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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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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淩晨煙半支,縱橫作家。

【小說類型】:武俠仙俠 > 奇幻修真

【內容簡介】:

  驚材絕豔的天之驕子,有哪一個不是用錢給堆出來的?而在他們身上那耀眼的光芒所掩蓋之下,一個飽受壓迫的窮園丁,有誰又能想到他居然會是締世青蓮選定的天命之人?一朝天命所歸,這彪悍的傳說也將由此開啟。

  不要跟哥比,哥以後可是要幹大事的人。

【其他作品】:《傲世園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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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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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一章 青雲直上(大結局)

  有了大陣撐腰終於有了底氣的他此時變成更加瘋狂激動,因為此陣的威力真的可以蹦碎大界,此界當年就是因此陣而碎,變成了如今的天南如神武遺蹟,還有兩處遺落深空至今都無人發現的地域。

  他現在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他要利此陣像當年崩碎大界一樣擊碎林昊剛剛開啟的上界。他覺的既然註定自己已經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必要得到。即便是得到了,他也要親手將他抹去。

  但是他的想法雖好,現實卻非常的殘酷。當林昊看著滿天的陰魂,已經那隱藏在陰魂之上雷鳴電閃的大陣時。只用了一個字便讓他瘋狂的計劃,瞬間破產。

  這個字就是「散!」林昊看著天空中的陰魂與大陣口吐真言,聲音算不上有多洪亮但卻透著毋庸置疑的威勢。聲音落下,億萬陰魂與磅礴的大陣便瞬間散了個乾淨。

  林昊此時感覺自己好像與整個大界連成了一體,自己彷彿就是這大界中的山,大界中的水,又可是無處不在的風。總之這種感覺很奇妙,在種感覺下面對布拓的八芒天掛陣弄出來的那磅礴而恐怖的威勢時,他覺的自己真的只要想讓他散,他就不得不散。於是他說了,他想要在他面前消散的所有一切也隨之消無聲無息的消失了。這便是隻有大界之主才能擁有的真言之力,林昊雖不是此界真正的主人,但他卻開啟了上界是比大界更高位面的存在。那裡的法則一經出現便註定要凌駕於此界之上,因此他雖不是此界之主,卻更勝其主之威。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九芒天掛陣可以說是布拓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雖然這不一定能救得了他的命,但在瘋狂中的他任何的可能都會被他無限的放大。而今這最後的一點希望卻在林昊口中說散就散,從而讓他的瘋狂變成了現在的瘋癲。瘋癲的布拓好似突然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跌坐在地上。剛剛大陣的威壓早以將這方圓萬丈之地變成了一片黃沙,他仰坐在黃沙中,先是從地上抓起幾把黃沙揮撒,接著便抬著頭看著重新變得幹靜的天空喃喃自語變得失魂落迫。

  林昊走了過來,看著他。當失魂落魄的他感受到林昊的目光那一瞬間,便又重新變得瘋癲起來。一下子人地上竄了起來,伸手他那雙因為使用祕法聚集陰魂而佈滿血絲的手,想要衝過來掐住林昊的脖子。

  「定!」林昊抬手一指,布拓便在林昊面前三尺之地瞬間止步,以一個顛覆物理常識的傾斜,穩穩的定在了林昊面前。

  他的手還能動,他的聲音還可以怒吼:「為什麼,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搶走我的上界。上界是我的,我才是上界之主,你把他還給我,還給我!」

  布拓不停的抓捏著他的雙手,那陰冷的眼神彷彿要將林昊在他的指間捏成肉泥。

  「還不了了,它已經是我的了。不過我到想問問你,當年你在算計你師父也就是我的師公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你會有今天?如果你沒有想到,那麼我告訴你我師公他老人家當年想到了。」林昊看著瘋癲的布拓,淡然的說道。

  「你什麼意思?」布拓突然睜大雙眼盯著林昊,他的眼神深處突然生起了一絲恐懼。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你在算計師公的同時,師公他老人家同樣也在算計你?按師公他老人家的話來說,為了修仙界的未來這天是一定要開的。但代價太大,他心中慈悲下不去這個手。於是當他發現你的想法後,他老人家乾脆就來了個順水推手。在天書的譯文里加了氣運這一條,試想一下一個集天下氣運於一身的我,能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嗎?」

  「你……你說慌,你怎麼道師尊他當年的想法……」

  林昊抬手打斷布拓,微笑道:「這個其實也很簡單,別忘了締世蓮種一直都在我雷祖一脈手中,師公若想將一段印記附加其上,將所有的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合嬰之後的我,這對於師公他老人家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不過了。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布拓看著林昊臉上的笑容,一時間體內氣血翻湧,他自負聰明絕頂智慧無雙,連整個上古修仙界都能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可卻沒想到自己卻從一開始,便被自己的師尊給蒙在了鼓裡,自己才是那個一直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反而還沾沾自喜的人。

  越想越氣的他,終於忍不住一口熱血向著林昊奪口而出,卻被林昊在虛空凝固。

  「我本就想跟你說這麼多,但師公說他想看看你被氣吐血的樣子。所以我只好勉為其難的跟你說些廢話了,現在你可以上路了,給曾今葬生在你手中的億萬冤魂一個交待。」

  「為什麼,為什麼你拿好處卻要我去給天下萬魂一個交待?」

  「因為人全都是你殺的,這個理由夠不夠?」

  「你……」布拓的話如同魚刺一樣被卡死在了喉嚨,接著一口氣上不來,一大口精血到被氣的噴湧而出。

  看著眼前死不瞑目的布拓,林昊揮了揮手布拓的屍體便化成了細沙就此飛揚而散。林昊回頭來看向抱著斬浪靜靜坐在那裡的殷柔兒,她與自己的距離其實並不太遠,但剛剛自己在這裡氣死布拓的過程,卻完全沒有影響到她,她就連抬眼看一眼的舉動都沒有。她就這麼靜靜的抱著斬浪,像一個雕像一樣靜靜的坐在那裡。

  對於林昊來說,他於這些上古天尊們的仇都是因布拓而起,除了布拓之外兩者在這之前跟本就連面都沒有見過。雖然他們都跟布拓一樣想要林昊死,這也給了林昊要殺他的理由。但是現在當林昊看著心如死灰的殷柔兒時,他卻有些心軟了,殺心也淡了。

  林昊走了過去,看著心如死灰的殷柔兒,平淡的說道:「我的開啟的上界有一處地方與此相通,這是我給此界留下的一條飛昇之路。如果此界有符合其要求的人出現,我不介意他們通過此路上來。但是在以後漫長的歲月之中,肯定也有心懷不軌之輩想通過此路走捷徑上來。所以我需好一個人在上界給我鎮守此路,你們倆個可願意為我永世鎮守此地?」

  殷柔兒突然一驚,赫然抬頭看向林昊。而她吃驚的不是林昊能讓她去上界,而是林昊剛剛口中說的是倆人,倆人一起上去。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還能讓懷中的斬浪重生不成?

  「你能救活他?只要你能救活他,我願意永世為你鎮守飛昇之路,百死不悔!」

  林昊微微一笑,伸手向著天空一指。剛剛消失的那億萬陰魂突然再次出現在天空之中,看著如同風眼一樣盤旋在蒼穹下的陰魂,林昊伸指一引,一隻陰魂頓時被從中強攝而出來到二人的面前。

  這縷陰魂與殷柔兒懷裡的斬浪一模一樣,只是那雙空洞的雙眼中看不出任何的神彩,更不可能具備斬浪雙目中那冰冷的霸氣。他就這麼呆呆站在二人面前,沒有任何的情感彷彿一隻沒有意識的傀儡。

  林昊手指在他的眉心上輕輕一點,他的雙眼漸漸亮了。剛剛如同死魚的眼睛突然在眼眶中轉去了起來,他看了看林昊又看了看殷柔兒,接著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目不斜視的看著遠方。

  「別裝了,我知道你醒了。你的肉身被我的道力所毀沒辦法修復,但是隻要你好好修煉,憑你的實力相信再聚一副肉身應該不難。」

  「你為什麼要我幫我?」

  林昊指著殷柔兒平淡的說道:「我不是幫你,而是看她可憐!」接著林昊看著殷柔兒道:「接下來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林昊便轉身消失在二人面前,接下來林昊來到了九宵之外的雷池之上。看見在祥雲之間打坐的道祖分身,他要將考驗世人有沒有資格去上界的事情甩給道祖。林昊覺的考驗人這種事沒有人比執掌天劫億萬載的道祖他老人家更適合幹這事,而他老人家現在的本職工作就是在放雷劈人,而在他放雷劈人的時候順便再給自己把把關,應該也耽誤不了他什麼事。

  而在道祖心裡,化仙之後的人一直賴在此界不走,太過強大的他們其對元氣的消耗比將讓此界不堪重負從而打破了此界的平衡。對此以前是沒辦法,但是現在林昊既然已經成功開啟了上界,對於道祖來說便正好可以將這些人全部都攆到上界去,讓林昊去頭痛。

  而對於林昊來說,他所開啟的上界實在是太大了,此時的大界與上界相比那簡直就是滄海一粟,而且上界此時依然還在繼續膨脹。道祖養不起的人,攆到他這裡來完全不用擔心任何的負擔。

  與道祖商定之後,林昊便破開虛去往了他新開上界之中。

  上界與大界不一樣,這裡將不再是一塊大陸,而是一片擁有無數星系的真正宇宙。此時在萬千星系的深處,這片宇宙的中心,一顆蔚藍的星球上。這裡陽光明媚,遠處湧來的海浪不停的拍打著金色的沙灘。沙灘上長滿了高大筆直的椰樹,海風吹來寬大的樹葉迎風擺動,在沙灘之上投下醉人的光斑。

  林昊出現在這裡,抬手輕輕一揮,一片霞光閃過。雲馨,菱曦,淼洛,紫凰,珞環,謝清兒,魔姬還有醉雲子,月香與魔尊,以及黃岐真人,荊風雲等人瞬間出現在這片沙灘之上。

  「這就是上界?」魔尊打量著周圍不可思議的問道。

  「如你所見!」林昊笑道。

  魔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目中震驚的說道:「我感受到了,我終於感受到了那消失的大道。這裡真的可以修出長生……」

  「在這裡確實可以修出長生,但卻需用更大的毅力與更多的時間去感悟那輪迴之道,從而跳出輪迴達成永恆。」

  「沒錯,你說的沒錯。我這就要去閉關,我一定要跳出輪迴。」魔尊說完便風風火火的跑去找地方閉頭去了。

  醉雲子看著魔尊遠去,笑了笑回頭對林昊道:「看見如今你成功開天,為師為你感到驕傲。」

  「師父這是說哪裡的話,當初若是沒有師父又何來今天的我?」林昊謙虛的說道。

  醉雲子搖了搖頭,說道:「既然是沒有我,為師相信你也一定會成功。因為這是天意,說起來為師也只不過是粘了你的光而已。好了,不說這些了。既然那老魔頭都去閉關求長生了,那為師自然也不能在這事上輸給他。」

  說完醉雲子也走了,剩下黃岐真人與荊風雲他們又哪裡不知道魔尊與醉雲子二人的離去,是為了不想在林昊與他眾道侶面前礙眼而故意找的藉口?於是幾人便有樣學樣都紛紛向林昊告辭閉關去了。

  林昊與眾人一一話別,回頭看向眾女,微微一笑:「想去看看我們的新家嗎?」

  「想啊!」眾人齊聲嘻笑道。

  「呵呵,好!讓為夫帶你們遊遍整個上界。找一個最美麗,最幸福的地方建造一座只屬於我們的神國!」

  「可是,就只有我們幾個嗎?」魔姬狡黠的問道:「那月香前輩怎麼辦?」

  林昊不一愣,一旁的珞環小臉不由一紅,而正準備離去的月香更是僵在了當場。心慌,突然的心慌瀰漫了她的心間,她內心有著期待卻又不敢回頭。

  這時紫凰與魔姬帶著眾女一起湧了上來,齊齊推了林昊一把,笑道:「還上界之主呢!居然這點魄力都沒有。」

  「誰說的?」

  「我們說的!」

  「不跟你們說了,我去找月香去……」

  說完便跑了過去,也不管月香願意不願意,便非常霸道的牽起月香的手騰雲而起。只敢到月香的手在自己的手中柔若無骨卻又炙熱似火,這一下不由讓林昊變得更加霸道的將他攬進了懷裡,讓二人變得更加親密。

  「林昊,你可不能喜新厭舊,等等我們……」眾女歡聲笑起,騰雲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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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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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章 瘋狂與悲傷

  林昊不是不能分心,而是在上界開啟的那一剎那,無數的天地法則湧入他的識海,一時之間神魂在超負荷的運轉之下,失去了對肉身的控制之力。在那一刻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師父與魔尊一起被布拓一掌拍飛。

  但是在這一刻,當斬浪的天刀劃破他的護體霞光來到他的頭頂之時,上界的傳承終於完成。雖然上界的世界法則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來與之磨合,但林昊對肉身的控制力卻是回來了。

  看著猙獰的天刀,想起現在生死不明的師父,林昊的雙目血紅。大聲怒道:「你們今天,全都要死!」

  話音響起的同時,林昊伸手一撐,瞬間抓住落下的刀芒。長達千丈給人巨大壓迫感的刀芒入手即碎,斬浪雖然早在動手以前就從林昊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危險波動,不然他也不會替殷柔兒來走這一躺。

  但是當他此時真正看到林昊出手之時,即便是心中已經了有準備,此時照樣被林昊這一擊嚇的魂飛天外。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裂天九刀在林昊的手中居然如此不堪一擊,就如同一塊易碎的薄冰在林昊手中瞬間瓦解。

  這一刻斬浪身上九刀瞬間齊出,但此時他所有的刀已經不再是去斬向林昊,而是化為一座寒光凌厲的刀陣想要儘自己一切所能來保命。

  林昊冷眼一掃,伸手向斬浪的刀陣抓去。如同天鬥一樣護在斬浪身前的刀陣,頓時寸寸碎裂。此時對於林昊來說,什麼九死淬體訣,什麼五雷正法,所有的畢身所學他統統忘記。這一抓只是憑著本能探出,但其威力卻已經讓天地色變。

  刀陣後的斬浪面對林昊視自己刀陣如無物的擎天巨手臉色瞬間煞白,不得不飛速急退。破碎的刀陣化成了漫天的流星,夾帶著燃燒的火焰瞬間洞穿急飛的斬浪。

  從斬浪出刀,到身體迅速被激射而來的碎片洞穿,這一些皆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不等眾人對斬浪的遭遇回過神來,林昊已經再次向布拓等人出手。

  同樣只是抬手一抓,只見一隻擎天巨臂由霞光中抓來。沒有任何誇張的威勢,也沒有引起任何的天地異象,看上去還很緩慢,就像是在平常的日子裡動手去拿一件什麼微不足道的東西一樣。

  但是這看在布拓等人的眼裡,卻沒有敢去攖其鋒芒,因為剛剛就在這眨眼之前斬浪的下場那已經是所有人有目共睹。於是他們此時步調十分默契的都選擇的迅速後退。退,往哪裡退,他們不知道。所有人心裡在這一刻,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先避開這隻恐怖的大手。

  可惜的是,死亡的威脅雖然能讓人爆發潛力。但是這潛力也是因人而異是有限度的,布拓身化雷霆瞬間就到了萬丈之外,紅鶴有他獨門遁法緊隨布拓其手瞬間遁出千丈。只有斷天機與陸書生,在試圖撕開空間進行瞬遁卻發現周圍空間堅硬如鐵無法像以往一樣輕易撕開時,再想逃卻已經晚了。

  巨手凌空蓋下,斷天機全力撐起那張白底黑紋的巨圖上古至寶天機圖,在巨手的壓迫下頓時如同一張普通的紙片燃燒了起來,轉眼飛灰煙滅。陸書生將金筆狠狠的刺進銀券,這對於陸書生來說,這是自毀至寶用以逃生的祕書。金筆銀券伴隨著這個世界的誕生到落到陸書生的手中,這中途不知在多少豪傑手中易手。但卻從未有人動用過金筆銀券的終極奧義,不是它以前的主人沒有機會,而是跟本就沒有碰到過逼得他們要使用此等祕術的對手。

  然而今天陸書生不得不用,金筆刺進銀券的那一剎那,無數被封印的上古強者陰魂破券而出遮天蔽日。但是下一刻所有的陰雲在巨手的壓迫下,都如同燃燒的飛絮迅速飛散在天際。

  巨手緩緩移動卻又以不可抗拒之勢,一把將陸書生與斷天機抓在了手裡用力一握,隨一陣骨骼的暴響聲從他二人身上響起,兩位上古天尊就此被捏成了兩條爛肉。金色的血液尋著巨手的指縫流出,燃燒起妖異的火焰。

  巨手最終隨著天空落下的霞光一越散開,林昊緩緩從地面上升了起來。虛立在空中,看著遠逃到萬丈之外的佈扣,紅鶴還有重傷未愈柔兒。至於被無數碎刀打成篩子的斬浪,此時他躺在地上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就算他生命力足夠頑強能僥倖不死,那也是廢人一個。

  林昊此時的目光比九幽罡風還要寒冷,眾三人的身上一一掃過。三人都不由下意識的緊了緊手中的法寶,此時除了布拓之外紅鶴與殷柔兒面對如今的林昊心裡早以生起了退意。但是這退意卻生的有些晚了,如今他們已經是身處懸崖上的一群人了,背後已經退無可退。但這並不表示他們心裡就敢在林昊面前生出破釜沉舟的勇氣,因為此時仍誰都能看得出來林昊已經開天成功,如今他已經是一界之主無人可以戰勝,真正的天下無敵。

  「此時他已開天成功,我們想要活命就只能齊力施展八芒天掛陣,八芒天掛陣一成我們或許還能有一絲生機。」布拓冷冷的說道,他的目光充衝滿著不甘與怨恨,聲音也為之陰深。自己忙前忙後,不習搭上自己師父的性命,不惜與唯一的師弟反目,不惜以天下萬靈為敵,殺其身取其血,一生辛辛苦苦億萬載,今日居然發現自己的一切努力居然是為了別人成就霸業。此時就算明知道對方已經無敵,但他內心的不甘與憤恨卻讓他無法接受這一切,總有一個讓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希望,並上他再次不惜賭上自己的一切。

  「八芒天掛陣?」殷柔兒一愣,紅鶴也不由驚愕的看向布拓,心中不由暗道布拓這是瘋了不成?

  紅鶴沒好氣的質問道:「先不說八芒天掛陣能不能為我們取得一線生機,別忘了當年我們開啟八芒天掛陣時,大陣一成需先要啟陣之人祭獻。當年為了奪取天下氣運,陣成之日可是被大陣強行祭獻了上萬修士的性命。如今只有你我三人,以我們三人之力不說能不能開啟此陣,就算開啟瞭如今又哪有這麼多生靈拿來祭獻?是把你祭獻出去,還是將我還是殷柔兒祭獻出去?」

  布拓冷笑,此時他的眼中盡顯瘋狂已經看不到半點理智。只聽他冷笑道:「這裡生靈是沒有,但是亡靈有的是。八芒天掛陣又不是非要祭獻生靈才能開啟。」

  紅鶴與殷柔兒對看了一眼,眼神中都寫著這傢伙瘋了。居然想任三人之力就開啟八芒天掛大陣,而且還想要以亡靈祭獻。就算亡靈能夠祭獻,自己三人也同樣會被大陣給吸成乾屍。

  「怎麼你們怕了?」布拓冷冷看向紅鶴,不等紅鶴回話,他便突然一掌拍在紅鶴的頭頂。看著紅鶴驚愕的眼神,激動的說道:「既然是你想違背當年一起開天的誓言,那我就索性拿你來祭陣吧!」

  「八芒天掛陣,開!」布拓強行扣住紅鶴的天靈,五指深陷顱內,腦血隨著手指迸射。紅鶴想要掙脫,但一身的修為被布拓壓制的死死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身精氣被他抽取一空。

  紅鶴瞬間化成了乾屍,一道狂爆的雷霆從他的屍體中炸開,衝上雲宵在天幕之上繪製成一幅玄奧恢宏的雷電大陣。

  「柔兒,你還不快動手?」布拓一個人支撐起大陣,只是這短短瞬間他一身的修為便被抽去十之八九,此時如果得不到外力的補充可能不等林昊出手,他就自己被開啟的八芒天掛陣給活活抽成乾屍。

  對於殷柔兒來說,布拓剛剛擊殺紅鶴的樣子雖然給她在心靈上烙下了極大的陰影。如果此時自己不出,那布拓一定會向剛剛擊殺紅鶴一樣將自己強行祭獻,但是如果出手那同樣也會被八芒天掛陣給抽成乾屍。殷柔兒雖然怕他,但是不傻。如今出手也是死,不出手也是死。但出手那是十死無生,不出手卻是九死一生,至少還能讓她看到一點希望,怎麼選擇她殷柔兒又怎會不知道。

  殷柔兒看著布拓,看著在雷電中瘋狂的布拓,搖了搖頭便立刻轉身飛逃。布拓一見,臉色瞬間變得猙獰,怒道:「這是你逼我的!」

  一道紫色的雷霆,隨著布拓的話音響起瞬間由空中降下,帶著絕殺之意劈向飛逃中的殷柔兒。殷柔兒本就有重傷在身,如果再讓這道天雷劈中那絕對神形懼滅。而就在這時,那被林昊打成篩子,似乎都已經被所有人遺忘的斬浪卻從他那垂死的身軀中壓柞出他所有的力量,突然向著天雷衝了過來。

  他的刀已經被林昊全都打碎,此便以手代刀,讓金色的血液覆蓋自己的手臂,點亮手臂上那如同刺青一樣的符文。一把天刀,再次隨著他的躍起出現在天穹之下。

  天雷被他一擊而滅,但他自己卻被天雷炸開的餘威震散了他的最後一絲生機。一息之前殷柔兒看見斬浪從自己身前飛過,她沒有在意。但此時當她聽到身後的巨響,她的身體卻不由一顫。

  緩緩回頭,斬浪此時的一身銀甲早以散開,露出了他那千瘡百孔的身軀,血發飛揚隨著引力向下跌落。殷柔兒的心此時彷彿被什麼刺痛了一樣,飛逃的她停下了腳步,快速飛了回來。一把抱住下墜的斬浪,當年兩人在一起的日子,她本以為當他將自己送給布拓那一天開始,她已經全部忘記,但是此刻卻如洪水一般瞬間湧上了她的心頭。

  是他將自己從死人堆裡撿起來,變成了如今赫赫有名的煙羅天尊。她本以為自己今生就算無法成為他的道侶,但至少也可以做為他的奴婢能每天都能看著他。可是沒想到最後她卻連自己這麼一個小小的心願都給抹去了,他將自己送給了別人,一個世人眼中的偽君子,那個讓他聞見味道就感到噁心的男人布拓。但是現在,當自己就在死在那男人的天雷之下時,他卻又站了出來。以他的臨死之力,為自己劈斷了布拓的天雷。

  殷柔兒抱著斬浪的靜靜的落在了地上,靜靜的看著懷裡的好似熟睡中的斬浪。但不知什麼時候,她的眼淚已經滿眶,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滴在斬浪的額頭,濺起了淚花。

  斬浪的眼睛動了,緩緩掙開看著梨花帶雨的殷柔兒。此時他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但是他的心裡堵滿了想說給殷柔兒聽話。「其實,有的事情你真的不明白……」

  殷柔兒靜靜的看著斬浪,聽見斬浪的聲音她心中欣喜。她真的很想知道,斬浪在生命盡頭會給自己一個什麼樣的解釋。此時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殷柔兒都已經決定不顧一切的去相信他所說的一切。但是時間沒有給他機會,到最後她也沒能親耳聽到這個男人心中的苦衷。

  是的苦衷,殷柔兒相信斬浪當年這麼做一定是有苦衷的,但是她再也沒有機會親耳聽見了。她就這麼靜靜的抱著斬浪,靜靜的坐在地上。彷彿周圍的一切都已經與他無關,那怕此時布拓聚集了數以億計的陰魂,盤旋在她的頭頂,帶起的陰風吹散了她的長髮。都絲毫無法相起她的注意,在她的眼中此時只有懷裡這個已經死去,卻沒有給她答案的男人。

  布拓說要以亡魂祭獻八芒天掛陣,並不是他頭腦發熱突然冒出的瘋狂想法,而是從魔尊借萬魂之力的手段中得到的靈感。同時他此時也地確是成功了,本來要數萬天仙修士才能合力開啟的八芒天掛大陣,在他以億萬魂力注入之後終於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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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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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九章 戰天尊(四)

  林昊瞬間爆發出來的神雷,在地上形成了一個方圓百丈的紫色雷球。斷天機,斬浪幾人人在雷球膨脹的一瞬間,遁出雷球覆蓋之地便紛紛出手。開啟上界的鑰匙就在眼前,誰不眼紅。心中炙熱的貪婪,瞬間讓他們忘卻了布拓的強大。

  在這一刻他們眼裡只有一個林昊,誰要是能搶到他身上的啟界元輪,誰就能位例上界之主。積上界之威於一身,到時那怕布拓真能翻天,難道他還能將上界也翻了不成?

  斬浪九刀齊出,每一次都長達數百丈,出刀之勢如同蒼天裂口。紅鶴一身血霧翻騰,化出一隻高達千丈的鬼手,狠狠向著林昊抓去。斷天機急速捏出一道法訣,張開一道遮天白幕,上面繪著無數黑色的巨符,看上去詭異無比。手指一按黑白相間的白幕迅速向林昊落下。陸書生,手中金筆在銀券上急書,他所寫的只有一個殺字。隨著他的急書,各字凌厲的殺字瞬間密密麻麻的佈滿銀券,一股磅礴的煞氣瞬間由銀券之上衝天而起,接著手中金筆一轉向著林昊狠狠點去,磅礴的煞氣立刻化著一隻巨大的魔頭張開大口向著林昊撲去。

  四人的攻擊第一樣都有抹平整個大世界的能力,如今急先恐後的爆發開來卻只為了一個即將開天的林昊。

  一時間林昊周圍的神雷如同一爐燒沸的鐵血,炸出無數的雷花。布拓此時不得不退出林昊的雷球與之拉開距離,因為這四人的攻擊看似要將林昊一擊必殺,但對呆在雷球中的布拓來說,那分明就是有要將他一起幹掉的可能。

  布拓就算藏的再深,修為再是深不可測也不可能同時面對來自五方的絕殺之力。他不得不退。

  雷球中林昊對於外面的四人合擊,彷彿置若罔聞。他的此時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丹田之中,他想看看自己身處在如此龐大的壓力之下,丹田之中的那片混沌裡將要孕育出來的東西到底能不能成形。

  林昊此時其實就是在進行著一場豪賭,四人的合擊以林昊現在的實力跟本就無法抵擋。但自己的合嬰想要最終成功,卻居然要接助外界的壓力。就跟打鐵似的,只有來自外界的壓力最大,最終才能百鍊成鋼。這是林昊與殷柔兒交手時所產生的明悟,但如果自己一擔悟錯,或者說是締世青蓮在誤導自己。那麼後果對於林昊來說,在這樣的壓力下他將會神形俱滅。

  但是林昊現再卻又不得不嘗試,他沒時間與去每一個上古天尊與一一試探。因為只有讓所有人注意力,一下子全被自己吸引,布拓才沒有時間向自己的師尊出手。

  隨著四人的合擊越來越盛,林昊赫然發現自己的修為正在不斷的攀升,這讓林昊心裡終於稍稍鬆了口氣。締世青蓮並沒有誤導自己,自己的合嬰真的需要藉助外力完成。

  丹田之中混沌翻騰,突然一點星光在混沌之中點亮。星光與浩瀚的混沌比起來,雖然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但那微弱的光芒卻帶著一種無堅不摧的氣勢將混沌緩緩拉開。最終林昊看見了,那是一團星雲。與締世青蓮上的星雲一模一樣,而此時它看上去雖然像是在打開混沌,但仔細一看它居然在不停的吸收周圍的混沌之力。

  隨著無數的混沌之力不停湧入,星雲變得越來越熾亮。不知道過了多久,因為在這星雲面前林昊無法感受到時間的流逝,也許只是一瞬間也許已經過了上萬年。盤旋的星雲赫然收縮,接著奮力爆發。

  「轟……」

  一聲開天巨響在林昊的體內炸開,但卻只有他一人能聽得見這大界初始的道音。外界布拓一群人此時卻在為林昊修為的不斷攀升而感到異常的震驚,從合嬰幾乎就是在一眨眼之間便到了化仙。

  而正常情況下,當修士的修一但到了化仙境便會迎來修仙過程中的最後一道,也是最狠的一道天劫,九九天劫。然而當所有人抬頭看向天空時,別說劫雲了連一片像樣的烏雲都沒有出現。林昊就這麼輕輕鬆鬆的邁過了一階真人直奔二階而來。

  緊階著便是二階,三階,四階。化仙之後的第一道天塹地仙,曾幾何時這一道天塹不知難倒多少修士因此而止步,但是對於此時的林昊來說,在他的身上卻只是一掃而過,看上去跟真人的升階沒什麼兩樣。

  到達了地仙緊接著又快速的升階,轉眼四階地仙已成來到億萬修士的終點天仙境的面前。上古之後因為傳承的斷裂,億萬載以來大界之內已經無人可成天仙。即便是在上古那也是萬時挑一的絕世奇才能最終邁入的境界,但同樣在此時的林昊身上也只是一掃而,連一點停頓的意思都沒有。

  這樣的提升速度不管放在誰的面前,那都是一道睛天霹靂。自己以傲世之資,又苦修數載才歷經磨難才達到的境界,居然在林昊的身上轉眼即至。這世上還能有什麼能比這個更加打擊人的嗎?

  然而當林昊的修為到達天仙之時,眾人更是震驚的發現林昊的提升似乎並沒有靜止,而是還在一路攀升。這一下所有人都傻了,在他們眼裡天仙已經是這個世界上修為能達到的極即,天仙之後又是什麼境界,沒人知道。天仙之後如何定義,更加是無從考究。然而這卻並不影響林昊修為的繼續提升。

  直到一道七彩霞光從天而降,將林昊周圍的所有人瞬間震的吐血而飛,林昊的提升才最終停此。

  千丈之外斷天機等人扶胸吐血,看著霞光之中那漸漸消散的雷芒中,一隻旋轉的金色的光輪緩緩升起,眼中不由露出貪婪的目光。但是此時卻沒有一人敢動,因為他在露出貪婪的同時,內心也升起了深深的恐懼。

  林昊徹底合嬰成功了,這幾乎是所有人現在不約而同的共識。不然沒辦法解釋,他們連對方的樣子都還沒看清就弄得自己一身重傷。

  要說這些人中誰最不甘心,那就非布拓莫數。至從他從自己的師尊那裡得到這開天的祕密時,這個祕密就在不停的膨脹著他的野心。為此他不惜給自己的師尊下毒,讓他耗盡畢身心血來為他解開天書之迷。接著為了開天,他歷經艱辛合縱連橫上古修仙界發動開天之戰為復甦締世蓮種來收集足夠的亡魂與精血。最後他又不惜耗費億萬載的月歲,來等待締世蓮種的成長。

  然而今天,他所做的這一切卻在眼看就要收穫之時成就了別人,這讓他如何能夠甘心。

  布拓一把抹掉嘴角的血漬,看了一眼眾人,冷笑道:「怎麼,難道現在你們都怕了嗎?」

  紅鶴看了看布拓,又看了看那霞光中的林昊。一時間心中貪婪與恐懼交織,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時候到底還該不該繼續。

  其它的人也幾乎跟紅鶴一樣,布拓這話讓他們覺非常的不甘心,他們將億萬載的歲月用在沉睡之中,可不是為了今天這樣的結果。但是如果此時放弁,自己或許還能留一條命用來苟延殘喘,但是自己那億萬載的沉睡真的就只是為了這樣的結果嗎?

  「他現在正處在開天的重要階段,根本就無法分心。這對於我們來說,便是一個千載難縫的好機會。看見那個金輪了嗎?那就是啟界元輪,只要誰能衝進他護體霞光之中拿下那隻金輪,便可立刻成為上界之主。」布拓心眾人猶豫,知道他們現在雖然害怕,但跟自己一樣同樣不甘心。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無限放大他們心中的貪念來掩蓋他們的恐懼。這樣自己就還有一絲機會。

  「他現在無法分心,何以見得?」斷天機看著布拓問道。

  「這個好辦。」布拓轉頭看向殷柔兒,冷然說道:「柔兒,為了讓大家信服我說無誤,我需要你去給我做個示範。你可願意?」

  布拓看向殷柔兒的眼神如同九幽寒冰冷酷的讓人心悸,面對這樣的眼神殷柔兒毫不懷疑,自己此時只要敢有點猶豫,他決對會讓自己神形懼滅。

  而就這時醉雲子與魔尊衝了過來,布拓剛剛說的話並沒有用上什麼傳間入密之法,他的聲音毫無遮掩,一旁的醉雲子與魔尊自然聽的一清二楚。眼看他們想要對林昊不利,他二人又如何能只為自己周全而坐視不理?

  「想殺林昊,先過我們這一關。」

  「滾!」布拓冷眼一橫,揮袖一掌拍去。

  一道由神雷幻化而成了巨掌,有如一座巨大的山峰遮天蔽日,向著二人橫而去。醉雲子祭起了大陣,魔尊身後聚集了億萬陰魂。以他二人的實力或許此時對上布拓以外的任何一人,都有絕殺之能。但是在布拓的巨掌之下,卻都如同土雞瓦狗。被布拓一掌摧枯拉朽一般,接連泯滅。

  僅僅一掌而已,二人便皮開肉綻血染蒼穹,二人的身影也隨之被巨掌轟飛消失在天際,生死不知。

  然而霞光中的林昊卻沒有什麼動作,眾人一見心中頓時大定此時的林昊果真如布拓所說的那樣此時無法分心。殷柔兒也不由鬆了口氣,正欲上前尊循布拓的指令去試探林昊。斬浪卻皺了皺眉,忽然擋在殷柔兒的面前對布拓說道:「我們就不用再浪廢時間了吧!事不宜遲趁著他開天在即,咱們還是趁早動手的好。遲則生變!」

  說完斬浪便率先動手,在這群老狐狸面前,他要是不帶個頭,就算眾人現在已經肯定林昊現在無法分心,但他們也不可能動手。

  斬浪拔刀,血光沖天,彷彿與天空的血雲形成了某種契合,在雲層之中爆發出無數的血雷。斬浪以刀為引劃過蒼穹頓時血雷滾滾,雙手握刀沒有任何的花巧,只有高高躍起帶著無盡的血雷,長達千丈的刀光向著霞光狠狠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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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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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八章 戰天尊(三)

  此時的殷柔兒真的是已經被林昊給逼瘋了,堂堂上古天尊居然在億萬載之後的一個小子手中,攆的跟掉進溝裡的耗子似的一路東躲西藏,上古天尊的臉簡直被她給丟盡了。但是這又能怪誰,只能怪她心太貪,居然敢無視林昊直接跑到他洞天裡來找他麻煩。

  現在因果循環,知道了林昊的不好惹,心中雖苦但要她因此以死鉻志,她還沒那個勇氣。於是她不惜以自己的本命精血來點亮一道穿天符,向外界求援。

  她的符篆就如一朵在天空點亮的焰火,還著她所有的希望瞬間消失在林昊的洞天之中。因為來的突然,即便是林昊也沒有時間去出手攔截。符篆在神武遺蹟之中炸開,化成道鋪天蓋地的巨紋如同飄蕩在天空中的巨大血旗,在湛藍的天空下異常醒目。

  因為林昊洞天與外界在時間上的差異,在洞天之中殷柔兒已經被林昊打得滿天飛,但是在神武遺蹟之中魔尊與醉雲子聯手這才剛剛斬殺掉布拓座下的十大天神。突見殷柔兒的血篆傳訊,布拓眾人皆是一愣。

  因為對於布拓他們來說,這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殷柔兒只不過剛剛離去不到幾息時間,居然就動用了血符傳訊。以她的實力,居然在林昊的洞天裡幾息的時間都挨不過,這不得不讓六人揣測她到底在林昊的洞天中遭遇了什麼樣的凶險。還是說那林昊合嬰之後真的已經變得如此恐怖,居然能讓同為天尊的殷柔兒在他面前幾息的時間都撐不過去?

  對於殷柔兒的求救,斷天機他們只是掃上了一眼,雖然眼中有著驚愕之色,但卻沒有要出手的意思。因為殷柔兒現在落到這個地部,完全是她瞞著眾人自己前去想鎮殺林昊的。其中原因不說,在場的人也是心知肚明。然而不過幾息時間就動用了要祭獻精血才能釋展的穿天符,這讓眾人此時不得不對合嬰之後的林昊的實力再重新掂量掂量。

  然而對於布拓來說,雖然心中也氣憤殷柔兒想要捷足先登的作法,但因為殷柔兒跟他那似侶似婢的特殊關係,他卻不能裝著什麼也沒看見。於是一道神雷由他指尖脫手而出,轟向了那血符。他不是想將血符打散,而是想借著血符暴露出來的位置打開通入林昊的洞天的通道。他們這些人在這裡打死打活為的什麼,還不是為了想要找到林昊,對其鎮殺謀奪上界。

  神雷在遮天的血符中轟響,化著漫天的連鎖閃電在蒼穹中奔騰。血雲由天邊浮起,如一道巨幕由天邊緩緩拉開。天空開始變得昏暗,原本發生在天南的九九煞日隨著血雲的拉開,漸漸出現在神武遺蹟的上空。

  這不是九九煞日在移動,而是整個神武遺蹟在開始翻轉。藉著九九煞日之威轟開林昊的洞天。不愧是上古天尊,在這之前大界之內又有誰能想像得到,大界既然可以如同翻板一樣進行翻轉。

  醉雲子與魔尊看得目瞪目呆,沒有想到億萬載之後的布拓居然已經變得如此強大,除了可以肯定他無法永生之外,他這一身神力簡直已經早以遠遠超脫了人範濤。斷天機,斬浪,陸書生,紅鶴看著轉動的天空同樣對布拓的實力感到吃驚,同時也感到一陣後怕,他們沒想到布拓居然會藏的這麼深。

  當然對於斬浪而言,他是這幾人之中唯一一個知道布拓一直在眾人面前藏拙的人。但也就只是知道布拓對眾人有所隱藏,卻不知道他居然藏的如此之深。他身上的刀,在一刻開始地擅,不知道是他緊張的身體擅動了長刀,還是長刀的戰意震動了他的身軀。

  對斷天機他們而言,此時所有的謀劃在這絕對的力量面前那跟本就是水泡一樣,轟然破碎。回頭看向斬浪,似呼在這一刻所有人的都明白當初他為什麼會在自己春風得意之次,竟將愛幕自己的殷柔兒獻給布拓。原來他早就知道,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人布拓的對手。

  布拓將自己的力量展現在所有人面前,看似輕浮,但放在此時卻是一石數鳥,不擔趁著殷柔兒發出的血符找到了林昊洞天的位置,同時也震攝了眾人。如今林昊已經找到,他可不想再在這個時候,隊伍裡有人又給他出什麼么蛾子好讓林昊又有機可趁。

  當血雲的推擠改變了原本的櫻紅暗淡下來時,一道風眼出現在血符之中。風眼剛一出現便吹散了血符,化出一條洞不見底的雲洞出現在眾人面前。緊接著暗紅的雲洞之中響起了連竄的雷音,一道道雷芒在暗紅色的雲層之中點亮。看上去就像是有人在雲層之中鬥法一樣,爆發出來的雷芒一道接著一道,越來越密集,越來越激烈。

  幾息之後一道白影由雲洞之中飛躥了出來,那是殷柔兒。此時她長髮亂得跟雞窩似的,滿臉血水,樣子狼狽到了極致,一身血汙幾乎將她的羅裙整個染紅。但是現在他顧不了這一切,衝出雲洞的她剛一看到地上的眾人,便不顧一切向著眾人奔來,彷彿身後有著什麼極其恐怖的事,已經嚇得他魂飛魄散一般。

  醉雲子與魔尊看到這個時候的殷柔兒,不由也吃了一驚。但隨即眼中便露出了驚喜之色,林昊成功了。只有他與締世青蓮合嬰之後讓實力突飛猛進,不然不可能打得在上古赫赫有名的殷柔兒如同一隻喪家之犬一樣疲於奔命。

  「小心,那爐鼎已經合嬰成功了,實力十分的怪異。」殷柔兒在布拓等人的身前落下,好似是因為此時的現在的樣子實在太過狼狽,以至於沒臉抬頭。低著腦袋快速的向眾人說道。

  「你這次做的不錯,這麼快就替本尊找出了那爐鼎的藏身之所。下去好好療傷吧!」布拓一句話便將殷柔的私心,說成了是在替大家探路。這樣一來也算是堵住了所有人的嘴,讓人無法可說,也好讓他接下來專心應負即將出現的林昊。

  殷柔兒默默的退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退到了斬浪的身旁。斬浪沒有看她一眼,雙眼緊緊的盯著空中的雲洞。片刻一道殘影飛出雲洞,定在空中正在林昊。

  林昊抬眼看向地上的眾人,一眼便認出了人群當中的布拓。他的樣子跟當年器靈幻化出來的模樣,如出一轍沒有任何的變化。看上去他就像是個一身正氣的儒家先生,但是誰又能想得到像他這樣的人,居然會在上古時候祭獻天下萬靈來為他打開締世蓮種。更是不異崩碎大界,來收集氣運,只為締世蓮種能在他所選定的爐鼎之中復甦。以讓他在萬載之後,能收穫上界。

  布右看著出現在天空中的林昊,冷冷一笑。像是看見自己辛勤耕作的土地終於長出了果實一樣,生出收穫的喜悅。一笑之後便回頭看向醉雲子,說道:「師弟,你的噬血陣雖然讓為兄大感意外,但是在你連斬我十位神將之後,你陣中的萬靈之血相信也應該用的差不多了吧!如今開啟上界的鑰匙就在眼前,為兄可以看在師尊的面子上與你的恩怨從此一筆勾銷,從此一起共享上界如何?」

  聽到布拓的話,一旁的魔尊不由有些緊張的看向醉雲子,像是生怕他就此判友投敵一樣。因為長生是埋藏躲所有修士心中最為炙熱的理想,對於布拓剛剛提出的件條對於每一個修士而言都無疑有著無比的誘惑。

  「師尊,你居然還敢有臉在我面前提起師尊。師尊當年到底是怎麼仙逝的,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如果我真不知道,你當年又為何會將我封印在師尊的誅仙劍中?所以我與你之間是不共戴天,如要了斷你我恩怨除非你死。」

  「億萬載的歲月居然也沒能洗掉師弟你心中的仇怨,本來萬載之後你我師兄弟相見是一件讓人感到高興的事,卻沒想到師弟你的死志以決。既然這樣,那師兄就先送你上路吧!」

  布拓對林昊的啟界元輪那是志在必得,為此他不容許出一點點差錯。因為他要在與林昊交手之前,先掃平一切能影響到這場戰局的所有因素。此時他敵對的醉雲子與魔尊自然便在他的必除之人的名單之上。

  布拓抬手向下輕輕一抓,無數的紫色神雷便被他抓在手裡,但不等他施放出去,林昊的身影便動了。

  天空突然響起一道奔雷,林昊的身影瞬間在空中消失。下一刻布拓幾人之中漫天的神雷爆發。看見這樣的神雷,所有人的呼吸都不由一滯。因為這跟布拓手中的神雷幾乎同出一轍,而且隱隱感覺隱藏其中的威力,似乎更勝一籌。

  面對這樣的紫色神雷除了布拓之外,沒有一人膽敢硬抗。於是神雷爆發的那一瞬間,所有人幾乎在同一時刻藉著雷勢迅速散開。布拓沒動,他用準備對付醉雲子的那道神雷在身前化成了一面雷盾。林昊所爆發出來的神雷,在他的雷盾面前分流而過。布拓看著這些五雷之極的紫色神雷,眼中露出不屑。好似這看起來跟他所御之雷一模一樣的紫色神雷,也只不過是虛有其表罷了。然而下一刻,一道紫芒卻突然穿過他的雷盾直奔他的面門。情急之下布拓將頭迅速一側,紫芒由他耳邊一飛而過。

  布拓立刻回頭看向那道紫芒,好似要看清這能穿過他手中雷盾的紫芒有何不同。但他看見的卻是一縷由他耳後斷落的長髮。

  「該死!」布拓冷哼一聲,此時他的臉色黑的像塊炭。因為這縷短髮讓他知道這林昊的紫色神雷居然能勝他一籌。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因為他才是正宗的雷祖傳人,林昊只不過是在自己手上學過一點皮毛。他憑什麼能修出比自己還強大的紫色神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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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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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七章 戰天尊(二)

  殷柔兒利用十萬修士一起傳送暴露出來的破綻混入了傳送大軍之中,從而成功混入了林昊的洞天之中,並且再以無上神通在傳送的過程中劫持了紫凰,將她的一切複製在自己身上。自認為即便是紫凰本人也不可能分出真假來,但卻沒想到自己這才剛剛出現便對方識破了真身。

  這讓殷柔兒感到很疑惑,於是在化解掉林昊的一擊之後,抓住林昊的雷戟問道:「我的幻化之術即便是布拓也很難看綻,你一個小小的合嬰是怎麼發現的?」

  林昊淡淡的說道:「兩個紫凰一起出現,那麼其中一個必定就是假的。沒想到我出手一試,你居然自己就招了。」

  「原來你剛剛是在詐我!」殷柔兒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語氣也變得十分冰冷,一口皓牙彷彿要將林昊在嘴裡咬碎。

  「沒錯,我剛剛就是詐你,所以我沒有出全力。但是現在……」

  只見林昊手中雷戟突然一抖,一竄紫色雷芒瞬間由戰戟上爆發。抓住戰戟的殷柔兒只覺得手上吃痛,下意識的鬆開手掌。但下一刻林昊的雷戟便直奔殷柔兒的腦袋而來,突然爆發的雷芒耀花了殷柔兒的雙眼,在她的眼前瞬間形成了一片紫色的雷電之汪洋。

  紫色的雷芒代表什麼,她殷柔兒十分清楚。因為布拓所御之雷,便是這紫色神雷。在上古時期,殷柔兒就不知親眼看到多少豪傑在布拓的紫色神雷之下化成雷灰。面對面前的紫色神雷,即便是發出紫雷的人只是一個合嬰境,她也不敢硬抗。於是身形化著一縷白芒迅速後退。

  林昊一擊未中,卻也沒有立刻追擊。因為就在他全力爆發這紫色神雷之時,突然感到了丹田之中那一片混沌中似有什麼東西要衝開混沌脫穎而出。這突然出現的變故讓林昊心中一驚,已失了追擊的時機,這才不得不放弁。

  提著雷戟冷冷的看著百丈之外的殷柔兒,殷柔兒此時也有些詫異的看著林昊,不明白林昊剛剛那一往無前的氣勢怎麼會突然半路嘎然而止。這讓她早以想好的後後,居然一下全都沒了用武之地。

  「你是誰?」林昊冷冷的問道。

  殷柔兒微微一笑,那笑容冷若冰霜讓人能難想像是由她那張溫柔的臉上能出現的笑容。

  「我是誰很重要嗎?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死在誰的手上不都一樣?」

  殷柔兒說完大袖一揮,一片閃爍著冰晶的白霧瞬間由她身捲起,一瞬間她周圍千丈之內除了林昊所立之地全部化著一片白地。咔咔的聲音在這片白地中響起,無數冰凌如同野草一樣在這千丈之地裡瘋長,方圓千丈內的樹木被凍成一片晶瑩。裹挾著冰渣的寒氣不停的在林昊腳前翻湧,如同濤浪一樣不停的向著林昊拍打而來。但卻在林昊腳前三尺之地,彷彿撞上了一塊無形的礁石,堆砌出無數的霧花在空中翻滾。

  林昊抬頭看向這片寒氣的源頭,此時一個高在三十丈的冰雪女神赫然出現在殷柔兒的頭頂。看見林昊的目光,她雙眼一冷,伸出她那長達數丈由冰雪幻化而成的手臂向著林昊狠狠抓來。

  手影未到,更加寒冷的寒氣卻早以將林昊周圍的一切凍裂,砰砰的碎裂聲不停的在林昊周圍炸響,轉眼之間以林昊為中心方圓百丈之內如同被碾壓一般化成了一片寒風肆虐的平原。林昊的周圍更是瞬間形成了一道沖天而起的風旋,風旋之中寒風裹挾著無數長達三尺的冰凌不停的向著林昊襲來,但同樣在林昊身外三尺的距離彷彿撞上了一道無形的屏障,瞬間撞的粉碎。

  面對外界的威壓,此時林昊體內那種要從混沌之中脫穎而出的感覺更加強烈。但是放眼內觀,混沌之中一片黃霧翻滾,到底是什麼將要破霧而出卻怎麼也看不真切。但是有一點林昊現在可以肯定,此物的出世一定跟自己所受到的外界壓力有關。它現在之所以無法出世,那是因為外界的壓力不夠。

  另一方面,林昊觀對巨大的冰雪手掌,手中雷戟一動。原本湛藍色的雷戟居然瞬間爆發出紫色的雷芒,剎那之間有如一道通體紫色光亮至極的雷電被握在手中。其威力比起剛才,這一刻何止強上百倍?

  丹田之中的變故與手中雷戟的突變,林昊瞬間明白那將要從混沌之中脫穎而出的東西,必是與自己的合嬰有關。而且此時看來,林昊知道自己的合嬰真的還沒有完成,最後一步因該就出在那片混沌之中。

  林昊只是稍一遲疑,便將手戰戟向著空中那些巨掌脫手而出。下一刻雷戟在空中迎風見長,飛出不過三丈便化成了一道巨大的紫色神雷,耀眼的紫色神雷瞬間讓天地變色,整個天地之間瞬間化成一片黑暗,只有那脫手而出的紫色神雷成了整個天地的唯一。

  「轟!」

  冰雪巨掌瞬間爆裂,如同塌陷的雪崩隨著紫色神雷的路徑層層坍塌。紫色神雷沿著冰雪巨臂一路向前,轉眼蔓延到冰雪神女全身,下一刻巨大的冰雪神女在空中整個坍塌。

  下方殷柔兒,在冰雪神女坍塌的瞬間,一口鮮血奪口而出,噴在雪白的冰雪中櫻紅奪目。但此時她的那口鮮血,卻如同鐵水一樣讓冰原由此地開始,迅速解凍向著四周漫延開去。

  轉眼冰原消失,但此時的森林卻已經化成一片狼藉。殷柔手捂著胸口,冷冷的看向林昊。但此時她那冰冷的眼神之中,卻藏著一絲畏懼。

  「不愧是與混沌遺種合嬰之人,我到是小瞧你……!」

  林昊此時也懶得再跟她廢話,不等她將話說完便直接抬手向虛空一握,一道巨大的紫然神雷憑空出現在空中,化著一柄巨大的雷戟向著殷柔兒狠狠砸下。

  殷柔兒眉頭不由一皺,沒想到林昊居然如此霸道,一但站了上風便開始究追猛打完全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殷柔兒無奈只得再次迅速後退,但林昊這次卻是窮追不捨。一道道雷電從空劃過,不停的轟擊著地面。往往殷柔兒前腳剛一停下,一道雷霆便會接踵而至,她便不得不再次選擇飛退。此時的她一身狼狽早以沒有了先前那般從容。而且更讓她感到鬱悶的是,林昊手中那紫色神雷的威力居然還在轟擊她的過程中不斷攀升,起初面對紫色神雷實在躲不開時,她到還可以勉強抵擋。但是隨著七八十道雷電之後,哪怕只是粘上一點雷絲,也能將她轟的吐血而飛。

  而唯一能讓她感到慶幸的是,林昊的洞天夠在,讓她有足夠的空間躲閃。

  「你真的要趕盡殺絕嗎?」被林昊向攆耗子似的追了上千裡之後,已經忍無可忍的殷柔兒終於在奔命中大聲吼道。

  林昊一手引動著神雷,一邊冷笑道:「你有讓我不殺你的理由嗎?」

  殷柔兒不由一愣,這一愣雖然只是一瞬間但卻足夠讓一道神雷落在她的頭頂。

  「轟……」

  一道絢麗的雷光在遠處爆開,殷柔兒身上的一塊玉壁應聲而碎。那是布拓當年出一枚雷甲鱗片專門為她煉製的一件防禦至寶,這至寶最大的特點就是對神雷有著極高的抗性,即便是全盛時期的布拓,也沒辦法能將它一擊而碎。

  但是此時它卻在林昊的神雷之下化成了無數碎片,玉壁的碎裂雖然讓殷柔兒撿回了一條命,但是神雷的餘威卻將他震的一根倒栽蔥,腦袋頂著地面滑去數百丈的距離之後,這才有機會再次站起來,迅速飛遁。

  此時她冰清玉潔的仙子模樣早以蕩然無存,看上去就跟一個在垃圾堆裡打滾的瘋女人沒什麼兩樣。如果讓布拓看到她現在這幅尊容一定會被嚇得後退八百里。

  而此時的殷柔兒也是心裡有苦說不出,悔恨自己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衝進對方的洞天來擊殺對方。洞天就是修士自己的一方小世界,在自己的洞天之中自己便是這片空間的主宰。如果沒有壓倒性的實力,衝進對方的洞天去滅殺對方那簡直就跟找死沒任何區別。

  但是殷柔兒之所以會衝進來,卻是以為林昊就算是與締世青蓮合嬰成功,這初融之時力量尚未穩固,在短時間內因為力量的雌伏他跟本就無法發揮出他應有的力量不說,還會倒退。這一點他在進入林昊的洞天時,她也是看得清清楚楚,那時的林昊就跟一個普通的合嬰者完全沒有任何區別。

  而且她還為了保險起見,特意幻化成了紫凰的模樣前來接近林昊,想出其不易來給林昊來一擊絕殺。這樣她殷柔兒便會成來新的上界之主,永掌上界不滅。

  但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剛一在他面前出現,便被他給詐了出來不說,這一路的追殺更是讓殷柔兒看到了林昊的力量瘋漲,修士該有的合嬰破綻在他的身上好像更本就不存在一樣。

  此時的殷柔兒的心裡幾乎已經被後悔後塞滿,但這洞天是進來容易出去難。無法打開對方的洞天,她就只能跟耗子似的被對方追的東躲西藏。

  此時再一次被林昊一雷奔飛,身上唯一的一件能抗衡這紫色神雷的至寶也已報廢,如果再捱上這麼一雷她就算不死也廢。

  於是她不得不開始向外界求救,一口精血被她逼出體外,抬手將之吸入指尖,邊跑邊疾速揮動手指在虛空之中以她最快的速度畫出一道玄奧的古篆。古篆一成,便伴隨著一道血光消失不見。

  這一幕讓林昊心中不由一驚,這到底是什麼神通居然能強行穿透自己的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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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六章 戰天尊(一)

  傳送之力泛起的法光之中,魔尊卻突然走了出來。他的前腳剛一邁出,傳送之力便沖天而起,十萬修士瞬間消失不見。唯留衣袂飄飄的魔尊,獨自站在空曠的血澤上笑看著醉雲子道:「當年我欠你一條命,本來我是打算不還的。但是現在看來不還怕是不行了。」

  醉雲子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滿了無奈,搖了搖頭問道:「你打算怎麼還?這個時候你能還得了嗎?」

  「還不還得了,總得試過了再說。」魔尊說完,一身黑袍瞬間鼓盪,大袖之中雙手成爪向著地面用力一抓,無數的冤魂如同一根根埋藏在泥土裡的絲帶一樣,被他生生拔起。在他的頭頂匯成一道黑色的巨旋,四周陰光乍起。而巨旋一成彷彿立刻就誕生了一股磅礴磁力,如同一片灰色的雲波一樣瞬間遠去山谷之外。至此神武遺蹟之中,凡是被這雲波覆蓋之內,無數的冤魂由大地之中,山壁樹木與河流之中脫穎而出。當中有人有獸,帶著哭聲與怒吼全被吸扯而來。

  「無上魔界,開!」

  魔尊雙手在胸前結印,瞬間打開,黑暗又一次降臨整個大地,一道道烏色的光劍如同無數的長索瞬間射去,直奔那雷電之中。

  十大戰神應負那十道紫色神雷本就已經捉襟見肘,如今魔尊的黑索射來,他們哪裡還有半點招架之力,於是紛紛被黑索洞穿。接著詭異的一幕出現,十分戰神那魁梧無比,充滿了力量的身軀,在這黑索入體的那一瞬間,開始迅速枯萎。此時布拓一見大事不妙,雖然已經飛身而出。但他手中的長劍才剛剛發出劍光,他座下的十尊戰神便在他的眼前化成了十具枯骨在雷電之中燒成了飛灰。

  「好,很好。既然你要與我一戰,那我陪你一戰!」布拓的聲音充滿了怒火,手中的長劍在他的怒火之中,引來無烽的雷光化成了一柄紫雷戰戟,遙指醉雲子。

  洞天之中,林昊早以出關,此時的他正站在當初那座為雷天行等人療傷的別院之中。雷天行等人依然還泡在生機泉裡,因為體內空間碎片的緣故如今並未見甦醒的跡象。但是對於林昊來說,其實早在很早以前他便已經有了能清除這些空間碎片的能力。但他卻一直沒有動手,因為他懷疑雷鈞在對他說慌。如果雷鈞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那麼這些人醒來便是自己的敵人。

  所以這一真都讓林昊感到很矛盾,因為這些人就算是敵人但卻一起奮戰過,而同時也是因為自己這些人才在當年中了白沙谷的空間利刃一直假死至今。

  但是現在迷底終於揭開了,在與締世青蓮相融的那瞬間,蒂世青蓮之中所有的記憶全去印在了林昊的識海之中。讓林昊親眼見到了億萬載以前的那場曠世驚天的大戰,明白了蒂世青蓮輾轉億萬載來到自己手中的前因後果。

  這一切雖然如師尊醉雲子所說的一樣,只是一場跨越億萬載的驚天大局,而自己就是那局中最主要的一顆棋子。因此眼前這些曾今倍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夥伴,一但醒來將註定成為自己的敵人。因為他們都是布拓的鷹犬,是布拓在當年的計劃之外特意在自己身邊埋下的一步絕殺之棋。

  但可惜的是,他又一次算錯了。這些人還沒能成長起來,也沒能等到我合嬰開界的今天,便依然陷入了沉睡。

  想到這兒,林昊打開手掌。看著和掌那朵由星雲構築而起的蓮花,那裡便是自己將要開啟的上界。此時上界還在進行最後的演化不日便將開啟。

  別院外雲霧散開,月香走了進來。看著林昊手中的星雲,眼神平靜說道:「成功了?」

  林昊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不知道?」月香的眼神中露出了疑惑。

  林昊看了看手中的星雲,平靜的說道:「起初與它相融時,也不知道我準備的太過充分,還是我們都錯怪了它,它並沒有多少反抗,更沒有感受到它的吞噬之意。但是現在融合之後,我卻又發現事情又好像沒有我想像的那般簡單,我除了它就在我的身體裡之外,我卻沒有感到我的身體因為合嬰而發生任何變化。月香前輩,難道合嬰本來就是這樣,還是說我出了岔子?」

  「普通人與靈嬰相合,肉身始脫凡胎,識海擴張神識凝鍊,開始觸摸到天人交感的境界。可與天地交容,取天地之力為已用。但是對於你來說,因為締世青蓮的存在,似乎你跟本就不需要合嬰就能已經擁有了這樣的能力。所以你的合嬰將會是什麼模樣,我也不知道。因為你的靈嬰是天下獨一無二的,只能靠你自己去慢慢體會。」

  林昊點點頭,收起了手中的星雲。思量了一下,問道:「外面怎麼樣了?」

  月香搖了搖頭,說道:「不太好,如果你決定要出去的話,這裡你可以交給我。」

  林昊看了一眼雷天行一行人,問道:「前輩打算怎麼做?」

  「我有辦法抹去他們一族的記憶,送他們去天南。如果你們機緣辦盡,以後自然會在上界再見。」月香的話很平靜,似乎早以明瞭林昊的心思,瞭解他的為難。於是她給了林昊一個最為平和的選擇。

  林昊點點頭,月香的話彷彿瞬間打開了他的心結,讓人突然感到很是舒坦。說道:「那就有勞前輩了。」

  月香微微一笑,說道:「舉手之勞。」

  林昊走了,可剛走出別院的結界。洞天之中卻突然雷聲轟鳴,無數電芒蔓延晴空,看上去很詭異,卻又讓人很強烈的視覺衝擊。

  林昊臺頭看著天空中的雷電,沒有感到詭異,因為他是這片洞天的主人,知道這是由大量人員湧入自己洞天,與洞天發生元氣反應所形成的一種導象。當初將神農天宗搬進自己洞天進,也曾今出現過這樣的現象,只是那時是由自己一手操控,表現的沒有這麼激烈。

  此時看到這樣的異象,林昊心中便不由為雲馨她們感到擔心。要知道這次進入洞天的人,進入的速度實在是太過激烈了,能產生這種速度也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逃。這些人是遇到了讓他們感到恐懼的事,而在拼命逃入自己的洞天。

  林昊心念一動,瞬間便來到了眾人出現的傳送點。那是一片森林,濃郁的天地元氣在茂密的森林中凝結成了一片白霧,瀰漫在整個森林之中。隨著三族修士的不斷湧入,迷霧如同蕩起的水波一樣,在這群傷痕累累,狼猾不甚的十萬修士周圍盪開了一片空間。因此而蕩起的霧浪,則湧向天空化成了那漫天的雷電。

  林昊來到人群之中,目光一掃很快便找到了雲馨等人。此時她們六人顯得有些狼狽,血汙與汗漬幾乎成了她們黃同的特點。唯一讓人值得慶幸的是,她們六人都沒有受傷。

  「發生了什麼事?師尊他們呢?」林昊來到雲馨面前著急的問道。

  「林昊?」看見林昊的雲馨突然失聲叫道,看著林昊的眼神,彷彿落水之人突然抓到了一根浮木一樣。

  「林昊快去救師父,師父還在外面。」雲馨匆忙說道。

  看著已經急壞了的雲馨,魔姬走過來說道:「林昊你合嬰可曾成功?如果現在讓你同時應負六個比魔尊還厲害的上古天尊,你有多少勝算?」

  聽到魔姬這麼一說,林昊總算是明白了他們到底遭遇了什麼。合嬰是成了功了,但是有沒有把握對負六名上古天尊,林昊心裡還就真的沒什麼把握。因為合嬰之後,他並沒有感受到自己有什麼什麼不同。或者說合嬰或許還沒有成功,總之現在林昊一時不知從何說起來回答魔姬的問題。

  而就在這時,紫凰突然出現在人群之外。林昊感應到紫凰出現的那一瞬間,心中突然一緊。因為這一刻出現了兩個紫凰,一個紫凰在人群之外正從迷霧中走來,而另一個卻就在他的身邊。

  在眾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林昊便一把抓起身邊的紫凰同時大聲中喊道:「全都散開!」接著一身靈力外放,形成一個巨大的氣環將所有人迅速逼到十丈開外。

  突然出現的變故不禁讓所有人都有些發懵,不知道林昊為什麼要這麼做。菱曦與眾人站在圈外,看著中間的林昊與紫凰,不解的問道:「林昊,你這是怎麼了?」

  不等林昊回答,人群之外便響起了紫凰了聲音:「林昊小心,她是假的。」

  聽到另一個紫凰的聲音,所有人一下子更加迷惑了。人群中漸漸讓出一條通道,紫凰的身影出現在通道的盡頭。與林昊身邊的那個紫凰兩相比較,不光外表一模一樣,甚至連身上的血痕與靈魂波動都是一模一樣,看上去就好像是鏡中的倒影一樣,讓人難分真假。淼洛幾人,左右看著兩個紫凰,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外面的紫凰隨著讓開的通道,向著林昊走來。眼神中有著著解也有著擔悠,待走出通道便直接指著林昊身邊的那個紫凰說道:「林昊相信我,她是假的,她的目的就是想來殺你好奪你的啟界元輪。」

  林昊回頭看向身邊的紫凰,便聽身邊的紫凰怒道:「怎麼,你難道懷疑我是假的?我是真是假,難道你真的看不出來?」

  林昊沒有說話,而是對在場三族修士已經淼洛她們說道:「她們兩人之中,總有一個是真一個假。一個人能將另一個人幻化的如此之像,這足以說明此人的實力深不可測。魔姬姐姐帶所有人離開這裡,去禁地等我。」

  「你自己也要當心!」魔姬擔心的說道。

  林昊點點頭,待所有人隨著魔姬離開了此地之後。林昊左右看了二人一眼,淡淡一笑說道:「這裡雖然是我的洞天,但要我一下子轉送十萬人瞬間離開這裡,我還做不到。但如果只是傳送一人的話,那卻是輕而易舉之事。」

  說完,林昊突然將手按在身邊那此紫凰的後背,向前一推。還沒反應過來的紫凰,不由向前一個趔趄,但緊接著一道光華閃過整個人便瞬間消失不見。而就在紫凰消失的同時,另一個紫凰卻突然心中一緊,立刻抬手向著眼前的虛空轟去。

  只見一道紫色神雷在她的眼前驟然爆發,好似從虛無之中劈出一樣。她的手劈進紫色神雷之中,爆發出一道金鳴之音。而這時林昊的身影瞬間出現在她的眼前手握紫色雷戟,目光冰冷。

  「你是誰?」

  「居然這麼快就被你看出來,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你了。」隨著她的話音響起,紫凰的身影如同青煙一樣從她的身上騰起,一個目光迷醉,風韻猶存的美婦出現在林昊的眼前。這美婦不是殷柔兒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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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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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五章 真正的殺陣

  「不!」看著無數的法光瞬間將自己淹沒,公輸負發出絕望的慘叫。他不甘心,因為就在他臨死之時,他仰頭的那一剎那,他看到了數道天光從天而降。那是他的主人降臨大界,他知道。只要再給他三息時間,他就可以不用死了。

  但是大陣卻在繼續,並沒有因為他的不甘而停止。無數法陣轟炸著大地,濺起滔天的血浪上染蒼穹。仙盟的千人殘兵,不到三息便徹底消失在了這片天地之間。

  法光停止,血浪落下。仙盟已滅,戰爭似乎已經就此終結,但是卻不等三族修士喘上一口氣,數道天光卻隨回落的血浪從天而降。

  布拓,殷柔兒,斬浪,陸書生,斷天機,紅鶴,以及布拓座下的十大戰神赫然出現在眾人頭頂,於虛空之中傲然而立。

  布拓的目光掃向下方的三族修士,只是一眼便看見了位於大軍之中的醉雲子。他的眼神先是吃驚,接著卻又變得淡然,微微一笑像是真的看見了久別重縫的老朋友,但眼中隱藏的那一絲冷酷卻在這微笑之中怎麼也掩飾不去。

  接著其它人也同樣在大軍之中看見了魔尊與醉雲子,他們的眼神跟布拓差不多。對於這兩人沒有依靠小仙界居然也能活過億萬年的歲月同樣感到非常吃驚,但畢竟大家又都是從遠古而來。如今能活到現在的,整個大界也就只有自己這些人了。心中又不免誕生出一種惺惺惜惺惺的情素,但同樣萬載所積下的仇怨卻又讓他們雙眼之中藏著一絲揮之不去的陰冷。

  下方三族修士同樣也看見了以布為首的上古至尊,他們雖然不認識布拓但是他們能清楚的感受到,這些人中即便是修為波動最弱的人,他所擁有的實力也是自己不可能撼動的存在。在這種讓人感到窒息的威壓下,整個戰場一瞬間變得異常的安靜。

  「師弟,沒想到能在億載歲月之後再次與你相見,為兄真的感到十分的甚幸。」布拓的話聽起來似呼讓他感到很是高興,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一點笑容,認真的看著下方的醉雲子,眼中有一絲期待像是一場談判等待著對方的最終答覆。也許是因為這億萬載之後的相見,他有了想對方一個選擇的機會。

  三族修士對於布拓等人的出現,心中有恐懼但更多的是震驚,畢竟此時出現在他們面前的這群人,都是在大界中傳說了億萬載的上古人物。因此這震驚更多的是來自以前積累下來的好奇,對上古世界的好奇。以至於在這種震驚之下,讓他們心中的恐懼也減輕了幾分。

  聽到布拓的話,他們不由回頭四顧,都沒想到自己這些人中居然也會有上古時代的人物,而且居然還是對方的師弟。

  人群中的魔尊沒有左顧右盼,他與雲馨她們一樣,一眼便看向了醉雲子。似乎也在等待著他的某種選擇,如今以布拓為首的十六位上古至尊的出現,已經徹底超出了他們當初的計劃。如果要戰,他們這方能勝的機會十分渺茫,或者說根本就看不到勝出的希望。

  是戰還是和?他們不知道如何選擇,也許在這個問題出現在他們惱海中的那一瞬間,他們的潛意識裡就已經對勝利不再抱任何的希望了。雖然他們只有十六個人,但是卻如同十六座亙古永恆的大山,擊潰了所有人的信心讓人感到絕望。即便是向來高傲的魔尊,此刻在心底同樣也生起了絕望。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醉雲子的身上時,醉雲子卻是輕輕一笑,掃了一眼世周輕笑道:「你們如果現在要走,還來得及。」他這話是對所有三族修士說的,包括他身邊的雲馨。他知道眾人在等著什麼,但他也知道自己沒權利去絕定任何人的生死,他唯一能決定的只有他自己生死。

  「億萬載前,我被你的詭計封印進了誅仙劍之中,成了你殺戮的工具。但億萬載之後,我卻因為你當年的封印而活到了現在。回想起來,我也不知道我是該感到慶幸,還是該感到悲哀。如果真的讓我選,我只想與你公平一戰,不知你可否給師弟這個機會。」

  這就是醉雲子的選擇,他選擇了戰。但這個選擇只代表了他自己,至於別人是戰是降他隻字未提。於是布拓眾人得到的答案並不完美,但是對於他身後的其它人來說卻是無所謂,因為眼下的三族修士在他們眼中就跟螻蟻沒什麼區別,他們出現的目的不是要統御天南要讓天南臣服,而是上界。那個即將開啟上界的林昊,他們眼裡也只有林昊,對於其它來人來說他們真的很難去在意他們生死。當然前提是他們得供出林昊在哪裡!

  「行,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不過在這之前,你們誰可以告訴我林昊在哪裡?」布拓的臉色很難看,他的冰冷的語氣已經將這句話變成了一句對所有人的威脅。

  「布拓不用問他們了,他們都不知道。」魔尊站出來說道:「真正知道林昊那小子在那裡的,除了你師弟之外就只有我逆陽子了。但是我不想告訴你。」

  魔尊的話讓布拓眼神變得更加寒冷,平靜的點了點頭,看著魔尊說道:「你現在不想說沒關係,也許等我將這些人全都殺光了之後你會改變主意。」

  布拓說完,抬手向前輕輕一揮。他身後十尊戰神,便立刻齊身而動。

  「等等!」魔尊叫道。

  「怎麼你現在就要改變主意了?但是我現在卻還是想先殺光了他們再說。動手!」

  看見布拓手下十尊戰神一動,早有防備的醉雲子便立刻將手中的陣盤,迅速拍進大地之中。陣盤入地,立刻無數的符方在血澤之中散開,轉眼便映滿整個山谷。接著八十一道血色光柱由同圍的山峰上衝天而起,在空中結出一個龐大的神祕法陣。陣圖一顯,血澤之中無數的鮮血化成無數的紅色絲線,瞬間扶搖直上被吸入大陣之中。

  鉅變讓布拓身後的十大戰神不由一愣,但就在這眨眼之間,天地之間已經化成了一片血色。十道紫色的電龍由空中的大陣之中咆哮而出,直奔十大戰神。

  「萬靈噬血陣!」布拓帶著一絲震驚,眼中寒芒一閃。

  十道紫色的電龍幾乎就在大陣成形的好一瞬間,就轟在了十大戰神身上。這麼短的時間內,即便是布拓對此陣心存忌憚,但這麼短的時間裡他跟本就反應不過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座下的十大戰神被大陣爆發出來的雷龍擊中。

  被雷龍擊中的十大戰神,此時各自散在空中就如同十個不斷向外濺射著雷霆的雷球,彼此相接連接成一片巨大的雷網。

  醉雲子這電光火石間的一擊,看起來好像是十分倉促的被動一擊。但是仔細一起,卻會發現這所有的一切似乎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而在很早以前就為這一擊做出好了準備。因為萬靈噬血陣,只要知道此陣的人都知道這樣化天下萬靈為已用的逆天大陣跟本就不是單靠一個陣盤就能佈置得了的。

  可以說在發現小仙界存在的那一刻開始,醉雲子就已經將結果想到了最壞。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因此他改變了戰陣,將原本的由人操煉出來的戰陣變成了一座由人組成的陣法。並且將戰場擺在這早以被他佈下萬靈噬血陣的山谷之中,只等萬靈精血灑下萬靈噬血陣便可應運而生。而這便是醉雲子佈下的真正的殺陣,決戰仙盟不過是為此陣的開啟做鋪墊吧了。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要降,沒有給自己留任何的退路。但這卻並不是因為他咽不下當年被布拓封印的那口氣,而是因為林昊。林昊是他的女婿更是他的得意弟子,人生能得如此弟子繼承衣缽,他覺得自己一身足矣。

  「你們快走,去找林昊……」醉雲子的身影在沖天而起的血光之中,長髮飛揚,雙目血紅。看得出來,這萬靈噬血大陣雖有萬靈之血祭獻但要開啟它,醉雲子同樣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儘量為所有人拖延一些時間,讓他們能成功的遁走。

  遁去哪裡?林昊的洞天,林昊雖然閉關,但他的洞天卻並沒有關閉,不然淼洛她們也不可能由洞天之中出來。只要能遁入林昊的洞天,布拓眾人就算再神通廣大,但要在浩瀚的虛無空間之中找到洞天的位置,那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完成的事。

  於是就在醉雲子的聲音落下之時,一股磅礴的傳送之力也驟然爆發。這是醉雲子為隱藏的唯一退路,但這退路之中卻沒有他自己的位置。他不能走,他要在這裡為眾人爭取到那短暫的傳送時間。

  「師父……」雲馨看到了醉雲子眼中的絕然,卻讓她不由感到一陣心驚肉跳。她想要說什麼,但話才剛出口便被突然趕到的魔姬捂住了嘴。此時不是任性的時候,雖然醉雲子此時要做的事,魔姬也感到悲傷,但此時卻只能將這悲傷按在心底,不然布拓一但反應過來他這所做的一切都將白廢。

  「轟轟轟……」

  一連竄的爆炸聲在空中炸響,布拓座下的十位戰神在這一刻同時震散了那紫色的雷龍,化著漫天雷電遮天蔽日。但是下一刻,不等他們十人喘上一口氣,只見雙目赤紅的醉雲子向前一步,在血光之中再次抬手一指。突然又是十道紫色的雷龍由陣光之中呼嘯而出,瞬間又轟向十大戰神。

  漫天的雷霆填滿了天空,布拓一行人的位置被無數的紫色神雷所掩蓋。這一刻天地之間彷彿變成了一片雷電的汪洋。

  「走……」醉雲子雙手御雷,怒聲吼道。這一聲彷彿吼盡了他一身的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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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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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四章 血戰(四)

  沖天而起光柱一閃即失,但這大陣節點上的光柱每一次爆發,對於他司空劍南來說那都意味著一尊金身法相的泯滅。等到擁有金身的伽葉寺所有和尚全部死光,仙盟將再一次陷入黑暗任人宰割,那麼仙盟所有人距離末日也就不遠了。

  所以司空劍南要幹掉這光柱,手起劍落下,在光柱消失的那一瞬間他那長達百丈的劍光準確無誤的劈中的戰陣中的節點。

  負責這一枚節點的人,是神農天宗的一名地仙長老。此時他雖有戰陣加持,可此時他是舊力已去新力未生,在這力量處在真空的一瞬間司空劍南的劍光突至。他只能選擇被動硬抗,一道巨大的雷霆劃過夜空,沖天而起的劍光照亮了一片漆黑的空間,比那金身的光芒還要亮上百倍。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卻讓身處黑暗之中的很多仙盟修士,第一次在這黑暗中看見了自己的影子,同時也終於真正看清了彼此。

  「轟!」

  雷霆消失,接著一團五彩霞光如一朵絢麗的煙花在這片黑暗中爆開。神農天宗的那名長老就此隕落,他所主持的節點也隨之崩潰。

  此時以這節點這中心,一塊等邊三角形的區域突然衝開了黑暗的束縛,重新回到了陽光之下。再次見到陽光的仙盟修士先是一驚,接著便是狂喜。因為此時就算沒有伽葉寺的金身照耀,照樣也可能看見自己身前的三族修士。這一刻一個個發了狠的向著三族修士攻去,措手不及間這塊區域中的三族修士因為力量上實在太過玄虛,迅速損失殆盡。

  司空劍南看見這一幕,也難掩心中的興奮,原來這大陣的弱點在這兒。於是他立刻發聲道:「所有人攻擊光柱,那是他們的弱點。」

  此時就算他不說,周圍的人也看見。於是仙盟修士一個個捨棄周圍的三族修士全奔附近的光柱而去。

  看見仙盟修士的瘋狂,醉雲子卻是一臉冷笑:「沒想到天南居然也能出一個天仙級的人物,毀掉一個節點又如何,單憑你一人又能毀去多少。其它人,呵呵,那就是在找死。」

  醉雲子向著身前陣盤一點,傳音道:「逆陽兄,不要再抓著那些地仙欺負了,那邊出了個天仙你可敢與他一戰?」

  「老酒鬼你少來激我,區區一個天仙而已,開口說一聲便是何須要用這些伎倆?」

  聽著魔尊從陣盤中轉來的聲音,醉雲子微微一笑,推動陣盤一轉魔尊所主持的節點立刻就被移到了司空劍南的附近。

  一道霸氣的血色光柱沖天而起,足足比普通光柱大了數十倍。一擔伸開,橫掃周圍區域內的一切仙盟修士,不管他是地仙還是元丹,瞬間在血光之中化成飛灰。

  司空劍南一見,心中不由一驚。只是一瞬間周圍百丈之內的所有仙盟修士便飛飛煙滅,要不是自己有主上賜下的無上雷法防身,這一刻自己也將魂散開外。而就在這時周圍從仙盟修士口中發了的慘叫聲瞬間變得密集,司空劍南藉著天光看去只見那些依自己所言去攻擊光柱的人,不知為何自己一擊斬碎的光柱,在那些人合擊之下不但不破反而將對方的法光吞噬之後,又一瞬間反施回來。

  加上週圍又被三族修士團團包圍,那些衝去攻找光柱的人此時就算是想逃都沒地方逃。轉眼之間一片仙盟修士上萬人馬瞬間成了飛灰。

  這一幕看得司空劍南心驚肉跳,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又撞了禍。如果不是自己叫所有人去攻擊這些大陣中節點,他們就不會死。而他們一死造這個死法下去,不出一個時辰仙盟上下就要全部死決。沒有了其它修士的牽制,自己真的還能在這大陣無敵嗎?

  而這時魔尊所主持的那道駭然的血色光柱又一次出現在司空劍南的眼中,是那般的詭異。但很快他便雙眼一亮,暗道如果普通光柱是這戰陣的節點的話,那這麼超呼尋常的血色光柱會不會就是這戰陣的陣眼?

  這個念頭一起,司空劍南就在周圍那不斷傳來的慘叫聲中,立刻肯定這一點就是這戰陣的陣眼,只要這陣眼一破整個大陣就會瞬間潰散。

  司空劍南手御長劍,身化雷霆瞬間向著魔尊衝了過去。那陣眼所爆發出來的血光雖然看似恐怖,但司空劍南卻很有信心,那血光在自己的長劍之下必將一擊而破。

  司空劍南瞬間催動了自己十成之力,手中劍光如同奔雷向著沖天而起的光柱一擊而下。一時間不知是電光在血光中炸開,還是血光在電光中明滅。血光電光瞬間消失不見,化成一紫色的光瀑,由大地之上拔地而起。一圈紫色的光環從飛爆中炸開,橫掃周圍數千丈。千丈之內寸草不生,不管是仙盟修士還是三族修士,在這千丈範圍之內全都化成青煙泯滅於天地之間。

  「你這鬼陣還不給我破?你即便是天仙,也得死在老子的劍下!」司空劍南的聲音帶著無比的瘋狂,自從得到布拓的力量後他還從來沒有向今天這樣盡情的施放過,如今看到這恐怖絕倫的破壞力,瞬間讓他變得幾乎瘋魔。

  然而光芒散去,司空劍南的眼神卻是漸漸變得疑重,因為隨著這紫色光芒的消失,一隻手影漸漸在他眼中清晰,而更讓他想不到的是,那隻手居然牢牢的鉗住了他手中的長劍。

  「你見過布拓了?」魔尊的聲音在消散的紫光中響起,他的手牢牢的捏著司空劍南的長劍,他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驚愕的司空劍南。第一聲第一句,都如一柄重錘狠狠的敲砸著司空劍南的心臟。

  「你,你怎麼沒死,你怎麼可能沒死?」司空劍南聲音看似瘋狂,但心底卻已經生起了一絲寒意。

  「我問你,你見過布拓那狗賊了?他在哪裡?」魔尊手裡鉗著司空劍南的長劍,目光如同兩柄利劍彷彿能直刺對方的神魂。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我也不知道誰是布拓,我只知道今天我一定能殺了你,毀了你們這該死的戰陣!」

  「你居然不知道誰是布拓?看來我是高看你了,你也只不過是他所養的魂種而已。浪費本尊的時間!」魔尊冷酷的一笑,接著手臂一震,司空劍南的長劍頓時被震成無數的碎片。接著魔尊的手掌向前一探,狠狠的按在司空劍南的胸口。巨大的掌力瞬間在他體內爆開,直接將司空劍南分屍萬段。

  虛空之上已經臨近大界的小仙界中,正準備打開小仙界降臨大界的布拓,此時識海一震,好似平靜的海底突然爆開了一枚威力巨大的深水炸彈,驚起的潮汐攪得他識海一片刺痛。

  一縷鮮血由他的嘴角緩緩流了下來,布拓抬手擦去掛在嘴角的血液,看著即將到達的大界雙眼放光彷彿看到了件令他十分驚奇的事情,激動的道:「這還真是個奇蹟,居然能以寄魂之法活到現在。」

  一旁的殷柔兒聽見布拓的喃喃自語,看著他眼中的狂熱,疑惑的問道:「怎麼了,沒事吧!」

  殷柔兒說完也經不起心中的好奇,順著布拓的眼光看向大界,但也能看到只有那血紅的天幕之下,那如同煉獄一樣的戰場,數十萬修士在這裡支離破碎。

  「沒事!」布拓微微一笑,渾然一點也不在意剛剛那陣傳自識海中的刺痛。接著看向已經在祭壇上聚積的眾人,微微笑道:「不好意思剛剛因布某看見了一個故人,而耽擱了諸位道友的時間,布某這就為諸位道友打開這小仙界,與眾道友一起重歸大界。」

  聽到布拓口中的故人,斬浪與紅鶴等人雖然心中疑惑,但是他們就跟殷柔兒一樣站在這個地方去窺視大界,看到了除了那屍橫遍野的血腥戰場之外,跟本看不到有什麼故人。如今小仙界開啟在即,面對等待了億萬年的迴歸,對此眾人便也將此事拋在了腦後不再過問。

  一顆由雷芒給成的六角星輝在祭壇之上出現,接著緩緩拉開中間那六邊形的區域就如同一塊漸漸變大的太空窗口出現在眾人眼前,下方無比廣漠的大界盡收於窗口之中。布拓對著窗口伸手請道:「諸位道友,請吧!」

  神武遺蹟之中,三族戰陣隨著大面積的節點坍塌,在司空劍南身死的那一刻瞬間崩毀。夜空消失,陽光再一次普照大地。這時本來是一片野草茂密的山谷,但此時卻已經化成了一片腥紅的血澤。四周殘肢斷臂隨處可見,各種殘兵廢寶如今代替了原先的野草插滿了這片血澤。

  在這片血澤上仙盟連軍此時還能站著的已經是寥寥無幾,他們三五成群稀稀拉拉的站在這片血澤之上,三族的戰陣之中。此時對於三族修士來說,這一戰損實也是十分慘重。數十萬大軍出域妖,如今還能站在這裡已經不到十萬。天南仙宗與法宗的修士更少,除了當初處在節點之中受到大陣特別關照的各宗掌門之外,其餘弟子幾乎全部戰死,加在一起也不足萬人。

  但是不管怎麼說,都比仙盟要那不到一千的人數要多。公輸負站在戰陣之中,看著四周那數倍於自己的三族修士,而今經過這一戰之後大量的低階修士幾乎已經全部戰死。剩下的修為幾乎全在合嬰以上,這一樣一來雙方如果以單兵實力來看的話,那就已經平了。但關鍵時,對方的人數數倍於自己,這仗自己還怎麼打?

  於是正在哆嗦的他,被隨風而來的血腥味一衝,但突然高亢的大喊道:「撒!」

  「現在想走,你們還走的了嗎?」雲馨看著周圍那些慘死的妖族修士,那些全都是她的子民,此時她站在這血澤之中,羅衫浴血雙眼血紅。

  菱曦看著幾乎已經死光了的聖焰天宗弟子,同樣也是一身煞氣。一旁紫凰,謝清兒,珞環,魔姬,以及此時正抱著在此戰中重傷的黃岐真人的淼洛也是同樣如此。一個個眼神中之中迸發出了無邊的怒火。

  「轉陣絕殺,一個不留。」雲馨一聲怒喝,身旁的醉雲子立刻轉動陣盤,倖存下來的十萬三族修士留下的殘陣瞬間變幻,無數的法光再次在新的戰陣之中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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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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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三章 血戰(三)

  隨著一聲驚天巨響,月牙形的防禦戰線上裂開了一道寬達數丈,將整個戰線從中一分二的缺口。在那一瞬間至少上萬名三族大軍的修士,在公輸負發動的合擊下瞬間蒸發。更有數萬距離缺口較近的修士被震的七孔流血,顯然已經難有戰力。

  當戰場上的硝煙過去,公輸負看著那從對方戰陣上鑿出來寬大數丈的缺口,他的內心是激動的。為自己終於辦成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而感到激動,覺得自己似乎也有英明的一面,不像別人說的那樣完全無用。至少眼前這眾人都無法打開的缺口在自己的英明的指導下,就被自己給生生鑿出來了一條大道。

  看著在人戰陣之中正與三族大軍搏殺的難得難分的司空劍南,居然還有時間在百忙之中向自己這邊露出驚愕的眼神,公輸負此時的心裡便更是顯的得意。

  而對於醉雲子來說,對方在他的戰陣上打開一條缺口,他也並不感到意外。畢竟這能修至地仙的人就沒有一個真的傻子,在戰爭的洗禮下要人的變化是巨大的,如果對方真的就被自己的一個小小的月形陣就給困死了,那才真叫他感到意外。

  剛剛受公輸負的那一擊合擊,導至看陣的醉雲子身上的陣盤發生了一陣翁鳴,卻並未碎裂。而此時的司空劍南,看著公輸負將缺口打開,心中雖然對公輸負這過人表現感到有些嫉妒,但卻在這個時候也沒時間跟他計較,因為他真的被這戰陣給困怕了。

  這到不是他怕自己死在這陣中,以他現在的眾布拓那裡得到的力量,使得他自信心爆炸式增漲,早以認為這天下已經沒有人能跟他平分秋色。他但心的是他帶進來的那將進四十萬的仙盟軍,在對方戰陣的絞殺下會被滅殺殆盡。

  此時看見缺口打開,他便不顧一切的想要帶著眾人衝出這該死的戰陣。而公輸負卻恰恰與他的相法相反,他此時已經自認為找到了這戰陣的弱點,他想衝進來,來個內部開花徹底將這戰陣轟碎。

  於是從天空看下,此時仙盟將進八十萬的聯軍如同個向中心彙集的圓,漸漸分裂在中間相匯。

  醉雲子一見此景,不等陣盤安靜下來便立刻掐動法訣,手批在陣盤之中連點。隨著一道道法光在陣盤上消失,地上的戰陣迅速發生變化。裂開的月牙如同掉在水中的泡沫,開啟迅速分解,與此時同樣與在散開狀態下的仙盟聯軍絞在了一起。

  雖然此時雙方都是散開,但從高空看下,卻會發現仙盟聯軍的人馬如同傾倒在地上的黃豆一樣雜亂無章,而三族連軍這邊卻是迅速的在人群之中分割出一個個的稜型,如同蜂窩一樣將整個戰場覆蓋其中。將仙盟八十萬聯軍分割成了無數稜形的小塊。

  戰陣成形,緊接著一道道光柱在大陣的之中,由十萬八千個化仙境以上的修士所在的結點上衝而起,頓時天地變色烏雲遮天,狂風呼嘯。

  天空,山谷光明在一刻瞬間消失不見,天地突然一瞬間化為一片籠統。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都不見了。」

  「人呢?人都死哪去了?」

  「掌座,師兄,你們在哪兒?」

  此起彼伏的呼喚聲頓時在戰場中響起,看去很是詭異。數十萬人明明聚在一起,卻又互相看不見,就像突然瞎了似的。

  當這些聲音傳進公輸負的耳朵裡時,聳拉著脖子的公輸負頓時被嚇了一大跳。縮著脖子打量了一圈,這陰森的世界,四周除了呼嘯的陰風之聲便是那鬧遭遭的呼喚聲。

  陣法,這又是陣法。公輸負第一時間就知道對方變了陣,而自己在自己完全沒有察覺的形情下就跳進了對方的大陣之中。此時他心裡除了對醉雲子這以人為陣的做法感到精妙之外,心裡卻也同時怕的要死。

  因為他看不透此陣,他用了很多方法也沒能撕開這戰陣所形成的幻境。

  「公輸盟主,你在何處?」

  一個渾厚的聲音傳進公輸負的耳裡,公輸負一聽便知道這是伽葉寺慧元禪師的聲音。剛剛就跟在自己身後一起衝進來的,此時就在自己身邊。因此他這高聲一呼對於公輸負來說,那就跟在他耳連打鑼似的,嚇了他一大跳。

  「慧元禪師不要叫了,貧道就在你身邊。大陣不要害怕,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幻陣而已。咱們大家連起手來隨我一起破陣!」

  公輸負的話音剛剛落下,人群中便傳來了一聲慘叫。如今這四周一片籠統雖然聽見了慘叫聲,但也不知道死的死底是誰。接著便是第二聲,第三聲接連響起,轉眼仙盟之人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一時間仙盟眾人不免有些人人自危。

  「公輸盟主如何聯手?」

  對啊,大家都看不到彼此不說,更是看不到敵人到底在哪兒,如何攻擊?公輸負左右一尋恩,便立刻說道:「伽葉寺的道友,還請亮起你們的金身法相。」

  法相一亮,如就黑霧之中突然亮起了無數的螢火蟲,金身上的萬丈金光頓時照亮了一片空間。雖然彼此之間還看不太正切,但至彼此之間算是看到了。這一刻公輸負不由信心大增,暗道自己瞎蒙一會居然蒙對了,伽葉寺的金身法相蘊含佛門辟邪之力,對妖魔兩族的陣法具備一定的剋制之力。

  陣中醉雲子看道這突然亮起的金身法相,嘴上微微一笑,有些意外的說道:「看不出這公輸負到在是這陣法一道上,還有些造詣。不過你叫那些和尚將金身亮出來,就沒想過他們會成為老夫的活靶子嗎?」

  說完醉雲子向著陣盤一點,將自己的神念通過身眼前的陣盤瞬間傳遍整個大陣。於是在陣中與人交手的三族修士,立刻放弁了眼前的對手,開始紛紛向自己周圍的那些金身法像攻去。陣中的那些由化仙修士主持的節點,更是直接將光柱降下,向著那一個個發光的金身橫掃而去。

  這一刻所有伽葉寺的僧人就跟爆氣球擬的紛紛在人群之中炸響,聽見自己門下弟子一批接著一批的掛掉,慧元禪師的心一陣猛抽。

  「快快撤掉金身,快點……」

  「等一下!」就在伽葉寺的金身開始消失的時候,公輸負跳出來說道:「仙盟所有人聽令,迅速向自己最近的金身聚集保護好伽葉各位道友。」

  這一刻公輸負第一個就跑到了距離自己最近的慧元禪師的金身之下,再次說道:「現在我們以金身下的人數為一伍,借金身光華尋敵合力殺之。」

  所謂蛇無頭不走,此時人人自危下早以沒了主意,聽到公輸負這麼一說,所有人便開始下意識的按著他的吩咐動了起來。紛紛聚積在金身之下,藉著金身的光芒尋三族修士。雖然此時還會連續不斷的受到三族修士的攻擊,但至少他們還擊的時候在金光的照亮下再也不用擔心會傷到自己人了,或者擔心被自己人給打死。

  但此戰陣所攻擊的目標依然還是那些身上會發光的和尚,彼此之間你來我往。又一次限入了混戰狀態。只是現在眾人受到戰陣的加侍,就算是修為與對方比起來差上一大節,但在十萬八千個節點的助攻下,也勉強能夠做自保。

  只是這樣一來,就與當初仙盟眾人所想的結果差得太遠了。此時每時每刻都有人死,都有人傷。他們中將有很大一部分人是註定看不到小仙界的降臨了。

  此時隨著三族修士的不停陣亡,醉雲子的頭上也已見汗,雖然自己這方佔著人數上的優勢,但畢竟單兵實力的差距就擺在那裡。如今雖藉著戰陣之勢能與對方打出個平分秋色,如果就此下去最後註定也將是慘勝。

  仙盟修士藉著伽葉寺金身的光華以眾人合擊的方式轟開大陣,雖然一開始起到了很好的戰果,但那些身上會發光的和尚也在三族修士重點照顧下,接連被轟殺。只要那金身一滅,金身下的仙盟修士就是立刻就只有仍人宰割的份。

  隨著戰鬥的進行,慧元禪師的心在滴血。雖然九宗與仙盟都在死人,但別人死的至少看不見,眼不見為淨。而對於慧元禪師來說,這戰陣中每一個金身的熄滅,那就是意味著他門下弟子就少去一個。那是實實在在親眼能見的。

  一道光柱襲來,被司空劍南以雷霆之力生生擊潰。接著第二道第三道,但是當第十道不柱以應接不暇之勢,再一次出現在他的頭頂之時。正在與兩道光柱搏殺的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上方的那尊金身被光柱摧毀。

  化出那尊金身的和尚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司空劍南這一群人便立刻陷入了黑暗之中。那些讓人心悸的光柱消失了,但緊接著便是一道又一道的法光在黑暗穿梭閃現。也不知道三族修士用了什麼方法,明明修力相差著一境乃至好幾境,但是每一道法光閃過之後總有人不死就是傷。

  聽見周圍傳來一聲接一聲的慘叫,司空劍南趕到十分的憋屈。他知道用不了片刻,他這一群人最後死的將會只剩下他一個。於是他左右一看,雖然什麼也看不見。但是那在遠處偶爾沖天而起的光柱,此時在他眼裡卻如同一盞指路的明燈。

  借頭光柱亮起的那一瞬間,司空劍南頓時爆發渾身雷霆之力生生在這片黑暗之中撕出了一條裂縫,手御長劍斬向那沖天而起的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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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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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二章 血戰(二)

  從空中俯瞰,三族大軍此時就像是一隻巨大的月牙有條不紊的向著仙盟緩緩移動。仙盟聯軍則如一群遷徙的羚羊一頭撞向那展開的月牙中央。

  眼看雙方越來越近,三族大軍的月牙陣型卻突然變幻。月牙依然還是那個月牙,但此時他卻開始旋轉。利用修仙者那快數的機動性,如一道旋轉的風刃,月牙的一端由仙盟聯軍的隊伍中間橫切而入,將浩蕩的仙盟聯軍由中一分為二。

  接著在一端月尖從對方的陣形中,破陣而時相對月尖更加厚實的月背部分用來後面的仙盟連軍,兩端月間開如迅速合攏將截下的仙盟先頭部隊合抱在了中間。

  一時間法光如同雲中的連鎖閃電一樣在人群之中驟然爆發,劇烈的轟鳴聲接連想起一時間讓人震耳欲聾。

  遠攻,近攻與近身防禦,三族的大軍在人群之中五人一組在陣旗的引導下,相互配合的如同一人十分的默契。而對於仙盟來說,他們本來就是一群普通的修仙者,講究的是個人武力壓倒一切。雖然三族大軍的在人數上壓過他們一頭,但是在個體的實力上卻不如他們。因此他們發現周圍向他們發起進攻的人都只是化仙合嬰以及連元丹境都在場的修士時,他們也跟本就懶得去進行什麼配合。

  對於他們一群以地仙為主導的聯軍來說,面對這樣的敵人他想要活下來,實在是太簡單了。於是他們之前被這三族大軍,軍威所攝內心所產生的膽怯也在這一刻開始漸漸消失。

  但是很快他們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面對這些平時自己指彈間都能飛灰菸灰的妖魔兩族士兵,還有那些天南仙宗法的弟子。居然沒有在自己的攻擊下潰散,反而抗下了自己的滅殺手段,而且自己平時能將他們打成灰的攻擊,現在打在他們身上居然跟撈癢癢沒什麼區別。

  即便是在大軍中修為墊底的元丹境,竟然也能承受得起地仙境的攻擊,這對於仙盟的人來說簡匪夷所思到了極點。好在,對方的攻擊雖然讓自己防不勝防,但其威力卻並沒有像他們的防禦那樣出現逆天的變化,打在自己身上也跟抓癢沒什麼區別。這到是讓他們感到震驚的同時,卻也放心了不少。

  三族大軍中,其中的一個陣眼裡,黃岐真人看著對方的攻擊手段一個個落在自己這方的士卒身上,起初他還有些擔心那些元丹境的士卒能不能抗得下來,畢竟攻擊他們的都是一群化仙以上的修士,平日裡彈指間就能讓他們飛滅湮滅。

  但是現在他們的卻都一個個生抗了下來,這一刻黃岐真人對醉雲子戰陣的精妙由衷感到分外的佩服。在戰陣之中他們每一個將通過身上的陣旗將整個戰陣數十萬人的修為連成一體,相互分擔傷害。這樣一來,三族連軍在總體的實力上本來就比對方要強,只要對方不是同時發起攻擊,在傷害分擔的情況下,即便是一地仙也不能對一個元丹境的小修士造成任何傷害。

  當戰陣最終穩固,如一道堅不可摧的城牆將一半的仙盟聯軍牢牢的的困在中間。裡面的人無法突圍,外面的人無法破防之時。醉雲子手中陣旗一動,魔尊率先感著三十六魔將登場。他們由大陣之中脫穎而出,如三十七顆耀眼的流星飛入仙明的人群之中。開始盡情的收割仙盟修士的生命。

  特別是早以化身天魔的魔尊,他剛一降臨眼前數十名地仙便在他的魔氣之下立刻化成飛灰,每一招每一式無不帶走成百上千條仙盟修士的性命。但是面對數十萬的仙盟修士,魔尊殺人雖然比割韭菜還要輕鬆,但面對數十萬的仙盟聯軍,單憑他一個人也殺不過來。

  再說戰場畢竟也是最能教會人戰鬥的地方,在求生的慾望驅使下,往往能讓人在最短的時間內,以最快的速度來改掉自己身上的臭毛病。仙盟聯軍雖然現在如一盤散沙面對三族大軍的滾滾洪流,只能被無情的淘洗。但誰又敢保證,這最後沙堆之中不會淘出堅硬的礁石出來?

  所以此時對於魔尊與他手下的三十六魔將來說,比的也就是一個快字。趁著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最大程度的消滅仙盟的力量。

  公輸負因為跑得慢被隔在了三族大軍的戰陣之外,此時他面對三族大軍擺開的戰陣一掌拍出,掌力化著一道如流星一般的世大光影,狠狠的揮在戰陣之上。只見一道光華在戰陣上每一個人身上盪開,他那能開山裂空的化金掌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公輸負不信邪,自己引以為傲的化金掌居然連面前的一個合嬰境都拍不死。一咬牙又御起三件靈寶,法訣一引三件靈寶立刻化著三道奔雷向著戰陣呼嘯而去。打在他面前,戰陣之中那個剛剛化去他化金掌的合嬰期修士身上。

  結果與剛剛的化金掌一樣,隨著一道光華盪開,他三件法寶所形成的雷電瞬間在戰陣上蔓延。直接被他法寶擊中的那個合嬰境修士沒事,只是那一圈由他開始蕩起的光華比剛剛的化金掌要蕩的更遠一些罷了。

  看著那些在對方身上盪開的光華,公輸負突然愣愣的看著前方的由人排列起來的人牆若有所思。即便是偶爾有落在他身前的流光,他也只如同驅趕一隻無意中經過他眼前的蒼蠅一樣,將它們一一揮走,而他的目卻死死的盯在那戰陣之上。

  這是陣法,以人為陣的陣法!公輸負的腦子裡突然跳出來這麼一個念頭。他是搞煉器出生的,在陣法上的造詣自然非同一般。他能看出戰陣的本相一點也不奇怪,但讓他感到驚奇的是,這由數十萬人而擺出的人形大陣,卻是他憑身僅見,第一次看到居然有人能人來佈置陣法。即便是像他這樣在陣道上折騰了上萬年的陣道宗師,也從來都沒有想過佈陣所需要的天才地寶用人來代替。

  不得不說這一刻在公輸負的心裡,突然有了一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震奮。原來陣法也可以這麼用,而且以人為陣的陣法這威力看起來似呼還不錯。只要有人的地方便可以隨時成陣,不需要對天時地理能否達到成陣的條件,也不看陣法的承載才料。唯一要講究的只有人和一條,這樣的陣法威力如今看來十分巨大,而且用起來也方便,只需要一聲令下便可立即成陣。

  「妙,實在是妙。老夫研究了一生的陣法之道,本以為天下已無人能敵,今天這人陣卻使老夫如受當頭棒喝。」

  公輸負說完,從醉雲子的戰陣上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四周。四周仙盟聯軍中的修士,雖然大部分都在化仙以上,地仙境的因為仙盟那數十萬年的渾厚底蘊也有不少。但是化仙以下的修士,雖然與化仙以上的人數比起來只是算得上是一小部分,但了並沒能說沒有。那些都是天南九宗的弟子,人數也在十萬以上。

  戰陣中爆發出來的攻擊之力對化仙以上的人來說,雖然沒什麼威脅,但是打在他們身上也同樣能夠致命。就在公輸負平靜下來看去的那一眼中,就有不下十個化仙以下的九宗弟子被戰陣中爆發出來的法光打得斷肢橫飛,鮮血四濺。

  化仙以上的修士雖然不受威脅,但同因為戰陣將傷平分的情況下,化仙以上的修士也同樣拿他們沒有辦法。

  一蓬鮮血在公輸負的眼前灑過,落在他的腳前。公輸負的眼睛此時卻眨也不眨的看著對面那如銅牆鐵壁一樣的人牆,他此越看那人牆越覺得這就是一座困陣。其目的就是想利用以多打少的方式,將仙盟的大軍從中分割消滅。如果硬拼他們絕不是對手,只能選擇十打一或是百打一的方式,他們才能有一線生機。

  想明白這一點後,公輸負再看次看周圍那些雜亂無章的攻擊方式,立刻計上心頭。

  對於公輸負來說,如果只說是與人打架,其實力在仙盟或許只排中下游的位置。但如果論陣法與煉器上的造詣,那在仙盟那在世的人當中那絕對是他如果說自己是第二,就絕對沒有敢在他面前稱第一的存在。

  加之布拓的關係,他如今已經是整個仙盟名義上的老大。於是他站在雜亂的人群中大聲一呼:「都給我助手!」

  他的聲音放在數上百萬人的戰場上不算大,但是他周圍的人的耳力好啊!畢竟都已經化仙。雖然不知道這公輸負此時又要幹什麼傻事,但他畢竟是盟主,他的一聲令下總得有人遵從不是。於是由他周圍開始,人群開始慢慢靜了下來。遠處的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在從眾的效應下也開始慢慢停了下來。

  雖然三族大軍跟本就不會鳥他的話,還在繼續攻擊造成一些化仙以下弟子的傷亡,但這對於公輸負來說完全應響不到他將要做出的覺定。

  如果時間緊迫,公輸負也不多做廢話,說道:「對方用了陣法,可以分散咱們的攻擊之力。咱們這各自為陣的打法跟本就不會有任何效果。現在大家聽我號令,專往一處打,我就不相信一群由化仙以下的人擺出的陣法還真能擋住我等腳步不成。」

  眾人一聽,也立刻回過回來。都覺得這從來都把大家往坑裡帶的公輸負今天總算也聰明瞭一回。一時間所有人的攻擊之力,不管是法寶還是神能按照公輸負的要求全卻彙集在人群之上,在公輸負的凝聚下化成了一把長在數百丈,雷光四溢的巨大光刃。

  公輸負手捏法訣引動頭頂之上的光刃,用力向著戰陣劈下。隨著一聲響徹天地的轟鳴,一道豁達的缺口終於在戰陣之中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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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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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一章 血戰(一)

  看見這隻大軍緩緩的從地平線上升起,轉眼就到了眾人眼前。這一刻仙盟所有人都傻了,這世上整麼會有這樣的修士大軍。做為修士通常身上都有清高散漫的毛病,在對方身上全都不見。

  他們沉默,卻讓人感到高傲。他們的步調整齊劃一,行動一致,讓人感到濃濃的肅殺之意撲面而來。總之此時在仙盟眾人的眼裡,這次突然出現的大軍,即讓人感到奇怪,同時又讓人感到恐懼。

  而更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們很快便發現這次看似鋼鐵一般的大軍,還並非天南一族。這當中有魔族,有妖族,是一支實打實的三族聯軍。

  當看清這一切,公輸負與眾人一樣簡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三族之間何時竟然會出現這樣的默契?妖魔兩域雖同歸海外共屬一域,但通過歷來的御海戰爭世人都知道,這兩族雖有聯手之時,但那卻都是在人族的壓力之下為了生存或者為了彼此共同的利益而暫時走在一起。而一但這樣的危機過去,他們之間又將會彼此敵對。

  而妖魔兩族聯手也就罷了,對於參加過御海之戰的人來說也算是見怪不怪。但是他們能與黃岐,荊風雲那些天南弟子站在同一陣營之中,組成這讓人感覺渾然一體的聯軍又算是怎以回事?

  難道數萬來的殺出的怨仇,他們都全忘了嗎?

  公輸負不理解,所有的人都跟他一樣完全不理解,這樣的三股勢力為何為如現在這樣拎在一起。

  然而沒過多久,司空劍南第一個便笑了起來。公輸負一見,不由詫異的看向司空劍南沒好氣的說道:「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笑的出來?」

  司空劍南微微一笑,對於公輸負臉上怒色一點也在意。笑了笑說道:「看來小仙界的事情,他們是知道了。」

  公輸負一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周圍。因為這小仙界對於他來說,可以說是他公輸負心中最大的祕密,同時也是最重要的祕密沒有之一。他不知道這樣的祕密一洩露出去,讓人知道天南發生的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仙盟一手策劃的,而自己只不過是這仙盟在這世上找的一個代言人的話,如今天南這些由仙盟所迫而跟著自己的人將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而他更擔心的側是,這樣的變化會不會影響到自己完成主人交待下來的事情。

  所以他回頭看了身邊眾人一眼,這一眼看去他的心便不由一緊。因為剛剛司空劍南在這說句話時,跟本就沒有掩飾,就像是在跟人平時聊天一樣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在這種情況下,只要周圍的人不是聾子,誰都能聽得見。

  因此在司空劍南的話音落下,周圍所有人但凡能聽見這句話的人全都將目光聚焦在了他二人身上。

  公輸負不由非常埋怨的看向司空劍南,而司空劍南卻是得意哈哈一笑。胸襟一挺,目光掃向眾人,散發出一副當仁不讓的氣勢,高聲說道:「事到如今我想你們所有人都跟我以前一樣,都什麼的奇怪,以公輸負的實力怎麼就擊敗了威名赫赫的羋滄瀾坐上了這盟主之位吧?」

  這一句話,無疑所將有的人好奇心都提了起來。而此時他司空劍南也沒有時間再去賣什麼關子,見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成功讓眾人暫時忘卻了對面前這次三族聯盟的恐懼之後。便繼續直言說道:「那是因為小仙界的力量。」

  「司空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東方雲天,戰出來問道。

  「我的意思是,上古至尊還沒有死。在經過上古開天一戰之後,上古至尊彷彿一夜之間全都人間蒸發了,你們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見眾人臉上露出或疑惑或沉思的表情,司空劍南微微一笑。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於是繼續說道:「再慘烈的戰爭也不可能全都同歸於盡,而上古開天一戰之後所有至尊卻都一夜之間全都消失。原因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都進入了沉睡,他們在等待下一次的開天契機的到來。而沉睡的地方便是我口中所說的小仙界,他們一直都在御海峰上守護著我們,而現在也就是那下一次的開天契機。」

  接著指著對面的三族聯軍大聲說道:「而那些人,還有那些叛徒便是想要獨佔這次開天契機。因此上古至這才頒下法皆,讓天南歸一共同討賊。上界是我們天南的,待上古至尊開天成功。我們生為天南的修士,將每一個人都有升入上界的機會。而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為上古至尊剿滅這群敵人,讓上古至尊完成開界。」

  開天,對於天面可能有些人聞未聞。但是對於傳承悠遠,底蘊豐厚的十大宗門高層以及仙盟來說,卻也算不上什麼辛祕。都知道有這麼一回事,但卻不知道怎麼來開啟上界,由誰來開啟上界。對於有的人來說,因為年代太過久遠對於此事的態度一直還都保持著有待考證的看法。

  司空劍南同樣也不是很清楚,或許有或許沒有,但這都不要緊,只要眾人都聽說過這麼一個祕密就成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要為眾人搬出一個無敵的後盾出來,為眾人打氣。讓他們知道自己身後有一個超級無敵的大靠山,眼前這些三族聯軍跟本就不在話下。而更重要的是,如果表現的好便有機會進入上界,得到真正的永恆。

  只有這些人開戰,自己才有機會去找到林昊,完成自己主人交待下來的事情同時也好完成自己的復仇大業。

  「司空劍南,開天一事烈某也是有所耳聞。但是你口中的小仙界,烈某卻是聞所未聞。再說了,億萬年的歲月之後上古至尊安能還存於世?難道上古至尊能永恆不滅?」

  烈雲極的話,一下子道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卻見司空劍南微微一笑,伸手一揚無數的奔雷立刻如同龍捲一樣由他掌中衝而起。雷霆施出來的威壓立刻席捲開來,讓所有人都的內心都不由為之一顫。

  司空劍南藉此所釋放出來的氣勢,更是讓人有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這一刻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在眾人心裡司空劍南何時能擁有這樣的氣勢?而這樣的氣勢讓眾人覺得,即便是傳說中的天仙應該也不過如此吧!

  「司空有幸在仙盟禁地之中與一位上古至尊有過一面之緣,而這便是上古至尊賜於我的機緣。但這一切,與升入上界得到永恆來說卻跟本就不值一晒。如今上古至尊正在甦醒,不日將會重新降臨此界,再啟開天大業。」

  「司空兄,你說的這切都是真的?」無悲打著揖手,開口開問道。

  司空劍南一聽,嘴上微微一笑,知道這老禿驢已經動心了。於是說道:「難道司空如今的這一身修為,還不能讓無悲大師信服?」

  這時伽葉寺的太上長老慧元也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揖手喧了句佛號說道:「能讓司空宗主,一夜步入天仙之大能,卻非我天南修士能做得到。也許真的只有傳說中的上古天尊吧!」

  一見伽葉寺老祖一般的慧元長老都這麼說了,司空劍南知道伽葉寺的這些和尚是已經信了。只要這些和尚帶了這個頭,其餘的人心裡難道還能懷疑多久?

  「敢問司空宗主,上古至尊到底何時才能降臨此界?」混元天宗的田千川跳出來問道。

  司空劍南看了一眼天邊那紅似血空的九九煞日在此地的殘影,指著他說道:「九九煞日完成之時,古至尊便會藉助天光降臨。你們看九九煞日還有多久才會完成?」

  當然這一句又是司空劍南為了忽悠這些人上戰場而瞎蒙的,他的目的只是要讓雙方開戰,讓自己這方的人敢去上前找對面的那支三族大軍血戰,只有他們的戰的越激烈自己才會有機去尋找林昊。這即是為了報仇,也是為了完成他主人交待下來的任務,同時在他這一翻慷慨激昂的忽悠之後,他此時心裡也不知是開始相信了自己的鬼話還是出於什麼別的目的,他居然開始在心裡琢磨上古至尊為什麼對那林昊這麼感趣。

  眾人回頭一看,看著那隻已經無限接近大日的百足巨蟲,最多不過兩三個時辰萬年一次的九九煞日便會再一次將臨天南。

  這一刻所有人都激動了,因為他們心裡有底了。兩三個時辰而已,面對前方的那些鐵軍雖然以自己這邊的實力戰勝的機率很小,但是以自己的修為在這裡撐上兩三個時辰應該不在話下。

  此時所有人都覺得兩三個時辰而已自己絕對能活下來,卻沒有一個人去想這一但交戰第一個死的會不會是自己。就連剛剛還怕得要死的公輸負,看見眾人一下子變得群情激昂,他的心思也活洛了起來。而開天對於司空劍南來說如果只是瞎蒙的話,那麼對於他公輸負來說這一切卻是真實存在的。而且這一次開天的關鍵便在那林昊的身上,他是天命之人是上古至尊造就出來的天命之人,但卻脫離的上古至尊的撐控,讓上古自尊們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而也正因為這樣,如今自己才有了機會。他突然有些想知道,如果自己能利用林昊打開上界又會怎麼樣?當然他也只是想想而已,因為他知道開天並沒有自己所想像的那麼簡單,不然上古至尊們也不會這麼大費周章。

  但司空劍南不同,他此時心中的好奇已經開始在心裡誕生這樣的想法了。

  隨著三族大軍的逼近,此時仙盟聯軍眼中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恐懼,而一個個眼中變得十分的火熱。在司空劍南大手一揮之下,一盤散紗各自為陣的仙盟聯軍便浩浩蕩蕩的衝向了三族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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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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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章 法寶不是你這麼用的

  黃岐真的話就如一道驚雷瞬間在每個人的耳朵響起,這一刻剛剛還躺在地上呻吟裝死的人一下子都安靜了。

  他們是摔的不輕,但那也只是受痛並沒有真到這爬不起來的地步。之所以剛剛全躺在地上不起來,多半還是因為出於對公輸負那個白痴的不滿,想讓他看看那急的跟投胎似的將人一股腦的全進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後果,想看看公輸那個白痴臉色會變得有多難堪。

  但是現在敵人出現,即便是眾人心中對公輸負不滿,此時也全都迅速從地上站起來了。一個個神情戒備的看向黃岐真人。因為他只有一個人,一個人敢跑到這千軍萬馬面前來,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黃岐真人站在山谷外的山崗上看著下方的山谷,剛剛那一谷跟屍似的場景,讓他覺得自己好像真錯過了一場能輕易這些群白痴一舉殲滅的大好機會。

  在大陣外伏擊黃岐真人他們不是沒想過,但是同時他們也想對方可能也會想到這一點。正常情況下,對方應該先派一些高手先進來打前站。比如小仙界中的那些上古至尊,最不濟也至少是一群地仙。先來這裡,站穩陣腳之後,後繼大隊人馬才為會趕來。

  但沒想到這公輸負居然會這麼急,一下子一咕腦的全進來了。搞得連大陣不得不移位天空,像九天飛瀑似的往下落人。

  機會錯過了就錯過了吧!黃岐真心裡雖然有些惋惜,但卻也不執著。看著山谷中的公輸負,說道:「沒想到像你公輸負這樣的庸才居然也能坐上仙盟盟主之位,看來這天南真是想不沒落都不成。」

  「住口!你一個喪家之狗有何資格,對我堂堂一盟之主評頭論足。黃岐你少得意,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這次我看你還能往哪逃!」

  說完公輸負,伸手一招打出一道金紅的鐵鏈,如同流龍一樣在自己身前纏一圈將自己整個護在其中。接著抻手一揚,一柄三刃法錐在他的指引頓時如同流星一樣向著山崗上的黃岐真人飛射而來。

  藉著法錐射出之勢,公輸負身邊的那條金紅的鏈圈突然一震,一道道一模一樣的鏈圈接連在黃岐真的身旁出現。就像是無數的飛輪將黃岐真人整個圍在其中。

  下一刻公輸負的身影在眾人眼前的鏈圈中消失,瞬間黃岐真人周圍的一隻鏈圈中出現。剛一出現又一次一隻超級法寶向著黃岐真人破空而去。

  面山崗上的黃岐真人,只見他手中拂塵一蕩,白絲飛揚如一條突然出現在空中的白色長河,瞬間將公輸負的那隻法錐捲入其中。下一刻,公輸負身上的法寶便鋪天蓋地出現在黃岐真人的四周。

  公輸身為萬寶天宗的太上長老,一身煉寶無數,以寶入道。要論這法寶數量在天南他要是稱之二就沒人敢稱第一,今天這漫天閃爍的寶光,再一次向世人證明他這個萬寶天宗的太上長老的名頭,可真不是吹的。

  但是面對如此之多的法寶,而且每件品級不下十二品。黃岐真人卻只憑手上一把古樸拂塵,如同舞龍一樣,舞動那如同長河一樣抽向那滿天的寶光。

  公輸負的一身法寶眾多,但面對這條拂塵一時竟也盡不了身。

  這時只見被寶光掩蓋的黃岐真人,再抽飛一輪法寶之後。冷笑道:「你萬寶天宗的名頭,確實不是吹的。但是可惜,你們只會煉製卻不會用。」

  公輸負本來就對黃岐真人在自己的萬寶其發下,那遊刃有餘的樣子搞得十分惱火。此時再一聽到他的這句嘲諷,心裡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怒道:「好一個不會用,你黃岐的道行之高深在天南,那是大家有目共睹。但是今日待你被我的萬寶分屍之後,我看你還有什麼資格來說我萬寶天宗不會御寶。」

  說完公輸負的身影一虛,頓時滿天的鏈圈中瞬間全都出現他的身影,一時間讓人一看還真不知道那滿天的公輸負到底是他的分身,還是他的殘影。

  如果真是分身,那就太可怕了。要知道這天空中的鏈圈沒有一千也八百之多,一人如果能分出八百分身,相當於實力一下提升了八百倍。公輸負就算是在地仙境中墊底,一下子出現八百個公輸負,那戰還有打下去的必要嗎?累也得把對手累死吧!

  面對所有人眼中的震驚,東方雲天卻是突然一驚,脫口說道:「遭了!」

  而在他身邊,一個身著白色袈裟的和尚。這人便是伽葉寺法王殿首座無悲。在東方雲天說話的同時,他的身影突然動了,化著一道流光向著黃岐真人直射而去。

  這時烈雲極才反應過來,問道:「怎麼回事?」

  不等東方雲天作答,只間被萬寶圍攻中的黃岐真人,突然手中劍訣一引。一柄飛劍瞬間由他身手劍鳴而出,飛劍一出頓時迎風見長,化著一柄巨劍向著周圍那無數的公輸負橫掃而去。一時間空中向像是焰花盛開似的,無數的公輸負的身影在他的劍光之中砰砰炸開。

  劍光未散,那柄飛劍卻突然化著一道流光向著遠處的一個尚未潰散的公輸負激射而去。鏈圈中的公輸負一見,頓時亡魂大冒。

  但是此刻他的萬寶萬象突然被毀,一時間靈力反噬讓他重傷無法移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柄銀色的飛向他激射而來。

  剛剛公輸負用的是他萬寶天宗的的祕法萬寶成像,不是什麼份身。這在天南資歷稍微老一點的人都知道。這招看起來讓人十分震憾,特別是在萬寶的加持下那更是給人一種躲無可躲的壓迫。

  但是再好的技能都有破綻,這萬法萬象的破綻便是分靈。公輸負用來護衛自己的那條金紅色的鐵鏈,及是一件實實在在的至寶名這困天神鏈,其來頭即便是跟神龍聖藤相比也相差不了多少。

  雖然用來攻擊威力有些差強人意。但是如果用來防禦,東方雲天自問是無法攻破此寶,烈雲極也不行。即便是黃岐真人一再說他公輸不會運用法寶,但面對這條困天神鏈,他也沒有把握能破得開。

  但是經過分靈之後,那就不一樣了。而公輸負一分,居然還分了數百。這就等同於一下將將困天神鏈的威力一下子分成了數百份。這時的困天神鏈莫說是黃岐真人了,就算是一個四階真人也能將其輕鬆擊破。

  就在公輸負以為這次自己死定了的時間,突然一道金光射入了他的眼睛。公輸負轉眼一看,只見一座頂天立地四面八臂金身法象出現在他的身前。

  這尊法相八支手上各持一件法寶,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每手一件,面對黃岐真人射來的飛劍八臂齊動。

  「轟轟轟轟」

  一連竄的爆炸聲在天空中的響起,炸出漫天的霞光。待這些霞光散盡,剛剛威武無比的八臂法象此時只剩下了四臂。黃岐真人的飛劍此時也不見了蹤影。

  法像的身影開始在空中消散,無悲出現在了黃岐真人的面前。黃岐真人打量了一下無悲,有些吃驚的問道:「沒想到三千年不問世事的無悲法師,今天居然也會來湊這個熱鬧。」

  無悲揖手,喧了句佛號說道:「此乃天下蒼生之大計,無悲不可不來。」

  黃岐真人對無悲的話嗤聲一笑,臉上盡顯不屑。卻沒有說話,黃岐真人覺得對於這個臉比城牆轉角還厚的無悲大師真的是無法可說,明明是想保住自己伽葉寺的地位而不得不來,卻硬要說自己是為了天下蒼生。對於他這樣的厚臉皮黃岐真,實在是無話可說。

  於是笑完之後他便轉身就走,當著這數十萬人的面教訓一下公輸負就可以了,黃岐真人可不認為自己有那本事,能以一敵數十萬。此事或許出關後的林昊那小子做得到,但是他黃岐自人不行。既然不行,那就走。

  公輸負一見,此時他正是一且丟盡,心裡對這個讓他在數十萬手下丟臉的黃岐真人那是已經恨之入骨。此時見他要走,便立刻向他身後那數十萬仙盟聯軍怒喝道:「你們一個個還傻杵在那幹什麼?還不快給老子去弄死他。」

  一時間數十萬人紛紛騰空而起,向著黃岐真人消失的方向駕光撲去。公輸負看著這數十萬人如一片烏雲一樣追過眼前的這片山脈,一口早以在胸間激盪多時的淤血終於忍不住噴口而出。盯著黃岐真人消地的地方,擦了一把帶血的嘴巴子,惡恨恨的說道:「黃岐,老子今天不將你挫骨揚灰,老子就不叫公輸負。」

  說完他便欲駕光追去,但是下一刻剛剛追過去的那數十萬人又飛回來了,而且速度比剛剛追去的還快。

  怎麼回事,怎麼又回來了?就在公輸負納悶之時,這數十萬人已經全來到了他的身邊。這時司空劍南,來到他的身邊說道:「遭了,咱們好像中計了。」

  公輸負還沒明司空劍南在說什麼,但剛剛消失的黃岐真人卻再一次現在了他的眼前。同時在他的身後,荊風雲,呂長空已經神農天宗的那數十位地仙境的長老也緊隨其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緊接著無數的人影在他們身後出現,那是一隻大軍,真正的大軍他們神情肅然,眼神堅定。在以黃岐真人為首的數十位地仙身後,整齊的散開沒有一絲的慌亂,就如同一塊緩緩打開的帷幕,井然有序的在他們身後拉開。如一輪張開的月牙,將黃岐眾人拱護其中,同時也對以公輸負為首的仙盟聯軍形成了合圍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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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8-31 17:21:45

第七百二十九章 烏龍

  從空中飛洩而下的五彩霞光,如一條靚麗的彩虹飛架在這片血色的天地之間,如一條九天飄來的絲帶將天與地連在一起。看上去很美,但卻美的很是妖異。

  然而看著這一切的公輸負與司空劍南來說,他們現在可沒功夫去管這條彩虹妖不妖異,他們只知道,那個困了他們三天,始終也沒辦法開啟的神武大陣開啟了。只要大陣開啟眾人能成功的進入神武遺蹟,神武遺蹟中那些叛軍在自己這方集結的天南主導力量面前,那就如一群跳樑小醜。一定會被自己以秋風掃落葉之勢,瞬間蕩平。

  那時趁著身在小仙界中的主人還會現身,自己好把主人交待下來的事情辦妥,皆時雖有厭惡但也算不上不力吧!至少自己不會再受那生不如死之苦。

  公輸負是這麼想的,司空劍南自然也是抱著這樣的相法。但在他的心裡還多了一樣,那就是屆時自己一定要好好享受一下,那能親自將林昊踩在腳下,看見他那永遠無法翻身的快感。

  神武大陣打開了,公輸風與司空劍南便催促著天南九宗以及仙盟之中的各派長老組成的無敵聯軍,浩浩蕩蕩的開進了神武遺蹟。

  而在人群之中,東方雲天與烈無極不由相望一眼,眼中皆是露出了一絲無奈。在他們的心裡,他們可不想就這麼冒冒失失的瞎衝進去。因為對於神武遺蹟那邊的情況,對於天南這邊來說可以說是一點都不瞭解。黃岐真人與荊風雲帶著那些相要挺而走險的仙宗法宗弟子進入神武遺蹟。在他們看來,並不是真的只是一味的逃遁。

  以他們對黃岐真的瞭解,他們一定還有什麼後手。只是對方遠在神武遺蹟,中間有虛空屏障相隔,天南這邊無法窺見。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黃岐真人與荊風雲是畏懼仙盟這邊的力量強大,不得不逃。但就這麼冒冒失失的衝過去,萬一對方在出口設伏怎麼辦?雖然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的計某都是渣,但是對方以有備的無備,自己這力也難免不會吃虧。造成一些不比要的傷亡又何必?

  但是現在他們被夾在人流之中,被大勢所驅也能順流而入。眼中的無奈也就只能是無奈,在這人流之中也翻不出什麼浪來。

  隨著先頭人馬蜂湧般的湧入神武遺蹟,以前有關神武遺蹟之中的一些限制,在今天看來似乎早以成了雲煙。一陣光華閃過,東方雲天與烈雲極也到了神武遺蹟。然而他二人心中一直擔心的伏擊似乎並沒有出現。

  這是他們才想起,其實通過神武大陣傳送過來的位置是隨機的,並沒有固定的出口對方想要設伏跟本就不可能。以自己這些人的修為,只要成功的渡過了傳送時那斷暫的失神狀態之後,對方想要再殺死自己那絕對的是千難萬難。

  想通這一點,二人眼中都不由露出了一絲幸喜。但是轉眼二的眼中的幸喜便變成了驚愕,驚愕不是因為他們看到三族的威武之師,而是彼此之間看到了自己。如果真隨機轉送,那麼這樣的情況跟本就不可能發生。

  當傳送引起的那些不良狀態全都消失之後,二人赫然發現神武大陣隨機傳送的特性真的沒有了。不光自己二人站在一起,就連先前進入的那些人也一樣都在自己周圍。一個個目瞪口看呆的看著彼此,好似也在為這神武大陣的隨機傳送特性消失而感到吃驚。

  然而下一刻東方雲天赫然驚醒,忙對眾人道:「快點散開往前走,不要停在這裡。」

  東方雲天的擔心似呼並沒有引起眾人的共鳴,回頭尋聲望來,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東方雲天。卻見東方雲天一臉怒火,不理眾人那看傻子一樣的目光沖天而起向前掠雲。原本在他身邊的烈雲極也是一臉茫然,不知道東方雲天這是在擔心什麼。

  但是下一刻他馬上就知道,隨著空中神武大陣的陣光不斷閃現,原本空曠的區域瞬間被後送來的人所填滿,但眾人都杵在這兒不能沒給後來者流下降落的空間。當烈雲極看見原本應該在地上出現的陣光,突然出現在天空中的那一刻時,他就知道遭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隨著陣光在天空中的閃現,後來者就如同下餃子似的往下落。烈雲極所當其中,並刻就被後來的人給砸了個正著。但掉下來的並沒有因此而停止,還在拼命的往下掉,迅速將他淹沒在人群之下。

  這一刻眾人終於知道剛剛東方雲天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於是紛紛散開。但傳送來時有一個短暫的失神期,這個時間雖然很短。可在那短暫的時間裡,任憑你修為如何通玄那時也只能如一根沒有意識的木頭一樣隨著重力往下掉。轉眼之間那個地方便堆起了一座人山。

  「你們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去救人!」東方雲天此時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看著自己的同伴被壓在了下面,居然就這麼站在一旁傻愣慚的看著。東方雲天此時不得不又一次反問自己,自己這樣的選擇到真的沒錯嗎?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這才趕回來奮力的往外隔空扒人。奈何對面過來的人,就跟趕著投胎似的來的太快,眾人想也沒想只能加快這扒人的速度。這樣一來後來的人雖然沒有直接摔在那人山上,但卻也被這些奮力扒人的「戰友」們奮力扒開而摔了七葷八素。

  天南,神武門前司空劍南跟公輸負還在奮力的往裡趕,一個緊的在後崔促著眾人動作快點。他們之所以突然變得這麼猴急,除了心中害怕布拓的因素外,同時他們也赫然驚醒要是對方在神武遺蹟那力設伏的可能。

  但先頭人馬已去,現在後悔也來不及。後面的人要是不進去,那前面的進去的人就很有可能在對方以多打少的情況下給滅了。因此他二人稍一合計,就只能崔著後面的人快點進去,以補充前鋒的實力。

  轉眼間仙盟數十萬聯軍在司空劍南與公輸負的崔催促下,跟趕鴨子似的都趕進去了。二人對看一眼,心道這下就算是對面設伏,便對自己這方這麼多人也應該擺平了吧!於是二人也跳入大陣之中。

  隨著陣光一閃,下一刻陣光散去二人的眼前出現了神武遺蹟那蔚藍的天空,知道自己過來的。但卻感到自己身體輕飄飄的,好似在飛。但這神武遺蹟不是在地上嗎?難道神農天宗與紫月天宗那些人將大陣的出口改到了天上,想要利用這傳送的失神期來摔死自己不成?

  但是想歸想,他們現在也處於失神期也動不了。下一刻失神期剛過,二人便突然感到身上一陣劇痛,恨恨的摔在了地上。

  摔在地上的二人卻沒有馬上動,而是躺在地上側身緊慎的打量了一下四周。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還真是嚇一跳,因為目光所到之處伏屍遍野。

  怎麼回事難道真的中伏了,對方到底用的什麼手段居然讓自己的數十萬仙盟聯軍瞬間伏屍當場。要知道自己手上的這些人可個個都稱得上天南的精英啊!怎麼可能被一群天南的垃圾這麼快就打得伏屍遍野。就算再中了埋伏也不可能敗得這麼快吧!

  等等好像有些不對,這些人好像都沒死,至少在自己附近的這些人都沒死。痛苦的呻吟聲傳進了二人的耳裡,但卻沒有聽見黃岐真人與荊風雲二人那得意的嘲諷之聲。這不對啊!打了這麼大的勝仗,黃岐就算有修養沉得住氣不在這裡說風涼話嘲笑自己。但是荊風雲的個性他們都知道,在這麼大的勝仗面前他就算不說些嘲諷自己這些人話,那至少也要笑得合不攏嘴。可是現在隨了自己這方的呻吟聲,就真的什麼也聽不見。

  揣著這樣的疑惑,二人很有默契的從地上緩緩爬了起來。舉目望去,這片方園數裡之地的山谷已經被數十萬倒下的聯軍鋪得滿滿當當。然而除了這些,就連黃岐與荊風雲等人的影子都沒看見。可是自己既然不是中伏,那眼前這一切又是怎麼回事?

  對於東方雲天他們這些慶幸沒有被砸中的人來說,要一下子扒開數十萬人這確實也是個體力活。此時一個個也累得跟條狗似的全這趴下了,但見司空劍南與公輸負這兩個造成這次群體踩踏事件的罪魁禍首在人群中站了起來,此時那就如同鶴立雞群一樣醒目。

  東方雲天此時雖然對這兩個白痴那是恨的咬牙切齒,但既然都已經已經與對方搭了夥,那麼該有的一點大局觀他還是有的,總不能現在因為這兩個的痴而讓整個仙盟的內部再起內訌。於是他站了起來,看向公輸負與司空劍南。

  二人此時也看見了他,見到東方雲天,公輸負便迫不及待的問道:「東方雲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東方雲天心道:「你還有臉來問我是怎麼回事?還不是你們這兩個白痴把人拼命的往裡塞人,才弄成這樣的嗎?自己這些人說是來剿滅叛黨的,可是現在對方的影子都還沒見到。自己到被你們這兩個白痴給先坑了一把。」

  東方雲天長長的吸了幾口氣,努力的平復了一下自己那想衝過去殺人的心情。對二人說道:「人一下子進來的太快,來不及散開就成這樣了。」

  「放屁!」公輸負怒道:「你當這些人都是三歲小孩子嗎?這樣的接口你也好意思說的出口。你說是不是中了對方的埋伏?」

  公輸負現在覺的很丟臉,因為他心裡知道東方雲天說的可能沒有過。因為跨域之間的空間傳送後,會有一個短暫的失神期。這個時間雖然很短,但一想數十萬人硬是被自己與司空劍南,在不到一頓飯的工夫,通過一個不足五丈這麼點大的入口全趕過來。可以想像當時這邊進來的速度得有多麼快。就算修為再高,那個時候也只能如下餃子似的噼裡啪啦的摔成一堆。

  但是現在他不能認啊!如果承認了,那不就表示他這個盟主就是個白痴?

  而就在東方雲天對公輸負那麼不要臉的話感到無言以對的時候,黃岐真的聲音突然在眾人的耳邊響起:「早知道你這個公輸盟主如此白痴,老夫還真不用在這裡辛苦練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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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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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八章 千足巨蟲

  天南與神武遺蹟兩地歸其本源就是一域之地,只因上古開天之戰之後,大界分崩這才出現瞭如今兩域的格局。所以天南出現在的九九煞日在神武遺蹟同存在,只是出現在的位置在天空中稍稍有些偏移。

  那火燒雲一般的血光,在神武遺蹟之中因為位置偏離的關係,看上去到極像是一抹出現在天南的似血殘陽。永遠掛在西邊的地平線上,映紅著半個天空。每當夕陽西下之時,天邊的血色更濃,看上去悲壯無比。

  黃岐真人與荊風雲還有呂長空三人站在一處山崖之上,斜陽的餘輝在他三人身後拉出三道長長的影子。意境有些蕭索,但他們三人的眼光卻是火熱,衝滿了希望。

  因為在他們三人的眼睛裡映著山涯之下,那由有百萬修士一起操演的鐵血戰陣。正常情下,要將百萬煉成如一人一樣如指使指,不花上個數年的工夫更本就不能難以看到這樣的效果。但是他們不是一般人,他們每一個都是元丹以上的修士。

  領悟力是凡人不無法相比的,加上又是參進早以熟知軍陣演練的妖魔兩族的大軍之中。同時醉雲子為了能讓這次三族聯軍組成的戰陣能發揮出更加強大的威力,他還特地因地制宜結合三族修士的特點,使之再與法陣相結合。煉製出百萬陣旗下發下去,讓陣中修士每人一面。眾人持旗,彼此心意相通。這樣一來,短短七天時間第一次結觸戰陣的人族修士雖然還談不上對此離爐火純青,但卻也總算是能達到醉雲子的預期要求有了一戰之力。

  片刻之後,下方的戰陣操演完成。三人所在的山崖下又恢復了一片一無無際的草原,三人看著平靜的草原在斜陽下草浪連天。眼中充滿了震驚之色,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來看這樣的戰陣了。但是每一次看,戰陣都有著驚人的變化。這才讓得這三人每次都被這戰陣之威,充滿了震驚。

  此時三人還在震驚之中回味,醉雲子突然出現在了三人身後。微笑道:「三位道友,可曾對平道的戰陣之法還算滿意?」

  幾人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早以熟識,因此也就少了當初的生份,彼此之間便都以更加親切的道友相稱。

  三人回頭一看,便見醉雲子已緩緩走上山崖。黃岐真人說道:「道友之才實在是讓貧道驚為天人,沒見道友之前貧道是怎麼也沒想到凡人所用的戰陣,竟然也能在我等修士身上發揮出如此可怖的威力。」

  醉雲子微微一笑:「黃道友言重了,貧道也只不過是跟著凡人學來,依葫蘆畫瓢而已。」

  醉雲子突然前來,三人自然也知道他還沒那麼無聊,是專門跑過來讓三人恭維的。於是一翻該有的客套之後,荊風雲便出言問道:「雲道友這次前來,不知所為何事,可是有什麼要我等效勞的?」

  見荊風雲將話題引到了正事上,醉雲子便收起了訪友似的散漫之色,看了看天邊的似血殘陽,正色說道:「算算時間,小仙界此時應該已經逼進了大界了。如果貧道所料不差的話,這也許是我們最後一次演練戰陣了。」

  對於小仙界的事,在場的四人之中沒有人能比與之同一時代的醉雲子更加清楚,而且單憑他們幾人的力量,想要對付小負界跟本就是想也別想。因此黃岐真人為首的三人也沒有插言,繼續聽醉雲子往下說,只是這氣氛不由變得的有些沉重。

  「其實諸位道友也不用太過為小仙界的實力而擔心,雖然他們都是上古強者,生活在仙昌盛時期,其實力自然不是當今天南可比。但他們也是人,與我們一樣都未脫去凡胎成就不死之身。咱們利用戰陣之威,以多打寡並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說完醉雲子拿出了三個陣盤,遞到三人手上。說道:「陣旗貧道已經分發下去了,其威力今日三位道友也是有目共睹。正所謂戰陣雖好也要猛將坐陣,剛剛送給三位道友的陣盤,便是戰陣的陣眼。屆時,貧道希望諸位道友能隨貧道一起坐陣於大陣之中。」

  黃岐真人點點頭道:「道友這是說哪裡的話,這本就是我等份類之事。只要道友莫嫌我等實力低微才好。」

  醉雲子點點頭說道:「既然黃道友已然答應,那就事不宜遲。還請道友將天南化仙以上的修士都招集起來,貧道為爾等述說這陣眼運用之法。」

  紅日東昇,但在天南日出的朝霞早以被血色的蒼穹所淹沒。以公輸負為首的仙盟大軍已經浩浩蕩蕩的開到了神武門前,看著已經寂滅下來的神武大陣無法通行,他公輸負卻是犯了難。也真因為他無法搞定這神武大陣,因此本來三天前就集結於此的大軍,也就只能看著明知道敵人就在神武遺蹟之中,他們卻只能在此望洋興嘆。這一嘆就足足嘆了三天。

  「司空兄,真的沒辦法打開這神武大陣嗎?」這已經不是公輸負第一次在司空劍南的面前問這樣的話了。他跟司空劍南雖然修為都已至地仙,在天南的修仙界中這樣的修為雖然談不上已經登峰造極,但卻已是站在頂峰的存在。

  但是面對這需要以純淨的五行元力為引才能開啟的神武大陣,他們這些人卻是如同狗咬刺蝟無從下口。對於已經領悟陰陽之力的地仙們來說,五行元力他們不是沒有,只是能達到開啟大陣標準的五行元力,他們卻實在是拿不出來。

  上古開天之戰那場浩劫造成整個大界文明出現斷層,導至大量的上乘的修行功法絕跡。如今的大界之中,雖然不能百分百打包票整個天南都找不出一個能疑出這種五行元力的人。但至少現在在公輸負的隊伍中沒有。

  不管是人力輸出五行元力,還是利用陣法轉換。所有的辦法公輸負都嚐遍了,神武大陣卻依然躺在那裡紋絲不動,沒一點變化。無奈之下他只能求助於本是法雲天宗宗主的司空劍南,誰叫這神武大陣就是法雲天宗的祖師發現的呢!而且法雲天宗在此還鎮守了這麼多年,公輸負不知是病急亂頭醫,還是他不相信司空劍南真的沒辦法。總之打第二天開始,他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司空劍南面前,跟只蒼蠅似的問個不停。

  司空劍南要說沒有研究過這神武大陣那是假的,但事實情況卻是他是真的沒辦法。同時他心裡也同樣知道,如果讓小他們的主子知道自己這些人被一個大陣給困在了這裡三天沒有任何作為,自己決對沒好果子吃。雖然對方不會為此要了自己的命,但一想到仙盟禁地中的那幕,司空劍劍知道其結果自己一定比死還慘。

  所以司空劍南也急,但是急又有什麼用,沒辦法就是沒辦法。

  今日太陽這才剛出來,公輸負便如往常一樣又他面前跟只蒼蠅似的纏了過來。要不是如今兩人已經是栓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他說不定早將拔劍將他剁成肉醬了。

  「公輸兄,我是真的沒有辦法。我若騙你天打雷劈!再說了,你我現在都知道那位的厲害,你認為我有必要在這事上故意拿捏你嗎?要知道此時要是辦得不好,咱倆誰都討不到好。我又何必在這裡為難你?」

  公輸負看著司空劍南良久,頓時如洩了氣皮球,一屁股坐了下來。窩在一張靠椅裡,看著同樣著急的司空劍南,說道:「難道我們就一直在這裡等下來,到時真要了我的命到也痛快,就怕主人讓咱們生不如死,你可想過?」

  司空劍南在他的對面坐下,一臉沮喪的說道:「我又何嘗不知道,但是現在你叫我怎麼辦。我為了此事,就連我宗祖墳都扒開來看了,也沒找到有用的線索。你叫我怎麼辦?」

  一時間,法雲峰上的這座書房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就像是兩個等死的人坐在那裡,靜靜的等待著最後的那一刻到來一樣。

  而就在這裡書房之外突然變得熱鬧起來,兩人一驚不由對看一眼,卻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快步走出書房,卻見負責在外值守的幾人一臉驚愕的看著天空,嘴裡正大聲的議論著什麼。

  二人一見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天空,只見天空那八十一顆如同邪眼一樣的大星,此時變得更大了,如同八十一頂巨大的紅色草帽,在天空之中連成一線更架在整個天空之中,將整個蒼穹從中一分為二。

  一道道紫色的雷芒在這些大星之中暴發,彼此之間相互交融。隨著這些雷在天空中越來越盛,讓八十一顆相連的大星彷彿一隻由雷芒組成的千足巨蟲,那閃耀的雷芒就是它的千足,那紅色的大星就是它背上的肢節。隨著雷芒的閃爍,整條千足巨蟲就像是在蒼穹之上猙獰的攀爬。而那剛剛升起的朝陽,此時正好就出現在這條千足巨蟲的頂端,看上去就像隨時都有可能被這它一口吞沒一樣。

  九九煞日完成了,這對於司空劍南與公輸負這樣過上萬載的人來說,並不是第一次見。但是每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心裡不由的一陣心驚肉跳。

  往日這樣的異象一但形成,必會將下火焰一般天光將天下萬靈化回血雨扶搖直上,就像是那看不見的天空中有某中神祕的力量在收集這樣的精血一樣。但是這一次火焰一樣的天光沒有出,而是一道由血芒之中將下一道五彩霞光,落在了神武門前,點亮了那座任司空劍南與公輸負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法開啟的神武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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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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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七章 戰陣

  待見到黃岐真人與荊風雲出現在神武遺蹟,淼洛與紫凰此時由大軍之中飛掠而出落在了二人身前。

  淼洛落在黃岐真人的身前,當下便道:「徒兒拜見師尊!」

  黃岐真人點點頭,笑眯眯的將她虛扶而起。便見一旁的紫凰打量了一圈荊風雲的身後,這才向荊風去行禮道:「紫凰見過師祖,太長老為何不見紫凰師尊?」

  荊風雲臉色的有些尷尬的說道:「這個,你知道的當初你離開紫月天宗時,你那師尊與幾位長老受了不輕的傷。如今她們重傷未愈,老夫便讓其留在宗門看守宗祠。除了你師尊她們幾人之外,本宗能來的這次全來了。還有一部分,便在來的路上由你二師祖代為照看。」

  紫凰本來還在為自己如何去面對自己的師尊,如今聽到荊風雲這樣的安排,心中也暫時放下心來。只待此事過去之後,自己再回宗門探望師尊便是。只是一想到原本來的天南十過,如今只有自己一宗肯前來相助林昊,紫凰的神色也不由的暗淡了些。

  荊風雲將紫凰的神色看在眼裡,自然知道她在為什麼而感到失望。但是人各有志,強求不得。再說了要不是現在看見妖魔兩族的陣容,他自己心裡其實也是不怎麼看好林昊的。之所以還會前來,更多的原因,荊風雲還是覺的是自己賭徒的心理在作祟。加上紫凰已經上了林昊這艘賊船,前前後後經歷的一些事已經將他紫月天宗與林昊牢牢的綁在一起,如今就算是想撇清關係也難啊!

  但是現在,說真的他的心裡卻是非常的感謝眼前這個讓他不得不來的紫凰。要不是因為她讓自己下定了這個決心,自己還真的要與那些鼠目寸光的人一樣,與一場天大的造化就此擦肩而過。

  「好了,不說這些了。如今老夫與黃岐真人已經按照那小子的吩咐將人領來,還為我們彼此介紹介紹吧!」

  就在荊風雲說話時,妖魔兩族的大軍前,早以有人影朝這邊慢慢走來。走在最前的是妖皇雲馨與妖相醉雲子,還有魔尊逆陽子。在他們各自的身後,跟隨著三十三域妖王與三十六魔將,魔姬此時也赫然位例其中。

  這幾十個人由黑壓壓的大軍前緩緩走出,看在對面黃岐真人等人的眼中,卻如同站在大山的陰影裡,看著大山傾倒一般給人帶來一種無形的巨大壓力。他二人身後那些仙宗法宗的弟子,雖早有耳門妖魔兩族,但今日卻是他們憑生第一次見到妖魔域兩族的人物。而且第一次見到的,居然還是兩妖之中最頂端的力量,一時間他們臉上的神色能好看還才是真是出了怪事。

  對於身後人族弟子中所表現出來的各種不堪,黃岐真人與荊風雲雖然也覺得臉上無光。但此時面對面前這些妖魔兩族最頂尖的力量,他們的心裡也是一種不免有些忐忑。然而黃岐真人雖然已經見過魔尊與醉雲子,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此時他能做到了也就只是表面上強做鎮定,心裡卻比其它人也好不到哪去。

  來人終於走到了黃岐真人等人的面前,魔尊的臉上還是依然的不屑,因為面前的天南勢力在他眼裡完全就是一群不堪一擊的烏河之眾。要不是因為天地出了個林昊,他實在是連走過的興趣都欠奉。

  雲馨與醉雲子到要表現的親切一些,因為他們都有過在天南生活過的經歷。如今見到天南各派勢力,心裡到也隱隱有著一種故人相見的錯覺。因此二人臉上的神色比起一旁的魔尊來,要溫暖不少。

  所以會盟一事便由他二人出現與之相商了,至於高傲的魔尊,他能走到這裡來就已經是在心裡覺得對了這些人天大的面子了。至於要跟這些人商量什麼大計,他是真的沒那個心情。

  黃岐真人與荊風雲自然也知道雖然雙方現在是盟友,但彼此的實力相差的實在是太過巨大。用以雲泥之別來說,也一點都不為過。看上去就像是兔子與雄師之間的結盟一樣,兩者之是完全沒有什麼可比性。

  要不是因為林昊的關係,二人相信對方連看自己這些人一眼都欠奉。但也正因為林昊的關係,不能給他丟臉。自己這些人的力量在對方看來就跟來送死沒什麼區別,但卻是一定要來,不來那才真叫給林昊丟臉。不能讓妖魔兩族覺得,林昊的身後無人。也不能讓對方認為,天南全都是一群怕死之輩。

  以魔尊的高傲,雖然不屑與這些人說話,但他能親自走過來見證這次的會盟,那便證明這些實力寒酸的天南勢力身上,也有他看得上眼的地方。那便是,他們明知道會死,卻還敢來到這裡的勇氣或者說是恨勁兒吧!

  至於黃岐真人與荊風雲這位代表著天南頂峰實力的人物如今要面對這彼強我弱,弱的不堪一擊的場合。黃岐真人的表現到要好一些,因為他平時就為人隨和,此時也談不上什麼不得不要放下身段。至於荊風雲,他的心裡就有些不適應了。但卻沒辦法,不適應也得適應。因此他表現的有些緊張。

  雲馨打量了一些天南各方人馬後,在天南生活的那段記憶,不由讓他此時心裡升起了一絲悲涼。緩緩問道:「天南就只來了這些人嗎?」

  荊風雲一驚,看向紫凰詢問道:「這位是……」

  荊風雲對雲馨的身份感到很是疑惑,雖然心裡有些緊張,但他還是習慣性的想要摸清對方的來歷,好自己知道自己將以什麼樣的方式與她對話。

  紫凰因為跟雲馨如今已經姐妹的關係,心裡就完全沒有這樣的負擔了。於是她便大方的給荊風雲引薦道:「這位是雲馨妹妹,是林昊的師姐,她同時也是當今妖域的妖皇。她身邊的前輩,尊號醉雲子,林昊的師尊當今妖域的妖相。而在那位嚴肅的黑袍前輩,則是魔域的魔尊前輩。」

  起初荊風雲一聽對方只是林昊的師姐,心裡到也沒什麼波瀾,畢竟雲馨此時真人境的修為就擺在這兒,對於地仙境的荊風雲來說還不算什麼。但是隨著紫凰不停的向下介紹,他是越聽心越驚。越驚他原本活絡的心思,就變得的越來越僵化了。

  看見荊風雲臉色的變化,一旁的紫凰不得不小聲提醒道:「師祖,如今我們天南就來的人全部都在這裡了嗎?」

  荊風雲回過神來,慌忙說道:「殿下此時所看到的都是天南各宗的前班人馬,天南地廣人稀,路途遙遠後續的人明日應該可以到達。」

  「原來是這樣,有勞荊長老了。」雲馨點點頭微笑著說道。

  這時醉雲子走前來,看了眼身後的各法宗仙宗弟子一眼,說道:「黃兄,荊兄。雲某有一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一般當對方說這話時,那只是一句客套。雖問得客氣,但借下來的話的黃岐真人與荊風雲又怎麼能聽不說,那是一定要說的意思。除非自己的實力已經大到確實可以碾壓對方,又或者彼此之間都非常不待見,時可以說:「那你就不要說了吧!」

  然而事實是這兩種情況都跟他二人無緣,因此他二人只能客氣的順著他的話說道:「雲兄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只見醉雲子點點頭,說道:「雲某觀二位身後的弟子,實力雖不如十宗精銳。各自實力參差不齊,比起仙盟來實力實在是相差甚遠。但如果運用得法,其實也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眾人聽醉雲子的話,起先還挺打擊人。但後來聽醉雲子話風一轉,眾人的眼睛便不由一亮。做為天南的代言人,黃岐真人問道:「雲兄可有何妙計?」

  醉雲子客氣的揮了揮手,笑道:「妙計談不上,只不過是被凡人常用的戰陣而已。」

  「戰陣?」

  醉雲子笑道:「說起來,雲某現在雖為妖族妖相,但其實雲某的出生卻是在天南。也算是天南之人。當年在天南行走時,一次偶然曾見過凡間帝國之間的大戰,見過利用各自優勢相互配合,以弱勝強的戰陣。雖然當時只是由一些凡人操演,但其威力即便是化元鏡的修士落入其中也要飲恨當場。」

  黃岐真人說道:「雲兄所說的凡間的戰陣,黃岐到也是曾今見過。但凡人的戰陣,真能由修仙者擺將出來嗎?」

  醉雲子笑道:「修仙者與凡人雖然都還未胎去凡胎,但本質上卻已經有了太多不同。普通的凡間戰陣,對於修仙者來說確實難以發揮出強大威力。但云某手中這套戰陣,經過雲某結合修仙者的特點改良而得。已經在妖域之中收到成效,就連這魔尊當年一見雖然他臉上還是一臉的不屑,今日一見還不是被他偷偷學了去。」

  魔尊一聽,沒好氣的睥了醉雲子一眼,說道:「我說你這個老酒鬼,我這天魔戰陣是你那破爛玩意兒能比的嗎?什麼叫我又偷學了去?」

  醉雲子哂然一笑,並不理他。接著說道:「如今你我三族依然結盟,雖實力上卻參差不齊。但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如果通過戰陣,將三族力量融為一體,相互之間取長補短民能讓彼此的力量大增。對於一個區區的仙盟,必然易如反掌。即便是對上小仙界中的上古天尊,就算不能將其逐個擊破,困住他們一時等待林昊出關應該也是能做到的。」

  黃岐真人說道:「今日再見兩族大軍,雲兄所說戰陣之威,黃某已經能從中窺見一斑。對於雲兄的提意,黃某自然沒有任何意見。」

  荊見雲說道:「荊某,當然也沒意見。只是戰陣之事,荊某與黃兄還不甚瞭解,佈陣之事還得有勞雲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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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六章 會盟(三)

  半步化仙對於天南十大天宗來說,其實算不上什麼稀罕事。因為在十大天宗之中,天資卓越的核心弟子,有將近一半都能在杜伸他們這個年紀進入半步化仙。因為他們有這個實力,可以動手旁人無法想像的天才地寶,又或是絕世上乘功法來堆出這樣的人來。

  但是此事如果是放在二流的仙宗來說,那就有些難以想像了。黃岐真人的目光從羅纖他們的身上掠過,看向他們身後的那些仙宗弟子,居然也有很多半步化仙的弟子位例其中,這就更是讓他感到震驚莫明。

  站在最前離黃岐真人與荊風雲最近的羅纖,看見二人且上吃驚的神色。微微自豪的微微一笑,便主動解釋道:「我們能取得如今的成就,這一切全都多虧了林昊兄弟。要不是他拿出海量的大還金丹,以我們的資質是絕不可能像今天這樣能一腳踏進化仙的門檻。」

  「你說什麼?你說林昊那小子給了你們海量的大還金丹?他怎麼可能擁有那麼多的大還金丹,能堆出你們這麼多的半步化仙?」

  大還金丹本就出至神農天宗,天下沒人有比黃岐真人這個神農天宗的宗主更加了解大還金丹的珍貴。即便是他神農天宗,想要煉出大還金丹那也得等上百年時間,才能只出一爐最多不過三十六粒。而放眼現在,站在他面前的這些仙宗已經法宗的弟子中,半步化仙的年青人至少也在數百以上。他怎麼可能煉得出這麼多的大還金丹?

  想到這兒,黃岐真人突然心中一驚,一個只能讓他苦笑的答案出現在他的腦海裡。而這時羅纖也開口說道:「林昊兄弟的本事,難道真人還不知道?」

  說完羅纖拿出一隻精緻的玉匣,打開玉匣裡面靜靜的躺著兩粒大還金丹。羅纖將玉匣中的大還金丹取出,說道:「這是當年離開神戰場之時,林昊送弟送給我等的寶匣。當初我等資質愚鈍,還以為林昊兄弟要給我們的只是這匣中的兩粒大還金丹。要不是門中掌老窺出了匣中之祕,我們差點就與這天大的機緣失之交臂。」

  說完也不見羅纖手中有何動作,但在場的人都能清楚的感到周圍的天地元氣正在迅猛的向他手中的玉匣匯聚,當一道霞光由玉匣的蓋縫中閃過。羅纖打開玉匣又是兩粒大還金丹出現在玉匣之中。

  羅纖覺得這樣的事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所以他這才當著黃岐真人與荊風雲的面演示的一翻。然而黃岐真人卻早以猜了這是這樣的結果。如今親眼所見,只能是搖頭苦笑了一翻。自己修了一輩子的丹道,沒想到竟會碰上林昊這麼個一個剋星。實在是讓人感到無奈的同時,又讓人感到欣慰。

  「果然不出老夫所料,算了收起來吧!」黃岐真一句話揭過了此事,接著看著羅纖眾人說道:「你們能不遠萬里趕來會盟,確實讓老夫感到十分的欣慰。但有一點老夫必須要對你們說明的是,這次我們所面對的敵人可不光只有仙盟。平日裡在你們眼中只能仰視的仙盟,在我們將要面的對敵人面前,它只不過是對方的一個傀儡而已。對此你們還願意留下來嗎?」

  「此事我們在來的路上早以聽人說起過,但我們卻還是來了。林昊兄弟待我等恩同再造,我等又豈能在他危難之時弁他而去。只希望林昊兄弟與兩位前輩,不要嫌棄我等實力低微才是。」

  「羅纖說的沒錯!」杜伸也站出來說道:「我西南六宗能有今天全拜林昊兄弟所賜,沒林昊兄弟當年的出手相助,就沒有我等如今的西南六宗。我等當與林昊兄弟共同進退。至於他們……」

  杜伸說到這裡,看向了一旁的其它仙宗與法寶的代表。這時一個向著長衫的中年走了出來,向黃岐真人與荊風雲稽首說道:「在下鐵良,東華仙宗掌門見過兩位前輩。我等這些二流宗門,往日雖未受過林昊的恩惠。但是俗話說得好,錦中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實不相瞞,我等這些不請自來之人,只為在日後能搏得一個好前程。還請二位前輩收留!」

  鐵良的話說的非常的直白,這或許就是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吧!他覺得在兩們修為已經達至地仙的前輩面前,自己任何的伎倆又怎麼可能瞞得過他二老的眼睛,說不定反而還很可能會適得其反。與其日後讓對方猜忌提防,還不如現在就這麼實話實說更能表現出自己的誠意。

  直白的話往往都會很難聽,即便是黃岐真人與荊風雲這樣的出世地仙聽到這樣的話也會感到一些不舒服。因此二人都忍不住蹙了蹙眉,但同時也就像鐵良所想的那樣。黃岐真人與荊風雲兩人也同時從他的話中看到了他們的誠意。

  於是荊風雲說道:「但是你們可有想過,你們很有可能在給搏到自己前程之前,反而會先把自己的命給搏沒了。不光是你們命,還有你們的道統也會因此而泯滅世間。」

  鐵良說道:「前輩所言之事晚輩自然想過,但晚輩更想富貴險中求,這事上本就是這樣有多大的盈利就必當有多大的風險。我等雖然在天南我們的地位就如螻蟻一樣卑微,但這卻不代表著我們的人格也一樣卑微。只拿好處不講付出的事情,我等還做不出來。同時這一次對於我等這些小宗來說,確實是一樁天在的機緣。能把握住最好,若是不能那卑微的道統就此由我等手中斷絕,也不算是一件壞事。至少我們都為自己的道統能發揚光大,都盡力付出來。可以說是死而無憾。」

  「好一個死而無憾,好一個地位卑微不代表著人格也一樣卑微。你們雖然是有目的而來,但能說出這樣的話,也算是一條敢做敢當的漢子。行,你們就都留下來。」黃岐真人說。

  「多輩前輩成全!」

  黃岐真人點點頭,接著說道:「事不宜遲,你們這就隨老夫一起去見見咱們的盟友吧!有他們相助,這一戰我們其實也並不是一點勝算沒有。叫上你們所有人一起隨老夫進入神武遺蹟。」

  神武大陣,陣光突然沖天而起。羅纖的西南六宗與以鐵良為首的其它仙宗法宗弟子,加起來上萬人,隨著這沖天而起的陣光開進了神武遺蹟。

  遠處當初司空劍南所站立的法雲峰上,東方雲天與烈雲極將剛剛發生在神武門前的這一切全都看在了眼裡,聽在了耳裡。東方雲天此時的臉色有些微變,說道:「烈兄,東方怎麼覺得咱們今天好像幹了一件蠢事?」

  烈雲極憤然說道:「蠢嗎?我怎麼不覺得,難道你真以為就憑這群螻蟻就能與那些上古天尊抗衡不成?別傻了,螻蟻總歸是螻蟻,胳膊永運也拎不過大腿。他們不過是一群想要一夜爆富想瘋了的瘋子罷了,有多大的盈利就有多大的風險,這話是沒錯。但是他們卻忘了,在開賭之前還得看清勝算。沒有左右勝算的能力,盲目參賭只能讓自己賠的血本無歸,終究難逃生死道消的下場。」

  東方雲天點點頭,算是認同了烈雲極的說話。但卻又轉過頭來看向激動的烈雲極問道:「你的話雖是不無道理,可是烈兄你此時為何又要如些激動?」

  「我激動嗎?烈某本就是這樣的性子,東方兄你難道不知道?」

  東方雲天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不再說話。只是再轉頭看向那已經漸漸消失在神武門前的那些他眼中的螻蟻起,心中卻不由的嘆道:「有退路固然是好,但有時候這退路也不見得就一定是件好事。因為它會在不知不覺間,消磨人的鬥志,讓人變得的沒雄心沒骨氣。」

  神武遺蹟之中,羅纖他們出現在神武遺蹟之後,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一眼看不到頭的妖魔兩族的大軍。黑壓壓的一片,讓原本連天的草原消失的無影無蹤。

  震驚無比的震驚瞬間浮現在所有人的心頭,即便是黃岐真人與荊風雲這樣的強者,也是從未見過這樣的修仙之士。妖魔兩族的大軍,在眾人眼裡此時大軍這兩個字已經不再是他們眼裡所指的某種勢力的力量的名詞,而是實實在在的大軍。而是就如凡間皇帝的軍隊一樣,這兩個字代表著一群人,一群特定的人才有資格被冠上這樣的名字。

  他們有著嚴明的紀律,有著鋼鐵一般的意志。自己眼中天南所謂的大軍,在他們面前簡直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他們就像是一面鏡子,照的自己這群所謂的大軍無地自容。

  黃岐真人與荊風雲在這一刻不約而同的對看了一眼,這一刻他們從彼此眼中除了看到彼此的震驚之外,同樣也看到了慶幸。他們沒想到妖魔兩族為了能重反天南,居然能將兩域的修仙者磨去傲氣,統御成一支正真的大軍。同對這樣的一隻全由修仙者組成的鋼鐵之師,天南各宗聯合起來的大軍,在他們面前簡直就是一群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

  同時他們也感到很慶幸,慶幸這一次御海之戰之前,趕上了萬古之後的開天之戰。如果沒有上古天尊們的出現,讓三族同仇敵愾,這一次的御海之戰也將會成為整個天南將會輸的一敗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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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五章 會盟(二)

  半步化仙對於天南十大天宗來說,其實算不上什麼稀罕事。因為在十大天宗之中,天資卓越的核心弟子,有將近一半都能在杜伸他們這個年紀進入半步化仙。因為他們有這個實力,可以動手旁人無法想像的天才地寶,又或是絕世上乘功法來堆出這樣的人來。

  但是此事如果是放在二流的仙宗來說,那就有些難以想像了。黃岐真人的目光從羅纖他們的身上掠過,看向他們身後的那些仙宗弟子,居然也有很多半步化仙的弟子位例其中,這就更是讓他感到震驚莫明。

  站在最前離黃岐真人與荊風雲最近的羅纖,看見二人且上吃驚的神色。微微自豪的微微一笑,便主動解釋道:「我們能取得如今的成就,這一切全都多虧了林昊大哥。要不是他拿出海量的大還金丹,以我們的資質是絕不可能像今天這樣能一腳踏進化仙的門檻。」

  「你說什麼?你說林昊那小子給了你們海量的大還金丹?他怎麼可能擁有那麼多的大還金丹,能堆出你們這麼多的半步化仙?」

  大還金丹本就出至神農天宗,天下沒人有比黃岐真人這個神農天宗的宗主更加了解大還金丹的珍貴。即便是他神農天宗,想要煉出大還金丹那也得等上百年時間,才能只出一爐最多不過三十六粒。而放眼現在,站在他面前的這些仙宗已經法宗的弟子中,半步化仙的年青人至少也在數百以上。他怎麼可能煉得出這麼多的大還金丹?

  想到這兒,黃岐真人突然心中一驚,一個只能讓他苦笑的答案出現在他的腦海裡。而這時羅纖也開口說道:「林昊大哥的本事,難道真人還不知道?」

  說完羅纖拿出一隻精緻的玉匣,打開玉匣裡面靜靜的躺著兩粒大還金丹。羅纖將玉匣中的大還金丹取出,說道:「這是當年離開神戰場之時,林昊送弟送給我等的寶匣。當初我等資質愚鈍,還以為林昊大哥要給我們的只是這匣中的兩粒大還金丹。要不是門中掌老窺出了匣中之祕,我們差點就與這天大的機緣失之交臂。」

  說完也不見羅纖手中有何動作,但在場的人都能清楚的感到周圍的天地元氣正在迅猛的向他手中的玉匣匯聚,當一道霞光由玉匣的蓋縫中閃過。羅纖打開玉匣又是兩粒大還金丹出現在玉匣之中。

  羅纖覺得這樣的事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所以他這才當著黃岐真人與荊風雲的面演示的一翻。然而黃岐真人卻早以猜了這是這樣的結果。如今親眼所見,只能是搖頭苦笑了一翻。自己修了一輩子的丹道,沒想到竟會碰上林昊這麼個一個剋星。實在是讓人感到無奈的同時,又讓人感到欣慰。

  「果然不出老夫所料,算了收起來吧!」黃岐真一句話揭過了此事,接著看著羅纖眾人說道:「你們能不遠萬里趕來會盟,確實讓老夫感到十分的欣慰。但有一點老夫必須要對你們說明的是,這次我們所面對的敵人可不光只有仙盟。平日裡在你們眼中只能仰視的仙盟,在我們將要面的對敵人面前,它只不過是對方的一個傀儡而已。對此你們還願意留下來嗎?」

  「此事我們在來的路上早以聽人說起過,但我們卻還是來了。林昊大哥待我等恩同再造,我等又豈能在他危難之時弁他而去。只希望林昊大哥與兩位前輩,不要嫌棄我等實力低微才是。」

  「羅纖說的沒錯!」杜伸也站出來說道:「我西南六宗能有今天全拜林昊大哥所賜,沒林昊大哥當年的出手相助,就沒有我等如今的西南六宗。我等當與林昊大哥共同進退。至於他們……」

  杜伸說到這裡,看向了一旁的其它仙宗與法寶的代表。這時一個向著長衫的中年走了出來,向黃岐真人與荊風雲稽首說道:「在下鐵良,東華仙宗掌門見過兩位前輩。我等這些二流宗門,往日雖未受過林昊的恩惠。但是俗話說得好,錦中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實不相瞞,我等這些不請自來之人,只為在日後能搏得一個好前程。還請二位前輩收留!」

  鐵良的話說的非常的直白,這或許就是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吧!他覺得在兩們修為已經達至地仙的前輩面前,自己任何的伎倆又怎麼可能瞞得過他二老的眼睛,說不定反而還很可能會適得其反。與其日後讓對方猜忌提防,還不如現在就這麼實話實說更能表現出自己的誠意。

  直白的話往往都會很難聽,即便是黃岐真人與荊風雲這樣的出世地仙聽到這樣的話也會感到一些不舒服。因此二人都忍不住蹙了蹙眉,但同時也就像鐵良所想的那樣。黃岐真人與荊風雲兩人也同時從他的話中看到了他們的誠意。

  於是荊風雲說道:「但是你們可有想過,你們很有可能在給搏到自己前程之前,反而會先把自己的命給搏沒了。不光是你們命,還有你們的道統也會因此而泯滅世間。」

  鐵良說道:「前輩所言之事晚輩自然想過,但晚輩更想富貴險中求,這事上本就是這樣有多大的盈利就必當有多大的風險。我等雖然在天南我們的地位就如螻蟻一樣卑微,但這卻不代表著我們的人格也一樣卑微。只拿好處不講付出的事情,我等還做不出來。同時這一次對於我等這些小宗來說,確實是一樁天在的機緣。能把握住最好,若是不能那卑微的道統就此由我等手中斷絕,也不算是一件壞事。至少我們都為自己的道統能發揚光大,都盡力付出來。可以說是死而無憾。」

  「好一個死而無憾,好一個地位卑微不代表著人格也一樣卑微。你們雖然是有目的而來,但能說出這樣的話,也算是一條敢做敢當的漢子。行,你們就都留下來。」黃岐真人說。

  「多輩前輩成全!」

  黃岐真人點點頭,接著說道:「事不宜遲,你們這就隨老夫一起去見見咱們的盟友吧!有他們相助,這一戰我們其實也並不是一點勝算沒有。叫上你們所有人一起隨老夫進入神武遺蹟。」

  神武大陣,陣光突然沖天而起。羅纖的西南六宗與以鐵良為首的其它仙宗法宗弟子,加起來上萬人,隨著這沖天而起的陣光開進了神武遺蹟。

  遠處當初司空劍南所站立的法雲峰上,東方雲天與烈雲極將剛剛發生在神武門前的這一切全都看在了眼裡,聽在了耳裡。東方雲天此時的臉色有些微變,說道:「烈兄,東方怎麼覺得咱們今天好像幹了一件蠢事?」

  烈雲極憤然說道:「蠢嗎?我怎麼不覺得,難道你真以為就憑這群螻蟻就能與那些上古天尊抗衡不成?別傻了,螻蟻總歸是螻蟻,胳膊永運也拎不過大腿。他們不過是一群想要一夜爆富想瘋了的瘋子罷了,有多大的盈利就有多大的風險,這話是沒錯。但是他們卻忘了,在開賭之前還得看清勝算。沒有左右勝算的能力,盲目參賭只能讓自己賠的血本無歸,終究難逃生死道消的下場。」

  東方雲天點點頭,算是認同了烈雲極的說話。但卻又轉過頭來看向激動的烈雲極問道:「你的話雖是不無道理,可是烈兄你此時為何又要如些激動?」

  「我激動嗎?烈某本就是這樣的性子,東方兄你難道不知道?」

  東方雲天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不再說話。只是再轉頭看向那已經漸漸消失在神武門前的那些他眼中的螻蟻起,心中卻不由的嘆道:「有退路固然是好,但有時候這退路也不見得就一定是件好事。因為它會在不知不覺間,消磨人的鬥志,讓人變得的沒雄心沒骨氣。」

  神武遺蹟之中,羅纖他們出現在神武遺蹟之後,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一眼看不到頭的妖魔兩族的大軍。黑壓壓的一片,讓原本連天的草原消失的無影無蹤。

  震驚無比的震驚瞬間浮現在所有人的心頭,即便是黃岐真人與荊風雲這樣的強者,也是從未見過這樣的修仙之士。妖魔兩族的大軍,在眾人眼裡此時大軍這兩個字已經不再是他們眼裡所指的某種勢力的力量的名詞,而是實實在在的大軍。而是就如凡間皇帝的軍隊一樣,這兩個字代表著一群人,一群特定的人才有資格被冠上這樣的名字。

  他們有著嚴明的紀律,有著鋼鐵一般的意志。自己眼中天南所謂的大軍,在他們面前簡直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他們就像是一面鏡子,照的自己這群所謂的大軍無地自容。

  黃岐真人與荊風雲在這一刻不約而同的對看了一眼,這一刻他們從彼此眼中除了看到彼此的震驚之外,同樣也看到了慶幸。他們沒想到妖魔兩族為了能重反天南,居然能將兩域的修仙者磨去傲氣,統御成一支正真的大軍。同對這樣的一隻全由修仙者組成的鋼鐵之師,天南各宗聯合起來的大軍,在他們面前簡直就是一群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

  同時他們也感到很慶幸,慶幸這一次御海之戰之前,趕上了萬古之後的開天之戰。如果沒有上古天尊們的出現,讓三族同仇敵愾,這一次的御海之戰也將會成為整個天南將會輸的一敗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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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四章 會盟(一)

  黃岐真的及時出現終於讓荊風雲鬆了口氣,因為本來按照先前的約定,林昊跟黃岐真人本應該在此與眾人見面的。以林昊天命之人的身份,加上黃岐真人在天南修仙界得高望眾的地位。荊風雲相信自己就算一個屁不放,眾人也會立刻被那二說服,然而鐵了心的跟公輸負霸佔的御海仙盟石磕到底。又怎麼會像現在這樣,一看看跟看賊似的盯著自己不放。

  看到黃岐真人出現,東方雲天與烈無極也同樣鬆了口氣。因為在如今這個時候他們能信任的人實在是不多了,加上又身在已經投降的法去天宗的地盤,二人就不免會為自己的安全感到擔心。但他黃岐真人卻是他們值得信任的人,再加上呂定坤的事情傳開,二人更是堅信神農天宗決不可能再投降仙盟在這裡給他們下套。

  「黃岐真人,你這是打神武遺蹟中出來?」東方雲天試著問道。

  荊風雲突然覺得這東方雲天此時是在沒話找話,這從神武大陣中出來的不是從神武遺蹟過來,還能從哪裡來?不過對於東方雲天來說,大界的人都知道神武大陣每隔二十年才會開啟一次,平時想要開啟此陣跟本就不可能,因為沒有人能有本事能蓄積那麼多的五行元力供大陣開啟,至少在現在的天南找不到這樣的人。因此只能等待大陣自生的五行聚元陣來慢慢聚積。

  而今卻看見黃岐真人是從大陣之中出,那麼也就是說這大陣之上的陣光是真的代表著大陣已經開啟了。這樣的事情確實讓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黃岐真人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東方道友不用感到奇怪,這五行元力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是無法撐控之物,但是對於林昊那小子而言。卻已經輕車熟路,想要開啟一陣元古傳送大陣,對於他來說只不過是舉手之勞。」

  「他真是天命之人?」烈無極問道。

  黃岐真人點頭笑道:「依貧道看,八九不離十。」

  「那他人呢?不妨請黃岐真人叫出來讓我們看看,是否真有這等本事。」

  黃岐真人笑道:「現在還不是時候,那小子正在閉關衝擊合嬰境。」

  東方雲天與烈元極一聽,臉色立刻就變了。不是給氣的,而是給嚇的。烈無極忍不往,問道:「黃兄,你老不會是在跟咱哥倆開玩笑吧!都這個時候了,那天命之人居然才開始衝擊合嬰境?」

  「怎麼,烈兄怕了?」黃岐真人看著烈雲極那煞白的臉色笑道。

  東方雲天也旋即問道:「黃兄,都到這個時候了咱們就不要在左一個道友右一個貧道的在這裡說廢話了。說句不該說的話,以仙盟的實力本就讓我等已經捉襟見肘。如今卻又趕上九九煞日,真是天時地利皆與我等不利,如果再失了人和,這仙盟我們還如何對抗?」

  東方雲天的話雖說的好聽,但黃岐真人看得出來,這卻是大家都想說的心裡話。既然話已經被東方雲天說到了這個份上,那麼黃岐真人也覺自己的客套在現在來說確實有些多餘。他們想要的是希望,那就給他們希望好了。

  於是黃岐人臉色也變得認真起來,看著東方雲天與烈雲極說道:「東方兄的話雖不好聽,但卻在理。既然這樣黃某也就不妨告訴你們,林昊那小雖然現在才開始衝擊合嬰,但當是呂定坤攻我神農天宗時,他的對手其實只有一個人,而不是我神農天宗上下五千弟子,與黃某這們七十地仙。」

  「一個人,誰?」

  此時除了已經知道真相的荊風雲,在場的東方雲天與烈雲極都不免心中一緊。一個人,一個人將呂定坤的千人化仙聯軍給打全軍覆沒?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對於他二人來說無疑就像是一柄重錘,重重的砸在了他們的心窩。在這天南何時竟出現了這麼恐怖的力量,只憑一人之力就能讓上千化仙者已經上面地仙一命嗚呼?如果此事真的屬實,那麼對他們這些以為地仙之境就已能站在天南頂峰的人物來說,那豈不是在說自己是夜郎自大?

  「林昊!」黃岐真人平靜的說道。

  「什麼,你說是他?」東方雲天激動的說道:「他不是現在只是在衝擊合嬰境麼?如果是這樣,那麼那時他豈不是隻是靈嬰?黃兄,這個玩笑可不好笑啊!」

  「黃某可沒跟你們開玩笑,那時他就真的只是靈嬰境。」

  「靈嬰境,這怎麼可能。不是我東方雲天不信你黃岐真人的為人,只是你說這事實在是難以讓東方相信。」

  「不錯,我烈雲極縱橫天南數千年對於靈嬰戰化仙之事,也是聞所未聞。即便是那個林昊再天才,也不可能打出靈嬰斬殺化仙的傲人戰績,更何況他殺的可還不只是一個化仙者,而是數百上千,當中還有像你我這等的地仙無數。單憑他靈嬰修為,就算是奇蹟也不可能會有這麼荒誕的奇蹟。」

  見東方雲天與烈雲極二人,你一言我一語那打死也不願相信的樣子。就算是明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荊風雲,也不由開始在心裡懷疑起自己都低是不是看錯了。而黃岐真人卻是一臉的淡然,因為林昊的戰績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即便是自己,要不是當時在場親眼所見,也很奇接受這樣荒誕的奇蹟。

  但是林昊舉動算是奇蹟嗎?不是,他靠的是實力。他確確實實有一人鎮殺上千化仙的實力。而且黃岐真人在天南十宗之中,比起任何人都要更加清楚那個天命之人的天命意味著什麼。所以,他很有底氣的向二人說道:「兩位,黃某想問一問兩位有關這天命之人,這天命二字何解?」

  東方雲天與烈無極對看一眼,心中不約而同的都露出了疑惑之色。在他們的心裡,黃岐真人這話顯得有些明知故問。便見東方雲天說道:「天命之人的天命,難道不是再造次序麼?」

  黃岐真人點點頭,說道:「東方兄這麼說也沒錯,可是他要建立的次序卻不是在天南,而是在上界。」

  「上界?」這時不光東方雲天與烈雲極大吃一驚,就連以為自己知道真相的荊風雲也不由脫口問道。

  「上界便是高於大界的另一方世界,在此界像你我這等修行之人,苦苦求道也難得長生。那是因為此界大道不全,大界不夠完善。因此道祖他老人家當年,以無上法力遁入混沌以求長生之法,卻一去不還。但道祖他老人家雖然沒有回來,卻送回來了一樣東西,便是締世蓮種,孕育世界的靈種。天命之人的天命,便是孕育靈種打開上界。」

  「黃岐真人,你這話可有根據?」烈無極問道。

  黃岐真人坦然道:「沒有實據,但如果兩去回去好好翻翻上古典籍《開天志》的話。相信以二位的智慧一定能從那字裡行間裡找到這天命之意的影子。」

  一時間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但看著他們那閉目沉思的樣子。顯然在識活之中回憶著他們曾看過的開天志。

  片刻之後,東方雲天第一個睜開了眼睜。看向黃岐真人的眼神,也突然間變得有些興奮。接著是烈無極與荊風雲,此時眼中無不露出舉奮之色。

  這時東方雲天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林昊一人獨站千人化仙的絕世戰績也不是不可能。」

  烈無極與荊風雲也不由點了點頭,他們在這一刻無不覺的自己撿到了一個大寶,一場潑天大機緣。為了這樣的機緣,他們就算拼上自己這條老命他們也再所不辭。只要能讓自己的道統跟那傳說中的上間扯上關係,自己的生死那實在是算不得什麼。當然如果自己能夠不死的話就更好,因為他們追求了一輩子的長生,今日終於看到了希望。還有他們實在是抵擋不住那更加完美的上界的誘惑,哪怕只是上去看一眼。這上古萬尊機關算盡而不可得的上界,他們若心看上一眼,就算是生死那也是死而無憾了。

  三人一時間是越想越激動,但是很快黃岐真人的一句話,卻又讓他們如遭雷擊。

  「有一件事,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事先告訴你們,好讓你們心裡都能有個準備。那就是上古萬尊應該沒有全死在開天之戰之中。」

  「你說什麼?」三人不由一驚。

  「我說上古萬尊沒有全死在開天一戰之中,他們當中有人活了下來。活到了現在,在跟我們一樣等待著締世青蓮打開上界。」

  「這怎麼可能?上古萬尊就算修為再高實力再深不可測,可他們也不是神,也沒有可能能活過億萬載歲月而不朽的道理。」烈雲極當場質問道。

  黃岐真人說道:「按常理來說這確實不可能,但是如果他們利用某種能改變時間流速的法器,再加上每隔萬年採集一次萬靈之血用來滋養自身的話。烈兄你認為他們活過億萬載的歲月,還是一件不可能事嗎?」

  眾人沉默,但旋即便見東方雲天問道:「黃兄,你為何能對此事如此瞭解?」

  黃岐真人哂然一笑,說道:「原因很簡單,因為神武遺蹟之中就有兩位沒有死在開天一役之中而活下來的上古先賢。」
引言 使用道具
蘇雪
Crawler | 2017-8-31 17:21:45

第七百二十三章 奔赴神武門

  司空劍南戰戰兢兢的走了,帶著疑惑與恐懼慢吞吞的在地上爬出老遠,這才小心翼翼的站起來跑出了仙盟禁地。山頂的風吹的一身冰涼,對於已經修為通寒暑不侵的他,此時卻被這涼爽的山風吹的直打哆嗦。

  對於他到底是怎麼出來的,他已經忘了。或者說他拒絕回憶剛剛那死亡邊緣徘徊的光陰。他仔細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神魂,確定剛剛自己交出去的那三縷命魂真的還在,他的心一下子寬了不少,但是也變得的更加疑惑。

  他不明白那人為什麼會這麼輕易的放走自己,他明明可以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讓自己屍骨無存,如果換著自己那覺得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放人離去,就算不殺那至少也要廢掉對方那才以視懲戒才合乎常理。

  還是有他最後說的那句話到底是怎麼意思?司空劍南不明白,但他越是不明白就越是想要想白,但是越是想要相明白他的心就越是往下沉。最後剛被山峰吹乾的冷汗又一次爬滿了他的額頭。

  「怎麼樣?覲見主上的滋味怎麼樣?」就在司空劍南越想越害怕時,公輸負的聲音突然在他身後響起。

  此時本以心神不穩的司空劍南被他這話語一驚,不由嚇了一哆嗦。回頭看去,便見公輸負此時一臉鄙夷的看著自己,譏笑道:「司空宗主,司空劍男。哈哈,你還真是個賤男,賤男這個名字對你來說還真是實至名歸啊!」

  「你說什麼?」司空劍南,這一刻又恢得了他宗主的威嚴,冷冷的看著一臉揶揄的公輸負。五指在大袖下虛握,彷彿已經做好了隨明想要殺人滅口的準備。

  公輸負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哂然一笑說道:「難道我說錯了嗎?剛剛你在我主的面前,那如喪家之犬一般的乞活的模樣,哪裡還能看見半點宗主的模樣。不對,別說宗主連個人樣在你身上都找不出半點。」

  「你……找死!」司空劍南怕死為了活命他可以一點尊嚴不要,但是在生命不會受到威脅的時候,尊嚴卻又會被他看成自己的逆鱗。

  「怎麼想,要殺我滅口?你就不怕主上取了你的狗命?」公輸負一臉不屑的笑道。

  「你……」面對公輸負司空劍南可以跟他拼命,因為在司空劍南的眼裡,他不過是一個外強中乾的草包。所以他以前一真都能一個公輸負這樣的人能坐上仙盟盟主,心中一真都感到非常的不屑與好奇。但是今天這個好奇卻為他招惹來了一個讓他感到十分恐懼的存在。一想到那人,剛剛還怒髮衝冠的司空劍南立刻就軟了下來。

  看著司空劍南那如霜打的茄子似的模樣,公輸負得意了笑了起來,湊近司空劍南輕聲說道:「放心吧!司空兄,今天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不管怎麼說,現在你我也都算是自己人了。而且臣服於那樣的人物,你也不要覺得是一件丟臉的事。瞧瞧你的右手,一聲主人而已卻可能換來你千年萬年的修煉。這對於你我來說,那已經是歉了。」

  司空劍南不明白公輸負到底在說什麼,但還是下意識的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只見自己剛剛凝聚出那想要殺人滅口的意劍,無數的雷芒在其上穿梭,有如一柄雷霆之劍。只是一眼司空劍南便能從那雷芒的威勢上感受得出,此劍的威力比自己所修的那意劍來簡直有著雲泥之邊。

  如果想讓自己的意劍達到如今之般威勢,只靠自己苦修別說千年了,萬年也難以成形啊!

  看著司空劍南發傻的樣子,公輸負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是大哥開導小弟似的笑道:「不要感到意外,咱門主上的實力強的超呼你的想象。這點變化對於主上來說,那簡真就是小菜一碟跟本就不會被他看在眼裡。好了廢話我也不多說了,剛剛主上交待我的事你也聽到了。如今你已經是自己人了,我也不瞞你。此事在主上面前可是大功一件,別說我這個前輩不照顧你。陪我走一趟吧!」

  司空劍南收起了自己的意劍,此時他的心裡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因為這意劍的威力對於他來說已經強大到無法想像,即便是對上傳說中的天仙境,他相信以自己如今的實力也決對有把握把對方轟成渣。有了這樣的力量,自己想要制霸天南那簡直是易如反掌。可是這突然出現的力量,他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擁有的。但是不管怎麼說,能擁有這樣的力量還是讓他的內心感到非常的激動。

  此時的他真的恨不得立刻跑回法雲天宗,去找林昊一雪前恥。想要看到他在自己的力量面前,向自己下跪求饒。但是自己會饒過他嗎?不會,自己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來羞辱他折磨他,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有這樣才能平息自己的心頭之恨。

  而恰巧這進公輸負的話轉進了他的耳朵裡,公輸負嘴上說這是要送自己一份天大的功勞。但司空劍南又哪裡不知道這公輸負是在怕死,畢竟此去要面對的那可是妖魔兩族外加一個林昊。他沒把握能將此事辦好,辦不好他要承擔主人的怒火而讓他生不如死,或者說從此飛灰煙滅。因為現在主人手下可不只有他一個奴僕,而且司空還相信在主人的眼前,自己一定比這個公輸負更加得力。所以主人要廢了他心裡一定不會再有半點猶豫。

  如果是放在以前,司空劍南在面對公輸負的邀請那一定會極力拒絕。因為這樣自己便能成為主人手下的唯一的奴僕,能得到更多的好處。但是現在,司空劍南心裡已經等不急想要看到林昊在自己面前搖尾乞憐的模樣。

  於是他非常痛快的說道:「既然是主上吩咐之事,咱們這些做奴婢的只有盡力辦好以報主上大恩,又怎能是為了什麼功勞。」

  聽到司空劍南的話,公輸負的心裡不由瞥了瞥嘴,對他這不要臉的話感到十分的可恥。同時也對司空劍南的轉變之快有些措手不及,堂堂一代天宗之主居然這麼快就接受了一個奴婢的身份。想想自己當初那至少也是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萬般不願的接受了自己這堂堂一個地仙做卻成了別人奴僕的命運。而眼前這個司空劍南到好,居然只在眨眼之間便接受了他一個堂堂一代天宗之主成為別人奴僕的轉變。真要論起不要臉來,自己覺得比起這司空劍南來,那真是拍馬都趕不上。

  但是不恥歸不恥,主上交待下來的事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想要辦成那最多也只有一半的把握,畢竟自己可是能一個天南都還沒有徹底擺平,這又突然要再去同時對付妖魔兩族。對於自己來說一半的把握那都算高的了,所以自己想要將事情辦法就不得不,要藉助他司空劍南的力量。

  見司空劍南滿口答應,公輸負的心裡自然歡喜。於是二人回到仙盟便立刻招集人手,驅十六架雲級巨舟,奔赴神武門。同時還立刻法陣傳訊給正在趕來御海峰的天南各宗的掌門,命今他們率領門人向神武門集結。

  此時神武門前,九聖島,無極天宗還有紫月天宗在荊風雲的聯合下先頭人馬已經集結於此。後期人馬已極得一些像羅纖、杜伸、隨雲、石耀山、馬鴻雷還有丁迅那樣願意追隨林昊的天南二三流宗門因為實力稍遜也正在趕來的路上。

  血色渲染著長空,中間那八十一顆如同邪眼一樣的大星正在隨著某神祕的力量牽引下,慢慢饒著大日匯聚著某種神祕的天地奇陣。

  如果殷柔兒在此,也便會發現天空中那八十一顆大星,跟當日斬浪所觀注的那顆如同草帽一樣的大星很是相似。而且斬浪當時所觀注的那顆大星,必定就是這八十一顆大星中的其中一顆。

  神武門前九對島的東方雲天,無極天宗的烈無極,紫月天宗的荊風雲四人站在眾人之前,法陣的邊緣。看著神武大陣中那耀眼的陣光,等待著林昊的出現。

  「荊兄,你叫我等前來與神農天宗一起共同禦敵,今日為何卻不見神農天宗的半個人影?還有你口口聲聲說天命之人已經出現,如今人呢!荊兄,你該不會是在給咱們刨了大坑叫好讓仙盟將我們一網打盡吧!」東方雲天,打量了一眼整個法雲天宗,平靜的問。

  此時荊風雲的心裡也在打鼓,他按照林昊的吩咐將願意一起對抗仙盟的人招集在神武門前集結。而這神武門可是法雲天宗的地盤,法雲天宗已經投敵那已經是天下皆知的事。荊風雲心裡也是非常想不明白,林昊為什麼會選擇這麼一個方。只是當時礙於林昊的威勢,他也不好多問。只是現在自己將人如期帶來了,他卻不見蹤影。面對東方雲天的盤問,荊風雲的頭上也不由起了一層細汗。

  荊風雲只好硬著頭皮向東方雲天解釋道:「我荊風雲是什麼人,難道東方兄還不知道嗎?就算東方兄懷疑荊某的人品,但我紫月天宗鎮殺蔡燦以明志的事情也做不了假吧!」

  東方雲天與烈無極平靜的看著頭上明顯已經見汗的荊風雲,那平靜的眼神看得荊風雲心裡陣陣發毛。好在就在這裡,明亮的陣光突然一暗,黃岐真人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旋即向三人揖手說道:「各位道友,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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