我跟他介紹芙兒時,他會有些失神。不過師傅,既
然他知道你在襄陽,為什麼不來找你呢?」我故意問道。

  「是啊,他應該還為那件事耿耿於懷吧?」黃蓉停下了腳步,有些失落的說
道。

  我故意裝作一無所知問道:「那件事?」

  黃蓉拉我坐下,將當年黃藥師一怒逐徒,以及後來重新收陸乘風入門,傳下
旋風掃葉腿,並且要她陸師兄和梅超風,去尋找其他師兄弟下落的前因後果說了
一遍。

  「原來是這麼曲折,不過照您說的,這馮師伯應該還時刻掛念著師門吧,不
然他也不會掛出鐵八卦來。而且,再我們說出身份以後,他對我們的態度明顯的
要好了許多。」

  「可是我近在襄陽,他卻不肯上門相認。還是我去看看他吧,或許他會消了
氣。」黃蓉歎道。

  「既然師祖已經後悔了,並且也希望找回徒弟,重新列入門牆,那為什麼這
麼多年了……」

  「哎,爹他還是不肯口頭上承認,所以我們也不能大張旗鼓的找,隻能私下
�打聽,而幾個師兄又都隱居鄉野,遠離江湖,當然不是那麼容易找到了。」一
邊歎道,一麵想起了早逝的曲靈風和武眠風:「五師兄當時是爹最小的弟子,也
是爹最疼愛的弟子。爹脾氣最是執拗,又言出必踐,還是狠心打斷了他一條腿,
現在確是後悔的很……」

  「所以,這時最好是通過師祖來解決。如果能通知到師祖,他來了,馮師伯
自然會和他相認的。」其實我打的主意是把黃藥師這個大科學家誆來,到時候幫
著我研究玻璃。但是這點小心思,現在卻不能跟黃蓉說。

  「嗯,這倒是個好辦法。爹爹前些日子托人捎信,說他帶著陸丫頭和傻姑在
湘西一帶尋找李莫愁下落。一來一回,相信不用十天,他們就能趕來。」黃蓉喜
道。

  「那太好了。」我高興的叫道。

  看黃蓉有些詫異的看著我,我訕訕的笑道:「我還沒正式見過師祖,但是一
直仰慕他老人家的才學,所以聽說他老人家能來當然就很高興了。」我解釋著。

  「鬧鬼,那師傅就不出麵了,你明天去探探我師兄口風,也先別驚動他。」

  「嗯,如果穿幫了,我就說師傅你問起來,我們一描述他,就……不好!」
我倏地站了起來。

  「對啊,隻怕他如果不想相認的話,今晚上就會收拾行李離開了。」黃蓉也
想到了這點。

  「哎,還是不要耽誤了,我們現在就去。」

  兩個人來到雙馬鐵鋪時候,這�已經門戶緊閉。

  我拍開門,那個小雜工問道:「客官怎麼這麼晚又來了?」

  「馮老師在嗎?」我也不廢話,開口問道。

  「馮師傅說家�來信,說有急事回鄉了。不過客官放心,師傅已經把你的貨
打點好了,我去給你取來。」小夥計轉身回屋去拿東西。

  我也很無奈,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這個老瘸子動作還真快。

  「師傅,別傷心了,有緣自會相會。我感覺馮師伯不會走遠,他隻是一時想
不開,躲著我們,不然他也不會來襄陽鐵匠鋪落戶了。」

  「嗯,你說的有道理,隻是師傅現在就這麼一位師兄了。你曲師伯、武師伯
早逝,陸師伯前些年也去世了。師傅隻是有些擔心……」

  「我們今天見到他了,師伯他雖然不良於行,但是卻還能勞作,而且內力也
很是不凡,我覺得跟丘師祖也不逞多讓。」我勸道。

  「那就好……」黃蓉看我接過長長短短的一大捆鐵條,於是問道:「這些是
什麼?」

  我拿出一些小錢給了那個雜工,吩咐他如果馮師傅回來,就去秋風賭坊報個
信:「這些是銅管,其實,我們準備研究做香水。」

  黃蓉笑道:「不務正業,要是那麼容易,早就不是稀罕物什了。」話雖這麼
說,但是也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堆銅管。

  我湊近了嗅嗅,大膽的調笑道:「師傅你好香啊。」

  黃蓉臉上微紅,心想這幸虧是夜晚,但還是有些生氣的嗔道:「壞蛋,討打
啊。」但是話一出口,臉色更紅了,自己的語氣怎麼聽都想在和戀人撒嬌一般。
她調整了下心情,問道:「你剛才說的秋風賭坊是什麼地方?」

  我知道現在時機還不成熟,再鬧就惹人厭了,於是就把今天兩次去秋風賭場
和對齊家父女的感官描述了一遍。

  「照你說來,還真是和靖哥哥那神通廣大的二師父有幾分相似,難道竹花幫
的背後真的是空空門?他們潛伏在襄陽是為了什麼?」

  黃蓉一下子也聽出了問題的關鍵。空空門一向在北方活動,這兩年金國已經
朝不保夕,他們又迅速的轉向認蒙古人做主子。他們潛伏在襄陽城,這顆暗棋,
關鍵時候可是會致命的,我心想這不就是古代的諜報人員嗎?

  「師傅知道了,你的擔心是正確的。過兒,這些年來,你真的進步了很多。
注意觀察身邊事物,並且能從一點小事分析出這麼多的問題,師傅很欣慰。」

  我感歎不已,才到襄陽城三個月,眼前的可人兒,要打理郭靖處理不了的軍
務,又要幫著呂帥操練士卒,又要管著丐幫弟子在襄陽城的吃喝拉撒睡的問題,
還要管著教大小武兩個笨蛋。還好有魯有腳約束丐幫弟子的行動,不然更是把她
累死,這幾天都見她憔悴了許多。

  「師傅,過兒也不小了,如果有什麼能幫上忙的,你就交給我,樣樣事必躬
親,我擔心你身體負擔不了。」我進一步大膽的惡意猜測到,你應該生理期不順
吧?

  「哎,你有這份心就好了,師傅知道你最孝順,但是沒辦法,誰讓我天生是
個勞碌命呢。嫁了個好丈夫,自然是要嫁雞隨雞了。」

  我心�一跳,我從話�聽出了一絲無奈,一絲幽怨,看來要撬動這塊牆角也
不是不可能的:「你可別小看過兒,說道排兵布陣、疆場衝殺,過兒的本領可不
差。」

  開玩笑,我上輩子雖然還算不上殺人如麻,但是死在我手�的也少說有三位
數。那種鐵與血曆練出來的狂性,讓我想到了沙場的第一反應是戰栗。是的,興
奮地戰栗。

  「嗯,那我問你,何為將?」黃蓉出題道。

  「哦,故經之以五事,校之以計,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
曰將,五曰法。道者,令民於上同意,可與之死,可與之生,而不危也;天者,
陰陽、寒暑、時製也;地者,遠近、險易、廣狹、死生也;將者,智、信、仁、
勇、嚴也;法者,曲製、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將莫不聞,知之者勝,不知
之者不勝。此乃為將之道也。」我背書道。

  「書背得不錯,但是沙場上可沒時間讓你翻書本。豈不聞趙括用兵,紙上之
談。」

  「所以才需要實踐嘛,您總不想讓我當趙括、馬謖之流吧。」我笑道。

  「好、好,算你有理,等回去和你郭伯伯商量商量。不過說來,你家傳的槍
法原本最利於戰場廝殺,卻被老牛鼻子改得不倫不類的,不過我們過兒悟性好,
知道自己體會槍訣其中的精要。」黃蓉誇讚我也不忘打擊丘處機。

  我笑笑,裝作聽不見。我最清楚,戰場廝殺講求的是效率,快、準、狠,務
求一擊斃敵來節省體力。這個道理,丘處機這種總喜歡仗著天罡北鬥陣打群架的
老頭是不會明白滴……

  兩個人回到郭府,我淚眼汪汪的目送黃蓉回了臥房,我隻能化悲憤為動力,
全身心的投入到發財大計之中去了。

  第二天清晨。

  「大哥,你起來了?」郭芙聽母親說我已經取回來了器材,就顛顛的跑過來
看我組裝,畢竟她作為我能否出成果的直接受益人,是最著緊這件事的。

  我一宿沒睡,隻是在天亮前在床上打坐了一個時辰,此刻漱洗穿戴完畢,也
是顯得精神不錯。

  「嗯,大哥都整理好了,馮師傅昨晚給我留下了一套多餘的部件,如果想提
高產量,我們就兩邊一塊用。」說著我就拉著郭芙,一邊給她講解我這套器材的
使用流程。

  說白了就是幾個簡單的加熱、蒸餾和冷卻設施。用來燒火的瓦罐架高半尺,
低下壘了竈膛,上麵用橡木塞封號口,以確保熱量和蒸汽不會流失;最後一個敞
口的白瓷罐是用來收集精油的,隻要再給木塞上鑽個眼把導管插進去就結了。我
特意的又在中間多加了一個二次蒸餾的步驟,這樣能確保香精的純度。

  郭芙聽得雲山霧罩的,但是越是如此,她覺得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昨晚上
翻騰一晚上沒睡著覺,現在不禁喜笑顏開。

  「大少,莫家派人來送東西,說是您托莫少爺采辦的。」一個家仆進來稟報
道。

  「哎,這瞌睡了就有人來送枕頭。芙妹,走,咱們去看看去。」我笑道。

  兩個人攜手到了門口看到兩大車裝的滿滿的,領頭的是莫家的總管莫悲。看
來這莫三也會做人,既然我沒說要給他配方,他也不會來討嫌要求參觀了。

  我指揮著家人把東西推到自己院中,送走了莫悲等人,就開始動手和郭芙取
出些樣本來清洗幹淨。

  「我也要娘的那種梔子花香型的。」郭芙撿了約有一斤多的梔子花瓣,一邊
說道。

  「那會不會重複了?」這�還有五十斤的茶花。

  「那也好。咦?這是什麼?」郭芙撿起另一樣鮮花問道。

  「這是杜鵑。嗯,這幾樣花倒是比較常見的花卉,而且量也比較大,就是不
知道製成香精後的味道如何。」我忽然想起了荷花,這洞庭湖邊百畝荷塘,如果
利用起來,那也是相當不錯的。

  兩個人七手八腳的把三樣花瓣分別泡在水�。我又跑到院子�的荷塘揪了兩
三朵荷花回來,也洗洗和杜鵑泡在了一起,又倒了一壇子酒下去:「好了,我們
去吃飯,然後還要練功呢,等在水�泡一泡今天晚上看看,今下午我們再正式開
始。」

  到了傍晚,這邊已經在院子�升起火了。不多時,半開的導管已經開始冒出
了液體,我雖然有意的加長了第一個蒸餾壇上麵閉合導管的長度,以確保蒸汽冷
卻,但是還是有不少蒸汽來不及冷卻就蒸發掉了,讓我不禁覺得非常可惜。不行
的話,就把後半截的導管換成竹管,或許效果會好些,我暗自考慮著。

  「大哥,出來了,嗯,好香的,跟娘的那瓶香水的味道是一樣的。大哥你厲
害。」郭芙拍著手又叫又跳:「要是也是盛在琉璃瓶�,就好了。」

  蝦米?琉璃瓶?芙妹,你大哥不是科學家,你的要求也太高了……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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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10-25 21:43:04

         第四十一章  打狗陣 我能擺陣屠龍

  「好香啊。」黃蓉和郭靖也循著散發出去的香氣找了過來。

  「師傅、郭伯伯!」

  「爹、娘」我和郭芙停下手�的活計,招呼道。

  「這是過兒你弄出來的?」黃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事實就在眼前,
還真讓這傻小子鼓搗成了。

  「這是在做什麼?這個味道?」郭靖嗅嗅空氣,又湊近妻子身邊嗅了嗅。

  「孩子們還在眼麵前呢。」黃蓉看我笑得詭異,羞紅臉把丈夫推遠了點。

  「好像真的是一種味道。過兒你這幾天不好好練功,就是為了弄著東西?」
郭靖有點不高興的問道。

  「郭伯伯,你可別小看這東西,此物如果再配合烈酒提純,勾兌這麼多。」
我取出一個不到二兩的酒瓶。「最少就可以賣到五十貫的價格。」

  「這麼多錢?」郭靖聽得有點乍舌。我看看那一大白瓷罐,少說能裝百瓶不
止。讓我估算,這一瓶子少說價值五千貫巨資。

  「正是,而這一罐的成本,也就是本錢加上這些器械的投入,也就是不足千
貫,但是我卻可以用它用它勾兌出的一千瓶。」我繼續介紹到。

  「什麼,一千瓶?」這次連黃蓉都震驚了。

  「過兒你在開玩笑?就這一小瓶子?五十貫?」郭靖拿起來,不信的說道。

  「郭伯伯你可知道,從西方傳來的同樣的舶來品,這麼的一個小瓶需要千貫
之資。」我耐心的跟郭木頭解釋道,畢竟我下一步還有事要求他。當場試驗,水
溶性果然不錯。

  郭靖詫異的看看妻子,看到黃蓉點點頭,不禁吃驚的有些乍舌,他甚至有些
懷疑,是不是他太遲鈍,根本跟不上周圍時代的變化。

  「雖然是因為路途遙遠,所以運輸的本錢增加了,但是相對於一千貫,五十
貫也隻是一個零頭。而且,這也是在產品擴散開後,銷量平穩後的價格。初期我
們甚至還可以將定價太高一些。至於國外市場,更是可以將價格提高百貫以上,
就此一定會供不應求的。」我規劃著自己的商業王國未來的藍圖,卻沒見到郭大
木頭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夠了,住口。現在國家危難之際,你還在學那些商人追逐這些銅臭。難道
郭伯伯養不起你嗎?難道錢就這麼重要嗎?」郭靖嚴肅的訓斥道。

  「郭伯伯,錢真的很重要。」我也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你……」郭靖沒想到我會這麼頂撞他,氣的指著我說不出話來。

  「靖哥,別生氣,要訓他,聽孩子把話說完也不遲。」黃蓉趕緊攔著郭靖,
替他順順氣說道。

  哎,知己啊……我在心�對著黃蓉拋個媚眼,一邊說道:「我們襄陽城,一
年從朝廷撥來的款項,經過層層盤剝,到了將士手�的,往往不過十之三四。而
甲胄器械更是陳舊淘汰者居多,有些鐵葉甲鐵線甚至已經糟朽,提起來就散架,
更不用說上陣殺敵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你郭伯伯始終不在朝,沒法把想法傳達上去,對那些貪
官也隻能聽之任之。」黃蓉歎道:「這也是為什麼,我們都希望你能博一個功名
的原因。」

  「如今史彌遠這等權奸當道,且不說郭伯伯在襄陽能不能拿他如何,就是我
真的中了進士,做了七品縣令,又需要多少年才能做到宰相呢?」我歎道。

  「大丈夫仗三尺青鋒,俯仰無愧於天地,但盡人事,事不成也須盡人事,當
無愧耳。想你這般前怕狼後怕虎,怎麼能指望你擔負起大任呢?」郭靖失望的搖
搖頭。

  「你先別急,我還沒說完呢。」我接著說道。「當今天下大勢,去年蒙哥大
破黃龍府,忽必烈拿下了中都,隻有那小皇帝還帶著一萬人馬被追著到處躲,相
信不用多久必然滅亡。而蒙古人的下一個目標必然就是我大宋,而要占我大宋河
山,首要的就是打通襄樊之路。所以,我們就需要未雨綢繆,相信郭伯伯、師傅
已經開始征兵和開始操練了吧?」

  我看郭黃二人點頭,繼續說道:「精兵需要練,但是武器裝備也同樣重要,
古話講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正是這個道理。而從朝廷這條路行不通,我們隻
能利用其他的渠道去獲得我們需要的資源。比方說,武器、兵員。一柄上等長槍
的價值是二十貫,一把樸刀的價值是三十貫,一套上好的鐵葉甲價格是一百五十
貫貫左右。自古巴蜀之地多五金之礦、多煤,如果我們有錢,這些東西都可以從
巴蜀購買,由水運直達襄樊之地,單程不過三日。」

  「而河南、山、陝關中平原多災民向南遷徙,可以把他們先編入丐幫,對外
為民,實則為兵,甚至可以鼓勵他們的家眷老幼屯田,負責開墾荒地。既不用擔
心超過朝廷規定的府兵限製,又可以作為後備役部隊訓練。閑時可以屯田自給,
戰時就不用為兵員、糧食發愁。再加上,而這些流民被迫害,流離失所,家破人
亡,必然對蒙古人恨之入骨。關中又自古出猛士,作戰必定勇猛。這一切一切,
難道都不需要錢嗎?」我反問道。

  「過兒,你說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抗蒙大計?為了天下的百姓?」郭靖
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這一番規劃,居然給他開闊了一片令人耳目一新
的新天地。

  「嗯,所得利益,一分不取,全部把它們用在最需要的地方。」我點頭道,
笑話賺錢的法子我有的是,對於金錢,權力我早就看開了。不過,自己的這條經
濟決定戰爭導向的計策,卻讓人類戰爭史掀開了一個新的篇章。

  黃蓉也覺得思維有些混亂,困擾了自己許多年的難題,居然讓一個十八歲的
孩子信手拈來的解決了。如此浩大的工程、如此氣魄的大手筆、雖然天馬行空,
有些不著邊際,但是難得這孩子有這麼宏偉的想法。她笑著捏捏我的臉道:「我
要檢查一下,這到底是不是我們過兒,別是哪位大人物易容的吧?這個小腦瓜�
到底裝的都是什麼?真的太神奇了。」

  「師傅,你別鬧了。還有你,芙兒,別掐我。」我笑著說道。

  「嗬嗬,還有什麼好計策,快說出來,師傅記下來。」黃蓉接過女兒遞過來
的紙筆準備著。

  「嗯,我昨天說了,想要訓練一支部隊。人數不要多,百人足以,我有信心
將他們訓練成古之虎賁勇士。」我說道。

  「怎樣訓練?」黃蓉問道。

  「紀律、配合、體能、戰意以及技巧。將不在勇而在謀,兵不貴多而貴精。
作為軍人必須要鐵的紀律,要做到令行禁止,才能將這支部隊指揮如臂。從而,
有要求軍士間、將士間的配合。而配合的默契程度,抗擊能力又要靠磨練體能、
鬥誌和戰技技巧,具體的細則我已經有了打算,都寫在這了,請郭伯伯、師傅指
正。」我遞過自己的一個小本給黃蓉。

  黃蓉愣了,我倆平時一起研究武穆遺書的時候,我就會有些戰術上的奇思妙
想,思維的縱觀性縝密,有時候甚至讓她感到應接不暇,再看手�的這本手冊,
不由得搖了搖頭苦笑道:「靖哥哥,你看吧,再不用幾年,這小諸葛的名頭就好
換人了。」

  郭靖隻是微笑,很欣慰我的迅速成長。

  我繼續說道:「而我的最終構想,是建立一支龐大的水軍。襄樊之地雖在江
北,卻北依樊水,南擁長江天塹,一旦大勢不可挽回,我們就可以順江而下退至
武昌。當然我的前提是大勢如此,比如說被四麵圍城,無法突圍的情況之下。」
我看郭靖臉色都不好看,知道自己這話題有點惹毛了郭靖這死腦筋,趕緊補充了
一句。

  再看黃蓉沒說什麼,反而點頭示意我說下去,我才侃侃的說道:「所謂南北
馬是古來的定律,蒙古人想要繞過長江天塹的防禦,隻能入蜀。所以真正擁有一
支強大的水軍,才能快速機動支援西川打擊西進的敵人。而且敵人渡江必然需要
運輸大量物資馬匹,而這正是我們最好的戰機。試想下,沒有馬匹的蒙古騎兵,
我們需要害怕他們嗎?」

  「這真是太好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郭靖一拍旁邊的大樹讚歎一聲道。
他從來隻想到要困守襄陽,但是實際上卻把自己的氣全部堵死了,真要以退為進
用江北一塊飛地換取全盤的主動,他卻從來沒想過,即使黃蓉想到過,也勸不動
他。

  我囧,以你的智商?難度太大了點。

  黃蓉沈吟不語,良久才說道:「確實,如果能夠阻擊蒙古的後勤,確實可以
大大的掌握戰場的主動,而且過兒提出的擔心,也是極有道理的。如果讓敵人攻
破巴蜀,然後順江而下,其後果不堪設想。但是,卻有一點,長江水自西向東,
並且三峽天塹卻無法讓樓船順利上行。」

  「我之所以說強大,並不是指它的戰鬥力強大,而是以擁有多元種類多,用
途分工明確的,如躉船、飛舸等吃水比較淺的運輸船,從雲夢澤,五溪,然後經
烏江進入巴山,這�就是巴蜀的門戶。」我解釋道。

  「此計可行。」黃蓉放下筆笑道。

  當然可行,不看看是誰想出來的計策。我笑得很開心,我雖然沒有專修過戰
爭史,但是我卻依稀記得這條鐵索橫江之計確實存在。正是剛跟自己打完擂台的
餘玠守巴郡,與襄陽城的呂文德遙相呼應,才力保四川二十年平安。但是卻在他
被免職後棄之不用,致使長江防線迅速瓦解。要我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你
就是列土封疆又如何,至少還能為保全一方百姓,虛名害死人啊。

  「這是大計,你多和你師傅商量著來,而且你還要練功,還要科考,這事,
多吩咐你師傅去做,你就不要全部精力撲在這上麵上,畢竟如果你入仕,在朝堂
上提出這些策略,才能拯救千萬的大宋百姓啊。」郭靖不合時宜的出現,再次打
擾我和黃蓉的眼神交流。

  靠,你心�就裝著大宋百姓,把你老婆當下人使喚啊?不過,我喜歡,你這
還不是送羊入虎口啊?早晚有一天,我來睡你老婆,讓你去跟大宋百姓睡去。哦
不是,是我來照顧你老婆,你去照顧大宋臣民去。再看看郭芙,小妮子還在那盯
著罐子看呢,畢竟太小,於公於私都還幫不上忙。

  「師傅你幫我從丐幫�挑選50名弟子,不要武功太高,輩分太高的,一袋

二袋最好,年紀小點、機靈點的。」我說道。

  「一二袋弟子連演練打狗陣的資格都沒有,不若挑些三袋弟子吧。」黃蓉問
道。

  「就是要沒學過的,這樣才好。」我心�想,打狗陣何足道也,我假托陣法
的現代特種兵尖刀戰術麵前,注定也要灰飛煙滅,你就瞧好吧。

  「這是三哥那份。」第二天,我就踏進了醉生樓。三種香型,一樣一小壇,
足有瓶裝的十倍之量。

  「這麼多?兄弟莫不是都給我了吧?」莫三知道這東西產量低,卻沒想到這
是經過勾兌過的,看得他不禁乍舌。

  「這是生意。這才是咱們自家用的。」我有掏出三個小點的瓷瓶來。

  莫三聽到生意二字,眼前一亮,問道:「賢弟可是又有好生意關照兄弟?」

  我笑著把大罐和小瓶的差別說了,並且引用了許多經濟學原理來解釋我的構
思。什麼「長線效應」、「客源歸納包裝」、「二八理論」。

  莫三跟銀子打了十幾年交道,許多道理一點就透,十分驚詫於我的商業頭腦
道:「兄弟,哦不,師父,這次我們想不發財都難了。」他一衝動就拜我為師,
好在我知道自己那點知識隻能忽悠一兩下,說多了就露了,隻說學藝不精還不能
收徒,莫三才悻悻作罷。

  我又把自己對加強襄陽防禦的部分思路跟莫三講了,莫三一聽眼前是一亮。
這可是青史留名的好機會,襄陽有他莫家許多產業,報紙、船舶還有繡樓、酒樓
生意,他當然希望襄陽城越穩固越好。最後兩人商定,莫三以酒廠入股,占一成
幹股,他可以自由支配一成股份作為周轉資金,其他的全部投入在襄陽城防的建
設上,其中一切的事務交由莫三處理,而配方由我把持,能夠接近配料的,隻有
黃蓉和郭芙母女。

  「三哥,我醜話可說到前頭:既然你決定參股了,這可是功在當代,利於千
秋的大計,我希望咱倆能通力合作,可別為了一點蠅頭小利,鬧得不歡而散,大
家連朋友都沒得做。」

  「你放心吧,哥哥到今天這份上了,也沒什麼大理想了。有個舉子身份,卻
因為是商人出身依然被人鄙視,哥哥求名之心比你更重。」真小人比偽君子更好
打發,特別是偽君子對付真小人,把問題的關鍵說開,一切事情就都迎刃而解了
,我知道自己這次找對人了。

  「公事談完,是該講講私事了。改之啊,如是為你茶飯不思,今早已經病得
下不來床了,你還是去看看她吧。」莫三言道。

  「這是什麼意思?需要一個人來維係咱們的同盟?還是少了點歃血為盟的祭
品?」我笑道。

  「瞧你說的,你就當三哥做把龜奴,這第一次牽線就失敗,是不是太下兄弟
我麵子了。」

  「好吧,我去看看。」我心想今天大家都有事忙,郭芙在看著生產線,黃蓉
在忙著替我挑選合適的隊員,我偷懶泡泡妞應該沒有什麼關係吧?

  我笑著推開了柳如是的房門,輕輕的喚了一聲:「柳大家!身體好些了嗎?
楊某來看你來了。」

  「咳咳……不勞公子爺您掛心,如是命賤福薄,如此了且殘生,能夠到陰間
和爺娘團聚,倒也不失為一件快事,咳咳……」春帳�傳出一個虛弱的聲音來。

  「如是,你又何必如此呢?我……」我挑簾而入,坐到美人床邊,看她雖然
沒有冰蹄支離,但是也形容憔悴,看來她是真的鐵了心要跟自己了。

  「小姐,您兩天沒吃東西了……」丫鬟識機的端了一碗粥,兩碟小菜進來說
道。

  「放這吧,我勸她吃。」我接過托盤,放在了床前的矮幾上,揮退了丫鬟。
我幫著柳如是坐起身來,擎著飯碗和湯匙,吹了吹遞了過來。

  「公子……」柳如是甚是受寵若驚,雙眼迷蒙喜極而泣道:「如是一定是在
做夢,卻隻盼這夢境這樣繼續下去,永遠也不要醒來。」

  「傻瓜,這都是真的,不信你閉上眼,再睜開看看。」我一勺一勺的喂她將
稀粥就這小菜咽下,一麵笑著說道。

  「不嘛,萬一再睜眼,可能就會變了……」如是癡癡的歎道。

  「不會的,我就在你眼前。」我心中憐愛,將空碗放到一邊,將柳如是摟在
懷�親吻著她的麵頰說道……當天下午,當我風騷的叼著牙簽走出醉生樓,柳如
是柳大家已經被我哄得對我死心又塌地了,非要侍奉床笫,不過我看她身體太虛
弱,最後還是放過了她。「哎……名妓大家也是從青澀年華過來的,寬容點。」
又是一個不求名分的,雖然勸了她半天,但是她執意不肯死心,隻好約定等她身
體好了,三娘回來後,我就來把她接回家,這也是得到馬香蘭和莫三首肯的。我
一邊想著,一邊信步去了初平街。

  我推開門,三娘果然還沒回來。我看到桌麵上已經落了薄薄一層灰,我去廚
房找了塊抹布,決定收拾一下。「還是應該找個傭人打理下家務。」我躺在大床
上,回想起自己二人曾經在這張床上悱惻的纏綿,激情的交媾,不禁更加思念起
三娘那豐腴魅惑的身體來。算了,回吧,再晚點又好被關小黑屋了。我提起筆,
留了一張字條:「過兒第一次發現,相思之苦,居然是這麼苦。一人守著空房,
每每對著這些熟悉的景物,想起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才知道把你一個人留下,
對你是多麼不公……你快回來吧,三娘。過兒想你了!見字如唔。」

  我想想,笑著又寫了幾張字條,並且列上不同的日期,裝作是天天都來瞅一
眼,並且麵的語句也是極盡我能做到肉麻之極。比如說:「我對你越來越依賴,
你離開的生活如同被沈到江底透不過氣來。多想一不小心和你白頭到老……」,
「和你的相遇可以使我不再漂泊,讓我的生活不僅有傷痛,你就是那張無形網,
慢慢地從地麵升起,包容我這顆小小的沙礫……」,「我常常會想,我們孩子出
生後,像你多些,還是像我多些,還是像你像我,因為我們很有夫妻相……」,
「千�明月寄相思,你收到了嗎?」

  整理好一堆便簽,我就回郭府了,黃蓉已經在家等著我了。「又跑出去這麼
久,是不是有什麼人絆住腿,不舍得回來了?」

  我在話�聽出一絲醋意,嬉笑道:「怎麼了?師傅替芙妹吃醋了?」

  「少貧嘴了,你要的人我都幫你挑來了,我吩咐他們明天一早大校場集合。
我按照你的吩咐,要他們按時集合,不得懈怠。你也千萬別遲。」黃蓉吩咐道。

  「嗯,我知道了。師傅,我還有個事。」

  「你說。」

  「我和莫三商量,第一批香水就用小的瓷瓶來盛放,莫三明天就會送來一百
個瓷瓶,就是他們酒廠用的燒酒瓶。您如果能打通上層的家屬圈……」黃蓉的武
功是跟著七公混出來的,醫術卻是家傳,這些年來無事之時,她也會主動翻翻醫
術,戰時也算能多條保命之道,太平時就在襄陽城行醫四方。黃蓉憑著一手不俗
的醫術在襄陽城也是頗有名氣,上至朝廷大員、文臣武將,下到販夫走卒、農夫
商賈,黃蓉都免費為他們治病。

  尤其上層官員的家眷,沒事時候幫著她吹吹枕邊風,無形中給郭靖增添了許
多助力。所以,她才是真正控製襄陽城人心的核心人物……這也是我想要走的路
線,黃蓉手上有著豐富的社會資源,幫助我多認識些顯貴,博取他們的好感,以
後到臨安估計他們的人際關係也能用的上,仕途上就方便快捷的多了。自從我存
了要出仕的念頭,我就開始著手準備了。

  「我自當盡力一試。」黃蓉展顏一笑,她明白我的意思。

  第二天清早,我騎著馬來到了校場,看到地下臥倒的,黑壓壓的一片。「各
位,還沒吃早飯呢,就出來曬太陽了?」我跳下馬,調侃道。

  「還不是小楊相公讓魯長老拉著我們到這來的,娘的,昨晚……」一個小乞
丐頭也不回的答道,忽然發現周圍一下子靜了下來,才驚覺的回頭望了下,看我
來了,趕緊一個收身跳了起來。

  「嗬嗬,沒事,大家坐,大家坐。其實天底下最精銳的部隊,很重要的一點
就是在該放鬆的時候要放鬆,這樣才能更好的保存體力,大家說是不是?」

  「是,哈哈,都說了,小楊相公是幫主的弟子,怎麼會為難我們呢。」其中
有人笑道。

  「前事不提,相信今天找大家來的目的,魯長老也跟你們說了吧?」

  「是啊,長老說了,讓我們跟著楊公子,看你有什麼差遣。」

  我搖搖手道:「錯,不是我有什麼差遣。我要的是有素質的軍人,你們不合
標準,都散了吧,回去告訴魯長老我用不了你們。」

  「什麼?你這不是耍人玩嗎?叫我們起大早來,沒說兩句話,就攆我們走?
大家說,有沒有這樣的道理?」其中有個人不服,帶頭起哄道。

  我看著他冷笑道:「你待怎地?」

  「我們要個說法,我們是丐幫弟子,不是你家奴仆,你要說不出個道理來,
到黃幫主那兒,這官司也打得。」

  「好,你上來。」我一指那個帶頭喊話的。「怎麼稱呼?」

  「陳振源,四袋弟子。」他自我介紹到。

  「我不是說了要低袋的嗎?不過算了,我就告訴你一個道理。你把魯長老給
你們的命令複述一遍,要一字不差的。」

  「長老叫我們卯時整在此集合,不得懈怠。」陳振源答道。

  「那你們算不算違反軍令了?不得懈怠,就是要站的筆直,等待檢閱,像你
們這麼懶散,毫無紀律可言。指望你們上戰場?那是叫你們去送死,我也不想害
你們丟了性命,還是回去要飯去吧。」我揮揮手道。

  下麵的丐幫弟子,一下子沸騰了,有幾個膽大的,甚至想衝上將台,跟我伸
伸手。陳振源一揮手說道:「跟你說白了吧,我們也覺得長老叫我們來哄你小孩
子玩,很是過於兒戲了,當然你讓我們送死的命令,我們也不會遵從。不過我倒
想問問,你所謂的有素質的軍人,就能以一敵百,五十個人殺光一萬的蒙古韃子
嗎?」

  我笑道:「你讀過書麼?」

  陳振源答道:「讀過些,做過童生,老家被韃子占了後,才逃荒出來的。」

  「沒想到,還是個秀才。你們下麵有識字的嗎?」我朗聲問道。看到有寥寥
的一兩個舉手。「嗯,龍翺翔於九天之上,或潛與九地之下,相時而動。也就說
,做人要量力而行,我要做到的,就是把五十個人,鍛煉成一支矛,一把尖刀。
如果敵人強大,我們就機動靈活,迂回在敵後,如果敵人弱小,我們就一口吃了
他,不讓他有反撲的機會。這樣說,可是明白?」我問道。

  「說都會說,不過誰知道你是不是隻會說大話?」下麵的人叫道。

  「怎麼要練練?」我笑道。

  「練練就練練。」下麵的四十幾個人一起哄笑道。

  「好,你們用你們最拿手的,就打狗陣吧,我給你們一炷香時間擺陣。」

  「一個人打我們四十九個人?還擺打狗陣?吹牛的吧?」

  「打狗陣?很厲害嗎?別廢話,我讓你們一隻手。」我很囂張的說道。

  「兄弟們,讓他看看,小瞧我們的後果。」下麵亂哄哄的擺起陣勢,但等我
下陣挑戰。

  我等他們都站定,把外套脫下來,交給陳振源保管,跳下了點將台。

  這打狗陣是七人為一陣,如有不滿,就結蓮花落陣輔助,是丐幫最機動靈活
的戰陣,以往,不管是丐幫以弱勝強,還是仗著人多欺負人少,這陣法的運用都
是克敵製勝的關鍵。此陣環環相扣,一旦發動攻勢連綿不斷,秉承了打狗棒法幻
巧粘奪的要訣,讓人入陣則越陷越深,不能自拔。我卻不廢話,仗著真氣充盈,
挨了第一棍子,一張劈在來人的咽喉上,緊跟著第一陣就亂了。我單掌手刀或點
或戳,七名丐幫弟子不是抱著胳膊倒地,就是蜷曲的在地上抽搐,還兩個抱著膝
關節站不起來了。

  我在觀察,有幾個伶俐的丐幫弟子,就近組成防守威力更強的蓮花落陣,遊
弋在打狗陣之外,隨時保護其他兄弟。我把他們的長相一一記住。

  無奈實力相差太大,不到三分鍾時間,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場中隻有我一
個人站著。「隻要我多加三成力,你們今天都交代在這了。現在知道你們之間的
配合是多麼的生疏了吧?」

  操場中間隻有呻吟聲,卻沒人敢再跟我嗆聲了。陳振源走下台來道:「楊公
子,他們?」

  「沒大礙,我點的都是麻穴,休息會喂他們喝點水就好,不會有後遺症。」

  「這楊公子,前幾天還跟魯長老喝酒呢,看著文文弱弱的書生,還真是真人
不露相啊。」、「是啊,我就跟他一個照麵,就被人撂倒了。」、「我也就挨了
一腳。」、「我們這麼多人沒堅持住一炷香時間啊。」、「逑,人家是幫主和郭
大俠的徒弟,能跟我們動手說明我們也不錯了。」、「靠,人家才多大,據說今
年才十八歲,就打娘胎�練功才多少年,齊老三你就別給自己貼金了,還跟人家
動手?你也配。」一群人坐在一起議論紛紛,卻是越說越心寒,我果然讓了他們
一隻右手。

  過了一刻鍾,所有人都回複了行動能力,全部起立站直,等著我訓話,這次
他們是服氣了。

  我說道:「我剛才聽見了,我跟你們說吧,我剛才怕傷著你們,一成內力都
沒用。我的這套拳法,相比打狗棒法,精妙程度也不及,但是卻是戰場殺敵,近
身格鬥的殺傷利器。因為它夠直接,是爺們學的功夫,你們想學不想?」沙場對
陣,最講求直截了當,幹脆有效,我打從開頭就想好了將自己前生擅長的軍體截
殺和血戰十式,傳授給這幫新兵蛋子。原因無他,這兩門功夫雖然隻能算是粗淺
的外門功夫,但是易於掌握,在戰場近身戰中又能發揮巨大的殺傷,正是冷兵器
時代沙場戰陣的大殺器。

  「想!」聽我要教他們這套威力巨大的武功,眾人欣喜若狂,齊聲答應道。

  「想學好不想?」我繼續問道。

  「想!」

  「那好。明日卯時,在此集合,不得懈怠。」我又說道:「你、你、你,出
列,我有話說。陳振源你也留下。其他人可以先休息了。」

  幾個人走到我近前,心�一片忐忑,不知道我要怎麼處置他們哥幾個。

  「你們先報下姓名吧。」

  「李天強」、「賀擎山」、「薛霸」、「牛三」、「狗娃兒」五個人分別報
名道。

  「嗯,叫住你們是因為你們夠機靈,可以大用。賀擎山,你能文能武,以後
你是第一曹長。薛霸、牛三、狗娃兒為二曹長、三曹長和四曹長。之後我再分派
給你們組員的名單,每班十二人。」

  「是。」四個人看看彼此,雖然不知道什麼是班,但是卻知道自己當了個小
頭頭了。

  「以後隻有我們自己的軍階,不講弟子幾袋論大小,你們先退到一邊。」我
吩咐道。

  「李天強,你說你懂讀書寫字?」

  「是的,公子。我在城南大誌分舵管錢糧。」

  「以後你做參謀,負責記錄每人的功勞,以及糧餉的發放。」我示意我可以
退下。「陳振源,相信你作為四袋弟子來到我這,是我師傅的意思。所以說,你
做總教習,負責叫道所有人讀書識字。」

  「是,公子。」陳振源答道。

  「好了,你們以後稱我為連長。」我好幾年了,終於有這麼一天,再有人叫
我連長了,我心�這個美啊。

  打是打完了,我為了給大家一個好印象,在一間不小的酒樓擺宴席,宴請新
隊員入隊。當然,他們這群叫花子樣,可進不去。先拉著他們到附近河�好一通
清潔,又給他們買了新衣服換上,才大搖大擺的走進宴席。

  我正的是士兵,不是叫花子,這些低袋弟子口袋、棍棒也隨著身份的改變,
都扔掉了,有正經職業誰還願作叫花子。

  就這樣,一切漸似補上了正軌,基礎教育,我手把手的對陳振源、李天強和
賀擎山三人進行洗腦式的教育。從戰術素質的培養,到基礎體能訓練的製定,以
及軍隊駐地的安排,每日文化啟蒙的課時,總之我感到自穿越以來,很久沒有這
麼充實過。


           第四十二章 趙家小妾要偷人

  三天後,這天我剛從校場回來,剛想陪郭芙出去走走,趙知府家的下人找上
門來,說知府大人請楊解元過府一敘。

  大下午的,這趙奎老兒鬧什麼�蛾子?這又不是飯點,難道他府上還有喝下
午茶的習慣?我也不能說不去,吩咐一聲下人,就說自己出門去趙知府的府�。

  知府趙大人的私宅,當然比郭府更加氣派。正門金漆紅底,三十六枚銅鑄門
釘,門口兩隊持刀的衛士門相迎,俱是黑色長衫,寶藍色鑲邊,頭上金翼冠,明
黃色墜帶從兩邊垂下,這是典型的大宋殿前侍衛裝束,隻不過長衫顏色有區別。
有必要排出這麼大陣勢迎接自己?我納悶中。

  「楊公子,您來了。」在門口迎接的是趙府的管事,上次我來赴宴,就是他
招待的。

  「趙大人招我過府,不知道有什麼事?」我問道。

  趙德笑道:「今天其實是夫人相招,請楊公子入後園一敘。」說著做了一個
請的動作。

  我心中不爽,靠,一個婦人這麼大的架子,要是趙知府自己也就認了,這算
什麼事。算了,七品父母官啊,何況人家五品,還是看看,這是要玩什麼花樣。

  那些個禦前侍衛和下人呼啦啦的跟在身後,一直護送著我。「他們這是?」

  「府�的保衛措施,公子不必介意。」趙德說了一句,我也沒有再問,畢竟
我沒有做什麼虧心事。

  「少夫人,楊解元已經請來了。」趙德把我領到一間水榭前,在層層紗帳外
稟報道。

  「你退下吧。」紗帳�傳來一個不疾不徐的聲音。

  等到下人離開後,我發現侍衛們也遠遠的將後園收嚴嚴實實,卻沒有靠近。

  「你們也退下吧,這�不需要人伺候。」

  汗,把環境搞得這麼曖昧,想幹嘛她?

  「請楊公子進來說話。」我也不客氣,挑簾子進了水榭。

  「你就是蓉姐姐的未來女婿麼?果然俊俏非凡,一表人才啊,配得上郭家的
大小姐。奴家的閨名叫做婉琴。」美豔婦人婉琴媚波流動的美眸,盯著我,一陣
香風湊近,那豐乳肥臀幾乎貼到我身上來,我細看之下,這娘們不但嫵媚動人,
那身材更是性感火辣。婦人將近三十出頭,正是女人一生中最成熟美豔的時候,
她很迷人,容光明豔,婀娜多姿的身姿。

  水嫩的臉蛋和修長的玉頸,柔肌滑膚晶瑩如玉毫無瑕疵,豐乳高聳堅挺,對
襟口硬擠出來的那條深深乳溝,白晃晃的很刺眼,百褶裙腰帶束得很緊,那柳腰
看似纖細,粉臀凸顯圓潤而豐挺,一雙玉腿修長,藏在長裙之下,隱去了大半的
春光……

  「大嬸,我就是楊過,不知道大嬸叫我來什麼事?」不能再看,再看下去保
準老子會把這豔婦婉琴壓床上,先個倒拔楊柳,再也個老漢推車……「大嬸?」
婉琴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笑著說:「你在好好看看,姐姐有這麼大年紀麼?」為
讓我看的更清楚,豔婦婉琴側著身子,稍稍彎下柳腰,把圓潤飽滿的胸部曲線,
更加的凸顯……

  我吞了吞口水,這一對,要是夾著楊小二,那會是什麼滋味呢?最受不了的
就是這騷娘們豐乳挺翹的肥臀,此刻豔婦的姿勢性感曖昧無比,偶爾還向我拋一
記媚眼,就像一個曠日持久渴望被男人OOXX的淫婦一般……這娘們勾引老子
勾引的如此明顯,事有反常必有蹊蹺,這娘們到底想幹什麼?如果此時不是身處
知府大人的家中,如果不是這婆娘跟丈母娘還有芙妹好像很熟,本著兔子不吃窩
邊草,免得以後跑不了的原則,我說不定早就……堅定,說不準媳婦兒和丈母娘
就在邊上看著呢。

  「怎麼樣?姐姐的身段樣貌,真的這麼不入解元公的法眼呢?也是,據說連
那襄陽詩賽的花魁柳如是自薦枕席,都被楊相公拒絕了,姐姐是有些唐突。」

  「不知趙夫人相招究竟所為何事?」聽著這美豔娘們問話的口氣,我暗暗猜
測,好像她對我的情況真的很熟?

  「嗬嗬。」美豔婉琴一雙玉臂主動摟緊我的脖頸,「姐姐我的意思,弟弟你
心�應該明白才是,奴家雖然韶華將逝,但是也還頗有幾分自信,床笫間的事情
不見的比那些所謂名妓的雛兒差。都說楊小相公,一杆楊家槍使得出神入化,不
知道是不是真的像傳說中的那麼厲害。」婉琴夫人嗤嗤笑著,手卻漸漸的向下探
去。

  我心中一驚,用手抓住豔婦的手起身道:「夫人你,孤男寡女,還是放尊重
點好。」我越發疑神疑鬼起來,看是試探?也做得太過分了吧?難道真是我的粉
絲?不過娘們的身份敏感又神秘,這麼一隊禦前侍衛做保鏢,怎麼也不會是趙奎
的一個小妾,說什麼也沾不得了。「夫人若是沒有其他吩咐,我就告辭了。」

  我輕輕握住豔婦婉琴的玉手,入手滑膩溫潤。我心�不由微微的一蕩,本來
想把豔婦的手甩開,就因為心神小小的失控,反被豔婦的玉手緊握著,我又不敢
發力掙脫……「醫者父母心,你師傅妙手回春,不知道你學到了幾分啊?奴家渾
身熱的厲害啊,小相公,你來幫我看看吧。」豔婦的玉指輕戳我的掌心。

  我明知道這女人是在勾引我,卻也頗為享受。他媽的,老子就是不動手,隻
要你敢脫,老子就敢看……「醫道我倒是粗通一二,請吩咐下人,準備細繩,我
來為夫人診斷。」我心想看你玩什麼花樣,你喜歡玩,老子陪你玩把懸絲診脈。

  「咯咯,不必這麼麻煩,我信得過弟弟的人品。」豔婦嬌笑著坐回榻上,拍
了拍身旁的空位。「過來坐吧。」

  那倒是,如果你不勾引老子,老子人品不錯的;如果你主動勾引老子,那就
另當別論了。行了一禮,然後竟直走到床榻前,在床尾坐下,對婉琴說道:「還
請夫人讓在下請上一脈。」

  豔婦婉琴慵懶無比的側身跪坐。她把繡花鞋脫去,一雙修長的腿彎曲,把個
圓翹豐挺的肥臀和腰肢柔美的曲線對著我,一雙精致的玉足露在裙外分外養眼,
真是誘惑啊。「這,不診脈也可以。夫人,請轉身張嘴,讓我看看你的舌苔。」
豔婦當真轉過身來,伸出了她的一抹丁香,更在紅唇上不斷地輕舔,再配上她雙
峰間一條白晃晃的深溝,當真讓我目迷五色,血脈噴張……

「哦……」我舒服的呻吟出聲,知府大人家的豔婦,一隻白玉無瑕的蓮足竟探入
我兩腿間,摩擦那根火熱的楊家槍……「嗬嗬,年輕真好啊,都已經真麼堅硬,
燙的人家魂兒都快丟了。」婉琴嚅嚅的朗笑著。

  「夫人,我尊敬趙大人為人,你是他妻妾,還望你不要讓大人家門蒙羞!」
媽的,你再不放手,老子就動真格的了。到這時候,我算是看出來了,這淫婦就
是一花癡,跟試探完全沒有關係。

  「你說我是趙奎的小妾?」豔婦婉琴好像聽到這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我可是堂堂襄陽郡王的正宮王妃謝婉琴,趙奎他是我的嫡親表哥。」

  汗。原來還是個王妃,果然不是知府小妾。我說院子�怎麼有那麼多禦前侍
衛呢,原來都是這娘們的保鏢,那就更不能亂來了,人家是王妃,是宗室,我楊
過隻是個解元,人家家�,有權有錢又有兵,我楊過啥也沒有啊……「娘娘,在
下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娘娘恕罪,放開小子的……小子的那個吧。」

  那曉得美豔無比外表嬌憨青春,內心風騷放蕩的襄陽王妃謝婉琴,非但不放
開我的玩意兒,還伸過兩隻腳來在上麵套動了幾下……「哦!嘶嘶……」我爽的
靈魂出竅,王妃在給老子足交。媽媽的,想像一下戴安娜給你打手槍,就知道是
什麼滋味了,光是她的身份就讓我美的冒泡了,更何況這娘們功夫果然了得,不
知道他短命老公是被她吸幹的,還是被她戴太多綠帽子氣死的……襄陽王死了有
十年了,死時候三十多歲人跟五十多歲似的。

  莫不是這美豔風騷的襄陽王妃現在耐不得寂寞,守不得寡?饑渴了出來打打
食?

  「娘娘,你究竟想要怎麼樣,你身份尊貴,不可如此!」我現在知道人家是
王妃,不是知府大人的小妾,就更不敢對謝婉琴起歪心了……「咯咯,現在知道
怕了,剛才為什麼不理我。小弟弟,姐姐知道你是個小解元相公,今年年僅十八
歲,昨兒個你師傅上門推銷你的『朝露蓮香』,哀家想起來前些日子大家都說你
楊解元文武雙全、詩書雙絕,還有一首《精忠報國》在襄陽城廣為傳唱,哀家自
然仰慕的緊,才想請過府一敘,以謂相思之苦。」

  美豔風騷的襄陽王妃謝婉琴,咬了咬下唇,幽怨地看了我一眼,坐起身子,
伸手拔下了發髻的玉釵,一頭秀發頓時傾瀉下來,使她陡然間更添了幾分溫婉嫵
媚,又有幾分聖潔,卻全然和淫蕩二字打不上邊。我心�又多了一絲疑慮,這麼
倒貼的好事?總覺得她有什麼話沒有說出來,如果有,會是什麼事情讓高高在上
的襄陽王妃如此鄙賤的求自己?

  「王妃娘娘,我這都是些微末伎倆,那日也不過是適逢其會。」美豔王妃謝
婉琴剛才那一連串勾人的動作,優雅中透著性感,女人味十足,反倒讓我一時忘
記了她剛才風騷放浪的表演,開始換另一種眼光來審視眼前的婦人。

  「咯咯,弟弟真是樸實可愛的緊,難怪刁蠻任性的郭大丫頭都被你迷得死心
塌地的。」美豔王妃謝婉琴的勾人桃花眼彎成月牙眼,「你的本事,我都知道,
我和你嶽母可是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美豔王妃嫣然一笑,輕輕巧巧地給我脫了靴子,她爬到床上去將繡床左右鉤
上的羅帳放下,整個人罩在�邊頓時如中籠在一團緋紅的霧中。

  「好弟弟,快來治治奴家的相思病吧,姐姐的胸口兒難受的緊。」美豔王妃
整個人橫躺在床榻上,頭枕著我的大腿,媚眼如絲,嬌喘細細。

  媽的,丈母娘到底宣傳什麼了?這王妃也是夠騷,好姐妹的女婿也不放過?
不會心理變態,想等老子出醜,再把我抓起來吊著打吧?

  我心有顧忌,怎麼想都覺得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我可不想臭了名聲:「王
妃娘娘,你究竟要我怎麼樣?」

  那緋紅粉霧中倩麗的身影顯現出姣好的曲線,我瞧著她在幔帳中羅裳輕解、
輕衫徐褪去,一伸手、一挺胸都透著股子幽雅的美態,令人發狂的嬌軀在朦朧中
閃露了出來,彎的彎、圓的圓、翹的翹……

  「還傻看幹什麼啊?當然,當然是過來幫人家治那惱人的相思病啦……」

  淡淡的暈紅的光,映得她光滑柔膩的皮膚泛起一層淡淡的光暈,羅帳內那份
美麗簡直令人窒息。隻比黃蓉遜上半籌的襄陽王妃謝婉琴,雙手伸到腦後,將一
頭秀發一揚,魅惑地如同一個美豔女妖般翩然撲倒在榻上,拉過錦衾來半搭在身
上,俏皮地說道。能做王妃的女人,其會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我如著了魔般,走上前去掀開羅帳,隻見繡著碧水鴛鴦的紅緞被麵下一具曼
妙動人的嬌軀凹凸有致,一頭烏黑的長發如行雲般披散垂下,下邊隱隱露出雪白
的玉頸肌膚,那雙修長緊實的美腿悄然半露在錦被之外,觸目所及毫無遮攔的一
雙玉臂,更是散發著欺霜賽雪的光芒……

  「上來呀……奴家的心兒、肝兒痛得厲害,你來摸摸吧。」

  美豔王妃那聲音發嗲得,我的骨頭都快酥了,不禁瞧得目眩神馳,心中的欲
望終於壓過了心目中那可憐的一點猶豫,縱身躍上了繡床……襄陽王妃謝婉琴三
十不到而已,心理和生理的需求都處在顛峰,加之平日養尊處優,平日�營養又
好,這團欲火燒著,又豈是能夠輕易消褪的。

  隻見她白嫩飽滿雙乳,豐潤堅挺,在錦衾之下,半遮半掩的隨著呼吸起伏。
修長結實的雙腿,圓潤光滑已經幾乎全部摟在被外,幾乎可以讓我看到那雪白渾
圓的豐臀挺拔。粉嫩的三寸金蓮如同一段白藕嬌嫩,玉趾骨肉均勻,讓我忍不住
想要握住把玩一番……汗啊,這天還真是夠熱的……我隻覺胸中火燒,自己身上
一堆衣服卻越來越累贅的讓我快受不住了。


  那豔婦王妃還是不肯放過她眼中的童男。「冤家,你想急死姐姐麼?」豔婦
櫻唇主動吻上我的嘴唇,香舌主動的伸進我嘴�吸吮交纏,開始我而還一副正人
君子模樣,咬緊牙關默念我不能對不起三娘、如是和芙兒,還擔心丈母娘知道了
會鄙視自己。可後來那美豔王妃居然一手探進我的褲頭,握住早就翹得不能再翹
的楊家槍,節奏鮮明的套弄著。一邊還裝作害羞地,依偎進了我的胸膛,伸出柔
荑拉著我的大手撫在她的酥乳上。

  一碰上豔婦王妃那碩大渾圓的奶子,我隻聽見自己腦袋�「哢嚓」一聲,好
像那天滿滿打碎郭芙的琉璃瓶一般清脆。不由自主地在豔婦王妃的那對大白兔上
揉捏起來,舌頭也追逐著美豔王妃的丁香,開始回應起來,在美豔的臉蛋、修長
的玉頸,熱吻不止……豔婦謝婉琴的大兔子接觸到我火熱的手掌,像是又澎漲得
大了一些,奶頭像含苞待放的花朵,綻開出嬌豔的媚力。

  美豔王妃夢囈似地哼道:「嗯……小官人……對……就在奴家那�。使勁,
使勁兒……哦……舒服死了……唔……」美豔的王妃雙手抱著我的腰,慢慢地往
後麵的床上躺了下來,一具雪白宛如玉雕琢的胴體,在室內點起的柔和燭光下耀
眼生輝。那玲瓏的曲線,粉嫩的肌膚,真教人為之瘋狂。

  一直到現在,美豔溫婉的三娘和初為人婦的柳如是,在床笫間的技巧還算生
澀,我這是第一次在床上,被女人牽著鼻子走,碰上美豔的皇室寡婦襄陽王妃謝
婉琴,真的遇到了高手。我手上的力道加大了幾分,那美豔風騷的襄陽王妃謝婉
琴,叫的更加風騷放浪,害的我下邊的玩意兒也被刺激得硬的發疼,直想要直搗
黃龍,好好的馳騁一番。可是隔著這幾重簾子,就是廣闊的天地,讓趙府下人傳
出去,自己不要倒血黴了,讓三娘和如是知道也不好。

  「不行,王妃……我應該走了,太晚回去,家�會擔心。」我前世是鐵血軍
人,除外執行任務的時候,什麼樣的陣勢沒見到過。小家碧玉、大家閨秀多、情
魔女或是歐美豔婦,甚至酒池肉林我都強迫自己冷靜,不然也不會保持二十多年
童身,知道穿越到這一世。我從來不會沈迷於沒有感情基礎的性愛遊戲,但是這
一次,我也不會。

  女人白了我一眼,下邊都這麼硬了,還能把持住,果然是唐僧一般極品啊。
謝婉琴白了我一眼:「難道我們都如此了,你還吝惜的不肯叫人家的乳名?」

  「那……那婉琴你究竟要什麼?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
有無緣無故的恨,如此這般,我很迷茫。」我到現在還是不相信謝婉琴看上我。
人家是襄陽王妃啊,人又這麼美豔風騷,要勾搭男人,外麵勾勾手,自己絕對能
排到第1001位難道她是想要個孩子,想借種?也不對啊,看架勢她也不像要
被削藩的樣子……

  「如果你能和我成就好事,我可以保薦你入朝。當然以你的才華,如果在正
常途徑下也不會埋沒。不過你想過沒有……」女人翻過身,坐起來,也沒把衣裙
穿上,就這麼半裸著性感的身子,風情萬種的和男人說話,「實話告訴你吧,曆
來科舉,頭甲前三名的卷子,其實都是重臣們商量好了的。看皇帝高興點哪個,
哪個就是狀元了。你一無門路,二無出身,沒人幫襯你,就算中了進士,也肯定
是在頭甲六十名之外了,隻怕你到了四五十歲,不過外放五品做個知府。所以,
如果你同意……」美豔風騷的王妃還在繼續挑逗我,水汪汪桃花媚眼,盯著我。

  讓我當小白臉?不就是後世那些被富婆們包養的鴨嗎?我心�一陣惱怒,老
子怎麼也是堂堂舉人,一府解元,中狀元不好說,中個進士應該沒問題。真金白
銀老子沒有嗎?如花美眷,我的好三娘不比你差,郭大小姐將來肯定比你強。曆
史上拽著女人裙角上台的,有幾個得了好下場?再說你又不是皇太後,隻不過是
個襄陽王妃……的寡婦。

  難道你以前的麵首�有現在的當權派?那老子也不能晃到人家麵前說,咱倆
是穿一條褲子的連襟兄弟,你以後罩著我點……我心�有火,也不管床上的半裸
豔婦謝婉琴,身份是多麼高貴的宗室王妃,也不管美豔王妃的身材是多麼的性感
火辣……我扭身出帳,準備離開這個鬼地方。

  「唉。我你莫走啊……」謝婉琴瞧見了男人眼�的怒色,知道她傷害了男人
那可憐的自尊心,連忙拉住我。

  「你放手。我原本以為你如此做作必然事出有因,卻沒想到你就是如此自甘
下賤,不知自愛。」我心�有氣,一甩手就將謝婉琴的手甩開了,我用力過猛,
謝婉琴直接被重重摔了半圈出去。豔婦王妃撲倒在床上,雙肩直抖,俏臉埋在枕
頭上,像是在哭……我有些心軟,是不是自己的話說的太重了。「你沒事吧?」


       第四十三章 解元一抖蛤蟆氣 刺客紛紛都玩完

  謝婉琴忽然起身,一把撕破我外衣的前襟,一麵笑道:「你走啊,看你這樣
子怎麼走。」美豔婉琴見計謀得逞,桃花媚眼中閃出一絲得意,「怎麼不走了?
我不攔你了,嘻嘻!」我靠,這娘們這時候了居然還笑得出來?

  我氣不過,也不管那麼多了,指著她鼻子直罵道:「你媽逼的花癡啊、還是
被瘋狗咬了得狂犬病了,快去找個醫生看看,可能還有救。」

  美豔王妃楚楚可憐的望著我,幽怨的說道:「我是花癡,我是下賤,但是你
沒有權力剝奪我追求幸福的自由。你可知,那一晚在漢江邊上,我也在為你歡呼
的人群中嗎?你的詩,你的劍,你的書法,還有你的瀟灑不羈,從那一晚都印在
奴家心上了……」

  我狂汗,不會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也射給奴家吧!」的那位吧?怪不得
自古風流才子走馬章台,都能獨領風騷幾十年,看來這花會真是個炒作人的好地
方。我想歸想,但是口�繼續說道:「那個,王妃娘娘,既不回頭,何必不忘。
既然無緣,何須誓言。今日種種,似水無痕。明夕何夕,卿已陌路。恨不得早相
逢,我們還是相忘於江湖吧。」

  謝婉琴癡癡的咀嚼著那四句詩句,眼淚卻如絕了堤的落下。「既然無緣,何
須誓言。明夕何夕,卿已陌路。這又是你的詩句嗎?」她滿是感傷惆悵的問道。

  「是。」我硬著頭皮答道。

  「原來你也是被情傷害過的人。能跟我說說她嗎?」謝婉琴似乎忘了兩個人
尷尬的情形,出言懇求道。

  「哎,王妃娘娘,恕我直言,你應該是神情鬱結過久,才需要如此激烈的方
式發泄舒緩,想來你心�有很多委屈。作為一個醫者,我可以很負責的跟你講,
如果你可以把心�負擔的秘密找人傾訴一番,相信你會感覺輕鬆很多。」我沒有
理她,隻是教給她一個減壓的方法,希望她的「花癡症」還有的治,無量天尊!
我還急著去初平街走一趟,也不想在和她廢話,轉身準備出帳。

  猛然間,我感到院子�有殺氣!一個身形如鬼魅一般的黑衣人,從天而降,
手�的三尺青鋒,如閃電一般,直刺我前胸……麻痹的,不會是逼奸不成,要派
人殺老子滅口吧?我堪堪躲過這來勢洶洶的一劍,閃身到廊柱旁邊。

  十二名禦前帶刀侍衛呼喝衝過來,朝那鬼魅一般的黑衣人衝過來。「嗯?」
不對啊,他們不會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吧?難道是我猜錯了?目標是衝王妃來的?

  刺客也有幫手,蹭!蹭!蹭!蹭!院子的四個角突然飛出來六條人影,也都
是一身黑衣勁裝,看到第一次撲擊失敗,又瞄準了幔帳挺劍刺了過來。

  有雲的地方就有天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刀劍的廝
殺,人心險惡。沒想到我到知府這來躲清閑,也能碰到仇殺。我臨危不亂,股起
內力將幔帳震碎,「嗤嗤」數聲碎開的紗布擾亂了敵人的視線,我順勢將謝王妃
摟在懷�保護起來。「沒事,有我在。」

  「嗯。」謝婉琴不知道是不是見慣了這種局麵,居然沒有驚叫出聲,也讓我
頗為出乎預料。

  功力最高的那名刺客隻是被略微幹擾,此時刺客的劍尖已經刺到我眼前。我
苦於手中無兵器,又要一手護著謝王妃。

  「保護王妃。」我抱著謝婉琴飛奔,一邊招呼侍衛來幫忙。嗤的一聲,我後
背被敵人劃
傷。

  「你受傷了?」謝婉琴緊張的問道。

  我沒說話,又提了一口氣,三大步竄到侍衛的保護圈了。「奶奶的,老子可
是第一次見紅。」我不顧眾人嗤笑,夾手搶過一把劍來,迎了上去。

  兩道寒光,一道衝天而起,「鏘鏘」一聲金鐵交鳴,我和三名黑衣人卷在了
一起。其中一個武功極高,像是這夥刺客的頭兒,也是剛才傷我的那個。隻見我
攻勢如水銀瀉地,散發著殺氣的長劍化做漫天毒蛇,時不時從詭異的角度刺來。

  「小子,哼哼,手底下的功夫俊得很嘛!哥幾個這次的目標不是你,不相幹
的快離開!」交手了十幾招,黑衣高手和我都沒有把握,在短時間內吃掉對方,
我被另外兩個幫忙的分去不少注意力,那個刺客高手也怕王府侍衛的增援。

  這嗓音中氣十足,沙啞帶著股滄桑,一聽我就知道是對方刻意掩蓋,不想讓
這次行動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我一邊與我纏鬥,一邊嘻嘻哈哈,「嘿嘿,我說
蒙麵兄台,我是丐幫幫主的弟子,我師傅就在後堂和趙夫人閑聊,你看看是不是
有種等她老人家來會會你?」

  我的的劍法隻有二半吊子的全真劍法和不成熟的楊家槍劍,反而不如我的掌
上功夫厲害,但是在三人夾擊之下,我還真不敢用一雙手去接對方的兵刃。

  「你們快幫忙!」謝婉琴急切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心�也不禁有些暖暖。

  黑衣人久鬥之下,心�卻已經亂。出門沒看黃曆,居然撞到郭靖的槍口上。

  「嗬嗬。」黑衣人笑得輕鬆,額頭上卻已現出汗跡,這小子的內力好強啊,
鬥了幾十招,我反倒是越戰越猛了。「小子的劍法不錯,跟師傅學的吧?」黑衣
首領的話讓我那六名手下一陣怪笑。我一聽惡寒,心想你們這群不知死的東西,
要是郭大木真在這�,一定讓我把你們斬成十八段,哈,那不成了降龍十八段了
嗎?

  我心�罵道:這些飯桶怎麼還不來幫忙?卻見謝婉琴身邊隻有六個護衛了,
這說話間已經倒了三個。

  「大哥,正堂沒人,點子在晃點你。」又一個黑衣人出現在房簷上,對著那
個頭目報告道。

  「哈,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你不走就不要走了。
兄弟們,一定要留下我,不然後患無窮。」

  「喏!」後來的那名殺手也跳了下來。

  「來得好!」我虛張聲勢的一聲斷喝:「萬劍歸宗!」還裝模作樣的嘛咪嘛
咪哄的念了兩句咒語,嚇得三個刺客飛退。機會!我使出降龍十八掌中最猛最厲
害的殺招——亢龍有悔。一招把在半空中無處可躲的刺客拍飛,空中720°空
翻的落入荷花池中。

  我得勢不饒人,借著落地的反震之力雙手虛按地麵,蛤蟆功兩掌平推,我人
就如同坐火箭一般彈了出去。「卡擦」另一名刺客死的很幹脆,估計肋骨全部插
到內髒�了。

  「四號、七號!可惡的小子。」那個首領應變不及時,眼睜睜的看著兩個手
下一死一傷,再次鞣身上來。

  「哈……」我擺脫了圍攻,又怎麼還會給我機會。我一個箭步,繞到圍殺王
府侍衛的一個刺客身後。

  「三號小心。」那個首領出言提醒,被叫做三號的正好回頭看究竟。「噗」
正好被我勢大力沈的一招「飛龍在天」拍在臉上,當場報銷了。

  我又欺身到另一個跟侍衛打鬥的刺客身前。在我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一手刀
震碎了他的喉結。「你們分出幾個人去對付那個,這個頭頭交給我。」我打發侍
衛去幫忙,就再次站到了那個刺客首領的對麵。

  「好小子,居然敢扮豬吃老虎,我們走著瞧。」那個刺客嗖的一聲,跑了。
隻留下了另一個小兵卒,被亂刀斬成了肉醬。

  娘的,我在晚走一步,老子就跪下了。其實我幾下鷹起鷂落,卻是用了我畢
生所學,以及精純內功的支持。沒想到就是蛤蟆功的那一下子,真氣走差了,要
不然我真是要把那個頭頭留下不可。

  「你沒事吧?」美豔王妃謝婉琴,撲到我身上問道。

  我吐了一口血,說道:「娘娘,你輕點,我站都站不住了。」進到客房,我
才鬆了一口氣:「好險那,幸虧對方武器上沒毒,這一點倒顯得不那麼專業。」
我感覺那幾個侍衛出工不出力,就是被刺傷的幾個也完全沒有喪失戰鬥能力。最
後那個本來是讓他們抓個活口,居然被亂刀砍死。聯係到唐婉琴的表現,我漸漸
開始明白了些事情。

  「對不起。」唐婉琴哭了,低聲說了句。

  「是因為我受傷,還是因為把我卷進來?」我柔聲的問道。

  「你?」唐婉琴驚訝的看著我,似乎想看穿我到底知道了什麼。

  「就是瞎子都看出來,這是有人�應外合做的,那個刺客這麼不專業,想來
是有錢人請來的門客。想必刺殺你的人是你很熟悉的,並且有錢有勢的大人物,
我還可以進一步的假設,或許趙知府也參與在其中。」我分析道。

  「哎,我不能說。」唐婉琴搖搖頭道。

  「告訴我吧,我說了,你這般放浪形骸的表現,必然是事出有因的。」我說
道。

  「你幫不了我,沒人能幫得了我,或許因為我是個壞心眼的女人,把你也拉
到這件事當中來,一切都是我應得的下場……」謝婉琴淡然的一笑道,但是那笑
容卻是多了份淒美,少了份妖媚。

  我認定,這趙府是沒法呆了。雖然不怕趙奎公然翻臉殺自己滅口,就怕我把
自己和謝婉琴弄死,再給自己安個通奸的罪名,然後一把火點了。我領著謝婉琴
出了府,扔下句話:王妃收了驚嚇,需要由鄙人師傅診治,問誰敢公然阻攔?回
到家,老實人郭靖一聽說好徒弟在知府家遇刺,急匆匆的就趕了過來,正好和襄
陽守將呂文德在大門口碰上:「過兒,你沒事吧?」看到我媳婦正在給我包紮,
郭靖連忙快步走了過來。

  「靖哥,過兒沒事,隻是點皮外傷,已經無大礙了。」俏黃蓉回頭,與丈夫
郭靖四目相投,看得背過身偷瞧的我,心�又是羨慕,又有些嫉妒,反正挺不是
個滋味的……廳�滿滿擺了一大桌子酒菜,算是為謝婉琴壓驚,我就坐在謝婉琴
的對麵,低頭不見�頭見,想避開都沒法兒。大廳上暖和,謝婉琴紅潤的臉蛋兒
恢複了柔和光澤,白晰溫潤得如同美玉一般。我有點後悔把她帶回郭府了,所謂
請神容易送神難,怎麼才能保她一世?一會還要問問黃蓉的意見。

  謝婉琴關起門來雖然風騷放浪之極,可在人前,她還是非常顧及自己皇室王
妃的高貴形象的,生怕自己和我的曖昧關係,被郭靖一家子有絲毫的察覺,所以
美豔王妃一直都在躲著我的眼神,每次和我的眼神對上,謝婉琴玲瓏浮凸的嬌軀
就會微微顫抖,好像我倆真是一對見不得人的奸夫淫婦一般……笨蛋啊,你越不
敢看,越是這表情不是明著告訴人家,咱倆有什麼貓膩?我心�哀嚎道。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又或是謝婉琴聽到了,我心�的呐喊,她大大方方
的說道:「今天多虧了有楊公子舍身相救,不然哀家隻怕已經血濺當場了。」

  「王妃客氣了,我愧不敢當。」我打定主意,再也不去招惹這美豔風騷的王
妃,更不想惹上已經開始用白眼仁看我的郭芙的不滿,口氣就有些冷淡。

  那謝婉琴原本就是個多愁善感的婦人,我那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生硬口氣,
謝婉琴如何聽不出來。這個笨小子是怕大小姐吃醋呢,莫非還在生人家的氣?

  「楊公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這杯酒你當然受得起。」

  我正在心�歎氣的當口,突覺腳上微微一痛,�眼望去,對麵的謝婉琴俏臉
拋給我一個大大的媚眼,那一瞬間展露出來的千種風情猶如黑夜�的一盞明燈,
瞎子都能睜眼了,一時間飯桌上的氣氛有些詭異。我發現,連瞎子柯鎮惡都豎起
耳朵對著自己,其他人,除了郭靖全都望向自己和謝婉琴。

  謝婉琴的三寸金蓮還在我的腳上,急忙將蓮足縮了回去。吹彈得破的臉頰上
不禁泛起一絲淡淡的暈紅來……姥姥的,這騷娘們踩了我一下,什麼意思?非要
拉老子下水嗎?我越發現郭芙的臉色不善,急忙說道:「娘娘在郭府那是可以放
一萬個心,誰也不敢不開眼的來這�搗亂,你就不必再擔心了。」我趕緊表明,
謝婉琴這般做法,隻是擔心自己的安全,所以才跟我套近乎。

  我那顆騷騷的心兒又不甘寂寞了,古人雲:「近水樓台先得月」,我楊過就
是:「近水樓台先采花」。嗬嗬,我差點傻笑出聲。要是她能呆上個一年半載,
說不定真被老子搞到手,瞧她床上那個放蕩樣,不知道到底是我采她,還是她采
我。怕個屁啊,老子是男人,隨她怎麼采,都不吃虧。嘿嘿……「過兒,王妃娘
娘既然暫住郭府,自然要保護娘娘的周全,平日�你和芙兒多陪陪她,確保娘娘
的安全,至於之後的事宜,我再和你師傅商量下,看看是不是從幫�請幾位弟兄
保護娘娘的安全。」郭靖是個急公好義的人,主動拍胸脯答應讓謝婉琴住下。

  「爹,孩兒知道了。」郭芙聽到我說和王妃沒有私情,她才鬆了一口氣,笑
著應道,跟謝婉琴也親近了一點。

  黃蓉無奈的看看自己的丈夫和我,怨我們攬下這檔子破事,她不用想也知道
這又是一出後媽與前夫獨子爭鬥的故事。再看看自己的閨女郭芙,從小就好象小
跟屁蟲似的跟在我後麵,大了以後更是整個人、整顆心,都依賴著這小子,隻盼
我別跟我爹爹一個樣子,對自己女兒始亂終棄。黃蓉不禁暗暗搖頭,如今就是她
反對這門婚事,恐怕閨女都會違逆她,死心塌地跟著這小子了。

  各人有各人的心思。晚飯過後,郭靖和黃蓉去商量這件棘手的問題去了。又
有柯老公公跟著湊熱鬧,自己坐船回嘉興去了。郭靖心情不好,勒令受傷的我回
自己小院修養。我回到自己的屋,習慣性的向�張望一眼,卻沒見著那兩個熟悉
的影子,郭大小姐在謝婉琴那閑話家常呢。而溫柔的三娘,唉,都快二十天了還
沒消息傳回來,莫非是路上出了什麼事了?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也在想我?

  相思難熬。我隻好用溫書來排遣寂寞。把《大學》、《論語》、《尚書》、
《中庸》、《易經》、《策論》這些看了不知多少遍的書,又複習了一遍之後,
也不知是何時辰。我懶懶的躺在床上,頓時覺得渾身疲累,昏昏欲睡,砰砰砰。
有人在外邊敲門,我開門一看,卻是郭芙站在門口,少女害羞的把螓首垂下,不
好意思說話。

  「芙兒,什麼時辰了?還過來看大哥。」我笑嘻嘻的把她拉到屋�,卻看到
她今晚卻是特意的裝扮過的。白玉般的瓜子臉,淡淡的眉毛,長長的眼睫毛,高
挺的鼻子,一對寶石般的眼睛,紅潤的櫻唇,一頭瀑布似的烏發直垂到腰間。對
襟領口處,妙處若隱若現,春光不住外泄,裸露在外乳肌膩滑雪白,晶瑩如玉,
令人目眩神迷。這丫頭平日�穿著可是很嚴謹的啊?今天這是要演哪出?難道是
樓台會?

  「大哥,你看芙兒這麼打扮,好看嗎?」郭芙怯生生的問道。

  又是謝婉琴,她想幹什麼?給老子教出個淫娃蕩婦來?讓我的純情小芙兒出
去勾三搭四給我戴綠帽子嗎?「芙妹,你還小,這個年紀純真自然才是最美的,
這種打扮,不適合你。」雖然我很受用,但是一聽說跟謝婉琴有關,我立馬表示
自己反對的意見來。

  「王妃阿姨說這也是需要學習的,要不以後想學都來不及了。大哥,你是不
是有事瞞我?」郭芙突然問道。

  「沒啊。」我眼不眨的答道,心�卻突突直跳,這個死妖精又給我下小絆兒
了?虧我還救了她一命。虧心事我已經做了不少,但是一直都沒讓郭芙逮到,當
然打死也不能承認了。

  「大哥,今天王妃娘娘問你對我好嗎?你猜我怎麼回答的?」郭芙枕著我的
腿,仰麵問道。

  「當然是很好了,大哥最疼愛芙兒了,不是嗎?」我笑道。

  「嗯,芙兒也是這麼說的。但是,娘娘卻說,如果女人笨一點,男人才會喜
歡,大哥是覺得芙兒笨笨的嗎?」

  「哪有,芙兒一點都不笨。」我笑道。

  「大哥,謝謝你。你知道嗎?那年我們第一次見,其實以前我覺得我是最好
的,我有爹爹、娘親疼,你……你武功不好,人也髒兮兮的。」郭芙俏皮的吐吐
小舌頭說道。

  「好啊,你敢這麼損大哥。」我故意裝作生氣的嗬郭芙的癢。

  「嗬嗬,沒有了,人家是想說,這些年來,芙兒一直跟在你身後,你在不斷
前進,而芙兒卻在原地踏步。今天聽王妃娘娘一說,才覺得我們之間的距離真的
越拉越大。」

  「哪有,這都是謬論。芙兒才不笨。」我笑著把郭芙扶起道:「芙兒,你最
大的缺點,就是沒有自信,你就像一朵家園中的嬌花,是咱們家�的嬌嬌女,大
家都順著你,寵愛著你,所以曆練少了一些。不過你今年才十五歲,十五歲還是
小孩子,當然不會什麼事都懂了,等你再大些,眼界開闊了有些事情自然就會懂
的。」我心想,有時間帶著小妮子江南轉轉,也不乏是一件樂事。

  「自信嗎?或許吧,好!從今天開始,芙兒要有主見,要自信一點。今天真
是要謝謝王妃娘娘,不然大哥都不會告訴芙兒,我有這麼多缺點。王妃娘娘說過
了,如果男人不和你交流,那就說明男人有事瞞你;男人有事瞞你,就說明你不
喜歡我了。」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不過好像把芙兒交給謝婉琴調教下,也不見得是個壞
事,等跟她打個招呼,如果她有辦法讓芙妹接受三娘和如是,嘿嘿……美人嬌羞
而去,床上香風未散,我把一手枕在腦後,無聊的哼著歌,想著謝婉琴在床上的
風騷放浪,要是能把她采了也不失為一件快事。到時候讓她帶動著三娘、如是和
芙兒好好學習……

  芙兒先算了,還太小。不過她為什麼會遭人刺殺呢?為什麼似乎趙府和襄陽
王府的人都巴望她死呢?她說的有幾成是真話,是真的仰慕我的才華,還是就是
為了利用我做她的擋箭牌?我想著想著,和七個刺客一陣拼殺受了內傷,流了不
少血,我倍感疲憊,不到一會兒便已睡著了。


         第四十四章 三娘 真是我的好寶貝兒

  第二天一早醒來,我就看著小綠在房內收拾打掃,小丫鬟一見我醒了,忽閃
忽閃的大眼睛相會說話一般的看著我,一邊喚道:「少爺您醒了,綠兒已經給您
準備好洗臉水了。」說著,居然一邊擰幹了臉巾,要伺候我洗漱。真是腐敗啊萬
惡的封建社會啊,放後世就算是再溫柔賢惠的老婆,也不會如此服帖的伺候自己
的老公吧。

  我還是很自覺的婉拒了這種腐敗的請求。已經跟小綠說了多次不用如此,但
是最近這丫頭卻越發的殷勤了,還經常含情脈脈的看著我,還真把自己當成通房
丫鬟了。弄得我有幾分不自在,這要讓郭芙看到還了得。

  在我洗臉束發的時候,小綠很麻利的給我鋪床疊被。

  「噯,別動!」我急得扔下臉巾,趕緊來阻止小綠的動作。但是終究晚了一
步,小綠已經掀開了被褥。

  小綠發現床褥上一大團濕痕,十五六的丫鬟,自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隻聞
到一股濃重的男人氣息撲麵而來,羞得她幾乎站不住了。

  我站在一旁,那古銅色的臉龐也變成了棗紅色,昨天我先和謝婉琴幹磨了半
天,然後晚上睡得跟死狗似的,夢�夢見三娘回來,那自然又是一頓天雷地火的
激情燃燒,早上起來,種子撒了一褲襠,被小綠堵在屋�沒法換褲子不說,還讓
人家給揭了老底,真是丟人丟大發了。……「少爺……你、我,奴婢什麼都沒看
見,奴婢這就把褥子去洗下,再給您換床新的來。」

  俏丫鬟一陣風一樣的逃跑了。哼哼,這丫頭,有機會要好好說她下,越來越
無法無天了,居然也不問問我,就擅作主張,給我鬧這麼大的難堪。

  吃過早飯,我直奔校場,一肚子的邪火全部撒在50名隊員身上,跟著倒黴
的還有大武、小武。兩個倒黴蛋因為黃蓉最近忙著香水生意,沒時間管他們,就
扔給了我,讓我一並訓著。不過我知道,黃蓉是沒耐性教他們了,才把他們踢給
自己。我也沒有刻意為難他們,把兩人編進了隊伍跟著訓練。一早上安排的訓練
科目比平時的量大了兩倍。

  不過沒有人敢嗆毛,因為所有科目都由我帶隊完成。不管是負重長跑,還是
障礙攀越,我都是衝在隊伍最前頭。不知道的是以為我是身體力行、以身作則,
其實卻是因為我沒處發泄,已經快暴走了。

  我中午在營地吃完飯才走,夥食不錯,三菜一湯兩葷一素。我鼓勵給隊員們
增強身體素質,畢竟有些隊員先天不足,夥食好也是能留住人的一大原因,要不
每天下午的文化培訓,早就嚇跑了這群目不識丁的下�巴人了。不過而今大家學
習積極性都很高,這就是紅燒肉的作用。

  我聽了一會李天強講的課,覺得效果還不錯。我不是要培養秀才,隻要能讀
能寫,能符合我今後布置戰術的需要就足夠了,就連狗娃兒都給自己取了名字,
叫做吳晴,這就是一種進步嘛……我吩咐陳振源,傍晚時候安排槍術刺殺對練和
軍體拳擒拿對練後,又吩咐大小武就留在營地訓練,我自己就開小差了。

  回到初平街的小家�,我看到門上的鎖頭已經打開了,我急匆匆的推開門叫
道:「茵兒,你回來了?」

  「過兒。」一個妖嬈靚麗、風姿綽約的身影,從�屋跑了出來,隻見她體態
輕盈,身形高挑修長,曲線曼妙,蓮步款款,嫋嫋娜娜,搖曳生姿。黛眉彎彎,
一雙眼睛明媚秀長,晶瑩嫵媚,明眸中投射著清澈怡靜的柔光。烏黑的秀發挽成
了高高的雲狀發髻,用一根木簪綰住,簡潔脫俗。天鵝般優美修長的脖子,肩若
刀削,蠻腰纖細動人,酥胸飽滿堅挺。身上穿著一件潔白色的粗布衣衫,雖是荊
釵布裙,但卻絲毫無損她那聖潔端的迷人高雅氣質,正是我這些天來朝思暮想的
美三娘。

  「茵兒!我的寶貝兒。我想你了,我好想你。這是真的嗎?我怎麼覺得這麼
不真實呢?你掐我下。」我摟著三娘的纖細的腰肢,一隻手抓住三娘的纖手急吼
吼的說道,一麵把我心中摯愛,緊緊的抱在懷�。

  「郎君,奴家也想你,想的要命。」三娘死命地摟著我,一麵抽泣的說道。
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可見,人間最苦的是相思。

  「我想死你了,有看到我給你留得便簽嗎?」我問道。

  「嗯……」三娘羞澀的點點頭。

  我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歡喜,深深的印上了三娘嬌豔欲滴的紅唇。

  直到吻得天昏地暗,三娘才推開我說道:「看你,門都沒關。」說著隨手帶
上了門。

  「嗬嗬,這二十幾天,我每天回來,坐在桌邊發呆、想你。想著想著,就抑
製不住的把心�話寫在紙上,就有這麼多了。」我其實一共就回來過三、四趟,
不過這兩天覺得三娘快回來了,才過來的勤些。不過話當然要撿好聽的說,果然
我一席話,讓三娘感動的熱淚盈眶。「我也想你,我好想你,不過也不能說去了
就往回返,這些天來,茵兒也是無時無刻不在想你。」三娘摟著我,不斷的親吻
著我的臉頰。

  我也不客氣,抱起三娘就進了臥房。「茵兒來躺下,這一路上累壞了吧。讓
我聽聽,我們的小寶貝兒有動靜沒。」

  三娘平躺下,吃吃的笑道:「我的傻郎君,就算真的有了,也還一個月都不
到呢,哪能看得出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心�總是有這麼個念想,就老是覺得身
子有些乏。我這一路上都在想,將來如何和芙兒交代……」

  我也是一楞,是啊,如果讓郭芙知道自己不但和三娘有了私情,連孩子都有
了……那還不要鬧翻天啊。「我是男人,所有的責任都是我來負責,你就別瞎尋
思了。」我吻了下三娘的額頭,低聲勸慰道。

  「嗯。」三娘羞答答的應了一聲,將螓首埋到我的懷�。

  「一路上都還順利嗎?」我問道。

  「嗯,我去張家界,遇到了皇爺帶著朱丞相和慈恩師兄進山采藥去了。所以
在山腳下等了四五天,等他們回來,又住了幾日,才往回趕的。皇爺說,可能等
過些日子,會讓四師兄,也就是朱丞相來襄陽。」三娘小聲的講述了這二十多天
的經曆。

  「嗯。」我知道,朱子柳這次來,八成是為了將一陽指傳給大武小武。不過
我倒不眼饞,我現在已經身負絕世武功,所欠的還是火候,貪多嚼不爛的道理我
還是懂的。「茵兒,我做了件對不起你的事……」我扭捏的把自己半推半就的接
納了柳如是,並且答應把她接出來的跟三娘說了。

  「你要把她接到這�來?」三娘聲音很平淡的問道。

  「我是覺得你會悶,所以想讓她來和你做下伴兒。其實她也是清白的姑娘,
性子也很體貼,不是你想象的那種紅唇萬人嚐的下賤人……」

  「那芙兒呢?芙兒能接受她嗎?」三娘似乎頗為擔心郭芙那邊,扭頭問道。

  「芙兒不一樣,我和她畢竟還沒成親,你在我心�才是最重要的。更何況,
你是我許諾照顧一生一世的人……」

  「我知道你對我好,我也不能沒有你……」三娘低著頭,嚅嚅的說道。

  「如果你不同意,我也隻能對她做一個寡情薄意的負心漢了。」我哄道。

  「哼,鬼才信你!」三娘低頭在我腰上擰了一把,她也沒真的用力,我也應
景的叫了一聲。

  「哎!」三娘歎了口氣說道:「其實我又有什麼資格要求你呢,等過兩年人
老珠黃了,隻要你不對奴家棄如敝履,茵兒也就心滿意足了。」三娘忽然心情有
些失落。

  「下不為例,我保證。茵兒永遠都是我最親愛的寶貝兒,我怎麼舍得棄你於
不顧呢?有我精心的灌溉,你肯定越來越年輕,到時候出門,別人指不定把我們
當兄妹呢,嘿嘿……」我摟著三娘嘿嘿笑道,心�卻也忐忑,希望那書上說的駐
顏有術不是隨便吹吹的。

  「嗬嗬……什麼灌溉……難聽死了,哪可能有那樣的事情……過兒……謝謝
你,謝謝你這麼依戀我,又能忍耐我這壞脾氣。我們擺夷女子最……茵兒隻是一
時還沒有轉過這個彎來。也可能是我比你大許多,心�總是感到有些害怕……古
人言。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三娘眼中含淚的低泣道。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惹你傷心了,別哭、別哭,我再也不會這樣了,我
保證下不為例。」我趕緊幫三娘擦眼淚道。

  「嗯……茵兒不哭了,今天我們又在一起了,茵兒高興還來不及呢。」三娘
接過絲巾擦幹眼淚說道。

  「那,這是我準備好,等你回來送你的。」我從梳妝台上取過我放在這的一
瓶最頂級的『朝露蓮香』,遞給了三娘。

  「什麼東西?這麼神秘……」三娘接過來,拔開瓶塞聞了聞。「嗯,好香,
和上次的味道不太一樣。你又亂花錢了?」三娘微微不悅的埋怨道。

  「嘿嘿,相公我自製的,以後咱們孩子的錦衣玉食,可都靠它了。」我也不
瞞著三娘,把這幾日來的成績跟三娘表起功來。

  「怪不得當日你都說的頭頭是道的,那還花上千貫去……」

  「茵兒有所不知,在我們江南這叫做研究市場,不去購買,怎麼會了解作為
買家的心理。」我接著忽悠道,用三娘聽得懂的語言來解釋消費者心理學這個概
念。「而且,我們已經的生產,都已經迅速展開了。現在我們的產品已經分類,
全麵向外投放。你手中的這瓶是最頂級的,產量小,專門供應皇室,貴族和王公
大臣。再次一檔的,我們就以低價來吸引普通富戶、或是銷往海外。還有最低一
檔的,我還特意加了蛇膽草,艾蒿等香料。

  這種香型的品質最低,但是價格隻需要百十文錢,供百姓日常熏香之用。最
難得的是,這種香型還有驅蚊之效,所以銷路應該是最廣泛的,作用與其他香水
也不會衝突。」我竹筒倒豆子一般講自己所有最隱秘的想法都給三娘交代一遍,
絲毫沒有對她隱瞞。

  「傻郎君,這幾日來,把你累壞了吧,奴家又不在你的身邊。」三娘有些懊
喪,自己的愛人將心中的喜悅與她分享,但是在我最忙碌、最艱苦的時候自己卻
沒有陪在我身邊,現在卻有些坐享其成的感覺了。

  「嘿嘿,還沒和你說呢,後麵的構想更厲害……」我接著把自己對襄陽軍製
改革的方案,用商稅和自家香水作坊八成的產值來武裝整個襄陽城的計劃和自己
訓練特種部隊的構想,全部交待給了三娘。「我知道,如果我們隻拿一成或許相
對全部會少了許多,但是也足夠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的過後半世了,我想把這筆
錢用到更需要的地方去,茵兒你會怪我嗎?」

  「不會的,茵兒不是那種隻識小利的短視女子。如果能為襄陽百姓,能為天
下盡一份力,茵兒為你驕傲還來不及呢。」三娘甜甜一笑道。

  「茵兒,你真好。」我溫柔的環住了女人豐潤結實的腰肢,到底是生過兩個
兒子的成熟婦人,這柳腰兒結實中透著柔膩,真舒服。

  「就是擔心你耽誤學業,又擔心你累壞了身體。」

  「那你來幫我打理這生意吧,和芙兒一起。」我試探的問道。

  「我怕,如果我真的有了孕,再過幾個月怎麼辦呢?如果一直在人前,鐵定
是瞞不過別人耳目的。」三娘為難的說道。

  「也是,那你就還是不要拋頭露麵了,太操勞不好。我的構想是,等一切都
上了正軌。最多三個月,我帶著你和芙兒,還有如是,我們去臨安,那邊可能還
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們布置。」我說出了自己心�的打算。

  「嗯,那再好不過了。」三娘挺高興,畢竟在襄陽城不能朝夕相處,如果能
進京,就少了許多的顧忌。

  「嗯,所以茵兒你願意幫我嗎?」我認真的看著三娘的雙眼問道。

  「嗯……」三娘點點頭應了聲。

  「嘿嘿,我就知道茵兒是體貼的寶貝兒了。」我說著就開始解三娘衣服的扣
子,卻冷不防的被三娘推開。「怎麼了?還在生我氣呢?」我有些詫異的問道。

  「傻瓜,奴家是想,趁著天還亮,我們去把如是妹妹給接回來吧,我和你同
去。」三娘展顏笑道。

  「茵兒,你真是我的好寶貝兒……」我笑著撲到三娘身上,又是昏天黑地的
一番親熱。

  「愛我,過兒,抱緊我……」動情的呢喃,讓我既是感動,又是得意。輕輕
拍著三娘的背脊,這嬌俏溫柔的尤物,在我心中的地位已經越來越不可取代了。
我們兩人之間那份說不清的感情似姐弟,又似夫妻,確實無比的溫馨。深巷鎖春
閨,紗帳內的溫度,讓我無酒自醉,微醺的欣賞著眼前溫柔似水的依偎在我的懷
中的美人。

  三娘沈浸在和愛人重逢的喜悅當中,敏感的身子,清楚地感覺到男人勃起的
火熱。三娘妖嬈豐潤的身子,在我懷�撒嬌般輕扭,這更是火上澆油,我忍不住
又低頭,往美婦人的紅唇上吻去。

  一吻之後,三娘一顆心怦怦亂跳,紅暈生頰,嬌羞無限,本來絕美的俏臉上
更增三分豔麗。「小相公,貪吃鬼。餓了沒,我給你做飯去。」三娘站起來羞笑
著收起了淩亂的裙子。

  「我吃過來的,現在我最想吃你。」

  「呀!」三娘最終還是臣服在我的淫威之下,兩個人都忍耐了多日,一旦身
體有了接觸,就如天雷勾動地火一般,一發而不可收拾。高潮後的三娘,全身散
發著慵懶迷人的豔色,臉頰粉撲撲的,一邊撫摸著我還沒長出胡須的俊臉小聲笑
道:「壞東西,最會磨人……茵兒好喜歡……」

  「舒服嗎?寶貝兒。」我撐著身子,一邊輕啄著親吻著三娘微微有些汗的麵
頰。「嘿嘿,茵兒現在身上的味道才是誘人,楊小二又想�頭做壞事了。」我邪
邪一笑道,我手上也不實,輕輕的撫弄著三娘下身濃密的小樹林,那叢密的黑色
密林已經被汁水濺的濕透,粘連在一起,一綹一綹的貼在三娘陰阜之上。

  「郎君,你放了茵兒吧……都快被你折騰散了。再不出門,你回去晚了,芙
兒又好生氣了。」三娘羞得躲在愛人懷�說道。

  「那好吧,我明天早點過來,等我回來吃中飯。」我無奈,隻好起身把衣服
穿好說道。

  「嗯。」三娘也起來整理下身上的衣服,有些神不守舍的答道。

  「嗯……大武、小武,今天和我去校場鍛煉了,現在他們比以前沈穩不少,
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有出息的。」我看三娘幾次三番的猶豫,就是想問問我哥倆的
情況,就跟她提了一下。

  「嗯,那我也放心了。」三娘展顏一笑道,終歸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她
又怎麼忍心
不聞不問呢。

  「好了,我們出發吧。」我牽著三娘的手說道。但是我心�想到,如果真的
送大小武去當炮灰,是不是有點太不人道了。萬一被三娘知道了,她豈不是要恨
我一輩子……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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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10-25 21:43:29

        第四十五章 接來個柳如是 又來個謝婉琴

  「賢弟,怎麼今天又有空來了?是不是想我們如是妹妹了?」莫三還是那副
賤兮兮的龜奴樣,聽手底下人說看見我往醉生樓來了,就應在門口等我,我現在
真是把我當財神爺了,更是不敢怠慢,一邊引著我和扮作男裝的三娘入內,一邊
差人去請柳如是出來。

  「這位是……」三人坐下,莫三首先說話道。

  「三哥不是外人,就明說了吧,這是我的愛妻林如茵。」我介紹道。我不擔
心莫三去打我小報告,畢竟莫三這麼做對我隻有害處,沒有任何利益。

  「哦,原來是三娘大駕光臨,失敬、失敬!」莫三,多麼心思玲瓏的人物,
雖然不知道林如茵是何許人也,但是能當得起我如此重視的,肯定是那位久聞大
名的「三娘」了。從柳如是那�得來的隻字片語中得知,這位三娘在楊大少心目
中可是和郭大小姐平起平坐的人物,甚至更是略微偏重一些。

  「你好,奴家也是久仰三少大名多時了。」三娘嗔怪的看了我一眼,一邊跟
莫三打了個招呼。

  「嗬嗬,不必這麼客氣,都是一家人。三哥,我今天是來替如是贖身的。」
我說著就要
從懷�掏錢。

  「好了,三哥知道你最近手頭不寬裕了。今天不用你掏錢,相反的,我還要
倒找你錢呢。兄弟,你知道這旬月我們賺了多少錢嗎?三千貫……這還是湖廣一
省,販賣中等、下等香水的純利啊!就這樣一個月就有一萬貫不止,如果等『朝
露蓮香』、『汀芷幽蘭』和『桃之燁燁』的商隊從京城回來,將江南的絲綃帶回
販賣,那我們的利潤更能翻上兩番。」莫三激動的口沫四濺得意的笑道。

  「三哥、三哥,冷靜,這還是剛開始,等你接洽了波斯商人,威尼斯商人,
大食商人,管我哪的商人,全部通殺,哈哈……」我也很開心,畢竟錢越多越是
能將襄陽城經營的固若金湯,不但是從軍務上,還要從政治、經濟上全麵接管,
這是我楊過的大本營、我的根,一定要把底子打牢靠了。

  「兩點一定要注意。第一,進貨渠道方麵,我們可以用杜鵑花,荷花等低成
本的花卉取代高成本的梔子花、蘭花等。現在兄弟真人麵前也不說假話,就這材
料就這些,工藝兄弟還要保留下,但是絕不是出於私心,三哥應當明白。」我說
道。

  「嗯,這兄弟都相信,我們這麼做,不也就是為了博個好名聲嘛,這點你相
信哥哥。」莫三首肯道。

  「嗯,所以千萬不要斷了原料的供應,而且要保密。」我接過三娘遞過來的
茶,喝了口,繼續說道:「其次,一定要依法納稅,如果有必要,從那公款�拿
出一部分打點下地方官員,今後襄陽就是我們事業騰飛基地,一定要經營好。」

  「嗯,這你放心,這些官麵上的事情,哥哥比你更清楚。」莫三拍胸口保證
道。

  「嗯,倒是兄弟我多慮了。但是,切記不要太紮眼,如果引起別人的嫉妒,
就算我們保密措施做得再好,也難保沒有聰明人能學了去。那到時候真就是欲哭
無淚了。」

  「嗯,為兄記下了。哎,不過怎麼覺得你要出遠門一樣,交代的這麼多。」

  「嗯,確實,我們一家四口子準備再過三個月就進京。今天除了來接如是,
再就是把這事情交代一下……」

  「妹妹,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圖了我什麼,沒名沒姓的就這麼跟了我,連
出門子都這麼見不得人的要大黑天來接你,你這又是何苦呢?」馬香蘭推門,領
著柳如是進到屋�。

  我一聽屋外的潑辣聲音就知道是馬香蘭,沒想到自己確是徹徹底底的把她得
罪了,不用問一定是柳如是來了。

  這邊三娘本來就不情願,聽到門外有人這麼說話,便要發作。卻聽另一個聲
音說道:「阿姊,莫再說了,這都是個人的緣法,如是相信我不會負我的。即便
真是那樣,也是如是的命了,隻是對不起阿姊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就由著如是
性子再妄為一次吧。」聽人家這麼說,三娘卻也感動,好個有情有義的好女子,
好個任性妄為的柳如是,希望我們能成為好姐妹吧。

  我也心�暗讚馬香蘭,為了讓自己的妹妹不讓人欺負,寧可自己得罪人。我
一直自詡為大老粗,現在想想自己也確實有些粗心,都到傍晚了,才來要人,也
難怪讓馬香蘭挑了理去。

  「香蘭姐,今天確實是我唐突了。不過你就放心吧,我是一定會好好待如是
的。」我一手牽著柳如是說道。

  「姊姊。」柳如是含羞的先跟三娘打了個招呼。

  「妹妹,你好,我叫做林如茵,以後你叫我茵姐或是三娘都好。」三娘也牽
著柳如是的手說道,看得出來,她倆彼此對對方的第一印象還不錯,至少明麵上
是這樣。

  「嗬嗬,其實我也是和大少開個玩笑,這妮子昨天就開始收拾東西了,生怕
你楊大少爺不來接她,白養活她十幾年的米糧,要不說養女兒就是賠錢貨。」馬
香蘭做到莫三身邊,毫不留情的調侃道。

  「大姐……」柳如是滿臉暈紅的含羞不依道。

  閑話一番,我惦記著要早點回郭府,就起身告辭了。馬香蘭吩咐她多串門走
動,再三不舍的依依惜別,那樣子就像親閨女要被惡霸搶走了似的,就差抱頭痛
哭了。

  我這兩天抽空來看過她兩次,這時候見如是精神已經大好,隻是離別在即,
落個淚珠兒如梨花帶雨的俏麗模樣,著實忍不住想把她摟在懷�安慰一番。想來
是這幾天大病初愈,卻等不到自己確切的消息,心�忐忑吃不下睡不香,如果自
己晚來幾天,隻怕又要落下病來了。不過這病�西施的嬌態,乖乖不得了,快勾
得老子魂都沒了。

  柳如是見我的神色恍惚,急忙道:「公子,這是怎麼了?如是身上有什麼不
妥嗎?」

  「我?哦,沒什麼,抱得美人歸,心�高興。」我順手取出帶來一件披風,
「病才剛好點,還是披上點吧。」

  柳如是有些心虛的偷看了三娘一眼,怕她因為我的親密動作惹得她不快。

  「嗬嗬,放心吧,茵兒平日�最體貼了,又天生就是一副菩薩心腸……」我
牽著大小美人的手說道:「今天她非要親自來,就是怕你有什麼隔閡。入我楊家
門,也沒有多的臭規矩。在咱們家不分大小,隻敘長幼,以禮持家,以德服人。
就是我做了錯事,你們也可以說得……」

  回到了初平街的宅子,三娘借故走開,隻留下我和柳如是在西廂。

  「公子,今後奴家就賴著你了。」柳如是拋開了羞怯,雙手環摟著我的腰,
一麵仰頭笑道。

  「那如是豈不是很吃虧?」我用手指勾起柳如是的俏臉說道。

  「您對奴家好些,是人家的福分,您對奴家差點……」柳如是有些幽怨的說
道。

  「嗬嗬……不會的,如是是我的寶貝兒,我怎麼舍得不好好對你……」

  「爺,奴家……奴家身子已經大好了。」柳如是臉紅的說道。

  就這樣,我終於得償所願,吃掉了柳如是。

  「噝……」當我暴漲的巨物叩關而入,柳如是身下一朵嫣紅的桃花染紅了床
麵,而我的魯莽也差點插得美人兒翻了白眼。

  「傻丫頭,你怎麼不提前知會一聲呢?」我看到這�,哪還能不明白柳如是
的心意,知道她心�還是有些自卑,憐惜的伏在她身上,輕輕的替她拭去額上的
汗水說道。

  許久,柳如是才從那被貫穿、撕裂的劇痛中緩過神來:「奴家,阿姐說了,
長痛不如短痛,卻沒想到爺您的……那麼……再說,奴家作那下賤行業的,又哪
有貞潔的一說了……」柳如是淚光閃閃的說道,顯然有些觸動了心事。

  「寶貝兒,別這麼說。蓮花出淤泥方見其高潔,我倒是甚為佩服香蘭大姐,
也從來沒有看輕醉生樓的任何一人。」我在柳如是的紅唇上輕啄一下說道。

  柳如是有些感動,紅著臉在我身下微微挺了下腰,顯然基本適應了異物入體
的充實感。我也早忍得難受,得到暗示也緩緩的開始抽插起來。雖然我已經盡力
克製,但是我也算是見過世麵,更兼本錢雄厚,相對於柳如是這種眼高手低的理
論專家,那自然是大殺四方所到披靡。我用了幾個溫柔手段,上下齊手的刺激未
經人事的小美人兒,未幾,就把柳如是弄得嬌喘連連。

  「啊」的一聲嬌吟,柳如得到了自己有生以來的第一次高潮,那緊箍著我霸
王槍的蜜壺內春潮翻湧。我運氣凝煉,發現那初潮內蘊含的純陰之氣果然與眾不
同,無怪許多邪派中人都對處子情有獨鍾……我不想柳如是身子虧損太多,又挺
動了百十次,也將陽氣泄給了柳如是……天色已晚,扔下二女去彼此熟悉,我自
己往郭府走去。女人之間的悄悄話,應該是等我回避後自己說的,或許等明天兩
人可能就好的和一個人一樣了也說不定。

  「大哥,才回來呢?這麼晚又晃到哪去了?」一進郭府,一道俏麗的身影就
停在了我眼
前。

  唉,受不了,大小姐就是改不了這黏人的小脾氣。一回來就盤問自己去向,
這妮子的醋勁怎麼這麼大呢……奶奶的,昨晚上還裝的可憐兮兮的,今天又漏了
原形了,這還沒成親呢,就要受郭大小姐的管,想想老子也太虧了……說著,不
禁暗恨郭大木這麼早就把事定下來了,鬧得自己這麼被動。

  我趕緊扯開這個話題,詢問了下香水作坊的進度。郭大小姐對我的柔情攻勢
太厲害了,饒是我實際比她大了十幾歲,卻也受不了這樣地糖衣炮彈,何況對象
還是這樣的一個清純小美人,實在是要了人命啊。雖然郭大小姐的醋勁,比起她
娘來,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要是不吃醋,哪能說明人家小美人在意你嗎?我當
然是甘之如飴的。想想若是自己沒穿越,郭大小姐未來的丈夫應該是耶律齊,想
想這位耶律老兄也挺可憐的,在那個時空,郭芙雖然斷了我一臂,卻一直都沒對
我忘情,所以一直想讓自己的丈夫耶律齊壓過我一頭,所以後來耶律齊差點沒當
上丐幫幫主,郭芙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不過,這一切隨著我的穿越,應該發生改變了吧。「大哥,我非要去香水作
坊做事,其實就是為了多學點東西,以後好做你的好幫手。不過說呢,我這兩天
一直跟大家一起,看著莫三跟來往的客商談判,真的很有意思。」這幾天生活,
讓沒有接觸過社會的大小姐感到事事新鮮,郭芙陪著我坐在花園�,依偎著我興
奮地說道。

  我汗,要不說人手嚴重不足,我還真不放心把事情交給你這大大咧咧的大小
姐呢。我心�好笑:「是啊,看到芙妹兢兢業業的打理這一攤子事,我真的很欣
慰。與人打交道,也是一種藝術,芙妹能認識到這一點,說明你成長起來了。」

  「真的?」郭大小姐扭頭看著我,高興的問道。見到我點頭,她甜甜一笑的
道:「大哥,你知道嗎?以前爹、娘從來都沒有這麼誇過我,隻有大哥會隨時注
意到芙兒的變化,謝謝你,大哥。」

  「傻丫頭,以後大哥一定多挖掘你的優點,天天誇你,讓你天天開心,這樣
好嗎?」我心中了然,這些年來,在這個家�,也隻有自己重視眼前這個傻姑娘
的感受。總體上來說,郭大木和丈母娘的教育方式是失敗的,而大小武隻會拍馬
屁,但卻從來拍不到點子上。我真的知道,如果不是有自己在旁邊,一直修正著
郭芙的人生,天知道她現在還會不會跟原著�一般任性無知?那個時空�的她,
其實是受大小武荼毒最深的人。

  我見她臉色羞紅,神態嫵媚,心�早已急的像貓抓似的,當下輕輕往她小蠻
腰上一摟,將那個柔若無骨的身子抱了過來。莫看郭大小姐才是十五歲的年紀,
身子卻發育的很好,樓在懷�,有一種甜甜嫩嫩的感覺,我輕輕撫摸著她細腰,
爬上大小姐的圓翹的隆臀,在她耳邊輕輕道:「芙妹——」

  這壞大哥,總是喜歡人家那�……我的手似乎有一種奇異的魔力,讓郭芙心
�又羞又癢,鼻子�嗯了一聲,臉上似火般滾燙。

  望著郭大小姐那鮮豔欲滴的小櫻唇,我再也難以忍受,將她身體往自己懷�
一摟,便往她唇上吻去。郭芙嚶嚀聲,雙目微閉,等待著男人火熱又甜蜜的吻。

  我淺嚐輒止,怕玩得過火,不好收場,瞧著郭大小姐滿臉飛霞的嬌俏模樣,
我在她柔軟的腰上擰了一把,郭芙羞得連忙把頭垂下,羞怯的鑽到我懷�,用手
指在我胸口畫圈圈。

  真不愧是古靈精怪丈母娘的女兒,勾引男人的手段,學都不用學自己就會。

  「你們幹什麼!」就在兩人纏綿不已,我的大手在郭大小姐的翹臀上揉捏之
際,一個聲音,打斷了二人的美夢。

  頭都不用回了,我心�頓時涼到了底兒,真可謂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上帝你奶奶的,你玩我啊。郭芙回頭一見那人,嚇的立即跳了起來,臉色羞
紅的看了我一眼,心�又羞又臊,扭扭捏捏走郭靖身邊,低喚了一聲:「爹!」

  郭靖走過來,將閨女拉在身後,一雙大眼珠子狠狠的剜了我一眼說道:「過
兒,你們還沒成親,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

  靠,太大意了,被這個老夫子撞見了還真是不好脫身,要是丈母娘還好說,
東邪門人嘛,自然都會明白什麼是情不自禁,這塊木頭肯定又要叨叨什麼發乎於
情,止乎禮,柳下惠坐懷不亂了。

  我胡思亂想著,麵上恭敬不說話,郭靖卻沒有要放過我的意思。「想當年你
郭伯伯和你師傅發乎於情,止乎禮,從來沒有像你們這樣放肆過……過兒,你也
是讀了這麼多聖賢書的,怎麼不像先賢學習呢?想當年展子坐懷不亂……」我一
麵點頭,一麵接收著郭大木毫無營養的疲勞轟炸,思想已經魂遊太虛了。

  「靖哥哥,出了什麼事?」這邊的動靜,終於引來了丈母娘。

  「哎,太不象話了,他們兩個,大庭廣眾的,也不知道避諱,你幫我說說他
們,我去請大師父吃飯。」郭靖氣衝衝的走了。

  我看郭大木走了,對著黃蓉嘿嘿一笑。偷吃人家閨女被抓,我一點沒有悔改
的意思,大言不慚的道:「我們真沒做什麼,我和師妹隻是在比內力,看一下兩
個人都屏住呼吸的情況下,誰能堅持的時間更長。」

  「撲哧。」被她爹嚇個半死的郭芙忍不住的出聲笑了出來。

  黃蓉俏臉生寒,瞪了我一眼,心�暗道,這小子滿嘴胡咧咧,方才老娘明明
站在遠處看到了,這小子在勾引芙兒,不但親了我閨女的嘴兒,那該死的爪子,
剛才還搭在孩子的屁股上一通亂摸。懶得管你就算了,還敢當著麵給我說瞎話。
臭小子,雖然你郭伯伯的答應把芙兒許配給你了,但一日沒完婚,芙兒都還是我
閨女,不是你楊家的媳婦。沾了我閨女的便宜,還站著說風涼話,抹抹嘴拍拍屁
股就想走人,哼,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丈母娘轉身問郭大小姐:「芙兒,別怕,和娘說,這小子有沒有欺負你?我
要敢對你動手動腳,娘我這就替你收給我。」

  郭大小姐臉色羞紅,�起頭偷偷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道:「娘,我沒有欺
負我,我剛才、我剛才是在和大哥說說話來著。」

  黃蓉心�那個恨啊!我的傻閨女,你被那小子吃了那麼大的豆腐,你這不是
讓娘下不來台嘛。娘養了你十幾年,怎麼沒見你對娘這麼體貼過?

  黃蓉本來就是逗逗我倆,現在吃了憋,瞧著閨女的嬌羞模樣,也回想起自己
的少女時代。那時候的靖哥哥也是真的對自己好,可是卻沒有我這股機靈勁兒。
黃蓉看著我,眼神�竟有一絲溫柔。

  我被丈母娘溫柔而多情的嫵媚眼色,射中那顆燥熱的心,竟然有些發熱,不
敢和她對視……罷了,女大不中留,閨女終究是人家的。黃蓉一直因為沒能給老
郭家延續香火,而對郭靖心懷愧疚。也就隨了郭靖的意,把我當成自己的兒子看
待。她今天這麼做,無非是借機敲打下我,讓我能收收心,好好對自家閨女。不
過既然女兒喜歡,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黃蓉無奈的看了大閨女一眼,輕輕點點郭芙的額頭道:「你這個丫頭啊,就
知道護著我,別到時候吃了虧都不知道。」

  郭大小姐倒在黃蓉懷�嗯了聲,卻偷偷的對我做了個鬼臉,我也朝她一笑,
心�不覺突突的。老子都已經造成既成事實了,這先斬後奏的事,還真是有點棘
手……我下定決心,現在需要我留在襄陽解決的還有兩件事:獨孤求敗的劍塚和
製作玻璃的工藝,等這兩件事有了著落,自己�麵申請出外遊曆。

  第二天早飯的時候,三娘就進了郭府大門,這是和我說好的,總不能一直躲
著不見,總要定時在人前露露麵嘛。「三娘回來了?此行順利嗎?一燈大師可是
有什麼指示?」郭大木問道。

  「皇爺看了郭師兄的信,說你為人耿直,自承其過必然言過其實,太沒有怪
你,隻說一切皆是緣法,叫你不必太過掛心。我……這次回來就是想,看看是不
是把三通的骨灰帶回去。」三娘眼�有些黯然,畢竟和武三通夫妻一場,如今卻
已經陰陽相隔,連屍身都被化了。

  「如此多謝大師的寬仁,我也就放心了。」郭靖這些日子來心�一直壓著這
件事,如今也算圓滿解決,我不僅鬆了口氣。

  「終還是要讓我入土為安才是,我在這西山挑選了一塊地,我去一趟大概三
五日便回。」三娘歎道。

  「嗯,這樣叫大武小武陪著你辛苦一下。」郭靖說道。

  「郭伯伯,我倆昨天才進的營地,今天就撤出來,隻怕不妥,以後與隊員相
處,更是難以服眾了。」我忽然插言道。

  「這……」郭靖到沒了辦法,眼神詢問妻子的意思。

  「還是讓我倆安心的學本事吧。」三娘搶先道,眼神中卻閃過一絲哀怨,卻
正被黃蓉捕捉到。

  「既然三娘都答應了,就讓我倆留在營�吧。」黃蓉知道自打武三通死後,
大小武就一直對他們娘不聞不問,直到現在都沒有去看過她。她對此頗為不滿,
如果自己孩子這樣,她也會生氣,所以自然是向著三娘說話。

  「這位姐姐是?」剛剛洗漱更衣的謝婉琴到了前廳來,正巧看到桌前圍著一
堆人,其中的主角,她卻沒有見過。

  「這位是大武和小武的母親,武三娘子。三娘,這位是襄陽王太妃,是妹妹
的好友,最近正在咱家做客。」黃蓉忙給二人引薦,並且簡要隱晦的說出謝婉琴
在此的原因。

  「原來是三娘子啊,久仰久仰。」謝婉琴卻先過來見禮。

  「不敢當,鄉下村婦,粗鄙人沒得禮數,到叫王妃娘娘見笑了。」三娘也趕

緊還禮。

  「多次聽蓉兒妹妹、芙兒和小楊相公,說起三娘,今天終於有幸一晤。」謝
婉琴媚眼亂拋,無巧不巧的正好砸中我。

  三娘自然都看在眼�,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對她有敵意,現在看她媚眼亂
拋的勾搭自己的小情人,三娘不禁更是覺得她討厭,卻礙著大家麵不好發作。

  黃蓉早看出謝婉琴挑釁的端倪,也知道她平時為人,出麵解圍道:「好了,
都別站著說話了,快來坐下一起吃的東西吧。三娘你決定什麼時候動身?」

  「就這些日子吧,我也有十年沒有回家看看了。」三娘回了句,也就不再理
會謝婉琴,接過郭芙給她盛的一碗粥,自顧自的吃飯不說話了。

  黃蓉掃了各人一眼,似乎心�想到了什麼,卻微微歎了口氣沒說話。

  中午,我早早找了個理由從營地出來。營地有陳振源、李天強等人的帶領,
十幾日來日程也漸漸上了正軌,這�好吃好喝的供著,又有薪餉拿著,比做乞丐
體麵多了。雖然大武小武還不是太協調,但是我相信陳振源能鎮得住我倆。我一
路上計劃著下一步的訓練計劃,一邊往初平街走去。

  「爺,您回來了。姊姊在屋�生氣呢,你小心點。」柳如是給我開門,小聲
的提醒道。

  「如是,不是說了嘛,不要叫爺,顯得我很老似的。」我在柳如是麵頰上啄
了一下道:「叫相公。」

  「林姊姊聽到會不會生氣呢?」柳如是小聲嚅嚅道。

  「沒事的,說好了一視同仁嘛。對了,還住的慣嗎?」

  「嗯,還好。」柳如是點點頭道。

  「可能不久我們就要離開襄陽了,等到了臨安我們找座大點的庭院,再找些
人來伺候你們,暫時隻能委屈下了。」我歉意的說道。

  「不用,這樣就很好,有了不少私人的空間,如是很滿意了。你快過去吧,
哄哄大姐。」

  我點點頭,笑著推門進了三娘的臥房。「茵兒,還在生謝王妃的氣呢?」

  「今天我和蓉兒談了會兒才知道,你還殺刺客,還受傷了?為什麼都不告訴
我?」三娘有些生氣的問道。

  「一點點皮外傷,就是劃破層皮。那幾天正巧趕上推銷咱們的商品,王妃娘
娘正在我老爺趙知府府上做客,就把我叫到府上去,正巧趕上有人行刺。而且,
那�麵確實有些詭異之處,似乎這知府也是刺客那頭的,對付自己的表妹,所以
我才不放心,把她領回府的,就是這樣了。」我知道三娘有些吃醋了,但是想黃
蓉應該為我開脫了些,自己就趁機把關係撇清,表示自己和謝婉琴並沒有私情。

  「那你看不出她對你有意?」

  「她對我有意思,但是我對她沒意思,就是這樣了唄。」

  「她似乎看出我和你之間……今天蓉妹妹還旁敲側擊的問我了一些事……」
三娘心�擔心的說道。

  「不是吧?」我隻覺得自己已經一個頭兩個大了,自己身邊的女人沒有一個
簡單的黃蓉機智無雙,給她點小細節,她就能把整件事給你推個八九不離十。三
娘,外表溫婉賢淑、深情款款,但是對感情卻是極度認真又敏感;謝婉琴天性潑
辣放蕩,心思玲瓏卻又做事魯莽,衝動起來不計後果;柳如是才絕驚豔,卻是心
思細膩,綿�藏針的性子,有什麼心事從來都不表現出來,都藏在心�。現在就
連小蘿莉都以「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為座右銘,茁壯成長。我真不知道自己這
種走鋼絲的遊戲,能堅持多久。

  「我和你的故事,隻怕在我中了解元,又贏了賽詩會之後都被人挖出來了,
當年的事,估計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數。至於她猜我們有私情,sowhat?大
不了老子認了,好過像現在天天偷偷摸摸的悶氣。」我也怒了,這些女人,謝婉
琴和黃蓉都不是我的,卻跟著摻和我自己的事,沒吃到羊肉卻惹了一身騷,我能
不鬱悶嗎?

  「好了,好了別氣了,說兩句動不動就上火。對了,那句什麼、什麼,搜我
特,什麼意思?」三娘看我不高興了,識趣的沒有再說下去。

  「呃,剛才說話含混了,沒什麼。」我剛才一激動,連英語都出來了,這時
候含糊遮掩了過去。

  「你傷在哪?快讓茵兒看看……」


      第四十六章  這玩意我認識,不是傳說中的裁決嗎

  我軟語勸慰,才哄得三娘喜笑顏開。親親我楊過一陣,我又讓三娘給轟到了
柳如是住的西廂房。我一邊走一邊想,什麼時候能來個雙飛?省的老子再這麼跑
來跑去的。

  我敲敲門,柳如是開門,臉微微一紅的把我讓進屋�。「如是,布置的還好
吧?還缺點什麼就說。」

  「嗯,都好,其實賤妾以前也不喜歡鋪張的,但是被生計所迫,不得已要妝
扮妥貼,出來賣笑。」柳如是自怨自艾的說道。

  「好了,你知道的,我並不在意那些,何況我也知道,我們……你是清清白
白的好姑娘。」

  我撫摸著玉人的臉龐說道。

  「嗯。」柳如是含羞的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隻是輕輕的應了聲。

  「還疼嗎?」我捉弄的問了一句。羞得柳如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隻能
含羞的搖搖頭。

  我調戲成功,嬉笑著道:「那讓相公看看好不好……」

  「官人,別鬧了,你就別拿如是尋開心了。你還是去陪姊姊吧。別是我一來
了,就影響了你們的關係。」柳如是怯怯說道。

  「好如是,真懂事。」我心想她說的是,自己可不能做那隻有新人笑,不見
舊人哭的人。

  我�頭看見牆上掛著的劍器問道:「就是那把劍嗎?漢江上那晚的?」

  「嗯。它也跟隨我很多年了。」

  「說來我和這把劍也頗有緣分那。」我取下劍來細看,劍柄花紋大為不凡,
像是了不起的古物。我拔出寶劍卻略微有些失望,隻是一柄極為普通的鐵劍,因
為用的年數久了,都有些鏽跡了,我隨意挽了兩個劍花,感覺劍鍔持劍也不穩,
隻能當個擺設看看。

  「平日�,就這麼擺著,隻有用的時候,才請師傅去磨下。」柳如是看我對
自己這把劍有興趣,就湊近了說道。

  「看這劍鞘、劍柄都頗為不凡,不過這把劍卻差強人意的緊,不知是從哪得
來的?」

  「記不得了,香蘭姐把我買回去的時候,我才六歲,隻記得那時候這把劍就
跟在我身邊了。」柳如是說道。

  「奇怪的……按照鑄劍的規矩,這把劍劍柄很窄,劍脊卻寬且厚,不知是什
麼道理。」

  我仔細的研究起這把劍來。「那說明這是你家傳之物了?」

  「可能吧,我們家好像是秦嶺山中的樵夫,我爹是靠伐薪燒炭過活的。那年
爹從山崖上摔下,把腿摔殘了沒錢醫治,不久就去世了。娘養活不起我們兄弟姐
妹,就把我賣給了一家人家,這把劍也是個添頭。後來幾次輾轉,我被賣到了醉
生樓,被香蘭姐救下,才到了今天。」

  「哦,原來如是的身世也是這麼苦。」我摟住柳如是,輕輕安慰道:「那還
能找到家嗎?等有時間,我們去尋訪下。」

  「那時候太小記不得路,隻記得家�在深山�,這麼多年也沒有娘和弟弟妹
妹們的音信。相公你別笑我,我小時候連名字都沒有,這姓名都還是阿姊替我取
的。」柳如是有些傷感,笑容�也多的是一份戚然。

  「其實如是不必如此,相公的身世也不比你好很多。我從小沒有爹,是我娘
含辛茹苦的把我帶大,但是她在我十歲時候就去世了。我就靠乞討度日,有時候
也會偷雞摸狗,知道遇見了我爹爹的故人,也就是我郭伯伯。」

  「相公……」柳如是聽我說道淒涼,忍不住想要安慰我一下。

  「好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現在我們有緣相識、相知,都
是上天安排的緣分,也算是上天待我不薄。」

  「嗯,奴家也是經常這麼想,小時候的記憶多已模糊,這些年來有香蘭姐替
我們擋風遮雨,也沒有受什麼委屈,現在又遇見了你,如是覺得真的很幸福。」
柳如是偎在我懷�,嬌羞的說道。

  「嗬嗬,是啊,不過日子還長呢,我答應你,我們一定會更幸福的。走,我
們去找三娘一起研究下行程。」我拉著柳如是,向三娘房內走去。

  「什麼?你說你要進山找劍魔獨孤求敗的劍塚?但是秦嶺山脈綿延千�,去
哪找呢?」

  三娘聽我這個想法,詫異的問道。

  「我測算過,不出襄陽城西麵五十�的範圍。不知道這附近的山�有沒有一
種特異的蛇,很長很大,頭是三角形的,扁扁的、身上有金線的……」我按照書
中記載的模糊概念,大體的描述一番。

  「公子說的是,蒼山烙鐵頭。是城西南蒼山玉屏峰的特有產物,大前年還鬧
了一次蛇患,香蘭姐還從繡樓賬上支取了五千貫救助災民呢。」柳如是說道。

  「玉屏峰?那必是在那�了。」我興奮的說道。

  「這個劍魔是什麼人啊?住在蛇群�,聽起來就不像是好人。」柳如是嚅嚅
的問道。

  「茵兒知道劍魔此人的來曆嗎?」

  「隻是知道有這麼位前輩高人,但是卻也不太清楚。」

  「這位前輩自稱為劍魔,複姓獨孤,自號求敗,是一百四十多年前江湖上的
一位高人。隻因其一生隻求一敗而不得,而且其劍道詭異多變,不似當世任何一
門一派的劍法,所以世人皆稱其為『劍魔』。我為人生平已經無從考證了,但卻
知我是行事光明磊落、胸懷坦蕩之輩,並不是真正的大魔頭。」

  我笑著說道,我記得獨孤求敗在劍塚刻石上對我自己的評價,知道我這個人
性行孤僻,但是品格高潔,是個不折不扣的完美主義者。

  「那劍塚又是什麼地方?」三娘好奇的問道。

  「當然是劍魔前輩藏劍之所了,我決心去探一探。」我笑道:「不過那�有
蛇,還是毒莽,你們怕不怕?」我看到自己說蛇,柳如是臉色就已經變了,不禁
笑著試探道。

  「我陪你去吧,也好有個照應。」三娘不放心的說道。

  「奴家……」

  「還是算了吧,此行太過危險,如是你就安心的在家等候。」我說道。

  「嗯。」柳如是知道自己幫不上忙,點頭答應道。「不去,不行嗎?」

  「得到和付出是成正比的。再說,我武功底子好,如果遇到蛇,大不了繞著
走,沒有太多危險的。不久後不隻是襄陽,大宋處處都會燃起硝煙,如果不多做
些準備,怎麼能保護你們周全。」我勸道。

  「如是,你有舞劍的基礎,其實劍法隻是舞劍的另外一個延伸,你能將劍器
舞演繹到那種高度,說明你的悟性是很好的。茵兒,不若你留在家�指導下如是
劍法吧?」我說道。

  「還是讓我跟你去吧。」三娘終歸還是擔心我會出意外,猶豫的說道。

  「是啊,大姐去,也能有個照應。不用擔心奴家,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
柳如是說道。

  「那好吧,我現在去營地把事情都交代一下,我們明日一早出發。」我還要
去營地囑咐一番,這一陣強度訓練也算有了成效,眼見所有隊員身體素質都上來
了一大截,這幾天自己不在,就當是讓他們喘口氣。

  時間並不充裕,我說幹就幹,留下二女在家收拾,我自己就向校場走去。

  李天強正在教隊員們認字,陳振源正領著另一部分人學著讀更漏(相當於讀
秒)。陳振源看我又回來了,趕緊走過來。

  「連長,你怎麼又回來了。」

  「不歡迎啊?隨機抽查下,看有沒人偷懶。」我笑著說道。

  「沒,大家都認真的學,不過有些人覺得學了沒用,被我申斥了一頓,也都
老實了。」

  「哦?是哪個不老實?」我問道。

  「這……」陳振源為難的不知道該怎麼說,眼睛瞟了大武一眼。

  「我?」我用眼瞟了一眼,問道。

  「嗯,還有,他們兄弟今天中午違反營地紀律,喝酒還公開的辱罵連長你。
說你……」

  「說我什麼?」我越聽越火,沈聲問道。

  「說你帶頭違反軍紀,自己遲到早退,還不許別人跟著有樣學樣……還說你
把我倆支開,好和大小姐雙宿雙棲……」陳振源小聲的稟報道。

  「夠了。大小武,你們兩個給我出列。」我大喝一聲道,已經暗自運上了內
力,讓兩邊營房�的隊員都嚇了一跳。好事的都趴在窗邊看,他們自然都知道大
小武惹了什麼禍了。不過幾乎所有人都看不慣我兄弟倆仗著是郭大俠的徒弟,在
營地�誰也看不起,都等著看我怎麼教訓我倆。

  「你叫我們什麼事?」大武往那一戳,翻著白眼跟我頂上了,自從上次撕破
臉,他們就再沒正臉跟我說過話。

  「所有人,列隊。」我又喊了一聲。大家呼啦啦的從營房�出來。學習很乏
味,隊員們都巴不得中間休息下,出來看看熱鬧,大家都等著瞧樂子。

  「你們兩個,我今天就告訴你們,為什麼我能偷懶,你們不能。」我示意所
有人稍息,原地休息,然後對大小武說道。「不要說我羞辱你倆,這是你們自取
其辱。今天我雙手不動,全憑腿上的功夫。你倆隻要能用身體任意部分碰到我,
就算我輸。以後你們隨意,想搬出營地,想在這�喝酒招妓,我都不管。」

  「你輕功比我們好,我們自然抓不到你,我們不和你比。」小武說道。

  「噫,沒卵泡的孬種,今天不是吹大氣說我們連長不是你倆任何一個的對手
嗎?現在怎麼慫了?兩個人連打都不敢打。」下麵的隊員們扇風道,一個勁的噓
他們倆。

  「哈哈,果然是有出息。這樣吧,我再讓付你們一些,十招內,我不觸碰而
打倒你們,這樣你們可算心服?」我笑道。

  「說話算數?」大小武狐疑的對視一眼,一起問道:「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說話算話。」我笑道。

  「好,這個賭我們打了。」大小武同時說道。

  「連長這不是給他們倆一個台階下吧?不觸碰他們,怎麼打倒他們倆啊?」
另一個說道:「連長是郭大俠的得意高徒,降龍十八掌已經有他老人家七八分的
火候了,隔空傷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隊員甲說道:「你又沒見過,怎麼會
知道?」隊員乙說道:「我見過郭大俠出過手唄,那一掌出去,排山倒海,屍橫
遍野啊……」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之時,我已經和大小武展開了爭鬥。我輕功本來不錯,加
上大小武下盤功夫紮實,卻不擅長縱躍,被我戲耍的怒吼連連卻連我衣服邊都沾
不到。

  「有種你別躲,站著讓我打,看誰才是沒卵子的孬種。」大武脾氣暴躁,氣
的罵道。

  「我都讓著你們了,總不能太過吧,不然大家好說我放水了,是不是啊?兄
弟們。」我笑著說道。

  「正是。」幾十個隊員看的好玩,嬉笑著答到。

  「我這樣打不倒我們也是輸,大哥,跟我耗。」小武在邊上說道。

  我笑道:「那也未必。」然後繼續和他們哥倆遊鬥,但是大小武此時功底大
有進步,又一直在研究合擊之道,我的活動範圍在不斷被收窄,眼看就沒法再躲
了。

  「大師兄,隻怕這次你是自取其辱了。」我被兩兄弟逼到牆根下,小武惡狠
狠的說道。

  「第十招!」

  大武一掌拍出,直愣愣的衝著我麵孔而來,正是南山掌�麵的殺招,一掌斷
嶽。小武卻陰鷲一般躲在大武身後,專等我挑起回避,避無可避之際再出手。

  我沒有選擇的跳了起來,半空中我隻聽到小武一聲斷喝:「等你很久了。」
也跳起來截擊我。

  我心想,等的就是你這下。「搜」一石破空而出,正好擊中空中小武的丹田
之上。

  小武隻覺體內真氣一滯,卻再也跳不起來,但是勁已經用了一半,人不自覺
的橫著飛出。

  「啪」的一聲,大武的一掌直接招呼在弟弟的臉上。緊跟著「匡」的一聲,
哥倆都倒在那節短牆之下,是被拍昏的小武把大武給帶倒的。而我輕輕鬆鬆的在
短牆上輕輕一點,一個九霄翺翔的翻騰,落到了地上。

  觀戰的眾人爆發出陣陣雷鳴般的掌聲和笑聲,都覺得解氣。我對著眾人抱拳
一笑:「你們可知,我們這場地,這器械,你們的夥食,你們的薪餉,還有將來
你們將要配備的裝備都是從哪來?還不是要有人去掙,難道要去搶?陳教官,把
裝備�出來。」

  陳振源依言去庫房取出了從軍械營領回來的裝備,清一水的硝製皮甲。還配
有長刀,十字弩、繩索、爪鉤、靠帶、三寸長的鋼釘等物什不一而足。

  「你們每個人的裝備,就價值一百四十貫,我們有五十三個人,你們現在就
給我心算下,我們需要多少錢,才能滿足這筆用度?」

  過了良久,賀擎山麵色蒼白的才回答道:「是七千四百貫。」

  「是的,我可以保證,在三個月內把你們全部武裝到牙齒,但是這筆錢需要
我去籌募,不知道這個理由,大家滿意不滿意?」

  「滿意。」在座的所有人齊齊答道。

  「好了,解散,繼續上課。」我揮揮手,讓眾人散去。「給那兩個笨蛋看看
傷的嚴重不。再給我三套樣品。我拿去測試一下。」我對著陳振源吩咐道。

  「是。」

  我取了三套裝備,就轉回了郭府。

  「你說你要去蒼山?是要去打獵嗎?胡鬧。」郭靖一聽我要出門,立刻反對
道。

  「我聽說蒼山有種毒蟒為患,想去為當地百姓除此一害,也當是對自己一個
曆練。」我說道。

  「這……不如讓為師去查看下,你好生在家練武。」郭靖說道。

  「郭伯伯,向我天天這麼練,其實我自己也感到已經處在一個瓶頸期了。不
如讓我出去曆練下,或許能有所悟也說不定。師傅你說呢?」我扭頭問黃蓉道。

  「過兒說的有理,但是你郭伯伯也是擔心你的安全。不過呢,這次師傅支持
你的決定。」

  郭靖看妻子也這麼說,才點頭道:「既然這樣,你自己多注意安全,最晚十
天回來,切勿貪玩。」

  「嗯,我會的。」我點頭道。

  「娘、爹,我也要去。」郭芙出聲道。

  「不許,你自己保護不了自己,去了也是添累贅。」郭靖沒有一點談話技巧
的打擊郭芙道。

  「郭伯伯,其實芙妹最近也很努力在練功了,不如借此機會,讓她跟我一起
出去曆練、曆練,有我在你就放心吧。」我說道。

  黃蓉撲哧一聲笑出來,心想就是有你才不放心呢。「芙兒,你大哥可是去抓
蛇,你不怕嗎?」

  「那有什麼好怕的,以前在島上也有,我和大哥還去抓過玩呢。」郭芙不以
為然的說道。

  「再說,如果告訴人家,丐幫幫主的女兒連蛇都怕,那成什麼樣子呢。」

  「好,好,算你說的有道理,但是這次不許。下次。」黃蓉做了總結,就不
在言語了,自顧自的和郭靖回書房去了。

  「大哥,你也不幫人家說說。」等郭黃二人走後,郭芙不依的怪我不幫她說
話。

  「你爹娘現在就擔心我這大灰狼把你吃掉了,我可比毒蛇可怕多了。」我笑
道。

  「壞哥哥,都是你,本來挺好的機會可以出去玩玩,現在全完了。」郭芙氣
嘟嘟的說道。

  「哈,就像師傅說的,下次,還有機會的。」

  「不嘛,你想辦法。不然跟你沒完。」郭芙撒嬌道。

  「哎,你放心吧,我都算好了,明天早上咱倆偷著跑,師傅肯定不會攔著你
的。」我神秘一笑道。

  「真的,大哥什麼時候騙過你的。這身盔甲給你,這是小號的,你先熟悉下
怎麼使用。再有,早點睡!明天要早起,還要穿這些走山路會很累,挑雙舒服點
的靴子。」我吩咐道。

  「嗯。芙兒知道了。」郭芙歡天喜地的拿著盔甲就要走。

  「回來。讓郭伯伯我們看見還用走啊,在我這試吧,我回避一下。」我起身
帶上屋門出去了。

  我知道黃蓉這麼好說話,也是因為丐幫最擅長捉蛇,自然不會少了蛇藥。想
必這時候正在等著自己去拿呢。

  「改之,聽說你要進山去除害?」我還沒走多遠,就看王妃謝婉琴迎麵衝我
走來。

  「嗯,最近都沒好好活動下,身子都快發黴了。師傅說我屬貓的,一天到晚
不著家。」

  我笑道。

  「嗬嗬,這個比喻倒也恰當。拿去,你那好師傅讓我給你捎來的,說你用的
到。」

  謝婉琴遞過一小盒藥膏,我不用看也知道是蛇藥。「謝了。」說著笑嘻嘻的
揣到了懷�。

  「小心安全,你師傅還說了,嚼碎了和著酒能驅蛇,萬一被蛇咬了,用它塗
抹在傷口上也能頂一陣子的,蒼山的蛇毒性不強,足以應付,但是讓你千萬別逞
強。」謝婉琴關切的說道。

  「那不知道王妃娘娘有沒有什麼關照?從你那�的……」我說完有點後悔,
心說沒事我招引她做什麼,不是說好了離她遠點嘛……

  「我巴不得咬死你。」謝婉琴走進我身邊,帶著一陣清香荷花的味道,在我
耳邊惡狠狠地說道。

  「哦,怕怕,原來那句話還是真的呢。」我裝作一副怕怕的樣子說道。

  「嗬嗬,是什麼話?說來聽聽。」謝婉琴嬌笑著問道。

  「青蛇竹兒口,黃蜂尾後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好啊,我這就去告訴你師傅去,說你說的,她是最毒婦人心。」

  「切,沒聽過世上沒有兩片同樣的雪花嘛,說你一個又不是說所有人。」

  「奴家在你心�就是這樣的人嗎?是不是你還記恨人家拿你擋災的事。」謝
婉琴幽怨的說道。

  「王妃娘娘,你現在已經安全了,就不要在耍我了好不好?至於你們宗室的
那些鬥爭,我沒興趣去打聽,你就當我是個風箏,把我給放了吧。」我擺擺手,
示意她不用再講下去了。

  「至少我們也曾有過肌膚之親的,你居然這麼絕情。好,我去跟郭大俠說,
你非禮我。」

  「話反過來說也可以?明明是你……算了,反正你也沒證據,看郭伯伯相信
誰。」我算不準謝婉琴是真話,還是玩笑,對待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我真
的十分忌憚。

  「你腰間偏右有一塊胎記。」謝婉琴一邊把玩團扇,一邊悠悠的說道。

  「我說可能是你偷看我洗澡。」我冷汗已經快出來了,看架勢她是真要拼個
魚死網破,但是她圖的是什麼呢?

  「是啊,反正你也沒證據,看你郭伯伯相信誰。」

  「好了、好了,我投降,你到底想要什麼?」我歎了口氣說道。

  「對我好點,不要見麵就看我像仇人一樣,好嗎?」

  「好吧,其實我一直都沒把那事放在心上。」我總算鬆了口氣。

  「其實那天,奴家說的,都是心�的話……」謝婉琴走遠,空中飄過這句話
來,亦真亦幻,我卻無法確認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第二日清早,趁著府�下人都還沒起來。我留了封信,領著郭芙偷偷從後門
溜走了。

  「三娘,你也一起?」郭芙見到三娘,心�微微失望,但是畢竟相處多年感
情不錯,立刻把不快拋到腦後了。

  「三娘說,隻有咱倆她不放心,至少咱們不用擔心吃飯的問題了。」

  「嗯,三娘最好了。」郭芙挽著三娘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麵,無憂無慮的就像
出外郊遊一般。

  我心�卻在盤算,怎麼能跟神雕打好關係。能不能像原著一般,碰上它和毒
蛇大戰?機會好像很渺茫,算了,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行就用家夥廢了它。這次
出門我除了帶了十字弩、鋼釘還帶了四石的重弓這種遠距離的狙擊武器。我雖然
跟著郭靖練過弓術,不過如果要我在一百五十步外狙擊神雕,我心�沒底。

  「芙兒啊,你娘怎麼舍得放你出來的?」三娘笑著問道。

  「嘿嘿,我是偷著跑出來的。」郭芙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挺著胸脯驕傲的
說道。

  「嗬嗬,放心吧,要不是師傅故意放水,我根本沒法帶你出來的。」我後麵
扛著行李,叼著根草稞說道。

  「嗯?為什麼呢?」郭芙反問道。

  「你自己想想。給你點提示:我背了幾副裝備回去的。」我笑著說道。

  「三副啊,哦,娘看出來你已經準備帶我出來了,所以就沒攔著我們,我說
的對吧?」

  郭芙拍手說道。

  「嗯……錯的……其實你娘是知道其中有咱倆的兩份,但是她不知道另一份
是給誰的,她可能會擔心我,嘿嘿……」我嘿嘿一笑,卻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擔心過兒在外麵有小情人,所以才允許芙兒你來看著我。」三娘緩緩的說
道。

  「娘她真是多慮了,她肯定沒猜到這第三套盔甲是給三娘準備的。」郭芙笑
道。

  我和三娘都在心�想到:「或許她正是猜到是三娘/我了……」

  山行十幾�,我看三娘和郭芙都有了倦色,日頭也漸漸高了,三人躲在樹下
乘涼。「這鬼天氣……」我嘟囔了一句。「從剛才跟樵夫打聽的來看,翻過這個
山頭後,前麵還有一個何家村。過了那村子,就是蒼山的地界了。我們中午差不
多能到那,休整下就不走了,畢竟在山�住太危險了,天黑也沒法找到具體的位
置。」

  「嗯,這樣就很好。所幸這段路不算太遠,不然這種沒法騎馬的山路真是夠
要命的。」

  三娘替郭芙擦擦汗,才幫著我扇扇風說道:「你最辛苦,背著將近八十斤的
行李。」

  「大哥,對不起,芙兒來果然是給你添累贅了。一會兒,還是讓我來扛一些
吧。」郭芙歉然的說道。

  「好了,別爭了,這點分量對大哥來講,就跟拎一根牙簽一樣,你們輕快點
吧,隻怕明天就不輕鬆了。我們這次進山的另一個目的,也是要測試下這盔甲的
性能如何。」

  「那為什麼不用鐵質甲?那樣防禦效果不是更好嗎?」三娘忍不住問道。

  「那樣會很笨重,不利於行動。要知道這種皮質甲,最是韌性。�麵內襯四
層紙板比鐵甲內襯棉花,能起到更好的緩衝左右,不但能防住蒙古騎兵的角弓攢
射,還能吸收大部分蒙古騎兵突擊時候馬刀的衝擊力。而且輕靈機動,不管是裝
配輕騎、步卒和弓箭手,都可以說是物美價廉的選擇。當然,我敲定皮質甲的最
主要原因是這隻部隊,需要很強的機動性,一擊不中,則要遠遁千�讓敵人無法
追蹤到,也無從猜測我們下次出手的方式和時間。」

  「這麼說,這種皮質甲豈不是無敵了?那為什麼這麼多年來,爹娘都沒有用
過這個呢?」

  郭芙疑惑道。

  「這個問題很複雜了,其中最關鍵的一點是,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
山中,當你跳出這個圈子,作為一個旁觀者就會看得更清楚。」我在軍校時候的
一篇論文,就是專門論述蒙古騎兵和歐洲騎士的差異,以及最終導致蒙古騎兵全
勝分析的原因,並且為此做了大量的史料研究。

  郭靖知道蒙古騎兵的優點缺點,但是知道和會歸納總結是兩個概念。黃蓉當
年在蒙古軍中呆的時間不長,也隻能算是管中窺豹略見一斑。他們兩個也都同時
陷入了一個誤區-再精銳的大宋步騎也無法在正麵戰場上戰勝蒙古人。

  但是,不從野戰取勝,隻是一味困守愁城,再堅固的堡壘也終將有一天被攻
破。所以,我的戰術思想是層層推進、穩紮穩打、戰術囚籠、斃敵荒野的十六字
方針。皮質盔甲最大的優勢就是耗費工時短,價格低廉但是防禦效果更好,在這
個時代隻要不遇到長弓、床弩、投石機等大型守城軍械,這種盔甲幾乎沒有什麼
缺陷,而蒙古人是極少會用守城機械的。

  當然,這都是戰爭初期的考慮,隨著戰爭日趨進展,攻守轉換之際,還會進
行更大的調整,這些問題都不是我現在能預見到的了。

  三娘和郭芙一路上津津有味的聽我山南海北的神侃,在她們聽來都像誌怪傳
奇一般的故事。像軒轅指南車一般不用人力推動的機車,在天上飛的載人鐵鳥,
重達萬斤卻不會沈到水底的鐵船。我言之鑿鑿的說是聽極西的威尼斯商人說的,
但是也隻有我知道,這些事都是真的,不過是要等到600年後,才會實現的夢
想。

  因為天氣熱,三人走走停停,直到申時才走到計劃中的目的地-何家村。這
是一個與世隔絕的淳樸村落,村�的百姓多以上山砍柴、打獵為生。而前番所說
的被蛇患所困擾的,何家村也正是其中之一。

  村民們聽說三人是來幫著除害的,還將信將疑。都想: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小
孩,能有什麼大的作為。直到我露了一手,將三百多斤的大磨盤像風車一樣的在
手�舞動,讓村民們看的不禁乍舌,歡喜的把三人讓進村長家,有從各家湊來許
多水果、臘肉招待我們。

  「少俠,很謝謝你們能夠來替我們除此一害啊,不過這孽畜本領可忒高強,
我還是擔心會害了三位性命。我們全村去年湊錢,曾經請了一個法師前來捉它,
那法師說這孽畜修行千年已經化為蛟龍,平常人降不住它,我也沒有辦法。今年
果然生出禍端,這進山的路都被連日的大雨衝垮了,我們也沒法進山打獵拾柴,
想必是那孽畜興風作浪吧。」村長抽著煙袋,跟我介紹到。

  「大哥,你說真的有蛇妖嗎?」三娘和郭芙被唬的一愣一愣的,郭芙聲音有
些發顫的問了句。

  我心�暗笑老者愚昧,我根本不信有神靈,八月是汛期,山澗多雨漲滿衝毀
道路,都是自然現象,又和蛇有什麼關係,可憐這些人家被人騙了錢還替人家叫
好。「老丈您放心吧,如果真是有蛇妖,我也學那嶽爺爺斬其首級。說不好,我
也能得把瀝泉神槍呢。」此時嶽飛嶽元帥的傳說非常盛行,而傳說嶽元帥的瀝泉
槍就是斬蛇妖,破其腹而得的神物。

  老村長聽我說得這麼豪氣,又見我隻有十八歲,雙臂就有千鈞之力,便真的
信了我是天上派下凡的神將。不到一晚上,全村就傳遍了各種傳聞,而且都傳的
有鼻子有眼兒,跟親眼所見的一樣。

  「嗬嗬,大哥,我剛才聽隔壁的二狗子在那說,你是灌江口二郎神下凡,吹
一口氣就把磨盤吹起來,還說你有三隻眼,那神眼一道光線就把磨盤推出去八丈
遠,真是笑死我了。」郭芙第一次經曆農家生活,吃完晚飯,她在村子�閑逛,
聽到了不少讓她笑的打跌的傳聞。

  「嗬嗬,我剛才洗菜的時候,那邊的李嬸還說,剛才偷看到你在屋�口吐火
焰,說你是在修煉三昧真火,還讓村長好一頓擔心你會把我房子點著。」三娘也
抿嘴笑著說道。

  「哎,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啊,早些休息,省的多惹是非。」村長家有不少
閑置的空房,正好夠三娘和郭芙一間,我自己一間。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過了不知多久,隻見窗外家家閉戶熄燈,
有些嘈雜的村落驟然的安靜了下來,隻有微明的月光灑在草窠上的蟋蟀,發出
「蟋蟋」的叫聲。我忽然聽到隔壁房門「吱扭」響了一下。我探頭一看,卻是三
娘走了出去。我沒有驚動三娘,悄悄的跟在她後麵,也跟著走了出去。

  「你幹嘛,嚇我一跳。」三娘來到河邊,想趁著夜深無人,在河�洗洗,畢
竟走了一天,出了一身汗,又曝了一身土,不清洗下晚上實在睡不著。

  我把一隻手從女人腋下伸過去,隔著紗裙,握住了三娘碩大豐挺的雪兔兒揉
搓著,另一隻手摸到女人依然平坦的小腹,拉著她坐在河邊的一塊大石頭後麵。
隔著衣服,我那硬挺的家夥,已經頂到了三娘的臀上……「別鬧,萬一芙兒醒了
怎麼辦?」三娘想要拽開她使壞的手,卻怎麼也拉不動。

  「放心吧,小孩子嗜睡,今天又累了,肯定醒不了。再說,她就是醒了也不
會半夜跑到我屋�去的。」我繼續摟著三娘笑道。

  「好像你不是小孩子似的,你也才剛剛成人,卻還沒及冠呢。」三娘一聽我
這麼說,微微放下心來,任由我的魔手在自己身上使壞。

  我看到美婦人的嘴角微微動了一下,卻沒有掙紮的意思,那膽子就更加放開
了,更加用力地摩擦起來……沒幾下,男人的火就越燒越旺,幹脆把三娘拉到旁
邊的一塊光滑的大石頭上,把女人抱了上去。

  三娘掐了我一下說道:「不要……你瘋了,這是可是在外麵,讓人看見怎麼
辦……」三娘扭動著身軀想掙脫。

  「沒事,今晚天這麼黑,這�不會有人來的,我們做做愛做的事,談談心、
看看星星,不也是很愜意的事情嘛。」我還沒有過打野炮的經曆,自然不會放過
這個好機會。我已經把手伸進了三娘的裙子�。

  「嗯?」我發現那小樹林好像有點不一樣了,稍微楞了一下。

  「你不是老是嫌它礙事嘛,我求如是妹妹幫我修了一下。」三娘羞得不能自
抑,嚅嚅的說道。

  我心�大樂,也不知道是二女感情近了些,還是互相起了競爭的心思,不過
得利的是我,我自然是悶聲發大財了。我鑽到三娘的裙內,月光下依稀看見那黑
黑的小森林,修剪的即整齊又美觀,讓我忍不住輕輕的親吻了一下。

  「嗯……」愛人第一次做這樣令人害羞的事情,或許是在野外的影響,三娘
嬌羞的抿著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響,但是也沒有用手阻著我繼續使壞。不一會,
三娘下麵忍不住響起了嘖嘖的水聲。

  我微笑著直起身來,扶住三娘的柳腰,濕潤的嘴唇雨點般的親吻著三娘白皙
的脖頸、麵頰,舌頭又順勢伸進了女人的對襟�,舔著那一抹粉嫩的胸溝……

  「哦……嗯……老公……」三娘小聲的浪叫著,長裙下的一雙美腿弓起,輕
輕的張開,環繞在我腰際。我見三娘已經如此動情,欲火也燒的旺到了極點,便
伸手將三娘的長裙撩起到腰間,駕輕就熟的整兒人一下子壓了上去。

  「嗯……」三娘第一次在野外和愛人做愛,心�有些緊張。但是心底卻又興
奮異常,她發現自己變壞了。

  「茵兒,你冷不冷?」我感到三娘的身體有些緊繃,以為她是有些冷了,不
禁小聲問。

  「相公,奴家不冷,人家好熱。」三娘鼻子�輕輕地哼哼。

  我一聽這話,忍耐不禁衝破了極限,下身快速的做著抽插的活塞運動,手上
也沒閑著,一把扯開裙子的係帶,把長裙從三娘身上褪下。

  三娘就這麼赤裸的被我抱著,身子向後仰著,兩手撐著岩石,全身隻剩一件
粉紅色的肚兜,那波濤胸湧的巨乳簡直就要掙脫束縛而出一般。

  我看著粉紅肚兜帶子勒進妻子的緊貼雙臂的皮膚,帶子周圍的白肉誘人地浮
起,混合著微微的汗味,我下身更加硬挺。我又揭開三娘頸後的係帶,粉紅肚兜
飄落下,卻見�麵還有一件墨綠色的抹胸,與三娘一身白皙的嫩肉映襯下相映成
趣,分外的刺激、惹火。

  「茵兒,出趟門,幹嘛穿的這麼多啊?難怪看你今天一直出汗,都快把自己
裹成粽子了。」

  我一邊賣力的聳動著,一邊笑著問道。我心想一會還要清洗,不如一並都脫
了。

  「都是你讓人家細心準備的,人家怕真的遇到敵襲,所以束起來比較方便,
哪想到你這個小色鬼會……嗯,好舒服……」三娘一邊挺腰配合著我的動作,一
邊輕舉玉臂,讓我能夠順利的把抹胸除掉。想想又氣不過,輕輕的在我肩上咬了
一口。

  我吃吃輕笑著,手指挑開三娘的胸圍子,一雙大手完全掌握住那兩隻傲然挺
立的乳峰,指尖順勢捏住了那玉球尖端的深紅蓓蕾……「嚶……」敏感點被襲,
三娘嬌軀一陣顫抖,那嬌美的蓓蕾遭到男人的侵襲,立刻警醒的挺翹起來。

  三娘就像是經受不住這麼強烈的刺激似地,螓首隨著身軀後仰,櫻桃小嘴半
張,沒等她發出聲音來,我火熱的胸膛已經壓了上來,把三娘整個背脊壓在岩石
上……

  「嗯嗚……」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情郎的胸膛如同一團熊熊的火焰,
緊緊地貼著自己的心,三娘覺得自己快要融化在這包容一切的柔情�。而背後清
涼的石壁卻讓她如同三伏天吃到綠豆冰沙一般的清爽宜人,這冰與火的交融,已
經讓三娘有些癡醉了。

  她忍不住在我的懷中扭動了起來,渾身散發出濃鬱的女人香,那滑膩彈性的
雪膚微微呈現緋紅之色,更讓我心中欲火燒到了極致,幾乎把持不住就此交代。

  我緩了緩動作,深吸一口氣說道:「寶貝兒,石壁太冷了、又粗糙,別割傷
了你的肌膚,咱倆換換位置,你騎到我身上來吧。」

  「過兒,不要,小壞蛋,羞死人了……」情動已極的三娘嬌羞的嚶了一聲,
卻又順從的扭腰翻身坐到了我的身上,無力地趴在愛人的懷中。雖說已和我有過
許多次的恩愛,但三娘卻第一次嚐試騎乘位,不知道自己是該動好,還是就這樣
等著。

  她玲瓏的嬌軀扭了幾下,羞怯之心終究敵不過身體上的渴望,嬌嗔聲中低下
了頭,自己擺動豐臀,一下下的套坐在我的霸王槍上。她明眸中流露出與她平時
文弱秀美的端莊神色完全不同的媚蕩秋波來。

  女人那對大白兔在我眼前上下擺蕩,千變萬化。我剛剛長出來的胡茬子,在
兩團嫩肉上摩擦著,我還不是的將它們含到口中吸吮一番,下身也狠狠的自下向
上頂了幾下,令三娘如同渾身被一陣電流穿過,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呻
吟。「啊……」三娘忍不住緊緊的摟著我的後腦,將我的頭深深的埋在自己雙乳
之間,她霎時間攀上了雲端,高潮了。

  巨岩上,一黑一白兩具赤裸的肉體正扭纏在一起。

  「茵兒,你今天好緊啊,水也特別多,是不是在自然中感到特別的興奮?」
我緩下了動作,一邊輕柔的幫三娘擦拭額上的汗水,幫她平複高潮後尚在激蕩的
餘韻。

  三娘雙眼微閉,舒服的哼道:「就會變著法的羞辱人家,要人家在上麵,羞
死人了。」

  三娘想起剛才自己鬼使神差的在愛人身上廝磨,就好像自己和我的位置互換
了一般。她從來沒有如此興奮過,原來掌握主導權居然是這麼好玩的事,她有點
上癮了。

  三娘漸漸恢複了氣力,沒用我催促,便媚眼如絲的浪叫著,豐翹的臀放蕩的
扭了起來,雙眼微閉的細細感受著蜜穴�那粗壯有力寶貝兒左突右衝。我殺得性
起,笑著拍了拍女人的豐臀,示意三娘換個姿勢弄,三娘有些不舍的從我身上下
來。用雙手撐著岩石,將白花花的雪臀毫不保留的呈現在我麵前。

  「啪!」我忍不住,大手在三娘雪白如玉的粉臀上拍了一下……「嗯……你
壞死了,小壞蛋……怎麼能這麼打人家的那兒……」三娘吃吃嬌笑著,反而將自
己引以驕傲的迷人豐臀又向後翹了翹。

  我嬉笑著再次將楊家槍刺入三娘的體內,很快,三娘的兩隻玉手,在身後男
人衝擊下,已經快撐不住自己的身子了。她手臂屈起,用手肘靠在岩石上支撐,
整個身體幾乎是趴著,一對巨乳不時地輕輕撞向岩壁,就像水花拍打著堤岸。她
把紅潮滿布的俏臉埋在自己的手臂中間,但是被我從後一捅,螓首不由自主地又
仰�起來,秀發飛舞,發出陣陣嬌喘和銷魂的呻吟……

  我看到貞潔的三娘,在自己如潮的攻勢下,展現出如此銷魂驚豔的一麵,我
知道三娘已經徹底的放開了心防,完完全全的接受了自己。我擔心三娘的身體會
被粗糙的岩石割傷,於是奮起腰力,從後麵將三娘整個舉到空中。憑借著我的臂
力和三娘下落的重力,一次次的將三娘拋上落下,如同打樁機般的操幹著美人。

  三娘尖叫一聲,雙手緊緊的環在我的脖頸上,我也緊緊摟著她的腿,以防會
把她跌到地上。三娘第一次在性愛中嚐到失重的滋味,嚇的繃直了上身,連高潮
到了都不敢放鬆。我兩手緊緊扣住三娘的豐臀和大腿,又賣力了好一陣子,才把
三娘放到了軟軟的泥地上,兩人死死抵住在一起一同到達了絕頂的高潮。

  「相公,你弄得人家渾身都軟了。」三娘喘著氣,無限滿足的親了親趴在自
己身邊怕壓到自己的我。

  我也沒想到自己的一次臨時起意會這麼爽,我隻覺得自己這一次射到三娘身
子�的量很大,就算三娘之前沒有懷上我的孩子,這次也一定能中標。但是如果
懷上了……哎,寶貝兒對不起,爹不該向你吐口水。

  兩人正享受著雲雨後的溫存,卻聽見旁邊草叢沙沙的響。三娘警覺的問道:
「誰?」

  「三娘,是你嗎?我尿急,找不到茅廁,就想到這河邊來方便下……」不遠
處傳來郭芙的聲音,所幸天色很暗,郭芙並沒有看到兩人。

  「嗯,我覺得身上膩膩的睡不著,就來溪邊洗一洗,你要不要也來呢?」三
娘一邊跟郭芙對著話,一邊收拾起我的衣服,打手勢讓我快走。不過她看到我那
一身汗水和下身醃臢的樣子,不禁又想笑,做了個鬼臉正是笑話我自作自受,就
不再理會我了,一麵應付著郭芙,掩護著不讓她注意到我正在走遠。

  第二天早上起床,我從房內出來看到三娘的時候,難得的臉上一紅。三娘臉
上也是泛起一片紅雲,讓我看的心�癢癢的,褲襠又扯旗了。

  「大哥,你怎麼穿這內衣就出來了?你怎麼還揣著東西睡覺啊?」郭芙在三
娘身後閃出來,指著我的褲襠問道。

  我那個悔啊,心想還不是昨晚衣服沒急著拿,就穿著貼身的衣服逃回來的。
「昨天出了許多汗,我把衣服洗了,我去看看幹了沒有。」所幸我臉色曬得比較
黑,沒有讓郭芙看出破綻來。我一邊走遠,一邊吩咐道:「都換上短打裝備,進
了山可沒地方換衣服了。」

  山路泥濘,頭頂上黑雲壓境籠罩在山頭,天色也很暗,大有山雨欲來之勢。
我為了防止出意外,用帶來的三十米長索將三人串起,摸索著在山間行走。

  「哎,千算萬算,沒想到趕上雨季,早知道就將計劃推遲一個月,不然我們
退吧?」我看到三娘和郭芙的俏臉上的汗水混了泥土,被摸的如同上了偽裝色一
般,有些心疼的說道。

  「既然來了,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去,不讓鄉親們笑話呢?我不回去。」郭芙
最怕人小瞧自己,倔強的說道。

  「這次不是開玩笑,萬一雨下得太大,山體垮塌下來,我們就都給埋了。要
說為了什麼大事還好,這是跟誰較勁呢?我送你們回去,我自己進山。」

  「你自己進山不是更危險?不行,我們一定要跟著。」三娘大聲的說道。

  「嗯,我和三娘怎麼能放心你一個人去冒險,不行,絕對不行。」

  「我以前……」我本來想說我有豐富的叢林生存經驗,但是現在卻沒法說,
本來那就是上輩子的事了,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反駁三娘和郭芙。「那好吧,不
過千萬跟緊我。」我注意了下周圍,山體土層比較鬆軟,好在植被比較茂盛,山
體滑坡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我印象中我是在泥石流�練劍,那就說明,劍塚跟獨孤求敗的墓室應該
是在一個背山坳,植被比較稀疏的地方。我取出自製的指南針,定了一下方位,
就拽著繩,一手提著開山刀在前麵領路。

  沒費多少時間,我牽著繩子,拉著大小美人到了山頂,但是雨卻是越下越大
了,我發現,背山麵的植被果然少了很多,在山北有一條溪流沿向東流淌,此時
水位很高,裹挾著兩岸的泥土洶湧前進。

  「啁……」山間傳來一聲清遠悠揚的鳴叫之聲。

  「大哥,這聲音好像家�的雕兒發出的叫聲,那大雕想必就在附近。」郭芙
興奮的說道。

  「能聽出來,叫聲的含義嗎?比如說,興奮、恐懼、受傷了這類的情緒。」
我一麵探著下山的路,一邊回頭問道。

  「嗯,好像是有驚恐的成分,它可能遇到麻煩了。」郭芙豎起耳朵來,聽嘯
聲再一次傳來,才肯定的說道。

  「它有麻煩,我們就有機會了。」我笑著說道。本來我還在想,應該怎樣取
信於神雕,沒想到想睡覺就給送來個枕頭。可見這些年,神雕在山�的生活也並
不如意,要不怎麼楊大俠一來,它就屁顛屁顛的跟我去闖蕩江湖去了呢。

  下山雖然危險大些,但是速度卻快,三人都格外小心,所以很快就到了雕鳴
之處的附近,但是這時候神雕卻沒了聲息。「大哥,那雕兒不會……」郭芙緊張
的抓住我的手臂問道。

  「沒事的,或許已經脫險了也說不定。」我寬慰道。

  「沒,你們看。」三娘心細,定睛看見那滾滾泥流從上遊裹挾著許多山石、
斷木向下遊衝擊而去,遠遠的一個樹丫上浮著一個黑影,想來是神雕嗆水了,不
敢再叫。

  「芙妹、三娘,把繩子解下來。」我知道泥石流的衝擊速度很快,轉眼就會
衝到自己眼前,不一刻就把繩索解下來交到我手�。「你倆快跳到石頭上去。」
我將繩索一端綁在岸邊的一塊巨石上,然後把另一端爪鉤,拋到了對岸,使勁拽
了下,確認爪鉤抓牢,那斷木泥沙已到眼前。

  我將扣帶套在繩索上,跳下濁流,想借著浮力把那節斷木連帶神雕推到岸上
來。我遊過神雕跟前,還想拍拍它以示友好,但是看它戒備的眼神,才打消了主
意,萬一被這扁毛畜牲叨上一口,那就得不償失了。

  「過兒,小心。」三娘大喊一聲。我�頭一看,卻見上遊又湧下滾滾的沙石
濁流。我霎時間被水流淹沒,讓我在水下感到壓力倍增。

  忽然那長索的爪鉤也禁受不住這樣大的壓力,「噌」的一聲,確實鐵爪不夠
硬,斷了開來。我在水下隻感自己如同被拋飛了一般,身體忽然失控,幸虧有扣
帶扣住繩索,我一隻手頂住浮木,另一隻手抓住繩索,用盡全力也隻能保持著讓
自己和神雕不被衝走,卻沒辦法再想上遊進一步。而我們所處的位置,卻是一個
河口,前窄後寬,泥石流衝力再打,卻也沒有將我們衝上岸來。

  「芙兒,快,我們下去把過兒拉上來。」幸好危急時刻,三娘還能保持一絲
鎮定,但是這長索就有幾十斤重,又浸在向下遊衝力極大的泥漿�,另一頭又拴
著一人一鳥,她倆費盡力氣也拉不動。

  郭芙看到我在泥漿�奮力掙紮,而上遊卻不斷的衝下更多的沙石,更有許多
巨大的岩石夾雜其中,萬一被山石砸一下……「三娘,怎麼辦啊?」

  三娘也沒了主意,淚水和雨水已經濺濕了那原本嬌顏的臉龐:「我們是該勸
住他的,不應該來這冒險。」

  「做個井字絞盤,把我們絞上去。」我在水�吼了一嗓子。此時滔滔濁流奔
騰而下,如同沙場上萬馬飛奔轟響如雷,我運起真氣吼出,才讓三娘和郭芙勉強
聽到。

  我現在境界卻是很糟,不時有尖銳嶙峋的山石從我身邊劃過,所幸我穿了一
身皮甲,所以才沒有受傷。但是皮甲內襯的紙板都已經浸透,開始溶解,這樣抗
撞擊力就大大的削弱了,我隻是憑著一口真氣硬挺著才挨到現在。神雕的情況也
比我好不了太多,也幸虧我還算厚道,沒有拿它當擋箭牌,卻是把斷木置於自己
的身後,居然用自己的身體,當在了神雕身前。

  哎,這個祖宗現在還不能得罪啊,多爭取些印象分,好騙它教我玄鐵劍法。
我心想過兩天還要跳下來,不如先熟悉下環境。說到底,其實還是我心善,從宿
命論角度,我和神雕必然會成為好朋友,我對朋友的義氣,從對莫三就能略見一
斑了,不然有什麼人會為了學樣武功,連命都可以不要的?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三娘和郭芙已經用我的開山刀砍來了四根粗樹杈。
她們撕開衣裙擰成繩子,把樹杈套在岩石上牢牢紮起,開始順時針的絞動絞盤。
「動了,動了,大哥你聽見了嗎?你回答我一聲。」郭芙激動的喊道,小臉上的
泥漬已經被淚水衝出兩道溝來。

  「我沒事,不過要快點,我快撐不住了。」我也感到繩索在向回拽著自己,
鼓足真氣吼道。

  我終於踩到了實地,我推著大木向岸上加速,但是腳下卻不受力,隻能一腳
深、一腳淺的蹣跚前行。神雕在泥漿�撲騰兩下,發現還是沒法掙脫束縛,也不
再亂動,任由我推著我走。我看到那塊巨石也已經大半淹沒,郭芙和三娘正在沒
濕的地麵上吃力的轉動著絞盤。

  我看的心痛,腳下已經踩到碎石灘,趕緊發力,但是手上卻驟然變得沈重,
因為水淺了,浮力變小了。「好了,你們快退,我們可以了。」時間緊迫,我這
時候也不管這麼拖著拽著,神雕樂不樂意了。我解開自己扣帶上的鐵環,站起來
尋找神雕沒法掙脫的原因,才發現原來是橫七豎八的枝椏絆住了神雕的右爪,而
且有一枝已經刺穿了神雕的皮肉。

  「看來這次它是能大難不死,卻也被折騰的脫了層皮,怪不得四五年後見麵
時,神雕是少皮沒毛的……」我喃喃說道。不過,現在這落湯雞的造型也不怎麼
好看,我暗笑。我清除開木刺,卻沒敢碰神雕腿上那根,小心的取出隨身匕首削
斷木刺,隻留下露在外麵的一小段。

  神雕掙紮的立起,一瘸一跳的跟隨著我上了岸。

  「大哥,你嚇壞我了……」郭芙不顧我身上全是泥漿,撲到我懷�哭道。

  我給了三娘一個安心的眼神,低聲說道:「好了,大哥這不沒事嘛,這�還
不安全,我們先離開。」我說著脫下皮甲,甩到了一邊,拉著二女就往地勢高的
地方走去。

  我看到神雕蹣跚的腳步,走過來在一邊扶著它。神雕看了我一眼,卻沒有其
他的放抗。

  我心知有門,攙扶著神雕走在前麵。神雕對山�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所以
雖然是我攙著它,但是實際上,卻是有它在引路。三人一雕一路山行,走到了一
個地勢較高的寬敞山洞。

  我四下望了一眼,山洞很淺,但是洞口寬闊,不虞有塌方的危險。我發現角
落�堆了一些幹柴,就用來升起一堆火來,照亮了陰沈的山洞,也溫暖了所有人
的身心,這時候,大家的心才安定了下來。

  「這應該是樵夫上山砍柴歇腳的地方,備些幹柴以備不時之需,倒是便宜了
我們。」我笑著對二女說道。「雕兄,你應該可以聽懂我的話吧?你的爪子上的
木刺,如果不取出,你的肉就會爛掉,我現在給你把它取出來?」我剛才走的時
候,就注意到,大雕的右爪還能動,顯然沒有傷及筋絡。但是如果在泥漿�泡了
很久,而不及時治療,恐怕傷口會腐爛,所以我一邊比劃,一邊慢慢說道。

  出奇的,神雕居然點了點頭。

  「大哥,你看,真奇了,它居然聽得懂我們說話。」郭芙也看見神雕點頭,
拉著我的衣袖說道。

  「嗯,三娘,我給它治傷,你帶著芙妹在周圍看看有沒有什麼止血、消炎的
草藥,沒有不要緊,千萬別離開我視線範圍。」我說道。

  「嗯,你放心。」三娘說著就領著郭芙到洞外去了。

  我看了下,卻找不到幹淨的水清潔下神雕的泥腿。隻能取下頭盔,洗幹淨放
到洞外一塊開闊地接雨水。不久,雨水就接滿了,三娘和郭芙也回來了。「真幸
運,找到了一株龍牙草,你看合不合用。」

  我曾經在西南叢林作戰,對三七比較熟悉,但是這龍牙草也是聽說過,知道
它的根莖汁液可以消毒,葉莖搗爛了外敷可以收斂傷口。

  「合用,但是我沒真的見過龍牙草什麼樣,三娘你能確定嗎?」我問道,這
可是關乎鳥命的大事。

  「嗯,我以前經常上山采草藥的,錯不了。」三娘說道。

  萬事俱備,我提著半盆水,領著二女進了山洞。取刀、過火、清潔、拔刺一
連串動作幹淨利落,甚至沒讓神雕感到過多的疼痛,刺已經取了出來。

  二女細心的用剩下的裙子布料和已經搗好的草藥,替神雕包紮好傷口。這段
期間神雕的精神已經放鬆下來,甚至已經呱呱的低鳴,安靜的趴下閉起眼來養神
了。

  「你到愜意,兩位大小美人這麼伺候你。」我笑罵一句,卻覺得自己也疲倦
的厲害,心知神雕受了驚嚇,是需要好好休息了。「我恢複下元氣,你們千萬別
走開,如果餓了,我們還帶了點幹糧和臘肉,千萬別出去采野果。」我吩咐道。

  「嗯。」三娘點點頭,示意我放心,自己會看好郭芙的。

  我這才安心的盤腿五心向天的打起坐來,很快的進入到了物我兩忘的境界當
中。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陣陣肉香喚醒。我睜眼一看,郭芙正在和三娘忙著烤肉
和幹糧。

  「好香啊……」我嬉笑著湊上來說道。

  「嘻嘻,馬上就好了,大哥你再稍等會兒。」

  我看看外麵天色,雨還在綿綿下著,天色將晚,不知是被烏雲遮住了陽光,
也不知確切的時辰。

  我看到神雕還在那睜著眼趴著,眼神中卻沒有了先前的戒備,隻是死死的盯
著郭芙手中的烤肉。我會心一笑,問了句:「我休息了多久?」

  「大概一個時辰吧,現在其實天色還早。」三娘笑著遞過一塊餅說道:「餓
了吧?先吃塊幹糧。」

  「沒事,我不餓,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些野果回來。」這點存糧肯定不夠,我
想起剛才的飲水都被衝走了,我從洞穴的角落�搜索出一個陶罐,知道應該是存
水的。我提著開山刀出了洞穴,臨走時候還不忘吩咐二女千萬不要離開。

  不多久,我一手夾著刀子,一手扛著一頭不小的野豬回來,衣襟�還兜著八
九枚野果。

  「我去取水,馬上回來。」我看起來心情不錯。不單是因為已經找到了尋找
玄鐵劍的重要線索。最主要的是這種生活,又讓我回想起了熱帶叢林戰爭的那些
年代,想起了很多值得我緬懷的戰友。

  我動手,把野豬洗剝幹淨。沒多久,三人一鳥圍著篝火美美的享受了一頓新
鮮的野豬肉大餐,當然最大的部分都是被神雕享用了。「這豬肉好鮮那,有油又
有嚼頭。」我從洞外拔了根草,很沒有風度的倚在洞口拍著肚皮剔牙說道。

  「嗬嗬,你們看,這鳥兒還真很能吃呢,那一大塊豬腿,也不知道熟沒熟,
它搶過去就吃。」三娘坐在我們身邊,看著還在啄食的神雕,偷偷抿嘴笑道。

  「它呀,估計是憋在洞子�太久了,餓得太久出去找吃的,才被卡在樹杈子
�動彈不了的。」我也笑著道。

  神雕似乎聽出我三人是在談論自己,很不滿的鳴叫兩聲。

  「嗬嗬,大哥你們看,它還不願意了。」郭芙也抿嘴笑道。她看神雕吃的費
力,就取出隨身匕首走上前,把豬肉削成小塊放到地上,等神雕來啄食。神雕許
久沒人伺候,這時高興的一邊吃,一邊歡叫,似乎是感謝郭芙的體貼。但是忽然
間,它忽然警戒的注視著洞外。

  「驁……驁……」遠方天際先後傳來兩聲雕鳴。「是咱家的雕兒。」郭芙扔
下小刀拍拍手道:「可能是娘聽說下大雨,就派雕兒來找我們了,大哥,我們怎
麼辦呢?」她吹了一聲口哨,呼喚來雙雕。出乎意料的,雙雕居然還對比它們強
壯很多的神雕頗為親近。

  「嗯,發信息吧,就說我們經由何家村,到了蒼山的山陰溪穀以北一�的一
個山洞,很安全。請我們不用擔心,不日便回!」我沈吟著措辭說道。

  三娘取過僅剩一幅布片,蘸了豬血寫下來。為了防止被雨水衝掉自己,她繁
複的描了三遍,等晾幹了,才交給正在喂三隻雕進食的郭芙,讓她給雕兒綁在腿
上。目送雙雕飛遠,我暗自長出了一口氣。這一路上雖有坎坷,但是總體上還算
順利,剩下的事情還有兩件:尋寶和屠蛇。

  我給神雕檢查了下,發現它翅膀關節脫臼了,估計是在水中被巨石撞擊導致
的。可惜身邊沒有工具和藥品,我隻能給它的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

  神雕也硬氣,任由我給它把關節推上,一聲也不哼。隻不過,它現在這泥�
打了滾出來的樣子,真的也不比原著中那落毛雞的形象強到哪去。

  三娘和郭芙一晚上沒睡好,卻都是因為心理作用,覺得身上刺癢,固湧固湧
的睡不著,一直折騰到後半夜,才漸漸的消停下來。我也不敢當郭芙麵和三娘親
熱,三娘也投以一絲歉意的眼光,二人看著彼此會心的一笑,隻有紅紅的篝火漸
漸的熄滅……「天晴嘍!」第二天一早,郭芙起來看到洞外天色已經放晴,湛藍
的清空,驕陽當空普照大地,她從來沒有感覺到陽光是這樣溫暖。

  三人攙扶著一鳥來到溪水上遊較為清淺的一處,我不好腆著臉和二人一起共
浴,隻能自己另覓一處有遮擋的水潭,跳下水好好清潔一番。等我上岸來,又找
了一根棍子,纏著昨天剩下的豬鬃,做了個簡易的豬鬃刷,就著潭水替神雕清洗
一番。

  你大爺的,老子都快給你當孝子了,這樣你再不給老子帶路找到寶貝,看我
怎麼收拾你。

  我認真的替神雕清洗了一通,結果自己又弄了一身泥,不得不再清洗一遍,
我一邊洗著,看著正在石子灘上懶洋洋曬太陽的神雕一邊心�嘀咕。不過,不得
不說,這沒落毛的鳥賣相還真不錯。全身雕翎金燦燦,剛剛清洗幹淨在陽光照射
下燁燁生輝甚至還有些刺眼。

  「大哥,你好了沒?」三娘和郭芙都已經把衣服都洗好,過來尋我,發現我
還在水邊泡著,卻是麵朝下的漂在水�。「啊,過兒/大哥,你怎麼了?」這時
候二女也顧不得避嫌,飛奔到潭邊。

  「哇!嗬嗬,嚇到你們了吧?我沒事。」我站起身來,古銅色的精赤上身閃
亮,如同古典派雕像一般完美的倒三角形身型,再加上一張陽光燦爛的笑臉。讓
郭芙和三娘看的同時一癡。

  「胡鬧……快穿上你的衣服。」三娘前天晚上偷偷將我的衣服洗淨、收好,
放在包裹�扔給了我。

  我看她倆都羞臊的扭過身去,一麵在水�束起頭發,隻穿著一條已經濕的透
明的棉布褻褲上了岸,躲到岩石後擦幹,從包裹�取出幹爽的衣服換上。「我容
易嘛我,自己洗完還要伺候那傻鳥,結果讓它撲騰我一身,還要再洗一次。」我
躲在石頭後麵說道。

  「三娘,你看它多漂亮,比咱家的雕兒都要好看。還真是像大哥說的,洗淨
了還真是有些神雕的架勢,不像昨天,嘻嘻……」郭芙現在已經和神雕混熟了,
就算手�拿著肉脯喂神雕也不怕被它啄到。神雕也像聽懂了郭芙在笑話它,不依
的呱呱叫了幾聲,郭芙嬉笑著不再去損它了。

  不出意料的,等大家都收拾利索了,神雕主動引領我們在山間行走。它鳥腿
上和翅膀上的傷並不影響它的行動能力,這休息了一晚,又享用了兩頓山豬肉大
餐,神雕已經回複了神采,仰首挺胸的在前頭帶路。

  我跟在後麵笑:這恢複速度還真是孽畜級的,不過這趾高氣昂的樣子,怎麼
就這麼像老電影�的狗漢奸胖翻譯官呢?不知道神雕要是知道我內心的想法,會
不會一口啄死我。

  三個人跟隨神雕攀山越嶺,也不知到了蒼山的那座支脈,一座山勢並不算陡
峭的鬱鬱蔥嶺。那半山腰上有個山洞,山後確實一座挺拔陡峭的孤峰。我心知到
了地方了,果然神雕扯著我衣角,示意我可以和二女入內歇息。它自己卻自顧自
的走了。

  我知道洞�沒有危險,牽著郭芙和三娘的手走進了進去。石洞�很幹淨,也
很空曠,隻有石桌、石椅,和一張石床。我定睛搜索,隻見牆角有一個小小的墳
塋,有些滲水的山牆下被苔蘚覆蓋了的地方隱約刻著:「縱橫江湖三十餘載,殺
盡仇寇,敗盡英雄,天下更無抗手,無可奈何,惟隱居深穀,以雕為友。嗚呼,
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下麵落款是:「劍魔獨孤求敗。」

  「果然是他,劍魔獨孤求敗。」我刮去苔蘚,看到字跡,證實此人確實就是
獨孤求敗。

  我心想死者為大,領著二女恭恭敬敬在墳前磕了三個頭。哎,這墳塋明顯是
出自人手,而獨孤求敗也不可能死後自己掩埋屍體,獨孤九劍的劍譜八成是被先
前發現這�的人帶走了吧,心�不禁有些惋惜。

  眼見這位大人物確實也是沒有什麼好搜刮的了,總不能拿刀子把人家墳給掘
開吧,這麼做不說會被二女鄙視的,要是再給她們留下自己很變態的陰影就不好
了。

  「哈哈,拜祭完這位前輩,咱們也可以心安理得的去挖寶了。」在我的帶領
下,我們三人嬉笑的向後麵的孤峰攀岩而去。

  「到了!」。三人到達了如同屏風般陡峭挺拔的孤峰半山腰一個平台上,隻
見一塊矗立的石碑,刻有「劍塚」二字。我仰頭看了看,似乎還需要繼續向上攀
緣,但是山勢陡峭而且光禿禿的沒有著力點。隻怕三娘和郭芙沒有力氣繼續向上
爬了。

  「我們歇會兒吧。」我搬過兩大塊石頭,讓三娘和郭芙坐下,我自己卻站著
眺望山下的景色。「這�的景色真是不錯啊,雨後日夕佳,空氣又清新,真是讓
人抑製不住的想要呐喊一聲呢。」我仰天長嘯,聲音在山穀間悠遠回蕩,久久不
散。遠處,神雕也的清脆的鳴聲也響起,與我的呼嘯相映成趣。

  「這死鳥,真是不甘寂寞。」我笑罵道。

  「大哥,你還不知道,我以前聽爹娘說過,這座山峰在襄樊地區也是很有名
的,叫做兵書寶劍峽,小時候我好像跟爹娘來過,但是現在卻記不得了。」郭芙
笑道。

  三娘歎道:「原來這就是兵書寶劍峽?確實是令人歎為觀止。」三娘遠遠的
一指天邊隱約可見一碧如洗的江水說道。

  奶奶的,咱們兩天一夜走了百多�路,居然到了江邊了,原來這�居然是傳
說中的兵書寶劍峽?我心中閃過一絲明悟。「我知道了!」

  「過兒,你想到什麼了?」三娘被我嚇了一跳,湊過來問道。

  「這劍魔分割上下,卻將石碑置於兵書與寶劍的中間,很明顯的告訴我們,
他將自己的劍譜置於其下,藏於兵書之中;又將自己的寶劍藏於寶劍峽之巔。劍
與劍譜本來就是不可分割的整體,劍塚不但是寶劍的墳墓,也是他劍法的歸宿。
想來他也是在考驗來者的悟性,看看這人能不能繼承他的衣缽。」

  我越說越覺得有道理:「獨孤求敗一生沒有朋友,隻與神雕為伍。他的獨孤
九劍最講究一個」悟「字,非天資聰穎者不可,對於像他這樣一個不善於和人交
往的人,自然很難找到一個合適的傳人。所以,他想出這麼一個辦法來,作為一
個入門的測試,看這個人心思是否靈巧,而能夠達到頂峰的人也證明這個人身手
不弱,隻有智勇雙全的人,才能成為劍魔獨孤求敗的傳人。」

  「這種可能性很大!我們快來找找吧?」郭芙蹭的站了起來,著急的拉著我
說道。

  「好、好、好,這次還是芙兒立了大功,不然大哥還猜不到其中的關節所在
呢。」我摸摸郭芙的小腦瓜,笑著說道。

  三娘抿嘴一笑,跟著我倆身後。

  「我先上去,然後再綴你們上。」我看了下那陡峭的山體,吩咐了一句道。
說著,我就從腰際取出另一個飛抓扣在繩索上,一邊套索,一邊向上攀爬。我的
輕功很好,而且我早料到有這一天,早就纏著丘處機學了全真派的金雁功,如今
我人如大鵬展翅於九霄,又靠著繩索借力,很快的爬上了二十多米的陡峰。

  我綁好繩結,垂下繩索喊道:「在腰間套好,我綴你們上來。」

  三娘讓郭芙先上,她又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確認繩結很安全,才提醒我
可以拉繩子了。等我和郭芙把三娘也順利的拉上了頂峰,郭芙雀躍歡叫著參觀這
所謂劍塚。

  「哼,什麼嘛,一根大長條石頭……什麼都沒有。」郭芙看到山頂突兀的隻
橫放這一塊寬大的橫長石梁,除此別無一物,扁扁嘴說道,似乎為一路上的辛苦
感到不值。

  「嗬嗬,芙妹,大哥今天再給你上一課,凡事不能隻看表麵,千淘萬漉雖辛
苦,吹盡黃沙始見金呐。」我笑著運勁推開巨石,那巨岩之下的三柄長劍再一次
展露於世人之前。

  「哇,大哥,真的在這下麵。這�有字,等我來念、我來念!淩厲剛猛,無
堅不摧,弱冠前以之與河朔群雄爭鋒……」郭芙取出寶劍,看到劍下枕著一塊小
石板,照著上麵的字跡念道。

  「劍長約四尺,青光閃閃,端的是利器。」我接過長劍,將其拔出劍鞘,端
詳一番說道。

  「百年不朽,應該是取五金之英混合精鋼所鑄,劍脊剛直,上刻『清鳴』二
字,適合你的越女劍。芙妹,這劍歸你了。」我笑著把劍遞給郭芙說道。

  「謝謝大哥。」郭芙甜甜笑道,愛不釋手的把玩起來。

  「別光顧著玩,不好好練功小心被別人在陣前奪了去。」我笑罵道。

  「不會啦。」郭芙吐吐小舌頭,俏皮的做個鬼臉說道。

  「紫薇軟劍,三十歲前所用,誤傷義不祥,乃棄之深穀。」

  「真可惜,我這把青幽幽的,這把卻叫做紫薇,可惜不見了,不然送給三娘
就好了。這麼好的寶劍,他為什麼要扔掉,真氣人。」郭芙看自己有,而三娘還
空著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嗬嗬,芙兒,三娘不會用劍,取來也沒用,你就別替三娘操心了。」三娘
摟著郭芙說道。

  我自然知道這把劍是丟了,也就沒多去注意。繼續往下看去:「重劍無鋒,
大巧不工。四十歲前恃之橫行天下。」就是它了。我運勁去提那黑黝黝的寶劍。

  六十四斤的重劍乍現,郭芙和三娘都有些詫異,這一根黑黝黝的鐵棒,怎麼
看都像是鐵鐧一樣的鈍器嘛。

  我忽然想起了後世我在辦公室常聽他們說起的一樣東西,忍不住爆了粗口:
「靠,這雞巴玩意不是裁決嗎?」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43:45

       第四十七章 劍術通神?楊過好像是這樣煉成的

  「大哥,這也叫劍嗎?」郭芙弱弱的問道。

  「嗬嗬,看著。」我力貫寶劍,揮劍向巨石砍去。「噗」劍、石相觸,居然
發出如中敗革的聲音。我感覺就像切豆腐一樣,毫不費力的削去了巨石的一角。

  三娘和郭芙同時傻了眼,郭芙敲敲石頭問道:「不會是這石頭有問題吧?」

  「這就是重劍無鋒,大巧無功的含義,一力降十會啊。」我歎道。

  「哦,那麼武學的最高境界就是以力破巧嗎?」三娘思索片刻問道。

  「道道不同,卻皆能通神,所謂大道三千,條條都能證道。無論是力量、技
巧、速度,練到極致都足以獨領百年風騷了,具體說誰強誰弱?我也不知道。嘿
嘿……」我撓撓頭笑道。

  三娘和郭芙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這還有一把,或許這才是最厲害的。」郭芙搶著去取劍讀石板,伸手卻抓
了個空,卻是那木劍早已經糟朽。

  「四十歲後,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自此精修,漸進於無劍勝有劍
之境。獨孤前輩四十歲就達到劍心通明,不為外物所惑的境界,果然是武林數百
年不世出的奇才,我不如也。」我歎道。

  我自知如果不是占了先知先覺的優勢,和三年的勤學苦練,自己絕對達不到
今日的成就。但是讓我去創造一門武學,開創一個新的武學領域,卻是更加不可
能的。

  我一直認為,原著中的楊過創出的黯然銷魂掌,不過是牽強附會的舉動,隻
是他為了證實自己的舉動,但其實也不過拾人牙慧而已。試問,一個根基都沒打
牢靠的半桶水,能創造出什麼係統的絕世武功?我更喜歡腳踏實地去打好基礎,
正所謂站在巨人肩膀上起飛,自然能飛翔的更高。

  「知道了吧,真正的高手,都達到了不滯於物,環轉自如的境界。就像你外
公,他老人家這些年不也是隻有一隻碧玉簫傍身嘛,境界啊。」我向往的歎道。

  「那外公是不是就和這獨孤前輩一樣厲害了呢?」郭芙問道。

  「嗬嗬,境界到了,其間的差距,就不是我們這些後輩們能忖度的了。不過
你外公如果不厲害,又怎麼能被奉為武林的神話,五絕中的『東邪』呢?」我看
到郭芙聽自己這麼說,有點失望,趕緊安慰道。

  「那是,就連我爹爹被人稱為大俠,一提及我外公,那也是敬仰的不得了。
可惜這些年來外公都很少來看我們,說起來大哥和三娘還都沒見過我外公呢。」
郭芙歎道。

  我心想,那還不是讓你那倒黴催的老子害的,你外公一看到他就要犯羊角風
了,跟躲瘟神一樣,愛屋及烏,連你一塊兒惡上了,連你娘都不帶當見,能來看
你才叫見了鬼呢。不過老黃,你很有性格,我挺你!

  劍塚孤峰上麵再無景致,我又把兩人縋下去,自己也背著玄鐵劍下了山。

  三人又將兵書峽搜索了一遍,果然在「書」中找到了謄錄有獨孤九劍全篇口
訣的羊皮卷。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我笑得合不攏嘴,心想,這次發
大財了。我找這劍法,說到底就是為了送給自己的丈母娘。近來,黃蓉不是替大
小武操心讀書,就是忙籌備軍備和工坊生意,搞得兩人之間的溝通少了許多,讓
我頗為懷念當初那段挑燈夜讀、紅袖添香的生活。

  如果有了這個寶貝……郭大木肯定是沒興趣的,而什麼武功比這獨孤九劍更
適合那悟性絕高,又記性奇佳的黃蓉呢?到時候,我以學劍為名,兩個人你來我
往、出雙入對,一不小心擦出一地火花,噢嚎嚎……我內心淫蕩的笑著。

  「大哥,我們到了,咦,你在想什麼壞事呢?笑得這麼嚇人。」郭芙回頭說
道,看我笑得驚人,忍不住問道。

  「沒、沒,隻不過是在編織著我們將來一起仗劍江湖,行俠仗義的江湖夢想
呢。」我趕緊答道。

  「哼。」郭芙眼神中透出一股,算你反應快,不然要你好看的含義,哼了一
聲扭頭蹦蹦跳跳自己走了。

  「把口水擦了吧……」三娘微笑著遞過汗巾給我。

  汗,怪不得這小妮子不爽了,原來是YY的太投入了……等我們回到山洞,
神雕已經等在內�,而且帶來了禮物-四條蒼山烙鐵頭蛇。神雕看我們帶回了獨
孤求敗的寶劍,呱呱歡叫幾聲,便利落的用尖銳的喙啄取了三枚蛇膽,分別遞給
三人,然後自己取出較小的那條蛇的蛇膽,吞了下去。

  「大哥?它不會是要我們跟它學吧?」郭芙聞著手中有些刺鼻的蛇膽,皺眉
問道。

  我笑道:「你們別小看此物,蛇膽大補,益氣強身,增進內力,雕兄能有這
麼好的體魄都是靠它,我們別辜負它一番美意。吞下去,別咬破了,很苦的。」
神雕聽了,得意的鳴叫幾聲,似乎在表示還是我識貨。

  我也不客氣,自己先吞下一枚蛇膽,找地方調息內力去了。

  等我醒來,發現郭芙和三娘也都還在運功。「雕兄,真是多謝你了。」我拍
拍神雕的翅膀說道。

  「呱呱」神雕點點頭,哼了兩聲,示意我不必客氣。

  我切實的感到自己內力增進了許多,現在即便是遇到丘處機,我也能自信五
十招之內就能擊敗我,如果再學完降龍十八掌剩下的三掌和獨孤九劍……那自己
必定是近戰無敵了,要是再學會彈指神通那樣的遠程大殺器……我已經落入了無
限的意淫當中。

  神雕拽著我走到桌前,我看桌上又多了四條死蛇。「雕兄,不用了,吃多了
也沒什麼效果,明天再用不妨。」我立刻製止道。

  神雕也沒拂了我的意,知道我不要了,就沒有再去啄破蛇頸取膽。

  「這皮子不錯,等回去給大家一人做個皮包。」我嬉笑著取出開山刀,研究
了半天,卻怕自己切割手藝不好,弄壞了皮子。神雕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一隻
爪子踩住死蛇的尾部,用鳥喙叼了蛇頸被啄破處,用力一抽,蛇皮就一下褪了下
來。

  我挑大拇指讚道:「好手段!」神雕喜滋滋的照方扒皮,把剩下三張皮子都
給扒了下來。

  「你們兩個在玩什麼呢?」三娘轉醒,從石床上下來走進問道。

  「嗬嗬,暫時先保密,回去再給你們一個驚喜。」我將蛇皮包裹好,扭頭說
道。「身體感覺怎麼樣?累嗎?」我關切的問道。

  「服用了那枚蛇膽,果然是覺得身體都輕快了好多,力氣也大了許多。原來
碰到陰雨天,就會有些腰酸腿疼,都好了許多。」三娘內力修為不高,所以隻能
感應到自己體質好了許多,但是卻不知道自己平白增進了好幾年功力。

  「大哥,這蛇膽好有效。哇,還有呢,我還要。吃個百八十枚,芙兒也有絕
世武功了。」

  郭芙聽見我和三娘說話,她也一躍蹦起來,高興地笑道。

  「貪心,這蛇一共加起來,隻怕也沒有幾十條,而且,這蛇長這麼大少說也
要二十年的時間。」我一邊解釋,一邊望了神雕一眼。神雕點點頭,表示靠譜。
「而且,這蛇是有毒的,一年吃個一個、半個還可以,吃多了有害無益。」

  「這樣啊,害人家空歡喜一場。」郭芙扁扁嘴,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嗬嗬,好了,天色也晚了,此行非常圓滿。山�隨時都會再次爆發山洪,
我們還是快些往回走吧,也免得郭伯伯師傅擔心。」我看看天色不早,估計已經
到了申時,不過夏季天長,如果趕趕路,自己一行還是能感到今早來的那個山洞
的。

  「好啊。」郭芙拍手笑道。三娘沒說話,但是我看出她眼中的疲憊,心想確
實不應該拉著她們來受這份罪。

  神雕卻扯住我的衣角,不讓我離開。

  「雕兄,如果你身體允許,我們一起走吧。」我以為神雕是怕寂寞,不想讓
我們離開。

  神雕還是不撒口,嗓子�呱呱的叫著。

  「你讓我跟你出去?」我想起了自己拿到玄鐵重劍之後的段子,跟著神雕走
了出去。

  「大哥,大雕是什麼意思?」郭芙扯著我的衣袖問道。

  「它是要試試我的功夫。」我拍拍郭芙,示意她不要擔心。神雕走到洞外的
空地,等我一出來,也不打招呼就揮著翅膀向我掃來。

  「大哥小心!」郭芙說著就想拔劍上來幫忙。

  「別亂來,它沒惡意。」我製止了郭芙,自己躲開神雕的橫掃,順手從地上
撿了一根三尺長的木棍。「雕兄,還請指教。」我一招起手式,等神雕來攻。

  這神雕卻果真是雙臂一晃有千鈞之力。我僅僅是躲避過程中,被它揮斥帶出
的罡風掃中,就險險被吹得東倒西歪的。我哪�敢正麵和它交鋒啊,隻是跳躍縮
身,在神雕身旁遊鬥。

  但是神雕也不含糊,雖然它體重太大不能飛,但是縱躍能力卻遠超常人,拔
地而起就能飛兩丈有餘,雙爪如同兩件絕世凶兵向我抓來。

  我再次擰身向後縱躍,一招金雁回,避過了那兩隻巨大的鳥爪。神雕卻依然
不依不饒,鋒利的喙啄出,勢要逼著我和它正麵交手。

  我心�暗罵:你這真是要我的命啊。而在空中避無可避之際,我隻得挺木劍
對上神雕的鳥嘴。「哢嚓」木棒吃不住力,從中間斷開。

  神雕也不繼續攻擊,示意我用玄鐵劍。我也不客氣,我知道自己現在還傷不
到神雕,就挺劍搶先攻擊。但是玄鐵劍太過沈重,即便我力氣增長很多,但是腕
力還是跟不上,楊家槍劍上的招式全然用不出來,或是刺出之際,招式全部綿軟
無力,很容易就被神雕撥開。

  「大哥,加油!」郭芙站在一旁給我加油道。

  「好!」我此時又和神雕鬥了十幾個回合,我笑著棄劍,挺掌而上。「雕兄
接我的降龍十八掌。」我高高躍起到空中,一招飛龍在天使了七成功力向神雕攻
來。神雕舉臂一擋,「砰」的一聲,我被震飛一丈之外。

  「好家夥,好大的力氣,我要出全力了。」我再次攻上,這次我學了乖,一
上來就是十成功力的一式亢龍有悔。郭靖的絕招左右互搏我可不會,但是這一式
「亢龍有悔」我已經深得其中三昧,練到收放自如了。

  「砰」一人、一雕,再次碰撞,這次卻是神雕被平著震出去了三尺。

  「大哥打得好啊。」郭芙拍手笑道,旁邊的三娘也抿嘴偷笑。

  「呱呱」神雕似乎在抗議我不能用掌,必須要用劍。我笑道:「你還有用嘴
和爪啄我呢,就不許我換樣武功來啊?」神雕無法,有一次衝了上來。我閃身避
過,回身一招「見龍在田」

  由側麵攻擊神雕脅下。神雕舉嘴來啄,我嚇得趕緊縮手,但是卻眼見避不開
了。我急中生智,變掌為腿,一招神龍擺尾,右腿如同鞭子一般甩出,妙到顛毫
的一腳撥開神雕的鳥嘴。「好家夥,你還真小氣,說了讓你用嘴,你還真用。不
來了,不來了。」我笑罵一句,搖搖手表示不打了。

  神雕呱呱的叫了幾聲,又跳起來撲騰了兩下,示意我跟它走。我知道它是要
拉我下山洪練劍。我也想見識下這種突破人類極限的訓練方式,興衝衝的跟著它
走去。「芙妹,三娘看樣子今晚咱們是要住在這�了,你們收拾下吧,準備些吃
的。」我回頭吩咐道。

  「哦,大哥,你們這是要去哪?」郭芙顛顛跑過來問道。

  「大哥也不是神仙,怎麼能猜得到呢?放心,等回來了,大哥一定跟你說,
好不好?」

  我拍拍郭芙的肩頭說道。

  「嗯,小心。」郭芙知道大雕雖然不會害我,但是看到它對我那次次凶猛的
攻擊,她心�還是怕的突突直跳,忍不住囑咐道。

  「嗯,聽話,快回去吧。對了,還有一件事,以後拔劍之前要三思而後行,
連獨孤前輩都因為誤傷義士而終身抱憾,大哥不想你也背上同樣的負擔。」我想
起郭芙那衝動的脾氣,忍不住勸道。

  「嗯,以後芙兒一定多克製自己,不亂發脾氣。」郭芙點頭答應道。

  我跟著神雕向南行了約有二�路,所幸一人、一雕速度都很快,沒耗多少時
間,就到了江濱。「讓我下江水去練劍?」我詫異的問道。不是山洪嗎?這滔滔
江水,又是在汛期水位高漲之時,江水橫無際涯,一眼望不到邊。這要是下去上
不來,那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呱呱。」神雕一揮翅膀,似乎催促我快下水。

  我躊躇半天,心想:現在我錦衣玉食的慣了,有愛人、有事業,顧慮也就多
了。我這還是原來那個狠勁十足,被人稱作頭狼的男人嗎?媽的,置之死地而後
生,我拼了。遇到一點困難就退縮,這輩子也都是個懦夫。

  我解開心中的心結,沒有再猶豫的脫了長衫,奮身跳進滔滔的江水中。我為
了有機會潛進活死人墓,早學了龜息大法,這時候我腳下使了個千斤墜,憑借著
手�重劍的沈重,一口氣沈到江底。我紮穩腳跟,體會著水中浮力和迎麵而來的
水波對劍本身的影響。

  我一劍又一劍的刺出,尋找著水流穿刺的最佳契合點。因為這�是長江幹流
的中遊,浩蕩的洪水中常常夾雜有大量的泥沙石塊,從我身邊擦身而過。

  我熟識其中的原理,所以少走了很多彎路,當有石頭快要擊中我,我都會直
刺挑開迎麵而來的石頭。但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我在水下憋了大約一盞茶
的功夫,覺得透不過氣了,就浮出水麵來換了口氣。

  「呱呱」神雕看我浮出來,揮揮翅膀示意我繼續。我苦笑,心想你真是個嚴
厲的教練,比我們以前的教官可還要魔鬼。我再次沈入水中,繼續揮刺。此時我
漸漸體會到,重劍無鋒,大巧無功的一層真意。敵人千般變化,我卻以不變應萬
變。

  楊家槍�一招鳳點頭,需要耍三個槍花,用意在於惑敵。但是我就認為這一
招被丘處機改得太過花哨了。所以我自己又將三個槍花改為一虛二實、或者兩虛
一實,甚至也可以是幹淨利落的三點攢擊,虛虛實實讓敵人更加難以琢磨。

  我手持重劍,根本不必挽劍花,這樣不但對腕力要求過大,也會使力量更分
散。而自己練了這麼多年的楊家槍基本功:「點、刺、攢、紮、封、揮、掃」卻
更能派上用場。想明白了這七式基本技巧的演化,我就將自己改良的楊家槍劍一
式式在水中演練起來,在水下施展起來,動作比先前好了許多。

  但是,我依然遇見了一個老問題,水中迎麵而來的暗湧阻力太大,我常常會
覺得出劍容易,但是就在收劍再次的轉換時,才是最讓我難捱的時候。這次我咬
著牙堅持了兩盞茶的時間。

  當我從水中冒出頭來換氣,就覺得頭上忽然暗了下來。「呼」的一聲,我嚇
得潛到水�,MLGBD,你個傻鳥要給老子開瓢啊?不能讓老子上去喘口氣。

  罵歸罵,我知道自己剛才是偷懶了,不然我在水下堅持三盞茶時間絕對沒有
問題。但是我還是有些懊惱,這麼刺、刺、刺,有個鳥用啊,我需要在岸上體會
下,水中和空氣中的氣流的差別。

  在水中,因為有浮力的緣故是省力,但是同樣的,水流的阻力也同樣大於空
氣的阻力。我想到水流、空氣的氣流,突然眼睛一亮。入定!去細心體會水流的
方向,水無常形,要隨著水勢而動。但是應該怎麼做呢?我一直在水�憋了三盞
茶的時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為了入定,我甚至不顧擊打在我身上的尖石,直到我感到有些頭昏腦脹了,
忍不住慢慢的上浮到水麵。

  這次神雕沒有再為難我,伸出爪子來把我抓起。

  我現在的樣子,那真是要多慘有多慘。全身淋得就像落湯雞一樣,臉上、頸
上,手臂上有十幾處被石頭劃破的口子,其中幾道深得已經滲出血來。加上昨天
救這臭鳥的幾道,我這次可算是遭了災了。

  「大哥,你這是怎麼了?」等神雕馱著我回到石洞時,我已經昏昏沈沈的睡
了,郭芙看我臉上和身上的處處傷痕,以為是神雕抓傷的,當即吼道:「你忘恩
負義,大哥為了救你差點連命都沒了,你卻還這麼折磨他,你有良心嗎你?早知
道、早知道不救你……」

  「芙妹,你別錯怪雕兄,它是在叫我練習上乘的武功,大哥本了點,腦袋進
了很多水……」媽的,老子還真是腦子進水了,累的全身都快散架了。

  我們進門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這一來一回的折騰了將近兩個時辰。郭芙
啜泣著,替我包紮傷口。三娘沒表示什麼,但我知道她心�更難受,卻沒法對自
己發泄出來,我心�更感到對她十分愧疚。

  神雕取出兩枚蛇膽,遞給我。我低聲道了句謝,兩枚蛇膽咕咚吞下肚,我也
沒多想,就昏昏沈沈的睡著了……等我半夜醒來,卻發現郭芙和三娘都坐在石床
邊的地上,倚著床邊睡著了。我心疼不已,怕她倆凍壞了,趕緊起來,輕手輕腳
的把她倆抱上床。

  「過兒,你醒了?」我剛把三娘放下,輕微的觸動讓本來就睡的不沈的三娘
警醒過來,看到是我,她才放鬆下來。

  「你們真傻,怎麼能坐在地上睡著了,地上寒,凍壞了怎麼辦啊?」我埋怨
道。

  「沒辦法,床隻有一張。」三娘展顏笑道,看到自己的男人又恢複了神采,
她比什麼都開心。「看看你這弄得一身傷……」三娘輕撫我臉上被擦破的傷痕,
雙眼含淚的抽泣道,但是她也知道我不能放棄這次難得的機會,忍著悲傷沒有勸
我終止這種拼命的曆練。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們擔心了。我沒事,這都是一些小擦碰,應該
不會留下疤的。」我握住三娘撫摸我臉的手勸慰道。

  「別這樣,萬一芙兒醒了。」三娘擔心的小聲說道。

  「丫頭睡得實誠著呢,打雷都醒不了。」我笑道。

  「好了,別胡鬧了,明早起來還要練功嗎?」三娘關切的問道。

  我笑道:「好吧,你們好好休息,我剛睡醒沒得睡意,就替你們守著點,放
心睡吧。」

  我在三娘額上吻了一記說道。

  「也要稍微休息下啊,不然明天哪有精神呢?」

  「好了,我有數的。」我取過長衫,橫將著替三娘和郭芙蓋上,笑著說道。
「快睡吧。」

  三娘困倦,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我輕輕走到洞口,細細的體會著山風迎
麵吹來的感覺。

  「鳥在天空翺翔,魚在水中遊動,它們都有什麼樣的特點呢?順風逆風、順
流逆流,關鍵的一點都是一點破麵,從而達到用最小的能量換取最大的動能,也
就是所謂的流線型設計。降低風阻,這應該是玄鐵劍的練習方向。但是,真想理
解的這麼簡單嗎?我不斷的揮動玄鐵劍豎劈、直刺,水下練劍的確有助於我熟悉
劍性,不過最重要還是經過不斷的練習來提高自己的臂力,才能做到意到形到,
揮放自如。」

  我發現在空中揮劍,收劍時候的回震力要比在水中還要大許多倍,對自己雙
臂的負擔更大。我忽然想到了郭靖教我降龍十八掌時候所說的:「施力七分,盈
餘三分;水滿則溢,剛直必折;亢龍九霄,至陽悔及。」這三句話。

  我靜思片刻再次出手,發現自己留了三分餘力,但是玄鐵劍在我手中卻舞的
更加順暢,居然可以暗合楊家槍的「揮」字訣和「掃」字訣。摸到了門路的我,
更是繼續練習,希望能將這種靈感鞏固住……第二天清早,等郭芙和三娘醒來的
時候,我已經被神雕提溜著去練劍去了。

  我在路上就發現方向不對,好像是要地方,那難度就該小很多了吧?哈,沒
想到這傻雕還蠻體貼。

  不過,等到我被扔下洪峰肆虐的溪流時,我才發現自己錯得厲害。MLGB
D,這傻鳥是覺得江岸太寬了,我偷懶它也那我沒辦法,就把我拽來這水流更急
缺更容易被它控製的支流。這溪流中的水文環境,又與浩浩長江中截然不同。我
使個千斤墜站穩在河底的巨石上,腦袋卻沒有被洪水漫過,而山洪夾雜著更多的
石塊傾瀉而下。

  我此時身無護甲,但是有了昨天的經驗和一晚上的琢磨,我卻並不太驚慌,
當即使出自己的體悟,直刺橫挑,順擊逆襲無不揮灑自如。沒有了沒頂之災的威
脅,我一練就是一上午,直到日正中天,我雙手舉劍劈碎一塊磨盤大的山石,借
勢上躍跳到岸上。

  「雕兄,你容我喘口氣……」

  我看到神雕撲上來就要啄我,趕緊舉手投降道:「我是還有氣,但是肚子卻
受不了了,我們是不是先回去找點吃的?」

  我其實是擔心三娘和郭芙的安危,又怕她倆在石室�悶得發慌,想回去看一
眼。

  等我和神雕回到山洞前,看到郭芙正在拉著三娘練劍。「三娘你看,原來我
這招越女浣紗,總是沒法將身法和劍法配合起來,現在居然能成了。」郭芙拍手
歡叫道。

  「嗯,確實不錯了,但是芙兒,臨陣對敵講求的是隨機應變,所以你一定要
將劍法練熟了,這是第一步。做到心到手到,手到劍到,才能克敵製勝。」三娘
這也是第一次跟郭芙拆招,看出她的劍法循規蹈矩,如同演練套路一般,不禁正
色道。

  「是這樣嗎?我從來都沒和人動過手,爹爹也從來沒有告訴過我這些。」

  「那是因為你爹、我郭伯伯,就像這把玄鐵劍一般,勢大力沈,從來都是我
主動進攻,這叫做一力降十會。但是這越女劍法就不一樣了,必須要注重的是技
巧,如果一味的強攻硬砍,不免就落到下乘了。」我從樹林�出來,笑著說道。

  「大哥,你回來了。呀,你怎麼沒穿上衣!」郭芙扔掉手�的木棍,蹦蹦跳
跳的跑過來,要挽我的手,卻又被我衣衫不整的樣子嚇了回去。

  「我在山洪�泡了一上午,渾身濕漉漉的,哪能穿外衣。」

  郭芙這才發現我頭發上沾了不少沙石和一片腐葉,又看到我精赤的上身被尖
石擦出的那許多血道。「大哥,我們不要練了,你看你昨晚上才給你上的藥,現
在又都……」郭芙也顧不得避嫌了,走上前摟住我的腰說道。

  「大哥現在掌握到竅門了,要是芙兒擔心的話,下午跟著去看大哥練劍?」

  「好啊,好啊。」郭芙趕緊答應。

  「餓了吧?快來,吃的都準備好了。」三娘站在洞口不遠,招呼大家吃飯。
「練得還順利嗎?」

  「嗯,那進境可是一日千�啊。」我笑道。

  「真是不謙虛,那我一會也去看看,怎麼個一日千�法。」三娘嗤嗤笑著說
道……我帶著二女和神雕又回到了山澗,我有心賣弄本領,施展全部的本事全力
鼓動水流,居然漸漸在水中形成了一個漩渦。

  我出手並不快,卻每次在前力將衰之際,再次鼓勁支持漩渦繼續擴大,直到
這個漩渦擴大到我身周一丈的範圍,那些石塊、落木再也難以近我身前來。跟三
天前在山洪�打滾的情景相比,那也是有雲泥之別了。

  「好啊,好啊,大哥好棒!」郭芙拍手叫好道。

  我在暗自欣喜自己的臂力增進如此巨大,同時也在心中感慨,這樣的理解應
該不弱於原著中獨臂我的玄鐵劍法了吧?不過當時我是被逼到這山澗�的,我卻
有斷我一臂的仇人在邊上呐喊助威,這真是一個待遇上的差別,還是我的人品好
啊。我來了興致,跳上岸來把玄鐵劍放到一旁說道:「給我根木棒,我想試試不
用玄鐵劍是什麼效果。」

  「別太逞能。」三娘雖然這麼說,還是把木棒遞給了我。

  「放心吧,我不會逞強的。」我笑笑道,又跳入山澗中。此時水流似乎比早
間小了些,但是依然能沒到我的胸前,我對著迎麵而來的一塊不小的石頭挺劍疾
刺,「哢嚓」我手�的木棒被我的勁力震成兩段。

  我有些尷尬的跳上岸邊,看到神雕「呱呱」的鳴叫,仿佛在笑我。郭芙和三
娘也都緊咬著唇,但是眼神�的笑意卻落到我眼中。

  「好了,想笑就笑嘛,這隻是第一次的實驗,這個是很難的,當然也要允許
我失敗個一兩次不是。」我又從郭芙手�接過另一支木棒,一般給自己推脫的借
口,企圖挽回些顏麵。

  「好了,我們都知道的,不過這可是最後一根了,再弄斷可沒得玩了。」三
娘笑著說道。

  我一臉黑線的又跳回水�,心想:七分實,三分虛,剛柔並濟。剛才一時得
意忘形,居然忘了最關鍵的問題。我從重劍中體會到了無鋒的含義,而今早我又
在重劍中體會到了一個巧字,並且通過實踐,驗證了我的想法。既然重劍都能做
到,那更為靈巧的木劍豈不是應該更容易做到?關鍵是要以巧擊拙,以弱勝強,
以不足勝有餘。想不到這獨孤前輩的劍法還暗合九陰真經的天之道。

  我這次變聰明了,不再用木棒從正麵將石頭挑開,而是「旁敲側擊」的將山
石全都挑來,一時間也忙得不亦樂乎。當我漸漸適應了木棒的韌性,我欣喜的發
現,當自己適當的將內力注入其中,就算是從正麵劈砍山石,也可以抵消與山石
撞擊造成的波,從而保證木棒不被震斷。

  而山石上的兩女和神雕卻看的傻了眼,仿佛我手�拿著的不是一根木棒,卻
是質地跟玄鐵劍差不多的鈍器。要知道,即便是利劍、鋼刀之類的兵器,這樣砍
撅岩石也會被崩斷卷口,更何況一根木棒。

  我仰天一笑,一飛衝天的躍出了山澗,洪水已經漸漸退去,如果沒有雨水,
這次劍塚之行,隻怕就要告一段落了。

  「天都這麼黑了,看來今天是沒法動身了。」我這才發現,自己又在水�泡
了三個多時辰,夜幕已經漸漸的降臨了。

  「大哥,你變得好強了。」郭芙目光閃閃的看著我,眼中就像閃著一顆顆小
星星。

  「過兒,三娘也沒有見過這麼神奇的劍法。好像你的內力也精進了很多。」

  「其實還差的遠呢。至於內力嘛,多虧了雕兄的蛇膽,不過這次最大的收獲
卻是,讓過兒對內力的運用有了新的認識。」我想起了那將木劍拍擊自有聲至無
聲,再有無聲到有聲的磨礪,知道自己找到木劍的共振頻率隻不過是剛剛入門。

  「我們明天就回家吧。雕兄,你跟我們走嗎?」我大聲問道。

  「呱呱……」神雕有些躊躇,沒點頭也沒搖頭。

  「有很多很多好吃的,我在給你找很多很多的母雕陪著你。」我用美食、美
色勸誘道。

  「大哥,你壞死了。你可不許打咱家雕兒的主意。」郭芙笑罵道。

  「呱呱」神雕點點頭,不知道是美食讓我點頭,還是美色讓它心動。

  「哈哈……」三人看它這沒「出息」的樣子,都忍俊不禁,笑了出來。

  是夜,我和三娘等郭芙熟睡,偷偷跑到河邊來看星星。「嗯,真舒服……如
果能夠這樣無拘無束的生活一輩子該多好。」我雙手枕在腦後,懶洋洋的躺在巨
石上說道。我忽然發現,那座襄陽城太讓我感到壓抑,因為我肩負著太多使命,
我必須要時時刻刻的生活在假麵之下,扮演著讓人人都滿意的角色。

  「天健降大任與你呢,跑也跑不了,如茵都有了嫁雞隨雞的覺悟,更何況是
你了,真要你不去管那些事,隻怕能憋壞你。」三娘悠悠的倒在我懷�說道。

  「嗬嗬,還是你了解我!沒辦法,天生憂國憂民的勞碌命。不知道這場戰爭
會持續多何事,也不知道,我們何時才能真正的過上這種清閑無拘束的生活。」
我摟著三娘輕輕的歎道。

  「嗯……相公……」三娘輕輕的喚道。

  「嗯?怎麼了,寶貝兒?」我親吻一下三娘的額頭問道。

  「我這月的信水還沒來,按日子,應該是這兩天的。」三娘嬌羞的說道。

  「那麼說,真的有了?」我「噌」的坐起,興奮地問道。

  「還沒確定的,你小聲點。」三娘嬌嗔道。

  「嚓、嚓……」旁邊的樹林�響起一片聲響。

  「誰?」我心頭劇震,回頭喝道。

  「芙兒?」三娘有些擔心,不安的攥著我的衣袖問道。

  「不會吧?」我心頭亂糟糟的,這位大小姐發起脾氣來,也隻有自己能拉得
住,但是這次是發我的脾氣,那……我不敢耽誤,拉著三娘就往回走。等回到山
洞,發現郭芙還在石床上躺著。但是我卻高興不起來,因為我發現郭芙的小蠻靴
上蹭了不少新鮮的泥,而郭芙的呼吸也有些急促,顯然是沒有真的睡著。

  「芙妹,起來吧,我知道你沒睡。」我知道攤牌的這一天終於來了,但是我
的心�卻異常平靜。

  郭芙卻裝沒聽見,繼續裝睡。

  「起來吧,我有話跟你說。」我說著就想去拉郭芙。

  「過兒,別這樣。」三娘攔著我的魯莽。

  「不用你裝好人……」郭芙睜開了眼,恨恨的說道:「我看見了,我都看見
了,前天你們就在一起……我、我恨你們!」

  「芙妹你聽我說。既然都到了這一步了,就讓我們坐下來,開誠布公的說清
楚好嗎?」

  我拉著郭芙起來,三個人坐到了石桌旁。

  郭芙甩甩手,掙脫了我,氣嘟嘟的坐下,眼角卻有了淚水。

  我知道她在氣頭上,柔聲的說道:「你聽大哥說,不知道你還記沒記得?三
年前,我也就是你這個年紀,其實從那時候起,我就愛上了三娘……要說幫她吸
毒,其實也是我的一點私心,希望……希望她能記得我,即使是為此付出了性命
也不惜。」

  郭芙自然清楚的記得,那年我慷慨激昂的一番宣言,並且從那時候起,就在
心�烙上了我的影子。也因此這些年來,想起那件事就會對三娘疑神疑鬼,現在
終於證實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我猜,如果換位思考一下,中了劇毒的人是我,芙兒也會這樣對我的,我
說的對嗎?」

  我看她有些走神了,小聲的問道。

  「誰說我會管你,我才不管你……」郭芙心頭氣沒消,啐了一口說道。

  「真的嗎?我說的是真的,不說假話,也不說氣話。如果我問完三個問題,
你還生我的氣,大哥任憑你處置。」我正色道。

  「是,如果是大哥你,芙兒會……」

  「這就像三年前的我,如果愛的這麼刻骨,你會離開我嗎?」

  「我……這怎麼能一樣呢?她是大武小武的娘,她是有夫之婦,你們……」
郭芙指著我和三娘說不出話來。

  三娘麵上一陣慘白,是啊,自己憑什麼和人家爭丈夫呢,自己的兒子還是自
己情人的師弟。而現在,自己卻可能懷了我的孩子。

  「三娘和武三通的關係,還有平日�大小武是怎麼待她的,還用我說嗎?我
敬她愛她,這些年來也沒有……隻是那天,武三通猝死,三娘受了很大的刺激,
我們才一時……」

  「我真傻,娘一直都暗示我,我卻始終都相信你,相信你們。」郭芙含著淚
說道。

  「那你既然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要忍著不說呢?」我問道。

  郭芙搖搖頭,含著淚咬著下唇不肯說。無奈,這種局麵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該說的我都說了,後麵的我隻有聽天由命了。

  「過兒,你出去吧,讓我和芙兒談談。」三娘對我說道。

  我看了看二女,歎了口氣,順手取了玄鐵劍和清鳴劍出了洞,我可不想郭芙
發起蠻,跟三娘動刀子。

  「雕兄,我是不是很卑鄙的小人?」我看神雕在洞外站著,忍不住對它傾訴
一番自己心�不吐不快的話。

  「呱呱……」神雕似乎聽不懂我在說什麼,至少我不懂它給出的答案是什麼
意思。哎,即使是通靈的鳥也還是鳥,獨孤前輩孑然一身,自然也不會訓練它關
於感情方麵的話題。

  看著神雕顛顛的爬回去睡覺了,我有些失落的靠在山牆之下,心�忐忑,不
知道二女在洞�都說了些什麼。聲音太小,我聽不到,而且我也不敢去聽,此時
我選擇了逃避……「過兒,你進來吧。」我胡思亂想之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三娘的聲音從洞�傳來。

  我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像前世高考放榜那天,自己去看榜一樣的心情。這種
不安的心理,甚至在我參加科舉時候都沒有過。

  「好了,芙兒已經消氣了,你哄哄她吧。」三娘拉著我的手勸道。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道怎麼你一勸就靈了?禁不住問道:「芙妹,你
可氣消了些了?」

  「哼,隻看在三娘對我最好的份上,那個柳妖精我可不認。」郭芙氣哼哼的
說道。

  「那……對不起,我確實壞了人家的清白,我一定要負責任的,如果你不能
接受,那這次回去,我會向郭伯伯辭婚,勸我收回成命。至於罪責,我一力承擔
就是了。」我心�歎道,沒想到最終還是鬧到不可調和,但是總不能把如是扔了
吧,這樣做也太不厚道了。

  「你光想你的妖精了,那你怎麼不為我想想?而且……你親也親了,抱也抱
了,你不娶人家,人家、人家還能嫁給誰去。你居然為了她就說不要人家?」郭
芙悲聲不依的哭道。

  「芙妹你別哭嘛。我沒說不要你,要,你是妻,她是妾,咱家除了三娘跟你
平起平坐,其他都聽你的,你最大!好不好?」我趕緊勸道。

  「去你的,還其他的,不能再有其他的了,你要氣死我啊。」郭芙哭鬧的更
厲害了。

  「是是,沒有其他的了,就你們三個,這滿意了吧?」我陪著笑臉說道,而
三娘聽出郭芙已經原諒了我,在一旁偷笑著。

  「哼,你最壞了,從前你每次有好東西就準備三份,人家就應該看出來了,
居然被你騙了這麼多年……」郭芙心�雖然還有疙瘩,但是終歸氣消了,隻是餘
恨未解的掐了我兩把。

  我心想你頭幾年還是小丫頭片子,現在也隻能算是小美人胚子,要不是你老
子上杆子送我,你小娘皮也對我死心塌地,我還真要考慮下要不要你呢。不過,
現在危機解決了,我心頭終於一塊石頭落了地。

  郭芙也不避諱三娘就在眼前,撲到我懷�喃喃說道:「還是王妃娘娘說的對
呢,要讓你覺得欠我的,這樣大哥才會永遠對芙兒好。」

  我不禁莞爾,沒想到關鍵時候,還是謝婉琴幫了自己一個大忙。「好了,鬧
也鬧夠了,來,回床上躺下,明天還要趕路呢。」我二話不說的把郭芙抱起,輕
輕的安置在石床上。

  「嗬嗬,別鬧……」我又要來抱三娘,被三娘輕巧的躲過了,她自己鑽了上
床,並排著和郭芙躺下。

  「嘿嘿……」既然不用避嫌了,床也夠大,我熄了燭火,也跟著跳上床來,
和三娘一左一右,把郭芙夾在中間。

  「三娘……」黑暗中,郭芙叫了一聲。

  「嗯?」

  「你們那天那樣……就會有寶寶是嗎?」黑暗中,郭芙似乎少了些羞怯,大
膽的向我身邊靠了靠。

  「這……你還小,等再過幾年,咱們成親了大哥,才能跟你說,現在你還不
能知道。」

  我有些頭疼,郭芙居然還是一個好奇寶寶。不過這種性教育,對一個十五歲
的半大孩子來說,還是太刺激了。

  但是我可沒想到郭芙說出一句,更令我噴血的話來:「當人稀罕那,爹爹和
娘親熱的時候,我也不是沒看過……」

  「哧……」三娘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好奇的問道:「難道你爹娘還當著你麵做過?」這口味也太重了吧?想不
到丈母娘還好這口……「嘻嘻,人家是偷看的,王妃娘娘說,我也是到該懂一些
的年紀了。」黑暗中郭芙咯咯笑道。

  我心�暗恨,難道是自己救了本來該死的謝婉琴,然後她到了郭府把自己的
小未婚妻調教成了一個小色女了?不能再讓芙妹和她混了,聽她現在開口王妃娘
娘,閉口謝阿姨的,隻怕這樣發展下去,難保再過幾年自己頂上的帽子不會變的
綠油油的。

  「三娘,你跟芙兒說說嘛。怎麼在肚子�裝下一個小寶寶呢?」郭芙看我不
說話了,扭過頭去,摟著三娘問道。

  「嗯……這個你現在還小,要長大了才可以……」黑暗中三娘的唇角勾勒出
一道動人的曲線,沒想到居然把這大小姐的「性趣」勾起來了,隻怕這兩年有我
頭疼的了。

  「嗯……人家不要嘛,你們好討厭,都不跟人家說,芙兒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嘛……」郭芙不依道。

  「小孩子才亂發脾氣,還說不是小孩子。」我刮了下她的鼻子笑道。

  「哼……」郭芙沒話說了,自己生悶氣的哼了一聲。

  「芙兒,咱們商量下好嗎?回去後我和過兒這事千萬誰也別說,不然你大哥
身敗名裂,我也沒臉再活下去了。」三娘鄭重的囑咐道。

  「嗯,我明白了,我絕對不說就是了,可是我娘呢?她似乎已經知道了的,
還有王妃娘娘……」郭芙歎道。

  「她們不會說的。」我心�有數,黃蓉是早起了疑心,隻是一直沒有抓到真
憑實據;其次她終究是東邪之女,雖然自己訓夫有道,但是卻沒法日夜盯著自己
的女婿。而且,郭靖和自己,一個笨的要死,一個精得像鬼,而芙兒又對自己情
根深種,她不忍氣吞聲,難道要大家一拍兩瞪眼,不歡而散不成?

  至於謝婉琴,這個算死草的女人,她如果不是看出來了門道來,刻意討好自
己,又何必繞這麼大圈子去給小郭芙去上青春期教育課。

  總算雨過天晴,我似乎感覺一切問題都擺平了,心情不禁特別舒暢。黑暗中
我把郭芙緊緊的摟在懷�,一隻右手卻不老實的越過小美女,在三娘身上流連。

  三娘心情也不錯,也伸出手來摟住我,把郭芙夾在了兩人身子中間。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郭芙微笑著進入了夢鄉,朦朧之際,雙手緊緊的摟
住了我的脖頸,這樣的懷抱也很溫暖……第二日,三人一雕踏上了歸途。我臨走
還不忘順手牽羊,取了一個瓦罐裝了五六枚蛇膽揣走。

  到了傍晚,我們再次到了何家村。我把事先從死蛇堆了挑選出來的有碗口粗
細,身長一丈的死蛇扔到村民們眼前,全村居民都歡喜不已,當夜又為我們開了
歡慶會。

  神雕卻一個不小心成了這次聚會的主角。村民圍上來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有的說它是我的坐騎;又有的說它是大鵬明王顯了真身了,來地上祝我拿妖的;
更扯的還有說它是鳳凰轉世的。不過,神雕對村民們的敬酒居然來者不拒,光它
一晚上就少說十斤酒下肚,讓我和郭芙、三娘看的大為稀奇。

  是夜,按耐不住酒興上湧的我,等郭芙沈睡,又拉著三娘跑到河邊偷歡,卻
聽見樹叢�沙沙作響,偶爾還傳出幾聲雕鳴,讓我倆有些摸不著頭腦。早上醒來
一看,自家隊伍�卻多了兩隻白雕,確實郭靖家養的那兩隻。我偷偷問了郭芙一
句,才知道原來雙雕都是母的,是一對姐妹雕,卻不想昨晚被酒後失德的老雕給
來了個一箭雙雕……哈,真是不禁感慨人生際遇無常。

  現在神雕賣相著實不凡,一身錚錚鐵羽在陽光下閃著流光,比原著�少皮沒
毛的禿頭鳥樣子不知道強了幾百倍。想來是郭靖、黃蓉看我們久久不歸,十日之
期將過,才放出雙雕傳信。至於昨晚是雙雕自願獻身,還是迫於神雕酒後的淫威
之下,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可以肯定的是,神雕已經把它倆推倒了,證據就是
那白黃相雜的一地羽毛……

  我心�把神雕數落了一通:說給你找PLMM的,你也不用這麼著急就把事
辦了吧?難道是在山�太饑渴了?但是我還是走過來拍拍神雕的肩膀說道:「雕
兄,高啊,果然是寶刀未老。」

  辭別了村民,大家一路上遊山玩水,緩緩前行。我和二女固然情意濃濃、其
樂融融,三雕也蜜�調油、如膠似漆。真不愧是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妖精,泡美眉
都這麼有一手。我不禁感歎神雕的把妹本領。

  一段路走了兩天,一行人才回了襄陽。我先把三娘送回初平街,大小姐也終
於和柳如是見了麵,雖然兩人初見還是有些尷尬,但是在柳如是可以討好和三娘
居中調解之下,郭芙還是認了她這個妹妹。

  我和郭芙沒有久留,雙雕已經回府報了信,說不得郭靖和黃蓉已經在門口等
著了。答應依依不舍的二女晚些時候再來看她們,我、郭芙帶著神雕即時開路,
往家走去。

  回到郭府,郭靖和黃蓉果然已經早早的等在了門口。「臭小子、死丫頭還知
道回來啊?」

  黃蓉笑罵道。但是,看女兒掩不住的疲憊之色,知道她是旅途勞頓,順手接
過她的劍。

  而郭靖則一臉戒備的看看我,又看看郭芙,似乎生怕我已經偷吃了我閨女一
般。我這人木頭腦袋,雖然心�一百個願意女兒嫁給我,但是總是認為婚前苟且
於禮不合,而自己這個徒弟似乎是遺傳了我爹,經常甜言蜜語的哄騙自己女兒,
所以我又十分的不放心。

  黃蓉捏了我手臂一下,給了我一個安心的信號。她觀察自己閨女體態依然、
眉腳未開,依然是處子,示意她靖哥哥不必多心。

  我看他們在那擠眉弄眼的打啞謎,心�不禁把我倆靠了個遍。我大丈夫光明
磊落,怎會對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下手,你倆禽獸……但是心�罵歸罵,我還是
把這旬月來的事情全部報告了一遍,當然自己和三娘、郭芙的感情糾葛自然不能
說,除此之外,解救神雕、蛇膽增功、發現劍塚、尋回劍譜,包括洪水練劍,我
都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遍。

  「胡鬧!那自然之威豈是人力能抗衡的,要不是這些日子來,為師和你師傅
忙著募兵,實在脫不開身,不然非把你們揪回來好好收拾一番不可。」郭靖聽到
我跳長江和山洪�練劍,不禁拍著桌子喝道。

  我心�不服,但是也知道郭靖也是出於對自己的一番關心,著實沒法對我生
氣,於是把頭扭到一邊,不和我對視。

  黃蓉笑看郭靖自己在那吹胡子瞪眼,搖了搖頭道:「口說無憑,你不妨陪你
郭伯伯練兩手,讓我們看看劍魔前輩的功夫究竟到了如何的境界。話說回來,靖
哥你也許多年沒有遇到好的對手了吧……」

  黃蓉的話還沒說完,站在一旁的神雕就不願意了,對著我驁驁叫了兩聲,似
乎在讓我教訓敢於藐視劍魔的人。

  我嬉笑著跟著郭靖到了前院,把玄鐵劍靠到兵器架旁,隨手抽了一把木劍。
郭靖示意我先攻,我知道郭靖降龍十八掌已臻化境,也不客氣的挺劍就刺,一上
來就用了楊家槍劍的玉鳳三點頭,迎麵三下攢擊,分刺郭靖前胸三大要穴。

  郭靖左手五成功力一記亢龍有悔拍在木劍上,滿以為一掌就能震碎木劍。但
是我早有準備,勁力一抖,順勢化解了掌勁,緊跟著一式橫掃千軍,木劍揮向郭
靖腰間。

  郭靖喝了一聲:「好」,不知是誇我那一抖劍,將我力破的巧妙,還是誇我
這一式變招以巧避敵來的巧妙。郭靖終究是大家,我雖然反應有些遲鈍,但是我
的身體卻有著野獸天性般的觸覺。我不等招式使老,腳下踩著北鬥七星步法,一
個撤身回身就是一記神龍擺尾。

  我微笑著用劍脊在郭靖鞋上一撥,自己輕巧的避過了郭靖來勢洶洶的一腿。

  場外的黃蓉咦了一聲,似乎發覺了我這妙到顛毫的一撥,居然和自己的打狗
棒法頗有神似之處,而郭芙在邊上已經拍手叫起好來。

  郭靖依然微笑,但是卻已經開始認真起來,把自己的徒弟看成有能力和自己
一戰的對手。

  我左手畫圓,依然是一招亢龍有悔推出,而右手則是用出了空明拳�的空屋
住人。

  「哢嚓」我的木劍終是守不住一剛一柔的兩種盡力夾擊,斷成了兩節。我知
道這是因為自己內力還沒有運用到寰轉自如的境界的緣故所致成的。我抱拳行了
一禮,表示受教了。

  「嗯,過兒你能對內力運用有這樣的認識,並且逼得為師使出左右互搏的絕
技,當真是很不容易了,為師甚慰。」郭靖拍拍我肩膀說道。

  「大哥還沒用玄鐵劍呢,不然爹你也不會贏得這麼輕鬆呢。」郭芙替我鳴不
平道。

  哎,女兒外向,居然鼓勵外人打自己的爹,黃蓉歎道。不過想想,這種事自
己年輕的時候似乎也讓靖哥哥做過,不禁莞爾。

  「哦?原來過兒還有其他的招式?郭伯伯倒是好奇的很,我們再練練。」郭
靖被勾起了興趣,自己的徒弟練了五日,居然有這麼大的成長,我不禁有些期待
的邀戰。

  「郭伯伯,玄鐵劍雖然看似頑鐵一塊,實則鋒利無比,我怕一個不小心。」
我抽出玄鐵劍對著那石鎖輕輕一揮,石鎖毫無聲息的變為兩段。看的郭靖和黃蓉
乍舌不已。

  郭靖接過玄鐵劍來細看:「這劍好重啊,果然是一代高人之物,一劍之威居
然可以至斯。」

  郭靖不禁感歎自己看走了眼。

  「娘,我這把『清鳴』也是獨孤大俠的寶劍,是大哥送我的。」郭芙獻寶一
般的把清鳴劍遞到自己的媽眼前。

  黃蓉微笑著接過寶劍正要細看,卻聽見耳邊「嗤嗤」數聲,趕緊戒備。

  這暗器卻是直衝郭靖而去,郭靖舉起玄鐵劍抵擋下。但是又是三道暗器破空
襲來,分打我風府、神堂、期門三穴認穴之準,已經是當世一流高手的境界了。
郭靖並不長於劍術,隻五招就被一枚暗器擊中手腕,玄鐵劍脫手跌落地上。

  「靖哥,你沒事吧?」黃蓉發現地上的是一枚石子,激動的喊道:「爹爹,
是您來了嗎?」

  「嗤嗤」黃老邪不但不現身,反而是繼續的攻向了我。我翻身地上一滾,順
手抄起玄鐵劍,輕鬆的磕開石子的攻擊。

  而空中再次嗤嗤連響,這次居然連來了五枚。我一招如封似閉,擋住了先襲
來的三枚,又橫劍一掃,掃落了奔向自己腰間的兩枚石子。

  「嗤嗤嗤嗤……」我還沒來得及得意,空中又出現了七枚石子,這次石子居
然是不分先後的向我襲來。

  靠,你這是欺負人,剛才就是一枚兩枚,到我這一下七枚……我七劍連點,
玄鐵劍罡風到處,居然將石子全部震碎。

  「嗚……」又一枚石子破空襲來,但是聲音卻嗚嗚作響,大得驚人。

  「過兒,快躲開,這你接不住。」黃蓉知道自己爹是動了真怒了,手下不容
情,怕我接不住會受傷。

  我看準時機,在電光火石的一刹那,用劍脊輕拍一下石子,那石子被折射到
地上,居然嗤的一聲,鑽到了土�。我日啊,黃老邪這是要殺人啊?果然邪門的
緊。

  「嗚、嗚……」彈指神通又豈是浪得虛名,雖然未見其人,黃老邪彈出三道
連彈,霎時間又是三道致命的青光閃到我眼前。

  「當!」我彈開兩道,但是這三枚石子去勢太急,我來不急彈開第三道,隻
能挺劍來擋。

  但是石子居然如同微型的炸彈炸開,石屑如同流彈一般的將我身上衣服劃出
數道口子。

  我心�微怒,心想你也欺人太甚,大聲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吃我
一招。」

  「過兒不可!」、「不可造次!」黃蓉和郭靖一起大聲阻止道。

  但是我手上不含糊,一招天外飛龍將寶劍擲出,那玄鐵劍如同一顆宇外流星
般劃破長空,「轟」的一聲,郭府的院牆倒塌,卻見兩個人影從殘垣斷壁之處跳
出。

  「哈哈……痛快、痛快。你可是楊過?」來人手提玄鐵劍,落到了眾人的眼
前。

  「正是小子,閣下可是黃島主?」我不卑不亢的問道。細細打量來人,一襲
青衫、兩袖飄飄,麵貌雋永淡然,眉宇間卻有著一股傲然天地的英氣,雖然須發
已經花白卻更顯其道骨仙風,宛若畫卷�神仙般的人物一般。而我身後則跟著一
個死人臉的醜女。不用猜,肯定是戴了麵具的陸無雙了。

  「過兒,切莫胡鬧,這是你師祖,快快行禮。嶽父……」郭靖喝道。

  黃藥師一擺手說道:「虛禮就免了,這孩子有些意思,居然能接住老夫十成
功力的彈指神通,還敢對我動刀子,比你這做師父的出息多了。」我從來都瞧不
上這個女婿,剛才故意出手讓我難堪,正是為了戲耍我一番,以解自己十幾年來
有家不能回的一口惡氣。一番話卻說的郭靖有些難看,訕訕的退到一旁。

  「爹……」雖然對爹爹十分思念,但是我一來就讓自己丈夫這般下不來台,
黃蓉有些生氣的嗔道。「過兒也是女兒的徒弟,你就別為難靖哥了。」

  黃藥師揮揮手,示意你別跟我撒嬌,繼續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我。

  「弟子我,拜見師祖。」我恭敬的跪下大禮參拜。

  「哎,榆木腦袋教出來的還是一塊木頭,浪費了大好的一塊璞玉。」黃藥師
憤世嫉俗,從來不將禮法看在眼�,所以我對我動刀子,我不以為忤。但是我跪
地給他磕頭,卻要罵我膝蓋軟了,同時也是在抱怨自己的女兒這些年變得太過迂
腐。

  「我敬師祖,不是因為身份高,年歲長。實則是敬你武功蓋世、學究天人,
因而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種濡慕之思,故而您老實在當得起小子這一跪。」我馬匹
拍的山響。

  「哦?這倒是從何說起?起來說話。」黃藥師微笑著受了這馬屁,卻饒有興
致的問道。

  我笑嘻嘻的站起來說道:「師祖武功神通自不必說,江湖上人人誰不敬仰。
但是您星象天文、奇門遁甲、五行易數、三教九流無不通曉。當年武侯諸葛沒您
的大勇,武聖關公沒您的大智,小子無緣得見兩位聖賢,卻能敬拜當時奇人,如
何不欣喜若狂。」

  我自己都沒想到會說出這麼惡心的話來,但是卻說的無比順口自然,絲毫沒
有造作的樣子。讓郭靖、黃蓉和郭芙都不敢相信,這個油腔滑調的小鬼就是那個
沈著冷靜,從來不屑於巴結權貴的我,甚至陸無雙都瞪大了眼,麵具下微笑著看
我表演。

  「哈哈,老夫又怎能比聖賢,江湖傳聞,言過其實罷了。」黃藥師眼中笑意
更勝,他是憤世嫉俗,但是卻不代表他不愛聽人吹捧,更何況我所說的大半都是
真話。

  他「東邪」的名號雖然在江湖上響亮無比,但是卻大多凶名在外,平日�江
湖人避之唯恐不及,那還敢這麼不知死的上前拍馬屁?或許有極少數膽大的,也
都被黃老邪當作居心不良者,一掌拍死、拍殘。要不他也不會無聊到,收陸無雙
為關門弟子這麼無聊。而拍黃老邪馬屁,能把他拍的飄飄然的,當世隻怕僅有我
一人而已。

  「小子曾經拜讀過您老人家的論注真解和百家注疏,知道您其實並不是真的
不在意禮教,而是不忿今人曲解禮之一字的真意。小子看來,上古之時,天下以
道治,三皇之時,天下以德治。夏、商之時,天下以仁義治。而東西周則是以禮
治國,而其後諸朝則漸漸演化為以法而治國。大道淪喪,民賤而君貴,再不複道
德之理……」

  我飛沫四濺的大肆引用易中天博士的道德仁義禮法兵的著作理論,把黃藥師
父女忽悠的如癡如醉,而郭靖則呆若木雞的在一旁坐著,他六位師父多出市井,
所以自幼沒學什麼文化;後來又拜了個叫花子師父,自然也不會教他識句讀。後
來雖然跟著黃蓉學了些,但是聽他在那天道、地道、人道、鬼道的忽悠,已經把
他徹底忽悠踂了。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居然有如此理解,老夫衣缽後繼有人了。」黃老邪一
直以自己的學問無法流傳於世而感到遺憾,自己的幾個徒弟死的死、散的散,而
自己的小徒弟對武功有天分,又勤學肯練,一心為報家仇,但是卻不涉獵其他。
倒是我對了他的脾氣,讓我對這個小子很感興趣。

  我這麼巴結黃老邪,也是為了自己的一件大事,就是做玻璃。娘的,不是做
「玻璃」,而是套套黃老邪會不會玻璃是製作工藝。兩個人拉著手去聊天去了,
留下一屋子人目瞪口呆。

  「師妹,讓你見笑了,就由著他兩個去胡鬧吧,師姐先帶你安頓下,我們再
聊。」黃蓉拉著無雙的手說道。

  「那有勞師姐了。」陸無雙微微點點頭,跟在黃蓉後麵進了後堂。

  「爹,這陸姑娘怎麼也是神神秘秘的,是不是被外公給教傻了啊?」郭芙跟
在她爹背後,嗤嗤笑道。

  「不許在長者背後非議,還有,你要叫師姑,什麼陸姑娘?沒大沒小的。」
郭靖喝道。

  「我不叫,她還比我小一歲呢。」郭芙扮個鬼臉,跑了開去。

  「哎……來人啊,去把牆砌上。」郭靖無奈的自己坐在堂前,吩咐下人道。


        第四十八章  芙妹啊,這次真的不該我事

  我從黃老邪處得到一個好消息,他真的懂怎麼製作玻璃的工藝。我迫不及待
的想盡快生產來實現自己的發財大計,但是忽然想起來自己懷�揣著的手卷。
「師公啊,我這有份好東西,估計您肯定有興趣。」

  「你小子,有什麼藏著掖著的?拿來老夫看看。」黃藥師看我笑得神秘,好
奇心被勾了出來,出聲問道。

  「這寶貝啊,簡直就是為您貼身訂做的。要是您研究了這上麵的劍法,就是
重陽真人在世,也不是您的對手。」我笑著將獨孤九劍的劍譜遞了過去。

  「那老夫倒要參詳一二……」黃藥師微笑淡定的接過劍譜,但是沒有多久,
他的笑容就僵了,臉上的表情也愈發嚴肅。「歸妹趨無妄,無妄趨同人,同人趨
大有。甲轉丙,丙轉庚,庚轉癸……」他是易學方家,自然深蘊六十四卦方位變
化,腦海中立刻產生立體的圖像,不斷推演起來。

  我初時還微笑著看黃老邪在那念神,但是越看越不對,老頭已經取出玉簫,
一手持卷在那如癡如醉的練了起來。「師傅,你快來看看吧,師公他有些不對勁
了……」我叫了兩聲黃老邪都沒反應,我嚇得趕緊去找黃蓉,萬一老頭子要是有
個三長兩短,我可吃罪不起。

  「爹,您怎麼了?」黃蓉聞訊,嚇得趕緊和無雙一起跑來,看黃藥師依然入
神的揮著玉簫,手中念念有詞,嚇得她都快要哭了出來。「你跟我爹說什麼了?
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不是找到了獨孤前輩的劍譜了,看�麵都是卦位,想讓師公幫我講解一
下,就變成這樣了。」我攤手說道,表示自己很無辜。

  「蓉兒,為父沒事。小子,這本劍譜你從何處得來?」黃老邪微笑著問道。

  「這是百年前,劍魔獨孤求敗大俠的劍法,是和玄鐵劍一起發現的。」我趕
緊回話道。

  「居然是他?好一個劍魔獨孤求敗,好一個獨孤九劍!哈哈哈……可惜王重
陽已死,老頑童杳無蹤跡,不然,我真要拿他試試劍。」黃老邪笑道。

  「爹爹,這劍法真的如此了得?」黃蓉奇道。

  「當真如此,這劍法精絕,這獨孤前輩將所有人類運動的規律全部歸納、分
類、總結,並且一一記錄了破除之法。因此,不管你如何出招,在他眼�都有跡
可循,從而料敵先機,豈不是立於不敗之地?那九陰真經乃是一篇道藏總集,但
是這獨孤九劍更有破氣之法,那大金剛拳、九陰神爪則更不足道也。」黃藥師豪
邁的笑了起來。

  話說他這一生有兩個遺憾和兩個心病。兩個遺憾自不必說,乃是少年喪妻和
女兒嫁人這兩件;兩個心病:一是那九陰真經,二是敗給周伯通。因此,即便女
兒學了九陰真經,他也不屑於去打聽,這十幾年來一直在武學之路上,孤獨的探
索著,卻沒想到今天由我為他打開了一條通天大道。

  黃蓉也十分內疚,她知道爹爹心�要強的緊,即便自己主動說給他,他也不
會去學九陰真經。所以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漸漸落後於周伯通、歐陽鋒,甚至七公
和一燈大師,致使他性格越來越孤僻。如今看到她爹這麼高興,不禁也暗自感激
我。「過兒,謝謝你。」黃蓉喜極而泣的摟了我入懷,低聲的謝道。

  我心�不禁爽翻了,這還是黃蓉第一次和我有肌膚之親,我覺得自己下體要
翹起來了,趕緊輕輕推開黃蓉說道:「嗬嗬,師公其實是適逢其會,我看這功法
如此奇特又繁複,本來想最適合師傅的,本來想請她來教我,不如這樣吧,師公
你住下來,有您這位大宗師來教導大家,想必效果會更好。」

  黃蓉瞬間明白了我的想法,感激的握了下我的手。

  「好吧,就看在你小子的麵上。無雙,這次你可要吃虧了,師父讓你平時多
讀點書,如今絕世劍法,卻沒有你的份了。」黃老邪對著陸無雙說道。

  「是,師父,弟子知錯了。」陸無雙微微躬身道,言辭間卻沒有太多遺憾。

  「為師隻是勸你多讀些書,現在開始也不晚……」黃老邪對待自己這個小弟
子,也著實沒有什麼對策。

  「是,師父。」無雙還是淡淡的回答道。

  「無雙妹妹,你還記得我不?當年跟你一起打李莫愁的那個啊。我記得你小
時候會哭也會笑的啊,怎麼現在變成一個小木頭了?」我走到近前來調戲道。

  「我自然記得你……」出乎人意料的是,無雙做出了這樣的表白。「就是你
稱呼那女魔頭為大美人的,真奇怪她當年為什麼沒有殺了你。」一句話,差點沒
把我氣暈了。「師父,您沒事的話,弟子去練功了。」

  「嗯,你去吧。」黃老邪揮揮手示意她隨意。

  「爹,這小師妹怎麼……」黃蓉是第一次見到陸無雙,以前也隻在隻字片語
中,聽柯鎮惡和女兒提起過這個素未謀麵的小師妹,但是卻沒想到她的脾氣這麼
古怪。

  「哎,家逢大變,一個挺可憐的孩子,爹也不會照顧人,就養成了她這樣孤
傲的性子,過兒,你有空多陪陪她。」本來黃老邪還對我是楊康的兒子頗有芥蒂
的,但是現在看來,自己女兒已經跟我冰釋前嫌,所以對我的態度也好了許多。

  啊?奉旨泡妞?我扭頭看了黃蓉一眼,等她指示。

  黃蓉麵上一紅,心想你心虛什麼,又不是要你娶她:「你照師祖的意思辦就
是了。」

  「哦。」我答應了一聲說道。「我還想去營地看看,這幫家夥不知道這些天
來有沒有偷懶?」

  「放心吧,陳振源每天都會把訓練的記錄送到我這來。」黃蓉笑道。

  我不打擾人家父女聯絡感情,自己拉著郭芙和神雕出門去了。開玩笑,讓我
對著那個死人臉?連小龍女那種極品冰山我還沒去挖呢,這塊臉黑的跟極品煤礦
一樣的,還是留給其他犧牲品吧,老子女人已經不少了。

  「連長回來了。」

  正好趕上午後戰術課間休息的時候,一個學員看到我來了,激動的趕緊通報
道。

  「幹什麼啊?�麵是不是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我看他臉上笑得有些
奇怪,不禁笑罵道。

  「連長您說笑了,哪能呢。」那學員訕訕笑著說道,邊跑了開去。

  「連長您回來了。」陳振源出來說道。

  「嗯,我聽我師傅說你們最近練得不錯?」

  「幫主誇獎!」陳振源平靜的答道,對答之間已經頗有了幾分大將風度。

  「好,今天我請來位嚴格的教練,你們列陣,一盞茶時間內放倒它,不然今
晚食堂不開火,明天起訓練量加倍。」我笑得很奸詐,回頭吩咐道:「雕兄,你
要是贏了,我給你加菜,一隻燒豬怎麼樣?」

  神雕掃了一眼,拍胸脯保證,看它的就好。神雕騰空而起,鐵翅一揮,營地
的一堵院牆轟然倒塌。

  「讓我們跟這怪物打?能行嗎?你看它跳的多高?」隊員們一點信心都沒有
的嘀咕著。

  「結陣!」陳振源令旗一揮,隊員立刻分成四組,撲向神雕。

  「嗯,集結速度還不錯,這合擊練得也還有點眉目了,吳晴這小子確實有股
狠勁,方驊也不錯……芙妹,你快看,大武小武在那呢。」我一邊跟旁邊的陳振
源和參謀賀擎山指點著隊員的優缺點,一邊跟郭芙聊著。

  「嗯,看到了,他們進步不少呢,好像最近個頭也長高了。」郭芙靠在我身
邊笑道。

  「嗯,那還不是多虧了我來訓練他們。」我臨出門前把一本自己按照前世的
訓練手冊,編訂的小冊子扔給了陳振源,看樣他執行的還不錯。

  沒有任何懸念的,神雕完勝。五十名隊員全部被公牛頂了一般,咿咿呀呀的
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連長,這怪鳥你從哪找的,根本不可能打贏它。」、「是啊,頭兒,您這
不是太強人所難了嘛。」

  「嗬嗬,正麵打鬥,我也不是它對手,以後戰鬥多用用腦子,我隻說讓你們
想辦法放倒它,又沒說打倒它,一幫傻小子,說好了今晚食堂不開火。」我笑得
賤兮兮的宣布。

  「不要啊,連長。你都說了你都打不過它,何況我們了。」趴在地上的隊員
更是痛苦哀號起來。

  「不過呢,看你們訓練刻苦,今晚就請大家去老三味,我做東。」

  「連長萬歲!」

  「好了,都去整理下,酉時集合。」我發了命令道。

  「是!」

  「大武小武,今晚跟弟兄們喝杯酒就跟我回去,黃島主師公來了,郭伯伯讓
你們拜見一下。」我單獨吩咐道。

  大小武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沒有多說話走開了。

  「甲胄都送來了嗎?」我回頭問賀擎山說道。

  「嗯,兩百套裝備已經配備齊全。」

  「好,裝備的使用操作方法,我已經給你們說過了,從明天開始取五十套出
來專門作為訓練專用,你負責好每天入庫的清點工作。」

  「是。」賀擎山分管賬目,這些裝備都是他經手的,我吩咐完,他就轉身著
手偵辦去了。

  「很好,老陳,明日卯時初刻帶著隊員們到城西門集合,我會和大小武與你
們在那彙合,完成適應性野外生存訓練科目。」

  「是。」陳振源彙報完了,還站著不動,似乎躊躇著還有話說。

  「還有什麼事嗎?」我看他臉上表情不自然,知道他還有話說。

  「這個……屬下本來不該多嘴,但是大小武這些天經常出去喝酒,回營地後
就撒酒瘋,說的話也格外難聽……」陳振源看看屋外沒人,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壓著火問道:「我倆都說什麼了?」

  「這……媽的……這兩個小王八羔子說你和大小姐,還有說道幫主……和他
們老娘……沒見過這麼愛當龜兒子的,不過這事也不好找幫主定奪……」陳振源
猶豫的說道。

  「行了,我基本上猜到了。」我點點頭道,我這才明白,為什麼自己剛進門
時候,手下人笑得那麼古怪,看陳振源這古怪的表情,八成是他們拿郭芙和三娘
甚至是黃蓉開涮,難道是我和三娘在一起,這兩個龜兒子有察覺了?轉念一想應
該不會,隻不過是這兩個孫子過過嘴癮,喝多了馬尿就愛胡說八道,不然也不會
連黃蓉也給牽扯進去。

  陳振源看平時喜怒不形於色的我臉色一陣黑一陣青,知道我這次是真的上火
了,於是說道:

  「連長,你知道咱們這些弟兄都是些要飯的出身,有幾個愛圍著大小武喝酒
起哄,我在第二天就下了封口令,又打了那幾個小子二十軍棍。不過,我似乎還
能隱約聽到他們談及此事,您要是現在離開襄陽,我擔心早晚傳到幫主和郭大俠
耳朵�去……」

  「行了,你做得很對,大小武的事,你就別管了,我會好好找他倆聊聊。」
我陰沈著臉對陳振源說道。

  我吩咐完陳振源緘口,出來拉著郭芙向初平街走去。

  「少爺,您回來了。少奶奶好……」柳如是怯生生的恭敬對著郭芙喚道。

  「噗,柳姐姐不必這麼客氣,咱們今後也不是外人了,叫我芙兒就好了。」
郭芙始終還是臉皮薄,發現聽人家管自己叫少奶奶還真是別扭。再說伸手不打笑
臉人,她也真沒法板起臉來跟人家耍威風。

  「這……不太好吧。」柳如是看了我一眼。

  「咳,對外,芙兒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但是在家�呢,大家平等相處,不
論大小。」

  我一把摟住一個說道。

  「想得美,我們都大,你最小。」郭芙餘恨未消,狠狠的掐了我一把說道。

  「嗬嗬……我還是叫您芙兒姊姊吧。」柳如是最是識進退,三兩句話就讓郭
芙掏心窩拿她當自己人了。

  「好好,聽老婆話,跟……跟官老爺走……這樣行了吧?」我仗著皮粗肉厚
任她折騰,還要裝笑臉安慰著。

  「今晚留下吃飯嗎?」三娘問道。

  「不了,黃島主,也就是芙兒的外公來了,還有我們要去跟營�的兄弟小聚
一下,卻不能陪你了,如是。」我歉意的說道。

  「嗯,沒事,有茵姐陪我就好。」想到自己現在身份還見不得光,柳如是神
色不禁有些暗淡。

  「其實也好說啊,我們一起回去,就說是我請柳妹妹來的,不就好了嘛。」
郭芙微笑著說道。

  「這樣好嗎?」柳如是怯怯的偷看了一眼我問道。

  「哼,敢做不敢當,既然都已經……」郭芙露出一副我鄙視你的樣子。

  「姊姊,不然今天算了吧,你們的家宴,我去不太好……」柳如是看出我的
為難,乖巧的說道。

  「芙兒,我剛想起來,我還有個事沒跟你說。」我忽然說道。

  「你還有事瞞我?」郭芙不高興的說道。

  「不是大事,是我想過兩、三個月就上京備考,也能結交一些有識之士,所
以想提前一年過去。所以我想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當然名義上是你和我兩個人,
帶上幾個仆役丫鬟,但是實際上,是我們所有的人……」我劃了一圈說道。

  「原來我不知道,你就想瞞著我,等到了京�再跟我說,對嗎?」

  郭芙問道。

  「嗯……」

  「那就去唄,正好我覺得襄陽城太氣悶了。」郭芙展顏一笑說道。「就為這
事啊?所以你就不想讓如是跟著回家?」

  「你看呢?」

  「娘今天問我,我都說了,是三娘陪我們進的山了,如果她不跟我們回去,
反而惹得娘猜疑,不若大家一起回去,等來往多了熟悉了,爹和娘也不好再反對
了,大哥你說是不是?」

  郭芙拉著我問道。

  「怎麼有種不打自招的感覺。」我尷尬的摸著鼻子說道,但實際上我卻摸不
清郭芙心�是怎麼想的。「不過芙兒說的也有理,那咱們就一起同行吧。」

  我領著三女回了郭府,郭靖出門了,黃藥師父女正在研究劍譜,也可能是黃
藥師覺得十幾年來虧欠了女兒,所以想借此機會修補父女的關係。而黃蓉也抱了
同樣的心態,因此一個教的認真,一個學得認真。

  郭芙也吵吵著要學,拉著三娘一起去聽課去了,柳如是和謝婉琴是故交,所
以被領去拜會王妃娘娘去了,撇下我守著冰山陸無雙。「你怎麼不去聽聽呢?」
我看陸無雙無聊的坐在階梯上,湊過來問道。

  「聽不懂。」無雙答道。「那你呢?」

  「我也是。」我笑道。

  「騙子,一榜解元不懂易經?」無雙忽然說道。

  「看來你也蠻注意我的嘛。」我露出兩顆大門牙道。

  「你、我才沒有注意你,是因為師父經常誇你聰明,我聽得多了,也就知道
了。」無雙難得一下說這麼多話。

  「無雙妹妹,你戴著個麵具不熱嗎?」我調侃道。

  「誰是你妹子,論輩分我可是你師姑。對了,你真的見到馮師兄了嗎?我師
父其實是為此才來襄陽的。」

  「嗯,可惜我又走了。」我分明看出無雙眼中的笑意,心想原來她也不是真
的冷冰冰……說起了馮默風,我不禁想起了陸無雙受傷的右腿。「妹子,你的腿
傷好了嗎?」我微微一笑,忽然三年前,那個有點黑黑的小姑娘的樣子變得曆曆
在目。

  「嗯,師父替我重新接的骨,又教給我旋風掃葉腿心法,無礙了。」陸無雙
似乎也透過我的眼眸,看到了當年那個對著她喊小老婆的那個憊懶少年,麵具下
的臉龐不禁一紅,扭頭道:「倒是你應該去學學那套劍法,師父說這是幾百年來
武林最傑出的劍法。」

  「不必了,我現在劍法不錯了。」我笑著說道。

  「沒羞……」

  「嗬嗬,你跟著師公都學了什麼功夫了?」我問道。

  「我資質平庸,這三年來也隻是跟師父學了玉簫劍法和落英神劍掌。卻不知
道何年何月,才能殺李莫愁那個女魔頭,替爹娘報仇。」陸無雙恨恨的說道。

  「終會有那一天的,對了,有你表姐的消息嗎?」我忽然想起了那個溫婉善
良,柔情似水的姑娘。

  「怎麼?你想她了?」陸無雙調侃道。

  「嗯,誰讓你們是我……好朋友呢。」我忽然想起來,自己答應過郭芙不再
口花花的,臨時改口道。

  「是好朋友嗎?」陸無雙站了起來道:「我該回房去練功了,失陪。」

  「嗯,那再聊。」我起身拍拍衣服說道。

  「我去看過表姐,她也很掛記你……」陸無雙走的時候留下了一句耐人尋味
的話。

  「也?難道這丫頭也?」我心底賤兮兮的笑著,芙妹,這次可真的不關我事
了。


     第四十九章 玻璃玻璃,你好美麗;臨安臨安,我終會去

  「過兒,你在這做什麼呢?」我剛要離開,正巧師傅走出來,準備親自下廚
準備幾道她爹最愛的小菜,看到我一個人蹲在那在猥褻的笑。

  「啊?沒什麼,剛才跟陸姑娘談了談這些年來的事情。」我拍拍手道。聽說
師傅要親自下廚,我自告奮勇的來幫忙。

  「哼,你這孩子啊,什麼都好,就是對……」她狠狠用手指戳了下我的頭。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三娘那點事……還有那個柳如是,你還敢領回家來……」

  我被師傅連戳好幾下,趕緊告饒:「師傅,既然您都知道了,我再瞞你也瞞
不住,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哎,自古多情空餘恨那,你啊,就是沒學會你郭伯伯的專一,跟你爹一個
樣子……哎,誰讓芙兒對你這麼死心塌地呢。這個傻孩子,你可不許欺負她。」
黃蓉恨不得用蘭花拂穴手狠狠戳我幾下。

  「您放心吧,我和芙兒青梅竹馬,我一定不會辜負她的。我也保證,今後一
定不在濫情,再也沒有下個了。」

  「希望你說道做到吧,哎,既不回頭,何必不忘。既然無緣,何需誓言。今
日種種,似水無痕。明夕何夕,卿已陌路。隻怕你楊大才子想要無情,也會有許
多女子追著你不放的。」

  黃蓉歎道。

  「嗯?您怎麼會知道這詞的?」

  我忽然想起,這是我當日答複謝婉琴的句子,丈母娘是怎麼知道的?

  「隻怕現在這首小令都已經傳到臨安去了,有點像國風�麵的詩句,什麼時
候做的?」

  黃蓉笑問道。

  「嗯……偶得、偶得……」我倒是沒說謊,確實是玩遊戲時候記住的。

  「對了,爹讓我交給你的。」黃蓉從袖子�取出一張紙來。

  我接過一看:石英礦、硼砂、堿麵、芒硝、石灰、鋁礬土若幹,以及配比,
如何加熱燒製,並且有如何封蠟脫模的技巧全都一一詳細列舉出來。「太好了,
這是琉璃瓶的製作方法。」

  有了它,我們的高端香水的利潤至少能夠增加四百貫。

  「這太好了,真的會有這麼多嗎?」黃蓉不禁大喜,如此說來,賣掉一瓶香
水,我們就可以裝備兩名步兵、四名弓兵,或是一名騎兵了。

  「嗯,可能估計的稍微多了點,但是增加二百貫的利潤絕對是綽綽有餘。」
我興奮的說道。

  「那也很多了,過兒,你這小腦袋�麵到底裝了都是些什麼,你真是我們大
家的福將啊……」黃蓉笑道。

  「其實也都是一點想法,具體的籌備,生產不都是您在操持嗎?隻因為這些
處方太機密了,所以隻能辛苦您來打理。」我有些慚愧的說道。

  黃蓉幽幽的歎道:「師傅這些年操持慣了,畢竟在這�傾注了太多的心血,
等到想回頭的時候,卻發現已經無法自拔了。可能起初隻有你郭伯伯那一根筋,
想要困受在襄陽,但是近些年來,師傅也漸漸把這�當成家了。但是,作為娘,
我也不想你和芙兒困守在這座愁城�,如果能高飛,就去飛,你明白師傅的意思
嗎?」

  「嗯,其實我也想,過些日子去臨安,或許能結識些有識之士,和朝廷�忠
義的大臣。不知……」我說道。

  「什麼時候?」

  「半年,或許……」

  「帶著所有人?」黃蓉笑道。

  「嗯……」我知道所有人指的都是誰,點頭應道。

  「嗯……」黃蓉沒有再說話,隻是低頭應了一聲,繼續切菜。

  嗯,是什麼意思?表示同意了?還是表示知道了?又或是,她懂了我話�的
意思?但是黃蓉不再說話,我也不好再追問下去。

  「過兒,謝謝你為了師傅做的一切。」黃蓉忽然說道。

  「沒什麼,應該的。」

  「我說的是那劍法,你知道師傅沒什麼耐性學武,但是這套劍法卻像是為我
專門定製的,或許等你從臨安回來,你郭伯伯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呢。」黃蓉笑
得很燦爛,自信滿滿的說道。

  「其實,我從西域商人那�打聽到,蒙古人西線戰事已經趨緩,而他們的大
汗窩闊台已經是風燭殘年,耶律楚材已經被武力派打壓的幾近失勢,而皇後一係
保守派不甘心就此放權,蒙古金帳內鬥必然加劇。因此,為了轉嫁內鬥,不出三
年他們必定會來攻打宋境,為首的一定是最有實力爭奪汗位的窩闊台汗之子貴由
或是托雷的兒子蒙哥。我們和巴蜀,就成為了最前線的陣地,所以我急著自己練
好武功,可以為您和郭伯伯多出一份力……」我把自己知道的曆史,結合時勢的
分析,跟黃蓉論述一遍。

  黃蓉不禁動容,更加迷惑的看著這個隻有十七歲的少年了。「沒想到,你對
天下大勢把握的如此透徹,師傅自誇智計天下無雙,卻比你差了許多了。」黃蓉
歎服。

  「您是實幹家,我是空想家,說到底,我說的也都是憑空猜測出來的。」我
謙遜道。

  「不,你說的有理有據,而且連這些人的性格,以及蒙古人內鬥的的情形都
把握的很準確。要不是看著你長大的,我甚至懷疑,你是不是蒙古人。」黃蓉笑
道。

  我忽然探到黃蓉耳邊說道:「師傅,還有一件事。」

  我聞著黃蓉發際的香氣,不由有些熏熏然。

  「是梔語嫣然。」我低聲笑道。

  「去,到師傅這�來討便宜,下次再這樣打你。」黃蓉嗔道,卻並沒有推開
我。

  「情不自禁……對了,我要說的是,聽說蒙古聘請了藏邊金輪寺密宗的金輪
法王為護國法師。這老和尚的龍象般若功,據說有十龍十象的巨力,卻不知道是
不是真的。」我把金輪法王提前透漏給了黃蓉,即便不能引起他們警覺,也讓他
們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物。

  「金輪法王?藏邊的人物,我倒是遇到過一個靈智上人,也不過爾耳。」果
然,並沒有引起黃蓉太多的注意。

  「此言差矣,我中原還有師公這樣的奇人,也有丘師祖那樣的……稍差一點
的,但是既然人家敢稱國師,想必卻有真才實學也說不定。」丘處機終歸也是我
師祖,總不能為了討好黃蓉叫他廢人吧,我還是比較敬老的。

  「嗯,蒙古人最崇尚勇武,而現在他們疆域幅員遼闊,能人輩出,這個老和
尚能脫穎而出,應該卻有實力,師傅會注意派人打探的。」黃蓉認真聽著,最後
保證道。聽她這麼說,我才放下心來。

  「師傅,把劍法練好了,最關鍵時候,隻有自己才能救自己……」我語重心
長的說道。

  「嗯,師傅……你這孩子,反倒教訓起師傅來了,我看你是皮子癢了……」
黃蓉有些惱羞成怒的來嗬我的癢。

  「不敢了、不敢了……」

  兩人笑鬧了一陣,我從廚房�出來,我忽然發現自己和師傅之間,那份感覺
居然潛移默化中,漸漸的有些變了,以前偶爾會有的猥瑣想法,現在卻漸漸的不
見了,多的是一分溫情,就像真的對待自己最親的人,可以無話不說的朋友。

  「沒想到,楊大才子還有如此柔情似水的一麵,可惜對方卻並不是我們的郭
芙妹妹,你對我師姐的關注是不是多了點……」陸無雙的聲音飄來,我聽出了她
話�多了一分嘲諷。

  「吹皺一池春水,幹卿何事?」我悠然說道。

  「你……」陸無雙惱得拂袖而去。

  「無雙妹妹對我的關注,是不是也多了點?」我在她身後笑道。

  「滾……」陸無雙憤怒地聲音遠遠傳來。

  晚飯時,大小武跟著神雕回來了。「娘,您回來了。」大小武過來見了禮,
就退到了一邊。

  柳如是有些詫異,抽空低聲問三娘道:「姊姊,這是你的兒子?」

  三娘有些尷尬的點點頭道:「回家,再和你細說。」

  柳如是點點頭,又觀察了一陣,似乎明白了些什麼……飯後,我和大小武說
道要去三味齋跟兄弟們彙合,郭芙也吵吵要去,就跟著一塊走了。而我也吃得酒
足飯飽,隻是去露個麵而已。等把大小武打法回營房,我和郭芙又帶著神雕往回
走,全當是散了個步。

  「芙妹,今天學劍法有收獲嗎?」我問道。

  「歸妹趨無妄,無妄趨大過,哎煩死了,根本不明白什麼意思。」郭芙伸手
在麵前擺動一陣,似乎想把那些亂糟糟的話趕出腦袋去。

  「嗬嗬,人都有自己特有的本領,我郭伯伯就因為心思單純,所以學得了周
伯通老前輩的雙手互搏奇術。而你外公和師傅都是精於計算之人,所以對這計算
之術特別的感興趣。」

  我笑道。

  「那芙兒呢?爹爹教我的雙手互搏,我也學不會。要說算術,我也不擅長,
芙兒是不是很笨?」郭芙有些氣餒的道。

  「大哥不是說了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就看能不能被挖掘出來了。芙兒
你最缺乏的就是自信心,有的時候就會讓你缺乏耐心,因為你總是看到像師傅、
或是我總是能夠一蹴而就,但是你卻要練許久卻不得要領,大哥說的對嗎?」我
循序善誘的問道。

  「嗯,有時候芙兒真的很羨慕大哥,就像你靠自己領悟,就練了三天劍法,
就領悟了玄鐵劍法那麼上乘的武功。」郭芙點頭道。

  「其實大哥也會怕自己根基不牢,不是說練會了就算完事了,你也不是沒見
過大哥這幾年什麼時候耽誤過練功?」我問道。

  「就說這三天吧,刨去睡覺的功夫,第一天我練了兩個時辰,第二天多些,
算六個時辰,第三天,是三個時辰……」

  「你晚上還和三娘做壞事,被我抓到了……」郭芙狠狠地掐了我一下,一邊
數落著我。

  「死丫頭……」我心想完了,不小心讓這丫頭抓個正著,想賴都賴不掉了,
索性裝作沒聽見繼續說道:「其實就算兩天吧,大哥每晚上等你睡著了,都會靜
悟一個時辰。」

  「大哥,芙兒明白了,隻要多付出努力,總會有收獲的,是這樣嗎?」郭芙
問道。

  「嗯,其實啊,你所學的越女劍,是極上乘的劍法。話說春秋末年……」我
根據自己的記憶,把越女劍的故事改編了一下,繪聲繪色的講給郭芙聽。

  「那阿青後來呢?她有去找範蠡和西施嗎?」郭芙聽完這個淒美的故事後,
禁不住問道。

  「那就不得而知了,書上卻沒有記載……」我歎道。此時郭芙在心�暗下決
心,一定要將越女劍法發揚光大,恢複昔日那樣的榮光。

  當夜,我又送三娘和柳如是回了初平街。三娘有些沮喪的告訴我,自己的信
水還是到了,想是前幾日連日操勞導致來晚了幾天。

  我心�也不想這麼早就做父親,畢竟襄陽還有許多事等著我去完成,所以也
就好言勸慰一番,並承諾在適當的時候,一定圓她這個心願。三娘才轉而有了笑
容。


         第五十章  月朦朧,嬌俏王妃訴衷情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間時間又過了半年。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有序進行中,
香水生產線的擴大和玻璃器皿的成型帶來的豐厚效益,推動了襄陽的商業和手工
業的整體發展。商戶多納稅,襄陽府就能拿出更多的資金修築城防工事,強化軍
備力量,這其中就包括我和莫三無償捐贈的香水工坊的七成利潤。

  為此,趙知府和呂文德大帥多次在襄陽時報上刊登了署名文章,表揚了以莫
三為首的大商人等,對襄陽城無私的奉獻精神。這也是我要的效果,我不想在此
時太出風頭,畢竟時風重農而賤商,我不想讓自己的名字打上商賈的烙印,所以
就把這些風光全部讓給了莫三。

  黃老邪也破天荒的在襄陽定居了下來,和她女兒一起研習獨孤九劍。我和師
傅雜務纏身心有旁騖,致使東邪最後多了位傳人,就是三娘,讓黃蓉不禁笑自己
的父親越來越像老頑童耐不住寂寞。

  我的感情生活,依然是峰回路轉猶如走鋼絲一般。首先我有兩個女人要去喂
飽,這就需要我騰出許多時間來東屋串西屋,最終楊大少火了,直接把柳如是抱
到自己買的那張堅固的檀木大床上,完成了花開並蒂,龍槍雙飛的壯舉,並且還
激起了三娘和如是互相競爭的學習熱情,總而言之,我享受的是帝王級的待遇,
甚至讓我見識到了許多傳說中的技巧。

  幸而我有得天獨厚的本錢,每天都能極大地滿足、撫慰美人們的身心。

  但是……遺憾的是,我這樣明目張膽的白日宣淫,換來的是郭芙憂鬱的眼神
和黃蓉的蘭花拂穴手,以及謝婉琴和陸無雙的白眼。

  所以,最近的三個月,我隻能自我贖罪的把自己下放到營部來整頓虎賁營。
我幾乎每天都泡在軍營�,那些流言蜚語和有些散漫的軍心,也都在我無形的高
壓政策下消散了。至少從明麵上沒人敢在我麵前嗆聲,包括大小武在內。

  虎賁營在我的刻意調教下,戰鬥力也是節節攀升。不過我心�明白,沒見過
血,這支部隊就還不能真正算的上真正的虎賁之師。戰場上的硝煙還沒有彌漫到
此,因而還沒有給他們更多的機會去實踐,而這支部隊必須要隱藏的很深,才能
在戰局最關鍵的時候起到它的戰略價值。

  所以即使有人開始質疑這支代號虎賁的部隊,是否真的具有戰鬥力,也有的
隊員甚至產生了抗拒訓練的情緒,但是同樣被我以高壓手段和我在襄陽城的聲望
壓了下去。我在等待一個戰機,一個一戰而定的不世之機。

  而現在,這個機會已經漸漸成熟了。

  「兄弟們,我們一直尋找的戰機到了。」我開始在營�訓話道。「這就是我
們一直等待的,用來證實我們能力的時刻。」我用釣魚戰術,經過多次不懈的努
力,成功的用一支偽裝的商隊,從上庸城調出了蒙古的一個千人騎兵隊和三萬漢
人、色目人混編的步兵部隊。

  這上庸守將因為早有耳聞襄陽近一年來的迅猛發展和富庶繁榮,又有經行西
域的商隊,多次經過我的防區,這一次我終於按耐不住了。

  「這一次的行動科目的主要目標,是檢驗你們所掌握的技能,是否能適應到
真實的戰爭當中,也是為了讓你們自己證實,你們是不是真正的精銳之師,如果
現在有要退出的,我絕不挽留,有沒有?」

  「沒有!」所有隊員整齊劃一的答道。

  「很好,開拔。」我一聲令下,換上了漆黑皮甲的五十二名隊員跟隨在我身
後,登上了岸邊的艨艟戰艦。

  兩個時辰後。上庸城的蒙古軍守將,千夫長紮合屈岀律大罵著回了上庸城,
並且一路鞭笞著漢人軍卒。卻是因為他乘興而出,敗興而回。襄陽城商隊的消息
居然是假的,等他到達西麵臨近漢中的伏擊地點,卻連個鬼影都沒有等到。

  當晚深夜,上庸城內軍械庫、糧倉同時火起,離奇的是居然沒有將校出來組
織滅火。等到南陽的部隊到達房陵港,肇事者已然賊去樓空,隻剩下殘垣斷壁上
未熄滅的火光和滾滾的濃煙。是夜,上庸城被梟首的中級軍官多達二十八人,其
中有十八名百夫長和兩名千夫長。

  七百六十三名蒙古士兵死於踐踏和嘩變,留守的三千五百名下族軍士嘩變叛
逃長江南岸。而蒙古人苦心經營鏈接漢中和南陽,能夠順流而下,對長江中下遊
重鎮發起攻勢的房陵港據點,連同上庸城內十萬擔糧食、一千五百匹戰馬,以及
軍備若幹,一夜化為烏有。而宋軍的傷亡一欄,居然隻損失了十三人。

  「好!」當郭靖在呂大帥府上閱讀這份戰報統計,不禁樂得嘴角開了花。

  「過兒這小子,當真是膽大妄為,事先也沒知會一聲,所以我們也沒派部隊
接應,沒想到他們居然敢卻端上庸據點。如果不是他帶回了屈出律的首級,隻怕
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正是英雄出少年啊,當年郭大俠一夫當關,五萬蒙古大軍頃刻敗退之時,
也大概不過及冠之年吧?」呂大帥笑道。

  「及冠?哦,某家那年是二十有三,比不了這小鬼啊。」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如果我大宋多出幾匹這樣的千�駒,光複之日不遠
矣。」呂文德感慨道。

  「大帥,您就別這麼誇這孩子了,不過他倒識機。回來後,就跟部屬講明,
作戰在於正奇相輔,如果一味劍走偏鋒,則為鋌而走險之舉不可取,可見他還沒
有被些許戰功衝昏頭腦。」

  黃蓉笑道。

  「郭夫人所言甚是,我立刻下令斥候營緘口,如此犀利的武器,可不能過早
的暴露,用多了就不靈光了。」呂文德笑道。

  黃蓉看大帥聽懂了自己旁敲側擊的勸諫,總算放下了心:「這孩子做事幹脆
利落,沿途混跡於敵人部隊�,在城中製造混亂,事後以城破次族受株連為由,
煽動三千多人嘩變,卻沒有留下一絲痕跡,讓蒙古人無法推斷是何人做的手腳。
又依靠長江天險,組織泅渡過江,阻斷敵人的追擊,不可謂不精彩……」三人開
始分析我這次戰術的得失,以及應用在戰場上的實用性。

  「正是如此……」呂文德歎服。

  就在大帥府�熱烈的討論之時,我已經懶洋洋的躺在了初平街的小窩中。前
天打掃戰場,清點損失,造軍功冊忙活到了頭天下午,萬事都有第一次,我也不
得不手把手的,把規矩立下來。歸葬了英勇就義的十三位同袍,大家的心情都很
沈痛,畢竟同吃同訓這麼久,之間還有多年的夙識。

  但是戰爭就是這樣,總是會有犧牲的,但是即使是見慣了生死離別的我,每
到這時候我也會感到十分的難受。我不禁想起了一首悲壯的挽歌:

  「暗淡了刀光劍影,遠去了鼓角爭鳴。眼前飛揚著一個個鮮活的麵容。湮沒
了荒城古道,荒蕪了烽火邊城。歲月啊,你帶不走那一串串熟悉的姓名。興亡誰
人定?盛衰豈無憑礙?一夜風雲散(呐),變幻了時空。聚散皆是緣(呐),離
合總關情(呐),擔當生前事(哎),何計身後評。長城有意化作淚,長江有情
起歌聲。曆史的天空閃爍幾顆星……人間自有英雄氣……在馳騁縱橫……」

  犒賞全營的兄弟,並給他們放三天的假休息,我下達了封口令,所有隊員不
得泄露此次任務的任何細節,否則軍法論處!所有隊員也通過此次實戰,真正意
識到了自己刻苦鍛煉的成果,心中俱都再無怨言,隻過了一天就自覺地回營鍛煉
了。我也樂得偷懶,所有的訓練科目和戰術要求,已經全部交代給了陳振源和李
天強、賀擎山、大小武手�。

  「如是,替為夫捏捏腿,這三個月來,真是累壞我了。」我躺在三娘豐滿的
腿上,張嘴接住郭芙遞到我嘴邊的草莓嬉笑著說道。

  「是啊,看相公都曬黑了。」柳如是一邊替我按摩著,一麵心疼的說道。

  「如是姐姐別聽他的,芙兒那天還聽大武說他們前陣天天在南山舉行的篝火
晚會的,想必是讓炭火熏黑的。」郭芙扮個鬼臉笑道。

  「這事少賴大武,我警告過他敢打我小報告,我就打斷他的腿,量他也沒這
個膽子。定是你又跟著去偷瞧了,別當我沒發現,上月二十二,你還偷著跟到城
南的,對不?」我發現自己未婚妻確是養成了偷窺的癖好。且不說自己和三娘歡
好兩次被她窺見,在另外一個平行世界,她也是經常躲在父母臥室門口或是衣櫃
�偷聽。

  「芙兒也是擔心你被那些粗魯男子給帶壞了嘛,才跟去瞧瞧的,正好碰見你
們打獵完了,在那烤肉吃。」

  「好了,芙姐也是的,沒看出咱們爺是逗你的嘛,他才不舍得生你氣呢,不
然早就動家法了。」柳如是早就和郭芙混熟了,現在言辭間親昵的好像親姐妹一
般。

  「對了,今晚上,爹娘去了呂將軍府上赴宴去了,我跟娘說了,要回去給外
公做飯。不如我們一塊兒回去吧,如果晚了,就住在家�,我也好和如是和三娘
好好說說話。」郭芙在初平街的小窩,總是沒有在自己家自在,畢竟郭府才是她
的主場。

  「嗬嗬,如茵,最近和外公學劍有什麼感悟沒有啊?」我一隻手不老實的在
三娘豐滿的臀上逡巡著,一邊問道。

  「壞手,別讓芙兒看見,又好不高興了。」三娘小聲的說道。在這小公主眼
前,她和柳如是都不敢跟我太過親近,不為別的,就是因為郭芙年紀還小,萬一
有樣學樣,最後倒黴遭罪的還是我。「我也不知道,隻是覺得似乎比以前進步了
許多。」

  「嗯,那是說明你還沒入門。不然所用的詞彙不是進步,而應該是飛躍。」
我心�這麼想,卻沒好說出來打擊三娘。「這柄刀,你留著護身吧。」我遞給三
娘一把精美的匕首,正是當年歐陽鋒帶給我的龜茲短匕,而這龜茲鋼就是後世出
名的大馬仕格鋼鍛造工藝的前身,是種難得的利器,別人不知道,但是我非常清
楚。

  當兵的那個不愛刀?不過,三娘至今都沒有把趁手的兵器,為了確保她的安
全,我也隻能忍痛割愛,並囑咐三娘把匕首貼身藏好,而三娘原本練過判官筆之
類的小巧兵刃,所以對這精美的匕首格外喜愛。

  「現在所有事業基本上都上了正軌了,我想也是時候考慮下出發去臨安走走
了。」飯後茶餘,我突然跟大家宣布道。

  黃藥師看了我一眼說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路,老夫早就希望你能自己
提出來出去走走了。」

  「科考僅有一年之期,過兒到了臨安可要記得刻苦攻讀,才……」郭靖說到
一半,看到黃藥師死死的盯住他,嚇得不敢再多說廢話。黃蓉看在眼�,心�歎
息,這個當年天不怕、地不怕,跟著自己探王府闖皇宮,砸酒館戲官差的靖哥哥
怎麼被磨得沒有了一點棱角。但是還是順著我說道:「過兒,科考終究是大事,
切不可貪玩,誤了正事。」

  「嗯,過兒知道了。」我點頭答應道。

  「準備何日啟程?」倒是謝婉琴在旁邊關切的問了句。

  「等轉過年來就走,不過隻是想走的安靜點,不然人多了來送,難免多許多
麻煩。」我已經將虎賁營全權委托給了郭靖。經曆了上庸房陵港一役,陳振源已
經被我認定為可以獨當一麵的將才,虎賁營可以放心的由他接手。而在他身後還
有黃蓉看著,想來也不會出什麼大亂子。

  香水工坊和玻璃廠,我也已經全權交給莫三打理了,就連生產配方都交給了
他。經過半年多的觀察,莫三對工作的敬業,和體現出來的愛國熱忱,讓我相信
他不會生出什麼歪心思,畢竟這是千古傳名的大事。莫三也從好名聲中,得到了
許多實惠,比如他已經被選定為莫家的下一任家主的首席繼承人,想來他不會因
小失大。

  我也防微杜漸的跟莫三先小人後君子的恫嚇了他一番,所以借他十個膽兒,
也不敢做太出格的事情,反正莫家家大業大,真是出事了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
廟。

  至於我剩下的一成紅利,我吩咐莫三全部交到我師傅手中。我還私下�囑咐
過師傅,給自己和郭靖改善下生活,畢竟太多事需要他們主持,有好的身體才是
革命的本錢,這份孝心也讓郭黃二人感動不已。

  一場瑞雪,昭示著淳祐元年,應該是一個豐收的年景,至少襄陽城上下都對
過去的意念充滿了感恩,又對新的一年充滿了憧憬。

  郭家大院�也熱熱鬧鬧的大排筵宴,一大家子人和仆從同樂。商業帶動繁榮
的襄陽城的新年,更是坊市喧囂,知府趙大人特批示,取消初一到初三,以及正
月十五上元節當晚的宵禁,百姓歡騰。呂文德大帥又特批雙餉犒勞守邊在外的將
士。

  正月�,我跟著郭靖拜會了幾位襄陽軍政要員,順道算做辭行。呂文德,趙
昱等人也紛紛寫了舉薦之信,分別讓我投給右丞相史彌遠、樞密使別之傑手中。
呂文德人雖厚道但卻是奸相史彌遠的門人,而樞密使別大人則是已故的老孟經略
的故交。我雖然沒打算用,但是也拜領過來貼身收好。

  幾日�忙的焦頭爛額,又去營地和兄弟們吃了個團圓飯,才算把這一圈走訪
完。剩下的日子�,我知道時間無多,也盡量的在府上陪陪郭靖和黃蓉,沒事找
黃藥師往大�忽悠。剩下的時間就是陪著三女逛街、遊玩,沾沾新年的喜氣,又
陪著如是回到醉生樓拜訪了莫三和馬香蘭。

  十五上元之夜,我還邀請了莫三和孟珙、餘玠等人攜親眷一同暢遊漢江賞月
觀燈。

  「改之賢弟,今日月圓燈明,如此良辰美景何不吟唱一曲,以助遊興?」莫
三怪叫著起哄道。

  「嗬嗬,要賦明月與花燈,有古以來,成就最高者,詩不過李杜;詞莫過於
蘇辛,小弟那點陳詞爛穀,就不在此獻醜了。」我擺手笑道。

  餘玠笑道:「楊兄大才如果都是陳詞爛穀,那小弟也隻能見容於這江底的魚
蝦了,你們可都別攔我啊。」說著作勢就要跳江,引得大家一陣嬉笑。

  「好吧,既然大家�愛,小弟又遠行在即,借此一曲,望在座諸位,皆前程
珍重。」我笑笑,當即清唱了一曲王菲的明月幾時有……一曲終了,江川上一時
間寂即,而我的三個小妞都已經深深陶醉,歡喜的看著自己的心上人。而陸無雙
和謝婉琴坐在後排目光流連,卻不知心�在想什麼。

  「楊兄大才,這首變了宮調的水調歌頭,確是為東坡先生的佳篇增色不少。
詞曲雖然婉轉,卻無靡靡不振之音,歌聲直沁心脾,餘玠必然銘記楊兄此番的情
意。」餘玠笑著拱手說道。

  「其實自改之賢弟傳唱一曲《精忠報國》,我就知道他深通音律五味,隻是
我不告訴你們……」莫三笑道,也引來旁人的一番哄笑。

  我沈默地笑對眾人歡愉,而後卻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改之,不知你是否有什麼心事?」孟珙悄悄把我拉到一邊問道。

  「璞玉兄,想來小弟在房陵港的一番胡作非為你也知曉了,可是而今蒙古勢
大,今日邸報上講,蒙哥部下穀力莫哥部五萬人,已經開始向漢中集結。隻怕年
內蒙古人會對川都有大動作,而如今襄陽城雖然穩固,但是如果西麵屏障失守,
當不知這繁華景象是否還能年年見到……」我哀歎道。

  「哎,如果朝廷�皆是改之這樣憂國憂民的官吏,我大宋何愁不能光複乾坤
啊。撥亂反正,隻可惜……你我人微言輕,卻也無從插手此事。」孟珙扼腕道。

  「想那文正公曾言:『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居廟堂之高則憂
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故而,此次小弟臨安之行,還抱有個奢望,卻不
知自己的一點淺見,是否能上達天聽了。不過我始終堅信,中華不亡有我在!」
我想起了那句深情的宣言。

  「好,好一句,中華不亡有我在!」餘玠和莫三也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圍了上
來,聽到我這句:「中華不亡有我在。」俱都深感熱血澎湃。

  「難得我們兄弟情投意合,意氣相投,不若我們就在此設下香案,仿效古人
義結金蘭如何?」餘玠年紀最小,卻也最是心性跳脫的年紀,當即表態道。

  「如此最好。」、「哈哈……隻要三位不嫌棄莫某出身。」孟珙和莫三紛紛
表態道。

  「莫三哥乃是天下儒商之典範,即便拋開你舉人的身份,你所行之利國利民
的大事,孟某也是佩服的緊的。」孟珙笑道。

  「其實那都是……」莫三還想澄清那都是我幕後策劃的,我卻攔著他說道:
「正是如此,三哥就不必再謙虛了。」

  於是女人們七手八腳的布置,並在一旁做了見證。四人祭拜過天地,又敘了
長幼,當以莫別情為長兄,孟珙居次,我第三,而餘玠最幼。

  「那以後是要叫三哥為大哥了。」孟珙笑著說道。

  「正是,不然要是叫錯了,隻怕嫂嫂們不願意。」餘玠湊過來打趣道……眾
人皆笑,卻把馬香蘭羞了個大紅臉,不依的追打四猴子。

  月上中天,眾人盡歡才各自散去。

  第二日清早,業已出了年節,黃藥師沒有驚動任何人,連陸無雙都沒知會就
自己走了。

  我留書說自己需要靜悟,讓所有人不必擔心。黃蓉現在已經將獨孤九劍融會
貫通,猜想到父親可能會離開,隻是乍失親情,她不免還是有些失落。而陸無雙
也跟著辭行,說要北上華山去看看表姐程瑛,黃蓉也沒有挽留的理由,隻是讓她
路上小心,切莫心急去找李莫愁尋仇。

  陸無雙點頭答應。

  「哎,路上可能會比較辛苦,看你瘦的一陣風就要刮走的樣子,別太虐待自
己了。」我在回廊�攔下了她,塞給她一千兩銀票說道。

  「我……」陸無雙終於摘下了她臉上的青麵麵具,將自己的真容顯露在我麵
前。

  「希望你記住我的樣子……」這是無雙辭別前,對我單獨說的最後一句話。

  我不得不承認,陸無雙是我見過的女人中,相貌僅次於黃蓉的美人。

  瓜子臉、彎月眉,肌膚勝雪,想必是終年在麵具下不見陽光的緣故。最讓我
難忘的是她那雙似柔情,卻總是有一股解不開的憂傷雙眸,不管如何,這個楚楚
可憐的無雙妹妹,已經烙在了我的心扉。

  無雙走了,明日自己也要和三娘、如是啟程了。郭芙哭著鬧著,也沒有說動
她固執的爹給她放行。對外宣稱是說,三娘準備回南詔國的老家,但是實際上當
然是和我們同行去臨安。

  我提著手中的軟蝟甲,心�一暖。卻沒想到,師傅對自己關心若斯,居然將
曾經貼身的寶貝都給了自己。一時不由癡癡的舉著那軟甲,似乎想從上麵尋找到
她貼身的氣息。

  已經過了子時,我卻久久無法入眠。「須有一陣見不得她了,卻不知道她現
在心�,是否也在念著我?要出遠門了,這一次怕是要去許久……」我喃喃的念
道。我原本興致不錯,剛才偷偷去大小武屋�給他們下了點佐料。但是忽然想到
馬上就要離開襄陽了,想起了那個巧笑俏兮的俏師傅,一股患得患失的心情油然
而生,不禁有些惆悵起來。

  「咯咯咯……」我窗外傳來一陣嬌笑聲,我一驚-沒想到此時居然有人在我
屋外偷聽,看到進來的居然是王妃謝婉琴,才鬆了口氣道:「我總算知道芙兒那
偷窺的癖好是誰教的了,這麼晚來我房�作甚?王妃娘娘。」心想她怎麼走路跟
貓似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須知謝婉琴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全身上下沒有一絲氣感,而我也
不會時時刻刻在自己屋子�提放有人要害我,因而根本沒有發現謝婉琴在屋外偷
聽。

  「人家才沒有那種怪癖,隻不過是適逢其會,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你說思念某
人,奴家當然會思念你的,小傻瓜……」謝婉琴風情一笑,對我嬌嗔道。

  我心內莞爾,沒想到她還真有幾分自作多情了,倒不妨戲耍她一番。「還說
不是有意偷聽,連鞋都沒穿,也不怕凍了腳。」說著拍拍床榻,示意她把腳伸進
被來。

  謝婉琴也不客氣,大大方方的坐在床尾,將白嫩嫩的一雙小腳抵到我胸前。
我有心調戲,伸手握住了她的一雙三寸蓮足。「看,都冰冰涼的了,讓我幫你捂
捂。」

  謝婉琴早已春心蕩漾,卻假作不依的嗔道:「你怎能如此無禮。」

  「這不是婉琴姐想要的嗎?不然怎麼會大半夜的跑到我房�來?」我笑著說
道。

  「可能……我也不知道,但是一想到很久都看不到你,奴家……」謝婉琴再
也顧不得矜持,撲進我懷�泣道。

  原來是要和老子玩一夜情!也罷,其實每日�這尤物總是泡個媚眼,或是輕
輕的身體觸碰的勾引我一兩次,弄得我早就想嚐嚐這皇家的女人是什麼味道了。

  「去我那,那�沒人打擾。」謝婉琴勾著我脖子,小聲的在我耳邊說道。

  謝婉琴居住的院落,是一個很僻靜的小院,平日�也不會有下人敢來打擾,
更不用說夜半無人的時候了。我剛把她放到牙床上,這豔婦煙視媚行,自覺地輕
手輕腳解下了錦衾,一對雪兔兒驕傲的跳脫出來,可就是遲遲不肯把肥臀上那窄
小的絲綢褻褲給脫掉……

  我一個餓虎撲羊推倒了謝婉琴,從嘴唇吻到臉頰,再順著脖子吻著挺聳的雙
峰,我沒想到謝王妃居然也是人間胸器,居然不堪盈盈一握,我不禁愉快的大快
朵頤起來。偶爾還輕輕的含吮那鮮紅色的小草莓,逗得謝王妃渾身酥軟,嬌喘殷
殷。

  我搞了上邊弄下邊,當我的唇舌吻到了謝婉琴平坦的小腹,忍不住用舌尖四
處肆虐,最終陷入了一處凹陷,美豔王妃的小肚臍也劫數難逃。

  「啊……你這個小冤家。折磨死奴家了……」謝婉琴的呻吟,一聲比一聲高
亢,櫻唇主動要向我索吻,她的香舌主動伸進我嘴�吸吮交纏,熱吻持續不停。
良久,謝婉琴感到快喘不過氣來,才扭過頭去躲開我,微微的喘息著,那柔若無
骨的一雙柔荑,也在不知不覺中,摟上了男人的寬厚緊實的腰背。

  我趁機翻身騎到謝婉琴身上,謝婉琴雙頰緋紅,配合著我的動作,慢慢弓起
玉股,讓男人把那小巧貼身的絲綢褻褲順著一雙修長玉腿褪了下來,一具赤裸的
玉體就此橫陳在我眼前……

  我把鼻子湊過來聞了聞,果然是皇室貴婦啊,隱私之物上還殘留著一股茉莉
花香……嘖嘖,夠騷夠味道。我的笑容很YD,眼神很YX,惹來豔婦王妃一陣
不依的嬌哼……

  謝王妃在繡床上玉體橫陳,我意氣風發的微笑著,大手又再繼續往下探索,
深藏在烏黑草叢中神秘的花園,濃陰深處,芳草如茵長滿了那豐滿的隱私之所。
小心地分開遮掩在桃源洞口的芳草,但見紅唇微張,桃瓣欲綻,兩扇蓬門微微張
合,顏色紅嫩,鮮豔欲滴,還在微微顫動著……

  我心中浮起一絲邪念,雙指並攏,探入謝婉琴的肥臀玉股之間,謝婉琴嬌軀
一顫,隨即一�下巴,發出一聲令人銷魂蝕骨的詠歎呻吟。

  我看到美人如此媚態,忍不住雙手摟著她的香肩,身體緊密的貼合在一起,
深情的擁吻起來。春情蕩漾的皇室貴婦,雙眼微閉的張開小嘴把丁香吐出,忘情
地和男人的舌頭糾纏著,並且不斷地吸吮著,像是要把我的口水都吃進她嘴�一
般……直到都快喘不過氣來,兩人這才分開來,謝婉琴張開小嘴喘著氣,媚眼如
絲,「讓奴家為爺寬衣……」

  我的前戲做足,美婦上半身的每一寸肌膚,都被男人的熱吻照顧到了。

  「嗬嗬,沒有想到吧?楊郎。王爺的女人,說白了隻是娼婦的另一個代詞,
也許我們要學的,比娼婦還要多,所以……狠狠幹奴家吧!」謝婉琴開始嬌喘起
來,全身微微發顫,兩腿也挺直顫抖,小腿更不時伸縮。

  她俏臉紅似火,媚眼細如絲,伸出粉嫩的小手,握住了那滾燙火熱的粗槍杆
子,顫抖地對準了她的隱私……接著玉臂纏上我的脖子,兩條雪白修長的大腿也
鉤住了男人的腿……我氣喘如牛,雙手已勾起了身下美豔王妃的一雙修長玉腿,
雙膝跪在床榻上,急色的喘息道:「婉琴姐,我要來了。」

  我長槍突進,直抵溪口泉眼……「啊……慢、慢一點……壞人……你不……
不輕點……好痛……你……輕一點嘛……」謝婉琴被這奪命一槍頂的粉臉煞白,
待得我想要退出來一點,謝婉琴嬌靨已經疼得香汗淋漓,媚眼翻白,櫻桃小嘴也
哆嗦不已。

  真是緊湊無比啊,我原以為風流王妃麵首無數,那�應該很鬆弛才對,卻沒
想到她那兒竟如處子一般緊湊。我是爽的要死,可瞧身下美人兒疼痛的樣子卻無
從作偽,我不敢再亂動了。

  「婉琴,你、你怎麼樣?」以前以為謝婉琴是水性楊花、人盡可夫的女子。
現在想想情況並非如此,隻是這半年來她不一直深居簡出的呆在郭府嗎?想到這
兒,我的眼神不禁充滿了歉意。「楊郎,你是不是覺得人家是那種下賤的女子,
可以任人輕薄、認真作賤的?」

  謝婉琴含羞帶怨,似乎是在發泄這些日子來我總是對她橫眉冷對的樣子。

  「你、你個沒良心的冤家,為何這般作賤我……」

  謝婉琴竟然撲在我的懷�低泣,小拳頭一個勁的捶打著我的胸膛……我也是
沒料到,平日�風騷放浪的謝婉琴會如此委屈,到好似是我負心薄情一般?

  呸呸,不是說好了是一夜情的嗎?

  謝婉琴哭著把她的身世說了,原來是那死鬼王爺生性喜歡玩虐待,也曾經用
盡各種辦法這麼謝婉琴,直到三年前行房的時候死於馬上風,可是謝婉琴也就此
被冠上了女王蜂、黑寡婦之類的不祥稱號。

  不但皇家排斥她,那襄陽王世子趙昀逼奸未遂,更是視之為眼中釘;此事更
是牽扯自己的娘家人,使得她已經成為了家族的棄子。

  謝婉琴萬般無奈之下,隻能求助於郭府,但是又被黃蓉婉拒。所以,才不得
不把主意打到我楊過頭上來,雖然確實有心利用我,但是也確實是傾慕我的才學
才會對我「特別照顧」。

  我心想:過不得你一個襄陽王太妃卻賴在郭府不回府,也不回娘家。倒是幸
虧郭靖這棵大樹靠得住,又心腸不錯,不然隻怕她已經橫屍街頭了。心想到底是
我冤枉了人家。

  「楊郎,你抱抱我嘛。奴家……太久不曾……受不了你這麼狠的……等會兒
就好……你這狠心的壞人……奴家為你……被你弄的疼死了……」謝婉琴撒嬌的
聲音很勾人,軟語濃濃,呢喃耳邊靡靡低語,惹得我心頭一陣憐惜。

  漸漸的,謝婉琴豐腴妖嬈的肉體已經漸漸適應了男人的雄壯,花徑中春水溢
出,那搔癢難耐的感覺漸漸上來,在男人的懷�扭動摩擦著……「寶貝兒,感覺
好點了嗎?」以前以為懷中美婦水性楊花,如今看來她確是隻鍾情於己,我溫柔
的替她拭去額前香汗,一麵問道。

  謝婉琴一雙玉臂環著我的脖子,一雙修長的玉腿也和男人的雙腿糾纏著,勾
人地道:「楊郎,奴家可以了,還望你憐惜奴家。」

  還是成熟婦人知道怎麼勾引男人啊!光這貴婦的低聲告饒軟語相求,就讓我
聽著就十分舒坦。我把我近來常用在三娘身上的溫柔手段盡數施展,兩人唇舌相
接,吻到情動黯然銷魂,而我的雙手也攀上了謝婉琴渾圓的玉乳輕柔的愛撫著;
下麵輕輕的以九淺一深之法慢慢研磨,更惹得俏王妃嬌喘連連,神授魂銷。

  不多時,謝婉琴柳眉舒展,繞在我背後的雪白長腿用力地向我肌肉結實的臀
部壓下來,直到我的火熱占滿她的隱私,美豔婦人才滿足舒坦地輕籲了一口氣。
美人扭動著肥膩的豐臀,以實際行動向身上的少年表達自己的鍾情。小院之中,
大床之上,浪聲陣陣,銷魂蝕骨。春帳低垂,兩人的身子正扭纏在一起。

  「嗯……楊郎……婉兒好、好喜歡……這、好美,告訴婉兒,這是真的。」
謝婉琴春吟不已,扭動、迎送柳腰,配合我的動作,肆意纏綿,婉轉承歡。

  聽了謝婉琴浪蕩的浪叫聲,不由得使我更是心中憐愛,好一個可愛的可人兒
啊,好一個可憐的多情女。我知道她受得住了,就漸漸的加快抽插的速度。伏在
謝婉琴雪白豐滿身子上的我,結實的臀部劇烈地上下擺動,我的雙手勾起美女的
修長雙腿,將它們扛在肩上,然後整個上身壓上,在謝婉琴身上更加賣力的耕耘
著。

  謝婉琴亢奮的嬌聲呻吟,一雙玉足如同風中荷苞尖尖角一般,隨著我的抽插
而在我肩上擺動。我用手撥開女人額前沾濕的秀發,露出了如花嬌美的容顏,那
眉目如畫,俏臉緋紅,確是十足的尤物。我氣息也開始漸漸粗重,卻依然奮力衝
擊著美婦的豐潤肉體。

  謝婉琴在男人身下,也配合著扭動挺聳豐臀,男女雙方都感到無限美妙的快
感,宛若兩人真的合為一體,有了一絲心靈的交彙。

  多少年,沒有讓男人碰過了,三年,五年?謝婉琴迷糊了,身上賣力不止的
少年,那英俊的臉,漸漸和記憶�兩張熟悉的臉重合。不,王爺性行陰鷙暴戾,
也不似這小子這般龍精虎猛。那個人?雖然生就一副好皮囊,但是我的女人那麼
多,說不定早把人家給忘了……

  緬懷往日的謝婉琴,漸漸沈寂在我如火的熱情中不能自拔,張著檀口呢喃,
那不堪入耳的淫詞浪語,從她如此高貴身份的女人口中說出,更是讓我多了一份
成就感。謝婉琴媚眼陶然地半閉著,她內心的興奮和激動,在急促的嬌吟聲中表
露無遺,加大了腰臀扭擺的幅度,整個渾圓挺翹的豐臀像篩子一樣貼著床褥搖個
不停,芙蓉暖帳不堪重負,發出咯吱咯吱的抗議聲……

  「不行,不行了……」男女的狂歡和快樂一波又一波衝擊著謝婉琴的身心。
「楊郎……楊郎……」她瘋狂叫著這可愛又可恨的男人的名字,緊擁著這完美的
男性軀體,感受著對方爆炸性的力量和似是永無休止的狂猛衝擊,一次又一次攀
上靈欲交融的極峰。

  「啊、啊、啊……冤家,我要死了……不行了,婉兒又要丟了……噢……快
點,再快點……嗯、嗯……好燙、好燙……楊郎……楊郎……」緊鎖敏感的軟肉
一陣劇烈的收縮,在我數千次的往複運動的攻勢下,謝婉琴已經搞不清楚自己暢
快的泄了幾次身子。

  這一次,我也強弩之末,在謝婉琴迷人的身子�爆發了……雲收雨歇,謝婉
琴的還在急促地喘息著,觸電般的高潮還未退去,她渾身還在微微顫抖著。她媚
眼緊閉、嬌靨酡紅,享受著我親吻著她依然敏感的嬌軀,那無限的溫存讓她很是
受用。

  「婉琴,你爽嗎?」久曠怨婦一夜之間,突然爆發起來的熱情,簡直讓我舒
服的骨頭都快酥了。

  剛才謝婉琴到達巔峰之時,精元豐沛異常,我運起雙修之法,一一吸收煉化
後,不禁感到受益匪淺,心想皇家選妃果然資質非同凡響。我擔心謝婉琴會元陰
有虧,因而才渡陽精入她體內,使她片刻間就能恢複體力。隻見謝婉琴此時神采
奕奕,嬌顏更盛往昔。嘖嘖,好功夫,原來是日出來的。

  「楊郎,什麼是『爽』?」謝婉琴心願得償,反倒害羞起來,偎在我懷�低
聲問道。

  我嘿嘿傻笑,樂暈了頭,把一千年後最常用的口頭禪都用了。「就是我家鄉
的俗話,爽就是,舒服,舒服的死去活來。」

  謝婉琴紅著臉�起頭來,舒展玉臂,緊緊地摟著我道:

  「奴家從未這般爽過。」

  我聽的邪火又起。正想摟著大美人再來一次,門外的丫鬟秋香敲門提醒道:
「娘娘,天快亮了,要不要奴婢服侍您起床更衣?」

  「你先退下吧。」謝婉琴吩咐一聲。瞅瞅天色依然漆黑,卻舍不得這寬厚溫
暖的臂膀。

  「哎,你去吧,冬季日短,想來下人們也快起了,要是被他們撞見了不好,
你……早點回來……」

  我穿好衣服,回首凝望。她,雲鬢散亂,臉頰上緋紅一片,眼中卻含著淚。
一夕歡愉,難道真的就能這麼過去?我發現自己真的玩不起感情遊戲,即便我的
判別能力還在,卻著實不忍心去讓我喜愛的女人失望。

  多情是苦,即使多少穿越者能遊戲花叢,摟著十個八個女人還當著麵對其他
女人說,我愛你們全部,你們都是我的最愛,那是純屬扯淡。突然間,我有了一
絲悔意……灰溜溜的,沒有敢回頭的逃出了謝婉琴的小院。

  吃過午飯,我收拾行李準備上路了。郭靖夫婦,還有神雕把我送到門口,卻
終是沒有見到郭芙和謝婉琴的身影。想來,兩個人都因為各自的心事在屋�黯然
神傷呢。神雕因為體型太顯眼,所以還是留在了郭府,不過看它似乎也已經被雙
雕迷得樂不思蜀了,讓我不禁腹誹它重色輕友。

  郭靖不斷吩咐,如果路遇不平之事,一定要管。黃蓉也說:「到了臨安要謹
慎行事,切莫恣意胡來,招惹是非。」我一一答應。

  我心�揣著一份愧疚,跳上了馬車。等到了初平街,卻見郭芙和小綠主仆已
經等在了這�。

  「哈,你們什麼時候到的?」我驚喜道。

  「嘻嘻,我娘根本對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說出來了就出來了,在家誰
還敢攔著我?」

  郭芙嘻嘻笑道。

  我心想跟自己猜的差不多,於是一行人接了三娘和如是,棄馬乘舟沿江順流
東去……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44:21

      第五十一章 楊過再戲李莫愁,抓奶龍爪手重現江湖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
是進亦憂,退亦憂。然則何時而樂耶?其必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
樂也。」

  這一日船到巴陵郡,船舶靠岸夜宿。三女帶著小綠上岸去采買,我一個人百
無聊賴的呆在船上忽然來了興致,自己獨上嶽陽樓傷懷古人。我喝著悶酒,吟誦
著嶽陽樓記,卻無意間聽到了一聲清脆的鈴鐺響。我定睛觀瞧,卻發現了兩道婀
娜的身影。

  「前麵的女俠請留步!」那驢子的腳程倒也不慢,我追到了城北的樹林,才
趕上兩人。「莫愁仙姑,大美人兒,你可忘了我是何許人了?」我高叫一聲,那
頭戴麵紗的道姑果然停住了。

  「哼哼,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嗎?有什麼話留著跟閻王爺說去吧。」說
著舉手便打。

  你那身招牌式的道袍,不是李莫愁又是哪個?我很囧,怎麼還這麼大戾氣,
怎麼說我們故舊一場,我還沒說抓你,你卻先要傷我。我哈哈一笑,一邊和那亭
亭玉立的嬌俏女子打招呼:「這個應該是淩波小妹吧?哎,美人,你可不厚道,
明擺著就是找了個丫鬟嘛,看看吃穿都克扣著人家的。」

  那年輕的女子果然愣了愣,美目瞪得老大問道:「你……我認識你?你怎麼
會知道我的名字。師傅,弟子不認識他。」洪淩波怕師傅誤會,趕緊解釋道。

  李莫愁聽到我喊了一聲大美人,又見我那張笑臉,忽一愣,失聲叫道:「你
是他?」她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於是說道:「淩波,你且退下,我和……這位
少俠有話要說。」看自己的徒弟走後,李莫愁心說�也鬆了口氣。「你為什麼跟
著我?」

  我聽出李莫愁話�居然有一分期待。「嗬嗬,我叫做楊過,三年沒見著大美
人了,剛才在船上躺著,瞧見碼頭上好像是你,就跟了出來瞧瞧。」我慢慢的走
進李莫愁,見她居然把我的名字忘了,心中不免微微有些失望。

  「你想幹什麼?」李莫愁警覺性非常高。「刷」的一聲,條件反射般把拂塵
一橫,護在胸前。我一呆,想起三年前我曾經沾過李莫愁的便宜,也不知道這三
年來有沒有什麼變化。

  李莫愁見我一直盯著她的胸部,那意思瞎子都看的明白,想起三年前那兒被
我摸過,心�又羞又氣:「無恥小賊,我讓你還看。」李莫愁大喝一聲,手上一
根拂塵揮舞的嗚嗚作響,向我攻來。

  我有心戲耍李莫愁,左躲右閃,並不急於還擊,此時我已經把降龍十八掌學
了個全,以我內力之盛,已經沒太把李莫愁當回事了,何況我還背著玄鐵劍……
哎、哎……

  看著李莫愁寬大的道袍下忽隱忽現的豐胸翹臀,我心�暗爽。但是也心�躊
躇,打不定主意要不要押她回去讓陸無雙開心開心,又覺得舍不得這個可憐的壞
女人,至少當年她沒有對自己下毒手。但是,一想起陸無雙聽到「李莫愁」這三
個字的那種恨不得吃人的眼神,我都有點不寒而栗。想要魚與熊掌兼得,那隻怕
是天方夜譚了。

  李莫愁又驚又怒。這三年,她仇恨之心漸漸淡去,隻要不是有人主動挑釁,
或是出言猥瑣,她都懶得理會,隻是一門心思的修煉赤煉神掌。隻有在夜深人靜
的時候,她偶爾才回想起陸展元,也會為這些年來遷怒旁人沾到滿手鮮血感到不
值。說來也怪,陸展元的印象越來越淡薄,那個憊懶小子的壞壞笑容卻始終揮之
不去。

  李莫愁帶著洪淩波四處遊走,沒想到居然能夠在巴陵郡的大街上和他偶遇,
更沒想到昔日的壞小子大變樣了,不到三年時間,他居然成長如此多……李莫愁
心一橫,決定不再留手,於是使出自己掌法配上拂塵的絕技,一出手就是她得意
的三無三不手的絕招「無孔不入」。拂塵刷向我胸腹膻中、丹田兩大要穴,赤煉
神掌迎麵向我麵門拍來。

  我靠,這娘們來真的。我聞到李莫愁掌上腥氣,不禁一陣反胃。「大美人,
你練什麼功不好,非要練『抓屎神掌』,頂風臭十�啊……」我掩鼻調侃道,一
麵施施然的一個金雁穿梭,向後空翻避過李莫愁的拂塵。

  「該死的小鬼,我豈能饒你……」李莫愁摸出三枚冰魄銀針,�手就射向半
空中無處著力的我的肩部。

  「叮、叮、叮。」三聲,那銀針卻都被吸附在玄鐵劍上。隻因為其名雖為銀
針,卻是三分銀七分精鋼打造,而玄鐵能吸附鋼鐵,一舉接了我之厄。

  我看的分明,心想算你還有良心,沒有射老子的要害,不然一劍劈死你。

  「算你小子運氣,還不快走,再來我就不客氣了。」李莫愁一擺拂塵喝道,
但是心�卻奇怪,自己為什麼不忍心斃掉這個多次招惹自己的小子。

  「我閑得無聊,看看風景,沒罪過吧?」我笑笑,對李莫愁眨眨眼睛說道。

  「可惡小子,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李莫愁終於動了真怒,棄了拂塵,一
招無所不為,分襲我咽喉、雙眼。

  我知道她還有一撩陰腿的後招,可是自己沒學逆轉筋脈的偽九陰真經,不會
倒立。不過不知道歐陽老爹的蛤蟆功管不管用了,我想著就地伏下,氣運丹田,
「咕」的雙掌平推。我一身內力已臻化境,而李莫愁的內力確是她最大的弱項。
一下子就被我周身的罡風所影響,身形不由一滯。我卻沒想到她內力如此差勁,
以為她要出腿,一招青龍取水,背身弓腰,雙掌推出,以防她踢自己下陰,卻無
巧不巧的碰到李莫愁那對豐挺的雙乳。哇,就是這個感覺……

  我沒想到錯有錯招,居然又讓我摸到,真是甚為懷念啊。哎?這招好像叫做
「抓奶龍爪手」,是吧?我的魔爪還忍不住輕輕捏了兩下,一邊想道。

  李莫愁驚愕已極,愣了老半天,才尖叫一聲,「啪」的闊了我一個耳光。還
不過癮,又追著要打我。「你、你站住,我……我跟你拼了!」

  我挨了一巴掌甚疼,才想起要躲。李莫愁追著打不著,哭喊一聲,轉身就跑
了。我調息了一下,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分了,怕李莫愁出事,就跟了過去。

  真……又不是第一次摸你,至於這麼大反應?

  我追了一段,隻見迎麵一塊大岩石擋道,形狀嶙峋,臨空而出。我聽到石下
有人打鬥,就悄悄的爬到石頭上向下瞧去,卻見到李莫愁跟一群道人亂戰一團,
她雖然不會古墓派最高神的武功,但是她的拂塵明顯對敵有克製作用。因此我斷
定,那幾個牛鼻子應該就是全真教的第三代,其中還有一個黑袍道士,應該是身
份不低的管事之人。

  十幾招過後,領頭的那個的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尹師弟,李師弟結北鬥七
星陣……」

  我靠!尹誌平在下麵?就是那個把小龍女上了,送了頂綠帽子給我的老道?
要說他和郭靖同輩,最少也快四十歲了吧,去迷奸人家十幾歲小姑娘,估計心理
是相當扭曲的……我在這猶豫要不要先出手把他哢嚓了,給自己出口氣。哎?那
個喊話的麻子臉,怎麼看都像是傳說中的趙誌敬,順手把他也弄死算了。

  取出汗巾蒙上麵,又從附近找了根粗細適中的木棍,我飛身掠到李莫愁的身
邊喝道:「以多欺少算什麼本事,姑娘,我來幫你!」然後再對著眾道士大聲喝
道:「你們這些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識相的話,就給我滾!」

  「貧道……」尹誌平剛想向我說明,我身後的是江湖人聞風喪膽的赤煉魔頭
李莫愁,但是我剛開口,趙誌敬就插嘴道:「尹師弟和這小子費什麼話,這小子
藏頭露尾的,一定跟這魔頭是一路的,讓道爺我送你歸西!」疑似趙誌敬那人大
聲喝道。

  「我和他不是一路的,我們的梁子和他無關。」李莫愁說道。

  「你們看,這小子應該是女魔頭的姘夫,要不然這女魔頭怎麼會這麼的維護
他?」趙誌敬說著一招「分花拂柳」,挺劍刺向我。

  我心中冷笑,就憑你那幾招三腳貓的全真劍法?我武功高出趙誌敬許多,又
熟悉全真劍法,一棍子就隔在了趙誌敬手腕和長劍的劍脊之間,輕輕一絞,就絞
飛了趙誌敬的兵器。我二話沒說,上來就給了趙誌敬當頭的一棒子,把他敲倒在
地,一邊罵道:「你丫說什麼?老子藏頭露尾?打的就是你這個顧頭顧不得腚的
東西。」說著就對著蜷在地上抱著頭的趙誌敬一頓暴打。

  其他五名道士見狀大驚,心想趙師兄今天怎麼這麼失常?卻不知我剛才的一
戳,力透棒尖,已經封了趙誌敬的穴道,讓他沒有還手之力。

  五子立刻趕來增援,但是更令他們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蒙麵人如同
鬼神般,閃到人群中,也未見任何招式,卻隻因我出手太快,棍棒到處全真弟子
居然沒有一人能接得住我一個照麵,全都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委頓在地。

  「閣下究竟何人?以你此等身手斷不是江湖上的無名之輩,難道你不知道你
身後的是江湖人稱『赤煉仙子』的女魔頭,李莫愁嗎?」全真教眾人中站著的隻
有尹誌平一人,他明知不敵,還是挺劍喝道。

  「我不知道什麼赤煉仙子、白煉仙子,我隻是看不慣你們這些人以眾欺寡,
蠻不講理的喊打喊殺沒有一點慈悲之心,我看你們都是些假扮的道士,今天小爺
教訓的就是你們這些假道士。」我胡攪蠻纏的胡混道。

  那趙誌敬躺在地上大叫道:「小淫賊,你貪戀李莫愁的美色,江湖人人得而
誅之,但叫道爺今日不死,必然將你碎屍萬段!」

  媽的,這不老不小的雜毛,心思最是齷齪。李莫愁雖然年近三十,卻是地道
的大齡黃花閨女,一再被趙誌敬這雜毛出言侮辱,早已怒火攻心。

  李莫愁恨聲說道:「你活不過今日!」說著就要一掌拍死趙誌敬。

  我靠,李莫愁發飆了!我雖然說得狠,但是趙誌敬、尹誌平到現在還沒犯罪
過,總不能告訴人家:「我殺他倆是因為他們以後一個會背叛全真教,另一個回
去強奸婦女吧?」

  「住手!」尹誌平大喝一聲,挺劍刺向李莫愁,一招圍魏救趙意圖解救趙誌
敬。

  李莫愁卻殺紅了眼,寧可挨上一劍也要先斃了趙誌敬再說。眼看尹誌平救援
不及,趙誌敬已經絕望的閉目等死了。

  千鈞一發之際,「啪」我出手一掌將李莫愁震開,又化解了尹誌平的攻勢。
「你們真麻煩,怎麼動不動就是要殺人、殺人的……」我還沒說完,就覺掌心火
辣,�手一看掌心已經黑了一塊兒。

  「哈哈,小子你中了赤煉神掌的毒,這倒好,淫婦打奸夫,好看、好看。」
趙誌敬確實是個不識時務的賤人,也不念我剛才救他一命,卻恨我下他麵子,把
他暴打一頓,也不顧自己命懸人手,隻圖嘴上痛快。

  「你閉嘴!」尹誌平知道自己一方現在命在旦夕,眼見這少年似乎和李莫愁
不是一道的,怕趙誌敬惹得我凶性大發,殺光他們所有人。他雖然不怕死,但是
總不能讓師兄弟們做無謂的犧牲。「小兄弟,多謝你相救我師兄之恩,這是我全
真教的九轉龍蛇丸,能補元氣、能解百毒,你快服下吧。」

  「尹誌平,你算個什麼東西,沒骨氣的孬種,老子沒讓我救,老子還是那句
話,隻要今天不死,就一定找回這場子。」趙誌敬氣的滿臉通紅的大吼道。

  我擺手婉拒道:「嗬嗬,『抓屎臭掌』何足道哉,就不耗費道長的靈藥。」
我心道:「尹誌平啊尹誌平,要是沒有小龍女這個心魔,你會是可以媲美馬鈺師
祖的完人了,看看能不能幫你一把了。我默運一周天內力,毒素迅速的從掌心滲
出,甩甩手左掌已經光潔如初了。」

  本來李莫愁已經從藥囊�取出解藥,但是聽我再次侮辱自己的絕學,恨恨的
收起解藥,暗道一定要讓我吃些苦頭,再求向她求救才肯給我解藥,但是她卻驚
詫的看到我一眨眼的功夫就將毒素全部逼出來了……「什麼問世間情為何物,直
教人生死相許!」他為什麼要救我,卻又一再的傷我……李莫愁心內黯然,心底
暗道:情之一字害我一生,我又何必再去為一個男人苦惱?

  我取下麵罩笑道:「我想,我們之間是有些誤會,小子卻沒想到各位居然是
全真教的道爺,多有得罪。」

  尹誌平和其餘諸人皆為震驚,自己合七人之力居然被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打的
滿地找牙,實在是丟人丟大了。「好說,小兄弟英雄出少年,卻不知是哪位門下
的高足?」

  李莫愁嗖的一聲,躥出兩丈許,頭也不回的跑了,她以為我亮出身份就是要
把她交給全真教諸人,哪還有不跑的道理。

  尹誌平等人傷的傷,殘的殘,有哪敢去追那女魔頭,而且,就算是追也肯定
追不上,那赤煉仙子名震江湖的絕技之一就是輕功。

  「嘿嘿,我還是不說了,不然你們去找我師傅告狀,我可不還要賠禮道歉,
所謂不知者不怪罪,幾位請了,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無期了!」我笑
著一拱手,嗖的一聲也飛了。隻留下全真教的弟子愣在當地,不知道該不該繼續
追擊。

  「尹師兄,怎麼辦?」李誌常問道。

  「�趙師兄回山,師父如要責罰,我一力承擔就是。」尹誌平沈默良久,歎
了口氣說道……另一邊廂,我追了�許,才追上李莫愁。「喂,大美人,你等等
我。」

  李莫愁停下來喝道:「登徒子,你還待怎地?」

  「給我解藥。」我伸手說道。

  「你不是已經自己解了毒了嗎?」李莫愁莫名其妙的問道。

  「我中了你的美貌之毒,已經不能自拔了。」我調侃道。

  「撲哧!」李莫愁忍不住笑了出來,我不由看的癡了:「美……真個是盈盈
雙十慣嬌癡,正是偷閑謔浪時。」

  李莫愁聽我讚美她,心�不由一喜,但是轉臉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為
什麼要跟著我?」


        第五十二章  歐賣糕,這樣真的可以嗎?

  「其實……我是想你跟我回去。」我無奈的說道。

  「你……」李莫愁心中一陣氣苦,男人都是一樣的,說翻臉就翻臉。她拂塵
以失,隻有手中扣了一把冰魄銀針,隻要我一上前,就射死我。

  「你別想了,你的毒掌對我沒有用,你的銀針也敵不過我的劍,我勸你還是
省省二兩銀
子吧。」我撓撓頭說道。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不然你休想抓到我。」李莫愁有些失控的吼道。

  「我舍不得殺你,但是你確實造了太多殺孽,害了太多的家庭。其他人我不
管,但是陸家的小姐是我的好友,我卻不知道如果大家坐下來,有沒有化幹戈為
玉帛的可能……」我歎道。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你就別做白日夢了。」李莫愁冷聲說道。

  「但是我爹就是被師傅害的,我卻不恨她,反而還很尊敬他們。」我坦然的
說道。

  「你是不是傻子?還是你根本就是個瘋子?我再說一遍,我殺陸立鼎一家,
我很痛快,也從來沒有後悔過,讓你的陸姑娘有本事就來殺我。」李莫愁怒吼。

  我喃喃道:「真的沒後悔過嗎?」

  李莫愁再也堅持不住,跪地上掩麵痛哭起來。「嗚嗚嗚……嗚嗚嗚……」

  「好了,放下屠刀還能立地成佛呢,天大的事也要去勇敢麵對,逃避永遠不
能解決問題。」我走上前來拍拍她的肩勸道。

  「滾,你知道什麼,你隻會沾人家便宜,你滾……」

  我又忍不住濫情的毛病,可憐起李莫愁的身世起來。我忍不住把她摟在懷�
安慰道:「我懂的,你十幾歲就戀上了陸展元,為了他,你連最敬愛的師傅都舍
棄了,換來的確是無恥的背叛。」

  李莫愁漸漸緩過氣來,有些驚訝的看著我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沒有回答她,繼續說道:「你和武三通去大鬧陸展元的婚禮,卻被天龍寺
的和尚逼著你們發誓,十年之內不能找陸氏夫婦的麻煩。」

  「你……」李莫愁越聽越驚詫,她不禁猜測起,我到底是從何處得知這些事
情的。

  「而你回歸中原的途中,就在沅江,因為一字而大開殺戒。從此被武林中人
不斷追殺,而不斷殺戮……你是一個可憐的女子,你的可憐之處,就是沒有找到
那個愛你的人,和你值得去愛的人……」我為了迷惑李莫愁,甚至用上了一點催
眠的功夫,把李莫愁又帶回了那腥風血雨的殺戮年代。這招倒不是跟師傅學的,
而是前世做特種兵刑訊逼供的科目之一。

  我的這種心理暗示法,效果也不見得比九陰真經的移魂大法差,卻不像移魂
大法那麼霸道,而是在潛移默化中影響人的記憶。

  「我……愛我的人?他又在哪兒呢?」李莫愁雙眼有些迷茫,但是心底卻隱
約的想到了一張笑臉,但是他卻是那麼模糊,任她多麼努力去想、去看,也看不
清,想不起來。

  我輕輕的勾起李莫愁秀美的瓜子臉,雙眼注視她的雙眼,微微一笑。

  李莫愁隻覺我的顰子是那麼深遂,如同不見底的深潭,那笑容是那麼溫暖,
仿佛就是她夢�的那張笑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漸漸的重疊在一起。李莫愁
忍不住閉上眼睛,細細的品味著我的話來。

  「啪」我一個響指,李莫愁驀然睜開眼來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知道我
這麼多的事,你說這些有什麼目的?」

  「傻姑娘,難道你還不懂嗎?你是個敢愛敢恨的好姑娘,而我就是那個傾慕
你的傻瓜。」我笑道。

  李莫愁心頭一喜,但是轉而沈默。「你已經有心上人了,郭家大小姐,難道
不是嗎?還有你的那個陸姑娘。」

  「難道現在,你依然不悟,如果你能放開一些胸襟,去包容,而不是占有,
想必你的人生也不會到今天這般田地。」我笑道。

  「我……我不知道,我從來都沒想過……我殺了很多人,我很後悔,他們每
晚都來找我索命,我隻有殺了來找我報仇的人,為了不讓他們殺我,為了……為
了證明我不怕他們變成厲鬼來找我。我……嗚嗚……我、我,難道真的都是我的
錯?」李莫愁哭道。

  我並沒有再說話,隻是安靜的陪著她,任她靠在自己身上哭泣。

  「我跟你走,或許她會殺了我吧,不過既便如此,對我來說是一種解脫。」
李莫愁哭夠了,漸漸收起眼淚說道。

  「我不會讓她殺你的。」我微笑道。

  「那你肯為我而放棄她嗎?」李莫愁頗為期待的問道。

  「我喜歡她,但是卻不是向你想的那種,總之,我希望事情能圓滿化解,而
不是讓大家再繼續受傷害。」我歎道。

  「謝謝你……」李莫愁注視我半晌,喃喃說道……我和李莫愁回到巴陵,剛
進城門,李莫愁就「噫」的出了一聲。

  「怎麼了?」我問道。

  「那個人。」李莫愁一指說道。「廬陵花家花滿庭,江湖上有數的淫賊。他
在此出現,隻怕有姑娘要倒黴了,楊大俠不去解救一番?」

  「能確定嗎?」

  「化成灰我也認得,曾經想打我主意,被我在臉上留過一個記號,不過他的
輕功絕佳,連我都攆不上他。」

  我和李莫愁跟著花滿庭進了一家客棧,跟掌櫃的打聽了一下,李莫愁挑了隔
壁的房間。我躲在李莫愁房間的對麵,以防兩人一起出現打草驚蛇。

  沒有半個時辰,小二來李莫愁屋�奉茶。我隔著過道監視,但是許久也不見
店小二出來。

  忽然,隻聽到咕咚一聲。我心道不好,推門闖入,卻有一捧粉末從天而降,
然後我就暈了過去。我最後的意識就是:媽的,老子居然栽在這小河溝�……我
覺得自己口幹舌燥,身體像被扔在火上烤一般酷熱,隻想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了。
當我醒來,我嗓子像火燒一般,想要起來倒杯水,才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的綁在
一張椅子上動彈不得,自己下身的盤龍槍卻一柱擎天的挺立著。

  「哈哈,小子醒了?你和李莫愁這妖婦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和她在一起?」
一個坐在床邊上身精赤的男人肆無忌憚的笑著,對我問話道。

  「你應該就是采花賊花滿庭了吧?」我看著對麵那張臉上那道刀疤,不答反
問道。這個花滿庭卻是長相醜陋,一張幹瘦的黑臉,眼袋深黑,一看就是房事過
度虛耗所致,那頭型也古�古怪的走的是狂野路線,有點像傳說中的鍾馗那樣胡
子鬢角不分的那樣一張臉。

  「采花賊?這個稱號我喜歡,很適合我,哈哈……」花滿庭一愣,緊跟著哈
哈大笑道。

  「老子栽在你手�,隻怪學藝不精,有本事你就給我個痛快。」我知道他要
殺自己早就殺了,故意激將對方以爭取時間積蓄功力。

  「你不用激我,你身上的是浸過油的牛筋,最是堅韌,而你被我點了穴,沒
有個三五個時辰你是解不開的。老子就是要等你醒了,看老子來奸你的女人。是
不是聽了就很興奮?哈哈,可惜你隻能看,卻動不得,等老子操死這個爛婊子,
再拿這個小美人補補身,而你,自然隻能繼續幹瞪眼。我那顆九陽丹,嘿嘿……
等會兒你就知道好處了,等你精血逆流,卻無處宣泄,你全身的血脈,就會從你
那穢根噴薄而出,元陽盡瀉,脫力而亡,到時候你就會變成一具幹屍。」

  「哈,老子嚇大的,你有鏡子沒?老子這麼大還真沒見過什麼是幹屍。」我
已經體會到了藥力的霸道,但是我在衝擊被封閉的血脈,隻能繼續跟那個怪物打
嘴仗了。

  「哈哈,你盡管看,老子卻要享受這妖婦了,嘖嘖嘖,還是這麼美……這奶
子,這身段……」花滿庭閃身讓我看清楚在床上玉體橫陳、全身赤裸的正是李莫
愁和另一個姑娘。而花滿庭的魔手已經攀上了李莫愁的乳房,不斷地揉搓著。李
莫愁雖然四肢沒有被綁住,卻呻吟著沒有掙紮反抗。

  「且慢!」我喝道。

  「現在卻由不得你了,你隻能給老子好好看著。」花滿庭扯去褲子,頭也不
回的跳上床,雙手提起李莫愁的雙腿,就要提槍上馬。

  「我說了,你當我是嚇大的?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動,嗯?」我不知何時已經
站到花滿庭身後,一把揪住他的頭發,把他拽帶到地上。

  「哎,啊……」花滿庭得意忘形之際,忽然有此一變確是始料不及,把他嚇
得忘記自己還身懷不俗的武功,都沒來得及生出反抗的意識就已經被摔到地上。

  「喀嚓」、「喀嚓」一連幾聲清脆的聲響,我用擒拿手捏斷了他的四肢,捏
掉了他的下巴,還白饒了他五根肋骨,估計內髒都已經被骨頭戳個稀巴爛了。

  「操你媽個逼的,要看,也是你給老子看著……不對,媽的,一不小心把心
�話說出來了,我先搜搜解藥。」我搜了一圈沒有發現解藥,想喝杯涼水壓壓火
卻又怕我在水�加了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我隻能先點失去神智的李莫愁和另外
一個姑娘的穴推到一邊,脫了自己的衣服替她們蓋上,自己盤膝坐在床上開始試
著運功逼毒。

  我運功十二周天,可是淫毒深入血液,又豈是那麼容易逼出的。忽然間我受
到一股大力襲擊,行功被打斷,一口鮮血噴出,昏死過去。

  在我迷迷糊糊之間,就覺得自己雙手不受控製的亂劃,觸手可及的是涓涓細
流,又似怒海驚濤中翻滾。又忽然間,像是有人幫我將身上被打濕的衣衫除去。
最要命的是我的小兄弟似乎被人握住,進入了一個溫熱濕潤的處所,我全身就像
是泡了溫泉一般的通體舒暢,仿佛是有天女下凡一般,纏繞著我的肢體,極盡溫
柔之能事的悉心侍奉我。

  我也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隻當是綺夢無痕,跳將到脂粉堆�,對仙女姐姐
們上下其手,真是讓我感到樂不思蜀不亦樂乎……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
卻發現自己倒在了粉腿玉臂之間,美人側臥身旁。那床單上的點點桃花,和我已
經累得耷拉著腦袋,口吐白沫的楊小二身上的斑斑血跡,不用驗DNA也知道血
型和三個一絲不掛的美人吻合。

  「歐賣糕的,這是怎麼回事……?」我已經看到一個仰麵而臥的是李莫愁。
我翻開俯臥在我大腿邊的一看……無雙?而靠牆側臥的那個,我也似乎認識……
程瑛?

  她們仨居然被自己一槍挑了?娘的,我這下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隻怕
她們仨醒來之後就是世界大戰了……我忽然發現丹田之內真氣蓬勃,似乎隱隱又
有了很大的增長……歐賣糕的,功力見長有什麼用,這次真是闖大禍了!

  「嗯!」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無雙先醒了過來。「啪」無雙看到此情此
景,二話沒說,上來賞了我一個嘴巴。

  我日,我今天挨得第二個嘴巴了。我心�哀歎不已。「你瘋了,你為什麼打
我?」我發怒道。

  「你混蛋,你……我恨死你!」無雙似乎已經意識到了問題所在,畢竟她是
最後一個進到這個屋�的人。她扯過被子來,擋住自己赤裸的嬌軀哭道。

  「我們先冷靜下來好不好,我是不是淫賊?你讓我說句話給你解釋一下行不
行?」我下地來,想先找衣服穿上,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撕的一條一條的了。
不禁無奈的遮住下體說道。

  「你說!」無雙看我滑稽的樣子,雖然恨我這樣對自己,但是心底卻有一絲
喜意。她忍了又忍才沒笑出聲來,卻也沒法再虎起臉來了。

  「我是來抓淫賊,不小心被他下了藥了。」我一指被自己捏成變形金剛的花
滿庭說道。

  「然後,我在逼毒,你進來一掌把我打飛吐血,之後我就人事不知了。」我
覺得口渴難當,也顧不得水幹不幹淨了,倒了兩杯茶,遞給無雙一杯。

  「……謝謝……」無雙知道自己可能錯怪他了,其實他人長得挺好看,對自
己也還不錯。但是……她看看表姐,心�哀歎不已,替表姐也蓋上一些。轉眼又
看到了另一個女子,她不由怒從心中起,一腳窩心,就想踢死那昏迷的李莫愁。

  我趕緊攔住她,一把抓住美人秀美的玉趾。

  「你放手……我要殺了她。」陸無雙忍不住歇斯底�的大叫著,拿起手中的
茶杯就像李莫愁砸去。

  「嗯!」李莫愁被砸醒,捂著額頭呻吟著,她忽然感覺到自己下體如同撕裂
般的疼痛,她驀的坐了起來,回憶起昨晚居然糊�糊塗的把身子給我。「啊!」
程瑛轉醒,看到自己全身赤裸,貞潔已經被人玷汙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直衝雲
霄。

  三個女人一台戲啊,這別把官兵引來……我心底哀歎道。

  「客官,你這有什麼事嗎?」店小二過來問道。

  「你給我準備三桶洗澡水,三套女裝、兩套男裝,內衣外衣都要質地要最上
乘的,三瓶金瘡藥,一壺好茶、一桌酒菜。多的是你的,什麼都不要問,問一句
我扣你十兩。」不得已套上了花滿庭的外衣,我把門打開扔了五十兩銀子出來。

  小二哪敢多話,歡天喜地的走了。

  我轉身一看,三女又打了起來。李莫愁武功遠高,也沒傷二人性命,隻是將
無雙和程瑛製服。我都快哭了,這叫什麼事啊,手心手背都是肉,讓我怎麼勸架
好?

  我倒了三杯茶,遞給三個人道:「三位姑奶奶,千錯萬錯都是我錯,我有個
提議,你們聽我一句好不好?」我跪坐在床邊道。

  「哼!」陸無雙揉了揉被扭痛的肩膀,冷冷的哼了一聲。

  「程瑛妹妹,你信我嗎?」我向程瑛望去。

  「我……」程瑛縮在表妹身旁,喏喏的不敢看我說道。

  「這樣,我們一人講個故事,把所有的前因後果都講清楚,之後要打要砍,
要殺要剮,都朝我來。」我隔在三人中間說道。我看李莫愁自己占據床的一邊,
身上卻是赤裸裸的沒有遮蓋,就把花滿庭的外套遞過去,讓她先當著,引來陸無
雙「惡狠狠」的眼神。

  程瑛看了在座的人一眼,說道:「我接到表妹的傳信說約我到巴陵郡會麵,
共謀誅殺……她。」程瑛一指李莫愁說道。「我從華山下來,一路上都算平安,
沒想到今天早上卻被那個人給迷暈了……」

  李莫愁淡然一笑說道:「我今天在街市上偶遇去臨安,路過此地的楊過,我
們看到花滿庭在此地出沒。他管閑事救人,在隔壁等待時機,花滿庭易容成一個
店夥的打扮,給我送茶水,被我識破打翻在地。我從他身上搜出一本他的手冊,
其中有幾頁粘在一起,我情急之下沾口水去分開書頁,卻被他下的麻藥麻翻了,
然後醒了就這樣了。」

  「我兩天前就到了此地,聽說女魔頭最近離了九江在巴陵郡活動很猖獗,我
就一邊聯絡表姐表姐在此碰麵,一邊打探這女魔頭的下落。」

  「無雙。」我怕李莫愁惱羞成怒,趕緊讓她打住。

  「你從剛才就偏幫她,你攔著我,你看著她欺負我和表姐,你還給她衣服,
她就是女魔頭,我偏說、我偏說,你幫她打死我啊?你們還一起在此出雙入對,
誰知道你是不是早和她好上了,你個壞蛋,我恨死你了……」無雙一邊哭著,一
邊捶打著我。

  我隔著被子,摟著無雙輕聲安慰著,一邊小心的陪著不是。「我真沒有,我
隻是給大家一個說話的機會,之後再有什麼仇怨,我們再說好嗎?」我勸道。

  陸無雙深深的凝視了我一眼,接著說道:「我打聽到這家店,看到表姐聯絡
的記號,我就問了掌櫃的她的房間,沒想到一進來,就看到你赤著身子坐床邊,
沒及細想,就一掌把你打飛了,害你吐了口血,結果濺到我,我身上一些……」
無雙羞紅了臉沒法再繼續說下去了,不過事情的經過基本上已經明了。

  「嗯,說明這淫毒確實很霸道,你也被影響了。」我說道。

  「客官,您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店小二敲門說道。

  我披上衣服,把花滿庭的屍體塞到邊上衣櫃�,吩咐三女不要打,把帳幕放
了下來,才
吩咐夥計把東西扛進來。

  等所有人退下,我說道:「這樣,你們先洗一洗,這是傷藥,稍微……處理
一下。天大的事,等穿戴整齊了再說。」看著三女都含羞的低下頭,我要起身穿
衣服然後出門回避一下。

  「你……我和表姐一起就好了,你也……」無雙含羞的說道:「便宜都被你
占盡了,也不在乎多被你看一眼。」

  我就忍著笑,跳進了中間的那個木桶。把兩方、仨人給分隔開。

  「你的故事呢?說來聽聽。」無雙躲在木桶�,朝著我喊話道。

  我就把李莫愁的身世和經曆又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當真是口吐蓮花、催人
淚下……並且還重點強調,是陸展元壞了她的清白,而後始亂終棄,致使她神智
有些失常。反正陸展元一死,我自己都犧牲給自己找了頂綠帽子戴了,他一個死
鬼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無雙和程瑛都沈默,當初碰到老瘋子武三通大鬧陸家莊的情景還曆曆在目,
不由的又信了三分。加上我的魅惑之音,反而有些可憐起李莫愁來了。「但是,
她終究殺了許多人,其中有我的爹娘,父母之仇豈能不報?」

  「或許……她當年隻是想打到你家�去出出氣,卻……」我繼續說道。

  「我當年確實是抱著殺心去的……」李莫愁幽幽說道。

  「你……」無雙蹭的站起來,卻又坐到水�。

  「我當年在沅江殺死一百七十四條生命的時候,隻是因為那�是沅江……相
比陸家……我……我為了發泄自己的委屈,確實牽連了許多無辜的人。如果我死
了,能夠解除你的恨意,你動手吧,我不想你和我一樣,一生背負恨意活著。」
李莫愁說著,也不管她全身赤裸著的,走出了木桶。

  無雙在桶�一愣,扭過頭冷哼一聲道:「哼……假惺惺的,你知道他不會讓
我殺你的。」

  「哎……其實當年我把你擄去,就是在想,如果我和展元成親,應該也有這
麼一個可愛的孩子……可是……我不甘心啊……嗚嗚……」李莫愁伏在桶邊哭了
起來,這是她內心最深處的獨白,而今卻終於傾訴了出來。

  陸無雙和程瑛默然了……我起身把莫愁抱到了床上,輕聲的安慰了一陣。等
所有人都收拾停當,尷尬的對坐在八仙桌前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莫愁和無雙同時開口。

  「你先說……」無雙開口道。

  「我沒什麼說的了,你動手吧。」李莫愁話是對著程瑛和陸無雙說的,但是
目光卻有些呆滯的的凝望著我,似乎是希望將我的音容笑貌都印到腦海�,即使
是上了奈何橋喝下孟婆湯,也不要忘了我。

  「念在你也是個苦命人的份上,你用這個吧。」無雙從懷�取出個小瓷瓶說
道:「這是桃花島獨門的碧波深寒,你服下不會有任何痛苦,而且身體立刻會僵
化,如同冰雕。這是我師父為了替師娘保存肉身不腐特製的藥物,你……」無雙
沒有多說,將小瓶子擺到了莫愁的眼前。

  「嗬嗬,沒想到我李莫愁一生心狠手辣,到頭來,居然還能得到別人的憐憫
之心。」她顫巍巍的就要去拿起那個瓶子。

  「且慢!」我按住她的手說道:「無雙,再沒有寰轉的餘地了嗎?」

  陸無雙抿著嘴,搖了搖頭。

  「過兒,夠了,能……能抱我一下嗎?」李莫愁雙眼含淚的說道。

  我沒有說話,輕輕的把她攬入懷中,久久不能自持,直到她輕輕的推開我。

  「我一生,最快樂的一天,就是今天,我能夠得到解脫,和一個真心愛我的
人。楊郎,替我照顧淩波,她也是個苦命的孩子……」

  「嗯,我會的……」我哽咽著說道。

  李莫愁沒有再猶豫的一下將半瓶子碧波深寒都吞了下去,不再是那首元好問
的《摸魚兒》,李莫愁臨終前嘴邊低吟起那首:「既不回頭,何必不忘;既然無
緣,何需誓言。今日種種,似水無痕,明夕何夕,卿已陌路。」漸漸的闔上了雙
眼……「莫愁……」我雙眼含淚,緊緊摟抱著身子立刻僵硬了的李莫愁,希望用
自己的體溫喚回她的知覺,親吻她,在她耳邊呼喚著她的名字,但是一切卻是徒
勞……「我,你恨我嗎?」陸無雙我守在李莫愁的屍身前,呆呆的出神,心�有
些不忍。

  我搖了搖頭,繼續出神。即便,她不是我的最愛,甚至可以說還沒來得及去
愛,她走了……卻像是帶走了一些重要的東西,讓我感到很不適應。我恨嗎?一
切都是她自己種下的因果,是她咎由自取。但是我依然會痛心,即便她是一個自
私的人,但是我確實喜歡上了這個敢愛敢恨的女魔頭……

  「無雙,瑛兒,我們……對不起!我隻能說這三個字。我知道這樣做,會深
深的傷害到你們。請原諒我的不負責任,隻是我心已亂,讓我先把她的後事料理
了,到時候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我壞了人家姑娘的清白,雖然我也不想事
情變得這麼複雜,但是我終究需要時間來理清楚,我應該怎麼辦?隻是現在我需
要時間先把莫愁的後事料理了。

  「你……你想怎麼對我們?」程瑛忍不住問道。

  「我心很亂……讓我好好想一下好嗎?不過不是在這�。我……對你們都有
好感,但是我不是存心的做出這種行徑,你們每一個都是一個獨特的,完美的個
體,而對於我來講,我……你們肯原諒我的錯誤嗎?」

  無雙和程瑛默然了,她們也知道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但是僅僅就這樣嗎?
可以看得出她們心情也很複雜,也需要時間來冷靜一下。「你走吧!」陸無雙冷
冷的發話道。

  我悄悄的走了,現在我沒有去麵對無雙和程瑛的勇氣,而我現在的樣子,隻
會對彼此造成傷害。

  「大哥你去哪了?」到了後半夜,我抱著已經冰冷的屍身回到船家,郭芙焦
急的出來問道。「李莫愁?大哥你把她殺了?」

  「不是……芙兒,大哥很累,我們上船說好嗎?」我吸了口氣說道。

  「嗯……」郭芙不明就�,跟著上了船。

  「客官,您不能把死人�到船上來啊。」船家看那人臉色已經鐵青僵直,嚇
得趕緊擺手攔阻道。

  「閉嘴,這船我買下來了。」我扔給我一錠二十兩的金元寶,把船家轟下了
船。三娘和如是也都強打著精神沒有睡覺,等著我回來。三娘迎了出來,看我橫
抱著李莫愁,臉色有些不好看,但是看我似乎心情很低落,稍稍吩咐一句:「都
進來吧。」三女就跟著進了船艙。

  我將李莫愁的屍身平放到了床鋪上,握著她冰冷僵直的左手,就守在旁邊呆
呆的凝望起來。三娘、郭芙和柳如是靜靜的跟著進了船艙,看到我的神態動作,
心中明白了大半,郭芙強壓了壓怒氣問道:「她死了嗎?你和她怎麼回事?」

  我這才醒悟,自己還欠一個解釋。我剛想說話,卻見到程瑛和摘了麵具的陸
無雙也登上了江船,還帶來了李莫愁的徒弟,洪淩波。二女知道我答應了幫著照
看洪淩波,見我已經顧不得了,還是決定帶著人跑到渡頭來找我們。

  我心中有些苦澀,低聲的跟她們打了招呼。「既然你們也來了,就一起坐下
吧,也好給我做個證,說明我沒說謊話。」我眼見被害人、原被告和陪審團都到
齊了,這場官司還是要打的,就緩緩的跟三娘、郭芙三女坦白了在城�發生的一
切。

  從自己如何追蹤李莫愁;到蒙麵和李莫愁並肩挑了全真七弟子。又說道自己
和李莫愁將起當年那場公案,發現其中另有隱情,巴陵城發現花滿庭的勾當而被
迷暈,一直說到自己稀�糊塗的和三女都有了合體之緣,直到莫愁如何選擇自絕
為止。

  郭芙和三娘聽我說到,被花滿庭抓住不禁從氣到驚;聽我被無雙打了一掌,
卻將毒血噴了無雙一臉,又都感到啼笑皆非;等我說道壞了人家姑娘清白,又從
驚到怒;最後聽說李莫愁一死以求解脫,又不禁滿可憐她的,都是心中百中滋味
混雜,久久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第五十三章 掌上壓,心脈複蘇的秘法

  柳如是則在一旁安慰著哭泣中的洪淩波,隻怕她現在是整個船上心情波動最
小的人。

  三娘從剛才就顯得有些焦慮,但是幾次欲言又止,卻不知道該不該再插嘴。

  「楊兄,其實李莫愁沒死。」程瑛石破天驚的一句話,不禁激起千重浪來,
俱都驚訝的看著已經死透了的僵屍。

  「什麼?」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給李莫愁把脈,卻不是像龜息大法那樣還
能探到微弱的脈搏。

  「哎,我也是出於一時之氣,用師父配的藥嚇嚇她,看她是不是真的有悔過
之心。本來她要用一滴,大抵一天就能醒來。而今她吞了整瓶,我……我實在不
知道她是不是還能醒來,或者即便等她醒了,那身體許久沒有補充,隻怕……」
陸無雙怯怯的看著我說道。

  「哈哈……如此也好,死的太好了!」我大笑道。

  「過兒?」、「大哥?」、「楊兄」、「爺」眾女俱都擔心我承受不住這死
去活來的打擊,明知道李莫愁還沒死,卻要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折磨至死。

  「我沒事,淩波,你見過全真教的幾位道長,你快去請他們來,估計他們在
附近道觀�掛單沒走遠。三娘,這巴陵郡可有什麼了不起的江湖前輩?身份越高
的越好。」我問道。

  「巴陵的武林,啊,有,趙老爵爺乃是皇親,在江湖上也極有身份地位。」
三娘快速的轉動起思維,找了位最合適的說道。

  「太好了,我們這就去拜訪。」我來不及跟大家解釋,抱起李莫愁的屍身就
走,隨口吩咐了一句:「淩波你認識趙老爵爺的府邸吧?把昨天幾位道長也請到
趙老爵爺府上去,他們應該在當地的道觀�暫住。三娘,隻怕趙誌敬那雜毛會壞
事,你陪著去打聽一下。」三娘點頭陪著洪淩波走了。

  陸無雙板著個臉,在程瑛和郭芙耳邊嘀咕了兩句,二人才做恍然之色,點點
頭表示明白。

  我抱著李莫愁屍身帶著郭芙、程瑛、陸無雙眾女一路打聽,找到了趙老爵爺
的府邸。因為我們一路邊走邊問,等我們到的時候,尹誌平已經帶了李誌常和另
一個三代弟子到了趙老爵爺的府邸。

  「小兄弟,這是?你果然擊斃了這女魔頭?」尹誌平看我抱了一具已經鐵青
僵直的屍體,仔細一看確是昨天追蹤的李莫愁。

  「小侄楊過,拜見尹師叔和兩位師叔,還請恕師侄昨日不恭之罪。」我為了
莫愁,不得已亮出身份,讓三個道士替我出頭。

  「楊過?」尹誌平安撫了趙誌敬,讓他在道觀�休息,就是不讓他來和我吵
鬧,墮了全真教的麵子。但是卻沒想到眼前這個小子居然一見麵就大禮參拜,不
禁讓尹誌平三人有些摸不到頭腦。「你是楊康師兄遺腹子?」尹誌平乃是丘處機
的首徒,但是入門卻比楊康晚,想起師父前一陣提及他的名字,才明白眼前的少
年就是自己那不肖師兄的兒子。我心想,怪不得你打了人不敢報名呢,原來是大
水衝了龍王廟,不禁有些尷尬起來。

  「昨日,弟子以為諸位長輩是……嘿嘿,才出手幫了這妖婦一把,卻最終沒
讓她逃了,她已經被我用降龍十八掌震死,所以特別請諸位師叔來武林前輩府上
做個見證,也算了結這樁公案。」我微笑著說道。

  尹誌平見我說的合情合理,點頭說道:「如此大善,楊師侄能為武林除此大
害,也是我全真一門的光榮,我們自當見證。」

  洪淩波在邊上聽我顛倒是非,幾個牛鼻子糊弄的一愣一愣的偷偷捂嘴而笑。
三娘偷偷扯了她一把,示意她不可露了餡兒。這丫頭也是個乖覺女子,要不也不
能在性情反複的李莫愁身邊待這麼多年,趕緊裝作一副愁苦的樣子來。

  尹誌平為首,浩浩蕩蕩的一行人經過門口護衛的通稟,來到了趙老爵爺府的
東花廳。

  「老爵爺,您身體還是那麼輕健,著實是武林之福啊。」尹誌平打個稽首問
候道。我也算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又曾經隨師父拜訪過趙府,因此才顯得跟
趙老爵爺頗為熟絡。

  「是清和真人到訪,草廬蓬蓽生輝啊,可巧今日百草仙這老鬼也來串門子,
還真是讓老夫有些應接不暇啊。」趙老爵爺請了三道士坐下,豪邁的笑道。做大
官的都怕死,趙老爵爺也不例外,因此他沒事就會請百草仙這個老鄰居到府上喝
酒,拉拉近乎。

  我心中一突,雲夢澤「百草門」的掌門百草仙?不知道這碧波深寒能不能瞞
過這個醫道大國手。

  「不敢、不敢,貧道今日貿然造訪,卻是因為昨日,鄙師侄親手擊斃赤煉仙
子李莫愁,邀我師兄弟前來貴府,以求做個見證。」

  「卻有此事?」趙老爵爺一臉的不信,我早就收到消息,說李莫愁來到了巴
陵郡暫居。不過即使他有心替江湖除此大害,但是這魔女狡猾異常,又是輕功了
得。他害怕打狼不死招來後患,畢竟家大業大,子孫多,如果惹得女魔頭大開殺
戒……因而一直猶豫著沒有動手。但是,他卻不相信江湖上叱吒多年的李莫愁,
會被全真派的一個四代弟子殺死,故而有此一問。

  「這……其實我這師侄的父親,乃是我師父長春真人的入室弟子,但是他的
授業恩師卻是丐幫的黃幫主。」尹誌平解釋道:「過兒,你還不過來參見趙老前
輩。」

  「弟子楊過,參見趙老爵爺!」我早將李莫愁交給三娘,自己上前躬身施禮
長揖倒地拜道。

  「可是那作歌曰《精忠報國》的襄陽士子楊過,楊改之?」趙老爵爺乃是皇
親,對我這等熱血青年最是喜歡。

  「老爵爺誇獎了,拙作不成熟,倒是讓您老見笑了。」我遜謝道。

  「佳篇氣勢如虹,正是道盡我大宋勇士的拳拳報國之心,老夫甚喜之、甚喜
之。黃幫主有徒若此,真是令人羨慕不已,快請坐下說話。」老頭子趕緊請我坐
下。

  「老爵爺卻還不知,郭大俠和黃幫主的愛女也在此,就是這位。」尹誌平笑
著把郭芙叫了出來。「而且,這丫頭還是我這師侄未過門的妻子。」

  「如此大善,有此嬌女、佳兒,老頭子卻是羨慕的緊啊……」趙老頭就像自
己撿了錢似的,笑得開懷。我心道這人卻也是個古道熱腸,卻把郭芙笑得嬌羞不
已,給趙老頭行了禮後,扭捏地退到我身後。

  「今天我們這麼多人來,就是請您這位德高望重的前輩做個見證,向江湖上
的朋友們宣布女魔頭的死訊。」尹誌平雖然也笑得開懷,但是卻也沒忘辦正事。

  「大善,管家,去請白大俠也來此一聚,也好共同見證一番。」趙老爵爺吩
咐道,我雖然看李莫愁已經死透了,但是心想由百草仙這樣的專家來驗證一番更
為保險。

  不多時,百草仙來到東花廳,和眾人見禮客套一番,就伸手探了探李莫愁的
脈搏,翻了翻眼瞼,沈吟道:「女魔頭全身僵硬心脈俱斷,顯然死透,隻是老夫
有一事不明,就是為什麼她渾身上下體溫如此低……」

  我從容的回答道:「是小子用此劍破去她的毒針,並且反擊回去,她應該是
被毒針射中而死。」我抽出玄鐵劍,又隨便借了把鐵劍。「啪」鐵劍被吸住,我
內力一催,又將鐵劍甩出去,「咄」的釘在門梁之上。

  百草仙點點頭道:「原來如此,聽聞女魔頭的毒針致人死命,中者猶如墮入
冰窟,正是江湖人聞風喪膽的冰魄銀針,今日她喪命於自己毒針之下,果然是天
道循環,報應不爽。」

  尹誌平和兩個師弟同念了句:「無量天尊。」

  百草仙又道:「不知道,老夫能不能驗看下屍身的傷口?」

  「前輩,死者為大,這女子雖然生前暴戾凶頑,卻也是貞潔女子。既然已經
確認她已死,我們就不要在她死後,再作賤她的屍身了。」尹誌平不忍的說道。

  我沒想到尹誌平還滿有憐香惜玉之心的,轉念一想不對……難不成我是覺得
李莫愁是小龍女的師姐,所有才回護一番?那霍都兩年前曾經帶人鬧過重陽宮,
沒有郭靖在場,還真是把幾了老牛鼻子鬧得灰頭土臉的,最後都拼著修為減退的
代價用出三花聚頂神功才將霍都打退,聽說郝大通現在還半死不活的在床上躺著
呢。看來尹誌平是見過小龍女了,哎……還真是有些不好辦呢。

  百草仙聽尹誌平這麼說,也沒了意見,和趙老爵爺點頭示意沒有問題。趙老
爵爺當場宣布了李莫愁的死訊,且與全真教聯名發英雄帖向江湖同道宣布此事。
這麼露臉的事,這些老人精自然都要出來曬曬太陽,沾沾光。趙老爵爺又派人購
置上好的棺木成殮,暫時停放在後院柴房。

  趙府當晚設宴款待眾人,而我以洪淩波不為首惡,還可導之向善為由請眾位
長輩做了見證,與她結拜為兄妹以督促她悔改。就這樣,洪淩波在眾目睽睽下,
居然稀�糊塗的成為了我楊過的異姓結拜妹妹,我和淩波同歲,隻不過我略長,
為兄,洪淩波為妹。

  晚宴之後,我領了李莫愁的靈柩,推說她是死於自己之手,自己應該負責替
她殮葬。趙老爵爺和尹誌平以為我是心�愧疚,又不想多和這女魔頭有瓜葛,自
然毫無異義的答應了。尹誌平和我一同告辭趙府,又在江邊一番依依惜別。我才
將棺材�上了自己買下的躉船。

  我一腳把嶄新的梓木棺材踢到江�,回頭吩咐道:「一切先以救人為主,無
論我今晚做什麼,你們別來湊熱鬧,要打我殺我出氣,明天早上悉聽尊便。」

  「大哥,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郭芙不依的抱怨著,她看不慣我對李莫愁這
麼好,吃醋忍了一晚上,但是小脾氣還是爆發了出來。

  「芙兒你有什麼氣,等晚點再說,但是今晚不行,等明日一早,大哥任你打
罵個夠。」我是豁出去了,這時候也顧不得幾個姑娘的眼光,進了船艙哐當把門
從內插銷上。

  五分鍾之後……

  「芙兒姊姊,你看到什麼了?」柳如是湊近問道。

  「大哥在拿酒葫蘆。」郭芙平靜的答道。

  又過了片刻陸無雙問道:「芙妹,他現在做什麼?」

  「這個淫賊!他在脫李莫愁衣服。」郭芙說著就要推門入內。

  三娘一把拉住郭芙說道:「芙兒,你跟著過兒最久,你看他那麼嚴肅,他不
會那麼急色的,不會是你想的那樣的。」三娘心想難道需要雙修練功嗎?那也不
適合芙兒這年紀看的了……

  「姐姐,你閃開,不然我翻臉了。」郭芙認真說道。

  「哎……」三娘無奈退開,這個倔丫頭要真上起火來,誰都不敢惹她。

  「他做什麼呢?」無雙也小聲問道。

  「他……他在摸李莫愁,還摸她的胸……」郭芙恨聲說道。她轉過年來已經
十五歲了,自然心道這摸胸撫乳,除了是那事還能是什麼其他的。不禁恨極我,
居然僅有一牆之隔,就敢在大家眾目睽睽之下作此淫邪之事,郭芙忍不住就要踢
門而入。

  「我說過了,明早一定給你們一個交待。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別在這兒圍
著!」我聽她們在外麵嘰嘰喳喳的心煩,大聲吼了一嗓子,大手一揮,一下燈滅
了,但是我耳力好,卻能聽見眾女在屋外嘁嘁喳喳並未散去。我取出蛇膽泡的高
度酒喂李莫愁幫她吞咽下肚,又用酒在李莫愁手臂和大腿內側搓拭,幫助她加速
血液流動;然後又用掌壓,刺激她心肺恢複功能;又是人工呼吸也用上了。

  總之,能用想到的招我一點也沒放過。果然,我揉搓了半個小時左右,李莫
愁的脈搏輕微的開始跳動。我知道這是冰封化凍的跡象,自己脫光了衣服,全身
散發著灼熱的純陽真氣,摟住了李莫愁冰冷的嬌軀。我練得是九陰真經的功夫,
內力基礎也是歐陽鋒的道統,不講求童身練功。所以雖然不如全真教的先天神功
正氣剛勁,但是也是極為上乘的內功心法。

  「莫愁,你快醒來吧,你不能這樣一直睡下,這樣下去你就醒不過來了。如
今一切都有了個了斷,你已經算是贖了所有債了,你活下來吧,我們有了重新開
始的機會,為我活下來,我會憐你、愛你,不讓你再受委屈,也不讓任何人再傷
害你,所以,為了我醒來吧,好嗎?」我低聲的在李莫愁耳邊呢喃。

  她似乎能聽到我的呼喚,或許是憑借著我在她腦海�的那一點烙印,雖然她
不能視、不能言,但是她卻真真切切的能聽到我的呼喚,因為她無暇的臉龐已經
滑落了兩滴淚,淚水滑落衝出一道淺淺的水痕。雖然她的身子猶是冷的,那滾滾
的熱淚漸漸冷卻。但是緊緊將莫愁摟在懷中,不斷的替她揉擦四肢血脈的我,明
顯的感受到了她漸漸在恢複的,有力的心跳。

  「莫愁,莫愁,你聽得到嗎?你是我楊過的女人,你喚過我的名,你叫我楊
郎,再喚我一聲,好嗎?莫愁……」我現在根本顧不得自己赤裸的身軀與李莫愁
同樣赤裸的胴體如此廝磨是多麼的曖昧旖旎,我現在隻是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盡快讓她複蘇。我沒有半分氣餒,幾種方法輪流的使用。我不敢肯定,是不是碧
波深寒的藥效還沒有完全發揮出來,每當我停下來不久,李莫愁的身體又會變得
冰涼而沒有彈性,嚇得我不敢有片刻懈怠。

  就這樣,我反反複複的忙活了三個時辰,直到我倦怠的似乎連睜眼的力氣都
沒有,連續的超負荷運轉,也讓我丹田內真氣頗為倦怠,即使我在山洪中練劍一
天,也不過如此了……「楊郎?你來尋我了嗎?」隱約聽到細不成句的低語,我
已經不及分辨,那是真實的,還是幻覺,就昏昏沈沈的暈了過去……


        第五十四章  郭芙求愛,楊過險變怪蜀黍
               金蟬脫殼,奴家名喚李初晴

  我驀地驚醒,卻發現自己一絲不掛的躺在船艙�,而懷�像八爪魚般糾纏在
自己身上的,正是李莫愁。

  「莫愁,醒醒……你不要緊了吧?」我心內一喜,知道李莫愁身子已經恢複
了知覺,喜不禁的低頭察看她的情況。

  「嗯?」李莫愁從睡夢中微微睜開眼,映入眼簾的確是一張帥氣親切的臉,
她美豔的麵頰上不僅有些微微發燒起來。

  江船霧氣大空氣濕涼,使得寒毒剛退的李莫愁在睡夢中緊緊的貼在我堅實寬
厚的胸膛�。這時候醒來的她,被那雙大手緊摟著自己纖細的腰身,兩人肌膚緊
密擁在一起,身上滑膩膩的勾起人心�的欲火,令她不禁羞怯的全身有些顫抖。
她甜甜的一笑,卻再也不複以前那印堂發暗,滿臉戾氣的模樣。「我居然沒死,
還有這麼溫暖的懷抱……真舍不得……」李莫愁撒嬌般的往我懷�拱了拱,慵懶
的說道。

  「你知道嗎?你嚇死我了,昨晚上開始一個多時辰,都沒有複蘇的跡象,我
真擔心你再也醒不過來了。怎麼你做人那麼實在,毒藥都一口氣吃那麼多……」
我緊緊的摟住美人的香肩,輕吻著她的額頭說道。

  「我……」李莫愁雙手輕撫著男人緊實的胸肌,雙目緊閉的呼吸著男人懷抱
�濃烈又特有的味道,她忽然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這樣被人疼愛過,不由癡癡得
說不出話來了。

  「莫愁……你好香……」我鼻尖飄過美人一絲發香,輕輕的調戲道。

  「你……壞死了……」李莫愁忽然想起了什麼,推我一把說道:「起來吧,
我該走了……」

  「你要去哪?你還想去哪?」我勾起她下巴動人的曲線,親昵的用鼻子蹭了
下她的小瓊鼻一下笑道。

  「我……我是個背負著一身血債的罪人,我是不祥之人,已經陷得太深了,
我回不了頭,也不能再害你。」李莫愁咬著下唇,淡淡的說道。

  我知道她冷淡的背後,心已經在滴血。我笑著把自己昨天所有的安排全部跟
莫愁說了一遍。「這就是趙老爵爺和全真教清和清道人聯名發的英雄帖,可惜昨
天我把棺材踢下水了,不然你都可以看看。」我嘻嘻笑道。

  李莫愁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事情居然會這樣解決掉,自己居然因禍得福假
死脫身,隻要自己這幾年小心點深居簡出,或許過幾年江湖人真的就會忘記那個
滿手血腥的女魔頭。「你、我……我們……?我……你……我……我現在還在做
夢嗎?」莫愁已經激動的許久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心潮澎湃激動之餘,就連一句
話都組織不起來。

  「我的傻姑娘,是真的,都是真的……你從此不用再提心吊膽度日了,過兒
會一直守護在你身旁。」我輕輕的將她攬在了懷�,延綿不斷的輕吻著李莫愁。
不過我此時心�想到自己糊�糊塗的破了三個大小美女的處,這單方麵矛盾還沒
結局,美帝又要插手介入,世界大戰就要爆發了……我輕柔的愛意,隨著雨點般
的輕吻,滋潤了莫愁已經幹涸已久的心田。

  「我……我真的好幸福……真想永遠,兩個人這樣依偎著……」卸下防衛的
女魔頭,在那脆弱的心靈�還隱藏著這樣一個孩提般純真的願望。

  「不起來吃飯,豈不會餓死的,快來吧,出去正式和大家見見麵,幸福的日
子還在後麵呢。」我表麵上輕鬆,但是心�卻一點底沒有。但是,為了不讓她看
出來我的擔憂,我還輕薄的在她豐滿的乳峰上拂了一把。

  「呀!不害臊……」莫愁驚叫一聲,嗔怪的看了我一眼,但是旋即又開心的
笑了,伸開雙臂撲到了我的懷�……我倆從艙內出來,眾女早就守在了艙外,看
架勢是一宿沒熟睡,等我出來準備好了要三堂會審。

  「啪,大膽我,你可知罪?」郭芙一拍臨時抓來的驚堂木,也不知是從哪找
來的修理船的邊角料。

  「好了,芙妹,別鬧了,我知道我昨天不對……不過我真的是為了救人,這
樣……是為了幫助呼吸;這樣是幫助心脈增加動力……」我不得已,又給眾女普
及了一堂急救常識,才算是把昨晚的事混了過去。

  看到大家氣都小了些,程瑛和無雙也沒有那麼尷尬了,我就豁出自己一張臉
皮說道:「如果你們要打我,這�有刀,我剁條膀子,卸條腿給你。但是如果你
們肯給我個機會,我願意用時間來補償我犯下的過失。我知道我這樣說,你們大
家都很不滿意,但是我做了,就要負責到底,我也不會說,我對你們都是一樣疼
愛,但是你們每個人對我都是很特殊的,三娘和芙妹、無雙和瑛兒包括莫愁,我
們當年匆匆一唔,不管有過什麼恩怨,我們也都算是生死之交,這沒有錯吧。」

  「切!」郭芙和無雙帶頭噓我。

  我尷尬一笑道:「反正這就是我能想到解決的辦法就是這樣了,你們說。」

  我所犯的錯誤,最終定性為意外,郭芙、三娘無奈的繼如是之後,接納了包
括李莫愁在內的三女做自己的姐妹。但是……特別是郭芙,對我昨晚的態度很不
滿。說白了,小丫頭吃醋了!郭家小姐一發怒,後果很嚴重……

  「站住,誰讓你過來了,犯人站那邊,還沒審完你呢!」我笑嘻嘻的想走過
來,卻被郭芙指在那邊,不讓動彈。

  「還反了你個丫頭了……」我低聲嘀咕了一句,夾手抱起郭芙,進了內艙反
手把門帶上。

  郭芙聽見門外陣陣嬉笑聲,轉眼又看見床上淩亂的被褥,不禁滿心委屈一朝
迸發。「嗚嗚……我,你混蛋……你到底還要去招惹多少女人?為什麼,你對她
們每個人都比對我好……?你不是說你最疼芙兒?你根本不愛芙兒,我恨你,我
恨死你了。」郭芙撲到我懷�,用力的捶打我。

  「沒有的事,芙兒,如果你有什麼損傷,我會更擔心,更著急的,怎麼會對
你不好呢?」我不反抗,任她出氣。

  「芙兒和你認識最久,在一起也時間最長,你卻對我最不好……」郭芙本來
就是一時在氣頭上,如今暴風驟雨已過,卻是雷聲大雨點小,明顯是愛我極致,
怕我真的忍心拋下她。

  我心想,我來著世界第一個遇見的是李大美人,你是第二個,不過在一起最
久的,卻是事實。我心�越是多了許多愧疚:「芙兒,這確實都是我的錯,但是
事情也是出於機緣巧合之下發生的,我現在終歸要對這些女人負責任,你也不想
我做一個始亂終棄的負心人吧?如果那樣,你就不怕大哥有一天也那樣對你?你
還會喜歡大哥?」我摟著郭芙坐下,輕輕的搖晃著,就像兩人小時候那樣傾談。

  郭芙坐在我懷�,羞怯的說道:「那為什麼,你不對芙兒也……芙兒也要你
來負責。」說著緊緊的摟著我環在她身前的手臂,一副依戀如昔的神態。

  我吞了吞口水,十五歲的小蘋果?下麵毛長全了嗎?我邪惡的勾畫著一個光
禿禿的……不行,下麵都硬了,這樣下去真的會變怪蜀黍了,此風不可長。「芙
妹,其實,你終究都要成為我妻子的,大哥就和你明說吧,但是我今天說的話,
你不能和任何人說。」我很鄭重的說道。

  「嗯。」郭芙有些好奇的答應道。

  「你摸摸大哥這�。」我引領郭芙的小手摸向自己下身的楊小二。此時那一
柱擎天的禍根已經膨脹的無以複加,被郭芙小蘿莉的柔荑接觸到以後,又咯嘞嘞
的暴漲了半寸……「呀……」郭芙感到它一動,害怕的縮了手。

  「所謂房事呢,就是相愛的男女之間,把它……放到你下麵這個位置,大體
你自己清楚的。」我硬著頭皮說道。

  「這個,放到……芙兒身體�?」郭芙嚇得麵無血色,似乎不敢想象自己被
那麼粗長的東西刺入是什麼樣子。

  「芙兒別怕,就是大哥知道你那�還承耽不了,所以才一直都沒有……」我
摟著郭芙說道。

  「你騙人,肯定還有其他地方的。我看你那次和大姐你們兩個很快樂的。」
郭芙嗔道。

  「我還沒說完呢,再忍兩年……你那�也會變大一些,然後你就會變得……
嘿嘿嘿……」我在郭芙麵前淫賤的笑道。

  「討厭,不騙人家?拉鉤!」郭芙猶自不信的說道。

  我和郭芙拉鉤保證,接著說道:「其實想想也可以理解,芙兒兩年前也才這
麼高,現在都寬到大哥肩頭了,說明人是會慢慢長大的嘛。」

  「可是人家都已經快到及笄的年紀了,娘都說芙兒是大姑娘了的。」

  「芙兒知道你外婆是怎麼去世的嗎?這就是太早生孩子、太早結婚、太早O
O××的過錯……下次見到你外公可別跟他說這些……」我飛沫四濺越扯越遠,
後來才想起,要囑咐郭芙不可和黃藥師亂嚼舌根。總而言之,郭芙總算是安撫下
來了。解決了重災區的問題,我又單獨安撫了一頓三娘和柳如是,總算讓三女都
接納了李莫愁。

   李莫愁自言昔日的莫愁以死,由我為她取名為「李初晴」。無雙因為李莫
愁自願服毒,因而前事算作一筆勾銷,不再追究。無雙給她一張人皮麵具,以備
不時之需。自此,昔日的李莫愁已死,取而代之的是新生的李初晴。

  雖然說船上大家一團和氣,但是我依然能感覺的局勢的微妙平衡。無雙和程
瑛和郭芙自幼相識,又是年紀相仿,加上小綠結成了一個圈子。初晴最先得到了
三娘的諒解,兩個人年紀相仿倒也談得來的,再加上柳如是和洪淩波,與無雙、
程瑛集團閑閑呼應……倒不是非要擺開陣勢,勾心鬥角分個你死我活,但是終有
個親疏之分。我知道,久而久之,這會是一個大問題。

  無雙雖然和李莫愁算清了恩怨,但是不代表雙方就能表現出親蜜,兩人都刻
意的保持一定距離,不喊打喊殺卻也不親近。卻讓我有些吃不準她倆的心意。唯
一懂得我心意的,就是作為大姐的三娘,也是靠她每天把大家拉到一起。一路東
行,倒也相安無事。

  這一晚躉船夜泊江邊,我難得的和初晴偷跑出來自己打了些野味,準備燒烤
野味。在一起的日子久了,就都希望有點單獨的空間。這幾夜,三娘還是和如是
一起伺候我,畢竟習慣了,也不怕人笑話。郭芙是能看不能摸的,淩波小妹和小
綠心不屬我,我也不想去再招惹她們。

  無雙和程瑛都放不開矜持,我也不敢貿貿然的爬上她們床。我這兩日也經常
挖空心思流出單獨空間給每個女孩,或是陪郭芙釣釣魚,聽如是彈彈琴,陪三娘
買買菜,在後弦掌舵時候和程瑛談談幾年來的生活,陪無雙練練劍,生活豐富的
那是一塌糊塗……我終於首肯,百煉鋼化繞指柔,再由繞指柔磨成繡花針這句話
是很有道理的。

  我接過她手�的野味道:「這個我在行,你累了一天,休息一下吧。」體貼
細心的男人,總是容易獲得女人的好感。李初晴在我哄其他女孩子的時候自己主
動去撐船,腿也有些麻了,微笑著點點頭,徑直走向河邊。

  不會是要洗澡澡吧,那樣就太便宜我了!我從後看著她搖曳的腰肢,喉嚨骨
碌的響了一下。宋代程朱理學占統治地位之前的女裝,還是比較接近漢唐時的貼
身裝束,而脫下道袍換上家常服飾的初晴,一襲束腰淡黃的綢布長裙,胸口開得
很低,彎腰盤腿坐下之際,�麵紅色的抹胸太惹眼,躍出半截酥胸,深深的乳溝
突露……

  李初晴素手一托,岸邊的一塊大石頭騰空,緩緩落到跟前,初晴長袖一揮,
上麵的塵埃幹幹淨淨,這才展顏一笑,一扭豐臀坐在石頭上。她俯下身去,伸出
纖白的手指探了一下水溫,眉頭皺了一下。可能還是覺得水溫太涼,伸手取下頭
上的發簪,放在大石頭上,秀發如瀑布一樣順滑垂下,讓我看的近乎當場石化。

  正當我為初晴姐姐突然展現的女人味深深著迷,李初晴突然戲謔地轉頭看了
一眼我,見男人裝模作樣的在那裝作認真燒烤,又忍不住再進一步作弄我一下,
又脫下自己的鞋襪,一雙完美的玉足踏進水�,在水�頑皮的蕩起的一圈水暈。
清澈的河水浸濕素白纖足,洗滌線條優美的小腿,一雙玉足在水下上下可愛的擺
動,引得我瞬間幻化狼人,連手�的樹杈被自己捏斷,野味掉到火�都不知道。
我隨手扔下兩節枯枝,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初晴的身後,一把摟住了她。

  「呆子……」李初晴心�甜甜的嗔道。

  我見她沒有反對,更是上下齊手的撫摸著初晴玲瓏浮凸的身子。我瞧著初晴
眉宇間的春意越來越濃,就將初晴這個大美人推倒在軟軟的草皮上,迫不及待就
壓了上去……瞧著我迫不及待俯身壓上氣喘籲籲的樣子,李初晴心中一陣羞喜。
男人大手上傳來的肌膚絲綢般光滑、緊實彈性的觸感,是李初晴身上所特有的,
也是她多年來練功不輟的回報。男人的手就像一團火,燒啊燒,讓李初晴這初為
人婦的成熟女子不禁砰然心動,心湖蕩漾,更加愛憐地愛撫著情郎寬厚的背脊。
見李初晴已然情動如潮,我左右手各按住一隻豪乳,手指夾住珠圓小巧櫻桃般的
珍珠,忽輕忽重,忽左忽右地撥弄、玩耍著,又湊上唇舌親吻著。

  李初晴敏感的雙乳受到這番刺激,一波波似癢非癢,似麻非麻無法言喻的感
覺湧入心頭,搞得李初晴這成熟無比,卻又單純無比的美人,壓抑著不敢呻吟出
聲,悶騷無比……我更是得意的把春心蕩漾的初晴扶起,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一麵抓住豐肥圓嫩的雪兔,更為恣意地撫弄親吻起來。那酥癢中帶著點刺疼的感
覺,更讓李初晴興奮的被直接送上雲端,玉腿本能的纏著我的熊腰,雙臂繞在我
的頸後,就像美女蛇一般,緊緊地擁抱著命�的冤家……

  白玉般飽滿的雙丸,在我這般殷勤伺候的刺激下,鋪上了一層淡粉的紅暈,
煞是可愛。圍繞在珍珠四周粉紅的海浪,並且直向周圍擴散,給人無限的感官刺
激。蓮子大小紅瑪瑙般的蓓蕾,也變得愈發的圓潤傲挺……李初晴潔白如玉的嬌
靨醉酒一般暈紅,秋水般澄澈的妙目微閉,一點絳紅的朱唇半張開,編貝皓齒微
現,自喉底發出低低地呻吟……

  「哦!嗯!」年近三十的李初晴,成熟美豔,卻如少女般敏感,不斷輕輕顫
抖著。她感覺有一團火從腹下燃起,並且這火越燃越旺。隻燒得渾身宛如陷在熊
熊烈火中躁熱不已。尤其是燒得那桃源深處癢酥酥,已是涓涓細流了……我如今
也漸漸晉級為花叢老手,右手漸漸地向下探去。

  撩過初晴盈盈一握的纖腰,滑過她平滑如玉的小腹,在梨渦似的肚臍輕擦幾
下後,就繼續向下,穿過那茂密的叢林,到達了那芳草如茵的神秘的三角地。李
初晴突然身子一陣發緊,一雙玉腿緊合,伸手按住我使壞的手。「不要,郎君,
求你了!」誰還能相信這就是那個曾經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活脫脫落在我手�
待宰的羔羊。

  「媽的,我的寶貝兒多溫柔,怎麼就能讓人家說成是大魔頭呢?我還沒沒見
過咱們初晴親手殺一個人呢!那陸氏夫婦也是打個半死,自己咽氣的。我的寶貝
兒對著我,雖然嘴上喊得凶,但從來都不下死手,反而是我屢次三番輕薄你手。
就拿上次說吧,也就是摑了我一巴掌,就哭著跑了,怎麼看都像是被大灰狼欺負
了的小綿羊嘛。」我摟著心肝兒呢喃道。

  「嘻嘻,你是人家命�的魔星,胖得人不用說碰,就是多看兩眼,不說了,
不想回憶起……」初晴閉著眼埋首到我懷�哼哼道。

  「怕什麼,夫妻間的私房話,還怕叫人聽了去?大美人仙姑姐姐對我有情有
義,小子這一生難以回報,就隻好以身相許,做女魔頭的老公好了。」我笑道。

  「老公?」李莫愁對這個稱呼還有點陌生,不禁好奇的問道。

  「嗬嗬、話說唐代有一個名士,名叫麥愛新,我看到自己的妻子年老色衰,
便產生了嫌棄老妻,再納新歡的想法,並寫了一副上聯放在案頭:『荷敗蓮殘,
落葉歸根成老藕。』被他的妻子看到了,妻子從對聯中看到了丈夫棄老納新的念
頭,於是便提筆續了一副下聯:『禾黃稻熟,吹糠見米現新糧。』這副下聯,以
『禾稻』對『荷蓮』,以『新糧』對『老藕』,不僅對得十分工整貼切,新穎通
俗,而且,『新糧』與『新娘』諧音,饒有風趣。麥愛新讀了妻子的下聯,被妻
子的才思敏捷和拳拳愛心所打動,便放棄了棄舊納新的念頭。」

  「妻子見丈夫回心轉意,不忘舊情,乃揮筆寫道:『老公十分公道。』麥愛
新也揮筆寫了下聯:『老婆一片婆心。』」男人一邊說著,手指卻繼續撩撥、觸
摸著美人敏感的大腿根,果真是美如冠玉,滑若凝脂,愈摸愈接近李初晴已是春
雨潺潺的水簾洞。五指覆蓋住芳草萋萋鸚鵡洲,我這樣隔靴搔癢似的撫摸,弄得
初晴柔嫩的隱私之所更加的奇癢。

  「咯咯。這夫妻倆還真逗。」幾縷秀發貼在了初晴早已香汗淋漓的俏臉上,
隻見她吐氣如蘭,酥胸微顫,圓玉潤的粉腿難耐地糾纏在一起,互相摩擦著。凹
凸有致活色生香的身子嚅嚅的騷動,千嬌百媚的嬌容更為紅潤,春色誘人,玉雕
般的瑤鼻氣息沈重,沁魂蕩魄。「嗯!!老公!!別碰那�了……感覺怪怪的。
快進來嘛!」

  我被初晴那一聲甜甜的老公叫的三魂不見了七魄,再也忍受不住的跪在初晴
的雙腿之間,那雄壯的碩物,更是讓第一次在清醒之中仔細觀察它的初晴心驚乍
舌:「郎君,它、它怎麼這般大?」

  「難道我的晴兒還看過別人的家夥不成?」我出言調戲,腰杆向前頂了頂,
那霸王神槍故意過門而不入,蜻蜓點水的輕點著那顆敏感的相思豆。

  初經人事的美婦如何消受得了如此銷魂蝕骨的刺激,使得銷魂肉洞中宛如千
蟲萬蟻在爬行噬咬似的,一陣陣騷癢自柔嫩中波及到四肢百骸,身體的每一處。

  「老公,你壞……你欺負晴兒。」

  「嗬嗬,都是為夫的不是,晴兒,你知道嗎?你今天真是太完美了,就像是
九霄謫落凡塵的仙子一般,要不然人家一直叫你仙姑姐姐呢?」我伏身壓下口中
說著許多動情的情話,李初晴那顆芳心砰砰地直跳,嬌羞還喜的聽著愛人傾訴綿
綿的情意,任我哄、任我騙也甘願。她那吹彈可破的花容被熊熊篝火映得嬌豔欲
滴。山澗中也沒有了春寒料峭,隻有無邊的春意盎然……

  我不否認初晴的相貌是我所有女人�最美的。即便我極力不讓所有人看出,
但是我心底最深處卻有一杆秤,那始終是騙不了自己的。我最敬三娘的品德,最
愛的卻是師傅和現在的李初晴,這都是我自己都不能否認的事實。

  初晴閉上杏眼芳心微微跳動著,將溫軟嫣紅的紅唇吻在了男人的嘴唇上,兩
條柔軟無骨的粉臂摟在了我的脖子上,我雙手的動作越來越粗野、狂熱,初晴潔
白細膩的麵頰發燙飛紅,呼吸越來越粗重,玉臂將小老公抱得更緊……女人那高
聳入雲、圓潤瑩白的玉乳,沒有半點下垂。我心�還是不禁說了句,比三娘和謝
婉琴都要漂亮……

  乳暈和蓓蕾都是粉紅色的,而且微微向上翹起,勾的男人鼻息粗重。

  「初晴,我想吃你的奶,我好想!」

  初晴內心愛意四湧,嬌顏上也散發著母性的光輝,她纖纖玉手輕輕的托起自
己的乳房,另一隻手輕托愛人的後腦向自己身上輕壓。那欺霜塞雪的嬌顏感動的
泛紅,檀口微張:「啊!哦!嗯!好吃嗎?啊!」初晴輕聲呻吟,嫣紅的果實成
熟發脹……「熟女叫床,男人投降。」初晴啊初晴,你不知道,你的呻吟有多銷
魂。「寶貝兒,初晴,我來了。」那硬度和熱度抵在芳草萋萋的桃花源上。李初
晴春心一蕩,頭腦昏眩,情潮洶湧。

  「哦,冤家,你可莫要太過狠心……」李初晴,手扶我的肩頭,無師自通,
�起一條柔若無骨的修長玉腿勾在我的腰際,春水洪流的隱秘之所,分張得令人
噴火。

  眼見著那霸王之槍輕叩柴扉,排闥開她那兩片花瓣。經過充分潤滑的花徑似
乎還是有些不適應這個龐大的入侵者,盡管我還是小心翼翼的向前推進,卻還是
把李初晴疼得眉頭微皺那楚楚可憐的神態,更讓我無比銷魂,卻又萬分憐惜……
「寶貝兒才是第二次,稍微忍著點疼,片刻就會苦盡甘來了。」我吩咐一句,輕
緩的開始抽插起來。

  「噢!嗚!」美豔熟女李初晴,黛眉緊鎖,平滑如玉的額頭皺起,一聲呻吟
短暫的疼痛過後,就是充實被填滿,被撐開,細細研磨,酸甜苦辣,百味乏陳。
李初晴緊張得纖手抓住身下的衣物,如臨大敵般的屏住呼吸。

  我眼見愛人這麼的緊張,則伸出雙手來與她十指相扣,就像在鼓勵她,又想
在說:「牽著你的手,讓我們共同度過。」這個小小的舉動卻帶給初晴前所未有
的溫暖和關懷,感動的她都快哭了出來。

  我一麵抽插著,低頭見初晴嬌靨羞紅、含羞脈脈,眼中卻噙著淚花,那雪白
玉體裸裎,就如一朵嬌羞萬分、清純可人的深穀幽蘭在風中綻放……我忍不住把
那雙修長的玉腿扛上肩頭,下身卻不敢操切輕動……「晴兒,你可以動了嗎?」
我想動不敢動,怕愛人呼痛。做愛嘛,雙方都要享受才是完美的。初晴這個絕色
尤物我小心翼翼的怕傷了她那顆脆弱的心。

  「沒、沒事了……晴兒好快樂……快一點,快一點也沒關係的……」苦盡甘
來,撕裂的傷痛褪去,那入骨的酥麻感覺,就再次需要她心愛男人來為她撫平。

  「嗯。」我得令,哪還有顧忌?環抱著初晴纖細的腰肢,銷魂滋味讓我幾乎
忘乎所以,幾番施為竟渾然忘去身外之物,見李初晴霞飛雙靨,顯然已經適應,
正是急攻之時。楊家槍頭重重撞擊到柔軟的深處,初為人婦的美豔熟女,情不自
禁嬌柔的喊出聲來,隨即玉麵緋紅,掐了我手臂一下……

  「喔喔!!那兒不行,喔!不行,難受……喔!好怪的感覺……喔!不要。
喔!老公你饒了晴兒吧。」初為人婦的初晴頂不住我根根見底的大力抽插,之一
百多下,她就有了要泄身的跡象。「啊!嗯!」初晴一陣呻吟,一雙美腿纏緊我
的腰:「老公!」隻見初晴腰部死命的向上挺,確實人生的第一次高潮到來顯得
有些無所適從,雙手在空中揮舞,想要抓住些什麼,最終撫摸到我那英俊麵龐,
才找到了安慰。

  我也不控製快感,急急的抽了二十幾下,一泡濃精全部送入婦人的體內。我
如和風細雨般在美人的身上親吻著,幫她平複快感的餘波,生怕歡潮太過激烈,
以至她身子虧損。

  李初晴活了近三十年。這還是頭一遭回知道,男人那根壞東西是這般令人心
醉神往。此刻受到情郎這般甜蜜寵愛,知道我這麼小心的嗬護自己,就是為了不
讓自己收到一點委屈,心中更是感激的無以複加。喉間複發出低低的呻吟,纖細
的腰肢弓起,嫩白的雪臀慢慢�起,隨著我的輕憐密愛,左右晃擺起來……「寶
貝兒,舒服的還在後麵呢……」

  我看到美人又來了感覺,輕拍她起來,示意她跪在軟草上。初晴沒有反駁,
柔順的伏跪在地上,等著愛人插入。

  我一槍中的,看著身下的初晴雙目眼波流轉,媚態嬌人,香汗淋漓,嬌喘籲
籲,白玉般晶瑩的身子也自己主動的迎合我瘋狂的索取。

  「哦哦……要丟了,又要……嗯……老公,你太厲害了……晴兒快被你……
快被你……啊……快散了……哦……哦……嗯……不要停……哦……」嫩芽被我
的勾魂槍頻頻騷擾,初晴被一波一波的酥麻刺激的連聲浪叫。兩頰泛起嬌豔的紅
潮,在粗重的呻吟中不停的挺腰扭著豐臀,聳動著,和我的小腹不斷的相撞,發
出啪啪的聲響……在初晴的浪聲要求下,我更加賣力的突刺、深入,隻覺得她柔
嫩深處的花蕊,在她強烈的扭臀下,不斷親吻、廝磨著我的槍尖。強烈的舒爽,
讓我不能自控的更加瘋狂大力聳動……

  豔光四射的李初晴,被操幹的高潮�起,美麗的雙眸都不禁微微上翻,口中
也囈語不斷。「老公,晴兒不行了……饒了晴兒吧……不行了,你怎麼還沒有出
精啊……?」美豔的初晴含羞帶怯,不堪我勇猛的征伐,數波高潮過後的臉上紅
潮未退,媚眼如絲瞧著第二次如此持久至今猶未射的情人。

  「初晴,你真美,我那舍得呢。」手掌抓住了初晴白嫩的乳波,伏下身去一
口含住了微微泛紅的珍珠,下邊的頻率卻是漸快。

  「嗯!不要這樣,老公。我會受不了的……啊!」

  初晴被我伺候的瘋了,嫩白豐挺的雙峰,被我赤裸壯實的胸膛壓得緊緊的,
敏感的肌膚相貼,加上我不知疲倦的索取,初晴不知自己泄了幾次身,隻是覺得
自己渾身輕飄飄的飛到了雲端之上……我也已是強弩之末,每一次深入,初晴都
舒服的呻吟一聲,我緊緊抱著她豐滿挺翹的玉臀,仔細體味著李初晴的妙處,再
一下猛刺到底,不斷反複。每次退出時,都是浪花四濺。動作不但劇烈,速度也
是驚人……初晴已經癱軟在草地上,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我雖然還行有餘力,卻不忍初晴新婦破瓜,再因為自己的癲狂,而留下什麼
隱疾,深情的親吻著女人,下身一顫一顫的迸發出了生命的種子……一頓烤肉沒
有吃成,初晴卻是被我抱回船上的。為此,被本公子弄得軟手軟腳,不能下地的
故事,就成了李初晴閨房秘話�時常被人取笑的一段,直到後來大家都一視同仁
了,這種五十步笑百步的打趣才漸漸消失。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44:38

        第五十五章  初到貴境,就踢狗奴才落水
               蘇堤垂柳,如是品簫技驚人

  船到了應天府,程瑛說要回華山,陸無雙堅持相陪。

  「非要走嗎?」我苦著臉問道。

  「終究不能一聲不響的就脫離了師門,畢竟師傅對我有著一番栽培之情。而
且……」程瑛幽怨的看了我一眼,意思是也不能讓人家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跟你過
一輩子不是。

  「我……」本想說我今早會去看你,但是心中茫茫,不知何日才能相會。自
己沒有立場強留二女,隻能硬著頭皮說道:「如果……我隻想讓你知道,無雙、
瑛兒,對我來說,你們在我心中,都自是一個特殊的存在,我要好好照顧你們,
但是我無法承諾給你,給你們每人一個完整的我……等我在安頓好,我會北上去
接你們的,等我……」

  姐妹倆點點頭,卻沒有多說什麼,辭別眾人繼續沿大運河北上,而我則帶著
大部隊南下。我心�有些鬱悶,自己居然一下子把事情搞得這麼棘手,不過雖然
關山萬�,終究有個地方去尋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為期不遠以後的大勝關還
會重逢,那愁緒也就漸漸淡了。

  淮南東路自古就是富庶之地,尤其是揚州府,自古號稱風月天下第一,又多
出美人,本就是賊的天堂,天下賊榜上出名的賊,十停倒有八停是在淮南東路廝
混,而大宋南渡之後,揚州變成了邊疆重鎮,賊們、才子們也紛紛南渡,跟著皇
帝老兒躲到了臨安。

  而後,權臣秦檜在高宗授意下用嶽大帥之頭與金兀術議和,大宋得以承平苟
安六十七年。是以南宋的讀書人,對於秦檜,南宋的讀書人在痛恨他投降賣國政
見的同時,也未嚐不羨慕秦檜大權獨攬的手段,一人獨掌朝綱二十年,就連『中
興之主』宋高宗,也對他萬分忌憚。直到老秦一命嗚呼,趙構才敢對大秦、小秦
們下手。

  很好的榜樣啊。後來繼位的宋孝宗,那是後世所稱讚的『南宋第一名君』隻
可惜嶽飛已死、韓世忠閉門謝客、劉琦老邁、孝宗手下隻有一李顯忠可當大將之
才。餘者張浚誌大才疏,吳磷居功自傲,孝宗可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北方金國雖然出了個倒行逆施的海陵王完顏亮,隻可惜這廝掐不過他的堂兄
弟。有『小堯舜』之稱的金世宗完顏雍,以至於張浚北伐無功而返,幸虧朝中還
有老臣虞允文支撐危局,得保胡馬度不得長江。

  滄海數十年,終於出了一個以秦檜為榜樣、也頗有心計手段的讀書人,他就
是史彌遠。他以禮部侍郎兼資善堂翊善、從三品,幹倒了當朝正一品、軍政大權
一把抓的政治牛人、韓侂胄。

  這個韓侂胄,絕非泛泛之輩。他乃是北宋名臣韓琦五世孫。父娶宋高宗吳皇
後之妹,高幹子弟、皇親國戚,兩樣他全占了。本身才能也不差。鬥垮了宗室權
臣趙汝愚,趙汝愚這個人堪稱宋朝的霍光,連宋光宗他都敢自己一個人就廢了。
趕跑了理學集大成者、程朱理學中的朱熹。卻偏偏被一個從三品的禮部侍郎給砍
下了腦袋。

  殺了老韓不算牛,史彌遠更牛的是,他跟殿前司都指揮使夏震是哥們,除了
宋寧宗,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老史眼楊皇後有一腿,就這樣他史彌遠還一直做了
十四年的宰相。寧宗愣是不敢把他怎麼樣。

  牛!偷老婆偷到當今皇帝身上,還愣是讓皇帝老兒樂嗬嗬的戴著綠帽子,從
古至今,也隻有秦國的嫪毐、唐中宗時候的武三思,有這樣本事。然而、秦國的
嫪毐在秦始皇親政那年,就被五馬分屍了。武三思偷了韋皇後,當了幾年權相,
就被太平公主聯合李隆基,抄家滅門,女娃子們賣做官妓。若不是他早死了一兩
年,肯定被李隆基五馬分屍了。

  唯獨咱們當朝的右丞相史彌遠,偷了當今太後,不但寧宗生前他做宰相、寧
宗死後理宗當朝,他還做了十幾年的宰相。比呂不韋還強悍,當賊當成這樣,絕
今說不準,但應該是曠古了。沒人比他更牛了。這樣的前輩偶像,我當真還想見
識一下。

  我帶著六女繼續東行,不二日也到達了南宋所謂天子行在的臨安。「哎,暖
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啊……」我還沒下船,就聽岸上有人在吟詩,還
是吟的我剽竊的那首。

  「沒想到已經傳唱的這麼廣泛了……大哥真了不起。」郭芙笑著跑過來拽著
我的手臂說道。

  「船上的小娘子不錯啊,可是剛從外地趕來的花船?」一個很不合時宜的猥
瑣聲音傳來,讓我剛剛轉好一點的心情,又變得很糟糕。我扭頭一看,卻是岸上
的兩個紈絝子正在對著船上的如是指指點點。

  奶奶的,瞎了眼的東西,難道如是就該幹那行?這麼能招蒼蠅。不想惹事,
吩咐如是和三娘回艙,卻看著岸上的兩個不開眼的東西還在跟著自己的船,心道
敢來惹我就給你們點顏色看看。

  到了碼頭,我和眾女剛下船,兩隻蒼蠅就圍了上來。「這位公子是從哪來的
啊?這幾位是?」

  我攔在眾女身前道:「我跟二位素昧平生,似乎沒必要跟二位說吧,還請讓
路。」

  「嘿嘿,小子別不識�舉,知道我們家公子是誰嗎?」後麵的一個家丁衝上
前來,擼袖子就想跟我動手。

  「砰」我窩心一腳就把那狗奴才踢出三丈遠,撲通一聲掉到江�。「好狗不
擋道,沒教養的東西。」

  兩個蒼蠅嚇得臉上有些變色,身後的奴才也都不敢再上前挑釁,有兩個相好
的趕緊找竹竿去撈人。兩個蒼蠅其中的一個高個,壯著色膽走上前說:「公子這
姬妾,如果你肯轉手,鄙人願意出黃金千兩相求。」南宋狎妓,官僚之間姬妾互
贈亦屬平常,因此這個瘦高個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提出這種要求。以往即便別人
不同意,最多也就是婉拒,但是他這次卻不小心踢到了鐵板上,如果要評選大宋
五好丈夫,我可能也隻會排在陳季常之後,在南宋朝也算是獨一份的疼老婆。

  「你剛才說什麼?」我壓根不知道南宋朝還會有這種潛規則,一字一字咬牙
切齒的問道。我在襄陽城時候,家�有點勢力的都認識我,也知道我這人特別疼
女人,哪敢不開麵的跟我呲牙。這兩個倒黴鬼也是明顯的欺負我是外地口音,就
好比現在的大城市人欺生一樣。

  那個高個還以為我是被他千兩黃金的許諾給砸暈了,不敢相信有這樣好事,
故作瀟灑的搖搖紙扇子說道:「千兩黃金,買你這個姬妾,你也不必謝我慷慨,
本公子求美之心,整個臨安皆知。」那高個子在眾女身上逡巡一番,郭芙太萌,
三娘雖然很美,但是說不準會不會是眼前小子的老娘,總不能讓人家賣老娘吧?
小綠明顯是個丫鬟打扮,最後還有個鬼臉,醜得跟夜叉似的,卻是戴了麵具出來
的初晴。

  我忍不住想一巴掌扇他個滿臉桃花開,三娘在後麵扯扯我:「初到臨安,還
是少結仇怨為好。」我才強壓怒火,夾手奪過對方的扇子,笑道:「兄台這扇墜
不錯。」

  「這位兄弟好眼力,這是最上乘的緬玉……」高個子還沒說完,滿眼不信的
瞪著我,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

  我雙掌一合,隻聽「噗」的一聲,那質地堅硬的玉石就變成了玉粉。「什麼
緬玉啊,明明是黏土,這位兄台的千兩黃金怕也是這種質地?我可不敢領教。」
說著拍拍手,把扇子遞回給了那個高個。

  郭芙看不得他們輕薄,湊趣的到我身邊挽著我說道:「大哥啊,這是不是就
叫做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啊?」

  我笑道:「耶?芙妹說的有理,孺子可教也。」

  「哈哈……」我倆一唱一和的對答,引得在場的諸女和圍觀百姓哈哈大笑。
隻是那高個子和矮個子臉色被氣得像豬肝一樣發紫,灰溜溜的帶著狗奴才跑了。

  「這位小相公剛才做事夠爽利,不過可要小心他們報複。」圍觀的人群都散
開,一個老人家挪過來小聲說道。

  「多謝老丈提醒,那兩個人是什麼來路啊?」我問道。

  「我二人,一個是大學士史浩的兒子,史其�。那個個子高點的是詹鄭文大
人的小兒子詹斌……」

  我聽完暗道一聲晦氣,初到貴境就惹上這麼兩個煞星,幸好三娘拉住自己,
不然得罪了小人還求什麼功名,趁早打道回府算了,不過眼下的的情形,還是到
附近暫避風頭為好。

  我走過南闖過北,而這臨安放在後世,也就是杭州市的一個縣,不過此刻蘇
杭名聲還不如後世響亮,到不如先去西湖邊上占塊兒地。我一麵YY著一邊大聲
說道:「嘿嘿,娘子們,這臨安城咱不進了,相公我倒有個好去處,咱們閃。」
說著轉身上船,起錨揚帆而去。

  「原來如是也是千金之尊啊,來我好好香香,這可是一千兩黃金呐。」我看
柳如是還心有餘悸,不禁打趣的說道。

  柳如是聽我這麼說,內心則怯怯的更是惶恐不安,撲通的跪到了地上。她比
不過三娘受寵愛,又比不過李初晴的天人之貌,郭芙是正妻又和我是青梅竹馬,
自己本出身低賤,卻不知自己的男人會不會真的拿她去換一場功名。

  「如是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讓我看看有沒有磕壞了。」我嚇了一跳,趕
緊把她攬入懷中,挽起美人裙角,看她膝蓋上本來白皙的肌膚都磕出了紅印,心
痛的替她揉搓起來。

  「郎君你不知其中利害,這權貴互贈姬妾之風由來已久,想是如是想差了,
以為你真要把她送出去……」在船上,深通官場故事的三娘跟大家解釋了迎來送
往,互贈姬妾的故事。柳如是久涉歡場,自然知道其中的齷齪,被我的一句話嚇
得如同一盆涼水澆頭。

  「竟有此等事情?真是太可惡了!」郭芙大怒的拍桌子說道。

  「如是寶貝兒,咱不換,下次誰說換我直接拍死他。別說是給個鳥官,就是
他給我隻鳳凰頂頭上我也不跟他換。」我知道自己的玩笑開得很沒水準,趕緊柔
聲安慰道,才引得柳如是破涕為笑。

  江船順錢塘江東行十餘�,停靠在了蓮子峰荷塘渡口,我引領著諸女下船就
在西湖之濱,背靠靈隱幽禪之院結廬隱居下來。要說此時的西湖已經有了雷峰夕
照、曲院風荷和蘇提春曉等勝景,卻依然不是人煙繁華之所。在我看來,這才是
真正的高檔富人區,在此處有佳人陪伴,又有美景抒懷,那讀起書來,嘿嘿……
誰還有功夫看那勞什子玩意。

  雖說是自己搭建,我也不忍讓眾女受寒風日曬之苦,於是按照三娘和初晴這
兩位有經驗的姐姐的指示,結結實實的砌了三間大屋,屋頂上鋪了十幾層厚厚的
茅草,把幾間小屋經營的冬不透風、夏不透雨。

  此時正是仲春時節,我邀郭芙眾女陪我去嶽墳上香。看到棲霞領上的山花爛
漫,那剛剛祭掃完的肅穆壓抑,不禁被衝淡了幾分。「哎,如果能有嶽爺爺的一
世清名,又能有這麼一塊寶地長眠,卻也算有此一世了。隻是可惜當年直搗黃龍
的偉業功虧一簣。」我摟著三娘看著正在采集野花的郭芙和柳如是笑道。如今,
郭芙也算是半個花匠了,對各種花香也能分辨的八九不離十,此時正在嬉笑著和
如是、洪淩波她們炫耀著自己的知識。

  「楊郎,你對這西湖蠻熟悉的嘛。」靠在我腿邊的李初晴懶懶的說道。

  「你還不清楚我嗎?喜歡亂轉,小的時候沒人管,經常逢廟會就跑來玩,還
挺說書的先生講嶽爺爺的事跡。」我也不知道我以前來沒來過這�,不過我發現
附近逢二七有集,所以隨便胡扯一通。「有空陪我回牛家村祭掃下吧,家�祖墳
在那�,還有我爹娘的墓也最好遷回去,他娘的墓就在當年那個破窯附近。」替
我活三年,怎麼也要替我再盡盡孝道。

  想起當年在嘉興破窯�的一番邂逅,三人不禁分別回想起了各自旖旎回憶,
卻又別樣的感慨,當年李初晴差點殺了三娘,而今天,二女卻同時躺在同一個小
男人的懷�。

  「晴兒,說起來,你還欠了三娘三針,我做丈夫的替她還你三槍,今晚上咱
們就一起敘敘這過命的交情,你看好不好?嘿嘿……」我淫笑著說道,這幾日一
直忙著建房,但是現在資源有限,洪淩波和小綠都讓我踢倒西廂去陪郭芙去了;
三個已經從了自己的美人卻還不肯在一張床上伺候我。因此,這幾日我都被趕到
平日�做書房的正屋去睡覺,所以才讓我這樣明�暗�的多番提及此事。

  「茵姐,我……」李初晴聽我說起當年的事,坐起來尷尬的衝著三娘笑笑。

  「好了,昨日之日不可留,相逢即是緣,更何況我們現在不是成了好姐妹了
嘛,別聽我瞎挑唆。」三娘說著在我腰上擰了一下。

  「嘿嘿,聽見了,茵姐都說不怪我了。今晚我和茵姐睡,才不要陪你。」李
初晴衝著我扮了個鬼臉說道。

  「過兒,你今天就好好陪陪如是吧,這些天你晚上不在的時候,她都翻騰的
睡不好,還經常做惡夢。想是你那天嚇到她了,最近你又有些冷落她……」三娘
輕輕歎了一聲道。

  我心�有些過意不去,自從初晴到來,我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卻不想
冷落了三娘和如是,三娘雖說是冷落了旁人,但是怕她心�也不好受吧。「那我
今晚先陪陪如是。」

  是日傍晚,我打發了其他人先回家,自己摟著柳如是坐在南屏山腳下觀賞那
雷峰夕照。那落日的餘暉,灑在波光粼粼的湖麵上,將一湖浸染的金燦燦的,遠
接天日。那遠遠看去,就好似被那矗立在雷峰上的保俶塔分隔開來一般。如是難
得和我單獨相處,麵對如此醉人的景色,她感到這一刻是那麼美好,心滿意足的
偎在我懷�。

  我看著懷中微笑的如是,口中吟道:「翠堤春晚雲遲遲,夢醉夕陽斜掛枝。
碧波唱晚炊煙過,最美湖畔柳如是。」

  「爺……」如是沒想我沈吟良久不說話,卻做了這麼一首詩,細細咀嚼隻覺
心�越是甜美。

  「傻丫頭,還生我氣嗎?」我輕輕刮了下小嬌妻的瓊鼻說道:「真是個小傻
瓜,為夫怎麼舍得把你送人,居然對我這麼沒信心,說,讓我怎麼罰你才好。」

  「不是的,隻是……」柳如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隻是覺得自己就像那水中的浮萍,隻能隨波逐流卻身不由己,是嗎?」我
摟著她輕輕歎道。

  「如是……沒有能登大雅的文才,也沒有能幫您護身退敵的好武藝,出身也
不光彩……隻怕日久色馳,終究會見嫌於君,到時候即便您不棄我,如是也沒麵
目留於君前了……」柳如是自怨自艾的說道。

  「我看看,這個小腦瓜怎麼會生出這麼多的古怪想法。」我笑著用雙手捧起
柳如是的嬌顏,在她唇上輕輕一吻道:「是不是還怪我就這麼把你接到家�來,
太不正式了?所以才一直擔心我會對你始亂終棄?放心吧,寶貝兒,再等兩年,
等我科考完畢,我一定隆重的迎娶你過門,楊家少奶奶的位置肯定跑不了你的。
還記得我們在漢江之夜的初晤嗎?我們第一次在醉生樓的談話嗎?我們相愛的第
一次。我至今都忘不了那個勇敢向我表達愛意的可人兒,讓我第一次為自己被佳
人傾慕而感到自豪。隻是這些,我都默默藏在心底,沒有說與你聽,對不起,是
我忽略了你的感受。」

  「不,都是如是不好,難得夫君今天特意陪奴家,我卻又惹您不高興了。」
如是雙臂緩緩摟住我的腰,嚅嚅的說道。

  「想讓我開心卻也容易。嘿嘿……」我嘿嘿一笑道。

  「嗯!在這�不好嘛,萬一被人看到,等回家去如是都依您。」柳如是扭著
纖腰不依的撒嬌道。

  「沒事,這個時辰,這麼僻靜的地方不會有人來的。」我又附耳說幾句話。
如是吃吃笑著,點頭應了下來。我看的心火騰的燃起,一個餓虎撲食就把柳如是
壓倒在地……如是微微嬌嗔兩聲,但是我卻肆無忌憚的索取,如是再看看四周確
實無人,於是也大膽的翻身上馬,主動騎坐在我身上,雙手替我褪去四方底褲。

  柳如是天生媚骨,又被我調教了許久,這女上位也早就運用純熟,今天被我
甜言蜜語哄的喜笑顏開,自然甘願的主動獻身。「壞相公,總是變著法的來作賤
人家。」

  「娘子此言差矣,床笫之歡、人倫之禮,怎麼能叫作賤呢?」我袒露的下身
輕輕的撩撥兩下,頓時引得柳如是嬌喘連連。

  「嗯!嗯!您學問好,奴家又哪能說的過您。」如是自己解開裙褲,摟著我
的肩,自己沈腰坐了下去。「嗯!」口中呻吟,漸漸忘情的上下擺動起腰來。

  我撥開嬌娃的湖藍色肚兜,那凹凸有致的身段,白皙的胸部,那雪白的雙乳
若隱若現,讓我忍不住就口一下含住了那梅蕊一般的乳尖……「嗯!相公不要,
你這麼大力吸吮,如是會忍不住的……」柳如是一邊賣力的擺著腰,一麵不依的
嬌喘道。

  「忍不住怎樣?」我笑著問道。

  「嗯!你明了的,還要人家說,羞死人了,人家會忍不住出聲響的了。嗯!
嗯!嗯!」柳如是咬著袖子哼唧道。

  「哪怕什麼,喜歡就叫出來唄!」我摟著愛人的腰,口中更是沒有閑著,一
隻手又伸到柳如是下身,去撫弄她的那點相思豆。

  「嗯!嗯!舒服……美死了!」如是快感如潮,叫的愈發的暢快,她的腰身
纖細,但是長年練習舞蹈使得那嫩肉緊實,線條極其優美誘人,皮膚白膩光滑,
微微起伏的胯部圓潤的曲線,透露著成熟女性特有的柔和美。她臀部圓潤厚實,
在我身上一上一下和我的腿部不斷撞擊著,發出啪啪的響聲。

  「不……不行了……爺……啊……太深了。別、別……再進去……啊……」
柳如是又一次到了高潮。真是的,明明自己隻是坐在這享受,一直主動的是你,
既然我的寶貝兒想要……我心�有些惡作劇般,腰間用力,重重地往上頂一下,
就頂了一次,激得柳如是一陣哆嗦,口中更是發出了尖聲浪叫。

  「寶貝兒,此時就不怕惹來人了?」我雙手把玩著美人的雙股,借力自己從
下往上不斷的挺動著。

  柳如是呻吟浪叫聲越來越大,她雙眼迷離,媚眼如絲的望著我,雙手捧著自
己一對兒玉乳送到愛人嘴邊:「做都做了,幹脆做個徹底、做個幹淨,奴家全身
上下都是你的,看了吃虧的是你又不是我。」說罷,豔姬狂猛地搖動著秀發,一
陣陣強烈之極的快感隨之傳來,身上陣陣極度酥麻的觸電感,引得她更是劇烈地
動作,拼命地放縱……

  如是再上邊細腰不斷地扭動著,她玉齒輕咬,柳眉微皺,鳳眼迷離,像是蒙
上了一層雲霧。很快她就滿麵潮紅,香汗淋漓,秀麗的俏臉完全被淫思媚態所代
替,口中更是不斷發出勾人心魄的呻吟聲……柳如是漸漸豐滿起來的肥臀扭動的
速度越來越快,呻吟聲也越來越大。終於,又一次到了,女人的全身一陣陣劇烈
的抽搐,口中不斷壓抑的浪哼,最後像一灘軟泥一般,伏在情郎的身上……

  「嗯……對不起,夫君,如是還是沒做好,讓夫君您掃了興了。」

  我莞爾,笑道:「平日�和如茵雙戰於我,都被殺得落花流水,難道今天還
想自己來跟為夫叫叫板,打打擂台?」我取出汗巾來幫她擦擦汗,生怕這夜間風
涼,再把她吹感冒了。

  「如是盡力一試,也未可知!」此時的天色早已漆黑,四野無人的環境�柳
如是也特別的放得開,隻見她嫣然一笑,從我身上跳下,也不顧我下身汁水淋漓
的醃臢,直接伸出一雙柔荑握住那楊家槍,一雙媚眼直放光,著魔般把紅唇湊上
來,深情的吻了那紫玉般的槍頭,又似在膜拜心中的偶像……「您知道嗎?奴兒
今天才發現,原來您身懷如此異寶,怪不得我們姐妹齊上陣都不是您的對手。」

  「寶貝兒此話怎講?」有如是這個性學博士在側,我也不禁跟著增長了許多
見聞,忍不住好奇問道。

  「您的棒兒長八寸,龜首尖細且有棱角,貌若槍尖,蒲團經謂之曰長槍。槍
身筋絡起伏,脈搏強壯有力,如盤龍附體,狀若楚霸王手中盤龍槍,是之謂盤龍
霸王槍……如果讓香蘭姐看到,還不要饞死。」如是抿著嘴兒笑道,一麵用香舌
在我的馬眼上添了一下。

  我美的一個哆嗦,我可是第一次享受到這種待遇。哦,嘶嘶……爽死老子!
我心中叫爽,當柳如是一邊雙眼深情嫵媚的注視著我,一邊使出深喉絕技,將八
寸長槍吞入了大半,我差一點就丟盔棄甲敗下陣來,我卻沒想到柳如是還私藏了
此等絕活……「寶貝兒,什麼時候學的這麼厲害的招式啊?為夫都不知道。」我
雖然爽得不行,楊小二第一次受這麼重點的關注,但是我心�卻不得不存了個疑
問,難道我的小如是嘴已經不是原封貨了?言辭間也不覺多了些醋意。

  「嘿嘿……夫君莫惱。如是真的是第一次……這都是我和姊姊趁你不在的時
候……研究的,本來說好了一起獻給你的,你可不能跟大姐說,不然她非生我氣
不可。」柳如是一邊解釋,一邊沒閑著的舔著我的棒子。

  「怪不得你們姐妹現在感情這麼要好,想合起夥來對付為夫啊?」我不覺好
笑的問道。

  「那還不是因為您的寶貝太大了……」柳如是邊說著,一邊親吻、吸吮起我
的子孫袋來。

  「嗯……唔……呃……如是寶貝兒,別……哦,我要射了……」我從頭頂爽
到腳趾頭,自己忍不住套弄兩下就要將精水射到地上,卻有柳如是早跪地迎候,
早早的準備好。隻見她檀口微張湊了上來,將我射出的精華全部納入口中,仔細
的生恐有所遺漏。等我兩股戰戰的甩幹淨,柳如是一隻手還輕輕的替我套弄,幫
我清理幹淨;另一隻酥手就口,皺著眉似乎極力想要將口中的精液吞咽下。

  「惡……」柳如是最終還是抵不過那腥重的氣息,全部反胃吐到了地上,人
也蹲在那�直到幹嘔不止。

  我看到她這麼為難自己,隻是為了討好自己,心�十分的過意不去。看她好
些了,就將她扶起來擁入懷�,輕拍她背脊安慰道:「你這又是何苦呢?以後不
要這樣了,為了相公去折磨自己,那這番恩愛又有什麼樂趣,到頭來隻有我一個
人開心,而你卻是在受罪。」

  「不是的,奴家真的都是心甘情願的,隻是……沒想到那味道如此的重。」
柳如是羞紅臉說道,她出身勾欄,雖然沒有實踐過,但是耳濡目染,周圍的姐妹
言傳身教的告訴她男人都喜歡這調調,但是第一次準備不足,反倒演砸了戲法。

  而我知道她心�這麼急著對自己表白,終歸還是因為缺乏安全感。我啄了下
美人的朱唇,柳如是躲開道:「別,汙穢得緊。」

  「我的傻如是,你不嫌我,我又何來嫌你。」我不由分說的印上美人朱唇,
一通深吻直到兩人都有些呼吸困難。

  我鬆開如是笑道:「那味道,果然不怎麼樣……」

  「相公……」能在這個女性地位極為卑賤的社會,找到這麼一個疼愛自己的
男人,柳如是還有什麼好說的,那自是為我死為我生,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了。


        第五十六章  風扶柳,蘇堤岸邊花好月圓
               波心蕩,初晴原來好這調調

  兩人攜手回到草廬,我看看這簡陋的居舍,當是度假新鮮新鮮還可以,但是
終不是長久之計,即便自己的女人肯陪自己受苦,我也不忍心讓她們陪我吃苦,
於是打定主意開始留意周圍的房產。

  「大哥,你回來了?」郭芙還在小院�練劍,應該是還在等我,看我到底什
麼時候才肯回來。此時遠遠的看我牽著柳如是的手回來,就迎了上來。

  「姊姊,這晚還在練劍呢?」柳如是鬆開我的手,來給郭芙見禮。

  郭芙等她走近,聞到她身上的味道,不禁皺了皺眉。雖沒有和我圓房,但是
也知道我倆在外麵做了什麼好事。「哼」了一聲,一甩手,擎著劍回屋去了。

  柳如是不禁有些尷尬的呆在當場。我過來勸道:「別和她小丫頭一般見識,
我們回屋去吧。」

  「嗯,沒事的……要說姊姊也可憐,愛上了你這麼個多情種。」柳如是吐吐
舌頭說道。

  「嗬嗬……難道你就不愛相公嗎?」我在她胸前抹了一把說道。

  「愛……」柳如是雙眼迷離,情不自禁的說道。

  「嗬嗬……去洗洗幹淨,昨兒個不是在集上買到一個竹的浴桶,去拉著三娘
她們洗幹淨,今晚爺要開齋了。」

  「初晴姐能同意嗎?」柳如是問道。

  「我都和你茵姐商量好了,就看她的口才如何了。」

  「嘿嘿……」柳如是聽我如此說,吃吃壞笑的顛顛跑了。

  我來到西屋,看郭芙正坐在床邊生悶氣。「芙妹,今晚星星很亮,來陪大哥
來屋頂看星星好嗎?」

  「不看。」郭芙還在生氣,很幹脆的答道。

  「那大哥陪你去放孔明燈好不好?」話說臨安百姓節慶日,有在南屏山上放
孔明燈的習俗。我也湊趣,拿竹子削了自己紮了盞,扔在屋�,沒想到今天卻能
派上了用場。

  「嗯,好……還是算了吧,說好和姐姐、妹妹端午再一起觀燈的,還是等幾
天吧。」郭芙自己生了陣悶氣,氣性也小了些,看洪淩波和小綠在邊上眼巴巴的
看著自己,知道她們也想去看燈會,就改口說不去了。

  我心想這刁蠻丫頭也知道替旁人著想了,看來這幾日�和淩波小妹相處的不
錯。洪淩波自從拜了我為兄,我就把她扔給郭芙了。每日�就看她倆一起對練拆
招,不過她兩個都是資質平平,劍法水平半斤八兩,可惜我不會玉女素心劍法,
看她倆學習興致這麼高,就把全真劍法教給了她們。有了競爭才有動力,倒是調
動起了二女的學習積極性,旬月�都有了不小的進步。

  郭芙最後還是乖乖的陪著我上了屋頂看星星。

  「芙妹,你看那是牛郎星、那是織女星。」我給郭芙指著天空說道。

  「嗯……還是人家牛郎好,一年隻有七夕一天能與織女相會,但是還能堅持
始終,不像某些人,見一個愛一個,每日�風流快活,一點原則都沒有。」郭芙
語氣幽怨的說道。

  我苦笑,我知道郭芙允許意外,所以接納了莫愁和無雙、程瑛三女,但是她
卻不能容忍自己對別人比對她好。那句「一點原則沒有」怕是在數落自己愛上李
莫愁的事。我不禁老生常談的道:「芙妹,人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既然初
晴都已經下定決心痛改前非,並且都已經甘願死過一次了,難道你還忍心再去戳
她痛處?」

  「哎,芙兒……芙兒知道每個姐姐都有很可憐的身世,所以也沒想去和她們
鬥氣,但是看著你每天都和她們好……惟獨不和芙兒好,人家心�真的好生不是
滋味,就像自己的夫君每天被別人瓜分走一點,明天來搶的人可能會更多。人家
好想快點長大……」郭芙雙眼含淚,撲到我懷�說道。

  「芙妹,對不起,都是大哥不好,大哥不該如此……以後就是再有人看上你
大哥,再有人有天大的苦處冤屈,大哥……大哥把她們送包大人那去,送狄公那
去,讓他們去給伸冤去,你看這樣好不好?」

  我看著心�不是滋味,一個年方十五的好姑娘,多少人寵著、疼著,為了自
己離了爹娘,來到這住茅草屋,圖的是什麼?而自己給了她什麼,每日�化不開
的愁眉深鎖,每日�的間不斷幽怨哀歎。

  這是冥冥中要為我斷臂(不是斷背哈……)的仇怨而折磨她一輩子嗎?不!
這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是自己究竟應該怎麼做呢?我終於品到了自己多情帶來的
苦果。

  「撲哧」郭芙笑了出來,輕輕的打了我一下說道:「包大人都下了陰司做了
閻君,你這麼說不是往絕路上逼人家嘛!爹爹說了,讓我們要路見不平,拔刀相
助,該幫還是要幫的,不過你要是幫完人再往家領,看人家以後還睬你。」

  我趕緊保證:「不敢不敢,再沒下次了。」

  「再說了,又不是隻有姑娘需要你幫忙,你就不能多幫幫其他的遭了冤的,
有了屈的人啊,像老人家啊,小孩子啊,大嬸啊之類的,少沒事光去招惹人家姑
娘。」郭芙氣嘟嘟的在我腰眼上一擰說道。

  「哎哎……真的不敢了,不敢了。」我陪笑著說道。

  郭芙眼�滿是勝利之色,微微揚起的下巴似乎得意的說:算你識相!我又是
把她摟在懷�一陣綿綿情話,甜甜蜜語,深情款款的保證不管家�怎樣,最疼最
寵的都是她,才惹得郭芙喜笑顏開,心結盡去。在我懷�賴到很晚,才沈沈的睡
去,讓我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回了屋。

  我回到東廂,卻見三女都沒睡下。初晴正在和三娘、如是聊家常學做針線,
但是卻不時的向屋外張望,看到我過來,三人放下手中的活計,都有些手足無措
的站了起來。我見她們都換好了雪白的中衣,心中雪亮,心想看來是都已經有了
默契了。「大小老婆們,今天我可不走了,那堂屋太冷了。」我撒賴的往床上一
躺,抱著不知是誰的被褥笑道。

  三娘先笑道:「是你非說怕我們凍壞身子,不讓我們陪你的,現在又來怨人
家。再說了,姐妹們早都是你的人了,你就不會半夜自己過來……」三娘把我拽
了起來替我寬衣。

  「還不說呢,初晴姐身上都是涼滲滲的,我們還說她沒爺您抱著就誰不安穩
呢。」柳如是笑著說道。

  我聽了心�一動,問道:「晴兒?難道這兩天身體不舒服?怎麼就瞞著我不
說呢?」我大為緊張的問道。

  「其實……沒什麼的,我也不知道是怎的,就是真氣有些渙殆,可能是修煉
出了些小岔子,沒什麼大不了的。」她這兩天確實身體有些不舒服,要不然初嚐
甜性澀愛的滋味,即便我不來纏著她,她也會去主動投懷送抱,小小的勾引一下
了。

  「小心無大錯,疏忽就是罪過,不行明天我帶你去看看去。」我此時已經由
三娘服侍著把外衣都脫去了,隻穿著�麵的中衣把李初晴拉到床邊坐下說道。

  「嗯……」看愛人這麼關心自己,她心�甜蜜,也沒有去反駁我。

  「那……我們是不是就先安歇了?」我摟著三娘坐下,在她耳邊吹口氣,邊
說道。

  三娘被我纏的不過,有些害羞的說道:「我是姐姐,理應排在最後,你先去
照顧下妹妹們吧。」

  李初晴畢竟是要第一次在別人眼前做這種事,又哪好意思帶這個頭呢?也含
羞的低頭不說話。

  柳如是一看冷場,就笑著挽了我說道:「既然兩位姊姊這麼向著小妹,如是
就不跟你們客氣了,今天傍晚時候還沒有被相公疼愛夠呢。」

  我暗誇如是乖巧,笑著抱了她上床,三娘也拉著初晴湊上來瞧熱鬧。柳如是
為了刺激氣氛,主動的獻吻,摟著我丁香認品,我親了兩口,伸手一摸她下身已
然濕潤,低聲在她耳邊笑道:「今天怎麼這麼動情,莫不是人越多,如是越喜歡
吧?」

  這張丈餘寬的大床,是我從躉船上拆下來的兩張棕繃軟榻拼湊起來的,幾乎
占了東廂的一麵牆寬,既不用擔心地方不夠大,也不用擔心床鋪不夠結實,正是
可以任我恣意妄為。

  「相公你壞死了,奴家不都是為了幫你呢,今天都快被你折騰散了,一會兒
莫來折磨人家,人家可禁不住了。」柳如是搖著我耳垂說道。

  我心想,真是我的好寶貝兒。當即在如是的配合下替她褪去肚兜、褻褲,一
招直搗黃龍,怒目金剛一槍就頂到了花心。「唔……您輕點兒……」其實她已經
很是疲憊了,但是不想掃了自己男人的興,也是打起精神來全力配合我的動作,
口中咿咿呀呀的聲音十分撩人。

  不知她是出於有心還是無意,又或是得了相公的聖旨,來負責調解氣氛。總
之她是使勁渾身解數,極盡平生所學之能,連從來都沒實踐過的夾陰功都施展了
出來,讓我更是覺得爽到了極點。

  我心想:你這是要給為夫一個下馬威啊,盡管被如是的陰部箍得甚緊,我還
是放開手腳大刀闊斧,次次探底的大力抽插起來。

  「哦……爺……您太猛了,不來了,如是……如是被您弄得魂兒都丟了……
要泄身了,爺的大懶覺插到心兒�了……如是快要被您弄得美死了……」柳如是
更是在床笫間那婉轉嬌啼的淫詞穢語,夾著那蕩氣回腸的呻吟聲,讓邊上觀戰的
三娘和初晴都聽得麵紅耳赤,心跳加速不已。

  三娘的手還在猶豫,要不要像平日�一邊觀戰先自己摸兩下,但是礙於初晴
在邊上看著才忍著沒有動作,卻感到初晴的手已經從背後伸了過來,開始隔著她
的肚兜揉搓起她的雙乳。

  「嗯……嗯……」三娘猝不及防敏感的乳尖被襲,忍不住哼出聲來。她不禁
有些臉紅,對方也是女子,自己居然被摸得有了感覺,礙於現在的氣氛又不好把
她推開,而且和自己自慰相比,又多出另外一番味道。三娘決定索性放縱一把,
也有樣學樣的脫了初晴的衣服,在她身上摸索了起來,一邊還用自己的嬌唇吸吮
初晴的乳尖。

  「嗯……嗯……」初晴酥胸受襲,幹脆趴在了三娘身上,胸對著胸、腿纏著
腿,雙臂互摟著廝磨了起來。

  我一邊操幹著,一邊發現了這邊戰局的變化,我靠!這兩對兒波兒,鬥在一
起那真是將遇良才,鬥得是旗鼓相當啊!在我所有的女人當中,奶子最大的是謝
婉琴,據我不太準確的目測能力,大概有38G的一對木瓜奶。畢竟人家錦衣玉
食這麼多年了,想來可能還有什麼養奶的秘方。

  其次就是三娘,大抵上有36E,但是畢竟奶過大小武兩個龜兒子,所有略
微不夠堅挺,去更能體現母性的溫柔嫩滑。

  第三的就是初晴的一對寶貝兒,初晴的奶子是我最喜歡的,不但大且堅挺,
又晶瑩雪嫩,乳暈和乳尖都是漂亮的粉色,形狀更是我最喜歡的竹筍型。

  如是的咪咪呢?明顯的還在發育中,已經由32B向著33C進軍,但是能
不能漲到E,還是一個未知數。

  郭芙……即便小丫頭求我看,我現在最怕一個「獸血沸騰」把小丫頭吃了,
即是說現在還無緣得見,可能還是A吧,我惡意的猜測到。至於無雙和程瑛的兩
對兒,我隻在依稀中記得大體形狀,卻沒有更多的記憶,也沒法具體品評了。

  人道是:能攻者動於九天之上,那初晴如攻城略地一般從氣勢上壓倒三娘;
而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三娘婉轉嬌吟的被動應戰,卻每每化以柔克剛,化解初
晴胸胸如潮的攻勢。這都能看出「勢」的存在,卻不知我這武學和兵法已經達到
了什麼段位了。

  我一被這邊戰局吸引,卻沒注意到身下的如是已經被我操的狂泄了一床,吐
著舌頭,翻了白眼。「桑公,�撓了盧家撒……盧家婦行呢……」如是已經被幹
的出氣兒多,進氣兒少了,吐著舌頭話都說不利索了的小聲哀求道。我這時才醒
悟,居然把身子骨最弱的如是弄成這樣,急忙抽出還插在如是體內的禍根,渡過
一絲真氣幫她恢複體力。

  「寶貝兒對不起,是為夫太不注意了……」我還沒說完,柳如是已經用柔荑
輕輕掩上了我的口。

  「是奴家鄙賤之軀難承雨露,沒能讓您盡興,是如是之罪也。」說著,她還
想強撐著起來。

  「快別,房事過度傷身,你已經泄了真元,明天為夫去買點好吃的為你補補
身,倦怠了吧?睡吧!」說著,我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助她安睡。如是被這暖
洋洋的寬厚臂膀擁抱著,麵上帶著心滿意足的微笑甜甜睡去。

  三娘和初晴卻還沒有那麼投入,早在我停止了動作之時,她倆也醒悟過來似
乎有些過分了,都不好意思的起身側坐看著我。

  我放開如是,勾起初晴的下巴,邪邪的問道:「我的嬌兒,我怎麼看小晴兒
的動作那麼純熟呢?是不是和誰練習過呢?」

  「別瞎說呢,人家清白身子都是給……給你占去的,現在還這麼說人家。」
初晴不願意嗔道,心�不覺大是委屈,雙眼含淚一幅山雨欲來的樣子。

  「過兒!」三娘看我這麼醋勁,趕緊勸了一句。

  我擺擺手,打個手勢意思是:「沒事逗著玩的。」三娘也就不再勸了,跟著
看熱鬧。

  「沒啊,人家清清白白的身子……」初晴似乎有些事情偷偷隱瞞,目光狡黠
的閃了一下,微微嗔道。

  「茵兒,來幫忙!」我雙手按住了初晴,喊三娘來幫忙。

  「噯!」三娘可找著機會報剛才的仇了,笑嘻嘻的壓在初晴上麵,摟著她笑
道:「妹妹,你就招了吧。」

  「姐姐,你也由著我胡鬧,以後不和你好了。」初晴微慌,但是雙手卻被我
圈住,一下子被兩個人製服了,卻也不能運功,把三娘震開。

  「嘿嘿,姐姐不是跟我一幫的,姐姐是來報仇的。」三娘笑嘻嘻的伸出雙手
來嗬初晴的腋下,逗得她咯咯直笑。「咯咯……姐姐……饒了晴兒吧,癢……」
初晴窘迫的雙腿用勁,想把三娘掀下來。

  「如茵寶貝兒,我來幫你抓住她腿。」我繞到三娘身後,卻鬆開了初晴的雙
手。一時間,初晴雙手恢複了自由,和三娘兩個人嬉鬧起來。

  「呀!相公你快點,我壓不住這丫頭了。」三娘笑著求援道。

  「姐姐,你助紂為虐、為虎作倀,嗯……」卻是初晴在笑罵著時候,我因為
三娘擋在自己身前,所以初晴並沒有注意到我要在三娘背後使壞。我哄睡了如是
時候就是隻著了上襟,下身光著,那駁船入港的技巧,對於現在的情場聖手楊某
人來說,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我用手扶著槍杆,輕輕的用槍身噌了兩下初晴蚌蛤之上的一點紅豆,槍頭都
已經頂到了三娘白嫩的大屁股上。

  「嗯……過兒,你怎麼連我也戲耍……」、「郎君你壞死了,突然的嚇人家
一跳。」這一舉動逗引得嬉鬧的二女都是渾身一震,紛紛嬌嗔的不依起來。

  我這靈機一動的點子,突然給了我新的啟發。我趁二女還在愣神的時候,把
三娘拉低,讓她和初晴雙腿交叉著摟抱在一起。我俯身壓上,碩長的霸王之槍如
穿花蝴蝶一般,在三娘和初晴嬌嫩泥濘的花斑上采來采去,最後索性讓二女緊緊
樓在一起,從我的角度看去,那下體相接如有魚吻,如牝戶一般緊緊的鎖住了我
的長槍。

  我每次前提、後撤都會引來三娘和初晴的一陣嬌吟聲,那溪穀流出的潺潺水
漬,更是成倍的澆在我炙熱的陽物之上。我興起又玩起了韓信點兵,我一臂�起
二美人糾纏在一起的玉腿,從那魚吻中退出,狠狠的刺入了初晴的桃源幽徑,大
力抽插了百十抽;又退了出來,轉戰三娘的蜜穴。

  嘖嘖的水聲,順著我「啪啪」拍擊著美婦人臀肉的陰囊,滴落到床單上,與
三娘和初晴的呻吟聲交織成一曲淫靡的閨房秘曲。

  「初晴寶貝兒,現在說說,你那磨鏡兒的功夫到底是在哪練的?」我又不失
時機的問道。

  「磨鏡兒?」三娘和初晴都是一愣,同時問是什麼意思。

  「兩個女人在這廝磨,不就像在對著鏡子和自己做愛做的事一般,故而稱之
為磨鏡兒。」

  我一邊解釋,下身也沒有閑著,從初晴身體�抽出,旋兒搗入三娘的下身。

  「嘻嘻,不說……」初晴變相的承認了自己一起這麼做過。

  「哼,小妖精,不說我也知道,是淩波那丫頭是吧?」我下身不斷聳動,頭
卻轉過來吃著初晴的奶,一邊笑罵道。

  「哼,是又怎麼樣?你要是對淩波打歪主意,我就讓芙妹治你。」初晴不依
的把我的頭按到了自己的深溝�,幸福的我簡直要一泄如注。

  窗外夜闌無聲,這東廂房內卻春色無邊、其樂融融,我二女輪換著狂幹兩千
下,在我的重點照顧下,李初晴身在被浪中翻滾,全身上下嬌膚因為激情的火熱
微醺成淡淡的粉色,她全身汗水淋漓,長發被汗珠浸濕的油亮亮似可鑒人,下身
更是一片澤國,整個人就像從水�撈出來的一樣。

  隻聞得她高亢入雲的一聲嬌啼,伴隨著我在她桃源秘境�的陣陣激射,到達
了她今晚的第三個高潮。事後,她雙目微閉的不斷囈語,任由情郎替她擦幹淨身
子,蓋好被,心滿意足的沈沈入夢。

  「如茵寶貝兒,我的心肝兒,這些日子來苦了你了。」

  我自知除了郭芙以外,自己最對不住的就是這個替我忙�忙外,好讓我騰出
空子來和其他姑娘親近的亦姐亦母的愛妻。她永遠都是默默的守候在我的身後,
沒有怨言,沒有爭風,萬事都先替我著想的細心美人。

  「傻瓜,這一切都是我甘願的,能夠有你這句話,茵兒也覺得值得了。」燈
下觀美人舒展曼妙的身子,三娘朦朧美豔的大眼睛含情脈脈地注視著我。拉住男
人的大手掌,緩緩引導男人一寸不漏地撫遍她全身敏感的區域,頻頻舒服的呻吟
喘息。

  我雙手握住那對豐饒柔軟的豪乳,微微用力將它們揉捏成各種形狀,然後俯
身上去交疊著同時將兩顆乳頭含入口中。

  「啊……嗯……嗯……」多日沒被我雨露滋潤的三娘,自然不會滿足於剛才
那幾下蜻蜓點水。她跟隨我最久,所學的雙修和合之術也略有小成,白嫩的長腿
主動纏住了我的腰肢。男人吐出蓓蕾,湊上來吻住她吹氣如蘭的朱唇。

  三娘星眸半閉,桃腮暈紅,迫不及待地伸出香舌追逐著我的舌頭。我雀啄似
的輕輕含吮,卻遲遲不肯含入。美人微急,喉間輕輕嬌哼,一手探下撩起衣衫,
撫弄我的火熱槍杆。我輕輕推開了美人的糾纏站直了身子,三娘美目微微不解地
望著愛人。我微微一笑,慢慢褪去身上的衣衫。

  三娘迷醉的看著自己甘願為我犧牲一切的男人,喃喃道:「夫君,如茵不來
了,都是被你帶壞的!」

  我笑吟吟的雙手抱胸,一言不發。三娘眼中流露出顛倒迷醉的神情,卻見我
遲遲未有動作,本就等的心急的三娘嚶嚀一聲,微微屈起雙腿,跪坐在男人陽根
之前,鼻尖似乎都能碰到那紫玉鵝蛋般的龜頭,膩聲道:「爺今次怎麼不疼愛茵
兒呢?」

  我還未言語,雙手抱胸的挺了挺腰,那盤龍槍自己翹了翹,微微的觸了下嬌
媚三娘的點絳唇。三娘隻見愛人目中飽含笑意,她微微一怔,頓時醒悟過來,一
縷紅霞飛上雙靨媚笑道:「夫君,你好壞!」

  「哈,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閨房情趣,何必害羞呢……」

  三娘含羞,拉了我坐在床邊,自己乖巧的蹲下,雙手握住熾熱的陽根,卻發
現自己一雙柔荑加起來也還有一個龜頭露在外麵。

  她迷醉的將那散發著強烈男性氣息的霸道之槍,貼在麵頰上,細聲嬌吟道:
「嗚嗚……相公,都是你不好,弄得人家現在都不知道是愛你多一點,還是愛它
多一點了,茵兒變成了一個喜愛求歡的壞女人了……」邊說著,邊對著那怒目金
剛般的馬眼又是親、又是舔了起來。

  「嗯,好舒服,怪不得如是說你倆一直在偷偷研究口技,居然一直都瞞著為
夫,該打!」

  我說著伸手「啪」的拍了下三娘雪白的大屁股,雖然我沒使多大力,但是那
嫩白肥膩的豐臀上立馬顯出一個紅印來。

  「呀!討厭呢,痛死奴家了。」三娘不依的嗔道。

  「嗬嗬……好了,自己把腿�起來,過兒要好好的疼愛下我的小寶貝。」

  三娘聽得此言,含羞的爬到床上,自己主動的舉起修長的玉腿,一隻手撥開
那粉紅嬌豔的兩片花瓣,使之隨著美人略微粗重的喘息微微開合著,仿似一朵在
風中招展的花朵兒,不住向蜂蝶招展著,等待我來采集花蕊中晶瑩甜美的蜜漿。

  我的寶貝兒都快出落成魅惑傾城的絕世妖姬了。我心喜的抱起美婦的修長長
腿,順著足尖一陣細吻……一直延伸到那羞人的花朵之上。「『醉嬌勝不得,風
嫋牡丹花』,寶貝兒,你太美了,就如同那朵盛放的牡丹花一般!」說著就湊上
去,愛憐的吻了起來。

  「爺,不可!」三娘趕緊用雙手攔著,著急的阻止道。這個時代的女人幾時
能想過自己的愛人會如此的疼愛自己,甚至這種想法本身都是大逆不道的。

  「有何不可?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男人,你親我的,卻為何不能讓我親
吻你的花朵?」

  我笑著握住了三娘的手,笑著說道。

  「那兒髒……」三娘羞怯的說道,她始終認為那兒是不幹淨的,就如同自己
本身的汙點一般。

  「我的寶貝兒身上不會有髒的地方,我說過了,我最真誠的愛,隻獻給我最
愛的人。而我的如茵,我的親親寶貝兒,你是我最重要的珍寶,難道不是嗎?」
我深情的吻了下三娘的牝戶,我恣意玩弄著花朵,讓它在手中開了又謝,謝了再
開。在三娘眼中看來,那是自己心愛的男人給自己烙上的永�不變的愛的誓言。

  三娘心中感動的無以言表,隻想摟著愛人來大哭一場,但是如果這樣做,又
好似自己受了什麼委屈一般。我還有什麼好委屈的呢?我愛我,愛我愛的如此之
深,從來沒有輕賤於我,即便自己最黃金的韶華沒有獻給我,但是我卻對一個平
凡的自己如此的深情,如此的包容。

  她強忍著激動的淚水,「老公,還記得嗎?你說過你是王母,是滿天的神佛
派來救茵兒的天使,你不是嗎?你怎麼能不是呢?」三娘身子微微顫抖,嬌媚一
笑,我就懂了她眼�的意思,陽根挺進三娘的身體,如清風和煦般的緩緩抽送。
仿佛天地間,隻有兩個人相親、相知、相依、相偎,融融的愛意,能戰勝一切的
阻隔險阻,兩個人就如同閑聊般的情話綿綿,仿佛我們本該就是如此默契。

  我的手,不老實的揉捏著三娘的豐臀,漸漸的又向那朵,我覬覦很久的水漩
菊花探去。

  三娘的後庭是絕對是禁地,也是一片從未被開墾的處女地。相處多日,我也
不是沒想過要采去美人的菊穴,但是,美人搬出一首「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
唱後庭花。」來「諷諫」,表示自己不要做那商女,以此來拿我的「暖風熏得遊
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來開涮,讓我至今都後悔當初不該剽竊這首詩。

  今日,趁著三娘興致頗高,我壯著膽子,提了個非分的要求……三娘打定了
主意要遂了愛人的心願,獻出自己唯一保存原封的後庭。三娘媚聲的在我耳邊呢
喃:「人家早就猜到你會忍不住,其實每晚人家都有細細清洗,就是防你那天心
血來潮,非要了人家……」

  我聽了欣喜非常,暗讚她溫柔體貼,又暗罵自己蠢如牛馬,多少前輩高人論
述過這個女人「要」和「不要」的關係。既知她的心意,我嘻嘻笑道:「寶貝茵
兒,親親老婆,你真好,為夫怎麼能不愛你愛的發狂呢?」握住三娘光潔白嫩的
足踝,輕輕的讓她俯臥到榻邊,讓大半白嫩挺翹的肉瓣都懸在了床外。

  三娘媚眼如絲的羞道:「過兒,你可別逞凶,畢竟你的寶貝太可怕了,人家
心�一點底都沒有。」

  三娘用纖細的手指,分開微微開合的花瓣,桃園口亮晶晶一片,她媚笑著凝
視愛人,卻羞得難以自抑。這段日子以來,兩個人一直在研究歐陽鋒留下來的雙
修春宮圖冊,許多招式,真可謂熟門熟路。這一式正是其中的-「割蚌取珠」。

  我會心一笑自不客氣,腰力一頂,讓槍尖前端排闥緋悶擠入了桃源。三娘如
茵膩聲嬌呼,那春水溫潤包裹著我的巨物,而那花徑也漸漸收緊,如同千百雙小
手同時吸吮愛撫著男人的陽物。

  我覺察到那火熱的感覺又與剛才有所不同,驚喜道:「寶貝兒,好茵兒,這
功夫可是俊俏的緊啊!」

  三娘大羞,又好似邀寵般笑道:「奴家這些日子以來,每天都花了近一個時
辰練你給的再造補天術……卻沒想到能現學現賣……」

  我胸中多了個想法:三娘和如是都在偷偷的用功,看來是初晴的到來,讓她
倆都有了危機感,看來以後自己不能再這麼傷自己心愛人的心了,在我心目�,
能令我感到好奇的還有一個完顏萍,至於黃蓉?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可能和小龍
女一樣,不會和自己有交集了。

  餘者,如耶律燕、公孫綠萼倒是不妨可以幫她們留意下婆家,哈哈……其他
的如果有難免的逢場作戲,倒也不妨可以去應酬下,女人是再也不多往家領了。

  三娘俯臥在床邊等了半天也不見男人有所行動,嬌嗔不依的扭動著兩片白花
花、圓翹的肉瓣在眼前晃動。我哈哈大笑,按住她滑膩的腰肢說道:「寶貝兒饞
了,為夫今晚慢慢來墾荒,卻是急不得的!」

  我在三娘緊窄濕滑的陰道中抽插一番,讓自己的陽物充分的濕潤。三娘緊顰
著秀眉,喉間發出痛苦的嬌啼。三娘體內火熱濕潤的千層軟肉將楊小二包裹收縮
的奇妙感覺,讓我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不識貨,遇到了傳說中的上品名器重巒疊
翠而不自知……

  我將自己的分身退了出來,隻聽見「啵」的一聲。讓我都不禁驚歎三娘如今
的吸力驚人。「茵兒,你這兒的功夫還真是下到了,這是嚇了我一跳呢。」

  三娘舒了口氣,撅了撅小嘴道:「相公喜歡嗎?不是為了讓你開心,茵兒真
是不想去練這勞什子再造術……」

  我笑道:「其實你原先就寬窄適中,要是你非要欺負相公,讓它窄窄的困住
我,為夫保準不用一炷香時間就投降了。這功夫嘛,我看等咱們要了孩子以後,
倒是可以練練。」

  「嗯……」提到孩子,三娘又有些兩眼放光了,隻是這半年多也沒有刻意避
孕,但是自己的肚子就是沒有大起來,這也讓她有些著急。但是我勸說她問題可
能在自己身上,可能是年紀未到,又或是機緣不到。如是和沒少和自己好,不一
樣也是肚子平平。聽了男人的解釋,三娘才覺得心�好受一點,不過要是再過兩
年,還是如此,隻怕她又好做下心病了。

  我心想這都是後話,不如及時行樂。我一手掰著美婦人的臀瓣沾了點唾沫濕
潤一番,一手握住槍杆,腰肢緩緩壓上,隻激動的看著自己鵝蛋大的龜頭慢慢陷
入溫暖緊窄的菊穴之中。

  「過兒,慢、慢點……痛……」三娘痛的秀眉微蹙,劇烈的痛感讓沒有這方
麵經驗的美人開始緊張起來,後庭開始漸漸將我熾烈的碩物向外擋,抗拒著它的
入侵。

  我已經預見到了這種狀況的發生,我俯下身子親吻著三娘光潔的頸子說道:
「寶貝兒,放鬆點,你越著急我們越難有進展。老公不會傷著你的,我們再試一
次,如果真的不行,我們就此作罷,就不再去試了,好嗎?」

  三娘恍惚間回到了初嫁之夜,或許自己能給予愛人的也隻有這些了,所以她
忍著痛,盡量的試著讓自己鬆弛下來,這次,我才相對輕鬆的將八寸多長的槍身
送進三娘體內大半。

  我心頭一喜,也不急著活動,隻是一邊陪三娘說著情話,以分散她的疼痛;
另一邊小腹頂住三娘的兩片臀瓣,坐著圓周運動讓盤龍槍在穀道�輾轉研磨。

  這水磨工夫,讓三娘美得魂兒都丟了,忍不住顫聲叫道:「啊……啊……過
兒,人家�麵、�麵好奇怪……又漲又麻的,忍不住了……」

  三娘身子扭動著迎合我的研磨,還忍不住伸出柔荑自己輕輕扣弄著蜜巢,寶
蛤口溢出絲絲涎液。女人的身體越來越敏感,紅唇貝齒中的銷魂呻吟聲也也越來
越高亢,那雪玉般的肌膚已經浸透了淋漓的香汗,一雙雪白的玉腿也盡力的向兩
邊分開著,似乎在試圖以此緩解那又麻又漲的令她快要失禁的快感。

  我見三娘情動已極,知道她已然進了佳境。我輕輕勾起女人纖腰,讓三娘扭
過頭來熱吻那嬌豔的紅唇,一麵緩緩挺腰抽送,而此時三娘的蜜穴�春潮已然一
發不可收拾,浪花四濺濺濕了床沿。三娘口中高亢的唔唔不斷,隨著後庭中的潤
滑粘液越多,我也美得恨不得慢慢品味其中三味,卻知道三娘高潮在即,隻是用
力的抽插著,帶給三娘一波波不間斷的快感浪潮。

  「啊……別……停停……夫君,慢點……嗯……啊……不……快,快點……
嗯、嗯……」三娘突然渾身一震,嬌吟一聲,癱軟到了床榻上,菊穴陣陣緊箍,
香軟乏力的身子不自覺的微微顫動,蜜縫�的晶瑩的瓊漿玉液也如潮水般一泄如
注。

  我稍微停了停,也沒等三娘把氣喘勻就繼續賣力挺腰抽插,三娘隻得趴在床
上求饒道:「嗯、不行了……郎君……老公……茵兒……嗯……啊……嗯……茵
兒要喘不上氣來了……」

  我抽出了自己的碩大的凶器,拍了拍三娘的翹臀,示意她轉過身來平躺下。
三娘這才想起我還支楞著難受,笑著扭過身壓在我身上,把我壓倒床上。她也不
嫌那怒目圓睜的丈二金剛在自己穀道�抽送千次的醃臢,雙手扶著將它抵到自己
的陰唇上,含羞將它納入了自己的蜜穴之中。

  我看著美人的眼眸陶醉的緊閉著,在自己身上挺動著纖細的腰身,忍不住愛
憐的輕吻一下她的嬌唇,緊接著雨點般的細密輕吻落在了三娘的額上、麵頰上、
瓊鼻上以及耳垂兒,這是我最喜歡和三娘撒嬌的方式……

  「啊……別鬧……癢……」麵色潮紅的三娘被我的一下突然襲擊,雙腿酸麻
幾乎無力支撐,險些坐倒在我臉上,忍不住回頭抱怨道。

  「嘿嘿……無礙,你忙你的,我忙我的……」我並不理會,依然我行我素的
親吻撫弄著。

  三娘無法,隻好將身子和我緊緊的貼在一起任我使壞。但是漸漸地,她發現
有真氣試探著通過會陰進入自己體內,才醒悟過來同時催動內息,兩人真氣不覺
緊密的糾結在了一起,正是素女經�突破瓶頸的水乳交融之境。

  三娘知道這對於兩人都有莫大的好處,所以趕緊收斂心情,主動引導著內息
按照以往練功的交彙,即使她倆體內的真氣沒有暴漲的跡象,但元陰與元陽熔融
一團,運行不息而又渾然一體。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醒悟之時,我正抱著三娘的嬌軀,她白嫩修長的雙腿盤
坐在我的腰間。兩人保持著這個姿勢,內息的搬運大周天,共同進入物我兩忘的
空靈境界,真氣似乎無休無止地循環流動,不知轉運了多少周天,元陰和元陽的
結合體越轉越快,終於再次分成渾成的兩部分,各自分注我和三娘膻中氣海和丹
田生死竅。

  行功完畢,二人俱是一震。我睜開眼來,頓時嚇了一跳,此時天色尚早,但
是我忽然感覺周圍的景物似乎鮮豔明亮了許多,原先隱約捕捉到的氣的流動現在
則更加的清晰起來。微一用心聆聽,山�各種各樣的聲音,皆清晰的傳入耳中。
體內的情況我也了然,內力已經突破龍虎交際之處,接通生死天橋陰陽互濟,陰
陽變換無方,端是千變萬化。

  我歡喜的向三娘望去,正好碰上她同樣喜悅的目光。三娘的雙顰神光內斂,
溫潤如玉深遂,顯然也從中得了許多好處。我不禁伸手撫摸著三娘晶瑩的臉龐笑
道:「茵兒,咱們這算是怎麼回事呢?」

  就著際白的天光,我細細的觀察三娘紅潤的麵色,發現美人肌膚更見白皙,
那眼角原本隨年齒漸長而現的魚尾紋,也已消失不見,豐乳更勝往昔翹然挺立,
嫵媚一笑神采飛揚,舉手投足渾然天成好不撩人的風情萬種。

  「我這是怎麼了?好像突然變年輕了好幾歲的感覺。」三娘驚喜的看著自己
原本有些粗糙的雙手,現在也宛若凝脂般白嫩光潔,等我為她取過銅鏡來,她隱
隱看到了自己容顏的變化。

  從生理上講,她畢竟和我相差了十多歲,年齡永遠是女人的一塊心病。而今
青春常駐有望,而自己的男人卻日漸成熟英武,這樣的美事如何能不讓我們倆都
喜出望外。三娘開心的摟住我的頸項嬌笑道:「妾身不知道,不過人家真的好高
興!相公,你說茵兒現在美嗎?」

  解開了心結,三娘又恢複了少女時期的嬌憨無慮,忍不住的撒起嬌來。

  我笑道:「我的茵茵寶兒,嬌滴滴的都快嫩出水來了,來讓相公親一個。」

  「嘿嘿……茵兒真的……真的歡喜的緊,沒想到我們半年的時間就把這功夫
練得小成,奴家真想看看到了大成境界,究竟會是什麼樣兒的。茵兒是不是很貪
心呢?」三娘跨坐在我身上,摟著我脖頸,用自己挺拔的小瓊鼻頂著我的鼻尖說
道。

  「那我們繼續練功吧……」我一個泰山壓頂,將三娘撲倒在了床上。

  「呀!」三娘嬌笑著迎合著情人的千般索求,對於這個如斯疼愛自己的完美
男人,她還有什麼理由說不呢?

  兩人胡天胡帝的一直在床上折騰到日出東方,驚醒了初晴和如是,才發現我
倆居然奮戰了一宿。而兩人驚奇的發現,被我暴風驟雨般的攻勢摧殘了整晚的三
娘,不禁沒有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反而神采奕奕的站在她倆麵前。二女不僅驚詫
於此,待問明來龍去脈,都撒嬌不依怪我偏心,鬧著要學這門駐顏妙方。

  等大家起得床來,洗漱打扮妥當後,郭芙、洪淩波、小綠三女也是被嚇了一
跳。正所謂:蛾眉顰笑靨花春桃,雲堆翠髻唇蘸落櫻;冰玉之肌幽然生香,秋水
之姿款步生蓮。三女都急著上來問三娘到底發生了什麼,弄的三娘說也不是,不
說也不是,好不尷尬。

  「不過,好像大家都誇我變漂亮了,但是就我看不到……」早飯後,三娘在
屋中放下了那麵質地不錯的銅鏡,無奈的說道。

  我倒是心中一動,倒是三娘的一句無心之語,讓我有了一條來財的路子。我
陪著初晴來臨安東城找大夫看病,因為還要辦幾件大事,所以三娘和郭芙也跟著
來湊熱鬧。隻留下身子虛乏的如是在家休息,讓淩波和小綠照顧著。


         第五十七章 傲郭芙,負氣出走闖江湖
               狂小邪,神劍激戰黃藥師

  「這位公子,看得尊夫人這脈息:左寸沈數,左關沈伏;右寸細而無力,右
關需而無神。其左寸沈數者,乃心氣虛而生火;左關沈伏者,乃肝家氣滯血虧。
右寸細而無力者,乃肺經氣分太虛;右關需而無神者,乃脾土被肝木克製。心氣
虛而生火者,應現天葵信水不調,夜間不寐。肝家血虧氣滯者,必然肋下疼脹,
月信過期,心中發熱。肺經氣分太虛者,頭目不時眩暈,寅卯間必然自汗,如坐
舟中。脾土被肝木克製者,必然不思飲食,精神倦怠,四肢酸軟。幸病竈初現,
並不嚴重。隻是長此以往必為隱疾,切需早為治療。」

  坐堂的大夫姓陳,乃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名醫。

  我來之前就隱隱猜到,應該是初晴練功出了岔子,那玉女心經就不是什麼好
東西,更何況這古墓派的低級內功了。如今她童身已破,導致元陰不固,坤土不
調,更引起了生理期的紊亂,還倔強的咬著牙不說,讓我恨不得當場把她按倒,
照著屁股賞一頓巴掌。

  「大夫,請開出最好的方子,鄙人尚有家資,隻要能不落下病根,多使些銀
錢無妨。」

  「如此說來,鄙人就為尊夫人開三副溫補之劑,此方溫養肝木,蓄貯腎水,
如今用藥也正應時令。」老醫生低頭擬了一方子,意思是這藥倒是不便宜,不過
你要是有錢,端視可以沒事替小娘子進補一下。

  我看�麵有幾味雪蓮、鱉甲、丹參、鹿角霜的大補之藥,再配上其他川芎、
熟地、蜂蜜等十幾味藥材倒也用的貼切,也確實不是一般人家能負擔的起的。

  「這�還有一劑,用文火煎服,十日方見成效。」

  我又接過,聽出來這是管治病的。但是具體的病根不在此處,還需要再想想
別的辦法。

  李初晴知道自己內力修行並不高明,而多數也都是靠自己摸索前進,難免在
往日修行上,留下了隱患,初時並不太在意,但是此時她元陰外泄,純陰之體虧
缺,往日隱疾就漸漸的顯露出來,所以今天領她出門看病,她也沒有諱疾忌醫的
拒絕。

  「妹妹,有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問,但是我怕有些關聯。你這些年來,有沒
有身體什麼地方一直有些小的不適之處?」三娘想起一件事來,試探的問道。

  「好像是有點小毛病,不過都是以前練些旁門左道的功夫落下的暗傷,應該
沒有大礙吧?」

  李初晴回道。

  「我……」三娘猶豫了一下,卻也沒再追問下去。

  「這位夫人,可否讓老朽為你請上一脈?」老醫生點了點三娘說道。

  我以為三娘身體也有什麼隱憂,就吩咐三娘快坐下請老醫生為她號脈。

  老大夫沈吟片刻,微笑著說道:「如果老夫所觀不差,尊夫人已經有了兩月
的身孕,老朽在此恭喜、恭喜!」我本來就心理成熟,人也長得壯實,給人一看
就是二十多歲的感覺。

  而三娘如今看來也不過二十四五歲,在老醫生眼�,即便我沒有刻意介紹,
也能讓瞧出這是一對般配的小夫妻。

  付過診金酬謝老醫生,我擁著三女進了旁邊的酒館休息。「是真的嗎?三娘
你怎麼不早說呢?」我心�歡喜的摟住三娘柔嫩的腰肢,有些埋怨的問道。

  「咳咳……」三娘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的用眼瞥了站在邊上的郭芙一眼。
「人家也拿不準,怕又像前番一樣空歡喜一場,所以想等確定再說。」

  我這才想起來,隻怕聽見這話,最不開心的怕就是小芙兒了。

  「看我幹什麼?三娘要有小寶寶了,我自然會喜歡的不得了的,嘻嘻……」
出人意料的是,郭芙居然並沒有生氣。

  「芙妹,你不氣嗎?」三娘拉著郭芙的手,小聲的問道。

  「氣是肯定有了,但是誰讓三娘是我的好大姐呢,你照顧了這麼多年,大哥
對你的那份心意,我都看的清清楚楚,自然不會真的氣你了……」話雖這麼說,
但是她眼中卻含了淚水,可見心�還是有許多委屈沒法說出來。

  三娘心�有愧,眼神示意我,讓我好好勸勸郭芙。我也是一個頭兩個大,這
時候讓我去踩地雷那也是無奈之舉,初晴內心細膩但是嘴上缺笨,動刀子比動嘴
順溜,也不像柳如是那般懂得察言觀色,居中調停的活計明顯的指望不上她。

  「芙妹,這個生老病死,皆是天數無可避免,你莫怪三娘,你要心�有氣,
你打我幾下。」

  我硬著頭皮湊上來說道。

  「不了,我心很亂,我想回家。」郭芙站了起來,淡淡的說了一句。

  我心�一涼,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讓她失望,如果這一次郭芙真的不肯原諒自
己,那隻怕要結一世的仇了,自己卻不知道該怎生安慰她好。

  四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悲喜兩重天得訊息,攪的再沒了遊興,匆匆的回到了茅
舍。一到家,心思最為敏感的柳如是就發現了氣氛的不對,初晴與眾人說了,如
是和洪淩波也默然,也想不出一個能夠解決的辦法。一時間,這個曾經甜蜜溫暖
的小窩,變得十分令人壓抑。

  郭芙自打回來變得很沈默,終日�也沒有一句話,大家都小心翼翼的,不敢
笑、不敢鬧,也不敢大聲喧嘩。

  終於在三天後,她帶著洪淩波出走了。隻留下了一封信:

  「大哥,我不知道是不是最後一次這樣的叫你了……芙兒還需要時間去想明
白,理清楚我們的關係。芙兒一直以為,沒有什麼事情能夠動搖我對你的心,但
是現在,芙兒真的覺得自己的心碎了。或許是芙兒還太小了,也或許是芙兒還很
天真,但是芙兒心�也有自己的感受,至少現在,芙兒恨你。」

  「芙兒沒法天天麵對你們親親我我,而把我排除在外,所以芙兒決定離開。
而這些年來,你讓芙兒明白了一個道理:每個人都要選擇自己的路,走一條不平
凡的路,注定不能一生都躲避著家人的嗬護之下,所以這個想法也激勵著芙兒決
定去闖一闖。淩波非要跟著我,那就由著她了,芙兒也需要她的江湖閱曆。或許
不久之後,你就能聽到大俠郭靖之女會做了某某事,但是或許在那之後,你就會
聽到『越女劍』郭芙女俠和『淩波仙子』洪淩波在江湖上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
事。芙兒會萬事小心的,所以勿以我為念!妹:郭芙字。」

  我收起信箋在初晴眼前晃了晃,問了一句:「是你讓淩波陪著她去的?」

  「沒有啊,不過這丫頭可真夠機靈的,淩波跟我闖蕩了江湖近五年,平日�
的事情都由她打點不說,江湖上宵小的伎倆她也都清楚得很,所以郎君大可不必
擔心。」初晴湊過來讀了兩段,大體上知道了發生的事情,微笑著打趣道:「不
過,你不去找她嗎?小芙兒這次可是真生氣了,如果真有什麼江湖的風流俠少追
著她,看你氣不氣。」

  「你要是沒忘了陸展元,會不會跟別的男人跑了?」我醋意上湧,沒多想的
譏刺一句道。

  我忽然反應過來自己這話太過分了,看初晴一副惶恐欲泣的樣子,趕緊摟著
她道歉道:「對不起,晴兒,我不該拿你撒氣。」

  「你啊,從來都是恣意妄為的傷害人,之後才想法彌補。要說我是小芙兒早
就被你走了。」

  初晴不解氣的嗔道。

  我心知自己的毛病,不禁長歎一聲:「哎……我也知道自己的脾氣不好,但
是也老是不自覺的犯渾……我好好改就是了,你們平時也多提醒我。」

  李初晴也發現自己犯了以前的壞脾氣,跟我道歉道:「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不該說那話刺激你,你看我們該怎麼辦呢?」她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人一旦有了
生死的領悟,性子中的暴戾之氣也都如同生前事一般隨風而逝了,不然怎麼叫做
生死頓悟呢?不然以她以前的性格,早就一蓬冰魄銀針伺候了。

  我歎了口氣,心想自己還算關心芙妹,一早就把軟蝟甲給她穿在身上了,這
樣在外麵遇到危險的機會也小得多,一邊盤算著說道:「芙妹應該會給家�寄個
信,不過我想我也該給郭伯伯和師傅寄封信交代一下。對了,有辦法和我妹子聯
係上嗎?」我問了句。

  「有的,她那帶著我和她聯絡的信鴿,如果她們找到地方落腳,淩波應該會
及時把消息遞回來。」李初晴點頭說道。

  我看她麵色有些蒼白,才想起來她現在身子還沒有大好,不禁心痛的問道:
「身子覺得好點了嗎?可惜我義父傳的內功也不是玄門正宗的功法,不能固本培
元,不然到是可以助你調養身子。」我歎道。

  「義父?」李初晴靠在我懷�問道。

  「呃……我義父是為隱士高人,他叫做『西門慶』。」我知道歐陽鋒和李莫
愁有梁子,怕她不高興就隨便打了個岔,自己進屋去寫信去了。

  午後,三娘陪著我又進了東城,去驛站發了兩封信,一封是給郭府,另一封
這是給莫三。

  之後,我又領著三娘走了幾家買房子的人家。

  臨安是天子的臨時行在,又是江南繁華富庶之地,地價高的嚇人。我此次出
門身上攜帶了五千兩銀子,但是一群人一路上開銷加上周濟窮人,我現在手�也
就還捏了三千兩上下。

  一連十幾天,我才看到一套離城門進,但是地腳偏僻的一套三進院,即便如
此,要是一次把它盤下來,那其他的事就不用辦了。三娘也是操持慣生計的人,
暗自在一旁犯難了。她心想如此下去,隻怕不出半年,這一家人的吃飯都好成問
題了,更別說買房子置地了。

  我心�雖然有了賺錢的計劃,但是心�也還沒底。要說我可不怕缺錢,但是
去偷去搶終究不是正路子,我總是惦記著靠雙手勤勞致富。這也是我今天出來沒
帶著初晴的原因,不然這婆娘又好撒麼著那家富戶的宅院金庫了。

  我心想來臨安本也是暫居,偏僻點也無妨,我就跟那家主人磋商半天,以四
百八十兩的價格簽訂了一年的租約,包下了一套三進十間房的敞亮院落,刨去正
廳、花廳、書房、柴房,也足夠每人一間房間。

  又置辦了一大家子吃喝拉撒睡,吃的用的都是開銷,等辦齊了最起碼的桌、
椅、床、褥等生活必備品,我手�也就剩下八百兩銀子了。正好當天淩波小妹的
信鴿也飛回來報信,說兩人現在在湘西附近協助當地官府捉拿一夥土匪,想來還
要住上一陣,讓我們不用擔心。

  李初晴把要搬家的消息遞了出去,告訴她們倆地址在何處,吩咐徒弟看郭芙
氣消了就勸她回來,才把信鴿放出。我交給三娘一百兩,作為當月的生活費,安
置好一家人,自己神神秘秘的出了門。

  等我回來後,也不和所有人招呼,扛了大袋小袋,瓶瓶罐罐的材料就進了一
間空屋,吩咐眾女不要打擾我。

  初時三女加上丫鬟小綠都沒上心,但是一直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也沒見我出
來吃飯,就派小綠去請,讓我三句話就給打發了回來。眾女納悶,卻又不知道我
到底在做什麼,隻能任憑菜飯都涼了就坐在廳�閑等。一直到快晚上十點,初晴
有些忍不住說道:「今晚第一天搬家,他就自己悶在屋子�,真是好不懂得疼人
的道理,讓我們在這陪他在這挨餓,也不說一起吃頓熱乎飯再去忙活便是。」

  「哈哈,那還不是因為為夫等不及,要給你們一個天大的驚喜。」我一下午
被化學試劑和氨氣熏的有些頭昏,眼睛也微微被刺激的有些發紅了,有些落拓的
從對麵屋�出來笑道。

  還沒等三娘發問,我把手一擺說道:「先吃飯,作為剛才初晴嚼我舌根的小
報複。」

  三娘和如是都笑。初晴不滿的嗔道:「好稀罕嗎?才不看呢。」

  我知道她最近來了事兒,心情起伏不定,也不跟她計較,摟著她說道:「好
了,別那麼小氣,一會兒你一定會喜歡的。我為了咱們家百年大計,鞠躬盡瘁死
而後已不說,還落埋怨。來,親相公一口,不然我可傷心了。」

  初晴也知道自己亂發脾氣不對,深情款款的摟住我,在我麵頰上親了口,算
是到了個歉。

  「好了,你看晴兒和如是都被你勾的,怕是連飯都吃不下了,你快帶她們去
看看是什麼好東西吧,我和小綠去竈上把菜都熱熱。」三娘發話道。

  「主子,還是我去吧,您歇著。」小綠家�受我許多照顧,她本身是丫鬟,
卻不是奴婢,不說簽契賣身的那種,所以小綠待我比郭芙還要親厚些。此次郭芙
出走沒法帶她,所以我就讓她來照顧有了身孕的三娘。

  我說道:「那好吧,且隨我來。」我說完,就拉了三女來到了自己小小的實
驗室。當十幾麵書本大小的方鏡出現在三女麵前時候,她們都被眼前的從未見過
的稀罕之物呆住了。

  我非常滿意她們的表情。自打那天三娘抱怨銅鏡照不清相貌後,我就靈機一
動,既然現在玻璃都有了,為什麼不嚐試著做製鏡的生意?這門生意在現在的科
技水平下,至少能保證我可以壟斷個幾十年。如果走高端手工路線,賺的錢隻怕
打著滾花幾輩子都花不完,不過我也是被逼到這份上了,要不是生活逼著我想轍
賺錢養家,我才懶得出這份力。

  我今天刻意串了好幾家土產雜貨買回了試驗器械,又去轉了好幾家藥材店和
城郊三清觀。我從道士那�買了許多硝石,水銀、明膠等化學材料,以避免被有
心人偷去配方。這才經過大半天的配比歸類,經過了幾十次的失敗,終於製成了
這麼大大小小的十幾麵鏡子。

  「相、相公,這就是如是的相貌嘛?你跟我說說,如是是不是就是這個樣子
啊?如是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柳如是沒敢用手去碰鏡子,怕有什麼忌諱,一麵摸著自己的俏臉問道。

  李初晴反應最快,拉了我跟她一起站在鏡子前,先看看鏡子�我的相貌,再
看看我本尊,才驚奇的發現,果然是一模一樣,不但相貌完全一致,就連自己沒
一個動作,都能完全同步的映襯出來。「這真是件寶貝啊……」初晴驚歎道。

  「相公,此物是?」三娘抽了兩眼,發現自己麵容果然紅潤細膩的可以堪比
如是這樣的雙十年華的姑娘,心中喜不自勝,扭頭問我道。

  我坐在凳子上把三娘摟著抱到自己腿上,笑著說道:「茵兒你那天不是對著
鏡子抱怨說看不清嗎?這是黃島主製作琉璃的配方之後,留下的注解。你觀此物
如同古井無波的深潭一般鑒人纖毫可見,我意欲將此物命名為『雲夢寶鑒』,不
但咱們可以自己留用,也可拿去賣與富貴人家……嘿嘿,打劫?那個太沒技術含
量了,為夫最喜歡明著敲竹杠了。」

  我得一番話,讓三女不禁喜笑顏開,紛紛圍著鏡子七嘴八舌的一會兒稀罕一
陣,又繞到鏡子背後卻發現隻有一塊靛青色的平麵,伸手摸摸卻什麼都沒有。

  我笑著看她們那好奇研究的勁頭,也不打擾她們。我也總算心�一塊石頭落
了地,這幾麵鏡子�,也不是所有的都製作精良,有的玻璃�麵有氣泡,需要切
割處理,我手�還有一塊金剛鑽,這東西拿來做割玻璃這一行祖師爺傳世的開山
法寶也不為過了吧?

  還有開始的幾麵,硝酸鹽塗層抹得薄了等幹了以後想再補料也來不急了。前
前後後加上失敗的幾十塊廢料,五百兩銀子就這麼進去了。

  不過我想,等明天去按尺寸去鐵匠鋪定製一批錫框、銀框回來鑲嵌起來,大
的鏡子足以賣幾千貫,小的一麵也至少能賣三百貫,也是有大大的盈餘。可惜此
時官家禁止販賣銅器,而且銅的價格也高的驚人,反倒不比用銀器妝點劃算。

  此時小綠也被嘰嘰喳喳的討論聲吸引了過來,圍著鏡子前後轉了一圈,嚇得
說出了妖孽,讓大家聽得不禁全都大笑起來。

  不過,沒三天,我就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做出鏡子來找事了。這時候,三
娘進屋擎著一麵精致的銀�鏡,坐在我對麵問道:「過兒,你看我這�有一顆痣
啊,顏色挺淡,以前銅鏡都照不出來。你說我要不要點掉它?嗯,我還是先去三
清觀去求清閑道尊,給我相一相這顆痣做何解吧。」

  「茵兒,別這麼絮叨了好不好,你都說了九遍了,為夫看看……這不是那顆
富貴痣嘛,要不說你旺夫呢,以後咱家一定家大業大,倉滿人豐,百子千孫,人
丁興旺。我看那咱要是生個兒子,一定是文曲星下凡,要是個姑娘呢,就是善財
龍女轉世……」我雖然不耐煩,但是看三娘開始扁嘴不高興了,還是要一堆好話
哄著,直到她笑逐顏開心滿意足的走了才算完。

  「楊郎……你看看我最近肌膚是不是幹澀了些,這�、這�,你看我笑的時
候,是不是會有一道很深的笑紋……」

  剛送走三娘,李初晴又舉著鏡子過來撒嬌。

  「寶貝兒啊,沒有的事,你笑起來那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看的相公心�都
癢癢的,至於皮膚有些幹澀嘛……他們勤練雙修功吧,很快就會好的……」說著
把書房的門一關,就聽見屋子�傳出「咿咿呀呀」的呻吟聲,還有桌子不堪重負
的「吱扭吱扭」的令人充滿遐想的聲音。

  過了半個時辰後,一臉倦色,滿麵紅潤、羞媚含春的李初晴從書房�走了出
來,而我則翹著二郎腿,坐在太師椅上哼著「給我一支煙」的小調。

  「爺……」柳如是撒著哭腔就衝了進來。

  我心想,我滴媽耶,我悔不該……這鏡子綜合症,一直延續了半個月,才漸
漸的平息了下去。又過了一個月,這天我正在屋�看書,如是陪著三娘去買菜去
了,家�隻有我和初晴兩個人。

  我心�盤算著路程,估計莫三快到了有好處大家分,這產業我還有許多用到
莫三的地方。比如說進貨,不能一直都在三清觀買那些藥品。再次,明麵上,自
己不能琛頭,不然的話,那些道爺們化學家們萬一發現其中的奧秘,自己可是哭
都沒地方哭去。

  還有產品的銷售、包裝,自己的點子都沒有莫三活泛。原本我給莫三寄信的
目的就是能試驗成,就大家一起發財。要是實驗失敗,也要從我身上攥出個萬把
兩銀子周濟周濟自己。現在萬事具備,隻欠莫三這一陣東風了。

  「楊過,出來。」

  我正喜滋滋的泯了口茶,忽然聽到院子�有人很大聲的喊自己的名字,推門
看看是哪個不開眼的打斷了自己的發財夢。定睛一瞧,卻是黃老邪。

  「師公,怎麼是您老來了?」我趕緊笑著出來迎道。

  「哼,我問你小子,你把我徒兒和小芙兒怎麼了?」黃老邪�著眼沒理我,
冷哼了一聲問道。

  「這……我們吵了一架後,她說要出門散散心,我叫結拜的幹妹妹陪著她去
了。」我刪減扼要,避重就輕的說道。

  「孔夫子春秋筆法你倒是學的不錯,就是這麼簡單嗎?你說的幹妹妹,是不
是李莫愁那妮子的徒弟?」

  「楊……」李初晴聽到我在前院和人說話,就從後院跑過來看熱鬧。

  沒想到,隻看了一眼就把她嚇得魂不附體,原來是自己最忌憚的人之一-東
邪黃藥師。

  黃老邪一愣,恍然醒悟道:「你這丫頭果然沒死,倒是這小子肯為你騙盡天
下人,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我徒兒在哪�?」碧波深寒是他配製的,自打
他在江湖上聽人說起李莫愁之死,他就上了心。又擔心自己的小弟子吃虧,因為
自己這些丹藥,都在陸無雙身上,連自己的女兒都不知道。

  「師公你聽我解釋。」我急著說道。

  「你不用解釋,休要想用假話蒙我。」黃老邪舉掌便打,一招「月影繽紛」
罩向我左胸期門穴。

  我很囧,是你問我話,又不讓我回答,這老爺子還真是夠邪門的。看黃老邪
來勢洶洶,嚇得我趕緊閃身相避。

  「楊過!」李初晴看愛人吃虧,回屋取了劍就要上來幫忙。

  「就是你祖師婆婆來了,老夫今天也照打,何況你這點道行。」黃老邪對李
莫愁更不客氣,眼見她劍法中脅下的破綻,彈指神通叱的一聲,初晴就應聲倒在
了地上。

  我看的心驚,但是也趁機抱著初晴跳出了戰圈。這獨孤九劍的找破綻,加上
黃老邪的彈指神通,這江湖上除了老頑童那種練了七八十年的老怪物以外,誰還
能當得下這一石頭?

  「無雙現在沒事,她陪著程瑛姑娘北上,去華山了。」我趁機說道。李初晴
惶恐的躺在我懷�,眼神中示意:你不是他對手,快跑!我搖搖頭低聲吩咐她稍
安勿躁。

  「那她是怎麼回事?」黃老邪指著還躺在我懷�的李莫愁說道。

  我心道這件事總有一天要大白天下,咬咬牙說道:「她是我的愛人……」

  「哈哈……愛人?那芙兒怎麼辦?你個負心薄幸的渾小子,我今天一定要教
訓教訓你。你的玄鐵劍呢?」黃老邪一生視禮法如無物,但是他此生最重情字,
自從愛妻去世,幾十年都未再娶就可見一斑。如今自己的外孫女吃了虧,他怎麼
能不動氣?

  我聽他說,隻是教訓教訓,看來今天倒是死不了了,我躬身說道:「那就請
師公指點。」

  我也知道自己這點本事能不能自保還難說,取出玄鐵劍來也不托大,行了一
禮後,中平疾刺,那玄鐵重劍化作一團烏雲閃電,夾雜著如同奔雷的聲音眨眼間
就到了東邪的麵前。

  「來得好。」黃藥師雖然氣憤楊小子的為人,但是就看這一劍,這小子對劍
道的理解已經達到了登堂入室之境。

  我這一劍不但周身嚴密沒有一絲破綻,而我動中取靜,全身異常放鬆,一旦
我搶攻逼黃老邪應招,就是我施展雷霆一擊之時。

  黃老邪暗暗點頭,這臭小子的資質,比郭靖那傻小子強了何止一個天上,一
個地下。這悟性隻怕能和自己當年,也是有過而無不及。那一連串的奇遇,即便
是他這樣幾十年矗立江湖巔峰的大宗師都不禁為之側目。

  我一柄重劍點、刺、挑、揮、掃看似隨意切簡單,但是卻正應了劍道中,大
道至簡、大巧無方的至理。黃老邪一身功夫,無論是玉簫劍法、旋風掃葉腿法、
落英神劍掌,還是他最得意的奇門五轉都帶有一個幻字。除非他隻用彈指神通,
或是吹奏一曲碧海潮生曲直接震暈我,不然就算他有一個甲子的功力,在短時間
內也討不到好去。

  黃老邪當年第二次華山論劍之時,就吃過傻小子郭靖的暗虧。心知自己不可
想讓,不然連自己一個徒孫都拿不下來,可真就老臉丟盡了。心�越是這麼想,
他連變十餘種拳法,卻始終難以找回先手,而自己靈鼇步再過變化,都始終擺脫
不了那玄鐵劍的氣場,這把劍著實詭異的緊。三十招一過,我倏施詭招,招勢一
變,掌影飄飄,出手快捷無倫,人幾乎幻化成了一道殘影,按照先天五行遁地之
法飄移。

  這一來,我即便是不理會黃老邪,自顧自的使玄鐵劍法也無法捕捉到黃老邪
毫無規律飄忽的身影。再鬥五十幾個回合我隻感呼吸急促,又似一座大山重重壓
向身來,眼前金星亂冒,堪堪抵擋不住。

  黃藥師出手極快,攻勢又盛,雖然時間極短,卻比剛才攻勢強度大了許多。
讓我如同捕風捉影,累得雙手有些發軟,越來越是難擋,卻將辛苦建立起來的均
勢丟失殆盡,完全陷入被動的局麵。我有心棄劍用降龍十八掌和黃老邪對攻,但
是自己所有的功夫加起來,也比不上一把玄鐵劍上的優勢,如果自己棄劍,那就
不如直接投降算了。

  我進退維穀,黃老邪也是動了真怒,隻見他頭頂霧氣氤氳,顯然是用了極上
乘的內功心法,他本來以為我玄鐵劍沈重異常,就算我能揮舞的動,耐力也必不
長久,隻要自己施展出奇門五轉神功,一定能很快的逼這臭小子棄劍認輸。

  卻沒想到我內力如此綿長,眨眼間劇鬥了百多回合,居然還能支持的住。要
說直接宰了我吧?且不說不合女兒、外孫得意思,而且這小子也確實幫過自己大
忙。從哪一方麵講,他也不能真把我怎樣。

  我心知再這麼拖下去,不用百招自己必敗無疑。東邪的奇門五轉讓我無處借
力,我此時心急如焚,棄劍與不棄都隻有敗亡一途,不禁令我進退維穀。在這危
難之際,我心中隱約的捕捉到了一絲靈感,但是形勢危殆,我也沒有時間去考慮
那點靈感到底是什麼。迫於無奈之下,我玄鐵劍斜斜扭扭的刺出,自顧自的捕風
捉影,也全然不顧東邪在何處。

  「噫?」這看似無意的一劍,卻讓東邪微微一訝。「好小子,看你從來不練
獨孤九劍,卻沒想到對這套劍法,也有這樣的理解。」黃藥師啞然而笑,沒想到
他居然被我逼得,先使將出了獨孤九劍。

  黃老邪不管我是被逼急了,還是使出劍法來提醒自己領了我的好處,欠了我
的情。不過,黃老邪就是黃老邪,別人以為宗師級的人物幹不出來的事,他卻幹
得出來,我這樣做法更是激起了黃老邪的鬥心,手上不但沒放鬆,反而加緊了對
我攻勢。

  我心�叫苦,暗道失算,居然忘了黃老邪是最好麵子的人,自己弄巧成拙,
麵對黃老邪淩厲的攻勢,再次被迫轉攻為守。

  我也隻是知道獨孤九劍的原則和劍意,但是總訣和九式劍訣我卻根本沒有仔
細研究。我又守了三十餘招,真氣再也難以為繼,被黃老邪一擊拍在劍脊上,緊
跟著一腳踢在我的左肩,「砰」的一聲我閉著眼撞在了自家院牆之上。

  「流雲萬變,卻從風起。」我坐在地上吐出一口淤血,閉眼倒地的一刹那突
然頓悟那所謂的以靜製動,後發先至的原理。原來是這樣,捕捉氣場、水流的運
動皆是預判對方下一步動作的依憑。我想至此,拋開手�的玄鐵劍,撿起旁邊自
己削製的一把木劍,也不睜眼的正麵對著黃老邪。

  黃老邪微微一曬,隻當此舉是我故弄玄虛的伎倆。他心�倒是讚了句這小子
是個硬骨頭,但是看我隻撿了一把木劍,又全身氣場外放的對他挑釁,他不禁更
怒。雖然剛才一腳已經把我踢得吐血,但是實際上他還留了三分餘力,隻要我就
此認輸,跟他認個錯,他也就饒了我了。

  不過黃老邪一旦真上了火,他也顧不得會不會傷了我了,全身罡氣直接撞擊
上我外放的氣場。

  黃老邪一舉輕易的破開我的護身氣勁,心道這小子果然在擺空城計。他一張
拍向我脅下,這一掌拍實了,我至少要報銷根肋骨。被點了穴不能說、不能動的
李初晴看我不看也不動,著急的嗚嗚哼著,卻連手指也動不了。

  她眼中的淚已經止不住的奪眶而出,更急著運內力衝級被封住的穴道,但是
她本身內力根底淺薄,此時心浮氣躁之際,更是被內力反擊的眼底都出了血,鮮
血混著淚水湧出,卻沒有讓場中激戰的一老一少注意到。

  就在黃老邪掌到的一刹那,我一擰腰,身子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閃開了
這開山裂石的一掌。黃老邪大吃一驚,心想難不成這小子練得是達摩易筋經?怎
麼能夠將身體肌肉、骨骼組織協調到如此韌性?

  他猶自不信邪,欺近我身邊,落英神劍掌八掌齊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遞向
我。我猶自閉著眼,嘴角卻帶了微笑,每每都在千鈞一發、間不容發之時躲開黃
老邪的招式,就如同滑不留手的泥鰍一般,根本抓不到我。

  我在微笑,因為我終於看到了那扇境界之門。自從我十幾天前進入了先天境
界之門,我就一直在思索自己今後修煉的道路在何方。我這頓悟出來的身法,就
如同不腐的流水任你強加於多少力量,最終也無法阻斷、破壞水的本體。正所謂
抽刀斷水水更流,上善若水任方圓。

  這個領悟聽似簡單,卻是我結合了自己多年軍旅生涯,重生後數年來的勤學
苦練,乃至西毒傳功和神雕贈靈藥許多的奇遇才造就了今時今日的我。

  黃藥師攻了三十七招卻根本沒有碰到我的衣角,而我一直都閉著眼沒有反擊
一招。黃老邪心中訝然,知道今天再也討不到好處。「哼」了一聲,雙袖一甩,
罷手不打了。

  我知道今天算是躲過了一劫,擦了口邊血跡坐在地上呼哧的喘著粗氣。

  「臭小子,今天算你躲過一場。」黃老邪很不情願的說了句。

  「多謝師公手下留情。」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黃老邪雖然使出了看家本事
奇門五轉,但是他也並沒有仗著功力深厚欺負人,不然碧海潮生曲一出,自己和
初晴隻怕小命難保。

  「哼,老夫可不想讓你落了口實,說我用你給的功夫來打你。」黃老邪雖然
氣小了些,但是心�依然對我那套奇異的身法耿耿於懷。他卻不知道那套身法是
我山洪練劍、長江遨遊三日打下的基礎,所以他也從來沒有想過可以將真氣如此
運用的法門。

  「你那套身法是怎麼回事?」黃老邪依稀記得老毒物有一套靈蛇拳法和我這
小子的這套身法,有些許相似之處,但是所謂道法殊途同歸,我卻沒想到我確實
將靈蛇拳法和後世金蛇郎君的「金蛇步」的理念,雜糅進了我的身法當中。

  「我在劍塚時候,被神雕扔下山洪練劍,多有些體悟,剛才忽然靈光一閃,
就使了出來,還不成熟,請師公指教。」我話說的含糊,你不把前前後後的因果
講清楚,讓黃老邪指教個屁啊?但是我這次是學精了,對於黃老邪這種翻臉不認
人的,我是再也不能給他新啟發了,不然他哪天再看自己不爽,哪還有自己的好
果子吃?

  黃老邪哼了一聲,沒再言語。

  「你們的事我不管了,但是你要敢對不起芙兒,老夫追到天邊也斃了你。」

  「弟子不敢……」我心想,你要是知道我把你徒弟也吃了,不知道是不是就
好直接把我拉出去,彈小弟弟彈死……「這是九陰真經的總訣,你拿去吧,省的
再有說嘴說老夫欠你的情。」黃老邪從懷中取出幾張紙扔到空中,自己飛身出了
院子眨眼間不見了。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44:52

        第五十八章  初習九陰,密室療傷禍變福
               懷胎十月,楊家長女降凡塵

  我一愣,從空中接過平穩落下的武林至寶。黃老邪不是發了誓不學九陰真經
的嗎?我卻不知道,這正是黃老邪為我向女兒求的。黃蓉心想這功法早晚要傳給
我,也就做了個順水人情,給了自己的父親。

  我沒再細想,回身來看初晴,卻把我嚇了一跳。「晴兒,你這是怎麼了?」
隻見李初晴雪白的前襟上滿是桃花點點,正是剛才真氣逆運所致,但是最讓我觸
目驚心的是,她雙眼的血淚橫流,七竅中分別有鮮血向外滲出。

  「我……楊郎……」李初晴真氣紊亂,氣息奄奄微弱遊絲的喚了一聲。

  「怎麼會這樣?我們去醫館!」我驚得就要抱著她去醫館看大夫。

  「不了,奴家多年來赤煉神掌積累的毒素入腦,隻怕活不到一時三刻了。」
李初晴搖搖頭說道。

  「不會的……」

  「這是怎麼了?」三娘帶著如是和小綠采買回來,看到院中狼藉,李初晴躺
在院子中,倒在我的懷�,不由大吃一驚,東西扔在地上,跑了過來。

  「黃島主來過了……」我淡淡的說了一句,但是我心�是否真的如此平靜?

  三娘默然,知道這樣的結局幾乎是必然,卻沒想到自己和如是出去采買卻躲
過了一劫。

  「這都是命……不怪誰的,黃島主也沒有對我下重手,這……這都是命……
能夠多得這麼多日子侍奉郎君身邊,晴兒已經覺得很幸福了,也讓晴兒忘了,自
己就是那個殺人如麻的女魔頭……這些日子來,晴兒吃得好睡得香……但是,怕
是老天爺要收我吧……躲不過的,不要怨別人,不要為難芙妹和無雙……更不要
找……找黃島主……」

  她心�才不管郭芙的感受,但是她看在眼�,沒有二十年的時間,我不可能
打敗東邪,所以她不想我為她再受到傷害。

  當李初晴抓著我的衣襟吩咐的時候,我聽見自己衣服�有「刺啦刺啦」的聲
響,想起來九陰真經�麵記載有起死回生的療傷篇。我急忙翻出來一看,果然在
其中。

  「晴兒,別睡,相公有辦法了,別睡、千萬別睡!茵兒,我要和初晴閉關療
傷,七天內不能收到任何打擾。幫我們準備好水和幹糧。不管是誰來了,都擋下
來。就是大哥來了也擋下,就說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其他事說什麼都緩緩。」

  我看著初晴印堂已經顯出一片青黑色的印記,知道毒素快要擴散啊開來,急
忙叫道,後邊兩句卻是和三娘說的。

  三娘看我說的鄭重,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就拉著如是和小綠去收拾東西準備
去了。

  我抱著意識有些模糊的初晴進了臥室,但是我卻有些作難。初晴此時意識已
經有些模糊了,我不得已先大耗真元的替她封住奇經八脈,希望能止住毒素的擴
散,但是李初晴卻還是沒有清醒過來。

  這時候三娘已經把準備好的東西都送了進來。

  「茵兒,你們多受累了……這時間太倉促,我來不急和你們解釋了,不過別
擔心,等我出關再和你詳細說明。」我再吩咐一次,千萬不要讓任何人打擾,不
然兩個人都有走火的危險。

  「放心吧,不用擔心我們,快點醫好初晴,我先出去了。」三娘不愧是賢淑
持家的大姐,雖然心�擔心又有許多疑問,但是在這分秒必爭的時刻她也沒有讓
自己的男人為難,很體貼的沒有多問一句話。

  等三娘走了,我割破自己和初晴的手指,用兩滴血做了最基礎的血型測試,
萬幸的是初晴也是O型血,和我自己相符。因為救初晴的最大依仗就是靠自己的
血……我雖然多情,這是我最大的缺點,同時也是我人生最大的弱點。

  你可以說我情商低,但是我不在乎,棄身鋒刃端的覺悟都沒有,怎麼能稱之
為一名合格的軍人?更何況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所以隻要有一絲希望,我就不
會放棄。

  我就是要博一鋪大的,看看是老天要我兩個都死,還是讓我倆都活。事實證
明,蛇膽能中和毒素,但是卻不能完全避毒,不然另一個時空的我也不會被情花
毒折騰的死去活來。我就是想靠自己身上的學來中和李初晴身上的毒素,然後憑
借自己先天之體慢慢化毒。然後,等李初晴醒來之後,再傳授給她九陰真經的療
傷篇�麵的心法。

  這樣做,能不能行?我心�一點譜沒有。不過這都是被逼出來的辦法,不然
怎麼辦?我不會一陽指,不會先天功,一燈大師在幾千�之外;臨安城即便有名
醫,也未必能救治這種牽涉到腦的複雜病症,更何況一般的世間名醫又哪懂得醫
治這些內傷?若非如此,我也不會拿著兩個人的命去冒險。

  為了應付特殊情況,我連上次打趙誌敬時候順來的一瓶九轉龍蛇丸都準備好
了,以備不時之需。此刻我內心盤算著,等給初晴治好了傷,說不得臨安皇宮�
的龍肝鳳腦也要順點回來。

  我割開了自己和初晴左手的橈動脈和右手的橈靜脈,並且將傷口對在一起,
用內力壓迫血脈流動。血液由我手少陰肺經起始,經由初晴的手陽明經入督脈,
再由督脈入手少陰心經的橈靜脈。

  如此一來,初晴的腦部充血的部分就會形成一個局部的真空,真空又會將有
毒的血液抽回督脈。我不敢讓血脈催鼓流動的太快,怕初晴虛弱的身體受不了。

  我運功置換血液用了兩個時辰,等初晴醒來的時候,她臉色又回複了白皙。
當她睜眼時候,卻發現我雙臂已經黢黑,動脈透過肌膚卻是一條詭異的青氣。
「不!你瘋了?你這樣會死的……」初晴一看兩個人的姿勢一下就明白了,掙紮
著要掙脫開來。

  「氣血不要有波動……不然咱倆都玩完了,現在安靜一點!」我盡量克製自
己的情緒,但是我也被初晴的這個極為危險的動作驚出一身冷汗,忍不住語氣重
了點。我忽然通過真氣察覺到她髒腑深處,藏著一種若有若無的介質,這種類似
於寄生蟲類的東西顯然不該出現在人體內。

  初晴這才想到,這時候再掙紮,我也會被自己害死,不禁小聲的哭泣道:
「我死不足惜,你卻為什麼?你怎麼這麼傻?」

  「傻瓜,誰說我們會死,我們都會長命百歲的。」我看她還想再繼續說,趕
緊搶先說道:「好了,現在不是糾纏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新的問題,
你試試運氣到左脅下第四根肋骨,看看有什麼感覺?」我把我發現的東西描述了
一遍。

  李初晴微微吃了一驚,這正是困擾她十幾年的沈屙,不用我說,她也知道自
己內息上出了嚴重的問題。

  我聽她講述了一遍病症,搖搖頭說道:「不是,我感覺不是內力出了岔子,
我想辦法看看把它幫你逼出來,要忍著點疼千萬別動。」

  初晴憂心忡忡得點了點頭,她知道單從內力上說,愛人自然比自己更有發言
權,也相信我不會害自己。

  那血液中的異樣似乎有質卻又似無形,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我頗為瘋狂
的血液置換大法將那東西,隨著血液逼了出來,讓我隨手甩到了地麵上。我一心
專注於替初晴療傷,沒時間理會那究竟是什麼東西,輕輕的問了句:「現在感覺
好點了嗎?」

  「嗯……不過頭還是有些暈暈的,看東西模糊……」初晴說道。

  「那可能還是餘毒未清,或是血液壓迫視神經。」我小聲的嘀咕了句,接著
說道:「我們要一起閉關七天,一定能將你的內傷隱憂全部解除,所以別擔心,
會好起來的!」我一邊替初晴包紮傷口,一邊把療傷篇的心法傳給了初晴,並且
解釋了其中部分晦澀難懂的地方。

  我練習了兩年鍛骨篇的功夫,對真經上道家的用詞也都熟悉,所以這些小節
上難不倒我。

  「那赤煉神掌的內力對身體終究是個隱患,我想借此機會幫你把它化去。」
化毒成功,我一甩手,將一灘黑血甩到牆邊,伸手取了三顆九花玉露丸和一顆九
轉龍蛇丸服下,一邊說道。

  初晴說道:「嗯,好吧,終究是旁門的功夫,也容易被人認出來……」

  「不會後悔嗎?」

  我盤膝而坐,打算盡量恢複些真氣,一麵試探的問了一句。

  「以後有你保護我,我還怕什麼?」初晴微笑著說道。

  「呼……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或許這是你成就絕世神功的機會也說不定。」
我心�話說:你能看得開這點,我才真的敢把絕世神功傳授給你,畢竟有黃老邪
這個前車之轍,當為後世明鑒,萬一初晴再次變回李莫愁,自己又該如何麵對?

  「絕世神功?是什麼?」初晴本來有些失落,但是這時候一下子給勾起了興
趣。

  「哈,先別忙打聽。你答應我,今後絕對不能用這功夫出去胡作非為。」我
決定讓她立個誓。

  「你要信不過我,我不學就是了,反正我以後就在你身邊,哪也不去了。」
初晴幫我把腕上的傷口包好,聽我這麼一說眼中不禁一黯,知道自己以前的所作
所為,讓情人心�還有戒心。

  「那如果被你的仇家認出來,打你殺你怎麼辦呢?」我心想反正要坐七天七
夜,閑來無事,不如開導開導她。

  「不能打就跑唄,實在跑不了就讓他們殺了便是。」初晴隻當我有意為難作
弄她,心�不高興,語氣也有些厭煩起來。

  「傻瓜,這些事都要女人出頭,那要我這當男人的做什麼?」

  既便我如此說,但是我也打定主意隻將內功修煉部分傳授給初晴,看不住自
家的娘們算什麼男子漢,我自信還能降的住自己的女人。

  「嗯……」初晴心頭一暖。雖然惱我不信任自己,但是轉念一想自己以往的
所作所為,也確實無法令人放心,心�也不那麼抵觸了。

  一連七天,兩人就這麼正麵相對,單掌相抵的開始運功療傷。每到餓了渴了
就抓些吃的喝的對付一下,沒有入定的時候,我就跟初晴講講自己的往事經曆,
兩個人的關係也變得更加密切。

  初晴傷勢漸漸穩定,視力也恢複如初,才讓我鬆了口氣,雖然我自己累個半
死,但是這還不算完。初晴現在身上的毒功、內功都在我的純陽內功炙烤下,如
冰雪消融,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今她舊傷未痊愈,我怕她身體弱,再感染風寒,所以幹脆趁這最好的時機
一鼓作氣,替她打通生死玄關。為什麼說這時候是替她打通血脈的最好時機呢?
因為初晴體內的真氣,都被我化去,而她的筋脈卻有她二十年勤學苦練,拓展的
很寬也很堅韌,隻要我盡力施為幾乎是水到渠成的事。

  我也不顧自身的疲勞,將李初晴固定好一個五心向天的姿勢,我自己一手罩
住晴兒的大椎穴,另一隻手抵在她百彙穴上,替她運轉周天。我隻是身體上七日
夜不眠不休的疲勞,而我體內真氣依然充裕,所以我才敢作出這麼一個決定。等
到我行功完畢,卻見我已經汗如雨下,嘴唇泛灰白之色,顯然損耗巨大。

  「楊郎,你臉色好難看,你別嚇晴兒。」

  初晴醒來,回頭看我臉色如此之差,嚇得幹淨爬過來,讓我靠在自己胸前低
低的柔聲問道。

  「嗯,我沒事,辛苦一陣能享受到這份待遇,還真是不錯。」我促狹的扭頭
深深的吸了口氣,很愜意的捕捉著初晴身上的芳香。

  「沒正形,人家說正經的呢……」初晴笑著嗔了一句,但還是將自己的碩乳
更向著愛人身前湊了湊。「對不起,每次都要你耗費心力的救我,會不會是我以
前作孽太多,所以老天一定要懲罰我呢?」初晴含著淚說道。

  「別瞎說了,人道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心有了善念,就能一念成佛,
又何來懲罰一說呢。這都是意外,不過隻要我和你相信彼此,世上沒有任何人、
任何事能拆散我們的。」

  我牽著初晴的手說道。

  「嗯,晴兒以後再也不要給你添麻煩了,再也不……」初晴心�甜蜜,將我
的頭摟在懷�呢喃道。

  「實力也很重要,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我這才想起問自己剛才半天的努力
有沒有成果。

  「嗯,雖然不知道有什麼妙用,但是我確實感覺到一股渾厚的真氣,從丹田
能夠接通督脈諸穴,真的是傳說中的龍虎際會的先天境界?」初晴詫異的問道。

  「嗬嗬,慢慢的你就能體會到它的妙用了。」那道真氣正是我耗費了自身一
成功力注入初晴體內的。即便是一成內力也把我累得半死了,可想歐陽鋒當年傳
給我兩成內力是多麼大的恩情。

  想到這,我不禁有些想念這個瘋瘋癲癲的老人了。如果歐陽老爹知道自己快
要後繼有人了,不知道會高興到什麼樣子。「等我休息一會兒,晚點我們一起研
究這個。」我想從懷�取出九陰真經,卻一不小心連貼身收藏的素女經也取了出
來。

  初晴看的麵上一紅,啐道:「都去了半條命了,還想這調調……」

  我臉上也是微微一紅,說道:「不是這本,底下的……」將下麵的真經手卷
遞給了初晴。

  初晴接過也沒細看,看看天色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就說了一句:「我們先出
去吧,省的大姐擔心。」

  「嗯。」我給初晴喂了兩粒九轉龍蛇丸,看她元氣稍微恢複了些,才放心的
下了地。

  「嗯?」我忽然瞥見七日前療傷時候甩出的兩灘血跡。「你看看,你血液�
有這麼多五顏六色的東西,你身體能好了才怪呢。」我指著牆上那灘腥臭的綠色
血跡說道。

  李初晴報赧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也難怪別人罵自己是心如蛇蠍,看看倒也
是名副其實了。

  我又發現地上的那灘血跡更是古怪。那幹了的血色中有幾點斑駁的陰影,以
我的學識居然看不透那有點詭異的雜質是什麼東西。

  「相公,你和初晴出來了,妹妹你好了嗎?」三娘一直守在隔壁耳房中,聽
到我們推門的聲音,趕緊放下手�的針線活,跑過來問道。

  初晴一笑,微微示意自己無礙了,一邊高興的挽著三娘。我看到三娘雙眼微
微充血,知道她這幾日心�七上八下的過日子,想來比我們更為煎熬,心�忍不
住心疼,也不顧初晴就在邊上攬著三娘胳膊說話,一下子就把三娘攬入了懷�。

  「我的傻寶貝兒,這兩天都在這守著呢吧?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沒事先跟
你講清楚,讓你為我們擔心了這麼多天,這兩天身子能撐得住嗎?」我摸摸三娘
還很平坦的小腹問道。

  「沒事、沒事……要不然我和如是也是閑著,就在邊上做做針線。她今兒個
白天守了一天了,這不你莫三哥來了,他們相熟,我就讓如是去招呼我去了。剛
才小綠還在,這不剛打發她去準備晚上飯呢。」三娘兩三句話,把這兩天家�的
事說了下。莫三是今天頭午到的,三娘不知道我的計劃,所以也事先吩咐如是不
要透露了雲夢鏡的事。

  「嗯,有我的如茵寶貝大管家在,那還能有差池?」我很滿意三娘的做法,
在她額上吻了一下,說了句:「這七天真是把人折騰的累的不行,怕是你和如是
這兩天也是如此,一會子把大哥打發走,我們吃完飯早些安歇吧。」我一臉倦色
的歎了口氣,誰讓莫三是我招惹來的,而且製鏡行業也是這一大家子人,今後一
段時間內的生計,一定要慎重對待。

  「還說呢,你倆身上都味兒了,我這就去吩咐綠兒給你們燒水。」三娘做個
掩鼻的動作笑道,一麵拉著初晴向後廚走去。

  我暗自歎了口氣,心想自己以後不能再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了。自己遇到事毛
躁的性子還是沒改了,如果這次出了什麼岔子,如是會怎麼樣我不知道,或許會
難過一年半載,再去找個人嫁了?或許吧。芙妹呢?不好說,或許會延續個三五
載能痊愈。

  但是三娘呢?自己和她兩個人的孩子呢?這個把自己當成天,當成生命�全
部的女人會怎麼樣?天塌地陷後的女人會做什麼?我不敢想,但是她肯定敢幹。
所以,我已經不是那個無所牽掛的王老五了,我漸漸有了一個家,一個完整的家
庭。

  「過兒,剛才我打掃地上那灘血跡時候,發現一個問題。」三娘在浴桶外一
麵替我按摩,一麵小聲說道。

  「你也發現了?我認不出來那是什麼。嗯……」我這才覺得自己終於緩過乏
來,七天不眠不休雖然精神上還撐得住,但是我也已經是身心俱疲了。

  這時候享受著水療按摩,又有初晴在桶�替我清洗,帝王級的待遇讓我不禁
舒服的呻吟出聲來。聽三娘這麼說我毫不奇怪,看樣子她是知道點什麼眉目,示
意她繼續說下去。李初晴也關心自己身體到底有什麼不妥,也豎著耳朵傾聽。

  「在我們大理有一隻五溪族,他們也稱自己為黑苗,黑苗人最喜歡用各種蠱
術……」三娘歎道。

  我突然醒悟道:「何阮君是黑苗人?」

  「應該是,因為這種三屍蠱是黑苗人才會煉得。其他部族雖然也有一些巫覡
懂得此術,但是黑苗人的巫蠱是最霸道的。」

  三娘臉色蒼白的歎道,雖然她沒說,但是我知道她是想起了死去的武三通。

  「我明白了,展元當年是被她下了蠱術……」李初晴忽然喃喃的歎了一句。

  我並沒有吃兩個死鬼的醋,人說是空穴來風,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從這一點
上說,武三通和陸展元都是死有餘辜。但是我心�卻明白了,原來陸展元、李莫
愁,甚至武三通都是被下了蠱,所以才有了今天的這個殘局,好個何沅君,好個
心腸歹毒遺害無窮的女人啊。我不禁感慨,又暗自告誡自己,以後與苗疆女人打
交道一定要提起十二分的堤防來。

  我低低吩咐將那屋子打掃幹淨,不要留下隱患。我自己出來見莫三,柳如是
知道自己男人要談正事,乖巧的告了個罪回避了出去。

  「我說老三,聽說你躲屋�閉關七日?研究房中術研究到你這份上,大哥真
是佩服到五體投地了。」莫三看我那份憔悴的樣子,心領神會的拱拱手說道。

  「呃……大哥你想哪去了,是我的一個寶貝兒受傷了,我們閉關七天是為了
療傷。要不是怕你等得急了,也不會這麼蓬頭垢麵的就出來了。」我很沒風度的
一屁股坐在了莫三對麵,對於這個賤人,不像有孟珙和餘玠在眼麵前,我沒什麼
好裝的。「說正經事,這次這麼急得請你過來,隻能說,咱哥倆發了!」我湊近
了低聲說道。

  「此話怎講?」莫三一聽到說錢,立馬眼睛瞪了起來,急忙問道。

  「哈,我先來問你,我要的玻璃工坊的工人你領來了沒?」

  我喝了口茶問道。

  「嗯,都領來了,十五名操作工�麵我領來了七個,都是三哥我的老家人,
心腹都很可靠。三弟莫非是想在臨安再起一攤?」莫三疑惑的問道。

  「大哥你隨我來。」我說著勾勾手讓莫三跟我去參觀那製鏡車間。

  「噝……三弟所說的寶貝即是此物?難不成此物與那玻璃,有什麼密切聯係
不成?」莫三首次見到如此清晰的認識到自己的相貌,不由得甚是吃了一驚,上
前指指戳戳的研究起來。

  我心�發笑,還是繼續說道:「大哥你看此物如何?我將此鏡命名為『雲夢
寶鑒』,用錫器、銀器將其包裝起來。我這製造玻璃的半熟手的工藝不行,不然
這鏡子更透亮……」

  「這……此鏡才真的能稱得上正衣冠的寶鑒。卻說這物以稀為貴,要說這商
賈繁華,交運便利,臨安乃是首善之地,這玻璃就讓他們使勁做,往大�做。這
製鏡的配方,卻是不能傳給他們的。」兩個月沒見莫三已經蓄起了小胡子,這時
候正在風騷的一邊搓著胡子一邊說道。

  「嗯,我還有個想法,今後有了這鏡子一說,自然會引起商業的一係列連鎖
反應。」

  「賢弟且慢!何謂連鎖反應?」

  莫三驟然聽到又一新鮮詞彙,不禁打斷問道。

  「呃……這就像在一根鏈條,你拽一下,可能會有很多新的產業連帶著被拽
了出來。比如說,有了新的妝鏡,婦人們每天對著鏡子試衣服、描眉抹粉的時間
就長了,我們再重點推薦我們的香水,同時涉足服裝行業,利用百味書屋發展的
臨安時報的讀者群來引領輿論的導向。三哥你說,我們是不是要發達了?」

  我越說越興奮,莫三越聽眼睛越亮。

  「好,我們兄弟聯手,就這麼大幹一場。」

  「嗬嗬,我管著出主意,你這勤快人就要去多跑腿去了。」我笑道。

  「嗯,那是哥哥的責任,不然你讓我閑著還難受。」莫三已經讓我勾畫出的
藍圖喜得有些抓耳撓腮了。心想自己自從認識了這位財神爺,不但財源廣進,還
在襄樊之地混出了偌大的名聲。

  現在『莫別情』三個字已經可以說是名動大江南北了,最近幾個大國商也親
自跑來和他接觸,如果沒有這位好三弟,當真沒有今天的莫三,所以他是鐵了心
的跟著我走了。

  兩人也沒忘了拉上孟珙和餘玠,分別給二人寫信,讓他們也來臨安商量發財
的大計。在莫三強烈要求下,我接受了他贈送的朝園坊莫家的一處產業。那暫居
之地被莫三盤下來當作工坊,專門生產和儲存玻璃。

  我帶領著一家子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朝園坊的霜園。這霜園取意「雨徑綠蕪
合,霜園紅葉多。」一座占地數畝的大院,亭台樓閣,池館水榭,掩映在楓園山
水之中。雖然不如北方園林的大氣恢弘,金碧輝煌極盡奢華之能;也不若蘇州園
林般的一步一景如在畫中遊的渾然天成,但是也顯出設計者胸中丘壑,匠心獨具
了。

  當莫三塞過地契時,我遲疑了一下就吩咐三娘收了起來。送走了還有許多事
情要張羅的莫三,我心中尚有一絲疑慮。看這園子的規格,少說也要二十萬兩才
能拿下,莫家這份人情不可謂不厚,心想自己以前還是低估了莫家的實力。畢竟
我和莫三的所作所為都擺在眼前,不論是莫家的一種答謝或是一種變相的感情投
資,這份禮物我都受得。

  不過這位莫家家主的態度倒是令人玩味。要說不重視吧?人家一出手就是這
麼大手筆;要說重視吧?從頭至尾都是莫三跟自己單線聯係,莫非這老爺子還在
觀望?現在,自己不過是跟莫三這一脈,或者說他本人關係親密無間。雖說一世
人兩兄弟,但是一個口頭上的未來家主,但是還是顯得底氣不足。

  不過轉念間我即莞爾了,自己和師傅呆久了,不自覺的學她沒事愛在心底打
打小算盤,看看有沒被人算計了。將來自己是能在臨安站住腳跟,還是隻是個過
客?如果自己飛黃騰達,自然有人近前巴結,真要是會襄陽,這園子難道還能霸
占著不成?大不了到時候把地契還給人家就是了。

  解決了麵前的煩心事,對園內略做修葺調整,一家人也就安心的住了下來。
平日�,我也不去管玻璃作坊的事務,隻是在霜園的後院開辟了一間暗室,專門
負責鏡子的加工。

  餘玠接到了二人的來信,也來臨安湊熱鬧,順便準備參加科舉,因而也住進
了霜園西北角,門庭獨立的別苑。孟珙已經開始主理軍務沒法脫身,也托餘玠捎
來萬貫銀錢,算作一成的幹股。

  就這樣,我們每個月也有一萬餘貫的入賬,我也不多過問,全部交給三娘這
個管賬好手,帶著如是和小綠去打理。

  我在霜園的生活,算在幾年�最愜意的時光了。平日�和餘玠一起讀讀書,
互相討論下自己的心得,或是跟莫三一起,邀約三五臨安文士外出聯絡下感情。
沒事時候大被同眠和三個美人練練雙修功,不但有樂趣,還得了實惠。

  不但我內力日漸精純,三女也被我澆灌的更見嬌豔。直到三娘的小腹漸漸隆
起,妊娠反應日漸加重,這種荒淫無度的生活才漸漸收斂。

  我為了不讓郭芙再傷心,也沒敢再鬧出人命來,因而夜�多是柳如是和李初
晴相伴,而小綠則陪著三娘身邊,照顧她的夜�起居。

  「又快到仲秋了,轉眼間我們來臨安也有大半年了。」三娘此時已經大腹便
便,行動有些不便的由我攙扶著,在廊中一邊散步一邊說道。

  「嗯,也不知道芙妹和淩波妹妹會不會回來一起過節。」在三娘另一邊攙著
她的柳如是問了句說道,這幾個月來她頂替了三娘的管家位置,不但要打理家中
的事務,還要跟莫三去協調玻璃工坊的事。

  「昨兒個,淩波給我傳書過來說,她倆在秦嶺一帶組織當地漢民南遷,隻怕
是回不來的了。不過看這勁頭,這丫頭對咱們老爺的話,執行的還真是一絲不苟
呢。」

  初晴現在幾乎成了專屬聯絡員,隔三差五的就要放信鴿聯絡一下,不過最累
的怕是兩隻信鴿了。李初晴自從半年前修習九陰真經上的內功,憑借著她已經進
入先天境界的優勢,進境也是一日千�。不但功力比原來精純了許多,並且也徹
底的杜絕了練旁門功夫所留下的隱患。

  郭芙雖然氣也消了,但是卻在外麵玩上了癮,江南江北的亂竄,倒也成就了
不少的義舉。

  比如說,她倆在湘西幫著當地的百姓剿滅了一支百十人的馬賊團夥;又在江
北刺殺了蒙古人的一個千夫長;現在又竄到大別山�去尋找當地抵抗蒙古人的義
勇軍。雖然我猜得出來,應該是黃藥師在暗中保護,才讓她們倆這麼橫衝直撞都
混得順風順水,不過相信不久的將來,越女劍和淩波仙子的名號,一定會在江湖
上變得響亮起來的。

  「玉不琢不成器,芙妹平日�就是太依賴家人。其實她人聰明,腦子也挺活
泛,現在能磨練出這麼果斷的性子,倒也是意外之喜。」我不想郭芙是被誰氣走
的,反而自鳴得意的說道。

  「你啊……哎!」三娘本想說點什麼得,但是忽然想起自己才是那惹禍的根
源,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雖然淩波小妹來信說,芙兒已經不氣了,但是真的
能不氣了嗎?愛和恨是相對的,也是相連的,當一個人不恨了,那隻能說她不愛
了,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的預兆。

  「過兒,你看是不是跑一趟,把芙兒接回來,如果,如果有點什麼意外。」
她本想說:「如果不行,我就先搬出去。」但是自己又覺得這樣說,怕別人聽的
像搬弄是非,於是才改口說道。

  「嗯,等孩子出世吧,我就出去走一趟。」我點頭答應道。

  我這些日子雖然過的放鬆,但是也沒落下武學的進度。自從和黃藥師劇鬥一
場,我也認識到了自己的許多不足。現在每逢滿月,我都會跑到錢江岸邊等候潮
汐。我在桃花島上住過三年,知道海邊潮汐有信,每日子午兩時各漲一次,這時
紅日當空,想來又是潮漲之時。

  我站在海邊石上,遠眺茫茫大海,眼見波濤洶湧,心中憂喜交集。

  過不多時,耳聽得遠潮隆隆,聲如悶雷,連續不斷。潮聲愈來愈響,轟轟發
發,便如千萬隻馬蹄同時敲打地麵一般,但見一條白線向著海岸急衝而來,這一
股聲勢,比之雷震電轟更是厲害,天地間竟有如斯之威,我臉上不禁變色。

  「日,這海潮果然比上月的要大多了!這要到正午時分,那可真是要了親命
了。」我記得前世聽人說錢塘潮就在八月十五達到最大值,雖然我已經下水適應
了幾個月,但是這次的大潮,可謂是來勢洶洶。一轉瞬間,海潮已衝至身前,似
欲撲上岩來。

  我縱身一躍,撲通一聲,投入了滔天白浪之中。我當即打個「千斤墜」,在
江底石上牢牢釘住身軀。我略一凝神,心�已有了計較:「要的就是刺激,這躲
在水下,又能有什麼大的進步?」

  當下雙足一點,躥出水麵勁風撲麵,迎頭一股小山般的大浪當頭蓋下。我左
臂使勁在水中一按,躍過浪頭,急吸一口長氣,重又回入江底。如此反複換氣,
待狂潮消退,我卻如沒事人一般的上了岸。當晚子時潮水又至,你攜了木劍,躍
入白浪之中揮舞,但覺潮水之力四麵八方齊至,渾不如長江水底那般平緩,隻有
當抵禦不住,才潛入江底暫且躲避。

  似此每日兩次,每月習練三五日,未及半年,我自覺劍法上又有了突破,而
內力的進境更是古怪,雖然量的積累依然靠每日的修煉,但是卻勝在氣韻悠長延
綿不絕,我確實的感受到了先天道體的好處。

  待到海潮退卻之日,我就會在城外樹林�用木劍擊刺林木,練習那舉輕若重
又舉重若輕的無上劍道。數月來,那木劍擊樹之聲越練越響,到後來竟有轟轟之
聲,響了數月,這旬月劍聲卻漸漸輕了,終於寂然無聲。算來這劍到力道,還轉
如意之境已經略有小成了。

  這一日,我練劍性起,從楊家槍劍到全真劍法,一直練到前世學過的四十二
式太極劍套路。這套劍法原本隻是平日�鍛煉身體的套路,並不是什麼高深的武
功。但是我此時已經是半個宗師級的武學大師了,自然從中有了許多更高層次的
體悟。

  一套太極劍法從最初的含而不露,點劃方圓,隨著我的領悟加深,劍招漸漸
地渾圓一體,再也分不出招式的起止界線,隻是那木劍上卻夾雜著風雷之聲。如
果有人旁觀,也會被那劍上散發出的淩厲劍氣嚇得避之唯恐不及的退避三舍了。

  而我自己卻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我隻是用心的反複體悟著那莫可名狀的無上
劍意,劍出隨心所欲看似毫無章法,卻深蘊道家太上忘情,無為而無以為的至高
意境,也暗合劍魔獨孤求敗的無招勝有招的境界。

  我收功睜眼瞧望,發現樹林�以我為中心三丈內已經被夷為了平地。我自知
是功力還不夠精純,鋒芒太盛的緣故。雖然破壞力極強,但是殺伐之氣太重,境
界上則不免落了下乘。

  好在我不是個認死理鑽牛角尖的人,知道境界要靠領悟卻強求不來,揮揮袖
子回家去了……

  今個兒正是八月中秋當晚,我和莫三、餘玠兄弟三人在霜園賞月。「可惜二
哥公事繁忙,倒是不能像我們這樣悠閑度日。」餘玠斟了一杯酒咗了一口說道。

  「我和大哥沒說忙死,似乎遊手好閑的人隻有你一個。」我一仰脖,一杯見
底才把酒盅放回了桌上。

  「我聽家�人從襄陽放回的消息,蒙古人似乎在向巴西增兵,意圖應該是年
內攻打成都,卻不知道這次能否守得住。」莫三畢竟在襄陽經營多年,對那�也
深有感情,不無擔憂的問了我一句。

  我皺著眉說道:

  「這個消息我已然知曉,不過蒙哥手下大將此次興師動眾而來,主要還是為
了捉拿金國皇帝,再次就是考察地形,順道試探下我大宋的反應。所以,隻有四
個字,『尚能苟安。』如今四川已經大半落於敵手,單靠綿竹和涪中兩道隘口或
許能抵禦蒙古人一時,但是我最擔心的就是他們從巴山中繞過成都,而攻打江州
府。」

  餘玠聽完也皺眉問道:「如此豈不是束手待斃,難道沒有其他積極主動點的
辦法?」

  「能有什麼辦法?上麵當皇帝的昏庸,下麵做宰相的混蛋。你也不是沒看到
臨安朝廷那些鳥人們,每天除了喝酒談風月,有幾個幹正事的?」半年來我看慣
了臨安的腐化墮落,知道這個被閹割的朝廷已經沒有了再次複起的可能性。

  不過我心知自己酒後話有點多了,看到莫三和餘玠眼中也有了憂鬱和憤然之
色,我不禁勸道:「那金國小皇帝正往西向逃竄,依我師傅的性格,一定派人北
渡截擊,相信這次一定會給大家一個驚喜。」

  我知道曆史上呂文德棄魏翁轉投到史彌遠門下,為了討好新主子會派孟珙北
渡截擊金哀宗。雖然這金宗必死,這一個主動,一個被動之間的利害相較還是差
了許多。我現在就是在賭,是呂文德骨子更軟,還是黃蓉把握戰機更準確。

  我和餘玠現在臨安也算失了群的候鳥,除了莫三以外,我倆耳目眼界都不寬
敞,除了定期收到襄陽寄來的書信,許多事情都是靠莫三來轉述。即便如此,從
西線發來的消息也要遷延許多時日,所以久而久之也都沒有了談興,閑聊一陣也
就散了。

  我來到三娘屋�,而今大老婆已有八個月的身孕,數月來,晚上我都會先過
來哄三娘入睡,畢竟女人懷孕的時候是最敏感的。

  「時到今日,我都不敢相信,我居然要做爹了?」我半支著身子躺在床上,
一隻手撫摸著三娘圓滾滾的肚皮說道。

  三娘沒有說話,隻是嘴角帶著微笑,將頭埋到我懷中。

  「對不起……」我輕輕撫摸三娘的秀發,歎了口氣道:「我還是很無能,把
所有事搞得一團糟,猶豫至今都沒能理清楚和芙兒的關係。其實,你的意思我明
白,但是我真的在猶豫要不要就此做一個了斷……畢竟她還小,或許能真的找到
一個對她更好的人。」

  三娘柔聲勸道:「女兒家的心思你又怎麼會懂?特別是芙兒,從小就那麼倔
強,也為你犧牲了那麼多,你不能就這麼輕易的說要放棄她的。」

  「可是……」我最近很苦惱,孩子就快出生了,但是我的娘卻連個名分都沒
有,我心�覺得太對不住三娘,加上在臨安的日子不是太如意和武學上漸漸遭遇
的瓶頸期,使得我不禁有些沮喪,也有些迷失了方向。

  三娘掙紮著支起身子來,靠在床頭的被褥,和我並肩坐著說道:「我知道,
你最疼愛的是我,什麼事的出發點都是先考慮茵兒的感受,我還有什麼好苛求的
呢?多替芙兒想想,畢竟過去的經曆,讓我明白了,被冷落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答應我,早點把她接回來吧。」

  「嗯,等我們的寶貝兒降生,我就動身。」我把三娘摟在懷�,讓她靠在自
己肩頭,一麵撫摸著她圓滾已極的肚皮說道。

  三娘微笑道:「也不知道是小子,還是姑娘,這幾日和如是、晴兒還有小綠
忙著做手工,卻都是男孩子的式樣……」我早就對她灌輸了男孩女孩都一樣的觀
念,而且三娘也知道自己的愛人就是這樣與眾不同,所以心�也沒有什麼負擔的
說道。

  「那為什麼不做幾件呢?總不能讓我姑娘一出生就光著吧?」我微微一怔問
道。

  「三個丫頭也是好心,都說觸黴頭,怕你不高興。我也自己做了兩件,不過
也趕不上她們三個手快,隻希望能是個兒子吧。」三娘偷瞧了男人一眼,看看我
是什麼反應。

  「嗯,我這兩天也在怕算著給孩子取個名字。但是不知道好不好,我說來你
聽聽?」

  「嗯!」三娘點點頭。

  「要是男孩兒,就叫做繼宗,要是個女孩子,就叫做依林好了,楊是我楊家
的楊,林是雙木林,如何?」我還記得自己的真實身份,隻是這個宗,卻是說的
自己前世那一宗。至於女兒叫做依林卻沒有意淫蔡依林的成分,隻是因為三娘娘
家本就姓林。

  「繼宗,依林?」三娘反複的咀嚼著這兩個名字,也是越覺得好聽又好記,
不禁開心的笑了……哄得三娘帶著甜甜的微笑入睡,我吩咐了小綠一句,讓她晚
上警醒點,小綠點頭答應,我才放心走了。

  我一個月總是有十來天陪著三娘過夜,但是三娘也不願讓如是和初晴對她有
怨言,就主動提出讓我多去陪陪她們,一來二去大家也都習慣了。

  今晚上我本來想陪三娘,不過三娘覺得我已經連著陪了自己兩晚上了,就體
貼的把我「趕」了出來。

  我緩步向如是的屋子走來,我知道初晴就喜歡找人同眠,還經常渾水摸魚的
廝磨兩下。現在三娘有身孕,所以她就把主意打到了柳如是身上。所以我都不用
猜,就知道兩個人肯定趁自己不在,而在如是房�偷著做些什麼,但是我也沒太
過限製她們。

  畢竟這些女人都是因為愛自己而接納彼此的,這樣不但有利於增進她們之間
的感情,也減少了自己交公糧的次數。

  我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如是屋的窗外,果然聽到內�有細細簌簌的衣服摩擦之
聲,和有些悶沈的呻吟聲,猜想她倆肯定是叼著棉被或是躲在被窩�嬉鬧。

  我敲敲門,然後也不等答複就推門進了屋說道:「晴兒,這麼晚在如是屋�
做什麼呢?」

  雖然初晴喜歡這種調調的事,在家�已經快成一種潛規則了,但是沒有我在
場被抓個正著的,這還是第一次。

  二女頓時羞得躲在了被窩�不敢露頭,情急下卻雙雙的將翹臀露在了被子外
麵,即使著了長褲,也擋不住那渾圓翹挺的線條。我哈哈一笑,隔著褻褲在每人
屁股上賞了一巴掌道:「哈……出來吧,都說姐妹齊心利能斷金,怎麼這時候卻
做了縮頭烏龜了呢?」

  初晴這幾天一直想我,現在聽我笑話自己,不依的鑽出被麵道:

  「這是我的主意,你別欺負如是,有氣衝我來……你知道我的毛病的……就
不能遷就下呢……」

  說著,擺出一副你要殺要剮隨便的架勢。

  我微笑著一邊摟著一個躺下說道:「早知道了,要不然你還以為能瞞過我來
欺負我的小寶貝兒?早就三百大棍伺候了……」

  我說著輕輕在初晴耳邊吹了口氣,另一隻手也輕輕的在她胸前揉搓起來。

  我才輕輕挑逗一下,初晴就已經是叫我挑逗的意亂情迷的輕聲哼叫,忍不住
扭身摟住自己男人的腰,雙腿交疊、扭動著。

  我也不多說廢話,把她身上的一點束縛褪去,直接將初晴的雙腿擎了起來,
下麵巨陽直接插入初晴已經濕透的花徑。「如是寶貝兒,看為夫替你報仇。」

  「嗯,相公……人家,人家好想你……你壞死了,好幾天都不來理人家,想
你想的不得了,才忍不住……嗯、嗯、嗯,忍不住來欺負下你的小寶貝兒的呢。
嗯……啊……」初晴發出銷魂的呻吟聲,聽得旁邊的如是麵紅耳赤,但是她將身
上羅衫退下加入戰團中,畢竟她也是好久沒有被丈夫疼愛了。

  「嗯,是相公不對,今天叫小相公來好好補償你們。」我一麵說、一麵催動
盤龍槍,大力的在初晴身體�抽插。如是也跨坐在初晴身上,在我們兩人之間助
興,同時讓我的口可以俯身夠到她胸前的一對白兔。

  「啊……啊……不來了……丟了……」

  三百餘下大力的抽送,初晴一聲長吟,雙手緊緊摟住了我的後背,雙腿緊緊
夾住我的腰。她早先已經跟如是互相摸了半晌,這時候被我怒目金剛實打實的三
百大棍和柳如是旁敲側擊的上下夾攻,直接送上了雲端,好久才緩過氣來。

  她不好意思的說:「這個……夫君……我……沒叫您盡幸就……」

  我愛憐的撫著初晴的臉說:「這陣子叫你們受苦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
不好,沒有足夠的關心你們。」一麵輕吻初晴臉龐。

  「嗚……」初晴有點委屈,又有點感動的哭了。「好了,難得今晚上高興,
郎君你去親親如是吧,讓我緩會兒。」

  如是眼神中的撩人神色,確是毫不掩飾的送上求愛的秋波。

  「來,我的小寶貝兒……爺來親親。」我伸手將如是摟到了懷�。「偷著和
晴兒親親,還不告訴我,看我怎麼罰你。」我毫不客氣的把自己粗長的舌頭伸入
了如是口中。

  「呀……不要了,公子。」

  如是笑罵一聲,但是還是很順從的和我親吻起來。

  「如是小嘴是甜甜的,小舌頭帶鉤的,都把我舌頭勾住了。」等我放過了如
是的小嘴後,又調戲了一句。

  「你壞死了……臭公子、壞公子。」如是不依的撒嬌道。

  我在心�想著:晴兒現在漸漸恢複了那份嬌憨性子,應該是心結漸漸解開的
緣故。也不禁替自己心愛的人感到高興。不過,如是卻被她帶的有點嬌蠻起勁,
不像以前那麼溫柔似水、百依百順了,我忍不住有了作弄她的心思。

  我將下身從初晴身體�抽出來,放在如是玉戶上麵慢慢的來回摩擦,去挑逗
如是玉壺上的小豆豆……如是幾個月來也是遍嚐床笫之樂,本來就在情潮泛濫之
時,又被這樣不上不下的撩撥在半空中,又哪�忍得住,一時之間急得淚水欲奪
眶而出,扭動著身子求道:「公子,你怎麼這樣……人家不來了……快點嘛……
求你了……癢死了……」

  看到如是一副欲哭的表情,我也不想太過欺負她。「那……以後還敢不敢和
夫君我頂嘴了,嗯?」

  「人家最乖了,你就別欺負如是了。」如是說道。

  「嗯?不對吧……」我對於這個回答不很滿意。

  「人家不敢了,以後如是一定乖乖聽公子的話。」如是已經受不住煎熬,投
降認輸了。

  「這才乖,夫君來了。」

  「噗」的一聲,我狠狠的插進了如是已經積滿了春水的玉壺。

  「嗯、嗯……呃……嗚……」我也把初晴拉了過來,手上也沒閑著,不停的
揉著初晴和乳峰。下身也不停的變換頻率,一會急、一會緩,或九淺一深,或三
淺一深,使得如是身下濺出許多汁液落到床鋪上。

  於是,經過我一夜反複辛勤耕耘,終於把初晴和如是都喂飽了,我也各在兩
人身體�留下了不少愛的精華。

  十月十八,我在堂屋�坐立不安的背著手來回轉悠,隻聽得後院一陣嘈雜,
初晴、如是和小綠,跟著接生婆和一眾丫鬟進出忙碌著。「都兩個時辰了,怎麼
還沒……」我又是心驚,又是擔憂不已。要說不擔心那是假的,畢竟在這個缺醫
少藥的時代,難產出事的幾率實在是太大。

  「三弟,且坐下。這女人生孩子,三五個時辰都有的,你再著急也使不上勁
兒。」莫三端著茶碗,一邊勸道。

  我斜了我一眼也沒多去搭茬,心想:你小妾倒是有好幾個了,也沒看你種個
豆結個瓜的,這時候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

  還沒等我坐下,就聽後堂「哇」的一聲。丫鬟戰戰兢兢來報道:「老爺,奶
奶生的是位小小姐。」

  我心�暗歎可惜,作為具有傳統觀念的我,終究還是希望有個兒子來繼承自
己的姓氏。

  不過轉念一想,這年代也沒有計劃生育,生多少還不由著自己,最重要的是
她們母子平安就好。「我,我現在能進去了嗎?」我激動的說道。

  丫鬟頭前引路,我也管不得莫三還在堂上,自顧自的奔向臥室,卻先見累得
臉色蒼白的如是和小綠從屋�出來。「如是、小綠你們受累了。」

  如是搖搖頭道:「穩婆說了,大姐體質好,生產也算順利,我們也沒算跟著
受多大累,相公你快進去看看吧。」說著就在外間小綠的床鋪上坐下歇息。

  我推門進屋,屋�光線很暗門窗都用厚皮紙封住了,想來是怕見了風。初晴
已經幫著產婆替哭泣的嬰孩清洗完,正在替孩子包裹,看我進來,不禁對我展顏
一笑,在我額頭上點了一下說道:「害人的東西,看把姐姐折騰的,還不快去說
點體己的話兒。」

  我微微一笑,接過自己的女兒,目送初晴和產婆端著木盆離開,才將孩子放
到了三娘的枕邊。「茵兒,你受苦了……看,這是我們的女兒。」

  三娘的臉色已經沒有了血色,昔日嫣紅的雙唇顫微微的說道:「對不起,茵
兒肚子不爭氣,是個丫頭……」

  「這說哪�話呢,一個漂亮閨女,我疼還來不及呢,你看看這小鼻子、小眼
兒多靈動,鼻子像你。」我點點女兒的鼻子說道。

  隻說這丫頭也乖巧,看著父母親都盯著自己瞧,也不哭了,隻是好奇的打量
著我們,一會兒看看爸爸,一會兒看著媽媽,雙瞳流光清明忽閃閃的極具靈性。
緊跟著,她兩隻小手抓住了我那支指著她鼻子的手指,想要含在嘴�吸吮,逗得
我哈哈大笑。

  三娘也被初生女兒的嬌憨之態逗得破涕為笑,說道:「林林餓了,待奴家先
喂喂她。」

  說著解開了自己的衣襟,把孩子摟在了自己的胸前。

  我看到自己最愛的豐乳,如今在哺乳期更是漲大的如同美玉般晶瑩透亮,就
連皮膚下細細的血絲都映了出來。

  「寶貝兒,我也要嚐嚐味道。」我湊過來說道。

  「沒個當爹的樣子,第一頓就要和女兒搶。」三娘嗔怪的看了我一眼,卻含
羞的解開了另一裳的衣袢。另一隻晶瑩玉乳也從雪白的內衣�蹦跳了出來,混合
著乳香和此時三娘身上微微的汗味,更是刺激了我最原始的本能,如果不是記得
生育之後不能立即行房,隻怕我此刻早就忍不住要好好跟久違的三娘親熱一番。

  但是自己的小小寶貝兒卻似乎不喜歡這個跟自己搶吃的家夥,還拿小手推推
她爸爸的臉。

  「嗬嗬,看著孩子多膽大呢,真可愛。」我順勢仰起頭,有些尷尬的看著三
娘說道。

  三娘嘴角含著笑意,但是神色間滿是倦色,我才想起三娘心理上和身體都積
累了太多疲憊,柔聲說道:「茵兒,這些日子來苦了你了,好好休息一會兒吧,
我就守在你身邊陪著你哪兒也不去。」

  「嗯。」三娘看我們的小寶貝兒也閉著眼,像是吃飽睡了,就抱著孩子躺了
下來,伸手和我的一隻手相握,漸漸的閉上眼沈睡過去……


        第五十九章  千�西行,正逢東邪追西毒
               淩波有難,楊過一進終南山

  這天是臘月初四,距離三娘誕下麟兒已經過了半月,我收到襄陽來的消息說
孟珙已經帶了虎賁營北上阻擊金國末帝金哀帝。

  我心知郭芙一定也會去湊這熱鬧,就別了幾位美人,讓她們安心在家伺候著
三娘。本來三娘身體恢複的不錯,已經可以下地走動了,三女爭著要陪著我來瞧
熱鬧,但是我想到郭芙身邊還有個黃藥師,誰知道這個老邪會不會到時候又犯邪
勁。

  今天已經是我出來的第三天了,此行我的目的地是關中咽喉函穀關。如今蒙
古人集中力量在西麵攻伐統稱色目人的西域諸邦和巴蜀之地,所以關中之地反而
成了大宋與蒙古人的緩衝區域,金哀宗就是想鑽這個空當,西出函穀投靠回教。

  郭靖自然不能稱了對方的心意,抓住金宗末帝在政治上具有非凡的意義。於
私,楊過有讓對方逼死祖父祖母的仇怨,所以我於公於私,都有心替他盡一份義
務。我也不顧驚世駭俗,三匹馬輪流跑的日夜兼程趕路,三晝夜疾行,我已經過
了許昌。曆史上的孟珙是在河南省境內的隨州城逼得金哀宗自焚的。不過,既然
我來了,就不能這麼便宜這個有世仇的倒黴鬼。

  我在許昌城內找到了丐幫的聯絡分舵,得到的消息果然是:孟珙帶領著五十
名虎賁以及三千軍騎從襄陽北門出發,越過了新野和南陽防線,現在在泌陽縣修
整,準備對逃到江夏落腳的金宗末裔發起突襲。

  我聽到這個消息,也沒再多做休息,跟當地官府勻了兩匹好馬轉而向南。不
半日,就到了江夏城外三十�。我剛找到一處隱蔽之所,就發現了自己的隊伍,
來的是偵查曹長薛霸和吳晴。

  「連長!」、「連長!」兩人看我從暗處跳了出來,興奮的上前來相見。

  「好了、好了,大半年沒見,又見結實了許多,聽說你們都幹得不錯。」我
用手握了握兩人的臂膀說道。我接到黃蓉的書信,知道虎賁營現在已經擴建到三
百人的規模,這是怕有探子混入嚴格篩選的原因。

  自己手下的這些兵也都升了官,自己這兩個心腹愛將,手下管的百十號人,
隻怕也都夠上連長銜了。

  薛霸是個能說會道的,剛想表表功,我一揮手說道:「噤聲!」三個人立即
隱蔽到樹叢後,不多久就看見一票人馬從江夏府西門進了城。

  「咱們營這次全體出動,郭大人給我們挑選了三十名預備役隊員,這是我們
大夥一塊練出來的兵,那強度絕對不會比您當時折騰我們……嘿嘿……」薛霸一
時得意,把心�話說了出來。

  吳晴在邊上瞪了他一眼,他才醒悟說了錯話趕緊轉開話題道:「曹長現在負
責訓練孟將軍的親衛隊,賀參謀現在抓那三百新兵的訓練。大小武……嘿嘿……
這倆孫子犯事了,被幫主和郭大俠發到四川去守邊去了,還讓他們拉走了十幾個
弟兄。據說這都是呂大帥的意思……」薛霸笑得很古怪,但是我卻看明白了那笑
�的含義。

  我在離開襄陽的前一晚,給大小武的枕頭和被上都加了佐料。我料到自己離
開襄陽後,大小武肯定會從營房搬回去住,又知道大小武一個有摟著枕頭睡覺的
習慣,另一個喜歡叼著被角……估計他們被攆到四川是因為被自己擺了一道的緣
故。

  另外,薛霸雖然不知道自己兄弟們為什麼會散,但是自己虎賁營的主帥們都
被拆散了,他們和陳振源、賀擎山等人一起喝酒時候,偶爾隱約聽他們說起什麼
權力製衡,尾巴大了不掉什麼之類的話。雖然不知道什麼意思,但是看他們有些
陰鬱的表情,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所以一麵跟我說著,一麵把氣都撒到大小
武身上。

  我卻是心如明鏡一般,心說:好你個呂文德!你丫的個大傻B懂個毛叫尾大
不掉?不過老陳和擎山那�環境都相對寬鬆,二哥自然不會虧待我的人,賀擎山
也是跟自己一條心的人,他跟李天強也是能接替老陳的最好人選。這大小武人死
還要臭塊地,挖自己的牆角走惡心自己,這筆賬老子記著了,咱們以後再說,我
心�恨恨的說道。

  但是我又能怎麼辦?對著倆便宜兒子,我是打不得、罵不得,這個啞巴虧也
隻能這麼吃了。「行吧,紅蓮白藕是一家,由著他們去吧。」雖然大小武嫉妒我
這師兄的事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了,但是這冠冕堂皇的話也要說兩句。誰讓人家兩
個臉皮厚,愣是能混的風生水起,我也不得不服氣他們倆這拍馬屁的本事。

  薛霸臉上笑得古怪,一張臉憋得都有些扭曲了,邊上的幾個老隊員也都笑得
很曖昧,倒是讓我看的有些不自在,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怎麼了?笑得這
麼古怪?」

  「哈哈……連長你還不知道啊……」薛霸和我幾個老部下圍了個圈,壓低了
聲音和我說道:「他兄弟倆都好那調調兒……聽郭府�下人們傳說,那晚上他們
喝大了,半夜兄弟倆玩首尾相連,正巧被幫主撞見了,差點沒打死他倆,哈哈。
不行了,憋不住了。」薛霸領著幾個人哈哈笑了起來。

  我聽了就覺得惡心,再想想那場麵……更是一陣惡寒……難道是自己藥下的
太多了,讓他倆來不急出去找個丫鬟,就自己弟兄倆解決了?怪不得黃蓉來信都
不提這事,看來是把她惡心到了,這事自己可也辦的有些太不厚道了……

  不過嘛,鑒於階級鬥爭的殘酷性……呃,好了,我承認,這個效果我太喜歡
了,算是出了心中一口惡氣……笑完大家言歸正傳,薛霸跟我彙報了孟珙部所在
的位置,以及賀擎山製定的計劃:一班半夜搶開城門,二班和三班負責壓製金軍
的中軍大營,那三百名預備隊跟進,負責在城中軍管倉庫、糧庫放火。

  我笑道:「嗯,就是我來布置,也不過如此了。不過,我還是擔心後軍不能
根據攻擊進度配合行動作戰,這樣……」我從懷�取出匕首削了一段樹皮,在�
麵刻了一段密令遞給了吳晴說道:「你把這段手令帶給天強,讓他依令行事。」
跟他們我是不用客氣,敢跟我呲牙?

  我一腳踢飛他。

  吳晴接過手令,點頭道了聲是就走了。

  我又說道:「走,去看看咱二班的弟兄,今晚我跟你們突襲敵人的中軍。」
薛霸是二曹長,今晚帶隊突擊的主力自然是他,我知道除了自己,虎賁找不出第
二把尖刀,為了降低傷亡,我自然當仁不讓的做這個領隊了。

  「連長,有你在可太好了!」薛霸本來心�就忐忑,現在有自己連長這個殺
神隨行,那必定更保險,又能帶來更高的回報。

  我微微一笑,隨著薛霸後撤了十�,來到了二班、三班的駐地。大家看到老
連長回來自然都是喜出望外,本來的一點緊張情緒也都不見了。其中也有三、五
新人,跟周圍相好的一問,才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那個帶著五十虎賁奇襲上庸
城,火燒房陵港的奇跡少年,都緊著上前湊過來說話。

  「弟兄們,老連長四天趕了兩千�的路,跑死了三匹的馬,咱們還能這麼鬧
嗎?」薛霸喊了一聲道。

  眾人一下子都肅靜了。

  「連長,你快來我這歇會兒,你這身子再是鐵打的也盯不住啊。」牛三趕緊
撥開人群,把我讓到他坐的地方說道。

  「沒事,等我稍微回複一下就行了,你們幫我看著點,到了三更出發時候叫
我。」我笑著吩咐了句。

  「包在老牛身上。」牛三雖然也就當了不到一年的兵,但是現在跟薛霸兩個
人都滿是一身的老氣橫秋。我看著不禁想起了前世那些生死相托的戰友們,笑笑
沒再說話,自己找地方打坐去了。

  月上中天,我在三更的時候醒來。兩個小隊三十六人分組埋鍋做飯,四更天
到了城下,隻等牆頭火起城門打開。果然,等了不到十分鍾,江夏城的南門緩緩
打開,我一看城頭信號,知道一班已然控製了南門,一揮手吩咐兩班人保持隊形
進城,尋找指定目標放火。

  金國殘兵連日逃竄,早已倦怠不堪,此時即便有少數勇悍之士起來抵抗,也
被衝進城的虎賁勇士用十字弩當場射殺。我更是身先士卒的戰在隊伍最前麵,一
條銀槍替身後眾兄弟擋下絕大多數飛來的流矢,讓隊員們可以沒有幹擾的舉弩還
射。我們兩組的移動速度很快,一路上拔去了敵人的十幾處暗樁,直接向城中心
的太守府推進。

  「連長,還是跟你出來痛快,這大半年老是訓練訓練,手�的家夥都快生鏽
了,也不讓我們出戰。」

  薛霸在我身旁,一刀將迎麵而來的金兵劈死,一麵說道。

  我笑了笑,也沒跟薛霸多解釋官僚們之間的勾心鬥角,另一方麵,隨著越向
前推進,我們所遇到的阻力也就越大。我估算著後備力量應該到了,還沒等扭身
問薛霸,就聽見身後殺聲大作。我回頭一看,進了城門的也是虎賁營的人,應該
是李天強帶人進城放火來了,另外的一驫騎兵喊殺著從南大街向北掩殺過來。

  「雁行陣,原地尋找掩體,壓製敵人左右兩翼弓手,確保騎軍前進路線。」
太守府衙前,我催行令官打旗語,安排戰術。薛霸和牛三也按照指示傳令。三十
六人讓出大路散開,找掩體規避正麵進攻。雙方距離一百步,虎賁隊員兩人一組
輪流射擊,把大路讓給了遞補上來的驍騎營,我們隻全力捕殺對方的弓手。

  「你和牛三指揮,我去看看別讓那金國狗皇帝跑了。」我棄了長槍,從懷�
取出臨行前三娘交給我的匕首,吩咐了一聲就衝了出去。我剛衝到太守府�,就
看見迎麵一個錦袍中年人在諸人簇擁下,倉皇向後院逃去。我哈哈一笑,緊緊地
跟了上去。一員金將舉起大關刀,迎麵就向我劈來。

  「我乃大金上將軍武天賜,來將通名!」那金將大刀一橫喝道。

  「哈,少攔著爺爺的路,沒時間陪你玩。」我喝罵一聲,一劍照著武天賜麵
門刺來。

  「你!」武天賜沒想到這個南人上來說打就打,連姓名也不通報。他橫刀來
隔我的短匕,「哧」的一聲,卻不是金鐵相撞的聲音,武天賜的關刀居然被那黑
黝黝的小匕首削去一尖。

  那武天賜也是金國的一員戰陣猛將,雙臂一晃有千鈞之力,所用的關刀乃是
純镔鐵打造,有六十四斤重。他眼見我手中兵刃鋒利無比,不禁心頭大吃一驚,
但他還抱有一份僥幸,有道是一寸長一寸強,心知不能讓我近到身前,於是大喝
一聲道:「無恥的偷襲小賊,莫要想仗著手�利器便宜,爺爺今天要你的命!」
一招橫掃千軍,大刀「嗚」的破風攔腰劈來。

  我前世近身戰最喜歡這種戰術短刀,看到武天賜來勢洶洶也不慌張,飛起一
腳隔在武天賜刀柄之上,讓他無從發力,自己全身借力飛起,疾若驚鴻的一刺向
著武天賜頸上的動脈掠去。我也沒回頭看一眼,抖了抖匕首上的血漬,就繼續追
金國皇帝去了。

  在我心�,最恨的是日本人,其次的就是這女真族的蠻夷,不但是因為有曆
史上的靖康之恥,再有後來建州女真建立的滿清政權,更是造就了中華民族最屈
辱的三百年曆史。所以我根本沒有想過要留手,把他們全部殺幹淨,頂多留一個
金國皇帝拿回去交賬。

  我一路殺了三名武林好手,兩個應該是鐵掌幫餘孽,另一個擒拿功夫了得,
可能是空空門留在金國的死忠派。我單掌開山引開空空門那名弟子,一招亢龍有
悔對上另一個鐵掌幫的高手,隻一掌就震碎了對方的雙臂,隻見他倒飛出去,撞
在牆上軟軟的滑到了地上。

  那空空門的中年人看到有機可乘,趁機叼住我左臂,一招分筋錯骨手就要折
斷我的手臂。

  我九陰易脈篇的鍛骨篇已經練了三年,還沒等對方下下我的關節,我略一運
勁,就震開了對方搭在我左臂上的鐵爪。我右手揮劍,「噌」得一聲,緊跟著那
中年老偷兒慘叫著蜷曲倒地,落地的是他被削去的六根手指,手上的功夫算是全
廢了。

  剩下的那名鐵掌幫弟子看我如同凶神一般,嚇得轉身要跑。

  我不會彈指神通,看花園�有不少巨石,隨便踢了一塊出去,一道拋物線飛
過,那塊十幾斤的石頭正砸在逃跑的那人頭上,霎時間就把那人砸的腦漿迸裂倒
了下去。

  匕首太短,所以剛才我殺人時候被濺了一身血,此時猶如地獄阿修羅一般的
逼近被十幾個侍衛和太監保護著的哀宗一家,單從氣勢上就不禁讓人不寒而栗。

  「咕呱……」、「叱」我臉色微微一變,因為這兩種聲音我都十分熟悉。金
哀宗大聲呼救道:「西門先生,快來救孤王!」卻見一道玄色、一道青色身影
「嗖」的往西北飛了出去。

  「壞了,他倆怎麼碰一塊了,老爹可不是黃老邪的對手啊……」我心�微微
一慌。但是手下不亂的刺倒三人,來到金哀宗麵前:「你的依仗已經跑了,我現
在給你兩條路,第一,自己交出一家人,然後乖乖受縛,我饒你們不死。第二,
我自己過去,殺光你身邊的所有人再抓人,你自己選吧。」

  金哀宗耳聽得院外殺聲漸漸小了,心中哀歎沒想到逃出了蒙古人的魔爪,卻
落在了懦弱的宋人手�。他大聲喝道:「蒙古滅國四十,以及西夏,夏亡及我,
我亡必及宋。唇亡齒寒,自然之理,你們又何苦如此苦苦相逼呢?」

  我冷笑道:

  「你們根本算不上唇,我們大宋也不是你們的齒,靖康二年之時,你們可曾
想到會有今日?」

  金哀宗知道事不可挽回,哀歎一聲,用女真話說了一通就要拔劍自刎。我正
要阻攔,隻聽見耳邊「嗤」的一聲,一枚石子飛過,打掉了金宗手�的寶劍。

  我趁眾人愕然之時,躍入人群一把揪住金哀宗完顏守緒的貂裘,雙手連彈封
住了他的穴道一麵喝道:「爾等還不棄械投降,更待何時?」

  完顏守緒知道自己現在命在人手,連死都由不得自己了。他歎了口氣,吩咐
了一聲,隨從的眾人不甘的紛紛將武器放到了地上。此時李天強帶著手下人已經
追了上來,我將一幹人等全部交給了手下,又順手撿了金宗棄下的寶劍,心知此
劍必然不凡,也沒細看就匆匆的走向剛才射出暗器的那座涼亭。

  「芙妹,你出來吧,我看到你了。」我跑到涼亭�詐道。

  「你沒看見,不然就不會在涼亭�喊了。」

  亭子上麵一個很平淡的聲音傳來。

  我心頭一喜,躍上涼亭就看到一個俏麗的身影,背對著我坐在那�。

  「芙妹,我……我深刻反省過了,這幾個月來,我時時念著你,當你不再身
旁,我才發現生命�缺失了很重要的東西。這次來江夏,也是想你應該會來。」
我將自己沾染了鮮血的外衣脫下,從包裹�取了件衣服換上。我走到郭芙身後,
不知道她是否還怨我,沒有敢貿然的做些親昵的動作。

  「想人家你也不來找,這幾個月人家每天都被淩波取笑,說給我數著晚上多
少次的喊你的名字,我恨死你了……」郭芙看我半天都沒有動作,扭過身子撲到
我懷�,使勁的揮動粉拳捶打我的胸膛,一邊悲聲泣道。

  「好了,不哭了,跟大哥回家吧。」我摟著郭芙勸道。

  「我不,回去幹什麼,看你每天跟別人親熱嗎?」郭芙越說越恨,狠狠地在
我腰間掐了兩下。「三娘已經生了吧?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我摸摸鼻子說道:「是個女孩子,很可愛的。」

  「哼……嗯……壞人,不要……大庭廣眾之下的……」郭芙嬉笑著躲開我的
親吻笑鬧,心底下那點小脾氣也算是發泄出來了。

  我看看似乎有屬下往這邊搜索來了,也就不再胡鬧,領著郭芙去見孟珙了,
卻沒注意到花園角落�有兩雙眼睛正在瞪視著我和郭芙,那擇人而噬的目光向我
射來,端是恨我恨到了極點。

  「孟將軍,江將軍,草民有禮了。」軍帳�,我看孟珙的副官江海和一群將
官都在,整了整衣襟行了一禮。

  孟珙笑著說道:「都是自己兄弟,三弟不需如此拘謹。江參將,吩咐弟兄們
打掃幹淨戰場,一個時辰後咱們就打道回府了。」

  江參將和眾將官領命下去,府衙�就留下我們三人。「三弟,這次大功又讓
你搶了去了。」

  孟珙錘了我一拳,很似不甘的笑道。

  「嗬嗬,小弟不過適逢其會,來找我的寶貝芙兒的,這功勞別算我頭上,有
賞錢多分給我營�的弟兄們就好了。」我牽著郭芙的手說道。郭芙沒想到自己的
未婚夫居然在別人麵前對她這麼親昵,臉刷的通紅,卻沒有好掙脫我的手,隻好
低頭不語。

  孟珙臉上滿是笑意:「知道你現在大富大貴了,對了,你讓大哥托人捎來的
寶鏡,你嫂子和你侄女天天搶,等轉過天來,讓大哥再多捎兩塊來。」

  「自家的產業,何必這麼客氣,別忘了你還有一成股份在�麵呢,從你那份
�麵扣就是了。」

  「你們這算不算官商勾結呢?」郭芙戲問道。

  「這……」孟珙是個習武的老實人,一時間竟被問的無言以對。

  我從包裹�取出一麵鏡子道:「她這是怨我沒給她好處呢,二哥勿怪。」說
罷伸手將精美的小鏡子塞到了郭芙的手�。

  郭芙接過手�細看,這是一麵龍鳳環佩飾紋的銅鏡,但是鏡麵卻是最新的玻
璃材料,而且在鏡麵上加裝了一個內�襯著麂皮的蓋子。郭芙好處到手,笑嘻嘻
的把鏡子往懷�一揣說道:「本來嘛,有這等好東西,也都不想著我,還怨不得
你了?」

  我微笑著沒有多說什麼,轉頭對孟珙說:「二哥,我們還另外有事,就不隨
你們回襄陽了。我那幾十號兄弟,你幫我照看點。」雖然知道郭靖很寶貝我這群
隊員,但是我還是擔心有人使小拌兒,再刻意的吩咐了孟珙一聲。

  孟珙一愣,軍中的那些事他都明白,眼見著一支鐵打的隊伍被拆得七零八落
的,也覺得有些可惜,點點頭說道:「你放心吧。你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隻
要我在一天,不會虧待他們的。」

  我點點頭,扭頭對郭芙說道:「走,咱們看看外公去。」

  郭芙這才想起自己的外公去追大惡人,到現在還沒回來,當即把鏡子揣回懷
�,拉著我就往外走。

  「連長!」兩人剛到衙門口,陳振源和李天強帶著十幾個老兄弟已經在門口
等我多時了,看我出來都湊上前來。

  「老李,聽說你現在最能了,手底下管了三百多號人了。」我跟大夥打了個
招呼,又拍了拍陳、李二人說道。

  「連長你就別臊我了,咱們這營�,就你和老大壓得住,我們這不還想讓您
去和孟將軍說說,把老大調回來。」李天強、賀擎山和牛三等人除了這個深不可
測的連長,最服的隻有能文能武的陳振源,要不是有牛三和吳晴兩個打手壓著場
麵,李天強一個書生還真是壓不住這幫新兵。

  「你們現在不是也幹得不錯。你們幾個,總不會看著李參謀壓不住下麵的新
兵蛋子吧?我說的,有敢齜毛的往死�踹,當時我怎麼訓你們的,你們就怎麼折
騰他們,多好的報仇機會。」我很不屑的說道。一句話,把大家都給逗樂了,也
沒人再提意見了。

  我又勉勵了他們幾句,同時也吩咐他們要好好帶隊伍,不要把蔽珍自賞,爭
取把虎賁營的團結精神和戰術經驗帶出去。陳振源和李天強深受啟發的點點頭,
也明白了我話�的含義,猛然間發現自己身上的擔子並不輕鬆。

  我和郭芙辭別了眾人,兩騎並轡北行。

  「大哥,外公追那壞人走了這麼久了,我們去哪追啊?」

  我也沒法跟她解釋,其實我心�更擔心郭芙嘴�所說的壞人……哎,一失足
成千古恨啊,要不是當時自己一激動,把獨孤九劍的劍譜直接給了自己的偶像黃
老邪,歐陽老爹也不會被追得這麼狼狽了。

  「找找看看吧,我們這一路打應該也還有線索的。」好在兩個人也沒有什麼
深仇大怨,看著官道兩旁被他們打打停停震倒的樹木,還倒是能看出他們彼此頗
為惺惺相惜,並沒有拼死力的樣子。或者說,歐陽鋒已經出了全力,而黃老邪還
是遊刃有餘?

  兩人又疾馳了十幾�,線索卻斷了,我心知是歐陽鋒打不過黃老邪,選擇了
全力逃跑,也不知道黃老邪能不能追上他。忽然間想起少了一個人,才轉頭對郭
芙問道:「淩波呢?」

  「她說去終南山見一個師門長輩,神神秘秘的也不讓我陪她去。」郭芙看線
索斷了,毋那生悶氣。我這一問起,她才想起洪淩波似乎有些事瞞著她。

  我臉色一變。「我們去趟重陽宮,去晚了我怕隻能替她收屍了。」

  「不會吧?我不知道這麼凶險,不然肯定不會讓她自己去的。」郭芙一聽,
不禁嚇了一跳,這半年多,兩人因為性子相近,加上洪淩波刻意討好她,兩人相
處的到也很融洽。

  她本來還對洪淩波在這件事上有心瞞她頗為不爽,又猜想她師門長輩練得應
該也是什麼帶毒的武功,心�頗為不齒,所以也就沒跟著去湊熱鬧。

  「哎,反正路還很長,讓大哥慢慢跟你說吧……」

  一路上,我就把李莫愁幼時如何和陸展元相戀,如何被古墓派的婆婆發現攆
出了山。到後來被陸展元拋棄,如何偶得五毒秘傳,練成了赤煉神掌和冰魄銀針
在江湖上肆虐,又穿插著講了當年兩人親曆的陸家滅門慘案的一段。

  郭芙點點頭說道:「前些日子淩波還和我說起,原來她當時也去了陸家莊,
不過當時被外公點了穴,扔在離你那破窯稍遠點的地方。」回想起往事,郭芙不
禁有些感慨,誰知道五年之後,大家又會圍繞著自己的戀人有了交集。「不過,
淩波她自己都對她們師門不甚了解,大哥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的?」

  「我?多打聽些不就知道了。」看郭芙很不滿意這個敷衍的答案,笑罵道:
「好了,別這種眼神看我,大半年在外麵,學的這麼潑辣。」

  「哼,對待你這種壞人,就不能老實的任你欺負。」郭芙故意跟我慪氣的哼
了一聲說道。

  我苦笑道:「你就給天下老實人留條活了吧……哎,疼疼疼……別掐,我投
降就是了,是晴兒跟我說的。還有些關於古墓派的事,是丘祖師爺跟我說的。」

  「古墓派?」郭芙好奇的問道。

  我一腦門子汗,沒想到越說就越多,但是話講到這份上了,隻能繼續說道:
「古墓派的開派祖師和全真派祖師……」反正還有不近的一段路途,我也不嫌八
卦的將以前印象�鄭伊健那版的《中神通王重陽》複述一遍,中間還穿插了許多
大人物,比如說歐陽鋒啦,黃老邪啦,南帝段皇爺啦等等等等……端是將王重陽
和林朝英之間不得不說的那點事,演繹成了三十集的長篇言情劇。

  至於亂嚼舌根子,把一杆前輩全部拉下水,到時候會不會在江湖上被五絕追
殺,那我也顧不得了,誰讓我遇到了愛刨根問底兒的小姑娘了呢。

  「那西毒歐陽鋒來到重陽宮,一腳一個,一掌兩個……全真七子就全部被製
住了,就連老頑童周伯通也被打得吐血。西毒拿起擺在供桌上的九陰真經下卷哈
哈大笑說道:『從此我就是天下第一了!』卻沒想還沒等他得意完,重陽祖師的
靈柩哢嚓碎了。那重陽真人蓄勢已久的一陽指出,點在歐陽前輩的額頭上,一下
子就破去了他的蛤蟆功……」

  「哇哇……師兄啊……」

  我口吐蓮花的噴著唾沫星子的大賺郭芙眼淚,身後卻聽見一個老頭忽然哇哇
大哭。我這才發現,自己剛才講故事太過投入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背後馬
屁股上蹲著一個胖老頭,此時他哭出聲來,才驚動了我和郭芙兩人。

  「你是老頑童?」我吃了一驚,自己講個故事,也能引出這尊大神。

  「小娃娃認識我?」老頑童驟然收起淚水,又忽然想起什麼,指著我鼻子罵
道:「好你個小子,敢編排我師兄的是非,我老頑童今天非打你屁股不可!」

  郭芙這才恍然想起老頑童是誰。「你是我大伯?我爹爹是郭靖。」

  「你是郭靖那傻小子的女兒?你娘是黃蓉那小丫頭?不對啊,黃蓉自己也就
是和你差不多大的小丫頭,怎麼會有你這麼大的女兒呢?不過這相貌確實有三分
像那鬼丫頭……」老頑童那須發皆白,亂糟糟的毛臉盯著郭芙端詳了半天自言自
語道。

  「你有……」

  我正想解釋,就被老頑童打斷了。「你這壞小子笑嘻嘻的不是好人,剛才還
在四處胡亂編派造謠,講我師兄的是非。」

  「我叫做郭芙,我爹爹曾經說起你是我結拜的大哥。你有十幾年沒見到我爹
娘了吧,不然我都沒見過你。不過,我大哥隻是為了讓我了解下武林掌故而已,
不是編排造謠,也沒有四處宣揚。」郭芙看他說話顛三倒四的,心想自己二人在
背後說長輩是非也是不對,看我吃癟,就耐著性子跟他解釋道。

  「他是你大哥?」老頑童也沒回答郭芙,隻是指著我問道。

  「哈,芙妹,周老前輩說我講得故事不好,我重新給你講一個『四張機,鴛
鴦織就欲雙飛,可憐未老頭先白……』的故事吧,這個可是真人真事,不信你問
周老前輩。」我眨眨眼,很淫蕩的笑道。

  「等等……小兄弟,這個故事不好聽,咱們換個吧……」周伯通一聽臉都綠
了,也忘了我剛才半真半假的說自己師兄是非,趕緊換了一副笑臉相迎。

  「哈哈……這是什麼故事,我要聽我要聽。」郭芙一看老頑童這麼緊張,知
道一定是件好玩的事,於是拍手笑道。

  「這……不好聽,一點不好聽的,我走了。」老頑童說著就要跑。

  「哈……對了,老頑童,你是不是很無聊想找人打架啊?」我想起一件事來
說道。

  「是啊,自從裘千仞出家當了和尚,也沒人跟老頑童打架了,我也隻好自己
左手和右手打,有時候脫了鞋左腳、右腳一夥兒和左手、右手打。」周伯通苦著
臉說道。

  「我倒是有個主意。」

  「小子你要跟我打一場?」周伯通也是識貨的人,眼看我目光深邃,呼吸節
奏韻律已經進入了先天境界的高手,他手不禁開始癢了。

  「我們還是講四張機的故事吧。」我扭頭對郭芙說道。

  「別、別……小兄弟你到底要怎樣?」老頑童趕緊捂住我嘴求道。

  我拉開他的手說道:「那你讓我把話說完了。」

  我看老頑童老實了,就說道:

  「東邪前輩和西毒前輩,就在這方圓百�之內,大體位置在西北方向。你找
到他們不就可以找他們切磋了,也不用那麼無聊了。」

  老頑童一聽眼睛一亮,他被黃藥師關了十五年,又被老毒物的蛇咬過……雖
然前事不提,但是給兩個老冤家找些麻煩,搞些惡作劇他還是很樂意的。「這個
好玩,我找黃老邪和老毒物玩去了。」說著,還在翻跟頭越過兩人頭頂之時放了
個屁,遠遠的唱著兒歌走了「對不起,敬個禮;放個屁,熏死你。」

  「呃……真是個為老不尊的老頑童。」郭芙被他惡心的掩鼻扇了半天,笑罵
一聲道。

  「嗬嗬……你看他瘋瘋癲癲的,手底下可真的了不得呢。」我苦笑著擦了把
冷汗道。我剛才也真是怕了,我知道老頑童最見不得人說他師兄的是非,今天心
血來潮講兩個故事還被他抓個人贓並獲,概率真是低過中彩票。

  「那你讓他去找我外公麻煩……」郭芙忽然想起來,老頑童是去找自己外公
麻煩的,不禁有些生氣的說道。

  「沒事的,要是外公和我幹爹兩個人,一定是生死相搏,那還真的讓人擔憂
呢。但是有這麼的一個老頑童在�麵胡攪蠻纏,有他在中間勸解著一定能相安無
事的,戰略上講這叫做三足鼎立。」我歎了口氣說道。

  「哦,我還忘了,歐陽鋒是大哥的幹爹。」郭芙知道我有些擔心歐陽鋒,她
並不完全了解老毒物過去的為人,剛剛聽過他的故事所以對幹爹也頗為好奇,於
是牽著我的手安慰道。

  「他老人家對我不錯,把自己的內力傳給我,我還騙他去燒了自己的祖產,
他這麼多年一個人糊�糊塗的在江湖上漂泊,也算是遭了報應了……」我歎了口
氣說道。「對了,你知道他怎麼會在金國那個皇帝身邊的?」

  郭芙搖搖頭說道:「我跟外公在外麵潛伏了許久,直到你進來了,外公讓我
接應你,就自己去跟歐陽鋒打了起來。」

  「嗯,想來外公也不知道我和歐陽老爹還有段淵源。對了,你那彈指神通的
功夫練得可是蠻俊俏呢。大哥看看,有沒有磨出繭子來。」我攥著郭芙的小手,
細細的看了看笑道。

  「討厭……沒有吧?」郭芙本來聽了前半句還很得意,但是一聽我說磨出繭
子來,則有些擔心的把手抽回來,對著漸漸亮起來的天光看了又看。

  「沒有,還是軟軟的,白嫩嫩的。」我把那雙白嫩小手放在嘴邊親親說道。

  「大哥,別鬧了,看……人家都在笑你了。」郭芙抽回手來,眼睛向邊上瞥
了瞥說道。

  兩人此時已到了全真派的管轄範圍,騎著馬走在路上也多能見到大小道士路
過。我也發現自己有點太過情不自禁了,咳嗽兩聲掩飾了尷尬才說道:「芙妹,
你看見沒,路上多了不少道人,想來離全真派山門也近了。」

  「嗯,大哥說的全真祖師建的大墓,就在全真派旁邊?」

  「呃……其實是先有的墓,再有的重陽宮。」我笑著說道。

  「嘿嘿,這段好像很好玩,說來聽聽。」郭芙搖著我胳膊說道。

  「在山門外麵編排祖師爺,似乎……嘿嘿……等晚點回去再說吧。」我一努
嘴,郭芙扭頭一看,眼前卻是一座寺廟,廟門橫眉上書寫著「普光寺」三字。

  「什麼嘛,明明是座和尚廟。」她雖然嘟嘟囔有些失望,但是看我下了馬,
也就跟著甩蹬下馬,牽著韁繩跟著我身後向山岡上走去。

  我走到廟旁,定睛觀瞧在廟的對麵有一株很大的針鬆,鬆下長草間有一塊石
碑。「就是它了,這是丘師祖題詩的碑。」我揮劍勁風過處衰草傾折,碑身半米
方圓的雜草,居然神奇般的全部被清除了。

  「好!」郭芙見我這一手輕描淡寫,幹淨利落地削去了衰草,不禁拍手喝彩
起來。

  「何人在此喧嘩?」山上下來幾個道人,不用問也知道是巡山路過的,被郭
芙的一聲喝彩給引了過來。

  「小子楊過和越女劍郭女俠來拜訪長春祖師。」我行了一禮說道。

  「楊過?越女劍?沒聽說過。你們回吧,祖師爺不是和尚廟的住持,不是人
想見都能見的。」那領頭的胖道人年歲不大,但是看我像個紈絝少爺,還和一個
俊俏的小妞共乘一騎,不禁有些厭惡和嫉妒。哼,想上山拜祖師,門都沒有,隨
手打發道。

  「你!」郭芙自認為這不到一年時間也辦了幾件大事,聽我報出她的外號時
還有點小得意,卻沒想到被人家一句話就給頂了回來,要不是我攔著她都要拔劍
砍人了。

  「你什麼你?趁道爺心情好快走,不然棍棒轟你們下山。」那小胖子裝作一
副惡狠狠的樣子說道。

  我也不和他一般見識,心想現在和全真教絕大多數人關係還不錯,沒必要為
他一個不識趣的鬧壞了旁人對我的印象。我看著這個麻子臉小胖子,心�已經把
他的身份猜了個八九分,當下也不動氣,隻是笑著看他表演。

  「這位,好像是……楊師弟。鹿師弟不得無禮,且待我問來。」那胖道人身
後又走出來一個道士,年紀在二十八九上下。「貧道紀篤信,不知道施主可否告
知尊師的名諱?」

  「家師是丐幫黃幫主,這位郭女俠正是我師傅愛女,在下的師妹。」我回頭
眨眨眼,意思是你名頭還是不行吧?

  「小道乃是常真真人門下,家師曾經多次提起師兄的名頭,沒想到你今天居
然來拜見丘師祖,真是失禮失禮,請隨我們來。」小道士說著做了個請的動作。

  我也搞不清常真真人是哪一位,拱拱手剛想客氣兩句,沒想到鹿篤清又在邊
上伸手一欄說話了:「紀師兄你可要問清楚了,頭兩年不是有許多歪門邪道來我
們重陽宮搗亂。誰知道這小子是不是冒名頂替的?」

  「鹿師弟,我與楊師弟和郭女俠在巴陵郡有一麵之緣,不會錯的。」紀篤信
看出鹿篤清是在故意刁難,於是耐心解釋道。

  鹿篤清好說歹說就是不讓路,幾個人一時僵在門口。

  我冷笑著,衣袖一揮,一個掌印嵌入那百年老鬆的樹幹上。「不知這位鹿師
兄,是否還想親身驗證下在下的降龍十八掌是真是假?」

  就這一手,把幾個小道士都嚇傻了,我的天呐這要是打在自己身上……鹿篤
清毋自結結巴巴的嘴硬道:「你這邪魔外道,敢在我重陽宮門前撒野,你當我師
兄弟怕你不成?大家結天罡北鬥陣並肩子上。」

  紀篤信就差沒一個大嘴巴扇他,這楊師兄絕對是個不吃虧的主。幸虧自己聽
師父的話,對我以禮相待,趕緊吩咐師弟們把這個渾人拉走,請我和郭芙上山。

  走在路上紀篤信問道:「不知道師兄此次上山,所為何事?」

  「嗯……主要是來探望下祖師爺。」我和郭芙肩並肩跟在後麵,我扭頭看看
郭芙,微微苦笑道。

  「哦……就這樣?」紀篤信也是個機靈的人,察言觀色看我和郭芙似有未盡
之言。

  「嗯,沒別的事了,師兄頭前帶路吧。」我心想這事還是不要太多人知道的
好,大不了見了丘老頭打個招呼,要是看他不許,走的時候偷偷去瞅瞅就是了。
對於我這個有夙世因緣的『姑姑』,我還是很有興趣結識一下。

  紀篤信領我倆到了三清殿,然後自己去請示師父李誌常和尹誌平。不多久,
丘處機風風火火的來到了前殿。

  「過兒,來來,快來跟我去見見你諸位師祖。老道昨晚上就夢到一雙筷子,
就知道今天有客上門,沒想到是你小子來看他老人家。」一邊說著,也不管我樂
意不樂意,大笑著往後殿走去。

  我被他拽的齜牙咧嘴的,看郭芙跟在後麵笑,心想:這老頭也是真疼我,不
過我要不是為了我的小妹妹,才不來裝孫子呢,或許等你翹辮子後,來你墳頭給
你上炷香,擠兩滴眼淚算到頭了。

  丘處機領著我,穿東堂,走西堂,到了後堂。我遠遠的就看見後堂�端坐著
幾個老道,還有一個空著的蒲團。丘處機把我拉了進門吩咐我和郭芙跪在下首,
我自己也端坐在右手邊第三個蒲團上說道:「這是丹陽祖師。」

  我和郭芙拜倒:「見過丹陽祖師。」

  丘處機又介紹道:「這是……」

  我和郭芙恭謹的行了好幾個禮,到最後也分不清誰是誰了,不過我根據相貌
特征辨識,第一個三環髻的慈眉道人應該是馬鈺,之後的依次是華陽子王處一,
長生子劉處玄,最後身材魁梧的是廣寧子郝大通和女道人清淨散人孫不二。我最
後又給丘處機磕了個頭,才直起身子。

  卻發現原來趙誌敬也站在最邊上,閃著兩顆大門牙對著自己很淫蕩的笑著,
旁邊還站著對自己善意微笑的尹誌平和李誌常二人。

  NMLGBD,敢在那意淫老子給你磕頭,要不是這麼多長輩在這看著,我
真想過去薅住這孫子胖揍一頓。

  「哼……」一時間有些冷場,坐在法壇上的孫不二突然冷哼一聲說道:「聽
說你本事大得很,把你趙師伯門牙都打掉了好幾顆,你師父就是教你這麼對待長
輩的?」

  我心�一陣火,感情讓我梆梆磕完頭,是給我個下馬威,這就開始問罪了?
你個死老尼姑老是和趙誌敬沆瀣一氣,是不是跟他有一腿?

  當即不卑不亢的說道:「弟子卻是不明白您老說的是哪一回子事?弟子曾經
在巴陵郡教訓了一個滿口汙言穢語的妖道,不過丘師祖也說過要慈悲為本,弟子
就不小心碰了他兩下,不知道是不是年齒到了,吃幹飯的時候把牙咯掉了也說不
定……」

  「噗嗤……」郭芙卻不知道還有這麼一段,剛才還納悶,這個少了門牙的道
人怎麼衝著楊大哥笑得那麼猥瑣,原來是想在邊上沾點便宜自己解氣。她想通此
節,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趙誌敬臉色被氣得醬紫,牙齒漏風手指著我就要過來拼命,卻被
尹誌平和李誌常拽住。

  「小輩,在我重陽宮內也敢逞口舌之利,今天非要……」孫不二也要舉著拂
塵下座壇來動手。

  「都住手。」馬鈺微笑著輕聲說了一句,言詞中不帶一絲怒氣,但是卻如晨
鍾暮鼓一般的威嚴。我心下一凜,暗歎這重陽首徒好深厚的內力,七老八十的老
人精道行果然精深。

  孫不二和趙誌敬悻悻的住手,馬鈺看了我們倆一眼說道:「修真之人最重養
氣,誌敬你也是我重陽宮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怎麼能對一個後輩妄動無明?這
次經曆正是對你心境很好的一次曆練,以後切莫再人前逞口舌。至於楊小友,實
為郭靖那孩子的弟子,並非我全真門徒,我們也不要太過苛求。」揮手示意尹誌
平等人帶我退下。

  一番話讓劉處玄、王處一等人暗自點頭。要說這華陽真人王處一,平日�確
實偏私自己的愛徒。但是這一次,由多位師侄作證,間接隱晦的表達出,錯不在
我身上,他也不好再追究什麼,這時候看自己徒弟這麼容易就被人挑唆,不禁微
微對他有些失望。

  孫不二則是因為自己的一個徒孫被我踹斷根肋骨,有心替趙誌敬和徒孫找回
麵子,借機敲打敲打這個小輩,卻被大師兄喝止。

  聽他言語也知道自己丟了身份,毋自不語坐在蒲團上生悶氣。

  我猶自自言自語說道:「怒傷肝,過度恚怒,引起肝氣上逆,肝陽上亢或肝
火上炎,耗傷肝的陰血。《素問?本病論》說:『人或恚怒,氣逆上而不下,即
傷肝也。』《靈樞邪氣髒腑病形》說:『若有所大怒,氣上而不下,積於脅下,
則傷肝。』《素問?舉痛論》說:『怒則氣逆,甚則嘔血。』《素問?生氣通天
論》說:『大怒則形氣絕,而血菀於上,使人薄厥。』《醫醫偶錄》說:『怒氣
泄,則肝血必大傷;怒氣鬱,則肝血又暗損。怒者血之賊也。』」

  在座無不是內功深湛之士,馬鈺和丘處機、王處一、劉處玄還有郝大通聽我
喃喃自語,不禁都微微一怔。對醫理深有研究的劉處玄和郝大通更是「咦」了一
聲。王處一關心自己的徒弟,不禁問道:「好小子,居然還有這等見識,你且說
說這怒氣之症應該如何解治?」

  馬鈺也示意道:「坐下講話。」

  我拉著郭芙在蒲團上坐下說道:「徒孫也隻不過讀過幾本醫術,倒是班門弄
斧了,不過我看這趙道爺所患的應該是這怒氣之症,回去之後也翻了翻書,倒也
有幾味對症的藥材。」

  我當下說了柴胡、五味子、豬膽粉、板藍根、綠豆等幾味補氣益肝的藥物,
並且吩咐最好給趙誌敬和鹿篤清的餐具單獨消毒。

  我早就懷疑趙誌敬應該是肝炎,還是傳染性的那種。我心知他也不是真像原
著�麵說的那麼氣迷心,隻不過身有隱疾,經常容易發怒從而招致他更不待人喜
歡,然後更加發怒的惡性循環。

  馬鈺聽完,瞧了自己的老妻一眼,心想不知道到底是誰傳染誰的。不過我的
話他倒也是記下了,自此孫不二和趙誌敬,以及他們門下幾個徒弟的病也控製住
了,這是閑話不說。

  看熱鬧的都走了,我單獨和丘處機到了山後獨鬆閣上說話。「過兒,你此次
造訪終南,想必另有目的吧?」丘處機悠然問道。

  「徒孫也不想瞞您,我此來是為了後山大墓中人而來。」我回答道。

  「莫非你也是對那墓中人有什麼想法?」

  丘處機奇道,霍都兩次上山來鬧騰,這近一年他們幾個老道都不太敢下山遊
曆了。

  「要真是那樣,我也不會帶著媳婦兒來了。」我摸著鼻子苦笑道:「我就這
麼讓人信不過啊,怎麼說句話就扯到女人身上。」

  「嗬嗬……並非師祖信不過你,隻是那大墓之中全是女子。」

  丘處機眼睛�精光一閃,悠悠朗誦道:

  「子房誌亡秦,曾進橋下履。佐漢開鴻舉,屹然天一柱,要伴赤鬆遊,功成
拂衣去。異人與異書,造物不輕付。重陽起全真,高視仍闊步,矯矯英雄姿,乘
時或割據。妄跡複知非,收心活死墓。人傳入道初,二仙此相遇。於今終南下,
殿閣淩煙霧……爾可知這詩中含義?」

  我一頭汗,心想完了,又是老三篇……言下答道:「前四句是說張良興漢四
百年的功績,後麵的好像是說重陽真人……」

  「正是,作這首詩前半闋的人,正是那活死人墓�的第一代祖師,算來她也
是和先師重陽真人同一輩的前輩高人。」丘處機麵露緬懷之色,接著說道:「那
活死人墓正是祖師打賭輸給那位前輩的,祖師臨終前曾吩咐過,要好生照護墓中
人,同時也不要打擾她們。所以,如果爾是在江湖上聽到了什麼傳言,或是想尋
找什麼寶藏,卻是打錯了主意。」

  「哎,其實我也不想來,事情是這樣的……」我當下把李莫愁怎麼托孤,自
己怎麼認的洪淩波做妹妹,她又怎麼跟著郭芙跑出來走江湖,又如何自己偷著跑
到活死人墓去,大體上說了一通,力求簡明扼要。

  丘處機聽完沈吟良久道:「若是如此,那你去吧,雖然你和我門大有淵源,
但是說到底也不是我全真門人。不過找到了人就速速出來,莫要在墓中耽擱,這
大墓原本是祖師抗擊金兵所建,�麵機關重重、步步殺機。」

  「嗯,過兒知道了。」我點點頭。


         第六十章 你耍陰招,楊過二次探古墓
              我有妙計,雙劍合璧逞威芒

  「全真派四代弟子楊過,前來拜見活死人墓�的前輩。」我領著郭芙站到了
古墓的門口朗聲說道。

  「我們與全真派平日�素無來往,此地更是你們全真門徒的禁地,難道你等
小輩不知嗎?」

  活死人墓的墓道�一個蒼老的婦人聲音傳來。

  我捏捏郭芙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其實弟子並非真正的全真弟子,不過
先父是長春祖師座下弟子,因而也算半個全真門徒。」

  「哦?那又如何?我們活死人墓從來不對外人開放,你們快些離開吧。」那
蒼老的女聲繼續說道。

  「小子此次前來,不過是奉祖師爺之命來送些東西的。」我捧出一個細長的
錦盒說道。

  「我們從來不收禮物,特別是重陽宮的禮物,你們走吧。」

  我心想這孫婆婆也是好脾氣,要是我早就招蜜蜂來了,還會這麼一遍遍的打
發人走?

  「這是重陽真人的手跡,他老人家臨終前的遺願就是能夠將這幅畫送給林師
祖。」

  「咦?」那婆婆疑惑了一下接著問道:「我家祖師婆婆都已逝世近半百,怎
麼也沒見有人來送什麼畫?」

  「也可能是一直機緣未到,我們不願打破禁令靠近活死人墓。有可能是小子
適逢其會,加上最近掌教真人身體違和,怕再拖下去無法完成祖師爺的遺願。」
我心道罪過,師伯祖,不是我詛咒你哈,實在是孫婆婆太難纏了,祝你壽比南山
不老鬆,福如東海萬年流。

  「那……」孫婆婆一愣,雖然覺得這小子的話靠不住,但是也被我說的半信
半疑了。

  「孫婆婆,讓我把東西拿進來吧。」一個悅耳動聽的聲音傳出來,又伴隨著
兩聲「錚錚」

  琴弦之聲。

  「是,姑娘。」那婆婆答應一聲,我隻見那墓門緩緩打開,一個白發蒼蒼的
醜婆婆站在了墓門旁邊,伸手一攔我和郭芙二人說道:「東西給我就好了,你們
走吧。」

  我心�哀歎,兩世人的差距怎麼這麼大呢,以前孫婆婆不是很喜歡我的嘛,
現在怎麼跟防賊似的。「這幅畫,師祖命我一定要交到林師祖的靈前,省的有人
用它來接唾沫什麼的。」

  我故作為難的說道。

  「小子,老婆子看你是來找麻煩的!」孫婆婆把蟠龍拐杖往地上一戳,沈聲
喝道。

  郭芙已經手按劍柄,卻被我擋在了身前。

  「哇……祖師爺啊,弟子沒用。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突然頓足捶胸的嚎
啕大哭起來,但是如果靠我近了,就會發現我是光打雷不下雨的幹嚎。

  郭芙自然看見了,雖然不知道我葫蘆�賣的什麼藥,但是也沒說破退到我身
後。孫婆婆被我哭得心慌,反而走近前勸道:「你別難過了。既然是一張畫,我
們怎麼會為難它的,畢竟兩位先人都已經辭世多年了,我自拿回去,好好供奉起
來。我們這�就我和姑娘兩個人,著實不方便讓你們進去,你們還是請回吧。」

  郭芙聽到「姑娘」兩個字,又結合剛才清脆的聲音,才瞪起眼來了,在我背
後掐了下問道:「姑娘是怎麼回事?」

  我正在演戲沒法作答,隻是嚅嚅說道:「至少讓我們能在兩位祖師靈前上炷
香磕個頭,回去跟丘師祖也好有個交代。」

  「這……」孫婆婆為難的沈吟著。

  「讓他們進來吧。」

  墓道�的聲音傳出,接著說道:「活死人墓�處處機關,你們不要亂走動,
不然丟了性命可不要怨別人。」

  孫婆婆聽姑娘這麼吩咐,也不多說什麼,頭前帶路進了古墓。

  我和郭芙一進了墓道,那石門豁的降了下來,把外麵的天光隔絕,那本來昏
暗的墓道�驟然一團漆黑。「大哥……」郭芙還怕,緊緊的拽著我衣服的下擺,
心�還怕的不由叫了一聲。

  「姑娘別害怕,隻要你們跟著老婆子走,不會有事的。」

  孫婆婆是個好心腸,知道第一次進古墓,那種陰森森冷冰冰的感覺多麼的嚇
人。

  「婆婆,為什麼你們不點燈呢?」郭芙看孫婆婆挺和藹的,就忍不住多說兩
句分散下注意力。

  「在�麵呆得久了,眼睛就習慣了,沒事的。」似乎是印證她說的話,郭芙
的眼睛也漸漸適應了黑暗,能看清我的背影和兩邊的石壁。

  我勉強的能跟上前麵不遠處孫婆婆的背影,我雖然知道另一個平行世界,我
在活死人墓�住了六年,按理說這�應該很「幹淨」。但是我自己就是見證過穿
越這一說的,天知道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怪不得說小龍女從來不笑,在這
鬼地方一個白臉白衣的美女衝你笑……呃,想想都怪滲得慌的。

  我在那胡思亂想著,腳下也沒停,一隻手拽著郭芙跟著孫婆婆走。拐過了六
七個拐角,走了一刻鍾,我心�嘀咕,別從拐角突然蹦出來個什麼怪物。不過轉
念一想,自己也不虧心,再一共加起來也就死過兩個人,也就不那麼怕了。「孫
婆婆,我們這還沒到嗎?」

  我剛問出聲,正好是一個拐角,我剛轉過拐角,蹭的從平地冒出一個人來。
「啊!」

  嚇得我驚叫了一聲。

  「啊!大哥,你看到什麼了?」郭芙嚇得躲到我背後,閉著眼問道。

  「大姐,你走路怎麼沒聲音的,你知不知道人嚇人,能嚇死人的。」我定睛
一看,才發現原來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個麵無表情的白衣女子。我大聲的抱怨了
一句,拍了拍身後的郭芙說道:「沒事,突然冒出來一個人,嚇了我一條。」

  那女子也不動氣說道:「過來吧,這�就是祖師婆婆的陵寢。」

  孫婆婆微笑著把我倆讓了進來,看著這個挺沈穩的小夥子居然怕黑,對著一
個不會笑不會哭的女娃娃呆了十幾年的老人,感到了一絲久違的親切。

  白衣女子用火撚點燃了香燭,然後又引燃了三炷清香。對著祖師婆婆的畫像
拜了拜,然後問道:「你們來此,到底所為何事?」

  郭芙看既然已經混進來了,有心想問淩波的下落,但是我拽她一下說道:
「就是為了一幅畫,一個口信。」

  我看了看墓室的環境,正北安放著五口石棺,其中兩副石棺是閉合的,三副
石棺是微微敞著的。我們四人現在正是麵向東站在供桌前麵,我將錦盒擺在供桌
上,取出畫卷緩緩展開。

  這是我從丘處機手�要來的王重陽的畫像,看畫卷的破損程度應該是他沒死
前畫的俗家的打扮。

  白衣女子看了看沒說什麼,也沒伸手去接。

  「師祖說:『希望兩派弟子能夠好好相處,能將全真劍法和玉女素心劍法發
揚光大。』」這或許真是王重陽的遺願,他當年偷入活死人墓吊唁林朝英,之後
發現玉女素心劍法全盤克製全真劍法。以他大宗師的眼光,怎麼能看不出兩套劍
法機能互相克製,必然也能互補相生。隻是即便他有心讓這兩套劍法發揚光大,
但是那幾個徒弟歲數都跟他差不多,總不能讓一群三四十的中年叔叔去勾引活死
人墓�的小姑娘吧?

  「你的話說完了吧?別說你還想跟我學功夫?」

  我剛想答話,忽然眼前一黑,也不知道小龍女用了什麼手段把蠟燭熄了,然
後聽見「轟」的一聲,石室的門關了。「喂,你們怎麼不聽人把話說完呐?」

  「你是莫愁的徒弟吧?雖然你們的故事說的很好,但是你們出現的時間太巧
了。」孫婆婆在石門外麵說道。

  「你們把淩波怎麼樣了?」郭芙這時候再也忍不住了,大聲的問道。

  「你們承認了嗎?她也還被關著呢。在東北角�有一個壇子,�麵裝著些許
蜂蜜和清水,渴了就喝。關你們七天,以示懲戒,下次不準再來搗亂!」說著,
兩個人的聲音漸漸遠了。

  「喂,給留盞燈行不行?我怕黑!」我叫道,但是沒人回應。我額頭三道黑
線,連玉蜂漿都給準備好了,沒想到我也有被關小黑屋的一天。

  「大哥,你怎麼不解釋清楚?這要是被關七天……」郭芙到是想到了另一件
事,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

  「你都說了淩波了,再說什麼她們也不會信的了。哎,來給兩位前輩上炷香
吧。」我也不著急,從懷�掏出一個油布包,�麵放著火折、火絨,顯然是精心
準備過的。

  我點著了香燭,也不管正在生悶氣的郭芙,自己跪下來磕了三個頭,嘴�還
嘀嘀咕咕的念念有詞。「王老爺子啊,我這也是不想那套雙劍合璧被埋沒,咱看
著學學,你跟林姐姐多幫幫忙……啊?沒對龍姑娘動壞心眼?那跟鍋底一般黑的
一張死人臉,真壓在身子底下我也萎了……白送我都不要,有心理障礙。」

  郭芙點著香,和我並肩跪下,看我在那嘀嘀咕咕的,拿肩撞了我一下問道:
「哎,大哥你嘀咕什麼呢?」

  「我啊,看看祖師爺能不能給咱們送隻燒雞來。」我笑嘻嘻的說道。

  「噯,你討厭,越說芙兒越餓了……怎麼辦呐?」郭芙笑著打了我一下,轉
而有些擔心的嬌嗔道。

  「要不我們性命雙修,達到物我兩忘的境界七天很快就過去了。」我繼續調
侃道。

  「哼,想得美,才不和你練呢,就知道你沒打好主意。」郭芙閃開了一點距
離,氣鼓鼓的不再說話了。

  「哎,不練就不練,我看看這玉蜂漿是不是真的那麼靈驗。」我心想這可是
純天然的野蜂漿,可不是後世的麥芽糖兌的糖膠,有殺錯別放過,拿木勺舀了一
勺蜂蜜在水碗�,然後又舀了多半碗清水。

  「哇,真的味道不一樣啊,芙妹快來嚐嚐。」我興奮的招呼道。

  「不喝、不喝,煩著呢!」郭芙現在有些尿急,聽我說喝水就感到更是快憋
不住了。

  「來嚐嚐嘛,特產喏。有補氣養血,美容養顏的功效的。」

  我端著過來說道。

  「真的?」沒有一個女人能抵抗住「美容」兩個字的誘惑,郭芙讓我這麼一
說,又有點心動了,在那�衡量半天。「噯……你討厭死了,人家想……你就老
是讓人家喝水……嗯……」

  我失笑,原來我的寶貝兒芙妹有三急。我這才將水碗放到供桌上,輕輕拍拍
郭芙的肩頭說道:「沒事,大哥這就給你找個解決問題的地方。」說著,就向著
那三口敞口的石棺走去。

  郭芙看我微笑著繞著三口石棺轉悠,心�忽然有些發毛,顫聲問道:

  「大哥……你看它們幹什麼,怪滲人的。」

  我沒管她,推開了最後一具的棺蓋,徑自躺了進去,又把蓋子挪了回去。

  郭芙都快被我的詭異行為嚇哭了,半晌我才推開棺材蓋嘀咕了一句:「不是
這個。」

  我又到了並排著的旁邊一具,照樣躺了進去,半晌出來罵了句:「我日,不
是金大爺晃點我吧?」

  郭芙「哇」的哭了出來:「大哥,你別嚇我,你不會是……」她剛想說鬼上
身吧?忽然一想真要是鬼上身,那她豈不是更害怕,嚇得呼吸都為之一滯,隻是
捂著嘴劇烈的抽泣著,想哭又不敢哭出聲來。

  「芙妹別怕,我在找出路呢,不是鬼上身。」我看自己沒說清楚,把小美女
嚇成這樣,趕緊解釋道。我又到了最後一副棺材�,這次我終於摸到了那十六個
大字:「玉女心經,技壓全真。重陽一生,不弱於人。」

  我哈哈大笑,對著郭芙招手道:「找的就是你了,芙妹快來。」

  郭芙被我嚇得搖搖頭,怎麼也不敢挪動腳步。

  「快來嘛,沒事的,快來!」我感覺哭笑不得,看郭芙還是搖頭,自己跳出
來,把棺材蓋推開,在�麵摸索著那個傳說中的暗門把手。

  我摸索半天摸到了一個能容手伸進去的凹槽,往外一拽沒拽動,又左右轉動
了一下,果然鬆動了一些。我擰了一下,然後用力往外一提,隻聽喀嚓一聲,那
石棺底部緩緩的劃開,露出了延伸向下的階梯。

  郭芙這才明白我所說的出路是什麼,這才顛顛跑過來。

  「怎麼?不怕大哥是鬼上身了。」我笑著在她的小瓊鼻上輕輕刮了下。

  郭芙不好意思的臉上微微一紅,沒好意思說話。

  「快喝碗蜂蜜水,能解渴也能頂一會兒飽,咱們還不知道許久能出去呢。」
郭芙依言喝了半碗水,發現這蜂蜜果然有股特殊的香甜味道,喝完肚子也不覺得
那麼餓了,不禁嘖嘖稱奇。她想了想,取出兩個瓷瓶來,把一個瓶子�的丹藥裝
到另一個瓶�,然後用木勺把空瓶子盛滿,擦幹淨灑在外麵的花蜜,才蹦蹦跳跳
的跑到我身邊來。

  「小饞貓。」我笑罵一句,知道她是嚐到甜頭了。本著我賊不走空的原則,
本來我是想過把整壇子都扛走的,不過想到還要再回來,就放棄了這個念頭,沒
想到這丫頭卻繼承了自己的好作風,能順一點是一點,值得表揚。

  郭芙吐吐舌頭扮個鬼臉,笑著問道:「我們下去吧?」她雖然不知道下麵是
什麼地方,但是看自己的大哥這麼有信心,她也不覺得多麼還怕了。

  我拿過一盞燭台,看看有風透過,知道地下有空氣,把棺材蓋和機關掩上,
就領著郭芙沿著石蹬走了下去。

  甬道的盡頭豁然是一間巨大的天然石室,或者說是未經雕琢的天然溶洞。在
洞頂一塊平滑的岩壁上麵刻著密密麻麻的小字,那開頭的四個大字正是我預料中
的「九陰真經」。

  而西北角穹頂的石壁上刻畫著一副地圖,我欣喜不已,這才是自己要找的,
有了這幅活死人墓的全圖,這�以後還不和自己家一樣,雖然我覺得來不來興趣
也不是太大,但是心�另一個聲音告訴我這是自欺欺人。

  郭芙拽了我一下,小聲的說道:「大哥,我想……」

  我這才想起來,郭芙還有些小問題沒解決,揮揮手說道:「去吧,這�地方
這麼大,隨便找個背靜的地方解決就是,我不看你。」

  郭芙紅著臉為難道:「嗯……芙兒還怕……」

  我扭過頭來問道:「那怎麼辦?」

  「你離著近點,背過身去,捂上耳朵。」

  郭芙低著頭不敢看我,小聲的說道。

  我心�發笑,但是又不好再臊她,心想還有許多正事要辦,當下點點頭,任
由郭芙拉著我找個合適的地方。

  我背著身站著,郭芙在一塊岩石後麵叫了一聲:「大哥。」

  我下意識的回答了一聲:「哎!」

  剛要回頭,就聽郭芙大叫一聲:「別回頭,說了讓你捂住耳朵的……」

  我心想,真這樣你讓妖怪吃了我也聽不到那……真不知道女孩子怎麼想的,
但是為了避免尷尬,我還是作勢捂上了耳朵。隻聽得耳邊水聲甚急,嘩嘩的響了
一小會兒,又聽見細細簌簌的穿衣服的聲音,郭芙紅著臉拉拉我的衣襟,我才裝
模作樣的說道:「好了?走吧。」

  郭芙臉紅的都快要滴血,跟在我身後往前走著。我突然說道:「芙兒你真的
好像憋了許久了,剛才都尿了好久。」

  「大哥你討厭死了……」郭芙臉紅著追打我。

  我哈哈大笑著閃過,一把攥住了郭芙的雙臂,看她害羞的雙目含淚,簌簌欲
泣的嬌媚神態,不禁有些心痛的把她摟在懷�安慰道:

  「傻丫頭,再有一兩年,咱們就成親了,這點事情有什麼好害羞的。將來我
們朝夕相處,休戚與共,吃吃在一起,住住在一起。這件事就是告訴我們,生活
中不單隻表現美好的一麵,有時候也會有一些小尷尬,但是既然我們將來要一起
生活許多許多年,總不能這麼躲躲閃閃的過一輩子吧?我愛我的小芙兒,不但是
你乖巧、美麗,更多要了解你生活的全部,你的衣、食、住、行各方麵……這樣
才是夫妻嘛……」

  郭芙聽我一番勸解,羞意漸漸退去不少,「嗯」了一聲,表示自己明白了。

  我知道自己一番話有了作用,低頭親了親她嬌豔如花的臉蛋。郭芙不好意思
的把俏臉埋到我懷�,無聲中兩人又親近了不少。

  「果然在這兒!」我興奮的叫了一聲。

  「什麼啊?」郭芙湊到我身後問道。

  我笑嘻嘻的說道:「移魂大法!」我以前鑽研過心理學的暗示和催眠,我一
直期待著能見識下這個以內力催動的高級版本,一來師傅怕我出去惹禍,二來怕
我內力不夠,所以一直不肯教我。今天有了口訣,我的催眠術一定會更上一層樓
的。

  「幹什麼用的?」郭芙聽著名字,具得有些可怕,又看不太懂,就忍不住問
道。

  「好東西,我找了好久了,你娘一直不肯教我,作用以後你就知道了。」我
也不多解釋,就教郭芙練起了龜息大法。許久之後,我領著郭芙按照地圖所示,
漸漸在山腹中越走越低,有幾處陡坡卻是如同直上直下一般,好在還有攀岩的淺
石階。約莫著走了半個時辰,我手中的蠟燭早已燃盡。郭芙怕黑,我隻好點燃火
折繼續照亮前進。

  這時候地勢已經平坦了許多,也沒再有岔路,隻是地上漸漸濕氣加重,走到
後來路上的地下溪流已經沒了腳踝。我看到前方有個水潭,而水下隱有光線折射
過來,就掐滅火折用油布裹好,回頭對郭芙說道:「一會跟著我,別走差了路。
這段水路可能要兩刻鍾,要是氣不夠,就拽拽我褲腿。」

  郭芙自小也是在桃花島上玩大的,水性也是不弱,不過這龜息大法初學乍練
的,也怕到了關鍵時候不好使,對著我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就跟在我身後一下
紮入水潭中。

  兩人遊了片刻,我就發現水道的出口。我想起原著他們是四個人拉拉拽拽的
前進,所以在水下耽擱了許久,自己兩人水性都好,一共就用了五分鍾就遊到了
另一端的出口。

  走到了洞口,外麵已經可以看見天光了,我們清晨而來,現在卻已經過了正
午時分。我看郭芙嘴唇已經有些凍得發紫,就摟著她替她搓了搓雙臂。「這天兒
還真挺冷,咱們這有火絨,等大哥來生堆火,芙兒你把衣服烤烤,大哥去替你找
點吃的。」

  郭芙點點頭,她現在確是又餓又冷,縮在我懷�隔著兩人濕透的衣服,感受
著我散發出的體溫,才感覺到暖意。我內力轉了十二周天,我自己的衣服都快烘
幹了,郭芙才緩過勁來。

  我又找了一些比較幹的枯枝,用火絨和火折把柴火點起,讓郭芙烤火取暖,
我才走出山洞來。

  我在山�轉了一圈,發現這�已經是終南山以西,秦嶺的一道支脈山腳下的
一個挺隱蔽的小山坳。我觀察完了地形,又順手抓了兩隻雉雞回來。郭芙正感到
餓了,看到我手�提著山雞回來,拍著手迎了上來。

  我看她用劍給山雞開膛破腹削減雞毛,不禁想起了令狐衝用獨孤九劍殺青蛙
的段子,麵上也露出了微笑之色。

  「大哥你在笑什麼呢?」郭芙看我笑得古怪,不禁問道。

  「我想起一個故事,有位令狐大俠和他心愛的妻子,有次都受了重傷,兩人
在水潭邊抓青蛙烤著吃,那令狐大俠學的就是獨孤九劍,他就自嘲說:『獨孤前
輩要是知道後世小子,用我的絕世劍法殺青蛙,不知道作何感想?』我就在想,
是不是獨孤前輩的劍和劍法就是比較適合當廚子……」

  郭芙看看自己手�的清鳴劍,兩人相視一眼,不禁都笑出聲來……「大哥,
你給我講講令狐大俠的故事吧。」兩個人每每的飽餐了一頓叫花雞,兩個人出得
山洞在一塊大石頭上曬太陽,郭芙靠在我懷�,喏喏的說道。

  「嗬嗬,我們回去看看吧,淩波還在�麵挨餓呢。」我說道。

  「嗯,看!我可沒忘了她,這還給她留了一隻雞翅,一隻雞腿呢。」郭芙雖
然這麼說,但是臉上微微一紅,她吃了大半隻雞,剩下的也隻有這麼多了。

  二人攀山往回走,傍晚才回到了古墓門前。我撥開山藤,找到了打開墓門的
機關石,兩個人舉著準備好的火把進入了古墓。

  「咱們這偷偷進來,恐怕不太好吧?她們會不會用機關對付我們?」郭芙在
我背後問道。

  「沒事、沒事,小溪機關都是小道,不怕。」

  我心想自己到現在還沒出過手,想必小龍女不會大動幹戈,或許她還沒把年
紀輕輕的自己放在眼�,兩個人七扭八拐的轉到了古墓�的練功室。

  「前圓後方,圓室練劍,方室練拳。」我按照書中描述,在方室的牆上發現
了玉女心經的口訣和劍訣。

  「大哥你來看,這些劍招怎麼那麼像越女劍法。」我回頭一看,郭芙正提著
劍在那演練招式。我現在也算劍法宗師一級的人了,細看兩者確實有許多共通之
處,不但是招式有相似之處,劍意則更為相近,我甚至可以斷定兩者是出自同源
的。「難道林朝英才是越女劍的真正傳人?」我自問了一句。

  「難道我爹爹的七師傅是林前輩的徒弟?」郭芙也問了一句。

  「這也說不好,等回去問問你爹爹才知道。」我心想:自己的老媽是洪七公
的記名弟子,難保韓小瑩當年就是跟這林朝英學過兩手也說不準。兩個人又在室
內轉了一圈,我二人也沒有偷學的心,就退了出來。

  「能把人關在哪呢?」我除了墓室,也就知道比較著名的練功室和放了寒玉
床臥室。我心想小龍女不會把洪淩波關在寒玉床那間石室,那八成是放在一間不
太起眼的房間�,可是古墓這麼大要從哪�找起呢?

  我此時心�有兩個疑問,第一,自己兩人這麼明火執仗的進來,但是到現在
孫婆婆和小龍女都沒有出麵,難道活死人墓�有什麼事情發生?第二,按理說安
放陵寢的地方,應該是門中重地,她們怎麼會把自己二人引到那�困住?按照這
樣分析,這�排除了幾間重要地點,隻有幾間特定的石室是可以用來困人的。

  我們就挨間的找,當我們又打開一間石室門,�麵飛出三枚金針照著我麵門
飛來。我閃身避過,就聽見孫婆婆厲聲問道:「你們是怎麼出來的?」孫婆婆透
過火把的火光,已經看清了來人是我和郭芙。

  「婆婆你別衝動,我們隻是來找淩波的,沒有惡意。」

  郭芙站在我身邊說道。

  我看到小龍女盤膝坐在石床上,雙眼緊閉臉色灰白正在運功。「婆婆,你不
能讓她再練下去了,這玉女心經的功夫陰退一脈不能單練,越練內傷越重。」

  孫婆婆皺皺眉,她隻是個仆婦,沒有練過高深的內功,也沒有過人的見識。
隻是看這幾個月來自家姑娘練功總是吐血,靠著玉蜂漿才壓製住傷勢,也知道來
的這個小子說的話不假,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站在原地幹著急。

  說話間,小龍女臉色微微一窒,跟著捂住胸口,嘴角隱隱有血跡流出。

  「姑娘!」孫婆婆趕緊上前扶住她,關切的問道。但是小龍女卻秀眉微蹙沒
有說話,孫婆婆知道她現在正在練功的緊要當口,又不敢打斷她,不禁愁眉深鎖
卻沒有一點辦法。

  「婆婆,讓我來幫她一下吧。」

  「你要幹什麼?」孫婆婆攔住我,她到現在還吃不準眼前的兩個人到底是什
麼用意。

  我才想起來,這一世自己和孫婆婆並不是那麼熟,於是將內力運到袖子上輕
輕一拂,將孫婆婆拂退說道:「放心,我們不是李莫愁的徒弟,莫愁已死。我們
要是有什麼壞心,你們早有難了。」

  孫婆婆被一陣排山倒海的勁風揮退,知道自己本事比眼前的少年人差得遠。
她身後靠到石床的邊緣,明白我根本沒想傷她。雖然心中還有一絲不安,感覺這
個少年身上藏著很多秘密,但是聽我說得也有道理,也就沒有再反抗隻是警戒的
盯著我的動作,防止我有任何不軌的舉動。

  我探查了一遍,所幸她內傷不如初晴那次那麼嚴重,不然再讓我坐七天關,
那可要了我的命了。所傷的是手少陰心經和足少陰腎經,那大美人吐得都是心頭
血啊,怪不得臉色煞白煞白的,我心�一個勁的搖頭咂嘴。我手上也沒閑著,盤
膝端坐在小龍女身後,單手撫在對方靈台穴上。

  小龍女隻覺一股暖流從自己背後傳來,幫著她平複狂亂的真氣。她雖然六識
封閉但是卻也知道是有高人相助她療傷,當即抱元守一,內力按照自己的功法運
轉,竟然把保護和修複筋脈的任務都交給了我。

  我心�苦笑,真沒見過這樣的人,你說她是傻呢,還是天真純樸到了頭了?
你借她手臂搭搭,她就拿來當枕頭靠了。心下哀歎,但是又不能不管她,隻能全
力的配合著她運功,還要分出精神來幫她療傷。

  玉女心經,乃是林朝英自創克製全真派先天功純陽內功的心法。但是林朝英
的內力修為平平,又偏生喜歡和王重陽對著來。結果王重陽三十多歲死了,她卻
比王重陽還要早逝世兩年,不得不說是被她這逆天的心法害死的。隻是她臨終前
卻悟到了孤陰不生,獨陽不長的道理,傳下了兩人合修的玉女心經功法。

  我也沒練過玉女心經�讓男人越練越娘娘腔的「陽退」部分,但是我另辟蹊
徑,內力一路護航,倒是把玉女心經�麵「陰進」給學了個八九不離十。我體內
的真氣早已達到陰陽調和,與小龍女體內真氣不但沒有衝突,反而還能很好的融
合滋養,讓她得益良多,所以也怨不得小龍女得了便宜就舍不得撒手了。

  山中無甲子,當小龍女行功完畢,睜開眼時,在邊上擔心不已,一直守在身
邊的孫婆婆和郭芙洪淩波二女,趕緊圍上來分別問道:「姑娘/大哥,你怎麼樣
了?」

  小龍女點點頭表示自己沒事,但是她心�卻滿是驚訝,自己的沈屙居然治愈
了大半,以前內力衝撞筋脈的疼痛感也消失不見了。

  我用了許久才明白這�麵的問題,這時候我也隻是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淩波你沒事吧?」

  洪淩波在暗室�被關了兩天,雖然沒真不給飯吃,但是看到烤雞也是分外的
親,現在聽義兄問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沒事,其實這兩天這位婆婆
都會從屋頂縋下食籃給我,並沒有真的……」她聽郭芙問過她一遍,就借機澄清
一下。

  我點點頭,從懷�取了兩顆九轉龍蛇丸,自己含在口�一粒,又遞給小龍女
一粒。小龍女這玉女心經越練生性越是淡泊,連聲謝也不說,隻是點點頭接過來
自己服了運功將藥化開。

  孫婆婆看到小龍女眼眸中流波凝采,在暗室�都透出一絲寒光,知道她內力
又有了進步,卻不知道我讓她當傻小子遛的差點沒累死。但是即便如此,也是對
我的幫助十分感激的。

  「這位小俠客,這次真的要感謝你,卻還不知道你們的姓名。」孫婆婆有些
尷尬的說道。

  「我叫楊過。您叫我小過就行了,這是我師妹郭芙,她是襄陽郭靖郭大俠的
女兒。這是我義妹,洪淩波,她師傅是李莫愁,這你們應該是知道了。」我一個
個的介紹道。

  孫婆婆臉上有了笑意,她能感覺這個小夥子對自己有一份說不出來的親近,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她能看出來這不是刻意的討好。「哎,自從一年前許多
左道之人上山來搗亂,姑娘就強迫自己練這玉女心經……」

  「哦,你就是江湖上盛傳的龍姐姐,是不是?」郭芙想起來這些日子在江湖
上聽到一個傳聞,終南山活死人墓�麵有位擁有巨大財寶和武功典籍的大美人。

  孫婆婆點點頭。

  我沒理郭芙,自顧自的問道:「一年前?不是兩年前嗎?」

  孫婆婆說道:「去年他們又來了趟,可能是知道了路徑避開了重陽宮是大小
牛鼻子……嗯,嗬嗬……總之,他們不知是準備了什麼藥物,把玉峰都驅散了,
差點逼得姑娘和我把斷龍石給放下來。」

  從這一句話�我得到了許多信息,都是霍都逼上門來鬧得緣故,或許是被機
關給攆跑了?

  又或是重陽宮的大小道士後來發現了打過來幫了忙?總之,讓小龍女姑姑傷
了自尊了,所以明知道不能練還強行練這武功。

  「那豈不是說,他們今年還回來搗亂?」郭芙心說如果換作自己每年都差一
點點就得手,而且不是因為本身實力的原因,想來這幫歪門邪道也不會放棄。

  「嗯,他們每年都是三月時節來搗亂,算起來還有一個多月時間。」孫婆婆
說出這件事來,其實也有了求助之意,她此時為難的看看淩波說道。

  「大哥,我們留下來幫幫龍師叔吧。」洪淩波心想這幾天孫婆婆也沒有為難
自己,她也聽出郭芙有心留下來湊湊熱鬧,所以才問我說道。

  我還沒答話,小龍女卻睜眼說道:「不行,師傅定的規矩,不能留男人在墓
中。」

  一句話,把所有人嗆得夠嗆的,我看孫婆婆看我的眼神略有哀求之色,訕訕
的笑道:「沒事,我住到重陽宮就是了,反正兩廂也近便,有情況發生我自會知
曉。」

  「如此,老身真是多謝楊少俠了。」說著熱心的孫婆婆就要下拜。

  「您老不必如此,我看到您就想起了我那沒見過麵的祖母,您這不是折我的
壽嘛。」我趕緊攙著孫婆婆說道。

  「哎,多好的孩子啊,老婆子可沒有福氣,有你這麼孝順的孫兒……」孫婆
婆眼中含著淚,拍著我的手說道。雖然小龍女是她一手帶大,但是她從小練得功
法就是斷絕七情六欲,所以一直也就對她冷冷淡淡的,要說不寒心那是假的,這
時候看到我版的我對她這麼親近,她不禁心�暖暖的。

  「大哥,我們是不是該給茵兒姐和初晴姐她們發封信,說我們趕不上你的寶
貝女兒的滿月酒了呢?」郭芙在我身後掐了我一把,她心想你這麼巴結老太婆隻
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眼看眼前嬌滴滴的大美人,可要把這種可能性消滅在萌
芽狀態。

  「原來小過你已經成婚了。」果然孫婆婆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可惜的神色。

  「呃……其實,芙兒正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隻好硬著頭皮再次介紹道。

  「我有些倦了,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就不留你們了。」小龍女突然發話道。

  「那好吧,芙兒你和淩波妹子就留在古墓�照應著點吧,帶你們去重陽宮反
而不方便。」

  我說道。

  孫婆婆眼神中詢問小龍女的意思,見她沒有反對,就替她答應了下來。

  「你等等……」我轉身要離開,小龍女忽然叫住了我。「你今天說的王重陽
的遺言到底是真是假?」

  我回頭笑道:「試試不就知道了。」

  五個人由孫婆婆引著到了練劍室。小龍女從兵器架上取了兩柄長劍,將其中
一把遞給了我,自己與我對麵而立,郭芙三人站在稍遠的地方看著。

  小龍女說道:「你要怎麼比法?」

  我說道:「我隻會全真劍法,所以,不如我先演練一遍全真劍法,姑娘再演
練一遍玉女劍法,也好知道對方的路數,不知道可否?」

  小龍女點頭稱善。我就開始演練七劍四十九式全真劍法。「第一式,張帆舉
棹。」一遍唱著名,一遍向下演練。

  當我演練到第五劍一式「悲歌擊築」,小龍女驀然出手。「看劍!」

  我早有防備,木劍劍脊一蕩,將小龍女當胸刺來的一劍蕩開,問道:「這是
那一招?」

  「撫琴按簫。」小龍女變招,劍尖叼向我手腕:「皓腕玉鐲。」

  我用了一招:「月皓凝霜。」卻發現自己好像是將手腕送到對方劍尖之下,
心�暗罵這到了八輩子黴的林朝英,想的招也真是夠絕的。我趕緊沈腕變招,腳
踩七星步,將小龍女讓過身側,而和她並肩站著。變成了小龍女攻敵上路,而我
一擊掃堂腿攻向敵人下路。

  「咦?」劍法上已經摸到了門路的郭芙,一下子看出了此招的不凡之處,不
禁吃驚的輕咦一聲。

  我還沒等小龍女回過神來,又接著叫道:「浪跡天涯!」我這次喊得卻是玉
女劍法�的招式,小龍女下意識的使了一招浪跡天涯,我使了一招全真劍法�的
獨行天涯。兩招風格迥異,全真劍法大開大闔斜刺橫劈,玉女素心劍法的浪跡天
涯則是綿如細雨,居然配合的天衣無縫。

  「花前月下!」我又說了一招。一招自上而下搏擊,模擬冰輪橫空、清光鋪
地的光景。

  小龍女單劍顫動,如鮮花招展風中,來回揮削。我又道:「清飲小酌!」劍
柄提起,劍尖下指,有如提壺斟酒。小龍女劍尖上翻,竟是指向自己櫻唇,宛似
舉杯自飲一般。

  二人劍招越來越怪,可是相互呼應配合,所有破綻全為旁邊一人補去,厲害
殺著卻是層出不窮的。這路劍法每一招中均含著一件韻事,或「撫琴按蕭」、或
「掃雪烹茶」、或「鬆下對弈」、或「池邊調鶴」,均是男女與共,當真是說不
盡的風流旖旎。

  林朝英內力改得錯漏百出,但是她終究是劍法大家,一套劍法雖然招招針對
對方,但是她文武全才,琴棋書畫,無所不能,最後將畢生所學盡數化在這套武
功之中,或許也讓她淡忘了創立這套劍法的初衷,或者在她內心深處也還是希望
自己的後輩能夠和我的後輩攜手抗敵吧。

  「一切盡在劍法之中,我想林朝英前輩每一式的劍法,並不單單是一個詩情
畫意的名字吧,或許這也是一份少女的夢想……咳咳,今天就到這吧,我還是先
走了。」我看到小龍女麵露些許迷茫之色,而對方的手還搭在自己腰上,正是剛
才最後一式「花下耕鋤」的收勢。

  而郭芙臉色已然不善,我趕緊咳嗽兩聲以解尷尬,訕訕的輕輕把小龍女的手
拽開,隻留下小龍女一人在那回味。

  郭芙和洪淩波把我送出墓道,我看看天色說道:「都快三更了,進去吧……
條件艱苦點,但是沒辦法,既然你們要行俠仗義,大哥也隻有奉陪到底了。」

  郭芙氣嘟嘟的嗔道:「哼,我看你是樂在其中吧?嗯?舉案齊眉……」說著
還在我腰上擰了一下。

  「哎呀呀……劍法如此,你找祖師爺說理去。」我知道丫頭是吃醋了,我也
真沒處說理去,隻能生受了自己芙妹的這份熱情……「淩波,別忘了給初晴寄封
信,別讓她們擔心。」

  「嗯,哥哥你放心吧。」洪淩波點頭答應道。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從自己行囊中取出那把從金宗完顏守緒那繳獲的寶劍,
遞給洪淩波說道:「這麼久了,做大哥的也沒有送你件像樣的禮物,這把是七星
龍淵劍,前些日子從江夏府得來的。」

  洪淩波身手平平,比郭芙還差一截,平添一件護身利器,自然是喜出望外,
歡喜的從我手上接過寶劍,新奇的不停摩挲著。

  郭芙也好奇的打量著這柄劍,她自然是見我取出來觀賞過,但是這時候看我
把劍送給了洪淩波,自然心�有些吃味,不自覺的拿自己的清鳴劍和這七星龍淵
劍比較起來。

  我把她們倆打發回去,也沒再上重陽宮,隻是在古墓門前的一棵巨大的楓樹
枝椏上橫躺了下來。

  第二天清晨,我就覺得有人在用東西掃我的鼻孔,我揮了揮手說道:「芙兒
別鬧了。」

  睜眼一看,卻是隻鬆鼠用大尾巴調戲著我,這�顯然長年沒有人跡,不然鬆
鼠也不會不怕人,我不禁啞然。

  「嘿嘿……」我剛趕走鬆鼠,才發現這個真正元凶則躲在樹下,不用猜也知
道,鬆鼠是她引來的。

  我跳下樹,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關節,這種罪我可有年頭沒受過了,暗歎清
閑日子享多了,以前在雨林的濕地上,照樣能倒頭紮在泥漿�睡得跟豬一樣,現
在想想都覺得惡心。

  「幹嘛呢,一大早就起來折騰大哥。」

  「哼……」郭芙沒來由的哼了一聲。

  「怎麼了?誰又惹我們芙兒大小姐了?」

  我起來伸伸懶腰,活動下筋骨問道。

  「昨天,你把那把那麼漂亮的劍就送給淩波了……」郭芙是看著那劍鞘劍柄
上的佩飾華美,比自己清鳴劍賣相不知道好了多少,心�有些不樂意了。

  「傻丫頭,那不過是把上等的劍,清鳴劍卻是神兵啊,不信你拿去跟淩波換
下,她肯定樂得屁顛屁顛的。」我打個哈氣說道。我倒沒有誇張,這清鳴劍在劍
塚埋藏幾十年依然如幽深潭水般清澈鋒銳,說它是神兵一點也不誇張。

  「嘿……我才不傻呢,哎……這麼說我才想起來,有幾次並肩殺敵的時候,
我用清鳴劍削斷了對方的兵刃,淩波看了可眼饞呢。」讓我這麼一說,郭芙又寶
貝起自己的寶劍來了。

  「就是,要是劍鞘也像那把劍那麼漂亮就好了……」她偷偷嘀咕了一句道。

  「對了,怎麼起的這麼早?」我假裝沒聽見,撓撓頭問道。

  「�麵陰森森的,也不知道什麼時辰了,我就出來透透氣,本來想去重陽宮
看看你,誰知道你就在這樹上。」

  「哎,昨晚都過了三更了,我夜�去闖重陽宮的話,不讓人家當小賊拿下才
怪。」我一邊坐在邊上的一個石墩上,一邊揉著肩膀說道。

  郭芙心疼我,走到我身後替我揉捏兩下。那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手,隻把我舒
服的骨頭都快酥掉了。

  郭芙忽然在我背後嗤嗤的笑出聲來,我扭頭問道:「什麼事這麼好笑?」

  「嗬嗬,沒有,想到昨晚上小龍女姐姐對我說的幾句話。」

  「哦?什麼話這麼好笑?」

  「她說啊,你不是好人,讓我不要理你。」郭芙笑著說道。

  「奶奶的,老子白救她了,真是……哎,不過這下你放心了吧,我都說了對
她沒意思的,這下看她對我也沒意思,這下你放心了吧?」我不知道小龍女耳朵
靈不靈,心想還是不要在人家門前罵街了,於是壓低了聲音說道。

  「哎,其實這�離華山挺近的,要不然我們去找找瑛姐姐和無雙吧?」郭芙
忽然想起了程瑛和無雙,低頭湊到我耳邊問道。

  「今天是初十,走快點大概兩天差不多能到,說不定還能在那邊過個上元節
也不錯。」

  我掐指算了算路程,點頭說道。

  就這樣兩人分頭行事,郭芙隻和小龍女和孫婆婆說我倆去外界打聽下消息,
如果有大量的邪派人物上山,我們也好找些幫手來助拳。我回到重陽宮,就說自
己已經幫著和活死人墓達成諒解,還帶回了玉女素心劍法作為參考,以便於兩派
的共同繁榮發展雲雲,讓馬鈺、丘處機一幹老道都大為高興……

  我知道小龍女肯定不懶得追究我泄露玉女劍法的事。二來,她也不會真的來
重陽宮串門子,所以也不怕牛皮被戳破。然後,我又說要留下來,對付每年一度
的邪魔大聚會,並且出去看看找點幫手。

  丘處機去年就被攪擾的心煩,幾個老道也感覺靠全真教又有些力不從心,但
是全真教自詡為玄門正宗,又拉不下臉來向外界求助,如今看我自己提出來,丘
老道自然應允。

  洪淩波因為要等飛鴿的回信,所以隻能眼巴巴的留了下來,所幸我幫她騙到
了一套美女拳法,她又得了一把寶劍,自然也沒有怨言的留下來跟隨小龍女和孫
婆婆練拳練劍了。不過一整天,小龍女都沒有出麵,但是讓孫婆婆來傳話,問了
我一個問題:「你是怎麼從墓室�出來的?」

  我笑笑,還是決定將真經密室的事情告訴了孫婆婆。心想去不去看,我就不
管了,至於你要再問我怎麼會知道有這間密室,我就推說是王老爺子留下來遺言
的一部分。

  一切都安排妥當,我就和郭芙牽著兩匹馬絕塵而去。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45:07

        第六十一章  神女峰上,浩然正氣你來瞧
               蓮花峰側,眾人圍坐講沈香

  我和郭芙一路上不算順當,年節之時也沒有過往的行商,到了鎮甸也是敲開
了門板,拿刀子逼著夥計開門做我們的生意。倒不是我霸道,最主要是怕郭芙身
子弱再著了涼,而且馬匹也需要精飼料伺候著,不然它不跑路。

  就這樣走了兩天,我倆終於到了華山腳下。有道是,自古華山一條路。我和
郭芙隻能棄了馬,步行上山,到了艱險之處,不得已我幹脆背著郭芙上山。兩人
一路上穿過五�關、莎蘿坪、蒼龍嶺,上了天梯、過了金鎖關,倒是讓站得高看
得遠的郭芙飽覽了一路的美景。過了金鎖關往西,就到了西嶽華山派所在的神女
峰。

  「呃,下來吧,我待歇會兒了,芙兒,你怎麼現在死肉死肉的……」我一路
上可是沒少偷著摸郭芙肉感十足的小屁股,這時候不禁調笑道。

  「壞死……」郭芙不依,紅著臉打了我兩下,才從我身上跳下來:「嗯,這
才叫山嘛,比兵書寶劍峽還高壯觀。那終南山跟這一比,就是個小土包兒。」郭
芙笑容�自帶了一股指點江山的俠氣,我才發現這個曾經很自卑的小丫頭真的變
了,變得自信的多了。

  「這可是五嶽之一,可不是白叫的。這險峰絕壁,你郭女俠的身手都不願意
爬,非讓我背你上來,你就可想有多少人能上得來了。可惜啊,華山派道路交通
閉塞,自己把自己的路都給堵死了。」我從戰略的角度分析,感慨華山派一直沒
法發展壯大的原因。

  「哪�來的小輩,居然敢在我華山撒野,汙蔑我華山劍派,難不成是吃了熊
心豹子膽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聽到聲音,下巴差點沒掉下來,不是離正氣堂還有十幾�路嘛,怎麼這麼
遠說句話也有人接茬呢?我鬱悶的回頭一看,卻是一個蹲在地頭上抽煙袋的老農
民,隻因他這麼蜷著,我也沒發現不遠處樹叢�還蹲在這麼一位。

  「這位前輩,小子襄陽楊過,這是我的師妹郭芙。我們隻是感慨華山山路難
行,順便猜測下華山派弟子上下山應該很艱難,不過或許華山名師高足各個武功
高強,比我這種莊稼把式高明許多,上下山不費力也說不定。」我陪笑著說道。

  「哼……」老頭顯然不領情,還是蹲在地頭,在鞋跟上磕了磕自己的煙袋鍋
說了句:「無名小輩也敢在華山上說三道四,要不是今天老頭子心情好,一腳把
你倆踢下山。」

  「你,老頭兒,你真是癩蛤蟆打噴嚏好大的口氣,本姑娘可沒惹著你,不過
我倒要領教領教,看你有沒有本事。」郭芙本來興致大好,沒想到全被這老頭給
破壞了,就氣衝衝的想上前跟著老頭理論。

  「芙妹,沒必要和他這樣的人計較,養氣功夫這麼差,隻怕手下功夫也不是
那麼硬朗,你再一不小心傷著他。」我看郭芙不高興了,索性也就陪著她調侃下
老頭。

  「好小子,你這嘴可真夠損的,你敢不敢跟老漢我比劃比劃?」老頭收起煙
袋鍋,別在腦後說道。

  「怎麼個比法?輸當怎麼說,勝當怎麼講?」我問道。

  「嗬嗬,好說,你不說養氣的功夫嗎?老夫刺你一劍,你敢接嗎?」

  「哦?那我倒要見識下華山劍派的高招了。」我雙手抱胸的說道。

  「好,你等著,我去拿劍去。」老頭顛顛的回了自己的茅屋,隻聽得屋�乒
乒乓乓的響,不多時老頭拿著一把沒鞘的鏽劍走了出來。

  我看老人取出劍來,身上的氣完全起了變化,氣息凝實,蓄勢而不吐,看似
隨意但全身卻沒有一絲破綻,心道果然是高手。

  「你們現在滾下山還來得及,不然一會兒可別後悔。」老頭掂了掂劍柄道。

  「大哥。」郭芙看我沒有取出木劍,依然雙手插在胸前和老頭對視著,不禁
低聲喚了一聲。

  「沒事,別擔心。」我扭頭說了一句。

  就在我回頭時候,老頭動了,那身形如鬼魅一般,一出手就是毫不容情的十
三劍,劍劍刺在我身上。

  「老頭,你真卑鄙,我要殺了你。」郭芙在我背後看老頭出手偷襲,我身中
對方十三劍不避不閃,淚霎時間就流了下來。

  「芙妹,沒事,他和我鬧著玩呢。」我趕緊把郭芙摟下,輕聲安慰兩句。

  「你怎麼了,我拿劍刺你你也不動也不還手,你傻了啊?嚇死我了。」郭芙
在我懷中低聲抽泣道。

  「好、好、好!好小子,老頭子輸了。」老頭把鏽劍往土�一戳說道。

  「這,完了?三清道尊在上,剛才嚇得我都不敢動了。」我打趣道。

  「你小子接著裝。」老頭子恨恨的取出火石來,把煙袋點著了,一邊狠狠地
抽了兩口,一邊罵了句:「奶奶的,老頭子這年歲的時候早都嚇得尿褲子了,這
鬼小子怎麼練的?我先跟你說好了,剛才可沒定我輸了會怎麼樣,所以你也別來
找我要什麼彩頭。」

  我和郭芙兩人聽老頭耍起賴來,心想真是為老不尊,又是一個老頑童。

  「大哥你真沒事吧?」郭芙這才想起檢查下,看我身上少沒少什麼零件,在
我身上一通摸索問道。

  「沒事,他劍�沒有殺氣,劍氣雖然淩厲,卻凝實不漏,應該隻有華山劍宗
的前輩能做到吧?」我一手摟著郭芙問道。

  老頭豎起大拇指讚道:「好小子,有眼力。要不是氣宗的小子我都認識,不
然還真當你是沈國璋那小子調教出來的好徒弟了。」

  「哼……」郭芙心說,打輸了還在這�吹大氣。她知道沈國璋是前任華山掌
門,是現任嶽掌門的師父,雖然對麵老頭把自己心上人地位擺的很高,但她不滿
之情還是全都擺在了臉上。

  我看那老人還要說話,也不喜歡他倚老賣老,心說不讓你見識下,你還真是
不知道天到底有多高,花兒為什麼這樣紅。我順手抄起老頭的鏽劍說道:「大過
年的,我就不對您老動刀子那麼晦氣了。這樣吧!我送您老首詩,還請您品評品
評。」

  笑談間在巨大的山體上刻下了四行大字,其詩曰:「失誌莫快口,得誌勿快
意。守吾寧靜心,養吾浩然氣。」筆法蒼勁有力,鐵畫銀鉤,我自己看了也是沾
沾自喜,暗道自己的書法造詣又有了進步。

  我把劍往地上一戳,也不回頭就拉著郭芙走了,隻留下老者呆呆對著山壁出
神。許久老者一拍腦袋道:「那小子叫什麼來著?也忘了問是哪位高人門下。」

  「哈哈,大哥,你看剛才那老頭都讓你鎮住了。」走到沒人處,郭芙開心的
笑了。看到自己的大哥把一個劍法極高明的老前輩製得一點脾氣都沒有,比她自
己戰勝了敵人都高興。

  「哎,勿快口啊勿快口,剛才得罪人就在一時快口。到人家地頭上了,咱們
講話要留神些。」

  「哼,他不來惹咱們,我才懶得和他計較呢。」想起來郭芙還是氣哼哼的說
道。

  年輕氣盛啊,我笑著搖搖頭,不過我心�明白,這就是江湖,最終對錯是非
都要用實力來講話。兩人攜手來到華山派的山門,隻見門前立的巨石上刻著「正
氣浩然」四個大字。

  我心想這位嶽元帥的嫡孫,別是像那偽君子那麼討人嫌吧?哎,好像華山真
是沒出過什麼好人,不是嶽不群、鮮於通那樣的小人,就是袁承誌、令狐衝那樣
窩窩囊囊的人。隻有個穆人清還算個人物,不過老頭七十多歲了還跟著鬧革命,
這鬥爭精神是不是也有點過於健旺?

  大門是開著的,但是門前並沒有弟子、仆人迎客,看來華山上日子過的也鬆
散。我朗聲道:「桃花島郭大俠門下弟子楊過、郭芙,前來拜望嶽掌門。」

  片刻,有童子出來招呼道:「敢問尊師是襄陽的郭靖郭大俠?」

  「嗯,家師是丐幫黃幫主。」我點頭答道。

  「你好,家師和師娘領著眾師兄、師姐下山觀燈去了,都沒在山上。」小童
子回答道。

  「哦,原來是這樣……」我和郭芙對望一眼,心想白跑一趟。

  郭芙把準備好的禮品拜帖遞過去,眼見這小孩子十一二歲,樣子挺喜相,又
遞給他一包糖瓜兒,多問了一句:「小兄弟你貴姓啊?」

  「謝謝姐姐,我叫蔣泉,師兄他們都叫我老七。」蔣泉笑嘻嘻的接過糖果。

  「哦,那你一定是師兄弟�行七了?」

  「嗯,然也!」

  「那程瑛姑娘是你師姐?」我問了一句。

  「嗯,程師姐是娘、師娘的三弟子,算起來也是我師姐。不過我大師兄喜歡
她喜歡的緊,背後麵我們惹了禍一叫大師嫂,師兄就不罰我們了。」收了好處,
蔣老七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我聽了心�火,「蹭」的就冒了起來。剛想發火,但是轉念一想,怎麼沒聽
她跟自己提起過還有這麼個蒼蠅師兄,難不成人家兩個還真是你儂我儂的一起下
山觀燈去了,自己顛吧顛跑來,反倒成了自作多情的人?一時間,卻頗感意興闌
珊,心�也有些窩囊。

  「哎,小七,那你師姐搭理你師兄嗎?」郭芙看出我心情很不好,但是好奇
的問了句。

  「那就不知道了,我一湊過去聽,師兄們老是說小孩子聽些這作甚,就把我
給轟走了。不過,鳳姐姐跟我說,這半年來,大師兄一去南武場看師姐們練功,
就老是無端挨石子兒,鬧得他現在也不敢去了。」蔣泉嗤嗤的笑道。

  我背地�擦了額頭上的汗水,心想看來這大師兄在山上人緣也很次:「哎,
芙妹我們還是下山吧。」我心�有事,隻想趕緊找到程瑛問明白她心�是怎麼想
的。

  「哎,忘了說了,自從我師姐去年下山一次以後,就再也沒下過山。」蔣泉
把最後一顆糖瓜兒扔進嘴�,拍拍手說道。

  「那你不早說……」我發現這個小鬼很狡猾,要不是在華山地頭,我都想跳
著腳的罵街了。

  「你又沒問我三師姐她在不在。」蔣泉理直氣壯的說道。

  我很無奈,郭芙則在旁邊抿嘴偷著笑。她又塞給蔣小七一堆零嘴說道:「那
你帶我們去見你三師姐好嗎?」

  蔣泉二話不說的拉著郭芙就走。我心�暗罵:怎麼看華山上大小色鬼還真是
不少,這小子也不什麼好鳥,對我挑刺,對芙兒卻討好。一個人跟在後麵生著悶
氣。

  「姐姐,左邊這就是正氣堂,前麵的是有所不為軒,東南角的是偏廳,後麵
東西廂,就是弟子們的居所了,三師姐住在西廂第二間。」蔣泉一邊走一邊給郭
芙介紹道。

  「乓乓……三師姐,有人找你。」蔣泉敲窗戶道。

  「誰啊?」內�一人問道。

  「三師姐,陸姐姐,你們的心上人來了。」說著,小家夥還沒等屋內回答,
自己樂嗬嗬的跑了,跑到走廊拐角處,還扭過頭來對著我做了個鬼臉。

  「這死小子。」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拉著郭芙的手,推門進了屋。屋�
果然坐著是程瑛和陸無雙:「瑛妹,無雙……」

  程瑛放下手中的繡活,扭捏的問道:「你怎麼來了?芙妹,快過來坐。」

  無雙甚是不滿的哼了一聲,也沒理我,自顧自的扭過頭去和郭芙聊起天來。
到讓我和程瑛頗為尷尬的對坐著。

  郭芙在外麵闖蕩許久,口才磨練的很是不錯,她將她倆走後一年�,自己所
見所聞講述起來,不一會兒程瑛和我也被吸引過來,聽她講故事。講到她如何和
洪淩波智鬥馬賊,又聯係太行山�的義軍,怎麼幫著他們渡江。又講到最近和我
一起抓金國皇帝,進活死人墓怎麼被人關起來嚇個半死,又怎麼要幫著對付來搶
親的,前前後後的說了一遍。

  「哼,我就說你才沒那麼好心專程來華山呢,原來是來找幫手的。」無雙聽
完又是扭頭哼了一聲。

  程瑛沒說什麼,隻是淡淡的說了句:「光說話去了,茶都涼了,我再去煎些
水來。」

  郭芙嘻嘻笑道:「我陪你去。」說著拉著程瑛就出了房門。

  「無雙,我……」我楊過早就不是看了女人臉紅的那個初哥階段了,我不過
是耍些欲擒故縱的小手段,裝裝可憐。

  「你什麼你?」

  「我好想你!」說著,我就摟住了無雙,深深的吻上了她嬌豔的紅唇。上都
上過了,還裝什麼我跟你不熟,我最了解無雙是刀子嘴豆腐心,剛才一直在偷瞧
我,顯然是想我想得不得了,那還客氣什麼,濃情一吻全搞定。

  「別……你……嗯……我……楊大哥……」從微微的掙紮,到閉著眼接受我
的熱吻。當我放過她的雙唇時,她已經向小綿羊一樣乖巧的窩在我懷�了:「壞
人,你從來都沒說過喜歡人家,卻早就把人家的心偷走了,無雙覺得……吃大虧
了。」

  「對不起,我這人做事顛三倒四的沒個章法,其實,我心�喜歡你喜歡的不
行,寶貝的不行,都是我以前太傻,都說不出口,所以等了這麼許久,我才醒悟
過來,但是卻虧欠的你太多太多,就更加的說不出口了……」我在陸無雙耳邊呢
喃,那勁兒真是要多酸有多酸,但是我現在牙口好,就是不怕酸口的。

  「那個人怎麼樣了?」無雙悠悠的問道。

  「她現在每天都身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天天都抽她。」我知道她問的是初
晴,笑著說道。

  「哼,才不信你舍得……隻怕你都寶貝她寶貝的不行才是真的呢!」無雙手
在我腰上「溫柔」的擰了一下。

  「嗯,一定更疼我的無雙寶貝兒。」我趕緊哄道。

  「明早陪我上山頂看日出去好不好?」無雙心�受用,摟著我的腰柔聲道。

  「好,你說怎樣就怎樣。」我答應一聲,愛憐的輕吻了下她的額頭。

  「才發現你的嘴也是抹了油的,這些日子有沒有騙到別的女人?」說著她又
在我腰上掐了一把。

  我順手把她的小手抓住,在嘴邊輕輕親了親,笑嘻嘻的問了句:「這些日子
有沒有靠它們來解決問題?」

  無雙麵上一紅,顯然是聽懂了我的意思,狠狠的踢了我一腳把我攆出門去。

  我找到柴房,看程瑛正在拿著扇子扇著火和郭芙閑聊著。足年不見,她清減
了許多,她微笑依然恬靜如水,隻在轉向我時,眼神中才閃過了一絲慌亂。

  郭芙心�哀歎自己反而成了多餘的人,但是也體諒的起身端著早已沸騰的茶
水,轉過頭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先把茶端回去了。」就留下了我和瑛兒兩
人徑自走了。

  「楊兄……」程瑛臉上微紅,輕輕喚了一聲。

  「瑛兒,我怎麼聽這兩個字這麼見外呢?咱們是不是該改改稱呼了?」我伸
開雙臂,就想上前把她摟住。

  「別這樣,這�是華山……」程瑛一閃避了開去。

  「我……你……」莫三親傳的三招半,第一招就失靈,這時候上去親親,隻
怕肯定要挨一個嘴巴了吧。

  「咯咯……」程瑛看我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禁噗嗤笑出聲來。

  「好了,笑就是表示不生氣了,跟我說說,那個大師兄是怎麼回事?」我自
己也覺得很糗,就拉著程瑛坐在爐火邊一邊取暖,一邊問道。

  「是小鳳丫跟你嚼舌根了?這個臭丫頭。」程瑛任由我拉著自己的手,心�
甜甜的笑罵道。

  「剛才那個是小鳳,不是蔣泉吧?」我就覺得剛才那個假小子三師姐、三師
姐叫的太順口了,原來是個冒名頂替的。

  「嗯,這個假小子啊,是掌門和我師傅的寶貝女兒,和七師弟蔣泉關係最要
好,兩個人都是一般年紀,又都是行七,小鳳經常扮作假小子,惹了什麼禍就往
小七身上推……」程瑛說起自己的小師妹,不禁眼中滿是笑意。

  「看到她,就想起你小的時候。」我握著程瑛的手說道。

  程瑛羞澀說道:「我哪有她那麼活潑,她那性子,倒像是表妹小時候……」

  我知道她說小時候,是指陸家莊被夷平之前的時光,一時間也不禁默然。

  程瑛看到我沈默,以為我不喜歡聽這些,接著說道:「不過這一年來,表妹
的心結也解開了不少,畢竟和李莫愁的恩怨已結。前些日子她還吵著要下山去找
她師父,倒是為了我,她才說留下來多住些日子。」

  「你出了什麼事?」我一聽,急忙問道。

  「沒事……」程瑛搖搖頭不肯說。

  我知道她外柔內剛,真正打定了主意,怎麼問也問不出來,打定主意回去從
無雙那�套出話來。

  「師妹,這位是?」柴房�進來一個女弟子,看有外人在,很奇怪的問道。

  「大師姐,這是……我小時候的好友,和他師妹來接我表妹下山的。」

  「哦,你好,在下華山賽銘鶯。」大師姐抱拳施禮道。

  「原來是追影劍賽師姐,久仰久仰!小弟是桃花島楊過。」我起身抱拳回禮
道。

  「你是楊公子?」賽銘鶯一聽是近兩年來,江湖風傳的文武雙全的奇才,解
元劍俠楊過,著實吃了一驚,但聽我知道她的名號,也不禁頗為沾沾自喜:「師
妹怎麼請人家在柴房�聊天,大家都回來了,快和我去前廳,師傅給你買了禮物
回來的。」

  程瑛和我比劃了一個手勢,示意我去叫上郭芙和無雙到前廳彙合。

  我和郭芙、無雙到了正堂之時,嶽正烽和掌門夫人沈卿君正在低頭細語。小
鳳丫頭已經把我來訪的消息說了,又將送來的上好端硯交給了嶽正烽。

  「桃花島楊大俠,郭女俠,前來拜見掌門師尊。」門前通傳的是個二十多歲
的年輕弟子,我看了我兩眼,卻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大師兄。

  「嶽掌門,嶽夫人,小侄楊過、攜師妹郭芙,我們僅代表家師,前來拜望二
位,祝華山派千秋萬代,多出俊傑英才,為蒼生造福。」我這句祝詞倒是別出心
裁,但是卻把在座的華山弟子都捧了一遍,讓嶽正烽掌門聽得直點頭微笑。

  「楊少俠不必如此拘禮,我和尊師相識多年。芙兒就更不是外人了,是不是
啊,世侄女?」

  「伯父,伯母好。」郭芙微笑著行了半禮。

  嶽正烽相貌堂堂,蠶眉鳳目,五綹須堪稱是儀表堂堂,人倒是很和藹。我對
我的第一感官還可以,不像嶽不群那麼假嚴肅。不過那個掌門夫人卻老是斜眼瞅
我,讓我心�有些不爽。

  嶽正烽替我介紹自己門下的徒弟:「這是我大徒弟,劉天正。這是二徒弟,
王天林。這是三徒弟,馬天明……這是小徒弟蔣泉,這是我兒子嶽天騏。」

  我仔細觀察了下蔣泉,果然隻是個小屁孩兒,跟鳳丫頭倒是能玩到一塊去,
不知怎的想起了自己和芙兒以前的樣子,不禁對他生出了幾分好感。那嶽天騏似
乎比蔣泉還小點,站在我旁邊也不顯得多麼出眾,不過出於禮貌,我還是誇了他
兩句。

  我對上那個劉天正的時候,眼前又是一亮。劉天正二十七八年紀上下,身高
六尺,比我稍微矮了兩寸,星眉朗目、雙鬢垂肩,賣相倒也不錯,一看也是個風
流人物。

  「楊少俠有何指教?」他微微一笑,擺了一個自認為很瀟灑的姿勢問道。

  「沒事沒事,就是想有機會和劉大俠親近親近。」我轉頭跟著嶽正烽走到了
正氣堂的右手邊。這劉正風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浮華淺薄,表�不一之人,不
過對我也構不成太大威脅,我不相信程瑛會喜歡上這種人。

  「這是我夫人的大徒弟銘鶯,江湖上也有個稱號叫追影劍。」

  「師姐好!」我和郭芙行禮道。

  「不敢、不敢。」

  「這位是二徒弟周琦,小瑛行三,你們早就相熟的……這是我的閨女,嶽天
鳳。」

  郭芙這才有點吃驚,這才知道愛搗亂的丫頭居然是嶽掌門的女兒。

  「嘿嘿,郭姐姐好,楊哥哥好!」小丫頭叫道。

  「我說你怎麼就對我帶的那點話梅感興趣呢,真是個調皮丫頭。」郭芙摸摸
她的頭小聲笑道。

  「小嶽,你們回來了?」大門外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嶽正烽迎了出去說道:「哎呀,蔡師叔,什麼風把您老吹來了,正好十五我
們在準備團圓飯呢,您老把師兄們都叫來一起?」

  「小嶽啊,先不忙說吃飯,你們從金鎖關回來時候,過我門前看到那首詩沒
有?」老頭問道。我一聽,好麼,是說自己的,扯了扯郭芙和無雙就往後撤到偏
廳,有幾個華山弟子看見了,以為我們避嫌稍微回避一下也沒當事。

  「那還不是您老最近內功精進,寫出首好詩來教導他們小輩的?那首詩,真
是……」嶽正烽撫須微笑,越琢磨那首詩越覺得有味道。

  「狗屁,我老人家是練劍不練氣,養屁浩然氣啊,丟死人了,老子明天就搬
家。」蔡老頭惱羞成怒的說道。

  我在偏廳看著,嶽正烽隻是莞爾一笑,倒是沒跟劍宗的師叔生氣,養氣功夫
確實了得。

  「吆,我還以為您老武功大成,練兩手嚇唬他們小輩兒的呢。」那嶽夫人陰
陽怪氣的頂了一句。

  我聽得出來,這個女人怕是比嶽正烽對劍宗成見深得多。

  果然那蔡老頭聽她這句譏刺大怒,啐了口說道:「沈丫頭,你蔡師叔我的兩
儀劍法幾斤幾兩,你老子最清楚,不服你上來練練?」

  「你……你有本事,你用兩儀劍法也刻首詩來看看啊。」沈卿君怒道。

  蔡老頭被她嗆得夠嗆,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嶽正烽趕緊攔著:「別鬧了,大過節的,我們這還有客人,倒是讓人看笑話
了。」嶽正烽一掃量,卻不見我、郭芙和陸無雙:「哎?人呢?」

  賽銘鶯回稟道:「剛才無雙姑娘說去外麵賞雪去了。」

  楊過點點頭,心想大師姐倒是個乖角兒。

  蔡老頭一拍腦袋才想起來說道:「我這為正事來的,今天就是兩個小家夥,
一男一女,大概十八九上下,就是那小子刻的這詩,我看他衝你們這來了,還以
為人在你們這兒,才來問問。」

  「哦,您老難道說的是……」嶽正烽心�吃了一驚,心想莫非他老人家這是
在玩笑?十八九歲就有如此深厚的內力,這可能嗎?剛要問個清楚,就覺得後麵
有人拽他,成婚十幾年,他知道這是妻子在後麵有話說,就改口道:「是來拜山
的桃花島楊小俠和郭芙那丫頭吧,我們回來晚了,回來時候,他們已經走了。」

  眾徒弟聽師父這麼說,也都沒說什麼,沈卿君的徒弟更是平時受師傅影響,
對劍宗沒有什麼好感,也都緘口不語。

  「這樣……桃花島的傳人,那我記著了,沒什麼事老頭子先走了,還要回去
收拾鋪蓋準備走人,別擋著你們的風水。」老頭說走,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嶽正烽吩咐了一句:「去把楊少俠請回來。」又悄悄詢問妻子:「剛才怎麼
不請蔡師叔和他相見呢?」

  嶽夫人說:「聽老鬼的意思,他們之間還有些誤會,老鬼想來示好的。那少
年能有多少年的苦修,內力再強也有限,肯定是借助神兵利器再加上東邪前輩的
上乘劍法做到的。如果讓他們談得來,難保對他們劍宗有新的啟發。不如就此將
錯就錯,還能打壓他們劍宗士氣,�高我們氣宗的地位,何樂而不為呢?」

  嶽正烽心�苦笑,自從自己老丈人被剛才的蔡師叔傷了左腿,氣劍兩宗不和
的氣氛就越加難以彌補了。我對外是華山派掌門,但是這劍宗的弟子我是一個也
指揮不動。這氣劍二宗的門戶見地,更是南轅北轍,他隻感覺自己很累,可是也
沒有任何辦法去彌補。

  他�頭看看那塊「有所不為軒」的匾額,嘴�低低念叨:「哎……君子有所
不為啊……」揮揮袖,示意眾弟子各去準備。

  等到吃碗飯的時候,嶽正烽心情不好和嶽夫人交代兩句場麵話也退席了。我
本來坐在長年男弟子一桌,但是酒還沒過三巡,嶽天鳳就過來把我拉到程瑛和郭
芙座中間,旁邊是陸無雙和賽銘鶯相陪,還有嶽天騏和蔣泉等年輕弟子和女弟子
也圍了過來。

  幾個女弟子更是嘰嘰喳喳的讓我講故事,也有要我作詩的,一時間我倒是成
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楊大俠,你那首題襄陽邸真是戳到了臨安那個偏安朝廷的痛楚了,你不知
道……」

  另一個女弟子說到:「楊師兄,我還是喜歡你作的那首歎逍遙,淒婉哀怨、
聞者心傷……」

  賽銘鶯則說道:「楊師弟,不若今天你給我們唱唱那首《精忠報國》吧,大
家說好不好?」

  「嗯!聽說楊大哥的那首水調歌頭唱的才好呢!」又一個女弟子,紅著臉甜
甜的叫了一聲道。

  「好!」眾女弟子一起拍手叫好。

  我嚇得已經不敢作聲了,老神在在的就是裝作聽不見,說實話我已經被這幫
鴨舌一驚一乍吵的,感覺耳朵嗡嗡的了。

  「哼!整天就知道圍著女人轉的男人知道什麼叫精忠報國?」我定睛一看,
在男弟子那桌不知道是成天材,還是王天林的把酒杯躉在桌上,臉上顯然有了幾
分醉意。而劉天正為首的幾個人閃到稍遠,一副看好戲的架勢,明眼人一看就知
道是他們挑唆的。

  我笑著說道:「知我者,仁兄也!這些都是遊戲之作,要說在這亂世報國還
是仗劍江湖,為民除害。欲解心頭恨,還是拔劍斬仇人來得快意些,我敬成兄一
杯。」我看清了邊上的是王天林,那這個就應該是成天材了,我舉起酒杯來遙祝
一下。

  這邊等著看熱鬧的男弟子都愣了,心道這小子怎麼這麼窩囊,這麼激他都不
惱。劉天正早看出程瑛有意無意、含情脈脈的看著我,他心中認定我不過是個繡
花枕頭,借著點酒勁跳了出來說道:「楊兄弟,聽蔡師叔祖說你劍術驚人,內力
超卓,老哥哥我聽著有點手癢,借著酒膽想請賜教一番,不知道你肯不肯指點指
點。」

  郭芙和無雙聽他話�那濃濃的挑釁意味,都忍不住要拍桌子而起。我笑著把
她倆攔住說道:「倒不知是哪位前輩認定我劍術驚人,我這點把式,爬到半山腰
都要歇好久,還是不現眼了。」

  劉天正看我笑得從容淡定,一張英俊的笑臉棱角分明,更是讓他妒火中燒,
心想非要給你臉上留個記號,讓你笑,「嘩啦」連桌子都掀了,大喝一聲:「謙
虛太過就是虛偽了,郭大俠乃是當世奇俠,他的徒弟自然不能差到哪去。」

  他說著掣劍於手,正是華山劍法的起手式蒼鬆迎客。他眼見對麵多數女弟子
也對我怯戰的表現大為鄙視,紛紛躲的遠了點,不由的大為得意。

  「大師兄,楊師弟遠來是客,你就不要尋釁了。」賽銘鶯看不過眼,上來勸
道。

  我還是含笑坐著,沒有一絲應戰的意思。

  郭芙、陸無雙和程瑛坐在原地沒動,陸無雙顏色不善的將手攏在袖子�,程
瑛雖然沒說話,卻也是一臉關切的望向我,這讓劉天正心�更是大怒。「楊兄弟
小心了!」劉天正人在空中飛起,正是華山絕學鷹蛇生死搏身法,長劍遞出直刺
我麵門,正是一招蕭史乘龍,出招既準且狠,長劍上暗有淡紫的罡氣,可見他在
劍法上已經深有造詣。

  我心中冷笑,取過一根筷子作劍,輕巧的蕩開了劉天正急如驚雷的一劍,笑
著說道:「倒是華山上買點青菜不易,還是別糟蹋這桌酒席了。」我擰身擺手,
右臂劃了半個弧,一招神龍擺尾按在林天正腰間劍鞘上。「啪」林天正被擊得倒
飛了出去。

  「大師兄!」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眾人才反應過來的時候,在場武功最高的
兩個人已經拼了三招了,我麵前的圓桌無恙,劉天正則飛退回自己的凳子上,就
好像他自己站起來坐下一般。

  眾人都愣了,王天林腦子快,帶頭喝彩道:「大師兄這招『蒼鷹九返』真精
彩,足有師父他老人家八成火候了,大家說是不是?」

  一眾男弟子也跟著醒悟,有的說道:「是啊,你看大師兄在空中不用借力,
就能這麼準的找著凳子,顯然都已經算好了的。」

  嶽天騏很天真的問道:「姐姐,我怎麼沒聽說過有什麼『蒼蠅就飯』,多惡
心啊……」

  嶽天鳳也陰陽怪氣的說道:「不知道呢,不過王師兄喝醉了能拿筷子當雞爪
子啃,說不得他還真拿蒼蠅下過飯。」

  此言一出,在座的眾人全都忍不住的哄堂大笑起來。把王天林臊的,隻想找
個地洞鑽進去。

  「你們要造反啊?這是怎麼回事?」嶽正烽正在頭疼,就聽見前廳乒乒乓乓
的吵鬧,他和嶽夫人過來一看,好麼,連桌子都掀了,好懸沒氣的背過氣去。

  「銘鶯,怎麼回事?」嶽夫人問道。

  「是大師兄喝醉了,非要和楊少俠切磋,就這樣了。」賽銘鶯話很少,但是
意思表示的很明白,是你徒弟挑釁,被人收拾了。

  「綺兒,是這麼回事嗎?」嶽夫人心中暗說,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實心眼?
不會幫著遮掩一下嗎?

  「嗯,是大師兄和楊少俠切磋較量,不小心把酒桌碰翻了。」周琦一直都喜
歡林天正,這時候自然要替他遮掩一番。

  「哦,原來是這樣!」嶽夫人很滿意二弟子的答案。

  「娘,不是的,是大師哥和三師哥、四師哥輪番找我大哥挑釁,楊大哥說不
想打,大師哥還先動的手。」嶽天鳳最有正義感,爹媽寵著自然有一說一,從來
不打馬虎眼。平日�也最看不慣這個大師哥對自己弟弟指手畫腳的,好像他才是
掌門人一樣的架勢,這時候正好借機報複。

  「咳咳……你們幾個孽障,你師妹說的可是實話?」嶽正烽知道自己女兒說
話從來不轉彎,但是最是不偏不倚,氣得他隻覺真氣都有點走差了,忍不住咳了
兩聲。

  「師父、掌門……」所有弟子都嚇得趕緊跪下,倒是我和郭芙、無雙也站了
起來,退到一邊不做聲,看嶽正烽怎麼處理。

  「天騏,你說說是怎麼回事?」嶽夫人忽然問道。

  「爹、娘,師兄們太快,我沒看清楚……」嶽天騏小聲說道。

  「那誰先動手的?」嶽正烽恨恨的問道。

  「我……我眨了下眼,沒看清楚……」

  我在邊上聽得不禁莞爾,心想這小子倒是個小油子,誰都不得罪,有前途。

  嶽正烽沈思片刻,指著成天材和王天林說道:「你們兩個孽徒,不是喜歡糟
蹋糧食嗎?給我去負責下山采買三個月。你!」一指劉天正說道:「到後山思過
崖反省己身,一年不得下崖,你聽見了沒?」

  三個人垂頭喪氣的跪下表示自己心服,自己退下去領責罰去了。其他的弟子
噤若寒蟬,匆忙的開始收拾起殘局來。

  嶽正烽轉頭道:「師門不幸,讓三位看笑話了,你們出來的時候也不短了,
不如明天早點返程,省得郭大俠擔心。」

  我聽他這是下逐客令了,就拱拱手道:「是,我們還準備轉到終南山去拜望
一下全真派的長輩,確實需要早點動身。」

  「哦……」嶽正烽總算長出了一口氣。

  「不知道嶽掌門可聽說近幾年來,群魔三月聚首終南山的事情?」我問道。

  「略有耳聞!不過每年都是不了了之,想來全真教玄門正宗,隨手就能打發
掉這些宵小之輩。」全真教沒說要援助,他們也不會無故去人家地麵串門。

  「我們幾個盤算著日子差不多快到三月了,所謂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也算
是出門曆練一番。」

  「嗯,這倒也是一次不錯的鍛煉機會。」嶽正烽點頭稱是。

  「掌門、師傅,弟子也想跟著去曆練一番。」程瑛不舍我和表妹,鼓起勇氣
說道。

  「這……」嶽夫人剛想拒絕,就聽嶽正烽說道:「好,你去吧,也算我華山
派替武林出一份力。」

  「夫君……」嶽夫人還待再說,嶽正烽揮手道:「好了,我是掌門,我說了
算。」嶽夫人聽他這麼說,也就不再堅持了。

  「好吧,一會兒我讓他們去安排客房,你們也早些休息,明早起來還要趕路
的。」嶽正烽說著,就要起身回後堂。

  「爹,我想起來了,剛才王師兄說咱們華山有一招『蒼鷹九返』,是什麼招
數?」嶽天騏忽然在堂下問道。

  「什麼蒼蠅就飯?亂七八糟的不知所謂……」嶽正烽沒理我,自己嘀咕了一
句,卻讓我和三女聽見了,都忍得很辛苦,才沒笑出聲來……

  在華山上鬧得很不愉快,我半夜就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原本我提議去朝陽
峰看日出,但是程瑛說看天色隻怕晚間會有風雪,恐怕看不到日出,所以四人決
定及早動身,省的風雪�下山路難行。我看無雙沒有冬衣,就把自己的貂皮大髦
給她披在了身上。

  當四個人走到劍宗的蔡老頭的茅屋前,看到屋�還亮著燈,隱約還有乒乒乓
乓的拾掇東西的聲音。「看來老頭真的準備搬家了。」我笑道。

  程瑛和陸無雙湊到大石前欣賞我的傑作。「大哥,這真是你做到的嗎?」程
瑛用手去摸那入石三分的刻字,吃驚的問道。

  「這是大哥用怪老頭的那把鏽劍刻的,可不是仗了什麼好兵器。」作為目擊
者,郭芙驕傲的說道。

  程瑛看我緩緩點了點頭,她眼中不禁滿是欽敬和喜悅之色……行至金鎖關,
我發現前麵人影幢幢,似乎有人迎麵走了過來。

  「這麼晚了居然還有人上山。先讓開路,看看是什麼人。」我吩咐了一句。
一男三女閃到了路旁,未幾就看到五個穿著打扮怪異的異族通過身旁。

  「藏邊五醜!」我等幾個人行遠,忽然腦中靈光一閃,禁不住叫了出來。

  「居然是這五個家夥?」五醜在陝甘凶名甚盛,程瑛也曾在山下聽說過百姓
們談論起這五個凶人,卻沒有實際見過。

  「應該是他們,我和外公曾經在太行山追擊過他們,但因為別的事耽擱了,
並沒有遇到他們,不過看這裝束應該是不會錯的。」郭芙點頭肯定道:「我們去
看看這五個壞蛋要做什麼,也好把他們拿下除此一害。」

  我心�卻怕碰到洪七公和歐陽鋒的宿命一戰。思索半天,心想是福不是禍,
自己現在也不會那麼被動的讓他們耗幹內力拼死,要是自己沒有替他們拆解,反
而更危險,於是說道:「走!」

  四人一路跟著五醜向南行走,待走到半路時,天候驟寒,鉛雲低壓,北風漸
緊,接著天空竟飄下一片片的雪花。山風呼嘯,也找不到地方避雪,鵝毛般的大
雪使得眾人視線範圍眼中的收窄,沒過多久就失去了五醜身影,就連的地上的蹤
跡也被落下的雪花掩埋了。

  風雪越大,越是在□崖峨壁處行走,行到天色向晚,雪下得一發大了,足底
溜滑,道路更是難於辨認,若是踏一個空,勢必掉在萬仞深穀中跌得粉身碎骨。

  「這樣不行,想來這五醜久居藏邊大雪山,一定有躲避這風雪的本領,他們
這麼一味的向前走,隻怕已經走過了。」我看看天色說道:「這樣的天氣,隻怕
也不會有太陽了。瑛妹,前麵是什麼地方?」我指著遠處霧蒙蒙的天空,一道高
聳入雲的山峰問道。

  「那是蓮花峰,大概還要有三個時辰能走到。」程瑛看了看說道。

  「這附近有沒有避雪的地方?待風雪過了,我們就往回走。」

  程瑛領著三人沿著一處緩坡到了一個雪窩子:「我也不常出門,隻是知道這
�地勢稍微平緩背風,我們就在這等風雪過了吧。」說話間,她已經凍得有些戰
栗。

  我清理幹淨了地上的雪,把自己的衣服包裹往地上一扔,就坐了上去。看陸
無雙和郭芙二女都沒有異常,心想程瑛內力底子還是弱了些,也不避嫌的把她橫
著抱在自己腿上坐下。

  「別,這樣不好……」程瑛掙紮著要起來,被我拉住了。

  「別動,你衣衫相對最薄,可別作下病來,芙兒和無雙的大髦都防水、防風
的。」這塊麵南的巨石,把凜冽的西北寒風全都擋住了,我此時毫不吝惜的催動
內力運轉,我穿的本來就少,這時候就儼然成了一個小的人體暖爐。

  「哎,怪不得大哥總跟我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有的靠就別放過。」
郭芙拽過我一條右臂,自己鑽到我的懷�笑嘻嘻的道。無雙也在左邊有樣學樣,
解開碩大的披風把四個人都圍了起來,自己鑽到我身下。

  「嘿嘿,是不是這樣就暖和多了?」我兩隻手都被摟住了,但郭芙和無雙卻
都一手圍在男人腰後,一手搭在程瑛身前,還不是有一搭無一搭的你彈我一下,
我戳你一下的嬉鬧。倒是程瑛背靠著我,心情無比的緊張,手也不知道該放在哪
好。

  「楊兄,我不那麼冷了,你讓我自己坐吧。」程瑛明顯的感覺到男人雄性的
部分正在頂著自己,臉紅紅的嬌羞說道,萬幸的是她背對著所有人,所以沒有被
郭芙和無雙發現她的表情。

  「嘿嘿……有人巴望還盼不來這位置呢,是吧芙兒?」無雙打趣的笑道。

  「嗯,誰問是誰。」郭芙也不示弱的回擊道。

  「就是你內功底子最弱,自然是要多照顧你些,就是怕別落下病來。」我勸
道。

  「表姐,你回過頭來嘛,這樣我們說話都看不見你。」陸無雙戳了戳她道。

  「呀,壞丫頭,你別亂戳啊……」原來無雙是故意戳在程瑛的腰間笑穴,讓
她忍不住扭動了兩下,下身和我胯下那火熱的巨龍做了一次更為親密的接觸。雖
然隔著多層厚厚的布料,但是她還是能清晰的感受到我那炙熱的男性氣息,比每
次午夜夢回的綺夢�更要真實無數倍,心底不由也是一蕩。

  她身體不由自主的轉了回來,跨坐在我懷�,麵上卻再也禁不住紅霞密布,
羞得幾欲滴出血來,想要摟我的脖子又不敢,手隻好貼在胸前,盡量和我保持一
點距離。

  郭芙和無雙言語嬉鬧、調侃了程瑛一會兒,禁不住在我身旁那暖洋洋的安全
感,都有些睜不開眼的瞌睡起來。我把她倆摟的緊了緊,讓二女在半夢半醒間在
我懷�調整好一個更舒服的位置,居然也都沈沈的睡去。

  「妹子,你這麼僵著不累麼?困了就在我身上靠會兒。我不睡了,等天亮我
叫醒你們。」山上的風雪已停,我背靠著山石,對程瑛說道。

  「你的胸膛可以同時容納的下這麼多女孩子嗎?」程瑛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我沈默了,多情總為無情苦,但是多情何嚐不是苦?自己沒有三頭六臂,可
是自己真的能做好丈夫這個角色嗎?就像現在這樣,自己甚至騰不出一隻手來抱
著懷�的女人,輕聲的安慰她兩句。

  「對不起,我不該說這話的……」程瑛看出我眼中的歉意,也覺得自己要求
的有些過分了,畢竟她自己都還沒明白自己的心意。

  「不,都是我不好……」我想說些安慰的話,程瑛卻以實際行動表達了自己
的心情,主動的將櫻唇湊了過來和我擁吻起來。

  我想要將雙手從二女懷�抽出,程瑛�起頭示意我不用如此,然後兩人又親
吻到了一起。

  月白風清,又有人在旁酣然而眠,程瑛覺得自己真的學壞了……

  「大哥,其實瑛兒很喜歡和你在一起,當年郭伯伯和郭伯母把我送上華山,
為此我哭了好久……」纏綿了許久,程瑛伏在我懷�喏喏的說道。

  「郭大……郭伯伯是個重視禮教的人,你如果拜到他門下,豈不是比無雙低
了一輩?」

  我本來想叫郭大木頭,但是想郭芙就在邊上,也不知道是真睡著了,還是裝
睡,所以趕緊改口說道。等我說完這句話,我就覺得左臂微微一緊,顯然無雙沒
真的睡著,聽到我這麼說,丫頭擔心了。

  「那你怎麼跟我交代表妹的事?」程瑛握著表妹的手,擔心的問道。

  「師傅是師傅,我是我,回去我們就先斬後奏把婚結了,愛打愛罵,那都到
時候再說了。」

  「芙兒能願意嗎?再說,我怎麼跟師傅交待呢?」

  「不願意啊?我打你們屁股。」我笑著說道。

  「哼,你敢!」郭芙睜開眼氣哼哼的嬌嗔道。

  「感情你沒睡啊?」我調侃道。

  「嗯……這一年在野外練出來的嘛,保持警惕性。」她自然不想承認偷聽,
辯解道。

  「嗯,這個理由倒是不錯。」

  「好了,不和你說了,不要吵到無雙。」

  「她都在野外警惕好幾年了。」我悠悠說道。

  「好啊,原來你也裝睡……」

  「我是被你們吵醒的……」

  「芙兒,你自己承認是裝睡的哦……」

  「哈,我才不是,我在閉目養神聽你們說話呢。」

  「呀!」四個人打打鬧鬧的亂作一團,引得上方被我內力融化的積雪,簌簌
的堆了下來。

  這下也不敢打了,俱都躲到大髦之下等待天晴,但是彼此又都明白了其他人
的些許心意,感情又都近了一分。

  「無雙,我有話跟你說。」鬧夠了,我忽然想起了三屍蠱的那件事,心想還
是要和陸無雙和程瑛有個交代,於是當下將自己幫助初晴療傷的經過中發現了蠱
蟲,又由三娘證實了我的懷疑的前因後果全部交代了清楚。

  三女聽後都默不作聲,事情的發展已經遠遠的超過了她們的想象。許久,還
是陸無雙歎了口氣說道:「對於嬸娘,我沒有什麼印象,但是……」

  「這絕對不是我的偏袒之言,也不是想對逝者不敬……」我看她言下未盡之
意,卻是不太相信我的描述,不禁又解釋起來。

  「不,我相信……或許大哥你說得對,互相糾結的太深,真的很難分辨誰對
誰錯,昨日殺上門的凶手今日成了最可憐的受害者。但是,李……初晴姐姐確實
是受傷害最大的人之一,既然有了個結果,我也可以和爹娘在天之靈有個交代,
總算是可以解脫了……」

  無雙舒了口氣,不過言語中總算是放鬆了下來,畢竟與初晴相處,她總是覺
得有些許不自在,或許這才是她主動離開的原因,但是時隔一年,這份糾葛真的
能就此解開嗎?

  天亮了,我和三女從雪蛹�出來,山間惟餘莽莽,哪�還有那藏邊五醜的下
落,不禁相顧而笑。

  「哎,算他們幾個運氣,隻是盼著他們不要再做殺孽,真後悔昨晚沒直接拿
下他們了。」我扼腕歎息道。

  「算了吧大哥,誰都沒想到他們這麼狡猾。再一不再二,下次直接拿下他們
就是了。」郭芙勸道。

  「這一晚上過的,人沒逮著,這路程也給耽誤了,還沒看到日出。」我自嘲
的笑道,我抖了抖大髦,發現這貂皮防水效果真是不錯,抖楞幹淨上麵的冰雪居
然一點濕氣都沒有。

  「可是現在大雪封山,想要下山卻……」程瑛看看山路,隻是她自己是沒有
把握安然下山的。

  我看了一眼,心想自己沒帶著攀山器械,倒也怕自己的姑娘萬一有點閃失。

  「不然,我們再回華山派去住兩天?」雖然這樣很沒麵子,但是我自認不是
個好麵子的人,實惠最重要。

  「我不去,要去你們去。」郭芙昨晚上還和陰陽怪氣的周琦拌了兩句嘴,現
在叫她低頭回去,她寧可住在大雪地�:「不然我們去蔡老爺子那呆兩天?」

  「這……」我看看程瑛,心想氣宗弟子住到劍宗前輩那去,不也很尷尬。

  郭芙自己也發現這是個餿主意,訕訕笑著吐吐舌頭沒再說話。

  「還有一天的時間呢,反正下不了山。白天路好走些,不如我們在山上遊玩
一番。等到天晚點,我們去蔡老爺子那看看,他昨晚不是在屋�乒乒乓乓的收拾
東西嗎?說不定到晚上,房子就給我們倒出來了也說不定。」我笑著說道。

  大家說著就行動起來,都到了蓮花峰腳下了,豈有不去一觀的道理。於是一
邊聊著,一邊往前走。

  「哈,大哥你好奸詐,你是不是上山的時候就盤算好的?」郭芙嘻嘻笑著問
道。

  「我哪能算到那麼多事情發生,那不成妖怪了?」我笑道。

  「那我們就不知道了。」無雙也跟著打趣說道。

  「噯,就在前麵,就是那!瑛妹,那是不是就是孝子峰?」我指著遠處山峰
上隱約可見,被斷成三節的一塊巨石問道。

  「大哥,那是一線天……」程瑛略微有些尷尬的答道。

  「哈哈……」郭芙和無雙手拉手很不淑女的笑了起來,惹得我甚是尷尬。

  「嗯!這就是你們孤陋寡聞了,一線天隻有一線,那這不就是兩線天了?」
我心想,可能這時候還沒有沈香劈山救母的故事,那就不由得我自我發揮了。

  「也是有道理啊,那大哥你給我們講講,三段的石頭為什麼叫孝子峰呢?」
郭芙好奇的問道。

  我笑著說道:「我先賣個關子,等咱們走近點再說。」

  山行十幾�,眾人上到了西峰的一個側峰之巔。我眼見主峰山勢太陡峭,加
上道路被大雪覆蓋,其下還藏有堅冰,一個不留神就有墜下山的危險,我歎了口
氣說道:「我們不上了,這一路想上去怕是要費些功夫,到時候下山更困難,別
給困在峰頂。」

  「那快給我們講講你說的那個故事。」郭芙搖著我手臂說道。

  我搬過四塊大石墩到了背風處,讓大家坐下,看看正午天色尚早,而陽光不
錯,倒也挺適合講故事,於是朗聲道:「故事是這樣講的。遙說有一年天庭王母
娘娘壽誕大擺蟠桃會,天上的各路神仙都來赴宴、拜壽。玉帝的侄女,灌江口二
郎真君的親妹妹三聖母和殿前金童在拜壽期間,我倆互相笑了一下,致使金童失
神打碎了王母的琉璃盞。」

  「莊嚴的蟠桃會,怎容得這種輕薄的行為?眾仙議論紛紛,玉帝知道後,大
發雷霆,把三聖母貶到西嶽廟,金童也被打下凡間再世輪回。金童托生在一個姓
劉的家中,起名劉璽,字彥昌。劉家非常喜愛劉彥昌,每天督促他攻讀經文,二
十歲時他便中了秀才。」

  郭芙插嘴道:「二十歲才中秀才……大哥二十歲都能中進士了,天上的童兒
也不是那麼聰明嘛!」無雙和程瑛莞爾,也都會心的點點頭。

  我笑道:「可能人家低調,不願意出那個風頭也說不定。不過呢,我們繼續
講故事:那年開科取士,劉璽上京趕考,路過華陰,聞聽三聖母十分靈驗,遂進
廟求簽,問問前程。他望著三聖母秀麗、端莊的塑像,不僅肅然起敬,便恭恭敬
敬地遙搖簽筒。」

  「事不湊巧,適逢三聖母外出赴宴,看門童子不敢貿然賜簽。劉璽虔誠的抽
出了第一簽,一看是個白板空簽,心中有點詫異。抽了第二支,還是空簽。他惶
恐地去抽第三支,把簽筒搖了又搖、簸了又簸,久久不敢去抽,待第三支簽落在
地上,不看則已,一看他滿腹希望頓時化為烏有,全身癱軟。原來那還是一支空
簽。」

  「劉璽定了定神,看了看三聖母像,提筆在牆上寫道:『劉璽提筆氣滿腔,
怒怨聖母三娘娘。連抽三簽無靈驗,枉受香煙在此間。』寫罷,揚長而去。」

  「哈哈,這個劉秀才倒也是個莽人,要是他就把簽都翻出來看看,要是其他
簽有字,豈不是說他要一場空了?何況人家都靈驗,為何到他這�才不靈驗,自
然後麵還有故事的,是不是,大哥?」郭芙問道。

  「嗯,當然,正題還沒開始呢。」我看三女都聽得津津有味,接過程瑛遞來
的水囊喝了一口,於是繼續說道:「三聖母赴宴完畢,腳踏祥雲,高高興興地回
到宮�,看門童子侍奉之後,將剛才地事情講了一遍。她看了看牆上的提詩,又
羞又怒,不由得罵道:『膽大的狂生,竟敢如此,不給他一點教訓,怎知我的厲
害!』於是她喚來風伯、雨師,興起雷電交加地狂風暴雨。」

  「劉璽正在趕路,忽然狂風大作,烏雲四起,雷鳴電閃,大雨傾盆。一軟弱
書生怎經得起風吹雨澆,他踉踉蹌蹌,掙紮前行,終因雨大路滑,體力不支,倒
在泥水之中。這時,三聖母透過雲層,看見劉璽病倒,自己的一口氣也出了,才
後悔這樣戲弄一個文弱書生有欠妥當,就把他搭救起來。後來,因為劉彥昌相貌
堂堂,一表人材,又很有文采,日久生情便對他有了愛慕之心,就與劉璽結為了
夫妻。」

  我看看三女都在靜靜等著下文,而日頭已經是中午了,於是說道:「預知後
事如何?且待午飯後分解!」

  「哈哈……討厭……」三女皆嗔道。

  程瑛給大家分了幹糧,大家一邊吃著一邊強烈要求我繼續講故事,我無法,
心想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無奈隻能繼續講道:「劉彥昌和三聖母結為夫婦,不久
他就上京考了進士,做了洛州知縣。三聖母因為要鎮守西嶽廟不能擅離,所以沒
有跟著他上任,從此夫妻兩人就分居開來。」

  「後來,三聖母下嫁劉璽並且有了身孕的事,傳到二郎神楊戩的耳朵�,他
是三聖母娘娘的親兄,怎容得妹妹幹出這種有失體麵的事,便提起他的三刃兩尖
刀,匆匆向華山西嶽廟奔來。」

  「三聖母見哥哥來勢很凶,急忙施禮問安,端茶讓座,楊戩劈頭就問是否婚
配凡人劉璽之事。三聖母又怎敢承認?這時,楊戩拿出閃閃發光、寒氣逼人的寶
刀,要求三聖母在那寶刀上吹一口氣,三聖母嚇的顫顫嗦嗦的吹了一下。楊戩一
看,果然懷了孕,大罵三聖母不知羞恥,私配凡人,違犯天條,有失仙體,馬上
把她壓到華山西峰頂上的一塊大石頭下麵。」

  「這個二郎神真壞,哪有哥哥這麼對妹妹的,不想著怎麼幫她遮掩,還私加
迫害,真是混賬透頂。」郭芙恨恨的罵道,程瑛和無雙也點頭表示同意郭芙的意
見。

  「嗬嗬,故事就是這樣講的,或許,這個二郎神也隻是一個象征性的代表罷
了。」我淡淡的說了一句,倒是點醒了還在生著悶氣的三女。

  「可憐那三聖母娘娘被壓在巨石下,受盡了各種苦難,生下了一個男孩起名
叫做『沈香』。她怕二郎神害了沈香,包好嬰兒,寫了血書,交給丫鬟靈芝,讓
她送往洛州。沈香長到十歲時,一天秦國舅的兒子秦官保,譏笑沈香是沒娘的孩
子,說他是野種。沈香大怒,失手打傷了秦保官,跑回家去,向父親說了闖禍的
根源,劉彥昌隻得講出真實情況。沈香聽後,決心到華山救出母親,匆匆逃出洛
州。」

  「這孩子倒是比他爹爹有骨氣的多……」程瑛歎道。

  「那日,純陽祖師呂洞賓正在蒲團閉目靜坐,忽覺心中翻騰,屈指一算,沈
香要來華山救母,心想這是一樁義事,我要助他一舉成功。呂祖便親自前往山下
等候。」

  「那沈香來到了山下,見了一位道長,急忙施禮道:『請問道長,這山可是
華山?』」

  「『小友問華山做什麼?』」

  「『救我母親。』」

  「『你母親是何人,現在哪�?』」

  「『我母親是玉帝的侄女三聖母娘娘,被舅舅楊戩壓在華山之下,故到此來
救。』」

  「『去不得!去不得!楊戩法力高強,神通廣大,你小小年紀,豈是他的對
手,勸你罷了此念!』」

  「沈香怒眼圓睜,說道:『為了救娘親,哪怕粉身碎骨,我也要和他較量一
番。』」

  「『有誌氣!』純陽真人向沈香說:『貧道正是在此等候你,我願傳授你武
藝,故而要先試試你的心性毅力,不知你可願意?』」

  「沈香聽罷,滿心歡喜,福至心靈的前跪拜師父。從此,便在純陽真人門下
學藝。他每天夙興夜寐的研習武藝,直到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一天,純陽真人外出,囑咐沈香在家好好習藝。沈香閉了廟門舞槍弄棒,
用心練習,飯時,不見師父回來,他又練了起來。一直練到太陽偏西,肚子實在
餓得不行了,才去廚房做飯。他進了廚房,發現籠�有用麵做的九頭牛和二隻老
虎,覺得有些奇怪,但饑餓難忍,顧不得許多,就吃完九牛二虎。」

  「大哥又騙人,小孩子怎麼能吃得下九頭牛和兩隻老虎呢?」郭芙挑錯道。

  「呃……神仙嘛,又不是凡人,就是九牛二虎之力嘛,你聽我說完就會明白
了。」我不滿的翻了個白眼,心想還有給我糾錯的,繼續說道:「沈香吃完後,
馬上覺得自己力大無比。來到院中拿起平時用的武器,輕飄飄的不趁手。他東張
西望,見牆角放一碗口粗、八尺長的鐵杵,用手一抓,不輕不重便揮舞起來。」

  「正在這時,純陽真人回來了,他哈哈大笑,說:『好了!好了!』沈香收
起鐵杵,雙膝跪倒就拜。」

  「純陽真人對他說:『你的武藝學成,可以上山救母了。不過你要救母,必
須要得到鑰匙,這鑰匙就在你舅父楊戩手中,是當年你母親的法寶寶蓮燈。你舅
舅有一犬,喚作哮天犬;一鷹,喚作金翅神鷹,端是十分厲害。我現賜你藥丸二
枚,圓的伏犬,長的伏鷹,到時自有用處。』沈香聽罷,便提著鐵杵,上天宮去
找舅舅楊戩去了。」

  「這純陽祖師真是熱心的人。」無雙歎道。

  「嗯,純陽真人呂洞賓乃是八仙�麵的大人物,平時行善積德,在民間光有
流傳。」我笑著說道。

  「嗯?我沒聽說過什麼八仙啊?」郭芙奇道。

  「我也沒聽說過。」程瑛和無雙齊聲說道。

  「那是你們孤陋寡聞了唄,還要不要聽故事了?」我岔開話題道。

  「要要……大哥你繼續說。」三女一起點頭催促道。

  「他上了南天門,看到許多天將簇擁著一位威風凜凜、傲氣十足的大神,便
打躬說道:『我叫劉沈香,乃是下界劉彥昌之子,此來特地找我舅舅取寶蓮燈救
我母親。』」


  「楊戩聽了,雙眉倒立二目圓睜喝道:『大膽畜生,竟敢到天庭放肆,早早
滾下界,還可免你一死!』」

  「沈香看他那股神氣,料是楊戩,便強壓怒火說道:『請你把寶蓮燈賜還,
念在甥舅一場,我不追究你讓我母親受的這麼多年苦。』」

  「『孽障!居然敢口出狂言,真真氣煞我也!』楊戩見沈香當著南天門眾將
麵前,重提家中醜事,麵子上下不來台,當下挺起三尖二刃刀,朝著沈香的腦袋
就劈了下來。沈香舉起鐵杵奮力一揚,隻聽『當』的一聲,那寶刀被彈了回去。
久攻之下,二郎神又氣又急,一聲咆哮,召喚來了哮天犬。」

  「哮天犬張著血盆大口,騰空撲來。沈香拋出圓形藥丸,哮天犬張口吞下,
霎時牙關緊閉,躺在地上不動了。楊戩見哮天犬僵住,又放出神鷹。神鷹雙翅一
展,遮天蔽日,一雙利爪,猶如尖刀。沈香又拋出了長型藥丸,把那神鷹定在空
中,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來。」

  「這時,沈香照著師父教得,念動咒語,召喚來了寶蓮燈,這寶蓮燈乃是靈
物,認得沈香身上有主人的氣息,就認了沈香為主。」

  「那寶蓮燈一祭出,燈�的三昧真火,把那那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二郎神燒
的滿臉紫青,頭疼身軟,坐在一塊石頭上。沈香向前,就要結果他的性命。他的
師父純陽真人趕來,讓他放過二郎神一命,又用寶蓮燈的三昧真火將鐵杵煉製成
一把千斤重的開山大斧,讓他帶著兩件寶貝下界,就在這華山。」

  我一邊說著,踩踩腳下的山石,接著說道:「沈香提著大斧,從北峰找到南
峰,南峰又喊到東峰,找來找去,都隻有自己的回聲在應自己,卻始終找不到娘
在哪�。他心想:縱然有了開山斧,找不見娘的所在,也難以救出娘來。於是,
他便放聲大哭,直哭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一位山神聽見沈香的哭聲,深深感動,跑來說:『孝順的孩子啊,你的娘
在西峰之巔那塊巨石之下。』」

  「沈香這才抖數精神,邁步登上西峰,大喊一聲:『娘呀!』立即聽到有人
回應:『兒呀,娘在這�!』的回聲。沈香祭出了寶蓮燈護住母親,自己騰空躍
起,高舉開山大斧,朝著峰頂上奮力劈下,隻見萬道金光乍現,霹靂之聲震天,
峰頂的巨石『哢哢』被劈開兩道裂縫,三聖母徐徐走了出來。」

  我指指頂峰說道:「那山巔的斧劈石,我們看不見了。這�應該就是沈香大
哭的地方,就叫『孝子峰』。」

  幾個姑娘已經被我的故事感動的泣不成聲了,郭芙拉著我的手道:「大哥,
你是不是又想起娘親了?」

  我根本沒見過穆念慈,意識�也沒有楊康和穆念慈的影子,但是想起了前世
的爹和娘,心想自己流落異世許多年了,也不知道二老身體是否康健,越想心�
也頗為難過,眼�隱約有了淚水。我扭過頭去接著說道:「我沒事。後來,劉彥
昌在洛州聽說沈香救出了妻子,便棄官不做,來到華山,一家人才得以團聚。這
故事就講完了。」

  我調整了下情緒,轉過頭來,三女圍坐在我身邊,都伸出手來握住我的手,
無聲的撫慰著我受傷的心靈。


        第六十二章  再提論劍,四老雪夜話先天
               左右互搏,絕世神功紛紛立

  「嘩啦!」一聲響,在我們身後不遠的一株濃密的檜樹上落下來一個重物,
「砰!」的落到了雪堆上。

  「什麼東西?」我領著三女走過去看,發現那掉下來的卻是一個人,但是已
經氣息全無,也沒了脈搏,顯然已經僵死多時了。

  「難道是五醜做的?」無雙警戒的看著周圍問道。

  我看了那屍體一眼,淡淡的說道:「或許是從山上掉下來的,掛在鬆枝上,
雪化了,才落了下來。不過……看我裝束應該是個乞丐,卻不知道是不是丐幫中
人?」

  郭芙湊過來仔細看了看,這凍僵的是個年老的乞丐,頭發花白額頭上皺紋很
深,臉色倒也安寧,可能死前並沒有受什麼痛苦掙紮,可是她卻不認識此人,搖
搖頭道:「大哥你有印象嗎?我肯定不是七袋以上的長老,不然我應該認識。」

  我歎口氣道:「我們找個地方把他葬了吧。同門一場,總不能讓他老人家棄
屍荒野。」

  程瑛卻為難的說道:「隻是這山�都是巨石,我們也沒有挖掘工具,不如我
們先回去找些工具吧。」

  「就怕一來一回,再讓野狼把他叼走了,而且再回來,隻怕天都黑了,我們
到時候怎麼回去?」我歎道。

  「那……不然幫他火化了吧。」無雙說道。

  「找不到那麼多幹柴……」

  「那怎麼辦?」郭芙問道。

  「哎,我看蔡老頭那塊地翻得不錯,他那肯定有工具,我受點累,把他扛回
去吧。」

  郭芙看那個死了的老丐一眼,本來想出言反對,但是心想自己的娘就是丐幫
幫主,自己總不能明著表示自己厭惡乞丐吧,再想想我雖然經常做些讓人摸不著
頭腦的事,但是也都不是無地放矢,話還沒出口就又咽了回去。

  程瑛和無雙看看郭芙,猜到了她心�的想法,也沒說什麼,就幫著把僵硬的
屍體幫著她們的楊大哥扛到了肩頭。程瑛心細,看到地上還有個酒葫蘆、一個小
口袋和一把包了好幾層的細長布包,也順手提了起來。

  眾人一路上往回走,程瑛怕我凍著,取過自己的汗巾替我墊在脖頸上。我微
微點頭一笑,以示感謝。

  走了一陣,郭芙忽然問道:「大哥,八仙是誰?為什麼你說八仙的事跡廣為
流傳,但是我們卻都沒聽說過呢?」

  我笑道:「八仙啊,相傳是太上老君點化的八位弟子,分別是鐵拐李,漢鍾
離。這兩位又點化了六位弟子,分別是呂洞賓、韓湘子、張果老、何仙姑、藍采
和和曹國舅。他們八個人後來俱都得道成仙,在人間積德行善,幫助百姓解決疾
苦,濟世救人的故事。」一邊又說了幾個八仙的故事,到讓一路上都頗不寂寞。

  等到了金鎖關,我背上的「死屍」歎了口氣,呻吟出聲道:「哎呀,是誰打
擾老爺爺我睡覺啊?這一路上這麼顛簸,快放我下來!」

  三女一聽死屍開口說話了,都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向後躲了躲。

  我心想我背你一路,還給你講故事聽,你還這麼多牢騷,倒是也聽話的把他
老人家放了下來。

  「哎,老頭,你是人是鬼啊?」無雙裝著膽子問道。

  「你這女娃子,你見過中氣這麼足的鬼嗎?有水嗎?」老叫花子伸伸懶腰,
順手抄過程瑛替他背著的酒葫蘆,打開塞子就想要灌一口,卻發現酒早結了冰,
悻悻的擰上蓋子問道。

  「呐!」郭芙把一個水袋遞給了他問道:「你是丐幫的幾袋弟子?」

  「我沒袋,就一個破口袋。」老叫花子喝了口水,指著程瑛肩上的麻布口袋
說道。

  程瑛又把口袋遞還給了老乞丐。

  「我大哥背了你一路,你要醒早該醒了吧?那你不早說讓他放你下來?」郭
芙一聽他不是丐幫中人,講話也就不那麼客氣了。

  「哎呀,我餓得站不穩了,腿麻了!小夥子,你再背我會子成嗎?」老叫花
子掏掏耳朵,然後一副站不住要傾倒的樣子,也不回答郭芙的問話,徑自對我說
道。

  「背都背了,也不在乎多背一會兒了,上來吧。」我微微欠身,老叫花子也
不含糊,蹭的竄到我身上,一雙破草鞋還在滿是黑泥的腳上蕩著,一副悠閑的樣
子,那是快要餓死的樣子。

  郭芙看了有氣,心�暗暗哼了一聲。但是她現在經曆了這麼多事,也不像從
前那麼莽撞,心想既然大哥要做好事,也不要讓人家在挑出不是來。所以,即便
心中有千般不爽,但是麵子上卻都還過得去,自己和無雙落在後麵慢慢向前走。

  無雙一直沒說什麼,此時卻暗地拉了郭芙一把,然後微笑著呶呶嘴,示意郭
芙看老乞丐的右手。郭芙這才注意到,老叫花子那拿著酒葫蘆晃蕩的右手沒有食
指,是四根手指頭。她心中暗暗吃驚,扭頭用眼神詢問無雙,無雙也搖搖頭,表
示自己不肯定。

  「哎,小子,剛才聽你講的故事挺好玩的,你是從哪聽來的?」老叫花子騎
在我身上問道。

  「我娘老家在山東穆柯寨,在山東有個天涯海角,據說是通著蓬萊仙境,也
就是八仙渡海成仙的地方,可惜我沒去過。」我早就想好了說辭,當下理直氣壯
的說道。

  老叫花子笑道:「原來是那丫頭的兒子,還真是碰到巧了……把爺爺放下來
吧。」老叫花子拍拍我的肩膀說道。

  我把他放到地上,老叫花子洪七公找了塊平和的石頭,四平大馬的坐了。我
拉著郭芙過來跪拜道:「弟子楊過、郭芙,拜見祖師爺。」

  「桃花島弟子陸無雙,拜見洪老前輩。」無雙鞠了一躬道。

  「華山派弟子程瑛,拜見洪老幫主。」程瑛也躬身施禮道。

  「好了,好了都起來吧!這娃兒自稱是桃花島弟子,那應該不是蓉兒丫頭的
徒弟,難道是黃老邪那幾個徒弟的弟子?」他這話卻是問我的。

  「陸姑娘是黃島主的關門弟子。」我有點尷尬的說道。

  「哦,那你小子剛才跟人家姑娘拉拉扯扯的……」老叫花子笑著搖了搖酒葫
蘆,又往�瞅了一眼問我說道。

  「這……」一句話,說的我和三個姑娘都是大紅臉。

  「算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我老叫花子不問。不過一定要切記,不可放縱欲
望,要持身正道,你聽明白了嗎?」洪七公突然有些嚴厲的喝道。

  「弟子……弟子謹遵教誨。」我聽我口氣,似乎已經看出我們的關係,而且
似乎還不止看出來一點,我腦門上冷汗刷就下來了……

  蔡老頭的茅屋就在眼前,洪七公也沒再叫我背著他走。眾人走到蔡老頭的茅
屋附近時,已經是酉時初刻的掌燈時分。

  我遠遠的看屋�還亮著燈,心想那蔡老頭應該還沒走,卻聽到洪七公笑著說
道:「這今天是吹的什麼風?幾個老鬼都來了,就差段皇爺了……」說著飛身到
了茅屋前,推門喊道:「黃老邪,老毒物,老頑童,你們跑到華山來作甚?」

  我、郭芙和無雙心中又驚又喜,眾人也跟著跑到屋�看到,果然是歐陽鋒、
黃藥師和周伯通三人。這時候他們三個都神情嚴肅的不說話,我這才發現,三個
人居然在玩四國混戰。

  這其中最開心的要數老頑童了,他心分二用,施展出他的左右互搏絕技,先
是左手用空明拳歐陽鋒的靈蛇拳,右手大金剛拳擋住黃老邪的玉簫劍法。但是他
忽然咦了一聲,發現黃老邪居然招招搶攻,每一招都逼向自己必救之處,漸漸的
他居然有些被動。但是他看準了一個機會,趁歐陽鋒的蛤蟆功蓄勢待發之時,用
了空明拳的空濛洞鬆的牽引要訣,將禍水引向黃藥師。

  黃藥師屹然不懼,輕巧的避過歐陽鋒排山倒海的攻勢,繼續搶攻老頑童。剛
剛進門的眾人看得目眩神馳,連洪七公都暗暗點頭,暗讚東邪近年來劍法居然精
進若斯。

  七公近年來研習九陰真經總訣的心法,總以為再次華山論劍之時,即便拿不
到天下第一,也還能維持五絕之間的均勢,畢竟老頑童和一燈大師也都學了九陰
真經,可是現在見識了黃藥師和老頑童的進步,隻怕自己好吃懶做,已經是落後
了。

  我在歐陽鋒擊向自己這邊的時候,就出手攔住了他:「爸爸!」

  「兒子!」歐陽鋒那日�在江夏城,隱約間看到我的身影,但是這些日子來
和老頑童和黃老邪追追打打,也顧不上找我去。這時候看到我來到身前,興奮的
說道:「好兒子,你來找爹爹了。」

  洪七公回頭問道:「老毒物怎麼成你爹了?」

  「你個老叫花子認識我?他叫我爹爹,你插什麼嘴?」歐陽鋒這些日子來,
被黃藥師和周伯通「老毒物、老毒物」的叫慣了,也知道這是在叫自己,很不滿
的一拳打了過來。

  洪七公哈哈一笑,道了一聲:「來得好!」就是一招亢龍有悔迎了上去。

  我心想,這歐陽老爹怎麼跟鬥牛似的,逮著誰頂誰,眼見兩位老爺子打得不
亦樂乎,似是有心檢驗下自己十幾年來的功夫,也就不去管他們,轉而注意老頑
童和黃老邪的戰局。我發現黃藥師還沒有全部用上獨孤九劍的功夫,就已經和老
頑童鬥了個旗鼓相當。心中暗歎,連老頑童都不是對手,今後隻怕黃老邪就天下
無敵了,不禁有些後悔給了他獨孤九劍的劍譜。

  我剛一回神,卻發現這邊打的太過激烈,房子都開始搖搖欲墜了。我擔心波
及到我的寶貝兒們,將木劍握在手中,護著三個姑娘出了小屋。

  果然,我們四個人剛退出小屋,就聽見「嘁喀喳」聲響,茅屋的橫梁和頂梁
柱同時斷裂,茅屋轟然倒塌。四個老人從屋頂飛了出來,老頑童看到了我,哈哈
大笑道:「哈哈……真好玩、真好玩,好小子你也來了,過來一起玩!老頑童我
活了這麼一把年紀,從來都沒有玩這麼痛快過。」隻見他鵲起鷂落,兩個翻身就
到了我的身前,二話不說,九陰神爪當胸抓來。

  「老頑童,你要幹什麼?」郭芙和程瑛急得就要拔劍,無雙直接「叱」的彈
出一顆石頭。

  「沒事,老頑童在和我玩呢。」我挺劍刺向老頑童說道。

  「嗯?沒想到你小子的功夫也滿俊的,不像是郭靖那傻小子的路數,反而倒
像是黃老邪的徒弟。」老頑童一交上手,就敏銳的發現了我武功上的特點。

  我笑笑,說道:「我師傅正是黃島主的女兒,你待怎滴?」

  我已經打起一百分的精神對敵,這次能和這麼多位武學巔峰的存在過招,相
信自己一定會有很大的收獲。一交上手,周伯通給我的壓力,就已經超過了我的
想象。我曾經接過黃老邪三百招,可今天,我卻怕連老頑童一百招也接不下,隻
因為他的左右互搏之術確實神奇,雖然內力上沒有變化,但是招式上卻不單單是
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

  我心想,能將左右互搏之術練至大成的,恐怕隻有老頑童和小龍女兩人了。
郭靖雖然也會,但是他的招式隻是簡單的疊加,而不是一種相輔相成的合力。從
老頑童的招式來看,他已經注意到了陰陽虛實的變化,有時候左為陰、右為陽,
有時候右為陰、左為陽,在他發力之際,讓人難以適應他的節奏,我這邊的形勢
也越來越緊。

  「老東西,敢欺負我孩兒,納命來!」歐陽鋒眼看自己的乖兒子形勢大壞,
十成功力的逆九陰真經加上蛤蟆功,隻攻不守的跨過洪七公,橫推向老頑童,居
然是擺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勢。

  洪七公知道他瘋瘋癲癲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心想我老叫花子還想多活兩
年,趕緊躲開一旁,然後喊了聲:「藥兄,幫老頑童一把。」他怕老頑童受兩人
夾攻,萬一有點閃失。

  黃藥師早退到一旁拉著郭芙和陸無雙問長道短,但是眼也一直注意著場內的
戰局,因此沒等洪七公吩咐,三枚石子已經嗤嗤連彈而出,分別襲向歐陽鋒的太
陽、雙目和咽喉要害,逼得老毒物隻能舉掌揮開石子,雖然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
害,但是攻向老頑童的氣勢已衰,老頑童哈哈一笑的接過,變成了他一人雙戰歐
陽鋒和我爺倆的局麵。

  我和歐陽鋒配合著拆了三十幾招,居然漸漸將老頑童壓製到了下風。蓋因為
老毒物心疼兒子,隻攻不守的跟老頑童招招拼命,老頑童不得不認真對待。我則
負責截擊老頑童的攻勢,一邊騷擾他,讓他無法安心和歐陽鋒對攻。

  老毒物逆練九陰真經造成一身筋脈逆轉,全身筋脈穴位逆轉,也算是一門別
具一格的橫練功夫,極為難纏。老頑童也不是浪得虛名,他招式一變,左右手同
時變招,使出了極為霸道的催心掌。

  而這極為陰寒的震頻波動拍擊在身上,就是歐陽鋒也大感吃不消,生受了老
頑童兩掌之後,歐陽鋒也不敢再用身體硬接老頑童的催心掌。我還是引用原先的
戰術,隻不過我的防守責任更重了些,而我的劍上也漸漸有了風雷之聲,我一年
來在錢塘怒潮中苦練的成果,漸漸的顯露了出來。

  「我的乖乖,這小子是怎麼練的?我四十歲的時候也沒有這份內力吧。」洪
七公湊到黃藥師身邊歎道。「靖兒和蓉兒還真是撿了塊寶。」

  「嗯,這小子進步太快了,去年我還試過他,如果我現在出全力,怕一百招
以內也難拿下他。」黃老邪悠悠歎道。

  「你果然又研究出了新的招式了?哎……老叫花子是落後了,都是嘴饞惹的
禍啊。」老叫花子掏掏耳朵說道。

  「嗬嗬,七兄就不要示弱了,你的打狗棒應該還沒扔吧?我的這番機遇倒是
這小子成全的,他送了蓉兒一份劍譜,劍魔獨孤求敗的絕學——獨孤九劍。」黃
老邪說道。

  「劍魔獨孤求敗?這小子還真是好運氣。」洪七公是天下第一大幫的幫主,
自然知道劍魔的武功絕學代表著什麼,雖然豔羨,但是卻沒有起妒忌和貪念,不
禁也為徒弟感到高興。

  「嗬嗬,我也是跟著女兒沾了個光,當然這也都是跟芙兒沾的光。」黃老邪
笑道:「這小子不簡單啊,這絕頂的武功卻棄如敝履,自己卻走上了一條不同的
道路,不知是否近來又有一番奇遇。」

  「嗯,你看老頑童的大金剛拳,單從勁力上講,已經不次於我的降龍十八掌
了。他居然敢用木劍直接迎上去,而且木劍依然完好無損,這份對於力量掌控的
理解,已經算是登堂入室了。」洪七公歎道。

  郭芙聽到外公和師祖都沒口子的誇獎自己的未婚夫,喜滋滋的和無雙、程瑛
小聲嘀咕著。這時候她插嘴說道:「大哥說了,他的內功心法已經進入了先天境
界。」

  「先天境界?」洪七公和黃藥師都微微一愕,心頭都隱隱的有了一絲感悟。

  「後天之氣築先天之體,借天地之勢而至窮遠。」

  「所謂大音希聲、大象無形、大道無痕。」

  兩位老人同時歎道。然後他二人相視哈哈大笑,眼中卻望見對方笑容中滿是
苦澀。

  「老夥計,沒想到今天我們才知道自己和王重陽的差距到底在哪了。先天神
功、先天神功,我們居然用了三十年也沒有想明白。」洪七公苦笑著說道。

  「是啊,沒想到居然是丫頭一句話,點醒了我們。」

  郭芙和程瑛、陸無雙看兩個老人雖然在笑,但是笑得比哭還難看,不禁擔心
不已。我雖在局中,但是也聽到了兩個老人的驚呼之聲。我暗自苦笑,沒想到自
己揭開了武林時代的一個新的篇章。我看到歐陽鋒已經累得氣喘籲籲,隻怕劇鬥
之下去會對他身體造成損傷,於是擺手道:「好了,老頑童,今天到此結束,明
天再來打過。」

  老頑童依然神采奕奕,他也麵不改色,而歐陽鋒則已經累得有些喘粗氣了,
我趕緊扶著他到一邊坐著休息。

  「小楊過,你這木劍上的古怪功夫好玩,我要學,你教我。」老頑童纏著我
說道。

  「好好好,不過你要教我左右互搏。」我說道。

  「嗯……這個怕你學不會。」老頑童為難的撓頭說道。

  「我知道,我郭伯伯比我師傅笨,但是我郭伯伯能學會,我師傅學不會,是
這樣吧?」我知道這是老頑童的經典台詞之一,當下替他說了。

  「你也知道了啊,所以你能不能學會,我可不敢打包票。」老頑童怕我學不
會而不教他劍法,提前把醜話說到了前頭。

  「好了,好了,大家都累了,你看看,外公和師公都在練功,我爸爸也……
也在運功了,別打攪到他們。屋子都塌了,不找個地方今晚沒地方住。這樣吧,
咱倆比賽,看誰先能找到一個山洞,要能容得下所有人住的山洞。」我跟老頑童
說道。

  「好的、好的,老頑童最喜歡比賽了。」老頑童樂得屁顛屁顛的說道。

  「好,現在開始計時了,先回來的算贏。」我還沒說完,老頑童就翻著跟頭
出去了,我心說這老家夥傻不拉幾的,是不是就是空中跟頭翻多了,把腦子轉壞
了,越轉越傻,越傻越轉,形成一個惡性循環了。

  「芙兒,你們過來一下。」我招招手,示意三個姑娘過來:「你們到蔡老頭
那間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東西,準備點東西吃好不好?三位老爺子都在
運功,我替他們守著點。」

  「嗯,大哥你放心吧。」程瑛領頭,拉著二女,去了邊上沒有被波及到的廚
房。

  我看她們走遠,我卻有點微微失神了。在我的印象當中,神雕俠侶是金庸武
俠年代序�麵的第一個低穀。

  第一個人才輩出的高峰是在《天龍八部》,不但有神僧無名這種空前絕後的
人物,還有為數不少的先天內家高手,如逍遙派的童姥、無崖子和李秋水,頓悟
了的蕭遠山、慕容博,以及丐幫的喬峰、天龍寺的枯榮禪師,再往下排,還有像
段譽、虛竹和遊坦之這些一身內力加起來超過二百年的怪才,按斷代史分析黃裳
也是出現在這個年代之後不久。

  隨著這些武林神話湮滅,才有了劍魔一枝獨秀的時代,然後就是武林長達一
百多年的黑暗時代。這期間出現的先天高手掰著指頭都數的過來。一個王重陽,
為情所困三十多歲就死了。

  一個周伯通,還算長壽,活到一百多。之後就是原版的楊過,按推理也算是
達到了先天境界,不然不可能在三十六歲時候,就能企及中原五絕的高度。中間
穿插出了個覺遠,算不上懂武功的可愛和尚,卻教出來個武林新的神話——張三
豐,才引出了武林的再一次崛起,但是中間又間隔了一百多年……

  將近三百年的時間啊,先天高手屈指可數!而天龍時代短短的幾十年間就有
至少八位先天境界的高手。而現在的五絕,除了老頑童以外,其他幾人,包括郭
靖,也都隻是鳩摩智、丁春秋之流的水平。要不然,洪七公也不會和歐陽鋒互拼
內力,耗到油盡燈枯而同歸於盡。

  眼界上的差距,決定了他們所能企及的高度,並非他們修為不夠,而是沒有
一個人指引給他們一個正確的方向。不過隨著我的到來,打破了王重陽、周伯通
師兄弟對先天境界理念的壟斷,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東邪和北丐就能打破這層桎
梏,水到渠成的進軍先天境界。從某種意義上講,是我揭開了百花齊放、百家爭
鳴的序幕,這點也不由得讓我感到沾沾自喜起來。

  等我回過神來,老頑童正在對我做鬼臉。

  「你回來了?」

  「哈哈,你比我先回來的,你找到地方了?」老頑童問道。

  「沒。」我說道。

  「哈哈,那麼就是我贏了。」老頑童拉著我就要走。

  我說道:「等下,沒看到這三位老爺子還都在運功呢,你看著點。」我吩咐
老頑童一聲,自己跑到廚房�:「我的幾位大小姐,情況怎麼樣?」

  「嗯……有麵、有粟,有幾顆白菜,菜窖�有蘿卜和土豆,竈台上油鹽醬醋
都全的,還有一塊兒臘肉。」回答的頭頭是道,井井有條,可見郭大小姐已經被
我調教成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小主婦了。

  「缸�有些鹹菜,水缸的冰下麵還有兩尾魚呢。」程瑛也笑著說道。

  「你們看著收拾些,我們可能要在這多呆幾天也說不定,反正留出些富裕來
吧。」我吩咐道。

  「嗯……」

  晚飯時候,歐陽鋒坐在我和程瑛中間,一邊惡狠狠的盯著洪七公和黃藥師,
把兩位武學宗師盯得都毛毛的。

  「喂,老毒物,你看什麼呢?」老頑童隔著程瑛,用筷子戳了他一下問道。

  「這兩個老混蛋,讓我兒子叫他們外公、師爺,那我不就成他們後輩了?不
行!」歐陽鋒把筷子碗往地上一頓說道。

  「哈哈,你不說我還沒想到,來叫聲親爹來聽聽。」老叫花子哈哈大笑道。

  「你這個老乞丐,我要殺了你。」歐陽鋒雖然腦子糊塗,但是卻在潛意識�
極度憎惡老乞丐,這時候看他敢嘲笑自己,更是被氣得三屍神跳,說著就要撲過
去。

  「爸爸,不生氣哈,沒必要,窮人占大輩兒,他都窮得要飯了,咱不跟他計
較哈……」

  我趕緊勸道,勸了半天才勸的歐陽鋒氣哼哼的端起碗來吃飯。我事先跟洪七
公交代過了自己怎麼拜歐陽鋒為父,怎麼騙他去燒了白駝山莊。這些事,黃蓉也
早都告訴過了黃藥師。這樣兩廂一佐證,洪七公和黃藥師看他歐陽鋒一代宗師淪
落到這個下場,也都不免惻然,所以現在他說什麼,他們也不忘心�去,反而是
郭芙和程瑛她們忍笑忍得頗為辛苦。

  老頑童則是忍不住的哈哈大笑:「真笑死我了,小楊過你真是太好玩了,不
行我一定要和你拜把子,今天誰拉著我也不行。」

  我苦著臉說:「你饒了我吧,跟你拜把子,我回去師傅不要扒我的皮啊!」

  歐陽鋒一拍腦袋說道:「對啊,兒子,你把這個丫頭娶了,把這個丫頭也娶
了,她不是這個老家夥的徒弟?你娶了她,輩分不就上去了嗎?你老子我,輩分
不也就上去了?」

  洪七公被他這個天才的主意嗆得一口飯全部噴了出來,飯粒兒不少都噴在菜
上。郭芙苦著臉,看看自己辛苦半天做的菜都被糟蹋了,很無奈的取過酒葫蘆,
替洪七公打開瓶塞遞給了他。我把碗放了下,心道這飯真的沒法吃了。

  老頑童也說:「雖然娶老婆是一個很蠢的錯誤,去很多老婆是一個蠢到家的
錯誤,但是你輩分上來了,我不就可以和你拜把子了?這樣也不錯。」

  「就是,兒子,我看她們體態,除了這個丫頭以外,她倆都已經不是處子,
而且看你們白日�那份親密勁,你不會打算吃幹麻淨不認賬吧?」歐陽鋒笑得很
淫賤的威脅道。

  「哼……」黃藥師冷哼一聲,意思自然是我早已看出來了,就看你小子怎麼
給我一個交代了。

  程瑛和無雙自然已經麵色羞得快要滴出血來,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我知
道自己必須站出來說句話了:「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我就把在巴陵郡發生
的一切都交代了,但是因為有洪七公在場,我還是抹去了李莫愁李代桃僵,變身
李初晴的事兒,其他的全部說了實話。

  最後我說道:「雖然這是一個意外,如果沒有這個意外,我們或許一輩子隻
是好朋友,但是做人要負責,不管外公和師公二位怎麼責罰,我還是決定要娶無
雙和瑛妹,您有火就衝我發吧。」

  洪七公微微沈吟不語,側身看了黃老邪一眼,示意這是你的家事,還是你說
吧。

  黃老邪麵色泛青的說道:「那我的外孫女又當如何?」

  我硬著頭皮說道:「自然也是要娶的……」

  「叱」的一聲,我還沒說完,黃老邪一枚石子已經嵌進了我的左肩,我差點
被彈飛了起來,我感到自己肩胛骨裂了。

  「老混蛋,你敢打我兒子!」歐陽鋒暴跳而起,卻被洪七公攔下了。

  「黃老邪,你這麼打我未來的兄弟我可不幹!」老頑童也要露著袖子動手。

  「外公!」

  「師父!」

  郭芙、陸無雙和程瑛三女,全都跪到了黃老邪身前。

  「師父,是弟子不孝,您要打要殺,弟子……」無雙淚流滿麵的攔著黃藥師
的手說道。

  「外公,我們真的希望在一起……」

  程瑛隻是咬著下唇跪在我旁邊,這�沒有她說話的份,但是她卻毅然的將瘦
小的身軀擋在了我的身前。

  我剛要說話,卻瞥見洪七公一個很隱蔽的手勢,示意我不要再刺激黃老邪。
我頓時醒悟,黃藥師一生特立獨行,最反感別人對他群起而攻之,越是天下人不
為之的事情,他越是做得起勁。自己要是再跟他頂兩句,他真能一陣火上來把自
己弄死……想到這,我不僅偷偷擦了一把冷汗。

  老一輩的還在劍拔弩張之際,聽見這幾個孩子內心的告白,火氣也都餒了。

  「哎……」黃藥師一聲歎息,心道,本來就想試探試探這小子是真情還是假
意,還是不知不覺的上了火氣下手重了點。他已經過了古稀之年,去沒想到臨老
還要判這麼一場感情官司,不過人家是你情我願,自己有何苦做這惡人?不是我
不明白,是這時代變化快……

  黃老邪也隻能留下一聲歎息,飄然而去:「你們自己的事,我不管了。」

  「師父!」陸無雙叫了一聲,黃老邪也沒回頭,也沒有答話,隻是漸漸走遠
了。

  「哎,老叫化還是那句話,持身正道,勿縱淫欲,你能做到嗎?」洪七公問
道。

  「能。」我忍著痛答道。

  「好吧。」洪七公提起了自己的包裹和酒壺,也跟著黃老邪離開的方向走遠
了。

  「好了,兩個煩人鬼都走了,要是這個攪屎棍也走了就更好了。」歐陽鋒笑
道。

  「我可不走,我還要和我好兄弟拜把子呢!」老頑童抓著我的左臂說道。

  「呀呀呀……你輕點……我這還有傷呢。」我這時候心情鬆弛下來,左肩的
劇痛陣陣傳來。

  「啊,好兄弟我不是故意的。」三女忙圍上來查看我傷勢,把惹了禍的老頑
童擠到了一邊。

  「哈哈……你,這是我兒子,你跟我拜把子,你也是我兒子。」歐陽鋒掰著
指頭算了半天,總算換算對了關係,指著老頑童叫道。

  老頑童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辦法,氣的直扯胡子頭發說道:「不行,我不能認
老毒物做幹爹,這個絕對不行。」

  我這邊忍著痛,讓郭芙替我在上了去痛散瘀的藥,但是我知道自己這條胳膊
一個月內是不能妄動了。我聽老頑童和歐陽鋒在那吵,心想還不能趕走老頑童,
就拉著無雙過來,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無雙笑嘻嘻的點頭答應,跑到老頑童耳邊去低語一陣。老頑童眼睛一亮,一
拍大腿說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老毒物,你說我和你兒子拜把子,比你小
一輩兒,對吧?」

  「對啊!」歐陽鋒點頭道。

  「那我和黃老邪,就是剛才那個彈彈子打人的壞家夥,我跟他論兄弟。」他
顯然還記恨黃老邪,把他關在桃花島十五年的仇,說話語氣也很不客氣。

  「這又如何?」歐陽鋒反問道。

  「你兒子管他叫外公,你就比他小一輩兒,是也不是?」

  「呃……」歐陽鋒不說話了。

  「這樣,咱倆正好一上一下,抵消了,以後我不用叫你爸,你見了黃老邪,
也可以理直氣壯的不叫他爸爸,這樣咱倆不都有好處了?」老頑童卻沒發現,如
果是這樣,以後他見到黃老邪卻要叫爺爺……

  「呃……好像是這麼個道理……」歐陽鋒撓了撓頭說道,但是又覺得似是而
非:「懶得想了,這樣就挺好,總比要比那個糟老頭矮一輩兒要好。」

  他們在邊上很認真的討論,卻沒發現四個小的都已經笑翻了……

  第二天,我忍著肩傷,把自己練劍的部分心得跟老頑童說了,歐陽鋒在旁邊
聽了,若有所悟的自己找地方研究去了。

  老頑童趁這個機會鬼鬼祟祟把四個小的叫到近前,把他的左右互搏理論天花
亂墜的一通講,講到後來歐陽鋒回來了過來聽講他都沒發現,等他發現的時候,
歐陽鋒早就聽了一小段嘀嘀咕咕的走了,不知道找什麼地方思考去了。

  我試了幾次,發現這個東西好像真的很難……郭芙也沒有學習的左右互搏的
天分……陸無雙……試了三下就放棄了。反倒是心思單純的程瑛,眼觀鼻、鼻觀
口、口觀心,僅用了半個時辰就做到了左手畫方、右手畫圓,完成了左右互搏的
第一步。而那之後的問題,也都是難度逐漸降低,隨著練習迎刃而解的,老頑童
看程瑛除了一套華山劍法,沒有其他像樣的功夫,就主動教導她空明拳。

  老頑童高興的說道:「我就看著丫頭笨笨的,有點像我小時候……」天下這
麼誇人的,大概也隻有老頑童一人了。

  郭芙纏著程瑛問心得,程瑛想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隻說自己一直畫,
就漸漸能畫成了。郭芙和無雙照著去做,但是練了半天還是做不到,心知自己沒
有這個天分,又知道這門功夫是傳說中笨人的專利,也還都沾沾自喜的放棄了。

  我心知不是左右互搏之術絕對不是笨人的專利,首先他要求習練者必須是心
思單純、有執著精神、生理上有學習天賦的人。執著精神我有,而根據現代科學
理論推斷,所有能學會左右互搏之術的人,必須是左腦相對發達的人。

  這一點,我相信自己也具備了。我前世數學天賦過人,邏輯思維清晰,在軍
營�時候裝配、拆卸槍械的全營記錄都是我保持著的,所以自己左腦相對發達,
這一點我從來都不懷疑。

  唯一的問題,我的心思肯定是太多了點……怎麼辦呢?我心道:用催眠術催
眠自己?會不會人格分裂啊?產出和投入不成正比,不考慮。我想了半天,也沒
敢直接拿自己做實驗,看著程瑛和老頑童兩個人玩的開心,也替她高興。我轉念
一想,這門功夫自己學不了,交給小龍女也好,至少她也讓她有門看家的本領,
也就不用怕霍都那些三腳貓上門來生事了。

  想到這,我忽然又牽動了肩膀上的傷口。「噝……」我痛得不由倒抽了一口
冷氣。

  「大哥……你疼嗎?你罵我兩句吧,打我兩下出出氣也可以……」郭芙撲到
我懷�低低地泣道。

  我啞然失笑,雖然我對黃老邪這個不可估計的變量感覺有些頭疼,但是我感
覺吃點苦頭也是自己活該,誰讓人家老頭占了理了:「傻丫頭,不過是一點傷,
養兩天就沒事了,想當初……我小的時候,被人家踢斷肋骨,打斷胳膊也都是有
過的,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我剛想起來,自己曾經在特種部隊�的榮耀,卻不能拿來炫耀,曾經有全金
屬外殼之稱的我,安逸的日子過得太久,已經再也回不到那個輕生忘死、麻木冷
血的戰士了。我承認我現在怕死的很,我有了羈絆,而這些羈絆又是鼓勵我前進
的動力。

  我看到郭芙還在哭,無雙也抿著嘴不說話,顯然也在怪師父出手太重,我握
著二女的手說道:「我沒怪他老人家,爭取到他點頭同意我們的婚事,就是他再
毒打我一頓,我也甘之如飴。」

  「油嘴滑舌……」郭芙笑罵一句,無雙臉上也有了笑容,顯然都很受用我的
表白。

  「我說老頑童啊,你找的山洞呢?」我�頭一看天色已晚,人也走得差不多
了,我就大聲問老頑童道。

  「哦,好兄弟,我帶你們大家去。」老頑童剛剛傳給程瑛自己七十二路空明
拳的前十二招,聽見我叫他,他就蹦蹦跳跳的過來,那歡快的樣子,直讓我感到
一陣惡寒。

  「大哥,你不許和我結拜,不然你見了爹,那多尷尬啊?」郭芙搖著我手臂
說道。

  「好好,我不跟他結拜,你放心吧,本山人自有妙計。」

  當晚,歐陽鋒還在山洞不遠處念念碎,也沒有人知道我在那尋思什麼。我去
叫他進洞睡覺他也不理,口�還是念念有詞。我沒法子,也就不管他了,自己跑
進洞,看到郭芙幾女都坐在不遠等著看戲,就對著周伯通叫道:「老頑童,你幹
嘛呢?」

  「我在戳土為香準備跟你拜把子啊!」老頑童天真的笑道。

  「哎,我想了想,咱們還是不能拜把子。」

  「那為什麼?」老頑童看我拒絕,走過來抓住我的手問道。

  「哎哎……輕點,我肩膀上有傷。」我趕緊叫道。

  「哈哈……我忘了,對不起啊……」老頑童趕緊放手,一邊道歉道。

  「呃,沒事,算了。我給你算算哈,要是咱倆結拜,你跟我就平輩了吧?」
我掰著指頭誘導道。

  「昂!」

  「我管黃老邪叫什麼?」

  「外公啊!」

  「昂!那不結了。你要給他當外孫啊?今天我讓無雙救你,你是賺了,不然
你見到我老爸也要叫一聲……」我一指在外麵念念碎的歐陽鋒說道。

  「老爸!」

  「昂!」

  「那不行,我輩分大,你跟著我混不就行了?想跟黃老邪叫大哥都行!」老
頑童不死心的拍拍胸膛說道。

  「我要是那麼叫,我老丈人是你什麼人啊?」

  「我兄弟啊!」老頑童說道。

  「那就是了,我都比他小一輩兒了,我老丈人就是你的……」我接著問道。

  「爺爺……」

  「昂!」

  老頑童越想越不對。「那我不結拜,不好玩,不是當兒子,就是當孫子,老
頑童不玩了。」

  說著用腳把對好的土包踢掉,自己跑到牆角去生悶氣去了。

  我回頭對三女打了搞定的手勢,三個女孩兒早就樂得打了跌,都是因為老頑
童每認一次小輩兒我都偷偷答應一次,這一下就偷偷占了老頑童好多口頭便宜。

  我拉著三女到洞外看星星,程瑛笑道:「楊大哥你太壞了,這麼整蠱周老前
輩。」

  「我今天都裝了一天孫子了,還不行讓我找點便宜啊?」我笑笑說道:「嘿
嘿,此事就此揭過,咱們不提了,今天倒是瑛妹最有收獲。」

  無雙笑著說道:「是啊!師父對這奇術也極為推崇。」

  郭芙也說道:「我爹爹就是靠著這本領,成為和外公和師公平起平坐的大宗
師了。瑛兒你好好練,等將來你一定會很厲害的。」

  程瑛被我們說的頗為不好意思,隻是含羞的點點頭道:「我一定好好練,以
前我總是擔心自己會扯後腿,現在……」

  「傻丫頭,即便你一點武功都不會,也有大哥保護著你呢……」

  「嗯……」四野無人,經曆了這麼多事,程瑛也放開了矜持,喜極而泣的投
入我懷抱�。

  郭芙和陸無雙也湊熱鬧往我懷�鑽,我心�苦笑不已,我現在又暫時成了獨
臂大俠,一隻手還真是抱不過三個美人來,隻能任由她們三個摟著自己。

  一夜無話,在之後的幾天�,我每天都很清閑,大多數的時候就躺在山洞�
看著郭芙和陸無雙在洞外對練拆招;看著歐陽鋒坐在遠處樹下念念碎;看著程瑛
練習左右互搏和空明拳……

  我心�暗笑,不知道是不是左右互搏之術就是與山洞有緣,老頑童是在山洞
�發明的,郭靖是在桃花島山洞�學的,小龍女也是被困在山洞�學的,現在程
瑛也是……

  我心想,我也借點仙氣吧,自己取出一個小木棍來,伸出右手不斷的在地上
方塊,同時再給自己加了一點點的心理暗示,每畫一個方塊,就在心底默念一次
「我愛你」,我決定把畫方塊磨練成為一種條件反射。

  到了晚上,我多了一個新的任務,每天都要給大家講故事。老頑童知道八仙
的名頭,但是聽我講的故事新穎奇特、引人入勝,偶爾穿插幾句導人向善的道家
經典箴言,都讓老頑童大點其頭。他雖然不是道士,但是怎麼說也在重陽宮�呆
過十年,道德經還是會背的。

  這天晚上,我講得是鐵拐李借棋局點化張果老時,所說的:「上德不知德,
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上德無為而無以為,下德無為以有以為。」
不禁歡喜的拍手道:「楊兄弟,你真會講故事,我師哥給我講了好多年,我聽到
這無無有有的就煩,沒想到今天你一說我就明白了。」

  郭芙也點頭說道:「嗯,一結合實例芙兒也聽懂了,這個故事就是告訴我們
說,做好事要根據自己的道德良心去衡量,而不是帶著目的去做好事,以求得能
得到回報,是不是,大哥?」

  我笑著說道:「正是如此。」我沒想到自己都快成了啟蒙教育的學前班老師
了,不過看到三女對自己尊敬崇拜的眼神,我心�也多少有點飄飄然起來。

  西毒每日依然像石像一樣,雙眼無神,身子紋絲不動的在樹下打坐,晚上也
不進洞休息,隻要每日定點給他送飯收碗即可。這一晚,我等大家都睡了,悄悄
地爬起來,到樹下和歐陽鋒對坐著,我歎了口氣勸道:「老爸,你有什麼解不開
的想法,不如說出來,咱們父子一起參詳,總好過你在這幹坐著念神好,您年紀
了大了,這樣坐著,身體受不了。」

  歐陽鋒的眼中有了一絲神采,他忽然念道:「僂讓皮尼,且交陵悟,繩動隨
旅,路旦揀雒。」然後身子倒立,拍出一掌,然後又用雙手撐地。然後他正起身
子,雙手抱圓,然後不斷地在胸前結著手印,同時大喝一聲:「破!」

  我忽然感覺周圍氣感一窒,居然以西毒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小的氣旋:「老
爸,這是……」

  「哈哈,乖兒子,我想通了,我想通了。」西毒歐陽鋒霍然立起,鏗鏘的聲
音不禁直穿九霄。

  我臉色微微一變,不禁失聲叫道:「老爸,你這招可以吸別人內力嗎?」

  歐陽鋒微微一愣,不由笑道:「哈哈,我怎麼沒想到,還是我兒子聰明,不
錯,等我這絕招大成之時,不但可以吸引萬物,還能吸納敵人的內力。」

  我心想:我靠,老爹居然自創了北冥神功!

  歐陽鋒自己也喃喃自語:「乖兒子,你說的那個逍遙子是根據《莊子·逍遙
篇》創出了北冥神功。好,咱們這門神功就叫『惟我獨尊神功』,怎麼樣?來來
來……爹爹現在就將這門神功傳授給你。」

  我聽歐陽鋒沾沾自喜的鼓吹,覺得自己已經被雷的外焦�嫩了……惟我獨尊
神功……似乎也太霸氣了一點。不過說歐陽鋒不愧是不世出的奇才,那天偷聽了
老頑童講述的左右互搏之術的一些精髓,他居然悟出了逆運九陰真經和蛤蟆功陰
陽相生、相存的內力左右互搏之道。

  老頑童自己並不是沒有做過實驗,但是我沒有像歐陽鋒一樣練得全身筋脈錯
亂。我雖然是武癡,但是卻不想走火入魔變白癡,所以試了幾次就放棄了。

  而歐陽鋒另辟蹊徑,用類似於老頑童左右互搏的方法,將膻中氣海和丹田氣
海,與手少陽心經和手少陰腎經形成一個立體的交變力場,通過密宗的大手印增
強氣場的吸引力。如果不是我已經進入先天胎息之境,全身真氣凝練,剛才已經
被這霸道的功夫吸走了。

  所以當今世上,也隻有歐陽鋒和我兩個練過逆轉經脈的人可以練習。我越聽
他講述其中原理,倒是懷疑起吸星大法是不是就是這麼發明的,因為歐陽鋒並沒
有想出,如何煉化吸入體內的異種真氣。

  我當即提出了自己的問題,歐陽鋒聽了又卡殼了,他也沒想到該如何化解體
內的異種真氣:「異種真氣積蓄的多了,就會鎮壓不住,真氣反噬,就會走火入
魔……」歐陽鋒喃喃的說道。

  我看他口中又開始念念有詞,暗罵自己多嘴,不過我現在想的是,歐陽鋒也
快要進化為大殺器了,他這麼瘋瘋癲癲的出去,隻怕沒達到先天境界的武林高手
都要遭殃的,萬一他看一個不順眼,吸幹一個……我心�不禁一陣害怕。

  「老爸,這功夫太傷身體,咱別練了。」我勸道。

  「不行,我一定可以克服這點小問題的。」歐陽鋒回道。

  「不是,如果江湖上知道你可以吸取別人內力,一定人人自危,會把你當成
武林公敵的。」我勸道。

  「那就把他們全都殺死,見過我功夫的全都殺死。」歐陽鋒狠狠說道。

  「要是有一萬人看見了呢?你殺不過來吧?到時候我們一家,你兒子我,你
兒媳婦,你孫兒、孫女都被人追殺,西門家的門風也敗盡了……」

  「孫兒?克兒你有孩子了?」歐陽鋒眼神中忽然精光一閃問道。

  「孩兒給您添了個孫女……」我有點忐忑的說道,不知道歐陽鋒會不會不喜
歡孫女。

  不過我顯然是低估了歐陽鋒對第三代的渴望:「真的?太好了……快帶我看
看我的寶貝兒孫女,她長得像我嗎?不對,不能像我,一定像十三娘,一定!」

  我看他眼角隱約有了淚,我心知老爹十幾年漂泊江湖,情感上比別人更加脆
弱,心�不由一軟:「爹,您放心吧,以後咱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了,我保證以
後一定有一大群小豆子陪你玩……」

  「哈哈哈哈……那好吧,爹爹答應你,以後咱們這門神功隻用在異族壞人身
上。」歐陽鋒高興地都有些手舞足蹈了。

  我心說,不是我不執行民族政策,破壞民族大團結。這年頭,我不殺你、你
殺我,人說死道友不死貧道,少數民族同胞們,你們自求多福吧。

  「蒙古人怎麼樣?」歐陽鋒問道。

  「嗯,這樣,我們不但不會被武林追殺,老爸你還能成民族大英雄,像嶽飛
嶽元帥那樣。」我說道。

  「好,咱就這麼幹!」能繼續練北冥神功,又能賺名聲,這種名利雙收的好
事,西門大官人一拍大腿,幹了!

  我回到山洞�,卻發現所有人都醒了,卻是剛才歐陽鋒仰天長嘯,把所有人
都吵了起來。

  「沒事,沒事,我老爹他想明白些事情,高興叫兩聲,睡覺睡覺。」我招呼
所有人躺下,這一場小小的風波才算是平息了下去。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45:21

        第六十三章  重陽宮外,破心結頑童得悟
               終南古墓,問你小雜種罵誰

  二月初二,龍�頭。黃曆上寫的是:地雷覆,體克用,利出行。

  半個月時間,我的胳膊也好了許多,山上的冰化的差不多了,一行六人浩浩
蕩蕩的下了華山,直接殺奔終南山而去。

  本來周伯通說死也不回重陽宮,歐陽鋒也是聽到重陽宮三個字就煩躁。我又
想到歐陽鋒是小龍女的大仇人,她師傅就是被他打死的。於是吩咐無雙取出兩張
人皮麵具,哄著兩人帶上,這下倒是再也沒人能認出他倆了。

  我把三女安置到活死人墓,然後在墓旁結了個草廬和周伯通和歐陽鋒住了下
來。我回來的時候,去重陽宮和丘處機報了個到,就說自己找了幾個幫手回來。

  丘處機自己也沒在意,就是吩咐我好生休養,因為他收到山下弟子報告,已
經有邪派人士陸陸續續的向終南山集結了。讓他頗為擔心的是,近年來銷聲匿跡
的歐陽鋒又出來活動了,前陣有報告說他曾在華山出現過,不知道是不是和終南
山之會有關聯。老道知道歐陽鋒是殺死小龍女師傅的凶手,他擔心歐陽鋒會覬覦
古墓的寶物,而二上終南山。

  我心想,他確實來了,不過是我給叫來的。我點頭應了聲,說自己會注意,
又聊了會兒天就退了出來。我剛出來碰見了許久不見的尹誌平和趙誌敬二人領著
一群徒弟晚課回來。我跟二人打了招呼,趙誌敬雖然還是冷哼一聲,但是卻沒有
跟我嗆火,扭頭拉著徒弟走了。劉處玄走過來笑著跟我說,趙誌敬最近肝火收斂
了很多,代表王處一向我致謝。

  我謙遜了兩句,然後因為擔心歐陽鋒和老頑童惹出亂子,就急急忙忙的回活
死人墓了。

  等到了古墓,我一看果然出了亂子。老頑童早些時候,手賤捅了馬蜂窩,然
後正好遇上正在創造北冥神功的歐陽鋒,他輕輕巧巧的一招吸來了幾百隻蜜蜂,
又輕輕一擠,小蜜蜂就全死了……

  我回來的時候,孫婆婆正在和他倆理論。

  「小過啊,你這兩個朋友把姑娘心愛的玉蜂弄死了一半,玉蜂甚難培養,這
一時間,怕連我們以後的口糧都不夠了。」孫婆婆埋怨道。

  「乖兒子,她是不是異族蠻子?」歐陽鋒指著孫婆婆問道,顯然被她嘮叨的
有些不耐煩了。

  「你敢罵老婆子,老婆子是純粹的漢家人。」孫婆婆喝道。

  我趕緊給兩邊勸解開,歐陽鋒悻悻的退回到樹邊不說話了。我說道:「其實
光吃蜂蜜對身體不好,婆婆要是山上糧食不夠了,我就去山下采買,或者直接讓
重陽宮的人送來就是。」

  「不要讓那些小道士來,不要啊不要!」老頑童這個始作俑者還沒有一絲覺
悟,毋呢在一邊自己找樂子玩,聽到我說叫全真弟子上山才出聲阻攔。他終究還
是心虛,怕被揭穿身份,一聽我說要重陽宮來人,趕緊反對道。

  孫婆婆看這兩個人甚是不知所謂,也懶得多說什麼,取出一瓶玉蜂漿,用口
哨聲指揮蜂群離開,哼了一聲自己進古墓去了,卻沒看到蹲在邊上的老頑童眼睛
已經瞪得大大的,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了。

  「你不惹事會死啊?你再胡鬧,我三天不給你講故事!」我指著老頑童鼻子
罵道。我倆現在熟的不得了,我把他訓的,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讓他堵籠子他
不敢抓雞。

  「不要啊,小兄弟,你昨天那回『喬峰獨闖聚賢莊』正講到熱鬧的地方,你
要是不講,還不是要故意急死我啊……」老頑童急忙求饒道。

  「以後不許再去捅馬蜂窩!」我說完就自己練功去了,不再理老頑童。

  「你放心,我絕對不去捅馬蜂窩了。」老頑童拍著胸脯保證道。

  第二天,我大吼道:「你不是答應不去捅馬蜂窩了嗎?」

  老頑童挺著腫的像豬頭的臉,頗為冤枉的說道:「我不就是看那個用小瓶驅
趕蜜蜂的方法挺好玩,跟芙兒那娃兒要了一小瓶,沒想到它們根本不聽我的。」

  郭芙、程瑛、陸無雙和洪淩波都聽著笑得不行,就連孫婆婆都被這渾人逗得
微微一笑。

  接下來的日子,也算是相安無事。老頑童每天都帶著郭芙、程瑛、陸無雙和
洪淩波練拳、練劍。歐陽鋒每天還是不說話的坐在樹下思考。我則要每天抽出兩
個時辰來,用我獨門的不用脫衣練玉女心經的方法,幫小龍女練功,當然這必須
是在眾目睽睽的監視之下的。

  小龍女用驅趕玉蜂之法,交換了周伯通的左右互搏之術。而教小龍女左右互
搏的重任,就交給了發明人老頑童身上。小龍女學習的速度也很快,在玉女心經
的幫助之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已經可以自己使出雙劍合璧了。這也使她成
為了老頑童、歐陽鋒和我之後的對抗霍都聯軍的第四大戰力。畢竟再心靈相通的
兩個人,隻怕也不如自己跟自己溝通的快。

  我每晚還是按時的在飯後開書場,不過聽眾又增加了洪淩波,後來扣人心弦
的故事也漸漸的孫婆婆出來聽故事,而今晚則是最讓我有成就感的一晚。因為小
龍女也走出了古墓,聽我講到:「群雄激戰雁門關,前無去路,後有百萬鐵騎,
蕭峰被逼無奈抓住耶律洪基,逼他約三誓終身不得侵犯大宋之境。耶律洪基回過
頭來,隻見蕭峰仍是一動不動的站在當地。」

  「耶律洪基冷笑一聲,朗聲道:『蕭大王,你為大宋立下如此大功,高官厚
祿,指日可待。』」

  「蕭峰大聲說道:『陛下,蕭峰是契丹人,今日威迫陛下,成為契丹的大罪
人,此後有何麵目立於天地之間?』說罷拾起地下的兩截斷箭,內功運處,雙臂
一回,噗的一聲,插入了自己的心口。」

  「耶律洪基『啊!』的一聲驚叫,縱馬上前幾步,但隨即又勒馬停步。虛竹
和段譽隻嚇得魂飛魄散,雙雙搶近,齊叫:『大哥,大哥!』卻見兩截斷箭插正
了心髒,蕭峰雙目緊閉,已然氣絕。」

  講到這�我微微嗟歎一聲。

  歐陽鋒還在打坐,我看不見他麵具下的表情。孫婆婆麵露唏噓之色,似乎頗
為不忍。眾女除小龍女外,全都低聲的啜泣起來,想是甚為蕭峰之死感到難過。
老頑童卻已經哭得稀�嘩啦的,整部書�他最佩服蕭峰,直說蕭峰像他師兄,但
是他不報自己師兄的名諱,孫婆婆和小龍女自然也不會知道他就是周伯通。

  我看大家情緒緩和了一點,接著說道:「虛竹忙撕開他胸口的衣衫,欲待施
救,但箭中心髒,再難挽救,隻見他胸口肌膚上刺著一個青的狼頭,張口露齒,
神情極是猙獰。虛竹和段譽放聲大哭,拜倒在地。」

  「丐幫中群丐一齊擁上來,團團拜伏。吳長風捶胸叫道:『喬幫主,你雖是
契丹人,卻比他們這些不成器的漢人英雄萬倍!』」

  「中原群豪一個個圍攏,許多人低聲議論:『喬幫主果真是契丹人嗎?那麼
他為什麼反而來幫助大宋?看來契丹人中也有英雄豪傑。』、『他自幼在咱們漢
人中間長大,學到了漢人的大仁大義。』、『兩國罷兵,他成了排解難紛的大功
臣,卻用不著自尋短見啊。』、『他雖於大宋有功,在遼國卻成了叛國助敵的賣
國賊。他這是畏罪自殺。』、『什麼畏不畏的?喬幫主這樣的大英雄,天下還有
什麼事要畏懼?』」

  「耶律洪基見蕭峰自盡,心下一片茫然,尋思:『他到底於他大遼是有功還
是有過?他苦苦勸我不可伐宋,到底是為了宋人還是為了契丹?他和我結義為兄
弟,始終對我忠心耿耿,今日自盡於雁門關前,自然不是貪圖南朝的功名富貴,
那……那卻又為了什麼?』他搖了搖頭,微微苦笑,拉轉馬頭,從遼軍陣中穿了
過去。」

  「蹄聲響處,遼軍千乘萬騎又向北行。眾將士不住地回頭,望向地下蕭峰的
屍體。隻聽得鳴聲哇哇,一群鴻雁越過眾軍的頭頂,從雁門關飛了過去。遼軍漸
去漸遠,蹄聲隱隱,又化作了山後的悶雷。虛竹、段譽等一幹人站在蕭峰的遺體
之旁,有的放聲號哭,有的默默垂淚。」

  「忽聽得一個少女的聲音尖聲叫道:『走開,走開!大家都走開。你們害死
了我姊夫,在這�假惺惺的灑幾點眼淚,又有什麼用?』她一麵說,一麵伸手猛
力推開眾人,正是阿紫。虛竹等自不和她一般見識,被她一推,都讓了開去。」

  「阿紫凝視著蕭峰的屍體,怔怔的瞧了半晌,柔聲說道:『姊夫,這些都是
壞人,你別理睬他們,隻有阿紫,才真正的待你好。』說著俯身下去,將蕭峰的
屍身抱了過來。蕭峰身子長大,上半身被她抱著,兩腳卻仍是垂在地下。阿紫又
說道:『姊夫,你現下才真的乖了,我抱著你,你也不推開我。是啊,要這樣才
好。』」

  「虛竹和段譽對望了一眼,均想:『她傷心過度,有些神智失常了。』段譽
垂淚道:『小妹,蕭大哥慷慨就義,人死不能複生,你……你……』走上幾步,
想去抱蕭峰的屍體。」

  「阿紫厲聲道:『你別來搶我姊夫,他是我的,誰也不能動他。』段譽回過
頭來,向木婉清使了個眼色。木婉清會意,走到阿紫身畔,輕輕道:『小妹子,
蕭大哥逝世,咱們商量怎地給他安葬?』突然阿紫尖聲大叫,木婉清嚇了一跳,
退開兩步,阿紫叫道:『走開,走開!你再走近一步,我一劍先殺了你。』木婉
清皺了眉頭,向段譽搖了搖頭。」

  「忽聽關門左側的群山中有人長聲叫道:『阿紫,阿紫,我聽到你聲音了,
你在哪�?你在哪�?』叫聲甚是淒厲,許多人認得是做過丐幫幫主、化名為莊
聚賢的遊坦之。」

  「各人轉過頭向叫聲來處望去,隻見遊坦之雙手各持一根竹仗,左仗探路,
右仗搭在一個中年漢子的肩頭上,從山坳�轉了出來。那中年漢子卻是留守靈鷲
宮的烏老大。但見他臉容憔悴,衣衫襤褸,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虛竹等登時明
白,遊坦之是逼著他領路來尋阿紫,一路之上,想必烏老大吃了不少苦頭。」

  「阿紫怒道:『你來幹什麼?我不要見你,我不要見你。』」

  「遊坦之喜道:『啊,你果然在這�,我聽見你聲音了,終於找到你了!』
右杖上運勁一推,烏老大不由主的向前飛奔。兩人來得好快,頃刻之間,便已到
了阿紫身邊。」

  「虛竹和段譽等正在無法可施之際,見遊坦之到來,心想此人甘願以雙目送
給阿紫,和她淵源極深,或可勸得她明白,當下又退開了幾步,不欲打擾他二人
說話。」

  「遊坦之道:『阿紫姑娘,你很好嗎?沒有欺侮姑娘吧?』一張醜臉之上,
現出了又是喜悅、又是關切的神色。」

  「阿紫道:『有人欺侮我了,你怎麼辦?』遊坦之連忙道:『是誰得罪了姑
娘?姑娘快跟我說,我去跟他拼命。』阿紫冷笑一聲,指著身邊眾人,說:『他
們個個都欺侮了我,你一古腦兒將他們殺了吧!』遊坦之道:『是。』問烏老大
道:『老烏,是些什麼人得罪了姑娘?』」

  「烏老大道:『人多得很,你殺不了的。』遊坦之道:『殺不了也要殺,誰
教他們得罪了阿紫姑娘。』阿紫怒道:『我現下和姊夫在一起,此後永遠不會分
離了。你給我走得遠遠的,我再也不要見你。』遊坦之傷心欲絕道:『你……你
再也不要見我……』」

  「阿紫高聲道:『啊,是了,我的眼睛,是你給我的。姊夫說我欠了你的恩
情,要我好好待你。我可偏不喜歡。』驀地�右手伸出,往自己眼中一插,竟然
將兩顆眼珠子挖了出來,用力向遊坦之擲去,叫道:『還你!還你!從今以後,
我再也不欠你什麼了。免得我姊夫老是逼我,要我跟你在一起。』」

  我說到這�,眾女驚呼出聲,郭芙和程瑛她們手緊緊的握在一起,似乎能對
阿紫剜目之痛感同身受一般。

  我續道:「遊坦之雖不能視物,但聽身周眾人齊聲驚呼,聲音中帶著惶懼,
也知是發生了慘禍奇變,嘶聲叫道:『阿紫姑娘,阿紫姑娘!』阿紫抱著蕭峰的
屍身,柔聲叫道:『姊夫,咱們再也不欠別人什麼了。以前我用毒針射你,便是
要你永遠和我在一起,今日總算如了我的心願。』說著抱著蕭峰,邁步便行。」

  「群豪見她眼眶中鮮血流出,掠過她雪白臉龐,人人心下幾怖,見她走來,
便都讓開了幾步。隻見她筆直向前走去,漸漸走近山邊的深穀。眾人都大聲叫了
起來:『停步,停步!前麵是深穀!』段譽飛步追來,叫道:『小妹,你……』
但阿紫向前直奔,突然間足下踏一個空,竟向萬丈深穀中摔了下去。」

  「段譽伸手抓時,嗤的一聲,隻抓到她衣袖的一角,突然身旁風聲勁急,有
人搶過,段譽向左一讓,隻見遊坦之也向穀中摔落。段譽叫聲:『啊喲!』向穀
中望去,但見雲封霧鎖,不知下麵究有多深。」

  「群豪站在山穀邊上,盡皆唏噓歎息。武功較差者見到山穀旁尖石嶙峋,有
如銳刀利劍,無不心驚,玄渡等年長之人,知道當年玄慈、汪幫主等在雁門關外
伏擊契丹武士的故事,知道蕭峰之母的屍身便葬在這深穀之中。」

  「忽聽得關上鼓聲響起,那傳令軍官大聲說道:『奉鎮守雁門關都指揮張將
軍將令:爾等既非遼國奸細,特準爾等入關,唯須安份守已,毋得喧嘩,是為切
切。』」

  「關下群豪破口大罵:『咱們寧死也不進你這狗官把守的關口!』、『若不
是狗官昏懦,蕭大俠也不致送了性命!』、『大家進關去,殺了狗官!』眾人戟
指關頭,拍手頓足的叫罵。虛竹、段譽等人則跪下向穀口拜了幾拜,翻山越嶺而
去。」

  「那鎮守雁門關指揮使見群豪聲勢洶洶,急忙改傳號令,又不許眾人進關,
待見群豪罵了一陣,漸漸散去,上山繞道南歸,這才寬心。即當修下捷表,快馬
送到汴梁,說道親率部下將士,血戰數日,力敵遼軍十餘萬,幸陛下洪福齊天,
朝中大臣指示機宜,眾將士用命,格斃遼國大將南院大王蕭峰,殺傷遼軍數千,
遼主耶律洪基不逞而退。」

  「宋帝趙煦得表大喜,傳旨關邊,犒賞三軍,指揮使以下,各各加官進爵。
趙煦自覺英明武勇,遠邁太祖太宗,連日賜宴朝臣,宮中與後妃歡慶。歌功頌德
之聲,洋洋盈耳,慶祝大捷之表,源源而來。」

  孫婆婆冷哼一聲道:「這朝廷將官的嘴臉,倒是刻畫的入木三分啊……」

  眾女也盡皆氣憤,紛紛埋怨都是邊關的守將誤事,不然大英雄也不會就這麼
死去。最後,就連老頑童,都加入了聲討雁門關守將的行列當中,還信誓旦旦的
要去雁門關去尋找蕭峰屍骨幫他歸葬。

  我安靜的聽著她們嘰嘰喳喳的議論,我並沒有說出金庸老先生自己人物內心
的剖析。我忘記了誰說過的,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自己又何必把
自己的觀念強加給別人呢?一本完整的書基本上講完了,大家反響這麼強烈,卻
也出乎我的意料,隻是樂得看大家七嘴八舌激烈的分組討論。

  我忽聽小龍女微微歎息一聲,說了一句:「朋友遍天下,知己無一人……蕭
大俠之死,悲哀就在於他至死也沒有人能理解他堅守的信念,可悲、可歎!」說
著,她飄然回了活死人墓。

  在座的眾人除了歐陽鋒,其他人都呆住了。

  「龍姑娘剛才說了多少個字?我數著有四十字了吧?我們來了一個月,她加
起來也沒說這麼多話的。」陸無雙驚奇的問道。

  「咳咳……」孫婆婆聽她在損自家姑娘,忍不住提醒下自己的存在。

  「噢,婆婆,對不起,我隻是有點太驚訝了。」無雙忍不住道歉道。

  孫婆婆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可以理解。

  我發現她並不是天生的冷感,沒想到蕭峰的故事居然引起了她的共鳴,或許
她內心也很孤獨,希望被人理解?我轉念一想,小龍女喜歡養蜂,喜歡撫琴,喜
歡花花草草應該說也是有生活情調的人,總體上來講,小龍女應該算是一個悶騷
型的女人。而自己這些人沒有到來之前她身邊隻有一個孫婆婆,那真是想不自閉
都難。

  而玉女心經,所謂絕七情六欲的靜心功夫也不算是什麼高明功夫,至少我看
來,小龍女這座冰山是在慢慢融化的。這對我來說也算是一個好信號。但是我既
然決定收心了,就強迫著自己不再去招惹小龍女,隻希望等到月初趕走了霍都,
自己也算功成身退了,到時候就可以回臨安明目張膽的籌備婚禮去了,郭伯伯、
師傅真要怪,就推到歐陽鋒和老頑童身上。

  小龍女那晚靈光一現之後,又回複了平時的樣子,不過大家也都習以為常,
也沒多當事。倒是周伯通羨慕她的玉女劍法,非要拜她為師學藝,鬧得小龍女都
不敢出墓門。我也羨慕的不得了,現在左手能活動了,我就照方抓藥,每天蹲在
牆角用左手畫圈圈,嘴�還念念有詞的,嚇得老頑童好幾天都不敢靠近我。

  「大哥你沒事吧?」程瑛練功休息之餘,過來陪我蹲著,關心的問道。

  「沒事、沒事。」我可不想透漏自己秘密特訓的事。我自己還在摸索階段,
幾個丫頭又不懂心理暗示和條件反射的原理,要讓她們知道了,肯定要纏著自己
學新招,到時候反而不好:「我這手臂受傷後,需要多做些運動來幫助複檢,別
擔心沒事的。」

  「那就好……大哥,你說,木婉清那樣的性格可愛呢,還是鍾靈的性格好一
些?」程瑛忽然問了一個問題。

  我也停下了手�的訓練和程瑛坐在牆角聊道:「春蘭秋菊,各擅勝場吧,木
婉清直爽,敢愛敢恨,鍾靈秀氣,卻又天真善良。不過我們瑛兒,才和阿碧最像
了……」

  程瑛臉上微微一紅說道:「人家哪有那麼好。不過說真的,大哥的故事引人
入勝,有時候人家都覺得自己就是劇中人一樣……」程瑛把螓首微微的靠在我的
右肩,喃喃的說道。

  我心底喟歎:人生何嚐不是一出戲,我這次真的是看到了開頭,但是還沒有
看到結尾……

  「那你希望大哥是蕭峰大俠呢?還是段譽?或是虛竹?」我輕輕攬著程瑛的
纖腰呢喃道。

  「瑛兒喜歡大哥,不喜歡旁的……」程瑛偷偷咬著我耳垂說道。

  「嘿嘿……瑛兒真乖。」對於程瑛的改變,我喜在心�。自己講完一部天龍
八部,倒是讓幾個丫頭懂得了珍惜緣分的道理,這還真是一件意外之喜。當然,
結局也讓我篡改了許多。

  比如說,段譽娶了王語嫣、木婉清和鍾靈,虛竹也娶了一大堆老婆,銀川公
主、梅蘭竹菊四劍等等等……對於這個大團圓結局,我還是很滿意的,總不能說
堅持一夫一妻製才是王道吧,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大哥……」程瑛看我出神,不禁在我耳邊輕聲的喚道。

  「嗯?什麼事,我的寶貝。」我的手摟的緊了點,微微的笑道。

  「我愛你!」程瑛似乎用了很大的勇氣,說出了壓在自己心頭的一句話。

  我忽遭雷殛一般,壓在程瑛身上,左手畫圓、右手畫方,如同抽羊癲瘋一般
抽搐。(畫麵轉到周星馳賭聖�:「三叔!」,達叔開始抽搐……)

  「大哥?你怎麼了?」程瑛都快被嚇哭了,但是她更關心我的身體,忍著害
怕和羞怯搖晃著我問道。

  「我怎麼了?」我醒來,發現自己騎在程瑛身上,雙手還隔著衣服抓著程瑛
胸前的雙乳,動作猥褻之極。

  「我也不知道啊,我說我愛你……」

  程瑛還沒解釋完,我羊癲瘋又開始發作……正在這時,郭芙來叫我們吃飯,
正好看到我手上和腰部的猥瑣已極的動作……

  「啪!」這個世界安靜了。

  中午大家圍坐吃午飯的時候,程瑛的頭都快垂到了膝蓋上不敢看人。我臉上
一個醒目的五指扇掛在左頰,迎麵來的是眾女同仇敵愾的鄙視目光……這些都是
次要的,我現在就在想,要想辦法戒掉這個心理暗示,不然以後在房�那啥的時
候,自己老婆動情時候喊這麼一句……

  左右互搏之術,不是就變成房中術了……我淫賤的暗笑,雖然這樣也不錯,
但是有破綻就是有破綻,因此,我還是決定放緩對左右互搏的研究。

  郭芙和陸無雙在小聲嘀咕著:「你看他,一點都沒有反省,還笑得那樣,肯
定又在想些奇怪的事情呢……」

  「是啊,沒想到大哥竟然會色成這樣……」

  「哼,我最了解大壞蛋了,不過以前他都沒有這樣等不及的,表姐,你今天
怎麼他了,把他刺激成這樣?」

  程瑛紅著臉搖搖頭,說道:「我沒有……我就是跟我說了句……」看看我,
「我愛你」三個字去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了,而且說了之後發生的事情,也太
刺激了……對於兩個當事人所保持的沈默,幾個姑娘都議論紛紛,但是唧唧喳喳
的討論了一陣,也就讓這件事過去了,隻是對我更加警惕起來。

  第二日清早,我起得特別早,閑來無事就拉著老頑童去巡山:「當啷個哩格
啷,當個當個哩各哩各哩各啷!」我昨晚開始講的是西遊記的故事,所以今早起
來,一邊走著一邊哼起了豬八戒背媳婦的調調。

  「好兄弟啊,你在這哼的是什麼調調?蠻好聽的。」老頑童聽我一邊哼,一
邊跟著節奏扭屁股,我回頭一看,還別說,真有那麼一分豬八戒背媳婦的樣子。
我心想,等這�的事情了結了,也是該幫幫他和瑛姑解決下問題的時候了。

  「我這是豬八戒背媳婦之歌,好聽吧?」我笑道。

  「背媳婦有什麼好的,倒是糟蹋了這麼好聽的調調。」老頑童聽了撇撇嘴說
道。

  「要不說你是老頑童,什麼都不懂。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都是人生大
喜。你又不是道士,那麼假道學幹什麼。」

  「麻煩、麻煩,情之一字,是世間頭等的麻煩,不但會惹得大家煩惱,還會
引得兄弟反目,對不起朋友……」周伯通有些沮喪的歎道。

  「哎,四張機,鴛鴦織就欲雙飛……」我悠悠的念道。

  「等等等……打住!你是不是都知道了?」老頑童第二次聽我念這首詞,不
禁擔心的顫聲問道。

  「哎,老哥啊!」我摟著周伯通的肩膀開解道:「緣分這個東西,它是很微
妙的,緣分到了,兩個人在一起是不需要理由的。雖然你當時是貪玩了點,但是
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一燈大師也早不怪你了。」

  「你……你全都知道?」老頑童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沮喪。「一定是蓉兒那
個丫頭跟你講的,不行我要去找她理論去。」說著,他就要逃跑。

  我哪能讓他跑了,我扣住老頑童說道:「先別急,誰告訴我的不重要,你也
別急著去找我師傅理論。我知道了,說明這就是天意讓我來幫你們解決這件事。
老頑童,你平心而論,你是不是覺得這麼多年來,最對不起的人就是段皇爺和瑛
姑?」

  老頑童點點頭道:「嗯,我是既對不起他們,又不敢見他們。段皇爺為了這
件事,都出家做了和尚……」

  「其實,他老人家出家,是因為……」當下,我就把裘千仞打傷嬰兒引段皇
爺損耗真氣救人,段皇爺內心如何掙紮矛盾,如何作出決定救人卻因為那張鴛鴦
繡帕而改變主意,最終導致孩子身亡。瑛姑一夜白首,段皇爺自責出家的是原原
本本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老頑童聽得是目光呆滯,我知道他麵具下的臉色肯定不好看,最後又說了一
句:「都好幾十年了,人家瑛姑就這麼癡癡地等著你、盼著你。一燈大師也始終
都沒有得到解脫,你說,你是不是該為了大家了結一下這段因果。」

  老頑童失魂落魄的重複著因果兩個字,一會兒又喃喃的說道:「原來我也曾
有過小頑童……可惜卻被人打死了……她等了我四十年……」

  我也不催他,隻是讓他自己慢慢的理清頭緒。

  老頑童忽然像是下定了決心,抓住我的肩膀問道:「好兄弟,你一定要幫幫
我這個忙,你要幫我!」

  「行了,你想說的我知道。終南山往東北方向,晉南三十�鎮,有個大沼,
叫做黑龍潭,瑛姑就在那�,記住了那個沼澤地不好進,要想想辦法!」我一邊
喊著,周伯通早就一溜煙跑遠了。

  我莞爾一笑,霍都這種小角色,根本不用這麼多前輩高人出馬,省的他又說
嘴。等往山上走了幾百米,我才一拍腦袋,罵了句:「我靠,這老頑童臨走還拐
走張麵具。」不禁心疼老頑童帶走的那張人皮麵具起來。

  「小孩,這�是離重陽宮還有多遠?」一個很生硬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

  我回過頭來一看,卻是那天自己沒追到的藏邊五醜中的四個。我哈哈一笑學
著他們的語氣說道:「我不叫小孩,我叫做窩勞資。」

  那個問話的一愣,小聲重複了一遍:「窩勞資?」

  「噯,就是你老子,乖兒子再叫你老子一聲!」

  那四個傻大個更迷惑了,一頭霧水的重複道:「泥勞資?」

  「哈,再叫聲爺爺來聽聽!」我看把他們都繞和糊塗了,繼續調侃道。

  「哇哇哇,爺爺就是爸爸的爸爸,大哥,他在耍我們。」後麵的一個不知是
幾醜叫道。

  四個人呼啦的就圍了上來,我施展開降龍十八掌對敵。這幾年,我遇敵的第
一反應就是抄家夥,但是我在怒海狂濤�打熬出來的一身內力豈是等閑,降龍十
八掌施展開來,當真有如龍騰九霄,大有一飛衝天之勢。

  藏邊四醜嚇了一跳,都沒想到自己兄弟這次居然踢到了鐵板上。大醜首當其
衝,避無可避的硬接我的一掌飛龍在天。我明白他們是想玩疊羅漢,騙自己上鉤
跟他們比拼內功,趕緊一掌把大醜震開。我雖然有心試試他們深淺,但是左臂傷
勢還沒痊愈,再出點閃失可不是鬧著玩的,我還是決定用比較穩妥的辦法對付幾
個魔頭。

  「嗤嗤」兩聲,我退開的同時,雙手彈出扣在手�的兩枚石子。我彈石子隻
是嚇嚇人用的,雖然勁力奇大,卻沒有準頭。本想逼退他們其中兩個,然後迅速
拿下剩下的其中一個,把他們逐個擊破。

  藏邊二醜硬挺著接了我兩彈,但是石子並沒有打到要害,所以隻把二人打得
哇哇痛叫,卻沒有後退的意思。我一擊不奏效,卻失去了先手,被四人團團包圍
起來。我這時候也顧不得左肩的傷勢,右手虛畫了半個圓,然後平著推出,向著
對麵的四醜一掌推去,正是一招亢龍有悔。

  四醜看我氣勢一下餒了,以為我技止於此,所以就大模大樣一拳打出,想要
硬接我的一掌。

  「砰」的一聲,然後「哢哢」兩聲,我拍飛四醜的瞬間,雙手變擒拿,扣住
了四醜的雙腕,一使力就將我捏碎了他的腕骨。下麵同時使了一黑腳,將四醜左
腿給踹斷了。

  剩下的大醜、三醜和五醜氣的哇哇大叫,但是眼神卻在四下張望,似乎是準
備找路逃跑。

  我更不遲疑,用了最直接有效的軍體擒拿,嘁哩喀喳的給他們擰斷胳膊、踹
斷腿。倒不是說擒拿手是什麼高深的武功,隻是像對付藏邊五醜這樣的角色,反
而是最實用、最直接的殺招,但是如果碰上金輪法王、老頑童那個級別的高手,
就不值一曬了。

  大醜倒在地上叫囂道:「我們祖師爺就是大雪山五輪寺的金輪法王,你居然
敢這麼對我們……」

  我又問道:「你們師父是達爾巴?」

  「沒錯!既然知道我等師父威名,你快快給我們磕頭賠罪,還……」

  還沒說完,我就照著大醜太陽穴一腳,當場就了結了他的性命。你要說我是
屠夫也不為過,兩輩子加起來,我手�少說也有百十條人命了。開玩笑,對敵人
慈悲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我從懷�掣出匕首上前一人一人一刀,其餘三個人登時斃命。這種害人精,
留著他們再出去害人去?把四具屍體遠遠的扔在了道邊的荒草�,太陽已經升的
老高了,估摸著大批的敵人也快到了。我心想這�是通往活死人墓的必經之路,
就在不遠的山坳�找了個地方以逸待勞。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山下人聲鼎沸,一大群人吹吹打打的上了山來。

  山上的重陽宮也擊鍾鳴磬,沒多久趙誌敬領了一大幫大小道士也從山上下了
來。「這群妖孽又來重陽宮搗亂了,眾弟子聽令,布天罡北鬥大陣。」趙誌敬身
為全真教第三代首徒,有敵來犯他必然要衝到前頭,群邪在三百步開外時,全真
教弟子已經部署完畢嚴陣以待。

  我點點頭,看趙誌敬威風凜凜的提長劍站在陣前,心想他對全真教這份感情
倒也執著,也不是全然沒有可敬之處。我有心看看天罡北鬥陣的威力,所以還在
草叢�躲著,並沒有出來。

  「毋那小道士,去年被你家爺爺打掉了兩顆牙,今年又跑來,是不是要讓爺
爺看你的牙鑲好了沒有啊?」對麵傳出一陣哄笑。

  「當真可惡!你們三番五次的攪擾三清聖地,道爺勸你們速速退去,不然以
後連逞口舌的機會都沒有了。」趙誌敬朗聲回擊道。

  我蹲在草叢�暗自點頭,這趙誌敬真是長進不少,戒掉了暴躁易怒的毛病,
倒是真有幾分道家真修的幾分氣派,心知他近來修為必定精進不少。

  「就是因為你們廟�麵的幾個老雜毛受過大汗冊封,不然早就讓你等灰飛煙
滅了,識相的快點讓開,不然……」我定睛觀瞧,這黑壓壓的一片,少說也有上
千號人。那說話的人是被圍在的隊伍中心的一個裹著皮裘的蒙人。那一堆人中心
圍著的是一個搖扇子的公子哥,身邊跟著一僧一俗兩個蠻子。看樣子應該就是霍
都、達爾巴和藏邊五醜�麵的老二。

  「長老,這邊有幾具屍體,是莫粱末冬!」

  「大哥?啊!三弟、老五!哇呀呀!你們這些賊道居然敢殺我兄弟,我要你
們都死!」

  二醜一看自己四個兄弟被人宰了,怒目圓睜的殺進全真教這方的大陣之中。
霍都折扇一揮,大隊人馬就勢掩殺了過來。

  我看了一會兒,看全真教四十九名第四代弟子在趙誌敬的帶領下和對方兩百
多嘍囉兵戰成一團,居然還不落下風,趙誌敬站在天璿陣眼,調度指揮七個北鬥
陣鏈接成全真教的護山大陣。霍都一方雖然仗著人多來勢洶洶,但是調度卻不如
全真教有章法,所以眨眼間就有十幾人死在全真教眾弟子的劍下,而全真教一方
則隻有三人輕傷。

  我看得樂嗬,知道還不是自己動手的時候,我望了霍都陣中一眼,看到那個
蒙古軍師在跟霍都交頭接耳。我心想:這個狗頭應該是彭長老吧?今天看看,要
是有機會就留下他。我繼續觀察敵陣,發現隊伍後麵塵土飛揚,似乎還有後續部
隊開來,我不僅微微的皺了下眉頭……我正在自己琢磨著,霍都一方陣中飛出十
餘人來。

  我定睛一看,是達爾巴動了。我剛想下去助趙誌敬一臂之力,就聽見身後有
個聲音說:「是嶗山雙妖,黃河一鬼和太白三凶,都是黃河以北的邪道中人。」

  我回頭一看,卻是陸無雙看我許久沒有回來出來尋我。無雙看我回頭,甜甜
一笑繼續說道:「我們看你這麼久沒回來,就出來看看。」

  我也微微一笑問道:「芙兒呢?」

  「陪著歐陽伯父呢。」我點點頭,繼續回頭關注戰局。我怕歐陽鋒跟小龍女
和孫婆婆起衝突,所以總要留個人看著他。

  趙誌敬眼見在大陣外圍的弟子,已經被達爾巴的金剛杵錘死了好幾個,心急
之下就出了陣,結果被嶗山雙妖給纏住了。

  我看沒人注意到我,接過陸無雙遞給我的長劍,吩咐了句:「躲著別動,靜
觀其變。」就偷偷的跳了出去。

  我繞到正在欺負落單的全真弟子的太白三凶身後:「喂!」

  太白三凶回頭看了眼,看我不是道士打扮,也隻當是自己一方的小輩,也沒
再理我,讓我甚感沒有麵子。

  混戰當中我也顧不得什麼江湖規矩,嗤嗤三劍,從背後刺穿了太白三凶的頸
骨。太白三凶每個人脖子上多了一個血洞,在他們倒下的時候,麵上都還帶著嗜
殺的殘忍微笑,卻顯得更加詭異猙獰。

  「小子,你敢偷襲!」黃河一鬼在邊上看的清楚,指著我罵道。

  「我知會他們了,不過他們沒搭理我。」我擺擺手,表示自己很無辜,一麵
示意身後的人護著湊不齊人手布陣的幾個受傷的全真弟子退到陣後。

  這時候重陽宮的增援弟子也多了起來,又有五十幾個道士從山上下來,帶頭
的是郝大通、尹誌平和李誌常。

  「你別跑,咱倆玩玩!」我看黃河一鬼四下亂瞟,知道他想退,挺劍追了上
來。

  黃河一鬼眼看對方高手越來越多,有點後悔為了貪圖財寶被人蠱惑來重陽宮
鬧事。他眼見我在石光電火間刺死三凶,知道我劍法造詣極高,讓他不禁萌生退
意。但是被我叫破了心思,又聽見背後殺聲陣陣,又激發起了他的凶性,舉著兩
隻镔鐵懷杖舉頭砸向我。

  「勁道可以,可惜太慢。」我刻意隱藏實力,將玄鐵劍意藏在全真劍法�使
出,一式「浪跡天涯」削斷了黃河一鬼的雙手手筋,一腳把他踢了開去。

  我眼觀六路,發現趙誌敬這邊已經被達爾巴一十八路潑風杖法打的沒有還手
之力。

  達爾巴黃金杵重達百斤,揮動起來三丈以內不敢近人,趙誌敬雖然武功進步
不少,但是也不敢用手中劍去和他的金杵相觸。「鏘」的一聲,避無可避下,趙
誌敬的長劍被達爾巴一下震碎,趙誌敬右手更是被震得虎口鮮血長流。達爾巴憨
鬥之下,已經激發起了凶性,舉著黃金杵當頭劈下,眼看趙誌敬就要被他一杵打
扁。

  我大喝一聲:「看劍!」施展起四海宛騰的絕世身法,一劍刺向達爾巴的大
禿腦袋,用了一招「圍魏救趙」逼著達爾巴自救。

  達爾巴用沈悶的聲音喊了一句我沒聽懂的話,想來是藏語。我一腳為軸,身
子從左避到右麵,金剛杵變豎劈為橫掃,居然想要將趙誌敬和空中的我一杵打出
去。

  「來得好!」我不避不閃,寶劍搭在黃金杵上,左手抓住趙誌敬往後一送,
我自己卻如水中遊魚一般,順著被黃金杵破開的氣流而動,劍搭在黃金杵上,人
隨劍動在其上轉了一圈將迎麵撲來的千斤巨力全部消解於無形。

  眼前的詭異景象讓達爾巴愣在當場,他隻覺自己一杵毫不受力的空氣舞動,
軟綿綿的沒有著力點,千斤巨力一大部分回擊到自己身上。他隻感覺血氣翻湧,
「哇」的吐了一口血,撇了手中金杵趕緊閃身往後退。

  我這一招以巧破力,正是從太極拳和老頑童空明拳的精髓中領悟出來的。如
果照這麼練下去,不知道會不會練成鬥轉星移、移花接玉那樣的武功,我很得意
的想到。我看出達爾巴受了內傷,心想不能讓他如此輕易逃掉,也不給他喘息的
機會,跟著左掌一招「見龍在田」拍了過去。

  「嗖!」一支狼牙箭飛來,我右手長劍一撥,竟然在無意間使出了玄鐵劍法
�的功夫。我自已也是一呆,我練成左右互搏了?

  就在我一愣神的刹那,達爾巴就被幾個蒙古武士搶救了回去。我和達爾巴戰
在兩軍交戰的最前沿,剛才我驚世駭俗的詭異身法已經震懾了打鬥的雙方,互有
死傷的兩方麵人也都默契的停了手,各自向後退了幾十步。我和走到陣前來的郝
大通、尹誌平點頭打了個招呼,看到對方的首領也走到了陣前,為首的正是將寶
雕弓遞給身後扈從的霍都。

  霍都看到自己手下的一百多騎士已經就位,就揚著馬鞭罵道:「哪�來的小
雜種,居然敢連殺我數位好朋友。」

  霍都本來也沒注意到我,但是我鵲起鷂落之間殺了他幾名得力幫手,特別是
我沒出一招就引得達爾巴吐血的詭異身法,讓彭長老和其他人七嘴八舌的把我殺
傷黃河一鬼和太白三凶的事湊了出來,要不是他剛才一記冷箭,隻怕達爾巴也不
能囫圇著回來。

  我心說,你非要自己找罵那可怪不得我了,想都沒想,就回道:「小雜種罵
誰?」

  「小雜種罵你!」霍都怒急攻心斷喝道。

  「原來是小雜種在罵我啊!」我氣運丹田,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場的幾千
號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哈哈……蒙古雜種還滿有自知之明的!」全真教一方以趙誌敬為首,都哈
哈大笑起來,笑得最歡的就是受了傷的幾個,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郝大通和李
誌常則不僅微笑著看我戲弄霍都。頭兩年郝大通在霍都手�吃過虧,這時候老道
雖然一副有道真修的樣子,其實心�早就樂開了花了。

  「找死!放箭!」霍都一揮手,他背後百餘騎同時挽弓,集中向我攢射。

  「楊過!」、「大哥!」尹誌平和陸無雙同時提醒我,但是大麵積的箭雨籠
罩了我方圓三丈的範圍,顯然是對方為了防止我規避,而故意放箭封死了我所有
的退路。

  眼見這黑雲壓境一般的箭雨,隻是覺得還有點意思,高拋散射和平射騷擾,
外加精確定位狙擊,蒙古人的戰術不錯。要是換個人在這,早就被漫天的箭雨嚇
得變色了,而我還悠閑的分析蒙古人騎射的戰術。霍都一幫人都以為我已經嚇得
腿軟了,殊不知是我根本沒把這百人攢射放在眼�。

  「大哥!」無雙掙脫了拉著她的尹誌平,似乎天地間隻有我們兩個了,毫不
猶豫的飛撲向我。

  我聽見耳邊呼聲和風聲,知道無雙近到身前,心�擔心怕她有什麼閃失,還
劍入鞘遞給她護身,跟著長袖舞動將漫天的箭雨拂去。「傻丫頭,你怎麼不聽大
哥吩咐呢?」我將她護在身後,一麵擋下又一波箭雨一麵微微歎口氣說道。我自
己可以來去自如,但是現在多了一個無雙,反而給我增添了不少心理壓力。

  「我……」陸無雙這才發現自己這麼衝動的跳出來,反倒讓我多分心照顧自
己,有心認個錯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好了,一會兒再說,注意點別走神……」我忙著拂開箭矢,沒法回頭跟她
說話。

  「好奸賊,你們莫要以多欺少!」趙誌敬包紮好了手上的傷,提著劍又跑了
回來。

  我眉頭微微一皺,心想重陽宮的道士雖然擅長陣法合擊,但說道兩軍對壘作
戰,終比不上對麵正規蒙古騎兵,而且真要讓他們衝過來,傷亡勢難避免……眼
見重陽宮眾人衝了上來,對麵多數弓手麵露獰笑著張弓搭箭。眾人拿不下我正自
氣悶,但是重陽宮弟子就另當別論了,在漫天的箭雨攢擊之下,沒有防護措施的
他們幾乎跟待宰的羔羊沒有什麼區別。

  我深吸一口氣,正要衝上前去拼命,忽然聽到耳畔傳來錚錚兩聲琴音,一大
群玉蜂從山坳�轉出,衝著霍都等人就撲了過去。我頓時鬆了口氣,知道小龍女
也到了附近關注著戰局,總算在關鍵的時候出手幫了我一把。現在的這個小龍女
要比當初那個漠視別人生死的冷美人可親的多了。

  玉蜂轉瞬衝近蒙古騎士身邊,眨眼間就讓三名騎士被蟄倒馬下。霍都一方也
不是沒有對策,隻見他們指揮著手下拿出準備好的艾草熏煙,點燃後對著玉蜂揮
舞,玉蜂群沒法靠近,又再空中盤旋良久,才被小龍女用琴聲招了回去。霍都等
人被蜂群襲擊,鬧得是灰頭土臉,等他約束眾人安靜下來,擋在他身前的騎兵大
半捂著身體在地上打滾,還有的被失控的馬匹掀翻在地。

  我趁著剛才蜂群的掩護,吩咐一聲讓程瑛退到全真教眾人的保護圈中,自己
快速衝入馬群之中。我搶了一名騎士的兩個箭壺,也不管有沒有準頭,用漫天花
雨的手法將羽箭甩出,箭矢之疾居然不亞於二石強弓的勁力,在如此近的距離之
內眨眼就撂倒了十幾個人。

  我又照方抓藥,把左手的一把箭矢甩了出去,又有五個人一聲沒響就墜下馬
去。等霍都約束起來他身後的那幫烏合之眾,我已經如斬瓜切菜一般的把這隊騎
兵失去了戰鬥力。

  「啊!」霍都身旁的彭長老前胸中箭,所幸有內甲護身,才沒有當場斃命,
但是看樣子肋骨是被撞斷了。

  霍都看我在五十步開外隨手一箭就有這種威力,我身後大隊的道士也衝了上
來,但是自己一方的士氣卻一再被打擊,不由的心慌不已。自己請來破機關的彭
長老身受重傷,彭長老是他堂兄蒙哥王子器重的漢人,這次回去隻怕又要被訓責
了。

  他心�暗歎一口氣,揮揮手吩咐手下快退,也不管其他的人,隻領著自己親
隨百餘騎護著彭長老就跑,將跟著上山來趁火打劫的兩百多凶人甩在身後。

  尹誌平和趙誌敬等人帶著弟子將這幫地痞流氓驅散,但是終究也沒有追上霍
都。「無量天尊,這次又讓他跑了。」李誌常無奈的說道。

  「不過,我想有了這次教訓,他們以後也再也不敢來搗亂了。」尹誌平看了
我一眼,微微笑道。

  「是啊,不過倒是便宜了這奸賊。師父,這幫家夥該如何處置?」尹誌平的
一個弟子提著劍指著地上蹲著的一個俘虜問道。

  「師叔您的意思?」尹誌平看了看郝大通,眼中露出了詢問之色。

  「這……」郝大通撫須沈吟良久,看看尹誌平、趙誌敬和周圍一圈重陽宮三
代弟子。

  「誌敬,你的意思呢?」

  趙誌敬沒想到郝大通居然會問自己:「除惡務盡,殺!」

  郝大通心想果然還是大師兄看得長遠,自己這個師侄卻是殺伐之氣太重,不
如尹誌平穩重。他搖搖頭說道:「還是先押回去,交由掌教真人發落。」他回頭
找了一圈問道:「楊過那小子呢?」

  受了輕傷的紀篤信在人叢中答道:「師叔祖,楊少俠和那位女施主往西麵去
了,臨走的時候給塞給弟子一封信。」

  郝大通回頭接過信來拆開看了一眼,點點頭沒再說什麼,領著眾人回重陽宮
去了。

  我和無雙攜手往活死人墓緩緩而行,沒走多遠就迎麵遇上了聽見山前聲響來
尋找我們的郭芙、程瑛和洪淩波三女和歐陽鋒。

  「大哥,人呢?」郭芙看看我身後沒人跟來問了句。

  陸無雙趁機逃離了我的魔爪,跳到郭芙身邊說道:「都在山前解決了,一群
外強中幹的家夥。」

  我看著她們笑笑鬧鬧的,自己衝著遠處密林中的活死人墓看了眼說道:「也
是時候告辭了……」

  我剛才給郝大通的便箋隻是推說有老頑童的消息,自己去查探一下,等過些
日子再來山上拜訪諸位長者。我也是沒有辦法,歐陽鋒在山中一天,我心�就不
踏實,活死人墓的風波也平息了,想來霍都也不敢再來送死了,不如趁早打道回
府,看看自己的好老婆們和寶貝女兒。

  「不去跟龍姑娘和孫婆婆道個別嗎?」程瑛小聲的問了句。

  「哼,看不出有人是歸心似箭嗎?」郭芙在邊上輕哼一聲道。話雖這麼說,
但是聽說我沒打算回活死人墓邀功,自然也不會去慫恿我回去,畢竟小龍女的驚
豔還是讓她充滿戒心的。

  「嗬嗬,想了就是想了,還用藏著掖著嗎?爹,我們回江南去吧?」我不願
和她多鬥嘴,轉頭對歐陽鋒道。

  歐陽鋒最近一直在琢磨我說的那個北冥神功,跟自己所創造的「惟我獨尊神
功」互相印證,點頭應了一聲,就跟著我們後麵走了。我看得直搖頭,心想以後
不能隨便亂講故事了,遇到這些沒什麼事做的無聊老爺子,自己講什麼他們信什
麼。

  這倒好,獨孤九劍送給了東邪,喬峰的故事忽悠了北丐,老頭子現在不知道
躲在哪苦修呢,西毒也讓自己忽悠的有些神道了……這萬一要是遇到一燈大師,
他要我默寫六脈神劍……那可怎麼辦呢?不過好歹人家大師是有德行的高僧,對
不起就對不起點了……

  我在那胡思亂想帶著大家漸漸行遠之際,卻沒發現山上一老一少正在注視著
我們。

  「姑娘,他們走了。」孫婆婆輕輕的喚了一聲。

  「嗯……」小龍女輕輕應了一聲,也沒多言語,單從這一個字卻讓人琢磨不
透她此時的心情。

  隻有照顧了她將近二十年的孫婆婆卻聽出了她言語中的一絲失落,熱心腸的
老婆婆看在眼�,心中暗暗祝告道:「小姐,你和祖師婆婆在天有靈,也在天上
保佑這丫頭吧,他這孩子雖然是個心地還不錯,可是有些太不專一,哎……卻也
不知是福還是禍啊……」


        第六十四章  東走武林,金竹樓巧解為難
               江南河上,遇故人卻打官司

  我在船頭眺望了一下,回頭看了看,歐陽鋒一路上還是老樣子,自己坐在船
尾對誰都不大搭理,倒是幾個姑娘遊性不減,似乎還在念念不忘洛陽諸景。

  應節時令,一行六人正巧趕上了洛陽的牡丹花會,本來幾個好事的姑娘還慫
恿我去參加洛水畔的花會,但有過一次走馬章台經曆的我,知道那些花會都有什
麼節目,莞爾一笑並沒有去湊熱鬧,隻是第二天早早起程,帶著大家從永濟渠登
船,沿著從大運河向東南而行。

  「大哥,洛陽花會啊,為什麼不去看看呢?」陸無雙噘著嘴有些不高興的問
道。

  「哎,此花會非彼花會也。商女她不識亡國!那個恨那!」我閑情到來,隨
口的哼唱了兩句。

  「哦……我明白了,就是和襄陽賽詩會差不多的那種?」倒是郭芙也經曆過
一次,先反應了過來。

  「哈哈……要不然你當大半夜的有什麼花好賞的?」我走在前頭笑道。

  「芙兒,怎麼回事?」陸無雙拉著程瑛向郭芙靠攏,洪淩波也在邊上偷聽,
郭芙才把我如何在襄陽詩會上如何提劍刻風月,又如何先詩後詞把四大花魁迷得
東倒西歪的經曆一五一十的講了。

  她們三個丫頭唧唧喳喳說了半天,倒是一邊歎息沒有見到我再現當年風采,
不過也一邊慶幸——如果再招引些狂蜂浪蝶回家,那才叫後悔不及呢。

  我自然知道她們的心思,不然我昨晚上肯定會去湊湊熱鬧。不過現在我發現
自己心態似乎真是老了些,兩世加起來,我也算是奔三的人了,而今不但妻妾成
群,連孩子都有了,我也不願再去招引其他女人,隻想陪著自己的大小寶貝好好
過日子。

  「哐哐……」我正在胡思亂想,聽見北邊岸上鳴鑼開道,似乎有什麼大人物
經過。我才想起現在河南省境內的金人勢力都已經大部被剿除,路過的應該是蒙
古的大官。

  「大哥,你看他們是什麼來路?」洪淩波湊上來問了一句,隻是她握劍的右
手倒是緊了緊。

  「嗯,讓吧,現在南北局勢雖然緊張,卻還沒到明火執仗,大白天就開打的
份。不過他們倒是可以在後麵綴著,晚上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我吩咐了一聲
道。

  我遠遠觀察見那官兒排場不小,又有一驫騎士從東邊來,近到儀仗跟前,看
架勢是前麵探路打點的先行。我索性叫船家停了船:「船家,撐了一天船,今天
就在這歇了吧。」

  艄公聽雇主這麼說,就喏喏的下了錨,張羅著在此地鎮甸過夜。

  「這到了什麼地界了?」我看看這是個不小的鎮子,回頭問了句。

  「客官,這�是合陽鎮,前麵三�就是申縣,不過他們走水路不過縣城。」
老艄公聽見我問話,恭謹的答道。

  「嗯,這樣啊……」我沈吟了一聲,回頭說道:「我想去打探下。」

  「那我留下來陪歐陽老伯吧。」陸無雙自覺擔負起照顧歐陽鋒的責任,畢竟
前些天打跑霍都時候,她偷跑到陣前去了。

  「那我陪表妹吧。」程瑛也主動請纓。

  「嗯,那芙妹和淩波跟我走,咱們去瞅瞅到底這是何方神聖。」

  沒多久,我帶著二女找到了一行人駐紮的大院,看這群蒙古人已安頓好了。
沿路摸到書房,三人躲在假山後,我隔窗凝神傾聽,也隻捕捉到隻字片語,我在
襄陽時候學過幾句,但都是應付事用的,所以我聽了片刻就得出一個結論:我聽
不懂。

  「糟了,聽不懂他們嘀嘀咕咕說什麼。」我嘟囔了一句。

  「嘻嘻……我們有個大笨蛋在外麵聽不懂還學人偷聽。」郭芙湊在我邊上笑
道。

  「那一會我要好好揍他們一頓出出氣,敢說我們芙兒是小笨蛋。」我嗅到郭
芙身上幽蘭般的體香,心內微微一蕩,很隱蔽的湊到郭芙耳邊親昵的說道,還捎
帶著輕輕親了下她的耳垂兒。

  郭芙突然被我偷襲,又不敢作聲,心虛的紅著臉回頭看看淩波,看她似乎沒
有發現自己大哥的小動作,才狠狠的在我身上掐了下,說道:「討厭啦,叫你作
怪……」

  我也知道現在不是嬉鬧的時候,我看到從不遠處來了一個漢人的官,猜想是
負責接待的當地官員,就擺了個手勢,示意郭芙和洪淩波兩人不要出聲。

  我聽見那官員進了屋,用很蹩腳的蒙語問候了幾句,然後就聽見屋�有人用
漢語說話了:「貴縣不要客氣,還是用漢話交談吧,老夫能夠聽得懂。」

  我在院內也鬆了口氣,幹著急不知道人家說什麼的滋味確實不好受,心說這
狗漢奸官員來得還真是時候。

  隻聽見屋�人說道:「老丞相,您此番出使臨安,小縣沒什麼能招待的,隻
在敝縣金竹樓擺酒席為您老接風洗塵。」

  「嗯,知道了。」

  屋內傳出端茶送客的聲音,那官兒也識趣,本來想打探下時局的話又憋回了
肚子�,隻是點頭哈腰說道:「那,不打擾老丞相休息了,小臣告退。」

  「嗯。」老頭扭頭對身後的青年說了句話,那青年就把官兒給送了出來。

  我看官兒走遠,青年人回身關上屋門,喃喃的說:「沒想到居然是他們?」

  「誰啊?」郭芙戳戳我問道。

  「是耶律楚材!」我壓低了聲音說道:「剛才那個送人出門的是他長子,耶
律晉。」

  「大哥,你怎麼知道的?」洪淩波沒想到我這麼肯定的說出了兩人的身份,
不解的問道。

  「嗯、等等,我聽聽他們說什麼。」我不知道怎麼解釋,隻好打岔道。

  「他們說的話果然不像是蒙古話。」郭芙小時候也跟爹媽學過兩句蒙語,此
時凝神傾聽一陣說道。

  我早就聽出屋內有三男一女,除了耶律楚材以外,剩下的三人年歲都不大,
除了剛才出來送客的耶律晉,剩下的無意外應該是耶律齊和耶律燕了。我依稀記
得耶律楚材的政治主張比較平穩,一直壓製著蒙古內部的好戰派對南宋動武,與
他政治主張對立的,應該是蒙古當前的武力實權派——未來的金帳可汗蒙哥。

  但是,耶律楚材此番南行,必然是跟南邊商量如何分配金國領土問題的。如
今,河南省境內的大小官吏都在盡心的巴結蒙古人,想必這大世已經是昭然若揭
了,自己是不是應該嚇唬他一下,打擊下蒙古人的氣焰呢?

  「大哥,我們怎辦?」洪淩波按劍問道。

  「先別急,看看他們晚宴上還能漏什麼信兒。」我看看天色將晚,心想看看
那個官兒,晚宴時候能幫我打探到什麼消息。

  我們三個打探清金竹樓的所在,我顧忌耶律齊內功了得,決定先去踩踩點。
等到了地方,才發現縣�的衙役已經把三層酒樓警戒起來。招待蒙古人的宴席是
在一層和二層,三層卻也已封鎖了,看來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不但防人騷擾,
也防人偷聽。

  「派這麼多人守著,看來真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我低哼了聲道。

  「守備這麼嚴,隻怕走進三丈以內就被人給圍上了。」

  「嗯,那三層上沒有燈火,但我發現有三個暗哨,想上房頂也會被察覺。」
洪淩波江湖經驗更是老道,對方布的暗哨也被她挖了出來。

  「我過去看看有沒有機會混進去,你們在這接應我。」我說罷,將佩劍塞給
郭芙,從旁邊住戶扯了塊麻布把發髻包好,又讓郭芙幫我把臉摸黑,看郭芙和淩
波都忍著笑,估計自己現在樣子肯定好看不了。一切都收拾停當,我吩咐了聲讓
她們別亂來,自己苦笑著甩手向金竹樓走去。

  我繞到後巷,肩上搭著板兒巾,手上端著邊上小攤順來的一板豆腐就往金竹
樓�麵闖。

  「等等,幹什麼的?」一個衙差把我攔下問道。

  「送……送豆腐的。」我學什麼像什麼,河南話學著衙差的腔調說得甚是標
準。

  那衙差也沒多在意,揭開簾看確實隻有豆腐,就揮揮手放行:「進去吧。」

  我邁進後廚,撿著犄角旮旯黑處走,卻不巧正碰上忙的焦頭爛額的二掌櫃到
後麵來巡視。

  「你!」二掌櫃看我心�不禁犯嘀咕,心想這是誰?一指我說道:「你幹嘛
呢?過來!」本來這一天就忙的腳跟沒沾地麵,看到後廚還有人偷懶摸魚,這火
不禁蹭的上來了,剛想張嘴開罵。我走到近前搶先說道:「掌櫃的,你不是讓我
上廚房�看看那燒全豬得了沒嗎?」

  我眼中精光連閃,說完在二掌櫃左臂不經意的拍了下。但是這一下,卻落在
了旁邊正在做菜的廚子眼�,那廚子目光閃了下,卻一言不發,隻是低頭繼續做
菜。

  二掌櫃覺得好像是這麼回事,但是迷迷糊糊的覺得眼前的人像認識,又叫不
上名兒來:「你是那誰誰唻?」

  「吆,您看您這真是忙活壞了,我不是阿大嘛,楊阿大。」我繼續暗示道。

  「哦,阿大你別在這楞著了,臉上的煤灰擦擦,今天是縣太爺招待貴客,你
跟我去酒窖�取酒去。」掌櫃迷迷糊糊覺得好像是有這麼個人,也沒功夫閑話,
前麵人都不夠用了,正好在這抓了一壯丁。

  我在酒窖�轉了圈,就是一壇子陳釀口子窖和三壇子杜康酒我看得上眼,我
心說乖乖,窖藏三十年的杜康,臨走順他兩壇,回去陪老爹喝兩口。我聽著掌櫃
的指揮,提了兩小壇子杜康和一大壇子大曲出來。

  掌櫃的吩咐我:「大曲放一樓,好酒端到樓上去,今天的大人物可惹不起,
出了錯可是要掉腦袋的。」

  我應了聲,扛著壇子就出了酒窖。有了美酒的掩護,我順利的上了二樓,這
時候才剛是黃昏時分,客人還沒有入席,跑堂的夥計大多在一樓忙活,二樓上隻
有我和另外兩個收拾桌子的夥計。我張望了一圈,發現周圍警戒氣氛不對,三樓
上果然有望哨,不過不止是望哨,還有刀斧手和弩箭。我端著托盤一麵下樓一麵
琢磨著,看情勢這感情是鴻門宴啊。

  我心�拿不準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是南邊渡江過來的?還是金國餘孽的
報複行為?不過我發現,想要延緩全麵戰爭的腳步,保住耶律楚材的命才是最好
的辦法。

  我下了樓躲在個角落�,裝著做事一麵觀察二掌櫃的舉止,發現他正在和櫃
台�的大掌櫃說什麼。我心中暗暗冷笑,一個酒店�要這麼多掌櫃的做什麼?我
再仔細觀察那大掌櫃,發現他細高身材,年紀在三十歲上下,目光銳利、四肢修
長勻稱,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對方一定是位高手,而且是最難纏的那種。

  我知道自己越鬼祟就越惹人注意,所以就大大方方的掃了一圈,和二掌櫃對
視一眼,點頭哈腰笑了笑,又跑到後廚幫忙去了。我心知出去容易,想再進來就
難了,也就盼著郭芙和洪淩波二女能沈得住氣,能見機行事。

  還沒走遠,就聽到大掌櫃的問道:「那小子是誰啊?」

  二掌櫃的回答道:「是來幫廚的楊阿大。」

  我聽見兩人交談,不禁臉上有了一絲笑意……

  掌燈時分,宴會正式開始。我和其他三個被我認定是刺客的人被分配到二樓
端盤子,可能是大老板需要一個真的店夥計來麻痹耶律楚材。像這種角色混戰開
始生存幾率不高,所以剛才自己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正好就叫他挑中了自己這個
麵孔很生的「倒黴蛋」。我心中暗暗冷笑,以耶律齊的武功和耶律楚材的才智,
這番布置很難逃過他們的眼睛。

  酒過三巡,縣令開口恭維道:「丞相大人,聽您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卻
不知下官是否還有機會聆聽您老的訓持?」

  耶律楚材聞言放下酒杯微微笑道:「隻怕老夫回來時,不會途徑貴縣了。」

  官兒微微失望,顯然他話�的意思並不是詢問老頭子回程的路線,但見他轉
臉一笑接著問道:「卻不知老大人對本縣的風土人情可還滿意?」

  耶律楚材答道:「中國之地,自古人傑地靈,老夫也是歆慕已久,故此才在
洛陽、開封耽擱了些時日。」耶律楚材顧左右而言他,心想你要和老夫兜圈子,
老夫就陪你繞兩圈。

  那官兒隻是一心想保住自己的烏紗,眼見老丞相總不接話茬,看看周圍作陪
的耶律楚材的家人,又望了望自己的僚屬,忍不住說道:「明人不說暗話,下官
等人也到此時他們正在風口浪尖上,隻想請老丞相給他們眾人指條活路。」說著
領著縣丞、縣尉和一幹書吏跪到地上。

  我暗罵了聲:「一群軟骨頭」。卻見耶律楚材看了地上跪著的一群人,歎了
口氣說道:「老夫也知你等身家性命皆依仗於此,但是此時幹係重大,卻也不好
說與你等知曉。」

  縣令聽老頭終於有些上道了,忍不住繼續說道:「還請大人稟退左右。」說
著使了個眼色,兩名書吏扛上一口大箱子。縣尉、縣丞負責把在席間的諸人,以
及一幹跑堂的全部趕下樓,整個二樓上就隻剩下耶律楚材,三個子女和羅縣令幾
個人。

  我站在樓梯上心中明鏡一般,我向下打量,一樓的店夥都已經神情戒備,但
是負責維持秩序的衙役和蒙古使團的眾人卻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對周圍的變化懵
然不覺。這倒讓我拿不準這班衙役是跟酒店老板是一夥的,還是跟蒙古人提前有
過溝通,對刺殺事件有所察覺,不然按理說蒙古人不會如此鬆懈。

  我正在琢磨這有些詭異的局麵,就聽見二樓上「喀喇」一聲,顯然是酒杯摔
碎,然後就聽見掀桌子杯盤落地的聲音。

  一樓的蒙古人聽到這麼大的動靜,紛紛拔出彎刀、匕首喝斥著朝衙門的三班
衙役砍了過去。

  我頗感意料之外,沒想到最有可能結盟的兩幫人卻先打了起來。這時候有幾
個店夥也加入了戰團,正是我先前挑出來的那幾個刺客。我不關心那幫蒙古韃子
的死活,混在人群中叫喊著逃了出來。

  我一出來,正好撞見來接應我的郭芙和洪淩波,我兩三句把話交代清楚,表
明立場要保護耶律楚材的安全。

  郭芙跟著爹媽這麼多年,自然知道耶律楚材是蒙古了不起的人物,心中疑惑
為什麼不借此機會除去這個大患,但是她現在能分得清輕重緩急,知道現在不是
問問題的時候,聽我如此吩咐,她就和洪淩波分頭行動起來。

  我吩咐完二女,自己飛身上了二樓,趴在廊柱後麵觀察情形。這時候耶律兄
妹三人護著耶律楚材,與羅知府手下的一幹武師大打出手。雖然對方人多,但是
耶律齊和耶律晉武功不俗,堪堪抵擋住對方的攻勢,他們身後還有耶律燕手擎燕
尾雙刀護在老爹身前,一時間也還沒落在下風。

  此時樓下的蒙古人雖然極為勇悍又早有防備,但是無奈對方人數太多,又占
據了樓梯通道的地利,所以他們也沒法攻上來支援。

  羅知府沒估算到耶律兄弟手上功夫如此厲害,特別是耶律齊一柄長劍,短短
時間內已經打死打傷他三名手下。他大喝一聲:「放箭!」三樓上埋伏著的弩手
現身,三十把機弩砰砰發射。

  這弩矢來勢又疾又勁,耶律晉猝不及防,左肩被弩箭貫穿,疼得齜牙咧嘴的
哇哇大叫,右臂還要不斷的揮舞手中的戰刀。耶律齊怕自家人有什麼閃失,右足
使勁挑起掀翻的桌麵,護著老父和兄妹躲到了圓桌的後麵。

  「羅知府,你這是什麼意思?」耶律齊在桌後大喝道。他需要給樓下的護衛
爭取時間,另一方麵,他大哥的傷也需要處理。耶律燕幫助兄長拔出弩箭,示意
無毒,又取出止血散來幫耶律晉處理傷口。

  「少廢話,今日就是要你一家子死在這�,小的們,上!」羅知府揮揮手,
根本不跟他多廢話。他手下的刺客和埋伏的刀斧手緩緩壓上,已經對耶律家的四
人形成了合圍之勢。四周的弩手也再次上好了弩弦,將發出幽幽寒光的箭頭對準
了圓桌,隻等耶律家的人冒頭。

  我知道該自己出麵了,剛想跳進去,就聽見三樓的階梯上咯吱作響,有一人
緩步從樓上下來。我知道正主到了,改了主意先看看這幕後主使是誰,才忍著沒
跳出來。

  「小姐,盡快了結此事,遲恐生變。」羅知府還擔心在館驛的使團護衛接到
消息會趕來,到時候就算是能殺了耶律楚材一家,他們也跑不了了。

  「無妨,至少讓他們死得明白!耶律老賊,在洛陽賞花的時候,可曾想到今
日會喪命在我完顏家手�?」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來,我就著燭火看清楚,來人
卻是一個容顏憔悴的十七、八的小姑娘。

  我蹲在房簷上偷瞧半天,心中微微一曬:切!這完顏萍也不過平常人嘛,金
老爺子還拿她和小龍女比較?雖然總得來說還算個美女,但是傳承了鮮族一貫的
餅子臉,讓我感覺很倒胃口。說她要身材沒身材,要神韻沒神韻。相比之下,還
是耶律燕身材火爆的多……哎,你瞧瞧這奶、這屁股……

  我最近穀精上腦沒地方發泄,隻能沒事自己意淫一下。哎,你看看,一副掌
握人生死大權在握的囂張架勢,哪有傳說中身世飄萍風擺柳的楚楚可憐的勁頭,
那顰子也是渾濁不堪,嗯……也不想傳說的顧盼生情,一個眼神就能讓楊過為她
生、為她死那麼有神。

  這倒是我錯怪了完顏萍了,原著中完顏萍和我的相遇,是在她第三次行刺耶
律楚材的時候。那時候的她已經到了山窮水盡,欲投無路的境地了,試問那眼神
能不有緣可憐嗎?

  既然探明白了幕後人是金國餘黨,我也就沒了繼續看戲的興致,戴上事先準
備好的花臉麵具,從房簷上一個倒卷金鍾飛身進了屋喝道:「慢來動手。」

  完顏萍看有人來攪局,厲聲喝道:「你是何人,是來救耶律老賊的嗎?」

  我摳摳耳朵說道:「我是誰你別管,但是他們今天不能死在此地。」

  「哼,放箭!」羅知府也不廢話,手一揮,又是三十枝弩箭齊向我射來。

  我微微一笑,抽了一張台布,右手急抖畫圓,將射來的弩箭圈成一束,手腕
又是一抖,將箭矢反手激射回去。箭矢在我螺旋勁加速之下,去勢絲毫不弱於強
弩發射。羅知府一方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隻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立刻有
七八人中箭,哀嚎著抱著傷處倒在地上。

  「還要上來嗎?這次隻是警告,再來可就不是鬧著玩的了。」這其實也是我
大言恫嚇,其實我根本沒有準頭,沾著誰算誰。但是我現在這副氣衝鬥牛的桀驁
架勢,倒是一時間把完顏氏的手下唬的不敢上前來。

  羅知府聽到樓下殺聲漸進,不由臉色一變:「小姐,下麵的弟兄怕是擋不住
了,速作決斷啊!」

  完顏萍一咬牙說道:「各位叔叔伯伯,我們和蒙古人的走狗拼了,不抓到大
奸賊今天我們誰也跑不了。」說著抄起柳葉刀就當先衝了上來,完顏氏諸將看小
姐已經衝上前去,都趕緊護衛著她行動起來。

  我眉頭微皺,心中對這幫人讚了聲忠義,也不想為耶律家的人跟他們再結下
深仇。我回頭說道:「耶律兄,我護著你們突圍,先想辦法把老先生和這位兄弟
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耶律齊一愣,心想自己並沒有什麼漢人朋友,對方卻顯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一邊護著父兄和妹妹向樓梯移動,一麵盤算我的身份和目的。

  「啊,小姐,是他,就是這個魔鬼在江夏府……」那說話的人正是從江夏府
逃出來的武將,我戴著麵具,他一時沒有認出來,但是這時候聽我說話,這個聲
音卻是讓他終生難忘的夢魘。

  在場的完顏氏武師都聽見了那人的話,完顏萍更是呆了一下顫聲問道:「鄭
叔叔,你說他就是那個人?」看她詢問的那個人點點頭給了她肯定的答案,完顏
萍淒聲喝道:「殺了他,不要管耶律老賊了,先殺了他!」

  我心道晦氣,沒想到居然在這碰見金國餘孽,更沒想到自己帶了個花臉麵具
都被認出來,還真是應了那句化成灰都能認出你來……我打量了一圈,周圍三十
幾號人都衝著自己撲了過來,倒是把耶律楚材一家漏了出去。我麵對一群人纏鬥
了十幾回合,無奈對方人數太多又死纏爛打,我被纏的心煩,大喝一聲道:「再
上來我可就不客氣了,當老子的刀不殺人是嗎!」

  完顏氏武士們聽說場中的就是帶頭抓走金宗的小子,恨不得把我擒下將我碎
屍萬段才解心頭恨,根本沒人把我的威脅當回事。

  我冷笑一聲,心�罵了句給臉不要臉,寒光匕首從袖筒�掣出,斬瓜切菜般
的撂倒了最前麵的三個人,全部都是一劍封喉。第一個被我擊斃的就是道破我身
份的那個姓鄭的武師。

  這時候,場中武功最高的除了我就是耶律齊,他一麵護著家人,一麵偷眼瞧
了下我的處境,也被我鬼魅血腥的手段震懾住了。那一柄血色的匕首就如同毒蛇
吐信一般,在人群中收割著生命。耶律齊心中吃驚的同時,也不禁暗自僥幸,如
果他是來對付自己一家的,隻怕我們今晚誰也走不了了。想到這�,他下意識的
和自己父親對望一眼,才發現老父和長兄眼�也都滿是駭然之色。

  二樓打得正熱鬧,突然堵著通道的門板從下麵被人一腳踢開。「大哥,你沒
事吧?」郭芙領著一眾蒙古武士解決了一樓的衙役和死士,衝上來接應他和耶律
楚材一家。

  我微微點頭示意自己沒事,打量了一圈,發現那羅知府四下打量退路心知他
要跑,低聲吩咐一句:「咱們去把那個胖老頭和小姑娘堵住,不能放跑了他們,
不然以後麻煩多多。」

  郭芙點點頭,跟著我一路殺向羅知府和完顏萍,我一麵衝一麵觀察郭芙,發
現她的越女劍法在實戰中已經頗有章法,看來這半年多跟在黃藥師身邊,確實讓
她對劍的理解有了很大的提升。

  雖然羅知府和完顏萍有還有半百武士護在周圍,但是隻有一個我,就無人可
敵,更何況還有樓下源源不斷上來增援的蒙古人,他們都知道今天刺殺行動已經
失敗了。

  「公主,今日事敗,非戰之過,還是快些撤吧!」

  「是啊,小姐,留得青山在,以圖後效。」

  羅知府和她身邊的一個護衛分別勸道。

  完顏萍怨恨的死死盯住我,咬著牙說道:「你們都撤吧,我不走!」說著就
拔出單刀就衝了出來。

  羅知府看她如此倔強,跟那護衛打了個眼色說了聲:「公主,得罪了!」說
著,他突然出手在完顏萍背後靈台穴上點了一下,那護衛順勢攙住完顏萍。

  「他們要跑,我去把他們攔下。」我一直盯著他們幾個人,發現他們要跑,
跟郭芙打了個招呼,撇下包圍圈�的金國武士殺到羅知府身前。

  羅知府吩咐道:「快帶著小姐走!」他讓過那護衛扛著已經昏過去的完顏萍
就要跳出窗去,自己從身後取出別在腰中的一對判官筆,對著我就迎了上來。

  「別跑!」一直沒現身的洪淩波一直伏在窗外,此時伺機殺出把對方打了個
措手不及。

  我跟羅知府動起手來就眯起了眼,貼身短打擒拿和小判官飛穴杵的功夫,是
空空門的拿手絕活:「前輩莫不是空空門的高人?」

  羅知府眼見完顏萍被人攔住,而那護衛雖然是鐵掌幫的護法,但是和他對上
的那小女子劍法也頗為不俗,他肩上負了一人的情況下隻能和淩波打成平手。他
眼睛一轉,聽我話�的意思莫非是故人之後,於是套近乎說道:「小兄弟報出個
萬兒來,說不好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呢。」

  「哈,套近乎就免了,我和空空門沒有什麼關係。我勸你快快投降,不然你
死的會很難看。」我打了個哈哈,但是手上卻一點沒有放鬆,右手匕首「叱」的
一聲,羅知府手中兩隻精鋼筆杆都被從中削斷。

  「小子莫要猖狂!」羅知府勃然大怒,扔了雙手的禿筆就往我身上抓來。

  我微微一笑道:「分筋錯骨手何足道哉!」順手將匕首放入懷中,施展開七
十二路小擒拿手迎敵。我右手一擰一縮隔開了對方叼向自己的右腕,跟著左手
「鐵琵琶手」揮向羅知府的脅下。

  羅知府明知我這招是虛招,但是兩人鬥了好幾回合早就試出我內力深厚,使
他不得不防備。羅知府左右手單關一招「如封似閉」,雙腳踩八卦企圖以此擾亂
我的步伐。

  我不避不讓,一招青龍取水同時扣住羅知府的雙肩,「哢哢」兩聲,就把對
方的雙臂卸了下來,跟著「砰」的一腳踢在羅知府的膝彎,讓他想跑都跑不了。

  羅知府被趕上來的蒙古武士困了個結實,就要推下去。我突然想起件事,攔
著他們先別走,在我自己身上摸了摸,發現打完架自己的匕首沒了。「三隻手、
賊骨頭,閻王爺頭上動土,真是狗改不了吃屎,nmlgbd……」我一邊搜羅
知府的身,一麵嘟嘟囔囔的罵道。

  羅知府本來想臨死時候惡心我一下,沒想到我這麼細致,打完了就檢查身上
少沒少東西。

  這時候生死不由己,又沒想過我這麼斯斯文文的一個小夥子罵人居然比一般
綠林強盜還粗俗,不禁把他罵得臉上一陣青一陣黑。

  我搜出了自己的匕首,又順手牽羊順走了羅知府貼身藏著的一個錢袋和小本
子。我這密取的本事以前也是練過的,但是看羅知府被推下去時候一臉憤憤似乎
要咬我一口的狠勁兒,就知道自己抄出來的東西不簡單。

  「嘿嘿,大哥,你手�拿著什麼好東西呢?」我回頭看看,郭芙已經站到我
身後,翹著腳扒著我肩膀問道。

  「哈,我也不知道,從那家夥懷�抄出來的,咱們回去再看。」我攥著她手
笑著答了一句,又轉頭看看金國殘餘一方還站著抵抗的也就是個位數了,洪淩波
仗著寶劍鋒利和那護衛打得不亦樂乎,但是周圍已經�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幾十
名蒙古武士,想來完顏萍也跑不了。

  「大局已定,咱們閃吧!」招呼了一聲,我和郭芙手牽手跳到戰圈之內,郭
芙一劍逼退敵人,我伸出左手拉著小妹,三個人手拉手的跳出酒樓外。

  「這位兄弟且留步,家父想要當麵致謝!」我們三人還沒走遠,就聽見耶律
齊清朗的聲音遠遠傳來。

  「哈……致謝倒是不用了,耶律兄看好那婆娘,領回家當老婆也好、做丫鬟
也罷,隻要別放她出來找我麻煩就算報答我了。」我哈哈一笑道。

  「哈哈哈哈……」遠處酒樓�上百人聽了哄堂大笑起來,我三人卻已經走得
遠了。

  郭芙輕輕啐了我一口道:「說話沒點正經,當這麼多人說風涼話,羞也羞死
人了,我看她真跑出來不滿江湖追殺你才怪呢!」

  「哈,那說明我耶律齊太沒本事了,一個女人都管不好,她要來找我,我就
製得她服服帖帖的,給你當丫鬟好不好?」

  「哼,早打好這譜了吧?」郭芙氣哼哼的說道。

  「哈哈……小醋壇子又打翻了,大哥不是保證過不再外麵招惹了嘛。」我這
話是留了餘地的,至少身邊上一左一右,一個已經是自己碗�的了,還有一個洪
淩波算是在鍋�的,自己說完這話,我就試著洪淩波的脈搏突突的快跳了兩下,
顯然也存了心事。

  對於洪淩波,我還是比較照顧的,這姑娘品性不壞,人也懂得察言觀色。原
著中命運多舛,讓瘋了的李莫愁扔到情花叢中被紮死……我也不說破,心想將來
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再說吧。我突然心生警兆,拉著郭芙和淩波站定:「廚子老
哥,現在可以出來見見麵了吧?」

  「啊哈哈……小兄弟好功夫,居然能發現廚子的蹤跡。」巷子�麵拐出兩男
一女,為首的是個光頭,穿著件開胸短衫露著一巴掌寬的護心毛,腰�別著一把
厚背菜刀,正是剛才金竹樓�麵廚房�的大廚。

  郭芙和洪淩波手分別按在「清鳴」和「龍淵」劍柄上嚴陣以待。我揮揮手,
示意她倆不用如此緊張:「沒事。在下看前輩的打扮,想起了一位武林前輩,敢
問前輩可是人廚子?」

  「正是廚子我!」人廚子拍拍胸脯說道。

  「敢問這兩位是?」我繼續問道。

  人廚子給引薦道:「這是淮水七寨的總舵主『九頭龍王』韓無晦,這位是他
的胞妹韓無垢。」那三十多歲的精壯大漢我認了出來,正是那酒店的大掌櫃。那
女的看樣子有二十出頭,雖然相貌頗為端莊,但是雙眉隱含煞氣,想來不是好惹
的主。

  我點點頭道了聲久仰,又說了自己三人的姓名算是寒暄過了。這韓無垢我是
記得的,以後也是江湖上了不得的人物,這韓無晦我卻沒印象,怕是十幾年後已
經掛了,心想要真是好朋友倒是可以幫襯一下。

  「可是那位千�奔襲房陵港,江夏城活捉金宗的楊過?」韓無晦號龍王,自
然是在水麵上討生活的,江淮一帶的大事他都頗為熟悉,當下有此一問。

  「這兩位妹妹應該是近來盛傳的『越女劍』和『淩波仙子』吧?」韓無垢和
郭芙、洪淩波頗為親近,三人很快嘁嘁喳喳的聊到一起。

  「三位大半夜的,在這遛彎呢?莫不是因為剛才在金竹樓�,兄弟搶了三位
的功勞?」我笑著問道。

  「小兄弟怎麼知道我們是要幫著蒙古人的?」人廚子滿臉笑容的問道,要是
不知道我那滲人的綽號我搞不好就真把他當一般的和善人了,心想到也要防著他
一手,老話不是說了嘛:臉上笑嘻嘻,不是好東西。

  「非也,非也!小弟並沒有說三位跟蒙古人沆瀣一氣,想來三位也和我們目
的一樣,準備在關鍵的時候幫蒙古使團一把,免得他們在河南境內出了事,給蒙
古朝廷攻打南邊的口實。」

  我心中一直在推演事情發展的經過,按理說如果自己不出現,今晚上耶律家
四人必定死翹翹,但是原著�說他們躲過了完顏氏的三次刺殺,那就說明如果自
己不出現,也必然有人在暗中幫了他們一家。我剛才從酒樓出來的一路上就在琢
磨,這暗地�人到底會是誰,篩選完後我發現廚子和大掌櫃是最可疑的人物,這
也是我發現有人攔著我們時候,一口叫破對方身份的原因。

  眼前這三人論戰力差不多能和己方三人拉成平手,估計他們是想等蒙古和金
國殘餘兩方消耗的差不多了再出來幫襯一把。

  人廚子和韓無晦兩人對望一眼,相視而笑。我的這一番推敲倒也讓我猜到個
八九不離十,這也正是人廚子三人此行的目的:「老弟猜的不錯,果然是才思敏
捷,就是稍微心急了點,以後還是要稍微注意些。」人廚子不禁有些倚老賣老的
教訓起我來,顯然是因為我搶了自己三人的功勞心�還有些不忿,才在口頭上找
些便宜。

  我愣了一下,也懶得和他鬥嘴,搖頭笑笑說道:「可能是我考慮的還不周全
吧。」我在潛意識�已把老實人耶律齊當成朋友,所以才會比較關心他的安危。
對於耶律楚材這位曆史上傑出的軍事家、政治家,我也是頗有惺惺相惜之感,不
過這些我都沒法跟人廚子他們說。

  夜半無人也不好在路中間談話,我和人廚子、韓無晦約好第二天在江船上小
聚,眾人就此別過。

  放下人廚子三人不提,我領著郭芙和洪淩波回到船上,換下沾了血腥氣的衣
服,跟程瑛和陸無雙講了講當晚相救耶律楚材一家,如何巧遇人廚子、韓無晦等
人。

  程瑛聽完擔心的說道:「我聽師傅和掌門講過,這人廚子行事乖張,雖然我
所殺之人多為罪有應得,但是他……殺人還要把人調成羹湯,這種行徑卻是令人
發指。再加上他平素為人處事,一念全憑喜好,大哥你還是不要和他走的太近的
好……」

  「表姐,你的擔心就多餘了,我倒是挺想廚子叔叔。兩年前我跟著師父見過
我一麵,不知道我身份的時候還覺得他挺和善的呢。」無雙笑著說道。

  我沒想到人廚子倒是和黃藥師認識,不過邪門廚子遇上老邪,倒也是王八看
綠豆能看對眼兒。

  我取出剛才在路上買的鹵肉和幹糧說道:「都還沒吃呢吧?來、來,先不說
了,反正明天就能見著了。」我吩咐了二人不要去打擾歐陽鋒,所以猜想她倆也
還都忍饑挨餓呢,趕緊張羅著擺下碗筷,大家快點吃飯。

  程瑛微笑著從船上竈台�取出一尾鯉魚和一盤素幹炒青蒿,原來她們都準備
好了,但是不知道我們什麼時辰能回來,所以一直放在籠屜�。我一看晚餐頗為
豐盛,有葷有素、又有魚有肉。我笑著取出自己從金竹樓順來的杜康美酒和花生
米,把歐陽鋒拉出來對飲起來。歐陽鋒見有美酒心情大好,暫時放下了對煉化體
內異種真氣的研究。

  「嗯,好酒……兒子,我們還有幾天的路程能到臨安,我都等不急要見見我
那寶貝乖孫女了。」三杯下肚,歐陽鋒興致大好,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我有點心虛的看了看郭芙幾女,看她們臉色沒什麼不高興的,才放下心來說
道:「您別著急,順著水道再走半個月差不多就能到了,不過話說回來我也很想
她們娘兒幾個。」

  「那你出來的時候就應該帶著她們一起啊!娘的,我記得好像誰跟我說過,
說帶著老婆闖蕩江湖也不是不可以的……也對,你這不帶著這一堆小媳婦在外麵
晃悠呢。」歐陽鋒自斟自飲的小聲嘀咕道。

  桌子下伸過三隻手,各自不依的掐了我一下,洪淩波的身份最是尷尬,說了
聲去出去透透氣就跑了。

  我苦笑的看看臉色紅紅的幾個小姑娘,答道:「家�還有產業,要人在家打
理,不然這一大家子人怎麼養活呢?」

  我語氣雖然平淡,但是心�不禁有些擔心,隨著歐陽鋒漸漸將自己身世拼湊
起來越來越多,難保有一天他真的能恢複記憶,到時候,他能饒過自己嗎?眼見
著五絕在我這隻小蝴蝶降臨之後,武功一個個進步神速,已經脫離了我的預計。
東邪行事無法預料,北丐又嫉惡如仇,我自認憑自己所作所為,搞不好哪天就和
他們對上了。如果再加上個恢複了記憶的歐陽鋒,到時候隻怕自己連骨頭渣子都
剩不下……

  想想我都頭疼。我從來不自認是什麼好人,但歐陽鋒對我的恩情非比一般,
讓我做白眼狼我卻是做不到。操!不想了,反正虱子多了不咬人,債多了不愁,
等他真想起來了我再接著忽悠就是了。

  「家財萬貫又能怎麼樣?我們西門家不是一把火被人燒成白地,人生在世就
應該是大塊吃肉大口喝酒,錢沒了就去搶!你們說對不對兒媳婦?」歐陽鋒卻沒
那麼多煩惱,哈哈大笑道。

  我和三女聽得都是一腦門子黑線,郭芙小聲道:「可不能讓他帶孩子,肯定
帶壞小孩子……」

  「孩兒啊,這些年來你有沒有打聽到我們的大仇人的下落?」歐陽鋒突然問
道。

  「沒,我看歐陽家的大惡人可能遷徙到很遠的地方去了。」我雖不想騙他,
但是這個謊不圓也不行,隻能敷衍說道。

  「嗯,或許是藏邊、漠北或是極西的大食國這樣的地方,要不然都沒人聽說
他們的消息。」郭芙在旁邊插嘴道,邊對我擠擠眼睛說道。

  「對啊,怪不得我一直都找不到他們」歐陽鋒一拍腦門恍然道。

  我瞪了郭芙一眼,一麵替歐陽鋒斟了杯就道:「爹,您別聽她瞎說,天下這
麼大,東西四極浩瀚無窮,他們真有心躲藏我們用一百年也不見得找得到。」

  郭芙委屈的看著我,心說這個老怪物,還不是把他趕得越遠越好,你又為什
麼要瞪我……歐陽鋒陷入了沈默,隻是不停的將滿杯的酒往嘴�倒,並沒有再說
什麼,隻是從他的眼神中能看出來,他在思考著什麼。

  我猜想或許他心�很矛盾,也沒有再跟我說什麼。

  歐陽鋒酒足飯飽回後艙休息後,無雙小聲的埋怨道:「剛才芙妹說得在理,
把他支的遠點不是挺好的嗎?萬一他想起來點什麼的話……」歐陽鋒的真實身份
她們幾個也都了解,所以都覺得應該把他支走。

  我沈默了片刻,說道:「我們不談這個好嗎?」

  「但是……」

  「那就該把他騙去蠻荒不毛之地,讓他客死異鄉?」我有些火了,把酒杯在
桌上重重一頓說道。

  聽到我發火,程瑛趕緊過來勸道:「芙兒和表妹自然不是那個意思。而且,
你這份孝心我們也都明白。但是,萬一老爺子哪天凶性大發傷了家�人,或者即
便他清醒了,想到你騙過他,那……」程瑛言下之意,這老毒物放在身邊始終感
到不安全。

  「哎……」我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我想辦法,到臨安之前,想出一個皆
大歡喜的解決方案。但我希望大家不要帶著有色眼鏡看他,他畢竟是我義父,他
心雖然糊塗,但是腦子卻不傻,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他心�都明白。」說著,
我提溜著酒壇子和兩碟:「我去陪他聊會兒,你們也早些休息吧。」說著頭也不
回的就往後艙去了。

  三個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陸無雙忍不住先問道:「你們看,他真生氣
了嗎?」

  郭芙沒說話,搖了搖頭自己回艙房去了。

  陸無雙有點奇怪,搞不清楚她這是跟誰慪氣。程瑛輕輕的拉了自己的表妹一
下,示意她跟自己到甲板上透透氣。

  兩人出了船艙,來到了船頭小坐,無雙忍不住問:「表姐,她這是怎麼了?
怎麼突然也陰沈著臉,我們也沒惹她……」

  程瑛歎了口氣,小聲的說道:「表妹你不明白的,問題不在這�。」程瑛小
心的回過頭去看了看,然後接著說道:「她吃醋了。」

  「吃醋?」陸無雙很奇怪,接著問道:「我沒發現有什麼好吃醋的啊?難不
成她是在吃老爹的醋?」

  程瑛的意思是,郭芙不滿楊大哥對她的態度。郭芙是和他相處最久的,但是
現在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明顯不如三娘,而今天他也沒聽她的勸,反而是被自己勸
住的,郭芙就算是已經從心�接納了自己和表妹,那心�肯定也不是滋味的。程
瑛心知自己表妹心寬,不像自己從小寄人籬下,後來上華山學藝也盡量觀察別人
心意度日,既然點不透她,也就不再多說了。

  「總之,芙兒她還小,我們讓著她點也是應該的,畢竟她也夠委屈了……」
話是這麼講,但是程瑛心�卻難免有些委屈。姐妹倆相顧無言,也隻能怨自己姐
妹二人的命,糊�糊塗的就將自己的一顆心係在了那個人的身上……

  我此時和歐陽鋒對麵而坐,如臨大敵一般的和老毒物對視著,隻待一言不合
即掀桌子的箭拔弩張之勢。隻因為歐陽鋒說了一句話:「你不是克兒……」

  我沈默良久,麵沈似水的我忽然笑了,輕輕的說了句:「是的,我從來沒說
過我是。」歐陽鋒聽了愣了一下,但是我繼續說道:「不過,我卻真的把你當做
老爸看待。」

  歐陽鋒張揚的氣勢為止一滯,他緩緩的給自己斟了一杯酒說道:「可惜我到
現在都想不起來我到底是誰。」很明顯,他還沒有完全的找回失去的記憶,但是
他也知道他不會叫做西門慶。

  「你叫做歐陽鋒。」

  「就是他們口中的老毒物,西毒歐陽鋒?」

  我微微點了點頭,之後兩人相對又沈默了。

  「歐陽鋒不是個好人?」歐陽鋒打破了沈默問道。

  「大奸大惡,而且他很不聰明也很張揚跋扈。」

  歐陽鋒眼中閃過戾氣,他哼了一聲,手中的瓷酒杯已經被他捏成了白色的粉
渣。但是,很快他憤怒的雙拳又慢慢的鬆懈了下來:「或許是吧,我如果有你小
子一半滑頭,也不會成為臭名昭著的武林公敵了。」歐陽鋒的凶名在外,就算他
自己糊塗了也是經常有所耳聞的。

  「我承認我偽善,但是老爸,您畢竟是一代宗師,這些年來你也是以另一個
身份走過來的,難道你不想檢討總結一下嗎?」我知道今天不會上演一場圖窮匕
見了,我湊過來給歐陽鋒斟上酒說道。

  歐陽鋒歎了口氣道:「哎……過兒,能說說我當年的事嗎?這些日子來,你
講的故事其實我一直在聽,而且我相信這些武林掌故,也絕對不是你憑空捏造出
來的,我說的對嗎?」

  歐陽鋒銅鈴般的雙眼死死地盯著我問道。

  我下意識的回避開,沒有和他對視,但是還是我所熟識的那個歐陽鋒細細的
描繪出來。

  從他曾經在沙漠�做殺手的中間人,結識了黃藥師和洪七公的經過,十三娘
子是何許人……

  直到後來,第一次華山論劍,為搶奪一部九陰真經,四絕並立卻最終不敵中
神通王重陽,歐陽鋒如何多次巧取豪奪未果,歐陽克牛家莊慘死於楊康鐵槍下,
他如何與楊康設計殺死江南五俠,鐵槍廟楊康如何死於黃蓉軟蝟甲之下,他又如
何在第二次華山論劍之時癲狂遁走等經過一一道來……

  我一旁說的沈重,歐陽鋒也聽得麵色忽青忽紫,氣息散亂,喉頭間發出胡胡
的低吟。我見他舊病又要發作,神智也漸漸不清,就伸手抵在他靈台穴上,用內
力助他平複體內真氣。

  許久,歐陽鋒雙眼精光閃現,他回身一掌將我震開。我猝不及防,結結實實
的被歐陽鋒掌風擊中前胸,砰的撞在了隔斷的牆上,噗的噴出一口鮮血:「如果
你真的了解我老毒物,就知道我從來不肯受人恩惠的。」

  「大哥,這……你怎麼了?表妹、芙妹你們快來啊!」程瑛離得最近,聽見
有打鬥聲,趕緊過來查看究竟,等她們到的時候,歐陽鋒已經走了,而我則還委
頓在地,衣襟上染了一灘血,嚇得她趕緊叫人來。

  「剛才幫幹爹運功稍微出了點岔子,沒什麼大事,別擔心……」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我隻覺體內真氣渙散,胸骨怕是已經裂了,肋骨也被
震斷了兩根。這還是我全神貫注的防禦和歐陽鋒留了餘地,不然我這時候怕是已
經見了閻王爺了。說著話我又吐了口血沫子。媽的,真是流年不利,一次次的,
肩上的傷剛好了,又受了內傷。

  郭芙、陸無雙和洪淩波趕來,正看到我嘔血,郭芙嚇得趕緊掏藥,碾碎了遞
過我嘴邊。

  我看看又是九花玉露丸,知道藥不對症,但是又不忍心讓她們擔心,就著水
吞了下去,還沒等咽下去,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全嗆了出來。

  陸無雙聽完表姐的描述,皺眉道:「這不是運功所致,是被打傷的。」她一
麵替我把脈,一麵讓郭芙和程瑛幫我把外套脫去。

  洪淩波紅著臉說去燒點水就先跑了,郭芙從沒見我袒胸露懷,程瑛也隻有一
次和我「坦誠相對」,但是知道現在不是害臊的時候,三下五除二的替我解開了
內外衣,看到我胸前有拳印大小的淤痕,當下一切都明白了。陸無雙咬著下唇,
望著那深黑色的淤痕,郭芙和程瑛眼�也含了淚。

  「沒事,這傷還死不了人。」我看她們難過,忍不住勸道:「沒事的,大哥
我氣壯如牛,這兩天就嫌著血氣上湧,吐兩口血精神反而見好。」

  「好了,你都傷成這樣還有閑心思說笑。表姐,你身上有帶玉虛散沒有?」
陸無雙問道。

  「嗯,給……」程瑛從懷�取出藥瓶,遞了過去,把幹粉給我喂下了一些。

  郭芙想起來自己身邊還有一小瓶玉峰漿,也取了來調了溫水給我送服下去。
不久,我就覺得有了效果,我掙紮著坐起來盤膝運功。四個女孩也都沒有離開我
身邊,隻是默默地守著我,直到東天繼明,天已然漸漸亮了起來。

  午後,我掙開眼時,郭芙和程瑛、陸無雙都守在我身邊,臉色都有些暗淡,
卻都緊張的注視著我,就知道她們是一夜沒睡。自己上身已經纏了厚厚的繃帶,
紗布�麵有陣陣藥香傳出,想必是她們連夜出去找的活血化瘀的草藥。

  我感動的不知道說點什麼好,隻是牽著她們三人的手淡淡的說了句:「我沒
事了,別擔心。」

  「歐陽鋒打的?」郭芙問道。

  我點點頭:「該得。不過似乎老一輩的都不太喜歡我,被揍過好幾回了。」

  「別拿我外公和那個惡人比,他都把你打成這樣了,你還替他說話……」郭
芙恨聲嗔道。

  程瑛看我麵露不虞之色,在下麵戳了郭芙兩下示意她別再說了。

  「本來就是嘛,我爹爹的五位師父都是死在他手上,我就是恨他。」郭芙倔
強的繼續說道。

  「你說的五位師公也都是被我爹害死的,你直接殺我替他們報仇算了。」我
冷冷的說道。

  「你……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郭芙聽到我真的生氣了,也不禁有些害
怕,小聲的辯解道。

  「我的命是老爸救的,不然我都活不到今天;我的武功底子是他幫我打得,
我能有今天的成就,一半功勞都是把他所賜。哎,上輩的恩怨太複雜,我夾在中
間能怎麼辦?」我微微歎道:「五位師公是被我爹和義父一起害的,我爹還殺了
義父的親子,我爹最後是死在你娘抹了毒的軟蝟甲之上,毒卻是我義父的……這
筆賬怎麼算得清?」

  郭芙沈默了,程瑛和無雙也沈默了,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哪一樁、哪一件不是
糾纏複雜,盤根錯節的,就好比她們和李莫愁的恩怨,到頭來大家得到了什麼?
如果沒有我的出現,她們又會何去何從?又有誰能發現原來這一切悲劇的根源,
是來自於貌似最柔若的何阮君的私心,而最惡毒的女魔頭才是身心受創最深的那
個?

  「大哥醒了?」洪淩波提著食盒進來,看我已經醒了,趕緊招呼道。

  我看淩波將碗筷端了過來,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由郭芙攙扶著站起來走到
桌邊。「不生我氣了?」我小聲的問道。

  「哼……怎麼不氣。」郭芙替我吹涼了魚片粥,將湯勺遞到我嘴邊。

  「好了,我知道你不喜歡他老人家,但是他是我義父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從我這……我還能怎麼辦?」

  「那是他瘋癲的時候,現在他腦子轉過來了,哪還認你這個幹兒子。」無雙
也勸道。程瑛和洪淩波雖然沒說什麼,但是也都盯著我胸前的傷。

  「哎,要是他真出手我就死定了,還能見到你們嗎?」看她們都不說話了,
我繼續說道:「好了,不說了,人也走了。」

  「三哥、三哥!」船艙外有人大聲招呼。

  我一愣,卻大喜過望:「是四弟。」就要起身出去迎接。

  「還是我去吧,無雙你先扶大哥坐會兒。」郭芙把我攔下,自己出門去接餘
玠。無雙挑了點胭脂,在我麵上蹭了兩下,和程瑛兩個人七手八腳的替我穿衣、
束發,才陪著我走出去。

  「四弟,你怎麼來了?」我緩步走出來,看到餘玠並不是孤身前來,身邊陪
著的四個人有幾個也不是生麵孔,正是昨晚見過麵的人廚子和韓無晦、韓無垢兄
妹。

  「廚子老哥,韓兄、韓姑娘,還有不知這兩位是?」我拱手打過了招呼,卻
見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二十七八的書生和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子。

  「在下張一氓。」張一氓拱手還禮道。

  「陳青芝。」

  我大喜過望:「原來是轉輪王張大俠和張姑娘,真是失敬失敬。在下襄陽楊
過。」

  「豈敢豈敢,微有薄命,還讓楊大俠見笑了。」張一氓雖然嘴上謙虛,但是
臉上得意的神色卻是難以掩飾,顯然也是有些沾沾自喜。

  「嗬嗬,三哥你不知道,張兄去襄陽城就是為了尋你,找到孟二哥那�正好
他們哥倆在下棋,倒是讓他們倆成了好朋友,這次結伴出來遊曆,我本來邀他一
同前往臨安,卻沒想到在這遇見了。」餘玠在邊上說道。

  「不知張兄找我有什麼事?」我問道。

  「也沒什麼事,因為楊大俠名震襄陽,才起了拜會之心。」張一氓晃著他那
把鬼麵折扇微笑道。他本來不信我的能耐,不相信一個十八九的少年就能做出這
許多震動西南黑白道的大事,想自己去掂量掂量,但跟孟珙、餘玠攀上了交情,
也不好貿然找我動手了。

  我微笑道:「大俠二字實在擔當不起。」我看他笑得有絲尷尬,心中猜了個
八九,微微笑著揭了過去,扭頭看到韓無垢一直在盯著我看,不禁心中想:不會
是這半大老姑娘思春看上我了吧?看郭芙和無雙已經注意到了,先問道:「不知
道韓姑娘有何指教?」

  韓無垢問道:「楊兄弟可是昨晚金竹樓一戰受了內傷?」

  「啊?三哥你受傷了?傷得重不重?」餘玠關心的問道。

  「不礙事,昨晚回來練功出了點岔子,倒是讓幾位見笑了。」我也沒多做解
釋,將事情一筆帶過。

  幾個人點點頭,知道我不願多提傷情,也就沒有再問。

  寒暄過後,大家聊起時勢,不免提到昨晚在金竹樓那一場刺殺蒙古使團的殺
局。

  「聽說那姓完顏的丫頭,最終還是靠著死士的掩護逃了。楊老弟你也要防範
一點,小心她帶人找你報複。」人廚子說道。

  我心�估摸了一下,自己內傷和骨傷大概要三個月才能痊愈,現在我連三成
的功力都提不起來。我最了解完顏萍的死纏爛打,要是她自己來也就罷了,萬一
她身旁還有高手,隻怕郭芙和陸無雙應付不了。心說早知如此,就不去趟這趟渾
水了。

  「倒也無妨,反正我要隨三哥去臨安,不行就改走陸路,雖然可能耽誤些時
日,不過有張兄隨行,想來可以高枕無憂了。」餘玠在邊上說道。

  「楊老弟憑一己之力挫敗金國餘孽的詭計,張某雖然不才,還能略盡綿薄之
力。」張一氓當場表態道。

  「我廚子也沒什麼事,也陪老弟走一趟吧。」人廚子拍著胸前的黑毛說道。

  「我們兄妹要北歸,水寨不能沒人約束。這樣吧,我看還是走水路,這樣最
快。我挑幾個水性好的弟兄護送老弟一程。」韓無晦也表示道。

  不管人家是看在自己師傅的麵上,還是確實想跟自己交朋友,我第一次感受
到江湖兒女的熱情,略微有些不適應,但是又不好違了人家一番好意,隻能接受
了眾人的一番好意。

  當晚分別之時,韓無晦依約派來五名操船的水手,我們在江船上和韓氏兩兄
妹揮手告別,順流向東而去。

  「過了建康,大概明晚上就能到家了。」我走出船艙伸伸懶腰,對著身後的
程瑛笑道。

  船在運河上漂了十多天,已經過了建康,再有一兩日就能到臨安城。一路上
風平浪靜,我的外傷倒是好了大半,眼見臨安城就近在眼前,不禁有些迫不及待
的想回家親親自己的眾嬌妻和寶貝女兒了。

  程瑛看我心情大好,也跟著微微一笑。我卻從她笑容中讀出了一絲忐忑,或
許在她心目當中,家這個字已經非常的模糊了。

  我有些心疼的牽著她的手問道:「瑛兒,有心事嗎?」

  程瑛搖搖頭道:「嗯?沒,我沒事。」

  「瑛兒,我知道這些年來你一直漂泊,其實像無雙、還有我也是,其實我們
都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但是以後不會了,我們相濡以沫、互敬互愛,再也不分開
了……雖然我這人有些花心,但是我保證好好疼你、愛你,不讓你受委屈……」
我心中憐惜,禁不住道出了心中斟酌許久的承諾。

  「大哥……」程瑛心�甜甜的,要不是船上還有許多外人,她已經忍不住撲
到我懷�痛快的哭一場,但是她終於放下心來,因為她終於找到了自己可以依靠
的臂膀。

  我正想說話,但是我眼睛被晃了一下,此處正是江南河河道最窄之處,河沿
上方的拱橋上,蹭的跳下了四個蒙麵人,為首的一人雙手緊握手�的大環刀,一
招力劈華山直奔我的麵門而來。

  「大哥,你傷沒好,還是我來吧。」程瑛見對方來勢洶洶,心�有些怯了,
但是想到愛郎重傷未愈,還是走上前一步站在我的身側。

  「沒事,在船艙�窩了好多天了,正好活動下筋骨,交給我好了。」我眼見
對方先聲奪人,還怕程瑛有個閃失,掣出程瑛隨身長劍,搶上一步把程瑛護到了
自己的身後。

  說時遲那時快,石光電火間我順手抄起的鐵劍被對方一刀劈成兩段,那柄大
刀勢絲毫不減,如同雷霆一般直奔我麵門而來。

  我心�吃了一驚,我此時重傷未愈,一身內力隻剩了三成。兩旁跳下來的刺
客甩出的三枚暗器也到身前,封住了我躲閃的退路。我本身也沒有打算閃避,否
則勢必會傷到身後的瑛兒。我劍化柔雲,半截斷劍纏上對方的長刀,那領頭的殺
手被我氣機牽引之下,一刀鐸入船舷之內。

  「噗」、「乓」、「乓」三聲,卻是陸無雙和郭芙、洪淩波三女接到船員的
消息,趕了出來,兩顆石子擋下了兩枚飛鏢,卻還是有一枚漏網的袖箭鑽入了我
左肩。

  我忍著肩頭的劇痛,將受了驚嚇的程瑛交到無雙身邊,順口說了句:「別過
來,他們兵刃上有毒。」我心中暗驚,毒性擴張產生了劇烈的疼痛,讓我初步判
斷自己所中的是一種神經毒素,在古代這種毒素不可能是化合產物,那八成就是
蛇毒,而且是連蒼山烙鐵蛇血都不能中和的毒素……

  郭芙眾女聽了都吃了一驚的問道:「大哥,你中毒了?」

  我陰沈著臉不說話,但是前額已經籠罩了一層黑氣,顯然毒性非常之烈,迫
使我不得不全力對抗毒素擴散。

  「小兄弟別怕,老哥哥來了。」人廚子跳了出來,一柄菜刀架過了那霸道十
足的鬼頭刀。

  張一氓和餘玠也從艙�走了出來,把我扶到一邊查看我的傷勢。餘玠看到我
肩膀上已經流出了如墨色般的血,箭頭周圍的肌肉也已經開始腫脹腐爛,不禁皺
起了眉頭。

  我咬著牙,從懷�取出匕首,幹淨利落的將毒箭剜了出來,也是沒差點疼得
我咬碎鋼牙。郭芙四女慌張得七手八腳取出九花玉露丸和玉虛散替我處理傷口。

  「廚子老哥,千萬小心,他們兵刃上都是見血封喉的毒藥。」我都差點撐不
住,要是一般人隻怕沾上一點就有性命之憂。

  張一氓怕人廚子有什麼閃失,晃動折扇也殺進了戰團。陳青芝沒有動,守在
了餘玠身邊。

  我雖然有心再戰,但是肩上的傷勢太重,這時候我左邊半個身子都感覺麻痹
的提不起力量來。

  人廚子在戰團中吼道:「奔雷刀,你小子有出息了,居然做了殺手,還在家
夥上抹毒藥,你可真是越來越長臉了。」

  「哼!」那蒙麵人冷哼一聲,卻沒有說話,隻是手上一刀緊似一刀,刀鋒破
空聲疾,如同疾風奔雷一般,確實不愧奔雷刀的稱號。

  「是奔雷刀。」程瑛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瑛兒知道這孫子的來曆?」我這些年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毒傷未清讓
我忍不住罵了句。餘玠沒想到自己三哥平時道貌岸然,氣急敗壞的時候居然也會
罵人,卻也忍著沒敢笑出聲來。

  「他……在山陝一帶挺有名氣的,師傅和掌門多次告誡我們,他的奔雷刀法
和狂風步很難纏,讓我們別去招惹他。」

  「我們又沒招惹他,無雙,我們一起打這壞人。」郭芙看到我受傷憔悴的樣
子,氣的就要取石子打他。

  我微微凝神,打量了下局勢,搖搖頭說道:「別胡鬧,廚子老兄雖然拿他沒
辦法,但是張兄再有兩三招就能把那三個人拿下,到時候兩個打一個,奔雷刀必
敗。」

  大家聽我這麼說,都將注意力轉到了人廚子和張一氓那�。人廚子雖然武功
高強,但是麵對奔雷刀的猛烈攻勢,又十分忌憚他兵器上的毒,所以一直被壓製
處在下風,隻氣得一邊打一邊破口大罵,卻奈何不了對方分毫。

  張一氓雖然力敵三人,但是其中身材纖弱的一人身手最弱,讓張一氓找到了
最好的突破口。張一氓折扇連晃,一招撥草尋蛇挑向蒙麵人甲的麵門。刺客甲知
道自己不躲開腦袋就要穿個洞,無奈之下向後撤了半步。蒙麵人乙見張一氓脅下
露出了破綻,雙手娥眉刺朝著張一氓肋下紮來。

  張一氓不避不閃,折扇交到左手,右手五指成抓,抓向敵人咽喉,卻是要硬
生生的受了對方一刺以傷換命。那刺客顯然也是個楞人,卻也是抱了一命換一命
的心思,我正要欣喜得手,但是尖刺捅到張一氓身上便即刻彈開。張一氓趁他愣
神的一刹那,喀嚓一聲幹淨利索的別斷了對手的脖子。

  「韓叔叔!」那個小刺客看到自己長輩的脖子被折成曲尺狀,不禁驚呼出聲
來。

  「張兄,抓住那個小個子,她是頭頭兒。」我聽出是完顏萍的聲音,高喊著
指揮張一氓抓住她。

  後弦的水手聽到了打架的聲音也都抄兵器趕來助陣,但是礙於身手和場中人
不是一個層次的,隻能圍在戰圈之外。

  「官人辦差,爾等速速放下武器!」橋頭傳來一聲斷吼,一班衙差也站在橋
頭準備跳上船來。這班人正好巡邏到此,看到有人持械鬥毆還有些詫異,王化之
地治安一向不錯,這種明火執仗的行為還真不多見,就趕上前來準備拿人。

  三個蒙麵人一對眼色,奔雷刀喊了聲走,就拉著完顏萍跳下了河。另一個蒙
麵人反應慢了半步,被一名操船的水手死命拖住了後腿,眼見張一氓撲了上來,
就自己用匕首抹了脖子,顯然是訓練有素的死士。

  船上頃刻間兩條人命,衙差也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就把船扣下將一幹人以及
兩具屍首,送往臨安府等候問訊。我身上餘毒未清還在煩躁,但是人命官司躲不
了,心想到了衙門把事情說清楚就是了,因而也沒有反抗。我看了一圈找不見人
廚子,心想我身上或許有人命官司應該是趁亂跑了也沒在意。

  眾人被押到了臨安府大堂,知府聽說自己地麵上有了人命大案,即可升堂。
這知府從後堂走出來,我就感覺此人有些眼熟。那堂上的大人也是一愣,和我對
視了一眼。一拍驚堂木問道:「堂下何人,見了本官因何不跪?」

  郭芙在我背後捅了我一下道:「是我們剛到臨安時候遇到的那兩隻蒼蠅,看
樣子是認出咱們來了,他記性可比你好……」

  我這才回憶起來,要不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沒想到居然是那個被自己踢了
狗屁股的詹斌。

  「啟稟大人,我有功名在身,堂上是否有免跪之理?況且,我是苦主而不是
凶強,大人這樣就蓋棺定論,似乎有些武斷了。是不是應該先傳訊證人,再列舉
證物,最後下結論不遲。」我微笑著說道。

  詹斌詢問過手下人後,得知我的身份,而餘玠也是本屆應試的舉子,不禁微
微皺眉,他又轉念一想,知道了你的姓與名就不怕你跑得了,於是說道:「本官
自有公斷,待詢問你時方可作答,來人啊,看座。」

  凳子搬來,我也不客氣,和餘玠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眾人都跟著站到了凳
子後麵。

  「傳執勤捕快上堂。」

  「參見大人!」上堂的捕快撲通跪倒。我從側麵看到我正是剛才把自己帶回
來的捕快頭兒。

  「高班頭,仵作可有驗屍的結果。」

  「回稟大人,在兩人屍首上沒有找到任何證明身份的文件,二人年紀皆在四
十歲上下,致命傷口都是頸口一刀,主動脈失血過多,當場致命。凶器在此。」
說著將凶器呈堂:「另外,仵作根據傷口和血跡噴濺、凶器上的血跡判斷,兩名
死者乃係自殺。」高捕快續道。

  詹知府笑了笑說道:「此事倒也蹊蹺,這二人蒙麵行凶,事敗自戕而亡,這
是你們做出的推論?」

  「是,大人!」捕頭施禮答道。

  「是否勘驗詳實?」詹斌問道。

  「是!」

  「沒有疏漏之處了嗎?」

  「還要等現場進一步取證才能肯定。」

  「好,暫且退堂,各位因為還脫不了殺人的嫌疑,可到後堂偏房暫歇,等有
了進一步勘驗結果,再做發落。」詹斌盤算好了,先把他們穩住,自己去找史其
�商量怎麼整他。對於這小子,史其�是一直耿耿於懷,自己也借機做個順水人
情。

  「啪……」我手�扇子橫著拍在地麵上,發出一聲很響的聲音,詹斌愣了一
下,還沒說話,我很有磁性的聲音傳來:「大人,我有要事稟告,不知能否上後
堂敘話?」

  詹斌下意識的點點頭:「好,你隨我來。」

  我捏了捏郭芙和無雙的手,又拍拍餘玠的肩膀,將扇子拾起遞還給張一氓,
然後由詹斌引薦著,走向了後堂。

  「楊解元有什麼要說的?」

  我雙眼閃過一絲精光,用低緩的語調說道:「詹大人似乎有些累了,不如坐
下歇會兒吧。」

  詹斌依言和我對麵坐下。

  「詹大人似乎有些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跟我說說,在下幫你參詳一下?」我
繼續溫和說道。

  「整楊過,這樣,方直兄一定會很高興的……」

  我眼中閃過笑意,說道:「那『你』快去請方直兄前來啊,他肯定會很高興
的。」

  「來人啊!」詹斌站起來喊道。

  「什麼事,大人?」一個書吏在門外問道。

  「快去請史其�大人前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我點了詹斌的穴道,模仿
著他的聲音說道。

  「要是史大人問起何事,小的該怎麼說?」

  我說道:「你就說事關重大,請我到後堂來商量,不該你問的,你知道的越
少越好。」

  「是、是……」那人隻是衙門口一般書吏,也不是詹斌的特別親信,聽他這
麼說,自然是自己知道的越少越好,也省得有麻煩禍從天降,退出去傳話去了。

  「我也就先走了,你還有事跟方直兄商量。走,先去『執政廳』放人。」我
在他肩上捏了一下。

  「嗯?你怎麼在這兒?哎?我怎麼在這兒?」詹斌忽然有了精神,看自己跟
我在後堂坐著,不禁有些奇怪,指著我問道。

  「大人不是說事情都澄清了,要去執政廳放人嘛。」

  「對,放人。」詹斌聽到執政廳三個字,下意識的回答了放人兩個字,然後
轉身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回頭看,總覺得哪�不對勁,又找不出哪不對。

  「把他們都放了吧。」詹斌在堂上說了一句話,眾官差隻以為我在後堂使了
銀子,就把我們的身份文碟還了回來,然後把一大群人送出了衙門口。

  「你們先回家休息吧,我稍晚點回去。」我在衙門口對大家說道。

  「嗯?為什麼?還有這事兒是怎麼回事啊?」郭芙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

  「嗬嗬……還記得古墓的洞頂石壁嗎?」我笑道。

  「哦……」郭芙表麵上雖然沒多問,但想起我說過有用到移魂大法的時候,
沒想到這招這麼神奇,打定了主意回去纏著我學。

  「三哥你還要進去?你身上還有傷的。」餘玠隻當我出了銀子平事,沒想到
我還要進去,就開口問道。

  「嗯,沒辦法,還要跟詹斌談點生意。」我說道。

  餘玠聽我這麼說,也就不再多話了。

  「張兄,偏勞你了。」我拱拱手說道。

  「好說。」張一氓也抱拳道。

  目送郭芙眾女和餘玠、張一氓走遠,我又進了衙門,讓公人通報,然後跟著
進了後堂。

  「你!」等人都退下,詹斌腦子還在糊塗著,一麵覺得自己應該和我有仇,
一麵又對我生不出恨意,正開口要問清楚兩人的關係,就被我一指給點倒了。

  我懶得和他廢話,取出一枚九轉龍蛇丸含在嘴�,自己運氣調息起來。剛才
我為了能達到瞬間催眠詹斌的效果,也顧不得傷勢催動起移魂大法,又配合了我
多年來催眠術的手段。

  看似輕而易舉,但也可以說是罄盡我所能了,所以趁著史其�沒來,我也好
趁機調息片刻,把還沒有清除的毒素全部解決掉。

  過了沒多久,屋外回廊�響起了腳步聲,我掙開眼,等著屋外的人進來。

  「老詹,叫我來有什麼事?」史其�大模大樣的推門進屋道。

  他雖然做得是從六品的吏部員外郎,實權卻不小,上麵有做內閣大學士的爹
照著,所以也有囂張的理由。詹斌派的文案到的時候,他正在衙門�跟同僚們閑
話,聽說詹斌有大事找他,心想詹斌也不敢沒事撩撥他,就跟著文案來了。等到
了後院書房,他就打發走了文案自己推門就來了。

  一進門他就愣住了,看詹斌跟石頭一樣的在堂上坐著,上座上還有一個人正
在笑眯眯的看著他……

  過了沒多久,詹斌親自把我和史其�送到了衙門口,那恭順的樣子就像是見
了親爹一般,引得衙門�大小官屬都探頭探腦的往外看。

  「好了,老詹,你回去吧。」我揮揮手說道。

  「那在下就不遠送了,方直兄,回見。」詹斌揮手道。

  「我也回衙門去,就不多送改之了。」史其�也揮揮手道別道:「改日我做
東,南苑醉仙樓的小鳳仙琵琶是最絕的了。」

  「好說、好說,回見。」打發走了兩個敗類,我登上大車暗自抹了把汗,我
沒有完全控製兩個人,這樣很容易被高人看出破綻,所以我隻是在和他們相識的
片段上動了手腳,這樣就不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這移魂大法雖然好用,但是內力損耗實在太過巨大,這還是趁對方沒有防備
的情況下,可見實用性並不強,不像傳說中的道種心魔大法或是天魔舞之類,勾
勾手指頭就能讓人俯首帖耳的效果。我還另有一個發現,就是催眠詹斌明顯要難
過催眠史其�,這就說明了,越是心機深刻的人越難下手。雖然感到有些疲憊,
但是第一次實踐應用,對於移魂大法的效果,我還是很滿意的。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45:34

        第六十五章  喜從天降,心頭枯結終有解
               嬌妻美妾,眾香國�樂融融

  我路上沒多耽誤時間,跟著大部隊前後腳進了霜園。一家人團聚相見時又是
一場熱淚盈眶自不必說,但是哭過之後,自然是一片喜氣洋洋。因為我不在家的
期間,三娘、初晴和柳如是著實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

  「爹?娘?」陸無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爹娘鬢發有些斑白了,
但是依然是她小時候那嚴慈的笑貌。

  「小鶴兒,柳妹……」陸夫人輕輕的喚著陸無雙和程瑛的小名。

  「娘親……」無雙再也難以禁得住內心的思念和感傷,痛哭著撲到了娘的膝
前。

  「姨夫,姨娘。」程瑛自幼呆在陸家,和陸氏夫婦有著深厚的感情,見到他
們居然奇跡般的生還,不禁也湊到身前來。

  我不明就�,回頭看了看三娘,看到三娘正在對我微笑,比劃了一個快去說
兩句,晚上再跟你解釋的手勢。我跟著上前鞠躬行禮說道:「小侄楊過,參見伯
父、伯母!」

  陸立鼎趕緊攙起我,連道免禮,他隱約聽三娘暗示過自己,自己女兒、外甥
女顯然都和我關係匪淺,這次更是千�同行而歸,關係自然不言而寓了。此時見
我一表人才,又是當朝正科舉人出身,雖然見我妻妾滿堂,但是他夫妻倆這幾年
來擔驚受怕,早就沒有了年少時的銳氣,隻求能夠安穩度日,所以也比較滿意自
己女兒找到了這麼一個好歸宿,算是肯定了這個女婿。

  我也趁機打量起自己撿回條命的嶽父,發現他兩鬢蒼蒼,麵有愁苦之色,邊
上的陸夫人也顯得比三娘老了將近二十歲。夫妻倆應該正當壯年,外貌卻好似五
旬之人,想來這些年來擔驚受怕的日子折磨的韶華白首,未老人已先衰,不禁有
些感慨。

  陸無雙和程瑛被陸氏夫婦拉到一邊去話家常;郭芙抱著小伊林不肯撒手,洪
淩波也把一路上買回來的各種小玩意拿來逗孩子玩;三娘林如茵、李初晴和柳如
是都聽說了我在路上受傷的事,圍在我身旁問長問短,也不顧餘玠等一幹外人在
旁。

  我知道她們是關心則亂,低聲安慰她們兩句,說晚上再把詳細情況跟她們說
明,才安撫下三女的情緒。

  當晚霜園大排筵宴,宴請餘玠、張一氓和陳青芝以及淮水七寨的一眾水手,
去莫家的下人回複說莫三沒在臨安城,我一想也好,不然今晚上又不知道要鬧到
什麼時辰。

  給眾人辦了接風宴,大家盡興而歸,我也是喝到伶仃大醉,由柳如是陪著,
讓下人�回了臥房。三娘負責安排好一眾客人的住宿,又把郭芙和程瑛、陸無雙
及洪淩波幾女引到了早就準備好的各自的閨房。

  郭芙看自己房�的用度、擺設都與在襄陽時的一般,知道是三娘悉心替她布
置的,心�不禁頗為感動對著三娘微微一笑,三娘和她相視,也微微帶有歉意的
對她一笑,兩人之間再無隔閡。

  隔壁的小屋讓洪淩波挑走了,她和郭芙一起闖蕩江湖一年多,幾乎是焦不離
孟的交情,她眼神詢問了下師傅,看她沒什麼意見,就住了下來。將程瑛和陸無
雙送到了給她們準備的別苑謝芳居門口,李初晴開口道:「我……」李初晴檀口
輕啟卻不知道往下該說什麼,「對不起……」許久她才抓出這麼一句話來。

  自從愛徒傳信告訴她,我們北上去接了二女回返臨安,她就一直琢磨著組織
了一套說辭,但是真等到陸無雙的到來,她卻還是無法真的麵對眼前的女孩。三
娘在邊上安靜的坐著,能做的就是陪在初晴旁邊能讓她略微的安心點。

  許久,無雙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說道:「這樣不是挺好的嘛?其實……我心
�早就原諒了你,但是一見到你,我就會想起爹娘,而今……他們也平安無事,
你、初晴姐就不要再多想了。」

  「謝謝……」李初晴有些顫巍的伸出雙手,陸無雙也頗為灑脫的伸出手來,
兩個人的手終於握到了一起。三娘和程瑛也相視一笑,感慨無雙終於解開了這個
心結。

  「這樣東西還給你吧。」無雙從包裹�取出一個小布包,打開一看�麵放的
是一條絹帕,這條絹帕從中撕裂,斷口處卷了毛邊,是後來又縫合到一起的。李
初晴接過一看,正是當年自己送給陸展元的定情之物,卻沒想到物是人非,它卻
見證了自己和陸家後人和解的見證。

  初晴接過絹帕運氣一震,那絹帕就如同無數翩翩蝴蝶隨風飛舞,散落到了花
叢、池塘�。

  「你爹媽沒認出我來……」初晴小聲說道。

  「其實初晴姐比一年前要漂亮的好多,我今天來都沒認出來的。」無雙吃吃
笑道,眼前這個嬌嬌女和以前煞氣十足的玉羅刹根本就是兩個人,更別說五年前
的道姑打扮與現在相比了,陸氏夫婦又怎會認不出來:「好了,我會替你保守秘
密的。」心結即去,無雙不禁和初晴親熱起來,主動答應替她保守秘密。

  「那你們快進去吧,想來還有許多話要和二老聊……」三娘說完自己也覺得
有點別扭,論年齡她和陸夫人差不多,現在卻無辜的小了一輩兒。

  目送無雙和程瑛進院掩好門,三娘和初晴相視一笑:「妹妹,這次算是了了
你最後的一個心結了吧?」

  「沒想到,人說好人有好報,卻不想老天爺對我這惡人卻這樣寵愛,居然給
了我這個彌補的機會。」李初晴歎道。

  「天不藏奸,或許老天爺也覺得虧欠你的太多了也說不定。」三娘勸道。

  「嗬嗬,姐姐你別勸我了,我滿手的血債又何止這些……」李初晴言語間頗
為索然,她以前殺孽太重,如今雖有了向善之心,反而越發不能麵對以前犯下的
罪孽。

  「那也非是你的本意,不如從今以後多行善事,來補償以前犯下的過失。」

  「嗯……姐姐,謝謝你,我現在覺得好多了。」

  兩人說著,已經回到了我的主臥房,看�麵燈火通明,三娘微笑著說道:
「走吧,我們的大少還在等著呢。」

  二女推門進屋,看到我已經洗完澡換完衣服,雙手枕在床頭和如是低聲細語
的逗著孩子,哪有半分倦怠、酒醉的樣子。

  我看二女進屋,笑嘻嘻的迎上去道:「沒想到我的三個寶貝兒還有做捕快的
本領,居然把這許多年前的無頭公案給破了。」

  原來,在我出門期間,李初晴和三娘聊起過陸家莊的事,三娘當年也是在場
的見證,也親自參予了料理後事的工作,說起找不到陸氏夫婦的屍身,兩人都覺
得其中頗為蹊蹺。李初晴聲稱自己當年盛怒之下,卻沒有對陸氏夫婦下絕手,三
娘則覺得那場大火來的太過突兀,或許兩個人沒被燒死而是趁亂躲了起來。

  可惜時隔多年,事情沒有頭緒查證。但是,三娘想到今後李初晴可能無法麵
對陸無雙,還是鼓勵她一起去嘉興看看,或許還能碰碰運氣打聽到蛛絲馬跡。所
以出於這種原因,李初晴帶著柳如是北上嘉興,居然在荒廢已久的陸家莊邊上找
到了失蹤多時的陸立鼎夫婦。

  話說陸立鼎當年傷重之下,趁沒人之時背著妻子逃出了破窯,出門時帶倒了
竈邊的火油,後來武三通發瘋的時候,窯頂落下的磚打翻了桌上的油燈……三娘
自然記得當年那盞「明燈」,說到這�還不禁嗔怪的瞟了我一眼,如是和初晴不
知道�麵的典故,隻是看到我在那不好意思的傻笑。

  陸立鼎渾渾噩噩的背著傷重的妻子逃出去不遠,又昏了過去。等他們再次醒
來,已經是第二天,眾人早就去得遠了。他們夫婦用了半月時光才把傷養好,但
是偷偷回到瓦窯卻隻見滿地瓦礫瘡痍,不但大仇人李莫愁沒了蹤影,也找不見自
己的女兒和外甥女。兩人回轉陸家莊,也找不到自己的女兒,隻見到新堆砌起來
的墳塋埋葬著自家下人,卻沒有女兒的墳。

  夫妻二人不禁有了希望,心想無雙或許是被好心人搭救,但是他夫妻二人害
怕李莫愁二次前來殺人滅口,也不敢驚動鄰�四故,隻好收拾細軟,離開陸家莊
隱姓埋名躲了起來。直到後來江湖上傳來消息,說全真教與嶽陽府趙老爵爺聯合
發出英雄帖,宣布了李莫愁的死訊。

  他夫妻倆合計,如果女兒還在世,一定會回鄉尋找他們,現在大仇人李莫愁
已死,他們就不用再惶惶不得終日的過日子了,就又搬回了陸家莊等女兒回家,
這才讓初晴和如是正好在陸家找到了他夫妻倆,才有了這父女相認的一幕。

  我離家數月,和眾女間不禁有數不盡的相思,說不完的情話。三娘早把孩子
交給了小綠那丫鬟,把她踢到了郭芙的院子�,關上門來,問起了我這幾個月來
的經曆。

  「傷啊?沒什麼大礙,不信你們來試試……」我本來愜意的枕在三娘腿上,
說笑著翻身,三兩下嬌嗔著的三女剝了個精光。大被之內胡天胡地,直到床前的
龍鳳紅燭蠟淚成幹。把嫵媚的嬌妻摧殘了一通,我終於發泄了近期來的過剩的精
力。

  我依然在三娘身體�奮戰著:「茵兒,你瘦了許多,是想我想的嗎?」

  「嗯,想的厲害,白天想,晚上也想……」三娘含情脈脈的說道。

  她已經不見初生產時的豐腴,反而比之前還要瘦了些許,顯得反差特別大,
不禁讓我心疼不已:「嗯,都是我不好,以後再也不把你們留在家�了。」

  「你說的,不許反悔……」初晴靠在我背後嘻嘻笑道。

  「嗯,不反悔。嗯……小可憐兒也瘦了,來,親下。」我歪過頭和初晴唇齒
相接,火熱的親吻起來。

  「看來是把咱家的大老爺憋壞了,悠著點,別把身子累壞了,不說有傷在身
嗎?」三娘擔心我累壞了,一麵替我擦汗一麵說道。

  「我看爺一點事兒都沒有。」如是滿麵紅暈,接過汗巾來一邊服侍著一邊說
道:「爺的好多……奴家覺得有好多都鑽進了人家的肚子�,或許……」她言辭
間不禁有些期待的說道。

  「那說不好如是也要有小娃娃了。」初晴離開了我的唇,打趣的說道。

  「哈哈,爺憋了好幾個月了,今晚見者有份,永不落空。」我在初晴圓滾滾
的臀上拍了一把,一麵把濕漉漉的下身從三娘體內抽出,女人已經泄了一次身,
慵懶側過身子和初晴一左一右的和男人擁吻到了一起。三娘上下套動著堅硬的肉
棒,還把舌頭在我的耳垂兒是輕舔;初晴一手撫弄著龜頭,也學著三娘的樣兒在
我的脖子上輕吻著。

  「嗯!壞丫頭,幫他欺負我,以後他再欺負你,我可不幫你了。」三娘輕輕
嗔道,一麵拍開了初晴作怪的手。初晴嘻嘻一笑,轉過頭來專心含吮我小巧的乳
頭。

  我被她倆伺候的爽極,看到如是還沒有找到位置,就把雙腿分開,把如是拉
到了自己的胯下。如是微微一怔,就乖巧的伸出香舌侍奉起男人的子孫袋來。我
也不客氣,伸出食指和中指探入初晴的胯下,在勃起的陰核上輕輕撥弄著,引來
她一陣銷魂動人的呻吟嬌喘。另一隻手撥弄著三娘的乳尖,讓我有些惋惜的是,
三娘的奶水已經退了,那對乳房也不如產奶的時候那麼渾圓挺翹了。

  三娘套弄了半天,手有些酸了,就轉身跨坐在我的身上,一口將碩大的龜頭
含到了口中,專心的含裹起來。我一手扶著三娘的屁股,另一隻手的兩指伸入三
娘穴�麵抽插起來。初晴反而沒了事情做,惡作劇的伸出一根食指伸向了三娘的
菊穴。

  「嗯?」三娘三穴具被塞滿,不禁心情有些異樣的,發出嗔怪的嗚嗚聲,伸
手拍打初晴,示意她不要鬧。初晴也覺得這樣做有點過分,就笑著縮了手。俯臥
到三娘身邊,乖巧的舔起了棒身來。我還是頭一次受到三女聯袂服侍,隻覺得舒
服的找不到北了,也沒有多忍耐,隻是任由她們發揮,隻一炷香的功夫,我就一
泄如注,將一大泡濃精全部射入三娘的口中。

  「嗚嗚……」三娘把濃濃的精液吐到了手中,那濃濃的男性氣息讓她幾乎暈
了過去,她不禁壞壞的笑著,把手上的濃精全部抹到了初晴的胸前。

  「呀!姐姐,你壞死了……」初晴嗔道,一麵將自己胸前的液體抹下,向三
娘施以反報複行為。

  如是則很低調的,不引起她倆注意的做著善後清潔工作。

  我看到三娘和初晴嘻嘻在一起,滿身都是自己射出的種子,燈光下泛起淫靡
的光芒,更是心頭火熱,拽著初晴的雙腿就把嬉戲的二女一起推倒,又昂首挺胸
的老二「噗」的插入了初晴的桃源。

  「老公……我要啊……操我……操我……啊……嗯……」

  同時又將舌頭伸入了三娘滑膩的陰道中左突右衝起來。

  「相公……用力點……好舒服……啊……想死你了……啊……」

  兩個女人被我搞的叫床聲不斷,就像是在比賽一樣,一聲高過一聲,一聲浪
過一聲。

  就連在一旁的如是都聽得麵紅耳赤,雖然已經高潮了兩次,有些手腳酸軟,
但是心中不禁又生出一絲渴望,愛液也流了出來。她伸手摸了摸陰唇,輕輕的揉
著自己的陰核。

  「啊……老公……要來了……要來了……啊……啊……」在我大起大落的抽
插下,初晴帶著哭腔喊叫著,三娘識趣的起身躲到了一邊。我把初晴雙腿盡量分
開,紮著馬步向打樁機一般一下下的狠狠撞擊著。

  陰道內的膣肉一陣痙攣,初晴終於一泄如注,嬌喘著抱住愛人,和我熱烈的
擁吻。男人並沒有停止拋動,龜頭還在一下一下的撞擊著懷中豔婦的子宮,把她
推向另一個高潮。

  初晴終於超出了體力的極限,感覺自己快要失禁了,眼淚和鼻涕止不住齊流
的哀求道:「不行了……老公……老爺……太爺……您饒了我吧……」

  這時候如是嘻嘻笑道:「爺,快來救我。」

  原來三娘識趣的讓出位置,就發現如是自己躲在一旁自得其樂,偷偷的瞧了
一陣,發現她呼吸忽然急促,知道她快要高潮了,就一下撲到她身上。如是躲不
過,看初晴已經被插得咿咿呀呀失神了,才趕緊求助,讓我過來幫忙。

  「嗬嗬。」我回到溫暖的家心情極好,放過初晴,再把如是拉進懷�:「怎
麼了?我的如是寶貝兒還害羞啊?」

  如是抱住我的脖子:「爺,你不在家時候,茵姐和初晴姐老是合起夥兒來欺
負我。」

  「傻丫頭,那是疼你,是不是,晴兒?」三娘壞壞笑著問初晴道。

  「是……是啊……嗯……」緩過神來的初晴說道:「差點沒讓你這折磨人的
東西弄死過去……」

  我算是看出來了,自己沒在家的時候,三個娘子沒有少做交流,為首的卻是
一項最為穩重的三娘,我笑嘻嘻抓過三娘的腳踝說道:「嘿嘿……大寶貝兒,你
欺負我的小寶貝兒,這責罰是一定免不了的。」

  「我……我沒有欺……啊……啊……」話還沒說完,就感到臀瓣被向兩邊分
開,後庭�一陣滿脹。三娘的小屁眼已經被開發過了,下身又有充分的潤滑,雖
然腸道很緊窄,但我汁液淋漓的陽具還是很順利的一插到底。

  如潮的快感襲來,三娘跪在床上,臉著床麵,雙手向兩邊平攤開,肥美的臀
部高高撅起,迎接愛人對自己肛門的蹂躪。

  「啊……相公……屁股要開花了啊……啊……輕點呀……好丟人啊……要泄
了……啊……啊……」三娘已經顧忌不來自己身在何處了,隻是任由強烈的快感
電流衝擊著自己的全身,而她也在一浪高過一浪的快感中被漸漸淹沒。躲在一旁
小戳起的兩個女人睜大眼睛,同樣沒有經曆過,卻發現三娘的神情是如此迷醉。

  「晴姐,你用那�做過嗎?」

  「我也沒啊,不過感覺會很痛的樣子……」初晴發壞的將右手伸向如是的身
後。

  「呀……討厭,又拿人家做實驗……」如是氣呼呼的,但是遇到初晴顯得特
無辜的眼神,她又一點辦法都沒有:「我也覺得,那兒那麼小……怎麼能容納的
了……那麼大的寶貝。」

  我此時已經擺平了三娘,在抽送間將她達到了兩次高潮,剛才初晴和如是的
對話,我全聽到了,不由心中暗喜。凶猛的抽插了幾十下,在三娘的直腸中射精
了。聽著精液隨著抽插時的氣從三娘體內排出時發出的聲音,初晴和如是的臉一
下子都紅了。但是二女卻又像中了定身法一般的沒辦法挪動地方,還是初晴急中
生智,把如是往前一推,就把她推到了我的懷�。

  按住想要掙紮開的如是,我說道:「寶寶,今天都給我吧!」

  「嗯,爺憐惜奴兒。」如是知道躲不過,兩條長長的玉腿被�了起來,壓到
乳房上。我跪在她股間,雙手推著她的臀瓣,雪白的大腿、嫩紅的陰唇都被細細
的舔了幾遍。

  當男人的舌尖像初夜時那樣擠進淺褐色的肛門時,如是的身體開始輕微的顫
抖:「嗯……嗯……爺……好怪、好怪的感覺……像要……」

  我感受著美人後庭的緊湊,一麵說道:「不用怕,寶貝兒,你別往那麵去想
就好。」

  「啊……爺……嗯……嗯……不行……疼……」女人緊張得喘著氣。

  我將她圓圓的臀瓣向外分開到極限:「寶貝兒,忍著點。」

  如是依然感覺到無比的緊張,就算有大量的唾液潤滑,她還是感到了超過開
苞時那種撕裂般的疼痛:「啊……疼……」

  聽著如是的痛叫,我心疼的要命,不禁停下了動作,彎腰吻著她的香肩。

  初晴心�過意不去,忍不住過來想替下了活受罪的如是。如是歉然又感激的
望了初晴一眼,搖搖頭說道:「沒事的,我還能忍的下。」

  難受的不光是如是一個人,我也在咬牙挺著,如是肛口處的括約肌不斷的排
斥,簡直快把男人的粗大的家夥箍斷。

  在初晴的協助下,許久如是才慢慢放鬆了緊張的情緒,菊門也漸漸放鬆,我
再也忍不住了,緩緩的抽插了起來。

  「啊,如是寶貝兒,好緊,好爽。」用雙手細細的品味著女人嫩滑的臀肉,
外加奇緊無比的直腸向中間的擠壓,世間再沒有什麼能與此美味相提並論了。

  如是卻到此時也沒有體會到了肛交的樂趣。她從最初的劇痛到酸痛,又到而
今有些麻木的有些失去知覺,但是卻不忍心破壞了愛郎的興致,隻能雙手扭著床
單強忍著不發出聲來。

  初晴發現如是的不悅,弱弱的說道:「如是好像哭了。」

  我這才停止了動作,緩緩的從如是腸道中退出,發現老二身上見了血,讓一
言不發眼角見淚的如是轉過身來,才發現那嬌嫩的菊門已經被我撐裂了,血漬染
紅了一片,一道細細的血流順著美人的股間留下……

  「如是,對不起,我太恣意妄為了……」我沒想到會傷的這麼厲害,嚇得三
娘趕緊從櫃子�取了金瘡藥出來。

  如是像受了驚嚇的小貓一般,任由我們三個七手八腳的替她處理傷口,嚅嚅
的說道:「其實後來也沒那麼疼了,沒想到還破了……不過我也掌握到了一點訣
竅了,下次一定可以的。」

  三娘點著她的額頭說道:「還下次呢,下次不許……」後半截是對我說的,
我也知道自己惹了禍,點點頭表示自己同意。

  「姐姐都可以的……」如是辯道。

  「哎,這倔孩子,那也要等好了之後再說。」三娘看她那倔強的樣子,沒有
辦法隻好勸道。

  床前見血,我才嚐到了樂極生悲的苦,好在三女也都心滿意足了。初晴和三
娘清潔了身上的穢漬,又換好了一張床單,才左左右右的抱胳膊、摟大腿的霸占
好自己的位置,初晴不客氣的撲到了我的身上,聽我講一路上發生的故事。

  我講起路上的見聞,將發生的趣事一件不落的都講了一遍。

  初晴聽說,自己師妹被那幫牛鬼蛇神纏了三年,頗為頭痛,不禁吃吃的笑了
起來。

  我笑道:「你還笑呢,今年有將近兩千人到重陽宮鬧事,霍都甚至帶了好幾
百正規騎兵去搶親,你這玩笑開得可是有點大了。」

  「嘿嘿,你那麼緊張幹什麼?心疼啊?搞不好我那師妹心�感激你不行,半
夜在活死人墓�喊你名字呢。」初晴繼續吃吃笑道。

  「哈……你師妹可是出了名的大石頭,不對,是冷的跟寒玉床一樣出名,她
會感動才叫見鬼了呢。」我笑著說道。

  「我師妹很出名嗎?」初晴問道。

  我語塞,想起來小龍女是在我前世的時代出名,現在就算有名,也不會有太
多人知道她冷冰冰的樣子。

  「讓你們這麼一說,我都好奇這娃兒到底是何方神聖了,相公,她漂亮嗎?
跟我們誰比較像?」三娘也給勾起了好奇心問道。

  「嗯,她性子有點像瑛妹,眼睛有點像無雙,身材和如是差不多,其他的我
就不知道了。」我回憶著她的樣子,大體上勾勒出了一個概況:「不過她現在武
功奇高,我對上她頂多也就維持個平手。」

  「不可能,她都打不過我,要不是仗著祖師婆婆的機關術,古墓早就是我的
了。」初晴不服的說道。

  我抽出手來撓撓鼻子說道:「這……那或許她另有奇遇也說不定。」

  「不對,你有話瞞我們,說實話。」初晴早就注意到我這兒小動作,每當我
十分緊張的時候鼻尖都會發癢,這時候我多半要扯謊騙人:「說嘛,我現在也不
想和她鬥了,你說我不會生氣的。」

  我看看三女都是一臉求知欲,想要聽聽她到底有什麼奇遇,隻好歎口氣,說
道:「那不是我們去幫忙了嘛,她一不小心幫她練成了玉女心經。哎呀……」

  「你占我師妹便宜了吧?玉女心經我沒練過,但是我也知道要兩個人把衣服
都脫了才能練的,是不是我師妹都讓你看光了?」初晴不依不饒的扭著我耳朵問
道,如是很配合的撅著小嘴氣嘟嘟的攬著我的手臂,幫著初晴行凶。

  「哎呀呀,三娘,你看她倆欺負我,你也不說說。」

  「嗬嗬……好了,聽相公把話說完吧。」三娘替我揉揉耳朵說道。

  「還是三娘好,你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嗎。我什麼也沒看,全程都是由孫婆
婆、芙妹和淩波三個人在旁邊陪同的,隻不過你們相公見多識廣,功力深湛,一
不小心幫著古墓派改良了內功心法。嘿嘿,不過就算這樣,她和你學的九陰真經
也不是一個檔次的。」我討好的說道。

  「那她為什麼還比我厲害呢?」初晴不解的問道。

  「那要說她還有一套厲害的劍法配合,就是玉女素心劍法。」

  初晴聽完了說道:「那也不見得厲害過九陰神爪和玄天劍法吧?」

  「嗯,我還一不小心,發現了玉女素心劍法和全真劍法雙劍合璧,就威力奇
大,大概我郭伯伯出手也贏不了她。」我硬著頭皮說道。

  「連郭大俠都贏不了的劍法?那一定非常厲害了。」三娘現在功力漸深,也
眼力也比從前準了很多,如是聽三娘這麼說,也不懂裝懂的跟著點頭。

  初晴微微一皺眉,顯然是知道自己和郭靖的差距有多遠,又漸漸舒展開眉頭
說道:「她一個人又沒法用兩套劍法,難不成她還能拉著一個全真派的道士到處
跑不成?這點也不懼她。」嘴上雖說和師妹沒了衝突,但是她心底下還是忍不住
跟小龍女較勁一番。

  我聞言心�那叫一個汗,心想話都說到這兒了,還是全交代了吧,省得晴兒
別哪天心情好,上終南山去和人比武,那真是「吃自己的奶」——自取其辱了。
隻能硬著頭皮說道:「問題是,我們不小心找到了一位能夠同時用兩套劍法的高
人,不小心那個高人又把這套招數交給了小龍女姑娘……所以……」我看著初晴
臉色越來越差,越是說的含糊起來。

  「一遇到你就有一大堆奇遇,是不是你替她安排好了的啊?你喜歡她是不是
啊?」初晴不依的嗔道,雙手在我身上不停扭著。

  「巧合、巧合而已。那位前輩教了我們所有人就是她和瑛妹學會了,我們都
學不會,真不該我的事啊……」我被三娘和如是夾在中間動彈不得,隻好出聲討
饒。

  打鬧了一陣,窗外天色已然微明,一宿夜話居然聊到了天亮。三娘聽見窗外
響動,知道家中的下人多已起身忙碌,還有一幹留宿的客人要招呼,她這楊家公
認的大管家又要起身去安排。等她妝扮停當,她又替困倦熟睡的如是蓋好了被,
又對李初晴說道:「晴兒你好好伺候夫君,我去看看。」又對我說道:「回來也
不好生歇息就胡鬧了一宿,再歇一會兒,晚些我再使人來喚你起床更衣。」

  我微微一笑,點頭示意自己醒得,才目送三娘出了房門。

  看到如是已然熟睡,初晴四肢纏繞上來,膩聲說道:「好容易有時間霸占你
一會兒了。」

  我見她展現出如此依賴自己的一麵,微微笑道:「我也沒想到會此行一去就
是四個月,我也想你想得緊呢。」

  「是真的嗎?哪兒想我了?」

  我指著腦袋,又指了指自己心髒,然後牽引著初晴的手,讓她放到自己高聳
的肉棒之上道:「它想、它想、它也想。」

  初晴媚眼如絲,卻沒有放鬆那火熱的男根說道:「壞家夥,再把我們扔在家
�這麼久,我就把你的壞東西切下來。」

  「幹嘛這麼狠呐,這是家�的公產,自己揣兜�可不行。」我大笑。一隻手
開始往下移,覆上了初晴迷人的花穴,兩根手指,來回撩撥著,把兩片發脹鮮豔
的唇皮,弄得翻來覆去。

  初晴嬌喘連連,腰臀款擺,膩聲道:「別鬧了,一會兒又要起身,弄得人家
不上不下的,難受死了。」

  我把大被一蒙笑道:「蒙上被就是天黑,在家我最大,我說不起誰來叫也沒
用。」我知道久曠的婦人,一晚上三回還是意猶未盡。我抽出濕漉漉的手指,笑
道:「寶貝兒,你的水簾洞都已經洪水泛濫了,還說不想?要不要換個大家夥進
去?」

  「要……」李初晴呻吟道:「官人……我要!」

  還有什麼話,比這一句更能讓我心潮湧動的。

  我雙手把她玉股�起笑道:「寶貝兒,你這麼引誘我,一會兒可別哭著求饒
啊。」

  初晴嬌笑著,像八爪魚一樣的纏繞著男人,一雙修長玉腿箍住我的腰杆,白
嫩秀挺的豪乳緊貼在我身上:「那便要看你是不是真疼惜奴家了……」話還沒說
完,便覺我胯下獨角獸一挺,一下子便把初晴的牝戶破開,塞了進去:「嗯!好
美啊,大家夥進來了,奴家……嗯……哼……好美的感覺,脹脹滿滿的,把人家
的小洞都塞滿了,啊……好舒服,真的好脹啊……」

  「啪啪」的聲音,在寂靜的黎明顯得格外的清晰。隨著肉棒的急速出入,初
晴的陰唇也被卷起翻出,連�麵鮮紅的蜜肉都露出來了,然後又被下一次的插入
擠進去,如此循環往複,輪流衝刺,被帶出來的蜜液順著成熟婦人的大腿往下滴
落,將新換的床單搞得一塌糊塗。

  「嗯……哼……嗯……官人你好偉大,奴兒被你搗得……嗯……再入、再入
深一些……嗯……滿了,人家的穴兒給你入滿了……」李初晴銀牙緊咬,小嘴隨
著衝刺有節奏的嬌哼著。

  她的雙手撐在榻上,腰部配合著用力挺著,秀發披散,香汗淋漓,有如桃花
般豔麗的麵龐上流露著沈醉、嬌媚、淫靡的氣息,顯得明麗不可方物。

  「啊……好老公……你要幹死……姐姐了……啊……啊……受不了了……」
既嬌且媚的聲音傳來,如同給我打了一針強心劑一般,我喘著粗氣狂抽猛插著,
全身大汗淋漓也絲毫不覺。

  我被大美人的媚語浪行徹底點燃了激情,棍棍到底的無情撻伐,持續了盞茶
功夫都沒停歇,初晴開始尚能攻守有據,但很快她就有些支撐不住:「啊……爺
啊……人家……又不行了……啊……又要來了……」

  在我的大力韃伐下,李初晴又一次被送上高潮,她的身體也變得軟綿無力,
隻能雙手攥著床單,嘴角叼著被角,發出如泣似訴的嬌吟,任由不知疲倦的我盡
情的韃伐。

  初晴已經數不清自己一連來了幾個高潮,滿腦子都隻有欲仙欲死這四個字,
這一次她真的滿足了。而我喘著粗氣在初晴的嬌吟聲中,在她的蜜穴深處再次爆
發,滾滾的濁液帶動著無比強大的精神元素,燙的她丟了魂兒一般的久久失神。
直到男人綿密的細吻,慢慢的喚回了她的魂魄。

  「開心嗎?我親愛的寶貝兒。」我將她整個人都摟在了懷�,輕吻著她的額
頭問道。

  「嗯,晴兒從來沒有想過,生活會是這樣美好。」李初晴甜甜的笑道。她就
喜歡這樣慵懶的倒在男人懷�,一根指頭都不想動,全身像沒有骨頭一般的賴在
我懷�。

  但是想到我的女人越來越多,隻怕自己被寵愛的時間不免越來越少,想到這
�,她不禁有些生氣的在我腰間掐了一下道:「自己獨身出門,就一下帶回來四
個,以後出門一定要看你緊點,不然以後你連陪人家說說話的時間都沒有了。」

  我哈哈一笑:「我這也算帶回來四個?明明都認識好不好,再說淩波也不能
算是吧,我們隻是兄妹而已。」

  「我看那丫頭對你可是大有情愫呢,到時候她哭著來找我這做師傅的做主,
我看你到時候怎麼說。」初晴噘著嘴說道。

  「嗬嗬……那你就好好替她尋覓個才俊少年,把她嫁出去,不是就沒有那麼
多擔心的了。我看張一氓人不錯,可以考慮下。」我笑道。

  初晴被我說得無話,話鋒一轉又問道:「那我師妹呢?我可聽淩波說了,人
家可是將玉女心經,都看在你麵上都傳授給她了。」

  「天大的冤枉,我也隻不過是聽她說了幾句口訣,了解一下它行功的特點罷
了,要不然怎麼幫著她料理傷勢。倒是淩波受惠最多,還學了一套玉女劍法、美
女拳法,還不都是我幫她騙回來的,還打我小報告,真沒良心。」我不禁大叫冤
枉。

  「嘿嘿,這下你自己不打自招了吧,忙前忙後的幫人家學武功,還送寶劍,
還說對我徒兒沒有意思。」淩波一早就傳信給她,把寶劍的事向師傅報告了。因
此初晴才給我下了套來等我鑽,我一時不察,就掉了進去。

  「那不是講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淩波終究是自己人,幫她長長本事不好嗎?
她功底本來就是和小龍女一脈的,不讓她指點讓誰指點?終歸她才是外人,是不
是?」我一連三問,連消帶打的就將問題揭過,倒也沒有一點理虧之處:「至於
那把劍嘛,你我都用不著,小妹她又任勞任怨的陪著芙兒跑了那麼久的江湖,我
見她明顯的有些羨慕芙兒的寶劍,我這做哥哥的怎麼不也要表示一下,這也沒有
什麼不對的吧?」

  「那,我不是也怕那孩子會誤會……」李初晴起身清潔,從梳妝鏡�一邊畫
眉一邊看著坐在床頭的愛人說道。言語間的意思很明確:那孩子已經把你當未來
丈夫看了,你自己說怎麼辦吧。

  我攤攤手,「走一步看一步唄。」我也披了衣服下床,在初晴身邊坐下,從
身後把她摟住說道:「我早就打定主意收心了,省的成了你說的,以後我們想單
獨說兩句體己話都找不到空兒。」

  初晴畫好眉、描完唇才回過頭來,用手指點了下我說道:「冤家,你才多大
呀,我隻燒香盼著你別把皇帝老兒的三宮六院搬回來,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倒是想,那皇帝老兒還不要滿世界的追殺我去啊。」

  初晴打過水來幫我清洗醃臢的寶貝,一麵沒好氣的道:「嗯,看來你還真有
這麼個理想。」

  「年少輕狂時曾經想過而已,我不會像皇帝老兒那麼沒品位的。」我心想,
清朝時候的皇妃、皇後,照片上都見過,那跟群魔亂舞似的。以前不是還有個小
故事嘛,皇帝老兒選妃就是緊著畫絹挑,連王昭君這樣的大美女都錯過了,估計
當今的皇帝遇到封麵殺手的可能性也很大。哪像自己,有金庸老爺子的禦筆泡妞
指南。

  初晴一邊幫我清潔,一麵看我呆呆的出神,以為我又沒想好事,生氣的在我
腿上掐了一把。

  「哎呀,疼啊……幹啥又對我下狠手。」我呼痛,裝樣的在腿上揉了半天。

  初晴以為真把我掐疼了,忍著笑替我揉了揉,嘴�還不饒的笑罵:「活該,
下次再想些烏七八糟的,看我不再掐你。」

  我忍不住抱怨道:「我就不能是在想點高尚的?」

  「那你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啊,科舉快到了,我是不是該去走動走動,也能混個好出身。」我
想想說道,這倒不是我臨時抓瞎編的借口,我用移魂大法魘了史其�和詹斌,除
了怕小人惦記,更多的原因是科舉前能串聯下。

  詹斌是正經的進士出身,史其�雖然是賜同進士出身,但是家�實力那是不
容忽視的。雖然我不齒史彌遠為人,但是這麼關鍵的時候,我可不想被他橫插一
杠,壞了自己的前程,畢竟我還有更大的抱負,需要一個舞台來施展。

  初晴聽我說得有棱有角的,也就真信了我的話,一麵替我穿好衣服道:「那
是我錯怪你了,你別往心�去。」

  我是真心喜歡她這種直來直去,愛憎分明的天真性格。心想活死人墓的教育
機製還真是一脈相承,拋去小龍女冷冰冰的性格,師姊妹兩個還真是像一個模子
刻下來的,表達心情都是這麼直接。

  天已經大亮,我吩咐丫鬟不要打擾熟睡的如是,和初晴漫步走向隔壁郭芙的
小院。郭芙和洪淩波被我們吵了半宿,又加上偏房孩子哭鬧了整晚,根本沒有睡
好。我過來的時候,郭芙正在好奇的看著乳娘給孩子喂奶,還偷偷的在自己胸前
比劃了兩下,想來是在普及嬰幼兒教育。

  她�頭看到我笑盈盈的站在她身後,臉一紅,嗔道:「走路沒聲音,跟貓似
的……」那乳娘轉過身去稍作遮掩,我掩飾的很好偷偷瞥了一眼,感覺似乎比三
娘奶孩子的時候還要大一點。

  「昨晚沒睡好?倒是疏忽了,不該讓小綠帶著孩子來這邊。」

  「還好吧,估計孩子是讓你嚇哭的。」郭芙氣嘟嘟的掐了我手臂一下說道。

  「師傅,您起來了。」淩波打水進來,看見師傅已經梳妝停當,站在自己房
前,尷尬的招呼道。自從李初晴被我收入房中,她就不便進出打攪,又跟郭芙一
塊兒玩了這麼久,反倒像成了郭芙的貼身丫鬟一般。

  初晴笑了笑,和顏悅色的說道:「好了,快去洗把臉,一會兒來陪師傅練兩
趟,師傅倒要看看你這一年多時間,功夫長進了多少。」

  洪淩波偷偷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點點頭說了聲是,就端著瓷盆進了屋。不
一會兒就穿戴整齊走了出來。

  我站在門口看著初晴指點武功,郭芙抱著孩子悄悄來到身後說道:「看看我
們初晴姐多麼容光煥發啊,這一夜沒睡和一夜睡不著的還真是有區別呢。」

  我回頭,看她雖然口上不饒人,但手上抱孩子的動作卻培訓的有模有樣了。
忍不住攬著她的腰說道:「好了,等咱們成親了,我天天晚上讓你沒得睡,這樣
好了吧?」

  郭芙臉上霎時通紅:「你、你、你,當著孩子說這些瘋話,也不怕……」

  「孩子這麼小哪聽得懂……」

  「哼……寶兒我們走,不理你這個流氓爹了。」郭芙扭著腰飛也是的逃了,
我看著她扭動的腰臀,心�暗想小丫頭該大的地方也大了,春心萌動要不要今晚
就吃掉她。

  場中初晴雖然沒有學過但是古墓派功夫一脈相傳,她自然一看就明白其中的
妙處,等徒弟演練了兩遍,她就能夠指點出徒弟的不足和需要改進的地方。我看
著這師徒倆的親密勁兒,知道她倆長時間沒見,需要好好溝通一下,也悄悄地從
偏門走了。

  我信步來到無雙和程瑛所住的謝芳居,聽見�麵傳來一陣咳嗽聲,我心中一
動,拍門問道:「瑛妹,無雙,伯父和伯母起來了嗎?」

  程瑛出來把門打開,把我迎了進來。

  「還住的慣嗎?昨晚睡得好嗎?」

  「嗯,都挺好,倒是表妹和姨夫、姨母這麼多年沒見,聊了整晚。」程瑛抿
嘴笑道。

  「剛才是陸伯伯的咳嗽聲?」

  「嗯,表妹給姨夫把過脈,好像是一種沈疾。這昨晚上激動的一夜沒睡,病
情就有些發作了。」

  我點點頭,進到屋�行禮問候,陸氏夫婦讓坐下,我這才仔細打量了陸立鼎
兩眼。我通過書�知道陸立鼎是個老實巴交的殷實人家子弟,自幼也沒有什麼大
誌向,卻因為兄長惹了滅頂之災,這些年更是被磨得銳氣全無,當著自己麵也嚅
嚅的不敢說話,眼神更不敢與自己對視。陸夫人頭發花白,再看也感覺是五十歲
的人,所以我就收回了目光。

  「說來我們也算有緣,雖然伯父、伯母不識我,但其實我們還是有一麵之緣
的。當年在破窯之時,我也在場的。」我看沒人打破僵局,就首先說道。

  「嗯,柳妹……就是我們家小雙兒都跟我們提起了。」陸夫人倒是顯得開朗
些笑著答道。

  我開口問道:「我剛才在窗外聽到伯父咳嗽聲中,中氣不足,不知道是否伴
有多咳,眩暈,聲低,氣虛,倦怠乏力等症狀?」

  「嗯……賢侄說的一點不差,都是多年積攢下的沈屙,過兒你也知道,我們
擔著怕守了這麼多年,老爺有病也沒有好好醫治,就落下了這麼個病根。」陸夫
人低聲泣道。

  「你說這作甚呢……別老哭哭啼啼的了。」陸立鼎戳了妻子兩下。

  「伯父,您別這樣,怪都怪我們做小輩的沒有盡到孝心。您也看到了,咱家
現在還算殷實,小侄一定延請臨安城最好的醫生替您診治。要是臨安的名醫治不
好,小侄和嶽陽百草仙還有些交情,到時候我們可以去拜訪他。」我自打進門就
看無雙愁眉不展,知道病情不容樂觀,就趕緊勸道:「還有,無雙的師父也是當
世的名醫,又精通無數疑難雜症,想來一定也有辦法的。」

  無雙聽得心中也有了幾分希冀,跪倒父親身邊勸道:「是啊,我師父也是當
今天下少有的醫國高手,等他老人家回來,爹的病也一定可以治得好的。」

  陸立鼎慈愛的撫摸著女兒的頭發說道:「爹這條命是撿回來的,能夠再見到
孩兒……見到你和小鶴兒都這麼懂事,我已經知足了。爹自己的身子,比誰都清
楚,咳咳……不是那麼容易痊愈的。楊公子……」

  「伯父您別這麼客氣,叫我過兒就好。」我不敢托大,趕緊把距離拉近點。

  「過兒啊,我雖然是第一次見你,但是既然你和柳妹她倆自幼相識,我也從
這倆孩子的話�,聽出她們都很在意你。小鶴兒從小就跟著我們夫妻長起來的,
她是個懂事乖巧的好孩子,希望你今後多多照護她們,讓她倆開開心心的,別讓
人欺負到她們,你可以答應我這個要求嗎?」

  「爹……」、「姨夫」無雙和程瑛臉上一紅,齊齊的撒嬌不依。

  「嗬嗬,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聽說你正堂夫人是襄陽郭大俠的愛女,郭
大俠大仁大義,行為操守都是武林第一等的人物,我想他的愛女和愛徒也一定都
是好人,也不會虧待了你倆,我和她娘也就能安心回家了。」陸立鼎似乎臨終托
孤一般,我看的出他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隻怕他自己也對
自己的病心�有數。

  「其實我和令愛心中都深愛著彼此,而芙妹也和無雙、瑛妹都是很要好的朋
友,以後我一定好好愛護她們,也保證一定會平等對待她們。」我趕緊保證道。

  「那我也就放心的把兩個閨女都交給你了。」陸立鼎拉著自己閨女的手,放
到了我的左手,又牽了外甥女的手,交到了我的右手。

  我趕緊跪拜,口中說道:「楊過拜謝嶽父大人。」

  無雙和程瑛已經哭得泣不成聲了,不知道是心�難過還是高興。我看陸立鼎
有些心力不濟,低聲說道:「讓嶽父多休息下吧,心情過度激動肯定對他的病情
不好。」

  陸夫人扶著陸立鼎回到榻上休養,無雙和程瑛頂著哭紅的眼把我送了出來。
我歎道:「無雙,你號出是什麼症兆了嗎?」

  「嗯,陰陽兩虛,是鬼注的症狀。」所謂鬼注,屍注,都是古代對癆病的別
稱,光聽「鬼」、「屍」的字眼就知道這病有多凶險。

  我安慰道:「別太擔心,黃島主見多識廣,他的醫書上應該會有對此症的記
載。」

  「嗯……」

  「還有,這種病會傳染,以後注意分食,碗筷分開,定期煮沸消毒,隨身帶
絹帕……」

  「你要是嫌棄我們,我們搬走就是了,不要在你這受這等歧視。」無雙聽我
的話心�別扭,完全誤會了我的意思。

  「你別急,聽我說嘛,這是處理結核症的常識,不但是為了保護大家,也是
為了保護嶽父自己,想來他也不想把這種病傳染給嶽母和你們吧。」我低聲道。

  「那你不先說清楚,還有誰是你嶽父、嶽母了,別叫的那麼親熱,我都還沒
答應呢。」無雙滿臉羞紅的嗔道。

  「好了,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切斷了病源,這種病才有可能慢慢的消退
不是。」

  程瑛有些心虛的問道:「楊大哥,你說姨夫的病還有的治嗎?」無雙也很緊
張的攥著衣襟,希望我能給予她肯定的答複,在她眼中,我說能做到的事情,就
一定可以實現。

  我笑著說道:「你們看我這麼樂觀,就知道肺癆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雖然
自古成為絕症,但是主要是因為治療太昂貴,而且淋漓不盡極難根治,加上世上
庸醫多誤人,因而才成為世人所傳的凶症,如今我們不缺診資、藥材,又有熟識
的良醫在旁,所以我有信心能治好嶽父的病。」

  「臨安城真有好的大夫嗎?」無雙擔心的問道。

  「畢竟是天子之都,藏龍臥虎之地啊,這位大夫雖然名聲不顯,但是絕對是
大國手。」

  我想起了陳自明大夫,要說這位陳大夫有多牛?名留青史的大醫學家,你說
牛不牛X。要說我怎麼會沒事翻宋史呢?當年我迷水滸那陣……好吧,其實是迷
金瓶梅的那些日子,在軍校翻資料時候,順道的翻了翻兩宋史,本來是想看看史
書�麵是否有安道全這個人物,卻不小心記下了陳自明這個名字。

  我聽人介紹陳大夫是臨安最好的大夫,誤打誤撞的帶著初晴去看婦科症,我
後來琢磨了很久,才想起來這位陳大夫理論上講,是比安道全還牛X的名醫。後
來給三娘配製安胎藥也是我去找名醫親自配的,因為我經常懷著敬仰的心情去跟
人家聯絡感情,一來二去的就彼此成了忘年交,所以我相信陳老肯定會幫我好好
診治這個疑難雜症的。

  「最主要的是,要保持樂觀、健康的心態,堅信一定可以戰勝病魔的信念,
所以你們更要有信心。」我雖然說話聲音不大,但是我故意用內力催動,所以在
�屋的陸氏夫婦也知道了前因後果,就安心的住了下來。

  我這樣做,一來是避免了直接勸告的尷尬,又安了陸氏夫婦和無雙的心,讓
他們不用自卑的逃避,急著搬出霜園。最後,也算是鼓勵陸立鼎不要放棄希望,
不要諱疾忌醫,用一種正確的態度與病魔作鬥爭,我相信自己的一番話,已經點
燃了陸立鼎求生的希望。忍不住調笑道:「柳妹,我們以前不是說了嘛,等我們
有了第一個男孩兒,我答應繼給你們陸家做繼子。」

  無雙羞得滿麵通紅,指著我訥訥的說不出話來,程瑛也玩味的看著表妹這有
趣的表情。

  果然大門豁得打開,陸立鼎由陸夫人攙扶著出來,「賢婿,你此話當真?」
覺得自己靠得太近了,我又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問道。

  無雙和程瑛這才明白,這話原來是說給誰聽的。

  「那就要看您老想不想抱孫子了。」

  「想,我們什麼時候去醫館?」

  我看他這時候比誰都精神,微笑道:「現在天還早,您老就多休息一下,我
吩咐下廚給您燉點冬蟲草鴨湯,這時候也還趕得上進補的時令,蟲草黨參對您的
身體有好處。」

  「好好……」把樂得合不攏嘴了的老兩口送回屋�,無雙雙眼又微微有些濕
潤了。

  「我、大哥……對不起,我以前都不知你這麼關心我……」她一直都覺得我
吊兒郎當的不那麼可靠,對她也似乎是若即若離,讓她老是有患得患失的心情。
但是沒想到在自己為了父親的病最彷徨的時候,我顯現出的高大身影,和無微不
至,細節入微的關懷,瞬間吹散了愁雲,讓剛剛團圓的一家人又看到了希望。

  「傻丫頭,以前我們都說自己是孤兒,如今你找回了父母,現在也是我的父
母,我們當然要好好珍惜眼前。以前或許我們都沒有能耐守護最珍視的東西,但
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們要靠自己的雙手去跟天鬥,與地鬥,來捍衛我們珍視的財
寶,而你們倆……你們每一個,都是我最珍視的寶物。」我把無雙和程瑛攬到了
懷�勸道。

  「大哥……」無雙和程瑛都感動的落下了淚,但是她倆撲到我懷中,我無法
察覺的角度,程瑛的眼中卻閃過了一絲淒苦……

  早飯後,淮水七寨的眾家兄弟告辭,我謝過大家一路護送之德,又讓他們回
去給韓無晦、韓無垢兄妹帶好。之後,餘玠拉著張一氓、陳青芝,由洪淩波作陪
遊西湖去了,三娘和李初晴到坊市間采買去食材和藥材。

  我則帶著浩浩蕩蕩的隊伍,向陳氏醫館進發。為什麼說浩浩蕩蕩?我前頭帶
路,中軍是陸氏夫婦,無雙和程瑛隨侍左右,還有郭芙主仆抱著小丫頭一塊兒來
加油助陣,也算是表明了自己比較好相處的一種立場。

  這一家子人就把陳氏堵得水泄不通,好在我與童子相熟,把我們讓進內院,
言道:「主人出門會診,辰時出門,午時回轉,應該不會等太久,請楊公子稍坐
片刻。」

  我謝過茶,就晃到陳醫生的書架邊上,撿了本書翻了起來。

  「少爺,你這麼翻人家的書是不是太不禮貌了?」小綠被郭芙戳不過,過來
對我說道。

  「嗯?沒事,陳老師算我半個師傅,徒弟到師傅這�來查資料,也沒什麼失
禮的吧?」

  我一麵品著茶,一麵翻書說道:「嗯,好茶,正宗的龍鳳團,是貢茶啊,杜
仲的煎茶手藝越來越不凡了。」

  「嗬嗬,我說今天一早起來左眼皮就跳,原來是有稀客盈門啊。改之,你今
天怎麼有空來看我了?」陳自明聽到童子的報告,放下了藥箱就風塵仆仆的過來
書房見客。

  「陳老師,我今天給您帶來了位重症,這是……家嶽。」我稍有心虛的看了
郭芙一眼,看她嘟嘟嘴沒理自己,知道她心�還是有點吃味,但是還算懂事沒有
拆我的台。

  陳自明看了一眼,心�就有了數,他請出脈枕,替陸立鼎號了號脈,然後把
手壓在陸立鼎胸前說道:「請問這位先生今年貴庚了?」

  「免貴,小可今年三十有六。」陸立鼎答道。

  陳自明點點頭,又搖搖頭歎道:「改之,這次我沒法幫你了。」

  此言一出,眾人大驚。我趕緊問道:「莫非……」

  陳醫師擺擺手道:「此乃虛勞之症,不及一般勞症凶險,但是牽延太久,如
果讓我負責,調養需用半年時光或可痊愈,隻是眼前我有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卻騰不出空來。」

  我和大家聽後,不禁都噓了一口氣。

  「大夫,您說我爹的病是可以治愈的?」無雙急著問道。

  「如果找一位深通醫理的內診醫師,專門負責調養當可痊愈。」陳自明回答
道。

  「那如果不及時救治呢?」無雙接著問道。

  「隻怕會惡化為結核症。」

  「陳老師,您有推薦的人選嗎?」我問道。

  「有,但是隻怕最近都抽不出人手。」陳自明為難的說道。

  「莫非江南將有瘟疫盛行?」我忽然感到一陣不祥的預感。

  「這個……恕我不能多言。改之,你且不要多問了,我們自當竭力遏止,言
盡於此,我給你開張清單,按此方抓藥,雖然虛勞之症不會根除,但是有緩解病
痛,防止惡化的功效。」陳自明攆須沈吟良久,還是搖搖頭說道。

  眾人默然,陳大夫已經暗示大家可能有瘟疫爆發,但是現在還在可控製的範
圍之內,看情形是怕我們外傳引起大麵積的恐慌。

  「大夫,請問這種病是否有傳染性?」陸立鼎顫巍巍的站起來問道。

  「再沒有惡化之前,是不會傳染的。」

  「那在下也就放心了,我們回去吧,不要在為難陳大夫了,還有更重要的事
情等著人家去做。」陸立鼎道了謝,帶頭往外走。

  我走在最後,接過藥方問了句:「陳老師,能跟我說下是什麼疾病嗎?」

  陳自明當我是半個學生,見左右無人,就小聲的對我說道:「是天花……不
過你切不可外傳,不然會引起大麵積的恐慌。」

  我聽了,不禁哈哈笑了起來,笑得陳自明目瞪口呆,繼而轉化為憤怒:「楊
過,我不過沒有時間救助你的外父,你又何必如此不屑民間的疾苦,難道你外父
是人命,別人家的子女、父母就不是性命關天的大事了嗎?我真是看錯了你!」

  我止住笑聲道:「陳老師,您別生氣,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我跑出門
去,到門外吩咐一聲,我還有事和陳大夫商量,讓他們先回家。就抱著女兒進了
陳醫生的書房。

  「陳老師,如果是霍亂、麻風或是別的傳染病,我不敢說大話。但是預防大
麵積爆發天花的話,我有辦法。」

  「此話當真?」陳自明乍聽此言,隻覺如驚雷入耳,千年難解的醫學難題,
高發死亡病例的天災,眼前的黃口小兒居然說有治療的辦法:「你快說說是怎麼
回事?」

  我笑道:「您先別急,聽我慢慢道來。」我剛要說話,懷�的孩子不知是餓
了還是尿了,哇哇大哭起來。

  陳自明看我手忙腳亂的解開孩子的繈褓,不由拂袖道:「你如果還是不忿我
不肯出手救人,來消遣老夫,我可沒工夫和你在這耗時間,現在錢塘鎮還有數千
百姓等我前去。」

  我停下手�的動作,抱著光溜溜的女兒說道:「您知道我是怎麼樣的人性,
我是不是那種不分輕重無理取鬧的人。」

  陳自明壓了壓火氣道:「那你帶著個孩子在我這成何體統。」

  我把孩子往我手�一遞,說道:「您稍等我片刻,一盞茶時間。」說著我顧
不得驚世駭俗,憑空消失在了陳自明眼前,把陳自明嚇了一跳。

  沒用一時三刻,我拉著郭芙和小綠回來了。把孩子交給她倆照顧,自己又跟
陳自明聊了起來:「陳老師,你有沒有聽說過虜瘡與赤斑瘡之說?」

  「然。」他知道我說的就是天花的幸存者留下的痘疤。前代龐安時《斑痘瘡
論》言:「天行豌豆瘡,自漢魏以前經方家不載,或雲建武中南陽征虜所得,仍
呼為虜瘡。」

  「那先生可知,有虜瘡者,此生不再生天花嗎?」我此言可謂是開山裂石之
言。

  「莫非,人得過天花後,就不會再次複發?」陳自明問道。

  「正是如此,而且葛洪《肘後備急方》有言:『比歲有病時行發斑瘡,頭麵
及身,須臾周匝,狀如火瘡,皆戴白漿,隨決隨生,不即治,劇者數日必死,治
得差後,瘡瘢紫黯,彌歲方滅。引惡毒之氣也。世人雲:元徽四年,此瘡從西東
流,遍於海中,煮葵菜,以蒜齏啖之,即止。初患急食之,少飯下菜亦得。以建
武中於南陽擊虜所得,乃呼為虜瘡,諸醫參詳作治,用之有效。』」

  陳自明搖頭道:「此皆丹道狂生之言,不足信也。更何況,情急之下我去哪
找葵菜來?」

  我說道:「非也,煮食葵菜並非其中關鍵,關鍵之處在於『此瘡遍於海中』
此一句。」

  陳自明又是一驚,不禁問道:「改之所言,莫非是那以毒攻毒之法?」

  「正是如此。」

  「可有驗明之法?」陳自明忽然對我說的辦法有了一絲期望。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趕往錢江縣。」

  陳老醫師點頭,帶路趕往錢江縣。郭芙不許講孩子帶往疫區,我做了千般保
證大家都不會有危險,才爭得了郭芙的勉強同意,知道我不會害自己的女兒。眾
人趕了一個時辰的路,在路上我停車在客棧�買了兩壇子燒刀子,郭芙趁著休息
用玉峰漿調了水喂給小伊林喝,發現小家夥很喜歡喝這甜甜的蜜水,樂嗬嗬的小
臉把郭芙和小綠都逗樂了,也暫時的忘了瘟疫爆發前的緊張壓抑。

  一行人到了受災最嚴重的林灣村,我就到處找身上發了牛痘的牛,我動員全
村找肚子下有水瘡的牛,沒多久還真讓我找到三頭牛,我一一查探,其中一頭牛
的乳頭附近長有膿瘡,正是傳說中的牛痘。我從陳老醫師那要過一根銀針挑破牛
痘,然後就要往自己寶貝女兒的小胳膊輕輕塗抹了一個小圈。

  郭芙嚇得急忙抱起孩子問道:「你這是做什麼呢?」

  我嚴肅的道:「別問,不會害你們的,你小時候得過天花沒有?」

  「沒!」

  我二話不說,拽過二人胳膊來一人給了一刀,然後換了根銀針一人沾了些許
在傷口上。

  「你討厭,幹什麼,髒死了……」郭芙被我突然的這麼一下子,還沒來得及
反應,就讓我在自己身上抹了那髒東西。

  「治病的。我小時候種過。保證有效。」我生生挨了兩腳,一麵陪著笑臉解
釋道。

  陳自明看著頗受啟示,事實勝於雄辯,心想我總不會拿自己的女兒生命開玩
笑吧?在來的路上,我跟他說過,在感染的前兩天接種,也可以預防天花發作,
他現在也是逼到了束手無策的地步,看我這麼有信心,就也有樣學樣,開始幫著
當地百姓接種牛痘。

  我在一旁小聲調度指揮。「老師,要注意刀具消毒,以免交叉感染,用火和
烈酒。」陳自明才明白我買烈酒的用意。

  「其實,那痦瘡是要在牛的乳腺附近的……隻有這一片的管用,而且毒性適
中。」陳自明又發動群眾開始另一輪對母牛的性騷擾。

  到最後全村人隻有十幾個不肯接種的村民,被我三拳兩腳按倒在地,強行做
了接種。陳老醫師臨行前還吩咐村民,接種後可能出現發熱、低燒等症狀,兩三
天後就沒事了,讓大家放心。然後又趕奔下一個受災鄉。

  我擔心郭芙主仆和女兒會有不適反應,跟陳自明辭別,雇車送三人回家,並
和陳老醫師約定酉時在錢塘縣的縣城見麵。

  我回到家,不免又是被群眾們一頓口誅筆伐,罪名很簡單,郭芙主仆和小伊
林都出現了低燒現象,就連平時最向著我的三娘也忍不住數落我幾句。

  我也沒多做解釋,大有一副「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的氣概,
扔了句:「我今晚有正事,回來再跟你們解釋。」就逃出了家門。說穿了,我還
是怕郭芙醒來之後,揭發我不分輕重的帶著孩子進疫區的罪名。

  我沒行多遠,初晴就從後麵追了上來:「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做事這麼慌慌
張張的。」

  「人命關天,沒有功夫解釋。」我和她騎馬並肩而行,我先去醫館,通知幾
名學徒乘大車去錢塘縣和陳老醫師彙合,然後我兩人騎著馬先一步出了南門,向
錢塘縣趕去。

  路上,我將天花爆發的可能和及時接種以避免傳染天花,以及天花可怕的致
亡率跟初晴講述了一遍,讓她對事態的嚴重性有了初步的了解。

  我來回在路上耽誤了一個多時辰,等我到了錢塘縣時候,陳自明還沒到達。
我和初晴沿路打聽,在錢江縣上遊十五�的一個小鎮找到了陳老醫師。

  初晴和陳自明也算熟識,上前見了個禮。

  我說道:「老師,我通知了醫館�杜仲、田七他們幾個人來幫忙,您老歇歇
吧,算來今天之內,我們將三縣都走完。」

  陳老醫師歎了口氣說道:「一人一雙手,力量何其微弱啊。」

  我一邊駕輕就熟的替人種痘,一麵對陳自明道:「您可以將心得編訂成冊,
解釋危害,闡明種痘的優勢和需要注意的事項,豈不是大惠於民的一件盛舉。」

  陳自明小聲說道:「要不是看你這麼自信滿滿的樣子,我始終都不能相信,
這小小的痦瘡卻是救人性命的千金方。雖然聽起來有幾分道理,但是實乃沒有辦
法的辦法,盡人事而聽天命而已。」

  我知道這種接種牛痘的方式太過超前,心想隻能用事實來說話了:「您會看
到成效的,至少今晚上我們所做的事,是有意義的。」

  三人又感到錢江縣與杜仲、田七、當歸和沙參彙合,經過簡短的培訓,一行
七人又轉了七個鄉鎮,總共為兩千三百多名感染的鄉親接種牛痘。

  我和初晴都知道,這次老醫師是將身家性命都搭了進去了,如果不成功,不
但名譽掃地,說不得官府還要前來拿問,因為你參予了治療,就要對病患負責,
如果病患出了問題,那就是你醫治失當所造成的。

  此後的三天�,陳自明和眾門徒就在三縣之間遊走,大部分人都出現了先前
說的低燒、發熱症狀,隻有少數人出現了惡心、嘔吐和高燒的劇烈反應,所幸有
陳氏醫館的人串訪,也都順利的過渡到平穩期。

  旬月時間過去了,疫區依然沒有發現新的病例,疫區也沒有在擴大範圍。

  這天我正準備出門,下人稟報說有客到訪。

  我一愣,接過拜帖一看,來得人卻是耶律齊。

  「耶律兄到訪,真是蓬蓽生輝啊。」我出迎笑道。

  耶律齊和耶律燕兄妹倆在大門外等候,聽聲音就認出來說話的人就是那晚在
酒樓救了自己一家子的蒙麵俠士。

  「兄台,我們還不敢確定就是尊駕,失禮之處還望海涵。」耶律齊大禮拜謝
道。

  「豈敢,當日隻是適逢其會而已,不過二位是怎麼找到這�來的。」我還真
是聽覺得納悶。

  「你前兩天不是被完顏萍行刺嘛,我們就是順著這條線索找來的。」耶律燕
笑著說道。

  我摸摸鼻子苦笑道:「難道是你們特意放她出來就為找我的?我可是差點連
小命都丟了。」

  耶律齊慚愧的說道:「這次登門拜訪,正是向兄台負荊請罪的。」

  我看三個人還站在院子�說話,趕緊往堂上讓道:「這�非說話之處,請正
廳奉茶。」

  三人進到屋�落座,丫鬟出來奉茶,我和兩個人通了姓名。耶律燕道:「原
來你就是最近名聲很響的那個襄陽楊過,我在大漠上聽說過你。」

  我笑笑沒有接話茬。

  耶律齊道:「說來慚愧,那天楊大俠還特意提醒不要放走完顏姑娘,隻是家
父心軟,希望化解兩家之間的仇怨,卻沒想到連累了楊大俠。」

  「你我是患難之交,這大俠的稱號就太疏遠了,你大,我小,耶律兄和我還
是兄弟相稱吧。」我客氣道:「不過,說來那日還真是凶險,我被她帶毒的刀所
傷,至今還沒有痊愈。」說著,我還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心想,你宰相家來
探病加道謝的,難道就空著手來了嗎?

  耶律齊也很上道,吩咐下人,將馬車上備好的兩隻大箱子�了進來。「楊兄
弟,這是家父特意挑選的遼東百年血參兩支,這個是大宋皇帝陛下禦賜的靈芝一
枚,這株雪蓮……還有雪蛤、魚翅、燕窩等,做進補之用。」

  「這太好……不太好吧,不過,都說草原上的朋友豪爽,沒有那些虛套,我
就不推辭了。」我心想,不要是傻瓜,這些搞不好還是你們從宋理宗那�刮來的
呢。

  「這一箱是答謝兄弟對我一家的救命之恩的。」

  我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金珠瑪瑙,寶石翡翠黃白之物,很假的推辭道:「這
個不行,你看我都收下禮品了,這財寶是不能要的。」

  「請收下,這些也不足以表示我們的感激。」

  「不行、不行,你要當自己是江湖中人,你要當我是朋友,你就收回去。」

  「這是家父的一點心意。」

  「不行、不行,你們草原的漢子怎麼也這麼不爽利……」就讓了七八回,我
最後磨不過,還是收下了,其實心�都樂開花了,心想這蒙古竹杠敲得響。

  送走耶律兄妹,都快笑翻了的郭芙、三娘和眾姐妹才出來撿著新鮮的玩兒。

  無雙問道:「你是不是算定了,他不把東西放下就不肯走?」

  我摸著鼻子說道:「哪有,我就是為了早點趕他走,才把東西收下的,我還
要去災區呢。」

  「哈哈,你騙鬼去吧,我才不信呢。」郭芙笑罵道。

  「其實有什麼不好,伯父的藥材也又著落了。」我揀出血參和靈芝說道。

  「這不好吧,這麼貴重的東西。」無雙擺手道。

  「用了,才體現出價值嘛,要不然怎麼說它貴重。」我塞到她手�說道。

  無雙微微一笑,我們之間就真的不用說謝了。

  我又把另一支人參和裝雪蓮的那個錦盒揀出來,遞給郭芙說道:「快過中秋
了,等托人給郭伯伯師傅帶回去。」我又對芙妹吩咐了一句:「還有,替小綠家
�送點雪蛤、燕窩,她娘身子一直也不好,我們也別忘了。」小綠這兩年多一直
都在我們家任勞任怨,咱們有了好處,自然也不能忘了她一份。

  「嗯!」郭芙喜滋滋的點頭。

  我說:「好了,我出門了,寶貝們看好什麼自己挑,不要打架……剩下的交
給三娘。」說完就出門去了。

  這算是一個小插曲,然後整整一個月過去了,除了先前患病的患者中出現了
死亡病例,在接種之後感染天花的病例為零……陳大夫看到這個數字時候,激動
的大哭了起來,像個天真的小孩一樣。

  「改之,杜仲,你們告訴我,這是真的,我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陳大夫
老淚縱橫的問道。

  「老師,這是真的,接種牛痘真的有效。」沙參在一旁攙扶著老人說道。

  杜仲把我拽到一邊偷偷告訴我,其實老人的結發妻子和外孫都是被天花奪去
了生命,所以三十年來老人麵對天花症時,都會有一種深深地無力感和恐懼。我
長歎一聲,並沒有再說什麼。

  我當天從陳氏醫館走的時候,拽走了杜仲,照我的話說這是給我嶽父請的全
職護士。

  嘉熙二年夏,富陽、錢塘、蕭山三縣將接種牛痘的事情上報給了戶部,而三
縣百姓到臨安城,給陳氏醫館的陳自明醫師送萬民傘的事情也震動朝廷。

  戶部核查無誤,發出嘉獎令,宋理宗於朝會上親自過問此事,禦筆親題「大
醫精誠」四字。爭辟陳自明入太醫院,稱病不就。獻《傷寒清熱論十篇》與《痦
疥瘡論》,為官家欽定為天花預防標準手冊,發放各州府推行,時路人皆識,童
謠傳誦。

  同年秋,陳自明遷居於建康,創立明道先生學堂,專著醫科教授,著有《管
見大全良方》(已佚,僅在《醫方類聚》一書中存有散在內容)、《婦人大全良
方》、《外科精要》等等,而其著名的《傷寒清熱十篇》與《痦疥瘡論》亦收錄
於《管見大全良方》之中……


         第六十六章  又一年,除夕夜的怨念
                袁潔潔,魔門初現猙獰

  轉眼間又到了年根下,襄陽的郭大大來信,說丈母娘想我了,問過年還回不
去回去。我心說,這襄陽城現在可是龍潭虎穴,還是老實的在臨安城窩著好了。
於是我回信寫到擺明了立場:很想你們,但家是回不去了,開春要準備科考了,
回來來不及。

  本來在這邊空蹉跎了兩年,也覺得沒什麼意思,但是不考也不甘心,所以一
切都等考完科舉再說吧,希望自己獲得一個好名次,也算對得起師傅和郭伯伯的
多年的教導。然後又保證,自己回去嘉興探望柯公公,讓他們不用擔心。打發走
了信使,我也準備上路去嘉興。

  杜仲也來辭行,準備北上建康府去向老師報到:「楊兄,你丈人公爹的病調
養的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飲食還是要忌生冷和辣,再有平時注意不要著涼即
可。」

  「杜仲兄弟,這半年多靠你了。」

  「都是我應該做的……楊兄,其實我還有件事一直憋在心�。」

  「你說。」

  「你為什麼不讓師傅提及你在此次的功勞?」杜仲對這一點一直不甚明白。

  「所謂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其實我也隻是適逢其會,如
果不是陳老師身體力行親自勘查疫情,就算我有那點知識也救不了大家。而且,
鄉親們信的不是我,而是陳老醫師,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跟我們跑前跑後忙碌
了一個多月,還要在空閑時整理、編輯病案。他為什麼要退居建康府,無非是為
了遠離名利二字。虛懷若穀,寵辱不驚,這才是真正的大家風範。」

  我這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且不說如果沒有陳醫師,疫區的百姓會不會相信
我,就單說因為時間倉促,接種時我明明都加大了源抗體的計量,而最終無一人
死亡,這和陳醫師,以及眾位醫師晝夜,在鄉間走訪是密不可分的。因而提及陳
醫師,我從心底佩服這位心憂天下人,悟道透徹的老者。

  杜仲聽得似懂非懂,傻傻的笑道:「你是解元公,不,可能馬上就是狀元公
了,你說的道理我可真是不太懂……」

  我莞爾一笑,雖然我倆年紀就差一歲,但是我兩世為人,加起來的年紀確實
比他大了不少,有些道理在杜仲這個年紀也確實很難懂得。

  告別了杜仲,我和郭芙一路,兩個人快馬加鞭的趕奔嘉興探望柯鎮惡。陸立
鼎大病初愈,正好也想回家看看。三娘和初晴合計,幹脆一大家子人一起到嘉興
陸家莊過年,這一倡議更是得到了大家全體的讚同。

  這兩年來,逢年節回老家掃墓,去探望柯公公,嘉興到臨安這條官道上我也
走得熟了。

  人老了不愛離開自己熟悉的地方,柯鎮惡眼睛不好更是如此,所以我們做小
輩兒的更要多進進孝心。

  「大公公,在家嗎?」我在柯鎮惡的茅屋柵欄外喊了聲,根據我的經驗,柯
鎮惡應該頭天宿醉還沒醒酒。

  「是過兒來了嗎?」柯鎮惡聽見我的聲音出來開門。

  「大公公,還有芙兒也來看你了。」郭芙攬著柯鎮惡的手臂笑道。

  「嗬嗬……都是大丫頭了,還是這麼嘰嘰喳喳的,不知道你大公公耳朵最靈
的嗎?」

  我卻發現柯鎮惡真的老了,不然以前自己沒敲門,他肯定就憑著腳步聲判斷
出來人是誰了,而不是問一句:「是過兒嗎?」

  我和郭芙跟著柯鎮惡進了茅屋,先給江南六怪上了香,磕了頭,才起來坐在
柯鎮惡的身邊,拿出酒菜來吃喝聊了起來。

  柯鎮惡問道:「你們這是過年來看看我?」

  「嗯!」

  「不知道菩薩能不能保佑我今年抱上重徒孫。」

  「大公公!」郭芙被柯鎮惡開玩笑,不依的撒嬌道。

  「嗬嗬,一晃又過了一年,你們也都長大成人了,我也更老了,不過也好,
最近夢�麵越來越多的見到二弟、三弟、五弟還有七妹他們……」

  我隻是傻笑,心說你就裝可憐吧,金庸老師說你至少還能活十六年,運氣好
的話可能你連重重徒孫都能見到,隻是這話可不能和我說:「今年年內吧,等我
春天考完那個勞什子考試,也算是對師傅多年教導的一個交代。」

  郭芙聽我說得臉紅紅的,但是還是喜滋滋的伸出小手來握住了我的手。

  「好好,你們可不許騙老瞎子我。」

  「您說的呢,哪能啊。」我替他斟滿酒,把一盤糟毛豆、一碟茴香豆擺到他
跟前,這是柯鎮惡的老規矩。

  柯鎮惡磕著毛豆問道:「芙兒,你這一年多都跑哪去玩去了,過兒每次來,
也將不太清楚,你好好跟大公公說說。」

  郭芙點點頭笑嘻嘻的說道:「我跟淩波走南闖北,去了好多地方呢。我們在
湘西剿滅了一支百十人的馬幫……夏天我們北上,在南陽刺殺了一個蒙古韃子千
夫長的官兒……現在江湖上都知道我是當年七師婆的傳人呢。」郭芙也熟識一個
事,就是不能在柯公公麵前提外公,不然他肯定翻白眼給你看。

  柯鎮惡想聽說書一般聽得起勁,但是聽郭芙提起了自己的七妹,不禁又回憶
起了自己慘死的弟妹們。柯鎮惡拄著鐵拐杖,翻翻一對蝙蝠怪眼道:「好、好,
當年郭靖那個傻小子連劍時候,沒少把七妹氣哭,但是七妹也對他最好,也難怪
今天我這好孫女單就繼承了她的一支。」

  「大公公,我們去終南山……」

  「丘真人身體還好嗎?」柯鎮惡打斷我問道。

  「嗯,丘師祖身體還很好,不過掌教真人精力似乎……他老人家自己感悟飛
升之期將近。」我答道。

  「嗯,丘真人雖然跟我們七怪最投緣,但是老瞎子最佩服的還是馬真人的氣
度。而且,當年靖兒也是受他惠賜良多。哎……」柯鎮惡歎道。

  郭芙看他老是往情緒低落的話題上說,不禁笑著說道:「大公公,你有沒有
聽說過一位叫做林朝英的前輩?」

  「嗯?朝……你們怎麼知道她的?」柯鎮惡問道。

  郭芙笑嘻嘻的把自己的推論說了出來。柯鎮惡聽了後,哈哈一笑模棱兩可的
說道:「或許吧……」

  郭芙覺得很無趣,明顯柯鎮惡是知道林朝英此人,但是他卻不肯說:「大公
公……你就說嘛……我們講了這麼多的故事,你就不肯給我們說一個。」

  柯鎮惡被她晃得沒法,隻好說道:「好了,大公公說就是了。其實,朝英姐
我們從小就相識的。」

  「哦?」我沒想到還有這麼狗血的橋段,忍不住等柯鎮惡繼續說下去。

  「她老人家原本是越女劍的傳人,她的師傅就是我三弟和七妹的娘。那是淳
熙十三年,話說是在五十八年前……她父母被金狗殺了,韓夫人也寡不敵眾被當
場殺害,朝英姐也被擄走了。」

  「後來,她老人家回來過?」我問道。

  「沒有,再也沒見過她。沒想到她後來居然成了與王真人平起平坐的高手,
我就在想我們說的應該不是一個人……」柯鎮惡咗了一口酒說道。

  「那也太巧了吧?同名同姓,還會越女劍法。」郭芙反問道。

  「你們知道她相貌嗎?」

  「我們看到一幅畫,是白衣、長發、柳眉、很美、很肅穆,像廟�供的觀音
娘娘。」我描述時,嘴差點禿嚕出「觀音長發、花子邋遢」這種經典台詞。

  「那我就不記得了,隻依稀記得,她的衣著很樸素,笑起來很親切。好了,
不說了,大公公也記不得那麼多了。」柯鎮惡把酒杯往桌上一頓說道。

  「嗯,大公公,我跟你說個事吧,你肯定喜歡聽。」郭芙拍手笑道。

  「嗯,說來聽聽。」

  「您不是最恨金狗了,那個金國狗皇帝逃到江夏,就是大哥和我一起逮住他
的,是大哥親手把他抓住的。」

  「真的嗎?過兒?」柯鎮惡激動的抓著我肩膀問道。

  「嗯,是真的,不過我想,一個活著的總比死了的有價值,我就把他解往荊
州交給我師傅了。」

  「好、好,這事我聽人說了,到不知道是你小子立的頭功……」

  酒過三巡,我說道:「大公公,跟我們去陸家莊過年吧。」

  「陸家莊?」

  「您還記不記得李莫愁當年……」

  「是陸家,你們怎麼挑那地方去?」

  我把經曆一說,最近又找到了當年未死的陸立鼎。

  「這倒新鮮……」柯鎮惡想了想說道:「還是算了,我不想見生人,也不喜
歡熱鬧,你們來看看我,我就很高興了,等一會兒我倒頭一躺,生活就很好。」

  「大公公!」郭芙撒嬌道。

  「嗬嗬,你們要是今晚不走,明天再帶點酒來看我,這樣怎麼樣?」

  「那也挺好。」

  「那你們就早點走吧,不用在這陪我這個老瞎子了。」柯鎮惡蹲著拐杖開始
攆人了。

  等我和郭芙關門走後,柯鎮惡一個人又陷入在了黑暗中,他對著那六個靈牌
說道:「孩子們都長大了,要是你們能看到該多好,可惜就剩下我一個孤零零的
在世上,還看不到這些好孩子……」

  我和郭芙一邊打聽道,一麵往前找,終於在南湖邊上找到了陸家莊。大部隊
也剛剛到達,陸氏夫婦和無雙一家人招呼大家坐下,三娘和初晴偷偷出來,在當
年被殺的陸家下人的荒墳前擺上供果,稍作祭祀一番。我也跟著過來拜了拜心�
祝告一番,希望他們不要纏著初晴,有什麼冤仇都衝著自己來,才大家一起回了
莊內。

  晚上,大家坐在一起包餃子吃湯圓。

  「今天回來的倉促,也沒有什麼好東西招待大家,招呼不周、招呼不周!」
陸立鼎氣色好了許多,聲音也洪亮了許多。

  「陸伯伯,您就別這麼客套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來蹭飯的餘玠跟著起哄
道。

  「就你是外人,還在那起哄,快快罰酒三杯。」郭芙嬉笑著說道。

  「我和三哥是盟兄弟,他嶽父我稱一聲伯伯,我怎麼是外人了?」餘玠機言
善變,兩個郭芙加起來鬥嘴也鬥不過他。

  「你!哼……今天過節,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哈哈……大家喝酒。」陸立鼎招呼道。敬了三杯酒後,陸立鼎看到氣氛不
錯,就接著說道:「過兒啊,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來,咱爺倆幹一杯。」

  「來,我敬嶽父。」我笑著敬道。

  無雙聽我這麼說,臉紅紅的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這半年來,她和表姐始終
都和郭芙一樣,堅守在陣線,畢竟父母就在眼麵前,就是想要淪喪一把,也實在
不好意思。

  「哎……」陸立鼎忽然歎了口氣:「咱們這親雖然是定下來了,但是做長輩
的還要問你一句,你何時迎娶我女兒?」

  「爹!」當著這麼多人麵,問這麼羞人的問題,陸無雙真是覺得自己的恨不
得找個洞鑽進去。

  「哈哈,姑爺勿怪,老爺是想抱孫子想瘋了,別理他。」陸夫人打圓場道。

  我心�納悶,今年看起來我犯桃花,這麼多人逼著我結婚。這個問題不能含
糊,我還是答了句:「我相等科考完了以後,把婚事一塊兒辦了。」

  「也好,這也好。那這樣,就讓柳妹和小鶴兒在家置辦點嫁妝,等你來搶、
不,等你來迎人,也正好不打攪你,好安心的科考,這樣如何?我現在病也好的
差不多了,再住在你那也不像話了。」陸立鼎說道。

  我心�暗罵:這老家夥怎麼越來越難纏了,這是逼著要拉著我的寶貝兒回家
住,逼著我盡早表態啊……

  「隻是……」

  「你覺得這樣不適應嗎?」陸立鼎搶著問道。

  我下意識的答道:「嗯,是有點。」

  「那你們就趁著過年,把事辦了吧。」陸立鼎語出驚人的說道。

  我這才聽出來他是早有預謀,一直在這口等著自己呢:「隻是我想到時候一
起……這樣才顯得一視同仁嘛。」

  「無妨,反正納妾無妨,我們不挑你的禮。」陸立鼎似乎是鐵了心的要把女
兒送出去,簡直趕上揮淚大甩賣了。

  「哼……」無雙氣得一摔筷子,掉頭走出家門。

  「無雙。」我看看,無奈的追了出去。

  一大桌子人,都相當鬱悶的看著惹了禍的陸老爺子。陸立鼎有些尷尬的招呼
道:「小孩子鬧脾氣,大家別在意,我們吃飯……」

  我追到了湖邊,看無雙坐在樹下盯著遠方湖麵上的波光。我不僅想起了那首
詞,放開歌喉唱道:「越女采蓮秋水畔,窄袖輕羅,暗露雙金釧。照影摘花花似
麵,芳心隻共絲爭亂。雞尺溪頭風浪晚,霧重煙輕,不見來時伴。隱隱歌聲歸棹
遠,離愁引著江南岸。」

  「楊大哥?你為什麼會唱這首詞呢?」無雙心中有些驚訝,這首《蝶戀花》
是當年自己和表姐在湖上采蓮常唱的曲子。

  「我也不知道,看到你坐在湖畔,我就想起了這首曲子。」我這純屬瞎掰,
欲知詳情,請參見原著第一回……

  「柳妹,這麼坐著會著涼的。」我把她拽了起來說道:「還在生氣呢?」

  「爹我真是的,一麵當人家嫁不出去似的,又一會兒說那麼多丟人的話。」

  「他老人家也是病好了,心情愉快,才說出那些話的嘛,再說,可能是他害
怕我不認帳,到時候不把咱們的大胖兒子過繼給他們老兩口。」

  「誰要跟你生兒子……討厭……」無雙羞得紅著臉埋進了我的懷�。

  「我的乖柳妹,我的好無雙……」我輕輕的呢喃。

  「光會說,你不有三娘和初晴,還有如是,也沒見她們給你生娃娃……」她
忽然覺得自己的話有點傷人了,就沒繼續說下去。

  「我早就練到化氣歸精的階段,想不想有孩子,都是可以控製的,我是刻意
的。」我小聲悄悄的說道:「這個要替我保守秘密啊。」

  「為什麼這樣做呢?」

  「我們還年輕,多玩兩年不好嗎?何必要孩子來把我們束縛住呢,現在有個
小的,我都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了。」

  「怎麼能這麼想呢……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啊。」我的意識還是太超前了,
無雙有些接受不了。

  「我上沒有父母,下沒有姐弟,沒太多孝悌觀念。」我聳聳肩,說道:「要
是有人帶孩子就不一樣了,所以你要是不怕辛苦,我們就找時間切磋一下……哎
呀……擰我幹什麼。」

  「讓你欺負我,說些怪話。」無雙微笑著說道。

  「嗬嗬,現在心情好點了吧?」我看她有了笑容,也就鬆了一口氣。

  「喂,你能控製生男生女嗎?」無雙嚅嚅的問道。

  「那就不好說了,這種事,大概是我控製一半,你控製一半吧。」我不知道
怎麼解釋這個問題,隨口胡扯道。

  「哦……」無雙不明就�,似懂非懂的答應了一句。

  「你倆躲在這說悄悄話呢?」三娘和初晴串聯,初晴和如是串聯,程瑛和郭
芙串聯,五個女人商量好了一起行動,出來找說悄悄話的兩個人。

  我看自己的媳婦兒們都來了,我哈哈一笑道:「嗯,今天被我老丈人擺了一
道,我很不爽!媳婦兒們,走,爺今天帶你們逛窯子去!」

  「啊?」六女眾皆驚詫。

  畫麵轉到嘉興城最大的妓院兼花船碼頭。

  「這位媽媽,如果我要包一條花船需要多少銀兩?」

  「這位公子,我們新春是不開市的。」

  「我隻包船,不包人。」

  「這?不知公子這是何意啊?」

  「那你就別管了,我隻問價格。」

  「一晚……三十兩……」一般一船帶上姑娘也隻需五十兩一晚,這老鴇看來
了冤大頭,就狠狠心要價。

  「好,這是五百兩銀票,我包十天,剩下的做押金好了。」

  老鴇子取過銀票驗看無誤,嬉笑的走了,生怕我反悔。

  我其實就是想找個樂子,我還真是看好艘畫舫了,單獨給了底艙的船工十兩
銀子,心想要是看好了等著到時候就開走。

  畫舫上有船工候著,三娘和郭芙是第一次上這樣的畫舫,感覺哪兒都新鮮,
程瑛和無雙卻是坐過,不過也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柳如是……準確的說是,她
在畫舫上工作過……而初晴,就更別提了,她在沅江上屠了一百三十多人時候,
就有這麼一艘畫舫……

  往事不記,後事不提……單說嘉熙三年的除夕之夜,我帶著六大美人登上了
南湖岸邊的一艘花船,而這艘花船是被我包下來的,除了底艙的船工,整座三層
樓船結構的大花船,就隻有我一家八口人。

  「好了,這�上不接天,下不著地。隻有我們一家人團圓,我真的感到很幸
福。」擺好了一桌酒宴,我首先致辭道。

  「幹杯!」、「幹杯!」就像我說的,這�上不接天,下不著地,隻有自己
一家人,大家又都熟稔了,也就沒有那麼多的扭捏了。

  「哇……」一聲哭聲,我無奈苦笑,心想寶貝女兒真是很能哭。三娘無奈一
笑,找一間僻靜的倉房,哄孩子睡覺去了。

  少了三娘,大家都覺得少了些什麼,但是還是有說有笑的聊著。遠處,在陸
家莊外,洪淩波煢煢獨立在湖畔,有一絲惆悵。

  「還沒找到他們?」餘玠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

  洪淩波回頭,看是餘玠,搖了搖頭。

  「淩波姐,心�有話就要說出來,不然他就是明白,也要裝作不明白,有的
時候,幸福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洪淩波沒有和我們正式結拜,但是她也是我
認得義妹,餘玠比她小半歲,很自覺的忍了這麼個姐姐。

  洪淩波沒說話,摸了摸手中的龍淵劍:「夜了,天有些涼,你也早睡吧。」
轉身回了陸家莊。

  等淩波走遠,張一氓「嘩」得從樹上跳了下來,笑嘻嘻地拍了拍餘玠的肩膀
說道:「有心�話要說出來,有的時候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

  餘玠臉上一紅:「滾……找你的青芝去吧。」

  話分兩支,此時我在畫舫上,開始了我的遊說工作:「芙妹,你看,大公公
也急著讓我們成親,不如你今晚就從了我吧。」

  「嗯!不要,我們都堅持這麼多年了,我寧願再等幾個月。」郭芙有她堅持
的理由,俺娘說了,越難得到的東西才越珍貴,才不要忍受了這麼久就功虧一簣
呢,或許這才是能顯出她的與眾不同。

  「無雙……」

  「嗯!我和表姐都答應芙兒了,我們三個都等出嫁的那天才……才允你。」
無雙也表態道。

  「瑛妹……」

  「嗯!不要,芙妹和表妹都把我們的觀點闡述清楚了。」程瑛也微笑的搖頭
說道。

  「我日……」我小聲的罵了句:「無雙,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是今天嶽父
跟我說的。再者,我們是訂了親的了,嶽父、嶽母也同意了,今天你是同意也同
意,不同意也要同意。」我想來一招霸王硬上弓,打破她們的攻守同盟。

  「但是,那樣到時候穿喜服就不好看了……」無雙的回答讓我想要吐血。

  「但是,你不是應該向著你的夫君大人我,而不是你的小盟友……再說,我
們今晚上又沒說非要大功告成……」我笑眯眯的引誘道。

  「那你為了傳宗接代的借口就不成立了。」郭芙無情的宣判。

  「噗……」我吐血。

  場景二,我來到了李初晴的房�。

  「初晴,今晚上陪我睡吧,我哪也不去了。」我現在都有投湖的心了。

  「嗯!妾身暈船,難受的緊,你去找如是或是大姐吧。」說著就把我轟了出
來。

  「如是……」

  「楊郎,不要!在花船上,我就會想起以前的辛酸日子……」如是如泣如訴
說,熱淚盈眶的說道。

  「就一下下嘛,以前你是賣藝不賣身,今天這樣的良辰美景多麼難得啊!」
我的雙目盡赤,都快變成兔子了。

  「隻是人家今天來事兒了。」

  「噗……」我哀號:「我空的也快貧血了。」

  最後,我不得不敲響了三娘的房門。

  「誰啊?」

  「我啊,親愛的。」

  「相公。」

  「我們的孩兒睡了沒?」

  「剛睡下。」

  「我為孩子準備了一件禮物,過年長一歲了。」我取出一個銀製的長命鎖。

  「真好看,希望我們的孩子能夠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的。」三娘笑得很是醉
人。

  我說:「今晚是除夕,我哪兒都不去了,就留下來陪你們娘兒倆,好嗎?」

  「嗯……但是,這樣好嗎?我怕姐妹們會有意見。」三娘擔心的說道。

  「沒事,我已經問過她們的意見了……」我來了一招斷章取義。

  三娘還在欣慰我的體貼和大家對自己的照顧,殊不知我已經做了一圈巡回演
出了。三娘衣帶漸寬,露出了那擋不住春色的紅色肚兜,我脫衣準備上床,小伊
林忽的張開了水靈靈的大眼睛。我不明所以,一隻膝蓋跪到了床鋪上。

  「哇……」寶貝女兒楊伊林突然嚎啕大哭。

  「啊!怎麼了?寶貝兒,是不是爸爸壓到你了?」我和三娘嚇得趕緊抱起來
查看。

  「咯咯咯……」孩子笑了。

  沒事。我再一次跪到床鋪上。

  「哇……」孩子又哭了。

  「怎麼了?床上有東西?」三娘抱著孩子,我仔細的檢查了一邊,鋪蓋都很
好,什麼也沒有,才放心的把孩子放下。

  「咯咯咯……」孩子又笑了。

  邪門了……我有些明白了。

  這次我把手放在床上。「哇……」

  收手。「咯咯咯……」

  放手。「哇……」

  收手。「咯咯咯……」

  我……

  孩子看我站在那也沒事,就是不能靠近床的範圍,不然就哭給你看。

  「相公,沒辦法,孩子可能怕生,誰讓你老是讓小綠夜�帶孩子,這我也沒
辦法。」三娘歉然的說道。

  我徹底鬱悶了……我像發了瘋一樣的跑到了甲板上,大聲的吼道:蒼天啊、
大地啊、天上的哪路神仙開開眼、顯顯靈吧。啊!啊!啊!啊!天大地大何處是
我家……遊遍天涯都呀都不怕!撲通……我一頭栽到了湖�。我隻覺自己不斷的
向下沈,身體如千斤重,沒有一絲掙紮的力氣。

  「NO!」我的一聲驚吼,如同龍吟虎嘯一般,我倏的坐了起來,卻發現原
來是南柯一夢。

  「相公做什麼呢?大半夜的不睡覺……」躺在我身邊的三娘睜眼問道。

  「就是啊,非要把一家子人都吵醒了不可啊?」困倦已極的初晴躺在我另一
邊抱怨道,顯然被我折磨了半宿,對我後半夜擾人清夢的做法非常之不滿。

  如是沒有說話,但是不代表她沒有不滿,她舉起粉拳,輕輕的敲了我兩下。

  「女兒呢?」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小心的問道。

  「在小綠那�啊。」三娘打著哈欠說道。

  「呃,去抱過來。」我說道。

  「你今晚怎麼了?」

  「新年嘛,一家人應該住在一起,討個吉利。」

  「嗯。也好。」一聽我這麼說,三娘起身,很快的就把熟睡中的寶貝女兒抱
了來。

  「好了,這下沒事了,闔家團圓了……」我和三娘也漸漸的進入了甜美的夢
鄉。

  「哇……哇哇……哇……」剛一把女兒放在床上,丫頭就睜眼哭了起來。

  「這覺真是沒法睡了……」在偏房睡覺的餘玠,把頭躲到了被窩�嘟囔了一
句……

  第二日清早,大家還沒有起來互相拜年,我就吩咐全部打典行李準備撤呼。
陸立鼎說不回臨安了,我二話沒說,點了老頭穴道,扔上車就讓餘玠押著車打道
回府。我稍微繞遠去了趟柯鎮惡的茅屋,發現老頭出門串門子去了,也不知道是
不是拜年去了,我留了張字條說自己回臨安了,他要不去找自己,就等我下次來
找他玩。

  我從茅屋出來,就直奔嘉興城首屈一指的首飾行寶月齋,因為我答應了眾情
人為她們挑選新年的禮物。

  這寶月齋是莫家的產業,但是我並沒有說出我和莫三的關係,不然這賬又不
好算了。郭芙選的是一掛東珠的項鏈,或許這並不是最名貴、炫目的裝飾品,但
是郭芙顯然是對這類珠子最為喜愛,當即給自己戴了起來。

  李初晴選的是一塊和田的羊脂玉蟬,她喜歡的是這種有靈性的東西,也高高
興興的掛在了自己的頸上把玩起來。

  無雙和程瑛尷尬的同時把手伸向了一副藍寶石的耳墜,兩人微微尷尬一笑,
又都將目標放到了其他物事上,無雙在表姐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誰拿都一樣,
等回去還是可以換著戴嘛。」

  程瑛才挑了那副名為「蝶夢」的藍色寶石耳墜。陸無雙挑了一根做工精細,
但是造型又很簡單的簪子,這樣平時居家還可以用。

  柳如是等大家都挑完了,她才去了那串鑲了翠綠寶石的純金項鏈,隻因為她
姓柳,所以平日�也偏重選擇黃色和綠色的飾物。

  三娘舍不得亂花錢,但是她和我同時看好了一把銀質的長命鎖。

  「就選它吧?」我問道。

  「嗯。」三娘也滿意的點點頭。

  結賬下來總共花了白銀六百一十二兩,抹去零頭店家收取六百兩整。我一楞
卻正是昨夜自己夢見雇花船的價格,不禁讓我又是冷汗直冒。

  我一路上表現的都不在,回到家給老丈人賠了禮道了歉,然後把自己頭天晚
上的夢,撿能說的部分跟大家一複述,聽得所有人都是冷汗直冒,心想還有這麼
詭異的事兒呢。陸立鼎夫婦都深信不疑,心說這個夢倒還真靠點譜,越發相信陸
家老宅子�有怨魂作祟,也就不再吵著急著往回搬了。

  回到臥房�,我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心說我是好像發了個願,有什麼
報應都找我來,不會真有這麼大怨氣吧?又轉念一想,這件事會不會對初晴心�
有什麼影響?

  我回頭看看三娘、初晴和如是還是有說有笑的,沒見有一絲擔憂的樣子,不
禁問道:「你們幫我想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想出來我心�不踏實。」

  「好了,我跟你說吧。」三娘坐到我邊上道:「你昨晚上先跟我們說好了,
讓我們今天提醒你,你是把自己催眠了。」

  我一聽愣了:「我自我催眠了。什麼意思?」

  「你昨晚上喝醉了,非說要裝鬼嚇唬下陸老伯,又怕說假話被拆穿了,就幹
脆催眠自己,還讓我們今天提醒你。你還說了句什麼『禦姐有三好』。」三娘複
述道。

  我眼神一陣清明,我頭天晚上就是用這句話做「codename」,隻要
聽到這句話,自我催眠就結束了:「哦,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禦姐是誰啊?餘玠的姐姐?她哪好?」初晴琢磨了一晚上,這
句話是什麼意思,就得出了這麼個結論。

  「老婆,饒了小生吧……」至於我如何用實際行動來解釋禦姐的好處,那就
不足為外人道了……

  二月初二,龍�頭。

  「改之啊,這次科考,你可是有信心啊?」今天是我領著郭芙,應史其�和
詹斌的邀請,來曲院風荷旁的樓外樓飲宴。這半年多,我也算和兩人混熟了,拋
開最初的過節,我還真是覺得和這兩人臭味相投,不對,是誌趣相投,能說到一
塊去。郭芙是專門負責監視我的,省得我跟著出去學壞,所以,逢這種場合,她
是必到的。

  前些日子,我的老師文天祥曾寫信來詢問過此事,我把自己想法照實說了,
說看此二人並無大的劣跡,而且史其�不是史浩的嫡子,也說不上是攀附權貴,
但要是因此惹得小人記恨也沒必要,所以就保持距離接觸,表示自己會做到心�
有數,請老師放心等話雲雲……後來文天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追究了。

  詹斌今天請客,說是為了替我考試打氣,但我知道他和史其�一定是另有目
的。看他倆不斷地往外張望,心知還有人要來,隻跟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陪著郭芙欣賞西湖的美景。

  果然,他們坐下沒等多久,侍者引了一個中年大胡子進來,還沒等引薦他就
哈哈大笑道:「楊解元到了?在下來遲了,兩位大人請恕罪!在下泉州蒲開宗,
久仰楊公子的才名,今天蒲某做東,宴請解元公和兩位大人,還要謝謝楊公子賞
臉。」

  等看清楚來人的穿著,我不由楞了,眼前這人的穿的是朝廷正八品主簿的官
服,大宋朝的八品官什麼時候也能經商了?看樣子,是他托史其�和詹斌邀自己
前來的,卻讓我一時瞅不出對方是什麼路數。再仔細看看這位老兄,哎喲哎,棕
發白皮藍眼珠、鼻梁高挺,連鬢的絡腮胡子,有亞利安人的血統,但不知道是信
基督的還是信穆罕默德的。

  「大哥,這人怎麼長這樣啊?」郭芙從小沒有見過外國人,忍不住小聲打趣
道。

  我微微一笑,稍微想了想,就用回教禮儀問候了對方:「願真主保佑!」南
宋航海業發達,來做生意的阿拉伯人不少,大半聚居在泉州,泉州城又叫做刺桐
城,有當時亞洲最大的清真寺,他說是從泉州來的,那多半是回教的了。

  蒲開宗愣了下,然後用一口很不純正的紹興腔笑道:「想不到解元公如此博
學,也懂得我們的禮節。」

  我心說:我以前可沒少在中東呆……

  郭芙也有樣學樣,跟大胡子打了個招呼。

  蒲開宗繼續介紹:「我是位穆斯林的商人,因進行海上貿易,曾寓居占城,
因仰慕大宋天朝文化,移居廣州,任職蕃長。後來泉州的穆斯林商人越來越多,
超過了廣州,為了做生意方便,我即舉家自廣州徙居泉州,定居臨近泉州後渚港
的法石鄉雲麓村,蒙陛下恩準,現任安溪縣主簿。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還請美
麗的楊夫人收下。」

  我愣了,天底下居然還有當官的給老百姓送禮的道理?那蒲開宗取出一個錦
盒遞給郭芙,郭芙看了看我,我點點頭,示意她收下就是。郭芙喜滋滋的打開錦
盒,�麵裝了三瓶精油,當時覺得索然無味了……不過還是禮貌的道謝收下了。

  「老蒲是做香料買賣的,此次前來,是想找改之你談些生意,正巧我們也是
熟人,所以就托我給引薦一下。」史其�介紹道。

  「這個,如果蒲先生是說香水的生意,我已經將代理權交給了我的把兄弟莫
別情,對於生意上的事我是一竅不通的。」

  蒲開宗笑道:「其實這些都是後話,這次我拜托兩位大人邀約您前來,無非
是想認識一番,如果以後有生意上合作的可能,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了。」

  這個老奸巨猾說話都是留了三分餘地,看來主要還是瞄著製鏡工業的市場來
的,我在心�大概評估了一下。

  姓蒲,是個摩斯林商人,還住在泉州安溪縣。我忽然想到宋末元初在泉州的
一個大名人來:「敢問蒲先生,你是不是有一個兒子,叫蒲壽庚?」

  蒲開宗一驚,「我那犬子,正是叫蒲壽庚,這公子如何知曉?」

  果然是那個阿拉伯雜種、大漢奸!嘿嘿,老子如何知道的?那是因為你這個
兒子在漢族的漢奸史上太有名了。

  蒲壽庚,又稱蒲受�,號海雲,宋末元初人,色目商人後裔,蒲開宗之子。
任泉州市舶司三十年,是宋元時期「蕃客回回」的代表人物。後叛宋降元,終生
顯赫。

  就是此人,靠南宋皇室發的家,卻親手把三千多顆趙姓皇族的腦袋送給了忽
必烈。雖然我不是個保皇派,再砍三千我也不心疼,但是這樣的為人我是十分不
齒的。正是由於這個小蒲的臨陣倒戈,才讓自己的恩師文天祥腹背受敵,兵敗被
俘,幾十萬人被坑殺,可見當真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有朝一日,一定幹
掉這個回回,我心�盤算著。

  不過,現在卻不能用冷屁股去貼人家老蒲的熱臉,畢竟人家禮儀都做足了。
我、郭芙和史、詹二人跟著蒲開宗進了樓外樓,這個樓外樓,果然是臨安第一銷
金窟,樓中有樓、樓外還有樓,人山人海,集酒樓、賭場、歌舞、妓院為一體的
多元化娛樂中心。既有波斯胡姬阿拉伯的肚皮豔舞、還有東瀛小日本小娘們在邊
上彈弦子。

  其實中國古代也有奴隸貿易的,朝中的達官顯貴、民間的豪商巨富、隻要你
有銀子,家�隨便蓄買幾個波斯胡姬、東瀛美妾那是極為平常的事情。

  郭芙一直盯著,我也隻能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偷瞧兩眼熱鬧,心�琢磨著下次
自己偷跑出來張張見識。

  「嗯……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吹的遊人醉,直把杭州當
汴州。」我忽然聽到有人在此傳誦自己的盜版之作,忍不住扭頭循聲看看,對方
是何等人物。

  「大哥,沒想到你的詩傳唱還真廣泛呢。」郭芙笑道。

  宋代文風開放,文壇集會、詩書文章,很少有人以為抨擊時政而引言獲罪,
除非你說要推翻封建王朝……那不行,寫反詩還是要殺頭滴……我眼見一個麵如
敷粉的青年書生握著一柄描金小扇,正笑嘻嘻地望著我。這書生個頭兒比自己矮
幾分,英眉朗目,穿著一襲藏青長袍,腰束錦帶,頭戴六合一統帽,帽頂綴著一
塊水晶,打扮得風流俊俏。

  「史公子好!」、「六弟!」、「東家!」我聽著幾個人叫的五花八門,心
�整理了一遍:史其�的本家六弟,蒲開宗的東家。

  「在下史嵩之,字子由。」來人行了一禮,報了名號。

  「原來是子由兄,久仰久仰,在下襄陽楊過,楊改之。」我心中鄙夷,原來
你就是小奸臣。

  如果不出意外,今年兩個人就都是同科入仕了,十幾年後,接替他幹老子史
彌遠的右丞相兼任樞密使。一門三丞相,四世兩封王。說的就是史浩、史彌遠、
史嵩之三個丞相。史彌遠、史嵩之死後還被封了王。史家,當真是南宋中後期第
一豪門。

  「賢弟好生文才,不過如今隻有臨安城在,可沒有杭州城了。賢弟當心啊,
小心禍從口出。」

  我心說史嵩之話�夾了棍棒,顯然是來者不善。看來詹斌和史其�是想讓自
己和史嵩之這個同年親近親近。

  我正在思考怎麼樣應付這位親爹、幹爹都是宰相的南宋第一衙內,卻見史嵩
之一雙俊眼,死死盯著郭芙上下打量,嘖嘖稱奇,直到把郭芙盯得羞惱低頭,是
偏偏又因為我的麵子不好發作。

  「此女可是賢弟的愛妾?真乃絕色。我願意用自家三個美妾,與賢弟交換,
賢弟可願否?」說著這廝刷地一下抖開那裝飾用的描金小扇,頗為瀟灑地呼扇了
兩下,又嫌冷合上了,然後把身後三個姿色豔麗脫俗的美妾,往前一推。

  媽的,你們史家人是不說睾丸長在腦袋�,都是一見麵就問老子願不願意換
妻玩玩。我看郭芙已經氣得要掀桌子了,不動聲色的按住她的手說道:「這位是
我未過門的妻子,還讓史公子見笑了。」我算看出來了,這個史嵩之在試探我,
不是摸了我的底,又怎麼會知道郭芙的身份?我倒是想看看他想把這出戲怎麼演
下去。

  老蒲那個阿拉伯鬼佬悄悄說了句:「少東家,這位楊公子也是今年參考的舉
子,這位楊夫人是襄陽郭大俠的愛女。」

  史嵩之倒是一驚,忙收斂了那副狂的樣子,肅容作揖賠罪:「原來是郭大俠
的千金,倒是史某孟浪了。在下見嫂夫人並未結發,所以才有此誤會。不過嫂夫
人美豔脫俗,賽過天仙,我看你家相公也是相貌英俊、一表人才,嫂夫人可要看
得牢些,小心他在外引得狂蜂浪蝶啊,哈哈……」前邊幾句還算恭謹,越說越不
像人話了。

  我心說:這小子半真半假的跟自己打遊擊,老子就是心理戰的高手,又豈會
被這點小把戲激怒。不過,居然當著老子的麵勾引老子的老婆起來了!雖說我知
道有換妾玩這一傳統節目,不過我楊過一般不去調戲有夫之婦,破壞別人家庭,
沒想到今天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

  倒是郭芙給那史嵩之說中了心事,哼了一聲,剛想張嘴反駁,但是現實是,
家�的都快湊齊兩桌麻將了,一個個都死心塌地的跟著我,想到這,她不禁幽怨
地瞥了我一眼:「大哥,我累了。我們回去吧。」

  我也暗道一聲晦氣,我可不是個會委曲求全的人,你跟我好說好商量,咱們
怎麼都行,你想騎在我脖子上拉屎?別說你是史彌遠的兒子,就是皇帝老兒,上
天追你淩霄殿,下海追你水晶宮。想著,我就想站起來告辭。

  「其實今天為兄是想和賢弟談談莫別情,莫兄前程的問題的。」史嵩之輕飄
飄的一句話,我卻感覺比那山洪倒泄還要洶湧。自己可以不怕,但是大哥家大業
大,自己怎麼也不能連累他和他的家族。臨安城的豪商,即使身家萬貫,也是人
家官府砧板上的一塊肥肉啊。官商勾結,無往不利,是真理。民不與官鬥,也是
真理。更何況士農工商,他莫三隻是最末等的商人。

  「芙妹,你先回去吧,我和史衙內還有事詳談。」我麵上一肅,對郭芙吩咐
一聲。

  郭芙知道我和莫三的交情沒的說,就連她自己也拿莫三哥當親人一般。她倒
不擔心對方對我不利,聽我這麼說,就說道:「嗯,晚上早點回來。」轉身自己
出了雅間。

  「賢伉儷還真是夫妻情深啊,真是羨煞旁人也。」史嵩之笑著說道。

  「現在沒有外人了,史衙內有什麼話就請當麵指教。」我已經漸漸失去了談
話的興致,我倒想那這個史嵩之來檢驗下移魂大法的效果。

  「嗬嗬,失禮失禮了,本衙內聽說解元公還是武功高手,在江夏親自在萬軍
叢中生擒金宗完顏守緒,孟珙將軍為你請功的奏折已經送到政事堂了。剛才是史
某有眼無珠,唐突了嫂夫人,請賢弟賞個臉,我設宴賠罪。」

  不得不說,這個史嵩之確實是個極難纏的人物。天上一言,地下一句的,看
似毫無章法,但是他一個個關鍵人物點出來,扣住自己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我從曆史上知道史嵩之中進士後,力主經營襄陽第一線,花了十幾年
把襄陽城打造成當時世界上最固若金湯的堡壘。並預言,蒙古韃子不可信,宋蒙
早晚有一場滅國大戰,與袁甫二人堅決執行「守江必守淮」的戰略思想,為南宋
在金國沒了之後,還能跟蒙古韃子硬抗四十多年,立下了汗馬功勞。如果是個單
純的酒色之徒,是不可能在史彌遠死後牢牢坐穩權相寶座近二十年的。

  我不怕史嵩之,但是對麵擺出的籌碼越多,自己越是不敢輕舉妄動。人家已
經道歉了,人家給了個台階下,這時候再甩人家一記耳光,也是無補於事的,所
以我還是決定——妥協。

  「我說改之賢弟,你我一見如故,不如我們結拜如何?」史嵩之啃完手上的
梨,順手把核一拋說道。

  我笑道:「子由兄出身世家名門,我高攀不起吧?」

  「什麼高攀不起?」史嵩之朝我笑道:「嗬嗬,賢弟莫不是擔心,我對弟妹
仍然不死心?」

  我心道:算你有自知之明,老子就是這樣看你的:「不會不會,子由兄放蕩
不羈、乃性情中人。」

  「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更何況你我一見如故,我們結拜兄弟,我
就更不敢對嫂夫人有非分之想了。」史嵩之勸道。

  嗬嗬……就怕你心�想的,是朋友妻、不客氣。你都說了是不敢,而不是不
會:「可是小弟已經有三位結義兄弟了,這事情我應該和他們商量下。」我心想
你既然知道我和大哥還有二哥的關係,應該知道他們是磕過頭拜過把子的吧。

  「那有什麼,我也有結拜弟兄,我大哥賈似道,二哥丁小全,我們就各論各
的就好,你意下如何。」

  我聽得不由一愣,這倒好,大奸臣成堆拜把子。

  「好了,別廢話,喝酒!」我跟著眾人幹了一杯……

  我被人放倒了,或許更準確的說是被藥放倒了,我沒想到史嵩之這個賤人居
然會給我下藥。當我醒來之後,第一個念頭就是老子這次陰溝�翻了船了。

  「吱扭」有人從屋外進來,我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是一間裝飾很考究的
廂房,進來的是一個丫鬟,年紀大概十七八,看到我醒來,低低的問了句:「楊
公子,你醒了?」

  「嗯,敢問姑娘,這是什麼處所?」

  「這�是樓外樓啊。」

  我有些愣了,還在樓外樓?屋外響起了史嵩之的聲音:「賢弟,你醒了,兄
弟我香案供品都置辦好了,我們可以出來行禮了。」

  我臉色已經堪比黃蓮了,心想這人是不是有毛病,還是一切都是我的幻覺,
我一不小心又把自己催眠了?

  「來來來!」史嵩之拉著我到了布置好的香案前,拉著我一起磕了三個頭。
我心說,等緩過勁來我就打死不承認,就說是被我迷藥迷暈了,要不然讓文老師
知道了,那還了得……禮成慶典,金鼓齊鳴。史嵩之大喝一聲:「請袁大家!」

  高台上飄來一群白衣女子,多是十六七八的妙齡麗色,隻有當中的一名女子
瞧不出年齡,那身段卻如二十八九的風流少婦豐腴妖嬈,隻見她一頭秀發也沒盤
著,絲緞般隨意披著,正懶散地半臥在事先擺好的胡床上,上身一件湖絲馬甲,
隻堪一握的雪白腰肢暴露在空氣中,下著蜀錦襦裙,看著我,似笑非笑,用磁性
的低沙嗓子唱著蘇東坡的《念奴嬌·赤壁懷古》。

  我心中一驚,這不是我夢中出現過的那個女子?怎麼會這樣?

  她剛一開唱腔,就從胡床上直起腰肢,湖絲馬甲細滑貼身,我分明看到了�
麵嫣紅的兩粒。扭著那恰似的水蛇腰、那令人瞪眼的豐翹肥臀,那雪白渾圓的,
大挑起火辣豔舞來。頓時風情萬種,連我都有點兒動心了。

  我心下大讚,真是媚骨天成的尤物,這大概就是念奴嬌了。舞姿卓絕、豔冠
群芳,雪白光潔的蓮足也沒穿鞋子,腳趾甲上鳳仙花染成的紅色,絢爛一片,白
的白,紅的紅,很是吸引男人的眼球,她輕輕款動金蓮,扭擺清唱到了我跟前,
身子往前麵傾了傾,長可及臀的秀發無聲滑下,一股梔子花香幽幽傳來。

  我發直了雙眼,剛要摸一把湊過來的雪白的翹臀,這撩人的突然一轉身,長
發帶起一陣香風,走到胡床邊,拈指從果盤中拿了一把紫葡萄。一顆顆葡萄,輕
輕塞進嫣紅的櫻唇,舌尖在食指上輕舔。一顆顆圓滾滾的紫葡萄,順著她渾圓雙
峰之間的溝壑,豐腴的腰身和修長完美的玉腿,一直劃到圓潤潔白的腳邊,我隻
要稍稍一伸手,就能夠到。

  不知道怎麼,我突然覺得很熱,看著那撩人的修長的食指慢慢塞進口中,忍
不住,使勁咽了一口口水。這的玉足好似對我產生了致命的誘惑,讓我第一次不
確定自己是不是有戀足的癖好。

  史嵩之見了我這麼色,眼中笑意愈發深了,在胡床上直起腰,揉了揉鼻子,
小聲笑道:「莫非,賢弟喜歡年紀大一點的美豔婦人,哈,你這點倒是跟我爹很
像啊。」頓了頓,想到史彌遠跟當今太後那幾乎人盡皆知的奸情,史嵩之又幹笑
兩聲,「此女姓袁,名潔潔。賢弟若是喜歡,今晚就要了她吧?」

  白送我一個美豔熟女啊,你有這麼好?不會是給我設個套,又在打芙妹的主
意吧?果然是宴無好宴啊!小子色心不死,還想玩交換啊,我暗歎可惜。

  還沒等我搭腔,她突然一轉身,扭動腰臀,窈窈又往史嵩之跟前走來,這種
走路方式很奇怪,她每跨出一步,動作都特別的膩人,提跨、伸腿,然後落趾,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誘人了要死,這動作有些像是後世的模特貓步,但是她走起
來,更加的流暢自如。

  我不知樓外樓那些老色鬼們都中意此女坐懷而亂的腰馬功夫。兩人在低聲交
談著什麼,好像是袁潔潔在埋怨史嵩之要她陪我……

  袁潔潔好像拗不過史嵩之,扭腰走貓步來到我身邊,慢慢彎腰身子往前傾,
修長的手指輕輕點在我的鼻尖上,說話的時候眼眉尾梢輕動,給人眼角含春的一
股子嫵媚蕩意:「好俊俏的楊公子,潔潔來晚了,也不知公子的夫人是如何的美
貌,竟讓大少這般念念不忘。」

  我第一個念頭是:「她在調戲我。」第二個念頭是:「聽說魔教有什麼天魔
舞,最是勾人心魄。」第三個念頭是:「她在激怒我。」

  湖絲馬甲很寬鬆,袁潔潔彎衝腰,胸前白花花一片就在我眼皮子低下,連那
兩點的輪廓都依稀瞧見了那麼一些。

  好白,好大,夠挺!形狀不錯,估計有35D,快趕上初晴了,我心�麵尋
思,老實不客氣地使勁大飽眼福,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聽人說摩尼教有一種什
麼天魔銷魂舞,最是會控製人心,今天看了袁姐姐的豔舞,不知道是不是這種奇
舞?」

  袁潔潔噗哧一笑,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腿上,粉膩的小手恰好壓在了我的褲襠
上,「想看天仙銷魂舞?等下到奴家的閨房�來,奴家跳給你看,保楊公子一夜
銷魂。」

  「哈哈,兄弟可要憐香惜玉啊!」史嵩之這廝大袖一揮,摟著一眾歌姬笑著
走了。

  「你們男人啊,沒一個好東西。」袁潔潔橫了遠去的史嵩之一眼,在我耳邊
吹了口氣,膩聲說道:「女人沒追到之前,就是個寶,上過女人的身子,就像新
買的衣服還新鮮兩天,玩過幾次膩了,就連一件衣服都不如了。」

  「袁姐姐如果不願意,我這就回去好了,我媳婦還叫我回家吃飯呢。」我苦
笑,隻是說真的這麼走了,我還是會後悔的。這就是明知道是陷阱也要一頭栽進
去,好厲害的陽謀。

  袁潔潔把珠圓玉潤的藕臂往我脖子上一圍,「噗哧。」袁潔潔笑了起來,宛
如一朵綻放的梔子花:「你臊不臊啊?說的自己這麼純情,還不是怕你老婆吃虧
啊,你以為大少真會打你老婆的主意?大少雖然好色,若真想得到你老婆,豈會
用我交換,直接搶了,官府也不敢管。」

  我一想也是,雖然他史嵩之要是敢明搶,我就敢屠他滿門,但是這不代表我
不認可袁潔潔說的有道理。

  那婦人背朝著我,細細簌簌的脫衣聲傳來,三十不到的豔麗多姿,眼角略有
一絲淡淡皺紋,更添幾分嫵媚風情。沒一會兒功夫,婦人隻剩了小衣,頸脖窩窩
一片白綿綿地,她把被褥稍鋪得整齊,垂頭跪坐著,紗裙下那圓滾的肥臀更顯突
出。


  「不過我覺得你還不錯,至少還知道護食,不肯拿自己的老婆出來交換。」
說到這兒,袁潔潔深吸了一口氣,情緒似乎安穩了些,眼睛餘光偷偷窺著這古怪
地客人,奇怪我為何還沒過來。

  「我還是回去好了。」我脫下長衫,替她披在身上起身要走。

  「你一定是覺得,送上門的都嫌賤,覺得索然無味是嗎?」袁潔潔的委屈終
於都爆發了出來。

  我回頭笑道:「隨你怎麼想吧。」頭也不回的轉身出了門。

  我也沒跟史嵩之打招呼,自己偷偷跑了。沒辦法,跟這種人打交道太累,不
得不說,今天的陰溝�翻船,對我打擊太大。

  「哈哈……三哥,你說你被人下了迷藥了?」

  我回到家�,把事情說了一遍,卻引來了大家的一陣哄堂大笑。

  「那你衣服呢?不會是有女色狼趁你昏迷的時候給你剝走了吧?」張一氓笑
道。

  「都別鬧,說正經的呢。三娘,你知不知道西南武林有個黑木崖?」我問。

  「沒聽說啊。」三娘想了想答道。

  「五毒教呢?」

  「也沒聽說。」

  「張大哥久在川蜀,也沒有聽說過?」我又轉過來問張一氓。

  「嗯……聞所未聞。你倒是給我說說,你給迷暈了,你的衣服哪去了啊?」

  「呃……」我索性無視他:「沒有轉移到西南,那麼他們的總部應該還在福
建。」

  「夫君,你說的是魔教?」李初晴突然答話道。

  「嗯,初晴知道?」

  「嗯,知道一些,魔教就是摩尼教,是從西域傳來的一種宗教組織,拜西洋
神,組織的精神領袖稱為白蓮聖母,所以也稱白蓮教。」初晴緩緩說道。

  「嗯,大宋多次征剿魔教,水泊梁山義士征方臘,黃裳前輩也參與過對魔教
的戰鬥。」我歎道。

  「那今天的事兒和這些有什麼關係?」郭芙問道。

  「因為他們今天對我用美人計來,我問她:『你跳的這是天魔銷魂舞嗎?』
她回答說:『你想看天仙銷魂舞,就進我房來。』」

  「那你進去沒有?」郭芙狠狠問道。

  「沒,哎……這不是關鍵點,注意我說的是『魔』,他們自稱是『仙』。這
就很說明問題嘛。就像我們稱他們為魔門,他們就自稱自己為聖門。」

  「嗯,三哥說的對。沒有一種勢力不想要美化自己。」餘玠說道。

  「你跟那個女的都做了什麼?」郭芙問道。

  「沒什麼,她跳舞來引誘我,我立場這麼堅定,沒有被她引誘,我走的時候
看她穿的少,就把我的外套給她披上了,這完全是禮節性的……」我自己說著說
著臉色就變了,我無意中照前世紳士的作法,但是在宋朝這是很不可理解的,似
乎有越描越黑的嫌疑。果然,眾女的眼神都開始凶惡起來,一場風暴似乎正在醞
釀中。

  餘玠和張一氓、陳青芝似乎預感到了暴風雨將要來臨,趕緊避開風暴中心,
餘玠一邊跑,一邊宣著道號保佑我自求多福。

  三個人隻聽見背後我淒厲的獨白:「我真沒有……喂!你們聽我說啊,我真
就下意識的把衣服替她蓋上的……喂……」

  我覺得新的一年來,真的是諸事不順,在考慮要不要到青龍觀燒燒香,或是
靈隱寺去拜拜佛了。你說這叫什麼事,到哪屋叫門都給送閉門羹吃,我百無聊賴
的在書房翻著書,心想隻好自己在書房�將就一晚了。

  「咯咯咯……」窗外傳來一陣輕笑。

  「進來吧,姑奶奶。是不是還穿的那麼少,別凍著。」我聽出來是袁潔潔的
聲音。

  一個嬌柔的身影推門進來道:「嗬嗬,耳力還不錯。」

  我看她一身夜行短打,衣服非常貼身,將她凹凸玲瓏的曲線盡顯出來。

  「咳,你怎麼來了?」

  「我來還你的衣服,順便來看看你的妻子是不是比我美,都舍不得拿來換。
怎麼,不請我坐下嗎?」袁潔潔笑道。

  「那你現在有什麼評價?」我笑著問道。

  「評價就是,原來你是個大大的壞蛋……人家原來還有那麼一絲感動,覺得
你滿有情意的……可是,沒想到你也是那麼花心。」袁潔潔也不客氣的跨坐到我
身上,低聲的在我耳邊呢喃道。

  「我雖不專情,但是我……哎喲喂……」我這一聲喊,是因為袁潔潔的貝齒
狠狠咬在了我肩膀上,把我疼得齜牙咧嘴:「好漢動手,娘們動口,你咬人幹什
麼?」

  袁潔潔笑靨如花的道:「我本來就是娘們,怎麼?不服你也咬我啊。」

  咬她?拜托,這是在自己家,她來一嗓子,大家過來圍觀,那真是跳進黃河
也洗不清了。

  「姐姐,我錯了,你當我是個屁放了我好不好?」

  「咯咯咯……不逗你了,其實,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好人。」袁潔潔忽然正
色說道。

  「何以見得?」我問道。

  「你很溫柔,很尊重你的妻妾們,如果她們生你的氣了,你也不會怪她們,
更不會強迫她們做不喜歡的事情……」

  我黯然,袁潔潔或許真的挺可憐的,為了男人的麵子做違心的事。

  「還有你的長袍,你給我蓋在身上的時候,我覺得出奇的溫暖。雖然不明白
那代表著什麼,但是,謝謝你。」

  我笑道:「不客氣。」

  袁潔潔眼中,我的笑容是那麼燦爛,那麼陽光。她忍不住輕輕靠在我的懷�
說道:「哎……可惜,我沒有早點遇到你。」

  我也歎道:「可惜我們的立場不同。你是明教的人吧?」

  袁潔潔�起頭來道:「我們聖教和你沒有什麼利害衝突吧?」

  我歎道:「我的很多長輩都跟明教戰鬥過。」

  「那現在呢?」

  「隨你怎麼想吧。」

  「討厭,又是這句話。」袁潔潔神情一變,脫離了我的懷抱站了起來。

  「能告訴我你的上司是誰?史嵩之?還是大胡子蒲開宗?」我問道。

  袁潔潔搖搖頭說道:「我不能告訴你。」

  我說出這兩個名字的時候,她眼�沒有一絲波動,讓我看不出端倪:「你走
吧。」

  袁潔潔轉身要走。

  「等等!」我叫住袁潔潔。

  「還有什麼事?」

  「這件衣服幫我拿走吧,不然等天亮了,我沒法解釋。」我指著自己手邊書
案上擺放整齊的那套長衫說道。

  袁潔潔展顏一笑,走到我身邊將衣服攬在懷中,然後冷不丁的在我臉上親了
一下說道:「再見!」然後飄然而去。

  我心說不好,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三娘、郭芙、李初晴、程瑛和陸無雙甚至
還有洪淩波、餘玠和張一氓也站在門外,顯然是被袁潔潔驚動的。

  「好親熱啊……」郭芙首先發難道……這種時候,大家大多是以郭芙和李初
晴馬首是瞻。

  「是她親我,我一動沒動,真的。」我辯解道。

  「是一動沒動,她坐你懷�的時候,你也一動沒動。」李初晴也不爽的埋怨
道。

  「我那叫坐懷不亂。」

  「切,你是知道我們在外麵盯著,所以才不敢亂的。剛才那個妖精不是說了
嘛,雖然不知道你脫衣服是什麼意思,但是你很溫柔。」無雙也質問道。

  「那不至少也澄清了我確實是和她沒什麼,隻是把衣服替她遮上了嘛。」

  「哼……」

  我看她們火氣似乎小了點,於是趁熱打鐵說道:「我不就是為了套出一些關
於明教的資料嘛,史嵩之明顯是跟明教夠瓜葛的,很難說奸相史彌遠,還有他說
的他的把兄弟,賈似道和丁小全,可能都是他們明教在朝中的關係網。」

  我看到眾女都開始聽進去我的話了,於是接著分析道:「史彌遠不用說了,
這賈似道我聽聞他的官譽很差,但是在軍界頗有聲望,而丁小全乃是丁大全的兒
子……勾畫出來的如此猙獰的麵孔,是否已經足以證明明教圖謀非小?」

  眾人肅然,餘玠臉色已經變得無比難看起來:「三哥,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預計,此次科舉你、我都會高中,而且你我都會被外放,所以我們隻需
要平常心處理即可,暫時不要輕舉妄動,激化對方對我們的防範之心,畢竟,從
現在看來,我們還沒有正麵的衝突,還沒有到兵戎相見的地步。」

  「嗯……」在場的每個人都嚴肅的點了點頭。

  「好了,今晚的話題到此打住,誰也別和外人提起,大家都回去睡吧。」我
看大家心情有些壓抑,說了一句道。

  我終於混水摸魚,回到了自己的臥房……當霜園再次寂靜下來,許久之後,
一隻信鴿飛了出來,向西而去……我從窗口移開,扭頭對三娘和初晴說道:「看
見了吧?府�有內奸。所以我說千萬不可打草驚蛇,引得對方做出什麼過激的行
為,這也是我不敢給師傅寫信的原因。明天別忘了偷偷跟芙兒說一聲,我怕她太
勤快。」

  「嗯。」三娘答應了一聲。

  我從懷�取出龜茲短匕塞到三娘手中:「保護好林林。」

  三娘點點頭。

  「老公,他們為什麼會盯上你?」初晴忍不住問道。

  我自信的笑道:「因為你老公太出眾了……」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46:43

         第六十七章 城隍廟,幹柴烈火春意濃
               鳳凰山,龍虎真人論時事

  日子很平靜的過了兩天,我日常就是在家看看書、寫寫字,調戲一下嬌妻美
妾,閑暇的時候拉著餘玠出門會會來趕考的各路高人,談談風月,說說詩詞。這
一天就正巧在醉仙樓碰上了史嵩之和江西舉子申明真。

  雙方見過禮落座,史嵩之悄悄戳了我下問道:「二弟,你那天怎麼跑了?害
得潔潔在家哭的好傷心啊。」

  「史兄,君子不奪人之美。我那小嫂嫂對你是一往情深,你還是好好對她才
是。」

  「哈哈,不談這些,不談這些。如此良辰美酒,隻談風月、隻談風月。」史
嵩之很快的轉開了話題。

  這些士子也不是沒有目的聚在一起的,無非是為了顯示自己的信心,多交流
下經驗增進下友誼,難保以後不一起同朝為官,算是先撈點政治資本。怎麼能給
人加深印象呢?無非是作首好詩,辯論贏兩個對手,隻要能出風頭,自然也能獨
占鼇頭,而這個時節的醉仙樓,就是這群士子最流行的會場。

  我誌不在此,隻是一邊聽著同桌的舉子口濺白沫的激烈辯論,一邊和餘玠喝
酒聊天。忽然聽見戲台上挺熱鬧,唱的卻是一出《西廂記》的原始版本《商調蝶
戀花》。

  聽了兩句,覺得曲中的兩句念白曰:「翌日複至,曰:郎之言,所不敢言,
亦不敢泄。然而崔之族姻,君所詳也,何不因其媒而求娶焉!張曰:予始自孩提
時,性不苟合。昨日一席間,幾不自持。數日來,行忘止,食忘飯,恐不能逾旦
暮。若因媒氏而娶,納采問名,則三數月間,索我於枯魚之肆矣。」倒是切中了
自己的心事,不禁莞爾一笑。

  「改之老弟,久聞你對音律頗有研究,古語有雲:『曲有誤,周郎顧。』我
見賢弟剛才回顧而笑,此舉頗有古人之風啊。」同席的申明真調侃道。

  「倒是讓申兄見笑了。」我微微一笑道:「隻是略懂皮毛而已,不入方家之
耳。」

  「楊公子實在太過謙遜,我們蘇州的花魁『憐卿』小姐,都對您的音律造詣
讚不絕口,一曲明月幾時有,在蘇州河上獻聲三月,那是連座的滿堂彩。這次回
去蘇州,憐卿小姐聽說我見過您本人,必然會賜見一麵,哈哈……」

  我微笑謙遜,沒想到一首精忠報國,一曲水調歌頭,自己倒成了音樂圈的名
人。

  不一會兒,下麵的堂倌兒上來東張西望。

  史嵩之一看那人,就伸手招呼道:「哎,別看了,這兒呢。」

  那堂倌諂笑地過來道:「謝謝衙內提點!我的大少,您今天就答應了我們小
姐吧,我們這都求了您半個月了。」

  一桌人都愣了,在醉仙樓能稱小姐的,就是當家花旦小鳳仙兒了,這楊過什
麼時候跟這個清官人勾搭上的。

  餘玠笑著解釋道:「鳳小姐求我三哥給寫個曲兒,這都連說了半個月了。」

  我搖搖頭,笑道:「俺乃探懷中得五色筆一以授之。爾後為詩絕無美句,時
人謂之才盡。」意為自我調侃,江郎才盡寫不出來了。

  申明應蔑然一笑,心想也不過如此,還當他真是有三變之才呢。對於小鳳仙
兒這麼看重他,都嫉妒到肺�了,這時候還真是想甩兩句閑話下下我麵子,但是
轉念一想,還是顧及下自己的體麵算了。

  「我這兄弟有個毛病,就是懼內。我弟妹可是不讓他在外麵亂填詞,他有點
新鮮詞也都是自己悶家�唱。」史嵩之惟恐天下不亂的叫道。

  「啪!」一聲,有人拍著桌子站起來罵道:「哼,狗屁,填不出來就說填不
出來,我看這個龜奴也是他收買好的,在這�裝樣兒,什麼鳳小姐請他填詞,他
也配!」

  申明應扭頭一看樂了,這個主兒他也認識,建康府的祝明瑛。知道他是專程
來捧小鳳仙兒的,據說這二十幾天場場不落,反正自己是碰到過他好幾次了。

  我瞪了史嵩之一眼說道:「我今天破例,不看在鳳小姐的麵,看在祝兄的份
上。」說著吩咐擺好紙筆。

  我、餘玠和史嵩之三人來到大廳,雜役已經研得了墨,片飽了筆,就等我即
興揮毫了。

  我抱拳一個四方揖,道了聲:「獻醜了。」提起一支中楷狼毫奮筆疾書,那
小鳳仙聽下人傳話,說我終於答應替她填詞了,也偷偷的站在二樓觀瞧,好奇這
會是一篇怎麼樣的佳作。

  む正宮めむ端正好め

  碧雲天,黃花地,西風緊。北雁南飛。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

  む滾繡球め

  恨相見得遲,怨歸去得疾。柳絲長玉驄難係,恨不倩疏林掛住斜暉。馬兒忳
忳的行,車兒快快的隨,卻告了相思回避,破題兒又早別離。聽得道一聲去也,
鬆了金釧;遙望見十�長亭,減了玉肌:此恨誰知?

  む紅雲め姐姐今日怎麼不打扮?

  む旦雲め你那知我的心�嗬?

  む叨叨令め

  見安排著車兒、馬兒,不由人熬熬煎煎的氣;有什麼心情花兒、厴兒,打扮
得嬌嬌滴滴的媚;準備著被兒、枕兒,則索昏昏沈沈的睡;從今後衫兒、袖兒,
都拭幫重重疊疊的淚。兀的不悶殺人來也麼哥!兀的不悶殺人也麼哥!久已後書
兒、信兒,索與我淒淒惶惶的寄。

  ……

  む收尾め四圍山色中,一鞭殘照�。遍人間煩惱填胸臆,量這些大小車兒如
何載得起?

  等我用了半小時刷刷點點,將西廂記的第四本張君瑞夢鶯鶯�麵最經典的送
別一段默了下來,連帶家夥、角色全部給分好了,投筆說了一聲:「好了。」

  那台子上的眾人接過去一看,但覺詞句淒婉,回味卻是餘香不絕,紛紛點頭
讚歎,張羅著串角色,然後分抄了自己的那段台詞。小鳳仙親自捉刀,扮演崔鶯
鶯。眾人等了兩刻鍾,好戲開演了。

  我一邊在樓上品酒,一麵聽著曲調。不服不行,到底是專業的演員,自己臨
時瞅了眼台上的鑼鼓家夥,看都還齊全,就湊了一篇《送別》沒想到這行家看看
就能合演出個八九不離十來。

  小鳳仙的嗓子好,後堂音高亢婉轉,在曲折處還能加入自己的理解變化,能
成為當家名旦,果然是有些功底。美中不足的就是,有些地方咬字不準,可能是
拿不準字的發音,所以唱的時候有點含糊。

  沒等曲終,我就退場了。因為按理說,我答應填詞,就是答應當晚留宿了。
我可沒那個膽子,今天已經很美好了,怕是明天又要傳遍全城了,楊解元親自捉
刀,力捧小鳳仙……要是還敢留宿……那明兒早上我睜開眼看到的第一樣東西肯
定是金燦燦、碧幽幽的兩把劍。

  「三哥啊,我真佩服你,這怎麼樣也逃不過去,倒是什麼樣的場合都難不倒
你。」餘玠哈哈一笑,隻是語氣中未必沒有酸溜溜的成分。

  「哎……時勢造英雄而已。」我瀟灑的輕輕一甩鬢發。

  「哈哈,你還要臉嗎?時勢造英雄,還而已……」史嵩之哈哈笑道。

  「還不是你給我造謠,什麼懼內不在外麵填詞。」你哪隻耳朵聽到了。

  史嵩之舉起一隻手指:「懼內。」

  餘玠接道:「沒錯!」

  史嵩之又舉起一隻手指:「不在外麵填詞。」

  餘玠又接道:「沒錯!」

  「所以我說的一點沒錯嘛!」

  「哈哈……不過要說鳳仙兒唱的是真不錯。」餘玠替我解圍道。

  「還可以吧。」我應了句。

  「第一次就唱成這樣,不錯了。」史嵩之打抱不平的說道。

  「白字連篇,文學基礎有待加強。」我提了一點自己認為中肯的意見。

  「這不是去參加春試。」餘玠笑道。

  「你在那心不在焉的想什麼呢?」史嵩之問道。

  「切,今天這事要是讓我家�的知道了,至少又是三天不讓我上床。」

  「那敢情好,那個不聽話,你送我那去,我幫你調教三天,保準你要小綿羊
有小綿羊,要小白兔有小白兔。」

  史嵩之那張下賤的臉,我很想狠狠地用左亢龍有悔加右亢龍有悔直接給他拍
平了:「滾!」

  「要不然你也三天上不了床嘛……」

  「送你一句話。」

  「什麼?」

  「思想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

  「哈哈哈……」餘玠聽我倆鬥嘴,笑得異常開懷。

  宰相官邸到了,史嵩之被踢下了車,看著遠去的馬車,史嵩之進了相府的大
門。

  馬車到了霜園,一高、一矮兩個人下車進了門,好似沒有任何一場。隻是,
這個時候,我已經換上了一身夜行衣去了南郊的土地廟。那�丐幫大義分舵的堂
口,我想通過這�,把自己得到的關於魔教的消息安全傳遞出去。如果這條線路
被掐死,那就是公然向丐幫宣戰了,但是我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變了裝使了個掉
包計才出來的。

  我到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有個暗哨的小叫花子喝道:「那一路的朋友?」

  「山上辦年貨的。」

  「都置辦了什麼貨?」

  「兩條黑狗腿,一掛野山鳩。」

  我每次對切口,都覺得好像看敵特電影接頭。

  小要飯的出來說道:「�邊請。」

  我問道:「你們蔣舵主在不?」

  「在的,我去給你叫。」

  跟大義分舵的蔣五哥是老相識了,我也不多廢話:「蔣大叔,我現在被盯梢
很緊,不能久留,請把這個設法安全送到襄陽,交到我師傅手�,這件事十萬火
急,青竹令可以證明我的身份。」我取出一個蠟丸,連同青竹令一起塞到對方手
�。

  「好的,這事你放心。」蔣五哥答應一聲。

  我說了一句:「為善除惡,惟光明故;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蔣五哥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問道:「小楊,你說的是?」

  「哎,山河破碎,心�有感而發。」我歎了一聲,我從蔣五哥表情判斷,他
跟魔教沒有關係。

  「那我先告辭了,真抱歉這麼晚打攪大家休息。」我取出幾十兩散碎銀子遞
了過去,這是我早先特意找換的:「天冷,兄弟們該置辦點衣服,還是買點酒暖
暖身。」

  「好,我就不客氣了。」乞丐也有家小,自己挨餓不能讓孩子受凍,自從我
來了臨安,境況好了之後就經常跑來送食送藥,我們這兒的日子到比以前好過了
很多。

  我回城到了南門朱雀橋邊的小樹林�說道:「出來吧,等我很久了吧?」

  一身黑衣,風姿颯颯的袁潔潔笑嘻嘻的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我鬱悶的問道:「你是怎麼找來的?」

  袁潔潔雙眼忽閃忽閃的說道:「我去你家�找你,正好看見你和小餘回家,
但是走進點看,那個高個子的卻不是你,因為他是跟著小餘進了別苑的。」

  「那你也不該就肯定我往南走了吧?」我問道。

  「你現在最能相信的,我們又不敢動的地方,也就是丐幫分舵了吧,不過我
也不是很肯定,幹脆在城門口等你,如果是猜錯了也不會走冤枉路。」

  我無語,我知道袁潔潔說的不全是實話,但是我也逼問不出什麼來,這個女
人太精明,說什麼話都留餘地。

  「走南門不一定是打南邊回來。」我悠悠說道。

  「也是,那我們也可以一個目標、一個目標的排查。」

  我歎道:「看來你逼得我除了殺你,沒有其他選擇了。」

  「你舍得嗎?」袁潔潔將嬌顏湊上來反問道。

  我忍不住勾起她尖尖的下巴,在她櫻唇上輕輕一吻,道:「說真的,我舍不
得。」

  「我想也是。」袁潔潔咯咯笑道:「你應該沒有殺過人,不然殺一個人之前
是不會讓對方有準備的。」

  我笑道:「是嗎?」我雖然在笑,但是我眼神中透出的肅殺之氣,全身的氣
息猶如煉獄的血羅刹一般,仿佛不受控的要擇人而噬。

  「你……你別嚇我!」袁潔潔真的怕了。

  在我眼�,一個剛過二十歲溫文爾雅的青年,怎麼會內斂著仿佛征戰沙場半
生的戰將,不,應該說是來自地獄的修羅一般的煞氣,讓人甚至提不起反抗的信
念。她現在真的不敢肯定,我是不是真的想殺死自己,因為這個人不是用常理能
琢磨的透的,或許長老還是低估了他……

  我看看她,將她摟到懷�親了親說道:「對不起,嚇到你了,穿這麼少,不
會冷嗎?」

  「今天怎麼像開竅了似的,之前還像個道貌岸然的君子,今天忍不住現原形
了?」袁潔潔用自己豐滿的胸部壓在我胸前道。

  「我這人是打死不吃虧,還要拼命占便宜,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嗎。」我調笑
道。

  「哦嗬嗬……那你的把兄弟現在不就成王八蛋了……」

  「誰拿那當真了,反正我是沒記得有這麼回事。」我笑著,手也漸漸不老實
了起來。

  「嗯……你應該很好,你真的很懂女人。」

  我心�發笑,前世出任務逢場作戲調過情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更何
況這點小意思。但是我可不會跟著她的節奏走,而淪喪自我。所以我還是管好了
自己的褲腰帶,在她耳朵垂兒上輕輕咗了一口,卻拂開了袁潔潔的手。

  「嗯,天色不早了,城門快開了,可以回家了。」我笑著說道。

  「你、你……」袁潔潔剛才雖然隻是掠了一下,但是卻發現我根本沒有硬起
來。

  「我什麼我?」我很無辜的問道。

  「你耍我,你根本不是男人!」她不相信一個正常的男人,會忍得住她的挑
逗。

  我拉著她的手壞笑道:「你再來試試。」

  袁潔潔卻發現那根東西似乎沒有盡頭,讓她即驚且羞。

  我在她耳垂兒上抿了一口呢喃:「我喜歡你,很喜歡,你漂亮,有魅力!」
我看了她一眼,本來有些迷茫的眼神,忽然複又閃過一絲清明,知道再試探就會
被察覺,就放棄了使用催眠術:「可惜,我喜歡那個麵具後麵的袁潔潔,而不是
這個進退由人的小木偶。」

  袁潔潔心防終於崩了一角,她微微怔了一下,然後緩緩說道:「那是因為你
還不了解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袁潔潔,你不會喜歡那一個麵具後麵的袁潔潔的。」

  我沒有說話,隻是僅僅的抱住了袁潔潔,我知道我的目的達到了。良久,我
說道:「說句實話,我對這個朝廷沒有什麼好印象,誰做皇帝對我來說都沒有什
麼所謂,我在乎的是我的親人不在動亂中受到傷害。所以,能不能替我遮掩下,
或許有一天我們能夠成為並肩作戰的朋友。」

  「真的?」袁潔潔語氣中透著喜悅:「嗯,你真的這麼想的?」

  「嗯,我這人心腸軟,或許是見過了殺戮,所以厭倦殺戮。我隻想做個一般
人,但我又不得不為了保衛我的同胞而拿起屠刀。我的刀是用來保護百姓的,而
不是保護他趙家朝廷的。」我心�確實是這麼想的,所以說起來也是理直氣壯。

  「那你何不加入我們,我們聖教的宗旨就是眾生平等,人人友愛,在這�你
真的可以找到許多誌同道合的戰友的。」袁潔潔充滿希冀的勸道。

  「你錯了,每個人都有私欲,誰也不例外,我知道權力膨脹之後,野心也會
隨之膨脹,方臘稱王的往事不是還曆曆在目?他還是會提倡眾生平等嗎?你不見
那萬�宮闕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我歎道。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袁潔潔堅持了多年的信仰再一次動搖了。

  我心�得意,心想百年後張養浩總結的這八個字,道盡了幾千年興衰史的本
質,那真是字字血淚,還忽悠不倒你個小女子?

  「好了,我不逼你,但是你也別逼我,我們是朋友的身份,所以我們誰也不
強迫誰,好吧?」

  「嗯。」袁潔潔痛快的答道。

  「潔潔,其實你真是個惹人疼的女孩,我已經有點想要保護你的衝動了。」
我繼續加料。

  「嗯?真的嗎?其實,我一直覺得我已經堅強到可以自己保護自己了,但是
或許女人就是應該找個人來保護自己,我覺得很累,讓我靠下好嗎?」袁潔潔雙
手攬住了我的肩膀說道。

  「沒問題,你可以靠到城門開……」

  「噗嗤……對不起,但是你真的和別人不同……你真的很獨特……」袁潔潔
甜甜的,放下了心�的戒備,在這個濕冷的小樹林�,依偎在我的懷�慢慢的沈
睡了……

  日上三竿,袁潔潔醒來,發現自己居然睡在榻上,是在樓外樓的主人房�。

  「可愛!」

  「大姐,你醒了。」叫做可愛的丫鬟聽見呼喚,跑了進來。

  「我怎麼會在這兒?」

  「是楊公子把你送回來的,看你睡得實成,吩咐我們說你累了,讓我們別叫
醒你。」

  袁潔潔聽她這麼說,心�甜甜的,心想我果然是一個溫柔的人,想想我寬厚
的胸膛,自己居然熟睡的一點都沒有知覺。

  可愛確實是個可愛的丫頭,看袁潔潔臉紅紅的,嘴角又微微上翹,忍不住打
聽道:「你們昨晚有沒有……」

  「死丫頭,少來嚼舌根。」袁潔潔隻覺得自己耳朵兒根子都發燙,惱羞成怒
道。

  「大姐,你醒了,你看看,這是昨天去醉仙樓的李公子抄回來的,說小野雞
都為這曲子鬧著要上吊呢!」有個丫鬟拿著一卷手稿進來嚷嚷道。同行是冤家,
人家的小鳳凰,到了她們嘴�就是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怎麼回事?說清楚點。」袁潔潔起身對鏡梳妝,喃喃說
道。

  丫鬟喘勻了氣說道:「是這樣的,昨晚上,楊公子他在醉仙樓替小野雞作了
一折子戲,是現場編排的,有鑼鼓點兒,有分角兒,都安排好了,小野雞唱了個
滿堂彩。」

  「可憐,拿給我看。」袁潔潔從丫鬟手�接過稿紙品讀了起來。

  丫鬟可憐繼續說道:「還有呢,街坊四鄰都傳開了,有的說楊公子從來隻給
自己的妻妾寫歌,說他和小野雞早就有勾連……」她看大姐臉色越來越不好,就
識相的住嘴了。

  可愛在旁邊說道:「這事我聽餘杭來的王公子說了,他說他昨晚上就和咱家
爺和楊公子同桌,說有個姓祝的公子罵楊公子,說他做不出詞來,還罵了很多很
難聽的話,楊公子最後還說了句:『今天不是看在鳳大家的麵子,是祝公子點的
戲。』姐姐,你說他多厲害。」

  袁潔潔微微一笑,這才放下心來,她一邊讀著詩稿,一麵問可憐:「可憐,
你說鳳丫頭尋死覓活的,是怎麼回事啊?」

  「哦,大姐,是這麼回事,這不,哈哈……說起來笑死人,人家說楊公子的
字深得王體的風骨,但是本子�麵有好些字,鳳丫都不認識,所以唱念有時候就
含混。楊公子評價說:『唱功不錯,但是文學功底要加強。』羞得鳳丫聽了後,
非要尋死覓活的,說沒臉再見楊公子了。」

  可愛氣嘟嘟的說道:「她也不照照鏡子,就她那樣兒,透著假,楊公子要是
待見她,昨晚上也不會和大姐……」

  「好了,你再亂嚼舌根,看我不給你割了去。」袁潔潔笑罵著把她們轟了出
去。

  等她們都走遠了,偷偷的捧著戲本子喃喃念道:「白泠泠似水,多半是相思
淚。蝸角虛名,蠅頭微利,拆鴛鴦在兩下�。一個這壁,一個那壁,一遞一聲長
籲氣……呀……嗯!恨死你了!」

  這時候,我正在家接受政審,也就是郭芙、李初晴和陸無雙的三堂會審,三
娘、柳如是和程瑛是陪審團,家�的其他主要人員皆是記者、圍觀群眾、特約來
賓。

  「你怎麼想的?人家求你不寫,一說隻給妻妾寫,你就寫了,就等著這句是
吧?」郭芙一拍自製驚堂木喝道,連坐在後排的陸氏夫婦都嚇了一跳,心說這閨
女堂威還挺足的。

  我歎口氣,心說對郭芙的教育是徹底失敗了,鬧出這麼大動靜不是讓自己下
不來台嘛,自己要是不配合著她又讓她很沒麵子……但如果不遏製這種苗頭,那
後麵緊隨著的李初晴和陸無雙就會有樣學樣,那自己的夫綱就不用振了……但是
振了夫綱又會傷了郭芙的心,畢竟自己已經這麼花心了,再傷人家孩子心……

  總之很多問題糾結,我就沒注意聽郭芙說的是什麼。這種情況到了主審官眼
�就是赤裸裸的藐視公堂。

  「噯,如是,走,我又想到一首好的曲子,不記下來一會兒就忘了。」我感
覺到殺氣,才發現自己走神的不是地方,趕緊抓了如是作人質就逃之夭夭了。

  不過,哪�有壓迫,哪�就有反抗……不是這句,應該是困難像彈簧,你弱
它就強,要變壓力為動力。

  在這段期間內,我創作整理了大量新曲目,譬如洞簫曲《梅花三弄》、《枉
凝眉》,瑤琴曲《清心普善咒》、《漁歌唱晚》、《碣石幽蘭調》,古箏曲《秋
思》、《春江花月夜》、《紅豆曲》,以及嵇琴曲《良宵》、《三潭映月》。

  為什麼是三潭映月?因為我是坐在虎跑泉邊,而沒去惠山的天下第二泉,所
以改稱為三潭映月,好在意境也還在,也算說的過去。大量的曲目整理,把目不
識譜的我,訓練成隻要聽過一遍曲調就能將它翻譯成簡譜的專職音樂人。再由柳
如是,柳大家和陸無雙,陸大家幫忙將曲譜全部謄錄在案,從此奠定了我——楊
過,在中國音樂史上不可磨滅的功績,確立了�程碑式的地位。

  我這兩天很憔悴,馬上就要科考了,家�的嬌妻美妾總算暫時放下了集體創
作熱情,我才得到片刻光陰讀讀詩書。

  「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電視劇……」、「少小不知勤學苦,老來後悔
賣紅薯……」我根本靜不下心來,嘴�念著幾句歪詩,紙上又隨意提了幾筆,諸
如:「妻子豈應關大計,英雄無奈是多情。」、「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
先知。」、「我盼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的無聊詩句。

  「你在那叨叨什麼呢?」

  我嚇了一跳,把手�的紙一扯,�頭一看又是袁潔潔偷跑了進來:「你怎麼
來了?」

  「你不來看我,我就來看看你唄。」袁潔潔臉上一紅說道。

  「你是屬貓的啊?怎麼老是半夜翻牆頭進來?」還有一句沒說,這要讓我媳
婦兒看到了那還了得。

  「嗬嗬,少廢話,拿來!」

  「什麼?」我愣了一下。

  「給我樂譜看看。」袁潔潔笑著說道。

  「噯?原來不是來看我的。你怎麼消息這麼靈通的?」我就是逗她玩,自己
放浪形骸不好好複習,在家玩物喪誌的消息,隻怕整個臨安城都知道了,倒是史
嵩之沒有再來煩我,就連餘玠過來串門的次數也少了,倒是可能都在屋�溫書。

  「現在全臨安的大姑娘小媳婦都知道,自從楊大才子給小鳳仙做了一曲長亭
送別,就才思泉湧一發不可收拾,大家可都等著你的新作品麵世呢,聽說最近老
史相公還想推薦你做太常寺的祭酒呢。」

  我知道她是在開玩笑,魔教目前還容忍自己在他們麵前蹦躂的原因就是,史
彌遠還沒有把我放在眼�。我取出樂譜來說道:「借閱可以,不許夾帶小抄。」

  「哼,小氣……」袁潔潔舒舒坦坦的坐在我懷�,噘著嘴哼了一聲。

  「噯!」

  「嗯,什麼事?」袁潔潔懶懶的倚在我懷�問道。

  「你來是夜不歸宿,似乎不太好吧?」

  「你管我,你要養我?你養我,我肯定不跑,我每晚陪你。」袁潔潔笑道。

  「你就不怕我會膩啊?女人不能總黏著男人,男人會膩。」我笑著調侃道。

  「果然是,早說了天下烏鴉一般黑。」

  「這是人與人溝通的學問。噯!」

  「嗯!」

  「潔潔,這名字是你的真實姓名嗎?」

  「嗯……」

  「嗯,這還真是人如其名呢,清香潔白……」我忍不住嗅了嗅她披肩秀發上
梔子花的清香:「不過我覺得叫你潔潔,像是被你占便宜了。」

  「嗬嗬,習慣就好了,何況你的年紀叫我一聲姐姐也不吃虧。」

  「好姐姐……」

  「嗯……」袁潔潔心�一片喜悅,將曲譜放在一旁,將我的手搭在她胸前,
微笑著不想再動一動。

  「如果時間能靜止在這一刻就好了。」我呢喃著。

  「嗯……如果能倒退十年,我一定會纏著你,永遠纏著你……」袁潔潔的眼
角隱隱有了淚光。

  「好了,說點事。」我把她拉起來,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想問什麼?」

  「你覺得能說的就說,我不強迫。」我先打好預防針,降低下戒心。

  「好!」袁潔潔答應的也痛快。

  「你們的勢力很大,上到宰相,下到各部大臣,這個朝廷的各個部門都有你
們的人把持著,這沒錯吧?」我問道。

  「嗯,沒錯。」

  「而你們明教最大的依仗在軍方。」

  「嗯……」袁潔潔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了。

  「你們的執行人是史嵩之,你們和波斯總壇的聯絡人是蒲開宗。」我拋出記
猛藥。

  「你怎麼會……對不起,這個我不能說。」袁潔潔無比驚訝,眼前的青年,
居然對他們明教內部的構造相當的了解。

  「那為什麼你們不取代皇帝呢?」

  「這�麵原因很多,首先現在的時機並不成熟,大宋的統治還很得人心,有
各方經略使的支持,包括襄陽的呂大帥和郭大俠……」

  我的偵訊技巧在談話交鋒中展現的淋漓盡致。我的前兩個是非問題,是試探
對方的底線,然後再拋出一個讓對方難以接受的問題,讓袁潔潔產生對否定答複
的負罪感。然後再引出一個長的論述題目,這個題目才是我真正想問的問題,也
是我所有談話圍繞的中心。

  而原本袁潔潔也不會如此輕易的和盤托出,但是經曆了我給她進行洗腦式的
灌輸,讓她對原先的信念產生動搖,才會在不經意間,打開了話匣子。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聖門還有大敵。」袁潔潔說道。

  「哦?能說一下嗎?」我問道,這個事情引起了我的興趣,敵人的敵人,就
是朋友,如果知道對方是什麼來路的話,或許站在兩者中間維持均勢,才是最好
的選擇。

  「他們是理宗皇帝的最大支持者,正一道的張天師和他的師弟道玄真人張可
大。」

  「嗯……」我明白,這是理宗搞製衡的手段,有了江西龍虎山撐腰,皇帝腰
杆子也硬了,在行宮�麵大建道觀,和老道、尼姑玩雙修、群P,說白了就是對
史彌遠這些年跟楊太後穢亂宮廷的對抗。直覺告訴我,這個矛盾可以利用。

  「我知道的,大概就這麼多了。」袁潔潔幽幽歎道,她有些後悔,自己一時
高興,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

  「嗯,這已經是很多很多的內容了,我也長了見識了。」

  「對你的夫人們也不能說起,如果泄露出去一絲一毫,我必死無疑。」袁潔
潔忍不住叮囑我道。

  「嗯,我會注意把嘴把門的,不行我就把嘴縫上。」我笑嘻嘻的做針線逢嘴
的動作。

  「嗬嗬,你嘴這麼大,不知道要耗多少針線呢。」袁潔潔嘻嘻笑道。

  那天真的笑顏讓我腦子稍微有些短路,忍不住深深的吻上了她的唇。漸漸的
她開始回應我的熱情,她深切感受到男人的氣息漸漸有些粗重了。她忽然醒悟,
把男人推開道:「別,我……我……」

  我知道她有些自卑了,但是我忍不住想要憐惜這個有些可惜的女人:「別想
那麼多了,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很可愛,至少這一刻,我深深地為你癡迷。」我再
次輕輕的吻了吻她的嬌唇,不過這次卻是淺嚐輒止。

  我忽然動了戲弄的心,問道:「我在想,你在明教�麵應該是什麼位置。難
道你會是白蓮聖母?香香的,味兒倒很像。還是紫白金青四大法王、左右護法?
不像。五行旗?不像。五散人?也不像。地字門的女弟子?身份太低了。」

  袁潔潔開始都快喘不過氣了,但是越聽越是心驚,忍不住問道:「這些你都
是聽誰說的?」

  「我打小就知道。」這倒是一點都沒騙她,我前輩子十三歲讀的《倚天屠龍
記》可不就是打小。

  「你真的不是我們聖教的弟子?」袁潔潔心�一慌,如果我是一些身份神秘
的隱士長老的子孫或是弟子,自己泄露了許多大事,那當是必死無疑的。

  「或許我是你們教主的私生子也說不定。」我嗤嗤笑道。

  「傻樣,我們教主是不能有子嗣的。」袁潔潔笑道。

  「嗯,對了,好像你們教主和聖女必須要是處女……你應該不符合標準。」
我笑道。

  袁潔潔臉上的笑容收斂了,是啊,他在心�時時刻刻提醒我,我配不上他,
我的身子是髒的,我一直也在提醒我自己……她從我懷�起來,將歌譜放下,說
道:「我走了,不耽誤你溫書了。」

  我看出來了她心情的失落,但是我沒有挽留:「嗯,路上小心。」

  袁潔潔回頭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要把我印在腦海�。她下了下決心,轉過身
來,試圖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我從後麵抱住了她說道:「我這次不再說隨你
怎麼想了,因為我怕你胡思亂想。人為什麼前麵總是光,而後麵才是影子?因為
人都要向前看,把不開心、灰暗的過去拋在背後。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
用它來眨眼睛……哦,不對,是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

  「嗯!你討厭死了,惹人家又哭又笑的。」袁潔潔忍不住笑出聲來,埋怨我
道。

  「又哭又笑,小貓撒尿……」

  「討厭!」

  「好了,好了,不討厭了,喜歡,喜歡我的潔潔寶寶……當你累了,想找一
個歸宿,想變回那個真真的潔潔,就回來找我。我等你,我的心�會一直給你留
一個位置……」

  「真的?」袁潔潔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她實在不能相信我如此的寬容。

  「嗯,真的,我會把你當成我的心肝寶貝兒來疼,不會把你送人褻玩,不會
讓你伺候別人,你就是屬於我的,我一個人的,誰也不給。我要你給我生很多漂
亮的孩子,到時候圍繞在我們周圍,叫你媽媽,叫我爸爸。」我霸氣十足的宣布
了自己的占有宣言。

  「嗯……」袁潔潔眼角流出了淚,也隻有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了我描述的那個
情景,而她不再是袁潔潔,而是真正的自己。

  「不過別讓我等太久。」我捧起她淚水沾濕的臉龐,用汗巾替她擦幹淚痕說
道:「不然老蚌生珠會讓人家笑話的。」

  「噗嗤……」袁潔潔再次忍不住,捧腹笑了起來:「不行了,我肚子快抽筋
了,我幾十年來都沒有今天加起來笑得這麼開懷。」她擦擦淚水說道:「我真的
要走了,或許等你科考完了,我就會來找你,也許……」她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等你。」我輕輕吻了下她的額頭。

  「嗯,別了。」我的愛……我知道,自己動了情了,或許隻有那麼一瞬,是
因為自己騙了她的愧疚而由憐生愛?也或許是我真的愛上了這個尤物,而我自己
都不敢去承認罷了,因為那樣不專業。

  三年春,四月十八是放榜的日子。我、史嵩之和餘玠齊會醉仙樓等喜報。

  「三哥,你倒還真穩得住那。」

  「他殿試麵君時候,陛下對他讚賞有加,親自許了他三甲的名,他有什麼好
擔心的。」史嵩之搖著折扇說道,這些閑話一般都瞞不過他的耳目。

  「恭喜、恭喜……」眾人皆道喜。

  「子由兄家傳源緣,一門四學士,比那當年的蘇家也不逞多讓了。」申明應
揮著折扇在邊上拍馬道。

  「哪�哪�,豈敢與眉山蘇氏相提並論。」史嵩之擺手謙遜道:「不過我說
改之啊,你的曲子都做哪去了,隻聽說你在家閉門填曲,現在是不是也該拿出來
讓我們見識下。莫非……」

  「好了,別往下說了,我知道再說下去就沒什麼好話了。」我趕緊打斷他。

  小鳳仙桃紅滿麵,親自出來替我斟茶,算是謝過樂師提攜之禮。此時,聽大
家說起這旬月鬧得沸沸揚揚的盛傳,不禁也是好奇中帶有期許的注視著我。

  「我這幾日偷偷翻錄過了,皆在此處,不若請鳳大家款動琴弦,為我們演奏
一曲如何?」餘玠取出一卷書冊說道。

  好奇之人湊上來看熱鬧。「好!」皆有好事的跟著鼓噪起來。

  經過我同意,小鳳仙接過曲譜,還沒調好弦,貼喜報的人就報喜來了:「今
科的狀元公是衢州府的餘玠,餘義父,餘老爺!」

  大家一下子,都把注意力轉到了酒樓外。

  「四弟,你高中了!」我大喜道。

  「這、這不會是,逗我的吧?」餘玠傻了,他從來沒想過他是頭科、頭名的
狀元,一時間就覺得什麼都不真實。

  「走,我們去看看榜去。」我也忍不住了,笑著牽頭拉著他走了。

  史嵩之等人也在後相隨,但是大多數人心情都頗為忐忑。

  到了貢院門口,金榜已張貼出來,果然餘玠是頭甲第一名,實打實的狀元。
我中了是探花,史嵩之是二甲第七。

  餘玠大喜,我和史嵩之對視一眼,相視而笑。我心中有數,這是理宗皇帝銳
意進取,檢拔新人的舉措,自己跟史家走的很近,讓皇帝心�有了顧慮。所以我
挑選了一個家世背景清白,又和種氏關係密切的餘玠作為自己新的代言。

  下一步,按照曆史的進程,餘玠很可能被派到川蜀曆練,而自己?那就不是
我說了算了的。我微微一笑,心�已經有了計較。

  三人也沒了心情去醉仙樓聽曲,各自回家報喜,等待儀仗的隊伍。

  等我和餘玠到家的時候,霜園正門前已經圍了一群報喜的童子,家�下人已
經張燈結彩準備慶祝。看到我回來,就有機靈的已經進去回報少爺回來了,開心
的一大家人都到前廳來道喜。

  儀仗、著袍、登殿、拜孔聖人、誇官三日,一套儀式下來,我沒怎麼樣,隻
是有點煩,倒是把餘玠累得夠嗆。

  「這就喊累了?哎,霜園從今不得安生了。」回到家我歎道。

  「三哥,此話怎講?」餘玠問道。

  「如今我們這也算是有官身了,自然要各部、各衙門的體麵都要照顧到了,
而且我勸你還是出門躲兩天吧。」

  「那又是為什麼?」餘玠又奇怪的問道。

  「哎,要不說你年輕沒經驗,像你未及及冠之年就做了狀元,雖然學問是真
材實料,也看得見聖寵隆恩啊,奮鬥三十年封侯拜相那是穩的,不信你看,不用
三日,我這門檻就要換一塊兒。」我打趣道。

  「你不也一樣,不怕陛下塞給你個公主什麼的?」餘玠笑道。

  「我妻妾成群,臨安城盡人皆知我們琴瑟和諧,舉案齊眉,我怕什麼?」

  果然如我所言,從那天起,霜園每日就變得熱鬧非凡,道賀拉攏的、保媒說
嵌的、送拜帖請提攜的,還有同年聯誼的拜帖全都紛紛而至,大門口更是鱗次櫛
比、摩肩接踵的擁堵,我每日自己在後院躲清閑,把年幼無知的餘玠推到了風口
浪尖上。

  郭芙替我剝了枚葡萄說道:「你真是的,也不去幫幫忙,讓小餘都快忙趴下
了。」

  我微微一笑,懶懶的沒有搭話。我這兩天就是去拜會了下莫家主,給自己恩
師文天祥去了封信,從此閉門謝客,誰也不去朝理,用我自己的話說:我的道不
在此。

  初晴說道:「我說你是故意的,是不是預見到了這種情形啊?」

  「嘿嘿,我以前又沒中過進士,怎麼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景。」我吐出核兒笑
道。

  三娘坐在我邊上替我翻了頁書道:「倒也有幾門上門說親的,我看還挺好,
到晚上可以給四弟看看。」

  「所以說,要是我考中了頭名,人家上門找說親的都來找我了,多不好。」

  「我看你是嫉妒的,吃不到葡萄說酸。」郭芙故意氣我說道。

  「挺甜的,再給我一顆。」我笑道:「哼,到時候皇帝塞給我個公主,天天
打你們板子,看你還氣我。」

  「哼,你讓她來啊,看誰打誰,我拿鞭子抽她。」郭芙氣嘟嘟的頂道。

  「你當說玩的啊,我現在進宮申請去。」我跟她逗道。

  「好了,鬧著鬧著又過了。」三娘趕緊勸道:「其實過兒說的不錯,宮�的
老太監來過,丞相、內閣大臣,各部的尚書都派來問話的了,真要不是相公頂著
壓力,莫說解了婚約,就是停妻再娶,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兒了。」三娘切了一
小塊兒桃遞到我嘴邊說道。

  「哼,這還差不多。」郭芙小聲的嘟囔了句。

  「哈哈……」一家人開心笑了起來。

  「如是呢?」

  「她還在校譜呢,你真是給她找到事做了。」三娘笑道。我頭天晚上高興,
和柳如是一起編了一曲《花非花》的琴簫合奏譜,和一曲《琵琶語》的曲譜,我
摟著三娘和初晴睡大覺了,如是卻興奮的徹夜未眠整理曲譜。

  「你說詞人的腦袋�都是什麼,怎麼就能想出那麼多優美的旋律的?而且像
你還根本不會拉琴。」郭芙抱怨道。

  「嘿嘿,這就叫玄之又玄,眾妙之門。來啊,三娘,我又想到了一首《韋編
三絕》,幫我記一下。」我笑道。

  「少爺,夫人!」小綠匆匆跑了進來說道:「莫老爺回來了,在花廳呢。」

  我急忙起身去見:「大哥你回來的真是時候啊。」

  「嗯,接到你的信,黃幫主就讓我回來接應你們,我正好也打算回來幫你們
打打下手,不過沒想到這次你讓老四給比下去了,哈哈……」莫三笑著說道。

  「嗯,我也沒正經考,中庸之道嘛。」我的語氣�也酸酸的,也主要是因為
我也是個要強的人。

  「這是黃幫主讓我給你帶回來的,她說信兒已經收到。」莫三取出青竹令,
遞還給我。

  我接過來一摸,就知道是原來自己那支竹子,點頭道:「嗯,知道了。」

  「還有件事,我爹想要見你。」莫三湊近了神神秘秘地對我說了句。

  我點點頭,心知這是必然之事,既然我騰飛在即,這莫老爺自然也該出麵表
個態了。放下莫三陪著餘玠打點前後不說,我回屋打開竹枝暗夾,發現�麵還有
一個蠟丸,我展開一看,�麵是一幅畫:上麵畫著是一塊當歸,我麵上不禁有了
笑容。

  夜�,我看到餘玠一個人獨坐喝悶酒,就湊過來問道:「怎麼樣?今天累了
吧?」

  「嗯,連一氓大哥都躲起來了,哎,真是患難時才見真情,還是莫大哥好,
幾千�東歸救我於水火。」餘玠替我斟上酒說道。

  「我猜他撐不了三天。」我一句話就把餘玠打回了原形,眼見老四苦惱的不
行,不禁給他指點迷津道:「你這樣,挑家好人家訂了親,不就少了很多來煩你
的了,不管是拉攏的,還是保媒的。」

  「餿主意。」餘玠泯了口酒道,直接否決了。

  「你看哈,這不有左相趙禥之大人的千金,年方十六,懂詩書、知禮儀,品
貌端莊,家�又有權有勢,可以考慮見個麵,不然三哥去給你打探打探去。」我
翻著帖子推薦道。

  「我喜歡三姐……」餘玠小聲說道。

  「她不行,不識句讀,不知禮儀,針線女紅也不算出眾,平時也默默寡言,
你可要想清楚。」我勸道。

  「但是我真的喜歡她。」餘玠聲音有些大了起來。

  「人的感覺是會變的,等十年後、二十年後,等她人老珠黃,你厭棄她了,
那有將她置於何地?」

  「那你又將她置於何地?你也該知道她的心意吧?」

  「你知、我知,但是她不知,無緣,卻還不悟,你我皆為癡人。」我歎道。

  餘玠默然……是因為自己不悟嗎?還是自己真的沒有考慮清楚。

  我起來拍拍我的肩說道:「考慮清楚,說出對人負責的話,就要替人家考慮
一輩子,這筆賬,不那麼好算的。」

  「三哥!」我沒走遠,餘玠把我叫住了。

  「還什麼事?」

  「我問句不恭的話,如果把心分成了很多份,這是負責任嗎?」

  「是也、非耶?說不清,總之是我欠下的情債,我會盡力還的。」我灑然笑
道。說心�話,老四今天能說出這番話來,我挺高興,他還是個半大孩子,還會
憧憬愛情,要是我麵對的是莫三,我才懶得跟我說這些,那個牲口根本不知道始
亂終棄是一種罪過,雖說他隻有一妻一妾,但是被他玩完就甩的閨女已經不下兩
位數了。

  「對了,鳳大家那�還有份曲譜,你有空去要回來。」臨走,我還給餘玠留
了到題目。

  我和三娘打了個招呼,獨自出了家門。科考後,各股勢力暗潮湧動,我已經
隱隱感到山雨欲來。所以我坐不住了,準備去拜訪一下這傳說中的正一道的張天
師。

  張天師作為大宋皇室的天師,又是護國法師,在臨安城南鳳凰山有道場。我
心想還是應該去探探路,打打關係。

  到了顯聖觀天師宮外,天色已然漆黑一片,道觀�的隻有夥工道童添香燭,
和巡更的偶爾經過。我輕巧的避過他們,徑自走向後院主室。我看窗紙上人影閃
動,似乎是在幹那個調調,忍著笑靠近了偷看……

  「弟子頭目森森,丹房澹澹,上師……喔……上師!」

  「且聽仔細,華池律液入丹田,配合須歸造化源。玉液搬上昆侖頂,能教衰
老變童顏。」

  早在幾十步外我已聽到了燕好之聲,聽到那蒼老的聲音誦出一段修煉秘訣,
我不禁起了偷師的念頭。

  「上師!」

  「霓裳過來。」

  「上師,弟子守……不住了,要、要、要……啊!」

  一陣陣婉轉嬌啼伴著「噗噗」、「咕唧」的淫靡之聲傳了過來。

  屋子�的人雖是當世的絕頂高手,但畢竟正在歡好的高潮,耳目比平常弱了
許多,我匿藏行跡的本領且高,那皮肉撞擊之聲自無稍停。

  渾身不著絲縷的女子騎在道爺的身上放肆的馳騁著,欲仙欲死的春情把秀麗
臉上的端莊驅趕得毫無蹤影,纖美的腰肢雖然在燭火的映襯下已然汗津津的,卻
依然狂野地扭動著,帶動雙丸劃出一道道乳浪,雙手更是攀在和她對麵而足的道
姑胸前貪婪地吸吮。

  那另被喚作霓裳的少女梳著道髻,應該是觀�的道姑,此時蹲坐在道人的臉
上,雙臂苦苦的撐在地上,道爺不住地舔著她下身嬌柔的花瓣,青澀小道姑麵似
沈思,雙眸緊閉似在苦忍著什麼。

  「上師金剛寶杵法力無邊,弟子抵擋不住了。嗯、嗯,要、要去了,不、不
行……嗯……」隻見那激情中的美貌婦人先行敗下陣來,緊跟著那道姑下身也嗤
嗤有聲,顯然由道爺的秘術激發了高潮的極致。良久之後,美婦白膩的大屁股輕
輕一�,隻聽「卜」的一聲輕響,一隻碩大無朋的肉杵露了出來。

  我眼睛頓時一眯,想不到竟在此地見到了三大名槍中的「金剛杵」!看它頭
冠紫亮,杵身棱棱,寶相莊嚴,已達臻境,怪不得兩個騷貨無法抵擋。心中不免
升起較量之意,胯下「盤龍槍」越發壯大。

  道人一雙枯掌在女人肉感十足的嬌軀上緩緩遊走,女人舒坦地眯起了眼睛,
他的小眼卻陡然一轉,一道淩厲的目光直射向窗戶,竟好似透過了窗紙,正對上
我的目光,那眼神中分明有幾分揶揄的笑意。

  我不禁寒毛倒豎,雖然猜到了對方也是臻得先天的內家高手,卻詫異他怎麼
會有這麼深的功力?

  一氣化三清?我詫然。顯然對方早已察覺我的來意,難道龍虎山道家秘法真
有通宵陰陽之機、鬼神莫測之功?不過看他的眼神,似乎也是淩厲多過殺意。

  隻見他在內室揮揮手,示意霓裳小道姑攙扶著美婦人下去,我見內室無人,
老道也細細簌簌的穿起了道袍,整好了冠帶,才疊指彈窗道:「武林末學後進楊
過,深夜前來拜訪龍虎山真人,失禮之處還望上師海涵。」

  「請進。」

  我也不客氣,推門落座。

  「貧道張可大。」

  「原來是觀妙先生,小子失敬。」觀妙是理宗欽賜尊號,張可大實際道號乃
是道玄。

  「探花郎不需客氣,貧道已然恭候多時了。」

  「卻不知天師召小子前來,有何指點?」

  張可大微笑撫須不語。

  我心想又是老一套,非要我用激將法:「嗬嗬,敢問先生,可知天?」

  「修玄之人,知天時,順人意,可謂知天。」

  「先生可知人?」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修真者斬三屍,斷
七情,不接外物,不占因果,不可謂知人事。」老道依然是雲山霧罩的打機鋒。

  「修玄者須知天時,而不接因果,不染外物,無塵無垢,無喜也無悲,是謂
無為而無不為,然出世須知入世,不破而不立。掌教真人掌度濟廣,又豈能不為
千秋萬代的道統謀劃一二。」我笑道。我一番話把張可大捧得高高的,你既道行
深的無為了,還怕什麼?

  張可大微微睜開眼歎道:「我師兄果然是沒看錯,賢侄果然深具道法三藏,
怪不得小小年紀就能達到天人感應,結築金丹,日後當不可限量。」

  我心想,要不是你們都從旁推波助瀾,我這沒權沒勢的小子,能被扯得像個
拉線木偶似的?不過聽老道言辭間,隱隱有支持自己的意思。想到是初次見麵,
淺嚐輒止即好,表達了自己的立場和為民請命的願望,可以說目的已經基本達到
了。就借機問了老道幾個修行上的問題,老道也統統作答,沒有任何私藏,話題
慢慢的轉到了雙修功法上。

  老道笑曰:「素女經博而不精,專而不厚,蓄勢感應天人,應得道者,入山
精誠思之,則山神自開山,令人見之。不過貧道可贈你兩句,你且聽真:天地氤
氳,萬物化淳;男女媾精,萬物化生。當你弄懂其中含義,功力自當精進。」

  我心說你這老頭真小氣,剛才自己high的時候,說的都比這多。當下點
點頭,把前後的說辭都記住了。

  我從顯聖觀出來,心想此行也算頗有收獲。我還有一手棋要布置,之後,我
就可以毫無顧忌的離開臨安,天下之大哪來又去不得。我忽然心中一動,腦海�
一個長發飄飄的白衣女子呈現在眼前。

  「有一個月沒有見到她了,或許該去和她道個別。」我猜到袁潔潔不會放下
一切跟我走,不管是無法叛教,還是不認可自己現在的實力,所以是時候去告個
別了。到了南門,城門早已關閉,我卻矗立在朱雀橋邊,忽然想起那天她從林中
蹦出來的樣子,不禁微微一笑。

  樓外樓前,也已經褪去了喧囂。我忽然想惡作劇的看看,史嵩之是不是在袁
潔潔的床上。

  一想到史嵩之居然讓自己的女人到窯子�去賣,我就覺得陣陣惡心。我推門
進了袁潔潔的屋子,卻意外的發現袁潔潔坐在圍欄上看著窗外月色,並沒入睡。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沒想到袁姑娘也和我一樣啊。」我調侃道。

  袁潔潔一笑:「你怎麼來了,不用籌辦婚禮嗎?」

  「我可以當你在吃醋嗎?」

  「那我怕你吃不起……」袁潔潔風搖百合一般的款動金蓮,摟住我的脖子說
道:「今晚上別走了,我好想你。」

  「嗯」,我點點頭。兩人此刻的姿勢可是極曖昧,袁潔潔雙腿分開坐在我腿
上,兩支胳膊還環著我的脖子,袁潔潔隻披了薄薄的一層紗,房間�麵燃著梅香
幽雅,不管從哪個意義上來說,都可以說是一室皆春。

  袁潔潔躺在我身下,已經被剝的精光,我放下她隨意挽起的長發,雪白嬌膚
陪襯下,隱隱透著青春的活力。烏黑如雲的秀發、白玉般的、玲瓏有致的身段、
胸前嬌豔的兩點嫣紅、滾圓深陷的肚臍、修長結實的雙腿、腿間修剪整齊的萋萋
芳草,共同組成一副醉人心脾的海棠春睡圖。

  我全身都壓上了她柔軟滾燙的身體,兩人的軀體終於貼在了一起。

  「嗯。」她有些扭捏的哼了一聲。

  我要去吻她,袁潔潔偏過頭:「不要!」顯然她也猜到了我今晚到來,是為
了什麼。

  我沒有勉強她,在她額上輕輕一吻:「傻丫頭。」

  我拉起婦人的身子,將她圓潤玉腿微微分開,袁潔潔雙手伸到下腹,把我雄
偉的盤龍引至蛤口,膩聲道:「我真沒想到它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雄偉,今夜,好
好疼愛姐姐吧。」

  我聞言奮力一挺,紫玉金剛一般的龜頭已擠入洞口,袁潔潔低低哼了一聲。

  我笑道:「寶貝兒,你的穴兒真緊,難道沒有生過孩子嗎?」那穴肉如螺紋
般盤旋,越往�越緊,越往�越暖,身在其中確實讓人樂不思蜀。不過,也著實
不是一般人能夠征服的,也隻有我這八寸盤龍霸王槍才能滿足她。

  袁潔潔抱住我的腰肢道:「要是早生了孩子,我也不會落到如此淒涼境地。
太醫都說我這是宮寒不孕,沒法子的。不過也有個好處,和人親熱過後,從來不
用擔心會懷上孽種。」她眼角已含了淚,似是回憶起了自己屈辱、坎坷的人生。

  「別出聲好嗎?」袁潔潔豐潤的紅唇嬌豔欲滴,微微的翕合喘道:「我不想
讓他們聽到,不然會給你帶來麻煩的。」袁潔潔剛一說完,我便將那兩片紅唇嗪
住,將舌頭伸入她嘴中,纏著香滑的丁香輕輕吸吮,再也不願分開。

  直到兩人都感到一些氣喘,我轉而到她一雙嬌羞微閉的美目上親吻起來。

  袁潔潔羞意濃濃的閉著眼,任我又舔又吻,胸前的雙丸隨急促的呼吸起伏,
羞怯的伸出右手食指來抿在口中,怕自己發出聲音來。我低頭見她滿臉紅暈,嬌
喘連連,知道這樣子約束了她的呼吸,時間一久難免氣息微蹙。

  我伸手把她的雙手舉過頭牢牢壓在牙床上,支撐起上身,袁潔潔因為雙手上
舉,胸前雙丸更見突出。我一前一後挺動身體,三淺一深的抽插著。她修長的雙
腿纏上了我,企圖試圖讓我放慢速度,但是卻顯得徒勞。這樣行動受限的性愛,
讓她感到既羞恥又滿足,隻是任憑我如何狂野,她都咬牙苦忍著不出一聲,最多
隻是從牙縫�發出嗯嗯之聲。

  「叫幾聲會更舒服的,沒事。」我一邊抽插,一邊笑道。

  袁潔潔搖頭不語。無奈,我�起她肥翹的豐臀,將她雙腿M型大力分開,讓
她沒法再並攏,然後一招夜叉探海,埋探到她的嫩花溪�醮些滑膩膩的花蜜,便
打樁一般根根到底的撞擊在子宮口處,任袁潔潔如何推拒掙鬧,隻是奮勇直前。

  我悶聲輕笑道:「寶貝幾時給你那史大少爺破的身子的?是不是我那根不行
啊,要不你還這麼緊。」

  袁潔潔沒想到我在床上就像變了一個人一般,每每問出這許多讓人難以啟齒
的問題來羞辱她,淚水在嚴重打轉:「你想快活。獨自快活就是,問那麼多幹什
麼?」心�雖然異樣屈辱、羞憤,但是快感更是成幾何倍數的積累,她覺得自己
快要崩潰了。

  我看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和微張欲泣的鮮嫩紅唇,知道她正沈醉於受虐的異樣
禁忌快感邊緣,對絕症就要下猛藥,如果不打碎她的一切矜持,讓她赤裸裸的臣
服在自己胯下,我就永遠摸不到她的心。

  袁潔潔隻覺得花房塞脹欲裂,心想再入一點就不行了,我的盤龍槍直插到盡
頭,幽深的寶貝花心為君而開,將它緊緊的含住。袁潔潔隻覺自己全身骨頭都酥
了一般,腦中一片空白隻是緊緊摟著我的脖子隨波逐流,任由我一進一出,壓在
自己身上震顫自己的靈魂,直至今日她才明白什麼叫做抵死纏綿,這種簡直無法
用言語描述的境界。

  「我比史子由如何?你的小穴這麼厲害,他肯定堅持不了一炷香。」

  「你的小屄都有些黑了,是不是被很多人操過?」

  袁潔潔羞不可耐,史嵩之短小的家夥,跟我一比簡直就跟小孩子一樣。想到
這,她心中不禁一陣報複的快意,陣陣嬌顫襲來,而在那進退之間,又似蘊有無
窮的變化,令人難以細辨百味雜陳。

  「如果有感覺,就叫出聲來,隻有把情緒宣憤出來,才能平衡體內的氣。」
我在她耳邊輕輕的指點道,我基本上掌握了她冷感的原因。

  袁潔潔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快意,用左臂擋著自己那泛起紅潮的嬌顏,美目緊
閉:「嗯……嗯……嗯……啊……」她那一股股春水不住湧出玉蛤,早流出彙成
一股,有些又蜿蜒流到腿上,隨著男人的狂抽猛插,發出了「啪啪」、「咕嘰咕
嘰」的淫靡水漬聲。

  袁潔潔隻覺花心眼內酥麻麻的,一道奇癢竟鑽到骨縫�去了,急促間潔潔呼
道:「丟了,嗯……」話才出口,不禁羞悔難抑,眼角居然沁了淚。

  我隻覺上淋下一股股油油軟軟的漿來,那酥麻直沁,美不可言。袁潔潔張著
小嘴兒,嬌軀癱軟無力的喘息著,也不知比那平日丟多了多少倍。

  袁潔潔忍不住泄了身,身下床單被打濕了一片。一對白嫩嫩的美腿從我肩膀
上垂落,羅紗早已墜落地上,我放緩了動作,耐心的幫她撫平高潮後的快感。在
我綿密柔和細吻中,袁潔潔迷惘了,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我?那個霸道蠻橫,占
有欲強的男子;還是對自己百般欺侮,將自己打入最恥辱的深淵的惡魔;還是眼
前這個善解女人心,懂得憐香惜玉的優雅情人?

  「我不要,不要這樣,你這壞人,你欺辱我。」袁潔潔有了一絲力氣,忍不
住捶打我道。

  「對不起,不過,其實我故意的,你症結所在,正是因為長期內心壓抑,堆
積鬱結造成的冷感,如果不下劑猛藥,又如何打破堅冰?大禹治水,堵不如疏,
因勢利導,將壓力宣泄出來,哭過、鬧過,心情是不是好一點了?」

  袁潔潔聽明白我是為了給自己治病,但是臉還是燙得不知往哪兒擱,低低的
蜷在我懷�道:「什麼大禹治水,難聽死了……」雖然死不承認,但是她確實感
覺心情好多了。雙手也不自覺的攀到了我的胸膛,頭也埋得更深……

  我又開始了第二輪的征伐。袁潔潔羞極,更顯得嫵媚。

  我笑道:「隻是沒想到,你在床上居然如此生澀。」我技巧妙到毫巔,早將
袁潔潔搞得神魂顛倒,本是被迫繞掛在腰上的兩條美腿,此際緊緊地收束。兩人
上下交結,你進我退你來我往,那妙處真是難施筆墨。

  袁潔潔被我拋上拋下,隻覺自己大泄特泄,已經到了快要失禁的地步,含糊
不清地嬌呼道:「不行……嗯……太美了……我……我不要……忍不住了……要
尿了……」

  我見她終於開口,心�也是一喜,知道她放開了許多,輕拍她的翹臀:「�
起來點,趴過來,我也快要到了。」

  袁潔潔不由自主,竟然十分聽話的將玉股�起,跪趴在了床上,我噗的再次
插入她那幽深張翕的花心眼兒,真是欲罷不能:「我快要射了,你說說,射在哪
兒好?」

  「射在……�麵,射在我�麵。」

  我嘿嘿一笑:「射在哪�麵?屁眼,嘴,還是……」

  袁潔潔羞紅了臉:「這�……」她眼睛盯著我和她緊密結合的牝穴,輕輕的
說道。

  我這次也沒有過多難為她,隻說了一聲:「射了!」一道道滾燙燙的激流順
著花徑勁射而入,袁潔潔如遭雷擊,隻覺比方才空蕩蕩的要美上百倍,喉底嬌呀
一聲,淚水從眼內滾滾湧出,幾不知身在天上人間。

  不知過了多久,袁潔潔迷迷糊糊間聽我在耳畔低語道:「寶貝兒,我走了,
我會回來的,當明教不在成為我的威脅的那天,我就再也不放開你了。」

  袁潔潔低泣,幽幽的答道:「既然無緣,何須誓言。今日種種,似水無痕。
明夕何夕,君已陌路。嗬嗬……這是你的詩作,卻不想今日奉還與君……」

  我默然,此時的袁潔潔竟然和我離開襄陽的那晚謝婉琴的身影重合了起來。

  「人老珠黃,明日黃花,待你歸來之日,此身又不知浮萍何處?不過……」
袁潔潔穿上了衣裳,慵慵懶懶半臥於榻上:「我恨那個人,他十年前騙了我的身
子,又把我送給蒲安宗這�來,蒲安宗想要我,我打掉了他三顆牙……我也不知
道為什麼說這些,不過別人根本沒法強迫我,所以你放心吧,從今天起,我不會
再讓人碰我的身子。」

  我苦笑,我知道這個女人說得出做得到,即便她對自己的愛會減退,但是她
大概會固執的守著諾言吧。不過,另一個女人呢?那個即將會見到的襄陽王妃,
她是不是做了好幾頂綠帽子,等自己回去試試尺寸呢?

  我的身影,漸漸的融合到了漆黑的夜幕�……

  第二天,我動用專事密奏之權上書,條陳曰:「固國十策」!

  其一,加強海運船舶司對關稅,入境人員的控製,立泉州、華州、杭州、廣
州等十口通商,拓展、鼓勵海外貿易。其二,建立川鄂豫三角立體攻勢,與東線
安慶——湯陰——吳江一線防禦形成犄角之勢,穩固長江防禦。一旦北地有變,
就可兵出秦川,奪取長安大片關中區域,進而打通巴蜀通往中原的通道。其三,
恢複王安石變法製度的青苗法、保甲法,削減殘舊府兵,編練新軍。

  (我知道這種變法很容易激化與上層士族階級的對立,進而被世族利用煽動
導致民變,但是亂世下猛藥,我隻是需要有可以依憑的政策,在自己的根據地建
立彈壓當地豪強的憑據,也就是要占了這個大義的名分。)

  其四,發展海軍力量,培養海軍後備人才。一旦北國異動,可以輻射到黃河
沿岸、登州半島、渤海灣、定襄乃至蘭陵國,為收奇兵之效。(南宋朝廷苟安,
也是屬於有錢不會花的土財主類型,我就是抓住這點,幫皇帝花花錢。)其五,
改革鹽鐵茶稅製,(目的……手段……)其六,開設西南茶馬司專屬,與中亞溝
通以茶換馬……其十,在占南開墾水田,種植良稻。

  因為我動用了專事直奏之權,所以引起了皇帝的格外重視。朝廷意見分為兩
派,其中以左丞相趙禥之和樞密使別之傑為首的軍派大佬,認為策略雖然粗糙,
但是卻具有長遠的戰略優勢,同意改革的建議。

  而以右相史彌遠,大將軍韓彥犁,門下省侍中丁大全為首一派,認為此子狂
悖,大言炎炎指責朝局,請求理宗陛下對其嚴厲處分。

  其中爭議最激烈的條陳就是第二、三和第五條。最後,當指責達到白熱化程
度之時,甚至上升到互相攻訐,聲稱忠奸不兩立的對立。

  理宗皇帝很頭疼,沒想到一個新晉士子的一紙條陳,居然引發了一場朝堂大
戰,這是讓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就在皇帝陛下左右為難,一籌莫展的時候,國
師張慶先符籙求解取得默示,遣觀妙先生入朝進勸。最後理宗通過了關於建立立
體防禦的議案,而暫時擱置了有爭議的保甲法,鹽鐵茶專稅等軍政製度改革的議
案。

  就在朝堂上都快吵翻天的時候,這個往池塘�扔石頭的始作俑者卻悠閑的在
家裝病。那實際上就是調琴弄鶴,調脂畫眉,在無邊豔福的溫柔鄉�享受了半個
月。

  這天,餘玠拿著一大摞邸報回來:「大哥、三哥,你們看這個,他們還在這
吵呢,人家蒙古人都對陝甘、登州下手了,估計不用半年,就能過淮河,形勢就
被動了。」

  「是啊,隻有現在出兵才能不落口實啊……」我也是熬得心焦,我許多的想
法需要爭取空隙期的整備時間,然後再分化、逐個擊破蒙古在中原的汗國……或
許這輩子還能看到把韃子趕回關外的那一天。

  我出了會兒神,忽然問了句:「大哥,我的意見你跟家�帶到了嗎?」

  「嗯,這次熱鬧打了,老爺子是家業全部扔下了。」

  我鼓動莫家跟自己西遷,首先是為了保證莫家人的安全,再就是給自己財政
上找一個支柱。而莫家雖然是江南有聲望的豪商,但是如果跟著我去掌握一座城
池的命脈,這種壟斷經營無疑更具誘惑力。

  從襄陽到臨安,我的種種神奇手段,以及一份完整的可行性評估報告徹底的
征服了莫家主,才下了如此大的決心完成重心西移的壯舉,而西南茶馬司和西南
商路的開辟,也促使了莫家主的決心。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46:58

           第六十八章  神雕的主旋律

  五月,十三日理宗正式任命下,我被晉升為豫南按察使,授正五品銜,調度
聯絡川鄂皖江防事宜,隸屬於湖北製置使呂文德大帥麾下。餘玠為七品川東轉運
使,負責荊湘——巴蜀沿線軍資軍務提調。

  為什麼我破格任用為五品按察使,而餘玠隻是七品的轉運使。隻因所謂豫南
按察使的實地還沒有拿到手中,而餘玠則是實打實的七品轉運使。而這個官,正
是我所求的,這也是組合防線很關鍵的一點。所以,在官職任命上,也沒有人出
言反對,主動要求接替這個出力不討好的職位的人。

  十六日,豫南新野克,新野衙署改設為豫南按察使行在。一個月前,我提前
知會了襄陽,虎賁營鬼魅出動,一夜之間兵不刃血攻克新野,俘虜投降了蒙古駐
守在此的殘金將領劉赫特及手下士兵三千。

  十九日,豫南按察使登程上路,向新野進發。

  同日,史相府大門上被人貼了副對子:「上聯是:戴綠帽有錢花福如東海。
下聯是:當王八不生氣壽比南山。橫批是:老鬆青枝。」

  對聯工整,意趣甚遠,一時在坊市間傳為笑談……

  七月初三,我和餘玠在江邊分了手,我自旱路北上襄陽,餘玠繼續乘舟向向
西。隨行的有轉輪王張一氓、陳青芝。

  「三姐,我身邊人手不足,你能不能……能不能來幫我一把?」臨行時,餘
玠有些底氣不足的問道。

  洪淩波臉上一紅,回頭詢問了下大哥和師傅的意思。我點點頭,李初晴說了
句:「自己拿主意。」

  郭芙有點戀戀不舍,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小心眼,不想家�再添個姐妹,所以
猶豫著沒有出聲挽留。洪淩波眼�閃出一絲失落,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就跟到了餘
玠的隊伍中。

  「好好護著她,太危險的地方別讓她去。」我拍拍餘玠說道。

  餘玠點頭答應。

  「張兄,替我多照看著我四弟。」我伸出手來道。

  「放心吧,楊兄弟。」張一氓也伸出手來,兩個人的手緊緊的握了一下,算
是擊掌為盟。

  「張姑娘,還有什麼說的嗎?」我忽然又問了句。

  陳青芝看看說道:「到了新野,道玄師叔會派人聯絡你的。」

  眾人才明白,原來陳青芝是正一道的人,而餘玠和張一氓也是首次得知,知
道這是我提醒他們。但是雙方也算關係密切的盟友,如今挑明了身份也免了以後
產生誤會,也都釋然了。

  眾人登船,郭芙從我背後說道:「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太殘忍了?」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我沒有承諾過什麼,她也有她的選擇。」

  「但是,我還是覺得是我們逼她走的似的。」

  「我想,她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的。」我望著遠去的官船笑了。

  我領著眾女回到了闊別兩年的襄陽。在城門外,三娘道:「我們先回避吧,
你帶著芙妹回家,等會晚上可以來初平街找我們。我們幾個合計過了,這樣去真
的不合適。」

  「沒什麼不合適的,他們不但是芙兒的雙親,還是我的師尊,於情於理,我
也該通報一聲。」

  三娘說:「還是別了,何必呢,肯定會吵起來的……你又何必去惹二老生氣
呢?」無意識間,她已經把自己擺在了晚輩的位置上。

  「怕什麼,醜媳婦終要見公婆的,記住,你們是我的妻子,我絕對不能讓你
們一生活在黑影�。」我正色道。但其實我心�也打鼓,說這話似乎是為了給自
己壯膽似的,帶頭一馬當先進了城門。靠,老子千軍萬馬�闖出來的,什麼陣勢
沒見過,怕個毛。

  眾女心中感動,特別是三娘、如是和初晴,看我態度這麼堅決,她們心�也
增添了無比的信心,緊跟著攏轡頭跟著縱馬進了城門。

  「郭伯伯、師傅,我回來了。」

  郭靖、黃蓉夫婦已經在正廳等候,還在歡歡喜喜的跟閨女聊天。

  「渾小子,出去野就不知道常給家�來封信,看師傅不打你!」剛進大廳,
黃蓉心�高興,仿佛自己的孩子遠遊歸來,拉住我禁不住埋怨道。忽然間,看到
我身後嘩啦啦的進來這麼一大幫人,不禁有些愣住了。

  「過兒,這些位都是?快給伯伯引薦一下。」郭靖一看有客人在,趕緊先招
呼客人坐下,然後問道。

  我心想,我今天回來就是仗著人多了。

  「這位是我郭伯伯,襄陽郭大俠。這位是我師傅,丐幫現任幫主、女諸葛,
黃女俠。」我引薦道。

  眾人行禮,郭黃二人還禮。我繼續介紹了莫家的老爺子,莫文通。

  郭靖夫婦走到近前行禮致意。

  「這二位是陸家莊莊主陸立鼎夫婦。」

  黃蓉驚奇,問道:「難道是嘉興南湖畔的陸家莊?師妹的父母雙親?」

  陸立鼎笑道:「正是在下夫婦,當年承黃島主之恩,郭大俠夫婦之惠,卻沒
想到在有生之年能瞻仰賢伉儷的風采,真是幸甚。」和妻子一起躬身施禮。

  郭靖和黃蓉也趕緊站起回禮遜謝。

  其他人基本上都見過麵了,黃蓉看到不禁三娘和自己師妹在,就連數年未見
的程瑛也跟著回來了,隻是看到三娘手�抱著一個嬰兒有些緊張的望向自己,心
�不禁咯噔一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的閨女,心�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這位是……」黃蓉沒見過李莫愁,於是到了初晴麵前就愣住了。

  我有些心虛的說道:「這是李初晴姑娘,也是徒兒在路上結識的好友。」

  黃蓉讀懂了我的心虛,明麵上沒說什麼,但是眼神�告訴我,等會兒給我講
清楚這、還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晚宴後,黃蓉領下人安排所有客人住下,拉著還在和陸立鼎聊這些年經曆的
郭靖回到了書房。還沒進屋,就從門外看到我很自覺的跪在屋中,郭靖還納悶,
心說這孩子這是怎麼了?

  「過兒,你這是何故啊?」

  「乓!」黃蓉心中氣惱,狠狠的將門關上,她重重關門還有一個講頭,就是
警告郭芙:娘心情不好,不許來偷聽。

  「說啊,你不是挺能耐的嗎?」

  我心說豁出去了,顫顫巍巍的說道:「郭伯伯、師傅,弟子今天來是向您二
位老人家提親的,我想跟芙妹早日完婚。」

  郭靖說道:「原來是此事啊,其實我們都等很久了,你現在榮歸故�,理當
馬上操辦。嗬嗬,今天終於可以了卻我們一樁心願了,你說是不是啊,蓉兒?」

  「哼,繼續說,我知道你還沒把話說完。」黃蓉說道。

  「呃……弟子……弟子還想請二老同時為我和另外五位姑娘做主婚人……」

  「什麼?」郭靖和黃蓉同時怒道。郭靖是不知道還有這麼回事,黃蓉是因為
氣惱我一下子多招惹了這麼多女人所以氣憤。

  郭靖訥訥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因為從心�講為了自己女兒,他見不得自己女
婿花心,但是從伯父的角度,他又希望楊家能夠開枝散葉,多子多孫。他心情複
雜,不禁一直從心�糾結到麵部,又從麵部糾結回心�,真正的由內而外……

  「這個,作為芙兒的爹,我很氣憤,但是我看到楊家能夠開枝散葉,多添人
口……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有的,蓉兒你看呢?」

  黃蓉歎了口氣,說道:「哎,你先起來吧,一五一十老實說,到底是怎麼回
事。」

  我心說現在是射出去的箭沒法回頭了,老實的說吧,不過我有自知之明,知
道一會兒還要跪下,所以幹脆就沒站起來說道:「是程瑛姑娘、陸無雙姑娘、柳
如是姑娘、李初晴姑娘和林如茵姑娘。」

  「哦!」郭靖還沒反應過來,順口點頭答應了一聲。

  「你別打馬虎眼,無雙是我師妹,你膽子也太大了吧,長輩都要娶,以後我
見你是不是應該尊稱你一聲師弟了?」黃蓉生著氣問道。

  「外公說支持我的……」我小聲嘀咕道。

  黃蓉一聽就知道壞事,自己的爹爹摻和進去肯定沒好。

  「這,既然有嶽父定奪,郭靖有心說不,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嶽父最是視禮教
如糞土,這件事讓他管了,著實很麻煩。」

  「如茵是三娘的閨名,你……哎……」黃蓉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恨恨的
用力歎了口氣。

  「啊?過兒,這是怎麼回事!」郭靖一聽怒了,三娘在自己家�住了多年,
現在居然要嫁給自己的子侄,這成何體統。

  「我們相愛了……」

  「胡鬧,她是敦儒和修文的娘啊!」郭靖大喝道。

  「我隻知道她無夫,我也未娶,而且我們是兩情相悅。」我低著頭說道。

  「這,這是不對的……」郭靖嘴笨,明知道這種事情不容於理,卻又說不出
道理來。

  「總之,我萬萬不能答應這樁婚事。」郭靖詞窮,但是他為了我好,還是斬
釘截鐵的說道。

  我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勸服這根木頭,隻好低聲說:「我知道於禮,於道義,
我犯了錯誤,但是我既然做了,就決定擔當下來,而且即便得不到二老的祝福,
我也不會回頭了,就算您們認為我是翅膀長硬了就忘恩負義,我也沒話說,但是
我想說我對您們的敬重之心從沒改變過……」

  我說著就要推門而出,我打定了決心離開,總之長輩是知會到了,如果得不
到郭黃夫婦的祝福,我不如早早離開去新野,等時間久了些再回來賠罪。

  郭靖忽然喝道:「站住!」

  我回頭公然不懼的和他對視著。

  郭靖正色說道:「過兒,你要立定腳跟,好好做人。你有大好的前程,還有
無數黎民等著你去拯救,如果你做出這種不齒之事,不然會讓天下人唾棄,你、
你怎麼對得起我們一番心血,怎麼對得起楊家的列祖列宗!你的名字是我取的,
你可知這個『過』字的用意麼?」

  我聽了這話,心中一震,說道:「我懂,有了過錯當改之。」

  郭靖對我愛之切,就不免求之苛,責之深,見我如今不但文采風流、武藝超
群,還做了朝廷派駐江北的一方牧守,正自欣慰無已,卻突然發覺我做了萬萬不
該之事,心中一急,語聲也就特別嚴厲,又道:「過兒,人孰無過,過而能改,
善莫大焉,這是先聖先賢說的話。你對師尊不敬,此乃大過,你好好想想吧。」

  我心�有怒氣,倔強的說道:「若是我錯了,自然要改。可是兩情相悅,並
非無好通奸,我上我父母,就算我們私定了終身,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我侃侃
而言,居然理直氣壯。

  郭靖的機智口才均是遠所不及,怎說得過我?但心知我行為大錯特錯,卻不
知如何向我說清楚,隻道:「這個……這個……你不對……」

  黃蓉緩步上前,柔聲道:「過兒,你聽師傅一句……郭伯伯全是為你好,你
要明白,我真是待你像親生的孩兒一般。」

  我聽到她溫柔的言語,心中微微一酸,轉回頭來,跪在郭靖的腳邊,叩首言
道:「郭伯伯一直待我很好,我此生都會銘記於心。但是這一次,就求您原諒我
的忤逆,因為我不但私定了終身,還做了你們所說的苟且之事,今天三娘抱著的
孩子,就是我的女兒,所以我一定要負責。」我眼圈一紅,險些要流下淚來。

  郭靖聽我說的,知道事情已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看著跪在地上的我,就像
看著自己犯了彌天打錯的兒子,真是氣得想上去打罵一頓。但是想起自己當日在
鐵槍廟對著叔父楊鐵心和義弟楊康發下的誓言,要好好照顧我。舉起的左掌在空
際停留片時,又向我瞧了一眼,但見我低著頭咬緊口唇,雙眉緊蹙,宛似我父親
楊康當年的模樣,心中一陣酸痛,長歎一聲道:「你好好的想想去罷。」

  轉過身來,回身坐在了太師椅上,再也不向我瞧上一眼,臉色悲痛,心灰意
懶已到極處。

  話說到這份上,我隻能行了一禮,默默的退出了書房。

  「哎……」郭靖隻覺自己霎時間老了十歲,他做夢也沒有預見會出現今天的
這種情況。

  黃蓉輕輕的來到他身旁,把丈夫碩大的身軀摟入了自己的懷�。當郭靖最疲
憊的時候,她都會用這種默默的方式鼓勵他疲憊的心:「蓉兒,我們該怎麼辦?
好好的孩子,文武雙全,又年少得意,但是你最了解我,你知道過兒在我眼中,
代表的不僅僅是這些榮譽,這些驕傲,他是我們郭楊兩家未來的希望,我把自己
的將來全部寄托在他身上,為了我們的家國,他怎麼能這麼不爭氣呢!」

  黃蓉歎道:「不若,我們答應了他算了,反正你知他知天知地知,為了家國
天下,我們就幫他隱瞞一次又何妨。」

  「你糊塗!敦儒和修文豈能不知?他們又豈能不說?就連我都知道,他們心
�恨不得吃了過兒,你這是幫他嗎?你這是害他!」郭靖氣的摔了桌上的硯台。

  黃蓉從來沒見丈夫對自己發這麼大的怒氣,心�委屈已極:「你當我不心痛
啊,我是他師傅,我教導他三年,就是發現了這個苗頭,我以為他肯定會一直瞞
著我們,哪知道這個傻小子居然真的有膽跟我們坦白。」

  「什麼?你早知道?你為什麼不跟我說?」郭靖聽罷更怒。

  「說有用嗎,一個不可收拾的結果,我能怎麼辦?我也當他是自己的孩子,
我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們反目,看著孩子再也不進我們這個家門?我夾在中間容易
嗎?」黃蓉委屈的淚水殷殷,潸然淚下。

  「蓉兒,是我不對,我不該對你發火……都是我太蠢,不知道一直都是你自
己在承擔著這一切,還大聲的責罵你,對不起……隻是我真的覺得好累,當年蒙
古十萬大軍壓境,我也沒感到這樣無力,蓉兒,你說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黃蓉記憶�,多少年沒有見過丈夫露出過如此軟弱的一麵,知道他真的傷心
了,但麵對過兒,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聽。她心�不由得有些怨恨起三娘來,
孩子不懂事,你怎麼也這麼不知恥呢?都說擺夷女子沒有倫理道德,夫死從子,
一定是她引誘了過兒,還故意生下了孩子,讓過兒離不開她……

  雖然她和三娘關係甚為密切,但是過兒卻是她最疼愛的徒弟,她心中狠狠的
痛罵三娘的無恥下賤,心�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我身在郭府,不敢太過造次,所以徑自回到了自己的臥房。但是回到房�,
我卻很難抑製自己的心情。原本,我以為搬出東邪和自己現在的身家地位這兩張
牌,就算郭黃二人不情願,也應該睜隻眼閉隻眼,自己就算蒙混過關了。但是沒
想到郭靖這個二愣子居然這麼拗。說不得就要打包走人繼續開拔了。

  我忽然想起,自己回來還沒有去看過自己的雕兄,心想好東西要都帶走,虎
賁、神雕一個也不能少,我推開門想去找神雕聊聊家常拉拉感情,誰知道剛一開
門,迎麵而來碰上了襄陽王妃謝婉琴的婢女秋香。

  「秋香姐。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我估計到自己回來,謝婉琴一定會找我,
但是沒想到居然來的這麼快。

  「王妃請探花郎去鳳鳴苑一會。」鳳鳴苑是知府趙奎的別苑,也就是上次謝
婉琴遇刺的那個園子。

  「我累了,請回稟王妃,我明日一早拜訪。」我現在心煩無比,無心獵豔,
隨手就要關門。

  「楊大人,且慢!」秋香急得擋住我,道:「王妃病得很重,快要……不然
我也不會深夜前來,隻希望您能去見上一麵。」

  「王妃她病了?」

  「嗯……」

  我心知可能是謝婉琴受家族和皇族的雙重排擠,或是心情鬱鬱,更甚者可能
是有人投毒……我還是決定去一趟,於情於理,我都有理由去幫助這個女人。

  話不多說,未多久秋香就領著我從側門避開侍衛進了鳳鳴苑。秋香把我引到
了王妃的內室,輕輕一指說道:「大夫說王妃的病不能見強光,不能見風……」

  我沒想到謝婉琴病的這麼厲害,我伸手推開了房門,屋�擺設不算繁華,顯
然是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她已經被排擠出了皇家禦苑,而回到了表親家�也備受
白眼,榻上掛著厚厚的紗帳,外室點了一盞昏黃的油燈,顯得格外的淒涼慘淡。

  「婉琴,我來看你來了,是我,楊過。」

  「咳咳……你來了,來,我想看看你。」

  我看著一個身影隔著紗帳,細細簌簌艱難的想要從床上坐起來。我心�不由
得一陣難過,這個虛弱的聲音,真的是兩年前那個放蕩不羈,俏麗豐滿的翹寡婦
王妃嗎?我也考慮過這是一起針對自己的刺殺,又或是謝婉琴懲罰自己兩年未歸
的惡作劇,但當聽到那有些虛弱的熟悉的聲音,我終於放開了心頭一切的想法,
掀開了紗帳……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晌午。我被暗算了,當我打開紗帳的時候,
一蓬粉末從天而降,跟著我就暈了過去。我睜開眼,看見謝婉琴俏麗的臉龐就在
自己眼前,晶瑩圓潤,白�透紅,哪像是有病的樣子。

  「玩夠了,解氣了?」我沒好氣的問了聲。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剝光,自
己的陽根也被她攥在手中上下的套弄著。

  謝婉琴滿麵春意的說:「嗯,兩年沒見,它更雄偉了,我好想它。」

  我撥開她的手問道:「你這是在玩什麼把戲?我認為如果是你的風格,應該
用迷香,而不是迷藥。」

  謝婉琴巧笑俏兮的說道:「蓉兒妹妹說是迷香,可能我用的太多了,浪費了
大好的春宵。」

  「蓉兒?我師傅?」我有了不祥的預感。

  「嗯,就是你師傅。」謝婉琴也察覺一絲不對,雖然被黃蓉質問過,是否和
楊過上過床,但是為什麼黃蓉會無故獻殷勤,讓自己迷暈她的愛徒呢?

  「FXXX!」我推開謝婉琴,下床到處找衣服:「我衣服呢?」

  「在櫃子�……」謝婉琴被推倒在榻上,她沒想到我發這麼大火,但是她知
道自己被黃蓉騙了,她可不想直麵我的怒火,很配合的給我指出衣服掛在櫥�。

  我穿戴好,招呼也沒打,直接穿過庭院,飛出了院牆,隻留下了謝婉琴在榻
上生氣的咒罵。趙府和郭府兩家離得不算遠,在我急速飛掠之下,眨眼間,我就
回到了郭府。

  我衝到西廂三娘的房間,房中無人,隻有桌子上留了一張字條。

  我展開來看,上麵寫著:「別了,我的愛人。我回大理老家了,我會好好照
顧我們的孩子,讓她好好長大成人,別來找我們,我不告訴你我們在哪,就是為
了讓你安心,等你的事業都完成了再來找我,不然我是不會見你的。好好照顧大
家,不要以我為念。如茵字。」

  我扔下字條,然後去了一張信箋寫了三個字:「方寸亂!」投筆電射而出,
不顧一切而去。

  我徑往東走,因為我知道,西南對於三娘來說,隻有痛苦的回憶。三娘也了
解自己的性格,就是到天邊自己也會追去,所以她一定是東歸。霜園不可能,所
以她一定要去西湖邊的茅屋。

  當然我也不能肯定,但是天下之大,我已經沒了第二個目標,正像我寫的三
個字「方寸亂」矣。

  我在官道上漫無目的的找尋,已經是第七天了,隻要追上一輛馬車,我都要
爬上去看看有沒有抱著孩子的婦女。我白天扒馬車,晚上鬱悶的睡不著就在宿頭
買酒澆愁。但是酒入愁腸愁更愁……頭天我還點了一個丐幫四袋弟子的穴道,而
這是我點倒的第八個盯我梢的人。

  我是氣黃蓉用計算計我,我沒想到一向自居聰明絕頂的她,居然會出這麼昏
的招數,居然和原著一樣下作,說不動自己就去說三娘?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

  我身後一騎絕塵,很快就到了我身前,擋住我的去路,馬上的人甩蹬下馬,
對我說道:「跟我回去。」

  「不。找不到人我不回去。」

  「回去再說好不好?丐幫弟子遍布江南,你要找她肯定能找到的。」黃蓉軟
語求道。

  「不勞您費心,自己的事,自己做。」我也知道這樣做不是辦法,本來那臨
安之行也隻是百分之一的概率,或許三娘會找一個自己找不到的地方躲起來。

  「但是你也要為其他孩子想想啊。」

  「要不是你,我們也不會弄成這樣!」我忍不住吼出聲來。

  「過兒,對不起……」黃蓉攪著馬鞭,忍不住低聲泣道。

  「師傅,您別哭。是我不好,我不該這樣,其實我知道,您操心費力一直替
我瞞著郭伯伯,去尋劍那次是,去臨安的時候還是,所以我不明白,為什麼您會
這麼做,我一直以為您會幫我勸服郭伯伯的,我……」

  黃蓉何嚐不是知道自己這次做的過分了,三娘和我雙雙出走後,黃蓉在從如
是那�了解到了許多不為人知的故事,才明白了是自己錯怪了三娘。所以自己親
自來勸我回去,也是無可奈何的選擇,換了其他任何一個人來,男的還沒機會說
話就被放倒,女的來那更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頭,鐵定跟我走了。

  「是師傅錯了,師傅不知道你們之間用情那麼深刻,我一直以為是三娘纏著
你,而你又不好意思跟師傅說,所以師傅生氣,隻想把她攆走……」

  「好了,師傅,你別說了,這些天我一邊走,一邊想……也換位思考,就是
放在你們的位置思考……也都怪我沒說清楚……」

  「你能理解我們的苦心就太好了,我們的出發點真的都是好的。回去吧,好
嗎?」在沒有旁人的時候,黃蓉說話更像是一個知心姐姐,而不是一個師長,而
我也最吃她這一套,每次隻要她擺出商量的口氣,我肯定聽話的不得了。

  我看看前麵的路,又看看後麵的路,問了句:「我們現在在哪兒?」

  黃蓉一翻白眼,被我氣笑了:「前邊還有七十�地就到黃岡了,你說你走了
多遠。」

  「都過了武昌了?」我啞然,我原本想直奔臨安,但是我又怕在路上能碰見
三娘,所以一邊扒馬車,一麵沿著江走,隨時注意渡頭的動向,沒想到居然跑偏
了方向,到了武昌。

  「跟我往回走吧,到了武昌好好洗洗,看你現在跟個長毛怪似的。晚上師傅
給你炒兩個好菜,這好了吧?」

  「好。」我也不客氣,跟在小紅馬的屁股後麵往回走。

  到了武昌,找了家客棧住下,黃蓉就準備了食材,借了廚房親自下廚。我這
也是第一次單獨享受這個待遇,所以有了特別的要求。

  「說吧,想吃什麼?」

  「嗯……二十四橋明月夜,再來個玉笛誰家聽落梅。」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哼,難為師傅,我有很多年沒做過了,等著!」黃蓉哼著小曲做菜去了,
我就跟著到了廚房邊上蹲著瞧。

  「走開,君子遠庖廚,你這是什麼樣子,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注意官家
的體麵。」黃蓉打發我道。

  「我都裝了這麼多年體麵了,您就讓我不體麵會兒吧。」我憊懶的說道,說
著,我還在頭上撓了撓,這幾天都沒洗澡,身上招虱子了。

  「快洗澡去。」

  「不盯著我,不怕我偷著溜了?」

  「這麼多好吃的,你舍得嗎?」黃蓉根本不上當。

  「舍不得……」

  黃蓉端著做好的四菜一湯上樓的時候,我還在桶�泡著:「你怎麼回事,讓
你洗,你不洗,不讓你洗,水涼了還在�麵泡著。」

  「我沒換的衣服。」我在屏風後麵浴盆�喊了一聲。

  「我看你是這兩年大爺當慣了,有人伺候著很舒服吧?」

  「嗯,當大爺當習慣了!」

  叫店夥跑到對麵沽了兩件衣服回來,黃蓉把衣服搭在屏風上,說道:「快出
來,飯菜都涼了。」

  我換好衣服,出來束了發,看著滿桌的飯菜很有食欲,我指著那個肉條狀的
拼盤問道:「這個就是傳說中的玉笛誰家聽落梅?」

  黃蓉撲哧樂了:「臭孩子,不知是什麼就點,說,什麼時候見到七公的?」

  我夾起一根肉條,擱在嘴�泯道:「嗯嗯……羊羔坐臀,小牛腰子,小豬耳
朵……嗯……還有一條是獐腿肉混著兔肉……」

  「去你的吧,哪有這些,肯定是聽了七公跟你說的,隻有豬肉、牛肉、和雞
肉和鴨肉。」黃蓉笑著打了我一下。

  「那不是偷工減料嘛,不行,我對這道菜期待了這麼久,師傅你不能這麼糊
弄我。」話是這麼說,扒菜的速度可沒見我減慢。

  黃蓉看我吃飯那麼香的樣子,恍惚間又回到了自己和靖哥哥在臨安暢遊的日
子,不由得臉上一紅:「實在是找不到那些材料,喝點湯,別噎著。看你餓得樣
子,幾天沒吃飯了?」

  「有酒嗎?」

  「還喝?」

  「嗯……酒菜不分家嘛。」說實話,我已經五天沒吃飯了,都是靠酒撐著。

  黃蓉無奈,取出來一小瓶就說道:「歪理,就這麼多。」

  我接過,給師傅斟上,然後再給自己斟上。

  「我看你一點也不擔心三娘嘛。」

  「嘿嘿,等你問呢,師傅不問,我也猜不到,師傅一問,我就知道了。」我
一口把酒都喝了:「哈……好酒。」

  「沒個樣……哎,跟你說話倒是真省事。」

  「心有靈犀嘛!」我笑道。

  「去……」黃蓉紅著臉啐道。

  我訕訕一笑,喝多了就是放肆,賊膽賊大賊大的,我也不敢保證一會吃飽了
會不會思淫欲。

  氣氛有些尷尬,黃蓉輕輕咳了一聲:「是不是覺得有些話不說,師傅也該明
白,所以什麼事都不想多和師傅說?」

  「嗯,可能吧,不自覺的。」

  「現在能和師傅說說嗎?」黃蓉放下筷子說道。

  我看她很認真的樣子,就問道:「我猜,師傅是有了信兒了,所以才趕來找
我,對吧?」

  「還真讓你猜中了。三娘沒走遠,還在襄陽城�。」

  「嗯,她猜我知道她在哪,就不找了,去新野赴任。隻要我走了,她就在襄
陽住下了,也能和我近點,到時候就算師傅知道她在哪,也不會告訴我。」

  「嗯,大概是這樣吧,不過是我錯怪了三娘。都是你這混小子。」

  「怎麼又賴我,是你逼走我媳婦的。不過我也知道,我看三娘那封信我就看
出來了,她當時肯定是很生氣了,但是她就是這樣,不愛去說人壞話,即便人家
跟她說了很難聽的話,她也不說什麼。但是,以她的性格,她應該會說不要怪你
師傅、你郭伯伯,他們都是為你好雲雲……但是沒說,所以她是生你氣了。」

  我發現我要是一個人喝悶酒就沒話,有人陪著就是話嘮,嘴停不下來的說,
管都管不住。

  「噯……跟師傅說說,你倆怎麼好上的。」黃蓉明顯準備的不止一瓶酒,隻
見她又變出來一壇子酒。

  「師傅……你很壞,想灌醉了我套我話……我不上當……」

  黃蓉被我說穿心事,不禁有些臉紅,她一直注意我腳下,看我是不是借機將
酒逼出。

  「說就說說唄,反正都是成年人。就是那次武三通找到家�,他們為什麼事
打起來的唻?哦,對了,他失心瘋,把芙兒當成了何沅君,又把我當成陸展元。
然後,郭伯伯回來了,把他拍死了,我拿著信去找三娘報喪……師傅你知道的,
我其實跟三娘,從小就……親近,我就忍不住……是我主動提出來的。」

  「嗯……小壞蛋,你真能耐,我就記得你那一陣不對,是不是我還問過你?
你還不承認。對了,還有柳如是那個丫頭,你是不是也是在那一陣就跟她好上了
的?」話雖是這麼說,但是想起的還是那一陣,這個壞徒弟在萌動期對自己的騷
擾。

  「嘿嘿……師傅真是明察秋毫之末啊,怪不得我郭伯伯這麼多年,沒兒子都
不敢納妾。」

  兩個人聊起話來不禁越來越肆無忌憚。

  「你胡說些什麼……你這是損你郭伯伯,還是罵你師傅呢,哼。」

  「嘿嘿……」

  「還有什麼,快交代,我發現你瞞我的的事兒太多了,全部交待。」

  「沒了啊,還什麼事?」我裝糊塗問道。

  「你寫的那本破書,香水兒,虎賁營,獨孤九劍,還有你那些古靈精怪的點
子,你的區域防禦,你提的固國十條……」這些都不是她這個師傅教的,我身上
的秘密實在太多太多,還有許多是我跑到臨安搞出來的,肯定還有她不知道的東
西。

  「哎,祖國尚未統一,這不就是透支我的生命嘛,師傅,要是我哪天掛了,
請別為我哭泣,哈哈……」我笑道。

  「混賬話,你要是敢死在師傅前頭,師傅哭死給你看,你到讓我閨女怎麼辦
呢?」

  我聽黃蓉說出這話來,我內心不禁十分感動。於是我決定再說一個,很具有
挑戰性的謊言。「師傅,你真想知道?」

  「嗯,真的。」黃蓉看我如此鄭重,不禁被我勾起了好奇心。

  「師傅你知道我最好用的就是這兒吧?」我指指自己的腦袋說道。

  「嗯,這倒是,記東西快,而且過目不忘。」

  「我說的事,你誰也別說,包括郭伯伯。」我說道。

  「嗯。」

  「還有外公。」

  「嗯。」

  「也不能記下來給他們看。」

  「你到底說不說啊?」黃蓉被我問得煩了。

  「其實,我不是人……」我悄悄在她耳邊說道。

  「什麼?」師傅以為我醉了,在說胡話。

  「真的,我從小時候記事起,晚上睡覺的時候腦子�老是閃現一些片段。」
我故作神秘的說道。

  「片段?」

  「嗯……斷斷續續的,有的幾息,有的一炷香時間左右。」

  「我不信。」

  「真的,這麼多年,我夢到過的片段大概有幾萬個吧。有的發生過,有的沒
發生。」

  「不可能,就是有幾萬個片段,你也不可能都夢到和自己有關的吧?」

  「我可以夢到和自己有關的未來,過去,然後接觸到一個人,晚上很用力的
想他,就能夢到這個人的片段,然後根據那人的年齡來判斷事件發生的時間。不
信你試試。」

  「等等,你晚上有沒有夢到過我?」黃蓉紅著臉問道。

  「啊?沒有……」

  「沒有?」

  「有一點了……」我說道。

  「你……你都夢見什麼了?」

  (裝作黃蓉的聲音)道:「靖哥哥,怎樣才會生孩子,你知道麼?」

  (裝作郭靖的聲音)道:「我知道。」

  (裝作黃蓉的聲音)道:「你倒說說看。」

  (裝作郭靖的聲音)道:「人家結成夫妻,那就生孩子。」

  (裝作黃蓉的聲音)道:「我也說不上。我問過爹爹,他說孩子是從臂窩�
鑽出來的。」

  「啊哈哈……笑死我了,師傅你原來也有這麼無知的時候啊……」

  「要死、要死,嘲笑師傅,你真該打了,看我不打你。」這麼尷尬的話題,
黃蓉自然氣我氣的不行,把我攆出去,砰的關上了門。她禁不住驚訝,我居然連
這麼隱私的閨蜜都知道:「這個臭小子……」

  第二天,兩人早起見麵的時候,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禁還有點尷尬,但是在路
上,黃蓉問道:「昨天說的不算,我想起來了,那時候老毒物還在邊上偷聽,肯
定是他告訴你的。」

  「哈哈,這事情就是信則有,不信則無,我也沒辦法。」我牽著韁繩在前麵
走著說道。

  「聽芙兒說你最會講故事了,路上給我講講,省的也無聊。」

  「客官想聽什麼故事?潘金蓮不憤憶吹簫,還是來個和尚施法牙床大戰?」

  黃蓉狠啐了一口道:「沒正形,青天白日的竟敢調戲為師。」

  我嘿嘿一笑道:「白天不敢晚上敢。哈哈……」

  一路上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不過吃癟的多數都是黃蓉。她雖然機智,但一
來她跟腦子笨的呆的時間太長了。第二,她沒有我流氓。我調戲她說的小笑話,
開始夾著一成的黃段兒,慢慢加到三成。開始黃蓉都是惱羞成怒,用馬韁繩輕輕
的抽我兩下。到後來,隻要我在頭�走,她也偷偷的抿嘴笑。

  「師傅,我再給你講一個哈,這個你要是不笑得從馬上摔下來,你都對不起
我。」我繼續賣力的推銷著我的黃段子。

  「嗯,你說,我看能可樂到什麼程度。」黃蓉在馬上忍不住搭了句茬。

  我說道:「話說武大官人是賣炊餅的,就是長得很寒摻的那位,他媳婦那叫
一個漂亮。嗯,小潘,記得吧。哈……」

  「這武大郎迎娶美人之前啊,潘金蓮說:『你娶我,我可有個條件。』武大
說:『你說,我什麼條件都答應。』那潘金蓮就說了:『其實也沒什麼,今後我
嫁到你家,就是你的人了,單隻有一樣,我這有一個錦盒,你不許問,也不許打
開看,隻要你看了,咱倆就離婚。』武大郎說:『好吧,那我不問就是了。』就
這麼兩個人一起過了三年。」

  「這天武大怎麼就有那麼鼓邪勁,就想把錦盒打開看看。上麵有鎖,他拿擀
麵棍給敲開了,打開一看,�麵放著三個雞蛋,旁邊放著十串錢。武大心說什麼
意思這是?不明白回來問問吧。一問這說:『你看看,我沒忍住,打開了看了,
沒發現什麼,就是看到三個雞蛋,十串錢。這什麼意思吧?不給我說說。』」

  「潘金蓮歎氣說道:『哎,我就知道會有今天,我就跟你說實話了吧。我有
過外遇,每一次外遇我都往盒子�放一個雞蛋。』『哦,這麼回事。』武大郎心
想,結婚三年,三次外遇,哎……這日子怎麼過啊這,三次可不少了。『那十串
錢是怎麼回事?』潘金蓮說道:『雞蛋放久了會壞,每攢夠了一斤,我就拿出去
賣……』」

  「哈哈……你太損了,你怎麼想出來這麼損的段子的。」黃蓉再也忍不住很
沒有形象的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走走停停一天隻走了百十�路,晚上在鎮甸打尖,我包了西跨院的三間
房。七月正是熱的時候,兩人走了一天,爆了很多灰,出了很多汗,各自在屋�
沐浴。

  「完了……」黃蓉在屋�叫道。

  「師傅,怎麼了?」我隔著窗喊道。

  「我也沒帶衣服……」她也是好久沒出門的住了,隨身也沒置辦行李。

  「沒事,叫夥計送套到我這來,我給您送過去。」我說道。

  不久,夥計把女裝送來,我敲門:「師傅我進來了,你躲著點啊。」小客棧
沒有屏風,所以我打個招呼。

  黃蓉低著頭道:「你穿著衣服進來就是,還怕……」她才不回頭呢,不然肯
定又讓小壞蛋吃豆腐都不知道:「呀……你怎麼這樣就進來了。」卻原來我根本
就是光著身子,把長衫圍在腰間,上半身和小腿都是裸著的。

  「我有什麼辦法,我的衣服都在你包袱�。」我指著黃蓉桌上的包裹說道。

  「快拿走。」黃蓉拍水說道。

  我放下手中的衣服,拿著包裹刺溜跑了。

  晚間依然悶熱,兩個人坐在小凳上在院子�聊天。

  「你昨晚上有沒夢見什麼?」

  「我每晚都做夢。」

  「那你豈不是沒有休息的時候。」黃蓉忍不住問道。

  「所以說我在透支生命,如果別人活八十歲,我估計也就活到四十歲。」我
笑著說道。

  「不許瞎說。」黃蓉忍不住把我摟在懷�說道:「這些都是你的猜測,做夢
也是休息,誰說你會短命的。」心說你要早死了,我的閨女該怎麼辦呢……

  這個完全出於下意識的動作,讓我內心大呼HIGH到極點。忍不住……

  黃蓉聽見我吸口水的聲音,才想起來,自己懷�這個壞小子是沒有道德標準
的小色魔,趕緊推開我:「胡亂尋思什麼呢?」

  「天燥,流鼻血了……」我趕緊掩飾,示意自己是因為氣候原因。看來我找
到症結了,老郭拿禮教說事兒,估計是怕自己搞七撚三,跟他老婆玩場師生戀。

  「當時你救三娘的時候,是不是看到了你能獲救?」

  「你別跟別人說……」

  「嗯。」

  「特別是三娘……」

  「嗯,知道了,我不跟她說,也不拿紙筆記下來。」黃蓉不耐煩的答複道。

  「也不能拿刀刻竹簡上。」

  「你頻不頻啊?」

  「我說……我是看到了,但是,我看到的是武三通被冰魄銀針射中,然後三
娘吸毒,死了……」

  黃蓉默然,她相信三娘做得出這種傻事,即便是為了武三通那種混球:「可
是她沒死。」

  「因為我出現了,我預測見到的人,一般是兩件事……」我神秘的說道。

  「哪兩件?」

  「他最得意的時候,或是非自然死亡的時候。」

  「可是你能改變?」黃蓉愈發驚奇。

  「嗯。」

  「你看到過你父親被殺嗎?」

  「沒有,必須是觸碰得到的。」

  「但你見到三娘和歐陽鋒的時候都是當天。」黃蓉抓住我言語中的破綻道。

  「嗯,那師傅你也知道有種東西叫做白日夢,或者我習慣稱之為『閃』。」

  黃蓉很無語:「那你能看到我們所有人的結局?」

  「嗯……絕大多數。」

  黃蓉默然,這是否意味著,身邊的絕大多數人,都是死於非命:「我是怎麼
死的?」

  「知道結局豈不是很沒意思。」

  「說嘛,憑什麼你知道我的事,我卻不能知道。」

  「我看到的是,襄陽城破,您和郭伯伯,陣亡!」

  其實她已經猜到了自己的結局。

  「所以你千辛萬苦找來絕世武功,就是為了讓我們多一分保命的機會?」

  「嗯。」

  「所以你精心構建長江防線,上書固國十條?」

  「嗯。」

  「所以你打算就這麼樣一直陪著我們?」

  「嗯。」

  「我不想,我們在襄陽困守了半輩子,最後還要困死在城下,師傅不想讓你
們世世代代都困死在這。」黃蓉哭了,雖然她不後悔選擇了郭靖,但是為了這份
執著,她付出的太多了,青春、家庭,最終卻注定是個國破家亡,骨肉分離的境
地。

  「所以我說,我思故我在,我在了,我改變了……我已很成功的改變了許多
人的命運,真的。所以我有信心,師傅,我們一起,我們能做到的,驅除韃虜、
恢複中原。我不是為了升官,我也不是為了讓百姓感謝我,我隻為一樣,為了我
的親人,為了所有我關心的人能夠平平安安的活著。」

  黃蓉有些癡了,這真是二十歲孩子的思想嗎?

  「過兒,你肩負著這麼重大的使命,是不是很累?」

  「還好吧,說出來,由師傅幫我分擔,我覺得好多了。」我牽著黃蓉的手說
道。

  「你才是個孩子……」黃蓉低低泣道。

  「不小了,我現在其實可以算四十歲了,叫聲楊哥哥來聽聽……」我笑道。

  「去,別鬧,還說不是個孩子,沒正形。」黃蓉抽出手來打了我一下。她還
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你說你改變人的命運。不會你的幾個小媳婦兒都是你在
轉折點救回來的吧?」

  「大體上,不過我還不肯定,會不會繞回到最初的軌跡,因為年齡上還不確
定。」

  「芙兒……」黃蓉忍不住問道。

  「在襄陽……」我說道。

  黃蓉覺得自己快崩潰了:「搬家,明天就趕路回去,我們回桃花島去!」

  「嗬嗬……我郭伯伯肯定當咱倆發瘋了,把我們關起來。」

  「怎麼辦啊,我聽你說的一陣陣心慌。」黃蓉第一次感覺到,知道了未來後
的那種空虛感:「我爹怎麼樣?」

  「看不到,應該是壽終正寢。」

  「我師父呢?」越是毒藥,卻越上癮,黃蓉覺得自己已經有些不能自拔了。

  「前年冬天,華山蓮花峰,和我幹爹互拼內力而死。」

  「你怎麼知道是前年冬天?」

  「因為我在夢�見到了無雙,而且有暴風雪,肯定是冬天。」

  「所以你們前年跑到華山去了?」嶽可烽寄來過謝帖,郭芙也在信中提到過
這事,她不禁心�有了數。

  「嗯,我們是追完金宗完顏守緒,我跟芙兒發現了我幹爹的蹤跡,我看他是
往西北走的,外公也跟著去了,我想哪會有這麼巧的事,怕真應驗了夢�的事,
路上又碰到了老頑童,我就攛掇他們一起上華山,這樣四個人混戰總比兩個人對
耗要好得多。」我得意的說道。

  「後來呢?」黃蓉不由緊張的問道。

  「外公最威風,把七公、我幹爹,包括老頑童打的落花流水的,誰都不敢跟
他叫板,可威風了。」看著黃蓉抿嘴笑的俏麗模樣,我忍不住多瞅了兩眼:「他
們最後沒打起來,自然都沒事了,不過他們都琢磨新招式,都那我當試劍石,最
倒黴的就是我了。」

  「嗬嗬……你這還真是茶壺煮餃子,有苦說不出。這段我聽芙兒提過了,說
你編造了許多絕世神功,卻對幾位老師都深有啟發。我倒不信你是編造的,你肯
定知道有這些武功,是不是?」黃蓉好奇的問道。

  「嗯,有的我還知道確切位置。但是心想貪多嚼不爛,還是留待有緣人吧,
無量天尊。」我笑道。

  「你倒是好氣性,小道長。就是把這個色戒掉,就真的好了。」

  「哈哈,師傅,我又想到一個笑話。」

  「說來聽聽。」

  「師太,你就從了老衲吧!」我張開雙臂欲撲。

  黃蓉被我盯著麵上微微一紅,沒有避開,隻是微微啐了一口:「完了?」

  「師太,你就饒了老衲吧!」我接著說道。

  「哈哈……我不行了……哎……哈哈……笑死我了,幫我揉揉……」不知不
覺,黃蓉靠到了我懷�。片刻間醒悟時,我的手還搭在她平坦緊實的小腹上。

  「過兒,你真的長大了,也懂事了許多,師傅還一直以為你隻會恣意胡鬧,
卻沒想到你一個人一直在戰鬥著,和命運抗爭著。」黃蓉撫摸著我英俊的臉龐歎
道。

  「怎麼說呢,既然命運挑選了我,我就應該盡力而為,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天
生我材必有用吧。我看到很多的場景,很多人的命運,但是我看不到自己的,或
許我生就替人改變命運的命運……」

  「接觸越多,看到的越多嗎?」黃蓉問道。

  「嗯,我看到很多。」

  「有什麼,說來聽聽。」黃蓉直接躺倒在我膝頭問道。

  「大勝關,陸家莊。魯有腳長老,他拿著打狗棒。有戰鬥,一個老和尚,是
蒙古人,就這麼多。」盯著倒在懷�秀美的麵容,我胡編道。

  黃蓉心想,還真有幾分靠譜,最近襄陽兵員有些吃緊,又要抽調人手到新野
編練新軍,在他們回來之前還在討論在冠英的歸雲莊召開英雄大會,推舉武林盟
主,我也趁機把幫主之位一並傳給魯長老。至於藏僧,會不會是過兒曾經提到過
的那個金輪法王,應該是蒙古人派來攪局的吧?師傅一下子信了個七八成。

  「又來了,又來了,我看到了,師傅你在教魯長老,這是什麼?好像是打狗
棍法,這個我要看看,哈哈……賺到了。」我傻兮兮的笑道。

  「不準看。」黃蓉把我眼睛捂起來說道:「非幫主不傳的,不然我早就教你
了。」

  「嗬嗬……不看,不過,師傅,倒是要給你道喜了,你有身孕了。」

  「真的?」黃蓉驚喜,十幾年未償的夙願,難道就要一朝得償?

  「嗯,大概這麼大!」我比劃了一下。

  「這麼大?這生芙兒的時候都快臨盆了,怎麼可能……集會還有四個月,我
難道能挺著肚子去生孩子啊?我不信,騙人。」黃蓉紅著臉嗔道。

  我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說道:「這麼平,怎麼會變那麼大呢?不可思議。」

  「去,不許亂摸……」黃蓉拍開我的手說。

  「切,又不是沒摸過。」我嘟囔道。

  「嗬嗬,臭小子……累了吧?你這樣不是很耗神嗎?」

  「嗯。頭很亂,需要歇會兒整理下思緒,還不能閉眼,就要找點綠色的東西
看看。」我胡編道。

  「怪不得以前看你說休息的時候,就找遠方的樹盯著看。」黃蓉點點頭道。

  我心�奸笑,我那是保護視力,傻妞……

  「師傅。」

  「嗯?」

  「說說魔教的事吧。」

  「嗯。」黃蓉聽我說起魔教的事,不禁認真了起來:「他們真有那麼大勢力
嗎?」

  「嗯,龐大!首相史彌遠,大將軍韓彥犁,還有丁大全,我不知道呂大帥是
不是,但是他那顆牆頭草,我看懸……」

  黃蓉點點頭,呂文德生性儒雅、慢熱,但是是史彌遠的親信,被拉攏的幾率
很大。

  「而且他們的背後,還有魔教在波斯的總壇在遙控。我的猜測是如果蒙古大
軍西征對花剌子模,史係必然會進言出兵,規模不會大,既不能上了蒙古人的筋
骨,又不能不顧全波斯人的意願,這個度,我相信史彌遠會掌握的很好。但是他
們內部也有不同的聲音,想要借此機會掀亂朝局,好從中漁利,這一派的代表是
丁大全。」

  黃蓉認真聽著,她可以看得出來,我沒有荒廢在臨安的時間,我還想從前在
桃花島上的時候,時時刻刻都嚴於律己,而且自從她知道了我還無時無刻被這麼
一個可憐的病患折磨著,她更加為我心痛。

  「師傅,你有沒有在聽……」我看著她一腦門子黑線的問道。

  「聽呢,當然在聽,丁大全不是嘛。」

  「嗯,我得到的消息是,史彌遠快嗝兒屁了,如果丁派掌權,我們就要考慮
和這些鼠目寸光的家夥決裂。」我說道。

  「具體怎麼做?」黃蓉一聽來了正題,趕緊集中精神。

  「他們要出兵,我們就來個將計就計,兵出函穀,盡取中原之地,以此貫通
漢中、巴蜀之地,以中原帶動巴蜀,巴蜀帶動荊襄。巴蜀為中心,兩翼向腹地縱
深。到時候有了自己的實地,就可以聽調不聽宣了。」我簡略的畫了個地圖,勾
勒出了自己的構想。

  「嗯,想法是很好,但是在沒有屏障的平原上,我們對上蒙古騎兵,一點優
勢都沒有。」

  「本山人自有妙計,這次我回來可是帶了好家夥的,您等著瞧好吧!」我哈
哈一笑,賣了個關子。

  「什麼好東西?說說……」

  「哈,不好解釋,我倒時候拿給你看就知道了。」

  聊到了半夜,我看看天笑道:「夜闌人寂寂,啟明急行行,我們這旅店住的
可真是虧本了。」

  「你是大財主,還怕錢不夠?」

  「我都快窮死了啊。您跟我郭伯伯是向軍府要錢,而我是攢點錢都交給軍府
了。」我哭窮道。

  「我知道你在臨安建的玻璃廠和鏡子廠。」黃蓉笑道。

  「我都拿去換東西了。」我沒有說謊,我都換東西換人了。

  「又是你那神秘的小玩意兒?」

  「我的可不是小玩意兒。」我淫蕩的一笑。

  師傅會意過來又被我調戲了,臉紅紅的不好意思說話。

  我知道自己過分了,說道:「哎,我突然又不困了,不然我們繼續趕路吧,
半夜沒太陽不曬,也沒有浮土,等到了下一個鎮子,我們可以多休息會兒,怎麼
樣,師傅?」

  「嗯,那就走吧。」黃蓉也覺得太陽曬得厲害,就同意了我的建議。

  轉過天來,正午,鎮甸。

  「客官,我們隻剩下一間上房了。」

  「一間上房?住吧,我睡地上,困死了。」我抱怨道。

  「那好吧。」小二帶著兩人到了上房。

  「就是這個?土地?」我踩了踩地麵,還沒夯實,稀泥一般一腳就陷下去一
塊:「我還以為我腳軟踩棉花上了呢。」

  「對不起啦,客官,這鎮上就這條件,不然,您方圓二十�找不到歇腳的地
方。」小二賠笑道。

  「看你挺會說話,賞你的。」我取了一角銀子扔給小二。

  「謝爺賞。」小二點頭哈腰下去了。

  「怎麼辦,師傅?」我扭捏說道。

  「上來吧,大通鋪,將就下吧,休息會兒好上路,我還真想看看你那耍寶的
東西。」黃蓉咯咯笑道。

  「我耍寶的東西可多了。」我悶騷的笑道。

  「你越沒大沒小了,你要敢亂動手動腳的,我……」

  「怎麼樣啊?」我故意大字躺下,一副我任你擺布的架勢。

  「我再也不睬你。」黃蓉扭頭到一邊說道。忽然,她覺得一件東西搭在自己
身上:「什麼啊?」

  「我的袍子,披上點,就算熱,睡著也受不了。」我心想,酸點就酸點,誰
不知道誰啊,早都寒暑不侵了。

  黃蓉臉上一紅,心說靖哥哥從來沒有這麼體貼過。轉念又想自己在胡尋思什
麼呢,沒影兒的事。路上折騰了好幾天著實有些困倦了,不一會兒睡了過去。

  我自然也要睡覺,不過這幾天我被自己整出的故事弄得也有點神經衰弱了,
而且如今和自己意淫對象時間最久No.1躺在一起,不做點什麼,我都覺得對
不起自己,興奮地根本說不著。

  含笑靜靜地欣賞著一副和諧的美人春睡圖,我漸漸也平靜下來,又沒多久,
我聽到有人在撥門閂,我心想你終於來了,我等的就是你呢。店夥和掌櫃的摸了
進來,青天白日的都敢打劫!當真是無法無天了。

  可也是,日正當午哪有行人的來店�投宿,有住店的也必然是錯過宿頭困倦
的旅人,也正是黑店開張的時候。我知道兩個家夥都不是好人,點了周身大穴,
把他倆五花大綁塞到了地窖�,這要還不死,那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了。

  回到房�,插上門栓,沒了心事躺到床上,這才摟著俏師傅進入了夢想。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很飄渺輕柔的聲音問我道:「你最愛的是誰?」

  「蓉兒。」

  我想都沒想就答道,得到了心滿意足的答案,一個光影湊近了我的身旁,主
動獻上嬌唇與我親吻起來。光與影漸漸的融合到了一起,我全身仿佛都被一股濃
鬱近芬芳的體香包圍滲透著,那是幽蘭和梔子花的香味,這是我曾經在袁潔潔身
上找到過的,但是這更是我傾慕已久的人兒身上的味道。

  我感覺不對,隻因這嗅覺太過真實,我微微睜開一隻眼,發現在黃昏的餘暉
下,黃蓉俏臉微紅,正伏在我的胸前均勻的喘著氣,手也搭在我身上。我微微一
笑,悄悄的伸手握住了那嬌美的柔荑,兩手輕輕相握,兩人都是微微一顫。

  「別鬧啦,我好累,想靠著你睡會兒……」昏暗中,黃蓉麵泛紅雲,雙目微
閉,柔軟的身子緊緊貼上我的胸膛,帶著床氣的低喃軟語格外的嬌膩粘稠的道。

  我隻覺自己手心冒汗,喉頭有些發幹忍不住說道:「師、師傅……我隻是想
確認一件事情。」

  「嗯?」

  我有一種直覺,懷�的俏佳人就算過了雙十年華,骨子�依然還是少女的天
性。

  而今,兩人互相依偎,我似乎真的感到了她心靈中喜悅、安詳在流淌。我整
理了一下思緒說道:「這些年我們一起度過了許多的美好時光。」

  我忍不住停了下來,看見黃蓉嬌顏上掛著有些慵懶的笑容:「很多時候,我
都會覺得,有你在身邊,是那樣幸福的一件事,即使在臨安的每一天,我也禁不
住每天想你。拿起書來想你,或在庭院的某一個角落�,或是和芙兒她們攜遊西
湖之上,我都在想如果有你該多好……我可以和你分享我的秘密,無法和別人說
起的,也不會有人懂的,你就像我的靈魂伴侶,沒有你在身邊我的靈魂是不完整
的。」

  「嗯。」黃蓉不置可否的的發出了一個單音節。

  「不知道在你心中,我是否這樣不可或缺的存在?」我小心的問道。

  「嗯。」還是同樣的一個單音節,但這次的口氣中,加強了許多限定因素,
不如雙目微閉,麵色緋紅、額頭微點等現象。

  我很開心,我做到了。我覺得自己漸漸像一個哲學家升華:「所謂的愛是屬
於不同次元的一種東西,但若是不知該如何進入那美妙的源頭,又該怎麼辦呢?
當你不知道該怎麼辦時,就什麼也不要做,不是嗎?就是這樣,什麼都不要做,
然後你的心就完全寂靜了,不再渴望,不再追求了。自我中心的活動一消失,愛
自然而然的就出現了。」這不就是我期待發生的嗎?

  「兩年來,我真的很想你,但是又提不起筆,怕你怪我一個人逃避離開。」
我攥著她的小手,放到自己胸前說道。

  「傻孩子,師傅永遠不會生你氣的,再說,現在師傅都知道了,這兩年來你
都一直在努力安排著。」對於這個時而忠厚,時而狡黠,時而穩重,時而天真的
男人,她永遠都不試著去控製我,隻是放任我去闖蕩,自己隻要靜靜的窩在我懷
�,做我傾訴的對象,這才是一個小女人的夢想。

  「我們都這樣了,我還是叫你一聲蓉兒吧,好嗎?」我喉嚨有些發幹,摟著
懷�的嬌娃輕輕問道。

  「傻瓜……」佳人抽出了緊扣的手指,在我的胸膛上劃著圓圈,還輕輕點了
一下我的額頭說道:「你不老實。」

  汗,現在我要是對你老老實實我就是太監了。再說,是你先對我不老實的。
我的火徹底被她勾了起來,懷中的尤物,起伏的豐腴身子在懷中輕輕扭動,綿綿
的平坦小腹與我的腰腿緊密的貼合,左手環抱的腰際恍若無骨,入手感覺滑膩動
人,醉人的婦人幽香熏的心中一蕩。便是這心中一動,熊熊的狂熱燒起,胯間的
驕龍昂首蓄勢,頂在懷中美婦柔軟迷人的腿間。

  「過兒……你……我們不能。」黃蓉事到臨頭,卻又害怕退縮了。

  我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好蓉兒,好師傅。我是真的愛你、敬你,但是
我卻忍不住的想,你就圓了我的夢吧。」

  黃蓉自然知道我對她情深意長,而自己也對他情根深種,兩年的時間不但沒
有磨滅那萌生的愛意,那積蓄已久的相思已然一發不可收拾。半推半就之下,黃
蓉擋著我的玉手漸漸無力的垂了下來。

  我見美人已然默許,不禁心頭狂喜。我雖然已經算是情場上的老手了,但是
多年的夢想一朝得償,心中的狂喜還是讓我的雙手略微顫抖,有些笨手笨腳替俏
蓉兒寬衣解帶……

  美麗的俏蓉兒橫躺在我的身下,裙擺半卷,露出半截晶瑩細膩的腿,一雙玲
瓏玉足被包裹在潔白的襪中。衣襟半敞,鵝黃色的抹胸被我刻意解開半排繩扣,
半垂在小衣內,形成了一道香豔的縫隙,縫隙�一對雪乳若隱若現,隱約可以看
見左邊乳尖上那的一點殷紅……

  「你、愣小子,還沒看夠呢?」看著我直愣愣的偷眼觀瞧,讓蓉兒不禁想起
來了,那些年的旖旎,每次我都是趁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偷瞧自己。而今天讓我大
大方方的看,我又不敢了。盡顯少婦風情的美婦人此時鬢發散亂,紅潤的櫻唇已
經被自己的貝齒咬得發白,柳眉之下清澈的雙眼滿是羞澀和甜蜜的凝望著我,等
待著我的撫慰和憐惜。

  我最後一絲理智燃成灰燼,那誘人的模樣徹底的點燃了我的欲火,在這樣的
情形下,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會依賴我最原始的本能。我牽著美婦人的手,慢
慢的滑向自己已經膨脹到了極點的下身。俏蓉兒手微微縮了一下,但是感受到那
陽根上傳來的陣陣青春的灼熱,她又不忍心離開它了,輕輕的撫弄著它,試圖平
息它的躁動。

  我將俏蓉兒淡綠色的貼身小衣褪去,撥開被汗水略微打濕的長發,露出了欺
霜賽雪的香肩,那剩下的一根抹胸下的帶子從肩上褪下,美婦人傲人的酥胸就呈
現了出來,伴隨著短促的呼吸和微微見汗的體味,蕩漾起陣陣眩目的乳香。那背
後的絲緞尚未解開,抹胸還掛在嫩白的身子上,卻是欲遮還羞。那一對椒丘凝酥
玉潤珠圓,深紅的乳暈上挺翹著甘美的櫻珠兒,讓我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蓉兒,它們好美。」我輕輕讚歎一聲,俯上去輕輕在乳首上輕輕一吻,仿
佛朝拜一般,又像是向它許下愛的誓言,嗅著濃鬱的婦人體香,我舒適的歎了口
氣。

  黃蓉看我如此愛憐自己,不禁心中羞喜。她的前半生隻愛過一個男人,直到
我的出現,一點點的占據了自己的心。這不是說她不愛郭靖了,相反的,她依然
深愛著我。又或是說,她深深的敬愛著我,多年生活在一起,自然敬多於愛,一
個循規蹈矩的值得敬愛的男人……

  但這個男人,卻將她奉為天人,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流露出的愛意告訴她,
我永遠不會傷害她,要寵愛她、守護她的男人。這份濃濃的情誼,她又怎麼能不
感動?想到這�,她欺霜賽雪的嬌膚,漸漸泛起了桃紅色。我不住的輕吻,動作
輕柔的如同綿密的細雨,浸潤了她的心田。

  黃蓉纏住裙下雙腿本能的夾緊,神色似苦又似甜美,雪白的貝齒輕咬下唇,
蓓蕾迅速飽滿了起來。

  我抓住裙上的結,手指不免輕柔的觸碰凝脂般的肌膚,黃蓉微微�起腰臀,
讓我可以方便行事,修長的玉腿被拉下的裙子遮住,卻露出禾綠色的褻褲和豐腴
的纖腰。我褪下俏蓉兒的百衲長裙,微微用力分開了蓉兒交纏在一起的雙腿。我
俯身跪在俏蓉兒的腿間,綿密的細吻再次落到她的小腹上。

  「嗯……」黃蓉從來沒有享受過如此的水磨細工,就在我調皮的用唇舌輕吻
舔舐她的小肚臍兒的時候,她忍不住輕輕呻吟了出聲,雙手雙腿也忍不住想要夾
緊。我伸出一隻手來和她雙手緊扣,俏蓉兒的一雙白璧般的修長粉腿卻很自然的
落到了我的兩肩之上。

  我雙肩扛起她一雙玉腿向上�了�,將護握的手放在了她自己的雙乳之上,
雙手扶住她的腰臀向下滑動,從股間直到腳踝的整個腿形流暢精致,筆直的毫無
半點贅肉,就在她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抹去了她
微微印出濕痕的褻褲,那完美的花瓣就瞬間呈現在了我的眼前。

  隻見那玉門玲瓏小巧,一顆粉嫩的相思豆藏在寥寥的芳草之中,玉戶緊閉,
細密的汗珠一直延伸到微褐的菊門,居然是鼎鼎大名的春水穴。

  「嗯!不要看,羞死人了。」黃蓉羞怯的伸出一雙柔荑,遮擋在自己粘著露
珠的花瓣之前。

  我笑著挽著她的手,到她的腰臀處道:「別,讓我好好看看,扶好。」

  俏黃蓉滿含羞意的把手放在了自己身子的兩邊,頭也微微側到了一邊。我心
中暗笑她表現的如此青澀,忍不住在她粉嫩晶瑩的玉戶上輕輕一吻。心中讚歎極
品就是極品,人美聲嬌,媚骨天成,又身懷如此名器,誘惑啊,絕對是舉世無雙
的誘惑。

  「嗯……不要,那�不幹淨。」黃蓉想起趕路困倦,進屋的時候並沒有清洗
身上,汗漬和水漬猶在,那味道一定很不好,伸出手來拉著我的額頭羞道。

  「蓉兒的身上是最聖潔的。」我牽著她的手,與她十指相連,深情的說道。

  「咯咯……油嘴滑舌。不許你再親吻,你親過人家那兒了。」她口說不願,
心�卻是想著,那嚴肅刻板的靖哥哥,何曾這樣寵愛於我。我的做法,進一步證
實了她的想法,我就是把自己捧在手心,將自己放在無比珍貴的高度來仰望自己
的,這種被人寵的感覺,這種靈與肉交流的升華,即便她真是天仙隻怕也希望謫
落人間了。

  那木頭一般的郭靖那有我這般嫻熟的風流手段,此時俏蓉兒傲然挺立的晶瑩
雙乳的正隨著呼吸起伏,潮紅的玉頸間也泛起了霧蒙蒙的水色。她忍不住偷偷的
將自己的雙腿向外分開,這細微的小動作卻沒有瞞過正在忙碌著的男人。

  「要嗎?」我戲謔的吻了一下俏美人的陰蒂問道。

  黃蓉雙靨飛霞,輕輕的點了點頭:「要憐惜蓉兒呢。」那羞人的模樣,讓我
忍不住想要一口把她吞下肚。

  我除去了一身的束縛,丈二的金剛獨眼圓睜,盤龍霸王槍槍身盤龍縈繞九尺
長槍,飛龍昂首欲騰飛直上九重天,殺氣騰騰的抵到綿密春水潺潺的玉戶之上。
黃蓉隻覺一陣陣至陽的氣息從那陽根不絕湧來,不由讓她一顆芳心怦然而動,熏
熏然漸漸沈入意亂情迷之中……

  我嗪住了嬌顏如櫻李的朱唇,黃蓉主動暗度丁香,與我的大舌頭糾纏嬉戲,
我避實就虛,親吻起她修長的玉頸,又輕輕吸吮她可愛多肉的耳垂兒。

  「蓉兒,我願在你身後一生守護你,不讓你收到一點傷害,我不求你給與我
什麼,隻要你幸福、快樂,就是我今生最好的回報。」我輕輕的呢喃著。

  「嗯!蓉兒好高興,蓉兒喜歡被你寵著,謝謝你,過兒……嗯!」俏蓉兒微
啟櫻唇,吐出一聲柔媚入骨的低哼,纖柔的雙臂纏繞上了我的脖子。

  麵對漸湊漸近肚兜下挺翹的雙峰,我深深吸了口氣,一股甜膩微酸的乳香鑽
進我的鼻中,那特有的醉人方想讓我不禁陶然忘憂,手指滑向光滑的後背,輕輕
一拉,絲製鵝黃色的抹胸綴到榻上,我的胸膛上也漸漸的壓到了那豐滿的乳峰之
上。

  「嗯……」又是一聲嬌膩入骨的呻吟,黃蓉偏轉脖頸,不敢正麵迎視我的灼
熱目光,卻連耳朵根子都羞得粉紅一片。俏蓉兒柳眉輕皺,全身繃緊:「慢一點
好嗎?痛……」黃蓉輕呼一聲,小聲的說道。

  我依言放慢了動作,長槍緩緩的沒入了嬌娃的身體,兩人緊緊的擁在一起。
我隻覺美人體內緊窄如斯,陣陣春水包容著我的雄偉,直有化百煉鋼為繞指柔的
來勢,完全不像生育過的婦人。

  我沒有魯莽行事,隻是緩緩的,輕揉著美婦人的臀部,一麵�起蓉兒披發散
亂的螓首:「就在這一刻,我心�始終有一絲負罪的感覺,不是因為您是我最敬
愛的師傅,也不是因為你是我愛人的母親,我最尊敬的郭伯母。而是因為,你太
完美了,完美的讓人心醉,讓人禁不住升起遙不可及的距離,我褻瀆了生命中最
美的理想,但是我做了,我很快樂,我愛你,蓉兒……即便立刻死去,我也心甘
情願,為你去死。」

  「不許胡說,我也愛你,才這樣……蓉兒不明白,何以承受你如斯深切的關
愛,為什麼你甘願為我付出這麼多?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一個愛上不該愛的
人,禁不住誘惑背叛了丈夫的女人。而且我們是在一起是沒有結果的……」說到
這�她忍不住落下了熱淚。

  我輕輕拭去她的淚:「我們都愛了不該愛的人,或許是天定的緣分,我始終
堅信,我的生命,因為你而變得不同,我們從莫不相識,到相知,再到相愛,你
在我眼�,在我心�就是那最特殊的一個……能夠歸罪於何人?它就是這樣脈脈
不語的進入我們的心田……」

  「今天我好快樂,是因為我終於了解到,你的心�和我有同樣的感受,你也
相信我與別人不同,有此足以,蓉兒,我愛你,真的愛你,愛你……」

  雨點般的親吻,吻去了她的淚,吻濕了她的唇,溫暖了她的心。

  蓉兒雙眼噙含著熱淚,聽著我發自內心深處最直接的告白,緩緩的配合著我
下身不緊不慢的抽插,而盤龍槍陣陣下探,雖然不疾不徐,但是卻每次都撞到深
埋的花心,每次觸碰到那軟軟的嫩肉,嬌蓉兒都感到渾身一陣酸麻。

  「嗯!你好棒,真的好厲害。」蓉兒忍不住誇讚道,卻睜眼看到,我的陽根
還有將近二寸長短沒有完全沒入,不禁又羞又喜。

  我笑嘻嘻的道:「其實當初我們初遇的夜晚,我聽見你們在行房,那吱呀吱
呀的聲音,真的讓我難以入眠。讓我想不到的是,郭伯伯似乎還蠻持久的。」說
著,我還在嬌娃頸後的絨毛上吹了一下,嗪住了她的小耳垂兒,還用左手輕輕的
撥弄著她敏感的蓓蕾。

  俏蓉兒聽見我說的那麼羞人的話,又感覺著我靈巧的手指不停逗弄著敏感的
乳尖,耳垂兒被我舔了全身感覺怪怪的,忍不住哼了兩聲:「嗯……哼……別這
樣嘛,人家感覺怪怪的。」花徑深處好像陣陣暖流湧出,就在兩人結合的地方發
出了咕嘰咕嘰的水澤聲:「你這小壞蛋,當初就對人家有了不良的居心。」

  「嗬嗬,我少年老成嘛。不過我很有數的,過了十八才破的身,元陽穩固,
腎水精足,一夜九度都沒問題。」我賤兮兮的笑道。

  「九度?這麼厲害……」黃蓉忍不住掩著小嘴道。

  「比我郭伯伯厲害?」

  「去……不許提靖哥哥。」黃蓉微微有氣,在我胸前輕輕掐了一下。

  「說說嘛,好蓉兒,好姐姐。」我使出無賴憊懶的手段,狠挺了兩下。

  「嗯!嗯!輕點兒,魂兒都給你戳散了。」

  「你答應了,說喏。」

  「我答應什麼了?」

  「你剛才,嗯!嗯!」我學著她強調,膩膩的呻吟了兩聲。

  「討厭,真是的,非要問這個……我不如你拉。」

  「我聽說他好像就一炷香?」我笑道。

  「三娘這個死妮子,肯定是她嚼的舌根。」黃蓉笑罵道。

  「哈哈,有機會我們並枕席聯絡下感情如何?」

  「想得美。」黃蓉吐吐丁香,扮了個鬼臉笑道。

  我趁勢吸住了甜美的小香舌,盡情的吸吮著。

  良久,黃蓉偏開了頭紅著臉說道:「你可以隨你意一點的,我知道你寵我,
其實,蓉兒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嬌弱。」

  「那我可用力些了。」我親親她道。

  「嗯……」

  隨著我漸漸在她身體內加快速度馳騁,俏蓉兒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起來,高聳
的乳峰隨著她的呼吸上下起伏,羞澀又似活潑地波動著,在昏暗的夜色中似乎散
發著淫靡眩目的光澤。兩粒淡紅色的乳頭像紅豔豔的櫻桃,驕傲地挺立在雪峰之
上,如同含苞待放的雪蓮迎風傲立。

  我心髒狂跳,粗重的喘息直接噴在白嫩細滑的乳房上麵,那兩粒含苞待放的
粉色櫻桃似乎慢慢脹大、盛開。我伸出舌尖,輕輕舔在她的雪峰之上,從峰穀、
山腰直至山巔,豐翹的晶瑩玉乳在我的濕潤的舌尖下發出陣陣顫栗,圓潤如珠的
蓓蕾變得更加挺翹。

  「蓉兒,你快樂嗎?」我氣喘著問道。

  「嗯,快樂極了。嗯!嗯!哦!」俏蓉兒雙頰滾燙,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嬌膩
之極的嗚咽,像是再也受不住這種刺激,分開在我腰兩側的修長美腿,開始緩緩
夾緊男人的虎腰。

  白嫩的椒乳上流連之後,我將那雙白璧無瑕的玉腿架到了自己的肩上,變換
了一個猿搏的上式。我取出一個靠枕墊在美人臀下,嘴移向了平坦光滑的小腹。
舌尖觸到俏蓉兒的肚臍的時候,她隻覺得心尖上一陣酸軟,喉間唔唔了幾聲,連
她自己都不知道要發出什麼聲音來。

  「蓉兒,想叫就叫好了,這荒山野店沒別人!我記得你很喜歡叫的。」我拍
拍蓉兒的嬌嫩的臀肉說道。

  「嗯……啊……」心慌意亂意亂情迷的黃蓉果然開始輕聲嬌吟,而且一聲比
一聲銷魂,扭動細腰配合著男人五淺二深的一輪猛攻:「哦……嗯……哦……真
美……蓉兒……蓉兒……真沒有……沒有這樣……這樣的感覺過……過兒……你
好厲害……嗯……」

  我微笑著,一輪狂風暴雨般的突刺,我的手順著光滑白嫩的長腿,一手擎著
美人一隻腳踝,大力的抽幹著,每當蓉兒翹臀落下,都會與我跪坐的雙股發出啪
啪的碰撞聲。

  「嗯……別……嗯……挺好玩的……像是坐轎一般……嗯……」黃蓉一個良
家婦人,那曾見過這般風流陣仗,先是被這大起大落的架勢嚇了一跳,緊跟著又
覺得十分有趣,起起落落如坐花轎一般,再有那七尺男兒在自己身下埋首耕耘,
一時被逗弄得臉泛桃紅,喘息不止,浪語連連。

  「我比郭伯伯厲害吧?不若我們明天試著雇頂轎子,在�麵試試?」

  「嗯!讓別人發現醜死了,人家才不要呢。」我越說越下流,黃蓉越聽越不
堪,心�想像著,兩人疊坐轎中,在川流不息的鬧市中歡愛的情形:「哦……不
要……停……不要……過兒……會被人看到的……嗯……羞死人了……哦……去
了……去了……」蜜穴中一股熱乎乎的瓊漿玉露汩汩應聲湧出,竟然泄了身了。

  「蓉、蓉兒,我也要來了……」我被緊窄的穴內溫熱的春水一激,陽物如漂
泊在大海上的孤舟,隨著洶湧的波濤,上下翻滾。我開始飄飄欲仙,嘴�喃喃的
念著:「是春水……真的是春水……」

  「哦,好棒……過兒,嗯……大力一點……」穴中春水更加洶湧澎湃,急卷
蕩漾。我緊繃的鐵棒漸漸忍耐不了了,將俏蓉兒的纖巧嫩白的雙足抗在肩頭,身
軀頂住那一片柔軟中的凹陷處,開始腰上大開大闔的使力抽插起來。

  我正在使力做最後的衝刺,蓉兒再次登上了一個新的頂峰,花心忽然膨脹前
探。我正在全力衝刺,忽然花徑深處的先端突出像是有一張濕熱的小香舌,含裹
著我盤龍霸王槍上碩大的龜頭,並且還隨著我的抽插不斷的纏繞旋轉。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快感,刺激的低吼連連:「哦……嗯……嗯……呃……不
行,我……蓉兒,寶貝兒……我的寶貝兒……我、我要射了……�麵可以嗎?」

  癡醉中的蓉兒機會沒有了思考的時間,本能的在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情景,自
己挺著大肚子的幸福模樣:「嗯,射進來,全部……哦……」

  「哦……到了……」我終於刺到了花心的入口,我深吸一口氣,精液直衝她
體內的最深處,我緊緊的擁著懷中的佳人,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懷中一般。我肉
棒深深的插進蓉兒妙穴的最深處,我盤膝而坐,不等蓉兒抽身離開,又將她樓到
了自己懷中道:「別走,化氣還精,我送到你體內的,盤膝跟著我的口訣運功,
練好了能增加功力,壽顏常駐。」

  「真的?」俏蓉兒驚喜異常,女人到中年總是為自己青春不再而多為煩惱,
幾日前見到三娘春光滿麵,肌膚潤澤,仿佛比離開那年還要年輕了五六歲,隻是
後來言語相譏翻了臉,也不好再問人家的駐顏秘訣,沒想到卻原來是這個磨人的
家夥的功勞。

  「華池律液入丹田,配合須歸造化源。玉液搬上昆侖頂,能教衰老變童顏。
雲頂三吐霧,五氣到為先,胸中藏日月,明燈在雙肩……氣歸丹田,行至會陰,
三山搬運,上扶靈台。亦彌茫兩目,攤垂四肢,精透子宮之內,津流丹穴之池,
金溝未蓋,氣力分張,形神歸竅。」因為是首次嚐試,我一麵吟誦經訣,一麵幫
助蓉兒鎮壓隨時會出現的心魔作祟。

  俏蓉兒搬運十二周天,睜眼過來,果然覺得自己身輕目明,真是得了莫大的
好處:「你怎麼樣,有損傷嗎?」

  我笑道:「沒事,初次行功,都是這樣,等築基完成,可以雙修之後,我肯
定還有益處的。」

  蓉兒知道我沒說實話,她記得參仙老怪梁子翁采處女精血練功,忽然醒悟我
是為了自己,不惜犧牲自己的功力,還不願說出實情讓她覺得虧欠。她本想說以
後可能都沒有機會一起雙修了,但是話到嘴邊,卻哽咽著說不出來了。

  「嗚嗚……」俏蓉兒看著我蒼白的麵容,忍不住伏在我腿上哭了起來。

  「怎麼了?我的愛人,怎麼又哭了?我喜歡看你笑。」我輕輕的拍著她光滑
的玉背說道。

  黃蓉跳下床,從包�翻出丹藥塞給我說:「這是你寄回來的雪蛤提煉的雪參
丸,快服下去。」

  看我依言微笑著服了一顆,她又說道:「以後不許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即使是為了我也不行,我恨不得讓你采了一身的功力,也不想你老是不聲不響的
光塞給我好處。」說著忍不住依戀的,將螓首靠在了我的胸口。

  我輕吻著她的前額,手穿過佳人腋下,撫摸著那微微顫抖著的乳峰道:「嘿
嘿,這方麵上,過兒也有機會做老師了。要說討論起武學,蓉兒的獨孤九劍號稱
破盡天下武功,所以我不擔心你在這方麵吃虧。但是而今,不是過兒自誇,我已
經跨入了先天武學境界,也見識到了一些真正的內家高手,知道了一種叫做勢的
存在。」

  蓉兒拉過已經有些醃臢的長衫替我和自己蓋上些,然後問道:「何謂勢?」

  「那是一種近乎於領域的東西,有的甚至可以影響一定範圍內的氣場,可攻
可守,傳說中達摩金剛護體神通就是屬於此類,再往高深處修煉甚至可以扭曲時
間、空間之力。」我歎道。

  「如此神異?」蓉兒聽罷,不由得吃了一驚。

  「嗯,好比這次我麵見的觀妙先生張可大,他的一招老子化三清,可以在十
丈外傷人於無形,劈空掌能做到嗎?」

  蓉兒聽罷搖搖頭道:「而今方知天外有天啊,或許這世間還有隱藏著許多高
人、前輩,隻是我們不得而知罷了。」

  「嗯,所以我要幫你盡快提升實力,如果你想要幫著郭伯伯修煉,我也沒意
見。」我忽然笑著眨眨眼道。

  蓉兒看自己現在還與我赤身相對,忽然想起丈夫,不禁雙頰緋紅,扭過頭去
生悶氣,半晌她才轉回頭來說道:「你真的不介意嗎?那我讓靖哥哥天天晚上愛
我、疼我,你不是看到我懷了孩子了嗎?我一定要懷上靖哥哥的孩子。剛才糊�
糊塗的,就讓你了……要是真的萬一有了孩子,該怎麼辦呢?芙兒知道了還不要
氣瘋了。」

  我看她生氣的樣子格外開心,知道她是覺得自己不夠緊張她,故意說反話讓
自己吃味,但是聽她說不想和郭靖行房,就是為了確保孩子是自己的,心�不禁
歡喜之極:「好蓉兒,我怎麼會舍得,我心在滴血呢,但是能怎麼辦,你是郭伯
伯結發的妻子,你也希望他武功能更上一層樓,多些保命存身的本錢,是不是?
要不然那,我恨不得天天粘著你,哪兒也不去隻做這好事,一定讓你如願。」

  「到時候生一個小子,一個女兒的龍鳳胎,你說好不好?芙兒那�,你不說
我不說,就說是你和郭伯伯的孩子,讓她當是弟弟、妹妹不就好了。好不好嘛,
你不是一直也想再為郭伯伯添個男孩好後繼香燈,我也不想他老人家總是為此耿
耿於懷的。」

  一堆肉麻的話砸過去,蓉兒不禁心中無限羞喜,甜蜜的膩在我懷�道:「那
還不是要看你的本領了,不過……」俏蓉兒無限嬌羞的偎在我懷�羞道:「你比
你郭伯伯強的多,他一般都不敢探進的太深的,就是前麵的一兩寸……你都能伸
到人家的……�麵。」

  「哈哈,那�麵的部分不都是屬於我的呢?怪不得那麼緊。我的寶貝兒,我
的好蓉兒。」我忍不住又是摟住了痛吻一頓,一邊使勁捏了兩下她翹挺肥嫩的大
屁股:「我就說嘛,我的寶寶屁股這麼大,怎麼看都是生兒子的寶地,原來是開
墾的不夠。」

  「嗯!不許你說了,羞死人了,什麼屁股、屁股的,難聽死了。」

  「嗬嗬,不說、不說。我們蓉兒的美美大白白,緊繃又有肉,我一定好好開
墾一番,保準今晚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蓉兒微微一笑,有些寂寥的說道:「自有了芙兒之後,十六年無所出,加上
我也忙,有時候一個月有一次就算好的了……他是個實心眼的好人,但是……」

  「未免太不解風情了。」我替她說道。

  「嗯……如果他像你一半懂我,我就心滿意足了。」蓉兒伏在我胸膛親吻著
我的麵頰說道。

  「要是你讓我郭伯伯多納幾房妾,說不準他還真能學的解風情呢。嘿嘿!」

  「或許,真的是我的錯?」俏蓉兒癡癡的出神,有些失落的說道。

  「寶貝兒,其實這也不能全怪你,你真的是個寶貝兒,隻是你自己不知道罷
了。」我親吻著她,輕輕的跟她解釋道。

  「你又有什麼奇譚野史要說?」俏黃蓉任由我在自己身上坐著事後的愛撫,
但是不禁又有些來了性趣。

  我看她麵犯桃花,笑著說道:「我們繼續好不好?我忍的很難受。」

  「你不累嗎?不注意節製,對身子不好。」蓉兒擔心的說道。在她印象中,
就在新婚時,郭靖每次也隻跟她燕好一次,就會悶頭大睡,所以,她一直以為做
這事是很傷身的,沒想到我這麼快就又要和她好。

  「老子曰:『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要達到陰陽交泰的境界,才
能永固長生。素女經有載七損:一曰閉,二曰泄,三曰竭,四曰勿,五曰煩,六
曰絕,七曰費。八益:一曰治氣,二曰致沫,三曰知時,四曰蓄氣,五曰和沫,
六曰積氣,七曰特贏,八曰定頃。」

  「『閉』乃精道閉塞;『泄』精氣早泄;『竭』乃精氣短竭;『勿』乃陽萎
不舉,不能行房;『煩』乃心煩意亂;『絕』乃陷入絕境;『費』乃耗費精力;
交合時性器不適或疼痛,乃是『內閉』;交合時出汗不止,為『外泄』;行房沒
有節製,是為『竭』;到了想要交合時卻又陽萎不舉,稱『勿』;交接時呼吸喘
促,心慌意亂,即『煩』;女方毫無性欲,男方卻粗暴地強行交合,為『絕』;
動作太快,乃『費』;這些就是所謂的七損。」

  我看蓉兒點點頭,繼續說道:「我郭伯伯的症狀,即為泄、煩、絕之症,是
因為早泄,而引發的心理疾症,而不喜房事,這也是因為寶貝兒的玉戶太過特殊
造成的。」

  「人家的這�很怪嗎?」她不禁著急追問道。

  「嗬嗬,那可要親身實踐才行。」我說著,將昂首的龍槍刺進春水穴中。

  「嗯……怎麼突然就……」

  「蓉兒,別說話,體驗下,是不是春水汩汩,而玉戶口窄,不宜外泄?」

  「嗯,這樣不好嗎?」俏蓉兒紅著臉問道。

  「非也,這簡直可說是人間至樂,在暖暖的花徑中徜徉,既溫暖,又有阻力
使我們雙方增添許多快感。你感覺到了嗎?」我一麵輕插緩送,一麵親吻著嬌兒
的唇。

  「嗯,真是如此,而且,也不像開始你的大家夥進來弄的人家有些疼痛。」

  「皆因春水本緊窄,而且內藏凶險,已經是萬�無一的寶器。但是寶貝兒更
是寶貝中的至寶。」我側過身,九淺一深的加快了些速度,一麵說道。

  「嗯……好好說話,先別鬧。」俏蓉兒接著問道:「有什麼奇特?」

  「蓉兒,你剛才忘情之時,可曾記得,身體�好像有條小舌頭,在絞動?」
我一邊抽送一邊問道。

  「嗯,真的,當它和你的大寶貝兒……一起動的時候,我覺得魂兒都丟了,
然後你戳中了那……還把瓊漿送到……」

  「嗯,而且我的精液也沒有流出,對嗎?」我笑道:「此乃另一寶曰:『龍
珠』!道家內篇記曰:『春水之女千不存,龍珠之女不存千』,可想龍女如何珍
貴……而蓉兒之寶乃是寶上加寶,正是至寶。」

  俏蓉兒赧然一笑:「又在欺負人家不懂,騙人家歡心。」

  「是真的,也就是因為如此,一般人是很難征服這寶貝,故而,讓我的寶寶
沈吟至今,不過從今天起不會了,因為你有我。」我柔聲說道。

  「嗯,你真好。」

  「叫聲郎君來聽聽好不好?」我調笑道。

  「郎君!」俏蓉兒心甘情願的甜膩膩的叫道。

  「嗯,蓉兒寶貝兒真好……過兒的楊家霸王槍一定精忠報『妻』,夜夜念奴
嬌。」

  「嗬嗬,可別誇海口,沒三個月就高掛免戰牌了。」俏蓉兒漸入佳境,她學
習能力極強,很快的舉一反三也學著我的樣子,在我的身上摸索起來,尋找能讓
我更加興奮的敏感點。我端坐,讓俏蓉兒坐在我身上研磨,又咬耳朵,偷偷告訴
她幾個男女身上的敏感部位。俏蓉兒吃吃而笑,兩人一邊做一邊學,甚是其樂融
融。

  「不過,我估計郭伯伯這麼多年不納妾,也是因為怕自己照顧不過來吧。」
我這麼說,一半是顧及蓉兒顏麵,一半是敘述實情,讓她不必總為此耿耿於懷。

  「嗯,他有時也有這個心思,但是也知道自己的問題,所以總都不了了之,
靖哥哥是個好人,不想耽誤別人的幸福。」俏蓉兒幽幽歎道。

  「不過現在蓉兒你明白了,自己是很特殊的,或許可以讓他老人家納一房妾
室……或許還能讓他找回些信心。」我心�打的算盤是,老郭有了小的,這個懷
�的美嬌嬌不就可以自己霸占了嘛。

  俏黃蓉在我額頭輕點,心說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哎,你說的也是,或許
也真能給靖哥哥添子添福,畢竟能是他親生的血脈最好。」

  「蓉兒,你的信水何時來的?」我突然問道。

  「七日前剛過,怎麼了?」

  我撫摸著俏黃蓉平坦的小腹說道:「蓉兒你也別惆悵了,我們的豆已經種上
了。」

  「真的?」

  「嗯,剛才還都沒說完,龍珠春水最大的秘密就是,平時極難受孕,因為極
難捕捉到花心的入口,隻有遇到了精關穩固者像開墾田地一般,疾刺百下方可能
尋覓到洞口,而一旦找到洞口,花心就會死死咬住將精水吸入宮中,不逢葵水之
日不泄。但是信水之前七日,後五日為易不孕,就是不易受孕的日子,而中間那
段時間……嘿嘿……我的寶槍可以直抵宮室腹地,更是能大大增加受孕幾率,就
算一次不成,我們多試幾次,肯定成功。」

  「真的?那太好了。」這些年來,她在貴婦人圈�沒少受人白眼,都嘲笑她
多年無所出,特別在戰亂之地又特重丁口,襄陽老百姓間也在私下那她作笑柄。
今天才發現,沒想到症結原來在此。我跟隨他們夫婦多年,自然也聽到過這些風
言風語,所以也極力想幫她證明自己的身體沒有問題。

  我讓容光煥發的美人在床上躺好,自己挺著霸王槍湊到了近前。

  俏蓉兒這次仔細觀瞧起來,也不再那麼羞怯了。甚至還敢用小手摸了摸槍上
暴起的青筋:「還真是……盤龍……」

  「槍頭上撩,肉冠伸張著稱獨角龍王,肉棱四方,龜首渾圓者為金剛杵,棒
身有龍紋,槍尖尖細稱為盤龍霸王槍,這就是上三品的寶貝兒。也就是咱爺們兒
的本錢雄厚,才能降的住我的寶貝兒。」話雖如此,但是盤龍槍品相還是不如獨
角龍王,這不僅還是讓我有些許在意。

  「臭美。」蓉兒不依笑道。

  我也笑嘻嘻的讓俏蓉兒自己扶好了雙腿,將那柔滑緊縮的密徑毫無保留的展
現在我麵前:「此為鳳翔,一會兒蓉兒就知道它的妙處了。」

  說著,「噗嗤」就刺入了緊緊包裹住我盤龍的密徑,那春水寶穴不斷收縮,
我的槍身如同狂風交加海麵上的一葉孤舟,爽的我連呼過癮,幾乎不能自持,狠
幹不停,但看著俏蓉兒被我搞得臉泛紅潮,嬌呼陣陣,那種禁忌的快樂,也讓我
欲罷不能,勇猛如虎。

  我擎起一條白嫩長腿,低頭將豆蔻般的小趾含入嘴�親吻,淡淡微鹹的氣息
讓我也樂不思蜀。蓉兒四寸的秀足在女性中不算是大的,更難能可貴的是一雙天
足。五根微微彎屈的腳趾頭長得很秀氣,趾甲修剪的整整齊齊,還塗著粉紅色的
光亮的丹蔻;腳跟與前腳掌處都修飾的很好,依然光潔柔滑,根本見不到一點繭
皮,令人有一種想把她們含在嘴�的衝動。

  當日見過袁潔潔的小腳,即差點讓我失控,如今真正完美的天足就在掌中,
我又怎麼能不欣喜若狂,食指忍不住促狹的在她腳心「湧泉穴」輕輕搔弄。

  「啊,不要,咯咯……討厭,人家最怕癢了,別鬧……」俏蓉兒用秀美的小
腳丫輕輕踩了踩我,腳趾被我含吮嗬護的感覺實在美妙,更是因為這種被人寵愛
的喜悅,讓心理上的快感強於身體上的快感。

  我隻覺俏蓉兒寶穴忽然吸力大增,花徑內的肉芽不斷地摩擦著盤龍血脈,爽
的我爽得禁不住嗷嗷低吼,又哪有那麼輕易的就放過她。俏蓉兒又是酥麻又是瘙
癢,更是不斷扭動水蛇般的腰肢,發出夢藝般的嬌聲和喘息,輾轉反側、盡力蠕
動,春水穴中的浪潮一浪高過一浪。

  「嗯!不要……癢死了,嗯!再鬧我、我、我,嗯!不理你了。」

  聲聲嬌喘薄嗔把我勾引的漸漸失去控製,漸入妙不可言的佳境中。看著身下
的大美人兒被自己搞得嬌呼陣陣、浪叫連連的淫水飛濺,那�還有平日�端莊賢
淑的模樣,這時她在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又怎能唬得住我?充其量就是為我更
強力的操幹加油助威罷了,再幻想著將來把丈母娘、大小姐放在同一張床上,並
蒂芙蓉花開……這種禁忌的場麵光想想都快讓我噴出血了……

  沿著俏蓉兒光潔的美腿一路吻向蓮足,俏人兒周身上下已滲出細密的汗珠,
兩人緊密結合的恥部更是成了一片澤國,我故意的大力抽送,春袋一下下用力的
拍擊在俏蓉兒的豐臀上,發出「啪啪」、「撲哧撲哧」的聲音,讓蓉兒羞恥、興
奮交加的幾欲快樂度暈倒過去。鮮紅嬌豔的恥丘微微顫動,閃著潤澤的水澤。

  我玩起了水磨工夫,用割蚌取珠之法慢研細末,讓心愛的蓉兒感受著我巨陽
每一寸的火熱脈動,這正是我盤龍槍最大的特點,不多時蛤口緩緩吐出晶瑩的露
珠……

  俏蓉兒哪試過這麼折磨人、這麼吊胃口的水磨工夫:「你……你別……別、
別這樣慢騰騰的……好難受……快……快點……」

  我生怕美人兒身子嬌嫩,受不了我大刀闊斧的狠勁兒,此刻見平日�端莊賢
淑的好師傅出言相求,不禁再次加快馬力。得到了鼓勵的我更加賣力,一定要把
自己的寶貝兒師傅喂飽。三淺一深,把嬌蓉兒的軟語相求終結在一聲聲婉轉動人
的呻吟中……俏蓉兒平日�與郭靖房事,從來也沒在她的名器下撐過半柱香的,
哪像我這般搞得她快感�起,欲罷不能。

  蓉兒忍不住將目光聚焦在被�高的雙股之間,深入淺出槍挑花心,每一次都
讓給她心神顫動,斑斑點點濺出的花蜜正是她快樂的明證,花蜜越來越多又越來
越濃。心下正嬌羞難耐間,狠心的我突然深深頂入,在自己花心上重重一撞,那
令她又惱又爽的槍頭,直鑽入花宮深處,俏蓉兒嬌吟一聲宮頸口大開,渾身一陣
戰栗,不禁一下又一次到了絕頂的高潮……

  俏蓉兒興奮地素手上露出青青的脈絡,用力抓住墊在玉股下的衣裳。我揮舞
銀槍,槍尖排闥宮門進出如意,俏蓉兒不由自主把蠻腰微微�起,抵死纏綿的迎
合著我不斷進出的肉棒。她咬緊下唇,不願在自己徒弟的麵前表現的如同人盡可
夫一般風騷放浪,卻不知鼻子�發出的那嬌哼聲聽起來更加銷魂。

  嬌哼聲中我的動作又加快了幾分,俏蓉兒甚至覺得自己下身被衝擊的花穀要
被從�向外翻出來,卻是花徑外探,吸吮著寶槍催精而來……我脫出花徑,重新
抖擻上陣,未幾動人的呻吟聲響起,蓉兒回過神來,俏臉飛上兩朵紅霞。

  女人做這事,花謝又花開,最是享受,她的聲音越來越糯,越來越膩,我興
奮地恨不得在她滑膩膩的身子上精盡人亡算了。舉起一雙美腿,精神抖擻的霸王
槍依舊精神抖擻奮力的抽插,帶出汩汩汁水,濺到塵土卻滿室生香。

  我笑道:「好蓉兒,你真是天生是水做的!」俏蓉兒聽罷嬌羞不已,可偏偏
身體都被我搞得有些不聽使喚,隻覺身子深處那一塊最隱秘的軟肉要被撞散了一
樣,酸麻微中卻又有說不出的舒暢。

  名器果然是名器,我現在才知道「龍珠春水穴」為何號稱天下第一名器,果
然不是浪得虛名。饒是我天賦異稟,對上這研磨和吸力也險些招架不住,這還是
因為俏蓉兒沒能充分純熟運用的接過。我將那玉乳上一顆相思紅豆含入嘴�,輕
輕吸吮著。俏蓉兒喉間嗚咽一聲,急速擺動細腰翹股,既似迎合,也似躲閃。

  「嗯,不要,過兒,郎君……戳到底了,戳到心肝兒了……」我跟著一陣狠
戳猛頂,俏蓉兒終於張開小嘴浪叫了出來,桃腮暈紅,眼神迷離動人:「狠心的
小賊……死了……」俏蓉兒總算明白了,跟郭靖睡了十幾年,還不如跟我睡上一
回。一雙玉腿如老樹盤根一般死死纏住了我的腰,摟住我的肩背主動挺聳渾圓肥
膩的大屁股……

  我見俏師傅能夠使出這個,不禁引得心頭狂喜,這姿勢也確是大有名堂,叫
做丹穴同遊。獲得極大快感的同時,也要求燕好的男女雙方都有極好的體力,而
我年輕氣盛、血氣方剛,而俏蓉兒也是久旱逢霖、曠日持久,對快感的追求食髓
知味,不肯停下來。

  「蓉兒,累了嗎?都出了一身汗了,要不要歇歇,補充點水份?」我關心的
問道。

  「嗯!人家,人家馬上就要到了……」

  「這是不是桃花島淵博的家學之一啊?這招丹穴同遊還真是極妙的一招。」
我這可就冤枉死蓉兒了,郭靖連半柱香都撐不過,哪還用得著俏蓉兒用這一招?
古時候女子出閣前,做母親的都會教些討好丈夫的絕招。她母親死得早,又哪會
有人教她這些東西。

  「蓉兒……再稍微忍一下,我馬上要到了,射了,我射了!」

  「啊啊……楊郎……感覺……感覺好怪……啊……身子……身子要給你衝散
了……啊啊……」根本不會的黃蓉道出了最誠實的感受,卻讓我聽了更加受用。
我拼命挺聳了一陣子,深深地頂進最深處,灼熱的精華猛地衝擊上柔嫩的花蕊。

  「哦……燙死了,壞人……」俏蓉兒喉中發出含混的呻吟,嬌軀驟然一緊,
嬌吟一聲弓起柳腰,蜜洞口噴出股粘稠的白汁,卻是種如蘭似麝、分外令人心動
的婦人氣息。俏蓉兒高潮後麵色暈紅、神態嬌媚,鼻翼煽動,鮮豔的紅唇微微顫
動,更見嬌弱無力的動人媚態。

  我噴薄完已是氣喘如牛,怕壓壞摯愛,喘息著伏在她身旁:「舒服嗎?寶貝
兒。」

  「嗯……人家終於明白什麼叫死去活來了。」俏蓉兒忍不住歎息道。

  「我的寶貝兒是『生的偉大,死的光榮』。」我故意調侃道。

  「壞死了你……過兒!」俏黃蓉凝望著歡愉後一臉寧靜的情郎,終於可以心
平氣靜的好好看看我了。

  「蓉兒!我愛你,生生世世不變。」我輕吻上她的唇,徐徐的說道。

  黃蓉微微一怔,我居然許下了生生世世的承諾,忍不住微笑道:「人家也覺
得,我們或許是前世的戀人,今生又在聚首……」

  我心�苦笑,自己前生還真是沒有戀人……我忽然想起一首曲子,替心愛的
人兒遮好身子,我輕輕拍著她的肩輕輕哼唱道:「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誰
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在甜美安馨的氛圍中,兩個人交頸而眠……

  第二日,黃蓉有些不良於行,所以兩人放慢了行程。到了下一個集鎮,我打
了些野味,下河摸魚,給俏蓉兒弄了一碗鮮魚湯,俏黃蓉也在鋪上做了些手工針
線,兩人像一對新婚燕爾的小夫妻情意濃濃,如膠似漆一般漸入佳境。

  看著白花花的玉體橫陳,我一陣煩躁情火湧上,對於摯愛的人兒,我心底隻
剩下無比的憐惜。黃蓉也是食髓知味,任由愛郎溫柔的撫摸,雙臂也張開懷抱,
迎接著我的愛憐。我將俏蓉兒一顆蓓蕾含入口中,俏蓉兒「嚶」的一聲,無限嬌
羞,我用舌尖在口中快速挑動,再用牙齒輕輕齧咬。

  「嗚嗚!」俏蓉兒的神色似是煩惱,又似舒爽,咬緊了貝齒不發出聲音。那
殷紅的葡萄在我口中更加腫脹堅硬起來,我見狀,把手從她的胸前緩緩下移,在
肚臍上片刻,接著向下插入她的下裳。

  俏蓉兒滿麵通紅,拼命夾緊大腿。我毫不氣餒,我就喜歡俏蓉兒這樣的欲拒
還迎,手遊走到了豐腴的翹臀上,微微吃了一驚,昨晚還真沒發覺,俏黃蓉下腹
的芳草淒淒隻有很可愛的一小片,但是摸起來竟是毛茸茸的很有手感。想起一句
老話,毛多的女人越風騷。我心頭就狂跳,用手指輕輕梳理撫摸,片刻才繼續往
下,終於撚住兩腿間溫暖濕潤、滑膩飽滿的溪穀入口。

  俏蓉兒的身子一下繃緊,身子微微顫了幾下,我嚇了一跳,還以為她疼痛,
卻發現手上一股熱流湧出,卻是俏蓉兒依然早早的泄了一次。

  「嗯……過兒……」俏蓉兒巧笑俏兮,慵懶的美色伸出雪白的柔荑輕撫著愛
人的臉頰。

  我心喜美人居然會如此全身心的投入,繼續開始加大攻勢,手上輕柔的施展
撥、撚、捏、提、按、擠等諸多手法,撥弄著那顆渾圓挺立的相思豆。

  俏蓉兒爽的雙腿發顫,合不上大腿,隻有拼命的忍住體內噴薄的衝動,無奈
越是強忍越忍不住,口卻源源不絕地流出滑膩的,褻褲�早已潮濕一片……我放
過乳首,也抽出了另一隻手,俏蓉兒總算長吐了口香氣,繃緊的香軟的身子癱軟
了下去。

  我將手指拿到鼻前,一股濃濃的芬芳飄至,分外讓人聯想起成熟的果實,我
無恥的把手指伸入口中,隻覺俏蓉兒的花露清新微甜,身下的鐵槍「呼」的怒漲
堅挺……

  蓉兒飛快的瞟了我一眼,見我正品嚐她妙處的味道,心中大蕩,俏臉緋紅,
輕輕嗔道:「你、你也不嫌……」

  「嫌棄什麼?蓉兒,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更要品盡蓉兒身上的每一寸、每
一分……」我陶醉的摟著自己心愛的蓉兒寶貝兒呢喃。

  俏蓉兒心中感動,隻是在我懷�享受著難道的安馨寧靜,輕�玉股配合著我
把自己的淡綠的下裳褪下。我把她的拉到鋪邊,讓豐滿的翹股半個懸在空中,有
些粗野的分開雪白結實的雙腿。俏蓉兒羞得輕輕嗚咽一聲,妙處再次袒露在我麵
前。她下腹上烏黑油亮的萋萋芳草的絨毛覆蓋了桃源秘徑的上方。

  我忍不住摩挲著這溫暖茂盛的芳草,笑道:「蓉兒,沒想到這�還藏著一隻
小蝴蝶呢?」

  俏蓉兒俏臉通紅,微微吐了一句:「討厭」就不再理我。

  我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氣,繼續溫柔的撫摸她豐滿的身體。俏蓉兒的身子曲線
動人,但畢竟生養過,腰肢不像少女般纖細,卻更見豐腴的成熟之美。欺霜賽雪
的肌膚泛著美玉般的榮潤光澤,晶瑩的隱隱透出皮下青色的血管,雪白的雙乳挺
翹,一雙白腿修長結實,此刻卻被我大大的分開……妙處美景盡收眼底。

  她飽滿的蜜唇依然是少女般的嫩紅,色澤豔麗,微微的翕開,整個妙處好似
熟透得綻開條縫的蜜桃,嬌嫩的似乎輕輕一啜便要湧出鮮美芬芳的肉汁,中間隱
約展露的裂縫卻是令人心顫的殷紅色,那顆鮮紅的渾圓蚌珠好似小手指尖一般大
小,驕傲的挺立在頂端,穴口微微開合,空氣中似乎隱約散發著一股的芬芳。

  我的心快速跳動幾次,雙手握住了她的細腰不住撫摸,伏在美人兩腿間,舌
尖在大腿內側掃蕩俏蓉兒的花露和細汗。俏黃蓉的身體再一次弓起,雙腿不由微
微顫抖,忍不住輕輕「嗯」了一聲。

  我心神領會,終於又到了妙處所在,一番口舌伺候,蓉兒激動的陣陣顫抖,
寶蛤口不斷開合,吐出股股春露,婦人最誘人的芬芳的氣息更加濃鬱了許多。

  我心中情火狂升,雙手握住俏蓉兒的美腿輕輕愛撫,舌尖在殷紅的裂穀縫上
掃過,俏蓉兒竟「哦」的歡叫出聲,身子就顫抖起來,良久方息。喉間忍不住歡
吟不止,妙處開合,湧出大股粘稠芬芳的濃汁,又一次泄了身。

  我�起頭,瞧著平日�溫柔端莊的俏師傅,漸漸被自己調教的有了幾分風騷
入骨的樣子,不禁大有成就之感,站起身來,舉起她修長白皙的雙腿,碩大灼熱
的槍頭在洞口戳戳點點,俏蓉兒睜開眼,顫聲道:「過兒!來嘛。別再戲弄人家
了。」

  我微笑著緩緩挺腰,盤龍霸王槍排闥春水,輕叩薄唇,向那溫暖的誘人身子
內頂去。我再次嚐到那勒緊了的寶穴口內春水涵盈的溫蕤之感,忍不住多加了幾
分力抽插了起來。

  俏蓉兒不堪我的狠勁口中嬌啼,身子卻微微的向上逢迎著,眼淚卻如斷了線
的珍珠般掉了下來。

  「蓉兒,你哭了?」我俯身溫柔的替她拭去臉頰上的淚珠,又輕吻著淡淡的
淚痕。

  「沒什麼,人家實在是太喜歡了……」蓉兒雙手環抱我的頭頸,丁香暗度,
主動獻上香吻。我一麵微微擺動腰杆,讓槍頭頂著花蕊研磨。俏蓉兒被我磨得三
魂七魄出竅,嬌軀顫動,嗔道:「真是個壞胚子,真是要折磨死人家!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若過兒不是這般壞,你又何嚐這般快活?」我笑著
一邊抱著俏黃蓉的翹股,腰肢起伏大力頂聳起來。

  俏蓉兒舒服的「啊」的一聲,張開了嘴,我趁勢吻上小嘴,舌尖伸了過去,
身下兀自挺聳不已……數百下之後,她在極大地快感當中,姣好的麵容都有些扭
曲起來。蓉兒突然用力將我推倒,翻身上到我身上,蜂腰香臀聳動著,嬌軀泛起
迷人的緋紅。在一陣劇烈的擺動之後,直直的癱軟著身子急促的喘息,神色間無
盡的暢快滿足。

  嬌羞的俏黃蓉迷醉的伏在我的懷中喘息,享受著一生中從沒有過的愛寵和喜
悅,許久她才想起仍然堅硬不疲,雙頰飛紅的嬌羞道:「過兒……你怎麼越來越
厲害了,昨天都沒有這般持久的。」

  我溫柔的撫慰著高潮餘韻中的愛人,沒有再繼續自己的動作:「久點還不好
嗎?難道要學我郭伯伯?」

  蓉兒啐道:「討厭!不許笑話你郭伯伯!」

  我笑道:「嗬嗬,說笑呢,這是因為你心防已打開,不用擔心我太快繳械出
醜,所以更加的投入其中盡情享受歡愉,自然泄身的快了。不過本少爺床上無敵
也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哼,隻會欺負女人,很值得誇耀嗎?」俏蓉兒捏著我的鼻子鬧道。

  我看她俏皮的淺笑,心神不由得一蕩,輕撫著俏蓉兒的長發和香肩,雨點般
的綿密細吻落下,一麵傾訴著衷腸:「傻話,那是疼你、愛你,又怎麼會是欺負
蓉兒呢。寶貝兒,你知道嘛,你真的美呆了,美翻了,我真想就這麼一輩子擁你
在懷�,再不分開了。」

  「其實人家也是……人家覺得再也離不開你了。」她剛才偷偷哭泣,就是想
到路程再長,也有到終點的時候,等回到那個家�,我們兩個人又當何去何從?

  我微微一笑,看她秀發濕漉漉的,如同剛從水中撈出來的一般,怕她興奮的
脫水都不知道,於是說道:「累了吧?我與你倒杯茶來。順道叫人燒水,一會兒
泡泡澡、解解乏。」

  俏蓉兒感受到我的體貼,但是見我胯下長槍依然威武挺立,隻是腰臀酸軟,
連坐起來的力量都用不上,心中虧欠的道:「可是,過兒你還沒有出精,這樣憋
壞了身子怎麼好?」

  我笑道:「沒事,今兒個,夜還長著呢……」

  洗澡水打來,我抱起全身紅潮初退的俏蓉兒坐到了浴盆�。

  俏蓉兒感覺到我胯下的長槍直直的頂在自己雪白的屁股上,心中一蕩,蓮藕
般的玉臂環繞在我的脖頸上嬌嗔道:「你怎的這般急色?這樣子哪洗的幹淨呢。
我看啊,回去一定瞞不過聰明人的眼。」說著不由掩嘴輕笑,媚眼煙視的嗔了我
一眼,眼波流轉,嬌媚無限,忍不住在我胸膛上親吻道。

  「我怕是蓉兒被人家看出來才是,且不說是這樣的親昵,就單說你滿麵容光
煥發,明眼人一眼也就瞧了出來了。」我在水中揉搓著她胸前的雙丸笑道。

  「真的那麼明顯嗎?可惜此處沒有鏡子。」俏蓉兒左右觀瞧自己的手臂,卻
沒有看出太大的變化。

  「你看看三娘不都明白了,要是我們一起……嘿嘿,我保證蓉兒美得能嚇死
人。」

  「討厭,美怎麼還能嚇死人啊,那到底是美還是醜呢。」俏蓉兒不依的輕輕
打我一下。

  不過聽我這般誇讚,自己心底更是有了自信,她比以前的三娘保養要好了很
多,而現在不僅微微有些嫉妒三娘的容姿,心想你都可以和過兒好,我為什麼不
能?我會比你愛他更多,不禁對未來生出了更多的期許。

  「美得動人心魄,勾魂攝魄,魂魄都給你攝走了,自然是死翹翹了唄。」我
繼續調笑道,看著懷�的美人兒露在水麵外,芙蓉半露的嬌嫩玉乳,忍不住低頭
輕吻了下去。

  「嗯……嗯!過兒,你覺得人家的那兒真的好嗎?喜歡嗎?」俏蓉兒喉間低
低的喘息,嬌羞漫語,香軟妖嬈的身子在水中扭動。

  「那兒是哪兒?」我一邊嘬著奶頭,一邊笑著問道。

  「那兒就是……就是……就是……乳……嗯……乳房。」俏蓉兒說出羞人的
話,隻覺自己身子下麵又開始往外流水了。

  「要叫奶子,哈哈……知道嗎?」我故意的調戲道。

  「嗯!不來啦,你欺負人家。」俏蓉兒不依的道。

  「說嘛,我愛聽你說。」

  「奶子、奶子……」蓉兒有些激動的將我摟入懷中,柔軟的一雙高聳乳峰,
任由我輕薄施為,往昔從來不敢使用的挑逗郭靖的手段,漸漸的都被我開發了出
來。

  我見平日端莊曼妙的俏師傅,此刻像低眉順耳的小女人一般,說出了這麼淫
俗的媚語,那顆躁動的心如何能耐得住?我低頭吻上美人的粉頸,下身輕車熟路
的破開層層障礙,霸王盤龍在她的花園口遊弋一陣,粗長硬挺的東西緩緩的頂開
了桃穀密徑,向著春水深處尋幽探秘而去。

  溫湯蒸汽中,俏黃蓉皺著的瓊鼻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激蕩的水波種散發著婦
人讓人迷醉的體香,她紅唇微啟,閃著潤澤的水色。我忍不住湊上去和她擁吻在
一起。俏蓉兒微微張開了嘴,丁香暗度,和我的唇舌糾纏在了一起。灼熱的東西
在她滑膩的甘美之地辛勤耕耘著,俏黃蓉臉頰酡紅,喉間「唔」地一聲,微微挺
起了細腰,配合著男人強力的抽插。

  我緩緩頂到盡頭,�起了俏蓉兒的美臀,慢慢往�麵頂聳,雖然實在水中,
可俏黃蓉實在太過緊窄,兩人都沈浸在極樂中舒適的一片長吟。

  我九淺一深的抽插著,蓉兒情動所致,明亮的秋水淚汪汪的甚是惹人愛憐。
我避實就虛,正奇相輔,逗得俏黃蓉喘息急促,嬌吟不熄,用力摟住我的後背,
豐翹雪股向下挺湊,嬌羞的閉上鳳目口�輕輕呻吟:「嗯!嗯!哦!哦……你真
的好厲害,又到了底了……嗯……為什麼這麼舒服……嗯……頂到花心了……嗯
啊……嗯……用力……嗯……不要、不要逗我了……求你……」

  我體會著她緊裹的妙處,見她秀眉微鎖,在自己背後的雙手幾乎要給我抓出
血來,扭動身子卻得不到爽快,偶爾一次的深深的挺聳更覺得暢快異常,知道她
被自己吊足了胃口。一股征服俏佳人的快意油然而生,知道她體力恢複的差不多
了,就不在折磨她,將俏蓉兒懸空舉起,一下一下的將她拋向半空,幾乎根根探
底的撞擊,誓要再一次賜予她無上的高潮。

  俏黃蓉纖腰彎曲,在失重作用下,受到驚嚇的俏蓉兒自然而然的雙手緊摟男
人的脖子,龍珠春水穴更是緊緊的箍住了我的盤龍霸王槍,以至於那銀槍上的盤
龍每一次的脈動,都能清晰的反饋到兩人的心窩�,那讓人癡醉的感覺,我恨不
得連兩顆陰囊都塞進俏蓉兒的體內。

  俏蓉兒歡喜的呻吟出聲,修長的雙腿盤在我的腰間。我的心火,全讓俏黃蓉
的風流嫵媚給勾了出來,力道之足、頻率之快,挺聳了近千次讓俏蓉兒渾身香汗
淋漓欲仙欲死,嬌嫩的花宮內龍珠吐豔,不住蠕動纏著我的龜頭,接著噴出一大
股滾燙濁流,灑在槍身上。

  禁忌的快感如此迅猛,我見她高潮到來,知道蓉兒再也無力支撐身子,就說
道:「咱們換個姿勢吧……」說著讓俏蓉兒翻身跪趴在木桶的邊緣,白花花的屁
股,粉嫩的玉戶完全呈現在我的眼前。我挺槍上馬,從俏佳人背後一槍刺到底。

  「那麼多鬼花樣!嗯!羞煞人了!」俏蓉兒翹著的大白腚,耳邊聽著自己的
屁股和愛人的下腹重重撞擊發出的啪啪之聲,卻什麼也看不到,隻能如同母獸般
臣服在王者的胯下,羞人的姿勢讓快感一陣陣襲來,她頓時渾身酥軟。

  我俯下身雙手穿過俏蓉兒腋下,握住那不斷前後擺動的雙丸揉搓,開足馬力
狠狠抽插,一邊調侃道:「這就叫做,乳搖知馬力,日久變人妻。」

  俏黃蓉被我取笑,嗚嗚的不依道:「嗯!討厭,你、你個浪蕩子,那學來的
這些羞人的淫詞。」

  「等我和芙兒圓了房,不知道她多久才能趕上我的寶貝蓉兒。」我一邊突刺
著,一邊調笑道。

  「你……嗯!我才不信你沒有欺負過芙兒呢,你老是跟我說,有沒有?」

  「哈,芙兒要成親當晚才肯……我、嗯……我自然尊重她的意願了。不過做
丈母娘的肯不肯自薦枕席,現場指導下女兒怎麼伺候姑爺呢?」我淫蕩的笑著,
一麵賣力的抽插。

  「嗯嗯……想得美,我才不,嗯、哦……」也許是因為背對著我,所以蓉兒
趴伏在榻上,歡愉的呻吟著,蜜穴更是死命的夾緊我的盤龍槍,我猜她心�肯定
也在幻想著和女兒一起雙戰於我的情景。

  看著平日�貞潔端莊的師傅,在我胯下像母狗一樣的乖乖蜷伏,被我大力的
從背後操弄,我心中激蕩,起伏更快更有力,一麵伏著親吻俏蓉兒晶瑩的玉背笑
道:「這一招洞玄子稱雙藤抱月。寶貝兒的屁股肥白滾圓,就像一輪明月,我的
雙手就是那兩條青藤……」

  想起這一招被後世稱作老漢推車,我的聳頂的更快樂……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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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10-25 21:47:27

         第六十九章 萬家集,眾女聚首春滿堂
               大勝關,會群雄我武惟揚

  「蓉兒,來親親它。」我抖了抖手中的寶貝兒說道。

  「嗯……」蓉兒順從的匍匐到過兒的腳邊,撩開我長衫的下擺,褪下我的中
衫短褲,把那條又粗又硬的熱乎乎的惡龍解放了出來,柔軟柔荑扶住它,用食指
柔柔的在龜頭上來回摩挲。

  蓉兒至今還沒有口交的經驗,卻很樂於去嚐試一下。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
察我的大寶貝兒,雖有心理準備,卻還是被它不同以往的猙獰,驚得差點叫出了
聲,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檀口……

  深情俏麗的雙眸望了我一眼,雙手捧著粗大的霸王槍,深情的吻了一下那無
數次給她帶來歡樂的龜頭,才將那紫玉金剛納入口中,雙手在槍身上不停來回的
套弄,口中發出「嘖嘖」的銷魂吸吮聲音。

  今天是回襄陽前的最後一站,我們落腳在了一個不知名小鎮的荒村野店�。
因為是最後一晚了,所以蓉兒終於答應了我的一個小小的心願。

  我看到心愛的蓉兒輕柔的動作,心�泛起一片感動,我伸手將她散落的長發
攏到耳後,不斷的指點著她怎樣活動:「嗯……很好,不要用牙咬……也不用把
嘴唇含……對,就是這樣,要用吸的……對……深一點……很好……很好……就
這樣……別忘了手上也要活動……還有舌頭……來回的……對……對……就是那
�……很好……太舒服了……哦……對……不要一個頻率……蓉兒真聰明。」

  我隔著衣裙解開了蓉兒肚兜的兩道係帶,把它拉下來扔到床上,那一對豐挺
的美乳就赤裸裸顫動著脫穎而出,在我掌中歡快的微微跳動著。我又把蓉兒的裙
子撩了起來,撫摸著蓉兒圓滾滾的向上翹起的小屁股,一邊繼續輕揉著蓉兒飽滿
的乳房。

  蓉兒的動作細心且輕柔,又懂得舉一反三,不多時已經根據我的指點和自己
的摸索,基本掌握了我的敏感部位,而�眼電了我一下的同時,從床頭取出她的
發簪,三兩下魔術般的將頭發高高的盤起,她的嬌美容顏,和袍服內若隱若現的
動人嬌軀,勾引的我欲火愈加高漲。

  看著心愛的蓉兒在自己胯下認真吸吮,我不禁閉起眼來享受,並且漸漸舒服
的呻吟出聲來。原本我並沒有對心愛的蓉兒的第一次口腔沒有抱太大希望,而師
生之戀的禁忌結合,本來就從心理上容易令人產生快感,更出乎意料的是,心愛
的蓉兒認真的態度,加上靈巧的思維彌補了經驗上的不足,不禁令我開始爆發如
潮水般一浪高過一浪的快感。

  「嗯……舒服嗎,過兒,含不下了……太大了……嗯……嗯……嗯……」蓉
兒看到我舒服的樣子倍感鼓舞,更加賣力的吸吮起來,並且配合著前後擺動著螓
首問道。

  我初次享受到蓉兒櫻唇的親密服侍,其心理上的滿足感遠遠大於肉體上的滿
足,看到蓉兒那有些濕潤的粉紅色小肉縫,忍不住伸手過去輕輕的撫摸著,手指
搓揉著美人的陰蒂,另一手也菊穴�輕輕玩弄。蓉兒粉紅的蜜穴早已經濕透了,
於是將手插在蜜穴�,像陰莖般的抽插起來,這更讓蓉兒陶醉其中,蜜穴�的蜜
汁也如泄洪般的分泌出來。

  「啊……嗯……過兒……啊……好舒服……嗯……好爽啊……快用力……哦
啊……」蓉兒興奮起來,就忘了吸吮我的霸王槍,但她的雙手還握著我的槍身上
下套弄著:「啊……過兒……快來嘛……嗯……快用你的……嗯……插到�麵去
吧……啊……人家忍不住了……嗯……嗯……」

  我聽得也是心火難平,就抽出手指來,我拉起俏蓉兒,將她雙腿分開,看著
蓉兒陰唇已經微微翻開,蜜汁正汩汩的流出,我挺著長槍,將槍頭抵住俏蓉兒的
龍珠春水穴上,來回挑弄著。

  「啊……啊……過兒……快點……快將寶貝兒插進來……嗯……下麵……嗯
啊……人家的穴�好癢……啊……癢死我了……嗯……快來啊……」

  蓉兒不停的扭動臀部,用恥部和陰唇不斷的磨擦著我的槍頭,濕噠噠的蜜汁
更沾濕了我的槍頭,但我就是沒將肉棒插入她搔癢的肉洞�。

  「蓉兒寶貝兒,今天怎麼這麼主動啊,真是可愛極了。」我還想繼續逗她一
下,隻是不肯如了她的意。

  俏蓉兒扭頭看著我的盤龍槍正不停的磨著穴肉,於是她伸手握住我的長槍,
對準自己的蜜穴:「我的好過兒……不要再逗我了……快……要我吧……小穴快
癢死了……哦……」

  俏蓉兒不停的�起蜜穴往我的龜頭上送,想解決蜜穴�的酸癢,可是我就是
不肯將肉棒插入。於是她又將蜜穴湊上去,用兩片陰唇含住我的龜頭後,輕磨搓
揉:「啊……好癢……快癢死了……快來……嗯……要你的大寶貝……啊……」

  我感覺灼熱的陰唇正緊夾著我的龜頭不停的磨著,讓我也沸騰起來,但是我
還不急於插入,於是我手握著盤龍槍在心愛的美人的陰蒂上不斷摩擦著問:「蓉
兒喜歡這寶貝嗎?」

  「喜歡,最喜歡堅挺、滾燙的大寶貝了。」蓉兒拋卻了羞恥,挺腰迎合著我
答道。

  「原來你不愛我啊,而隻是喜歡它。哎……傷心了。」我故意抓住蓉兒的語
病,搖頭輕歎道。

  「嗚嗚……嗚嗚嗚……人家才不是,我愛你……愛你……愛你……愛的都快
瘋掉了!你知道我的心,可是、可是人家也愛它,因為它是你的寶貝嘛!快嘛,
不然,人家有一陣就見不到它了……」俏蓉兒想到分離在即,美眸中滾滾泛了淚
花。

  我知道再玩下去就過分了,於是屁股狠狠的往前一挺,「噗哧」一聲,將盤
龍整根探入美人的寶穴�。

  「啊……好美……啊……嗯……郎君……你的寶貝好大……塞的好滿……嗯
啊……好硬……插得……啊……我舒服極了……」蓉兒被我的肉棒用力插入後,
覺得自己的小穴被塞的滿滿的,蜜穴被肉棒擠的張開繃得緊緊的,一種充實的感
覺襲上心頭。

  「啊……真是美極了……啊……親愛的……愛我……嗯……愛死我了……哦
啊……不要停……啊……用力……啊……再用力愛我吧……」

  「蓉兒……你今天好浪,比平時更好……好緊……啊……我的親親,我真的
愛死你了……」我的肉棒被蓉兒緊縮的蜜穴夾著,讓我陶醉不已,陰道內更傳來
一陣銷魂的觸覺,我開始賣力的聳動,在俏黃蓉的龍珠春水穴中遨遊。我時深時
淺,時快時慢如同探雲摘月一般的賣力。

  「啊……爽啊……親愛的……啊……我愛你……啊……快……我還要……哦
啊……用力啊……我好爽……真好爽……啊……再來……用力再插……啊……用
勁插……插死我了……」

  每當我的陽具抽出外麵時,蓉兒就感到一股莫名的空虛感湧上心頭,可是當
我的雞巴再重重插入直抵花心時,她的蜜穴內就又覺得飽滿和充實,蓉兒不禁為
這種感覺所著迷。

  「啊……郎……啊……我的心被……啊……被你弄得好爽……好舒服……啊
喔……啊……郎君……你插到我的花心了……啊……插得我好美……啊……好爽
喔……」

  我急急的抽送著,蓉兒也不停的扭動細腰,一頂一挺的迎合我的抽插,接納
我強壯有力的精子,送入自己子宮的最深處……

  「剛才你在笑什麼呢?」歡愉過後,俏蓉兒伏在情郎胸口問道。

  「什麼時候?」我問道。

  「就是剛才啦,人家蹲下那樣的時候。」俏蓉兒雙頰飛紅,情欲退後她又恢
複了以往的羞澀,完全不似剛才瘋狂做愛時的放蕩之色。

  「哈哈……我忽然想到,我當年在桃花島拜師的時候。」我笑道。

  「哼,討厭……讓師傅跪著給你含那壞東西你很得意是吧?」俏黃蓉拍打我
說道。

  「嗬嗬,當然不是,你憐我愛我,對我有撫養之德,教導之恩,得妻若此,
夫複何求,當然是用我最感激的心,來報答你對我的情意。」我即便心�對偷了
師傅極有成就感,但是可不敢說,隻摟著美人親昵道。

  「哎,隻是明天就要到家了,而今後會怎樣呢?隻是想到你又要飛走了,人
家心�,就感覺空落落的難受。」俏蓉兒含淚欲泣道。

  我細細安慰道:「淺淺上灣又怎能阻斷我對你的思念?如果想我了,就鴻雁
寄書來個信兒。新野離著襄陽不過才二十�路,就是深更半夜,我也翻牆頭來見
你。」看著自己最心愛的人兒今天反常的舉動,如同世界末日來臨前般的瘋狂交
媾,不忍一刻分離的抵死纏綿。我當然也一刻不想和她分離,但是她可以撒嬌,
我卻不能,我隻能裝作堅強……

  「真的?」

  「嗯,不知道我算不算為了偷師傅,翻越天下第一堅城的第一人。」

  「嗯!你就不能多讓人家高興會兒,老是說話來羞人家。」黃蓉扭捏不依的
嗔道。

  我微笑著沒有再跟她逗笑,輕輕將手撫到她依然平坦緊實的小腹上道:「小
家夥,不許欺負娘親知道嗎?不然等你出來,爹一定打你屁股。」我忍不住笑。

  俏蓉兒漸漸的又恢複了往昔的從容淡定,卻微笑著幻想我趴在她隆起的腹部
跟孩子說話時的樣子:「這是真的嗎?」她還是覺察不到那生命萌芽的存在。

  「傻瓜,最快也才三天,哪能感覺到。放心,我閃到了,很漂亮的孩子,眼
睛特別像你……」

  「那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沒閃到……」我聳聳肩道。

  「哼,騙我……肯定是個丫頭。」黃蓉是何許人也,算死草的鬼機靈,一看
我的表情就猜到了幾分。

  「真沒勁,姑娘有什麼不好?我就喜歡閨女,以後我頂在頭上騎牛牛,跟林
兒寶貝兒一邊一個。」我笑著說道。

  「人家想給你生個兒子。」

  「噓!不說,不改口,就讓芙兒知道了。」

  俏蓉兒心想也是,過了今天她又要回去做她的郭夫人了。

  「隻是我在想,這麼大著肚子回去……」到時候肚子大了,算算日子,那不
馬上就大白它弟弟了……

  「沒事,善人自有妙計!」黃蓉嘻嘻一笑說道。我聽她這麼有信心,也就放
了心。

  「回去給我郭伯伯找房妾室吧,就借著這個機會。」我說道。

  「嗯,聽你的,壞徒兒。」黃蓉依依不舍的把螓首靠在了我的肩頭應道。

  「哎,師傅,苦了你了。」

  「其實吧,我一直覺得郭伯伯其實很奸詐的。」

  「怎麼這麼說?」黃蓉不解的問道。

  「你想想,你問他孩子是這麼出來的,他就說不知道,是吧?」我牽著她的
手問道。

  「嗯,對啊,我們那時候都懂得不多啊。」

  「他從小在草原長大,我就不信他沒見過馬、牛、羊,野狼交配……」

  「是啊,這個大壞蛋,居然騙了我這麼多年,呀……一世英名盡喪啊……」
黃蓉這才發現,自己原來真的被他騙了將近二十年……忽然醒悟,這是我在提醒
她,或許郭靖不是惡意的欺騙,但是也不要被他忠厚老實人的外表迷惑了。

  二人凝望一笑,深深地擁吻在了一起。

  「今晚你就別想睡了。」

  「過兒,來嘛……」

  「後庭給我好嗎?」

  「嗯!今天不行,身上髒兮兮的。」

  「嗯……」

  第二天,兩人回到了襄陽城,我直奔初平街的老宅和三娘相見。黃蓉也深刻
的和三娘道了歉,承認了自己主觀偏見的錯誤,並且主動說出了自己已經和愛徒
有了親密關係的事實。

  三娘初時驚訝,但是她隱約間明白了蓉兒的用意,既算是變相跟自己賠禮道
歉,又把自己最隱秘的事情分享出來,算是拉了一個盟友,也算是一舉數得的做
法。三娘做了好幾年楊家的大管家,財權、政權一把抓,還將霜園內外打理的有
聲有色,自然也是個玲瓏剔透的角兒,略微一琢磨就明白了蓉兒的潛台詞。

  兩女共事一夫,倒也是不打不鬧,我們仨帶著一個孩子躺在我最得意的那張
大床上聊天,說起了幾天�的經曆,隻是隱去了我所謂通靈的故事,這就成為了
我和黃蓉之間最神聖的誓言,隻有兩個人知道的秘密。

  「夫君,我想過了,我不跟你去新野了,我還是留在這�吧。」三娘說道。

  「但是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急道。

  「過兒,你也從三娘的角度考慮下,名分固然重要,但是如果被大小武知道
了,她該如何麵對?她又該如何麵對你呢?」黃蓉這做師傅的勸道。

  我想了想歎道:「那我隻有夜夜翻牆頭了。」

  「襄陽城堅哨卡多,小心半夜把你當奸細射下去。」二女嗬嗬一笑,被我無
奈的語氣逗樂了。

  「好了,我們先回去吧,看看這兩天,大家都好不好。」我拍拍床單,起身
說道。

  一路無話,三人一起回了郭家大院。

  「什麼?芙兒又出走了?為的什麼?」回到家�,卻傳來郭芙再次離家出走
的消息。

  「還不是因為你,一聲不響的就自己跑了,芙妹氣你偏心,說她出走的時候
你就不追,三娘丟了你急得跟什麼似的……」李初晴給我一個白眼道,顯然她也
還為這事吃著醋呢。

  「芙兒說了,這次你不自己把她找回來,她就再也不回來了。」無雙在旁邊
說道。

  「眾妹妹們,都怪姐姐任性,私自走了,都沒跟你們商量一下。」

  「大姐,你別替他遮掩了,我們都是氣他,跟你沒有關係的。」程瑛趕緊勸
道。初晴和無雙也都紛紛表態,如是更是堅定的站在大姐大這一邊。

  「哎,這真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啊,我直接掛印封金的了,這官兒我也不做
了,每天好守著你們做老婆奴好了,省的你們翹家……」

  「哈哈……」眾女皆笑,本來一點不大的怨氣,被我連哄帶騙的很快哄了過
去,大家也都原諒了我。

  郭靖不知是太忙,還是刻意躲著不與我見麵,我給我郭伯伯戴了頂大大的綠
帽子,也是心虛不敢見他。

  我先請來了莫老爺和莫三父子,開誠布公的談到江北重鎮經營的百廢待興,
所以希望以一種新的經營模式來處理兩家之間的關係。首先是出於平等互利的原
則,雙方為戰略夥伴關係。

  莫家以在臨安的不動產折算,以及流動資金,入股新野股份,並掌握新野股
份名下24%的份額,股份不得轉讓。我作為新野股份最大的股東,占新野股份
整體31%的份額,其他股份由襄陽軍方,各級官吏、豪紳,甚至是新野百姓集
資,作為新野新型都市建立的啟動資金。

  新的股份製機製的第一次介入,讓所有人都有了頗為耳目一新的感覺。為了
不讓某些少數當權派以權謀私,巡檢使楊大人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用巡檢使
大人的話講,要把粽子做大做強,大家都能過好年。

  財政大權全權交由莫氏集團署理,新上任的巡江道監察禦史史嵩之擔任監督
職能。而自己從呂文德部借調的陳振源,和從孟珙處要回來的薛霸、李天強、賀
擎山、牛三、吳晴等已經漸漸在軍界嶄露頭角的新星。

  孟珙借雞下蛋,用我當年虎賁營的四排長培養出了一批新的虎賁勇士,就是
他的黃旗軍,把這些升了校尉、都尉的家夥甩給我,他反而能省出錢來買酒喝,
為此他還特意寫信給餘玠吹噓此事。

  就這樣,軍權、政權和民生、三權分立互相監督的體係在新生的新野初步的
建立了起來。

  我也可以暫時做安心的做自己的甩手大掌櫃,所以我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
請了三個月的病假,然後連夜帶著眾未婚妻回了襄陽城。

  是夜,初平街楊宅的院子�有人問道:「這就是你說的驚喜?這都是什麼,
暗器?」黃蓉擺弄著一些不規則形狀的金屬件,林林總總有將近三十樣,卻沒有
一樣是她認識的。

  我笑了笑,看看旁邊同樣好奇張望的眾女說道:「見證曆史性奇跡的時刻,
就是現在。」

  我嘁哩喀喳將所有零件裝配完整,我看看手中的步槍,不禁滿意的點點頭。
燧發裝置、膛線、槍托、準星、槍機、彈簧、槍栓……流水線標準化生產,我隨
便在十五個作坊抽檢挑選的十套部件,居然能夠拼裝完整。依據我的抽查檢測,
基本將誤差控製在可接受的範圍之內。

  「你要那這個棍子打人?」初晴忍不住問道。

  「哈,沒那麼簡單,看著!」我從邊上一個皮包�麵取出一個填充好的紙夾
彈殼,填彈、舉槍動作一氣嗬成,對準了牆外百步以外的鳥窩「當」的一槍。鳥
窩落地,鳥飛蛋打……在院子�看熱鬧的眾女都看呆了,這是怎麼回事?時光電
火之間,百步外的鳥巢就掉了下來。

  「大哥,這是你用這個打下來的?」無雙忍不住湊上來問道。

  「嗯,這個物件叫做『火銃』,是我新研發的,你們看看吧,槍口別對準人
啊。」

  「槍口?」如是紅著臉問道。

  「哦,這東西也叫火槍,叫銃口也行,一時改不過口了。」我解釋道。

  看著眾女在那新鮮這鐵疙瘩,黃蓉把我拉到一邊說道:「這是好東西啊。」

  「嗯,膛線沒有過熱,瞄準精度也還可以,在沒有風的情況下誤差很小,就
是有風,也肯定比弓箭射程遠,射程在兩百步、燧發裝置,所以小雨時候也可以
使用,但是因為是紙彈夾,還不能完全防水,這是它現在唯一的弱點。師傅,你
說,這是不是件寶貝?」

  「嗯……有了它,我們對上那蒙古騎兵也有一爭長短的機會了。對了,你說
的彈夾是什麼?」

  我取出一個槍彈,拿在手�:「你別碰,�麵是火藥……」

  「點炮仗用的?」黃蓉奇道。

  「嗯,但是威力要打上數十倍,所以非常不穩定,爆炸會炸傷人,所以要特
別小心保管。」

  黃蓉點點頭道:「我明白了,火銃有了,但是我們限製了火藥的配方,敵人
就不能拿來威脅我們?」

  「嗯,正是這個意思。不僅如此,為了提高效率,為了減小誤差,我設置了
一套生產線,叫做標準化生產線。」我解釋道。

  「標準?」

  「嗯,就是為所有元件設立一個標準,這樣就不怕東西做出來走樣,零件壞
了沒法互換了。」

  「哦……這樣很實用啊,如果運用在其他的民生產業上,也是適用的。」黃
蓉微笑說道。

  「嗯,不過那都要押後考慮了。現在要優先發展軍工,我們時間不多了。」
我歎道。

  「嗯,我知道了。」

  「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防止資源外泄,每個車間隻有兩份圖紙,是交
給我最信任的十五名技工手�,但是他們也不可能全部背叛,如果不能集合所有
圖紙,火銃也不能發揮威力,而且還會炸膛殺傷自己。」我笑著說道。

  「嗯,原來是這樣,還是你想象的周到。」黃蓉微笑著說道,心�不由充滿
了驕傲。

  「師娘,我需要你幫我看著這一攤,因為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了。」

  「嗯,好,我幫你看著,直到你回來。」

  「可惜沒有一個真的彈夾……缺一個複進簧,沒有彈殼和壓縮火藥,這都是
目前技術沒法攻克的難關啊。」我在心�想到,而這樣缺陷,可能會導致雨天火
藥受潮,而不能發射的致命弱點。我決定繼續改造,將紙彈殼改造成類似於雷明
頓的塑料彈殼,而彈殼的替換材料則初步選定為牛皮紙,撞針則用簡單的土辦法
代替。

  我一邊想著,回頭看看,除了蓉兒沒人在近前,就小聲的對她說了句:「我
愛你。」

  她也甜甜的回了句:「蓉兒也愛你……」

  人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而我現在偷到了,才發現偷偷摸
摸的,確實是樂趣無窮也!

  我用了一晚上的時間,教會了大家裝卸槍機的方法,然後也講述和親自示範
了火藥的危險性,告誡一點要謹慎對待火藥。

  第二天一早,丐幫弟子傳來消息,說最後看到郭芙的地方是關洛交界的將軍
山和石門山附近,但是之後,就失去了她的蹤跡。

  有了大體的位置,我就帶著五個女人出發了。這次是誰也甩不掉,都已經答
應了,不準單獨行動。我現在還在戴罪立功期,所以沒有辦法,隻好帶著所有人
上路,小寶兒楊伊林就交給了小綠照看。另外,為了照顧功夫較弱的程瑛和柳如
是,我還特意的帶了兩支步槍,一百發子彈就啟程上路了。

  從襄陽出發,到所說的關洛之地將軍山不過兩百�路程,但是我和幾女在將
軍山和石門山範圍之內找了將近兩個月,就連動員當地的丐幫力量也無濟於事,
卻一點消息郭芙的消息都沒有。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蓉兒確實懷了孩子……得到這個消息最喜出望外的人就
是郭靖,他沒想到時隔多年自己的愛妻居然再次有了身孕。而聰明的黃蓉,不知
用了什麼方法瞞過了郭靖和複診的產科大夫,對外宣稱已經懷孕三個月(實際兩
個月)。而大勝關英雄大會漸近,我也不想錯過這次熱鬧的盛會。

  這一天,我和眾女在一個叫做萬家集的鎮子上打尖。

  「大哥,我們是不是應該換個地方找找?或許芙妹已經走遠了。」程瑛小聲
建議道。

  「但是一直沒有在其他地方發現芙妹的蹤跡,我們還不如在這�等消息靜觀
變化。」我說道。

  「嗯,這樣還是好點,漫無目的亂跑強。」初晴點點頭同意道。

  「這都怪我,連累你們跟我風餐露宿。」我倒是不怕吃苦,但是看著嬌皮嫩
肉的大小寶貝兒每天跟著自己在樹林子�亂串,我心�不是滋味兒。

  「這都怪我這個始作俑者……」三娘主動承擔錯誤道。

  「好了,再謙讓就天黑了。」無雙笑著說道:「我們再去找找吧。」

  「如是,你怎麼樣?」三娘問道。

  「嗯,我沒事,有點缺乏鍛煉了,嗬嗬……」柳如是訕訕笑道。

  大夥正準備出店門,就聽見屋外人聲嘈雜:「喂,別讓這老家夥跑了,抓住
這老家夥。」

  我往窗外一看,心中忽然一動,難道是……

  「老頑童!」我高聲招呼了一聲道。

  「哎,小兄弟,你怎麼在這兒呢?」老頑童從房頂上三兩下就蹦到了眾人跟
前:「還有小程瑛,無雙姑娘,這三個小姑娘卻是不認識,是不是都是你的小媳
婦兒啊?」

  「是,我來找芙兒,你見到她了嗎?」我懶得和我廢話,搶先發問道。

  「小芙兒?就是我那傻兄弟的大閨女?有啊,我昨天還見過她呢。」

  我心說要遭……果然外麵有人大喊:「老頑童,你快快出來受縛,我家穀主
慈悲為懷,隻要你誠心認錯,我必然不會太過為難你。」

  老頑童高聲說道:「我說過不去就是不去,你們軟請硬邀,都是無用。」

  眾人步出屋外,那四個人分站南、西、西北、北四個方位,成弧形將眾人圍
住,卻空出了東麵。周伯通伸臂挽袖,大聲叫嚷:「不去,不去!」

  我心中明了:這四個人都是一色綠袍,服色奇古,並非當時裝束,三個男人
均是中年,各戴高冠,站在西北方的則是個少女,腰間一根綠色綢帶隨風飄舞,
我見那少女約莫十七八歲年紀,膚色極白,嬌嫩異常,眼神清澈,嘴邊有粒小小
黑痣,應該就是記載中的公孫綠萼。

  隻聽站在北方的男子說道:「我們決非有意為難,隻是尊駕盜走我穀中奇寶
靈芝,隻得屈請大駕,親自向家師說明,否則家師怪責,我們做弟子的萬萬擔當
不起。」

  周伯通嬉皮笑臉的道:「你就說是一個老野人路過,無意中闖的禍,不就完
了?」

  那男子道:「尊駕是一定不肯去的了?」

  周伯通搖搖頭。

  那男子伸手指著東方道:「好啊,好啊,師父來了。」

  周伯通回頭一看,不見有人。那男子做個手勢,四人手中突然拉開一張綠色
的大漁網,兜頭向周伯通罩落。這四人手法熟練無比,又是古怪萬分,饒是周伯
通武功出神入化,給那漁網一罩住,登時手足無措,隻聽得他大呼小叫、喚爹喊
娘,卻給四人提著漁網東繞西轉,綁了個結結實實。一個男子將他負在肩頭,餘
下三人持劍在旁相護,向東飛奔而去。

  我掛念周伯通的安危,心道:「還要留著他攪局。」不然找不到絕情穀的入
口。當即飛身躍過眾人身前,用玄鐵劍在絲網上輕輕一劃,那漁網應手而碎。

  那為首的綠衣人怒道:「尊駕這是何意?」

  「你們這麼多人,合夥欺負一個老人,確不知羞。」我假裝不知事情經過,
義正言辭的說道。

  「是啊、是啊,他們好不知羞!」老頑童從漁網中脫身出來,躲在我身後跟
著起哄道。

  「這位兄台,您誤會了!這位老先生,他都盜走了我們穀中的寶貝靈芝,還
破壞了我們好幾種珍貴的丹藥、書籍,所以我們要捉拿他回去請穀主發落。」公
孫綠萼一番話說的頗為有禮貌,我也不好當場撕破臉,不禁微微沈吟。

  無雙出來說道:「所謂拿賊拿贓,你們可有真憑實據來證明是這位老先生做
的?」

  那綠衣中年人說道:「這老賊毀了我家穀主最心愛的前朝的褚遂良的書法,
隻邀請他去一對筆跡,結果不問可知。」

  我心說等的就是你這句,大聲說道:「如此也公證,不若我等同去,做個見
證。」

  「我不去,你……」

  「我要去找芙兒,進去了大鬧一場,再替你出這口鳥氣,這樣行了吧?」我
小聲說道。

  「嗯,不過你這把好用的劍要借給我玩。」老頑童說道。

  「行,成交。」我痛快的把玄鐵劍遞了過去。

  「好家夥,這麼沈……」老頑童沒防備,差點被重劍帶了一個跟頭。

  絕情穀弟子看他還在耍寶,都忍不住頻頻回顧。

  公孫綠萼慢慢的落後了些,湊到三娘身旁道:「您好,小妹複姓公孫,公孫
綠萼,敢問這位夫人,你們是……」

  「我夫家姓楊,妹妹就稱我三娘好了。」三娘微笑著說道:「我們是出門嬉
遊探幽的,湊巧行至此處。」

  「嗯,小妹看得出來,你們都是良善人家,隻是我想奉勸一句,這個老頭的
事,你們還是不要管了。且不說他真的是個賊,而且,我們穀主盛怒之下,肯定
要從重處置他,隻怕到時候還會波及到你們。」公孫綠萼有些擔心的說道。

  三娘微微點頭道:「真是謝謝妹妹的一番好意,不過看公孫妹妹這般知書達
禮,想來貴家主也一定不會遷怒旁人吧。」三娘以前沒見過老頑童,不過她聽見
老頑童說郭芙就在穀中,終於得知了郭芙的下落心�挺高興,隻是聽公孫綠萼的
口氣,這個老人確實在穀�闖了禍,有些擔心我會為此和對方起衝突。

  等公孫綠萼走遠,三娘拽了拽程瑛問道:「瑛妹,我看你也認識這老人,他
是誰啊?」

  程瑛小聲說道:「這是老頑童周伯通前輩,王重陽真人的師弟,輩分奇高,
隻是做起事來,有些……隨心所欲。」

  三娘、初晴和柳如是點點頭,看他有些瘋癲的樣子,也想得到他平日�做事
的風格了。

  「楊大哥和老頑童關係很好,表姐也學過他的功夫,估計肯定會打起來。」
無雙小聲嘀咕道。

  「初晴,刀劍無眼,你功夫好,晚些讓如是跟好你。」三娘吩咐道:「還有
你們兩個也是,一定要多加留神。」

  「嗯,知道了,大姐。」

  「嗯,姐姐太誇我了,您的功夫比我好,不過我會注意的。」初晴笑道。

  三娘搖搖頭說道:「我這麼多年都沒見過這場麵了,早都生疏了,怕比當年
也沒有多少進步。」她自己清楚,近年來雖然內功精進,但是對敵的經驗肯定不
如李初晴。

  「嗯,我會好好注意的。」初晴點點頭道。

  山行數�,來到眾人一條溪邊,絕情穀四人兩人一組,請眾人上了船,溯溪
上行。溪流曲折,轉了幾個彎,鑽入一個溪洞,洞內幽深,從一叢樹叢下劃了進
去。溪洞山石離水麵不過三尺,眾人須得橫臥艙中,小舟始能劃入。

  劃了一陣,但見兩邊山峰壁立,�頭望天,隻餘一線。山青水碧,景色極盡
清幽,隻是四下□寂無聲息,隱隱透著凶險。又劃出三四�,溪心忽有九塊大石
迎麵聳立,猶如屏風一般,擋住了來船去路。

  我不禁讚道:「好一處曲徑通幽處……」心�卻在想,如此深山絕地,倒是
伏兵的絕妙處所。

  「這位公子好文彩,『曲徑通幽』當可稱得上是字字珠璣。」中年綠袍人讚
道。

  「老兄謬讚了,不過見此佳景才忍不住脫口而出,倒是讓各位見笑了,慚愧
啊慚愧。」我微微一笑答道。

  說話之間,已劃到小溪盡頭,眾人棄舟登陸,沿著小徑向深穀中行去。

  山徑隻有一條,倒不會行錯,隻是山徑越行越高,也越是崎嶇,天色漸黑,
仍不見所謂絕情穀的影蹤。正感焦躁,忽見遠處有幾堆火光,行不多時,到了山
峰頂上一處平曠之地,隻見一個極大的火堆熊熊而燃,再走近數十丈,火光下已
看得明白,火堆之後有座石屋。

  我在遠處望了一眼,孟秋之際,情花早已凋零,隻有突突的荊棘叢遠遠的在
那矗立,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吩咐眾女不要靠近那些棘刺,更不要被它們
傷到。我又偷偷拔了一蓬傳說中斷腸草在懷�,心想有備無患。

  「十六,快通稟穀主,那盜丹毀劍的老兒已抓到了。」綠袍中年人朗聲道。
然後請眾人到了石屋的大廳當中。

  剛才來的路上,我已經跟老頑童打聽清楚了。原來,老頑童找到了黑龍潭,
也和瑛姑重修舊好,兩個人老來重逢,就結伴住了下來。前些日子,老頑童悶得
發慌,帶著瑛姑豢養的九尾靈狐出來散步,卻一個不小心讓這小畜生給跑了。那
靈狐是天下間的異種,天生速度極快又詭詐狡猾,老頑童和狐狸一個跑一個追,
居然從山西一直追到了河南境內。

  那靈狐跑到此處深山�躲了起來,老頑童找不到它的蹤影,無奈本想回轉黑
龍潭,但是卻尾隨進山采藥的絕情穀弟子來到了此地。他見到郭芙,郭芙卻鬧別
扭不肯跟他離開,聲言要嫁給此處的穀主。老頑童才生氣之下,一怒毀寶燒屋,
有心讓他這婚結不成。

  聽老頑童這麼說,我挑起兩個大拇指來誇老頑童仗義,但是後來才知道,原
來是因為老頑童看好了公孫止的一塊首烏精,才盜寶滅跡,把人家庫房一把火燒
了個幹淨……

  石屋後堂出來個身穿綠袍的長須老者。這老者身材極矮,不逾四尺,五嶽朝
天,相貌清奇,最奇的是一叢胡子直垂至地,身穿墨綠色布袍,腰束綠色草繩,
形貌極是古怪。

  那老者向六人深深打躬,說道:「貴客光臨,幸何如之,請上座,奉茶。」
請七人在大廳上西首坐下,朗聲說道:「貴客已至,請穀主見客。」

  隻見後堂轉出十來個綠衫男女,在左邊一字站開,公孫綠萼也在其內。又隔
片刻,屏風後轉出一人,向六人一揖,隨隨便便的坐在東首椅上。那長須老者垂
手站在他椅子之側。瞧那人的氣派,自然是穀主公孫止了。

  這公孫止約四十五六歲的年紀,麵目英俊,舉止瀟灑,隻這麼出廳來一揖一
坐,便有軒軒高舉之概,隻是麵皮臘黃,容顏枯槁,不似身有絕高武功的模樣,
到像是個癆病鬼。不過我知道他的底細,知道他刀劍錯用和一身橫練功夫卻是不
容小覷。我微微點頭,單從氣度上來講,這公孫止的表麵功夫還是下的很深的,
至少老頑童這個仇人就在眼前,他都沒有立即發作。

  我一坐下,幾個綠衣童子獻上茶來。大廳內一切陳設均尚綠色,那穀主身上
一件袍子卻是嶄新的寶藍緞子,在萬綠之中,顯得甚是搶眼。穀主袍袖一拂,端
起茶碗,道:「諸位貴客請用茶。」

  我謝了茶,朗聲說道:「竊聞公孫穀主和這位老丈有些誤解,小子我本著息
事寧人之心,特來幫著開解一番,不知穀主可否賞在下一個薄麵,此時就此揭過
如何?」

  公孫止一愣,他沒想到來幫著老賊出頭的居然會是一個少年,微微冷笑,說
道:「這老賊盜走我穀中一株百年首烏,縱火燒了丹房和劍房,最可惡的是,他
還毀卻了我們穀中一株珍藏四百多年的靈芝,這豈是尊駕一句話就能揭過的?」

  「嗬嗬,這就怪了,敢問穀主,你與這位老先生可是夙識?」我橫了老頑童
一眼,原來你還藏了一支首烏精,不用問,一定是想孝敬瑛姑的。我盤算著一會
兒把折了的靈芝也弄走,四百多年啊,回去一家人好好補補。

  「敝祖上自唐天寶年間避禍於此,再為與外界走動,何來夙識一說?」公孫
止答道。

  「那公孫穀主可曾言語上冒犯了老先生?」

  「此人在我穀中做客數日,敝人好酒供給,美食款待,自問盡到主人之誼,
卻不想他居然會做出此等下作之事,請問閣下,這難道該好好懲治這喪心病狂之
徒嗎?」

  「哈哈……可是穀主自己承認,你們既非夙識,又沒有新怨,沒有緣由就盜
寶殺人、防火行凶,我看不出老前輩是這種窮凶極惡之徒。」我就是來找茬的,
就是要逗著你上火。

  「就是,我老頑童正直善良,怎麼會殺人放火呢。」老頑童點頭說道。

  「那你敢不敢起誓,說你沒有盜寶在先,放火再後?」公孫止一拍桌子暴怒
而起,指著老頑童說道。他並沒有把我們一眾青年男女放在眼�,他唯一有所顧
忌的就是老頑童,他不打隻逃,但是穀中有一百多人都攔不住他,讓他摸不到根
底。

  「是我幹的,怎麼了?我老頑童就是看不慣你要強搶民女,我就是跟你搗亂
了,你拿我怎麼樣?」老頑童跳著拍手唱道:「對不起,行個禮。放個屁,熏死
你。」

  「真這氣煞我也,漁網陣,把他們全部拿下!」公孫止被老頑童激得大怒,
吩咐堂上眾弟子道。

  「是!」當下插手換位,擺下了漁網大陣。

  「且慢!」一個女聲傳來,一位宮裝麗人款款從後廳走出,站到了公孫止的
身邊。

  「芙兒!」、「芙妹!」眾女齊聲喚道,來者果然是郭芙。

  「芙妹,跟我們回去吧,我們找你找得好苦。」我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為
了自己的未婚妻,居然還要跟人家玩搶親的遊戲。

  「楊姑娘,這是怎麼回事?」公孫止愣了一下,轉身問道。

  「我不認識他們,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們說的什麼芙妹,我叫楊香。」
郭芙看了我一眼,扭過頭去對公孫止說道:「穀主,我們馬上就……這動刀動槍
的終歸不祥,還請你網開一麵,打發他們走吧。」

  「郭芙,你怎麼了?你!是不是給她用了什麼藥,把她蒙了心了?」李初晴
指著公孫止喝道。

  「放肆!」旁邊的長胡子矮子樊一翁最尊敬師父,他鋼杖一頓就要上前。

  「一翁,你且退下。諸位,我以禮相待,你們卻一再冒犯,難道當我絕情穀
沒有殺人的刀不成?今日看在我夫人的麵上,且放你們出穀,以後再來搗亂,我
誓殺爾等。」我說放人出穀,沒說不去把他們抓回來,說再來就殺,自然是說把
你們抓回來再殺掉。我眼睛在三娘、初晴諸女身上逡巡著,卻是在想怎麼把幾個
女人留下來自己享用。

  郭芙沒聽出公孫止話�的破綻,不禁對我多了幾分感動,心想我倒是真心的
對我好,那麼多珍貴的東西付之一炬,我為了我都能放下。再看看對麵那個總是
上自己心的壞人,她負氣的頭扭到了一邊。她倒不是存了心真要嫁給公孫止,她
心想,真要拖不下去了,自己亮名身份,也不怕我敢得罪襄陽大俠和丐幫,大不
了以後不再來這穀�就是。

  「芙兒,你難道連爹娘都不要了嗎?郭大俠和黃幫主都快為你急瘋了。」無
雙見她還是不說話,忍不住大聲道。

  可惜公孫止山�人,根本不知道郭大俠和黃幫主是什麼人。但是他算是看出
來了,我們確實相識,而自己的未婚妻楊香乃是化名。她還和這個姓楊的小子互
有情愫,想來是小情人間吵架慪氣至此。他心想不肯走就都當場格殺,雖然幾個
美人頗為可惜,但是自己還是先占有了一個郭芙,總好過竹籃打水一場空。於是
他吩咐眾弟子道:「換銅網!既然他們不肯走,那就一個也不別走了。」

  「是。」絕情穀眾弟子從背後取出銅網,這銅網實非凡物,就看上麵叮當環
佩有刀子、有鉤子、還有磁石,當真是一件絕世凶兵。我曾兩次見到綠衫弟子以
漁網陣擒拿周伯通,確是變幻無方,極難抵擋,陣法之精,與全真教的「天罡北
鬥陣」可說各有千秋。

  心想:「那普通漁網都極難應付,這老王八一上來就動真格的,自己不懼,
可是身後一眾嬌妻俱在,哪個受了點傷我都舍不得……也不知道是不是公孫止和
自己八字不合,必須要讓自己弄死他。」

  我心下快速盤算著對策,卻瞟見公孫綠萼在陣中猶豫,眼中頗有不忍之色,
我就猜到這個善良的姑娘應該想要放水了。

  郭芙也沒曾想,自己的一點任性,居然把我和眾姐妹推到了如此陷阱之中。
她見過漁網陣的威力,再看這滿是凶器的銅網,她再也忍不住,起身就要走下丹
墀,卻被公孫止一把抓住手腕。

  「你放手,放開我!」郭芙甩著手叫道。

  公孫止知道箭在弦上,心想等事情了解以後再安慰郭芙,他毫不理會郭芙,
冷酷的道:「拋網!」那銅網如果在空中結在一起,就變成了一副天羅地網,到
時候任你武功高絕,還是有玄鐵劍這樣的神兵利器,也難免被拖拉的倒鉤扯得皮
開肉綻。

  所以我不等眾綠衣人動作,迅速的從初晴的背後接過一支槍,「當!」又一
槍又撂倒一個,連著撂倒了兩名絕情穀弟子,老頑童和三娘從漏洞中跟上,拳打
腳踢又放到了好幾人,漁網大陣登時告破。

  我微笑著揚了一揚手�的槍,說道:「我本不想傷人,有得罪之處,還望海
涵。」我打人都沒有打要害,所以被打傷的人都沒有性命之憂。受傷的絕情穀門
徒被同伴扶了出去,大廳�一下顯得空曠了很多。

  「哼!」公孫止冷哼一聲道:「一翁,把這小子擒下來。」

  他最引以為豪的漁網陣就這樣被破,著實令他心有不甘,但是麵對對方手�
威力如此驚人的暗器,他又不敢貿然上前,就決定叫徒弟上場探探虛實。

  「是,師父!」樊一翁雖然心�打鼓,但是師父有命,他也隻有硬著頭皮上
了:「姓楊的,別以為你那暗器厲害就可以在我絕情穀�橫行無忌,就讓我樊一
翁來討教兩手。」

  我笑道:「你要是怕了,我也可以不用兵刃跟你打。」說著把槍杆子遞給了
三娘。

  三娘說了聲小心還有些不放心,把自己的短刀塞給我。我搖搖頭示意不用,
甩甩手來到了樊一翁麵前站定。

  樊一翁一愣,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笑道:「沒什麼,單純的看不起你。」

  「賊子敢爾!」樊一翁大怒,舉起舉起鋼杖當頭就砸。

  我錯步讓開,說了句:「矮子,你太慢了!」一手搭在鋼杖之上,使出了九
陰神爪�麵貼身短打的技巧,一黏、一放,用一個頓挫的巧勁讓過了樊一翁,然
後排山倒海的掌力洶湧而出,一招亢龍有悔擊在樊一翁的鋼杖之上。

  我有心放他一馬,讓他知道好歹自己知難而退,故而手下留情,隻拍在他兵
刃之上,不然這開山裂石的一掌打在人身上,樊一翁不死也去半條命。

  樊一翁為人耿直,性情也有些魯鈍,雖然被我巧勁閃了一下,又被我一掌拍
在鋼杖上震得雙手虎口俱裂,但是他雙手還是緊緊的握住已經成了彎月形的鋼杖
不肯撒手。

  「勁兒倒是不小,你不是我對手,讓開吧。」

  「不行,你要為難我師父,就先從我的屍身上邁過!」樊一翁揮動著彎月鋼
杖,再次衝了上來。

  「刑天舞幹戚,猛誌固常在。好,有氣勢!」我打心底誇讚了一句道。

  樊一翁身軀本矮如滾地皮球一般,他使出地趟門的招式,跟我纏鬥起來。我
自然不屑於跟他在地上打滾,就這樣被樊一翁糾纏了十幾招,突然樊一翁一聲暴
喝:「好小子,教你吃我一胡子。」吆喝聲中,長須已拂將過去。

  「過兒,那壞蛋擄了芙兒要跑,快追。」三娘大聲的喊道,卻是三娘發現那
公孫止眼見我一招間就擊敗樊一翁,而且還將柔性極強的百鍛鋼杖擊彎,他趕緊
抓著被他封了穴道的郭芙,閃身到了座位。三娘、初晴她們投鼠忌器,等發覺不
對的時候,人早已不見了。

  我看他終於從地上起來,一把揪住他的胡子,把樊一翁提到半空中道:「我
敬你是條漢子,但是你要知道,有時候能讓你去死的人並不可怕,可怕地是讓你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而我就是後者,你知道嗎?」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用上了移魂大法,樊一翁聽完之後,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我把他扔到地上,心中哀歎,這移魂大法都快成吃欺怕硬大法了,隻能欺負些老
實人,等回去問問蓉兒,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訣竅。

  「老頑童,你怎麼回事?眼睜睜的看著他跑了?」我沒想到這公孫止這麼膽
小,居然沒打就怕了。

  「沒意思,這�的人都不夠你一個人打的,本來那個網挺好玩,還沒玩呢,
你就給弄壞了。」老頑童揪著頭發說道。

  「懶得管你,你跟不跟我們來?到�麵去轉轉去?」我問道,我知道公孫止
跑不了,所以也不急著去找他。

  「我不去了,�麵好玩的,我都玩過了。」老頑童把玄鐵劍解給我,嘻嘻哈
哈的跑了。

  「哎!你要找小狐狸,就要帶著燒雞去!」我大喊了一嗓子。然後喃喃的說
道:「每次都是事到臨頭了,就用不上他。算了,區區一個公孫止而已。」

  「我們怎麼辦啊?」三娘問道:「芙兒還在他手�。」

  「沒事的,我猜他現在還不舍得對芙兒下毒手。」我知道公孫止打的什麼主
意,我也正在等著找一個人,而這個人,必須由公孫止來引薦。

  「走,媳婦兒們,大戰之後乃歌舞升平也!去瞅瞅有什麼戰利品。」我笑嘻
嘻的說道。

  「沒見過你這麼沒心沒肺的。」初晴氣的嗔道。

  我領著五女在穀中轉了一圈,找到了那被老頑童掰成兩半的靈芝:「先收起
來,雖然不能再長了,但是四百年的靈芝功效必然非凡。」

  六人又轉到了一間石室,見西麵山牆還是依然黢黑,我心想就是這兒了。果
然,我從西麵牆壁上半截的筆畫後麵,取出了兩把烏黑的長劍,正是君子劍與淑
女劍。我微微一笑,對程瑛和陸無雙道:「一直也沒有給你們配好的兵刃,今天
適逢其會,居然找到了它們。收好吧,等回去之後,配上一個好的劍鞘就更像點
樣子了。」

  無雙看到那兩把劍既無尖頭,又沒有劍鋒,圓頭鈍邊,倒有些似三尺長的木
鞭:「嗯!不要,醜死了。」

  我哈哈笑道:「你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看好了。」我用君子劍對著室內大
理石的桌麵輕輕一揮,「哧」的一聲,那質地堅實的桌麵就想切豆腐一般,整齊
的被切去了的一角。

  「這是戰國時期,列禦寇取天石隕鐵打造的兩柄寶劍,劍分雌雄,此劍即為
君子劍,這柄叫做淑女劍。我信口胡編了一個充滿古意的故事,說著就將雙劍,
交到了二女的手中。」

  無雙瞥見初晴似乎挺喜歡這雙劍,就把自己那把君子劍遞給她說道:「初晴
姐,我不喜歡這把,我又不是男的,不要用這把。」

  「不、不,我很多年沒有劍了,你知道的。」李初晴推辭道。

  「我去過活死人墓,知道你是練劍的出身,倒是我,有師父送我的玉笛。」
無雙笑道。

  「還是你留在身邊防身吧。」

  我看她們來回推讓,就說道:「無雙你拿著吧,初晴已經漸漸摸到了不滯於
物的邊了,利器對她而言,反而累贅了些。」

  「那你不是還背著個大鐵嘎達到處跑。」無雙說道。

  我摸摸鼻子說道:「有備無患嘛,要是有芙兒的清鳴劍,我也懶得帶它,死
沈死沈的。」

  眾女皆笑。我們一路前行,找到一間石屋,�麵有芙妹的行李和清鳴劍,我
們就順道收了起來。

  最後,六人終於找到了在幽穀深處的丹房。「走,一起進去吧。」我大踏步
帶頭走了進去。丹房重地的鐵門緊閉,我抽出玄鐵劍「砰」的一劍,把三分厚的
鐵門一分為二,和眾女一起進了內室。

  「芙兒!」三娘看到郭芙神情委頓,身上綁滿了我禁止她們觸碰的情花荊棘
藤。

  郭芙口中被綁,淚流滿麵的搖搖頭,示意我們不要靠近。

  我眼中充滿了殺氣道:「你不該如此對我的女人,你真的該死!」

  公孫止獰笑道:「可惜你看不到那天了,去死吧。」他一踩腳下機簧,丹房
的機關活板翻開,我就和尖叫著的眾女跌入了無底的深淵。

  「哈哈哈哈……你看到了吧?賤人,你的小情人很快就會死,被巨獸殺死,
活活餓死,這就是和我作對的下場。你現在很痛吧?身上很痛?心痛?你乖乖的
嫁給我,把我侍候的舒服了,我就給你解藥。不然你毒發之時,就會又痛又癢,
癢的時候又抓又咬,抓下自己的麵皮,咬下自己的肉,那就會更疼,啊哈哈哈哈
哈……」公孫止拽著郭芙的秀發,把她拖到機關邊上,瘋狂的大笑道。

  郭芙聽得心膽欲裂,她怕死,她不要死得這麼可怕,但是她害死了楊大哥,
她害死了所有的人……她雙足使勁一蹬,身子就從傾斜的陡坡滾了下去。

  「呸,賤人,居然自尋死路。」他合上了機關,出了丹房。公孫止根本不會
了解我們的感情有多深,他以為郭芙隻是如尋常女子,隻要嚇嚇她就會對自己千
依百順,等自己操完了她,百般折磨淩辱她,等玩膩了再讓她慢慢等死,才能解
他的心頭之恨,卻沒想她居然這麼決絕的自尋了斷。

  回頭說我和眾女跌入漆黑的深淵,我心�早有準備,在半空中就喊道:「隻
留下武器和繩索,其他的東西都扔了,火銃也扔掉。」我背著玄鐵重劍,所以下
滑速度最快,當我看到有波光反射之際,我用玄鐵重劍「鏜」的深深嵌入山石之
中,我拽著我身後初晴的手道:「我蕩你過去到岸邊,接住後麵的人,小心水�
麵有豬婆龍。」

  初晴心�一驚,還沒細想就被拋到了空中,她在空中優雅的一個翻身站到了
岸上。她從小在活死人墓長大,黑暗�的視力依然很好,所以在她的幫助下,無
雙、程瑛都順利的登岸。

  我拽著如是的手,三娘在她身後相護。我聽到隧道�又有聲音傳來,心知是
芙妹也被投入這鱷潭,趕緊說道:「如是別怕,千萬全身放鬆,也別亂動。」我
用力的一拋,喊道:「接著,如是來了。」

  柳如是在空中尖叫著,劃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線,落地時候被無雙和初晴穩穩
的接住。

  「茵兒,你先過去,我殿後。」我對著三娘吩咐了句道。三娘知道不是和我
爭論的時候,牽著我的手,被我順勢拋到了對岸。

  眨眼間,已經處在昏迷中的芙妹已經到了我眼前。我心說不能就此拋過去,
不然誰沾到了情花刺都會中毒,隻能咬了咬牙,跟我的寶貝兒撞了個滿懷。花刺
入體,我就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刺激我的中樞神經,我知道那絕對不是情花刺
對皮下刺傷的肌肉的疼痛,而是一種麻痹神經的毒素,心說這次可真是和臭小娘
皮同甘共苦了。

  穿腦抽髓的劇痛中,我感覺到自己左半身迅速麻痹,如果自己再不行動,絕
對撐不過一時三刻。我微微苦笑,心道隻有拼了!順勢從崖壁上拔出玄鐵劍,直
落落的和懷�的芙兒跌入了鱷魚潭。

  「過兒!」、「老公!」、「楊大哥!」、「公子!」眾女齊皆驚呼。

  初晴冷靜的抽取飛抓,用古墓派獨門的飛索功夫準確的拋了出來,我伸手抓
住飛抓,在芙妹身上打了個死扣,讓眾女拉我們上去。潭水終年寒徹骨,我擔心
會激壞重傷的芙妹,隻得一邊運氣和情花之毒對抗,一邊分出部分真氣護住她的
周身重要髒腑器官。

  「小心!你身後有東西在接近。」初晴黑暗中看的真灼,對我喊道。

  我雖然目不能見,但是卻感應到了水中的異常波動,有四條鱷魚在同時向我
靠近。我揮起玄鐵劍,防止這些畜生靠近。但是,重創之餘,我居然發揮不出玄
鐵劍的劍意,潭水阻力又大,眼見一隻大鱷已經張開了三尺巨口,巨大的顎和鋒
利的獠牙在黑暗中也閃出了一絲寒芒,直衝著我和芙妹噬來。

  岸上的眾女聽見水中的劇變,都盡力的拉拽繩索,隻希望快點將我拽上岸。
初晴知道此刻隻有自己能看清周圍環境,她把繩頭往三娘手�一交道:「姐姐,
保護幾個妹妹的責任就交給你了。」說著,還沒等三娘阻攔,就義無反顧的跳下
寒潭。

  「老公,我來助你。」正在我一籌莫展之際,晴兒在空中,一腳踢飛那隻巨
鱷的上顎,解了我和芙兒葬身魚腹之厄。但是,初晴也跌落到了水中,撲到了我
們兩個身旁。

  「你怎麼這麼傻!你不會遊泳的!」我想起晴兒她不會遊泳,居然就這麼直
愣愣的撲了上來。

  「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吧……」晴兒落入水中後,被涼水一激,再看那
醜陋、凶殘的豬婆龍在身邊遊弋,也是陣陣緊張。

  這個情況真是變得無比的凶險,不管是她們誰受到一點損傷,都不是我能承
擔的痛楚。

  我抓住初晴的手,囑咐道:「抓住繩索,別碰芙妹的身子,她身上的藤條有
劇毒。」沒等初晴答複我,我就鬆開了懷�的芙妹,減輕了我和玄鐵劍的重量,
繩索前行的速度加快了許多,我則盡我所能的快速向前遊動。

  「別!快抓住我的手!」初晴回頭伸手來抓我,卻從她左側探出來一張血盆
大口:「啊!」初晴一聲慘叫,卻再也沒了聲息。

  「晴兒,你怎麼了?你回答我……」我心�懊悔已極,卻看不清身邊到底發
生了什麼。

  晴兒受傷了?還是……刺骨的劇痛難以壓製我心頭飆升的怒意,在絕境中,
我的心卻陷入了沈寂。「霍」的一劍出手,從那洄遊巨鱷頂門灌入,一劍就將它
的腦全部破壞。這一劍超越了我以往的任何一劍,無影無蹤、無定無相,已經超
越了我自己能夠解釋的範疇。

  第二隻、第三隻……我來不急感悟,心中隻求這種空明寂寞的境界能夠盡可
能長的維持。

  狡猾的鱷群被我殺得怕了,再也不敢靠近,紛紛退散開去,開始互相爭奪被
殺同類的屍體。

  我聽得三娘在岸上喊道:「你們別下水了,看不見隻能添亂,快一起使力把
他們拉上來再說。」

  「無雙、瑛兒,聽茵兒的話,快拉繩子,晴兒也受傷了。」我趕緊大聲的勸
止她倆亂來。

  一麵伸手在初晴身上摸索,我十分擔心自己會摸到,她被鱷魚咬掉手腳的斷
口……

  「我沒事……雖然盡力躲避,但是在水中無法完全躲開,肩頭被巨鱷的鞭尾
掃中一下,隻怕已經傷到了骨頭了。」晴兒的聲音傳來,雖然有些虛弱,但是應
該沒有受到致命的創傷,我這才放下心來。

  我們終於上了岸,人還沒著地,我立馬喊道:「別碰芙妹……」我迅速的把
綁在芙妹身上的藤條解下來,看她和晴兒果然還都手腳完好,才算鬆了口氣。

  芙妹的腰間、背後已經被荊藤蹭的鮮血淋漓,讓我心�不禁心疼異常。三娘
和如是撲到我懷�失聲痛哭,無雙和瑛兒雖然隻是在邊上抽泣,但是想來心中必
然也極為擔心我。我也不禁感歎,能夠再次把愛人們擁入懷中,真的恍若隔世一
般。雖然看不見,但是隻聽那水�的聲響,就能讓她們想象到我們的經曆是多麼
的凶險。

  顧不得我自己的傷勢,我抱著芙妹,三娘攙著初晴,我們轉移到遠離深潭的
幹爽地麵,瑛兒負責警戒,三娘、無雙和如是哭著,幫失血過多已然昏過去的芙
妹包紮傷口。我隻覺心�快要氣炸了,自己的一時疏忽漏算了鱷魚潭,卻差點害
死初晴,心�不禁悔愧交加。哪知道我心�漣漪初生,那情花之毒錐心刺骨的劇
痛就再次露出猙獰。

  「哼……」我都忍不住痛哼出聲。

  「大哥!你怎麼樣了?」瑛兒幫我背著玄鐵劍攙扶著我問道。我剛才隻說藤
條碰不得,但是卻沒說明那上麵有劇毒,所以她們幾個,除了初晴以外,都不清
楚其中的緣由。

  「沒事,嗯……那情花藤有毒……幫我從懷�取出那個小包,皮質的……別
碰……�麵的草汁,也有毒……」我痛的有些發抖了,盡量使自己的語氣保持平
穩的說道。

  「有毒?」瑛兒有些猶豫,她不是感覺不到我現在有多痛苦,能將我這擁有
鋼鐵般堅強意誌的人痛呼出聲,可見我所中的毒性之猛烈。

  「沒事……以毒攻毒!」我咬著牙說道。

  她不再遲疑,取出一小段草根放到我口中。我嚼碎了,盤膝運起功來。不到
五分鍾時間,我的腹中猶如烈火炙烤,鐵鉤牽腸、鋼刀刮肚一般,豆大的汗珠落
下,但是我覺得這種疼痛,相比於剛才那種錐魂蝕骨的折磨,還是可以忍耐的。

  又過了五分鍾,我覺得腹中的劇痛減輕了很多,我猜想自己的臉色一定是死
灰色的,好在洞�光線極暗,三娘她們看不清我的臉色,不然又要讓她們哭了。
我緩緩的睜開眼,看眾女都圍著我,注意我一絲一毫的變化。

  「夫君醒了!」、「醒了。」

  「嗯,我沒事了,這法子,應該是管用,我感覺好多了。」我感覺自己很虛
弱,說話聲音都有些中氣不足了。

  「表妹,你有帶火鐮、火絨嗎?」瑛兒問道。

  「我都忘記了!我來生火。」無雙一拍自己的額頭說道。

  「先別……豬婆龍厭惡光,見到光會發狂攻擊人畜。」我不想讓她們生火後
看到自己的臉色,撒謊道:「芙兒呢?她怎麼樣了?」

  「不好,脈搏很弱。外傷還好,用了華山派的藥,血是止住了。」三娘抽泣
道。

  「公孫止,我不會讓你死的那麼痛快的……」我咬著牙說道。我割破了自己
的左腕,將血喂給郭芙:「別擔心,我這是為她解毒,我的血�現在有解藥的成
分。」我解釋道。

  「嗯……痛……」初晴忽然痛呼一聲,捧著心口,坐到了地上。

  「怎麼了?」我和眾女又圍到了她身邊問道。

  「我不小心,碰到了……」她在水中的時候,為了保護芙兒也被情花刺傷,
創口甚微,她也沒有多在意。但是她剛才在黑暗中看到了我青灰的臉色,不由得
為我擔心起來。情花之毒發作,漸漸由輕轉重,直到那痛感無法再隱藏,她才痛
呼出聲。

  我隻好又劃破了另一隻手腕,強迫著灌著初晴也喝了幾口我的血。果然,鮮
血下肚,她身上雖然還有痛感,但是果然緩解了一些。

  「這以毒攻毒的法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你們也千萬不要再以身試毒了,不然
我沒被毒死,也放血放死了。」我怕三娘她們衝動,準備再和我們同甘共苦,趕
緊先勸說道。

  三娘對我說道:「我會看著她們的,不讓她們幾個亂來。」她是最心疼我的
那個,也是最想陪我吃苦的人,但是三娘知道此刻需要自己來替我維持秩序,帶
領大家走出困境,才強忍著悲傷說道。

  「大哥……」郭芙悠悠醒來,輕輕的喚了聲。

  「嗯,大哥在你身邊。」我摟著她的身子說道。

  「大哥,我們是在陰曹地府嗎?為什麼我還是好痛……」

  「傻丫頭,我們都還活著,大家都在這兒呢,我們被困住了。」我溫柔的說
道。刺痛又開始微微發作,我還是忍著說道。

  「對不起,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嗚嗚……我不該這麼任性……」郭芙哭
著道歉道。

  「好了,知道錯了以後就不要再這樣了,好嗎?」我問道。

  「姐姐妹妹們肯定都怪我吧?為了我,害你們赴此險境。」

  「我們都沒怪你的,其實要不是你先出走了,我都要去尋我師父去了。」

  「我也打算回華山,不理他了。」

  一時間我又成了眾矢之地……

  「不是的,這都怪我,非要慪氣跟著來,隻能給公子添累贅……」如是替我
辯解道。

  但是,聽如是這麼一說大家心�也都在檢討,如果不是她們非要跟著出來,
我也不會幾次三番的這麼狼狽。

  「好了、好了,千錯萬錯都是我錯,我檢討,我深刻檢討。如是,你也別自
責了,就算是負擔,你也是我甜蜜的小負擔,是不是?」我很無法,哪個都不敢
刺激到幾個丫頭:「人家好像說情花,愛之深,痛之切,我痛不欲生,是不是說
明我情深似海啊?」我的一番努力,把幾個美人都逗樂了。

  「大哥你……你也中了情花之毒?」芙妹對此深有感觸,忍不住問道。

  初晴添油加醋的講了那水潭的險惡,我如何為了不讓昏迷中的她掉下去,舍
身接住她,又怕其他人再中毒,我們大家如何從萬鱷叢中殺出一條血路……

  「大哥,芙兒再也不敢了,芙兒再也不和你鬧別扭了……你肯原諒我嗎?我
沒有想和那個壞蛋怎麼樣的,我就是想氣氣你,然後再回家的……」芙妹聽完已
經感動的泣不成聲,撲在我懷�哭得死去活來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小芙兒怎麼會看上那個癩蛤蟆……」

  「你們在說公孫止?」一聲淒厲的尖吼回蕩在溶洞�。

  「相公,這聲音是人是鬼?」膽子最小的如是揪著我的袖子緊張的問道。

  「不用理她,裝神弄鬼,是個瘋子。」我哼了聲道。

  「前輩,這�有出路嗎?請您指引下。」三娘大聲的問道。

  「有,我知道,隻要你們殺了那個要和公孫止有關係小賤人殺掉,我就告訴
你們。」

  「你就吹牛吧,你要是知道,你不早就出去了,還會被困在這�?」無雙大
聲道。

  「你們過來,就知道我不是說謊了。」那飄渺的聲音傳來。

  我帶著眾女到了那聲音跟前。眼前鬥然亮光耀目,隻見一個半身赤裸的禿頭
醜婦盤膝坐在地下,她滿臉怒容,凜然生威。但見那老婆婆所坐之處是個天然生
成的石窟,深不見盡頭,頂上有個圓徑丈許的大孔,日光從孔中透射進來,隻是
那大孔離地一百餘丈,需要怎麼攀爬上去,卻是很廢一番思量了。我自然知道這
就是她所說的「出路」。

  這個禿頭婆子自然就是那被挑斷了手腳筋的裘千尺,她又是一番血淚痛說革
命家史,她大哥怎麼偉大、她二哥怎麼偉大,她怎麼更偉大,偉大到丈夫自慚形
穢,漸漸疏遠她去勾引丫鬟,又怎麼把她扔到這個地方等死。

  三娘倒是頗為同情她,但是裘千尺根本不令她的情:「我裘千尺平生最恨三
種人,第一,是薄情寡性,對愛情不能忠貞如一的男人。第二,是水性楊花,見
異思遷的女人。第三,就是逆來順受,對男人微微喏喏的女人。」她對著所有人
指了一圈說道:「就是你們所有的人。」

  我聽罷哈哈大笑道:「那我還真是該感到榮幸呢,像你大哥、二哥都是大大
的漢奸,能被你恨,我很欣慰!」

  「啵!」我用玄鐵劍擋了一下,我嘲笑裘千尺的時候就防備著了,知道她盛
怒之下肯定要偷襲自己。

  「咦!小子有兩下子,不過婆婆剛才隻用了三成力,要不是看在你還有點用
處,我早就把你們殺光了,你要是不管好你的臭嘴,我現在就宰了你的這些賤女
人,看你能不能救得過來。」

  「操你媽的,你個老逼養的,你敢來威脅老子?你試試,來,當我弄不死你
嗎?MLGBD……」

  我心火燒到極點,今天我陰溝�翻了船,讓芙兒和初晴我就窩火到了極點。
這個老鬼婆還敢跟我嘚啵嘚啵,老虎不發貓,你當我是病危啊……程瑛和無雙已
經石化,但是看三娘和芙妹偷偷竊笑,才知道原來楊大哥生起氣來,罵人是這麼
狠這麼粗俗,不禁也跟著偷偷笑了起來。

  「操,你再噴你逼樣的棗核試試,削不死你丫的,你怎麼不說話了,你媽逼
的就是犯賤,不罵你兩句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不打你個萬朵桃花開,
你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我告訴你,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知不知
道什麼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說的就是你……」

  試想一個十幾年沒說過話的老太太,怎麼能噴的過我這種進步流氓,直到我
噴累了,裘千尺已經氣得背過氣去了。

  我隻感覺自己心中無名火稍稍平息了些,但是胸口還是有一陣難耐的氣無處
宣憤。我根本不用樹皮來搓繩子,隻帶了兩個飛抓和大捆的繩索,運起金雁功,
到了大概距離洞頂有五六十丈的地方,豎著削製好的棗樹樹幹扔出洞頂,橫亙在
洞頂之上,我爬出溶洞,又將繩索固定在一棵大樹上,放下繩索將所有人一個個
的縋了上來。

  最後一個是三娘抱著手足殘廢的裘千尺上來。我一連拉拽上來七人外加所有
兵刃,這些重量再加上百十斤的繩索,即使我有千鈞臂力,也把我累得夠嗆,跟
死狗一樣很沒風度的喘著氣。

  「噗!」、「噗!」連著兩枚棗核釘分別偷襲我和武功最弱的如是,李初晴
一劍分七刺,正是七星劍法�麵的一招倒柄懸樞,挑了如是麵前的那顆。我用玄
鐵劍擋下另一枚說道:「早知道你會玩這手,不過你還真可以,殺掉我們你難道
想自己爬回絕情穀嗎?」我提著那個跟公孫止絕配的沒人性,捆到了一邊,準備
和妻子們在野外休息一晚,第二天再重返絕情穀。

  「砰!」

  第二天一大早,我一腳踹開正廳的大門,很快眾弟子就圍了進來:「你們怎
麼又來搗亂?」

  「搗亂?老子是來殺人的!叫公孫止出來!」我喝道。

  「放肆!」

  「楊……我爹既然放你們出穀,你們為何還要回來攪擾?」公孫綠萼越眾而
出說道。

  「他想用機關暗害我們,倒是讓我們救了你娘,就是她,你們敘敘舊。」放
下裘千尺怎麼和公孫綠萼解釋不提,絕情穀有老的仆人認出了主母,招呼著上來
相認。

  公孫止忍不住,提著金刀、黑劍出來:「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
你自來,別以為爺爺就怕你。」

  我冷然一笑:「你以為你刀劍互換就真的所向無敵嗎?不就是劍是刀招,刀
是劍招嗎?還有什麼刀還是刀,劍還是劍,MD跟說繞口令一樣。」我的火氣徹
底被一對賤人夫婦惹出來了,變得無比的暴躁,但是我的精神卻進入了一種沈寂
的狀態。

  公孫止越聽越心驚,刀劍齊舉逼了上來。

  我雙目盡赤,大吼一聲,「殺!」一劍揮出,那根本不是人能達到的速度,
玄鐵劍在半空中劃出破空的嗚喑之聲,招未至,公孫止已膽寒。

  他被迫舉起兵刃硬格,「哢嚓」一聲,劍毀刀折,他也被勁風刮倒在地,連
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我用腳踩著已經傻了的公孫止的脖子,用黑劍斷了的劍
鋒在他口中刺了下,公孫止口中登時鮮血長留,他的祖傳功夫就輕易的被破了。
瞬間見了分曉,幹淨利落的讓所有人都感覺難以置信。

  我削斷了公孫止的手腳筋,把他像死狗一樣的踢到了一旁,就再也不去看他
一眼,自己徑自大致找了個方位,開始撬地磚起來。

  「爹!」公孫綠萼看自己的父親被如此虐打,急著要奔過去查看他的傷勢。

  「閨女,別去管這個畜生!」裘千尺拉著女兒,不讓她離開。

  公孫綠萼和父親相依為命多年,但是另一麵又是被虐待的幾乎沒了人樣的母
親,她內心矛盾的呆立在了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們誰也不許動手,我要親眼看著他死!」

  穀中弟子眼見我是替主母報仇的,都躊躇著不敢上前查看公孫止的傷勢。

  裘千尺眼見大仇得報,心中快意,卻扭頭看見我在撬地磚,她不禁有些緊張
了起來:「你在做什麼?你中了情花的毒?你怎麼知道這�有解藥?」

  公孫止一驚,他以為這世上再也沒有治好情花劇毒的解藥。

  我不理她,從地下的一個暗格�麵找出兩個瓶子,我記不得哪個才是真的,
隻好把兩個都打開了。

  「哈哈……解藥隻有一顆,另一顆是吃了讓人腸穿肚爛的毒藥,吃吧,吃死
你!」裘千尺如夜梟般的淒厲笑聲,比她的尊容還讓人窩心,我隻想上去一劍把
她拍扁。

  「哼!」我倒出兩粒藥丸,一枚已經腐敗發臭,碎成了半幹粉狀,另一顆卻
還是有棱角的四方藥丸。

  我為難的看了看重傷中的芙妹,又看了看初晴:「晴兒,解藥就給芙妹了,
我們再另想辦法解毒,好嗎?」

  「嗯!」李初晴眼見郭芙氣息奄奄的樣子,痛快的點了點頭。能和我一起度
過難關,也正是她自己以身試毒的心願。

  「這是世上最後一顆解藥,你們可要想好了。情花之毒無藥可解,就算是有
可以暫時鎮痛的藥,也多撐不了一時三刻,你不要被他騙了!」裘千尺的話,讓
三娘和無雙眾女都大吃一驚,不禁擔心起我身上的毒是不是真的隻能暫時緩解,
而不是痊愈。

  「大哥,你服下吧!我不吃。」芙妹別過頭去道。

  「老公,還是你吃吧!」她雖然知道我一定不肯服藥獨活的,但是她寧可我
自私一些。

  「放心吧,我還沒有和你們成親呢,我怎麼舍得死。吃吧,我不會拿晴兒和
我自己的命來開玩笑的。」我柔聲笑著安慰道,也不容她再反駁,把那枚絕情丹
塞進了她的口中。

  「你要是騙我,我就死給你看……」芙妹悲聲泣道。哭累了,芙妹在我和眾
女的安慰下,昏昏睡在了我的懷中。

  「哼!沒想到你還算是有情義的,可惜相信愛情的傻瓜一向活不長,哈哈哈
哈……」裘千尺放聲笑道。

  我不去理她,對於這種瘋婦,不能當眾人麵宰了她,跟她做口舌之爭那就更
沒意思了。

  轟的一聲……四壁忽然濺起無數塵屑,愈尺厚的鐵板封住了門窗出口,廳內
立刻大亂。

  「哈哈哈……所有出口都已經封死,這廳下有萬斤火油,今日我們就一起死
吧!啊哈哈哈哈……」

  這是公孫家族最大的秘密,是隻有曆代穀主才知道的秘密。公孫止眼見自己
手足俱廢,今生再也沒有報仇的可能,又見女兒和眾弟子在自己重傷之下,居然
沒人上前來替他處理傷勢,心中憤怨已極,就趁著無人注意他偷偷爬到了角落,
用牙齒咬住握柄扳合了機關,引發了火油燒屋。

  牆壁、屋頂上、地板下都有火油導入的溝槽,他一點火,整個鐵廳中的溫度
驟然升高到了近百度的高溫。鐵廳中的眾人哭喊混亂中,一個絕情穀中的弟子伸
手去推門,但是雙手沾在門上,就被灼熱的高溫粘住,淒厲的慘嚎著中一雙手掌
已經被燒成了焦炭。

  我知道這樣下去,當空氣燃盡大家不蒸死也會憋死。三娘焦急的抱著芙妹,
卻不敢打斷我的思路。我可以理解這種避世的大家族,在第一代的時候一般都會
設下一些極端的手段,就像活死人墓�麵的斷龍石。這個閉合的鐵屋顯然也不是
簡單的設計,單從那封窗戶近一尺厚的鋼板來看,想很快的破壁而出肯定是不可
能的。我當然沒有再去試著推門,但是我發現門上是一個非常繁複的鎖頭。

  「給我根鐵棍,快!銅芯很快溶解了!」我接過一根鐵棍,插進了鎖扣。

  「哈哈哈……垂死掙紮吧,哈哈哈哈……」公孫止瘋狂的大笑著。

  我透過鎖眼看到孔內的情形,一孔開啟,三孔封閉,難道是……「四鑰升降
鎖」?四鑰升降鎖的結構就像是四層保險櫃,打開第一層,�麵還有第二層,第
三層,第四層,而且隻有用最正確的手法開啟了第一個鑰匙孔,第二個鑰匙孔才
會展現,依次類推!

  這技術活我以前練過,但是沒想到唐朝的時候,就能打造出這麼繁瑣的多鎖
頭。好在鎖被放大了無數倍,可以用一根鐵棍絞動,如果真如千年後那麼精細的
工藝,這種鎖我是打不開的。

  「哢哢哢哢!」,隨著有節奏頓挫的四下聲響,我抽出背後玄鐵劍,「砰」
的一劍,我這一劍如同擊倒敗革之上,反擊的距離讓我幾乎脫手。「砰」又是一
劍,我不斷地調節著出手的頻率。我猜到門外肯定有像陵墓倒銷頂在門口的暗閂
一樣的鐵樁。當我揮出第十一劍,門外的暗閂倒飛。我用劍撐開鐵門,護持著眾
妻子不被一擁而上的人群踩踏,才堪堪出了險地。

  我回頭看到那大廳內外,已經被完全包圍在熊熊火蛇之中,公孫綠萼一手扶
持著裘千尺和公孫止,艱難的像出口移動著。

  樊一翁在自己的家�養傷,並不在廳中,看到正堂起火,他趕來時候,火勢
已經沒法控製了,他看到火光中似乎是師父和小師妹互相扶持著往外走,斯毫不
猶豫的衝進了火場。他從公孫綠萼肩上接過師父,把他搭到自己四尺的背上。

  公孫止對他說道:「一翁,給我殺了這個老虔婆!」

  樊一翁正要動手,公孫綠萼急道:「師兄不要,這是我娘!」

  樊一翁愣了:「師娘不是去世多年了嗎?」

  「我們先出去吧!」公孫綠萼拉著親娘就要往外跑。

  公孫止用力的咬住裘千尺的衣襟,纏住她的脖子,把撲倒在了地上:「都是
你這個瘋婆子,你為什麼不死!為什麼陰魂不散,我要你去死!」他已經瘋了,
已經紅透了的地麵把他的臉燙的滋滋作響,他依然哈哈的狂笑著,拽著淒厲慘叫
的裘千尺在地上翻滾,瞬息間,兩人身上就已經皮開肉綻。

  「娘!爹!」被樊一翁死死拽住的公孫綠萼,眼睜睜看著公孫止咬住了裘千
尺的咽喉。

  血光閃現,裘千尺捂著喉嚨倒下,須發皆無,被燒得麵目全非,渾身是血的
公孫止矗立在烈焰之中,仰天狂笑。笑聲戛然而止,卻原來是裘千尺捂住喉嚨吐
出了最後一枚棗核釘,從公孫止口中穿入,自後腦而出。

  「哈哈哈哈……」她喉間鮮血狂湧,撲倒在已經死透了的公孫止身上瘋狂的
大笑。

  「娘!」

  「師妹,快走,她老人家已經不行了!」樊一翁扯著已經嚇傻了的公孫綠萼
往外走,房梁塌下,堵住了門前的通道,眼見就要將樊一翁和公孫綠萼困死在廳
內。

  「轟!」又一聲悶響,我出現在他們麵前,我剛猛無儔的一劍在最關鍵的時
候,為二人開辟出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道路。樊一翁二話沒說,把小師妹推了過
去,自己緊跟在後麵,但他始終慢了一步,鋼板落下,將他左腿砸在了火場中。

  「啊!」樊一翁左腳被燒紅的鑄鐵壓住,不禁發出痛徹心肺的慘叫。

  我心�敬重他忠義,伸出手把他硬生生扯了出來,卻看見他的一條血淋淋的
左腿已經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形狀,不免有些替他可惜。

  公孫綠萼看著自己的大師兄,為了救自己被害的如此淒慘,還沒止住的淚花
再次翻湧,一日之間失去兩位最親的親人,能撐起絕情穀基業的大師兄也變成了
這樣,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抱著郭芙,三娘背著柳如是,無雙和程瑛護著初晴,一家人沒敢在路上多
逗留,就由水路退回了萬家鎮才敢稍作休整。

  「這真是我經曆過的最驚險的事情了!」我隻覺得全身骨骼欲裂,知道自己
最後瘋狂的十二劍更是傷及髒腑,內髒被反震受了不同程度的內傷。來的時候裝
備俱全,回來的時候卻是丟盔棄甲,是這次絕情穀之行,大家最好的寫照。

  修整了三天,這天大家在收拾東西的時候,才翻出了一樣寶貝。

  「好在這靈芝沒有遺失。」如是取出裝著兩截靈芝的布包。差點掉進鱷魚潭
之時,她都護著寶貝沒舍得扔掉。

  「哈哈,原來如是這麼財迷的!」眾人皆笑。

  「哈哈……有它好啊,去買點枸杞和牛羊肉,用靈芝來燉,可以補血補氣。
再買兩隻豬腳,豬腳黃豆燉靈芝,美容養顏的,芙兒多喝點,身上不留疤。」我
撫掌笑道。

  眾女聽說美容養顏,眼睛都是一亮,郭芙聽說喝了身上不留疤,更是喜出望
外。我打發她們出去忙活,自己和初晴就開始用斷腸草解情花之毒。

  「真沒想到,這毒性居然這麼烈……」運功完畢,初晴出了許多虛汗,雖然
有了充分的思想準備,但是還是把她疼得夠嗆。

  「哎,知足吧……我第一次吃了一整根,差點真的被它絞斷腸。」我替她擦
了擦汗說道。話說這是我倆第二次聯手療傷了,眼前的情形,居然多有幾分熟悉
的感覺:「不過還要堅持半個月,每日劑量遞減,就可以將毒素徹底清除。」

  芙妹躺在床上說道:「大哥,你說的是真的?我真的擔心這種草藥的藥效,
我不是想要咒你,但是公孫止說過,當毒性發作之時,會越來越烈,最後人都會
疼癢的……」芙妹心底恨極自己的過失,如果我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她是決計
不肯獨活於世的,她心底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對他使小性兒了。

  「嗯,我見過這樣一段描述,要不然我也不會知道斷腸草能解其毒。大凡毒
蛇之穴,百步內必有解毒之草。而情花和斷腸草就是伴生之物,有情花之地必有
斷腸草。」我胡亂說自己從一本古籍善本上麵見過這段文字記載,以安初晴和芙
妹的心。

  當晚試了十全大補湯,我覺得對自己的傷勢多有補益,還搶了女人的兩碗養
顏湯。因為太受歡迎了,三娘無法,又熬了一大鍋,才滿足大家的需要。

  「我把自己保養得好點,不也是為了你們嘛,誰說隻有女人家才美容。」我
跟眾嬌妻在銅鏡前鑒賞自己已經算是禍國殃民的臉,一邊說道,眾女皆笑。

  可惜銅鏡照不清楚,幾個女人也是爭著問我自己是不是變漂亮了,我也都一
一誇讚,惹得眾女興奮異常,芙妹也在一旁偷偷的掀著自己的小衣,看看包紮好
的傷口是不是好些了。

  「傻丫頭,哪有那麼快,隻怕傷口才剛結疤呢,別老是看了,又看不見,保
證你跟以前一樣漂亮。」我看她都快做下病了,忍不住勸道。

  當晚,喝多了靈芝大補湯的一男六女都睡不著覺,靈芝本來就是催情聖藥,
數百年的靈芝更是天材地寶,後果可想而知,大被同眠我胡天胡帝到了半夜,才
滿足三娘、初晴和如是。

  我隻覺今晚心血翻湧,知道可能是靈芝的問題,替沈睡了的三女蓋好了被,
我又到了跨院的西屋去看看程瑛和陸無雙的情況。

  「嗯嗯嗯……」我在窗外就聽見了屋中濃濃春怨,敲敲門道:「寶貝兒們,
我來了。」

  無雙把門打開,臉紅紅的問道:「怎麼還不睡?」

  我進了屋,反手把門閂插上道:「這靈芝有問題,我擔心你們是不是……就
來看看。」

  果然看芙妹和程瑛臉上羞紅羞紅的躲在被�不敢露頭。

  「你是故意的!」無雙輕輕打了我一下,順勢倒在我懷�:「今晚上如了你
的意了。」

  她們三個前半夜聽了半宿的床,早就忍耐不住,自己動手互相滿足對方。程
瑛和無雙還好,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隻是芙妹沒有試過這種滋味,不禁
感覺又新鮮,又因為渾身的奇怪感覺無法宣泄而有些難受。不想被我逮個正著,
三個女人都像偷吃的小貓一樣,不敢露出臉來。

  「再說我們很快就要成親了,沒有人打算逃婚的吧?」我想起無雙不肯跟我
做愛的理由,忍不住調笑道。

  「還是不要了,你身上受了那麼重的傷。」程瑛鼓起勇氣,冒出頭來說道。

  「傻瓜,雙修練功,回複的才快嘛。」我不容分說的抱著無雙上了大通鋪。

  「表姐先來!」

  「芙兒先來!」

  「嗯!無雙先來!」

  「人人有份,逮著誰是誰!」我笑著從被子下方鑽入,抓住芙妹的腿:「芙
兒,來吧,去疤痕的哦!」我笑道。

  「又來誑我,今天被你騙到了。隨你了……」芙妹羞怯的說道。

  見她一臉委曲的樣子,我邊笑邊自然地把芙妹輕輕摟在了懷中,說道:「如
果你還是覺得忍兩天好,大哥還是會尊重你的決定的。」

  大小姐眼中情意濃濃,鼓了鼓勇氣,努著小嘴道:「大哥、芙兒、芙兒、芙
兒,要你來疼我。」一別差點成為永訣,自己還差點被公孫止玷汙,所以她懂得
了什麼是應該去珍惜的,一下子解除了所有的心防,想要我完完全全的擁有她。

  我看她的媚態,褲襠迅速的膨脹起來。我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可是郭大小
姐的俏臉距離我的嘴唇是那麼近,水嫩的嬌容邊上,幾根頭發觸到了我的鼻端,
癢癢的想打噴嚏。

  忽然我感覺程瑛在我身後戳了我一下,就聽她說道:「大哥,要不我們先回
避下,不然芙兒可能會……害羞的……」程瑛體諒的小聲說道。

  我一愣,拍拍腦袋,心想自己怎麼還是這麼粗枝大葉,不懂得替人著想。我
低低的說了一聲:「瑛妹,謝謝你,虧你想得周全,麻煩你先帶著柳妹去我的房
間吧,我一會兒過去。」

  程瑛點頭一笑,跟表妹咬咬耳朵,兩個人就偷笑著抱著被子跳下床跑了。

  「無雙……你們……」芙妹心�糾結,既然有些害臊,但是又想讓程瑛和陸
無雙留下來替她壯膽。

  我看著小羊羔一樣怯怯的縮在被�,像大灰狼一樣的湊了過來,深深地吸了
口氣。十七歲的小處女啊……我心�很糾結,也很有負罪感,但是箭在弦上不得
不發,再拖下去也隻會讓芙兒認為我刻意孤立她而更加自卑。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個時代的女子都早熟,從身形上講,身材高挑的芙妹
已經具備了為人婦的素質,可堪采汲了。芙妹的身子淡淡的處女幽香動人,更誘
引我食指大動。處女我上過好幾個,可惜每一次都有意外發生。

  我給如是開苞的時候,還是個愣頭小子;連戰初晴、無雙和瑛兒那晚,我更
是隻有點隱約記憶,更是失敗中的失敗。雖然如今幾位嬌妻,被我用洞玄子和素
女經調教的,各個是床上能征善戰的能手,但是處女的青澀誘惑,依然讓人心理
上得到極大地滿足。即便我沒有太多的處女情結,但是對於男人來說,這始終是
一種占有的宣言,是靈與肉初次結合的見證。

  水嫩的嬌顏,發育相當好的身子,青春健美的腰臀……我終於忍不住擁住了
郭大小姐的身子,在她的臉蛋上吻了一口……芙妹身子一震,僵住了。那小臉蛋
光滑的布丁般彈性,宛如美玉一般致密,湊近了都看不到毛孔。我不禁感歎,相
比之下,即使蓉兒和三娘保養的再好,肌膚也不如芙妹細膩。

  受不了她那清純處子的嬌羞動人,我忍不住湊上去又用力地親了一口,大小
姐的臉一下子變得火熱,身子一動也不敢動,可是眸子卻變得水汪汪的,那�麵
有驚訝、有羞澀、還有不盡的喜悅和綿綿情意,紅唇潤澤得象隨時可以采擷變的
蜜桃兒。

  呼吸著處女的芬芳,我忍著想蹂躪她一番的強烈衝動說道:「今晚成為我楊
家的媳婦吧。」

  「嗯!」郭大小姐用長長的鼻音答應一聲,身子卻一動不動,那雙水汪汪的
眼睛深深地望著我,波光流動,說不出的動人。她的眼波蕩漾著波光,瞅著我,
紅唇被我吻得濕潤潤的,說不出的嬌慵模樣。

  我心說這大小姐越發的具有女人味兒了,是蓉兒一脈相承,應該也有開發的
潛力。我驚訝於蓉兒的驚人領悟力,在床笫之間,俏師傅現在的開放程度已經超
過了初晴和如是,與跟了自己最久,也最親昵的三娘相差也隻在伯仲間。

  「啵!」兩唇相接,這回隻是淺淺一吻,然後我的手就不規矩的探到了她的
衣襟內。

  「芙妹,我會很輕的,你放心,一點也不疼的。」

  「嗯!」大小姐發出一聲輕輕呻吟,不知所措地任我施為,身子無力地癱軟
在我的懷中,她清稚純美的處子體香,讓我一天的疲乏一掃而空,許久許久,芙
妹才無限嬌羞的逃開我嘴唇。

  「大哥,讓芙兒來替您寬衣吧。」芙妹下定了決心,微笑著替我解開中衣的
袍帶,伸出手握著我的那�。

  血氣方剛的漢子渾身一抖,看著自己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相伴多年的未
婚妻顫顫的握住自己的盤龍寶槍,那口唇輕動,偶爾還有一縷青絲沾在唇邊,杏
眼不是飄出一絲嬌羞,依然是那樣的羞澀、純真,但是抓住自己霸王槍的柔荑卻
沒停下的不斷擼動著……

  「嗯!大哥,它怎麼跟你一樣調皮,我感覺到它在跳動……」芙妹嬌羞道。

  「傻丫頭,一會兒你就知道它的好了。」我隻覺得那溫暖的一雙柔荑輕輕包
圍著自己,舒服的我雙手後張,撐在了床鋪之上。

  「嘶……」我心中呼爽,卻沒想到芙妹更是大膽檀口張開,將那鴨蛋大的紫
玉龜頭納入了口中。突如其來的快感和沒有做好思想準備,讓我忍不住輕輕打了
個冷戰。可惜大小姐小嘴的美妙觸覺很快就被打斷,我的老二被大小姐的貝齒刮
了好幾下,讓我的熱血都有些萎了下去。

  「嗚……大哥對不起,我……」芙妹也發現自己的首演似乎演砸了,捂著櫻
桃小口含糊道歉道。

  我微笑的搖搖頭說道:「沒事的,你能為大哥做到這麼多,大哥已經喜出望
外了。」

  說著我把手按在芙妹腰間,將她的長褲退了下來。這時候都這樣了,也無所
謂別的了,芙妹雙腿輕蜷脫去了長褲的束縛,又爬起來往情郎跪近了些,側過半
邊臉兒看著那人,對方英俊的臉上似乎有些癡迷,頓時,也不知道一種什麼情愫
升起,隻覺得心中酸酸漲漲,感覺自己變得古古怪怪的,俯身就口,開始了第二
次的嚐試。

  「芙妹,這一手都是在哪學的啊?」大小姐的舉動讓我既快樂又有些驚訝。

  「還不是你枕頭底下那本黃書上寫的。」大小姐嬌媚的回答,俏臉上泛起兩
朵紅雲。小芙兒此舉不乏爭寵之嫌,雖然幾個姐妹對她極好,但是自己要不好好
學兩手,怎麼能配得起楊家大婦的地位。雖然程瑛和無雙是好姐妹,但是同齡人
之間競爭較勁,卻始終是免不了的。

  芙妹做好了獻身的準備,可那壯碩塞滿在小嘴�的感覺,實在難受的很。她
忽然被頂到喉間,再也忍不住把我的東西吐了出來,忍不住嘔吐起來。

  「芙妹!難受不?嗆到沒?你真是的。難受就別做了。瞧著我心疼。」我把
芙妹拉到懷�柔聲安慰道。

  郭大小姐慢慢�頭,小貓舔嘴一般伸出舌尖在唇邊一舔,輕輕伸手擦拭了一
下嘴角,滿臉紅暈,慢慢蜷縮在我的懷中,昂著下巴,眨巴眨巴大眼睛瞧我,眼
睛中也籠著一股水汽,說不出的異樣情愫。

  我把大小姐剝成了羔羊,摟住她盈盈一握的小蠻腰,讓她轉身跨坐在自己臉
上。我大手在她的腹間遊走,漸漸滑向嬌嫩無比的溪穀深處。我伸出舌頭來輕輕
的在兩片微張的花瓣上輕舔了一下,灼熱的舌尖靈巧地劃動。

  芙兒不堪的發出輕輕的嬌哼,雙腿幾乎跪坐在我臉上,口中不依的喚了聲:
「大哥!別看,醜死人了。」伸出手來壓住了我做壞的手,頓時令我的手失去自
由。螓首貼在我暴漲的巨物之上,兩片嬌嫩的紅唇張了開來,氣息陣陣噴在我的
盤龍槍上。

  「怎麼會呢,我的芙兒人比花兒嬌,讓大哥好好欣賞一番。」我微笑著移開
了芙妹的手,示意她繼續自己的工作。我含住柔軟的唇瓣輕輕啜吸,然後用手撥
開了阻擋,第一次自己近距離觀察那道貞潔的憑證。雨點般的輕吻漫舔時輕時重
地落下,芙妹緊張的腰腿也漸漸鬆弛了下來。我的手快速大膽地活動起來,竟有
了微微的濕意……

  「寶貝兒,叫聲好哥哥來聽聽!」

  「好、好哥哥!別欺負芙兒了。」被我如此恣意的玩弄,芙妹忍不住發出一
聲嬌吟求饒道。

  我看火候差不多了,就調過身來,將小芙兒摟在懷�輕聲說著情話。

  芙妹被我低低的輕聲呢喃迷得暈頭轉向的,一隻纖纖玉手依然在我壯碩的分
身上輕輕撫弄著,她略微有些擔心的說道:「它好可怕,芙兒害怕它。」

  「芙兒乖乖莫怕,女孩兒都要經過這一遭的,交給大哥,一定不讓你難過,
好嗎?」我笑道。

  芙妹尚不懂何謂閨房之樂,雖然下身已然春潮泛濫,奇異的感覺卻讓她覺得
頗為不適,但是出於替夫君傳宗接代的觀念,她還是微微點點頭,仰麵平躺在了
床上。

  我想到她還有傷在身,宜速戰速決,用枕頭墊在她身下,分開她雙腿……郭
大小姐雖是習武之人,卻極是嬌弱,我鋪一侵入,她便雪雪呼痛,幾不能勝,雙
手忍不住用力的揪住身旁的被鋪。

  我微微將盤龍槍抵在那薄薄的膜上,然後腰後發力,深深的刺入了芙妹純潔
的身體,我在身下霎時間多了點點桃紅。終於……我微微歎了口氣,七年愛戀,
兩人終於修成了正果。

  小芙兒心中也滿是感慨,眼中的淚光模糊,忍不住和自己生來摯愛的男人擁
吻到了一起……

  「大哥,對不起,我不是有心要嫁給那個壞蛋……我隻想氣你,我原以為,
如果我告訴他,我是丐幫幫主的女兒,我爹爹是郭大俠,他就不敢逼迫我……」
芙妹心�很愧疚,自己險些失身狼口,她忍不住將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對我說了
出來。

  「我懂的,大哥都懂……天可憐見,老頑童引著我們到了絕情穀,所幸沒有
鑄成大錯,不然我終生都不能原諒自己。」想想真是後怕,我見過許多被拐賣到
山區的婦女,當相隔數年被解救之時,她們也都有了子女,所麵對的又是骨肉分
離的情形,我不敢想象,如果芙妹懷了公孫止的孽種,我能否承受這樣的打擊。

  「不會的……如果大哥沒有及時趕來,我寧可一死,也絕不會受辱於那個惡
魔的。」芙兒淚流滿麵的泣道。

  我心中痛惜不已,一邊低聲安慰道:「好了,一切都過去了,以後不許有這
種可怕的想法,不管芙妹變成什麼樣,我都愛你,我都要你……」

  「如果我被他玷汙了,就再也沒有臉再見大哥了……」

  「不許胡說,記住,隻要你開心、健康的活著,我們終究有團聚的一天。」
氣氛越來越悲傷,所說的話題也是越來越沈重,我拍了自己額頭一下道:「淨胡
說八道,沒有下一次,絕對沒有下次,大哥再也不允許你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芙妹笑了,笑得很甜,「大哥……你動下試試吧。」她羞澀的扭過頭去,用
細蚊般的聲音提醒我道。

  我漸漸抽送起來,挺動腰肢,九淺一深的走馬觀花,未幾疼覺過後,大小姐
漸入佳境,居然開始慢慢喜歡上了這種感覺。黃蓉早就料到這天的到來,將自己
不算豐富的房事技巧,全部傳授給了女兒,芙妹也施展所學,配合著我的挺動,
輕�修長玉腿勾纏住男人健壯的大腿,喉中輕輕的嬌吟,一麵嬌媚的望著愛人,
神態竟是出奇的恭順。

  我首次體會到破處的苦,處子之緊窄,卻又不敢大刀闊斧的弄傷了她。到讓
我靜下心來,運起素女功來幫助芙妹調養身子。

  既便如此,郭大小姐亦不堪撻伐,片刻便被我衝殺的魂飛意蕩,不知身在何
處。

  我讓大小姐三度泄身,元陰盡泄,才將吸納來的真元分出一半送回她體內。
郭大小姐已是癱軟在床上再沒有半分力氣,我便用汗巾,替她擦拭幹淨,那上麵
就多了一片醒目的桃花印記,珍而視之的收到了一旁……正是海棠枝上拭新紅。

  芙妹覺得自己精神好了許多,丹田真氣也活潑潑的在筋脈中運行起來。嬌媚
地拋了個媚眼,一麵替我擦拭分身,昵聲道:「大哥,芙兒今日終於知道了做女
人的好。」初為人婦的芙妹露出溫婉羞澀的表情,讓我微微軟下的盤龍霸王槍再
次挺立。

  哄著小芙兒安然的進入了甜美的夢鄉,我自然沒忘還有無雙和程瑛,這對姐
妹花在等著我。

  我悄悄光著身子下床,到了兩個人所在的北屋:「小鶴兒,柳妹,大灰狼來
敲門了。」

  第一晚大家都累了,倒在了一張大通鋪上大被同眠。在那之後,我就得了個
「大灰狼」的雅號。可惜某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誓要將灰狼精神進行到底。

  二女笑著開門把我迎了進來。無雙笑著靠到我懷�道:「你知不知道,你光
著身子說這話,樣子有多好笑。」

  程瑛卻溫柔的靠在我另一邊說道:「你已經累了半宿了,看看你現在的臉色
這麼差,肯定是累了,不若我們歇息吧,好嗎?」

  「強行忍著那滋味不好受……怕你們睡不著的。」我確是有些累了,特別是
剛才我又分出了不少精血幫小芙兒固本培元,一時間身子乏的厲害。

  「我們才不像你呢,不自覺的處處留情。要是忍不住,我們都不會等你這麼
久……也不差這兩天……早都是你的人了……等你身體大好了……就隨你使壞便
是了。」無雙嬌羞的說道。

  「那倒是,那條床單我還珍藏著呢,一直都……」我摟著她倆說道。

  無雙和程瑛自然知道我指的是在巴陵那晚的那條床單,想起那有些尷尬的初
次,心�到有一絲幽怨。

  「哎,經過這一次啊,我都怕你們飛走,萬一我的小鶴兒跟著什麼劉師兄、
王師兄跑了,我還不哭死啊。」我摟著程瑛親了下說道。

  「你就不敢這麼對表妹說,總是來欺負我。」程瑛幽怨的說道,但是還是很
溫柔的替我披上些衣物,免得我著涼。

  「哎呀呀,真是呢,嗬嗬嗬,以後不欺負鶴兒了,鶴兒這麼乖,為夫應該最
疼你才是的,是不是?」我笑道。

  「柳妹不乖,經常跟著芙兒興風作浪,還把初晴也漸漸帶壞了,絕對是一個
承上啟下的壞分子,鶴兒,你說是不是?」我扭頭調戲無雙道。

  程瑛咯咯笑道:「嗯,你好好罰她,我幫你搔她的癢。」

  「表姐,你怎麼這樣啊,有了男人就忘了義氣。」

  「嘿嘿,誰讓你老是欺負我來的?這也是你的男人,我讓我欺負你。」程瑛
笑道。

  「大哥,你不許幫著表姐欺負我!」無雙撒嬌道。

  「嗯嗯……不欺負……」我和無雙輕輕一吻說道。

  「好了,你也快去陪芙妹吧。」無雙推開我說道。

  「幹什麼啊,你們姐妹,剛來又攆我走。媳婦兒不讓親親,摟著睡一覺也不
行啊?」我嬉皮笑臉的道。

  「大哥你別誤會,表妹的意思是,讓你多去陪陪芙妹。她這些日子特別的怕
自己一個人……你又剛剛的……要是早上起來看不到你,她一定會很難過的。」
程瑛柔聲解釋道。

  我這才想起,這幾日夜�我都自己打坐,要不然就是和以前一樣去找三娘、
初晴和如是,卻沒想到自己的寶貝兒小芙兒,這次心中留下了頗重的創傷。點頭
謝過二位賢妻的指點迷津,我又掉頭回到了芙妹的房�,果然見睡夢中的芙妹臉
上隱隱掛著淚痕,我才輕輕上榻,摟著她輕聲安慰著,慢慢的入了夢……

  我每天固本培元安心養傷,每天還與初晴一起卻除體內的情花毒素,日子到
是過的清閑。在第十三天,我收到丐幫弟子的傳信,是她讓自己帶著幾位姑娘、
小姐前往大勝關,歸雲莊陸家和大家彙合,因為籌備已久的武林大會即將拉開序
幕。

  兩地不過百�路程,大家當日啟程,第二天下午就趕到了陸家,而我和初晴
的毒已經完全的驅除了,芙妹精神也見大好,這些日子來鞏固了雙修的成果,竟
然內力大有進展,一套越女劍法使將出來,竟然隱隱有了一流高手的風範。

  莊上車水馬龍,來往的客人川流不息。李初晴因為身份特殊,在進莊之前就
接過無雙的人皮麵具戴上,故而也不怕被人認出身份。

  陸冠英人到中年,三角眼、八字胡,越發看起來猥瑣,他的夫人程瑤迦是孫
不二的徒弟,不過她的脾氣卻似極好,不愧是名門閨秀,人到中年也還保養得挺
好,頗有大家族主母的風範。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機會,單獨的和許久未見的心上人傾訴一番。這日,
黃蓉指點魯有腳打狗棒法,隻是魯長老年歲漸長,記性也不如往年,學了一招忘
了前三式,讓黃蓉不禁微微皺眉。

  「魯長老,今天到這�吧,我身子有點倦了,你回去好好揣摩下,我們明天
再練。」黃蓉吩咐道。

  「是,幫主。」魯有腳知道自己有些不開竅了,但是為了不墮丐幫的名頭,
他還是靠著這個信念堅持著沒有放棄,自己下去練習去了。

  我從不遠處的花叢中閃了出來……

  「我當時真的不敢想你。」

  「為什麼?」

  「愛之深,痛之切,這就是情花的毒性特征,我要是一想起你,那不馬上嗝
屁了。」我恬不知恥的肉麻道。

  「嗚嗚……說明你一點也不想我……」黃蓉委屈的泣道。

  「這……」我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算不算是一種無為境界?
以無為而無以為,是之乎無所不為。」

  「哈哈,什麼為不為的,逗你玩呢!傻瓜。」黃蓉輕輕將螓首靠在我肩上,
一雙秀美的玉足蜷在身前。她不擔心有人來,她和陸氏夫婦說好了,自己借用這
片院子教魯有腳的時候,絕對是禁止入內的。

  「孩子還好嗎?」我好容易才將自己的目光從那雙柔若無骨,曲線優美勻稱
的秀足上挪了回來,撫摸著愛人微微隆起的小腹問道。

  「嗯,一切都好,就是最近開始有點容易乏了,才四個月就這麼大了,一定
是一個健康的孩子,嗬嗬……」蓉兒看著這個依賴自己的大孩子,心�感到無比
的溫馨和安逸。

  「我就不明白,你怎麼瞞過去的。」我笑嘻嘻的問道,我還真怕郭靖來個粗
中有細,讓他看出破綻。

  「你們走後,我又一個月的信水沒來,我就自己把出了喜脈,然後用移魂大
法把那大夫給魘了一下,我就說是三個月大了。嘿嘿……」黃蓉笑得很得意,想
剛偷到了雞的小狐狸一樣。

  「嗯,我算是明白了,為什麼蓉兒的移魂大法比我厲害許多,主要是這笑太
魅人了,不用移魂大法他都快暈菜了。」我調笑道。我忽然想起一直沒有見到的
神雕,就問了一句。

  黃蓉告訴我,那個腐敗的家夥早就回到了山中,郭靖豢養的兩隻白雕數日便
往返於襄陽和兵書寶劍峽兩地之間,近來它倆體型增大了許多,不知道是否服食
了什麼天材地寶。

  我知道應該是神雕用蛇膽討好新歡,心中盤算著什麼時候再去弄幾枚,給嬌
妻們嚐嚐鮮,口上卻說道:「那肯定是愛情的滋潤,說不好也像我的蓉兒一樣,
珠胎暗結了也說不定。」

  「油嘴滑舌的,轉著圈來損人家。」黃蓉不依的打我兩下,她也知道鳥類是
卵生的,哪會有什麼珠胎暗結一說……笑鬧夠了,她才悠悠說道:「和蓉兒講講
這幾個月你們都做了什麼吧?蓉兒空閑下來的時候,就在想你、想你在做什麼,
有沒有在想我……」黃蓉軟語問道。

  我聽著她喏喏的軟語索問,不禁食指大動,如果不是陸家莊人多眼雜,我都
想把俏師傅拉到樹後真刀真槍的大幹一場。現在也隻能忍著心�的欲火,跟她講
了在絕情穀、兩次三番的絕處逢生。

  當我講到兩槍破銅網,蓉兒巧笑俏兮拍手稱道。當我們誤中機關,跌落龍潭
之時,她又忍不住攥住我的衣襟,似乎想要把我拉上岸來一般。我也沒有隱瞞三
人所中之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了。

  「世上居然有這麼奇特的毒藥?你沒事吧?芙兒沒事吧?」黃蓉不安的問。

  「要有事我就不說了,敢和你說自然是沒事的。」我笑道。

  「嗯,也是,依著你的性格,你想不出答案的事,你都不會說的。」黃蓉歎
道。

  「這世上,隻有你最了解我。」我牽著她的手吻道。

  「蓉兒還沒有了解到真正的你,你太神秘了。今天能告訴我你的秘密嗎?」
蓉兒問道。

  「一定要嗎?」我問道。

  「我想更了解孩子的爹。」蓉兒笑著說道。

  「如果你肯嫁給我那天,我一定告訴你。」

  「哼,不說算了。」她也不是非要知道,無非是和我撒嬌罷了。她忽然想到
我說的那擋著辟易的一劍,就問道:「你說隻一招,就敗了功力比邱老牛鼻子還
高的高手?」

  「你是說那一劍?嗯,是真的。我隱隱感覺到,那就是人們說的人劍合一境
界,隱隱感覺黑暗中,似乎沒有了時間的存在,霎時間猶如閃光轉瞬即逝。過後
思之,隻能體會到無念、無畏,或許這就是領域的力量。也有的人叫『一閃』,
我也聽人說過在隋朝末年,有位叫『天刀』宋缺的高手……」

  這個家夥又拿出看家的說書本領來,給蓉兒講起了故事,不過這次故事的主
角卻是黃易大大筆下的大唐雙龍,故事的內容就是「那一刀的風情」。

  「天下武學,無堅不摧,唯快不破?」蓉兒偏著頭思考著。

  「我的感悟是『快』,那是一種不斷挑戰自我的境界。唯快不破之說看似偏
激,不符合平衡之道,內家高手多認為不可取,但是如果當你速度快過人類的極
限,即使破綻也就不再稱為破綻了,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我微笑著問道。

  黃蓉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跟上我的思路。

  我微微一笑,牽著師傅的手到了一棵碗口粗細的樹前。我鬆開黃蓉的手,折
了一枝樹杈笑道:「獻醜了!」

  俏黃蓉微笑著後退一步,看著我耍寶。

  我雙目微閉,思考了片刻,也沒見我的動作,那棵樹居然從中折斷,倒了下
去。

  「這……你是怎麼做到的?」黃蓉滿臉驚訝的湊近了觀瞧,卻見斷口處整齊
的如同利刃橫斷一般,我手中的枝條卻因為受不住巨力,被震碎了。砍樹的方法
有很多種,但是這樣做實在太令人咂舌了,但是她也可以理解,就像一張薄如蟬
翼的紙可以劃破人的手指。同理,隻要速度夠快,角度夠準確,同時還要有無比
的信心和實力,才能完成這一看似不能完成的任務。

  「那一劍,意境差不多就是這樣了。不過我還不能夠運用純熟、收放自如,
不然枝條應該是完好的。這無招無式的一劍,師傅你說該如何防禦?」我扶著美
人笑道。想到七老八十的前輩們都在鑽研武學的新境界,我自然也不甘人後,我
也相信自己一定能夠站在武道的巔峰之上,畢竟年輕是我最大的優勢。

  「嗯,原本無招,何以破招?過兒,當你這一招練至大成之時,一定可以達
到,無與有之間寰轉自如的最高境界,這明顯的是一種破壞空間的存在。」

  自從被我啟發,黃蓉也已經進入了一個武學的全新境界。到了今天,她在軍
政、經濟、武學各方麵受到我的無數啟發。她如同一塊海綿一樣,吸收著各種全
新的理念,不斷地進步,甚至可以說是進化、蛻變著,而我們兩個人,都把彼此
視為無話不談的良師益友。

  「過兒你說,快於慢是相對立的法則,如果你的假設成立,真的能夠加速突
破極限讓人避無可避,那速度也應該有它的對立麵,是吧?」黃蓉提出了自己的
假設。

  「嗯,比如氣機的鎖定。當然我這也是一種假設,如果能禁錮空間,就能限
定人的動作速率。雖然我不知道怎麼做,但是人既然能夠幹涉時間的法則,就一
定有能夠幹涉空間的法則。像你說的,快如果達到有和無對立的層麵,那本身也
是一種空間法則,或是說,是一種時空法則。」

  「獨孤九劍講究的就是後發先至,也就是作出預判,讓敵人不得不改變攻擊
意圖,以巧破敵的手段。我認為你可以沿著這條路走下去,或許有一天你會發現
『快』或是『慢』殊途同歸,最終回到一個原點也說不定。」

  我點點頭說道。

  黃蓉心中歎服,我的一番論述有理有據,雖然在自己的領域,還沒有具體的
修煉方法,但是我已經領先一步,摸到了快的門檻了。

  我看著她凝眉思考的樣子微笑著說道:「好了,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相通
的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你將養好身子,保證母子平安比什麼都重要。」

  「嗯!」蓉兒心想我說的不錯,眼看天色將晚,兩人就相扶攜的往回走,黃
蓉臉紅的說道:「別這樣,人家身子沒那麼弱,再說叫人看見多不好。」

  我說道:「關心自己師傅也沒錯吧,他們能傳出什麼花兒來。再說,現在還
是小心點好,小心無大錯,總之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

  俏黃蓉看我說的認真,知道我心疼自己,笑了笑也不再反駁,心�更是被我
關懷的舉止感動的暖洋洋的。

  郭靖在外麵會客,所以並不在他們住的小院�,我把黃蓉扶回臥室,正好芙
妹也在屋�。她問道:「大哥,你怎麼和娘在一起呢?」

  「師傅剛傳授完魯長老打狗棒法,我正好路過,就把她扶回來了。」我道。

  「哦,芙兒知道了,大哥一定是嫉妒娘教給魯長老打狗棒法,所以去偷師,
是不是?明天我也要去嘛,好不好!」芙妹撒嬌道。

  「芙兒,別胡鬧。你大哥現在是朝廷五品的大員,等你們成親了,你就是五
品誥命夫人了,說話還這麼不合適。」黃蓉埋怨道。她又回頭望了下我,自豪的
說道:「再說,過兒現在的武學境界,已經超過的這個做師傅的好多。你在他身
邊,要好好的跟他學習,不懂的多問他,有這麼好的夫婿,真不知道你上輩子修
的什麼福氣。」

  我微笑的回望著她道:「哪有的事,有你們,才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芙妹在一旁笑道:「好了,真是受不了你們這對兒師徒,師傅誇徒弟,弟子
捧師傅,還真是相敬如賓呢。」

  黃蓉臉上一紅,不由笑罵道:「打你個臭丫頭,相敬如賓是形容夫妻感情好
的……」

  芙妹露怯,吐吐小香舌扮個鬼臉不再說話了。倒是讓我看的心�一蕩,心想
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夠讓這對兒母女花一起用小舌頭給自己舔舔「槍」,那是一
件多麼偉大的壯舉。我忽然覺得腿上被掐了一下,看到黃蓉嗔怪的看了我一眼,
原來我想著想著,下麵慢慢的硬了,把長衫都掀起來,眼前就要支帳篷了……我
相當尷尬,捂著肚子彎腰坐在了凳子上。

  「大哥,你怎麼了?難道是情花的毒又複發了?娘,你快給我大哥看看。」
芙妹著急的說道。

  「嗯。」黃蓉明知道我是在裝樣,但是女兒的話確實提醒了她,也真怕我身
體會有什麼隱患,就把手搭在了我的脈門上。

  「沒事的,大概是昨晚上吃壞了肚子,有點……」我試著編個理由。

  黃蓉診了半天,又看看我舌苔和眼底,才扭頭對女兒說道:「放心吧,你的
楊大哥壯的跟牛一樣。」

  芙妹聽母親調侃心上人,忍不住噗嗤樂了。

  黃蓉撫著她的額頭心疼的說:「看你這野丫頭弄得一身傷,等回家娘給你取
些川柏和芝麻油抹一下,就不會留疤了。過兒,還有你,要不是看在你盡心護著
丫頭的份上,我可不饒你。」

  「娘,您別怪大哥了,這次都是女兒自己惹的禍,還差點連累了大哥和姐妹
們。」芙妹主動承擔錯誤道。

  我心中微微點頭,她真的懂事了,以前犯了錯,她都是想辦法推卸責任,現
在不但懂得承擔責任,還懂得體諒別人了,為此我覺得此次絕情穀之行,還是值
得的。

  傍晚,郭靖有應酬依然沒回來吃飯。芙妹下廚去做飯,讓我陪著母親坐著。

  「過兒,我還是覺得對不起芙兒,我就和她對坐著,肚子�的卻是她丈夫的
骨肉……我以為我可以說服自己,可以當成是為了郭家有個後代……但是我真的
……真的隻是在欺騙自己。這幾個月,我借口自己有了身子,都沒有讓靖哥哥碰
我,我是不是一個很糟糕的妻子……」黃蓉身子倦了,半躺在床上,杏眼含淚的
歎道。

  我半跪在床邊勸慰道:「好了,莫哭了,你這樣我好心痛。其實,這真是命
中注定的邂逅,這就是命運……」我心�嘀咕,是該有一雙兒女,不過自己搶先
注冊了,能不能生下雙胞胎,我心�倒也沒了譜……

  「你別再拿那個什麼『閃念』的借口了,我都看出來了,你一直在騙我。」
黃蓉泣道。

  我知道她是懷孕之後,荷爾蒙失調難免會多愁善感的胡思亂想,就柔聲安慰
道:「我怎麼會騙你呢,既然你非要刨根問底,我也就不瞞你了。你肚子�的孩
子,是一兒一女……」

  黃蓉呆住了,跟著轉憂為喜,急忙問道:「真的嗎?你都看到了?」

  「嗯,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叫做襄兒,襄陽的襄。男孩子叫做破虜,很聰明
的,像我。」我心想:是自己的種,應該不會那麼木訥了吧?

  「真的。太好了……真的太好了……」黃蓉低頭輕撫自己的肚子,眼中充滿
了母性的光輝:「謝謝,孩兒他爸。」心結打開了一些,想到自己懷中一定是一
對聰明、可愛的好兒女,喜悅中的黃蓉,在我耳邊嬌聲喚道。

  「不客氣,孩兒他媽。」我笑道。不過我轉頭想起件事來:「不過最好不要
叫襄兒。」

  「為什麼?郭襄,還蠻好聽的啊?」黃蓉以為我覺得楊襄不好聽,故意促狹
道。

  「不是的,因為我腦子�閃過一句話:『一門三妓,香芙蓉』,我有種不祥
的預感。」

  黃蓉聽了也是心�一驚,這句話明顯不是我為了騙我臨時杜撰的,心中打定
主意,要是以後靖哥哥給孩子取名的時候,她一定不能讓女兒叫襄兒:「嗯,蓉
兒醒得了……」

  窗外有人敲門,三娘推門進來,看我倆在床邊說著悄悄話,微微笑道:「相
公,來扶著蓉兒來喝口湯吧。靈芝茯苓老鴨湯,既補身又養顏,味道也不錯,我
今天文火燉了兩個時辰,快來趁熱喝吧。」

  我抱著她起來,扶她坐下,然後和三娘一左一右,把孕婦夾在了中間。三娘
給黃蓉盛好了湯,輕輕的吹了一口,遞到她麵前。

  「好了,三娘,人家身子沒那麼嬌貴,看你比我還緊張。」黃蓉笑著接過瓷
碗,淺淺的嚐了一口讚道:「嗯,真的很濃,又很香。對了,這不會就是那棵大
靈芝吧?」我回來之後就取了一半靈芝送了過來,故而她有此一問。

  「不是它還能有哪一棵?我們前兩天試過了,效果確實挺好。」說道效果,
三娘神情不免多了幾分扭捏。

  黃蓉看她笑的有些不自然,忍不住問道:「怎麼了?這�麵還有什麼故事不
成?」

  我哈哈一笑:「這東西喝多上火,少喝點,不然晚上遭罪,床也受不了。」

  黃蓉聽得摸不著頭腦:「床受不了?」

  三娘咬著耳朵和她說了,黃蓉羞喜的嗔了我一眼,但是眼神中卻透著一股渴
望。

  「不著急,等孩子降生,你和三娘一起伺候我,她在床上比你放的更開,蓉
兒要多和她學學哦。」我在她耳邊調戲道。

  黃蓉似嗔實喜,隱隱的盼望著那一天快些到來。

  因為三娘來的時候和芙妹打過招呼,所以芙妹就多炒了兩個菜,又把程瑛、
無雙、初晴和如是都喚了來,大家齊坐一起共進晚餐。

  「看來,咱家還要聘請個專職廚娘回來。」我發表意見道。

  「不行!那還不隨了你的意了?要找也要找個廚子,還要找人廚子那樣的大
叔。」芙妹現在被我調教的跟小綿羊一樣乖巧,這種和我嗆聲的活計,現在都是
由無雙領銜上演。她此言一出,惹得大家一陣哄笑之聲。

  「你們是不是太凶殘了,我這兩年來找過新的女人嗎?有必要這麼不信任我
嘛。」我笑著看了黃蓉眨了眨眼。心說,你可不是新認識的吧?咱倆老交情了。
三娘看在眼�會心一笑,但是也沒有多說一句。

  「防微杜漸是有必要的,要不是我們看的緊,你早就把我師妹和袁潔潔領進
門了。」初晴替無雙幫腔道。

  「袁潔潔是誰?」黃蓉微微有些吃味兒,好奇的問道。

  「那不過是在逢場作戲罷了,她是魔教的,我不就是為了透過她,了解魔教
的內幕的嘛。」

  我很「委屈」的說道:「再說,你怎麼又把話題扯到龍姑娘身上了,我和她
更是泛泛之交,又怎麼能和她扯上關係。」

  「嘿嘿,我師妹從小沒有和男子說過話,沒被男人觸碰過身子。雖然我沒回
去,不過聽無雙和芙兒跟我說了,現在她身子給你碰了,更是主動和你交談過,
我才不信你們沒有一點點那個意思。」初晴嘿嘿笑道。

  不明真相的圍觀者如三娘、如是和黃蓉臉色都掛了幾分幽怨,我心說這都哪
跟哪啊,趕緊解釋道:「這都謠傳哈,我不承認。不過是在一起飯後說書時候,
聊過兩句,也算是有私情?哎,我可憐的名譽啊,都敗壞在幾個不爭氣的婆娘手
�了。也罷,大不了以後到了終南我繞到走就是了,絕對不靠近活死人墓方圓百
丈以內,這總行了吧?」我大聲保證道。眾女的麵色才緩和了下來。

  「聽說你很會編故事,也從來沒給師傅講過,今晚上沒事,給我們講個故事
吧。」黃蓉看我有些狼狽,替我說話解圍道。

  我笑道:「還是師傅知道疼人。大家想聽個什麼故事?」

  「白蛇傳!」、「嶽家將!」、「楊家將!」幾個女子七嘴八舌的發言道。

  我心�這個汗啊,當真是眾口難調。轉眼看到黃蓉微笑的看著我,想起來今
天講了大唐的一個小故事,為了逗蓉兒開心,就笑著說道:「有了,今天我來給
大家講一個大唐雙龍的故事……」

  當晚在小院�待到了將近戌時,郭靖才醉醺醺的回轉。師傅有孕在身,芙妹
就幫著父親打水洗臉,我讓眾女先回避了,自己留下來幫著把郭靖�回到床上。

  郭靖醉眼朦朧的看到是我,忍不住拉著我的手道:「過兒,郭伯伯腦子慢、
嘴又笨,但是你知道郭伯伯是最想要你爭氣的,不想看你走歪路,你聽我一句,
聽伯伯這一次好嗎?」

  我看著郭靖,發現幾個月不見他,兩鬢居然有了幾根斑白的發絲,我知道這
都是他為自己操心所致,心�也很不好受,但讓我答應放棄三娘?那怎麼可以!
這件事是絕對沒得商量的。

  「靖哥哥,你醉了,你現在說他,他也聽不清,等明早上醒酒了,我們再叫
他來好好談,你說這樣如何?」黃蓉替我打了圓場,郭芙遞過濕手巾給娘,讓師
傅替郭伯伯擦拭臉和手,才讓他鬆開了抓著我的手。

  「我明天再來看郭伯伯吧。」我低聲對芙妹說了句。她點點頭,示意我別睡
得太晚。我笑笑點頭答應,在她額上輕吻一口,回頭看了忙碌著的師傅一眼,轉
身走了。

  其實師傅把一切都看在眼�,她既欣慰我和她女兒的恩愛,又為自己夾在中
間……不禁感到有些自憐、自艾起來。等女兒回房歇息,她不禁胡思亂想到:或
許,過兒筆下的金蓮,心�也曾經這樣糾結過吧……哎,我在想些什麼啊,靖哥
哥豪俠蓋世,受萬人景仰,而且我們相知、相守多年……隻是,自己真的已經是
那種下作的女人了?

  她心中淒苦,看看酣然入睡的丈夫,想想對自己體貼入微,用情至深的他,
她真不知道應當如何抉擇,自己又將何去何從……

  「那盆水先放那吧,芙兒,你回房去休息吧。」黃蓉打發走了女兒,自己心
中思緒卻依然紛亂,端著水盆出屋想透透氣,轉過回廊,卻看到我站在暗處候著
她……

  「你怎麼還沒回去?」她問我道。

  我接過水盆,幫她倒在土地上,把空盆放到一旁說道:「想你的緊,剛才看
有些不開心,所以留下來好好和你道聲晚安。」

  蓉兒心中羞喜,對我說道:「好了,讓人看到不好,你快些回去休息吧。」

  「嗯……」我愛憐的將挺著大肚的蓉兒摟到懷中,輕撫她隆起的小腹,一麵
吻了下她的額頭說道:「我的心時刻伴著你,這�的小家夥,就是替我時刻守護
著你的天使……」

  「嗯!」蓉兒羞喜的和我深情一吻,久久難以自拔。直到我的手漸漸向上,
伸向了她的雙乳,她忽然醒悟時間地點都不對,才輕輕的推開了我。「去吧,別
讓我有種激情很快會被耗盡的感覺。」蓉兒眼中有些濕潤的說道。

  我微微不語,心中說道:還是讓時間來證明一切吧。在蓉兒手上吻了一下,
我消失在了夜幕中,卻沒看到矗立風中的蓉兒身前的地麵,被淚水濺濕了……

  轉過天來,我一早來探望了郭靖。他醒了酒,話反而沒昨晚那麼多了,簡單
的詢問了幾句,聽我說了在絕情穀�的經曆,微微歎道:「不想絕穀之中,居然
還有此等奇異族群,芙兒,你要記住這次教訓,以後不得這樣魯莽亂闖。」

  忽有家丁來報說陸莊主有請,郭靖領著眾人前往正堂相見,見陸氏夫婦陪坐
奉茶的客人是一燈大師座下四弟子中的漁隱和朱子柳,不禁大喜過望。

  朱子柳笑道:「我師兄弟此次奉師命前來助陣,多年未見,郭大俠英俠之氣
不減當年,郭夫人卻是風采更勝當年了。」朱子柳故意點明,此番郭靖倡議的英
雄大會,一燈大師積極響應,目的就是讓郭靖安心,表明自己並未因為武三通的
事,對他心存芥蒂。而朱子柳最後的一句,卻是故意挪揄她大肚子的樣子。

  「多年未見,朱丞相竟以皈依三寶,想來安心伴在大師左右,每日誦佛念經
頗有心得吧?」黃蓉反唇相譏道。

  朱子柳摸著自己稀疏的頭發,嗬嗬笑了起來。朱子柳與黃蓉一見就要鬥口,
此番闊別十餘年,兩人相見,又是各逞機辯,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歡敘之後,
朱子柳問起了自己的兩個師侄。他本來早就想要去襄陽,但是近年來大理一直受
到北方的攻擊,他回朝聽職,一直也抽不出空,要不是此次大勝關大會商議如何
共同抗敵,隻怕他還是出不來,所以這一耽誤就是兩年。

  郭靖說:「敦儒和修文現在從軍,在蜀中做了校尉,也算是有了個出身。」
他心�哀歎,這幾個徒弟沒一個能讓他放心的,大徒弟就讓他頭疼了,這兩個小
的更是不爭氣,居然染上龍陽之癖,無奈之下,隻有把他們送到西川躲避留言,
但是這件事,朱子柳他們卻不知道。

  「原來如此。」朱子柳來的本意,是順道將一陽指的基本功傳授與兩兄弟,
如今兩個師侄卻不在這�,不禁讓他微微有些失望。

  安排好二人住下,黃蓉身子不便,芙妹就陪著母親回房休息了。我又陪著郭
靖見了幾批客人,鼓樂聲又起,外麵進來了一眾道人。我一看樂了,為首的四人
正是自己的老熟人廣寧子郝大通、清閑散人孫不二,帶著尹誌平和趙誌敬以及幾
名四代弟子予會。

  郭靖趕忙上前迎接,陸氏夫婦也親自出門相迎。孫不二正是陸夫人程瑤迦的
授業恩師,師徒相見又是一番敘別離情不提。

  我也走上前來給長輩行禮問安。自從頭一年我力挽狂瀾,以一己之力挫敗群
邪,讓重陽宮的保安寧,孫不二、趙誌敬對我的成見也小了很多,曾經和我並肩
作戰的郝大通更是對我誇讚有加。

  為此,郭靖臉上也露出近日來難得的笑容,微微勉勵了我幾句。我看他們聊
得起興,自己也插不上話,就溜到邊上和四代弟子中比較相熟的紀篤信、常姬明
聊了起來。

  「哦?古墓把入口封了?難道是遇到了強敵?」我聽紀篤信說活死人墓的斷
龍石被放了下來,心中不由一驚。

  「那我們就不知道了,不過或許師伯知道。」常姬明衝著尹誌平呶呶嘴道。

  我心�還是很奇怪,以小龍女今時今日的身手,在中原武林能勝她的兩隻手
絕對數的過來,那又是誰逼著她和孫婆婆封了墓?我心�不由得莫名焦躁起來。
誠然,我不喜歡小龍女冷冰冰的性格,也不想去招惹她。但是從潛意識�,我還
是把小龍女當作自己最親的人看待,畢竟那個才應該是獨臂楊過的正牌妻子。

  「尹師叔,我聽聞活死人墓封了入口,您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抽了空,
我問了坐在邊上默默不語的尹誌平。

  尹誌平搖搖頭道:「我也不知,三個月前,孫婆婆病重,師父讓我們定時、
定期的送食物去,那日弟子回報說,放在門口的蔬果用水沒人取,墓門也緊閉。
師父親自去查驗過,說是墓中人剛下了斷龍石,從此古墓不複開啟。」

  我默然,心想或許孫婆婆已經不在了,小龍女才做出了封閉墓道,再也不與
外界往來的決定,也明白了為什麼尹誌平看起來渾渾噩噩的一句話都沒有。

  午後,我和黃蓉再次相會,說起這件事來,言辭中不僅充滿了擔憂。

  蓉兒抿嘴兒笑道:「看你憂心忡忡的樣兒,不是李姑娘疑神疑鬼,我現在都
覺得你和這位龍姑娘有些什麼了。」

  「別瞎說,隻是出於對朋友的關係罷了,作為朋友的立場,我隻是挺擔心她
會不會餓死在墓�,她應該沒理由自尋短見吧?她也不該就這麼死掉。」我分解
道。

  「哦,我明白了,你肯定閃過她,是不是?說說,你閃到什麼了?」黃蓉笑
著問道。

  「哎……」我心說,你這不是逼著我又撒謊嘛,心想我能怎麼說?說我要不
穿越,我就會被你乖女兒砍掉一隻胳膊,然後跟小龍女在古墓�過後半輩子?

  「閃是閃了,但我覺得不可能的事兒,我很討厭她那不食人間煙火的勁兒,
讓人覺得活得不真實,不會哭、不會笑、沒有血淚。」我含糊的說道。

  「那你是閃到你們以後好了?你刻意疏遠她,怕她賴上你,這樣不挺好,以
後大家是老死不相往來,你也不用擔心了。」黃蓉笑的咯咯的,最後還補上了一
句:「我猜這位龍姑娘一定不漂亮。」

  我調笑的哼唱道:「你在我眼中是最美!每一個微笑都讓我沈醉!」直白的
詞義唱的她雙頰飛紅,卻又忍不住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好了,知道你文采風流,出口成章,這些豔詞兒、俚調兒也是信手拈來,
不過這個小曲兒也蠻好聽的……」

  「嗬嗬,以後這首歌我隻給你一個人唱。」我笑道。

  兩個人正往回走著,芙妹找了來,我看她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以為她看出
了什麼,搶先說道:「我們昨天正好討論幾個問題,今天接著和師傅請教下。」

  「哼,大哥,這次看你還有什麼說的。你的龍姑娘找上門來了!」

  我聽完,和黃蓉對視了一眼,不由得徹底傻了。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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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10-25 21:47:41

         第七十章  大勝關,群雄大會選盟主
               陸家莊,三場比鬥定乾坤

  坐在客廳�的小龍女,在眾人的打量的目光中明顯的有一絲拘束,但是好在
程瑛和無雙還算是熟稔,但是她同樣也沒認出戴著麵具的師姐李莫愁。

  「龍姑娘,你怎麼來了?」我在眾女不善的眼光中,硬著頭皮問道。我心中
卻在想,這人真不禁叨叨,昨天想起她來,今天她就出現在你麵前。

  無雙湊上來小聲的說道:「孫婆婆過世了。」

  我心中微微一沈,沒想到慈靄的孫婆婆最終還是過世了。不過現在她也算壽
終正寢,有機會還是要去活死人墓設香祭拜一番。

  小龍女道:「孫婆婆病了,我到山�采藥。斷龍石放下了,我回不去了。」

  黃蓉算是初步領教了我所說的冷冰冰是什麼意思,心想這個姑娘的性格確實
不太招人喜歡。不過這相貌也太美了一些:那嬌膚勝雪白皙似玉晶瑩,柳葉新月
眉,櫻桃樊素口,素麵朝天而不施粉黛,身姿窈窕若風擺荷葉,柔順若絲緞的長
發齊到腰間,當真是一位我見猶憐的美人兒,平心而論,就連她都有些心動了。

  小龍女看到新進來的婦人也在上下打量自己,心�感到頗為不舒服,忍不住
問道:「楊過,你知道密道的入口,你跟我回去一趟吧。」

  黃蓉在邊上一聽,就知道這是個不通俗禮的丫頭。但是見她眼神清澈、舉止
斯文,也知道她不是那種沒有修養的人,聽說她二十年人生�隻見過寥寥數人,
今日一見,她果然像一張白紙一樣純潔。

  「龍姑娘,這容易,不過我們現在這�還有正事,不若你在這等上三五日,
此間事了,我們再送你回去,你看這樣可好?」我沈吟道。現在還有一堆事離不
開我,不然自己一走了之,等金輪法王來了,勢必缺乏人手抵擋。

  小龍女道:「那麼你給我畫一張圖吧,隻要循著圖走,我應該能夠找到地方
的。」她不喜歡這�嘈雜的環境,隻想快點離開。

  「師、龍姑娘,古墓範圍那麼大,我夫君又怎麼能一下子記得那麼全呢?你
幹脆住下來吧,既然來了也不在乎這麼兩天了,我們那�倒是頗為安靜,如果你
有什麼擔心的,不如和我們同住。」李初晴突然說道。大家都不知道她在打什麼
主意,她上次是提著刀子回古墓的,又哪會這麼好心張羅著和師妹套近乎。

  「但是,我發過誓,終生不離開古墓半步……」她隻想盡早回到終南。

  「那你現在不都已經在外麵了嘛,既然來了,就安心住下,然後我們一起想
辦法。」無雙安慰她道。

  小龍女想想隻好如此,就微微點頭答應。我讓無雙和程瑛領著小龍女去安排
住宿,等小龍女走後,我笑著問道:「怎麼了,晴兒?上次聽我說你師妹武功高
了,不服想找她試驗一下嗎?」

  初晴點點頭道:「不過是想了個心願罷了,看看玉女劍法到底有多厲害。」

  三娘有些擔心的道:「萬一一不小心讓她認出你的身份,那豈不是不好?」

  李初晴微微笑道:「沒事的,即便師妹認出我來,她也不會當眾揭穿,今天
要不是看在有熟人在場的份上,她也不會開口說話的。」

  我點頭稱是,因而小龍女也就順理成章的住了下來。

  月上柳枝頭,我晚上又開場說書,不過,今天在郭家小院的聽眾又多了好幾
位。郭靖聽說小龍女也來了大勝關,特意領著全真教四位長老回來。大家茶餘飯
後,廳堂�大家分桌落座,等這楊過講故事。我見今日人多,都快趕上個小型書
場了,就講起了我最拿手的一回——「教單於折箭星隕雁門關!」

  三言兩句簡短解說,交代清楚了故事中主要人物的身份來曆,然後又將精彩
感人的故事講述了一遍。故事講述完畢,眾人盡皆喟歎。黃蓉這個正牌的丐幫幫
主,也對這個丐幫曆史上記載語焉不詳的前輩,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轉頭看看
自己的丈夫,不覺將兩人的影子重合到了一起,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

  郭、程、陸三女雖然是二次聽聞,卻隱約又有了不同的新感悟。程瑤迦是最
重英雄的,忍不住問道:「郭夫人,你是丐幫幫主,可對這位蕭峰、蕭前輩有所
了解?」

  黃蓉道:「北宋神宗年間,確實有一位喬幫主,至於他的事跡則多已軼,想
來這故事也是這小子自己亂編的。」

  郝大通道:「關於當年遼帝南下親征,在雁門關不戰自退的傳聞我也曾聽聞
過,想來也不是捕風捉影。過兒不是說了嘛,那�有關於前輩身世的石碑遺址,
如果還有機會出雁門,老道必然尋訪一下古跡。」郝大通多年前就跟隨王重陽翻
譯古籍善典,對遼文並不陌生,對此事倒是生出了幾分興趣。

  「我去過了,連拓片都有,早知道你這個小牛鼻子在這,我就帶來了。」一
個聲音從牆頭傳來。

  眾人皆回頭,卻見牆頭蹲著的正是老頑童。全真二子和尹、趙忙起身參拜。

  「參見師叔!」

  「參見師叔祖!」

  郝大通本來還擔心自己鎮不住場麵,卻沒想到在此見到了周師叔,心中不禁
大喜。

  「免了、免了每次見麵都是這一套俗例,今天要不是為了那段碑文,我都懶
得出來見你們。」周伯通吃掉手中的糕點,拍拍手跳下牆頭。跑到郭靖身邊,笑
道:「好兄弟,老哥哥來找你玩來了。」郭靖看著郝、孫二人,不禁微微有些尷
尬。

  郝大通知道自己的師叔為人如此,所以也識相的裝作沒看見,不過為避免尷
尬,道了聲叨擾,就帶著三人出了院子,幹脆來個眼不見為淨。

  「小黃蓉,你怎麼變得這麼胖了,肯定是每天吃好東西吃的。」

  周伯通童言無忌,在座眾人大多知道他的性子,都不禁被他逗得噗嗤笑了出
來。

  黃蓉羞惱道:「你這老頑童,十幾年不見麵,一見麵就說瘋話,你再這樣,
我就去找能製住你的人來。」

  周伯通拿自己的鬢發編著的小辮子玩道:「不就是四張機,鴛鴦織就欲雙飛
嘛,你不用找了,我們一起來的。」隨著他的話,牆頭上又翻過一個人來,有些
扭捏的站在老頑童身旁,正是皓首紅顏,大家都叫她瑛姑的劉瑛。

  「瑛姑,你怎麼也來了?哦,你們……」郭靖在黃蓉的提醒下,明白兩人老
來終於解開了心結,走到了一起,也不禁很為這命運坎坷的前輩感到高興。

  「伯通,你說的那位小兄弟呢?這件事,我還想當麵跟他致謝呢,要是沒有
他幫忙,我隻怕一輩子也找不到你這個老家夥。」瑛姑微笑道。

  原來老頑童自己偷跑數日不回,瑛姑以為他又逃跑了,就一路上打聽沿路南
下找到了河南境內,碰巧在道上迎麵撞見北歸的周伯通,周伯通說起郭靖、黃蓉
以及我都在大勝關,她就跟著老頑童來見識見識。

  黃蓉問道:「瑛姑說的是過兒?」黃蓉一聽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知道這八
成又是我撮合的好事。我如此行事,倒是了結了她和郭靖多年來的一樁心事,也
為二老感到高興。

  「嗯。這不就在那個老頑童勾肩搭背聊天的那個。」黃蓉笑著一指,卻是老
頑童才和我分開幾日,此時見麵又頗為親熱的上去聊天。

  瑛姑走到跟前,說道:「伯通,這位就是你說的小兄弟嗎?」

  我自己答道:「小子楊過,見過瑛姑前輩。這位是小龍女姑娘,來做客的,
這幾位是我的幾位未婚妻。」我依次引薦了芙妹、三娘等女,算是打過了招呼。
倒是郭靖見管不了我,也懶得再管我,跟老頑童敘起離情,聊得頗為投機。

  距離英雄大宴還有三天的時間,隨著人來的越來越多,陸家莊更顯得熱鬧非
凡。但是人多眼雜,怕被人撞見,特別是那個無處不在的老頑童,常跑來攪局,
我和黃蓉私會也隻能中斷。

  「小楊過,你說的招兒真的這麼厲害嗎?」老頑童聽說又有自創的招數,見
識過我的悟性,老頑童知道讓我如此自豪的招數,隻怕當真非同小可,忍不住就
催著我快些出手。

  我有心懲治他一頓,好報複他破壞自己的約會,笑著說道:「那你有膽接我
一招嗎?」

  黃蓉剛指導完魯有腳,兩人正在邊上休息,看老頑童要吃苦頭,嘴角忍不住
微微翹了起來。

  「你劃下道兒來吧。」老頑童嘻嘻笑道。

  「就是過兩招兒唄,我跟你比劍。」我扔給老頑童一支木劍說道。

  「我不用這玩意兒,輕飄飄的跟鬼畫符似的。」老頑童把木劍扔到邊上,擺
開架勢說了句:「就這麼來吧。」

  我也不客氣,電射撲向老頑童,一眨眼間就從三丈開外來到了老頑童身前。
如果說我過去的身法如同流雲悠然,或是四海宛騰的雲中蛟龍,那現在我的身法
就如同鷹隼一般,更準確的說應該是像雷霆閃電一般。老頑童隻隱約看見我揮劍
的動作,下意識的用空明拳的一招「空閣架梯」在身前封堵抵擋了一下。

  「哢嚓」木劍碎,卻把第一次見我出手的魯有腳看呆了,他沒想到我的速度
居然會這麼快,心說這小家夥就算是打娘胎�練功也不過二十年,比自己這個老
家夥強太多了。小龍女也沒想到我比一年前武功精進了這麼多。

  「你怎麼能做到這麼快?」老頑童驚訝的拍去身上的木屑問道。

  我發泄了心口一陣惡氣,說道:「唯快不破。」

  「但是剛終有盡境,柔卻永無止境。」老頑童又在賣弄他那一套以柔克剛的
理論:「實戰中,人是會躲避的,如果你打不到豈不是白白浪費力氣。」

  我笑道:「是所謂剛不可久,柔不可守。但是如果我能保證剛一定可以解決
問題呢?」

  「那不可能,我知道了你快,大不了下次我就先躲開,先跟你纏鬥,等你累
了我再出手。」老頑童搖搖頭說道,認為我所說的不可行。

  我笑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其實我剛才隻用了三分力。」

  老頑童一驚,問道:「我不信,如果這樣計算,十成功力豈不是又要快了幾
分?血肉之軀本身就不能負荷的。」

  我取出玄鐵劍,笑著說道:「你看著。」我走到旁邊一塊兩丈見方的山石之
旁,沈默了片刻,就轉身走了回來。

  旁觀的魯有腳根本沒看我動作,還在不理解我到底要做什麼,隻是當我轉身
回來的時候,大石轟然倒塌,斷麵齊齊的被分成了六段……老叫花子張大了嘴驚
訝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黃蓉笑道:「長老,不必如此吃驚,這孩子的境界,已經超越了我們對武學
的理解範疇,我這個做師傅的也未必是他對手。」

  聽幫主這麼說,魯有腳才稍微安下心來,心知要不是他有更大的使命,也輪
不到自己做這丐幫之主,不禁微歎:「哎,可惜了,如果讓楊少俠來做幫主,我
們丐幫一定可以發揚光大的。」

  黃蓉笑道:「過兒說過了,世間要那麼多的乞兒做什麼,他的理想是消除貧
窮和饑餓,讓天下人都有飯吃,有錢花,安居樂業,我想這才是一個偉大的理想
吧。」

  魯有腳也笑道:「幫主說的是,倒是老魯糊塗了。」

  黃蓉道:「所以,咱們是一家人,以後你也要鼎力幫助他,給天下百姓創造
一片晴朗的天空,也不負我們丐幫曆代先輩創下的這份基業。」她知道我想要成
就一番大事業,心�也時刻不忘幫我拉攏各方勢力,今天趁此良機就幹脆把話跟
魯有腳挑明了,就等著他的表態。

  「謹尊幫主之命!」魯有腳知道自己幫主從不會看錯人,心悅誠服的答道。

  不說這邊黃蓉和魯有腳兩人的議論,轉回頭來說我和老頑童。老頑童瞠目結
舌的走近看看石頭,斷口嶄新,如鏡麵一般光滑,顯然不是事先鋸斷的,但眼前
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匪夷所思,即使他親眼所見,也覺得不可能是人力所為。
籠罩兩丈範圍,頃刻間三刀斷山,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逃不過這個年輕人的
一招。正應了那句話,在絕對的力量麵前,所有技巧都是虛無。

  李初晴在遠處和小龍女說:「估計你也不用鑽水道回去了。」

  小龍女訥然的點頭,心中驚訝遠處的男人到底是人是鬼,隻怕這斷龍石真的
擋不住他。

  老頑童看著巨石呆呆出神之時,我也又有新的體悟,我現在已經可以將這驚
豔一刀融入自己的身法,借衝力將力量優勢發揮到最大。可以說,我現在有信心
秒殺除了黃藥師以外,五絕的其他任何一位高手。為什麼黃藥師除外?因為黃藥
師也有遠程打擊手段,百步以內,他那令人鬼神莫測的彈指神通,還是令我非常
顧忌的。

  當然,我是非常尊敬幾位前輩的,所以也不藏私,坦誠的對有些泄氣的老頑
童說道:「老頑童,你武功練了這麼多年,深得道家玄虛經意的啟發,自然了解
虛的博大,但是老子曰:『太極生兩儀』,可見陰陽、虛實、快慢都是相對的,
即是說虛柔能夠達到的境界,剛猛也可以達到,隻不過所表達的形式不同,所展
現的結果也不一樣。你是內家絕頂高手,距離先天境界之差一線,希望我今天的
一番話,能夠對你有所啟發。」

  我拍拍他的肩膀說道,然後徑自慢慢的走了。

  我走到黃蓉跟前,魯有腳早就讓她支開,兩個人並肩而行,黃蓉問道:「你
對他說了什麼了?好像對他打擊很大的樣子。」

  「嘿嘿,誰讓他破壞我們難得的一點時間,不過我也沒難為他,相反的,我
可是幫了他許多,就看他這個武癡能不能領悟了……」我說道。

  黃蓉眼光迷離的看著我,心�充滿了感慨,一個及冠之年的武學宗師?我幾
天前還偎在自己懷�撒嬌,這一個依賴自己的大男孩兒到底藏著多少的秘密?這
種致命的誘惑,又怎麼不能讓她死心塌地的迷戀,寧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萬眾矚目的英雄大宴終於拉開了帷幕。這日上午,江北江南的英雄好漢齊聚
陸家莊。陸家莊雖大,卻也已到處擠滿了人。

  中午飯罷,丐幫幫眾在陸家莊外林中聚會。新舊幫主交替是丐幫最隆重的慶
典,籌募曆時數月,天南地北的高輩弟子盡皆與會,來到陸家莊參與英雄宴的群
豪也均受邀觀禮。

  十餘年來,魯有腳一直代替黃蓉處理幫務,公平正直,敢作敢為,丐幫中的
汙衣、淨衣兩派齊都心悅誠服。其時淨衣派的簡長者已然逝世多年,梁長老長年
纏綿病榻,幫中並無別人可與之爭,是以這次交替乃是順理成章之事。黃蓉按著
幫規宣布後,將曆代幫主相傳的打狗棒交給了魯有腳,眾弟子一齊向他唾涎,隻
吐得他滿頭滿臉、身前身後都是痰涎,於是新幫主接任之禮告成。

  我心中好笑,幸虧這種好事沒輪到自己頭上,不然口水還好說,我還真見有
實在人往魯有腳身上吐痰,不知道是不是趁機報複以前的過節。

  一個老年乞丐躍上大石,大聲說道:「洪老幫主有令,命我傳達。」

  幫眾聽了,登時齊聲歡呼。他們十多年未得老幫主信息,常自掛念,忽聞他
有號令到來,個個欣喜若狂。

  人叢中一個乞丐大聲叫道:「恭祝洪老幫主安好!」

  眾丐一齊呼叫,當真是聲振天地。呼聲此伏彼起,良久方止。

  我見群丐人人激動,有的甚至淚流滿麵,心想:「大丈夫得能如此,方不枉
在這世上走一遭。也不知道洪老幫主和自己外公老丈人兩個人一起出走,現在雲
遊到了何處了。

  隻聽那老丐道:「半年之前,我在福州東路永南縣遇見洪老幫主,陪著他老
人家喝了一頓酒。他老人家身子健旺,胃口極好,酒量跟先前亦是一般無二。」

  群丐又是大聲歡叫,夾雜著不少笑聲。

  那老丐接著道:「老幫主這些年來,殺了不少禍國殃民的狗官惡霸,他說剛
聽到消息,有個大壞蛋叫作什麼『金翅神鷹』,在湖、福建一帶作了不少壞事,
他老人家剛剛親自廢去了他的狗爪子。」

  一名中年乞丐站起身來,說道:「那『鷹爪子』,前一陣好生猖獗,隻是行
蹤飄忽,我們廣東有三十幾弟子被他無故打傷,近來卻突然不知他的去向,原來
是老幫主親自出手將他除了。」丐幫弟子與觀禮的群豪紛紛鼓掌。

  我心中一突:「難道洪老幫主是南下查探魔教的事情去了?」

  那老丐又道:「洪老幫主言道:方今天下大亂,蒙古韃子日漸南侵,蠶食我
大宋天下,凡我幫眾,務須心存忠義,誓死殺敵,力禦外侮。」群丐齊聲答應,
神情極是激昂。

  那老丐道:「朝廷政事紊亂,奸臣當道,要那些臭官兒們來保國護民,那是
辦不到的。眼下外患日深,人人都要存著個捐軀報國之心,洪老幫主命我勉勵眾
位好兄弟,要牢牢記住『忠義』二字。」

  群丐轟然而應,齊聲高呼:「誓死尊從洪老幫主的教訓。」

  丐幫大會以後辦的都是些本幫賞罰升黜等事,幫外賓客不便與聞,紛紛告辭
退出。

  到晚間,陸家莊內內外外掛燈結彩,華燭輝煌。正廳、前廳、後廳、廂廳、
花廳各處一共開了三百餘席,天下成名的英雄豪傑倒有一大半赴宴。這英雄大宴
是數十年中難得一次的盛舉,若非主人交遊廣闊,眾所欽服,決計難以邀到這許
多武林英豪。

  郭靖、黃蓉夫婦陪伴主賓,位於正廳。我和一幫姑娘可以遠離眾人視線,被
安排到了角落�,三娘不欲和漁隱、朱子柳相見,所以由如是陪著沒有予會,小
龍女本不想參加,但是被我生拉硬拽過來,坐在席間相陪。

  周伯通和瑛姑被安置在了首席,全真教的郝、孫二人和漁隱、朱子柳同席,
其餘人等分別按照輩分、身份高低,排到了各自的席位上,就連程瑛都被分到了
華山派的那一桌。華山派前來的不是嶽氏夫婦,而是劉天正為首的華山第二代弟
子。

  芙妹初時有些奇怪,扯扯我問道:「為什麼我們不撿好點的席位啊,離得這
麼遠,一會兒什麼熱鬧都瞧不見了?」

  我笑道:「觀察,就要找到一個能夠統攬全局的位置,而這個位置又不能太
引人注意,你看那邊。」我笑著衝她呶呶嘴,眾女順著我的目光,看到離自己這
張桌子隔得不遠的一桌上,坐著的是一個臉色死板的中年人。

  無雙忍不住驚訝道:「是師父!」

  「啊?外公來了?那個紮著凳子啃雞爪的……是師公!」芙妹也認了出來老
叫花子的酒葫蘆。雖然他換了身便服,也戴了人皮麵具,但是他那酒葫蘆和坐相
實在是太好認了。

  我微笑擺擺手,示意廳上主席有人要致辭,讓她們先不要急著上前相認。

  隻見丐幫新任幫主魯有腳舉著酒杯,站了起來。他舉杯向群雄敬了一杯酒,
朗聲道:「敝幫洪老幫主傳來號令,言道蒙古南侵日急,命敝幫幫眾各出死力,
抵禦外侮。現下天下英雄會集於此,人人心懷忠義,咱們須得商量一個妙策,使
得蒙古韃子不敢再犯我大宋江山。」

  他說了這幾句話後,群雄紛紛起立,你一言他一語,都是讚同之意。此日來
赴英雄宴之人多都是血性漢子,眼見國事日非,大禍迫在眉睫,早就深自憂心,
有人提起此事,忠義豪傑自是紛紛響應號召。

  一個銀髯老者站起身來,聲若洪鍾,說道:「常言道蛇無頭不行,咱們空有
忠義之誌,若無一個領頭的,大事難成。今日群雄在此,大多兒便推舉一位德高
望重、人人心服的豪傑出來,由他領頭,眾人齊奉號令。」

  群雄一齊喝采,早有人叫了起來:

  「就由你老人家領頭好啦!」

  「不用推舉旁人啦!」

  那老者哈哈笑道:「我這臭老兒又算得那一門子貨色?武林高手,自來以東
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為首。中神通重陽真人仙去多年,東邪黃島主獨
來獨往,西毒非我輩中之人,南帝遠在大理,不是我大宋百姓。群雄盟主,自是
非北丐洪老前輩莫屬。」

  洪七公是武林中的泰山北鬥,當真是眾望所歸,群雄一齊鼓掌,再無異議。

  人叢中一人說道:「洪老幫主自然做得群雄盟主,除他老人家之外,又有哪
一個藝能服眾,德能勝人,擔當得了這個大任?」他話聲響亮,眾人齊往發聲之
處瞧去,卻看不到人,原來說話的人身材甚矮,給旁邊之人遮沒了。

  有人問道:「是那一位說話?」

  那矮子躍起身來,站到了桌上,但見他身高不滿三尺,年逾四旬,滿臉透著
精悍之氣。

  有人識得他是江西好漢「矮獅」雷猛。眾人欲待要笑,見了他左顧右盼的威
猛眼光,都把笑聲吞下了肚兒。隻聽他道:「可是洪老幫主行事神出鬼沒,十年
之中難得露一次臉,要是遇上了抗敵禦侮的大事,恰好無法向他老人家請示,那
便如何?」

  群雄心想:「這話倒也說得是。」

  雷猛又道:「咱們今日所作所為,全是盡忠報國的事,實無半點私心。咱們
推舉一位副盟主,洪老盟主雲遊四方之時,大多兒就對他唯命是從。」

  喝采鼓掌聲中,有人叫道:「郭靖郭大俠!」

  有人叫道:「魯幫主最好。」

  有人道:「丐幫的前任黃幫主足智多謀,又是洪老幫主的弟子,我推舉黃幫
主。」

  又有人道:「就是此間陸莊主。」

  更有人叫:「全真教馬教主。長春子丘真人。」

  一時眾論紛紜。

  正亂間,廳口快步跌跌撞撞進來四個僧人。

  「少林寺達摩院首座澄心禪師到!」

  郭靖和陸冠英聽聞來者,竟然是近年來不與武林同道來往的少林僧人。少林
寺地位卓然,與全真派並稱武林泰鬥,二人忙離席相迎。

  我心中隱隱升起一絲懷疑,還未及提醒,郭、陸二人已經走到了僧人身前。

  「郭伯伯,小心有詐!」郭靖聞聽我示警,還在愣神間,就覺得撲麵一股大
力襲來,我沈腰撤步,左手劃了半個圓,猛地推出。「砰」的一聲和為首的少林
僧對了一掌。

  我大喝一聲,人也已經電射而出。但是一枚石子比我動作更快,「叱」的一
聲從黃藥師席間飛了出去,替武功不高的陸冠英化解了危局。

  另外兩名僧人不管飛退的同伴,飛身躍過直接撲向郭靖。我此時已經近到身
前,舉手隔開了一名武僧的禪杖。一招神龍擺尾幹擾了另一名僧人。那獅眉闊口
的大和尚徑不避閃,三指擒拿攻向我的手腕。我身上沒帶兵刃,手上功夫遠沒有
達到登峰造極的境界,一時間,被兩個僧人險險纏住。

  在一旁圍觀插不上手的人群中有人叫道:「般若掌、金剛指?真的是少林寺
的和尚!少林寺做了蒙古人的走狗!」

  郭靖扯著陸冠英退回坐席前,黃蓉關切的問我感覺怎樣,眼睛卻飄到了剛才
石子飛出的方向。郭靖緩過一口氣來,點點頭示意自己無礙,朗聲說道:「不知
幾位大師與在下是否有什麼誤會?為何出手傷人?」他剛才猝不及防,被剛猛無
儔的掌力所傷,雖然隻是受到了一絲震蕩,卻也需要調息一番。

  幾個僧人見偷襲無果,也都迅速的退到大廳門口結陣防禦,並不答話。

  「郭大俠,和這些賊禿還有什麼好說的?他們就是明擺了來刺殺您的。」

  「好兄弟,要不要老哥哥出馬,拔光……」一看對方無發無須,著實沒什麼
毛可拔,老頑童才改口道:「扒光他們的衣服,把他們扔出去。」

  大家不禁莞爾,也沒去理會他。

  我退回郭靖身邊,郭靖對我點點頭道:「過兒,你沒事吧?」

  「沒事,不過我發現他們的武功似是而非,雖然手法極像,但是卻不是正宗
的少林心法。聽聞少林寺三十年前,有苦惠禪師遠赴西域傳道,我觀這四人中,
有兩個是有胡人的血統,或許他們是被蒙古人收買了的西域少林門徒。」我沒說
他們是夥工頭陀的弟子,是不想解釋自己如何得知少林寺內部的秘辛,但是順著
我指引出的這條道路,就可以揭開四名僧人的身份。

  郭靖朗聲道:「諸位靜靜!請問四位大師,與苦惠禪師如何稱呼?」

  為首的僧人說道:「郭大俠果然博聞強記,居然知道苦惠那個廢物。」卻冷
笑著不再答話。

  我接著過郭靖的話說道:「聽聞西域近年崛起一金剛門,疑似是少林支脈,
門下弟子多習般若掌、金剛指和伏魔杖法三項,看來四位是金剛門�的弟子。」

  「哼!」看身份被揭穿了,為首的大和尚不說話了,算作默認了我的說法。
群雄中又是一陣鼓噪,大罵西域和尚的無恥,居然假冒少林寺的僧人前來破壞英
雄大會,企圖挑起武林爭端。

  李初晴和芙妹湊了過來問道:「沒事吧?」

  我微笑一下,示意自己無礙,看無雙趁亂湊到穩坐釣魚台的師父身邊敘述別
情,旁邊還有個若無其事大吃大喝的老乞丐。

  正在眾人鼓噪間,隻聽得大門外號角之聲鳴鳴吹起,接著響起了斷斷續續的
擊磐之聲。

  陸冠英剛才嚇出一身冷汗,此時才反應過來,朗聲道:「迎接貴賓!」語聲
甫歇,廳前已高高矮矮的站了數十個人。

  堂上群雄都在歡呼暢飲,突然見這許多人闖進廳來,都是微感詫異,但均想
此輩定是來赴英雄宴的人物,眼見內中並無相識之人,也就不以為意。

  郭靖即站起身來,和黃蓉夫妻倆對望一眼,又與陸冠英夫婦一起迎了出去,
我熟知戲肉已來,也在他們身後緊緊隨了出來。隻見四僧閃到一邊,躬身施禮拜
迎進了正廳的容貌清雅、貴公子模樣的是蒙古霍都王子;在他邊上相隨的正是那
臉削身瘦的藏僧達爾巴。我曾在終南山重陽宮中跟他交過手,雖是一流高手,但
當時他就比自己為遜,現在隻怕差得更遠了。

  隻見這二人分站兩旁,中間站著一個身披紅袍、極高極瘦、身形猶似竹杆一
般的藏僧,腦門微陷,便似一隻碟子一般。而大和尚身後,還有一個臉上滿是刀
疤的頭陀、兩個西域人、一個大漢,以及一個漢人打扮的中年文士。

  郭靖與黃蓉互望了一眼,他們曾聽黃藥師說起過西藏密宗的奇異武功,練到
極高境界之時,頂門微微凹下,此人頂心深陷,難道武功當真高深之極?黃蓉更
是心知這就是我一再提醒她的金輪法王,心知來者不善,各自暗中提防,同時躬
身施禮。

  郭靖說道:「各位遠道到來,就請入座喝上幾杯。」他既知來者是敵,也不
說什麼「光臨、歡迎」之類口是心非的言語。陸冠英吩咐莊丁另開新席,重整杯
盤。

  等眾人坐定後,這邊廂的霍都王子,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後向那高瘦藏僧說
道:「師父,我給你老人家引見中原三位大名鼎鼎的英雄……」

  郭靖一驚:「原來他是這蒙古王子的師父。」

  那藏僧點了點頭,雙目似開似閉。霍都王子道:「這位是做過咱們蒙古西征
右軍元帥的郭靖郭大俠,這位是郭夫人,也即是丐幫的黃幫主,而這位就是在終
南山,跟弟子有過一麵之緣的那位楊小俠。」

  那藏僧聽到「蒙古西征右軍元帥」八字,雙目一張,鬥然間精光四射,在郭
靖臉上轉了一轉。然後他聽到弟子說起過我,隻是捎帶著在我臉上掃了一眼,重
又半垂半閉,對丐幫的幫主卻似不放在心上。

  霍都王子朗聲說道:「這位是在下的師尊,西藏聖僧,人人尊稱金輪法王,
當今大蒙古國太後封為第一護國大師。」這幾句話說得甚是響亮,滿廳英雄都聽
得清清楚楚。

  眾人愕然相顧,均想:「我們在這邊商議抵禦蒙古南侵,卻怎地來了個蒙古
的什麼護國大師?」

  霍都又依次介紹道:「這位是來自天竺國的尼摩星大師、這位是來自西域金
剛門的門主夥工禪師……」

  群雄聽到這個就是指使前麵偷襲的幕後人,俱都鼓噪起來。「韃子快快滾,
隻懂得偷襲的卑鄙小人,還敢自稱大師!」

  霍都老著臉皮不為所動,續道:「這位是西域豪商尹克西前輩、這位是瀟湘
子前輩、這位是馬佐光……」

  我更是一凜,我是沒想到自己這幾年闖蕩江湖,居然引起了蒙古人的重視,
將本來不會出現在大勝關的瀟湘子、尹克西等人提前串聯了起來。不過對方雖然
陣容豪華,我卻屹然不懼,自己為此刻布局多時,有東邪、北丐和老頑童在此壓
陣,想來他們也翻不起什麼太大的風浪。

  「楊過,他們是來做什麼的?」我忽然覺得有人拽了拽自己的衣服,卻原來
我們過來幫忙的幫忙,隻剩下小龍女一個人孤零零在桌邊坐著,她有些緊張,就
湊過來找我和芙妹。

  「他們是些蒙古惡人,一會兒免不了一場混戰,你自己小心。」我小心吩咐
道。

  「嗯。」小龍女雖然天真純樸,但是連續幾日被我灌輸了大量的異族在中原
無惡不作、燒殺搶掠的故事,所以也從心�痛恨這些異族大惡人,手忍不住伸向
劍鞘,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宴席間有人認出這幾個凶名在外的惡人,知道來者不善,俱都看著作為此間
主人,陸莊主和郭大俠會如何掌控這局麵。

  郭靖雖知這夥人來意不善,但是也不妨先聽聽對方來意,隻淡淡道:「各位
遠道而來,卻不知有何賜教。」

  霍都王子站起身來,摺扇一揮,張了開來,露出扇上一朵嬌豔欲滴的牡丹,
朗聲說道:「我們師徒今日未接英雄帖,卻來赴英雄大宴,老著臉皮做了不速之
客,但想到得會群賢,卻也顧不得許多了。盛會難得,良時不再,天下英雄盡聚
於此,依小王之見,須得推舉一位群雄的盟主,領袖武林,以為天下豪傑之長,
各位以為如何?」

  「矮獅」雷猛大聲道:「這話不錯。我們已推舉丐幫洪老幫主為群雄盟主,
現下正在推舉副盟主,閣下有何高見?」

  霍都冷笑道:「洪七公早就歸位了。推一個鬼魂做盟主,難道列位也都是死
人麼?」此言一出,群雄齊聲大嘩,丐幫幫眾尤其憤怒異常,紛紛叫嚷。

  霍都道:「好吧,洪七公若是未死,就請他出來見見。」

  魯有腳將打狗棒高舉兩下,說道:「洪老幫主雲遊天下,行蹤無定。你說要
見,就輕易見得著麼?」

  霍都冷笑道:「莫說洪七公此時死活難知,就算他好端端的坐在此處,憑他
的武功德望,又怎及得上我師父金輪法王?各位英雄靖聽了,當今天下武林的盟
主,除了金輪法王,再無第二人當得。」

  群雄聽了這一番話,都已明白這些人的來意,顯是得知英雄大宴將不利於蒙
古,是以來爭盟主之位。倘若金輪法王憑武功奪得盟主,中原豪傑雖然決不會聽
他號令,卻也是削弱了漢人抗拒蒙古的聲勢。

  眾人素知黃蓉足智多謀,不約而同的轉過頭去望她,心想:「這幾十個人武
功再強,也決不能是這�數千人的對手,不論單打獨鬥還是群毆,我們都不致落
了下風,大家隻聽黃幫主號令行事便了。」

  黃蓉知道自己師父也是不吃虧的脾氣,被別人這麼罵肯定要發作的,於是起
身朗聲笑道:「爹爹、師父,人家指名道姓要見見德高望重的前輩高人風範,該
怎麼辦好呢?」

  洪七公哈哈一笑,在臉上一抹脫去麵具說道:「藥兄,我早說你這勞什子不
管用吧,怎麼樣!還害得我被悶了半天,吃起東西來都不爽利,不過老花子胃口
還好,自我感覺還能再吃幾年閑飯。」黃藥師也是把臉上麵具一抹,微笑著走向
女兒,卻並沒有搭老乞丐的茬兒。

  大廳內外看到洪七公露出真容,俱都熱鬧起來:

  「洪老幫主身體康泰!」

  「洪老幫主,您還記得我嗎?我前年陪您在山西杏花村喝過酒的!」

  「蒙古韃子造謠,睜眼說瞎話,快滾吧!」

  郭靖自是大喜,上前參拜師父和嶽父,洪七公微微笑道:「靖兒,這些年你
駐守襄陽,經營防線阻止蒙古人南下,辛苦了,很好、很好!」

  「多謝師父誇獎,這是徒兒應該做的。」郭靖得到師父誇讚,聲音不禁有些
哽咽了。

  黃藥師則沒理我,走到女兒身邊,看她小腹微微隆起,不禁露出了慈祥的神
色。他看不是敘家常的時候,拍拍女兒示意等此間事了,再好好的跟爹爹聊聊。
黃老邪聽說女兒多年後又有了身孕,自然要來看看女兒,但是他和洪七公又不欲
引人注目,所以俱都變了裝束,想等宴會結束之後再相見,但是此時看到有眾多
高手前來攪局,他們擔心郭靖和老頑童應付不來,所以才現身穩住場麵。

  「我說,老叫花子、黃老邪,這些日子你們又去哪玩了?」周伯通也湊了過
來問道,自打下了華山又有年餘未見,就湊過來說幾句話。洪七公則和黃藥師一
起挪揄的看著老頑童身後坐著的瑛姑,老頑童見了不禁鬧了個大紅臉,灰溜溜的
跑回去,不再跟他們說話了。

  金輪法王雙目睜開仔細的打量眼前的三人,心中不由一驚,心說中原怎麼有
如此多的高人。本以為此番前來,準備已經非常充足,但是現在看來,隻怕很難
討到好處,不若定個賭賽,雙方各出老中青三人,自己一方,中青年人才濟濟,
自己再單挑三老中的一個,勝麵極大,就側身在霍都耳邊耳語一陣。

  霍都聽得不禁陣陣點頭,心想:我們今日來此,原是要耀武揚威,折一折漢
人武師的銳氣,卻沒想碰到了釘子上。而且彼眾我寡,若是惹成群毆,可就難弄
得很。於是說道:「天下英雄請了,我們今日到此隻為印證武學,不談政事。咱
們不若言明比武三場,由雙方各派老、中、青三位英雄下場,那一方勝得兩場,
就取盟主之位,各位請看妥是不妥?」

  這幾句話冠冕堂皇,但是明顯是怕了三老,群雄不禁再次鼓噪大罵蒙古人沒
有種。

  「蒙古猴子怕了洪老幫主,不敢比試就快滾吧!別再這丟人現眼了。」

  「還老、中、青,你怎麼不把你祖宗從墳�挖出來,拿來這曬曬!」

  霍都壓著火氣,放聲大笑道:「哈哈哈……原來你們中原之人都是無膽的鼠
輩,隻仰仗著前輩高人,而不敢自己下場比試。那麼試問等各位前輩老去,你們
南人是不是就直接棄械投降了呢?」霍都搖著折扇激將道。

  「放你媽的狗臭屁!」

  「當真臭不可聞!」

  「小王在草原上就聽說,中原人才濟濟、地靈人傑,今日一看才知道,不過
傳言而已,不過隻是些會倚老賣老、以眾淩寡之徒罷了。」

  黃蓉看他在那扇風,心想讓你表演的也差不多了,就開口說道:「既然小王
子這麼有信心劃出道道來了,我們大方點自然也就接下了,不知貴方將派何人出
戰?」

  霍都看看師父,看金輪法王點點頭,於是說道:「此戰是小王提議,第一場
自然是小王陪眾位英雄玩玩了,第二場,是由西域來的尼摩星大師出場,那要是
他不小心輸掉一場,就請我師父他老人家壓陣,領教下中原絕頂高手的風範。至
於尊方,不管派何人下場,我們三人接著就是了。」

  霍都自認在年輕一輩�麵,自己的功力高深,肯定無人出其右。金輪法王知
道自己徒弟功力不俗,腦子也靈活,所以允許他出戰。而夥工頭陀成名三十年,
年紀也和他自己相仿佛,不能歸納到中年之列,隻能派出功力稍差自己半籌的尼
摩星。金輪法王看來,中原之人中年人�,絕對不會有人能夠趕上這個天竺國的
奇才,所以自己一方已經是穩操勝券了。

  我們剛說完,老叫花子就開言道:「老叫花子今天出來,就是為了給你們曬
曬,還有這麼個人,打架的事找我徒弟好了。所謂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我們都
打了一輩子了,到老來也想混個清閑,藥兄、周老弟,你們說是不是?」

  「我去下場陪這老和尚玩玩,我看他輪子挺好玩的。」老頑童小聲笑道。

  黃蓉笑道:「不用你出馬,那個老和尚交給靖哥哥就好了。」

  她心想,師父這麼說明擺著要讓自己想個辦法,狠狠的落這些蠻子的麵子,
既然對方劃出順序,也定下了人選,不若第一陣交給小龍女,肯定沒問題,第二
陣,交給過兒也是穩操勝券,第三陣留給靖哥,他近年來功力大增,又在壯年,
想來和師父巔峰時期比起來也不逞多讓,當可放手一搏。

  她扭頭看到我自信的微笑,心�一動道:「過兒,你有什麼意見?說來大家
聽聽。」

  我說道:「對方此次前來,矢誌要破壞我們會盟,打擊中原群雄的銳氣。但
是他們沒想到我們有諸位老前輩在此,所以才定下了這個三戰之約。如果我們能
贏,而且贏得漂亮,不但能夠打擊敵人囂張的氣焰,還能提高我們中原武林的氣
勢,所以我想……」

  等我說完,在座的老前輩都愣住了,卻沒人搭茬。

  黃蓉拍板道:「好,我們就這麼做!」

  她昨日�見過小龍女雙劍合璧的威力,心想自己的獨孤九劍對上她,也不見
得能占到便宜,所以她也對小龍女非常放心。

  洪七公問道:「這樣是不是太危險了?過兒你能行嗎?」他看我如此自信滿
滿,自己的徒弟也不攔著,不禁心�有點犯嘀咕。

  老頑童有些鬱悶的說道:「我隻是希望蒙古人能贏一場,不然就看不見那蒙
古大和尚倒黴了。」他自然知道我的神劍和小龍女雙劍合璧的威力,我如此安排
對陣,自然是有勝無敗的道理。雖然他不知道初晴是何許人,但是或許這是我示
弱迷惑敵人的計策?

  黃蓉朗聲道:「我方人選已經定下來了,第一場,由李初晴姑娘上場,對陣
蒙古霍都王子。」她心中好笑,初晴的功力她是知道的,對上霍都即便不勝,後
麵也有小龍女和我的雙保險,雖然不如加上靖哥哥親自出手保險,但是這樣做必
然更加能夠羞辱到蒙古人。

  初晴剛要登場,我叫住她說道:「有帶銀針嗎?」

  初晴點點頭,示意腰間豹皮囊�有。我替她解下針囊,把一蓬玉蜂針換了進
去:「小心那個人的扇子,�麵有暗器,還有,小心被人家認出身份。」卻原來
是怕別人認出了她的獨門暗器。初晴一笑,點頭答應上場。

  霍都看上來的是一個三十多歲,姿勢平庸的女人,就合上扇子點指問:「不
知道這位女俠姓甚名誰?」

  「李初晴。」

  「不知李女俠師承何門?」

  「你是比武的?還是登記戶口的?」一句話引得大夥哄堂大笑。

  「既然如此,小王就不多說了,不過拳腳無眼,如果有所得罪,還請女俠見
諒了。」說著揮扇攻了上來。

  李初晴施展開古墓派的身法,隻見她藍衫飄飄,帶著三分婀娜風姿,輾轉凝
腰間飄逸靈動,古墓派輕功當世無比,而李初晴此時內力日深,更是把這份靈動
飄逸發揮的淋漓盡致,讓在場的群雄大飽眼福。

  當年林朝英石墓苦修,創下玉女心經的武功,此後不再出墓,隻傳了她的貼
身丫鬟,再傳到了李初晴和小龍女之時,江湖上已經很少有人知道古墓派,就連
初晴當年縱橫江湖之時,也隻是以狠辣的五毒神掌和冰魄銀針讓人聞風喪膽。

  霍都也不禁暗自咂嘴,心中暗道可惜,看她是體態豐潤,胸部挺翹、腰肢纖
細,雙腿修長勻實,如果不是長得太醜,我倒真想試試此女的滋味兒。

  李初晴已經將以前所有功夫棄之不用,手上的招數卻是我傳授給她的「九陰
神爪」,隻見那爪法施展開來鬼魅無蹤,初出時人尚在左,霍都揮扇抵敵時她身
已轉右,竟似漫天爪影,讓人看得應接不暇,兩個人在場中拆鬥了十幾回合,群
雄和蒙古人雙方無不駭然欽服。

  霍都的扇上功夫本也是武林一絕,揮打點刺,也是以飄逸輕柔取勝,但此刻
遇到天下無雙的古墓派絕頂輕功,竟然施展不出手腳,進退之間總是被受製於對
方迅捷的身法和鬼魅淩厲的攻勢,越打越是冷汗直冒,心中不禁漸漸怯了。

  霍都眼見不敵,焦躁起來,暗思今日若是竟折在這名不見經傳的醜女手�,
自此聲名掃地,還說什麼揚威中原?隻見李初晴纖手輕揮,竟是連刺三處,若是
縱躍閃避,登時落了下風,當即張開摺扇,擋過了她這三招連刺,一聲呼喝,又
使出「狂風迅雷功」來反擊。

  他右扇左袖,鼓起一股疾風,袖中隱藏鐵掌,口中大聲呼喝,竟然不得不用
出看家本領來全力對付一個女子,即令得勝,臉上也已全無光采。但此時他隻求
不敗,那�還顧得這許多?吐氣叫嚷,一招狠似一招。

  初晴笑道:「打不贏就發牢騷罵人可不是高手的風度。」

  圍觀的群俠聽了都哈哈大笑,其中就有人說道:「女俠有所不知,我看見那
山上的猴子打架的時候就是這樣吱哇亂叫的。」大家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霍都在場中被數落的臉上陣陣鐵青,他念的是梵語波多本願金剛伏魔經,到
了眾人口中竟然成了猴子打架時候的叫喊助威,忍不住怒從心起。他折扇一合,
一招緊似一招的一連進逼三招。霍都換了這種以傷換傷不要命的打法,逼得初晴
不得不暫避其鋒芒,墊步擰腰一個燕尾返,飄然後撤順。霍都看到機會,手中折
扇對準初晴,伸手按下了扇柄的機括。

  初晴故意說話刺激霍都,心底也早就提防他會暴起傷人,此時看他扇子的機
關�射出了一蓬碧油油的牛毛細針,眼見李初晴人在半空已經避無可避。群雄人
叢中聽見機括嗤嗤有聲,許多人大聲驚呼而起,心說此戰要輸,也有人已經開始
大罵霍都暗器傷人的手段卑鄙無恥。

  就在眾人以為李初晴避無可避之際,她甩出腰中絲絛,卷在了房梁之上,跟
著身子輕輕往上一提,人就如離弦之箭向上竄去。她人在空中轉身喝道:「你也
吃我一針。」玉蜂針出手,去勢且急。

  霍都以為自己必勝,正在洋洋得意,想要調侃一番之際,沒想到自己鬼魅無
影、百發百中的暗器居然沒有奏效,所以在初晴揚聲放暗器之時,驀地眼前金光
閃動,這一下相距既近,又是大意之下毫沒防備,雖然急忙湧身躍起,但是手臂
之上還是中了幾枚極細微的暗器。他想暗器細小,雖中亦無大礙,仍然咬著牙不
肯認輸。

  霍都正要揮掌攻上,突覺握著扇子的右手一陣麻癢,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
忙提氣忍住,要待發招,麻癢更加厲害了,心�一驚:「不好,這醜女人暗器有
毒!」

  念頭隻是一轉,手上癢得再也無法忍耐,也顧不得大敵當前,拋下扇子,伸
手就去搔癢,隻這麼一搔,竟似連心中也都癢了起來,不由得大叫摔倒。須知古
墓派玉蜂金針之毒,天下罕見,中了一枚已自難當,何況在激鬥之際、血行正速
時連中數枚?

  「你、你暗器上使毒!」霍都被己方扶回陣中,好容易用內力壓製住癢感,
說出句完整的話來。

  「我猜你這歹毒扇子�的暗器必然有更烈的毒素吧?我那毒不致命,最多讓
你長長記性,以後不要用這等歹毒暗器害人。」初晴笑著說道,一邊將霍都那鐵
扇骨折扇拾起,退回了己方陣中。

  群雄聽得都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不但大飽眼福看到一場精彩的對決,還教訓
了這個狂悖的蒙古王子,都震天價的給李初晴呐喊叫好起來。

  第一場,中原武林之戰完勝。

  尼摩星一拄手中怪蛇鋼杖,下場叫陣道:「我乃天竺徘提哲莫邦尼摩星,不
知中原哪位高手前來賜教?」

  黃蓉和我點點頭,示意我挑選下場人選。我本想自己下場,幹脆點結束這場
鬧劇,但是轉頭看到全真教一桌,忽然想到,不如讓他們看看雙劍合璧的實際威
力,也好拉進點兩派的關係。於是我向提前打好招呼的小龍女示意,小龍女看對
方是異族大惡人,也就不客氣起身飄然下場。

  她這一登場,群雄和蒙古人雙方盡皆嘩然,不禁都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議論
起來。剛才霍都和戴了麵具的李初晴相鬥,麵上看都是三十多歲的人,差距還不
大,但是如今蒙古人派上了一個黑臉蠻子,雖然看不出真實年齡,但是少說也是
四十歲向上的年紀,怎麼郭大俠和黃女俠派出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來,這未
免也太過兒戲了。

  「古墓派弟子龍氏領教前輩高招。」小龍女掣劍在手,一招浪跡天涯攻了上
去。

  這時候群雄中又爆發出一陣熱議聲浪,隻因這幾年來小龍女傾國傾城之貌的
傳聞甚囂塵上,卻始終沒有人真的見過她,這種神秘感更增添了人們的好奇心。
如今識得真顏,群雄間就如同滾油�濺入一滴水,馬上如炸了鍋般的討論起來。

  「這位姑娘竟然就是古墓派的小龍女?」

  「沒想到她真的如傳說中的一般美麗!」

  「龍姑娘加油!」

  就連中了毒的霍都都不禁為之側目,雖說他在終南山下連續攪鬧了三年,這
才是他第一次見到小龍女的真容,此時見到冷豔佳人就在眼前,不禁心火更勝,
血行加速身上的毒素加重,忍不住哎喲喲的叫起來。

  這邊座上的黃藥師哈哈一笑問道:「小子,你和林女俠的徒子徒孫兒還真是
有緣啊。」

  我指的是小龍女,剛才初晴下場,一展身手他就認出來她的身法路數,再看
看自己製的人皮麵具,就猜到了她的身份,故而有此一問。

  我嘿嘿一笑,但是自己腰間伸出幾隻纖纖玉手來,我隻好苦著臉說道:「隻
是泛泛之交而已……」

  老叫花子洪七公也看到我和幾個丫頭的小動作,心想既然人家孩子們都你情
我願,他們也沒了話說,隻是抱著酒杯自顧自的吃喝。黃藥師冷冷斜了我一眼,
哼了一聲,也回頭關注起場中的變化。

  我自己卻是冷汗直冒的胡思亂想,心說要是你知道你女兒肚子�的孩子是我
的,不直接把我拉出去彈死啊?就在我滿腦子念頭亂轉之時,場下小龍女和尼魔
星的對決也漸漸到達了白熱化的程度。

  小龍女一劍迎敵,左手則用上了金鈴套索的柔性功夫。滿場圍觀的眾英雄,
隻見小龍女宛若翩躚仙女下凡,身法雖同李初晴一般無二,但氣質卻大不相同。
她本生的極美,又一身純潔不染的白衣飄飄,左手金鈴清脆叮當,擊節而出極富
樂感,讓人看得不禁賞心悅目。

  就連一旁觀戰的黃藥師都不進讚歎古墓派的高手都是俠客中的雅士。老頑童
更在一旁拍手稱讚好看,琢磨著等武鬥之後,讓小龍女教他這玩鈴鐺的一手。隻
是洪七公在一旁皺眉道:「如此對敵,好看是好看,但是總是讓敵人有跡可循,
隻怕這黑矮子一時三刻就能發現其中的破綻所在。」

  郭靖、朱子柳等人點頭稱是。

  尼魔星也不是善於之輩,他既然被選作蒙古一方的代表,對他的實力本身就
是一種肯定。

  更何況他身負三十年功力造詣,平生戰陣無數,臨敵經驗極為豐富。他雖然
被金鈴神出鬼沒的攻擊打個措手不及,但是正如七公所說,他很快就摸清了金鈴
的路數,隻因為聲在鈴之前,所以每當鈴至,他就事先機警的躲開,然後就地展
開反擊,趁機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小龍女被尼魔星欺近身前,也隻好舍棄金鈴,用玉女劍法與他的蛇杖短兵相
接,戰到了一起。尼魔星天生怪力,天竺絕學釋迦擲象功已經練至頂峰,加上他
又是瑜珈高手,所以他大異中土武學的攻擊方式,將小龍女漸漸壓製到了下風。

  在大宴上席的尹誌平,看到場中小龍女連遇凶險,幾次忍不住想要拔劍下場
相助,但是看到趙誌敬冷笑著死死的盯著他,讓他幾次欲離座而起,又掙紮著臉
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慢慢的坐了下來。

  這情形被我看在眼�,心說,這道士真是沒有出息,如果他今天真能拋開世
俗的眼光為小龍女出手,說不定今後我還真的能幫著撮合下他們倆,但是無能者
始終是無能者,他失去了最後的機會。心中鄙夷他的懦弱,也就不再多加注意他
的動向了。

  反觀小龍女被拳腳夾棍棒攻擊的岌岌可危,但是她眼中依然古井無波,沒有
一絲緊張神色,完全不像一個毫無實戰經驗的人。隻因古墓派武功講究斷情欲,
沒有七情,自然就不會憂懼,所以她就當是平時模擬對劍,雖然實力不濟而處於
下風,但是至少沒有丟掉一顆平常心,而且有機會的情況下,還能借隙反擊。

  洪七公搖搖頭道:「實力還是有差距,雖然出手不像開始那麼生澀,但是再
有二十招,隻怕就輸了。」

  金輪法王替霍都檢查完傷情,不禁束手無策,隻能讓他先這麼忍著。回頭看
場上對戰已經接近尾聲,尼魔星果然沒有辜負眾望,眼見就要拿下一局,不禁麵
上露出一絲笑容。

  就在此時,場中情勢又變,小龍女一招焚香弄鶴,直取尼魔星中宮。尼魔星
見她殺招淩厲,趕忙側身避到一旁,把小龍女讓了過去。小龍女趁機掣出另一把
劍,劍在左手,擺出了雙劍之舞的架勢。

  群雄間都有些納悶,有見過柳葉雙刀的,也有見過公孫劍器的,但是那都是
短刃,長不過二尺,但是小龍女此刻手擎兩把三尺青鋒,讓人群中的劍術高手不
禁微微搖頭,皆以為她技止於此。

  尼魔星看罷微微一愣,緊跟著哈哈怪笑,手舉鐵蛇強攻而上。小龍女怡然不
懼右手一招玉女劍法的「聚花煮酒」,避開他正麵淩厲攻勢,在怪蛇杖上輕輕一
挑借力,順勢躬身削向尼魔星的下盤,左手卻緊跟著一招「雁行斜擊」,卻是全
真劍法中的精妙招式,反手分刺尼魔星的後心,攻其必救之地。

  「咦?」座中最為驚訝的當是全真教諸人,眼見小龍女使得正是全真劍法,
兩招卻是銜接緊湊,環環相扣,外人看不出門道,但是他們卻忍不住拍案驚奇。

  尼魔星敢於不顧破綻的當頭一杖,原是料到對方無力硬碰,若是對方以兵刃
砸碰純鋼蛇杖,不論多麼沈重的鋼鞭大刀,撞上了均非脫手不可,那料到小龍女
竟有四兩撥千斤的功夫?

  盛怒之下,將怪蛇杖交到右手擰身橫掃而出,竟是又想仗著自己力大和敵人
硬碰。小龍女第一次撥他長杖,是無意中用上了玉女心經上最精妙巧勁兒功夫,
這時再度伸劍拍打,當的一聲,長劍震得脫手。尼魔星立時一記「魁星踢鬥」大
腳重重向著小龍女頭部踢來。

  我知道她一身的功夫都在雙劍之上,眼見小龍女遇險,也顧不得什麼比鬥的
規矩,就要下場救援。老頑童一把抓住我,示意我無妨,說她應該還有後招。隻
見危機關頭,小龍女纖腰微擺,右手長劍蕩地,劍刃卻是等在尼魔星腳板踢來的
必經之路上。這一招連消帶打,抑且風姿綽約,飄逸無比,卻是玉女劍法的一式
小園藝菊。

  尼魔星變招,以腳為軸怪蛇杖再次橫掃,想要將小龍女的長劍掃斷,她的長
劍在怪蛇杖將要觸碰之際,借勢向後倒躍,趕在被挑飛的長劍落地之前,右手劍
一挑,寶劍就又接到了左手中,動作一氣嗬成,正是雜糅了她古墓派天羅地網式
的一招全真劍法�的浪跡天涯。

  我心底暗自喝彩一聲,心說她武學上的悟性真的不弱,居然將兩招結合的這
麼完美。群雄看不懂其中的奧妙,但也都看得心曠神怡,齊聲叫道:「好!」

  尼魔星收腿彈地,以蛇杖拄地,人在半空連踢三腳,身體卻如同猴猿一般矯
健。小龍女也未及多想,又是一招浪跡天涯,避開尼魔星的攻勢,緊跟著在空中
收身,使出一招木蘭回射,回身一劍搭在另一把劍上,雙劍呈絞剪之狀,沿著蛇
杖向上,直取尼魔星中宮。

  這兩招,一招是全真劍法飄逸的閑招,一招是玉女劍法險中求勝的殺招,雙
劍合璧卻是閑閑相映,威力立時大得驚人。雙劍劍鄂鉗住尼魔星蛇杖,然後劍刃
絞向尼魔星。尼魔星無法齊擋雙劍擊刺,向後急退,嗤嗤兩聲,身上兩劍齊中。
虧得他閃避得宜,劍鋒從兩脅掠過,隻劃破了他衣服,但已嚇出了一身冷汗。

  大家看小龍女一招建功,更是鼓噪著給她呐喊助威,這時黃藥師父女、洪七
公和郭靖等一幹超級高手,已經看出來其中的精妙之處,也跟著叫好。隻有李初
晴心情頗為糾結,她現在明白確實如自己的夫君所說,自己和師妹相比,卻是輸
了一籌,但是她轉念一想,我現在又不和人打殺,還去管她武功高與低,心中不
禁釋然。

  尼魔星百忙中又急退兩步,以避鋒銳,隻聽趙誌敬在一旁喊了句:「霜濤卷
雪!」卻是小龍女一招自下而上搏擊,模擬劍出揚起千堆積雪的光景。緊跟著小
龍女右手劍顫動,如鮮花招展風中,來回揮削,隻幌得尼魔星眼花撩亂,渾不知
她劍招將從何處攻來,隻得躍後再避。

  小龍女不依不饒,提劍跟進,劍尖下指,有如提壺斟酒。小龍女劍尖上翻,
竟是指向自己櫻唇,宛似舉杯自飲一般,但劍勢上撩,非要給他開膛破肚不可。

  尼魔星見小龍女劍招越來越怪,可是雙手相互呼應配合,所有破綻全為另外
一隻手補去,他雖然有心強攻,但是不免為她另一把劍所傷。他是越鬥越驚,暗
想:「天下之大,果然能人輩出,似這等匪夷所思的劍法,就是在天竺國又曾見
何人想到過?」氣勢一餒,更呈敗象。

  小龍女自從得到我的啟發,修習這套雙劍合璧劍法已有年餘,自然對其中精
妙之處體會頗深。這路劍法每一招中均含著一件韻事,或「撫琴按蕭」、或「掃
雪烹茶」、或「鬆下對弈」、或「池邊調鶴」,均是男女與共,當真是說不盡的
風流旖旎。

  正因為如此,小龍女才漸漸對男女的情事產生了向往,不經意間就會經常想
起我在的那些日子,想起我的音容笑貌,時而不禁微微歎息。自知不久人世的孫
婆婆看在眼�,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但是也不知道該從何勸說於她,在老人最
後的日子�,終於想出了這麼一個釜底抽薪的辦法,逼著小龍女下山來找我,也
才有了今日古墓派傳人,在群雄大會上大放異彩的兩場大戰。

  林朝英情場失意,在古墓中鬱鬱而終。她文武全才,琴棋書畫,無所不能,
最後將畢生所學盡數化在這套武功之中。她創製之時隻是自舒懷抱,那知數十年
後,竟由她的隔世傳人以之克禦強敵,將她的武學精要發揚光大,實非她使料所
及的了。

  小龍女初使時尚未盡劍法中的奧妙之處,到後來卻越使越是純熟無比,原先
招式對拆的繁複劍勢也被她化簡為最淩厲直接的殺招。使這劍法的男女二人倘若
不是情侶,則許多精妙之處實在難以聽會;相互間心靈不能溝通,則聯劍之際是
朋友則太過客氣,是尊長小輩則不免照拂仰賴;如屬夫妻同使,妙則妙矣,可是
其中脈脈含情、盈盈嬌羞、若即若離、患得患失諸般心情卻又差了一層。

  但我另辟蹊徑,將小龍女的雙劍合璧誘上了另一條道路,而自己心分二用,
更是不存在默契和救或不救的遲疑,讓這套劍法威力更是大增。

  尹誌平見小龍女勝局已定,臉上也不禁露出喜色,隻是見她白紗輕擺,衣襟
獵獵起舞,劍法淩厲卻姿態嫻雅、飄飄若仙,不由得又看得癡了。

  尼魔星被殺的漸漸沒有還手之力,一顆黑黝黝的大腦袋三九天�,居然油光
直冒,可見他心情緊張沮喪已極,又覺得敗在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姑娘手下實在
太過羞恥,隻有咬著牙強不認輸,隻是他身上的錦袍已經被劃得稀爛,比之丐幫
低袋弟子也不見得強到哪去。

  群雄鼓噪著讓他快點認輸,在他們眼中,小龍女是故意手下留情,才讓他苟
延殘喘沒有落敗,卻不知小龍女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合適的對手,正在用他試招,
豈肯輕易的放他走,所以兩個人就此這樣僵著。

  尼魔星手中蛇杖忽然一變,由直直的一條鋼杖變為九節鞭。他雙手抓住鞭梢
鞭尾,全身骨骼筋肉收縮,幾乎龜縮成一團,僅用鋼鞭護身,隻要小龍女雙劍攻
到,他就舉鞭抵擋。尼魔星的瑜伽術已經練到極高境界,手腕、手臂都能靈活轉
動一周,所以他護住背部的防禦近乎完美。小龍女也不敢與他九節鞭相撞,卻又
打不到他,一時間毫無辦法,根本打不破他的這層龜殼。

  群雄不斷地發出噓聲,讓他站起來像個男人一樣去戰鬥,但是尼魔星不知是
聽不懂還是故意聽不懂,就是打死也不出龜殼,兩個人換了三十幾招居然誰也奈
何不了誰。

  金輪法王見狀,朗聲道:「郭大俠、洪老施主,如此打法,隻怕打到明年也
沒有結果,不若這一場算打和,怎樣?」

  他心想,就算是一負一和,也可以打第三場,眼看對方老一輩的不出手,下
場的必然是功力最強的郭靖。到時候隻要自己擒賊擒王將他擒住,中原群俠必然
投鼠忌器,卻也奈何不了自己一方。而且,隻要抓住這個聲望最高,軍隊�威信
最盛的郭靖,不但英雄結盟之事解決,就連襄陽城也頃刻塌掉半邊,所以他將所
有的籌碼都壓在了第三陣上。

  黃蓉眼神詢問我的意見,我點頭表示自己沒問題,黃蓉點點頭說道:「如此
我們就算打和,龍姑娘,請回來歇息吧。」

  群雄眼見小龍女及笄之年(顯得年輕),竟然把天竺成名多年的高手殺得無
力還手,隻能龜縮自保,皆都叫好喝彩,慶祝中原武林又下一城,削了蒙古人的
顏麵。

  小龍女平靜的收手,將雙劍還劍入鞘,也不顧群雄齊聲的喝彩祝賀,自己回
到了席間坐了下來。還沒等坐穩,眾女和全真教眾人就圍了過來問長問短。

  金輪法王首先登場,他伸手取出金輪,等著郭靖下場來比武。卻見一個勁裝
少年提著一柄碩大的鐵劍向他走來,最後立到了他的對麵。

  哈哈哈哈……群雄見狀都發出了滿堂的哄笑,矮獅雷猛哈哈大笑說道:「你
們蒙古人從三十歲的上到四、五十歲的,再到六十歲的,一個比一個老。我們中
原武林人才輩出,長江後浪推前浪,眼看蒙古韃子年紀活到狗身上。」

  他說的倒是合轍押韻,群雄間又是爆出一連串的哄笑聲。

  有位老者還搖頭笑道:「這是黃幫主的計策,這個少年郎明擺著就是她派出
來,羞辱金輪法王的,即便少年敗了我們中土一勝一平一負,沒贏也沒輸,蒙古
人來挑釁的計策不成,又大大的丟了顏麵,說出去蒙古國精英盡出,蒙古國師爺
隻能和我們二三十歲的青年打,才能勉強爭平。黃幫主一石數鳥之計,真可謂機
智無雙啊!」老者伸出大指來誇讚道。

  另一個說道:「還不止呢,就我看,這不勝不敗,才顯得我們禮儀之邦的大
度,更是深有大將之風啊。」

  此時宋蒙尚未全麵開戰,大的環境�還要注意體麵,所以不傷害兩國顏麵,
更是顯得黃蓉將分寸把握的恰到好處,但是眾人皆不知此計卻是出自我之手。

  另一個說道:「你們不知,此人乃是黃幫主的高足,楊過、楊小俠,他不僅
武功高強,而且還是今科的探花郎,探花郎懂不?堪稱真正的文武全才!」

  旁邊又有人反駁道:「看他不過二十上下的年紀,就算是打娘胎�練功,也
絕對趕不上老和尚一半的功力,這仗還怎麼打?」

  就在場外眾人七嘴八舌的閑聊,在場武功最高的幾位,自然將眾人的議論收
在耳中,黃藥師微微點頭,含笑看著自己女兒。黃蓉和父親相視一笑,仿佛一點
不擔心我會輸的樣子,又扭頭注視我在場中的情況。

  反觀金輪法王聽罷更是怒衝頂門,自己一行人陣容不可謂不強大,但是居然
被人羞辱至斯,卻又敗得無話可說,自己此戰未戰,對方就已經先立在了不敗之
地,自己勝也麵目無光,敗了更丟人。

  他縱橫藏邊、大漠數十年,從來沒有如此鬱悶過。更重要的是,我的意外登
場,讓他的計劃全盤落空,當真是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他心說,讓我在場上斃
了這個小子,也稍解我心頭之恨和被羞辱的仇怨。

  雷猛身邊突又鑽出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頭排桌子上大聲笑道:「老和尚,
你年紀這麼大了,想來王八功練得比那個黑鬼子更好吧?來,給本姑娘看看你的
龜殼在哪呢?」眾人皆哄堂大笑。

  我不禁心中暗笑,來者居然是我的老熟人,秋風賭檔的老板之女,小名叫做
滿滿的那個孩子。一場關乎中原武林命運的大決戰終於演變成了一場鬧劇,我見
金輪法王雙目盡赤,我也暗暗提防,以免對方暴起傷人。

  果然,金輪法王暴怒之下,從懷中掏出鐵輪,暗用轉勁,又將輪子飛出。這
勁力迅猛無鑄,輪子破空居然毫無聲息,卻是夾雜著一股可怕的死亡氣息。

  雷猛和邊上的滿滿丫頭,都沒有想到這大和尚居然這麼大的勁力,他雖然武
功不弱,但是在這如同不可抗拒的天威之怒,他居然嚇得動彈不得,眼見利刃加
身就要將兩人腰斬,小姑娘已經嚇得閉目等死。旁邊的人也都驚叫出聲,再想要
伸手抓他倆一把,都已經來不及了。

  隻聽「當」的一聲,滿滿偷偷睜開眼,看自己性命尚在,而老和尚的鐵輪子
被彈了起來在半空亂晃,輪子�麵的鐵球和輪子碰撞,發出花愣愣的響聲。楊少
俠手�的鐵劍就在自己身前地上倒插著,心中明白這是我擲劍,後發先至截住了
鐵輪救下了自己。她死�逃生心情一鬆之下,腳軟跪坐到了桌子上,想說兩句感
謝的話,卻發現上下牙膛顫顫,居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過來收了玄鐵劍和鐵輪,把她扶了起來道:「滿滿,是你這丫頭?膽子倒
是越來越大了,沒嚇著你吧?」

  滿滿這才想起來剛才自己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嚇得抱著我的脖子哇的一聲
哭了出來:「楊大哥,嚇死我了!」

  我尷尬的回頭看看眾女,看她們臉上都不善,趕緊把姑娘放開道:「大丫頭
了,別再跟小時候似的,你跟誰來的?快回去。」

  小丫頭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是十四歲的大姑娘了,當眾摟抱一個年輕男
子實在有失體統,漸漸收了淚水,跑回竹花幫幫主身邊。

  我拍拍雷猛道:「雷兄敢於指斥賊酋,也是好樣的,其他的事,也莫要放在
心上。」

  仿佛他被驚嚇的跟隻鵪鶉似的,也是情理之中一樣。雷猛一想也是,自己明
知對方武功高強,還敢出言挑釁,也算是勇敢,對方不顧身份出手偷襲,本來就
是無恥,自己一點都不丟人,想到這�他也對我施禮稱謝,退回了人叢中。

  剛才我擲劍救人,金輪法王看得清楚。我那把劍破空有聲,少說也有六七十
斤重,而我出劍後發先至,明顯的腕力驚人,而從我這個角度擲劍卻沒有傷到雷
猛,隻是用劍脊在輪邊磕了一下,就把鐵輪砸飛到半空,鐵劍倒卷半圈插入岩石
地麵,單隻這份力量和技巧,就夠他正麵眼前的敵手。

  我麵無表情的把鐵輪拋還給金輪法王,開口說道:「老和尚,我們可以開始
了吧?」

  金輪法王收了鐵輪,晃動金輪道了句請,並沒有搶先手攻擊,而是等著我來
攻。我也不客氣,一步緊趕,步步爭先。這是我第一次正麵與超一流高手展開對
攻,楊家槍劍糅合了玄鐵劍意殺氣騰騰而至。金輪法王見我鬥誌昂揚,出手便如
雷霆迅猛、撼庭動嶽的殺招,不敢怠慢,從懷中取出另一把三尺銀輪交到左手。
「砰」的一聲,我寶劍與兩輪相撞,發出金鐵相碰的一聲巨響。

  金輪法王招式古樸無華,大開大闔,招式並不繁複,但是卻隱含無數變化,
竟然與我所悟劍道有異曲同工之妙。兩個人對攻十餘手,心下已經對對方實力有
所了解,不禁都微微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藥兄,這小子比在華山上之時,又有些進步了啊。」洪七公笑道。

  黃藥師斟了杯酒道:「七兄所言甚是,他出手更加自信了,倒是漸漸有了些
高手的風範。」雖然被自己揍了幾次,但是這卻不影響黃藥師對我的評價,心說
這小子不出三十歲,必成一代宗師。

  老頑童笑道:「你們看著吧,後麵還有樂子呢,昨天,老頑童就被他給打的
個屁滾尿流。」

  黃藥師和洪七公手�的酒杯都差點沒拿穩摔到桌上,心說難道這小子又練成
了什麼怪招不成?不覺都頗有了幾分期待。

  倒是郭靖看著自己侄子的成長,心�是極為高興,雖然我不像以前那樣聽話
了,但是他還是很欣慰我的成長。

  兩人的精彩對攻,引來了在座諸位高手的讚許,他們隱約看到了場中的凶險
之處,心想換作自己,隻怕不用十招就會敗下陣來,而眼前的年輕人卻能與之對
攻而維持均勢。年輕一輩不解,但是看我年紀輕輕的,居然與蒙古第一國師戰得
異彩紛呈,也都叫起好來。

  華山派諸弟子�,劉天正臉上更是變顏變色,想起自己曾經借酒撒風為難於
人,我沒讓自己當眾出醜,確實已經給了他很大的麵子,又想起自己在思過崖靜
悟一年,本來還想借今天的機會找回麵子,現在才發現自己的想法實在是太可笑
了……隻能微微偏頭,看看座中關注戰局時而微笑,時而蹙眉的程瑛,忍不住歎
了一口氣,繼續關注場中局勢。

  金輪法王忽然怪吼一聲,龍象般若功勁力猛地爆發,他周圍氣場都不禁為之
一窒。往日�他金輪既出,未幾及身就已經鎖定了敵人的氣機,讓人的行動大受
限製。

  我在山洪�悟道,對周身氣流的走向最為敏感,感覺到了氣場的變化,心中
暗讚金輪法王一代人傑,僅憑自己摸索就已經摸到了領域的邊緣,無怪乎原著中
最後他那麼厲害。心想這隻是龍象般若功第九重的功力,如果真有人能將其練到
第十一重的圓滿境界,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光景?想到這�,不由心頭一熱,頗
有好奇之心。

  對戰殺陣,豈容分心?金輪法王見我眼神中閃過一絲飄忽,就知道我心思另
有所屬,兩強相爭,豈容分心?他當即拋出手中雙輪,越過我身前,回旋著砸向
我的後腦,封住我的退路。他又從懷中取出銅輪和錫輪,擎在手中,當胸平推,
直取我中宮,形成了兩麵夾擊之勢。我也知道到了圖窮匕見之時,不退反進,一
步踏出,手中寶劍自脅下揮出,正是那擋者辟易的驚鴻一劍。

  金輪法王縱橫西北幾十年,天生野性的直覺告訴他這一劍的危險,他竭盡全
力後撤,手中雙輪高舉擋在身前,試圖阻擋我的攻勢。但是,我一劍祭出,又豈
能讓他如願?

  舉劍上撩,銅輪和錫輪齊齊被斬落斷成四截,劍鋒軌跡沒有任何動搖,在金
輪法王胸前劃過,大蓬的血花四濺,金輪法王痛叫一聲,跌坐地上。我玄鐵劍背
到身後,一招韓信背劍,將金銀兩輪隔下,但是一陣巨力傳來,還是逼著我往前
打了一個踉蹌,我隻覺腦部受了震蕩,拄著劍戒備金輪法王的突襲。

  「楊大哥!」小滿又從人縫中擠了出來,有意無意的撞了半跪在地上喘息的
金輪法王一下,過來攙扶我起來。

  「別過來,作死嗎?快回去。」我視力未複,聽見丫頭大叫,情急之下忍不
住罵道,一麵把她護到身前。

  「此戰是老衲敗了!」金輪法王看著失落了一地的都是自己的兵刃,胸前的
傷口兩寸餘深,如果不是有皮甲護身,隻怕這一劍就給自己開膛了。自己重傷之
下已經無力再戰,如果眼前的小居士跟進一劍,自己就算了結了,他顫巍巍地站
身來,誠言自己的失敗,然後退回了陣中讓下麵的人給他處理傷情。

  我也正準備退下,忽聞腦後生風,群豪也大叫:

  「楊大俠,小心偷襲!」

  「楊少俠,背後有人偷襲!」

  「嗤嗤」兩聲,緊跟著「當、當」兩聲金鐵相撞之聲。我沒有回頭,回身一
劍卻是用上了那驚豔的一劍。

  瀟湘子、尼魔星和夥工頭陀三人剛才在遠處看不真切,金輪法王敗得莫可名
狀,但是他的傷卻是實打實的,三人駭然,心想一定要趁機除去我以免將來生出
禍患。

  夥工頭陀和瀟湘子、尼魔星以及尹克西對望一眼,一起出手偷襲,但是尹克
西奸詐,關鍵時刻竟然沒有出手,瀟湘子和尼魔星擲出兵刃,而夥工頭陀本身性
情乖張、暴戾,為人又殘酷嗜殺,為求全功更是親自出手,幹枯的右爪抓向我後
腦。

  此時,郭靖、黃蓉等人還在遠處,隻有黃藥師親自出手,全力截下了兩件兵
器,卻實在騰不出手來攔下夥工頭陀。

  「啊!」夥工頭陀抱著半條殘臂,倒在了地上不斷慘叫打滾,他多行不義,
遇到了我這個殺神,他不知道我最擅長的就是速度,那浩然的劍氣發動,順著夥
工頭陀的中指和無名指的指縫,順勢上挑,竟生生的將他的右臂從中剖開,夥工
頭陀的手上僅有三指和一根臂骨與身體相連,剩下的部分已經被完全削斷了。

  他座下的四大弟子趕緊在群雄的叫罵聲中,把自己的師父扶回去,也再沒人
敢動趁火打劫的主意了。瀟湘子和尼魔星見勢不好,沒打招呼就竄出廳外,一溜
煙的跑路了。

  我捂著小姑娘的眼,護著她回到了自己的坐席之間。芙妹和她相識,我就把
她交給了芙妹照管。芙妹搶先問道:「大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稍微有點震傷了,不礙事。倒是謝謝外公出手相救,不然我今天
就危險了。」我搖搖頭,看程瑛都從席間過來了,我說了句話,圍上來的眾女才
放下心來。

  黃藥師哼了一聲,表麵上並不領情。我笑笑示意黃蓉、郭靖繼續主持,不用
管自己。

  黃蓉起身朗聲道:「對於你們幾次三番的偷襲行徑,我們始終保持著容忍克
製的態度,不過既然比武已經結束了,還請貴方能夠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蒙古人陣中,領頭的霍都話都說不完整了,金輪法王和夥工頭陀重傷,尼魔
星和瀟湘子逃亡,有身份能說上話的隻剩下尹克西。

  這西域豪商拔出匕首,「喀」的將夥工頭陀的半條殘臂切了下來。夥工頭陀
又是慘叫一聲,暈了過去:「至於瀟湘子和尼魔星,我們在座的各位,也甚為他
們的無恥行徑感到不齒,我們會負責追究到底,至於他們的武器,就交給各位做
個見證好了。」

  他這樣處理,避重就輕的把責任全部推到,和他關係並不和睦的尼魔星和瀟
湘子身上,本來就是繳獲來的兵器,到他口中居然變成了見證,還用夥工頭陀的
半截沒用的殘臂換了他們所有人的通行證。中原群雄雖然惱恨這人算計的精準,
但是卻也挑不出他的理來。

  尹克西經商多年,最是膽大心細,他知道自己剛才沒有出手,如果回去被金
輪法王告上一狀,說自己出工不出力,自己肯定吃不了兜著走。但是現在情況變
了,如果自己靠著三寸不爛之舌領所有人能全身而退,再向大汗闡述自己隻是審
時度勢,知道事情不可為而給大家留一條後路才忍辱負重。

  到時候,金輪法王重傷、夥工頭陀功力大損、瀟湘子和尼魔星臨陣脫逃,自
己的地位肯定大大上升,搞不好還能混個護國將軍做做,想到這�他不禁心頭竊
喜。

  他為人不知道何謂廉恥,慢慢走上前,還想把金輪法王失落的兩隻完好輪子
撿回去。還沒等拾起金輪,他就覺得那金輪舉不動,�頭一看,卻是我踩在了上
麵。

  「小兄弟,麻煩你��腳行不?」他嬉皮笑臉的說道。

  「嗬嗬,我家�正好缺兩件鎮宅的法器,不知道大師是否肯割愛?」我遠遠
的對著金輪法王喊道。

  「哼……」金輪法王重傷心悸之餘,哪還敢說個不字,隻能冷哼一聲來表達
自己憤慨的心情。

  尹克西見人家主人都沒有話說了,隻能將兩隻輪子都交到我手�。

  我接過輪子,把尹克西拉到了一旁,笑著說道:「尹兄,我聽說你是西域的
豪商,不若我們再做筆交易如何?」

  尹克西一愣,不知我又要跟自己耍什麼花樣,就問道:「楊兄是要找在下做
什麼生意?」

  「我賣你點解藥。」我笑著取出一個小瓷瓶來在我眼前晃了晃,正是玉蜂針
的解藥。

  尹克西眼前一亮,他見學識淵博的金輪法王都對那毒針沒有辦法,可見其毒
性必然隻有靠獨門的解藥才能解除,他剛才還在想如何能將這解藥騙出,將霍都
救下,回去可汗麵前又是大功一件。他見我悠哉遊哉的樣子,知道自己肯定要出
點血,掏點好處出來。

  但是想到能換回蒙哥王子親信堂弟的性命,他必然十倍獎賞自己,也就不再
顧慮,伸手將剛才那把匕首遞出來說:「這是我家傳的寶刀,是古蘭金戈王當年
最喜愛的佩刀,用你們中原人的話說,就是斬銅不卷、落紗可斷,不知……」尹
克西咬咬牙,把剛才剁了夥工頭陀一刀的那把兩尺長的短刀。

  我接過刀,見這把刀紋飾華麗,刀身曲線優美,知道是頗為不凡的寶刀,但
是我隻是把頭扭到一邊,示意不夠。尹克西咬咬牙,取下自己手指上的三枚紅寶
石戒指,塞給我。我還是不說話。

  尹克西沒法子,將自己腰間纏繞的金龍鞭也解下,遞了過來說道:「我的小
祖宗,我已經讓你扒光了,你能不能給落落價?」

  我心知差不多了,就把所有的寶物攬到懷�,然後把藥瓶遞給他道:「口服
即可,效果立竿見影。尹兄,你也不必如此哭喪著臉,你這丟給我多少,回去敲
蒙古竹杠不就行了,我保準你滿載而歸,咱們是你贏我贏雙贏,你說是不是?」

  尹克西眼睛一亮,笑道:「沒想到楊兄還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我笑道:「那說不上,不過或許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我沒多說,隻是先
打個招呼,對於尹克西這種唯利是圖的聰明商人,我相信以後肯定有和他合作的
機會,如果能夠借機打通西北的走私商路,新野的財政肯定又能拉高一大截。

  尹克西心中不斷盤算,猜測著我話中所指的含義。

  我見大事塵埃落定,就跟他拱手告辭。尹克西把解藥給霍都服下,果然效果
立竿見影,霍都雖然精神依然委頓,但是麻癢之感卻已經消退。霍都看他一身的
寶物都沒了,就問起是怎麼回事。尹克西照實說了,霍都不禁大為感激不提。

  我忽然又說道:「馬兄,光佐兄,你還是趕快過來吧,咱們這場戲算是演完
了。」

  莽漢馬光佐一愣,看到周圍蒙人都用眼睛瞪自己,他雖憨直但也不傻,大聲
嚷嚷道:「你這小子胡說些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要不是你傳信來,我們有怎會提前有所防備,今日必然一敗塗地,這次大
勝,你當聚首功啊!」我續笑道。

  「啪!」夥工頭陀的弟子俱都性情暴躁,一聽原來他是叛徒,就一掌拍在他
肩上。

  「你奶奶的!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你怎麼瘋狗亂咬人呢。」馬光佐皮糙肉
厚,這一下猝不及防,被他偷襲傷了筋骨,舉拳反擊道。

  群雄中又是一陣鼓噪,也有人已經準備衝上來相救馬光佐,眼看就要演變成
一場大混戰。

  霍都急忙大喝一聲:「都住手!」四僧退下,霍都心中雖然覺得我這個離間
計用的很初級,但是他忽然想到自己一方,這次臨時集結了如此多的強手都铩羽
而歸,必然是有奸細通風報信,他怨恨的看了眼我和首席的眾人,又狠狠的瞪了
馬光佐一眼,恨恨說道:「我們走!」

  鬧到了這種局麵,蒙古一方完敗,隻好灰溜溜的退走,全沒有來時的熊熊氣
焰。此時陸家莊前前後後歡聲雷動,都為我、小龍女和李初晴三人完勝喝采。三
人身旁圍集了數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

  有的說李初晴打敗霍都,贏得幹淨利落。有的說小龍女輕功超逸絕倫,雙劍
合璧更是劍出鬼神驚,殺得天竺第一高手毫無還手之力。更為我那霸氣十足的神
秘一劍感到驚奇,圍著我七嘴八舌的問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我心知他們不是有心偷學,隻是興奮之下好奇打聽,但是我也都以自己身體
不適為名,托辭擋過了。還有很多江湖人觥籌交錯圍著馬光佐,這個莽漢到現在
都沒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隻是眾豪客熱情相邀,他也不再客氣,大魚大肉
的吃喝起來,很快跟大家打成一片。

  是役,中原武林大獲全勝,還繳獲了蒙古高手的武器數件,有金輪法王的金
銀二輪、瀟湘子的哭喪棒、尼魔星的鐵蛇九節杖、霍都的機關折扇。尹克西的金
龍鞭和寶刀因為是私下交易,所以我並沒有拿出來。黃蓉示意將幾件兵刃傳閱群
雄,大廳內外、前院後院,遊行所到之處不禁爆發出歡聲雷動。

  我也因為實打實的戰勝了蒙古國師金輪法王,我的聲望也一下子蓋過了全真
二代高手,直追我的師傅和郭靖,以及在座的五絕等幾位武林神話。

  我被拖在酒席間,到了深夜散場,我回自己小院的途中,卻在偏僻處聽到了
兩個熟悉的聲音的談話。

  「尹師弟,事你再抵賴也是無用。我會稟告丘師伯,至於是否是無中生有,
就由他老人家裁斷了。」是趙誌敬,我聽了忍不住咧嘴一笑。這個有意思,趙誌
敬向尹誌平發難了,我悄悄躲到一旁假山後麵聽賊話,沒有驚動他們。

  尹誌平道:「你苦苦逼我,為了何來?難道我就不知?你不過想做第三代弟
子的首座弟子,將來好做我教的掌門人。」

  趙誌敬冷笑道:「你不守清規,犯了我教的大戒,怎能再做首座弟子?」

  尹誌平道:「我犯了甚麼大戒?」

  趙誌敬大聲喝道:「全真教第四條戒律,淫戒!」

  我隱身假山之後,偷看到尹誌平臉色鐵青,本來就沒有血色的臉在月光映照
下更是顯得煞白,他沈著嗓子道:「甚麼淫戒?」說了這四字,伸手按住劍柄。

  趙誌敬道:「你自從見了那小龍女,整日神不守舍的胡思亂想,你心中不知
幾千百遍的想過,要將小龍女摟在懷�,溫存親熱,無所不為。你心中這麼想,
難道不是已犯淫戒麼?不過我也為你不值,你也不是沒見到日間,她與楊過那小
子親昵的樣子,隻怕他倆已經成就好事,珠胎暗結,你也始終是一片癡心化作鏡
花水月,可笑、可歎。」

  我心道放屁,趙誌敬這狗東西改不了吃屎的習慣,知道我和小龍女之間有糾
葛,還把尹誌平的齷齪思想描述的那麼細致,你兩個到底是不是做道士的?看我
一會兒不再打掉你幾顆牙。

  尹誌平顫聲說道:「胡說八道,我心中所想,爾何知之?小龍女姑娘冰清玉
潔,過兒更是對我全真一脈和你趙某人都有著莫大的恩情,你怎可如此妄言?」

  趙誌敬冷笑道:「你心中所思,我自然不知,但你晚上說夢話,卻不許旁人
聽見麼?你在紙上一遍又一遍書寫小龍女的名字,不許旁人瞧見麼?你今日在群
雄大宴之前,幾次按劍欲起,難道也是做給兩位師叔看的麼?」

  尹誌平身子搖幌了兩下,默然不語。趙誌敬得意洋洋,從懷中取出來一張白
紙,揚了幾揚,說道:「這是不是你的筆跡?咱們交給掌門馬師伯、丘師伯認認
去?」

  尹誌平再也忍耐不住,刷的一聲,長劍出鞘,直刺趙誌敬右肩。

  趙誌敬側身避開,將白紙塞入懷內,獰笑道:「你想殺我滅口麼?隻怕沒這
等容易。」

  尹誌平一言不發,疾刺三劍,但每一劍都被趙誌敬避開了。到第四劍上,錚
的一聲,趙誌敬避無可避也是長劍出手,雙雙相交,當下便在假山之旁鬥起來。
這兩人都是全真派第三代高弟,一個是丘處機的首徒,一個是王處一的首徒,武
功原在伯仲之間。尹誌平咬緊牙關狠命相撲,趙誌敬卻在惡鬥之中不時夾著幾句
譏嘲,意圖激怒對方,造成失誤。

  我看尹誌平心神失守,氣機渙散,出手時頻頻出錯,被趙誌敬死死的壓製在
下風,趙誌敬得誌快口,滿嘴的汙言穢語脫口而出,侮辱刺激尹誌平,讓他更是
無法定下神來對戰。我雖然討厭尹誌平這個齷齪猥瑣的老宅男;但是我更厭惡趙
誌敬這個一肚子男盜女娼,卑鄙無恥下流的怪蜀黍。我促狹之心起,電射而出,
落在趙誌敬身後。

  尹誌平見我眨眼間憑空出現在眼前,滿眼的錯愕,招式卻是遞不出,愣愣的
看著我。趙誌敬雖然覺得氣氛有些詭異,但見尹誌平忽然愣神,心道機不可失,
一劍刺出就要刺傷尹誌平的右手。還沒等他舉起右手,忽然覺得有人抓住了他的
後脖領,然後隻覺腰間一鬆,他的道袍就被我扒了下來,他自己就如出膛的炮彈
一般,飛入了假山旁的荷花池。

  我看尹誌平有些尷尬,但我對他也沒有太多的惡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畢竟小龍女不是我的情人,我也不會限製別人去追求她,對尹誌平笑笑,將趙誌
敬的道袍扔給了他。

  「出來解個手,就碰到他在這�滿嘴厥詞,忍不住出手教訓他一下。等他醒
了,尹師叔可別告訴他是我做的。」我看趙誌敬被我一腳踢飛,大腦袋撞到假山
上昏了過去,笑著對尹誌平說道。

  我晃晃悠悠的向著自家的小院走了,沒再理會發愣的尹誌平。我一進門卻意
外的發現了小丫頭滿滿也在。

  「丫頭,你怎麼也在?」我問道。

  小丫頭還沒答話,端著熱水盆進來的三娘幫我褪去鞋襪,幫我把腳放到了盆
了。我和三娘相視一笑,很舒服的享受著水的熱度。

  「喏,把這個給你!」齊滿滿從懷�取出一個小布包。芙妹和無雙、程瑛、
李初晴都湊近了觀瞧,問道:「滿滿,這是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我從那老和尚身上摸來的。」滿滿伸著舌頭回答道。

  我差點沒暈過去,說道:「你這丫頭膽子也太大了吧,我說你怎麼敢跑出來
撞他一下。你知不知道,他要是沒有受傷,一根指頭就戳死你了。」

  齊滿滿扭頭對我扮個鬼臉道:「我現在這不是好好的嘛,沒事的,我心�有
數。」一邊說一邊解開布包的扣。

  我心說這丫頭的妙手空空隻怕真是快要趕上朱子聰了,不過這膽子實在也太
大了點,我忍不住摸摸自己身上,看少沒少什麼東西。

  齊滿滿打開布包,看�麵有一本經書,兩個藥瓶和一隻錦盒。她看那錦盒裝
飾華麗,忍不住就要打開。

  「別動,小心有機關。」我見狀趕緊製止,赤著腳帶了一地的水跑了過來,
我知道這個盒子�的東西可是非同小可,是生長於大雪山頂的毒蜘蛛,號稱天下
三毒之一,具體叫什麼名字我是記不得了,但是這東西確實是在金輪法王身上。

  我讓眾女後退,自己小心的打開了盒子,果然,盒子�的毒蛛電射而出,被
我用袍袖卷起,取過板凳來把它敲死,又把衣服脫掉卷成團,扔到火盆�點火燒
掉,心想這樣害人的東西,還是不要讓它留存於世為好。

  「這是大雪山的彩毒蛛,乃天下三大奇毒之一,幸虧我沒讓你們動這盒子。
還有你,說你多少次都不長記性,再有下次,看我還救你!」我看那蜘蛛五彩斑
斕,就隨便給它安了個名字,說完又是對齊滿滿一陣數落。眾女聽的都是一陣後
怕,特別是齊滿滿,看到這樣粘糊糊毛茸茸的毒物,如果不小心被它咬上一口,
豈不是太可怕了。

  處理完毒蜘蛛,我翻開經書,看是藏文,自己看不懂,不過我想起了精通數
國文字的郝大通,心想找我幫著翻譯一下。我又拔開幾個藥瓶的瓶塞,發現隻是
些尋常傷藥、解毒丸,不禁略微有些失望,心說這老和尚怎麼這麼窮,也不貼身
放點什麼寶貝。

  轉念想起了尹克西的金龍鞭,回身取了過來,遞給了李初晴:「初晴,這鞭
子是送你的。」李初晴行走江湖十幾年,拂塵上的功夫了得,所以她棄了以前的
功夫之後,就轉而修習九陰真經�麵的白龍鞭法,倒是正缺一條好的軟鞭,於是
歡歡喜喜的接了過去。

  李初晴接過金龍鞭,和眾姐妹細細觀瞧,隻見鞭上珠光寶氣,鑲滿了寶石、
金剛鑽、白玉之屬,惹得幾女眼中都頗有豔羨的神色。

  我笑道:「我就是想起初晴一直都沒有一把合適的兵刃,她練習的又是白龍
鞭法,自然就給她了。你們要是看得眼饞,等我們回家,就帶你們去大哥的家的
寶月齋走一趟,看看有沒有什麼合用的物什。」我心想也該置辦婚禮,籌辦嫁妝
了,我手�還捏著三顆寶石戒指和耶律家送的一箱珠寶,心想到時候熔了幾件,
請莫家的寶石匠師,幫忙重鑄成合適的款式。

  送走齊滿滿,小院�又終歸平靜,一宿無話,我和幾位嬌妻親熱到了天明,
就跑到正廳來找郝大通商量那本書的問題。

  盟會最終推薦郭靖和黃蓉夫婦為武林副盟主,大事塵埃落定,群雄也因為都
有私事,紛紛告辭回鄉。同時也有將近五百人,決定跟隨郭靖回襄陽,共抗蒙古
鐵蹄入侵。他們大多是江湖上的獨行俠和大家族的子弟,也有少數是襄陽附近,
地麵上黑道勢力的代表。

  我就看到了秋風賭檔齊滿滿她爹,跟在一個中年人之後,想來是金國垮台之
後,竹花幫沒有了後台,而丐幫現在江湖上的地位如日中天,要是他們不投降,
後果是可想而知的了,隻怕齊滿滿昨天那樣的表現,也是被她爹逼著做的。想到
這�,我不禁有些怒意,為了維護一個流氓團體,居然連自己的女兒都出賣,真
是個天性涼薄之徒。

  所以,我連招呼都懶得和他二人打,隻在和竹花幫的二人擦身而過的瞬間,
注意到了齊萬貫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

  我找到郝大通,詢問經書的事,郝大通很快就翻譯出了封麵上的文字,上寫
著:「龍象般若功」。我大喜,心說要的就是它。

  郝大通表示他會同劉、丘三人合力,三個月左右就能完成譯製工作。我表示
到時候得到的經文抄兩份,一份留在重陽宮,另一份自己和大家一起研究。郝大
通稱善,這件事就算暫時擱到一邊。

  我又來和郭黃辭行,畢竟離開新野日久,此間事了,我就要早點回去了,不
然史嵩之心血來潮參我一本,就夠我喝一壺的。郭靖在前廳,小院�隻有黃蓉一
人,我就把自己的事情說了。

  「嗯,那你回去吧,我也就離開了十幾日,有振源和莫三守著,應該還出不
了什麼亂子,不過及早回去也好,回去的時候,說不好還會給你一點小驚奇。」
黃蓉眼�充滿了不舍,但是也沒有辦法,但是說道最後,卻顯出了她一貫俏麗可
人的神態。

  「放心吧,我處理完了事情,你們差不多也回轉襄陽了,說不定我還能趕在
你們前麵。」

  我見她賣關子,也被吊起好奇心,但是我知道她是想讓我親眼得見,所以肯
定不會告訴我,因而也不再多問。

  「嗯……」

  「好好保重身子。」

  「嗯……還有那個馬光佐是怎麼回事啊?」黃蓉問道。

  「哈哈,一個大渾人。雖然武功不高,人也比較憨直,但是我把他騙來,放
到軍中以後戰場衝殺倒應是一員猛將。」我笑著說道。

  「不過你那麼做的也太……他的家人豈不是要遭殃了。」黃蓉搖搖頭道。

  「沒事,這人來曆我清楚,無牽無掛,本性也不壞,他自己也是漢人,把他
哄得死心塌地替咱們賣命還不是小菜一碟。」我笑道。

  「嗯,隻要你心中都盤算好了就行。」黃蓉知道我現在求才若渴,也就不再
埋怨我了。

  「對了,還有張羅婚事的事。」我道。

  「嗯,還是回來操辦吧,幾位老人家也都在。」黃蓉幽幽歎道,顯然她心�
也頗為糾結:「三娘的身份,現在已經算半公開化了,要不你勸勸她吧。」

  我歎道:「你這麼聰明還不明白嗎?她是怕你難受,才故意不參加的。」

  「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想她有個遺憾。」黃蓉歎道。

  「好了,她有這份心,你就領了她這個情吧,這才是姐妹情深嘛。」

  「還不是為了你這個壞小子。」黃蓉笑著嗔道。

  「嗯,對了,做徒兒的還有件事要跟師傅稟報一下。」我笑著道。

  「什麼事?這麼鄭重。」黃蓉問道。

  「我準備收齊滿滿,就是昨天那小丫頭為徒。」我說道。

  黃蓉眼神怪怪的看著我問道:「孩子倒是個好孩子,機靈、膽兒也大,不過
你不是有什麼不良動機吧?」

  「拜托……十三歲的丫頭,你也太詆毀我的人品了吧?」我鬱悶道。

  「你還不是連師傅都睡了……」黃蓉用極低的聲音幽怨的說道。

  「我對天發誓,真沒那意思!我就想好好教教她,以後去打探個敵情,偷點
軍事資料,不是挺好嗎?」

  黃蓉點點頭,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你不知道這丫頭膽子多大,她昨天敢在金輪法王身上順東西……」我把事
情經過和偷來的龍象般若功秘笈的事說了。

  黃蓉聽了,有點啼笑皆非的道:「那這孩子膽子倒是忒大了點,不過倒有點
像你郭伯伯的二師父。」

  「所以啊,我擔心萬一金輪法王梳理清楚,會派人混進襄陽找她麻煩。」

  「嗯,那就這樣吧,你酌情處理。不過,兩點原則,這孩子要好好管教,做
賊的,更要品行端正。」

  「嗯,我會多注意這方麵教育的。」我以前最怕政委、指導員,不過從他們
身上,我還是學到了很多給人洗腦,保持革命隊伍純潔性的招數,就像我現在讓
陳振源貫徹在軍隊�的思路。

  「第二,跟竹花幫保持距離,李大嘴和齊萬貫都是些滾刀肉,別讓他們沾到
身上。」

  「嗯,這我更清楚,連自己女兒都舍出來,就為跟我們丐幫拉近乎,這種小
人自然不能用。」我點頭道。

  「好了,你也早些趕路吧,在這也……讓芙兒陪著我住幾天吧。」黃蓉微微
歎道,有個幽魂一樣的老爹,說不上什麼時候就跑出來嚇人一跳,她還真不敢和
我太過親昵。

  我也早早的想到了這點,我知道這些老字輩兒的都喜歡躲著聽賊話,所以也
不敢太放肆。

  「嗯,好吧,那我先走了。」我看看天將正午,就辭別了黃蓉,拉著眾女和
小龍女、齊滿滿,浩浩蕩蕩的趕奔新野,隻留下了悶悶不樂的芙兒。

  黃蓉看女兒心情不好,就走到近前勸慰她道:「好了,過兩天就能見到了。
臨出嫁前在家陪陪爹娘和外公不好嘛?」

  芙妹不依的道:「娘!女兒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孝……」

  黃蓉含笑看著遠去的隊伍,心也不覺得跟著飛遠了。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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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10-25 21:47:54

        第七十一章  花燭夜,拜堂才算合法夫妻
               跑江湖,哪有背後不挨刀的

  闊別數月,我終於回到了自己經營的小地盤-新野。這�北望中原大地,南
行東去的交通網絡四通八達,白河、唐河為其提供了便捷之徑,又有淤泥衝積而
成的大好良田,這�正是我所選定的新城址。

  「我X,這也太……」我站在新城牆下,仰頭看著爆了一句粗口,我終於知
道黃蓉和我說的驚喜是怎麼回事了。

  冬季少雨和汛期未至之前,新城建設數月已經極具規模,從長江上遊運來的
石料源源不斷,如今新城的城牆在水寨的保護之下,已然建設完畢,而城內的規
劃設置也已經開始籌劃中。

  城垣周長兩千五百丈,高達三丈,城牆厚度達到三丈五,用土層層夯築,外
用大塊青磚壘砌,混凝土封漿,一人高的身位還加了平射垛口,這是我要求的,
眾人還都不知道它的具體用途。城西、南以兩河為池,東、北兩麵鑿有城濠,濠
寬十丈,深約一丈,終年水波瀲灩,儼若平湖,可見其深。

  要問數月之間,如何能完成如此大量的工程?這也全是因為襄陽財政的大力
支持,工匠們分段施工的構思巧妙,莫家、軍方安排協調有方,川蜀轉運使餘玠
的全力配合,以及荊襄九郡百姓大力協助和支持工作誕生的奇跡。剛剛占領江北
鄧州城的蒙古人雖然著急,但是無法發動大規模的襲擊,隻能幹瞪眼,看著新城
一天天增高拓展。

  我回到相隔半�外的舊城,衙署�大小官員從吏,都已經接到了消息列隊等
候。我先跟他們講了大局的形勢,肯定了大家前一段工作的成績,同時安排了下
一步的任務。退堂後,我又和莫家、軍方眾手下和史嵩之分別見了麵,將我的構
思想法一一付與實施。讓人打理衙署三個月,雖然有郭氏在上彈壓,但是如果再
不拿出點真東西,我可真要盡失民心了。

  新野建設,當務之急,最重要的就是人才,此刻我真可稱得上是求才若渴。
我一回來,就把用了點手段騙回來的馬光佐扔給陳振源洗腦去了,然後親自開始
教導齊滿滿各項偵察兵的技巧,其中包括密取、監聽、暗殺、密錄、藥物和思想
控製等一係列的基礎課程,還將那次從空空門羅知縣那�繳獲來的妙手秘笈扔給
了她,這都是古代勞動人民智慧的結晶啊。

  小龍女看我很忙,也沒有時間送她回活死人墓了,她也安頓了下來,用我的
話說:「既然不出古墓的誓言已破,就不要急著回去了。」

  其實我心�想的是,即便不聯絡下感情,放著這麼好的打手不要,實在是太
浪費了。沒辦法,誰讓咱手底下能用的人太少了呢。依稀記得她精通音律,所以
就專門派出如是和無雙寶貝兒專門負責招呼她,在臨安譜好的曲子更是不要價的
砸過去,倒是讓小龍女對新野的生活非常滿意,也很少吵吵著要走了。

  而民政方麵,莫家雖然在各個領域都大肆擴張,但是我也隻是稍微的點了一
下,畢竟莫氏的支持對我來說太過重要,而且人家放棄了家資千萬,來到這片戰
亂之地,不就是為了一個機遇嘛。

  因此,我還是很喜歡莫家主這樣有激情的狂人。我對莫氏的原話就是:「不
要你飽讀詩書,不要你滿腹經綸,隻要有一技之長,在新野就一定有你的位置。
世族非上品,寒門有佳兒。大老爺的準則就是唯才是舉。」話糙理不糙,至少作
為下九流的商人能夠受到這種禮遇,莫氏一族還是很滿意他們現在在新野的地位
的。

  也因為這句話,新野建設也吸引了大量的百工技人,黃蓉在新野之時,也將
他們定位在了最適合他們的崗位上。比如,從襄陽投來的大商人許立言,軍中發
掘出來的建築專家蔣定邦,都是他們中的表表者,是他們支撐起新野迅速崛起,
我可以預見在不久的將來,他們會成為新野城乃至我麾下一支重要力量。

  但是,現在不是放鬆的時候,我知道不出一年,戰禍必至,所以更加緊督促
城防建設,近乎到達一種苛刻的要求,好在我的這套班底�,莫三最了解我的能
力,絕對不會無的放矢的亂派任務,陳振源、李天強等一幹軍隊將領是被我這樣
訓練出來的,也沒有誰抱怨什麼。

  史嵩之曆史上的名將出身,我經營長江防線戰略也和他不謀而合,他也看到
戰爭迫在眉睫,故而全力配合我彈壓下級官吏的不滿情緒。新野的老百姓聽說戰
火將至,而新城即將建設完畢,都對此戰充滿了信心,不但沒有南遷逃亡,反而
以更積極的熱情,投入到城市建設和農業生產當中。

  此時的新野可謂是上下一心,能在創業初期有這麼大的熱情,也讓我深感欣
慰,而新野上下的意願和回應,也都通過上灣日報迅速準確的傳播開,我每日定
期尋訪求助的家庭,我的新親民形象樹立起來,為我在新野的執政大大增添了口
碑。

  陽春三月,在經曆了三個月的籌備,郭府被裝點的喜氣洋洋。今天是我迎親
的大日子,雖不是招婿卻在郭府辦酒,我也不在乎那麼多,畢竟還有黃藥師、洪
七公等幾尊大神在此,上門也就上門了。

  按照慣例,婚前男女不得相見,我在新野忙碌數月,而幾位人老成精的大神
未走,我既不能見芙妹,也不敢偷著來和黃蓉相會,隻好化悲憤為動力,積極投
身到新城的建設當中,而今看到自己的丈母娘挺著像要快臨盆的大肚子,心中不
由感慨良多。

  婚禮的現場也熱鬧非凡,黃藥師、郭靖夫婦在堂前正坐,洪七公、老頑童等
一幹長輩、我的頂頭上司呂文德、郭靖的老友知府趙昱也都在上首觀禮。柯老公
公不知為什麼,並沒有趕來參加婚禮,這在我心中不免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但是我還要忙著招呼自英雄大會跟來的有名姓的豪俠們,他們把郭府圍的�
三層外三層,熱鬧程度一點不亞於大勝關的英雄大會,當真把郭府上下忙的不亦
樂乎。呂文德和趙昱多年來也經常和武林人士打交道,所以看他們吵吵嚷嚷的也
不以為忤,反而加入其中跟他們打成了一片,讓我看了倒是頗為稀罕。

  除了柯公公,在座的隻少我其他幾位紅粉知己,因為她們另有任務,所以都
在新野待命沒有一同前來,隻有三娘做女方儐相,陪在芙妹身邊。

  叩拜天地,再拜父母長輩,口稱外公、嶽父、嶽母,夫妻交拜送入洞房。洞
房花燭夜,我自然不會喝醉。龍鳳燭、大紅袍,鴛鴦繡枕、貢緞錦被,把我們的
新房裝點的喜氣洋洋。

  我掀開了嬌妻蓋頭的喜帕,看到比花嬌豔的芙妹,秀發高盤,垂首含羞而笑
的嬌容,不禁微微呆了一下:「芙妹,你今天真的特別的美……」雖然感覺芙兒
把長發盤起有些不習慣,但是卻也別平添了一番動人的韻味。

  芙妹心中羞喜,數月未見,見我臉膛曬黑了許多,但是臉型更見棱角分明,
她忍不住輕輕撲到我懷�羞道:「大哥,好大哥,芙兒好想你……」

  「我也想你,芙妹,我給你寫的信,你都讀了嗎?」我每兩日就抄一篇納蘭
詞給寄過來,幾個月來已經攢了一小摞了,想到這兒,我不禁笑問起來。

  「嗯……」芙妹將手伸到繡枕之下,取出了詩稿,已然加裝了封麵,編訂成
冊,可見她的愛護備至。「明月多情應笑我,笑我如今。辜負春心,獨自閑行獨
自吟。近來怕說當年事,結遍蘭襟。月淺燈深,夢�雲歸何處尋?」芙妹徐徐頌
道。

  「娘子……」我看她憨態可掬的嬌容,忍不住輕吻著喚了一聲。

  「夫君……」芙妹也因為美夢成真,欣喜的喚了一聲,動情所致,雙臂緩緩
舒張開,鳳冠嫁衣、綾羅新裳散落一地,紅燭高懸,帷幔落下,隻見那帳中身影
起伏,歡唱如歌,春宵一度,我們交頸而眠之時天已微微啟明,我睜眼想要起身
看看時辰,才發現我們的衣物……

  「齊滿滿,你個死丫頭,我饒不了你!」我的小院�響起了一聲怒吼。

  午後,我和新婦裝扮完畢,來給長輩獻茶。黃藥師雖然憤世嫉俗,但是對於
這個孫女婿,他還是很滿意的,所以就勉強給麵子喝了口,喝完了茶,就拉著老
叫化和老頑童到後院演武去了,我知道是自己刺激到了幾位老人家,也不去管他
們,看妻子陪著師傅閑話去了,我自己就和郭靖攀談起來。

  「細作有了報告了?」郭靖問道。

  我點點頭,我的斥候營回報,忽必烈整軍五萬南下,現在已經在潼關集結。
「去年漠北遭遇寒流,牛馬凍死無數,他們在關中的糧食儲備不夠。這一戰,隻
怕很快就要打響。」自古漢族與關外的戰爭,多是圍繞著糧食,我也特別的注意
收集這方麵的信息。

  郭靖在漠北多年,自然知道大麵積寒流造成的後果會是什麼樣。就在三十年
前,草原尚未統一之時,每年就會有許多嗷嗷待哺的孩子凍餓而死,而現在蒙古
帝國雖然疆域廣闊,但是還是不脫遊牧民族的習性,遇到這種災害之後需要的糧
食補給量就更為驚人,看來休養生息了三年,這一戰是在所難免的了。

  不過現在北岸多了新野這一道屏障,襄陽城的境況比以往也大有改善,而且
還有我的那件秘密武器,郭靖也對這場防禦戰,充滿了必勝的信心。現在襄陽城
內的鍛坊,按照我給的標準化流程生產線,有條不紊的製造槍機配件,而這項工
作,由於黃蓉妊娠反應日益加重,已經交給留守在襄陽的三娘全權處理了。

  三娘吃住幾乎都靠在工坊,我沒有申請權限,所以我也進不去,隻好當晚領
著芙妹回了新野。

  第二日,新野府中的喜宴又開,我牽著紅綢引著四位美嬌娘在堂前跪拜,黃
藥師因為是嫁徒弟,又做了一次主婚,不過也隻是露了一麵就走了。我又拜過了
陸氏夫婦,算是拜過了天地父母,老兩口盼這天盼了許久,自然是笑得合不攏嘴
的。喝完合巹酒,將新人送入洞房,儀式就算告一段落。

  莫三和史嵩之、陳振源等一幹朋友和下屬同僚又鬧了半天,我不禁感慨,這
結婚還真是個體力活,比在城頭搬一天磚還累。倒是今天我學了乖,為了防止滿
滿渾丫頭再出鬼點子來鬧新房,我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牢騷歸牢騷,但是我心�也早都樂開了花,今天終於得償所願,雖然自己心
中最愛的兩個不在,不免令我有些遺憾,但是和幾位妻子能夠一路走到今天,確
實經曆了很多患難生死與共,也不禁讓我心中感慨良多。

  但是,貌似幾個小娘子卻不是這麼想的。賓客都已經散去,後院就隻有自己
一家人了,我先進了芙妹的房間。「你來做什麼呀?」芙妹問道。

  「你我夫妻新婚燕爾,當然是敦倫來的了。」我淫笑著道。

  「好了,人家身子今晚不方便,你去找姐妹們吧。」芙妹笑道。

  我無奈退了出來,轉而去找初晴。「晴兒?」我推門進屋,看到初晴和如是
都已經把蓋頭掀了,正坐在床上逗孩子玩兒呢。

  「我們困乏的不行了,今晚我們就帶孩子好了,你去好好陪陪無雙和瑛兒她
們吧。」初晴笑道。

  「如是?」我扭頭問柳如是道。

  「我聽姐姐的。」三娘不在,柳如是就以初晴馬首是瞻了。

  我這才明白,原來她們都商量好了的。「隻是,新婚之夜,是不是?哎,你
倆也太兒戲了吧,今晚我們成親那……」我看的有些哭笑不得的。

  初晴起來摟著我的脖子說道:「現在我們成親了,夫妻一體,我們更應該多
替你著想一些的,晴兒覺得很幸福,以前是有實無名,現在是有名有實了,還有
什麼說的,其實……有沒有這名份,人家不都是你的人了,隻是無雙和瑛兒比較
看重這個,要不然也不能一直都堅持著……你就圓了她倆這個夢嘛。」

  我笑道:「真沒想到,晴兒現在這麼懂得體諒別人了,倒是我考慮的不周詳
了。」我摟著初晴和柳如是一人親了一口道:「謝謝二位賢妻這麼體諒我,為夫
也替瑛兒和無雙謝謝你們了。」

  再次被轟出來的我心情卻不是一般的好,轉身往程瑛和無雙的閨房走去。這
對表姐妹同吃同住慣了,既然同嫁了一人,自然也不舍得分開,倒是免了我的一
番奔波之苦。

  當我進入精心布置起來的洞房時,這對姐妹花雖然遮住蓋頭,卻依然掩不住
嬌羞無儔,不過瑛兒的沈靜、無雙的活潑,我一下子就分辨出究竟誰是誰。「鶴
兒、柳妹……」喚著嬌妻的小名兒,一邊輕攬小蠻腰,一樣的不堪盈握,隻是她
倆微微一震的動作,讓我知道自己猜對了。

  我心中憐惜,檀木的挑頭揭去紅帕,果然是低首含羞的程瑛。「鶴兒,今日
我們終於攜手同心了。」一樣的雲鬢高挽,讓本來皮膚白皙的瑛兒露出了雪白的
頸項,我看得不禁有些癡了。

  程瑛嬌羞的點點頭,端過事先斟好的酒來,跪坐在榻上齊眉而進,嬌聲道:
「夫君,請用酒。」我最愛程瑛的溫婉賢淑了,見她如此恭順,端過酒杯一飲而
盡,更覺得娶妻若此夫複何求,心中一陣莫名的感動。

  我又將無雙頭上的喜帕挑起來,含笑著說道:「柳妹,今天可答應從了為夫
吧?」

  無雙含羞點點頭,完全沒有平日�喜歡和我作對的嬌蠻樣子,也學著表姐的
樣兒,斟了杯酒,敬到我麵前道:「夫君,謝謝你一直以來的關愛照護,柳妹自
知平日�,沒少惹您生氣,但是今後人家一定好好克製自己的脾氣。」

  我愣了,忍不住扭頭問道:「鶴兒,這是柳妹吧?」

  程瑛掩嘴忍著笑道:「您就別寒磣表妹了。」

  「那一定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兒了?」我接著說道。

  「討厭,人家……人家想要學著好一點,就是有做虧心事兒啊?雖然……」
無雙紅著臉說道。

  「好了,時間不早了,再聊會兒就好天亮了。」程瑛嬌羞的低頭說道,瑛兒
顯露出了做姐姐的風範,雖然已經被剝成了白羊,可還是含羞把我最後一件內衣
脫掉。

  在桐油紅燭的熾熱的光線下,我和瑛兒、無雙軀體糾纏在一起。有了芙兒的
先例,我也對欺負小女生也不那麼抵觸了。隻是這表姐妹倆卻真是有些……瑛兒
身材挺拔,但是脫去了衣服後卻讓我有些大跌眼鏡,排骨妹……而無雙卻走向了
另一個極端,據我目測,她的三圍應該是32C、21、33,但是她才剛過1
6歲啊!

  紅蓮白藕般的姐妹花中間,我如魚得水暢遊,無雙被我抱在懷�恣意把玩,
不時發出動人的喘息;瑛兒火熱的嬌軀貼在我的後背,軟中帶硬的蓓蕾摩擦著我
的後背的肌膚,一隻纖纖玉手,也忍不住和無雙一起羞澀的撫慰那盤龍寶槍。

  我的一雙手逡巡在無雙的白山碧水間,待她春潮泛濫,瑛兒已把一幅白綾鋪
在了她的白玉臀下。我愣了一下,隱約的明白了些事情,輕輕的在無雙的小瓊鼻
上點了一下,盤龍槍就排闥緋門,緩緩的刺入了無雙的體內。

  無雙雖是習武之人,下身卻極是嬌弱,甫入便雪雪呼痛,幾不能勝,白綾霎
時間就多了點點猩紅。程瑛愛惜表妹,忙俯身相就,卻也和妹妹一般不堪采摘,
片刻便已魂飛意蕩,不知身在何處。

  我回身見無雙緩過氣來,放過瑛兒,複與無雙戰在一處,如此似穿花蝴蝶一
般,在姐妹倆嬌嫩的花蕊上采來采去,最後索性讓她倆疊在了一處,從後麵看上
去,下體相接如有魚吻,一試之下果然奇妙無比,卻羞煞了兩位新婦人……

  「歲月催人老啊,轉眼間,我們都成親了……」雲雨後的二嬌妻已是癱軟在
我懷�,再沒有半分力氣,我禁不住感慨道:「這些天我總是回想起,我們初遇
的那天下午,想起你們倆可愛的小模樣兒,莫非冥冥中真的有天意?」

  「當年明明是個懂得見義勇為的小哥哥,哪像現在……就隻會欺負人……大
壞蛋。」無雙手指在我胸前畫著圈圈羞道。

  我微微一笑,我沒有成為傻蛋,卻成了嬌兒口中的壞蛋,老天爺真是眷顧我
呀!我用白綾將姐妹倆的私處擦拭乾淨,那白綾上麵就更多了一片醒目的圖案。

  我笑道:「柳妹,你不乖吆,居然一直瞞著我。」

  無雙臉上一紅,藏在丈夫懷中癡癡道:「柳妹以後再也不撒謊了,爺就原諒
奴兒一次吧。」

  我知道這個傻丫頭,當年肯定是想騙自己幫著她對付李初晴,查問之下,才
知道原來她當時也中了春藥的毒性,隻是吸入的量較少,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
無藥自解了,但是卻錯失了一個刺殺初晴的機會,所以就想利用我,幫著自己對
付初晴;所以才拉著失身的表姐回華山的;所以拉著表姐一次次的不跟我親熱;
所以今天才裝的這麼乖。

  我不禁莞爾,知道這丫頭是怕自己不高興,所以一直瞞著,直到今天瞞不住
才說出來,禁不住柔聲道:「柳妹,你知道你現在有多可愛嘛,為夫如果是那麼
小心眼的人,就不值得你們愛了……我不要你可以強迫自己改變,我隻要你認真
的做自己,做那個率性而為,天真爽朗的柳妹。」

  無雙心中感動,眼睛濕潤的點點頭,喃喃道了句:「大哥,謝謝……」

  「再說現在誤會不都解開了嘛,不過細算起來,晴兒是還打傷過嶽父嶽母,
下次我們一起在床上對付她,殺她個死去活來,你說好不好?」我笑得非常淫蕩
的道。

  無雙和程瑛聽我使壞,不禁嗤嗤的笑了起來,心�麵的一點芥蒂也都徹底解
開了。

  我話鋒一轉,笑道:「但是,要說氣也是氣你為這麼點小事瞞我這麼久,明
顯的不信任我,該當何罪?」

  「人都是你的了,要殺要剮隨你,對我好,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對我不好,
是就盼修來生不再做個女子。」無雙心結打開,恢複了平日�愛玩鬧的本色,一
邊撒嬌道。

  程瑛和無雙露出嬌憨和羞怯的表情讓我禁不住雄風複起,隻是她倆已經不堪
再戰,都連忙討饒:「您饒了我們吧,真的不行了。您去找姐姐們吧。」

  「和她們說好了,今晚上隻陪你們,睡吧,我等會兒就好了。」我心生愛惜
知道她們確實難堪撻伐,而且今日無意間又采得無雙的處子之身,需要幫她好好
的固本培元,便壓著滿腔的欲火摟著她們不再動作。

  「哎,想當年在破窯中,哪能想到今天真的美夢成真啊……說是兩個都做我
媳婦兒,還真的都做我媳婦兒了,美夢成真啊。」我笑著問道。

  無雙在我的胸口畫圈圈說道:「人早就是你的人了,難道還怕我們會跑了不
成?」

  「怎麼不怕,沒成親都還不知道你這壞丫頭,還瞞著我這麼大的事兒。」我
用手揪揪她的小臉蛋兒說道。

  「嗯……你都說了原諒人家了,還提這事兒。」無雙埋首在錦被中,一邊嗤
嗤的說笑,還敢一邊用丁香小口吻我的胸膛,可見這壞丫頭在床上瘋起來,也不
是個省油的燈。

  「你再惹我,我可就又要忍不住了啊。」我笑著說道,嚇得她趕緊住口、住
手。

  瑛兒看著我們笑鬧,卻出奇的沈靜。我聽不見她出聲,有些奇怪的扭頭看看
她,發現她有些出神了,禁不住問道:「鶴兒,在想什麼呢?」

  「嗯?沒什麼,就是在想,你那時候就對人家沒安好心,摟著人家做了那些
壞事。」瑛妹忽然想起當年被我摟住發生的事情,忍不住羞道。

  「原來你當年就欺負過表姐,我怎麼不知道?說說嘛,怎麼回事兒?」無雙
趴到我身上,不依的問道。

  「哪有……都說了我從小兒就特別憐香惜玉了,怎麼會做那種事情。」我打
死不承認的狡辯道。

  「就有……」姐妹倆一致對外,嬉笑著和我鬧作一團……良久,望著姐妹倆
睡夢中恬美而滿足的笑容,我心中卻漸漸沈寂了下來。因為她們都是我守護的責
任,在即將拉開帷幕的大戰,我一定要用自己的力量和智慧,守護好自己可愛的
嬌妻們和身邊所有我關心的人們。

  早起來見陸氏夫婦,無雙不良於行,倒是讓眾姐妹好好取笑一番。我也趁著
大家都在,宣布下楊家的規矩。依然是不論大小,隻敘長幼。三娘無可爭議的成
了大姐姐,然後依次是初晴、如是、瑛兒、芙妹和小妹妹無雙,芙妹早就心中有
數,所以對這個五夫人的身份也沒有太大爭議。

  「師父!我來拜見各位師娘了!」齊滿滿一大早拉著小龍女嚷嚷著進了門,
她跟郭芙最熟,見麵就叫道:「師娘!」

  芙妹說道:「來,我帶你認認清楚,以後別亂叫錯了。」說著帶她一個一個
的見過初晴、如是、程瑛和無雙,等小丫頭獻完茶,自己數道:「一二三四五,
昨兒個不是有六位師娘嗎?哦,龍姑姑,你也嫁給我師父了,是不是?」

  坐在一旁喝茶的小龍女登時被她鬧了一個大紅臉,忍不住嗔道:「誰會和這
個浪蕩子……」她最近經常被眾女調侃,這種場麵在楊家已經不知道出現過幾回
了,原先的冷若冰霜的拒人於千�之外的樣子早就不見。

  我心頭暗笑,心知她走出了古墓,原本的堅守的信仰已經變得相對薄弱,又
讓自己每晚例行的說書會灌輸了大量的世間生活百態,加上她的玉女心經被我改
良過,雖已大成卻不像原先的那樣冷冰冰的模樣,身上出塵的氣質漸漸的消失,
慢慢的蛻變成了一位羞澀的鄰家姐姐一般。

  「滿滿,你現在叫師娘還早點兒,不過我看也是早晚的事兒。」晴兒早就向
小龍女表明了身份,畢竟是幼時對她多方照拂的師姐,小龍女也原諒了師姐這些
年給她找的麻煩,兩個人關係也逐漸親密了起來。

  「師姐!」小龍女臉皮薄,被連番調侃之下,不禁有些羞惱,忍不住嗔道。

  我尷尬的咳嗽一聲解圍道:「滿滿你別胡鬧,你大師娘在襄陽沒回來,以後
芙兒就是你的五師娘,可要記住了。」

  「呀,每個都要對號太麻煩了,師父你自己能記得住嗎?反正我叫師娘肯定
就沒錯了,嘿嘿……」齊滿滿天真的笑道。

  初晴、如是幾女不禁被這個天真又直率的姑娘逗得咯咯直笑,倒是也不以為
忤。

  我卻頭疼不已,不管我說多少次,怎麼哄嚇她,這丫頭天不怕、地不怕的性
格就是改不了。無奈之餘,把她打發出去練功,自己也開始了巡城防務的一天。

  三個月來,新野城防務已基本準備到位,守城器械、糧草軍秣,以及從洞庭
湖調來的八百隻改裝過的樓船。春耕的季節已至,所以新野的斥候營,每天都肩
負著極為繁重的偵查任務,防止蒙古軍隊的襲擾。

  所幸,我已經將望遠鏡的設計圖紙發放給襄陽的工匠坊,在給步槍裝備瞄準
鏡的同時,再給斥候營的騎兵配上了望遠鏡。望遠鏡采用的是標準的六二式軍用
望遠鏡,雙孔鏡架並且加裝指南針,讓斥候營的偵查效率和機動性得到了極大地
提高。

  我在城中巡視了半日,戰備工作、生產一切井然有序的向前推進。我看能偷
懶,就跟家�打了個招呼,打馬回奔襄陽。今日是我跟三娘約定好每周相會的日
子,我到了初平街的家中,看到三娘已經裝扮妥貼,正在家中等著我。

  「我回來了。」我微笑著說道。

  三娘什麼也沒說,隻是一頭紮進了我的懷�說道:「夫君,我好想你……」

  我擁著三娘,愛憐的撫著她的後背。自己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多,對她的疼愛
也分得越來越薄,雖然她從來都不為此抱怨,但是有時閃爍在眼神中的幽怨,卻
真切的傳達著她心�的委屈,而我連續兩晚洞房花燭,她卻要每日�堅守崗位,
夜間又要孤守空房,又如何不讓她感到委屈?

  想到這�,我不禁深深的自我檢討道:「茵兒,對不起,讓你一個人堅守在
這個崗位上,這些日子來,委屈你了。來,我看看,又都瘦了。」我輕輕吻著女
人的額頭心疼的說道。

  三娘這才轉泣為笑,輕輕打我一下道:「騙死人不償命的一張巧嘴,就是被
你哄的生不來氣。」

  我笑著將手伸入了她衣襟內,揉搓著那豐滿滑膩的乳房一邊說道:「生氣不
好,氣大傷身,對了,今天初晴、芙兒她們要給大姐姐獻茶,可惜你沒在家。」

  三娘笑道:「還不是為了你的事業,總不能讓蓉兒還來操心這一攤吧,昨天
她還來陪我聊了半天,總覺得她不像六個月的身孕,你這小害人精。」

  說起黃蓉,她不禁抿嘴笑了笑。

  「林兒寶貝兒怎麼樣了?」

  「寶貝兒和我這做爹爹的玩的挺好,就是每天吵著要找娘。」我笑道。

  「不然,就讓如是回來陪我吧,我也蠻想她的。」三娘一邊說,一邊閉起眼
來任由我解她的衣襻兒,她等了我好幾日了,她也將手伸向了我的腰間……

  激情過後,我摟著愛人道:「管他娘的勞什子,老子結婚,還不能好好荒唐
兩天?明天開始,咱不去工坊了,我把李天強換過來,讓他拉一百人看著,誰亂
動手就崩了他。」

  「不許這麼粗魯……有心事?」三娘雙手喚著愛郎的脖子,無限嬌媚的柔聲
道。剛才激情碰撞,她咿咿呀呀的也數不清到了幾次高潮,總算解了那難熬的心
火。我跟三娘殺得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不得不說,如果蓉兒是和我心靈最契
合的伴侶,那麼三娘就是我床上最動人的尤物。

  「沒有,最近被這幫蒙古韃子攪得心�有些亂,總感覺他們在籌劃著什麼陰
謀。」蒙古大軍壓境,卻駐留在宛城,以忽必烈的軍事才能,絕對不會憑空貽誤
戰機,他到底在等什麼呢?

  「很難解決嗎?」三娘問道。

  我知道她對軍務並不通曉,笑著說道:「也不是,不過呢,倒是現在感覺真
正的有個家了,心�就變得患得患失起來,漸漸的也會體會到什麼叫做怕了。」
我埋首在三娘豐滿的雙峰之間,吸吮著甜美的乳香。

  「嗯……夫君,茵兒還要……」三娘膩膩的嬌喘道。經過一陣休息,我的寶
貝兒不禁又勾起了欲火。

  我扶她起身,將她的螓首按向下身。三娘就勢跪了下來,乖巧地清潔著棒身
上沾滿的穢物,我輕撫烏黑的長發歎道:「乖寶貝兒,爺愛死你了!」

  三娘淫淫的笑著,蓄意討好似的把兩顆肉丸含入口中輕輕抿吸,靈巧的小舌
更是輾轉纏繞在盤龍之上頻繁地舔弄。我隻覺的溫暖濕潤的感覺包裹著下身,剛
射了精的寶貝又開始探頭探腦。三娘含著肉棒,目中露出又喜又驚的神色,我心
中得意,輕輕把她拉了起來,笑著用霸王槍輕輕在愛妻緋紅的臉頰上拍道:「說
說,這次想讓爺操哪兒?」

  「奴家,求爺來采人家的後庭花。」三娘一邊輕舔著那龍槍,一邊求道。

  我笑著拍了拍愛妻豐滿肥熟的美臀,示意她伏在床上。寶貝兒聽話的扭過身
去,將大屁股高高翹起,我按住她的腰肢,輕輕舔弄著菊蕾,三娘微微呻吟著,
緩緩放鬆讓臀部的肌肉鬆弛下來。我雙手將臀瓣向兩邊分開,舌尖慢慢擠入她的
後庭,三娘將螓首靠在手臂上,喉間「嗚嗚」悲鳴。

  我懷著依然激蕩的心情,站起身扶著粗壯跳動的盤龍槍,讓紫紅的龜頭在蜜
唇間挑弄充分的濕潤了,才一鼓作氣地插了進去菊蕾。三娘的屁眼被我霸占得嚴
嚴實實,強烈的刺激讓我的小心肝忍不住淚涎俱下,忍不住求道:「嗯……輕點
嘛……我的夫君大爺。」

  我體味著美人後庭的緊窄和溫暖,調笑道:「茵兒寶貝兒,你的後麵這張小
嘴為夫耕耘了無數次,怎麼還是這麼緊呢?」

  三娘回頭膩聲道:「不喜歡嗎?」

  「隻是感慨你的補天術練得太厲害了,前麵後麵都把為夫箍得這麼緊,這麼
淫蕩!」我輕輕擺動著腰,等著寶貝兒盡快的適應過來。

  「茵兒不淫蕩,爺就不疼人家了。」三娘委屈的道。

  我左手探前抓住她的秀發笑道:「茵兒寶貝兒是我最愛的妻子,我怎麼會不
疼你呢,不過,你看你現在象不象匹馬兒?」

  三娘的螓首被我拉來微微翹起,我右手按住她的香肩,下體擺動,撞的她一
前一後,高低起伏,果真如騎馬一般。三娘心中也甚是異樣,聲音軟糯起來,膩
聲道:「奴家是馬兒,爺的大雞巴太大了,奴家受不住,爺就是真的母馬也操得
了!」

  我心中激蕩,揮掌擊打她香臀,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嗯!」三娘嬌哼了
一聲,上身軟倒了下去。如同雌伏的母獸一般,伏跪在我的胯下,那種征服的快
感讓我不禁獸性大發,不禁一麵抽插,一麵不停擊打玉臀,雪白的香臀逐漸被打
成粉紅的嬌豔之色。

  三娘趴在榻上,口中膩聲道:「哎……哎喲……我的爺……輕點兒……」濕
漉漉的蜜穴湧出陣陣沾稠的蜜液,濺濕了我們兩人的下身和床上的鋪蓋。

  我心神蕩漾,貼上去笑道:「茵兒,你快把為夫的魂兒叫跑了!」

  她卻作怪的叫的更是誇張。我慢慢將食指插入了她的蜜縫兒�,隻覺緊窄火
熱,水潤涵盈,卻是快到了歡樂的極致。

  三娘突然哼叫起來,大力擺動著玉臀。我知道她到了瀕臨爆發邊緣,而我也
是強弩之末,霸王槍受到美人的擠夾,再也把持不住,強烈噴射起來。三娘柔軟
的腸道遭受滾燙的陽精澆灌,頓時也泄出身來。

  我的綿密細吻再次落在她柔軟的身子上,任由被我的精液充盈的後庭浸軟那
八寸的巨物。良久我拔出半硬的肉莖,長時間激戰產生的粘稠的蜜汁和濃稠的精
液的混合物緩緩從翕開的菊花穴汩汩流出,順著三娘雪白的臀腿緩緩的流下,又
是一番動人心魄。

  我掏起一把,塗在三娘豐滿的玉臀上,手指碰到高潮後的蜜唇,仍讓她陣陣
搐動。三娘一動不動的任我施為,片刻香臀上已是亮晶晶的一片。

  「我的傻娘子,非要逼著自己做些違心的事兒。」我偷望眼瞧,愛妻眼角果
然是含了淚。

  像我這樣非人的虐待,她選擇了默默承受和曲意逢迎,生怕自己年華逝去,
我又步了武三通的後塵,漸漸疏遠她,對她不依不睬。

  三娘微微猶豫一下,歎道:「我、我……嗚嗚……」話未說完,三娘就委屈
的哭了出來。

  「好了,寶貝兒,過兒是看今晚就咱們夫妻二人才那麼瘋,不覺有些失控,
我不是有心要羞辱我的寶貝兒的。」我趕緊把她摟在懷中歉意的說道。

  「嗚嗚……現在你有了蓉兒了,都不像以前那樣疼愛人家了,我知道的,你
喜歡她喜歡的不行,現在你也和她有了……有了孩子,我、我自己都開始覺得我
是多餘的人了。」三娘內心壓抑太久,忍不住竹筒倒豆的將委屈全部傾訴。

  我這才明白三娘的委屈和擔心的是什麼,忍不住心疼的把她摟在懷�道:
「不許這麼說,我的寶貝兒忘了?是誰當年奮不顧身、舍己救你,為了你連性命
都不要了?」

  三娘當然不會忘記,不會忘記我說過的一字一句,甚至是那笑容和那黑黑的
小臉,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還說呢,當年就對人家沒安好心,不過那時候我
的小相公才是最疼我的,越到後來越不疼我。」心想,既然發了牢騷,就讓你好
好安慰我一番,省得你不知道我心�難受。

  「我們走到一起,經曆了多少的坎坷……你在我心中,永遠是別人無可取代
的。」我咬著三娘的耳朵道。

  「哼,嘴是越來越巧了,真情卻是越來越少,你以前都不會拿這些話來敷衍
我的。」三娘不依的嗔道,那嬌蠻的樣子,和剛才愛欲激蕩,風騷放蕩的婦人完
全判若兩人。

  「那……我這不是給我的親親寶貝兒賠不是嘛,不然今晚上,王母娘娘又要
來找我了……你怎麼能欺負你媳婦兒涅?你忘了我當時扔你下去的時候,你怎麼
答應我的了?」他故意學著老西兒說話的腔調,逗得三娘咯咯笑出聲來。

  「沒正形,怎麼娘娘又改陝西口音了。」三娘總算是喜笑顏開,扭過頭來摸
著丈夫的臉問道。

  我笑答曰:「娘娘最近醋吃多了。」說完,忍不住自己先笑了出來。

  三娘這才明白,我是在笑她吃醋,忍不住嗔道:「嗯……討厭……我就吃醋
了,怎麼了……我都醋了心了我。」

  我攬著我的大寶貝兒的腰說道:「茵兒我的賢妻,我愛你的心從來都不曾變
過,從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或許我惹得情債太多,一件事接著一件等我去
解決,但是我愛你依然如初,這份心意卻是從來沒有動搖過。」

  三娘得到了這個答案,表麵上得到了安撫,但是我並不清楚她心�是不是真
的相信了我說的話。

  但是我自己就相信了嗎?居然讓最愛我的三娘如此失望,難道肉麻的情話都
給了蓉兒?

  或許她還在為蓉兒逼她出走,自己卻和我好上了那件事耿耿於懷?或許如三
娘說的,現在我心�隻有一個蓉兒,而隻是去敷衍我的每一位知己?失去了能夠
預知未來能力的我,在這種棘手的感情問題上,顯得是這樣的彷徨,但我真的不
能坦誠相告,因為我心中已經有了明確的答案……

  時光飛逝,轉眼間離我成婚已經過了兩個月的時間,但是自從三娘對我的抱
怨之後,促使我做了一個決定,即使在公務最繁忙的時候,也不忽視每一位嬌妻
的感受。而今,在楊家宅院�,我的六位妻子都有了自己單獨的庭院。我每天都
會按一到六的順序去陪她們,而前半夜必然是陪著愛妻談談心、聊聊天,不至於
讓她們覺得我從心�疏遠了誰。

  而誰想串房是需要向三娘提前打招呼的,而且必須趕在午夜談完心之後,這
樣既給了我和她們單獨相處的時間,又不會讓她們因為輪班問題等得不耐煩。

  此政策試行之後,大家都非常滿意,雖然開始的時候大家都很新鮮,經常我
所到之處,每晚都有三位嬌妻需要我來擺平,讓我頗有疲於奔命之感。但是,自
打無雙、芙兒和如是先後檢驗出有了身孕,我的每晚的床上運動強度也稍微的緩
和一些。

  看著她倆臉上時而閃爍的母性光輝,和已經刻意的開始扶肚掐腰,蹣跚學步
的樣子,我就覺得陣陣的好笑。

  但是,今天我笑不出來了,雖然今天天氣晴朗,但是此刻守在郭府內的大家
心情都比較陰沈。黃老邪和洪七公,還有郭伯伯都心情緊張的守在產房的門外,
聽見暗室�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痛叫聲,不但是他們精神高度緊張,我的心也快
要揪了起來。

  「外公、郭伯伯,你們別擔心,有陳大娘負責接生,應該是不會有危險的,
她可是十幾年都沒有失過手的,有三娘和初晴照顧著,應該不會有什麼紕漏。」
我看黃藥師的表情和他攥的發青的雙手,知道他想起了他難產去世的亡妻,忍不
住勸道。

  黃藥師看了我一眼,沒有說什麼。郭靖厚道些,拍拍我的手,表示放心。我
其實也很緊張,雖然知道蓉兒此次生產應該很順利,但是隻怕蒙古人會有什麼下
三爛的動作。

  「報……」一名騎將闖入院內,大聲的稟報:「郭大俠,賊酋忽必烈帥五萬
大軍壓境。另報十日前,在永安截擊川蜀增援軍的孟珙將軍所部,孟將軍下落不
明,武都尉拼死逃回,現在呂大帥帳前。」

  我聞報,隻覺眼前一陣暈眩,二哥下落不明?

  郭靖也大吃一驚,急忙問道:「為何此時才發來戰報?哎,你快引我前去大
帥府。」他回頭看了看,心中極為不舍,但是軍情緊急,由不得他兒女情長。

  「夫君!」初晴喊了我一聲,她從室內出來小聲跟我說道:「你師娘讓你隨
郭伯伯去。」

  卻是蓉兒聽見了軍報,低聲在屋內吩咐道。

  我心�掙紮異常,雖然我重傷了金輪法王,但是我隱約感到,霍都還會前來
襲擾,隻得吩咐一聲:「一會兒或許有人來趁火打劫,切不可中了敵人調虎離山
之計,還有謹防敵人放火。」初晴嚴肅的點點頭,表示明白。我回頭看看兩位老
前輩,他們也微微點頭,表示聽見了我說的話,我才皺著眉和郭靖離開。

  來到了中軍帳,我見到半身纏著白紗的小武,他本來稚氣的臉上如今已經沾
滿了硝煙和血汙,從左眼眶到下頜,被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傷疤,血已經流幹了,
而皮肉外翻著,讓他痛楚的神情越加顯得猙獰。

  我心有所不忍,取出剛剛煉製出的血參丹給他服下一粒。

  他睜開眼看見是我,很深情的喚了聲:「師兄……」

  我被他惡心的頭皮都麻了,也不知道他是因為那次事之後,就改了性取向,
還是因為重傷之下,底氣不足才導致他說話這麼「媚」,我趕緊閃到一旁。

  郭靖問道:「修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武一看師父也在,按住胸前傷口,就要掙紮著起來。

  「別亂動,你直接說就好。」

  「我們被打了埋伏,有一萬蒙古騎兵,我們放出的斥候都被殺了……孟將軍
讓我們謹慎……隻是,敵人是趁夜間而來,我們……沒有屏障,亂軍中我們和孟
將軍失散了。我大哥被他們抓去了,還有……忽必烈抓走了柯公公……」他斷斷
續續的說道。

  「什麼?」郭靖隻覺睚眥欲裂,自己的恩師居然也身陷敵手,這如何讓他不
驚?

  「郭伯伯,你要做什麼?」我一把拉住要衝動行事的郭靖。

  「郭大俠,要三思而後行啊。」呂文德和趙昱也都趕緊勸道,現在郭靖是襄
陽戰時的定海神針,如果他自亂了,襄陽城必定人心浮動。

  「我要出城,你們放心,我去去就回,戰陣之中,不會有誰能攔得住我。」
郭靖衝動的說道。

  「不行,郭大俠,現在襄陽情勢危機,希望你能以大局為重啊。」趙昱繼續
勸道。

  「無妨,我旨在救人,至多不超過一個時辰,我大師父對我恩同再造,還有
我那不爭氣的徒弟,如果我不去試一試,實在心有不甘,若事不能為……我必然
以大局為重。」郭靖猛下決心道。

  「我陪您去一趟吧,我們叔侄聯手,相信不會有危險。」我說道。

  「不行,你要留在陣中,如今你師傅不在,我們還要靠你來出謀劃策,你也
要調度好新城的防禦,相信蒙古大軍一定會派偏師攻打新城,如果你不在陣中,
不免軍心不穩。」郭靖說道。

  我搖搖頭道:「有陳將軍和賀都尉他們在城中坐鎮,憑著城堅池深,一支偏
師拿不下新野,我不能讓您一個人去冒險。」

  呂文德知道郭靖一定要鐵了心的試一試,心想兩人一起去應該更有保證,也
不禁勸道:「既然郭大俠勢必要走一遭,不若讓改之陪你走一遭,這樣我們也更
加放心一些。」

  郭靖歎了口氣,用力的拍拍我的肩膀道:「那好吧,過兒,時間不多,我們
快去快回!」

  我點點頭,轉身回去準備。

  「我陪你去!」我收拾裝備的時候,初晴和小龍女同時對我說道。我提了一
杆大槍,背挎玄鐵劍,勒上襯甲,對她們說道:「千軍萬馬,我頂多顧著自己周
全,你們就別去冒險了,萬一有個閃失。」她們還要再說,三娘也想上前勸我。

  我沒有那麼多時間一一擺平她們,就說了聲:「時間緊迫,你們就別給我添
亂了。」跨上戰馬,隨著郭靖出了府。不同於我的全神戒備,郭靖他隻背了一把
三石強弓,一壺雕翎箭,胯下汗血馬,在前麵領路,我們一起出了西門。我所乘
也是千�挑一的良駒,兩匹馬腳力均快,不到半個時辰,已抵達蒙古大營。

  忽必烈聽報郭靖竟然親自來到,又驚又喜,忙叫人將我們倆請進帳來。

  郭靖走進大帳,隻見一位少年王者居中而坐,方麵大耳,兩目深陷,不由得
一怔:「此人竟與他父親拖雷年少時有七分相像。」

  想起少年時與拖雷情深義重,此時卻已陰陽相隔,不禁心中喟歎,忍不住歎
了一口氣。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位鼎鼎大名的元世祖,心中壓抑不住把他留在此地的衝
動,但是眼前的局麵卻不是動手的時候。

  忽必烈下座相迎,一揖到地,說道:「父王在日,時常言及郭靖叔叔英雄大
義,小侄仰慕不已,日來得睹尊顏,實慰生平之願。」

  郭靖拱手一揖,說道:「拖雷安答對我情誼深厚,幼時,我母子倆托庇成吉
思汗帳下,也多承蒙安答多方照拂。可歎他不意忽爾謝世,令人思之神傷。」

  忽必烈見郭靖說著,眼中傷心的神色越重,顯然是動了真情,他自己心中也
自傷感起來,當即與瀟湘子、尹克西等一一引見,請郭靖上座。

  我沒見到金輪法王和夥工頭陀,知道夥工頭陀的一身功夫已經廢去,不足為
慮,但是金輪法王的傷勢應該已然痊愈,卻未見他在帳中,不禁心中疑慮交加。

  郭靖隻說一句不必:「這兩位,我們在大勝關已經見過的。」

  忽必烈微微一笑,就不再多言。郭靖坐下後飲了一杯馬奶酒,不見大武和自
己的恩師柯鎮惡,正要動問,忽必烈已向左右吩咐:「快請柯老爺和武將軍。」
左右衛士應命而出,推了柯鎮惡和武敦儒進帳。

  兩人手足都被用牛筋綁得結結實實,雙足之間的牛筋長不逾尺,被推搡著進
來,不免顯得十分狼狽。忽必烈假意責怪左右,斥道:「我命你們好好款待兩位
武爺,怎地竟如此無禮?快快鬆綁。」左右連聲稱是,伸手去解二人綁縛。

  但那牛筋綁縛之後,再澆水淋濕,深陷肌膚,一時解不下來。郭靖見到恩師
受此虐待,強忍著滿腔怒火,上前替老人鬆了綁,撲通跪倒在地叫了一聲:「師
父!」含著淚低下了頭再也不敢�起。

  我把邊上大武身上的繩子解開,看他一臉頹唐的樣子,也懶得和他多說什麼
了。隻見柯鎮惡說道:「起來,別在韃子麵前給我丟人。」

  此言一出,在座的所有人臉上都變了顏色,郭靖也心頭暗自警戒,站起身來
和我並肩而立,將身子虛弱的柯鎮惡和武敦儒護到了身後,小聲對我說道:「過
兒,一會兒你帶著你大公公先走,伯伯來斷後。」我微微點頭,表示明白。

  忽必烈朗聲道:「郭叔父年輕時也是我大漠上有名的射雕英雄,是神箭哲別
的弟子,也是與我皇族相交三世的好朋友,不知道今天小王是否有幸,能請你重
歸草原一遊,以盡我們世交之誼?」

  郭靖擺擺手言道:「我自小生於大漠,可還記得自己是漢人的身份,至於可
汗當年的恩情,我也早就用些許軍功報償,自從我母親逝世之後,更可說是和皇
族恩斷義盡,自然也不用再提什麼世交的情分了。」

  忽必烈也不生氣,笑著說道:「既如此,那此事暫且不論。今日我蒙古大軍
兵臨城下,頃刻間就能叫襄陽城化為飛灰。我聽聞你昔日為撒麻爾罕城民求的不
死,寧可放棄萬金榮華。不若就此歸去開城納降,於公,也可免去百姓戰禍流離
之苦;於私,也全了與吾父義結金蘭之情。」

  郭靖正色道:「此事更是萬萬不能,公義當前,私交為輕,想我當年但求心
中無愧,不忍一城百姓慘遭屠戮,今日我襄陽重鎮保衛的是我大宋千萬黎民的生
命安全,又豈能不戰而趨,縱敵為禍?昔日拖雷安答領軍來攻襄陽,我曾起意行
刺義兄,以退敵軍,適逢成吉思汗病重,蒙古軍退,這才全了我金蘭之義。古人
大義滅親,親尚可滅,何況友朋?」

  忽必烈身後尹克西、瀟湘子等眾武士聽了,臉上都不禁變顏變色,更有脾氣
暴躁的將領甚至已經按刀而起,隻待忽必烈一聲令下,就將我等四人斬於帳內。
忽必烈見郭靖不卑不亢的侃侃而談,不自禁的喜愛,心想聽聞他文功武略皆是一
流,若能將此人網絡至帳下,更勝於金輪法王一眾。

  他當下擺擺手揮退手下說道:「郭叔父,趙宋無道,君昏民困,奸佞當朝,
忠良含冤,我這話可不錯罷!」

  郭靖道:「不錯,理宗皇帝乃無道昏君,宰相史彌遠是個大大的奸臣,若非
如此,也不能讓韃虜侵占我大好河山。」眾人又都一怔,萬料不到他竟會直言指
斥宋朝君臣。

  忽必烈道:「是啊,郭叔父是當世大大的英雄好漢,卻又何苦為昏君奸臣賣
命?」

  郭靖站起身來,朗聲道:「郭某縱然不肖,豈能為些許功名利祿,替昏君奸
臣賣命?隻是心憤蒙古殘暴,侵我疆土,殺我同胞,郭某滿腔熱血,是為我神州
千萬老百姓而灑。」

  忽必烈伸手在案上一拍,道:「這話說得實在,小王敬郭叔父一碗。」說著
舉起碗來,將酒一飲而盡。

  隨侍眾人暗暗焦急,均怕忽必烈顧念先世交情,又被郭靖言辭打動,竟將他
放歸,再要擒他可就難了。瀟湘子和尹克西不禁偷偷的交換了一下眼色,心說:
如今單隻一個郭靖就極難對付,而他身邊還有虎視眈眈的殺神楊過,如果不靠著
人海戰術將他二人拖死,今天想留下他們二人,也是千難萬難的。但見忽必烈舉
碗,也隻得各自陪飲了一碗。左右衛士在各人碗中又斟滿了酒。

  忽必烈道:「貴邦有一位孟子曾道: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這話當真
有理。想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唯有德者居之。我大蒙古朝政清平,百姓安
居樂業,各得其所。我大汗不忍見南朝子民陷於疾苦之中,無人解民倒懸,這才
吊民伐罪,揮軍南征,不憚煩勞。這番心意與郭叔父全無二致,可說是英雄所見
略同了。來,咱們再來乾一碗。」說著又舉碗飲乾。

  尹克西等舉碗放到口邊。郭靖大袖一揮,勁風過去,嗆啷啷一陣響處,眾人
的酒碗盡數摔在地下,跌得粉碎。郭靖大怒道:「且住!你蒙古兵侵宋以來,殘
民之逞,白骨為墟,血流成河。但我襄陽一城二十年來家破人亡,百姓流離之戶
就當不計其數,說什麼吊民伐罪,解民倒懸?」

  這一下拂袖雖然來得極是突兀,大出眾人意料之外,但尹克西等人自覺身負
絕藝,竟然被他將碗打落,均覺臉上無光,一齊站起身來,隻待忽必烈發作,立
時上前動手打殺。

  那知忽必烈仰天長笑,說道:「郭叔父英雄無敵,我蒙古兵將提及,無不欽
仰,今日親眼得見,果真名下無虛。小王不才,不敢傷了先父之義,今日隻述舊
情,不談國事如何?」

  郭靖拱手道:「小王爺氣度寬宏,想當年我身在漠北之時,所見蒙古諸王也
無一能及,他日必膺國家重任,拖雷義兄有子若此,我想他在天之靈亦然甚慰。
我今有良言奉告,不知能蒙垂聽否?」忽必烈道:「願聽叔父教誨。」

  郭靖叉手說道:「我南朝地廣人多,崇尚氣節。俊彥之士,所在多有,自古
以來,從不屈膝異族。蒙古縱然一時疆界逞快,日後定被逐回漠北,那時元氣大
傷,悔之無及,願王爺三思。」忽必烈笑道:「多謝明教!」

  郭靖聽他這四字說得不由衷,說道:「既然話不投機,不若就此別過,後會
有期!」忽必烈將手一拱,說道:「送客。」

  尹克西等相顧愕然,一齊望著忽必烈,均想:「好容易魚兒入網,豈能縱虎
歸山?」但忽必烈客客氣氣的送郭靖出帳,眾人也不便動手。

  郭靖護著背後師父、徒弟先行,自己押後緩緩踏步出帳,心中暗想:「這忽
必烈舉措不凡,果是勁敵。」向我使個眼色,示意我不要放鬆警惕,走向坐騎之
旁。

  突然郭靖隻覺寒芒侵體,他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向一旁躲開,但是那背後的尖
刀出現的太過突兀,就像沒有聲息抵在他腰間一般,再要躲閃已然不及。「噗」
一聲,血光崩現,郭靖腰間髒腑重創,痛哼一聲,回身一式神龍擺尾,將襲擊他
的宵小打出數丈之遠。

  變生腋下,我也沒來得及反應,此時我們才意外的發現,偷襲郭靖的人居然
是武敦儒。

  隻見武敦儒倒在地上,血汩汩的從口內湧出,人眼見就不活了,喉間尚在胡
胡的低吼,發出野獸一般的詭異笑容。

  柯鎮惡眼不能見,卻也心知生了巨變,急忙問道:「過兒,可是你郭伯伯受
傷了?」

  我忙著替郭靖按住傷口,他小聲對我說道:「過兒,幫我把刀子拔出來。」

  我依言將短刀拔了出來,但是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把刀長及一尺,
剛才的一刀,已經將郭靖小腹刺了個對穿,隻怕腎髒已然受損,刀身藍汪汪的,
顯然塗抹了劇毒。

  我趕緊替他封了穴道止血,又替他封住氣脈,使毒性不會沿血脈蔓延。「二
殿下,你這無間之道用的可不夠磊落,這就是你對待你父親安答的方式嗎?」

  忽必烈一直在人群後圍觀,聽我此言獰笑道:「郭靖叔父自己剛才言道:親
尚可滅,何況友朋?我現在惠贈您一句,以其人之道,當還治其人之身!隻怕這
個教訓能讓您銘記一生吧,動手!」他一揮手,帳下一幹親衛已經將我們三人團
團圍困。

  我暗暗吃驚,心想:以前隻聽聞一騎當千,想不到忽必烈對付我們兩個人,
竟如此興師動眾。好,我倒要看看,我今天到底能不能從這萬軍叢中殺將出去。

  我眼見武敦儒已然氣絕,郭靖重傷幾欲昏迷,柯鎮惡雖然鎮定,但是畢竟年
老,又受了多日虐待,體力透支嚴重,我將長槍棄之於地,取過兩麵盾牌交與他
手中說了句:「大公公,你護著我郭伯伯先走,我在馬後擋住敵人。」

  「過兒,你快背著你郭伯伯走,莫管我……」柯鎮惡不知我能撐多久,有心
拼了這條老命,替我們阻擋片刻時間逃生。

  我鎮靜的說道:「郭伯伯的馬快,隻管疾衝,舉好這兩麵盾牌,以防敵軍側
翼的亂箭偷襲。」又在他耳邊低聲道:「寶馬通靈,它自會躲避障礙,您老徑自
縱馬向西,再轉東北。」

  一邊說著,一邊用腰帶將郭靖縛在他背後。

  柯鎮惡一怔,但是亂軍之中不及他細問,知道我不會害他,就點頭答應。他
雖目不能識,但是自有他一套辨別方向的辦法。忽必烈軍馬東來,大軍必然集結
於西,防我們東歸襄陽,東邊防禦必然嚴密,而西邊定然空虛,隻要我們速度夠
快,便可乘機突圍。

  我心念甫動,隻見忽必烈王帳中竄出幾條人影,幾個起落,已攔住去路,跟
著嗚嗚之聲大作,一個銅輪一個鐵輪往兩匹坐騎飛到,正是隱藏於帳內多時的法
王出手阻擋我們脫身。

  我見雙輪飛來之勢極為剛猛,用衣袖在馬臀輕抽一下,小紅馬吃痛,嘶吼一
聲,四蹄翻飛向西疾馳而去。我低身掣劍,「當」的一劍,將雙輪再次劈碎,可
就這樣微一耽擱,尼摩星與尹克西已奔到二人身前,法王與瀟湘子跟著趕到,四
人團團將我圍住。

  金輪法王、瀟湘子等均是一流高手,與人動手決不肯自墮身分,倚多為勝,
但知道我武功之強跟年齡已經不成正比,困獸猶鬥,單個上前來來,怕我在絕境
中反撲更加瘋狂,金光耀眼,四人手中均已執了兵刃。法王所持是剛剛趕製出來
的金輪,尹克西手執一條黑黝黝的長鞭,瀟湘子拿著一條哭喪棒,尼摩星的兵刃
也失落在襄陽,此刻他手�拿著的是一條齊眉的熟銅棍。

  我心知現在不是纏鬥的時候,狠狠的瞪了站在人叢拱衛的忽必烈一眼,腦筋
急轉,籌劃著如何脫身。四人中以尹克西、瀟湘子較弱,當下也不猶豫,烏光閃
現,玄鐵劍已經抽向瀟湘子麵門。瀟湘子哭喪棒一立,竟然是想跟我拼速度。

  我大喝一聲:「你太慢了!」心說你來得好,今天就先拿你發發利是,驚鴻
一劍劍芒乍現,毫無保留的斬向了瀟湘子。玄鐵劍鬼魅的出現在瀟湘子的鼻尖之
前,根本沒有絲毫破空之聲。瀟湘子心中悔得厲害,再想逃跑已然不及,他怪叫
一聲,吊喪棒連同他的身體,被我一劍生生劈成兩半。

  我順手抄起半扇血淋淋的死屍,倒提著掄向金輪法王和尹克西。即使如兩人
平日�殺人如麻,見我魔神般殺氣騰騰的一照麵就活劈了瀟湘子,又將他鮮血、
內髒四濺的半扇屍體掄向自己,也紛紛嚇得大駭躲避。

  我趁機跳出戰團,尼魔星卻如影隨形趕了上來,他高高躍到空中,舉棍當頭
就打。很顯然他神經算是比較粗的,打算一棍子直接砸下,將我連帶那半個瀟湘
子一棍打死了賬。

  我可沒有時間跟他纏鬥,甩手將瀟湘子的半截屍體甩向尼魔星,一人一屍相
撞,把尼魔星撞得倒飛出去三丈多遠,又撞倒了三四個蒙古士兵。就在金輪法王
等人再想追趕我,我已經借亂遁逃,鑽入了蒙古軍陣中。

  蒙軍奉忽必烈將令,在帳外排得密密層層,務要生擒郭靖,此時給我搶入陣
來,眾兵不敢直接打殺我,隻聽得刀槍撞擊,叱喝叫嚷,反而阻住了法王等三人
的追擊。

  我藏身軍馬之中,猶如入了密林,反比空曠之所更易脫身。我幾個起伏,奔
到一個百夫長馬前,伸手將他拉下馬來,隨即躍上馬背,一杆長槍在眾軍中指點
東西,若有擋者就是一槍刺出,或是直接玄鐵劍招呼,可謂擋者披靡。

  我很快繞出陣後,放眼觀瞧,小紅馬馱著柯鎮惡和郭靖兩人就在不遠處。即
使在萬軍叢中,也見它踢踏腿蹬,眾蒙軍見汗血馬神俊非凡,不忍心傷它,卻也
對它束手無策,以至於它所到之處身前方圓一丈竟是無人敢擋。

  我棄了胯下馬,牽了小紅馬的韁繩徒步護到了柯鎮惡和郭靖馬側,我大喊一
聲:「柯公公,我來了!」

  「過兒,情勢如何,你是否受傷了?」柯鎮惡問道。

  「沒有,我們還沒突圍,不過速度明顯慢了,隻怕對方已經有所防範,調集
人馬向這邊開來,我在前麵開路,你隻管護著郭伯伯跟上便是。」我眼見金輪法
王三人又漸漸迫近,心知不能再耽誤時間。

  玄鐵劍揮砍太費體力,我順手搶過一杆大槍,前紮倒刺,在亂軍從中將楊家
槍馬上的功夫發揮的淋漓盡致,隻要迎麵來的敵人,還沒等看清我的身影,已經
紛紛咽喉中槍倒地。

  我奔襲得極快,小紅馬知我的心意,緊隨我身後,踩著屍體前進,但是既便
如此,我們前進的速度也比不過後麵急追的金輪法王三人。

  眼見我們又要被追上,蒙古軍馬忽地紛紛呼喝散開,一個年老跛子雙手推著
一車燒著的草料,衝殺進來,叫道:「楊公子快向外闖,我給你斷後。」我百忙
之中一瞥,認得是鐵匠馮默風,激鬥之際,卻忘了他藏身蒙古軍營,心想不能就
這樣扔下他不管。

  馮默風將草料車上的鐵拐和打鐵錘抄起,將熊熊烈火燃燒的車子推向蒙古眾
兵將,他那大鐵錘舞得風聲呼呼,當者立斃,登時給他殺出一條血路。

  我心中一喜,將長槍拄在地上,拔出背後玄鐵劍,擋下金輪法王迎麵飛來的
法輪,衝著馮默風叫道:「馮師傅,你幫我在前麵開路,我來負責斷後。」

  老鐵匠一愣,大喝道:「這時候還囉嗦什麼,快護著你師傅走……回去就替
我跟我恩師說一聲,他老人家的恩情,我隻有待來生再報答了!」

  我沒有理他,迎麵一劍,直刺向金輪法王開山裂石的一掌。法王深知我神劍
威力,急忙撤掌避開與尼魔星、尹克西站穩陣腳,擺出三才陣的架勢,把我圍在
當中。馮默風眼見小紅馬後力有些不繼,柯鎮惡身邊漸漸逼近好幾名蒙古軍卒,
他看了我一眼,長歎一聲,揮舞著幾十斤的重錘,殺向郭靖身邊。

  金輪法王、尼魔星和尹克西被我血腥殘暴的殺人手段所震懾住,一時不敢靠
前,隻等後軍普通軍卒上來,將我活活困死在軍中。我自然不能如他們的意,再
不藏私,驚鴻一劍毫無保留,流光之劍出,劈向三人中功力最高的金輪法王。

  我知道此時如果想要突破尼魔星或尹克西,金輪法王必然援手救助,而尼、
尹二人又是趁火打劫之輩,見我被纏住,必然會死命來攻。所以,我選擇了攻擊
功力最深厚的金輪法王,讓餘者二人心有顧忌,不敢貿然上前加入戰陣。

  金輪法王全神戒備,早就提防著我的殺招,這泣鬼驚神的劍氣撲麵而來,嚇
得他老遠就飛身後撤五丈有餘。我一劍不中,但是形勢發展果如我所料,尼魔星
一直嫉妒金輪法王第一國師的地位,果然在這關鍵時刻袖手旁觀,尹克西一向是
偷奸耍滑,左右逢源之輩,他上前來夾擊我,卻依然是出工不出力。見金輪法王
敗退,他也沒敢繼續往上湊。

  我豈能讓金輪法王如此輕易逃脫,身影如同位移一般的再次出現在金輪法王
的身前,驚鴻一劍再次悍然而出,逼得金輪法王根本不敢讓我及身,鑽入士兵叢
中不敢出來。我一劍劍劈出,霎時間幾十顆人頭被我斬落拋向空中,金輪法王也
被我嚇的遠遁十幾丈,再也不敢獨自追趕我。

  我雙目盡赤的逢人便殺,眨眼間又砍翻了十幾個湊上前來送死的。

  就在此時,蒙古後軍法螺大作,忽必烈的大纛已到陣前,尹克西進退兩難,
既嚇得不敢上前,又因為忽必烈在後督戰,不敢後退。尼魔星咬牙舉著熟銅棍砸
來,我心中甚為感慨,這尼魔星倒是條硬漢子,隻可惜心術不正。

  眼見忽必烈大軍壓上,我心知蒙古軍隊機動性極高,不能再耽誤時間。我大
喝一聲,再次進入空靈寂滅的滅殺境界,尼魔星的動作在我眼中就像慢動作一般
沒有絲毫威脅。尼魔星見我還是一劍平胸直取中宮刺來,也想學著金輪法王的樣
子閃開這無可抵擋的一劍。

  但是當我長劍刺透他後背之時,他終於明白,他和金輪法王還是有差距的。
他自知必死,猶自悍勇喊殺,舉棒想要和我同歸於盡。我大喝一聲:「破!」他
的屍身在我內力的催鼓下轟然爆開,殘骨、碎肉如同流彈一般,濺到他身後的人
身上,霎時又有幾十人倒下。

  還有膽小之徒,被我血腥殘暴的殺人手法,嚇得肝膽破裂、屎尿氣流的也大
有人在,互相踐踏著倒退,亂作了一團。

  我趁眾人瑟縮不前之際,抄起杵在地上的長槍,單手瞄準用力一揮,將三十
丈外的中軍大纛一槍射落,蒙軍皆亂。忽必烈的近身護衛收縮保護主帥身前,稍
遠處的兵將不知王子生死,紛紛騷動起來。

  我趁機後撤,又搶奪兩匹健馬,向西追郭靖三人而去。隻聽得耳後有人大喊
放箭,我心知忽必烈被我羞辱的惱羞成怒,再也顧不得要抓活的,誓要將我當場
擊斃。

  我順手抓了兩個墊背的安置在背後,心說,我跟郭伯伯的待遇還真差別不小
啊。背後利箭入體噗噗作響,兩個倒黴鬼都變了刺蝟,早就死透了,而我也有驚
無險的甩開了蒙古大部的追擊。

  因為我的成功牽製,當我追上馮默風等三人之時,他們已經逃到了蒙古軍營
的邊緣,我將一匹馬讓與馮默風,我們三人轉道向北,再折東,用了兩個時辰才
回到了襄陽城。

  「快來人!」回到郭府門前,我急忙抱起麵色已經泛青的郭靖,衝進了客房
把他先安頓好。

  「少爺,我這正要給老爺道喜,夫人生了一雙龍鳳胎!」管家還不知主人受
傷,看我回來,趕緊上前道喜。

  「郭伯伯受傷了,中了毒,快去請太老爺前來。」我將人放到客房床上,急
忙吩咐道。

  不一會兒,黃藥師和洪七公飛奔而來。

  黃藥師皺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您先別問了,脅後三寸穿刺傷,傷及腎髒,前刺到腹下,刀身有劇毒,遇
血呈藍色,有麝香味。」我急忙跟黃藥師說道:「我先替郭伯伯止了血,但是內
傷我也隻能用一顆血參丹替他撐住一口氣。」

  二老沒想到郭靖居然會受這麼重的傷,不敢怠慢,立刻著手施救。這時候蓉
兒聽說郭靖受了重傷,也不顧產後身子極為虛弱,由初晴攙扶著趕了過來。「這
是怎麼回事?」她一來就抓著我緊張的問道:「過兒,你怎麼全身是血?你也受
傷了嗎?」

  我搖搖頭,又和三娘、初晴報了句平安。我虐殺了尼魔星和瀟湘子,還在陣
中斬殺了幾百蒙古兵,自然是全身浴血,此時血跡早已幹透變成了紫黑色,結在
身上更顯詭異無比。

  柯鎮惡和馮默風相扶著走了進來,老瞎子說道:「蓉兒,你先放開過兒,事
情是這樣的……」老瞎子把他親身經曆的事情講述一遍,從自己在來襄陽的路上
被俘,到郭靖和楊過前來救自己和同樣被俘的武敦儒,武敦儒如何從背後偷襲郭
靖得手,被郭靖親手擊斃。

  楊過如何在萬軍叢中護著二人逃脫,半道上馮默風殺出來在前開路,楊過再
後斷後,擊殺尼魔星,射斷蒙古王子大纛的經過講了一遍。後麵因為是馮默風親
眼見證我斬殺了將近二百敵兵,如何導致蒙古中軍大亂,所以柯鎮惡講述的也更
為詳細。

  眾人都沒想到我們一去竟然身陷如此絕境,全憑我一人一劍力挽狂瀾,才將
郭靖和柯鎮惡從死人堆兒�拖了出來,不然憑著金輪法王等四人之力,即使馮默
風舍身相救,郭靖和柯鎮惡也必然遭陷敵手。

  「爹,怎麼樣?靖哥哥中的是什麼毒?」黃蓉顫聲問道,她產後身子自是極
為虛弱,看她搖搖欲墜的樣子,此時我也不顧避嫌,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將她抱
到床邊坐下。

  「是西域的無名之毒……爹卻並不是太熟悉它的解藥如何配製。」黃藥師搖
頭歎道。

  「靖哥哥,你睜開眼看看,蓉兒為你生了一雙兒女,他們還沒有取名字呢,
你睜開眼啊,靖哥……是個可愛的女兒和一個可愛的兒子,你不是一直希望有一
個兒子嘛?我們的破虜出世了,我們的孩兒啊!」我眼見著師傅失聲慟哭,卻不
能上前去將她攬入懷中好好安慰,我默默的退了出屋,轉身往外走去。

  「小子,站住!你要去哪?」洪七公喝問道。

  「我去搶解藥。」郭伯伯對我很好,我雖然和蓉兒有了私情,但是我也不想
他就此死去,心想忽必烈處必然有解藥,就是龍潭虎穴,我也要再去闖一闖。

  「切勿莽撞行事,現在靖兒他倒下了,如今戰事在即,你更不能再有任何閃
失,如你所料,剛才我們抓住了前來縱火的霍都,我們可以用他來交換解藥。」

  我聽罷心中一動,這歹毒的毒藥八成出自金輪法王之手,如果用霍都交換,
想來也夠了分量。「隻是還需要防止他們用假藥換人,以忽必烈梟雄本色,犧牲
一個兄弟來換郭伯伯的命,他是不會猶豫的。」

  老頑童主動請纓前去索要解藥,七公怕他會添亂,決定同往。二老離開後,
我進到屋�看到蓉兒那憔悴的神色,不禁為她的身子擔心。「師傅,我送您回屋
歇息吧,你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

  黃藥師點點頭道:「蓉兒,你讓過兒扶著你去好好休息吧,這�有爹在,不
會出問題的。」

  憔悴的蓉兒身心俱疲,氣悶幾欲嘔血,幸虧我在一旁扶著她,運功幫她調息
理氣,才讓她感覺漸漸平複下來。

  我送她到房�,左右三娘、初晴都不是外人,隻是我滿身血煞之氣,卻不好
靠近我的孩兒,卻不知道是不是我身上的血腥氣太重,一靠近就把孩子們弄醒哭
鬧了起來。

  門外軍士報告:「郭夫人,敵人開始攻城了!」

  黃蓉她沈默了片刻,緩緩說道:「過兒,兵凶戰危,你快回新野組織城防,
這�有我,你無須擔心,照顧好芙兒她們。」蓉兒又回複了以往的從容,為了新
生的兒女,她也要堅強起來。

  三娘因為大武刺殺郭靖,心�十分愧疚,低聲對我說了句:「你放心吧,我
會好好照顧好郭大俠和蓉兒妹妹的。」

  我點點頭,緊緊的握了握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的手說道:「等待我凱
旋的消息。」

  「嗯!」她們聽我說的這麼有信心,心�不覺也踏實了起來。

  我領著初晴出了屋,大踏步的離開了郭府。兵凶戰危,此時不是兒女情長的
時候,沒想到這個時空因為我的出現,而變得更加脆弱,如果不解決眼前的的難
題,我們要麵臨的,就是城毀人亡的下場,但是我會敗於此嗎?

  如果就這麼敗了,何談北趨韃虜,恢複中原?我就要憑此戰,將荊湘兵權掌
握在自己手中。忽必烈,你將是見證新世紀曙光的最好祭品。

  我回到了官衙,眾將皆宜到齊,他們也都聽說了我和郭靖雙騎闖營、郭靖重
傷,蒙古軍隊已經開始攻打襄陽的的情況,正在群龍無首之際,見我平安歸來,
陳振源不禁鬆了一口氣。

  我問道:「陳副將,現在局勢如何?」

  陳振源回報道:「新城城堅,蒙人此次由西而來,見急不能下,就在城南駐
紮了鄧州城的五千騎兵,以防止我們增援襄陽城。」

  我笑道:「韃子這次卻是打錯算盤了,擎山!」

  「有!」賀擎山出列拜倒帳前,聽候我的指令。

  「我命你領步卒三千,準備艦隻、塔盾,隨我增援襄陽,不得牽延,違令者
斬。」襄陽城隻有兩萬餘守軍,我擔心麵對三萬蒙古精騎,五萬混編步兵師團,
襄陽城的防禦太過吃緊。

  「是!」賀擎山領了將令退下。

  「吳晴!」

  「在!」

  「你帶領以前火銃隊,隨中護軍,遇敵可自行還擊。」

  「是!」吳晴領了將令退下。

  「牛三、馬光佐!」

  「到、俺有!」

  「命你二人領五百騎兵迂回到上灣南淺坡兩河口等候我的將令,不得隨意出
擊,違令者斬。」

  「是!」兩個人並肩下去準備。

  「陳副將!你領三千人負責新城的防禦,城防軍歸你們調遣,我命你二人負
責在新城堅守十天,不得出戰。戰時不得任何人出入,任何人不得隨意靠近吊橋
城門,違令者殺無赦!」

  「遵命!」

  「薛霸!」

  「在!」

  「命你帶領三連,命你等帶領三百民兵前往博望,就地潛伏。如果有小股部
隊襲擾,給我打掉他!這有錦囊一隻,等你到達既定位置,方可拆閱。」我將錦
囊和令箭遞給了他。

  「遵命!」

  「你的任務最為繁重,一切小心。」我握住他的手說道。

  「連長您放心吧!」數年過去,他依然叫我連長,他道了聲保重,轉身執行
命令去了。

  「李參謀,你負責城防監督職權,如有違令不遵、亂言惑眾、趁亂擾民者,
殺無赦!」

  「是!」李天強躬身領命。

  我看了史嵩之一眼說道:「子由兄,各級官員的城防調度和物資轉運工作就
交給你負責了。在此危難之際,希望諸位精誠攜手,戰後論功行賞,功勞簿有莫
先生負責記錄。」實際上我已經奪了他檢察之權,因為我不放心他會不會在我背
後搗鬼,所以讓他帶著衙署們去跑腿,讓李天強監視著他。

  「是!」他也沒多說什麼,轉身退回原位。

  我揮退議事廳內各部門的官吏,回到了後衙。

  剛進屋,芙妹就迎了過來問道:「夫君,你是否都安排妥了?我要和你回襄
陽!」

  初晴已經將郭靖受傷的始末說了,她現在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飛回襄陽。

  「別慌,越到此時,越要沈著。」我低聲喝道,看她冷靜了下來,然後低聲
說道:「你隨我走,初晴,你武功好,幫我看著李天強,我怕有人會行刺他。」

  「嗯,我留下來。」初晴點點頭。

  「無雙,你看著莫三哥。」

  「嗯!」

  「瑛兒,你守在家�,看好如是和我嶽父、嶽母。」

  「嗯……」程瑛點頭答應。

  「龍姑娘,我有件事求你,請你帶著滿滿……」

  我低頭跟小龍女吩咐了一陣。她點點頭答應,什麼也沒說就去辦我交代的事
情去了。

  安排好一切,我迅速披掛起來,領著眾將出了城奔南向襄陽城進發。行了五
�路,前方煙塵滾滾,顯然是有大批敵騎奔襲而來。

  我從煙塵判斷,敵方據我們兩�以外,我吩咐一聲:「一營,堅壁陣護衛中
軍。左軍、右軍設置路障,注意不要讓敵人從兩麵迂回包抄,二營備命,突刺準
備!」步卒和火銃營清一水的皮甲短擋,步卒是塔盾擋身,長矛在手。火銃營的
防禦更是羸弱,但是三千步軍在賀擎山的帶領下立刻行動起來,迅速設置起一道
屏障。

  「火槍營,在前營身後,成三疊浪陣,等候射擊命令。」

  吳晴領著火銃營軍士就位射擊位置,緊張的注視著前方,等候我的將令。

  我通過望遠鏡看敵人已經到了眼前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已經看到最
前方的蒙古騎兵已經張弓搭箭,準備射擊了。

  我大喝一聲:「自由射擊,開火!」

  吳晴令旗一展,三百發槍彈轟鳴出膛,火藥連環炸響的聲波甚至比子彈實際
的殺傷更大!

  在最前排的百名騎手轟然倒地,高速緊隨其後的受驚戰馬也隨即被絆倒,人
擠人、馬踏馬,蒙古騎兵的鋒矢被我們狠狠的挫了一道。

  我逞時發令:「第二陣!」

  「砰……」又是一陣雷鳴般的齊射,又有三百多人被掀下馬來。蒙古騎士不
知道我軍陣中用了什麼妖法,隻當是轟雷閃電迎頭劈來,在後方機靈的,已經開
始提馬後撤,擰身逃跑了,但是五千人亂作一團,爭相後撤,卻引起了更大的混
亂。

  我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讓你們近到百步之內,還想跑嗎?

  「前軍,側翼包抄,牽製,火銃營,鶴翼陣包抄兩翼!二營,突刺!」我連
環發令,不到六十秒內,火銃營已經每人輪射三輪。步兵營二營插上,狠狠的給
了不辨南北的蒙古騎兵一下,僅一次突擊,就刺死了數百名混亂中的蒙古騎士。

  蒙古殘軍隻有不足千人逃脫了,留下了四千多具屍體和八百匹尚能奔跑的戰
馬。這個戰果,讓近日來苦練射擊的火銃營士兵欣喜若狂,步兵槍營也是戰功彪
炳,在最後一次突擊槍陣,就刺死了七百餘名蒙古騎士,大部分的戰馬都是他們
直接繳獲的。

  火銃營的士兵無法想象,平日�看似乏味之極的訓練,居然成就了他們今日
在戰場上如此酣暢淋漓的殺敵,他們也必將隨著這場經典的遭遇戰,被永遠的記
入曆史的史冊當中。但是,我沒有時間讓他們慶祝,隻是吩咐後軍打掃戰場,將
能夠利用的戰馬歸攏,前隊繼續登程趕路,向渡口進發。

  我部由襄陽城南登陸,沒有遇到阻擋的進入了襄陽城來到中軍帳,城北進攻
的敵人扔下了一千多具屍體暫退十�休整,為此襄陽城也付出了五百多士卒的生
命。呂大帥和我師傅還在商議對策,她看我又回來了,有些不悅的道:「你怎麼
又回來了?」

  「我都交代好了,北岸近期內沒有危險。」我順手將戰報遞給了呂文德,一
麵跟師傅說道:「郭伯伯怎麼樣?我把芙兒領回來了,讓她先回府了。」

  「嗯……你郭伯伯還沒醒,不過算算時間,爹也該回來了。」

  「你們擊斃了四千騎兵?還繳獲了八百匹戰馬?」呂文德驚呼一聲,抖了抖
戰報,遞給我師傅。

  蓉兒接過戰報粗略一看,也是驚喜不已。

  「馬我都牽回來了,有三百多匹是受了傷的,怕是治好也是跛馬,我撿了出
來,晚些應該還能派上用場。」我心中喟歎,這三百匹良駒可惜了,不然能把牛
三他們的戰馬換一水兒。

  「你們真的僅憑這一千火銃士做到的?」呂文德聲音顫抖的問道。

  「嗯,現在襄陽有五千把製式火銃,用來守城已經足夠,所以大帥萬不用過
於憂慮。」

  蓉兒在邊上勸道。蓉兒心�好笑,襄陽雖有火銃生產,但是火藥卻把持在自
己徒弟手中,雖然呂文德對此很有意見,但是他性格懦弱,自然不敢在過兒麵前
吹胡子瞪眼,而過兒他這樣做也是對呂文德當年拆散虎賁營的報複。

  我皺眉說道:「隻是我讓那千人隊逃跑,隻怕忽必烈已然有了防備。他很可
能會利用降卒和抓來的老百姓做前軍,當在他的步軍之前。」我熟識蒙古軍的戰
略,相信忽必烈即便不相信雷神下凡的傳言,也必然有所防備,用百姓在前軍做
掩護是他曆史上此次襄陽會戰用的一招。

  俏師傅說道:「過兒此言不錯,蒙古第一次攻城受阻,又知道我們有這麼一
件神兵在手,他們必然會改變戰術。我們也不能放任百姓不管。那你快去準備部
隊,我安排丐幫弟子隨你出城接應,一定要掩護百姓們安全入城。大帥,請派人
在城外多布置拒馬,趁這期間,加固鹿岩,以防敵軍大股騎兵突襲。」

  我回身說道:「師傅,還要派各路英雄在城內分管好入城的百姓,將十人編
為一股,讓他們互相監視,如果見有一人異動,靠近城門者、流言惑眾者、打聽
軍庫物資者、知情不報者,全部殺!」我冷森森斬釘截鐵的道。

  呂文德和黃蓉沒有過這種經曆,但我講得明白,要嚴防混入百姓隊伍的奸細
詐城門,二人點點頭稱善。我們就分頭行動起來,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盡可能
的加大人力調配。

  「蓉兒……我好想你。」在無人之所,我忍不住將嬌柔的蓉兒摟入懷�痛吻
起來。

  「現在不是玩鬧之時。」她輕輕的推開我一點,對我說道:「你真的沒有受
傷嗎?」

  「我很好,我隻是……對不起,沒有保著郭伯伯平安無事,我沒有閃到這個
事情會發生。」

  武敦儒的反水,實在也是我始料不及的。

  「小武也被我押起來了,等到戰後再審查他……好了,不說這事,靖哥哥現
在脈象還趨於平穩,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了,要不是你冒死從萬軍叢中護著他們出
來。我真的不敢想象,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們回來,還沒有見到孩子們呢,他們好嗎?」我輕輕的問道。

  「嗯……破虜就總閉著眼睛哭,但是聲音很洪亮,璿兒倒是不怎麼愛哭,大
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什麼都好奇。」郭襄不在了,我們的女兒由她外公取名為
郭璿,倒也非常的富有詩意。

  我忍忍心道:「為了我們的寶貝兒,我一定保襄陽平安。我去了,你和三娘
都小心!」

  我轉身就要登城集結隊伍,蓉兒從我背後攥住了我的衣襟:「要回來,回來
才許你去見孩子們!」蓉兒的手將我的衣衫攥的緊緊的,我知道她的淚已經流了
下來。

  等我集結完畢修整的隊伍,蒙古軍隊又開始大舉進攻了。「卑鄙!大哥,他
們居然用百姓做掩護,整編的軍隊躲在後麵。」芙妹見到傷重的父親,哭了一陣
也不肯待在家中,一定要隨我上陣殺敵,我隻能勸服三娘守在郭府,讓她跟著我
上了城頭。她用望遠鏡觀察了一陣,對我說道。

  我站在城牆上遠遠望去,即使不用望遠鏡我也能聽見那哭喊聲。震天的哭喊
聲陣陣傳來,嚴重的動搖了守城軍民的士氣,下麵被俘的百姓多是附近十�八鄉
的老人、孩子,更有城頭上守城士卒的親人。果然如我所料,我不禁眉頭一皺,
能預見到和能完美的破解危局是兩碼事,剛才我已經把戰鬥部署交代下去了,成
敗在天,但是也由人為,我在等,等我安排的兩路奇兵。

  「報!東城收到旗語,城外部隊已經就位。」一名小校報告道。

  我睜開眼,心道:情勢逼人,不能再等了。「整備,出發!」

  吊橋放下,襄陽城北門洞開,我帶領新野城的兩千步軍在前,芙妹帶領五百
丐幫弟子押後,負責接應百姓入城維持秩序。

  眾百姓見城門大開,蜂擁擠向城門。我指揮著步軍將拒馬翻開,讓開兩旁鹿
岩中間的通道讓百姓通過,芙妹指揮著丐幫弟子和江湖朋友,把眾人引向耳城暫
時隔離。

  我吩咐城頭弓箭齊放,暫時幹擾了蒙古步兵的前進,在百姓和他們之間隔出
一道三十步遠的空地。我手下的精兵舉盾插上,以三千人之力,短兵相接,硬生
生扛住了敵方一萬人的衝擊。賀擎山指揮著槍陣突刺,第一輪的攻擊就刺倒了幾
十名蒙古士卒。

  這時候,皮甲的優勢更是體現的淋漓盡致,不但富有極好的彈性,可以吸收
砸打的力量,又能彈開大多數長矛、箭矢等尖銳的武器,而不是像鐵甲一樣將敵
人的兵刃卡在鎧甲的縫隙中。

  我立於兩軍陣中,劍下無情的收割著生命,加上玄鐵劍自身無比沈重,可以
毫不費力的將敵人橫劈為兩段,劍鋒不受任何阻擋的再將下一個撲上來的敵人斬
斷,大有橫掃千軍風卷殘雲一般的氣勢。

  但是我方人數畢竟遠少於對方,而蒙古後陣,有士兵源源不斷的補充上來,
此時隻怕又有將近萬人加入戰陣。我軍陣勢倍感壓力大增,陣型不斷的收縮,我
回頭看三分之二的百姓已經入城,心知需要再拖延一時三刻才行。「火銃隊,後
排插上,重點射擊!塔盾,保護!」

  一千杆火槍躲在塔盾後,重點刺殺騎馬督戰的蒙古十夫長、百夫長,這些步
兵多是金朝滅亡後投降蒙古的降卒,還有蒙古人征服西夏和花剌子模時候收編的
部隊,所以必須有蒙古軍官在後軍督戰,才能發揮戰鬥力。

  火槍營如今還沒有培養出神槍手,而且槍的精度本身也有問題,因此隻能靠
數量取勝。火槍的射程是一百五十米,即四百步,所以自認為站在弓箭距離之外
的蒙古騎長,在一輪齊射之後,被打死、打傷落馬的不計其數,前軍的敵軍因為
畏懼,更是不肯賣力進攻。而此時,百姓們已經基本全部進了城內。

  我剛想吩咐後撤,隻聽見天空中「嗷……」的一聲清鳴,我不由精神為之一
震,定睛觀瞧,遠處飛近一對兒大雕,等那雕飛到近前,眾人才發現那神雕龐大
的身軀,堪稱是遮天蔽日。

  「哈哈,兄弟們我們的援軍到了,隨我殺!」我精神抖擻的砍翻了三名湊近
前的敵軍,一麵吼道。

  「大人,敵人後軍動了。數量有七千人左右!」一名士兵跟在我身後一指,
隻見遠處蒙古軍中的旌旗晃動,竟然是大批的騎兵開始動了起來。

  忽必烈是想一口氣把我這三千人都吃下啊,我心中暗道。取出事先準備好的
花炮,用火折點燃,扔上了半空。「當、當。」兩聲響,空中小龍女和滿滿聽到
我的信號,驅使著大雕從高空俯衝下來,對著騎兵衝鋒殺陣扔下我交給她們的大
殺器。

  「轟!轟!」兩聲震天價的作響,騎兵隊中被炸出兩個丈餘寬的深坑,每個
深坑方圓兩丈內,被炸死炸殘的蒙古騎士不計其數,死的是直接被烈性炸藥的震
蕩波殺死的,炸傷的多數是我在「轟天雷」中埋的鐵砂和鐵片等流彈刺傷的。更
有無數馬匹受驚,開始四處亂竄,逼著蒙古騎兵翻身下馬,將瞎了、聾了無法安
撫的馬匹宰殺。

  轟天雷是我最近剛剛研製成功的衝壓火藥填充的高爆能炸彈。因為考慮到神
雕的負重,我隻在她們臨行前才一人給了她們十顆香瓜手雷大小的轟天雷。

  如今,一下子鎮住了場麵。

  她兩個一擊即走,等蒙古後軍的弓手搭弓拉箭之時,她們已經飛得遠了。

  我看遠處又有一物飛馳,非人非馬,卻是神雕前來助自己一臂之力了。我大
聲對身後的士兵們喊道:「都別愣著,火銃隊退到陣中。步兵隊,紡錘陣,跟我
衝!」所謂紡錘陣,就是如同紡紗的梭子一般,以我自己和賀擎山和芙妹一隊為
兩個平行的尖端,將火銃隊圍在當中,中路大開,將襄陽城的北大門讓了出來。

  敵軍眼見中門大開,大喜就要衝進城門,搶占吊索。

  但是等待他們的卻是三百匹,尾鬃被點著,脖子上掛滿尖刀的瘋馬呼嘯著奔
向他們。蒙古步軍被不能搬動的鹿岩卡住,被突擊力極強的狂爆馬群踩死踩傷無
數,沒有了督軍的蒙古步兵紛紛避閃,軍陣登時大亂,兩萬人被我們三路齊發的
隊伍,硬生生的撕扯成了四段。

  「不要纏鬥,留待後軍處理!我們衝!」我指揮隊伍跟隨著馬群突出戰圈,
將抓俘虜的工作,交給城頭弓手和城內待命的呂文德處理,我隻帶著四千人殺向
了蒙古大軍的中軍。

  這種以卵擊石的瘋狂行為,不僅讓城頭的軍民看傻了,更讓忽必烈也為之一
震。

  「好家夥,本王真沒見過如此瘋狂的人,有意思!博格托,三陣騎兵突襲!
兀立圖,帶隊壓上,從左翼包抄,截斷他們後路。散齊妥羅,如果襄陽城派人接
應他,你負責截擊。赫塔,注意那兩隻大雕的動向,隻要它們再出現,就給我射
下來。」

  忽必烈發出了一係列的命令,他已經不打算管前軍的仆從軍隊,隻是一心想
要將我這個可怕的敵人置於死地,不知不覺的,他內心已經把我提升到了和郭靖
一樣可怕的存在。

  我帶領隊伍彙合了神雕,立刻變陣,堅壁之陣再現。同一戰術,把蒙古正麵
的騎兵打的人仰馬翻。但是危機卻在慢慢的向他們迫近,兀立圖的六千騎兵正在
迅速的包抄到新野軍的弱側,而我與正麵之地糾纏太深,已經難以自拔了,眼見
就要被包圍。「車輪陣,護衛中軍!」

  我眼見身邊越來越多的兄弟,被穿過塔盾的狼牙箭射中,倒在塵土中,心中
急如火焚,但是我現在能做到的,就是堅守陣地……這時,蒙古大軍的右翼開始
騷動起來,來者正是潛伏多時的牛三和馬光佐部。他們彙合了襄陽城出來的五百
騎兵,在一�外的叢林中休整,他們一邊等待著我的信號,準備發起進攻,而那
兩顆炸響的震天雷,就是發動總攻的信號。

  他們衝進蒙古軍隊中機動力和防禦最差的弓箭部隊,馬光佐和牛三兩人並馬
當先,手中的馬刀收割著四竄逃亡的弓箭手的生命。而就在他們得手的同時,小
龍女和齊滿滿攜帶著數顆轟天雷再次從天而降,兀立圖陣內瞬間發生連續爆破,
兀立圖被當場炸死,他的部眾登時大亂。

  我和牛三、馬光佐合兵一處,才算真的鬆了一口氣,抽調出五百盾手和兩百
名火銃手掃蕩左路殘敵,我領著餘部繼續突進。

  「連長,弟兄們彈藥不多了!」吳晴近前低聲說了一句。

  「傷亡情況怎麼樣?」

  「步兵營損失比較大,現在有戰鬥力的還有一千六百人,火銃營損失三十九
人,槍支折損十一支!彈藥,每人還能勻出十五發左右。」吳晴報告道。

  我心知如果失去槍炮威懾,大家今天都要交代在這�,自己一口氣吞掉了蒙
古一萬三千騎兵和三萬步兵,已經把他打痛了,隻是可惜我們沒法再繼續擴大戰
果。

  「大人,大帥派後軍接應我們來了!」一個校尉指著後軍大旗喊道。

  我定睛一看,是黃藥師帶領著城內守軍殺了出來,遠處也響起了槍彈聲,顯
然是自己的師傅觀察到了陣中的局勢,順勢發起了總攻。

  忽必烈見襄陽城大軍出動,知道自己大勢已去,率領殘軍集結後退,向北逃
竄。

  我見此情景,朗聲大笑道:「步兵營、火銃營原地休整!騎兵隊,衝鋒!不
世奇功就在前方,誰挑了忽必烈,老子賞銀千兩!」

  眾軍聽聞,俱都精神抖擻,齊聲怒吼:「喏!」

  我拉著嬌妻跳上神雕的背部,說了句:「雕兄,我們衝!」神雕清鳴一聲,
飛奔而行,我和騎兵隊銜尾,向北追趕潰敗逃往南陽的蒙古軍隊。追了五十�,
斥候報告,敵軍在博望坡遭遇大火,我不禁大喜,心道薛霸發動火計成功了。

  這正是我當初離開的時候,交給他的錦囊�麵定下的計策,雖然雨季未至,
但是春天氣候濕潤,我吩咐他帶領軍民多備火油,這把火絕對夠忽必烈喝一壺的
了。「牛三、馬光佐聽令!」

  「有!」

  「追擊殘敵,注意收攏軍馬。」我吩咐道。

  「是!」

  「老馬,你要是贏了牛三,我請你上三味齋吃烤乳豬。」

  「當真?」馬光佐打了一天,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聽我如此說,忍不住
吞口水說道。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快去吧!」我哈哈大笑道。

  我笑著對懷�的芙妹說道:「芙妹,我們也上去看看吧,說不定還能渾水摸
魚。」

  芙妹眼中一亮,拍手道:「好啊、好啊!幹脆我們順勢把南陽打下來,看看
這個蒙古王子都藏了什麼好東西。」我心中暗笑,小寶貝兒現在也算經的多、見
的廣了,倒是越來越財迷了。成親之後更是知道好東西要往家�劃拉,嗬嗬,是
越來越懂得過日子了。

  我心想,現在身邊隻有至多不超過兩千的輕騎,去攻南陽城?那不是老壽星
上吊嘛,還是見好就收吧。催動神雕,步入了已經接近尾聲的戰局。映入眼簾的
是滿地被燒成焦炭的人屍、馬屍。坐在我身前,已經有了輕微妊娠反應的芙妹,
見到如此慘狀忍不住掩著口幹嘔了起來。

  我輕拍她的背脊,幫她平複下難受的感覺,沒辦法此戰且須謹慎,萬一一個
大意,就會被敵方反撲。牛三、馬光佐還在指揮手下抓俘虜、收攏軍械,薛霸看
見我,自己打馬湊了過來。

  「連長!」

  我看他胳膊上吊著繃帶,問了句:「怎麼了?受傷了?」

  「連長!你治我得罪吧,我對不起您。」他撲通跪倒地上說道。

  我皺眉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們什麼時候興起這套來了,有什麼話起來
說。」

  「我、我剛才讓弟兄們,在蒙古大軍走到半途時候放火,我自己堵在山口想
撈條大魚。來了個戴金冠穿蟒袍的,我本來想把這小番王拿了,可是他身邊點子
太硬,有一個胡人、一個藏僧,一交上手,我們兩個弟兄就被那賊禿給殺了,我
們沒辦法,隻好放他們過去了。」

  薛霸含著淚恨恨的說道。

  我聽得明白,是金輪法王和尹克西保著忽必烈突圍而出,沒想到還是讓他跑
了,雖然惋惜,但是自己手下的大將能保住性命已經算萬幸了,忍不住安慰道:
「好了,你也別太過自責了。那和尚厲害的緊,我都沒有十成把握勝他。你做的
對,沒把兄弟們全交代在這兒,已經算是萬幸了。我們以後還有大把的機會,等
抓住他,把他剖心瀝膽,來祭奠死去的弟兄。起來吧,男兒膝下有黃金,隻跪天
地父母,以後磕膝蓋再這麼軟,看我不給你治治這毛病。」

  薛霸聽完,擦擦眼淚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牛三和馬光佐也回來了,牛三大老
遠的就笑著道:「連長、連長,咱們這次發大財了!那駿馬多的,老牛都數不過
來了。」

  我莞爾一笑,看芙妹也在我懷�偷笑,知道牛三學問不好,他數不過來的大
概要上四位數了。我心中估算,除了燒死的,大概能趕回來兩千左右的軍馬,吩
咐了一聲:「前麵是敵人經營多時的南陽據點,再深入會吃虧,吃虧的事兒咱們
不幹,撤!」我一聲令下,千餘人趕著馬匹往東撤退。

  撤退的路上,我笑著問道:「你倆打賭誰贏了?」

  牛三咧嘴一笑道:「俺!」

  我倒是愣了,馬光佐就是一活土匪,這次還掛了彩頭的賭賽,他居然輸了?

  牛三接著說道:「俺跟老馬說,他讓我贏,我請他吃兩隻燒豬。」

  「哈哈……」我夫妻倆和身後的眾人都笑了起來,就連心情鬱悶的薛霸,臉
上也有了點笑容。

  新野城就在二十�外,我們很快趕著馬群進了城。讓我大跌眼鏡的是,隻粗
略一數,繳獲的軍馬竟然有六千匹之數。

  「這不稀奇。」我將軍功造冊,送回襄陽時,我的寶貝蓉兒對我說道:「蒙
古人一般戰場上都是雙馬換乘,有的甚至是三馬換乘,所以繳獲的數量,比你預
計的多一倍,是很正常的。」

  編列軍功,功勞最大的,當然是我這正麵戰場上三千破敵的大功臣。我們火
銃營和步軍營配合,不但在遭遇戰中擊潰五千敵騎,又在正麵戰場上,擊潰了蒙
古人最引以為豪的騎兵。

  三千破八萬,建立了軍事史上前所未有的輝煌戰果,經此一戰,再也沒人敢
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了。戰後,火槍清點入庫,這是我定下的規矩,不然誰都能
拿著槍出去惹是生非,那還了得?

  賀擎山、吳晴都跟著我沾光,每人官升三級。功勞第二的,是從東路策應的
馬光佐和牛三,他們不但從側麵擊敵,還在追擊戰中繳獲了大量戰馬,才獲此殊
榮。

  馬光佐不是軍隊的人,實惠倒是都讓牛三得了去了。立功第三的,是在博望
縱火的薛霸以及虎賁營的一眾弟兄,隻是他們沒有趁勢抓住賊酋忽必烈,所以功
勞不免小了很多。另有呂文德麾下諸將如杜庶、聶斌等大將,與新野城守將陳振
源、李天強等人,各按功勞請賞,眾將皆大歡喜。

  忽必烈終是沒取出解藥來交換他堂弟的性命。

  算霍都倒黴,趕上我殺心正熾,很痛快的提劍斬了他的臭頭。因為這個名字
讓我覺得極端不舒服,讓這個淫蟲活著我心�不踏實,現在總算踏實了,我親手
結果了這隻蟑螂的小命,看著他的血放幹才用化屍粉把他化去,順手給蒙古俘虜
冊上添了一個失蹤人口。

  解決了這個小強,我還把滿滿找來,我問道:「丫頭,你怪師父逼你上戰場
嗎?」

  雖然知道這丫頭神經不是一般的粗,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把她拉來安慰兩句,
畢竟第一次上戰場就遇到這樣大的陣勢,這麼驚險的殺局,我怕她心�會留下陰
影,造成她以後怯戰或是嗜殺的性格就不好了。

  「沒啊,我扔了那個雷火彈,就飛的高高的,下麵什麼樣,我都沒看到。」
她眼珠兒骨溜溜亂轉,一看就是沒說盡實話。

  我把她抱坐在我腿上,撫著她的額頭柔聲道:「要是怕就哭出來吧,會好一
點……」我知道小丫頭今晚肯定會做惡夢,這種煉獄般的場景,豈是一個十三歲
的孩子能夠接受的了的?

  但是這就是亂世,我隻能讓這些孩子盡快的成長起來。

  「師父……嗚嗚……嗚嗚嗚……」果然,我剛說完,她就再也忍不住,撲到
我懷�嗚嗚的痛哭起來,哭得是那麼的傷心,連鐵石心腸的我都不禁覺得有些對
不住這丫頭。

  「喂……你別拿我的衣服擦鼻子好不好?」終於,我還是忍不住這丫頭的實
在勁兒,跟她提了個小小的意見。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48:11

       第七十二章  盜南陽,打掃戰場我叫天高三尺
              會群魔,護家人將星隕落襄陽城

  三天過去了,郭伯伯還是昏迷著,眼見他一天天虛弱下去,黃老邪依然束手
無策。一大家子人都圍在病房�,卻都想不出辦法來。

  「已經是第三天了……」柯鎮惡在病房�歎道。

  「靖哥哥的脈象倒是還算平穩,隻是再這樣遷延下去……」蓉兒不敢想,她
抱著孩子暗暗抹了把淚說道:「他還沒有看一眼孩子……」蓉兒從心�還是當破
虜和璿兒是還給郭家的債,我自然也沒有太大的異議,畢竟冥冥中這兩個孩子是
必定會誕生的。

  「還是讓我去趟南陽吧,或許能讓我找到解藥,如果再晚兩天,等他們北歸
了就晚了。」

  我說道。

  芙妹抱著初生的妹妹,欲言又止。她心�很矛盾,她怕我出危險,但是她又
想救父親,而我說過辦到的事,從來沒有讓人失望過,所以她又抱了一分希望。

  「算上老瞎子一個。」柯鎮惡鋼杖一頓,擺出要拼命的架勢。

  「這……」蓉兒沒理他,卻也知道他說的是實情,如果再猶豫不決,郭靖的
性命堪憂。

  「我跟你去一趟吧。」洪七公眼見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變成這副樣子,也不得
不改掉自己的懶毛病,跟我說道。

  「七公,還是我自己去吧,一個人更能避開敵人的耳目,能智取最好,如果
我應付不來,再回來搬救兵不遲。」我勸說道。

  「我要陪大哥去!你自己去我不放心。」芙妹還是不放心的說道。

  「別胡鬧,你們幾個如今都是快當娘的人了,誰去我都要分心照顧。」我見
三娘、初晴和無雙都一番躍躍欲試的樣子,趕緊打消了她們的念頭。

  「龍姑娘輕功絕佳,武功又好,不如請她陪你走一趟吧。」我的俏師娘突然
說了這麼一句,讓幾位老人都點頭。我的幾個寶貝兒臉色雖然都顯得不太好,隻
是為了我的安全著想,也都不得不承認小龍女是最佳的人選。

  「還是算了吧,她在英雄大會上也是一戰成名,至少金輪法王和尹克西是對
她印象深刻的。」我搖搖頭否定道。但是,沒等我說完,就有三張人皮麵具遞了
過來……我和小龍女兩人打扮成一對兒很不起眼的鄉下夫婦,很輕易的混進了南
陽城。我本來想帶著滿滿那個機靈丫頭來,但是沒有她合適戴的麵具,我又擔心
她膽兒太大惹禍,所以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們先住下吧,可以在客棧�稍微打聽點消息。」我回頭說道。小龍女點
點頭也沒有多說話,倒是能顯出鄉下人老實巴交的性子。

  我心底暗笑,心中而已的忖度她到了中年,會是一個什麼樣子。她見我眼神
中笑得透著古怪,輕輕問了句:「你在笑什麼?」

  「沒什麼。」我回頭領路,心說:戴著麵具你都能看出我在笑。我倆先找了
個背靜地方換了一身行頭,又在靠近城中心的位置找了家客棧,開了兩間相鄰的
上房安頓了下來。

  「小二哥,我問你點兒事。」我讓店夥把飯菜端到房間�,順道叫住了他問
道:「這兩天南陽城好像很熱鬧,是不是來了什麼大人物啊?」

  「哎,客官,還真讓您說著了……」他故作神秘的湊近了小聲說道:「是蒙
古國的二皇子忽必烈大人,他打南邊來了,還帶了好多軍隊呢!」

  我心想這店夥倒也乖巧,說話是滴水不漏,誰也不得罪。我悄悄在他手�塞
了一錠小元寶,低聲問道:「那他現在住在什麼地方?」

  店夥詫異的看看我,伸出指頭向南邊指了指,我點點頭,示意他放心的說。
「原來您是南邊來的大俠啊,那您應該知道,這蒙古人在襄陽城吃了大虧,忽必
烈是丟盔棄甲才跑回來的,我聽我衙門�當差的兄弟說,他現在還不走,怕是要
再調集軍隊南征呢。至於他住在哪兒,就不是我們這些下人能知道的了。不過,
這南陽城最大的園子,就要屬城西李員外家的大宅子了,或許你們可以去那打聽
下。」

  我點點頭,又順手再塞給他一錠元寶,店小二千恩萬謝的走了。

  我心說忽必烈果然不甘心一次失敗,打算卷土重來。我心�不禁盤算起來,
雖然現在襄陽城軍民士氣高漲,但是在我看來,能夠盡量減少數傷亡,能夠不戰
而屈人之兵,才是最上乘的兵法。如果換做三十年前,我可以靠襄陽城的堅固,
用磨盤戰術來消耗蒙古騎兵的有生力量,這樣我有把握在十年之內收複長城以南
的所有失地。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蒙古人已經占領了昔日金國、西夏、吐蕃,以及西域波
斯諸番,很容易就能讓他們湊出一支三十萬人的雜牌軍,螞蟻多堆死象啊,我承
認打不起消耗戰,所以說,我今天到此,又多了一個新的任務。「很麻煩嗎?」
小龍女看我眉頭緊鎖,有些關心的問道。

  我聽小龍女問話,�眼望了她一下,臉上不禁多了些笑容,忍不住調笑道:
「我發現你最近話比以前多了許多。」

  「哼……」小龍女低頭吃飯,再也不理我了。

  夜半無人之時,我和小龍女戴上麵具,換上夜行衣,直接奔向南陽最大的商
戶李員外家�。

  我們悄悄爬上牆頭,眼見三班崗巡邏,把守的不是一般的嚴密,我心說:看
來是找對地方了。對於郭伯伯中的毒,我心�已經有了大方向,要說西域的無名
之毒,有什麼會比金剛門的「七蟲七花膏」更令人聞風喪膽?很明顯夥工頭陀那
個老賊還沒離開,他這麼一個廢了的人還賴在忽必烈身邊,說明他還有相應的價
值,所以這更讓我肯定了是他在背後搞的鬼。

  隻是麵對這麼大的宅子,我卻又犯了難,有心捉個家丁問問,但是我們兩個
守了半個時辰,也沒有見到一個家丁模樣的人經過,來來往往經過的都是衛兵和
在軍中侍候起居的小番。

  「這壞家夥倒是小心,把李家內外的仆人丫鬟都攆走了,看來,我們今晚有
的忙了。」

  人說月下觀美人,朦朧的月色灑在恬靜的小龍女身上更是獨具一番韻味,再
配上一身剪裁得體的緊身短打夜行衣,我不禁開始偷偷開始幻想起緊身衣下小龍
女的胴體的曲線來。

  她顯然沒有看透我齷齪的想法,隻是點了點頭,示意我決定怎麼走。

  我看天色已晚,雖然快到望日,月色很亮,但是對於我們兩個潛入者來說,
避開明卡暗哨依然易如反掌。終於,我們摸到了後院,我看了看套院的格局,正
房應該是忽必烈,東廂、西廂應該是由尹克西和金輪法王把守,也就是說,如果
不出意外,夥工頭陀和他的徒弟,以及達爾巴等人應該住在外間的二進院�。我
忽然靈機一動,對小龍女說道:「我們去看看他們的夥食如何。」

  小龍女不明就�,但是她本不擅長問為什麼,既然我這麼說了,她就跟著我
又出來,費了一點時間,讓我們找到了後廚的所在。

  我示意她別動,然後我趁著廚房沒人之際,給他們葷菜、素菜�麵都加了作
料。天知道這幫假和尚吃不吃素,反正是湯�、菜�我都沒放過,我用的是歐陽
鋒留下的迷藥,西毒出品必屬佳品,無色無味,藥效上乘,我剛才放的分量足夠
放倒好幾頭牛的。我心�偷笑,你們可都給點麵子吃點宵夜啊,不然我這一瓶好
藥浪費了不說,也對不起這麼多年來我第一次下迷藥啊。

  我和小龍女剛剛在不遠處上蹲好,很快,飯菜就端了出來,我心�暗笑,果
然沒多久,幾間屋子�麵都安靜了下來。我們跳下房簷,先進了疑似是夥工頭陀
的房間,我起先還是格外小心,擔心這個老家夥能察覺出迷藥的存在,但是見他
撲在桌子上,睡得跟死豬一樣,我才放下心來。

  隻剩下一隻手的夥工頭陀和他的四個徒弟都在,已經被藥翻在地。我心中大
定,心想連他這個用毒的行家都察覺不到,那應該是沒有問題了。小龍女很安靜
的守在門口給我把風。

  我翻開了藥箱,�麵整齊的歸納了毒藥和解藥,所幸他還保留著用漢字標示
的習慣,不然這一大箱子就夠我搬的。僵屍散、幽冥火、孟婆湯……一瓶瓶名稱
陰毒又古怪的藥品出現在我眼前,心想這個家夥還真是一個奇才,出身低卻自學
成才,同時精通武、毒兩大領域,想來是他逃出少林以後另有一番奇遇。

  嗯,找到了,黑玉斷續膏,這是我今天來的一大目的,繼續找……從一堆藥
方子�找到了「七蟲七花膏」的藥方配製,我卻犯了難,記得這種毒藥,配方用
的毒蟲不同,或是劑量配比不同,解藥也有變化,這可怎麼辦好?我瞥見一個藥
瓶,心�不由一驚-「三笑逍遙散」。

  我恍然而悟,這老家夥居然跑去了星宿海,繼承了星宿老怪丁春秋的家底,
怪不得他的毒術、醫術都如此了得。可惜這個老家夥為人陰鷙又狡猾,我也不敢
弄醒他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心想時間有限,總之先把他抓回去再說,我又挑了兩、三樣看得上眼的藥,
逍遙派鼎鼎大名的九轉靈寶丸、少林的生生造化丹和固本培元聖藥鎮心理氣丸,
如果這狗東西不合作,或許生生造化丹還能給郭伯伯留一線生機。

  把他捆起來,夾在腋下,我們兩個又去到主客室,看忽必烈、金輪法王和尹
克西三人都被放翻,心想肯定是忽必烈太過依賴自視甚高的金輪法王,以為有他
在自己就萬無一失了,沒想到今天陰溝�翻船,再次被我踩在了腳下。

  我照樣把蒙古王子捆了起來,本想去另外兩人屋�搜刮一番,但是心想做人
留一線,來日好相見,尹克西我留著他尚有用處,金輪法王畢竟是一代人傑,我
也不想他死的這麼窩囊,才留了他們兩條狗命。留書一封,告訴他倆好自為之,
想要報仇就好好回老家修煉好了再來找我雲雲。

  「我們怎麼出去?」小龍女看我背了兩個大包袱,還饒有興致擺弄著信箋,
似乎一點也不急於離開,麵容古怪的好奇問道。她想不出我會用什麼辦法帶著兩
個大活人,在這麼多人眼皮子底下溜走。

  「不著急,山人自有妙計。」我繞著屋�轉了一圈,取出一塊銀錠,栓了繩
兒在牆角量了量,就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測。房屋東起西陷,屋外池塘的緩坡明顯
是人力夯土堆壘上去的,而因為天長日久,重力塌陷,這屋子下麵一定有一條通
往外麵的通道。

  從土方判斷,這條通道至少能通到外麵街上的,應該是主人家設在自己臥房
�,用在緊要關頭逃生之用,畢竟如今兵荒馬亂,這種通道,誰知道哪天說不準
就能用上了。

  現在判斷是有了,所剩的就是盡快找出入口在哪�。「看著點門口,我在找
密道的入口。」

  我吩咐了一聲,開始在花瓶、木製隔斷、床頭床尾、地毯下等機關可能出現
的地方翻了起來。

  「唰!」地麵沈下,露出數蹬台階,我招呼一聲:「走了!」夾起忽必烈和
夥工頭陀兩人跳了進去。

  我用火折點亮了通道�備著的火把,等小龍女跟了進來,找到機關把地麵翻
板關閉,才繼續在前麵領路前進。

  通道一路下行,居然越走越寬,走了十幾分鍾,居然進入了一個天然的溶洞
中。「看來這是一個很長的通道,如果我猜得沒錯,我們能直接通到城外。」我
取出指南針看了下,我們現在是往西南方向走,如果不出意外,這個甬道應該是
通往江邊的。我說著回頭看了看小龍女,看她忍著笑容跟在我後麵,讓我覺得甚
是莫名其妙,就問了句:「你一直在偷笑什麼呢?我身上有什麼不對勁嗎?」

  小龍女再也忍俊不住,笑道:「沒什麼,隻是你現在的樣子太好笑了。」

  我左右看了看,左邊腰�別著的是尹克西那刮來的戰刀,右肩上套著金輪法
王的金銀雙輪,左肩上挎著兩大包珠寶藥物和金磚,手�還提溜著兩個人,確實
是顯得我有點財迷了。

  我臉上一紅道:「沒辦法啊,一大家子人要養活,沒這些,你平時哪來的吃
穿和胭脂水粉錢。」

  我刻意嘴上討便宜道,眼睛卻賊賊的盯著她口上的胭脂,還真想嚐一口是不
是甜的。

  「你……」小龍女已經不是剛從墳�爬出來那個傻妞了,聽我厚臉皮故意輕
薄她,羞得一下子麵色通紅,卻沒法反擊我,她確實是吃我的穿我的嘛。

  我看她羞惱,趕緊岔開話題道:「不過節儉是好事嘛,不然這些藥品留給他
們,救活一個人,就是給我們添一個敵人;這些金銀珠寶,他們可以賄賂南邊的
官員,可以買很多武器,我們拿走,就是削弱他們的危害,我覺得也對嘛,你說
呢?」

  開玩笑,我以前打掃戰場是出了名的天高三尺……好吧、好吧,我承認這不
是什麼好話,隻能說明我刮地皮的本事大。不過,小龍女最好欺騙,我剛說完,
她就偏著小腦袋在那思考我的話。我看她不說話了,就繼續在前麵走,她在我身
後默默的跟著。

  走出�許,她忽然說道:「大概你說的對吧……但是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
人們要打打殺殺的呢?他們兩個也是人,我們也是人,彼此不相識,卻又彼此仇
恨。」

  我默然了,心想:果然越純潔的靈魂越能挖掘出問題的本質,權力這東西的
誘惑,一個人坐擁天下的野望,為什麼就能讓許許多多素不相識的人,毫不猶豫
的彼此殘殺?上升到哲學層麵的問題,我沒法解答,隻好用沈默來相對。

  這個溶洞,應該是江河水衝擊成的地下暗流的甬道,隻是現在是枯水期,所
以應該很安全,很快我們就在道邊看到了擱淺的小木船,這又進一步證明了我的
猜測。又行了數�,我們眼前果然一片開朗,撥開洞口的雜草,我們看到空中一
輪皎潔的明月和眼前一條未知名的大河。

  皎月當空,河水浩浩湯湯向東而逝,仇殺、戰爭,亂世幾年物是人非,隻有
這浩瀚江河運行,卻是亙古未變。我禁不住喃喃吟道:「水何澹澹,山島竦峙。
樹木叢生,百草豐茂。秋風蕭瑟,洪波湧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
若出其�……」

  回頭笑笑,卻見小龍女有些茫然卻好奇的打量我……可惜了,如果是蓉兒,
她一定懂我現在的心情。雖然這盈盈秋水間,伊人矗立水邊的景致很美,但是我
還是微微搖搖頭說道:「龍姑娘,我們走吧,或許敵人已經在追來的路上了。」

  破曉時分,我們已經回到了襄陽城,蓉兒見我抓回來兩條大魚,特別是擒拿
住了忽必烈,更是讓她欣喜異常。我微笑著把打探來的消息說了,現在敵方投鼠
忌器,畢竟忽必烈的身份不同於霍都,他是托雷可汗的嫡子,當今蒙古大汗窩闊
台的嫡親子侄,想來蒙古方麵也不會再輕啟戰事,至多是派來談判代表議和。

  洪七公、黃藥師和老頑童三個老家夥,拿著藥方就急忙著去審訊夥工頭陀去
了,我的一幫妻妾們也都還不知道我回來了,所以,屋�就隻剩下了我和蓉兒兩
個人了讓我日思夜想的人兒就在眼前,但是我卻知道,她現在沒有心情,所以老
實的坐到了書案旁,覺得無聊,就提起一支狼毫,硯好了墨,奮筆而書。

  「在練字兒?今天怎麼這麼老實呢?」蓉兒抱著璿兒,走了過來,好奇看我
在寫些什麼,她微笑著讀道:

  「藐射姑仙子之容兮,宛洛神之輕盈。水兮清幽,深潭靜流。玉兮溫蕤,皎
然無瑕。明眸淺笑,眉黛新月。錦瑟華美,春暉嫣然。明月海上,煙波千�。縈
杳廣寒月宮折桂,綦遠九玄天女散花。
  仙池樂樂,百花競豔。露水蕩漾,靑鳶徜徉。回溯流之,扶搖直上。丹墀燕
鶴,隻及樂舞。雅歌樂宴,星河絢爛。鴻蒙同期,其樂也歟?人生轉逝,碌碌茫
茫。忳亦鬱悒,輾轉尋覓。蜉蝣江海,一粟太倉。春天花開,盛夏塵埃。慵臃春
秋,嚴焱冬夏。�宇巡規,三世輪回。執拈爾手,殊途同歸。隻及此念,其樂也
歟……」

  她看的心中羞喜,卻忍不住嗔道:「怎麼,跟龍姑娘看了一晚上月光,就生
出這麼多感慨?」

  我咧嘴一笑道:「要是跟她看星星月亮,我就隻能寫出『所以柳下季,三為
魯士師。』這種詩了,這首當然不是給她寫的。」我吹吹幹墨跡,往蓉兒懷中一
遞說道。蓉兒喜滋滋兒的接了過去,看左右沒人在眼前,偷偷親了我一下,說自
己要找地方好好保存起來。

  就在此時,頭晚上住在府�的芙妹和三娘,得知我回來,立刻趕了過來。
「大哥,你沒事吧?」她倆一進門就伸胳膊拽腿的檢查了一番,看我平安無事才
問道:「怎樣?有解藥嗎?」

  我微笑著點點頭,示意她別擔心。雖然�麵的凶險我告訴了嶽父外公(一滴
汗),但是我卻不能告訴芙妹,這樣也於事無補,隻能讓她跟著瞎操心,更何況
我還有最後的手段-號稱能奪天地造化的生生造化丹,那珍貴的藥丸,一共就隻
有三粒,所以不到萬不得已,還是留著到更關鍵的時候用才好。

  我忙活了將近一晝夜,回到自己屋�摟著無雙美美的睡了,這丫頭,有了身
子以後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今天倒是便宜我了。

  等我起床的時候,嚴刑逼供回來的三個老家夥手�拿到了毒素的配比,正在
忙活著配製解藥。我有些意外,心想七公正直,雖然也會些分筋錯骨手之類的手
段,但是對於逼供應該不是太擅長;黃老邪雖然有手段,但是遇到夥工頭陀這樣
的硬茬子,想來他的那幾招跗骨針、萬蟻噬心什麼的也就是做做按摩。本想自己
一覺醒來還要繼續逼供,卻沒想到他就這麼招了?

  「那還不是我的手段!」老頑童很得意的笑道:「他倆打罵一頓,那個一隻
手就是不看也不說,最後還不是要我老人家親自出馬!」

  我用了半天才聽明白,原來他是用了我給他講過的九品芝麻官�麵的段子,
先放蟲豸、放老鼠,再放蛇進去抓老鼠的路子,這麼一番折騰終於撬開了夥工頭
陀的嘴,至於那老禿子最後的下場……我不知道是放在丐幫戰利品陳列館�做標
本了?還是給送回少林寺麵壁去了?

  我就不得而知了。

  郭伯伯的毒傷好得很快,第三天他已經可以慢慢下地了,隻是內傷還需要好
好調養,至於那玩意兒還能不能用,那就不是我打聽的事了。

  就連蓉兒也說不清,畢竟他還在養傷期間……治好了郭靖,抓住了忽必烈,
黃藥師看大勢已定,第二天就悄然而逝,連句話都沒留下。

  七公要繼續追查魔教的事,耽擱了許多日子,他也準備啟程了,柯鎮惡決定
跟洪七公一起,也算能盡一份心力。老頑童看好了絕情穀附近的百花穀,也拉著
瑛姑走了。一日之間,襄陽城竟冷清了許多。隻有我在眾妻妾陪伴著,依然留守
襄陽,畢竟下一步和蒙古人談判,還需要蓉兒和我出席,新野的大小事可以靠我
的一眾部屬,郭府的事就要多靠她們分擔了。

  朝廷的嘉獎令未等到,卻等來了一頓申斥。此時史彌遠已經稱病乞骸骨下台
了,新上任的丁大全對北麵奴顏婢膝,對待我們卻是趾高氣昂,把一場輝煌的勝
利顛倒黑白說成了可以挑動邊境安寧,無故輕啟戰禍,導致百姓塗炭。

  不過我早有準備,通過天師張可大的途徑,將戰報程奏給了宋理宗,他雖然
懦弱,但是好在還不算昏聵,下聖旨肯定了襄陽大捷的意義,但是襲擊新野,挑
起戰禍之責不可免,功過相抵,不賞不罰,竟是把我們跟丁大全各打五十大板。
他這樣做法,徹底的挫傷了襄陽、樊城和新野三鎮的軍民熱情,也更堅定了我列
土封疆的決心。

  對於忽必烈的問題,鬥爭則更為激烈。蒙古方麵派出專使談判,正使是蒙古
智相博爾朮,副使是我的老熟人,耶律楚材的大兒子耶律晉。臨安方麵,則派出
了寶文閣學士賈似道、侍中陳宜中兩個大奸臣,為代表的使團前來媾和。

  另外,蒙古金帳可汗窩闊台更命令其手下大將,忽必烈的親弟阿�不哥親率
五萬精騎、十萬步卒兵臨南陽,對襄陽方麵施壓。一時間,荊楚九郡戰雲密布,
仿佛宋蒙之間的第二次大戰,又將拉開序幕。

  「你倒是悠哉遊哉啊,沒想到讓我一招臭棋,引來了阿�不哥這個麻煩。」
此時的忽必烈,則十分輕鬆的和我在囚室中下著棋,我在棋盤上落了一子忍不住
試探道。

  「楊兄擒下小王回來,不就是為了避免戰禍再起,本王猜想,這一場戰事是
很難打得起來的。」忽必烈也在棋盤上落了一子說道。他雖然十分顧忌我手中的
火器,但是他也看出我的顧慮,如果不議和,蒙古的聯軍就會大軍壓境,到時候
真能拼個玉石俱焚都難。

  不得不承認,忽必烈是我見過的,學識、氣度最淵博,心性最堅忍不拔的蒙
古人,到了這個時候還能分析透徹侃侃而談,著實令我佩服。隻可惜他栽在了我
的手�,不然按照原來的劇本,窩闊台死後讓他的皇後支持由貴和蒙哥爭汗位,
蒙哥奪嫡成功未久身亡,他死後無嗣,原本聲望如日中天的忽必烈,大可振臂一
呼把蒙哥臨終前指認的阿�不哥拉下汗位。

  現在,他的人生卻有了一個抹不去的屈辱汙點-被軟弱的南人挫敗並俘虜的
屈辱。這正是我要的效果,這樣即便曆史不加以修正,十幾年後,他有了跟阿�
不哥爭汗位的雄心,這個汙點也不能讓他得心應手,到時候你們打得越久、越激
烈越好,牽扯的人越多越好。

  我會一步一步的把你們趕向漠北,甚至更遠的西方。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像放鷹一樣,不但不能挫了他的銳氣,還要在適當的時
候,關鍵的地點把他放出去。我本想用攝魂大法控製他,但是誰又能保證草原上
巫師、藏邊、西域的密宗沒有擅長此道的高手?達不到效果又平白惹人警覺的事
情咱不做。

  「或許你說得對,不過,就我本人,其實非常不介意砍下你的頭,我二哥孟
珙可是被你害得很慘……」想起了孟珙,我的心�沈甸甸的,他重傷躲在小山村
�養傷,昨日才被送回襄陽,卻也經曆的九死一生,身上挫傷、骨折就多達十三
處。

  幸虧我偷來了接續筋骨的聖藥黑玉斷續膏,趕緊取出來替他敷上,他現在包
的跟粽子一樣看上去比郭靖還慘。他能回來,倒是證明了小武的清白,我看三娘
還是關心兒子,就疏通關係把他放了出來,隻是他沒臉見師父,隻是匆匆跟師娘
打了個招呼,就匆匆回西川了。

  一盤棋戰至中盤,雖然還看不出勝負來,但是我卻沒有心情跟忽必烈耗下去
了,轉身出了軟禁他的小院,我徑自走向了初平街的宅子。

  一進院,我就樂了,家�隻有蓉兒一人在等我。這麼快有半年沒有單獨相處
了,今天才終於能找到機會說點體己的話。

  我用力的將她攬入自己懷中,這些日子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又有太多的話
想說,卻又一直沒有機會傾訴,現在我反而不知道該從哪一句說起了。「蓉兒,
我好想你!」

  蓉兒微微一怔,卻沒想到我突然會說出這麼一句。「傻瓜……我們不是天天
都在一起嘛!」

  「那有怎麼會一樣?每天有那麼多人在身前,幾天之內又發生了那麼多的事
情,不過看你們母子平安,我也可以安心了。」我想起自己又做了孩子的父親,
心中更是一片寍靜,仿佛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知道這些日子來,我累了,她自己何嚐不是,所以她也雙目微閉的將螓首
紮在我的懷中,輕輕的對我說道:「謝謝你,過兒,謝謝你為我,為靖哥哥做的
一切。」

  我緩過一點力氣來,將她撲倒在床上,輕啄著她的鼻尖笑道:「我們之間還
需要這麼生分的道謝嗎?」蓉兒隻是嫣然一笑,並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把我抱得
更緊了。

  我動手去解她的紐襻,她紅著臉伸手輕輕攔下道:「今天不要。那�,還,
現在人家的身子很醜的。」

  我微笑道:「不會的,我的寶貝兒什麼時候都是最美的,我不是想別的,就
是想看看你的傷重不重。」說著,不容置疑的挪開了她阻攔的手。蓉兒也沒有阻
攔,隻是害羞的雙目緊閉,將頭側到了一邊。

  我掀起她的肚兜,看到她小腹上布滿了漲裂的妊娠紋,一道道既刺眼又猙獰
的花紋出現在我最愛的人兒身上,我眼中剩下的隻有憐惜,忍不住親吻每一道紋
路,希望能用我的愛意移走這些討厭的紋路。

  蓉兒感受到了我的心痛,忍不住撫摸著我的發髻說道:「還好你還懂得心疼
人家一下,這些紋路,大概要過個三五月才會退去的。」見到我一點不嫌棄她有
些皺皺的小腹和肚子上的紋路,蓉兒欣慰的笑了。

  「雖是這麼說,我的寶貝兒受苦了,一下子懷著兩個孩子,感覺一定很辛苦
吧?」我支起身來,替蓉兒蓋了被,並肩躺在她身旁,將她攬在懷�問道。

  想到我們的寶貝兒,蓉兒忍不住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為自己能夠誕下兩個漂
亮的孩子感到無比的自豪。

  「你真是個神奇的小壞蛋,嗯……現在都變成大壞蛋了,古靈精怪的,蓉兒
被快你們爺兒仨折磨死了。」蓉兒想起了我們那荒唐的數日,禁不住動情起來,
吃吃的笑了起來。但是轉而又臉紅紅的躲進了我的懷中。

  「怎麼了?」我見她忽然不說話了,忍不住問道。

  「嗯……沒事,胸前有些漲,奶水太足了……」蓉兒搖頭說道。

  「真的?我來幫寶貝兒看看。」我一聽樂了,這麼好的事兒怎麼能錯過,幫
蓉兒解開肚兜,一雙渾圓漲滿的乳房就呈現在了我的眼前,深紅的乳暈擴張的很
多,乳頭已經滲出了些白濁的乳液。

  我怕弄痛蓉兒,克製自己的衝動,俯身就口含住一隻蓓蕾,輕柔的擠壓著乳
房,淡淡的甜味兒、淡淡的香味兒,還有種淡淡的腥味兒,我真的愛上了這種滋
味。促狹的含了一口,湊到蓉兒麵前,她微啟櫻唇,和我深深的擁吻,我將口中
的乳汁渡入她的口中。「蓉兒,現在懂了什麼叫做自取其乳了吧?而且還是奇尺
大乳呢!」

  「討厭,不給你喝了,人家的奶水還要給孩子們留一些,不許都喝光。」蓉
兒一扯衣襟,將春光都藏了起來,撲在我胸口畫圈圈說道:「人家生氣了,剛才
我就在想,你是不是以前也這麼樣欺負過三娘,今後又會不會這樣欺負芙兒、初
晴她們。人家這些日子,人家夜夜無眠,經常都是含淚入夢的,好像現在這樣,
在你懷�再也不出去。」

蓉兒自幼失去母愛,婚後郭靖又是個木頭,不懂得體貼關懷,所以她從來都得不
到最貼心的關心和愛護。

  這種情況一直到我的出現,雖然我的手段並不激烈,而是淡淡的卻又無微不
至,每當她察覺到的時候,那種效果比聲嘶力竭的喊幾聲「我愛你」、「我喜歡
你」強了不知道幾千幾萬倍,這也是她為什麼能夠拋卻一切束縛,死心塌地的跟
我一起墮入這迷情的漩渦當中,再也不能自拔的緣故。

  徹底脫出了軌道,就不要去試著掌控她,就算用我生命中所有的東西去交換
也在所不惜,當我開啟這段禁忌的不倫之戀時,就做好了此等的覺悟,每一次將
她摟在懷中,這種覺悟就越加深了一層。

  「傻蓉兒……」我沒有多解釋,隻是輕輕喚著她的小名兒。

  「嗯……」她慵懶卻又風情的纏上我的脖頸,柔聲的應道。

  「世人都說人間有佳人傾國、傾城,而你的美,則是傾倒眾生的,我要你為
我見證,我會為了你,打下一片江山,將蒙古韃子徹底趕出關外,這一切都是為
了你!」我嗅著蓉兒發際的清香,忍不住輕輕的呢喃。

  她真的想不到我會做如此的宣言,但是那驚喜轉瞬又變為了平靜:「我不要
你去打什麼江山,我不在乎你做多大的官兒,就是當皇帝也不稀罕。蓉兒隻要我
們一家人安安樂樂的就好,所謂刀槍無眼,而戰場外的硝煙更是殺人不見血,我
不想你墜進去。」

  「我知道,你的理想就是能夠開開心心過一生,到處玩玩,到處走走,煩悶
的時候打打架,替受欺負的人出手打打壞人這樣簡單的理想,是不是?」我撫著
她的秀發說道。

  「哎……這個世界上真的不會再有人比你更了解我了。」她雙眸微閉,雙臂
緊緊的摟住我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會這麼了解我,為什麼這麼愛我……我
確隻是個平凡的女人……」

  「我愛你,所以才一直不斷地觀察,收集整理關於你的一切,你說過的每一
句話,我都記在心�……不然怎麼能成為探花郎呢?」我輕啄著她的唇,一邊說
道。

  「嗬嗬……貧嘴。」蓉兒的回應,隻是用唇舌迎合我攻城略地,輕輕吐出了
兩個字就不再多言,認真的聽我往下說。

  「我愛你的聰慧、愛你的溫柔,你對我好,全心全意的疼我、愛我,我當然
也全心全意的疼你、愛你……」我微笑著道。

  「那不一樣的,我曾經還對你深有戒備,後來也是看在靖哥哥和穆姐姐的份
上,才對你好的,而且,當你慢慢長大,變得越來越懂事,我也才漸漸不可自拔
的愛上你……」蓉兒小聲的反駁道,她依然不懂為何我的愛如此熾烈。

  「嗬嗬,我們不正是在不斷的加深了解中,才深深依賴對方到不可自拔麼。
誰先邁出那一步又是否真的需要這麼計較?」我忍不住親吻著她的耳垂兒說道:
「而且我不許你說為誰來照顧我,我隻當我們就是天下間最完美的一對兒。」我
耍無賴道。

  「咯咯……臭美……嗯……」我們又擁吻到了一起。

  許久,唇分,我們都忍不住喘著粗氣,肺�的氣息似乎都被抽空了一般,我
直感到陣陣的眩暈。蓉兒在我身邊更是不堪,倒在我懷中香肩起伏喘息著。

  「你身上的香氣讓我如斯迷醉,每次聞到你發際的清香,都讓我不知身在何
處。」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

  「當年,『汀芷幽蘭』其實是我專門為你設計的。」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蓉兒表麵羞喜,但是內心卻回憶起,我以前多
次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迷醉神情,心中更信了我的話,笑容也更加的絢爛了。「那
你現在隻對我好,不就冷落了大家了……」

  「我承認我就是偏心了,你一直是我心中最優先考慮的……不過,我會把握
好尺度的……」看她替我擔心,我知道她說的沒錯,如果以前三娘和初晴在我心
中占了十分,現在可能隻占五分,芙兒、瑛兒、無雙和如是加起來能占五分。

  但是蓉兒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一直沒有動搖過,隻要跟她有關,所有事情都必
須讓路。隻有在這時,我才發現,原來我真的不是一個有著無限野心的男人,我
的心真的再也沒有地方容納小龍女、袁潔潔和謝婉琴,乃至淩波和小綠等女子。

  蓉兒見我走神了,忍不住問道:「喂,跑哪去了?不會是在想龍姑娘吧?前
晚上你們做了什麼沒有?」她咯咯笑問道。

  「就你作怪,是不是我真的做了點什麼你才開心?」沒想到她居然拿小龍女
作為一個測試我的工具,這個壞丫頭……「嘿嘿……渺姑射仙子之容兮,宛洛神
之輕盈……這首詩真的是為我而作嗎?」蓉兒皺著小瓊鼻問道。

  「不是為你,難道還有別人配得上它麼?」我愛憐的幫她理了理鬢發,一麵
說道:「當時我們從李家的地道逃出來,從溶洞�穿行,直接出了城上到白河邊
上,我見那月光皎潔,河水湯湯,想到如果是你在身邊相伴該有多好,就這樣忽
然就來了靈感,不禁讓我想起陸放翁的一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我
現在也是頗有讚同之感。」

  蓉兒微笑著聽我敘述創作的經曆,她文學造詣本高,這時候看我說的眉飛色
舞,更是露出了安沁的笑容,那麼安詳,那麼純潔,而她的這一麵卻是隻完完全
全的屬於我一個人。隻因為這個微笑,再多的艱難、險苛的環境我都能克服,隻
要有她的引導,我都能跨越。

  天黑之前,我和蓉兒回了郭家大院,我先去看了看郭伯伯的傷勢,他醒來後
恢複的很快,正在和芙妹聊天,逗和兩個小家夥玩,顯然心情不錯。我的幾位夫
人也都忙前忙後,做飯的,帶孩子的也都忙的不亦樂乎。

  「回來了?」三娘見我在廚房門口瞧著她,回頭笑道:「四弟來信了,說幾
日後便到,想來是接孟將軍回去的。」她取出一封信來遞給了我。

  我接過信來道:「二哥傷那麼重,肯定是不宜挪動的,這小子就是想回來偷
幾天懶。」

  「你們兄弟都好幾年沒有湊在一起了,這不也是個難得的機會嘛。」三娘一
邊收拾碗筷,一麵說道。

  三娘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確實如此,自兩年前一別,四個人還真沒有在
一起聚過首。

  兩年歲月一晃而過,現在就連最小的餘玠都已經做了川東轉運使了。

  「茵兒,你今天去送小武了麼?」我問了句。

  「沒……我沒敢去見那孩子。」三娘心�很糾結,不是她不關心小武,但是
自己身份太尷尬,實在不方便出麵去見小兒子。「我讓小綠用你的名義給他送去
了二百兩銀子,你不會怪我吧?」三娘小心的瞧著我問道。

  「傻瓜,我怎麼會怪你呢,是我對不起茵兒寶貝兒才是。」三娘這些天來,
為了大小武的事,食不下咽、睡不安寢,又經常躲在無人處暗自垂淚,這些我都
知道,不然我也不會這麼積極主動的把小武從監獄�撈出來。「茵兒……這麼沒
名沒分的跟著我,你後悔嗎?」

  「傻小子,我愛你,又不是圖那點虛名。」三娘笑得有些勉強,她知道我愛
她愛的很深,但是這種激情隨著我們年歲的增長,在慢慢的褪色,直到蓉兒的出
現,我們的兩個孩子的誕生,三娘更是感到了壓力。

  我看在眼�,猜出了她的想法。我將她摟在懷�說道:「你不像從前般快樂
了,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能像以前一樣,每天陪在你身邊,每天纏著你,你
會覺得寂寞,覺得被冷落了,是嗎?」

  三娘咬著嘴唇搖了搖頭,但是眼中熱淚涵盈,卻出賣了她此時的心情。

  「我自己都覺察到了,給我改正的機會好不好?就像以前那樣,我們可以無
話不談,而不是有什麼事都放在心�,好嗎?」我盯著她的雙眼問道。

  「問題不在你,茵兒隻是、隻是覺得自己的心真是老了,你又這麼有朝氣,
隻怕自己最終有一天會跟不上你的步伐……」她眼中的淚終是落了下來,忍不住
啜泣的說道。

  我心�默然,以前我有事情都是跟三娘商量的,自從和蓉兒有了親昵的關係
後,我更多的時間都是和她溝通,有時候也會覺得和這才是真正的默契,卻漸漸
忽視了三娘,乃至初晴她們所有人的感受。

  「別傻了,怎麼能說這種喪氣的話呢,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我們會相攜走過
的,直到你走不動了,我來背著你……」我輕吻美人的額頭說道。

  三娘轉憂為喜,麵上憂掛著淚痕卻笑道:

  「這是你說的,等到時候都要你背,看你怎麼背得過來。」

  「這……我搭一座大大的馬車,能容下我們所有人的。」

  「那要你去給我們拉車!」三娘嬌笑道。

  「沒問題,我願意拉著你走一輩子……」

  三日後,餘玠回到了闊別多時的襄陽城。他還沒下船,就對著江邊等他的大
哥和我揮手喊道:「大哥!三哥!」

  我們也和他揮手,我看他興奮的樣子,猜到他應該是有什麼好事吧。等他跳
下船來,我走上前和他擁抱到了一處。我們在一起住了一年,感情好自然是沒話
說的,就是這份戀奸情熱的勁兒讓我的媳婦兒們看的都呶嘴兒側目不已。

  「大哥好!嫂子們好!我又殺回來了。」終究是少年心性,半年多的官場完
全把他身上的孩子氣磨去,或許也是因為在我和我眾嬌妻麵前,他才能露出最真
實的一麵。他的兩個護衛張一氓和陳青芝也跟著下了船,跟我們點頭示意。

  「淩波呢?」如今芙妹有了四個月的身孕,肚子也有些大了起來。我在一旁
扶著,忍不住的說道:「慢點,我的姑奶奶……早叫你和無雙在家等好了,非要
跟著來湊熱鬧。」

  「人家想淩波了嘛!你還不是一樣,見麵就和他摟摟抱抱的,我們還沒說什
麼呢。」芙妹不服的反駁道。

  「就是,我們都還沒說你們兩個呢。」在一旁的無雙也幫腔道。

  「咳咳……」我和老四尷尬的一起咳嗽一聲,都不說話了。

  這時候,久違的淩波小妹也下了船。看到我們這麼多人在棧橋上,微微遲疑
一下,就走了過來。「師傅、大哥。」她平淡的給我們施了一禮,然後就好奇的
圍著芙妹和無雙嘁嘁喳喳的聊天去了,眼中時而閃過豔羨之色,時而眼神卻瞟向
了老四。我和初晴對視一眼,心�都覺得好笑,看來他們兩個人漸漸的有點默契
了。

  莫老大安排了大家在宅院住下,我們一起吃了一頓中午飯,席間,老四紅著
臉跟我說道:「三哥,其實兄弟這次回來,除了接二哥以外,還有另外一件大事
的。」

  我笑而不答,靜聽著他的下文。倒是初晴厚道些,看自己的徒兒也是一臉羞
紅,忍不住戳了我一下。我沒辦法才說道:「咳,有話就說唄,你隻要提出來,
我這做哥哥的,肯定答應。」

  「小弟是來求婚的,請你和二嫂做主,把三姐許配給我。」餘玠紅著臉,但
是不含糊的說道。

  在座的大夥兒都是同齡人,都忍不住發出陣陣怪笑。

  我已經猜到了他的想法,但是作為倡導女權民主運動領袖的我,自然也不能
忽視妹子的想法,「妹妹,我那四弟都表態了,你的想法呢?」

  淩波臉皮兒薄,紅著臉低頭,小聲的說了句:「我沒意見,憑大哥做主就是
了。」

  我笑笑,知道她已經下了決心,也就不再為難他們了,就點頭道:「我看賢
弟心意很誠懇,而且這件事,其實我半年前就和他討論過,相信他也是經過深思
熟慮才提出來這個請求的。現在,義夫賢弟,我來問你,你是否決定娶我妹妹洪
淩波為妻,一輩子愛護她、照顧她,無論她是否傷痛、疾病都對她不離不棄?」

  「嗯,我決定了,無論什麼情況下,我都不會拋棄她,愛護她一生一世。」
餘玠站起來朗聲答道,讓在座的我的嬌妻和陳青芝都忍不住鼓起掌來,就連淩波
妹妹麵上都帶了濃濃的蜜意。

  「好,既然這樣,作為淩波的義兄,還有她的師傅也在場,我和初晴在此答
應你的請求。」我微微笑道。

  我站起身來舉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道:「大家舉杯,祝他們幸福。」大家都
舉起酒杯來,送上了對這對兒新人祝福。

  下午,我們一起去看了還躺在床上重傷的二哥,並且知會了他這個好消息。

  孟珙笑罵道:「我說怎麼你小子跑來的這麼殷勤,原來不是看我的,是來結
親娶媳婦兒的……」

  「二哥你這麼說就不夠意思了,我這不是主要為了給你衝衝喜,才決定提前
將這門親事定下來的嘛,你都不說感謝我。」餘玠心情奇佳,腆著臉說道。

  「思想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我這句口語,他們一個個的都學會了。
在大家的哄笑聲中,張一氓笑道:「孟兄,你當初讓我保護小餘,現在他身邊有
個貼身的保鏢了,想必還嫌我礙事了,不若我跟著你些日子吧,也省得你再遇到
這種危境。」

  「是啊,張大哥武功高強,這兩年,我是受他仗義相助,才一路上走的順風
順水的。」

  餘玠也在邊上給予張一氓極高的評價。

  孟珙點點頭,表示同意。大家看他精神不好,就都退了出來,以免打擾他休
息。

  在我的提議下,餘玠跟著我們回了新野,我也別出心裁的在自家的庭院�,
為他和淩波舉辦了一個訂婚的儀式,張一氓看的新鮮,當場也向陳青芝求婚,倒
是讓我們一天中,看到了兩場求婚的戲碼。請來了一幹親友做見證,我作為主婚
人,一張說書的嘴一頓煽情的演說,倒是忽悠哭了不少湊熱鬧前來的好友。

  這種別開生麵的訂婚儀式,一時間也成了風靡新野城的訂婚禮節,本來應該
參我一本不符合禮製的史嵩之,卻是最為推波助瀾的人,就恨不得見到熟人就問
一句:「你家有人要結親沒有?楊改之改革的訂婚儀式見過沒有?」

  平淡中日子很快又過了兩個月,雙方議和使團都已經到達襄陽城。老四已經
負責保護二哥回了蜀中,不然賈似道參上他一本就夠他喝一壺的。我們訂好了半
年之約,老四和淩波的婚禮將在山城舉行,邀我們屆時參加,我點頭答應,送他
們登上了江船。

  賈似道到了襄陽的第一件事,就是解散了大勝關英雄聯軍,用他的話說,這
些人都是強盜、劫匪萬不可啟用,為了維護襄陽的治安法紀,將他們統統打回了
原籍。

  我也悻悻的回了新野,出於避嫌,我沒有接見來訪的耶律晉,畢竟談判的工
作不是我的職權範圍,我也不想讓別人給我扣一個通敵的罪名。

  賈似道不叫我出去作供,我就每日�在家陪著眾嬌妻,好好照顧還有三四個
月就要生產的大肚婆們,對外則稱病。要不然,就是和我的寶貝蓉兒在初平街談
談天、聊聊曲,興之所至,再打一炮什麼的,生活過得很是逍遙。

  而三娘、初晴和瑛兒在我的重點關愛下,依然沒有受孕的跡象,卻是因為我
不想讓她們都挺著大肚子,沒人來伺候我。

  蓉兒的身體在各種藥劑的調理,和我多次幫她運功調理之下,身體狀況恢複
的極快,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靈與肉的溝通讓我們雙方都深深迷醉,而最直接的
溝通方式,無外乎身體的相連。我的霸王槍浸入那溫暖的春水壺中,我甚至能感
覺到,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不用語言就可以知道彼此心中想的事情。

  我記得張愛玲說過:「彼此都有意而不說出來是愛情的最高境界,因為這個
時候兩人都在盡情的享受目光相對時的火熱心理,盡情的享受手指相碰時的驚心
動魄……」而我們似乎並非刻意,就已經達到了這個境界,不知這是不是比別人
又上了一個層次?

  「太神奇了,我真的做到了!」蓉兒驚喜不已,那得意的神情不禁展露在麵
上。因為我在心中想,她太厲害了,我和三娘、初晴練了這麼久,也都是停留在
「水乳交融」的後期境界,和三娘也隻是偶爾能夠進入更高一層的境界,而如是
則差得更遠,隻是到了「化氣歸精」的入門境界。

  而能達到「空運雙靈」的境界,才真正稱得上真正意義上「性命雙修」的起
點,沒想到卻讓悟性最高的蓉兒先一步達到了。一來,她悟性奇高,是性命雙修
的最佳伴侶,二來,我們心靈之間沒有隔閡,所以才會收到如此的奇效。第三,
近來我們在歡愛之時,能通過身體和語言的交流,更好的體會對方的思想,當這
種朦朧的、抓不住的感覺成為習慣,我們也一舉突破了雙修的極高境界。

  「以後你什麼事都瞞不了我了,隻要我們在一起的時候,蓉兒就能時刻知道
你心中的想法。」蓉兒在我緩緩的抽插之下,小香舌輕舔我的乳頭,一麵說道。

  「我本來也沒什麼事情瞞你,以後更不會!」

  「會不會是剛生了璿兒和破虜,人家的那兒太鬆了,讓你不能盡興啊?」蓉
兒看我興致不高,忍不住猜測到。

  我清晰的感到她的思想,龍珠的吸吮力漸漸增強,我的盤龍槍被她吸得越來
越爽,忍不住加快了抽送的速度。

  現在蓉兒漸漸掌握了龍珠的活動規律,促狹之心起,忍不住擰著腰,按照順
時針方向做著研磨運動。我居然有些招架不住這種成倍的快感累積,索性不再強
忍,根根見底的大力抽送,不給蓉兒有卸開我攻勢的機會。

  我的槍頭探入了蓉兒的子宮,冠狀溝卡在了宮頸處突刺連連,我和蓉兒結合
的下身更是水花翻湧,濕成一片澤國。蓉兒雙手抓榻邊圍欄,口中緊緊的咬住被
角,發出嗚嗚哼吟的鼻音,那誘人的小模樣,更是引得我欲火灼熾,用力的挺動
了三百多下,我大吼一聲,強勁有力的勁烈濁流直接抵在花宮深處激射。

  濁流激蕩,燙的蓉兒驚叫出聲,四肢緊緊地纏繞在我的肩背之上,龍珠下的
腺體射出汩汩的陰精,更是攪動春水翻湧,宮頸口更是像章魚的吸盤一般,大力
的咬住我的龜頭久久的不肯鬆開,春水穴中春水陣陣、淫雨霏霏,卻難以撼動我
這艘泊港的巨輪。

  蓉兒癱軟的躺在床上舒服的嬌吟出聲:

  「嗯……死了……又被你弄死了……」

  蓉兒真的太美了,我們親著嘴兒,我們下身的性器也緊密的結合著,那龍珠
就像一張小嘴兒吮著我的寶槍……懷中的嬌軀,久久才從高潮餘韻的顫栗中平靜
下來,我也緩緩從蓉兒的身體中抽出了那惹禍的根源,那暫時無法閉合的宮頸中
的精液隨著大量的春水流出,將榻上沾濕了大片。

  蓉兒胸口已經濡濕的一大片,沾濕了晶瑩的玉乳,讓人如此流連不舍,我忍
不住低頭噙住了那膩滑豐美的乳頭,像個天真的孩子一般吸吮起來。

  「嘻嘻……是……真是個好孩子……」一邊輕撫叼啄她的乳頭的我的額頭,
任由我吸吮甘美的乳汁。「嗯……人家快被你欺負死了……調皮鬼……」

  我汲取了一大口,渡到蓉兒嘴�,缺水就要補充,雖然是自產自銷的,但是
蓉兒還是吐出丁香接住了自己的乳汁。蓉兒的低聲輕吟被我當作最高的讚譽,我
無限依戀的偎在蓉兒雙乳之間喃喃說道:「怎樣才能停止我對你的愛?隻愛你一
生又怎麼足夠……」

  「如果有來生,蓉兒一定結草銜環來報答你的恩情。」蓉兒聽我說的動情,
亦含著淚說道。

  「莫待來世再攜手,休言今生緣不夠。我們今生還有大把好時光,留待我們
一同度過呢。」我將蓉兒攬入懷中,細細的安慰道:「就是來生我也結草銜環,
為你拔草吃。」

  「咯咯……討厭,就不能說些好聽的來哄哄人家。」

  蓉兒被我逗得咯咯直笑。

  「蓉兒,你笑起來真美!」我雙目癡迷的盯著她如花的笑靨,忍不住發自內
心的讚道。

  自己的一顰一笑他都這麼注視,蓉兒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道:「哎,當年我和
你爹爹打生打死那麼多年,沒想到十幾年後,卻拜倒在你這風流種子的手中,真
是因果報應啊,畢竟人家都是能當你母親的年紀了。」

  「那我是不是該叫你一聲娘呢?」我嬉笑的在蓉兒乳尖咗了一口:「娘,我
要吃奶。」

  「討厭,不許你這麼叫人家……羞死了。」蓉兒羞得滿臉通紅,下身卻不爭
氣的又濕了。

  「一日為師,終生為母嘛,我不叫你娘,又該叫你什麼?」我發現了蓉兒的
不自在,知道她又有了感覺,提起她的腰胯,分開那雙修長的雙腿,直接肏了進
去。

  「嗯……乖兒子,你還真是孝敬為娘!啊……哦、哦,用力,嗯……乖兒子
真能幹,嗯,頂到珠兒了,你將娘肏的都快美上天了……」蓉兒看我叫的開心,
她自己其實聽得也愜意,就順水推舟任我施為,淫詞浪語不斷傳來,我覺得花徑
在不斷的縮緊,卻是蓉兒無意間用出了尚不算純熟的補天術。

  我怕她身體沒有複原,剛才又任性馳騁了一把,怕她身體受不了,所以隻是
五淺一深的慢工熬著,就是即便如此,情動已極的寶貝兒在我近千次抽插之下,
還是再次泄了身。

  蓉兒躺在我懷中問道:「我問你個事兒,可不許生氣,蓉兒就是好奇。」高
潮餘韻中的美人兒懶懶的問道。

  「嗯,你說。」

  「你有沒有幻想過,和穆姐姐做這事兒啊?」蓉兒嗤嗤笑著說道。

  「沒吧,娘在我印象中……印象不多了。」

  我想想說道,其實根本就沒印象,卻從哪能記得起來。

  「那你非要叫人家娘……我以為你想娘親了呢。」蓉兒含羞說道。

  「嘻嘻……那下次去給娘上墳,我還要好好彙報下,我又給她找了個漂亮兒
媳婦兒。」

  「嗯……你又到人家這來討便宜……」蓉兒羞惱的撲到我身上,粉拳點點落
在我身上,卻讓我打心�感到愜意,還真是有點賤骨頭。

  我們倆一陣嬉鬧,她起身來在穿衣鏡前妝扮完畢,我忍不住從後麵摟住她說
道:「好了,已經是美麗動人了,再打扮下就怕賈似道要把寶貝兒搶回去獻給皇
帝老兒了。」

  「嘻嘻……要是真那樣,你怎麼辦?」蓉兒回頭對我笑道。

  「那還不跟他翻臉?打丫的!」我很認真的笑道。看似矛盾,但是正是我內
心最真實的反應:「皇帝算個啥,舍得一身剮,敢把他拉下馬。」

  蓉兒看我說的認真,忍不住拍著我的臉打趣道:「誰跟你似的,拿個老太婆
當寶貝。不過,也不枉當娘的這麼疼你,是不是啊,好兒子?」

  「哪�老了,咱們好好瞅瞅,你看,原來這有兩道魚尾紋都不見了,還有嘴
角這原來有道皺紋的,現在也都沒了,看這皮膚水嫩水嫩、滑不留手,看起來就
跟我妹妹似的……」越說我越是覺得食指大動,忍不住又把蓉兒推倒在桌子上,
撩起她的裙子來,再一次將我的霸王槍杵進了她的身體�。

  「嗯……輕一點……又來搞怪。」蓉兒雖然扭過頭來嗔怪我一聲,但是還是
很配合的挺動著腰肢。

  我分明聽到她的心聲在說,還說不是個孩子,上來勁兒了這麼衝動,不過靖
哥哥就是當年也沒有他這樣的衝勁兒……我忍不住輕捏蓉兒動人的瓜子兒小臉,
動情的和她深吻著,下身依然毫不鬆勁兒的賣力抽送著。

  蓉兒就這樣在飯桌上被我操了二十幾分鍾,從最初的撐在桌上,腰臀使力,
還敢跟我叫板,到後來被我送上了一次又一次的高潮後,雙股顫顫使不上力,身
子也早就伏到了桌麵上任我采汲。我忍不住惡作劇的伸出手來,「啪」的一聲,
落在了美人師傅肥美的翹臀上。

  「嗯……不來啦,你又欺負人家。」蓉兒那鳳眼迷離,嬌喘聲漫,偶爾的微
嗔薄怒的一臉媚態,真是沁到人骨子�。

  「啪」,她翹臀再次受襲,牝戶猛地夾緊,如潮般的快感向我襲來,讓我像
全身通了電流一般,爽得再難自持,精關大開,頓時一泄如注。我泄了精,將蓉
兒的身子翻了過來,她雙腿上一片濕漬,毫無力氣的搭在桌旁,下身也是一片泥
濘,極樂的高潮後身子微微痙攣,我們擁吻到一起,借此平複心中的欲火。

  「還說不是個愛衝動的大孩子,你這樣就不怕蓉兒再懷上你的孩子啊?」蓉
兒躺在桌上,一邊細心的幫我整理著被汗水打濕的鬢發,一邊笑道。

  「那就看我的寶貝兒想不想了。」

  「嗯……現在不嘛,人家要是有了身子,你又好冷落人家了。」

  「限於身份嘛,其實我也想在你懷了孩子後,天天守在你身旁……」實情如
此,我也很無奈。

  「好了,不為難你了,蓉兒已經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兒了,才不會那麼不知
足呢。」蓉兒眼中失落一閃即逝,轉而開心的笑了,我此時多想能有一部相機,
將這動人的一刻永遠的定格記錄下來。

  我的這份癡戀,通過眼神很準確的傳達到了蓉兒那�,蓉兒微笑著撫摸著我
的臉膛,喃喃的說道:「為什麼總是這樣癡癡的看著蓉兒,為什麼這樣的神態總
是能打動蓉兒的心扉?蓉兒從來都沒有告訴你,其實蓉兒也愛你英俊的臉龐,為
它迷醉,你會不會嫌蓉兒膚淺呢?」

  我微笑的聽蓉兒深情的告白,也在她耳邊輕聲的說道:「士為知己者死,女
為悅己者容,過兒何嚐不是為了你,才盡量把最好的一麵展現出來呢。現在就隻
能保佑百姓們不會在我們手中受煎熬了……你是傾國傾城,我也隻能陪你做個禍
國殃民了,這樣才般配嘛。」我調笑道。

  「咯咯……你醉我也醉,隻怕再有旁的人在邊上聽見,肯定被我們惡心的連
三餐都吐出來。」蓉兒咯咯的笑道。

  「你儂我儂,夫妻間的私房情話,讓他們聽去了也隻有羨慕的份兒,我們怕
什麼。」

  訴不盡的情話,道不完的纏綿,美好的時光總是稍縱即逝,轉眼間又到了黃
昏,如果再不回去,許多人就要擔心了。

  整理好了容姿,展開袍袖、裙擺的褶皺,我們兩個才從初平街走了出來。

  我們出門時候剛過了正午,正準備回郭府,沒走多遠,忽然遠遠聽得有官府
的衙差鳴鑼開道,�眼望去,卻是知府的轎子在前麵開路。「蓉兒,是趙大人的
轎子,我們要不要去偷聽下他們談判的進度。」

  蓉兒沒有官身,但是數日前卻受邀參加襄陽和談,我倆都知道這是黃鼠狼給
雞拜年,沒安好心,前麵我曾戲言賈似道是來搶人的,也是由此而出。蓉兒她稱
產後需要調養,回絕了對方的邀請。今天聽我一說,也想知道和談的進展,就點
頭道:「怎麼有四頂轎子?趙知府、呂帥和賈似道,剩下的是陳宜中嗎?」

  我搖搖頭說道:「不知道,去看看不就有數了。」我倆悄悄綴在後麵,跟著
他們進了城南最大的白河酒樓。白河酒樓臨河獨立,樓高七層,乃是襄陽城有名
的景致之一,白河的水產更是此酒家的招牌名吃,倒不失為一個宴客的好場所。

  我們眼看著他們上了最高一層的雅間,整層樓都讓他們包下了,樓梯口都有
兩名衙差把守,看樣子呂文德和賈似道之間關係匪淺。我們在六層的雅座往樓梯
張望,看大好的酒席流水價的送了上去,勞累了一上午的我看的都有些餓了。我
笑著說道:「我猜呂文德是看老史下台了,想巴結下賈似道,看看能不能和丁大
全牽上線。」

  「嗯,他跟誰做靠山我們不管他,要是他想亂來,我們也不能由著他們,先
上去看看吧。」

  蓉兒拍拍我的肩,示意我跟上。

  「喂!就這麼硬闖?」我小聲在後麵嘀咕一聲。

  「你負責左邊的,我右邊。」蓉兒小聲吩咐我道。

  「什麼人!」侍衛持刀對我兩個喝道。

  「你看到其他人了嗎?」我眼中精光一閃,就用出了移魂大法,同時左手在
他右臂上拍了一下。

  「沒、沒有!」

  「好好巡視,不得放任何人上去打擾幾位大人!」

  「是!」兩個人齊聲答道。

  我們順利的過了關卡,蓉兒笑道:「可以嘛,比我動作都快,還說移魂大法
練得不如我。」

  「師傅教得好嘛,不然不給你丟臉了。」我笑著答道。

  「貧嘴,你是典型的教會了徒弟沒師傅的。」蓉兒嬉鬧著在我腰上擰了一下
說道。

  「嘿嘿……」我心說師傅沒了就沒了吧,多了個寶貝媳婦兒,還有一雙好兒
女也值了。

  我們躲進幾個人談話的隔間,凝神聽他們講道:「那丁大相公的意思是?」
我聽出來說話的是呂文德。

  「丁相爺的意思是,求穩。如果蒙古人隻是要我們把新野城割還給他們,將
忽必烈王子安然送回,還要我們每年歲貢三百萬貫、五萬匹絲綢和一萬斤茶葉,
相爺說了,這些條件都可以答應。畢竟這次是你們襄陽先襲擊的人家城池,所以
才引來了忽必烈的大軍,如果再繼續這樣僵持下去,對誰也沒好處。」一個很陌
生的聲音響起,我猜想應該是大奸狗賈似道。

  蓉兒眼中透出了怒氣,江北是我們的基業,新野城更是我們苦心經營的橋頭
堡,如今糧秣充裕,城堅兵足,他們居然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要把它拱手送人。

  我握了握她的柔荑,示意她不要在意這野驢放屁,繼續往下聽:「那我們是
不是也能著地還錢,跟他們再壓壓價啊。」呂文德問道。

  「老呂啊,你怎的這麼糊塗,我來之前已經和蒙古人溝通過了,這是他們給
出的底線。」

  賈似道今年才不過三十出頭,卻老氣橫秋的對呂文德這樣的一鎮經略如此托
大,要是我早就當麵抽他了。

  但是卻聽呂文德說道:「那就依著賈學士的意思辦理就是了。」

  賈似道得意的繼續說道:「老呂啊,不是我說你,你怎麼能把這蒙古王子抓
回來呢?他們內鬥厲害,現在好了,引來個阿�不哥,他們兄弟一向不睦,如果
我們還不小心行事,被他找到攻伐我們的理由,到時候我們可真的要和襄陽城玉
石俱焚了。」

  我和蓉兒不禁對這貪生怕死的賣國賊更是嗤之以鼻。什麼東西!居然怕死怕
到這份上,要不說宋家江山最後那點氣數都敗在這些讒佞手中。

  「其實也不然,我們襄陽城有郭大俠、黃女俠,還有楊少俠……」

  呂文德還沒說完就被賈似道打斷了:「你且住,你說的是不是就是那幫綠林
的賊?」

  我們一聽心頭更是火大,這雜碎真是紅口白牙滿嘴噴糞,什麼話到他嘴�都
變了味兒。

  「大人此言差矣,楊少俠可是朝廷欽封的五品巡檢使,而且江北新野城是他
的屬地,讓他就這麼交出來,似乎……」呂文德說道。

  「可是那個魅惑聖顔,妖言亂政,獻上自稱固國十策的楊過、楊改之?」賈
似道問道。

  「大哥問改之?此人正是我那兄弟楊過。」

  我一聽,這�麵原來還有史嵩之。

  蓉兒湊近了問道:「他怎麼管你叫兄弟?」

  我說道:「當時在臨安,他盯著芙妹不放,想湊近乎非要跟我結拜,我沒理
他,但是他就一直這麼叫著。」

  蓉兒點點頭,沒再追問,跟我繼續聽他們的談話。

  「老史相公待人寬仁,才容忍他這種跳梁小醜在朝堂上狂悖亂言,丁相公說
了,馬上會請聖上擬旨,治他謊報軍功之罪,新野城自然就不是問題了。你們遞
上來的軍報我都看了,一萬人破九萬蒙古大軍,擊斃兩萬騎兵還俘虜一萬多人,
這種滑天下大稽的笑話,有人會信嗎?丁相公已經把請功的奏折扣下了,也以此
為憑據,如果你不照辦,哼哼……」

  他漸漸威脅起了呂文德,言辭中的意思很明確,如果你不合作,那就連你一
起罷免。

  我聽得心頭火氣,原來上次戰役的軍功鬧劇,居然是丁大全和賈似道從中作
梗。我起身就要破壁過去打丫的,讓蓉兒一把把我拉住,她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不急,等他們都說完了,再收拾他們不遲。」我一想也有理,幹脆又坐下來聽
他們還說些什麼。

  「但是大人,這場大戰趙大人和史大人都是親眼見證,我們這�還有一萬多
的俘虜,正要進獻臨安,怎麼能說我們是謊報軍功呢?」呂文德急了,急忙分辯
道。

  「混賬,你一任武官,居然敢跟本官如此說話!」

  賈似道一拍桌子勃然而起。他和呂文德同是正三品的官職,但是宋代重文輕
武,武將的將軍銜幾乎成了擺設,雖然同品,但是賈似道的身份明顯的要尊於呂
文德。

  「下官不敢!」呂文德生性也算懦弱,加上賈似道後台背景深厚,看賈似道
拍桌子瞪眼,他趕緊賠禮道歉。

  「你不用多說了,回去著手辦理,讓那個什麼郭靖一家走人,還有我剛把那
些綠林人攆走,又來了一群叫花子,每日�見他們在大街上巡邏,成何體統!」
他又是一拍桌子。

  「那個,趙昱,這�沒你什麼事了,你先回衙署打理公務去吧。」賈似道揮
揮手,讓趙知府退下。

  我和蓉兒對望一眼,心知他們是要密謀些什麼,我不禁奇怪的問道:「趙昱
品級地位,不能參與他們機密謀劃,被轟走也正常。但是呂文德明顯和賈似道不
是一路的,按常理說不會和魔教有什麼勾結,但是看情況又不像,這到底是怎麼
回事?」

  蓉兒點點頭,這讓她也捉摸不透,這個呂文德卻是個滑不留手的老泥鰍,自
從我讓她注意呂文德在史彌遠手下的動向,來查找他是魔教中人的證據,卻無法
直接表明他就是魔教的一份子,或者是其外圍的成員,但是他的身份地位這麼特
殊,史彌遠沒有道理不拉攏或者打壓他的道理。

  呂文德在襄陽城屹立了數年不倒,倒也是奇哉怪也。

  這時候,趙昱已經躬身退了出去,隔壁的房�隻剩下賈似道、呂文德和史嵩
之三個人。

  三杯酒下肚,氣氛又活絡了些,賈似道忽然問道:「三弟,剛才呂大人說的
黃女俠,是不是就是你上次跟我說的那個大美人兒?」

  我一聽樂了,握了握蓉兒的手,心說他們卻是說到你了。蓉兒臉一紅,繼續
聽史嵩之說道:「我也是上次在楊過那小子成親之時見過一麵,那時候她還大腹
便便,懷胎足月即將生產之時,小弟就為她傾倒的不知魂在何處了,所以大哥來
了,才力邀你來觀賞一番。」史嵩之笑道。

  「難道世間真有此極品?」賈似道被他說的勾起了興趣,忍不住問道:「那
婦人到底生的何等模樣?足月的婦人,那還都不是水腫的厲害,又有何美態可言
呢?」

  蓉兒聽得心頭火起,忍不住要站起來,我嬉笑著把她摟入懷�,輕吻著她的
粉麵,示意她繼續聽下去,但是我的手也不老實,忍不住伸到了蓉兒的裙中……
「這大哥你就有所不知,世人都道婦人好,卻不知有了身子的婦人的妙處更是難
以溢於言表啊。小弟的幾個妾室在孕期間,那肥膩柔滑的觸感,真是人間的美味
啊……」史嵩之嘿嘿的淫笑著。

  「哦?子由快快道來,讓我倆也參詳一番。」賈似道聞言追問道。呂文德也
豎起耳朵來旁聽,似乎興致也很高。

  我湊著耳朵想聽個究竟,蓉兒拉出我使壞的手,在我身上狠命的掐了一下,
揪著我的耳朵說道:「不許聽,這幫下賤的狗賊,我要去殺了他們。」蓉兒就感
覺自己正光著身子,被隔壁三人品頭論足一般,忍不住心頭羞惱,就要過去拼命
了。

  我嘿嘿一笑道:「聽聽嘛,要是有道理,我們回去也可以試試,省的你有了
身子以後,近一年都沾不得身,豈不是也挺美的,反正他們也不知道我們在偷聽
嘛……」我繼續伸手在她小腹揉搓,一邊勸道。

  蓉兒臉上紅紅的,心中卻是同意了我的說法,如果真如史嵩之所言,孕期可
以行房,那倒也可以學學……這麼多人等著史嵩之的科普講座,他倒也不賣關子
了,淫笑著說道:「話說小弟就有這麼一個愛好,喜歡玩兒孕期的女子,如果家
中的姬妾無人受孕,小弟也經常外出尋獵,采采那野花兒。」

  我和蓉兒都不禁深刻鄙夷他的卑劣人品,出外勾引人妻還居然說得這麼沾沾
自喜,真是個畜生。我這才知道為什麼他將袁潔潔拋卻,還逼她到青樓賣藝,不
孕大抵也是其中的一個原因。自己送他頂綠帽子和一副對子還真是送對人了。

  隻聽他繼續說道:「大多數人不知,婦人有身孕之後四月,胎兒大致成型,
則為胎動期,也成穩定期,這時候行房是完全無礙的,我曾經上過一個產婆,她
也證實了這點。」

  原來這樣……兩間屋�四個聽眾不自覺的都點了點頭,算是解開了一惑。

  史嵩之繼續說道:「那有了身孕的婦人,玉乳滑潤,遇到豪乳,更是盈盈難
堪一握,趕至七八月間,更是有乳汁分泌而出,那更是香甜可口,沁人心脾的佳
釀。那花穴又是一寶,婦人久未承雨露,自然心中也是焦急,自然婉轉逢迎,更
是比往日�放蕩多情,而花徑受宮內小兒壓迫,溫度較平常為高,而且更是緊窄
濕潤,又極易探到花心,那真是世間美味啊……」他搖著扇子淫笑道。

  蓉兒不禁點頭,心說他說的還有幾分道理,自己有孕之期,雖然強自忍耐,
但是反而讓自己欲火更熾,有的時候逼不得已,隻能在被窩�偷著自摸解決,要
是尋常婦人遇到這麼一個英俊倜儻的小魔星,還不是讓他手到擒來,心知他必然
做了不少孽,心中更是鄙夷魔教人的邪氣。

  「原來如此,哥哥我隻覺這三十多年都白活了,此番回臨安一定要試試。」
賈似道嘿嘿笑道。

  「還不止呢,而婦人大多會小心腹中胎兒,必然倍加小心,越是這種欲拒還
羞、欲迎又怕的神情,那更是讓人食指大動,甚至讓人忍不住衝動想要探入花心
中,攪擾一番。」

  賈似道聞言大笑,呂文德也在一旁陪笑。蓉兒則狠狠啐了一口,對我說道:
「這不是謀害人命嘛,這個畜生!」心�越是恨極了史嵩之。

  史嵩之繼續說道:「而這時候,許多女子就會主動獻上菊花蕾,任君采汲,
那後庭之樂,就不必小弟贅述了吧?」三人放聲大笑。史嵩之道:「可惜了,如
果早讓我見到郭夫人三個月,我必定能夠嚐到這婦人的滋味兒。」

  我摟著蓉兒吃吃而笑,蓉兒在我懷中羞得不肯�起頭來了,隻怕心�也在盤
算,如果不是愛我極深,她是不是會忍不住落入史嵩之的彀中。

  「三弟對此婦人始終念念不忘,難道她真的有如此的美貌?老呂,你就在襄
陽,你來講講,這個郭夫人究竟是否如此美貌,平日�品行又是如何,跟你是否
有一腿?」賈似道淫笑道。

  呂文德說道:

  「郭夫人那是一等一的大美女,老呂是個粗人,不懂怎麼描述,但是我幾十
年也算是閱人無數了,不管是世家名媛、還是小家碧玉,乃至花魁名妓,沒有一
個能比得上她的美貌。」

  呂文德說完,見賈似道輕蔑一笑,似有不信的神色,接著說道:「我十年前
在臨安見過當時所謂三省花魁憐花小姐,我們郭夫人美貌與才情當能和她相及並
論。」

  賈似道這才一驚:「憐花公主豔名遠播,七年前她嫁入相府的時候,我剛剛
進京,那真是天人之姿,至今都難以忘懷,難道居然世間還有女子能夠與她相及
並論?」

  史嵩之心中一陣不爽,暗道:你送你姐姐進京的時候就是個土鱉,沒想到現
在反倒爬到我頭上去了。他哈哈一笑道:「我父曾言,大哥曾為憐花三次求他,
等他駕鶴西遊之日,你自領她回家即可。」

  「此言當真?」賈似道很激動的問道,可見那叫做憐花的女子卻是讓他魂牽
夢繞。他轉而一笑:「讓老呂如此說,我倒是更有興致要見見這個郭夫人了。」
三人又是一陣心照不宣的大笑。

  「蓉兒,一會兒咱們得好好治治他們,用移魂大法給他們催眠成性無能怎麼
樣?」我啄了下蓉兒的耳垂兒問道。

  「嗯,好,最好讓他們見到女人就會尿褲子那種。」我一聽更是心驚,陪笑
道:「寶貝兒以後不會用這種方法整老公我吧?」

  「嘻嘻……你敢惹我,我就一刀把你喀嚓了,讓你進宮去做太監。」蓉兒皺
著小瓊鼻對我說道。

  我知道她跟我開玩笑,親了她一下,繼續聽他們閑扯。

  「此女可是非同小可,就怕大哥你罩不住她。」史嵩之神秘一笑說道:「我
家傳有觀女奇術,我觀此女眉毛如秋夜鉤月,美眉者,秀外慧中貞淑相也。皓齒
明眸,實乃春水盈盈者,陰戶小而內部大,精水汪汪,陽具細小者進入其中,不
著邊際,若配以陽具大者,出入潤滑自由,可直采花心,極富歡趣……」

  他看賈、呂二人聽得入神,繼續吹噓道:「婦人眼睛盈盈秋水,而雙目炯炯
者,則春水鼓蕩,風浪亂顯。眼睛表人體之精力與神氣,眼睛水汪汪之態其性陰
必內大而外小,男子初入防地,覺之奇緊可喜,等到一達內部,如船入江海,茫
茫無際,花心深淺不定,及至稍深,陰戶中則泛濫為患,但因口小之故,又不致
洋溢陰戶外,此時徜徉其中,猶如一葉扁舟,容乎中流,而女之以彼岸在望,更
必自搖其臀,男子則飄飄如仙也。百婦譜上名器為第六,是之曰:『春水』。」

  我和蓉兒都是一驚,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這種本事,居然從麵相上就能看的個
八九不離十……

  蓉兒更是羞得掩麵在我懷中扭動嗔道:「討厭,以後別讓我見這流氓,感覺
跟……」她本想說像被他看光了一樣,但是終究麵皮薄,沒有說出來。

  我好奇的繼續聽著史嵩之的評論,心想有空一定要把他那本百婦譜弄來,仔
細研究研究。

  史嵩之繼續說道:「下唇比上唇寬大者,色澤流露豔潤,則為多情,溫文爾
雅,善事夫婿。聲線嬌嫩動聽穩重練達,餘音繚亮,剛中帶柔,雙腿修長勻稱,
雙股緊實有力,此皆貞潔烈女之征也。」

  賈似道罵道:「你句句誇讚她貞潔,那還玩個屁啊……」

  史嵩之搖著折扇,淫笑道:「也不盡然,我觀她鼻梁高挺卻並不肉實降圓,
鼻孔不大,量必狹,猜忌吃醋,雖抱一夫一妻之貞,但偶不如意,便會墮淫欲之
途,變態胡為。因而,就要看她跟那位郭大俠是否是琴瑟和諧了。」

  我聽得心�一動,感覺到蓉兒在我懷�微微顫抖著,知道她哭了,心痛的忍
不住將她攬在懷�,輕聲安慰道:「別聽他胡說,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兒,我們
回家吧。」我攙著她往外走,她有些失魂落魄的跟著我,一句話也不說。

  馬車�,蓉兒一路上都很沈默,似乎那個男人看透了一切,字字穿心將自己
說的半分不差。她初時聽了雖然氣憤、尷尬,但是越聽越覺得他說的正是自己人
生的軌跡。

  自己青春之年嫁給了靖哥哥,夫妻間兩小無猜,自己也對他百依百順。隻是
自己多年沒有誕下麟兒,以至於為給丈夫納妾的事,心生怨憤。再到後來漸漸愛
上了過兒,還為他生了一雙兒女,這豈不就是自己墮入淫途,變態胡為的直接佐
證嗎?

  自己剛剛不是還被小情人壓在桌子上,一邊歡好,一邊讓他喊自己娘……

  「過兒,蓉兒是不是真是一個天生淫蕩的女人?我也隻是因為對靖哥哥心中
有了怨憤,才會和你……」蓉兒眼中含著淚問我。

  我知道如果隻是敷衍,恐怕會讓她落下心病,於是將她攬入懷中勸道:「別
胡思亂想了,他不是一直都是誇讚你的麵相生得好,我們走到今天都是因為我的
緣故,你從來都沒有主動對我表示過什麼,也沒有對郭伯伯不忠,是我情不自禁
的引誘你犯了錯誤,而你也還是始終如一的敬愛郭伯伯,也愛我……不是嗎?」

  「嗯……」蓉兒在我懷�委屈的點點頭。

  「所以我的寶貝兒絕對不會變成一個淫蕩墮落的女人,就算是蕩,也是在我
麵前放蕩,是床笫間的情趣,這也是無可厚非的。」我繼續勸道。

  「跟你沒名沒分的,怎麼就叫無可厚非了。」蓉兒輕輕的打了我一下,但是
聽她的口氣已經放鬆了許多。

  「少年夫妻,老來是伴兒,郭伯伯算是個伴兒,而我怎麼說也是你忠貞的小
情人兒,會疼你、愛你,讓你得到一個女人應該的得到的寵愛和關懷,又有什麼
錯?」我將嘴咧開,甩出一個很絢爛的笑容,對她說道。

  「嘿嘿……小情人了,還忠貞呢……不過,謝謝你過兒,我現在覺得心情好
多了。」是啊,自己依然愛著靖哥哥,但是自己也需要疼愛,需要嗬護,自己也
確實死心塌地的愛上了他……「再說他說的也不全中,他看不出來我寶貝兒是身
懷龍珠春水穴的名器,卻不知道,這能排第幾?」我嘻嘻笑道。

  「討厭……還來臊人家……」蓉兒不依的輕輕捶打著我的胸膛,但是低頭小
聲的說道:「那怎麼也要比第六高很多吧……」

  「哈哈……」我聽罷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一場小風波才平息下去。回到郭
府,我們將今天偷聽來的前半段關於襄陽近期內,可能有驚天巨變的情況說了,
傷重未愈的郭靖忍不住歎息多事之秋,自己的傷卻是個拖累。

  我們趕緊勸他不必憂心,隻是一時間也沒有好的對策,隻好決定兵來將擋水
來土掩。當晚我別了眾嬌妻,自己一個人連夜趕回了趟新野城,招來陳振源、莫
三等幾名最信任的高層,跟他們交代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頭兒,怎麼回事?這小子要鬧妖蛾兒?」脾氣火爆的牛三問道。

  「說來話長,我們簡短解說,史嵩之是朝中奸臣丁大全的爪牙,我在臨安的
時候就和丁大全不睦,現在他當了宰相,想要來奪我們兵權和城池。」我說道。

  「幹他娘的,直娘賊!這賊斯鳥憑什麼奪我們的地?這新野城是我們眾兄弟
一磚一瓦建起來的。」大夥都不幹了,就連平日�最溫文爾雅的李天強都忍不住
罵出聲來。

  我示意大家安靜,繼續說道:「他們其實就是想向蒙古人投降,將新野城割
讓給蒙古人來換取苟安,但是這還需要一些替罪羊,為戰爭找替罪羊。」媽的,
以勝求和,老子也就知道隻晚清政府,幹過這麼沒卵子的事兒,老子去他媽的,
現在老子手底下有人有槍杆子,不行就扔了這攤子,我一路向北占了關中另起爐
竈,一樣可以逍遙自在。「知道為什麼扣了我們軍功?」

  「您說?」大家都納悶,我們立了不世的奇功,居然沒有受到嘉獎居然還被
申斥一頓,大家都鬱悶的不得了,這時候聽說我有內幕,都不禁豎起耳朵。

  「丁大全把我們的戰報和軍冊全給扣下了,說我們謊報軍功,借此治我們的
罪,殺我們的頭,割我們的地,還要放了我們的俘虜!大家說狗雜種是不是蒙古
人的奸細?」我大聲的問道。

  「殺奸細,殺奸賊。」、「連長,你帶著大家殺進京去吧,我們殺了狗賊,
自己來當皇帝。」幾個粗人已經叫囂起來,很明顯他們覺得當皇帝應該很過癮。

  我皺眉說道:「這個話可說不得,我沒這野心,但是我們也不能被人眼睜睜
的欺負死,大夥想不想保住我們的新野城?」

  「想!」大家齊聲喝道。

  「想不想北驅韃虜,恢複中原!」

  「想!」我早就做過思想教育課了,所以「北驅韃虜、恢複中原」的八字口
號,虎賁營上下都會背,而現在我們的根係已經紮根在了新野和襄陽,我們守城
的軍民都會背「保我河山,寸土必爭。北驅韃虜,恢複中原。」的十六字口號。

  「李天強,記錄。」我說道:「一,羅列證據,揭露賈似道等奸臣在襄陽談
判媾和,對蒙古凶頑的無恥妥協。我已經將完整談判記錄整理在此,你著手將它
編成故事,派斥候營的弟兄三班快馬傳遞,在茶館、酒肆乃至於妓寨,都要找說
書先生點評此事,我要十天之內就讓它傳到臨安。」

  「是!」李天強一邊記錄著,一邊接過我遞過去的稿紙點頭應是。

  「二,大哥你負責將此事排版,我要明天下午就見報!」我又將另一份記錄
遞給了莫三。

  「沒問題。」莫三心急此事,知道剩下的他也幫不上忙,跟我示意一下,退
下去連夜叫報社人開工了。

  「三,振源和擎山,你們負責巡邏城門以及各個軍要設施,防止敵人奸細破
壞。」

  「是!」

  「老牛,你跟馬光佐管好騎兵營,沒見我的令箭,誰來交割都不用理會,如
有敢異動者,殺!」

  「是!」

  「吳晴,你的火器營是我們重中之重,封庫有我看管,你隻負責好兄弟們的
操練,我要隨時都能上陣的雄兵。」

  「是!」

  「史禦史是他們的人,不得對他透漏半點風聲,而且不許驚動他,此人武功
絕倫,心思縝密,我有專門的人盯死他。」我心底已經有了最佳的人選,出門前
我已經跟初晴和小龍女姐妹倆說好,讓她們輪班盯著史嵩之在襄陽府的下處,如
果他稍有異動,即刻回報我師傅。

  「是!」

  等眾人散去,我的心情卻依然沈重,危機漸進,而且凶猛的反撲攻勢更是一
浪高過一浪,而就在此時,幾位老前輩還都不在,讓我不禁略顯底氣不足。

  就在我一個人在衙署中愣神的時候,一支冷箭射來,我偏頭躲過,「咄」的
一聲,那支鋼鏢就插在了我身後的屏風之上。我知道對方隻是有意示警,就沒有
追出去,取下鋼鏢上的信箋瞅了一眼,心頭不由又是一驚。我急忙找到陳振源吩
咐一聲,就又快馬向襄陽城趕去,因為信上寫著:「襄陽有變,當歸!」

  卻說誰向我傳書示警的?我心�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現在針對我們的勢
力,隻有蒙古人和魔教,而蒙古人再而三的被我們重挫,隻怕有心來襲擾也是無
力大舉進攻,如今看來隻能是魔教中人,那傳訊之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隻是,讓我不明白的是,「當歸」,為什麼要用這兩個字,而不是速歸?

  「當」是當作應當講嗎?我忽然想起當歸的含義:當歸調血,為婦人要藥,
有思夫之意,故有當歸之名,而『丈夫當歸而不歸,鬧得老婆改嫁人』這句話在
兩宋更是家喻戶曉,難道問題真的出在我的後院?

  我從北門進了襄陽時,已經是深夜宵禁,因為我現在已經是襄陽城的半根支
柱,所以城門官很輕易的給我放行。我半夜砸開了郭府的大門,蓉兒和我的眾妻
子看我夤夜歸來,心知又出了什麼大事,都等著我做說明。

  「不說廢話了,大家起身穿戴好,今晚魔教可能會大規模的突襲!」我吩咐
了一聲,但是卻仔細觀察了一下眾女的表情,而程瑛麵上卻是有了一絲波動……
這個意外的發現還真是意料之外,而又在情理之中,但是我還是沒忍住,隻覺一
陣天旋地轉……

  「相公/過兒,你怎麼了?」眾女見我突然暈厥,立刻上前來攙扶我,我低
聲說了句:「沒事,或許有些餓了,不過現在顧不上了,你們快回屋準備吧,師
傅,你負責保護著芙妹,三娘,你看著如是,晴兒,你去叫醒龍姑娘,然後你們
二人帶好滿滿到我師傅和郭伯伯房�去,就近保護他們。」

  我吩咐了一圈,眾女知道事態緊急,都有條不紊的行動起來,隻留下了我和
無雙、程瑛三人在前廳。

  「走,我們回屋再說。」我可以肯定無雙沒有問題,因為她這幾年一直跟隨
著黃老邪,不可能和魔教有什麼瓜葛,但是程瑛……唯一的解釋就是,整個華山
派都跟魔教有勾結。我甚至曾經懷疑過如是,但是我怎麼也想不到最終的答案會
是程瑛。

  回到了屋�,我把門關上,然後把無雙和程瑛隔開,我冷冷的問道:「我是
應該稱你為鶴兒好呢?還是應該稱呼你為光明聖教的前聖女,現任的明教的白雲
鶴王?」我通過龍虎山的情報網了解到,當今魔教的四大法王是孔雀明王、白雲
鶴王、金鵬魔王和青目狼王。而魔教行事詭異,教中高層也極少在江湖現身,雖
然幾個大魔頭凶名在外,但是近年來隻有一個金鵬魔王折翅在七公手上。

  程瑛聞言,渾身如遭雷殛,雙腿再也站不穩,眼看就要摔倒。無雙此時也看
出事情不對,但是姐妹連心,她急忙挺著大肚子上前去攙扶程瑛,扶她坐在了床
邊。「表姐,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跟我們說清楚!」無雙著急的問道。

  程瑛將頭垂的很低,隻是搖頭低泣,卻不肯說話。

  我眼見此情景,心知她心中已亂如麻,於是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我們夫
妻一體,你說出來,我們也好一起想辦法解決。」

  她依然垂首不語,卻是急煞了我和無雙。

  「你師傅是魔教門徒?」我問道。

  程瑛依然不語。

  我著急了,兩隻大手一抓,提溜著她的領子把她提了起來。

  「你做什麼?快把表姐放下。」無雙著急的站起來抓住我的手,怕我傷害程
瑛。

  「你殺了我吧,我太累了,活著實在是太苦了。」程瑛眼中流下兩行清淚,
眼神中滿是淒苦絕望。

  「鶴兒,看著我,你看著我!」我吼了一聲道。

  「怎麼?要用移魂大法逼供嗎?」程瑛淡淡的問道。

  我心痛已極,輕輕將她放到地上,將她攬入懷中說道:「傻丫頭,我們夫妻
一體,有什麼過不去的關口?你何必非要一個人背負著所有的重壓,說出來,讓
夫君和你的妹妹替你分擔,好嗎?」

  我並不擔心她會暴起傷我,一夜夫妻百夜恩,我相信有兩個人,她永遠不想
傷害,那就是無雙和我。

  「你不會原諒我的……」程瑛哭了,她伏在我懷�痛哭。

  「沒事,都過去了,夫君不怪你,無論怎麼樣,也不怪你。」我扶著她和無
雙坐下,輕聲安慰她道。一邊用手輕輕的拍她後脊,幫她平息混亂的氣息。

  「我上華山那年,就被師傅帶上了昆侖山,但是我的眼睛是被蒙上的,當時
也不知道是什麼所在……」程瑛低聲道。

  我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她接著續道:「我們有八名女孩,差不多都是十
三、四的年紀,參加挑選聖女的儀式,後來我與另外兩個人被挑選為聖女……」

  我歎道:「一個是賽銘鶯,另一個是你二師姐周琦?嶽掌門並不知道他妻子
的真實身份。」

  「是。」

  我們三個都沈默了,袁潔潔當年被史嵩之引誘,而被剝奪了聖女的稱號,史
嵩之卻飛黃騰達成了魔教的大人物,可見他當初勾引袁潔潔也是現任魔教教主的
陰謀。而自己和程瑛兩個人誤打誤撞,也在嶽陽成就了好事兒,所以她也被剝奪
了聖女的稱號,成為了魔教今日的白雲鶴王。而周琦對劉天正頗有情意,看來魔
教的下任教主應該會落到賽銘鶯的頭上。

  「在嶽陽……我們有了夫妻之實之後,我心中很亂,但是又不能背叛師門,
就回了華山,我並沒有被處罰,但是我接到了一項任務……」程瑛啜泣的說道。

  這下都清楚了,我不禁奇怪的問道:「發生這麼多事,無雙你難道一點也沒
有察覺嗎?」

  「我……」無雙聽我的口氣,以為我懷疑她,有些委屈但是也覺得自己被瞞
了這麼久確實無話可說,一時間竟然說不出給自己辯解的話。

  「你別怪我表妹,我告訴她我會被師傅處罰思過半年,讓她不要來看我,但
是她不放心就在山下住了下來,一直等到我從昆侖山總壇回來。」程瑛說道。

  「哎……」我坐著歎了口氣,有心怪她瞞我,但是心想也是自己的到來,改
變了她的命運,不然她也不會落到魔教的手中。想到這�,我的心又軟了,伸手
握住了她的手。

  瑛兒明顯的身子一僵,以為我要動手打她,下意識的往後一縮,我苦笑了一
下,把她抱緊在懷�說道:「這麼多年來,你受委屈了,為夫不怪你,也不在乎
你透露了我多少的秘密……我隻怪你一點,作為最親的人,你居然瞞我和無雙到
現在,難不成,如果不是我今天發現了,你打算瞞我一輩子不成?」

  「我……我不敢說,我怕你們不肯原諒我。」瑛兒熱淚涵盈的說道。

  「也是,原本我們雙方之間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衝突,鶴兒也不過是在我身邊
布置的一步暗棋。不過以你的身份,怎麼會一直在我身邊,而不用做其他的事情
呢?」我問道。

  「是我自己要求的……」

  我點點頭說道:「看來你曾經想過,到了合適的時機就發展我入教。」

  「嗯……不過後來我見你與教中眾人矛盾日深,就沒有敢提這件事,又怕你
知道了對我心生芥蒂。」

  「我……賤妾也從來都沒有出賣過夫君。」瑛兒說到激動之時,普通的跪倒
在我腳邊。

  無雙趕緊去攙扶她,她卻哭著搖搖頭,就是不肯起來。

  「快起來,這是幹什麼?我說了不怪你了。鶴兒,快起來。」我把她抱了起
來,低聲安慰著,但是程瑛的鼻梁高挺卻並不肉實降圓,是真正的心思狹細的表
征,我也現學現賣一回,心中還是對她有了戒備。「跟我說說他們都準備怎麼行
動?」我問道。

  瑛兒搖搖頭道:「賤妾也不知道,自從我們回到荊襄,總壇多次派人來向賤
妾索要情報,都被賤妾敷衍搪塞過去,而襄陽是丐幫的勢力範圍,總壇也無可奈
何,所以,此次行動他們沒有派人通知賤妾,賤妾真的不知曉。」

  我看她嚇得夠嗆,一口一個賤妾自稱,不忍心她這麼作賤自己,取過手帕替
她擦幹眼淚說道:「好了,夫君真的不生鶴兒氣了,你別害怕,從今後,你還是
夫君的小嬌妻,我們今天的談話,出你之口,入我們的耳。我相信柳妹也會替你
保守秘密的,是不是,柳妹?」

  「嗯,表姐,你別這樣了,表妹看的心�難受。」無雙眼中也淚汪汪的,讓
我忍不住也稍稍安慰她一番。

  我看二女的情緒穩定了些,接著問道:「像你們這樣的任務,難道魔教總壇
不會在鶴兒身上下什麼禁製?」

  瑛兒一聽,忍不住點點頭道:「毒藥……一年服一次解藥。」今年的解藥已
經晚了半個月了,可以說她已經有了死的覺悟,沒想到自己的身份還是在這之前
暴露了。

  「你傻啊?為什麼不早跟我說?你這樣豈不是自尋死路在這等死嗎?」我忍
不住罵道。

  「我……嗚嗚……」瑛兒被我罵的嚇哭了。

  「你別光埋怨表姐,你倒是想想辦法怎麼替她解毒才是。」

  無雙忍不住勸道。

  我問道:「是什麼毒?三屍腦神丹?」

  瑛兒搖搖頭道:「是專門給出外勤的人用的不死藥。」

  「不死毒?是什麼樣的藥?藥丸還是藥粉?味道是什麼樣的?給為夫講講藥
性發作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感覺,是疼、是癢,還是精神亢奮、或者萎靡……」我
沒有聽說過這種毒素,但是所幸不是毒性最霸道、最殘忍的三屍腦神丹。那種半
蠱半毒的潛伏屍蟲,不是尋常藥物能夠克製的,隻是不知道這不死藥又是一種什
麼藥物?

  「我也不知道,我服的毒藥是被他們下在飯菜�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
候中的毒。而且我得了第一年的解藥,也沒有發現身體有什麼不適的,所以也沒
太把它放在心上。」瑛兒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那在臨安的時候是誰送來的解藥呢?」我問道。

  「是……蒲開宗。」她知道我見過大胡子,所以直接指名道姓的說了。

  「難道你得知中毒之時,他們沒有用什麼腸穿肚爛,七孔流血之類的話來唬
你一番?」

  我心道,大概我和三個兄弟的關係就是你透露出去的,不過一些無關緊要的
資料,魔教從別的渠道也能打探到,因而也並不太在意。

  「我……其實我是想,你就當我病死了……」瑛兒顯然不想再夾在中間兩麵
為難,如果不是我察覺的及時,或許她毒發之時,也隻是讓我們以為她染上什麼
不治的離奇病症,而她早就抱了必死的決心。

  「傻丫頭,別說你現在沒事,就算真的……我也會下閻羅殿把你搶回來。無
雙,怎麼樣?從脈象上看,有沒有什麼征兆?」我扭頭問無雙。

  無雙從瑛兒的手腕上撤回手指,低聲道:「這是一種類似於血竭症的病兆,
表姐的脈搏無力衰微,我看你最近老是捧心,是不是有心悸、心痛的症狀?」

  瑛兒點點頭。

  增高血粘度,表麵上是會讓人誤認為是心髒病、心絞痛,或是血栓一類的病
症,如果不解剖驗屍,隻怕很難發現其中的問題。我看看淚痕猶濕的嬌妻,心想
她一生命運多舛,現在既然能確診她真的是中了劇毒,自己又怎麼能忍心讓她就
這樣的死去。

  「那,服下。」我從懷中取出一顆櫻桃般的鮮紅丹藥,遞給了瑛兒。

  「這是……」她猶豫著沒伸手接。

  「夫君給你的,自然不會是害你的東西,快吃了。」無雙伸手搶過,塞到了
表姐的嘴�。

  她是識貨的人,見此藥品相如此不凡,知道必然是我私家珍藏的寶貝,趕緊
慫恿表姐吃了。

  我看她咽下才說道:「這是我珍藏的生生造化丹,有奪天地造化之功,複生
死肉白骨的功效,鶴兒,你算是撿了條命回來的。以後千萬小心,我一共隻有兩
粒。」這麼珍貴的丹藥,用去一粒我也不免肉疼,但是我們現在如果和魔教全麵
開戰,即便勝了也是慘勝,我不能拿自己老婆的命開玩笑,所以隻能用掉一顆藥
丸。

  「我……夫君……」瑛兒沒想到我居然逼著她服下這麼珍貴的藥,淚珠兒如
斷了線一般落下,她原本覺得自己被明教舍棄,死期將近,而我在得知被她欺騙
之後,依然義無反顧的將如此珍貴的藥物給了自己,這如何不讓她感激涕零。

  我將她摟住說道:「傻丫頭,哭什麼,哭得眼睛都快腫成桃兒了,以後叫你
小櫻桃好了。」

  我背後無雙也嬉笑的湊熱鬧。

  「隻是,你肯原諒我背叛了你嗎?這藥又這麼珍貴……」瑛兒喏喏的問道,
她知道郭靖和孟珙傷成那樣,我可都藏著掖著沒說話,這次為了自己,真的可以
說是出血大奉送了。

  「還是老話,前事不記,但是下不為例。」我正色的說道。

  「嗯。」瑛兒顯然是被我嚴肅的神情嚇到了,低著頭應了聲。

  我低頭吻了下她的額頭,讓她不要老想著這些事了,然後轉身出門道:「我
出去看看情況。柳妹,陪著鶴兒,讓她好好運功把那顆藥化開,這樣藥效才能盡
可能的發揮出來。」

  「嗯!知道了。」無雙答道。

  「別跟芙兒她們嚼舌頭,不然她又好來攀伴兒,嫌我不給他爹用好藥了。」
我又囑咐一句。

  「知道了,羅嗦……」無雙扮個鬼臉對我說道。我哈哈一笑,走了出門,隻
聽見身後無雙說道:「表姐,你別老是往心�惦著這事兒,大哥不是說了嘛,不
會計較的,而且也不會和別人說……對了,那藥真好看,是不是很好吃……」

  我到了郭伯伯和蓉兒的臥室,看大家都整備妥當,芙妹更是懂事,將自己的
軟蝟甲脫了下來,讓母親給重傷的父親穿上。

  「芙兒,你現在有了身孕,還是你多點保護吧。」躺在病榻上的郭靖勸道。

  「爹,還是您穿上吧,如果敵人來了,您肯定是他們重點招呼的對象,您現
在身體又這麼虛弱……」成婚之後,芙兒比以前更懂得體諒人了,郭靖夫婦眼中
都是一片欣慰。經不住女兒和妻子的再三勸說,郭伯伯還是爬起身來,將軟甲套
在了身上。

  而我的眾妻妾身上都襯了皮甲,都做好了萬全的防護。三娘陪在芙妹和如是
身旁,龜茲短匕已經攏在了袖中;初晴的金鞭晃晃,仿佛蓄勢而起,擇人而噬的
蟠龍;芙兒將自己的清鳴劍交予母親,而蓉兒一劍在手,氣勢登時為之一振,顯
露出絕頂高手的風範。而小龍女雙劍懸於腰間,依然一副古井無波的沈靜,守在
了滿滿丫頭身邊。

  「魯幫主那邊怎麼樣?」我問了句。

  「還沒有消息,我派了小五去傳信,到現在還沒回來。」蓉兒擔心的說道。

  「你們在家守著,我去看看。」我還是不放心,如果魔教今晚大舉進攻,那
絕對是雷霆之勢對我們和丐幫同時下手,魯有腳更是他們打擊的第一目標。

  「夫君,我隨你去。」程瑛和無雙走了出來,來到主臥室,瑛兒主動請纓說
道。

  「瑛兒,你武功不算出眾,就別去湊熱鬧了……」芙妹擔心她出事,熱心腸
的勸道。

  我笑道:「無礙的,其實我們一直都低估了鶴兒。」或許這是程瑛向我表明
自己的立場的方式。

  「萬事小心。」三娘低聲吩咐道。

  「嗯,照顧好大家。」我低聲的吩咐了一句,也不避諱郭靖在場,擁吻了每
一位嬌妻,才背著玄鐵劍,拉著瑛兒和神雕走出了郭府大門。

  「戴上吧,不會讓人認出來。」我看她手�拿著一張麵具,知道是無雙細心
為她準備的,於是說道。

  城南土地廟,我們到的時候,門口發現了小五的屍體,他是郭府的下人,往
日在家時候他也是圍在我身後少爺長、少爺短的,沒想到今天陳屍於此……我替
他闔上了死且不瞑目的雙眼。我微微歎了一口氣,雖然我沒有責怪瑛兒,但是這
就是她的同門兄弟作的孽,想到這�我心�就感覺一陣糾結。

  瑛兒隻是很安靜的跟在我身後,向以往一樣的安靜,但是今天我卻特別的抵
觸她這個樣子,隻覺得她今天的沈默顯得特別的詭異。

  「不想說點什麼?」我問道。

  「你還在怪我……」她低聲的說道。

  「那你怪我嗎?」我又問道。

  她搖搖頭,沒再說話。

  「有些坎兒是首先要過了自己這一關,才能過得了別人的關。你如果不振作
起來,又怎麼能指責我責怪你呢?別多想了,好嗎,鶴兒。」我扶著她瘦削的肩
膀歎道。

  「嗯,我會盡力改的……謝謝你,夫君。」她眼中又含了淚,我已經不知道
這是她今天第幾次被我說哭了,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好了,我們進去看看,氣氛不對,小心點。」用衣袖替她拭幹淚水,我們
攜手走進了土地廟。

  土地廟�已經一片狼藉,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個,不知生死的丐幫弟子。我挨
個檢查了一番,發現還有名弟子還沒有死透,但是傷勢過重,已經沒得救了。

  「楊少俠……」

  「戚九叔,是什麼人做的?」死者中不乏和我喝過酒的低袋弟子,眼前的老
丐也是一名與自己相熟的六袋弟子,功力在分舵中也算靠前的,沒想到今天居然
折在這�。

  「魔……頭,幫主有……危險……」說完就闔然而逝。

  我將幾名弟子都並列擺在堂前,拜了一拜,心說隻有晚點再送你們一程了,
我和瑛兒打山神廟出來,急忙又騎馬往回返。但是我沒有直接回家,我先跑了趟
五城兵馬司,因為我猜魔教必然已經控製了軍營,自己必須搶出節符調動部隊保
護郭家。等我們到了衙門,見堂上綁的正是魯有腳和呂文德,心中又是一怔。

  瑛兒在我背後提醒道:「小心,是狼王孔七殺和左使岑國明,另外兩個人的
身份不明。」

  我冷冷的看著堵在衙門堂前庭院的四個敵人,心中殺意頓起。瑛兒不識得,
我卻對這兩個怪模怪樣的人了解甚多。一個是扶桑忍者,另一個把籮筐扣在頭上
的,是日本島上所謂的神徒。「殺!」沒有任何的客套,我已經躍起,玄鐵劍千
鈞之力揮出,向著那個頭戴籮筐的劈去。瑛兒也擎出手中的君子劍,一套淩厲的
劍法找上了那個忍者。

  「又是你們這幫王八蛋在搞風搞雨!」我一劍將舉起禪杖,想要阻擋我的賊
禿劈成兩半,轉身衝向了那個所謂的忍者。那個忍者見我如此霸道,雖然和瑛兒
在纏鬥間,嚇得他賣個破綻跳出圈外,一陣白煙升起,他人已經退出三丈開外,
身法不可謂不快。

  但是他快,我比他更快,我知道他們的那些障眼法,以前我迎著槍子兒都敢
衝鋒,你的一點鬼煙豈能唬得住我,當他激發煙霧彈的時候,我已經一步踏前,
緊跟著他躍出去。他身影驟停,以為自己已經安全了,我的玄鐵重劍已到了他的
眼前,他最後看到的一件東西,就是我玄鐵劍的劍頭。

  玄鐵劍貫腦,將他整個頭顱戳去大半,卻不知道他臨死前的感想如何。

  兩個魔教之徒早就看出行事不妙,想要上前幫忙,卻被瑛兒在我身後將他們
攔下,仗著君子劍的鋒利將他倆絆住。

  「柔雲劍,你是白雲鶴!」青目狼王一雙鐵爪被瑛兒的君子劍修了指甲,斬
斷了兩根尖刺,他大叫一聲招呼左使岑國明。

  「大膽,鶴王你要造反不成?」岑國明手中用的是一塊雷震擋一樣的鐵牌,
一麵還擊一麵喝道。

  瑛兒也不答話,殺招乍現,替我營救呂文德和魯有腳爭取時間。神雕清鳴一
聲,也揮動鐵翅迎上了岑國明的鐵牌,替瑛兒分擔了大半的壓力。

  我飛身到了殿前廊柱,兩劍斬斷綁住兩人的鐵鏈,回身就要幫著瑛兒禦敵。
我剛一回身就心生警兆,隻覺寒光即體。

  同時聽到呂文德剛從嘴�取出堵嘴的布,就喊了一聲:「楊大人小心!」我
急忙躲開,玄鐵劍護身擋在了背後。「啪」玄鐵劍無比的磁性將對方的牛角尖刀
吸住。

  那刺客一愣,當即撤手遠遁,卻是一擊不中則遠遁千�的暗殺高手。可惜他
碰見的是我這個高手中的高手,我內力激發後,玄鐵劍迎空揮舞,將匕首彈了出
去,「噗!」尖刀入體,插在了他的左肩。

  我也沒去追他,轉身扶起呂文德,拽拽他的胡子驗明正身,算是有個冠冕堂
皇的理由整他一下,他現在也不敢得罪我了,隻能陪笑道:「我是真的,我是真
的。」

  我低聲對他說道:「大帥,時間緊迫,快去調集人馬去郭府,我師傅和郭伯
伯有危險。」

  呂文德知道事情輕重,猜想這幫人就是賈似道和史嵩之在自己飲宴走後招來
的殺手,他急忙取了令箭跟在我身後。

  我扭頭看到瑛兒和神雕盡還支持得住,但是我們沒有時間和他們窮耗。我再
次展開我無盡的殺氣,如同幽冥之主君臨人世一般,不僅讓岑國明和孔七殺二人
膽寒,就連瑛兒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暴戾一麵的我,忍不住心頭為之一顫。

  岑國明和孔七殺不愧是江湖上成名多時的魔頭,兩個人抖擻精神棄了瑛兒,
左右一起夾攻我。我右手一劍,驚鴻一劍激蕩,孔七殺不得不避開鋒芒,我又豈
容他得逞,左掌一招「或躍於淵」卸開岑國明的鐵牌攻勢,借勁加速直刺,一劍
斷掉了孔七殺的右臂。

  「啊!」他慘叫一聲,抱著殘臂倒地。我微微獰笑,上前就要一劍了解他。
「夫君,不要!」瑛兒抱住我的腰,畢竟她和魔教中人相處多年,不忍看孔七殺
就此喪命,攔住了我。

  這小娘子也不醜啊?呂文德看在眼�,心中嘀咕道。他聽英雄大會的群雄說
起,我有一個武功了得的醜妻,卻是把瑛兒當成了初晴。但是他一向膽子不大,
這個時候更不是他插嘴的時候,隻是老實的在一旁看著。

  岑國明也怕了,扶著孔七殺轉身就逃。我殺氣未退,又有心立威,豈容他從
容退卻,玄鐵劍脫手,沈重的劍柄砸在他的後背,登時把他砸出了三丈,隻怕這
一下就要了他大半條命。

  點了他二人的穴道,把他們馱在馬背上,我讓神雕護著呂文德去調兵。呂文
德見識了神雕的能耐,放心的牽馬拽著兩個俘虜,自己顫顫巍巍的爬上了神雕的
後背,按照我的吩咐去城北調兵去了。我和瑛兒回身急忙往郭府趕去,但是到了
家,卻聽見滿院的哀號。

  蓉兒一個人正在獨鬥對方五名高手,此刻她清鳴劍在手,一柄長劍不理敵人
周身致命要害。但是她的對手顯然也是練過合縱撲擊之術的,五個人攻守進退有
據。蓉兒攻向其中一人,就會有兩人從旁保護,另外兩人反擊,總是在最危急關
頭用圍魏救趙之法化解蓉兒淩厲的攻勢,不斷的讓蓉兒的攻勢受阻與他們僵持不
下。

  初晴的金龍鞭舞動,形成一麵巨大的金色盾牆,將左翼三十多名弓箭手射出
的弓箭全部擋在了包圍圈外。三娘一柄寒光凜凜的小刀,在人群中卻遊刃有餘,
而往日�心慈念善的她,此刻也毫不容情。我進門的時候眼正看她刺穿了一名敵
人的頸動脈,又有三名高手補了上來,將她團團圍住。

  小龍女也被數人纏住,無法支援挺著大肚子還在戰局中掙紮的無雙,她左臂
中箭,隻能仗著淑女劍的鋒利吃力的抵抗,而芙兒則護在腿上中箭的如是身前,
如是則還護在滿滿和三個孩子身前,形式已經危殆到了極點。

  我玄鐵劍脫手飛出,「噗」的一劍釘死了無雙麵前之人。

  「真人!」、「彭護法!」魔教眾人眼見我這勢如流星,疾勁飛來的一劍將
他們的彭護法真人釘在了地上,蹬蹬腿死了。皆被我這先聲奪人的一劍鎮住,紛
紛停了手,退回到自己的陣營當中。

  「夫君,你快……快救救爹!」芙妹見我回來,顧不得自己滿身是血的撲向
我。我心�一驚,急忙問道:「怎麼了?誰受傷了?」

  蓉兒身上也見了傷,滿麵絕望之色的泣道:「過兒,你郭伯伯死了!」

  我一聽不禁心中大驚,眼見府上的下人團結起來抵抗,但是如今已經死傷了
大半。躺在臥房前血泊�的,是隻穿了中衣的郭靖,他身披十餘支狼牙箭,早已
氣絕多時。

  我不禁大恨,再看對方,卻意外的發現領頭的人居然是趙昱和謝婉琴!

  「好……真好!謝婉琴,我沒想到會是你!」我咬牙恨道,真讓我想不到,
領頭的居然是趙昱和謝婉琴。但是,瑛兒吐出的兩個字更是讓我驚詫。

  「教主……」瑛兒心中的詫異遠甚於我。她之前沒來過襄陽,這幾個月我也
因為怪謝婉琴幫著逼走三娘,所以徹底斷了和她的來往,故而瑛兒並沒有見過這
位襄陽王妃。

  她居然是明教的教主?我的姘頭?而她則是刻意避免和瑛兒的相見?而我當
年卻還天真的引狼入室。

  「其實本宮已經想到了,我們終有一天會在這種情況下麵對對方。」謝婉琴
話�也盡是苦澀,我卻見她身邊之人,正是她的貼身丫鬟秋香……我沒有理她,
隻是摟住了嚎啕痛哭的蓉兒和芙兒,自己半跪在郭伯伯的身前,看著他的雙眼還
在無神的睜著,但是他真的已經去了……

  他的軟蝟甲攤開了擋在三個孩子的身前,背後中了十幾支羽箭,沒想到一代
射雕英雄,最終還是逃不過死於箭下的命運,我最終也還是沒救了他。

  而我、蓉兒,和他之間的三角戀情也終於劃上了一個句號……想起了他的諄
諄教誨,想起了他嚴慈的音容笑貌……我的淚還是止不住的決堤而下,我大吼一
聲,將所有的羽箭拂落,從懷中取出最後的一枚生生造化丹,希望它能夠為我們
創造奇跡。

  但是一切都是徒勞,他真的去了……我心中甚至生出一絲悔恨,或者我內心
深處覺得他很礙事……但是在這一刻,我這個無心之人居然還是留下了幾滴鱷魚
的眼淚……

  「你們今天必須都死,而且我會讓你們後悔,後悔曾經生在這個世上。」我
卷起無雙落在地上的淑女劍,緩緩站了起來說道。

  「老公,不要衝動,他們人太多了。」初晴對我喊道。

  我充耳不聞,「第一個!」我單手提劍,另一手抓著三娘身前的一個敵人的
頭發,往前一送,劍刃割穿了他的咽喉。我的長劍釘在地上,左腳不斷的碾動他
的腹部,讓鮮血從他咽喉的傷口翻湧而出。那人卻一時未死,一邊哭喊著蹬腿求
饒,一邊試著用手去捂傷口,然後是淒厲慘絕的慘叫,他的雙手接觸到淑女劍的
劍刃,被齊腕劃斷了。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魔教中人沒有想到我會直接開戰,也沒想到我會如此
囂張的在他們眾人麵前虐殺自己的戰友,急忙上前營救。我一劍揮出,將一顆碩
大的頭顱飛出,正落在謝婉琴的腳前。

  「海王!」魔教中人全都傻了,就連邊上的異族武師也不禁生出兔死狐悲的
表情。鐵捕冷鐵心第一個反應過來撲了上來道:「殺!並肩上,玲瓏保護教主先
走。」他看出我和謝婉琴關係非比一般,擔心謝婉琴在場會對我心軟,於是吩咐
道。

  三娘和蓉兒不忍讓無雙、滿滿她們見到我如此暴戾的一麵,急忙擋在了她們
身前。小龍女也沒有見過沈穩的我失控,忍不住扭頭看向了別處。就連初晴曾經
是江湖上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女魔頭,也為我身上散發出滔天的殺氣而感到膽寒。
對麵人叢中移動著的謝婉琴和袁潔潔,她們也都被我狠絕的雷霆手段嚇傻了,她
們又怎麼能相信這個就是平日�溫文爾雅,日間還在床上纏綿過的那個男人?

  我沒有功夫理會她們的心情,我知道今晚的血腥隻是剛剛開始,我低低的說
道:「進屋,你們不會想看到接下來的情景……」這是我第一次在我的女人麵前
殺人,還做的如此觸目驚心。瑛兒知道再也勸不住我,跟著眾姐妹�著郭靖的屍
體退卻,隻有蓉兒和初晴承受能力強些,才敢直麵這殘忍的殺場。「晴兒,拿下
那三十個弓手,我要一個個的將他們剖心瀝膽,師傅,你來對付這個冷鐵心。」

  我飛身躍過冷鐵心,站定在門前擋住了謝婉琴的去路,我低聲的問道:「我
原已放過你們,但是為什麼要來自尋死路?」

  「因為,你是威脅……你的才能就像從天上掉下來一般……對不起……」謝
婉琴低聲的說道,魔教對我重點關注,但是就算她這做教主的親自出馬,也無法
將我一身本領的出處查出個所以然,而讓瑛兒和袁潔潔跟我接觸,則更是敗筆中
的敗筆。

  「教主,你為什麼跟他這麼客氣,他殺了海王和李旗主!」明教教眾不滿謝
婉琴的軟弱,紛紛叫囂起來。

  「他們不會寂寞的,你們黃泉路上還可以一起結伴。」我陰陰的說道。

  「啊!」就在這時,鐵捕心口中劍,很不甘心的倒地,死不瞑目。蓉兒此時
也是一臉的絕然,她絕不想放任何一個人走出自己家的院子。

  「蓉兒!」牆頭上兩人躍下,卻是洪七公和柯鎮惡,他們得到消息,魔教傾
巢而動來到襄陽,他們尾隨而至,卻還是晚了一步,看到滿園的狼藉和對方數十
人,初晴還在和三十多個弓手遊鬥拖延,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也沒和他們打招呼,隻是大喝一聲:「殺!」就衝進了人群中。蓉兒一句
話沒說,緊隨我其後,殺進人堆�。

  「過兒,不要衝動!」洪七公雖然知道我功力日深,但是麵對百多雙拳頭,
身上沾了十幾拳也要重傷,見我根本不顧自己安危,自己的好徒弟也如此衝動,
左右沒有見到郭靖,他心中生出了一絲不好的警兆,但是也和柯鎮惡加入了戰團
中。

  我嫌柯鎮惡累贅,隻說了一聲:「七公您和柯公公先歇著,這�有我和師傅
就足夠了!」

  說話間,我手中的淑女劍劍芒寒若流星,無視任何的阻擋拖延,劍出則必是
敵人眉心、咽喉中劍,正是我悟道的第二劍-流波之劍。

  蓉兒不說話,同樣的,她刺死的敵人也是眉心或是咽喉中劍。所不同的是,
我是因為快的讓人避無可避,她的劍卻是每每後發而先至。

  漫天的血霧散盡,我和蓉兒仗著絕頂的輕功,已經聯手撲殺了十三人。趙昱
是第三個死在我劍下的人,而此刻活著的隻剩下了謝婉琴和袁潔潔。

  謝婉琴很淡然的一笑道:「殺了我。」

  我走到她身前,心�卻很不是滋味,但是我不得不這樣做。長劍緩緩遞出,
就要結果了她的性命。

  「且慢!」蓉兒喊住了我。「過兒,你不能殺她,她是襄陽王的王妃,皇室
的宗親!」

  她含著淚拉住了我,雖然她恨謝婉琴到了極致,但是為了我們一家人不用被
迫亡命天涯,不讓郭靖死後還背負一個叛逆的罪名,她隻能咬碎銀牙忍住。

  我豈能不明白她的心意?聽見屋內細細的哭聲,我按下的殺氣又呼的提了起
來,恨聲道:「你們有的是高手,繼續派他們來送死……」

  我看了看一地的屍體,其中我熟識的趙昱和秋香盡皆倒在血泊中,讓我的心
情更是糟到了極點。

  謝婉琴麵色極為複雜,由激動的紅色轉灰白,然後變成毫無血色的慘白,但
是她始終都說不出一句話來。袁潔潔也神情複雜的看了我一眼,扶著謝婉琴慢慢
走了。

  我看了一眼她倆遠去的背影,手中的淑女劍緩緩的落下,但是我心中告訴自
己,或許我會為今天的決定而後悔。

  我看到初晴已經將幾十個弓弩手刺客拿下,他們生死不知的被扔在了牆角,
我也還劍入鞘,攙著蓉兒進了屋。屋中七公和柯公公已經呆坐在桌旁,顯然他們
也不肯接受這個現實。

  我撲通跪倒:「大公公、七公,我……我沒有照護好郭伯伯……」

  柯鎮惡霍得站了起來,走過來「啪」的給了我一個嘴巴,一腳把我踢倒。
「你怎麼會這麼冒失,最關鍵的時候你去哪了?」

  「大公公,你別打大哥了!」芙妹哭著攔住了柯鎮惡道:「大哥也沒想到魔
教會派這麼多人來,娘派出去通知魯大叔的小五一直都沒回來,大家擔心魯大叔
那�有危險,大哥才去的……」

  芙妹哽咽著把我如何得到示警,如何連夜趕回來部屬,如何擔心魯有腳會有
意外,而去增援的經過說了。而我不知道的是當我走後,趙昱帶著人來,以護衛
郭府的安全人名義進駐進來。

我和蓉兒都大意了,誤會呂文德是魔教的外圍成員,卻對趙昱毫未加防範。魔教
眾人到時,隊伍�押著重傷的魯有腳,小龍女和蓉兒拼死將他搶救下來。

  趙昱臨陣倒戈,放箭攻屋將眾人逼至屋外,魔教眾人群起圍攻,而郭靖和三
個孕婦以及四個孩子全部暴露在弓箭射程之內,郭靖拼盡力氣脫下軟甲鋪開,保
護好了三個孩子,又用他的身軀將箭支全部擋在了身後,用身體護住了芙妹、無
雙和初晴,隻是因為弓箭太多,無雙和如是還是受了箭傷。

  但是這時候,冒牌的魯有腳忽然暴起,當胸一刀,刺入了郭靖的胸膛,導致
他當場氣絕,而這個冒充魯有腳的假貨,也就是和無雙纏鬥,被我玄鐵劍一劍釘
死的倒履真人彭海心。

  「賊首呢?」柯鎮惡忽然問道。

  蓉兒不想讓我為難,艱難的說了句:「我放她走了……」

  「啪!」柯鎮惡鋼杖頓地,恨聲道:「蓉兒你怎麼能把她放走?你這樣做,
對的起死去的靖兒嗎?」

  蓉兒委屈的哭道:「你以為我想嗎?她是襄陽王正妃,皇帝的宗室……我不
能讓靖哥哥不在了……還落得下一個叛逆的罪名。」

  七公和柯鎮惡都默然,他們沒有想到,這件事會發展到這種局麵,局勢的複
雜確實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控製。而如此情形之下,也確實不允許他們快意恩仇,
將那個妖婦格殺。但是,對於郭靖之死,大家從心�都不不願去承認。

  初晴進來說道:「呂文德來了。」她捆縛了那些弓手交給呂文德,提了我的
玄鐵劍,引呂文德進到屋�來。呂文德得知郭靖身死,眼見襄陽城的擎天之柱轟
然倒塌,他也忍不住伏屍痛苦,為這位多年相交的好友送行。

  魔門龐大的江湖勢力,在一夕之間頃刻瓦解,此一役,經過瑛妹的指認,我
親手擊斃了倒履真人彭海心、孔雀明王陳絳月、九難頭陀明真、海王秦雨時、厚
土旗聞蒼山、巨木旗使趙大發、洪水旗使李國華,以及風雷二堂的兩名堂主,以
及東瀛異士七名。

  而蓉兒親自格殺了鐵捕冷鐵心、銳金旗使莊劍、烈火旗使祝焯,和天地二堂
的堂主。整個魔門上層死傷殆盡,如今隻剩下瑛兒的師傅,光明右使沈卿君和她
的兩個徒弟、真正的金鵬魔王,也就是昨天從我手中逃走的史嵩之,以及被我抓
捕的光明左使岑國明和狼王孔七殺。

  我沒有在死人堆兒�找到那六枚材質奇特的聖火令,想來最有可能是謝婉琴
隨身帶著,卻與我失之交臂了。魯有腳還是在州府後衙的密室�找到了,他還活
著,隻是受了很重的內傷,需要好好調養些時日,不得已,蓉兒隻得暫代幫主之
位。

  她此時喪亂的心情和柔弱的肩膀,能否撐得起眼前的危局?夜闌人靜,我悄
悄的推開了她的房門,她沒有睡,而是在浴盆�泡著,想要洗去一身的血汙,卻
洗不去挽殤和悲痛……

  我將她抱了起來,幫她擦幹了身子,而她也不需要再說什麼,隻是靠在我懷
中,眼角含著淚,沈沈的睡去。

  三日後,襄陽城內為郭伯伯舉辦了盛大的葬禮,出殯之時襄陽城上空傳來陣
陣神雕的哀鳴。

  無數的襄陽城百姓和少數武林中的朋友,組成了浩大的治喪隊伍,連丘師祖
也帶著尹師叔、李誌常來了,在郭伯伯靈前,這位縱橫江湖幾十載的豪邁道人也
不禁老淚縱橫,想來是憶起了郭嘯天、楊鐵心兩位知心的好友。

  他們親眼見證我將岑國明、孔七殺斬殺,三十個參與謀害郭伯伯的凶手也被
當場全部斬首,為此我特意的請來了賈似道和史嵩之出席行刑現場,隻把武功低
微的賈似道嚇得雙股戰戰、麵無人色。

  在同一天,蒙古使團為了安全考慮,離開了襄陽,是帶著所有他們開出的條
件,心滿意足的走了。而又是在同一天,以襄陽為中心,賈似道勾結蒙古人,賣
國求榮,坑害有功之臣,殘害有德望的大俠郭靖的消息,已經覆蓋了到了西即川
蜀、東到武昌的範圍。

  我也將宣傳報和專程給皇帝的密折,通過龍虎山的渠道,遞入臨安。賈似道
知道自己在風口浪尖上,擔心襄陽城的嘩變將他置於死地,和史嵩之灰溜溜的逃
跑了。

  我發誓,終有一天,我必去臨安取兩個狗賊的項上人頭,我暗暗在心�道。
但是,再次燃起的硝煙,卻再次重挫了襄陽軍民的心,阿�不哥的蒙古十五萬大
軍,聯合忽必烈的五萬殘軍再次兵臨襄陽城下,而他們所求的,隻有一個我,如
果不放我出城,就屠盡襄陽滿城……

  這個時候,我變得更加沈默了,我也意識到,或許下一刻,我將會眾叛親離
了……就連我的妻子們這些天來,也在一直躲著我,是因為我那天的失控表現嚇
壞了她們。

  我也一再檢討,為什麼近來一再的心神失控,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心魔?

  芙兒和蓉兒因為我替她們報了父仇和夫仇,對我還算理解和支持,但是我不
敢肯定芙兒是否能承受,我和她母親之間的私情……初晴和無雙比較看淡此事,
並沒有刻意的責難我,也讓我甚為安心。

  小龍女和滿滿開始躲著我,隻在遠遠的注視我,希望能夠重新認知,定位我
的人格。

  反應最為激烈的,就是受了驚嚇的如是和心中有愧的瑛兒。

  如是受了驚嚇後,現在神智有些失常了,見到我就會哭鬧,雖然蓉兒和無雙
給她看過,說這種情緒終會平複,但是我看到她現在的樣子,我真的很心痛……
但是此刻我必須專注於戰事,我現在真想祈求多一點的時間,能讓我替她們撫平
身體和心靈的創傷。

  「過兒,跟我們回終南山吧,雖然重陽宮現今在蒙古管轄境內,但是那�有
你的師門的至親,總比這風雨飄搖,許多人對你虎視眈眈的襄陽城安全。」我的
師祖丘處機勸我說道。

  我心�感到了一陣溫暖,但是還是苦笑著搖搖頭。關鍵的時候,還是這位古
道熱腸的老人發自內心的關懷我,我又怎麼能去給人家添麻煩呢?「莫說我是得
罪了蒙古國的二王子,隻說霍都以此為借口派軍隊攻山,重陽宮也會被卷入沈重
的災難。」一個不好,全真教就會為此斷了道統,畢竟曆史正軌上,全真教重陽
宮的基業就是這樣化為烏有的。

  「重陽祖師曾經說過:『百年前也未曾見重陽宮基業,又何必顧慮身後的道
統,自會有人繼承我輩遺誌……』隻要做到問心無愧就好。」丘處機知道我所擔
心的是全真的數十年基業,這方麵,他倒是顯得比我灑脫。

  「現在時局尚未到不可收拾的局麵,襄陽畢竟是郭伯伯和我師傅辛苦建立的
基業,過兒也不想就這麼輕易的將它拱手讓給蒙古人。」我還是打心�給自己鼓
勁道。

  丘處機點點頭,他見我心意已堅,也就不再多勸我了,隻是歎了口氣道:
「你既然有了這樣的覺悟,就好好努力吧,我記得七怪的南老四教給靖兒的口頭
語是:『打不過,跑。』可惜他自己沒跑了,靖兒也難逃身隕的下場,過兒你卻
要謹記,這是金玉良言,若事不能為,暫退以圖東山再起並不丟人,莫不可熱血
衝動,壞了自己性命。」我點頭答應,心說這也是大實話。

  「我已老邁,端不得刀槍,跨不過戰馬,就留誌平和誌常在此助你抗敵吧。
掌教真人飛升之日近,我還要盡快回轉重陽宮,你就不用留我了。」丘處機交代
下尹、李二人,自己灑然而去。

  送走了丘師祖,我的心�卻更是多了一分鬱結,仿佛迷失了方向,找不到我
為之堅守的那份目標。我推開了蓉兒的房門,忍不住想到我最信賴的人這兒來傾
訴一番:「蓉兒,我累了……感覺再也撐不下去了。難道逆天改命,真的是天理
不容的嗎?」我躲在蓉兒懷�哭了……

  巨大的重壓之下,我也忍不住偷偷的埋首在她懷�落了淚。

  隻有在蓉兒麵前,我才能卸下防衛,將我心中最脆弱的一麵展露出來。

  「過兒,你做的沒錯。或許你以前總喜歡耍些小聰明,但是最難得的是你有
一顆赤子之心。而現在,你已經成長為一個,令人值得托付終身,頂天立地的男
子漢了,而這哭鼻子的樣子,真不是我所熟識的過兒啊……」蓉兒見我雙肩抽抽
的,知道我真的哭了,但是她第一次見到我傷心落淚,還是忍不住有些挪揄的口
氣說道。

  我漸漸收了淚水道:「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我所做的一切
都無法改變曆史的車輪的進程,而事情更是向最壞的方向發展,我不甘啊。

  蓉兒看出我心�有太多的委屈,心知年輕氣盛的我,幾年來一直順風順水,
從來沒有受到任何挫折,此番在襄陽連續挫了銳氣,隻怕我心理承受不住這個打
擊,忍不住勸道:「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若是不能為,我們退回桃花
島就是了。」她靠到了我懷中,輕輕的說道。

  我知道她並沒有拯救黎民於水火的遠大理想,她隻是一個小女人。或許……
郭伯伯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也大大削弱了襄陽城對她的羈絆。

  「我當然也這樣想,隻是,現在郭伯伯不在了,如果我們也走了,襄陽城的
士氣肯定會一潰千�,必然土崩瓦解,我實在不忍心讓千萬百姓流離失所,生靈
塗炭啊。」

  我忽然想起了當年襄陽詩會我向百姓們許下承諾之時,他們熱淚盈眶、萬眾
歡呼的情景。

  我又想到了那一張張熟悉的麵孔,我手下的兵,讓我這樣一走了之?

  我真的做不到,想到這�我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她猜出我心中已經有了決定,看著我輕輕的說道:「既然你下定了決心,蓉
兒自然是支持你的,你現在啊……真的越來越像靖哥哥了。」蓉兒撫摸著我的臉
龐,眼中充滿了母性的慈愛,卻也泛著淚光。我知道,她又想起了已經去世了的
郭伯伯。

  我這才明白,原來她是用激將法激勵我的鬥誌,而想到我們或許會延續郭靖
的使命,困死在這座愁城,這種宿命卻是深深地被刺痛了蓉兒的心。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0-25 21:48:24

        第七十三章 再戰蒙古,打你個心驚膽也破
              獨立門戶,南宋廷你又奈我何

  時間轉眼又過去了一月。這期間我得到的唯一好消息就是,金輪法王和尹克
西被阿�不哥轟走了。別說,還真是替我除了兩顆眼中釘,讓我越來越覺得阿�
不哥可愛。這一天,呂文德請我到中軍議事,說有要事商量。

  「楊巡檢,有旨意到了。朝廷以你擅殺朝廷命官,專權以及破壞和談進程的
罪名,要求我逮捕你。」呂文德喏喏的站在軍帳�,軍帳中分班站列著他的兄弟
呂文煥,大將杜庶、聶斌等人。呂文德自然有數自己有幾斤幾兩重,處事圓滑的
他,第一時間就把邸報取出,讓我和蓉兒觀看。

  我看罷冷笑一聲,這種結果早在我的預料之中。賈似道此次媾和談判徹底失
敗,而我怒斬了趙昱,給丁大全和賈似道一個扳倒我天大的口實。這就是明君和
昏君的差別,明君隻有到了天下太平之時,才會做鳥盡弓藏的事;而昏君在事業
未成的時候,就老是惦記著要卸磨殺驢了。不過,「擁兵自立」這四個字太過沈
重,宋理宗要除我之心,反倒在情理之中。

  「我不會投降的,但是我會離開襄陽。」我將邸報折好,扔了回去道。

  呂文德有些慌了,急忙說道:「賢侄,你不能丟下合城百姓不管啊,如果你
走了,襄陽城必然免不了城毀人亡的下場。」

  蓉兒冷然道:「那你要怎樣?綁了我們向蒙古人去邀功?」

  呂文德連連擺手道:「當然不是,蒙古勢大,野心也是極盛,今日走了,而
明日複來,老呂我怎麼會做這種怯懦的決定。不若,我們全力擊潰他們,然後再
將戰功呈報,或許事情還有轉機。」

  我冷笑的看著呂文德賊眼亂轉,心知他此舉必然沒安好心。封建皇帝最怕什
麼?無外乎列土封疆和功高震主。宋理宗難道不知道我以萬人之眾擊潰十萬雄獅
嗎?

  他是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呂文德安得什麼心?他是想讓我調集所有虎賁營
的兄弟,和我們新建的狼騎、鐵壁以及火銃三營,一起自投羅網送到蒙古人的口
中。你不仁我不義,我倒要看看,當你們知道什麼叫做「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頭」的時候,會是一副什麼樣的樣子。

  我的嫡係部隊,在一天之內就集結到樂襄陽城。新野城依然交給了陳振源和
莫三,負責新野城防禦的,是從襄陽城退出的武林同道和丐幫弟子。而此時蒙古
大軍的糧秣後續已經充足,也已經推進到襄陽北十五�外,大戰一觸即發。

  「楊巡檢,我們襄陽城有火銃神器相助,兵貴精而不貴多,此番出城迎敵,
我撥給你,前部五千人馬助陣,你看如何?」軍帳內,呂文德對我說道。

  我心頭冷笑,五千人馬?為了誘我出城送死,送了好大的一隊殉葬隊伍啊,
真是好大的手筆……我點頭道:「區區蒙古蠻夷,在我眼中不過土雞瓦狗一般,
五千人足以。」

  呂文德神情一鬆,正要點頭,我卻攔住了他道:「大帥且慢,這五千士兵,
我想要親自挑選,不知您可否應允?」

  呂文德隻想讓我快點出城,立即點頭道:「當然,一切用度,調度都任憑楊
巡檢征調。」

  呂文煥有心想和他大哥打個商量,但是看我在場,也沒好再吱聲。

  我點點頭,一馬當先走出了軍帳,向校場點將去了。

  呂氏兄弟遠遠的綴在後麵,也跟著我走出了軍帳。呂文煥走到其兄背後,低
聲道:「大哥,我怎麼覺得有點詭異,這小子不會是想跟咱們玩什麼花樣吧?」

  呂文德看我走的遠了,陰陰的說道:「不管他想做什麼,等他一出城,就發
信號,讓李烈帶著五萬湘軍進城,先把他的家人控製起來。他的武功高強的幾個
婆娘,應該會隨他上戰場,抓住郭芙和另外兩個孕婦,他就不得不跟蒙古人拼死
一戰了,等他們兩敗俱傷之時,我們再伺機而動。那新式的火器威力無擋,如果
楊過真的勝了,我們乘機尾隨掩殺,將他們全部絞殺;如果蒙人勝,我們就堅守
城池,等他們進攻乏力自然就會退去。」

  「大哥好計策!」呂文煥對其兄這一石數鳥之計深感欽佩,忍不住豎起大拇
指讚道。

  「嗬嗬,打好此役,你我兄弟登朝入閣、封侯拜相之期就不遠了。」呂文德
頗為得意的笑道。可是,他們的如意算盤還是打的不夠響,等兩個人到了點將台
前,我已經傳人擂鼓聚將了。

  呂文德大驚,自己未至,楊過這小子就竟敢擂鼓聚將,這對他是一種徹底的
藐視,他三步並作兩步的奔上高台,可是我的一名親兵已經擋住了他的去路。呂
文煥聽到金鼓齊鳴也知道不妙,緊跟在呂文德後麵,而呂文德突然停了下來,他
就跟著撞到他哥哥的背後,再想往後退,身後可就已經多了一把尖刀抵在他後心
之上了。

  我早早的就識破了他們驅虎吞狼之計,昨晚初晴親自出手,神不知鬼不覺的
盜走了呂文德的令箭節符。我身後的兩名親衛是蓉兒和三娘扮的,在他們心神慌
亂之時,一舉將他們控製了起來,我更授意蓉兒萬不得已之時,可以對呂文德使
用移魂大法。

  很快,校場上就聚集了兩萬久經戰陣的精銳士兵,從他們有條不紊的方陣調
度,我不禁讚歎,這都是師傅多年來的心血啊!養兵千日用在一時,能否破局的
關鍵手,一舉就看今日的結果了。

  兩通鼓響,部隊已經集結完畢,眾將也分次列應卯。杜庶、聶斌和嚴羽等高
級將領知道其中內幕,看到我站在點將台上,不由都是一愣,但是還沒等他們說
話,又有「親衛」跟到了他們背後,正是初晴、瑛兒和小龍女三人。利刃及身,
他們又素知我殺人不皺眉,一個個噤若寒蟬再不敢多說什麼。

  我在台上朗聲道:「兄弟們,你們可認識我?」

  「認識!」萬人整齊的回答,聲震山河!襄陽城�的軍民,不論是聽過我
《精忠報國》,參加過三個月前大會戰的,還是看過《襄陽時報》關於我們襄陽
大捷被無情抹殺報道的,還是參加了郭伯伯葬禮的,眼睜睜看著忽必烈和一萬多
蒙古俘虜,大搖大擺走出襄陽城的……

  大家聚到此地,都懷著一顆無比憂憤的心,因而那簡單的兩個字中,包含了
更深的,則是同仇敵愾,誓保襄陽的堅定信念。

  「多的話,我不說了!今天,蒙古人又來給我們送牛送馬了,我們能讓他們
空著手回去嗎?」我忽然問了一句。

  一時間,校場上鴉雀無聲,所有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場麵顯得
有些冷場。

  我事先安排好的士兵喊道:「不能!我們請他們吃槍子兒!」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大家這才想起,如今我們擁有無比犀利的火器。現在,
我所掌握的火銃,以及它在實戰中的巨大威力,已經在民間被傳得神乎其神了。
有人說這是天上的神火箭,無堅不摧;也有的說我是雷部正神下凡,是為了拯救
黎民於水火轉世臨凡的;還有的人說小龍女是東海龍王之女,這龍神降雨,她肯
定會帶著閃電不是?這火器就是小龍女從東海龍宮帶來的。

  這些讓人哭笑不得的傳聞,我們稍稍善加利用,卻收到了奇效,確保了襄陽
城軍民的士氣不至於跌到穀底。

  我等大家都安靜了下來,才接著說道:「蒙古人是狼,貪婪的狼群,是一群
養不熟的畜生!你喂飽了他,他下次還來你這�獵食,當你被他拖累、拖垮,他
就一口咬斷你的喉嚨,吸幹你的血和骨髓,吃淨我們家人的血肉,大家說我們允
許嗎?」

  「不允許!」眾軍激情已經燃起,聽見我的問話,想到近來臨安朝廷,向蒙
古人賠償進貢,很容易的就聯想到了我的比喻,禁不住都雙眼赤紅,仿佛看到了
自己妻和子,被蒙古人奸淫殺害的情景。

  「好!從今天起,我們要向世人宣告,要向天下宣告,我們要用自己手中的
武器,用我們的血肉之軀,不但要守衛我們的家人,我們還要將這些蒙古豺狼統
統趕回草原。中華不亡有我在!北驅韃虜,恢複中原!」

  「北驅韃虜,恢複中原!」山呼海嘯般的吼聲,回蕩在襄陽城的上空,就連
城外的湘軍首領李烈都不禁感慨,如此懸殊的戰局之下,襄陽城的軍民都能保持
如此激昂的鬥誌,隻是這個口號太過天真。

  「北驅韃虜,恢複中原嗎?我似乎有二十年沒敢做過這樣的夢了。」李烈皺
眉沈吟道……此時,坐在蒙古軍帳內躊躇滿誌的阿�不哥,似乎已經看到了攻破
襄陽城之後,金錢、美女和榮譽就在眼前的情形。而更令他不願錯過的,是如何
去盡情羞辱忽必烈,二哥,讓我教教你,這仗應該怎麼打。

  老丞相博爾朮攏轡縱馬到了阿�不哥身前,看到了他眼中的狂熱,忍不住替
他降溫道:「四王子,襄陽城雖然兵將不足三萬,但是城高池深,萬萬不可輕敵
啊!」

  阿�不哥看看忠於黃金家族一生的老丞相,心中卻不免生出一絲鄙夷。他心
想:人老了,膽子也小了。

  「褪掉羽毛的大鵬,就再也無法回到湛藍的天空了。」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
錯。

  「老丞相,你的擔心似乎過頭了一點,我想不出任何理由,以我們二十萬大
軍攻打區區襄陽城,會有輸的可能性。我們是天神的寵兒,我們是天下的霸主,
霸者的榮耀不允許如此可鄙的怯懦。」

  「隻是……」博爾朮也覺得二王子忽必烈敗的離奇。他曾研究過在士兵從戰
場上撿回來的火銃,但是沒有火藥的火槍隻是頑鐵一塊,他又怎能研究出一個所
以然?

  和談期間,他在襄陽派人收集了關於火銃的許多傳聞,但是所得到的情報可
以稱得上是光怪陸離,卻沒有真正的拼湊還原出人們口口相傳的那件神器的真實
麵目。

  他曾經私下試探著詢問過忽必烈,但是忽必烈因為不忿阿�不哥的嘲弄和羞
辱,隻是顧左右而言他不肯透露實情,很顯然他是在等著看阿�不哥的笑話,因
此博爾朮心中又升起了警兆,忍不住提醒道。

  「不用說了,我心中有數,你且退下!」

  阿�不哥被他說教的煩了,手一揮,示意他退下。

  博爾朮歎了一口氣,施禮退了下去。

  斥候來報,襄陽城主將楊過,派人前來下戰書挑戰,接過戰書,阿�不哥愣
了。他原本最擔心的是襄陽城堅固的城牆和寬闊的護城河,沒想到南人居然主動
放棄了自己唯一的優勢,居然敢於主動出擊。但是他轉念一想,或許真如右相博
爾朮所說,南人有什麼大陰謀?「來人啊,請左相和右相大人前來議事!」

  左相阿蘭答兒是他的嶽父,此次南征也征得了窩闊台大汗的同意,前來為阿
�不哥出謀獻策,是他名副其實的智囊。

  阿�不哥將手中的戰書傳閱二人,兩位智者一時間也是眉頭緊鎖。這封信來
得突兀,內容更是讓人稱奇,有多少年沒人敢和蒙古鐵騎在戰場上發生正麵衝突
了?久的讓他們幾乎記不起來了。

  阿蘭答兒搶先道:「既然他們要在野外一戰,必然有所憑恃,我們可以先派
人偵查過地形,然後利用騎兵的突擊能力,一舉殲滅對方,在絕對的實力麵前,
所有的陰謀詭計都是不值一提的笑談。」

  博爾朮搖搖頭反駁道:「如此行事,雖然必勝也勢必造成較大的傷亡,不若
以步兵突前,試探下敵人的深淺。」

  阿蘭答兒道:「但是,如果敵人真有埋伏,步兵的傷亡豈不是會更大?至少
騎兵還可以更快的撤出戰鬥。」

  博爾朮道:「但是騎兵卻都是我們各部的勇士!」

  「勇士的價值正是要體現在戰場上!如果步軍一旦傷亡過大,等敵人龜縮回
城內,步兵才是攻城的主力,難道你能讓我們的勇士騎著馬上城頭嗎?」阿蘭答
兒大聲爭辯道。

  「好了,不要吵了!我部兩萬騎兵,我二哥處出一萬,騎兵突前,後麵再跟
三萬步兵,如果攻擊順利,就讓步軍順勢攻城,如果攻擊受阻,可讓騎兵撤退,
由步軍負責斷後。」蒙古人極少長弓部隊,所以麵對襄陽城幾十丈的城牆,不免
有些力不從心。阿�不哥綜合了兩人的意見,也覺得步兵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因
此作了總結。

  當阿�不哥和忽必烈的大纛到達之時,我率領四個師團在預定的戰場已經恭
候多時了,一萬人的軍陣肅然有序,卻又殺氣騰騰。我一身金色戰甲,頭戴獸麵
吞頭鳳翅盔,身披金龍嘯日連環甲,腰紮勒甲玲瓏獅蠻帶,腳蹬升雲履,胯下追
風戰馬叱愣愣打著鼻響。

  不是我自己要穿的這麼騷包,將帥者,軍魂也,我這麼一身扮相,自然也是
為了鼓舞全軍士氣所做的必要準備。我第一次統帥三軍作戰,為了此戰能夠旗開
得勝,我已經將襄陽城所有的家底子拿來孤注一擲了,就連我最為寶貝的狼騎、
鐵壁和火銃三營,都已經被我安置在了兩軍陣前的第一線。

  兩國交戰,因為語言不通,連罵陣的程序都省了,阿�不哥令旗一揮,蒙古
騎兵的雁行陣向中路收縮,漸漸變成一支鋒矢,想要一舉衝碎我們的陣營。我沈
著的發出指令,命令還沒有在正麵戰場上遭遇過蒙古鐵騎的守城軍待命。

  神雕並沒有跟在我身旁,它體型太過健碩,雖然它的突擊力有裝甲車一般的
威懾,但是在正麵阻擊戰場上,它無疑是最好的箭靶子,所以我還是把它留在了
城頭。此時,火銃營已經是軍中攻堅的力量,他們的沈穩表現也安撫了周圍軍士
的情緒。

  賀擎山帶著三千鐵壁營將士守在了拒馬後的第一陣防線,他身後的就是六千
火槍手,以及掩護側翼的兩千弓兵。當敵人騎軍接近一百步弓箭的射擊界限,我
冷靜的傳達了自由射擊的命令。三疊浪火槍陣再次悍然發動,火銃營士分為三組
交替射擊。

  此次戰役又不同於上次會戰,火銃營兵力投入達原先的三倍之多,對敵人騎
兵的殺傷力,更是呈幾何倍數增長。瞬息間,敵人的鋒矢已經被磨平,許多騎士
因為戰馬受驚,紛紛攏轡回撤。但是,火槍的射程可以達到四百五十步,這三百
步的死亡區間,讓蒙古軍騎在短短的十分鍾之內,又扔下了萬餘屍體。

  跟在後軍的步兵衝鋒趕到,還沒有來得及向兩麵扯開距離,就被瞬間潰敗的
騎軍撞得人仰馬翻。兩軍糾纏在一起,頓時亂作一團。我見隙令旗一揮,全軍壓
上追擊,進一步的擴大戰果。

  阿�不哥和身邊的諸將,已經驚訝的合不攏嘴了,他怨憤的看了一旁默然不
語的忽必烈一眼,恨不得生撕活剝了他。「阿蘭丞相!」

  「王子殿下!」阿蘭答兒趕緊上前。

  「傳令霍魯海、渾都海兩軍策應前軍,尋找空隙攻擊敵人兩肋。」

  「是!」阿蘭答兒趕緊下去傳令。

  兩軍三萬騎兵剛剛出動,就有探子回報:「王子!襄陽城東發現大量敵軍,
正向著我部中軍而來,數量在五萬人,另有前軍兩萬騎兵。」

  「放屁!南蠻子怎麼可能有如此多的軍馬和士兵!把這個妖言惑眾的家夥砍
了!」左右親衛將哀號告饒的探子拉走,不一會兒端上了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博爾朮湊近了說道:「依老臣之見,敵軍敢於發動正麵進攻,或許正是依仗
這隻奇兵。可能是這個月來,從川蜀和湘粵調集的部隊,而這擴大的軍馬的來源
嘛……」他看了忽必烈一眼,心說或許都是從他那�繳獲的。

  阿�不哥聽明白了老丞相的話,心想如果是這樣,再加上南人手中隨意指指
點點,就能殺人於無形的古怪武器,今天自己全軍就要交代在此。「吩咐前軍脫
離戰鬥,放棄前軍步卒,中軍後撤!博格托、散齊妥羅、赫塔,你們三人率本部
人馬殿後。」

  博格托、散齊妥羅、赫塔三人聞言大驚,齊向自己的主子忽必烈看去。

  忽必烈咬了咬牙道:「我們不求人,咱們一起留下!」他本部還有一萬騎兵
和三萬步兵,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扔下三人逃走,即使戰死也比背負著怯戰的懦
夫這種汙名強千萬倍。

  如果就這麼跟著阿�不哥回去,在大汗麵前,他知情不報的罪過就砸實了,
到時候他是必死無疑。他冥冥中有種感覺,或許堅守此處,麵對楊過則還有一線
生機。

  回說我眼見蒙古後軍潰敗欣喜不已,但是我卻並沒有命令追擊以擴大戰果。
霍魯海、渾都海聽見法螺傳令收兵,正在遲疑間,身後一隊騎兵掠過,為首的是
名百夫長。「將軍,南蠻子城東埋伏了十萬大軍,大帥的中軍有危險,請你二人
速速回防,此地交予我等即可。」

  聽罷此言,二人不再遲疑,急忙整軍回撤保護中軍。

  隻是那百夫長目送蒙古大軍撤離,卻露出了賊賊的笑容,這二人不是別人,
正是一直未露麵的狼騎統領-牛三和馬光佐。

  馬大個子在蒙古人堆兒�麵呆了很久,自然會說蒙語。但是他腦子慢,為了
刺激他不出錯,我答應戰後為他擺酒慶功,有了物質上的刺激,他練習的格外認
真,才沒有出紕漏。

  霍魯海、渾都海三萬騎兵回撤的路上,與湘軍李烈部五萬人遭遇。兩軍互有
傷亡,霍魯海戰死,渾都海負傷,領殘部倉皇北逃。李烈是我派牛三和馬光佐扮
成蒙古騎兵,馬尾後綁著樹枝,將他們從城東趕過來的。他本是呂文德的伏兵,
卻在無意間被我利用做了一支奇兵,不但嚇跑了阿�不哥,還莫名其妙的跟霍魯
海、渾都海部打了一個不亦樂乎。

  領著殘軍退回襄陽的李烈,一進城就被我派人看押起來,他的部隊也被我安
裝到了一邊。

  此刻,我和大家在州衙�等,等陳振源和薛霸的消息。深夜,捷報傳來,他
們在阿�不哥北歸的路上,一萬火銃兵,打死打傷蒙軍無數,主動請纓參戰的馮
默風,親手用打鐵錘擊斃了蒙古左相阿蘭答兒,尹誌平、李誌常和紀篤信等我相
熟的全真弟子也在戰場上各有斬獲。

  我壓抑不住狂喜的心情,當堂大笑起來。眾將再次見證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
勝,隻怕不用說南宋的兒皇帝了,就是我們這些在場的當事人,也不敢相信自己
真的做到了,一切都如夢幻般的完美。

  是役,據不完全統計,蒙軍阿�不哥部傷亡七萬八千人。忽必烈在襄陽戰場
向西撤退,突破中廬港,退回南陽,損失卻遠遠小於其弟,除了最初衝鋒損失的
一萬騎兵,幾乎沒有其他傷亡。

  我軍陣亡三萬八千人,其中湘軍主力李烈部陣亡三萬四千人;襄陽軍亡三千
五百七十二人,重傷七百六十八人。俘虜蒙古軍一萬三千七百五十人,充作奴隸
營的苦力,讓他們去挖石頭。繳獲軍馬六千七百四十匹。「俘虜」湘軍一萬六千
人,將他們打散編排到襄陽軍中,我軍聲勢空前的壯大。

  雖然我算計自己人的一手太損陰德,不過這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如果他們
不是為了謀害我,我也不會如此算計他們,大家至多算是禮尚往來罷了。

  第二日,就在襄陽城張燈結彩,舉城歡慶的時候,我將所有的戰後事宜交給
了最信任的陳振源、李天強二人,命令他們看押好呂文德兄弟和李烈,我們一家
子出了襄陽城東門。

  「小過,你盡去準備吧,老叫花子替你去打聽下,那邊的情況。」洪七公受
我之托,前往竟陵附近打聽當地的水文地貌情況。竟陵接近漢口,也是丐幫總壇
君山所在的地界,我不知道飛馬牧場的具體位置,隻能托他老人家代為打聽。

  此次繳獲來的軍馬,加上前次大戰的繳獲,加起來有一萬三千匹耐力見長的
蒙古馬。除此之外,還有幾千匹受傷的馬。這些軍馬中,除了少部分騸馬,以母
馬居多。這就讓我打起了放馬的主意,可是現在一沒馬場,二沒牧馬的人,倒也
不能急於一時。

  所幸就現階段戰爭形勢,我們對戰馬的依賴性不強,而建立一個初具規模的
馬場,除了要好的選址,又要有大量的資金源和時間,我現在還算是朝廷掛了號
的欽犯……所以,這一切擺在眼前的問題,隻能讓我告誡自己,羅馬城不是一天
建成的,好在打退了蒙古人的進攻,他們在江北的勢力形成了一段真空,我們還
有時間……

  揮別了洪七公,我們一家加上柯公公撐船沿河向北,往新野方向而去,神雕
在江岸邊上,跟隨著江船奔走疾行,不但沒有落後,看它神情似還頗為輕鬆,不
過這倒也如我心中所料,誰讓它是真的畜生呢。

  芙兒、無雙和如是三人,自打一個月前的那次變故之後,就被我送回新野的
陸立鼎夫婦身邊,把他們嚴加保護起來。此時見我回來,都不禁格外親切,就連
前陣子受了驚嚇的如是,也都敢湊到我近前親親我。這一個簡單的動作,讓我感
覺格外心酸。

  如是乃是苦命之人,自從嫁了我,除了有了個名分,卻沒跟我過上幾天囫圇
的好日子,加上我對蓉兒的迷戀,漸漸將她邊緣化,我心�不禁生出許多的愧疚
來。因為這滿懷愧疚,當晚我直接演了一出關公巡城,親手將每位嬌妻抱上床,
替她們打洗腳水,把她們哄睡為止。一圈忙下來,居然已經快到三更天。

  現在,危局已然解除,我也總算鬆了口氣。但是,想到我那晚情緒失控,最
先想到的人是蓉兒,讓我感覺自己像是背叛了三娘一般,所以,我最後敲開了三
娘的房門。

  「回來了?」三娘披著衣服來給我開門,微笑著問了句。

  「這麼晚了,還沒睡呢?」我隻當她已經睡下了,卻沒想她醒著。

  三娘抿嘴而笑,似乎是知道我今晚一定會出現一般。我恍然,一定是在芙兒
房�的時候,小綠那丫頭就跑來報過信兒了,所以三娘還在等我。我心中升起一
片溫馨,在門口就將她摟入懷中說了句:「茵兒,我回來了……」

  三娘和我輕輕擁在一起,既不拽我,也不推我,隻是和我一起享受著難得的
片刻安沁。

  「爹爹、娘……」床上躺著的寶寶,咿咿呀呀的叫了一句,我才醒悟過來,
我和衣衫不整的三娘還站著房門口,牽著三娘的手笑著進了屋。我側伏在床邊,
逗著我們的乖女兒。

  小丫頭已經快兩歲了,看小臉蛋輪廓,以後肯定是個小美人胚子,寶貝兒難
得和我見一麵,現在卻一點也不認生,讓我逗得咯咯直笑,不再像從前一般喜歡
和我調皮搗蛋。因為我自有逗女兒開心的法寶,就是傳說中的騎牛牛,這小瘋丫
頭還喜歡揪著我的頭發,遠處看像給我攥出兩個大犄角一般。

  我逗得女兒瘋玩,樂得開心,小孩兒覺多,她玩夠了,也睡得踏實。三娘燒
了開水回來,看我們倆還在鬧,忍俊不禁的笑道:「你可小心點,別讓孩子碰著
頭。」

  我回身笑道:「放心吧,我有數。」但是我還是聽了三娘的勸,把孩子抱了
下來,摟在了懷�,坐在了床邊。

  三娘要替我脫鞋襪,我擺擺手示意她過來坐下。她知道我的意思,過來把孩
子接過,抱在了懷�,看著我取過水壺將水盆注滿,替她將繡鞋脫下。

  我半跪著將愛妻的小腳腳背上輕吻一下,然後潑了點水問道:「燙麼?」

  三娘微微搖頭,示意水溫正好,我才將它們放到了盆中。宋代雖然以纏足為
美,但是也沒有硬性纏足的規矩。

  三娘生於大理,由於風俗不同,所以沒有纏足;初晴自不必說,打小就沒人
管她這個;瑛兒和無雙兩姐妹有纏過,但是她們自己總是偷著鬆開,陸氏夫婦管
不了,也就不管她們了;蓉兒母女自不必說,娘都不纏,更不會逼著女兒受這份
罪了。所以我的妻子�麵,真正纏足的,反倒隻有如是一人。

  這倒也讓我欣慰,因為我十分不喜這種病態的美,雖然如此,也不是說我討
厭如是的小腳,正相反,當年在醉生樓,為了取悅客人,即便骨骼已經成型了,
還要強忍著劇痛將玉足纏起來,讓我不禁更加憐惜她這份悲慘的遭遇。

  我一邊替三娘按摩著足底的穴道,一麵說道:「這一陣來,冷落茵兒了。」

  「沒什麼,隻是你每次上戰場殺敵,我們姐妹幾個都忍不住提心吊膽的。」
三娘雖然欣慰我如今已經受萬人敬仰大英雄、大豪傑,但是她真的隻想我做一些
比較平凡的事。而且,我現在殺戮之心如此之盛,她也為我擔心不已。

  「其實我……或許真的有些迷失了吧。可是我的心中有一個理想……」我心
中微微苦笑,我這到底是圖的什麼?辯證的曆史唯物主義觀點告訴我,中國曆史
上每一次少數民族侵略戰爭,都是一次促進民族融合的過程。如果沒有元朝的統
治,我們的祖國能否將疆域擴大到「雄雞」都說不定,更不用說鼎盛時期的「楓
葉」了。

  但是,我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胞被屠戮嗎?不能!

  「或許你並不了解,我的家國曾經幅員遼闊,大漢的天威,盛唐的繁華……
我,我多麼想要看到有那麼一天盛世再臨,我們的孩子們可以過上無憂無慮的生
活,不會再擔心流離喪亂的戰禍,或許這個目標很遙遠,但是我感覺到,我已經
觸碰到它了。」

  我閉上眼睛,心�想到,既然曆史進步的車輪不能被阻擋,我何不跟命運賭
一把大的!

  如今各方麵在關中的實力空虛,我心�不禁又動了那個念頭。

  三娘有些癡了,即使在滇南,她也是自幼飽經戰亂之苦,雖說家�把她嫁給
武三通有討好之意,但也無非想讓自己少受些苦。而正如自己的過兒所說,這個
神奇的大男孩兒,或許這延續百年的戰禍真的會因他而終結。

  將三娘白嫩嫩的小腳擦幹淨,我輕輕在她腳背上一吻,逗得美人咯咯直笑,
卻是被我幾天沒有刮的胡茬兒刺癢了。

  我倒了水盆,換了一盆水,勉強的洗漱過,我也湊上了床,將寶貝兒女兒摟
在我們中間,一家三口睡在一起,又是一番其樂融融。

  「答應茵兒,要好好愛護自己,你是我們一家人的頂梁柱,沒有你,茵兒不
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支撐住……」三娘握著我的手認真的說道。

  「嗯,為了茵兒,我也會好好愛護自己的。」我承諾道。

  「也還為了蓉兒吧?」三娘酸酸的道。

  我莞爾一笑,也沒怪她吃醋。原本擺夷女子就有很強的獨占欲,原本我最疼
愛的是她,所以她倒是能容忍一切,而現在蓉兒帶給她很大的壓力,所以才會將
她的小性兒顯露出一些。

  我平時又寵著她們,偶爾吃吃飛醋倒也無傷大雅,所以她們也都敢於表達自
己內心真實的情感。

  「瓜娘子,你在我心中永遠是最重要的那一個。」我將手伸過三娘脖頸下,
讓她和女兒都能更近的湊到我懷中。雖然我自己都覺得這樣說有點假,但是三娘
心中明顯是極為受用,她漸漸沈睡的嬌顏上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三天後,受我節製的五萬新軍,在新野城集結完畢。離芙妹和無雙生產之期
還有將近三月。而此時,蒙古金帳汗庭窩闊台隻剩下最後一口氣還沒咽下,而他
身邊的兩黨內鬥則愈演愈烈。因為拖雷派係的諸王子用兵連番失誤,以皇太後脫
列哥那為首的保皇頑固派突然發難,跟蒙哥一係的激進派打的不亦樂乎。

  而造成現在這種局麵的我,決定趁著蒙古人進退兩難,無暇東顧的這段真空
期,擴大襄陽之戰後的戰果。

  九月十六,新軍第三師團克許昌。

  十月十日,洛陽城內百姓開城起義。

  十月二十三日,陳留不戰而降。

  十一月六日,汴梁光複。

  東路軍主帥杜庶,根據我的命令,三令五申要求士兵與民秋毫無犯,禁止與
世族發生衝突的原則,如有違抗軍令者,不管是誰,殺無赦!因此,襄陽軍所到
之處無不受到江北人民的熱烈擁護。

  此時,西線的忽必烈已經徹底被打怕,不敢在野外與我軍決一勝負,我率領
的第一軍,就將之團團圍困在南陽城內。圍三闕一,留下西門不攻,這是蓉兒製
定的戰術。全力將其他三門的敵軍壓製,隻要城頭上出現探頭探腦的蒙軍,就有
三五名火銃營的士兵招呼著他,這樣解氣的打法,極大地提高了士兵們練習射擊
的熱情。

  等忽必烈得到東線戰報,得知自己的退路已經被徹底截斷,他隻好棄城向西
逃竄,而被路上埋伏的孟珙伏擊個正著,逼得忽必烈帶領殘部鑽進西嶺,走山道
向長安逃去,這就是後世有名的西嶺大捷。我和二哥會師,他正是喜難自恃,總
算出了半年前被忽必烈偷襲,致使他差點喪命大仇的一口氣。

  我們四兄弟再次聚首在南陽城內。因為連番大戰,老四餘玠的婚也沒結成。
他和淩波小妹隨軍而來,來領取我事先答應他的那份結婚大禮。「什麼?三哥,
你說你已經將江淮流域和半個關中打下來了?」他們來得匆忙,而此時交通不便
利,等我占領了整個大半江淮流域,他們還被蒙在鼓�。

  「嗬嗬,這次你可以衣錦還鄉,回家完婚了。」我笑道。

  餘玠的家鄉在江夏,現在就等我們在那站穩了腳跟,這份禮物應該還算拿得
出手。

  大哥也取過一個錦盒,�麵放著他們寶月齋�最好的師傅打造的一頂鳳冠和
一身霞帔,擺到了老四和小妹的麵前。

  「這太好了!謝謝大哥、三哥。叔祖和奶奶要是知道了,肯定高興壞的。」
餘玠喜出望外,他從小背井離鄉,跟著家�人難逃到了蜀中,如今很快就能回到
闊別十多年的家鄉,他顯得十分興奮,連帶著在邊上的擺弄新衣的淩波小妹也抿
著嘴笑著看他。

  「老三啊,你現在卻還是欽犯,下一步該如何是好呢?」孟珙這還記著我有
官司在身,問我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我知他心�為難,如果我真的要反,那勢必會引起川蜀、兩湖東西兩麵的夾
擊,我們兄弟勢必要麵對麵碰上。

  「我心中無愧於天地,我殺的都是朝廷的反賊。如今魔教在江湖上的勢力已
經被鏟除殆盡,雖然丁大全在朝中依然張揚跋扈,但是他已經失去了最大的支持
了,想來張天師很快就會有所動作,幫我洗脫罪名了。」

  我心想,光複汴梁城的大功,足以抵消我擅殺朝廷大臣的罪,而且我為什麼
要殺趙昱,宋理宗他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現在有了這麼一個台階給他,就看他
會如何抉擇了。想到這兒我看向張青芝,意在詢問她師門的態度。

  「我師尊回複確有批示,對於此事請楊兄不必太過介懷。」張青芝淡淡的一
句話,倒是平了所有人的擔心。

  「關於下一步進兵……」我剛想跟二哥和四弟研究從洛陽和蜀中夾擊關中的
計劃。

  小綠喘著氣一溜煙的跑來報告道:「少爺,少奶奶說難受,怕是要生了。」
她也是見過幾次接生場麵的了,所以動作麻利,而並不慌張。

  我急忙道:「那還愣著幹什麼?快去請接生婆啊!哪位少奶奶?」在座的我
的兩位兄弟聽得這個汗啊,卻也佩服我超人般的生育能力。

  倒是張一氓這個老流氓偷笑著跟他的小媳婦兒說了句什麼,卻被張青芝伸手

到他腰間狠狠的掐了一把。

  「已經去請了,是小姐和六少奶奶……」小綠是芙兒的近身丫鬟,她稱呼三
娘為大夫人,但是乖巧的她卻從來不直呼芙妹為五夫人,還是按照以前稱呼,稱
她為小姐,倒是兩頭都不得罪。

  這丫頭的體弱的娘親前年還是過世了,因為沒有得到好的救治,按月支給她
家的例錢,都讓她的敗家的弟弟輸光了,致使老太太最終沒能挺過那個冬天。

  我們回來之後,了解到這個情況,我還指使擎山和薛霸幾個兄弟去收拾了一
頓這小子。而更讓我們啼笑皆非的是,擎山以此為契機,居然趁虛而入,趁著人
家姑娘傷心之餘,發動猛烈攻勢,居然還真成就了他們這一對兒。

  讓我們眾兄弟都笑他沒跟人家姑娘好上,就先把當小舅子打了。而說到我,
心底卻是酸酸的,我和小綠丫頭曾經差點像寶玉和晴雯、襲人那樣發生點什麼小
曖昧,不過現在你情我願的,我也好好的嚇唬了擎山兩句,讓他好好對待小綠。

  這個憨直的家夥拍著胸跟我保證,絕對不會讓小綠跟他吃苦,我也就放心把
小綠交給了他。雖然他倆已經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但是近來前線戰事太頻繁,
騰不出空來給他們張羅婚事,才一直拖到現在。

  「這生孩子也紮堆兒湊熱鬧。」我會懷疑就是那一陣兒芙妹搗亂,非要跟我
和無雙玩什麼「床前明月光,對影成三人」的小把戲,這下好了,不但床上OO
XX時候紮堆兒,生孩子也非要趕一塊兒,她倆還真是要好。

  告了聲罪,我也顧不得一屋子的親朋好友,拉著小綠撒腿就跑。當然還是老
規矩,不讓我進產房,這次又是全家出動,芙妹這邊蓉兒和初晴幫忙,那邊無雙
身邊跟著三娘和瑛兒,隻有我在院子�東西廂著急的團團轉。不一時,聽到消息
的柯公公也趕了來,也陪我等在了產房外。

  等了三個多時辰,我的丈人和丈母娘陸氏夫婦也從新野城趕了過來,這時候
就聽見西廂無雙喊道:「疼啊,我不要生了,難受死了,恨死你了……害人的家
夥……」卻是在埋怨我。

  我心道還好、還好,還有力氣罵人,聽著中氣還滿足的,應該還好。

  那邊廂芙妹也喊:「娘,痛啊……怎麼還生不出來呢……」她心�著急,我
聽著也沈不住氣,忍不住在屋外說道:「我的寶貝兒,堅持住,為夫在這守著你
們呢,我沒走遠。」她倆都是青春之年,又是習武之身,反倒不如三娘和蓉兒生
產之時令人擔心,但是即便如此,我還是寸步不敢離開,卻沒想到我一句話,又
激起了千重浪。

  「大哥,你進來啊,芙兒想要你在身邊陪著。」芙妹聲音含著哭腔求道。

  「別哭,芙兒,產房是不允許他們男人進來的。」蓉兒在邊上勸道。

  「嗚嗚……」芙兒居然哭了,我哪還忍得住,就想挑簾子進屋。「哎,你不
能進去,這不合規矩,會染上晦氣的。」兩個接生婆子把我攔下道。

  「去你的,你才晦氣呢,說誰呢?」我一推那婆子,就要推門進屋。蓉兒出
來攔住了我,一麵將門掩好道:「別在這撒潑,進進出出的,受了風讓芙兒坐下
病根兒,看你到時候悔不悔。」扭頭扶起那個被我推倒的婆子,替我跟她道了聲
歉,才又進屋去了。

  我無奈退了出來,尷尬的看看柯公公和老嶽父陸立鼎。此時我口、腳都有些
不聽使喚了,停了許久的煙癮又有點犯,就想手頭要是有個煙卷兒該多好。無雙
那邊倒是又安靜了些,想來我丈母娘能勸住她。就這樣,又過了半小時左右,芙
妹房�的痛叫聲越是顯得撕心裂肺……未幾,一聲清脆的啼哭聲傳來,我的心一
下子放下了一半。

  我看了眼柯公公,看他也想起身,但是又坐下說:「嗬嗬,我還是不去了,
老瞎子看不見,又怕嚇得孩子哭,還是不去了……」說著又失落的坐了下來。我
看看陸老頭,他點點頭,示意我快進去看看。

  「柳妹那邊怎麼還沒動靜呢?」老嶽父看我進了東廂,他跟柯公公在那小聲
嘀咕道,顯得比我還著急,畢竟那是他的失散好幾年的親生閨女,又怎能不讓他
提心吊膽的。

  這次沒人攔我,眼見母子平安,我心情大好,跟接生婆子道了歉,取出謝禮
錢打賞了她們。看在賞錢份上,那個婆子也沒有再跟我斤斤計較,道了謝就張羅
後續事宜去了。

  芙妹一看我進來,摟著我直哭。我趕緊勸道:「寶貝兒,還難受嗎?好了,
都好了,來,讓大哥看看我的寶貝兒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

  芙妹一聽我此言,哭得更加委屈。蓉兒和三娘湊過來,蓉兒道:「這傻丫頭
感覺自己生了個丫頭,覺得委屈呢,你不快勸勸她。」

  我一聽樂了,我不愛帶孩子,所以顯得特別的不疼愛林兒,落在妻子們的眼
中,更是覺得我重男輕女。趕緊抱過二閨女親熱一陣,三娘拽拽蓉兒,兩個人暫
時退了出去,給我們留出了足夠的空間。

  我趕緊摟著芙妹安慰道:「怎麼會呢,你也知道大哥我從小笨拙,不是我不
喜歡女兒,隻是因為我們這兩年來都是忙忙碌碌的,實在是騰不出空來好好親熱
親熱,現在不還是好一些嘛,其實我最喜歡閨女兒了,咱們的小寶貝兒,我都想
好名字了。」

  我們孩子看上去還是皺皺巴巴的小模樣兒,我這幾日就一直在給孩子取名,

  「蕊婷是我給女兒取的名。婷兒小寶貝兒,你看看娘多厲害,會生小寶寶,
還會哭,比爹厲害多了。」我抱著孩子取笑道。

  芙妹被我逗得樂了,她從來見我樂嗬嗬的,還真沒見我哭過,將孩子接過去
道:「不許嚇唬我的婷兒小寶貝兒……」一邊解開衣襟,想給孩子喂點奶水。隻
是初為人母的芙妹,動作還顯得有些笨拙,還有些難為情的偷眼瞧我,看我坐在
床邊笑嘻嘻的看著她和女兒,又羞道:「不許笑呢,都是你,還笑人家……」

  我心中感動異常,撫著愛妻的秀發說道:「芙妹,今天,大哥終於發現你長
大了,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小丫頭了,今天你表現的真堅強……」

  芙妹聽我說的煽情,淚水也忍不住在眼眶�打轉。郭伯伯的死對她的影響很
大,這些日子來她明顯的成長了很多,也比以前沈靜了許多。就像今天一樣,她
在巨大的痛楚和心理壓力之下,都不舍得真的埋怨我一句,而更多的則是初為人
母的喜悅,而她今年才是個十八歲的孩子……這又怎麼能不讓我感慨呢?

  「哇!」又是一聲洪亮的啼哭聲,是西廂無雙也大功告成了。

  芙妹推推我道:「你去吧,正好我和婷婷也累了,讓芙兒睡會兒吧。」

  我點點頭,扶她躺好,替她把被角掖好,親親我的小嬌妻,看她恬然閉上眼
休息,我才退出了房門。蓉兒在外間守候著,她顯得有些感慨,自己終於做了外
婆,可孩子的父親卻是我。

  她小聲的說道:「快去吧,我在芙兒身邊守著沒事的。」

  我滿懷歉疚的想要輕輕摟她一下,她沒有躲開,卻躲進我懷�低聲的抽泣,
顯得格外的委屈。但是,還沒等我開口說什麼,她就輕輕的推開了我說道:「快
去吧,無雙還在等著你呢。」

  我點點頭,轉身走出屋來。這些日子以來,我們都刻意的躲避著對方,為了
剛剛去世的郭伯伯,為了剛剛誕生的孩子,我心中有些彷徨,而我也感覺到蓉兒
心中彷徨,或許等這陣兒過了,我們需要好好的談談。

  「大公公,芙兒生了個女兒,您現在成太師公了。」看柯公公還守在院子角
落�,就跟他說了聲。

  柯鎮惡笑道:「女兒好,女兒也貼心……」他早就聽三娘跟他回報了,以為
我見又是個女兒心�不高興,趕緊安慰我道。我趕緊表示自己對兒子女兒都一視
同仁,一樣高興,老頭子才放我去了西廂。

  我挑簾進了西廂房,不用問,看我老丈人和丈母娘抱著孩子不肯撒手眉開眼
笑的樣子,我就知道肯定是個大胖小子。

  老頭兒看見我進來,唉聲歎氣的說道:「哎,見到這孩子,我真是死也瞑目
了。」

  靠,跟誰裝呢?你丫現在的身體比我也差不到哪去,咱倆誰死在頭�還難說
呢,不就是怕老子不認帳,不把孩子過繼到你們老陸家名下。奶奶的,我們老楊
家現在還沒個兒子呢,你這就來搶我們長孫。我們家也不論嫡庶,但是這孩子是
我的長子確實實打實的。

  但是想歸這麼想,轉眼看到無雙疲倦又欣慰的神色,那一點不滿意也隨之煙
消霧散。「嶽父大人,您別光這麼激動,給孩子取個名吧。」我摟著無雙笑道。
我又低頭在她耳邊輕輕說道:「寶貝兒,你這次是為咱們兩家都立了大功了。」

  老頭兒聽我讓他給取名,小心的問道:「叫繼祖如何?」

  我一聽,真俗……但是他這明擺著是提醒我,讓孩子能繼承「祖業」,看著
無雙有些為難的神情,我笑道:「繼祖不太好……」

  陸氏夫婦有些失落的看著我,無雙眼中有了一絲放鬆的神色,都說嫁出去的
女兒潑不去的水,顯然她也舍不得我們的孩子,跟著她爹媽走。

  我接著說道:「叫宗洋如何?宗譜的宗,海洋的洋。」

  老丈人念了一遍:「宗洋……楊宗洋?陸宗洋?」老頭子忽然醒悟,喜笑顏
開的說道:「宗洋好,宗洋比較好。小乖乖你就叫做宗洋了!」說著就想抱著孩
子出去顯擺,被我丈母娘拉住說道:「你把孩子給我放下,剛出生的孩兒哪經得
起你這般人來瘋。」

  陸老頭這才醒悟,把孩子交給無雙,吩咐了兩句好好保護孩子,別著涼了,
才一蹦三尺高的走了。丈母娘眼中歉意的神色,也和無雙說了兩句,退了出去。

  無雙抱著懷中的孩子,眼�噙著淚,好像自己的孩子馬上要被人搶走一般。
「為什麼?是不是芙兒給你生了個兒子,你就不帶當見我們母女了?你是不是想
直接也把我打發回娘家就好了?」無雙忍不住埋怨我道。

  「哎,芙兒給我添了個二閨女,楊蕊婷。這才是我們的寶貝兒疙瘩兒子。」
我摟著她歎道:「你沒看見老爺子眼巴巴的看著,我能說什麼?既然答應了他,
就說話算話吧,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我們的兒子,不是嗎?」

  「那這也是你的長子噯,你……你心�還有嫡庶之分,你就是不喜歡我。」
她忍耐許久的精神壓力一下子都釋放出來,禁不住變得有些無理取鬧起來。但是
我能說什麼?無雙比芙兒還小半歲,在我眼�她也還是個孩子。

  我隻好安慰道:「我到現在也沒落下什麼家業,可以說是身無分文,心憂天
下。還怕等我死了後兒子們分我家產啊?」

  無雙知道我最討厭別人提嫡庶之分,聽我說出分家產這樣的話題,知道我有
些不高興了,掩住我的嘴說道:「對不起,夫君……我……」

  她也覺得很委屈、很糾結,她也知道自己的爹盼這個孫子盼了多久,但是這
終歸是她為楊家添的骨血,我膝下至今無兒,萬一哪一天,我上了戰場卻再也沒
有回來,楊家又該如何?

  我歎道:「柳妹……我知道你心�的顧慮,但是你放心吧,為了你們,我會
好好的照顧自己,不會讓自己出一丁點兒意外。我還盼著,等天下太平了,我們
一大家子人去周遊世界呢,我不會有事的。再說,我們都還年輕,有得是時間生
許許多多的小家夥,你說呢?」我笑著問道。

  「嗯……不生了、不生了。生一個我都覺得沒了半條命了,現在整個人都這
麼腫,你肯定是不喜歡我了……」無雙還是孩子天性,聽說我還要讓她生,嚇得
趕緊擺手,隻是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剛下好決心替老楊家多添人口,話還沒到
嘴邊就先反悔了。

  「嗯,不愛生咱不生了,等啥時候愛了咱再生,好不好?」我摟著無雙寶貝
兒笑道。

  「嗯……好……」就這樣,無雙被我連哄帶騙的逗笑了,這場奪子風波,才
算就此告一段落。

  我剛從後院出來,大家聽聞了喜訊,也都來恭喜我喜得貴子,我苦笑著把事
情一說,二哥先不幹了,哪有來搶人家頭胎的兒子的?雖然不是我的嫡子,但是
他們都知道我家老婆不分大小,兒女不分嫡庶,這還了得?

  說著都要去找沒臉沒皮的老頭兒理論去,我看著群情激奮即將上演全武行的
群眾也頗為感慨,不過趕緊拉住道:「好了,早都答應好人家老爺子的了,老弟
我不還年輕嘛,有老人幫著照顧孩子也是好事。」

  我心想,管他姓什麼,血濃於水都是我的好兒子,蓉兒懷�的那兩個小家夥
不也是嘛……自己多勸解自己幾次,反而也就真的想開了。

  送走了道喜的好友、群僚,小龍女又來了,不過,她是來辭行的。

  「真的要走嗎?可是我還走不開,沒法帶你去找水道的入口。」我沒法子,
隻好繼續拿這個蹩腳的理由來說事兒,真覺得對不起孫婆婆臨終前的一番苦心,
但是也沒辦法,我們倆一起生活大半年,卻一直都是不鹹不淡的君子之交。

  「那也無妨,我聽人說了,此去終南道路並不難走,隻要向西百多�,出了
武關不遠便到。如果你沒有時間,大不了我在墓室門口結廬,你有空之時來尋我
就是了。」她這次去意甚堅,我的殺手鐧居然挽留不住她。

  「回去也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又沒人照顧你的飲食起居……」我主要還是不
想放走這麼重要的戰力,在心�這麼跟自己說,理由雖然冠冕堂皇,但是說白了
還是我賊心不死。

  小龍女忽然賭氣,把頭扭過去不說話了。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走,
隻是覺得今天見到我,就特別令她感到不舒服。

  我見她難得流露出這種小兒女的神態,那雙靨微嗔,紅顏薄怒的嬌憨之態居
然讓我看得癡了。「反正我是要走的,這些事我自能解決!」她看我呆住,不禁
提高了幾分聲音。

  「但是……」還沒等我說什麼事情,就有人來報告道:「大帥,有一眾人馬
前來,說是您的故舊之人。」說著遞上了拜帖。

  我看了看帖子,點頭道:「快去請他們進來。」等家人下去,我才對小龍女
說道:「龍姑娘,我……」我見她正欲退避,怕她就此一走了之,情急之下抓住
她的衣袖道:「別走。」

  小龍女眼見客人已經近在堂前,含羞拂袖道:「你這樣成何體統,還不快放
手。」

  我心中一喜,心說難道我已經感動的頑石點頭了?看她這樣子,隻怕心中已
然有我?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下人們已經領著客人進到堂中。小龍女含羞的抽
出衣袖,看許多人已在前廳,隻好退到後堂,去看芙妹和無雙。

  「楊兄,別來無恙吧?」公孫綠萼為首的五個人來到近前,向我施禮道。

  「托福、托福,一切安好。不知公孫姑娘近來可好?樊兄的傷可見好?」我
看他們不像是來搗亂的,又見短須的樊一翁走路還是拄著拐一瘸一拐的走進來,
故而有此一問。

  樊一翁說道:「這條命是撿回來了,不過這條腿……」他拍拍右腿道:「就
這個樣子了。」

  我微微苦笑,知道他被鐵廳烈炎灼燒,又被鋼筋砸斷腿骨,能活下來已經不
易,隻怕現在他身上也還有燙傷的疤痕吧。「不知眾位今日前來,有何指教?」

  公孫綠萼和樊一翁對望一眼,領著眾人拜倒道:「特來投奔,還請見容。」
絕情穀一把火燒了,穀主及穀主夫人一夜間雙雙身亡,樊一翁重傷。原先被公孫
止彈壓的幾家趁勢�頭,將公孫綠萼和重傷的樊一翁趕出了穀,有三名女弟子念
及公孫綠萼平日的好,眼見大師兄命在旦夕,不忍相棄也跟了出來。

  公孫綠萼少女心性,也想見識下這個人世的繁華,五個人這才一路輾轉,用
了幾個月的時光,走出了大山。但是他們都不是幹練、有城府的人,被詭詐之人
騙了幾次以後,就不覺有些心灰意冷,卻又進退兩難,隻覺天下之大沒有他們幾
個的容身之地。

  這時候,我曾經在樊一翁身上下的催眠術起了作用,他說我仁義,提議來投
奔我。

  公孫綠萼想,雖然我們之間有仇,但是也是她爹娶妻不成,反要殺人滅口,
我曾經助其母、救其師兄,而且她爹也是和娘互相厭恨糾纏雙雙喪命,總的算起
來,居然是己方不占道義,所以猶豫著不肯來。但是,又挺了半年,他們是感覺
一點活路都沒了,無奈之餘,一路打聽道才來投奔於我……

  我雖然不知道這其中的情形,但是見他們衣衫襤褸,不知道還以為是丐幫的
低袋弟子,知道他們肯定是被從穀�趕了出來,在外麵漂泊近年,肯定是斷了生
計,才想起來要投奔我來。我現在忙不過來應酬,還有小龍女鬧著要走,我趕緊
讓人安排他們住下,準備回頭再跟他們聊後續的事情。

  回身再一找,小龍女真的走了,還拐走了我的寶貝徒弟滿滿……那可是我楊
過的開山大弟子,她就這麼一聲不響的給我拐跑了。我猜是我說她沒人伺候定居
不了,所以她才拐走我徒弟。

  「師侄,襄陽之危已解,我們也該告辭了。」晚宴上,坐在我上首的尹誌平
低聲的對我說道。我心�猜想,他不會是看小龍女走了,就打算回終南山去繼續
沒白沒黑的看美人吧?

  你丫也太淫賤了……我甚至懷疑他來襄陽助陣的原因,是不是就是為了能和
小龍女朝夕相對。

  走吧、走吧,讓你丫天天意淫美女,你這個假道士、怪蜀黍,咒你每晚上做
春夢射一褲襠。

  但是晚宴過後,一家人團坐,據芙妹和無雙說,小龍女進來看我的女兒和兒
子的時候兩眼放光,好像很羨慕的樣子,又可能有些嫉妒。可能是為此受傷了,
並且以此質疑我,是不是趁著她們有身孕之時和小龍女勾搭上了。

  我真是比竇娥還冤,雖然我有這賊心,但是也感覺這些媳婦兒照顧都麻煩,
哪還有力氣去再尋花問柳。

  倒是蓉兒出麵替我「解了圍」,她抿嘴壞笑道:「我看是因為他老是想送滿
滿這丫頭上戰場,人家龍姑娘看不過,才把那孩子救走的。」

  我光聽的一腦門子黑線,心中雖然不忿,卻又無從反駁,蓉兒說的似乎也是
事實。但是,我看她奸計得逞後狡黠的笑容,忍不住心�想著,笑吧,今晚上有
你受的。

  大家散了以後,我又照例陪著即將臨盆的如是,哄她睡著了後,我才小心翼
翼的爬了起來。我可憐的小寶貝兒,自從魔教大舉進攻襄陽城的那晚,她受了驚
嚇之後,就不說話了,見到我就哭。後來好些,但也是不說話,晚上我不陪她就
撒嬌,半夜做噩夢驚醒就哭,早上起來看不到我也哭。

  也幸虧我內功已臻化境,就是連續這樣幾個月我也不會累死,但是架不住那
一驚一乍的哭鬧。蓉兒給開了安神的藥,效果還是很顯著的,這半個月來,如是
寶貝兒都沒有再半夜哭鬧,隻是早上起來還是離不得我,要是不見我就會低聲抽
泣。因此,我也隻能趁她熟睡之後,再去陪我的其他幾位嬌妻。

  今兒個,我本來想去看看產後虛弱的芙兒和無雙,但是到了芙兒屋�,蓉兒
也在。她被說來照顧芙兒的,但是見我來了,露出了一絲笑容,起身回隔壁自己
的廂房去了。

  孩子已經交給了奶媽,芙妹自己已經沈沈睡下,可見幾個小時的生產已經耗
盡了她所有的體力,連我到了她身邊都沒有知覺。我輕輕在她額上一吻,低聲在
她耳邊哼了首歌兒,又呢喃了幾句,看她還是甜甜的熟睡,我就替她掩好被角,
走出了房門。

  無雙房�還亮著燈,我聽見了寶貝兒子宗洋洪亮的哭聲,從窗外看見燭影下
瑛兒在屋內幫著忙活拾掇,忍俊不禁推門而入。我的媳婦兒們看到我突然出現,
先是一愣,隨即又是一喜。我接過孩子,問道:「怎麼不把孩子交給奶媽,柳妹
需要休息,這樣大晚上的也睡不好覺。」

  無雙笑道:「無礙的,想多和我們寶貝兒多親近會兒,倒是苦了表姐替我忙
前忙後的。」

  瑛兒沒有說什麼,隻是嫣然一笑,把尿布泡在盆�,端了出去。未一刻,她
就回來了,看我已經陪著無雙躺下了,跟她逗著孩子,倒是有些猶豫要不要湊上
前。無雙跟瑛兒招招手,示意她快過來,瑛兒這才鑽進了被窩。

  我笑著調侃道:「鶴兒,你是不是看著眼饞了?咱們倆什麼時候生個小淘氣
兒玩玩吧?」

  瑛兒有些委屈的道:「那還不是你不肯讓人家……」

  她們姐妹之間是沒有秘密的,我告訴無雙的小秘密,她自然不會替我向瑛兒
保密,所以瑛兒一直以為這是我對她的一種變相懲罰。

  我一個熊抱,把她抱在懷�道:「傻丫頭,聽無雙說的吧?確實有這事兒,
不過咱們總要排開日子吧,不然你們都挺著大肚子,到時候誰來照顧誰啊……」
她聽我這麼解釋,才放下心來。我又一番好言安慰,哄得她倆都高興了,才放我
下床。

  無雙拉著我道:「這些日子,你正事比較忙,就不用天天往這兒跑了,有表
姐陪著我就好。」瑛兒也點點頭,她們見我每晚上這麼亂串,怕我累壞了,才關
心的說道。

  我回頭笑笑,出了屋,又向初晴的臥室走去。還沒進屋,我就聽見屋�傳來
細微的喘息和呻吟聲,知道是初晴耐不住寂寞,自己用角先生解決問題呢。我沒
急著進門,隻在外麵偷聽,心�卻在想,我的俏媳婦兒心�現在到是想著誰呢?
是我還是陸展元那個死鬼呢?要是她還惦記著那個死鬼,我可真該檢討一下自己
了。

  「老公……」正在我內心糾結,不知道是不是該推門而入的時候,我聽見屋
�傳出晴兒膩人的媚聲,我的心一下子平靜下來了。這個活寶兒,平日�欲火最
旺、花樣最多,就是到了我麵前反而不如三娘和蓉兒放得開,用兩個字概括……
悶騷。

  我笑著想推門而入,卻沒想她偷偷把門從內閂住,這一下沒推動,倒是驚動
了漸入佳境的晴兒。「誰啊?」

  「這點了,還能有誰?」我在門口笑道。

  晴兒慌慌張張的起來給我把門打開,埋怨道:「怎麼今天也不說一聲,就串
到我這兒來了,嚇人家一條。」

  我摟住衣衫不整的嬌妻親了個嘴兒道:「想你了也來不得嗎?」

  「來得……晴兒想你了。」

  我將她抱起,回到了床上。我在她枕頭下一摸,就摸到了那件物什。我刮了
下晴兒的瓊鼻道:「又自己偷吃,老公喂不飽你嗎?」

  「嗯……你就不能裝作不知道呢。」晴兒臊的嗔怪我道。

  嗬嗬,也難怪,三十如狼嘛,晴兒寶貝兒也已經步入虎狼之年了,我更該好
好珍惜美好的時光,不然,當蓉兒、三娘和晴兒最美好的年華逝去……我的心中
不禁生出一絲悵然,韶華易逝,紅顏易老,我真的能給予她們幸福嗎?

  「老公,你在想什麼呢?」初晴看我有些出神,忍不住問道。

  「哎,韶華白首匆匆過,我覺得自己虛耗了寶貝兒的青春呢。」我忍不住摟
住她歎道。

  「它正在為你綻放……老公,其實晴兒要謝謝你,給了我完整的生命,感謝
你愛我的每一天……」晴兒微微一愣,但是轉瞬又笑著貼心的勸我說道。或許她
曾經無數次的問過自己值得嗎?又或許正像她說的,生命中的每一天都要存著感
恩的心。

  我心中愛極,不管是現在這個小鳥依人的小騷包,還是當年色厲內荏的大魔
頭,甚至是在絕情穀�,那個甘願試毒和我共生死的傻丫頭,我都愛……讓這朵
嬌花為我盛放吧。

  我雙手攀上了晴兒的雙峰,輕輕捏了捏,想起我們就是這樣一抓定情,我的
臉上不禁掛了一許玩味的笑容。她似乎也猜到了我想的是什麼,這招「抓奶龍爪
手」曾不止一次的讓她在人前出醜,每一次卻都讓她恨得牙根癢癢,卻又舍不得
真的打殺我。時至今日,我才明白過來,原來晴兒全身最敏感的,就是在這兩點
上……這一招也就成了我對付晴兒最大的殺手鐧。

  「別……嗯……進來嘛……已經可以了。」晴兒被我摸得全身綿軟瘙癢,右
手忍不住抓住我的手向她下身滑去,左手則替我解開腰帶,伸到了我的褲襠�去
撥弄我已經聳立致敬的寶槍。

  我見晴兒已然情動難耐,根本不需要我更多調情刺激,隻微微一弄,她下身
就流出瓊漿,顯然已經饑不可耐了。「真是個小淫娃,說幾句好聽的來,爺認可
的,就賞你丟一次。」我脫去長衫,笑著調戲道。

  「嗚嗚……老公你又欺負人,不來這樣兒的,快來嘛。」晴兒一手托著我的
肉莖,一手揉搓著它對我撒嬌道。

  我雙手疊在胸前,胯下霸王槍翹了翹,脫離了晴兒雙手的控製,一副你不就
範,我就不疼你的架勢。看她半天也不肯言語,我就笑道:「自己平時不是挺會
玩兒的嗎?帶壞了如是經常跟你磨著玩兒,還會用這物什,怎麼到老公這兒了,
就連句好聽的話都不肯說了?」

  「老公……晴兒想要……」初晴鼓起勇氣,小聲的羞道。

  「要什麼?」我故意問道。我一邊逗著媳婦兒,一邊將盤龍槍頂在她的蜜縫
上,研磨兩片肉唇,撩撥著那已經立起的一粒相思豆。

  「要你來疼愛晴兒……」晴兒羞得用雙手掩住了麵孔。

  「怎麼疼啊?」我繼續撩撥道。

  「用你的這個,放到晴兒的這�……」她指著我的霸王槍,又指了指自己陰
戶口說道。

  我知道差不多了,再逼她又好跟我哭鼻子了。我輕車熟路,根本不用手扶,
在花穴口沾了點津液,「噗」的一聲蛟龍入海,進入了我熟悉無比的蜜穴深處。
不得不說,晴兒跟了我三年,被我的霸王槍撐開了不少,已經不似當年那般的緊
窄,她不像蓉兒的春水穴那般得天獨厚,又不肯像三娘和如是那樣去下功夫練補
天再造術,我都擔心以後要有了孩子,她這兒還不變成南天門啊?

  晴兒還在咿咿呀呀的嬌喘呻吟,顯然是很滿意我的表現,絲毫沒有察覺到我
的心事。

  我忽然抽出霸王槍,初晴不依的撒嬌道:「幹嘛?別做弄人家了。」我拍拍
她的屁股道:「轉過身去。」

  晴兒氣嘟嘟的有些不情願的轉身,顯然是因為正在興頭上,被我半道中斷而
有些不高興了。但是她還是聽話的將雙腿並攏,上身伏低在榻上,那雪白渾圓的
豐腴肥臀高高的翹在我眼前,白花花的晃得我心頭火起,我稍微壓低霸王槍,滋
的一聲,又探入了晴兒的花徑。

  「啪!」我微微使力,在晴兒的大屁股上拍了一把。

  「呀!疼啊,輕點兒你……」晴兒臀部吃痛,想要回頭,被我壞笑著伸手按
在了床上,「啪」我又輕輕拍了一掌道:「趴好,給我夾緊點兒。」晴兒被我莫
名的暴戾打怕了,陣陣屈辱和被虐待的變態快感,讓她體會到性愛中快感的另一
個極端。

  我明顯的感覺到她的陰道在陣陣的收緊,淫水也比往日�充盈,還是說其實
我當年敢公然調戲我的寶貝兒,就是發現了她這種潛質。「爽嗎?嗯?」我的巴
掌啪啪的落下,晴兒卻呻吟的更加大聲,顯然已經進入了更加忘我的境界,居然
顧不得回答我的問話。

  我上身彎曲,伏在晴兒身後,雙手前探握住了那對兒堪稱豪乳的雙丸。感謝
地心引力的作用,那對兒飽滿的、沈甸甸的玉兔在我掌中,隨著我一陣陣猛力的
突刺而蕩漾,我又改為揉捏那紫玫色充血的葡萄,引來晴兒擺臀相就,一連串不
間斷的嬌吟:「嗯……不要,啊……太……嗯,感覺怪怪的……可是、可是好喜
歡……不要、不要停……嗯……」

  我一邊揉搓著那對兒寶貝兒,一邊伏在晴兒耳邊笑道:「晴兒寶貝兒,再用
力夾緊點,可惜這�沒有麵鏡子,不然讓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像一
隻淫蕩的小母狗一樣,你說說,你是不是小狗狗,是不是被老公操的很爽啊?」

  「嗯……不是……晴兒才不是,你才是臭公狗、大癩皮狗……嗯……」晴兒
伏在床上不依的嗔道。

  「那你怎麼被大公狗幹的這麼爽呢?還說不是?」我故意放慢速度,一邊舔
著她的耳垂兒問道。

  晴兒扭著腰,有些急不可耐的說道:「快點嘛,別那麼壞……好老公,快點
嘛……」她被我磨得著急,忍不住求道。

  「哎,老公累了,要緩口氣。」我心�偷笑,卻裝作疲憊的口氣道。

  「嗯……不嘛,老公欺負人,你陪大姐的時候都從來不喊累。」晴兒看不見
我臉上的奸笑,但是言語之間則是濃濃的醋意,想來心中不經意間就有了攀比之
心。

  我把她壓在床上,下體緩緩抽送道:「但是人家茵兒特別的聽話,我說怎樣
她就怎樣,哪像你,一點都不配合我。」我一邊抱怨著,右手一邊伸向了晴兒的
菊蕾。

  「嗯……」晴兒的菊花突然被我一根手指探入,渾身頓時一陣緊縮。

  「別……好難受,別這樣嘛……」我最愛晴兒渾圓飽滿的大屁股,又怎麼會
放過她的後庭之穴,但是她非常不喜歡那種異物的栓塞感,始終都不能適應。

  今天我忽然起興,才忍不住逗逗她,對於她的這個反應我倒是很滿意,我撥
開她來阻擋我的手道:「別鬧,再鬧用角先生給你堵上。」

  晴兒這才嚇得不敢再攔我了,隻是哭哭唧唧的道:「但是真的難受嘛,一會
兒要是……你可別怪我。」

  我哈哈一笑,卻還是停止了折磨她,她行走江湖十幾年風餐露宿,腸胃一直
不好,照她這麼說,隻怕是又便秘兩三天了,一會兒別真被我幹的大便失禁,拉
在我身上就難看了。

  「啵」的一聲,手抽出來,晴兒居然顫抖著泄了身。我也緩下來,讓她能喘
口氣。我抽出老二,讓已經渾身綿軟的晴兒翻身過來,再次挺腰而入,一麵輕啄
她的紅唇道:「別看你武功是最好,但一身大病小病,一家子身體最差的就屬你
了。」想起這事來,我就忍不住要說她兩句。

  廝守三年,我發現她生活作風最為懶散,在家�油瓶倒了都不扶,女紅針線
更是退化到了極點。「頭年心情好,給我做件小褂兒,結果做成了條褲衩不說,
還沒法穿,因為還是開襠褲。」

  「哼,後悔了?這輩子就這樣了,你看不好休了我就是了。」晴兒聽我說起
她的醜事,忍不住有些羞惱的推搡我,要我從她身上下來。

  「我都不愛說你,當年不是也替陸展元繡過手帕?我看手工還怪好的呢,怎
麼也不見你替我繡點什麼。」我酸酸的說道,其實我心�也是不爽,我等她的繡
工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死丫頭卻根本沒有這個心。

  晴兒聽了一呆,心中卻是另有一番滋味。是啊,我這麼愛他,卻從來沒有像
當年那樣,在油燈下一針一線為他繡絹帕,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雖然我們一起
經曆過生死,自己的夫君也數次救過自己的命,給了自己安定的生活,可是自己
經曆過滄桑之後,是否真的無法再全心全意去愛人了?

  他的口氣中,醋意是那麼濃,但是……如果過兒沒出現,如果陸展元肯再回
到我身邊,我是不是會毫無保留的滿足他任何的願望?而現在,自己有了對自己
體貼無比的夫君,比那個負心人好百倍、千倍,我卻恃寵而驕……

  以前從來沒有考慮到,今天想到這�,她心�不禁生起了濃濃的歉意。晴兒
的手垂了下來,抓著我的手臂問道:「老公,對不起……你生氣了嗎?」

  聽她這麼問,我的火又一下子消了下去。她是一個有故事的人,經曆過滄桑
也沈淪過,我從來沒有問及她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因為我不想觸及到她心底的
禁區。她想告訴我的,終有一天會讓我知道,如果不想說的,那就讓它永遠隨往
事塵封吧。「沒,或許是有些吃味兒,但是想想這些年來你受過的苦,可能心境
早就變了,所以老公不怪你。」

  「老公……」晴兒沒想到我氣消得這麼快,又或是我一語中的,說出了她心
中所想,忍不住熱淚盈眶的低聲道:「都是晴兒不好,晴兒幾乎都忘了,我們是
多麼不容易才走到了一起……」

  「嗯,是啊,想想有好幾次都差點失去你了,老公怎麼能舍得不好好珍惜你
呢。」我勾著晴兒的瓜子兒臉道。

  「那你還盡說些話來羞臊人家,還打人家的屁股……」晴兒嘟著嘴兒,摟著
我氣呼呼的質問道。

  「哈哈……這就是閨房的情趣嘛,你自己還沒發現,越說些羞人的話,你下
麵就夾得越緊,水兒就越多……」我調笑道。

  「有嗎?」她自己都沒注意。

  「當然,老公不騙你。」

  我替她理了理額發說道:「你媚骨天成,雙峰高聳,臀部渾圓,而又蜂腰扶
柳,生就嫵媚之相。要不然江湖上那麼多豪客,都忍不住用有色眼光打量你。現
在想想,他們死的也真是很冤。」

  晴兒絕對堪稱魔鬼的身材,天使的麵孔,絕對堪稱一道S曲線。(不是FR
JJ那種,她叫S形管道則更貼切。)身材火辣程度,絕對在我眾嬌妻中名列榜
首的。

  晴兒被我說的有些難為情,心想:難道自己真的天生招蜂引蝶?

  照我的說法,那些對自己無禮而喪命的人,死的還真是有些冤枉了。「那也
是他們許多人無禮在先,我才動手的嘛,誰知道他們那麼好色又不禁打,倒是省
的他們再去禍害其他姑娘……」

  我笑道:「嘿嘿,那我豈不是還要謝你當年手下容情之恩了,我可是實打實
的對你使過壞的。」說著,我還促狹的在她的乳頭上捏了捏。

  「哼,要是當年把你打殺了還好,不會有今天,讓你把我們姐妹都輪番的禍
害了。」

  「還敢頂嘴?看來我今天真要振振夫綱了。」我加力突刺,每一下都頂到晴
兒的花心之上。

  「嗯……嗯……嗯……老公,你真厲害……晴兒、晴兒不敢了,嗯……要出
來了,人家都快被、被弄壞了,要翻出來了……」

  晴兒被我操弄的有些胡言亂語了,讓我心中成就感大增,心中捉弄的念頭又
起。一邊上下起伏著疼愛著嬌兒,一邊趴到她耳邊道:「剛才我沒進門之前,你
用這東西的時候,心�想的是我還是陸展元呢?」

  晴兒聽了,心�也是一陣難以自抑的快感衝動,脫口而道:「當然是老公,
我隻愛老公,從來都沒有想過那個負心人。」

  「嗯……真的沒有嗎?有沒有想過他的雞巴大不大,有沒有像你老公我這麼
能幹。」

  「嗯……沒有人比得上我的老公,沒人能比得上……」

  晴兒雖然還有些害羞,但是已經漸漸全情投入其中,被我插得又到了高潮的
邊緣。「嗯……」晴兒的背弓了起來,胯部和我的下體抵在一起,一陣劇烈的顫
抖,陣陣陰精打在我的霸王槍身上,她泄身了……我頗為無奈的草草收兵,心說
把晴兒完全調教出來也好也不好,雖然增添了幾番情趣,卻更是不堪撻伐,轉眼
間就泄了兩次。

  「你怎麼知道沒人比得上老公?你偷看過別人嗎?」幫著愛妻平複高潮的餘
韻,我笑著問道。

  晴兒臉紅紅的,不知道是被我說中而羞臊的,還是高潮的潮紅未退,餘波還
在體內蕩漾所致。她摟住我說道:「這還用偷看嗎?晴兒以往也見過許多春閨怨
婦,別人不說,就說你師傅……」

  我心想,怎麼我師傅和郭伯伯那點事兒大家都知道的。我還在出神,忽然覺
得晴兒掐了我一下,我問道:「怎麼了?」

  「老公,沒注意到嗎?我看你師傅外麵有人的。」

  晴兒神神秘秘的對我說道。

  我心�一陣得意,又有些好笑,心說你今天還真是撞見奸夫了。「哦?這你
又聽誰說的?」

  「你沒見嗎?你郭伯伯受重傷的時候,你師傅的麵容、發色、體態都不見褪
色,可見應該是有雨露滋養,而又肯定不是你郭伯伯,自然是有旁人了,你不要
不信我。」晴兒見我並不太在意,似乎不太信她的話,急忙跟我解釋道。

  我心道古墓派的鑒女之術也算了得,居然這樣都被她看得出來,不過轉念一
想,晴兒和師傅接觸時間不短,她這個色丫頭不好男色,卻常常好女色,沒事偷
看蓉兒兩眼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我隻是沒想到曾經令江湖聞名喪膽的大魔頭,居然也愛講人是非,家
長�短的串舌頭,不禁有些好笑。心想早晚她也該知道的,於是悄悄在她耳邊說
道:「那你就不好奇,那個奸夫是誰啊?」

  晴兒聽我這麼問,眼睛忽閃忽閃的似有所悟,忍不住失聲問道:「不會吧,
難道是……你膽子也太大了吧?那可是芙妹的娘啊……難不成破虜和璿兒……」

  「做都做了,難道要瞞她一輩子不成?」

  晴兒本想勸我放棄,但是見我默認了是倆孩子的父親,轉念一想又放棄了這
個念頭。她不敢來試探我的底線,我既然決定了,她就盡量幫我彌補,就像三娘
平日�幫我做的。「大姐肯定知道吧?那你什麼時候肯讓我們聯席侍寢啊?」

  「壞丫頭,是在打蓉兒的主意吧?」我伸手嗬她的癢道。

  「咯咯……人家好奇嘛,就是想看看名滿天下的黃幫主,到底跟我們這些凡
人有什麼不一樣。」她挑釁般的挺了挺胸脯,那平躺著依然挺翹的雙峰微微顫抖
著,向我擠壓過來。

  「好不好嘛?奴家都自薦枕席了,老公就不肯滿足一下人家一點小小的願望
嗎?再說,你要我們做姐妹相處,這不是能更好的增進我們的感情嘛。」晴兒寶
貝兒在我胸口畫圈圈說道。

  我一聽,也是對這個建議怦然心動,本來我今天就在想把她哄睡了,再抱蓉
兒到三娘那�的,現在又多了個初晴姐姐,今夜有樂子了。

  我們分頭行動起來,我讓晴兒直接去找三娘,我去接另一個美嬌娘。晴兒答
應了一聲,笑嘻嘻的出門去,一副小狐狸奸計得逞的樣子,讓我懷疑自己還是被
她算計了。

  我翻過蓉兒小院的牆頭,落在了她的屋外,屋�燈已經熄了,心知她一定是
睡下了。

  我伸手入懷,取出事先準備好的上等貨,歐陽老爹當年給的「魅惑傾城」,
專門迷惑傾城美人的,名字倒是十分貼切。我倒是第一次做這偷香竊玉的勾當,
好奇的把迷香吹入房內。等了幾分鍾,估計屋�的迷霧散了,我才推開正門,大
搖大擺的走了進屋。

  蓉兒果然在屋中熟睡,隻是吸入了少量的迷煙,睡夢中臉紅紅的,呼吸有些
急促,雖然我進了門,她卻沒有警醒過來。好戲還沒上演,連人帶鋪蓋卷好,扛
起來就走。

  等我到了三娘的屋�,把鋪蓋打開的時候,蓉兒早就醒了,正在嗔怒的看著
我,想來她半道上醒了之後,已經琢磨明白了我的心思,隻是遇上三娘和晴兒都
似笑非笑的目光,她怒視我的目光也漸漸軟化了。

  「你要做什麼啊?我的大少爺……」蓉兒心中雪亮,但是卻裝作一副小白兔
見到大灰狼一般的小模樣,讓我差點化身狼人就這樣一口把她吞掉。

  「今天三娘和晴兒自薦枕席,說要一起聯席侍寢,大家在床上一起增進下感
情。」我笑著說道。

  「蓉兒你別聽他的,我也是被他脅迫的,你別怪我。」三娘立刻叛逃過去。

  「姐姐,我也是被他擄挾來的……」晴兒這小狐狸更是一腳把我踢開,撲到
了蓉兒身上趁機揩油。

  這是赤裸裸的背叛啊……我還能說什麼?隻能說我的寶貝師傅魅力太大了。
她現在滿麵春光的模樣,汀芷幽蘭般的媚態,芬芳滿園卻又難以一下尋得出處,
讓色女李初晴忍不住都想對她輕薄一番,更不用說我這個正牌的大色魔了。

  「嗯……你對我做了什麼?」蓉兒很快就發現自己身體狀況不對,忍不住問
道。

  我取出一包藥粉來,在她麵前晃了晃道:「沒事,加點佐料助助興,歐陽家
出品。」

  蓉兒一陣苦笑,說了句:「你……真是,居然還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我倆歡好的時候從來沒有外人在場,今天卻一下多出了三娘和晴兒,讓她十分的
難為情。

  但是我們有好幾個月沒得親熱一下,再加上被我施了藥,心�也是沒著沒落
的想要,既然躲不開,就索性不再矯情,半推半就的由著我們替她脫去衣衫。

  三娘和初晴嬉鬧慣了,兩個人爭先著將我扒光,推搡間非要我先疼愛蓉兒一
次。蓉兒表現的比我想象的大方,但是終究沒有見過這等風流陣仗,事到臨頭已
經羞得不知道手該往哪放,腿該往哪擱了,隻是下意識的用白玉般的皓腕擋在了
自己的眼前。

  我輕輕拉開她的手,在她耳邊笑著說道:「沒事,早晚都有這麼一天的,這
不還給你拉來兩個堅定的盟友。」至於一起同過床,算不算閨蜜四大鐵,我就不
得而知了。「放鬆,一切都交給我就好。」

  蓉兒聽我這麼說,順從的點了點頭,就像我說的,能漸漸將我們的關係公開
化,她需要盟友。瞞著女兒一時,但是終究瞞不過她一世,如果三娘和初晴幫自
己開解女兒,或許會收到更好的效果,當下強忍羞意任我擺布,羞紅的粉麵卻還
是偏到一邊,卻驚奇的發現她前所未見的奇景。

  這邊初晴比我更著急,已經和三娘摟著親吻在了一起。不可否認,她倆是為
了幫我製造氣氛,讓蓉兒能夠盡快的融入到我妻妾的生活圈中,隻是她似乎太投
入了,投入的甚至讓我懷疑她假公濟私的成分太多了點。她甚至連她的寶貝兒角
先生都帶了過來,而另一隻手則不懷好意的向蓉兒的胸口探來。

  我笑罵了一聲,撥開她的手,她不依的嗔怪了我一聲,隻好繼續欺負三娘去
了。我笑著和蓉兒親昵起來,蓉兒在媚藥的作用下,很快的投入狀態,摟著我的
腰,回應我熱情似火的濕吻。

  「蓉兒……」舌頭插進耳孔中鑽著。「啊……」女人閉上眼睛,微微�頭,
兩臂下探,捏在我堅實的臀部肌肉上。嬉鬧了一陣,蓉兒扭過頭來,張著嘴主動
的求吻。我的舌頭剛一探進去,就被猛的吸住了,看來蓉兒心火已動,做好了接
納我的準備,我隻在她奶頭上撥弄幾下,她就情欲高漲了。

  我的手離開了漲大的乳房,攥住女人的臀瓣,輕輕的向兩邊拉伸,我的盤龍
槍亦在她春水盈盈的穴外,抵在那粒紅豆上壓揉著,來回的磨蹭著。我上來直奔
要害,弄的蓉兒一下就快感如潮,光著的雙腳向上踮起,兩手從我的臀上換到了
脖子上,丁香樊素口中略微有些散亂的嬌喘,陣陣如蘭似麝的吐息撲麵而來,陰
戶也向上猛挺,像是急著尋找和我契合的焦點。

  「啊……啊……過兒……太激烈了……啊……受不了啊……」蓉兒已經漸入
意亂情迷間,貝齒間擠出一連串的嬌叫,似乎已經忘了邊上還有兩名觀眾。

  見她如此全情投入,我心中一喜,知道她愛我極深,這幾個月�早已相思入
髓,這樣柔情似水的女人,我又怎麼能不全情投入?用力的一把拉到她的腳踝,
圓滾的屁股被帶動的一陣亂顫。

  抓著兩條滑嫩的大腿,從腿彎一路向上舔,在雪白的玉趾上輕咬一口。

  「啊……過兒……嗯……要……要啊……」她把嫩白的小腳一縮,一隻手伸
過來套弄著我的肉莖,另一隻手則抓住我的胳膊,要我吻她的唇,我沒想到她會
如此的興奮,或許是三個月來想我想的厲害。「蓉兒,躺下吧。」

  蓉兒知道我要開始疼愛她了,愉悅的攬住我的脖子,和我熱吻了起來,一手
還在繼續套弄著我粗壯的男根,讓我不禁受用無比。

  「嗯……蓉兒,這樣好舒服。」

  「真的嗎?過兒……我以後一直這麼服侍你好不好?」蓉兒看我這樣滿足,
吻著我的麵頰對我許諾道。

  「嘿嘿,可是我要的更多……」說著,我屈身在她雙腿間,拉著蓉兒的大腿
雙手外分,蓉兒的整個下身再次呈現在我的眼前。我把盤龍槍頭對準亮晶晶的陰
道口,「卟」的一聲肏了進去。

  「五淺二深」的插法讓我的至愛感到了無比的滿足。

  「啊……啊……過兒……爽死了……啊……再快點……用力點……」

  蓉兒兩腿箍住我的腰身,一挺一挺的用力迎合,試圖和我能夠接觸的更緊密
些。

  我都有點目瞪口呆起來,蓉兒的花心生的不深,往日�避之不及,今天居然
敢挺身堵槍眼,不知道是藥性太烈,還是有意向三娘和晴兒示威。我眼見她真是
浪的厲害,上身趨前握住嬌乳,蓉兒的乳汁尚未消退,被我如此擠壓,汩汩的射
了出來。

  我低頭含住紅色的蓓蕾吸吮了起來,得到了如此營養的補品,我一輪五百多
下的突刺急攻,幹的蓉兒魂飛天外,

  「啊……啊……啊……過兒……過兒……要死了啊……人家要被你弄死了,
啊……」

  又是一輪暴風驟雨般的急速抽插過後,蓉兒已經嬌喘淋漓,突然雙腳繃的筆
直,花心的龍珠一收一放,吐出了大量的陰精,濺濕了我的龜頭。

  三娘和初晴早就停下了動作,饒有興致的欣賞我們師徒二人的活春宮,她們
沒想到蓉兒在床上會這麼放浪形骸,一點不似平日�的賢淑端莊。初晴促狹的在
三娘腰上點了一下,意思是:大姐你可要被人家比下去了呢。

  三娘微微一笑,心中卻似有了壓力,也纏了過來邀寵。我看她也湊了過來,
笑著說道:「來,茵兒寶貝兒,趴到上麵來。」

  三娘「嗯」了一聲,那濕熱的蜜縫早已微微的張開了口,蜜壺內不住湧出溫
暖的愛液,她的上身前傾探了下去,螓首趴在還在失神的蓉兒肩頭,玉股高高翹
起,更顯得豐滿動人。

  我輕輕伸出二指,將肉唇向兩麵撥開,中指緩緩刺了進去,她敏感的哼出聲
來,我用手指在灼熱的蜜壺內按壓轉側,拇指在她濃密的陰毛中找到那顆充血的
小肉粒撚動撥弄起來。三娘扭動起來,既像是不堪躲避,又像是歡喜迎合,我插
入的中指開始快速抽插,花徑口開始吐出陣陣晶瑩的蜜汁。

  我把三娘身子扶起,讓她用四肢撐住床麵,然後用力分開深深的臀溝,鼻口
都湊上去伸出舌頭輕輕舔弄。火熱柔軟的舌頭探入散發著濃烈婦人體味的肉縫,
三娘不由「呀」的一聲叫了出來,不退反而俯身相就,往我麵上湊來,我抱住玉
臀,不停的在淫靡的蜜唇上來回舔動,她濕潤的下體散發著濃鬱的成熟氣息,讓
我心中激蕩無比,嘴上更是周到。

  三娘喉間傳出興奮而壓抑的聲音,夾緊的玉臀輕輕顫抖,她一下子就泄了身
出來。三娘泄身後,慵懶倒在一邊,長發垂向一側,口中輕微的呻吟,雙腿無力
的顫抖著。

  我扶著纖腰,�起她的右腿,讓她緩緩的側起身來,扶住玉臀將盤龍一插到
底。三娘滿足的嬌哼一聲,兩腿間的花房遭到攻擊,雙腿一下繃得筆直。我微微
拉起她的螓首,將她的長發披散開來,一麵慢慢抽送起來。

  三娘仰著頭,暈紅的臉上盡是舒適暢快的神情,一手伸出手來想要攬住我的
腰。我伸出手來,握住了她在半空中尋找慰藉的手,腰部逐漸加快抽插的頻率,
清脆的撞擊聲響起,三娘又是痛楚又是暢快,下身已經泥濘成一片澤國。三娘玉
戶突然緊緊的夾住我,簡直讓我有些寸步難行。

  我見她得意的笑著,也順勢改抽插為研磨,三娘如遭雷擊,一下繃緊,喉間
唔唔不斷,上身幾乎要趴到地上,陰功也趁勢被我破了,我加速挺動,她快活到
極點,忍不住啜泣起來。

  蓉兒已經緩過氣來,側臥在我們邊上,饒有興致的觀看我和三娘的交合,此
刻也不由得麵紅耳赤、心驚肉跳,我向她扮個鬼臉一笑,把三娘的修長的粉腿高
高擎起,繼續快速有節奏的挺動,我的下身撞擊在三娘的恥部,兩個人結合的地
方發出「咕嘰嘰」的水澤之聲,讓一旁看戲的蓉兒和晴兒都有些忍不住了。

  晴兒纏到我的背上,用她傲人的雙丸刺激著我的背部,雙手下探從我的胯下
撫摸刺激著我的陰囊。

  蓉兒也有樣學樣,跪在我的身前,雙手撫在我的胸膛之上,伸出小丁香舔弄
我的乳頭。

  三娘此時欲仙欲死,落淚流涎,滿口淫詞的向我求饒,早顧不及其他,雪白
的肌膚也泛起了潮紅一片。蓉兒俯身摟著她柔聲撫慰,一麵撫摸她的長發和她親
吻。

  三娘的大腿和玉臀上晶瑩一片,我在三娘補天術的助興和晴兒暗地使壞的刺
激下,盤龍槍也仿佛燒紅的鐵棍般,每一次觸碰到那花心,都將三娘燙的一陣哆
嗦。我的槍身也變得敏感異常,每一次出入都能產生強烈的快感。

  初晴則唯恐天下不亂的取出角先生,沾了些流出來的蜜汁,塗在三娘褐色緊
縮的菊花蕾,然後慢慢的將它推了進去。

  三娘顫抖著卻無力抗拒,口中嗚嗚出聲,卻被蓉兒的親吻阻住;右手也被我
緊緊地扣住動彈不得。我一麵笑著看晴兒使壞,一麵讚歎三娘體質的絕佳,居然
有這麼大的開發潛力。

  我減慢了抽插速度,晴兒也根據我的速度慢慢的挺動手�的淫器。蓉兒看的
新奇,放開了三娘的首,忍不住湊近初晴身邊觀瞧,雙手則穿過晴兒的腋下,攀
上了那對兒讓她忍不住有些眼饞的豪乳。晴兒知道蓉兒心意,回頭善意的一笑,
相當於是說了聲:初次見麵,請多多關照。

  三娘漸漸適應了我和晴兒合作的強度,慢慢有了感覺,又再輕輕哼了起來,
居然沈醉在我倆對她的淩辱當中,讓我憐香惜玉之心漸去,捉弄之意又生,慢慢
的又加強了抽插的強度。

  我在前重重的撻伐,晴兒也在後隨我作惡,三娘歡快的呻吟一陣,又疲倦的
沈默片刻,再到顫抖、嘶叫著泄身,不斷反複,蜜壺吐出的蜜汁越來越濃稠,越
來越芬芳,三娘身子也越來越軟,好似要虛脫過去,豐滿的嬌軀布滿了小汗珠,
空氣中彌漫著玫瑰露的氣息和她淫靡的體香。

  蓉兒一麵撫慰的將乳房送入三娘的口中,居然用自己的乳汁替三娘補充失去
的水分;一麵眼波流轉、嬌媚無比的注視著我們的動作,神色間甚是興奮,我對
她邪笑道:「寶貝兒,來給我舔舔。」我指著自己胯下不斷晃動著的兩個蛋,對
蓉兒說道。蓉兒麵色緋紅,卻乖巧的爬了過來,鑽到了我的胯下,伸出小香舌輕
舔我的卵子。

  我渾身一震,喘息道:「嗯……蓉兒,舒服極了,嗯……」

  蓉兒見我忍不住呻吟出聲,羞愈加賣力的親吻、含裹我的睾丸,唇齒、舌頭
也靈巧的挑逗助興。一旁偷看的晴兒看的麵紅耳赤,又不忍轉過頭去不看,隻是
入神的看著蓉兒麵露癡態,對我全心全意的侍奉,都忘了運動手上的淫具。

  我興之所至,雙手攀上蓉兒的乳房輕輕的揉弄,接住擠出來的乳汁,順著胯
下送到她的口中。蓉兒欣喜的回報更熱烈的愛意,丁香漸漸滑過我的會陰穴,淺
淺探入我的後門。我渾身一震,差點一下子精關失守射了出來。

  「啵」的拔出盤龍槍,我急忙掩飾自己差點出醜,深吸了幾口氣,拽起已經
軟作爛泥般的三娘問道:「茵兒,怎麼樣?還好嗎?」

  三娘玉麵緋紅,埋首在我懷中道:「嗯,差點被你弄死,不過……真的舒坦
極了,被你們幾個折騰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這麼多年來,這還是第一次呢。」

  我嘿嘿一笑,拽起蓉兒狠狠的痛吻她一口,示意她可以休息一下了,然後將
晴兒拉了過來。三娘剛才被她折磨的不善,也知道了床上無姐妹一句話的真諦,
恨恨的從自己後庭抽出那根角先生,扔到了床鋪的角落�,一麵似笑非笑的替我
掰開晴兒的臀瓣兒,嫵媚的望了我一眼道:「差點被這丫頭折磨死,爺要替茵兒
報仇。」

  我微笑著和三娘親了個嘴兒,然後將盤龍慢慢刺入晴兒的蜜穴,挺動了幾次
再拔出來移到後庭。三娘知我心意,使壞的用力幫我將緊縮的菊蕾,張開成鮮紅
的小孔。晴兒哪能不知快要發生什麼事,不依的扭動起腰來。三娘卻將菊花蕾拉
的更大,向我打了個眼色,我湊到她耳邊笑罵道:「就是一點虧都不肯吃。」

  三娘湊上來低聲道:

  「夫君,你不許偏心眼兒的,你剛才都幫晴兒欺負我了。」

  「別,大姐,我不敢了,再不敢為虎作倀了,你饒了我這次吧。」晴兒趕緊
求饒道。

  蓉兒知道下一個肯定是到她了,見勢不好就想來個三十六計,走為上,被我
一把拽了回來。我笑道:「好啊,幫老公叫做為虎作倀,本來想放了你,現在老
虎準備吃肉了。」我哈哈一笑,把晴兒的雙腿高高的向上提起,把碩大的龜頭抵
在初晴張開的屁眼上,用力一壓就準備破關而入。

  「好老公,好老爺,親爹……晴兒說錯了……嗯……不要,啊……」晴兒渾
身巨震,「啊」的一聲立即就要掙紮,我一手壓住她的粉臂,一手抱住玉臀,頓
時令她再難閃避。

  三娘轉而撚動晴兒的陰蒂,撫摸濕潤的蜜唇,讓晴兒能盡快的鬆弛下來。三
娘將蜜汁不斷塗到肉棒與菊花蕾,我一開始抽送,晴兒立即又再繃緊,把盤龍槍
死死擠住,還有想用括約肌把它擠出來的趨勢。我馬上止住動作,避免她過度反
感,心想今天一定要給她扳過這個毛病來不可。

  如此不斷重複,直到後庭穀道完全將我八寸龍槍完全容納。按照以往的後庭
經驗,我知道應該差不多了,就不再深入,轉而慢慢抽動。晴兒又漲又酥,忍不
住哼出聲來,後庭內逐漸潤滑,屁眼也擴張了許多,我慢慢加快了抽動的速度,
晴兒的呻吟逐漸大聲了起來。

  蓉兒見自己躲不過,隻好在我身前裝乖巧,希望我在最後關頭放過她。我和
她親吻起來,她主動將櫻唇湊了過來,我從她嘴角取下一根彎曲的毛,想來是她
剛才伺候我的時候不小心沾到的,然後又是一陣痛吻,來感謝她帶個我的快樂。

  我霸王槍依然迅猛的衝刺,下下直抵根部,緊緊抵住晴兒的屁股。她並不是
沒有肛交的經驗,隻是一直不喜這種異樣的快感,每每這個時候,她都忍不住有
種要失禁的感覺。但是今天避無可避之下,隻能學著接受這種變異的快感。她隻
覺自己感官失控,但是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糟,所以,隨著我的挺動,也漸漸的
有了感覺。

  此時,三娘的手指探入了晴兒的花房,無巧不巧的摳弄到晴兒的敏感帶,也
就是俗稱的G點。晴兒在雙重刺激下難以自恃,尤為要命的是她第一次發現G點
帶來的如潮快感。我隻抽插了三百餘下,她就一聲嬌吟,居然潮吹了。一股、兩
股,三股清澈粘稠的腺體噴了足有兩尺,打濕了三娘的手和我的前胸。

  我嘿嘿一笑,心滿意足的放開了晴兒,讓三娘幫我去撫慰她。

  「蓉兒,今天給我吧,我想要你的這�。」我伸手到蓉兒的臀縫中摸索道。

  蓉兒溫柔的笑了笑,知道我今天不達目的實難罷休,於是親親我說道:「冤
家,你可輕點兒,人家以前都沒有過這種經曆。」

  我說道:「放心吧,一定不會傷著你的。」然後將她推倒在了床上,讓她趴
伏在榻上,等著我的臨幸。我跪在床邊,綿密的細吻落在了蓉兒菊花蕾上,然後
又伸出舌頭,在她菊花的褶皺上流連。

  「嗯……別這樣,好癢。」蓉兒瑟縮的往前躲了一下,輕輕的抱怨道。

  三娘湊過來幫忙,湊到我身前幫我清理下身的醃臢,待擦洗幹淨後,又將我
的盤龍槍含入口中,讓它充分的清潔濕潤。

  我從她口中抽出肉莖,對她微微一笑,感謝她的細心體貼。

  蓉兒也感激三娘的貼心,伸手和她雙手相握,似乎想從她那�借來勇氣。三
娘和她十指相握,小聲道:「沒事的,隻要放鬆點,不會太疼的,看那壞丫頭那
麼大的反應,其實還不是心�喜歡的不得了。」

  蓉兒聽三娘這麼說,不覺心也放寬許多,我基本經將菊蕾充分濕潤後,長槍
叩關,抵在了後庭之上。「蓉兒,我要來了。」我招呼一聲,龜頭的冠狀溝已經
抵入蓉兒的腸道�。

  「嗯……」蓉兒沒有預見到後庭花居然是如此令人欲說還休的栓塞感,這時
候她才明白,為什麼晴兒會那麼不情願的躲避著我的攻擊。我此時卻樂在其中,
蓉兒的後庭溫暖濕滑,不像晴兒那麼幹澀,想來是蓉兒吸取了教訓,盡量讓自己
的身體保持鬆弛狀態,不至於讓自己受傷所致。

  我低低的在她耳邊取笑道:「沒想到,蓉兒的菊穴都與眾不同。蓉兒,從今
以後,你完完全全是屬於我的了。」

  蓉兒微聲道:「冤家,我不是你的人,還能是誰的呢……蓉兒也很高興,能
夠留給你這�的第一次。」

  我聽的心中激動,二比一,似乎還是我得到的比較多。蓉兒的小嘴兒和小菊
花也都是郭伯伯當年可望不可求的。我忍不住慢慢提速抽插起來,緊窄的後庭緊
緊鎖住我的盤龍,進出時肉冠和盤龍脈搏刺激後庭腔道,產生了強烈的快感,蓉
兒陣陣顫抖,哀聲道:「冤家,你想弄死我呀?你慢些……」

  我俯身壓在她背上,稍微放慢速度,口中卻道:「這感覺太美了,我實在忍
不住了。」

  蓉兒麵色緋紅,笑顏甚是嬌媚,似乎頗為受用我的答複,喉中輕輕哼著。

  三娘一直不斷親吻她幫她放鬆,此時笑道:「蓉兒,覺出好點了嗎?」蓉兒
微微羞紅著臉點點頭,俯身就口和三娘親吻起來。我卻不理會她倆在那�聯絡感
情,繼續狂猛操幹,小腹「啪啪」地撞在蓉兒豐滿的屁股上。

  她終於受不了道:「過兒,輕點……」

  蓉兒被我一下下的往前頂,她的雙丸和三娘四乳摩擦,乳白色的汁水流出,
將兩人胸前都打濕了,讓我看的更是內心欲火焚燒到了極點,不理她的哀求,繼
續的猛攻。

  三娘故意使壞,笑道:「要叫『爺』,才能把咱家的大少爺勸的服的。」

  蓉兒似乎不好意思在三娘和晴兒麵前這樣叫我,隻好低下頭,將螓首埋在三
娘肩側,喉間發出嗚咽之聲,麵容有些扭曲的痛並快樂著。

  我奮力的突刺了數百下,菊門夾緊箍住了盤龍槍一陣大力吮吸,蓉兒渾身劇
烈顫抖,腰部再也支撐不住體重,緩緩的癱軟下去。我心中暢快至極,隻覺尾脊
一麻,盤龍極具膨脹,陽精立即便要狂噴而出。

  蓉兒高潮後神智恍惚,趴伏在榻上,喉間咿咿呀呀的無意識的呻吟歎息,卻
是再難堪撻伐。三娘跟我最久,知道我已經到了無法停止的緊要關頭,當我的盤
龍槍從癱倒的蓉兒穀道滑出,也不避我槍上的醃臢,就直接納入口中吸吮起來,
香舌更是圍繞著槍頭打轉。

  我逢此刺激,再也把持不住,大量乳白濃稠的精液從馬眼酣暢淋漓的噴湧而
出,拍擊口腔四壁的聲音回蕩在三娘的口內,當我完全的發射完,三娘已經不得
不將從嘴角溢出的精液用手接住。

  她張開檀口讓我觀瞧,那唇舌間紅白糾纏,白的是我的生命精華,在三娘鮮
紅的香舌攪動之下,淫靡的氣息撲麵而來。

  三娘將口中的汁液,半數渡給伏在榻上喘息著的蓉兒;蓉兒也不甘示弱,反
擊渡回給三娘。她們兩個唇齒勾連,忘情嬉戲的陶醉神態,讓我不禁更是暢快異
常。同樣是算死草級的精明女子,同樣是肯為我付出名譽、生命的摯愛可人兒;
既是最要好的朋友,卻又為我而暗鬥不休。當然,這些小動作也都並非惡意,而
是為了能夠更好的取悅我,而形成的良性競爭。

  當真是將遇良帥,兩個人殺得個棋逢對手,卻不想鷸蚌相爭,最終還是便宜
了我這個得利的漁人。

  一場淫戲過後,我摟著三位嬌妻心滿意足的相擁入眠。隻是,我不得不在天
亮之前,提上褲子回到如是屋中,不然她天明之後不見我,必然又要哭著尋我,
我可不想讓我的小可憐兒再為我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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