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F 捷克論壇

搜尋
page
Crawler | 2017-9-1 15:23:33

5.jpg





【小說書名】:九棺

【作者概要】:山河萬朵,男,黑龍江 - 齊齊哈爾,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仙俠 > 幻想修仙

【內容簡介】:

  萬古之前,三界混沌之力,天地大勢孕育九口奇棺,分散浩宇不被人知。

  魔棺、鬼棺、妖棺、神棺、仙棺、佛棺……

  九棺各具奇異無上威能,萬萬載,無人參透。浩宇傳說,九棺得一,可鎮三界!

  神秘的穿越少年阿木,棺材店學徒。機緣巧合,成為殘破魔棺的主人,踏血而修,開啟萬萬載輪回之門。

  仙寂,魔滅,佛涅,妖亡!原來,我是應劫而生之人,萬萬載前,有那麼多傳奇的故事。因此,我要九棺合一,唯我獨尊!

  (諸位道友,放心收藏,開心閱讀,只要本人不死,定然完本!嘎嘎!)...

【其他作品】: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3.支持原作者,請購買正版。

沒看過。
分享分享 收藏收藏2
FB分享
回覆 使用道具
page
Crawler | 2017-9-1 15:23:33

九棺 冒個泡,呵呵,準備新書中

完本整整十天了,感覺日子過得疲憊而漫長。休息了幾天,家里也正好有些事。九棺的反思一步步來,有很多唏噓遺憾之處。新書,還是仙俠題材,但是力爭寫出不一樣的故事,不一樣的味道。或許,還會有大家熟悉的東西。感覺準備新書比保證更新累多了,呵呵。各種背景設定,各種人物關系。山河正在加油!相信新書不會讓大家失望,還沒有到一切完成的階段,如果開始寫了,會在這里通知大家。對了,還要推薦一本朋友的書《三生神魔決》,很不錯的仙俠小說,字數不算多,但是故事很好。大家如果感興趣,去捧場收藏,養一養再看。祝大家的一切如春光融融,其樂趣窮!哈哈!
引言 使用道具
page
Crawler | 2017-9-1 15:23:33

很多讀者說︰山河,是不是有些結尾得匆忙。是不是,可以再寫寫。

的確,匆忙而又不匆忙吧!

匆忙是故事還有很多可寫,我只是把很多謎團解開了。不匆忙是我自己知道自己的狀態不適合再寫。

這算是遺憾吧!不過,這樣的遺憾,我可以在以後的故事里彌補。

讓一切圓滿,讓一切無憾。

書里的結局,是我很早就想好的。

不寫悲劇!至少,這一本不寫。

原因,或許有些可笑。

山河認為生活本身就是一場悲劇,那麼寫故事為什麼不能圓滿?

所以,我讓阿木用最後的術,打破一切因果,讓幾乎所有人的團圓、如願。

既然是故事,就讓它安慰我們的心靈吧?

就像有人說我寫阿木第一次見離水,就稱離水為兄弟,這不符合殺手性格,像一個白痴,好老人。

墨無恨、白無命第一次見阿木,三個人就推心置腹,這不合常理。人與人之間,應該相互戒備。

呵呵!其實,不一定每個人都一樣。也不一定每個人對所有人都一樣。

我總是希望我們中生命出現那樣的人,那樣的兄弟。

歷經患難,當然可見真情。

但是,那不影響一見如故,一杯酒就付了死生!對嗎?

生活中少,所以我們在書里找點慰藉,未嘗不可。

青梅竹馬,不如一見傾情。同樣,阿木與沈煙的愛,則是點滴積累,入死出生。

山河只是想寫出,三界之內,其實有多東西,很多不同。我想盡量的展現出來。當然,水平是另外一回事。

或許,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自己回頭看,九棺可能漏洞百出,多不如意。

我驕傲的是,我寫完了,我堅持住了。五年來,我看見很多寫書的朋友封神,也看見很多朋友不見了。

當年,我不敢真的奢望很多,但是我現在敢想了。九棺給我的是一種信念,一種感悟。這彌足珍貴。

這種心境,是你在沒有做到之前,絕對不會有的。當年簽約合同的時候,我咬著牙寫了最高字數260萬。

呵呵,當時差點把嘴唇咬出血,才敢吹那樣的牛。當時,也沒想過135萬才上架,哈哈!

可是,現在我再看260萬這個數字,其實真的不算什麼。

人生也如此吧!當年一路走去,回頭再看,只會淡然一笑。

也許,當我寫第二本感言的時候,會感覺今天的文字太幼稚。我還真希望會那樣,那說明我還在進步!

感謝九棺,感謝你們!

書有很多問題,山河自己一一總結。這幾天,我一直在從頭讀。我要把自己好好地看一遍,缺點、問題、我那些在書中起伏的心境。

山河,還會寫書的。大家比較關心這個,呵呵。

或許寫一個和九棺有關的三界外的故事,或許其它故事。

山河會精心地準備,大家如果還願意看就等一等。兩三個月吧!因為,我得對你們負責,對寫出的東西負責。

我希望我的書,值得大家去看第二遍,甚至更多。而不是,匆匆一看,轉眼即忘。最好,等我兒子長大了,也能看看。當然,那是我的願望。

充電,讀書,沉澱,寫書!

我喜歡寫書的日子!

今天,太多失落,無所適從。

但是,山河還想相信自己會寫出比《九棺》更好的東西。

希望大家,以後還能再來,給山河鼓勵,支持。這個書,最好不下架。完本了,讓更多朋友放心來讀吧!

這個書,還需要宣傳。

這樣會讓我的下一本書,不像九棺這樣坎坷,讓一切更加圓滿,更加無憾!

謝謝每一個讀者,每一個幫助過我的人!願你們一直在。

山河拜首,感恩!
引言 使用道具
page
Crawler | 2017-9-1 15:23:33

九棺 第1091章 讓一切圓滿,讓一切無憾!(大結局)

  


默然,對視。

半晌,冥尊才問︰“滄海,當年是不是你封印了我?”

而此時,那第三輪太陽已經更加清晰。

“呵呵!”阿木看著冥尊一笑,“我不是滄海。不過,你似乎不應該那樣說。你忘了嗎?仙尊就是你,你就是仙尊!仙尊、冥尊乃是輪盤的正與反。你們本就是一根所生!”

“哦?呵呵!”冥尊冷笑,“沒錯!我們是輪盤的正反,彼此相見時定然是三界的輪回日。可是,上一次我們的相見似乎不太尋常。那一次,我被莫名地封印了,而因果輪盤似乎被完全拆開了。”

“是麼?”阿木淡淡一笑,卻沒有回答冥尊的疑問。此時,阿木的頭頂漸漸浮起一道青色的身影。

那道青色身影一現,冥尊不由挑了挑眉,眼楮死死地盯著那道青色身影。

“是誰殺死了滄海?”

“呵呵!”阿木冷笑,“冥尊,誰殺死了滄海不重要。重要的是,三界因果已變,三界未來也應該變。三界,不用輪回,而是永生!”

“不!三界不必變,三界在我手中!”冥尊亦冷笑,“冥、鬼、魔,都已經具備。我可以轉動輪盤!”

“無論你是誰,三界大勢不可阻擋!輪回,三界不滅!那唯一的路。”說著,再看冥尊手中已經結印。

因果輪盤,緩緩轉動。

黑白之間,孕育三界。一個豎立的巨碩的因果輪盤投影,布滿天空。

三日凌空,因果已降。

而就在冥尊因果輪盤投影的一刻,整個三界都感覺有一種死氣驟然出現。三界的修士莫名地感覺心魂一震。

三界所有生靈,只要抬頭都能看見那末日景象。

三界的每一次末世輪回,都會出現這樣的景象。理論上,三界的一切會進入下一個輪回。下一個三界,會誕生。

而就在冥尊動作的瞬間,阿木也動了。因為,他不能讓冥尊自由地轉動輪盤。

阿木和他頭頂青影,同時結印。

阿木的腳下亦出現了輪盤,與冥尊輪盤同樣大小的投影豎立在空中。只不過阿木的輪盤沒有黑白之光,而是九個刻度。

兩道輪盤,一正一反,相對而立。

阿木、冥尊各施術法。一青一黑,那如似兩尊創世的神。他們掌控著三界的未來。

冥尊的輪盤向右旋轉。

阿木的輪盤向左旋轉。

兩道輪盤之間,便似有萬千生靈之力,相互牽扯。兩道輪盤之間,蘊含三界的一切因果可能。

愛恨、劫緣、生死。過去、現在、未來,一切的一切都在輪盤之上。

這是最後的決戰!

兩道輪盤,萬千星光。每一點星光,都是一個生命,一個故事,一個世界。

呼嗚——轟——

兩道輪盤向逆角力。

那一刻,整個無量山脈除了那道聖峰之外,其它的山峰盡數浮起。

  ——轟——

阿木和冥尊之間的天洲大陸,已經開裂。而且,那裂縫竟然以無以倫比的速度無盡地蔓延,根本不可阻擋。

轟—— ——隆隆——

大地顫抖。

天洲的人,都感覺大地猛然一沉。

此時,整個天洲大陸被硬生生地分開。兩塊大陸之間,如似一道星河天塹。其中霧氣迷蒙,完全不可細看。

而那無量之巔,則浮在星河之上。兩塊大陸,無量之巔誰也不屬于。

輪盤之力,還在不受遏制的擴散。

星河漸寬,兩塊大陸不斷地相離。

那一刻,以無量山巔為中心,整個天洲的一切都在改變。

那種改變,不能以生死來衡量。

因為,很難說那些生靈是死還是活。輪盤轉動,其實整個三界就會隨著那輪盤旋轉,只不過三界之內的人感覺不到。

但是,此時此刻,兩道輪盤角力。三界在被無盡地拉扯。

那是輪回之痛,或者永生之痛!

此時,冥尊雙目漆黑,精芒沖天,全力催動輪盤。

那一刻,冥尊之力已然發揮到了極致。可是,阿木的輪盤硬生生地把冥尊的輪盤定在虛空。

兩道輪盤相持,誰也不能動誰分毫。

三日凌空,無盡慘白的光,如似末世的召喚。

“地棺,開!”冥尊一聲大喝。

兩道輪盤之間,萬年黑霧暴漲。那是冥尊的地棺所化。黑霧暴漲的瞬間,冥尊的輪盤微微向右一動。

“地棺,開!”阿木同聲大喝。

阿木的輪盤之上,黃色的刻度猛然散出光芒。

地棺之靈,硬生生地把冥尊的輪盤向回動了一下。而阿木的地棺之靈一出,冥尊的黑霧竟然正被其汲取。

地棺,正在合一!

“天棺,開!”冥尊雙目欲裂,那絕美的容顏上,顯出如鬼如魔般的猙獰。再看紫光無盡,那半實半虛的天棺,瞬間便壓制住所有的氣息。

天棺無敵!

轟轟——轟——

冥尊輪盤的轉動,居然一時間不可遏制。只那一瞬,不知三界內多少生靈已經輪回。那一刻,天洲之上瞬間降臨夜色,三輪白日便似月亮。

整個虛空,倒似黑幕。

阿木雙目一眯,不能再猶豫。

“天棺,開——”

阿木的聲音,悶聲如雷。

但,他的因果輪盤上唯有一道天魂,哪有天棺?

只見,阿木眉心處直接飛出一道天棺之影。同一時刻,那一直伴在阿木兩側的青白之光,相視一笑,瞬間化形。

青光如天,白光勝日。

可是,三界之內又有幾人知道,他們的本源乃是天棺?

呼——

青白之光,圍著那天棺之影一繞,瞬間消失。

再看,一口流轉著青白之光的半實半虛的棺,浮在虛空。

半口天棺!

青白之光,曾助滄海無敵。他們便是滄海一脈最大的底氣。

嗚呼——

兩個半口天棺,並列于天,不分高下。

一時間,輪盤再次停止轉動。那樣的天威,讓所有人窒息。沈煙,鴉兒已然遙遙退出千百里,否則不堪其威。

冥尊猙獰,阿木冷然。

可是,冥尊已經沒有棺。

“日月星辰起洪荒,滄海古流鎮玄黃!”阿木青衣獵獵,黑發飛揚,“冥尊,你不甘宿命。我亦不甘,我要讓三界自由、永生!”

“九棺合一,逆轉!”

阿木暴喝一聲。其手中結印,一道法訣散開。

轟——嘩——

阿木腳下的因果輪盤,瞬間散出九道沖天光華。那是九棺之力,第一次真正的共鳴。九棺之力,逆轉一切。

冥尊的輪盤已然不能阻擋。

轟轟——

阿木腳下的輪盤緩緩轉動,虛空中的輪盤亦緩緩轉動。同時,虛空中的黑霧與地棺之靈,已經合一。

兩口天棺,亦在相融。

呼——轟——

天棺為一。而那一刻,三界聖山的上幻花瞬間消失。魔郎神色,驟然一黯。

九棺完整。

九棺真正地合一,逆轉一切!

轟轟——

三日凌空,可是中間那輪日正在漸漸地放大,那似乎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無量之巔,正在那中間一輪日下。

冥尊的輪盤,已經隨著阿木的輪盤開始轉動。

冥尊敗了!

可是,就在九棺合一的一瞬間。

冥尊仰天猛然長嘯,身子飛起,竟然完全化身為一道黑光。

“滄海,你錯了!無量渡口,不會有船。你會把三界帶向死亡!三界不能自由,只不過你們被欺騙了眼楮。”

“我以我命,封!輪回——”

冥尊的身影,頂天立地。

他雙足踏住輪盤,頭頂三輪白日。

那一刻,冥尊威風凜凜;那一刻,冥尊是神!無論勝負,他都為信念而無悔,為執著而無憾!

呼——嗚——

三界悲咽。

因為,那頂天立地身影,已經開始消散。

因為,那是一道以不滅之魂換取的術。冥尊最終完全化為一點黑光,落在因果輪盤最中心的白光上。

我以我命!封!輪回——

那是冥尊留給這個世界,最後的聲音。那是無悔而無畏的選擇。

呼呼——嘩——

因果輪盤的背面,瞬間光華大展。

萬千吸力,可融萬界。

冥尊的生命之力,盡化融合之力,急速輪轉。

阿木眉頭一挑,因為那一刻阿木腳下的輪盤竟然直接飛向冥尊的輪盤。

轟——

兩道輪盤,正反合一。整個因果輪盤向右轉動,開始走向輪回。

那一刻——

沈煙,面色一變。鴉兒,嘶鳴。三界聖山上,魔郎一挑眉。無憂島上,雲散的琴弦猛然崩斷。

甚至,天洲修羅處,鳳凰、離恨、雪影的眼中,都閃過一抹震驚。

誰也沒有想到,冥尊竟然會殞命墜入輪盤!因為,那樣即使三界真的輪回了,冥尊亦不可能再生。

那是真正的以命在賭!

冥尊,值得嗎?

那一刻,所有人都不懂冥尊,唯有阿木面色悲然。

其實,沒有對錯,只有正反。那一刻,唯一理解冥尊的只有阿木,或者說唯有阿木頭頂那一道滄海青影。

那種殞身,只因為堅信自己為三界做的才是對的。

滄海、冥尊他們是一樣的人!

“冥尊,對不起!”阿木眼中閃過悲哀,沉聲道,“因為,你做得遲了一步。冥尊,祝福我吧!我答應你,讓三界更好,讓你永恆地安息!”

“指針,穿!”說罷,阿木劍眉一立,手中印法起。無盡的滄海之力,瞬間蕩開。

嗤嗤嗤——嗤嗤——

虛空中,揚起兩道光,破碎虛空而去。

一青一黑,兩道光。一道是神秘匕首,一道是魔郎之令。

兩道光相互交疊,直穿因果輪盤的最中心。

轟——

兩道指針歸位,因果輪盤真正的圓滿。而那兩道指針,更是直接洞穿了冥尊的一切。那道黑氣,漸漸消散,如風一般。

“三界,自由與永生!”阿木一聲大喝,雙臂張開。他頭頂的那道青影,沖起萬千青光,覆蓋三界。

那一刻,因果輪盤向左而動,無可阻擋。

三界之內。

黑水、忘川、浮塵三道大河,方才還是大浪滔天。可是,在因果輪盤圓滿向左而動的時刻,它們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涸。

那是光陰,三界的光陰正在走向盡頭。

三界的起點,所有的稻草人都已撲倒散落。

溪水已干。水衣女子,漸漸幻化而出。那自然是流年。

三界之內,那是一個特別的女子。

因為,她和幻花一樣。

她根本就不是一個真正的人,她是時間之靈。名為流年,因為她是三界時間的化身。她本身就是光陰。

只不過,萬萬年前她被封印在這里。

三界的時間,在萬萬年里其實根本沒有真正的流淌。

三界的一切,其實只是在三界坐標的豎軸上無盡地延展,而在時間橫軸上只是三界毀滅前三天的一個點。

錯亂的時空,奇妙的三界。

因為,萬萬年前,有一個人在三界輪回前的三天,讓一切定格。

那個人叫滄海。

滄海,三界唯一的無敵仙者。

他的目光曾翻過白山,看見香水海,看見大蓮花,看見無量渡口的船,看見一藏世界,看見自由與永生的光,看見千千萬萬……

所以,他要改變一切。他要讓三界自由與永生。

三界之內的確沒有人能殺死滄海。但是,唯有一人可以。

那個人,就是滄海。

滄海自殺,撥動輪盤。

同時,滄海拔下輪盤的兩道指針。一化神秘匕首,一化魔郎令。代價就是滄海三魂盡滅,僅剩一道殘念封在魔郎令內。

那道殘念,已然不能叫做滄海。

滄海與冥尊最後的選擇其實相同,只不過他早了一步。而舍身撥動輪盤的一刻,滄海並不能確定一切的走向。

那真的就是一種賭博。

滄海賭上的是自己三界無敵的修為,還有三魂盡滅的歸宿。

其實,沒有人能真正安排萬萬年的一切。

誰也看不透未來,當然更不能決定未來!

滄海只是那只扇動了翅膀的蝴蝶。

結果,滄海死了,冥尊被封,時間停止,流年永不得出。萬萬年內的因果,因此演變。三界的曾經,因此改變。

執念不滅者,或可輪回,或可不滅。萬萬千千生靈的故事,隨之演繹。

阿木,是滄海的執念選擇的人。萬萬年,阿木在輪回中走到了這里。

那一場滄海與阿木的緣。

莫問今生,莫問來世,莫問因果,莫問劫緣。因為,誰也說不清,一切起于何時,終于何處。

不知起處,何問終點?

~~~~~~~~~~~~~~~~~~~~~~~~~~~~~~~~~~~~~~~~~~~~~~~~

三界起點,亦是盡頭。

“滄海,恭喜!”水衣流年溫柔而淒然地笑。

此時,輪盤轉動,三界的一切都在變化。

三日凌空,中間的那輪日,無盡地擴展。無量山巔,似乎已經進入了那輪玄光中。

一種無名的光,從天洲起,直透修羅,達于海荒。三界的壁壘,正在被完全打破。三界的氣息,融合流淌。

時間、空間,三界的一切都在相融相生

因果輪盤如風輪一般,轉動不息。

三界,轉動,改變。

 啪—— —— ——

阿木閉上眼。

可是,他听得見三界之內無盡靈魂的碎裂,無盡因果的逆轉。

海荒、修羅、天洲的形態都在發生變化。

那不僅僅是瞬間的滄海桑田,那也不僅僅是生死一念。那種改變你說不清,道不名。那無名的光,所照之處似乎已經不再是三界。

那似乎是一種淨化!

三界內,充滿了星光。曾經的三界大陸,漸漸地不再存在。

三界似乎在光陰中爆炸,無數的星辰在其中誕生。無數的生靈,來到這個新的星域。

那是末世,亦是永生。

海荒神洲,修羅魔洲,無量天洲屬于永遠的過去。

一個新的紀元,一個永生的世界,一個浩瀚的三界星域出現了。

阿木站在輪盤之上,沐浴到了中間那輪日的第一縷光。

青衣渡白!

阿木的境界,已然說不清。他已經超脫出三界。終于,阿木緩緩地睜開了雙目,微微含笑。

一切,結束了,開始了。

阿木目光遼遠,看向那輪光的方向。

白山、大海、蓮花,無量山巔真有一艘古意斑斕的船……

“滄海心,歌一曲,道不盡,千重意。茫茫三界,誰知白山外。無量渡口,可有一葉輕舟起?

“修長生,問天道。可笑!風輪之上,蓮花夢里。劫緣真有數?默默痴無語。君知否,因果何在!

“浮塵有盡,流年光陰,誰可稱無敵?”

那不是阿木唱的,而是自然響徹在天地之間的一道古曲。

無量渡口,有船!

阿木欣慰地一笑,隨即他雙手結了最後一道印法。

那是阿木之心,阿木之願。

“因果,碎滅!以我阿木之名,讓一切圓滿,讓一切無憾!”

轟—— ——

隨著阿木最後的術,那懸在天空的因果輪盤,猛然碎裂。

天、地、人、魔、神、鬼、佛、妖、仙九口棺連同匕首、魔郎令,同時化為無盡的碎片,璀璨如同星光。

三界里來,三界里去。塵亦歸塵,土亦歸土!

“沈煙,和我走!”

阿木轉身,溫而含笑,無盡柔情。一抹紫衣,素手牽來,甘付此生。

呀呀——呀——

烏鳥飛旋,落在左肩。

“仙尊,萬萬年,我應劫而生,有幸不辱使命!緣盡,告辭!”阿木不知對誰說的那些句話,然後輕輕握住沈煙的手。

青衣含情,紫衣如夢。

兩個人,一步踏上那艘古船,漸漸消失無蹤。

三界星域茫茫,再不見青衣紫影。

他們是三界星域創世的傳說!

而阿木的頭頂那道青影,卻竟凝而不散。目送遠走他們遠去,那道青影似乎緩緩轉身。

~~~~~~~~~~~~~~~~~~~~~~~~~~~~~~~~~~~~~~~~~~~~~~~~

星域浩瀚,不知邊際。不知過了多少歲月,多少光陰。

沒有人說清,那永生創世一戰後,三界分化融合成了多少星辰。阿木的故事,成了一個世世的傳說,模糊又清晰。

可是,總有人記得那些美麗的過往,總有人知道這片星域的由來。

有一顆星,上面有一個古村。古村里,長滿了梅花,香氣四溢。梅花樹下,依偎著一對情侶。

那男子容顏絕美,那女子眉心一點梅花。

遠處,一個小男孩蹦蹦跳跳,天真無邪。

靜靜地,一切默默無語。

有一顆星,魚秋慕站在高樓遠眺,望穿秋水。那一日,有一人容顏不改,風輕雲淡,踏滾滾黃沙而來。

“雲魄!”魚秋慕喜極而泣。

星辰的另一端。

青山綠水,有一處村落,亦有一座古宅。

村子里,都是凡人。

可是,沒有人知道,那王家老宅內的黑衣男子乃是一位絕世尊者。那紫衣女子的名字,乃是幻花。

那一對紅衣女兒,則是兩個上古鬼體。

有一顆星,就叫紫幽。那里,有所有紫幽未亡的人。

有一顆星,名叫九輪。那里,上邪不再是鬼尊,水魅卻依舊萬千風情魅惑迷人。

還有一顆星,名叫天修。

那里,鳳凰飛縱而去。而三界最美的女子,不再唱萬世等待的情歌。因為,離恨就在他的身邊。

星辰的另一端,一對天狐。一青一紅,相依相偎。

天覆地滅,我可歸來。

不知何地,一道小溪,緩緩東去。水衣女子孤獨地立在綠野里,蹙眉愁雲。

她永不會死,因為她是時間。

此時,綠野盡頭。一個麻衣赤足的男子,正緩緩向她走來。他的手中有一枚金色的稻草人。

星海無邊。

一座島,乃是一顆孤星。那綠衣女子不知道盤坐了多少年月,她的發竟然微微泛白。

竹舍不改,小橋依舊。

她的琴聲,悠悠地回蕩在無盡的星海。

孤獨的歌聲,為誰而唱?又慰藉了多少過往的同樣孤寂的靈魂。

傳說,那孤星上坐著一位絕世尊者,可是沒有人敢靠近。因為,凡是登上那顆星辰的人都會死。

可此時,星海之上,卻有一道青影踏星而來。

雲散白皙縴細的手指,不由微微一頓,眼中神色迷茫。

“阿木——”

“雲散,你也可以叫我滄海!”青影一閃,落在離夢之上。青衣男子,笑容溫暖。那是仙尊的笑容。

那一刻,雲散痴痴不言,淚下如雨……

(全書完)

(最後一章,心中五味雜陳!若有空兒,會寫一章完本感言。最後一次!求各種票,求移步起點留影訂閱!山河拜謝所有讀過這本書的人!)山河萬朵說終于最後一章了,真心拜謝所有支持山河的書友朋友!尤其是追了五年的起點朋友們!山河算是兌現了諾言,完本。平靜一下,或許寫一個感言!拜謝諸位,心中感謝無以言表!
引言 使用道具
page
Crawler | 2017-9-1 15:23:33

九棺 第1090章 三體合一!那一步,便是阿木

  


無量山起,蔚為壯觀。

“哼!”冥尊一見,卻是冷笑一聲,“鬼尊,這就是你的依仗嗎?三界之內,縱使是無量山,亦要歸于輪盤。”

說著,只見冥尊的輪盤光華大展。黑白之光,猛然直沖千萬丈。冥尊身邊,如似出現了一道立體的光陣。

噗噗——噗——轟——

那些飛起的群山,在觸踫到黑白之光後,不是化為灰光,便是直接墜落。冥尊的身形只是微微一滯,便又瞬間如光。

無量山,的確不能奈何冥尊。

而那一刻,鬼尊不由面色微變。冥尊的力量,果然超過一般的尊者太多太多。

而此時,最讓鬼尊震動的乃是冥尊身上竟然散出有一種莫名的吸力,鬼尊總是感覺自己在不由自主地向冥尊靠近。

這是冥尊對鬼尊致命的壓制。

因為,那是因果輪盤反面的一種召喚。

如果不是無量山中,此時鬼尊恐怕早已不由自已地與冥尊合體。那是宿命,其實也該是鬼尊的歸處。

鬼尊、魔尊本就是屬于輪盤的反面。此時,鬼尊只不過逆天而行。

饒是如此,鬼尊仍感覺冥尊的召喚之力,越來越強。鬼尊的術,已經不能隨心所欲,自由施展。

鬼尊丹海內,大浪翻騰,魂飛欲去。

“鬼尊,宿命不可抗!”冥尊聲色凜然,再次單手成爪。

那只手上,散出慘白的光。那光如蛇如龍,如霧如電,直襲鬼尊。此時,虛空的兩輪日漸墜,冥尊不想再拖延時間。

呼——

此時,鬼尊已經無路可退,只能靠在無量聖山上。一道術,結在鬼尊手中。鬼尊的背後,瞬間出現了一輪紅色的光圈。

而鬼尊的身上,更是爆發出無以倫比的尊者的力量。

唰——呼——

“桀桀桀——桀桀——”

鬼尊的面目有些猙獰,雙目血紅。一頭黑發,剎那如雪。與之相應的乃是鬼尊的力量,如同山崩似地暴漲。

轟——轟——嗡嗡——

鬼尊背後的無量聖山都在震動。

冥尊一皺眉。

因為,那是鬼尊秘技。沈煙的術,便是其傳承。鬼尊竟然用所有的壽元,換取了遠遠超過一般尊者的力量。

這必然是鬼尊最後的術。整個無量世界,都有鬼尊的力量。

漫天紅光,如似燃天之火。

那一刻,整個無量天洲都被染紅,天地如同血色的熔爐。多少天洲修士,魂飛魄散。多少天洲山川,化為青煙。

可是,這一切不可挽回。任何的戰斗,都要有代價。

轟——

鬼尊長嘯,卷起所有的力量,直奔冥尊壓來。

冥尊劍眉一立。

地棺黑霧,猛然爆散。因果輪盤急速飛轉,那沖天的黑白之光,如林如幕。

轟轟——隆——轟——

整個虛空都在碎裂,無盡的氣旋如風暴肆虐。鬼尊的力量與冥尊的力量,結結實實地相撞。

一時間,仙氣如海,層層卷起。無數雲氣,滾滾而散,卷天而上。天地,已然不分。半個無量山脈,早已夷為平地。。

整個天洲大陸,似乎都晃了一晃。

如果這一戰不是在無量山脈之中,絕對是毀滅之戰。

而在那無盡煙塵中,兩道身影猛地沖天而起。鬼尊紅衣白發,嘴角盡是鮮血。冥尊黑衣不改,臉色慘白。

“你不愧鬼尊之名!”冥尊的目光平靜,“可是,你逃不過宿命。哪怕這是無量山?我冥尊,可破一切。”

冥尊說罷,雙手急速結印。

長發如龍,黑衣鼓蕩。冥尊身上的氣息,再次升騰,如同地獄里的黑色火焰。

虛空中,出現一團黑霧。

而黑霧之中貌似還有一位冥尊,昂然立在天地之間。

“我以輪盤號令!鬼尊,歸來!”冥尊大喝,聲音如鐘,回蕩不息。

而那一刻,鬼尊已然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那是宿命,那是不可抗之力。鬼尊的白發,已經開始飄零。

因果輪盤上,傳來無盡的召喚之力。

可是,整個無量山中驟然散出萬千仙光。那是鬼尊最後的憑借。無量山,不是一般的地方,這里仙氣理論上能阻止融合。

萬古聖地,或可一擋。

“哼!”可是,冥尊冷笑一聲。因為,他早有準備。

眉心處,一口紫色的棺驟然飛出。那口棺,半實半虛。那正是得自赤子,紫幽城所化的半口天棺。

天棺現,無量變。

那漫天的紫光,瞬間罩住整個無量山脈,便似一層紫色的天幕。而那一刻,無量仙氣便似被潑了水的火苗。

呼——

紫風如雲。萬千仙力,竟然盡被撲滅。

再看,冥尊手中的印訣一變。雙目之中,驟然射出兩道黑華,直攝鬼尊之魂。

那一刻,鬼尊嘴角泛起一抹苦澀。

他知道,宿命真的不可抵抗。他已經完全被定在了虛空,不能掙脫。

冥尊雙目射出的兩道黑光,直接落在了鬼尊的雙目里。瞬間,鬼尊的雙目已變漆黑,紅衣的長袍,漸如墨染。

那是同化。

“因果所在,冥鬼合一!”冥尊沉聲一喝。

呼——嗚——

鬼尊的身子,不由自主直落在輪盤的黑光之中。而鬼尊的魂,則如當初魔主一樣化為一道淡淡的黑影亦附在冥尊身上。

三體合一!

“咿——呀啊——”

冥尊仰頭一聲,似嘯似嘆。周身力量,彌漫天地。其雙目之中有無盡的紅黑色的光芒輪轉,便似無數的世界。

那種感覺如同卻了一樁萬萬年的夙願。

再看,那黑白因果輪盤已經完全凝實。黑輪在外,白輪在內。那正是因果輪盤的完整的背面。

而冥尊站在輪盤的正中心,指點天地,睥睨三界。

此時,隨著那因果輪盤背面的圓滿。

天洲的虛空正中,一輪太陽正在漸漸形成。其實,那並不是真正的太陽,而是一道急速旋轉的亮白氣旋。

三日凌空,三界馬上要有劇變。

那一刻,所有的天洲人都是心魂巨震。海荒、修羅兩界也同時出現了三日凌空的異相。只不過,那異相的含義未必人人能懂。

三界生靈,心中都升起一絲異樣。

“哈哈哈——哈哈——”

冥尊長發怒飛,仰天長笑。他離自己的目標,僅差一步。

而這一步,便是滄海阿木。

而此時,青衣、紫衣、青白之光都站在無量山外,冥尊遙遙處。

方才的一切,其實阿木都已經看在眼里。只不過,既然與冥尊一戰是鬼尊的夙願,那麼阿木便一直沒有出手。

讓一切如願,讓一切圓滿!

今日一戰,無論生死。鬼尊,均可安然。

而對于因果輪盤的背面圓滿,阿木根本無懼。

這一刻,冥尊終于緩緩地轉身,正視阿木。這是萬萬年後,兩個人唯一的一次相見。

“久違了!真是好久不見!”冥尊語氣平靜。

“的確好久不見!”阿木的回答亦很淡然。

兩個人的對話,頗為有趣。

兩個人之間,並不見任何地殺意,倒似一對故友萬萬年未見,感慨萬千。

只不過,阿木輕輕一拍肩頭的鴉兒,讓鴉兒暫時落在了沈煙的肩頭。

“沈煙,退後!”阿木道。

沈煙沒有猶豫,向後退去。同時,她身上的紫氣瞬間散開。這是最基本的防護。

因為,這一戰阿木不想讓任何人插手,沈煙只需觀戰。而實際上,除了阿木與冥尊誰也改變不了戰局。

這一戰,從某種程度上已經不是力量的對決,而是一場宿命的抗爭。

輪回,還是永生?
引言 使用道具
page
Crawler | 2017-9-1 15:23:33

九棺 第1089章 阿木一拜 冥鬼大戰

  


光陰無情,不計愛恨。

三界起點,浮塵盡頭。那綠野上的稻草人,半數以上都已飛散。唯有銀白的稻草人,還沒有覆滅。

當年的封印,正在一點點地消散。

那道原本蜿蜒的小溪,此時已經化成一道長河,依舊的水流湍急,大浪滔天。黑水、忘川、浮塵還在做最後的流淌。

三界無始無終的大河!

三界之內,卻幾乎沒有人知道它們的本相。其實,它們根本不是水流,而是時間。唯有時間,無始無終,穿行三界。

只不過,三界的時間,輪而成圓,從未流逝。

當年阿木踏入溪水之中,其實就是踏進了無盡的光陰里,否則怎麼能在黑白轉換間看見諸多輪回過往?

起點,就是盡頭。

這里,不再平和,不再寧靜。

因為,三界僅剩最後的一日。天洲之上兩輪日已經交錯,然後相背而馳。所以,準確地說三界的時間僅僅剩下半日。

日落時,這個世界便會輪回或者永生。那要看輪盤的正與反,它們的誰是勝者,決定三界如何來去。

萬萬年,一切的一切,終于來到了最後的時刻。

黑水、忘川、浮塵,同時大浪滔天。

海荒、修羅、無量三界卻是大部分均是寂然。

因為,芸芸眾生,多數平凡。不是每個生靈,都知道自己曾經與死亡擦肩,也不是每個生靈都知道自己已經站在了毀滅或永生的邊緣。

其實,有時那種不知道一切的感覺很好。

海荒上,有白衣修童正為養成仙根發愁;修羅里,還有一對水劫修士在爭搶一枚靈幣,大打出手;天洲內,亦有三魂者還在修仙與為凡間猶豫。

多有意思!

這個世界,可能就要生變。可是,很多人都被蒙在鼓里。他們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問三界生死。

這樣真的不錯。一個生命在死亡的前一秒,或許還曾經幸福。

那是幸事!

因為,不曾有過痛苦的煎熬。有時候,三界的仙者真不如做一只螻蟻,不知愛恨情仇、苦痛悲喜。

了斷因果,了斷劫緣。

那是仙者的使命!

那是無數應劫之人,該承擔的一切。

三界的諸多角落,都有修士仰望虛空。因為,他們能多多少少感到三界的異常。

天南,青家的老祖默然無語。

天牧草原上,幾尊永境的靈族大能唯有仰天嘆息。天北,傾城山上一道還未完全復甦的第二魂,飄飄蕩蕩。

修羅界內的廝殺,似乎緩了緩。

破玄天閣,諸仙還在。

神龍甘天青,眉頭緊鎖。墨無恨、白無命立在修羅一處山頭。葉星白站在墨龜之上。修羅世界內,那輪半白半黑的太陽,正在完全變白。

海荒神州,相對最為平靜。因為,海荒修士能感知的一切太少太少。

此時,冥尊長發黑衣,神色冷然。他正一步步地走向無量聖山。而無量山巔,那道佛影早已消散。

紅衣鬼尊高臥茅屋前,放蕩不羈。

一個正去,一個在等。兩大尊者,就要在萬萬年後相遇。

三界聖山。

阿木一襲青衣,站在雲海之上。目光遼遠,不見悲喜。烏鳥在肩,不鳴不語。

阿木的身邊,便是沈煙。紫衣漫卷,身姿高挑。這一日,沈煙沒有戴上至尊鬼神臉。傾世容顏,風華絕代。

因為,她要以一個女子的姿態站在愛人的身邊。

聖山之巔,還有諸修。這是最後的半日。

魔郎、幻花、冷玉、慕容海清,當然還有青魔子、刑飛。

此時,阿木遙望天洲,他的雙瞳中能夠倒映出冥尊一步步走向無量山的身影。

阿木知道,最後的時刻已經開啟。他亦要啟程了。回身,阿木沖著魔郎、幻花、冷玉三人雙膝跪倒在地。

魔郎、幻花同時一挑眉。冷玉一聲長長地嘆息。

“師父、姑母、師叔,阿木拜別!今世之恩,阿木生生世世不忘!”

這一拜,情緒復雜,感慨萬千。

三個人唯有輕輕點頭。因為,三日里該說的話早已說完。

阿木執意,不用其它人。

阿木只帶著鴉兒、青白之光,然後與沈煙一人天洲一行。因為,最後時候已經不是人數的優勢能決定一切。

“阿木……”

“吾兒……”

“保重!”

幾個人,只能湊成幾個字。

阿木展顏一笑,然後起身拉住沈煙的手。沈煙看著阿木,淺笑嫣然。無論生死,她願與共。

“青白之光,隨我走!”阿木道。青魔、刑飛點頭,緊隨其後。

阿木看了一眼聖山,然後又向苦海的方向一望。

那一刻,苦海怒濤,離夢有音。那是琴聲,為君送行。離夢島上,雲散神色憔悴,抬手撫琴。

“阿木,願三界永生,願你歸來!”雲散強笑,默默低語。

“保重!”

阿木遙對苦海緩緩二字。他知道,雲散定然听到。然後,阿木轉身不再回頭,拉著沈煙的手直奔天洲無量。

~~~~~~~~~~~~~~~~~~~~~~~~~~~~~~~~~~~~~~~~~~~~~~~

無量聖境,灰白群山。

冥尊這一次沒有從天山直下,而是穿過無量山脈,一步步走向無量之巔。

此時,雙日漸行,各在東西。中天之上,卻是已經有一道淡淡的玄光。三日凌空,便是末日。

冥尊的神色,冷靜而肅然。

遙遙地,他已經看見茅屋前高臥的鬼尊,不由微微地眉毛一挑。

“冥尊,在下恭候多時!”鬼尊一笑。

“寧要美人,不要江山!”冥尊冷眼看著鬼尊,“三界所傳,鬼尊縱酒風流,瀟灑自由。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哈哈哈——”鬼尊長笑,身子已然立起,“三界一世不風流,不快活,活著有什麼意義?”

“你把地棺之靈,給了阿木?”冥尊道。

“我說過,那是我留給滄海傳人的!”鬼尊語氣微沉。

“鬼尊,無量山阻擋不了我!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助我輪回。否則,你不會再生!”冥尊的聲音平靜而冰冷。

“哈哈哈——”鬼尊看著冥尊突然長袖一展,一盞紅色的酒杯現在手中,“冥尊,本尊快活一生,唯有一憾。還再生做什麼?”

“你有什麼遺憾?”冥尊問。

“萬萬年前,未能與你一戰!哈哈哈——”鬼尊的笑聲回蕩。

冥尊面色驟然一冷,他知道唯有一戰。

瞬間,鬼尊已然動了。鬼尊的手如同冥尊的手一樣,修長而慘白。那握著酒盞的手,猛然一抖。

一道紅光,萬千酒意,瞬間揮灑。

可,那不是酒,而是萬千紅色的血魂,如似血雨。那是鬼尊的術。

無量山間,無盡仙意。

可是,鬼尊的術一出。血魂漫天,整個無量山虛空如似血染。掙扎地,似乎都是靈魂。沖天的血意,幾乎讓人忘記這是無量聖山。

桀桀桀——桀桀——

再看鬼尊踏天而下,直奔冥尊而來。那大紅袍袖,便似一朵紅雲。鬼尊為鬼,乃是因為術法奇異,鬼意無敵。

呼——

鬼尊手中的酒杯,直接飛出。

血魂,酒盞,看似簡單。但是,鬼尊這樣術,足以滅永境九重。要知道,萬萬年前的鬼尊完全無損。

無量山間,化佛為形,修為更進。

此刻,縱使鬼尊手中無棺,但是威力亦不可小覷。冥尊身在其中,自然明了。

那些血魂,不知鬼尊收自三界何處。每道血魂之上,都附著吞噬之力。血魂飛來,如似長河從高天散落。

那一刻,冥尊感覺周身的冥氣都在外泄。那些血魂,便似嗜血的惡獸。

瞬間,冥尊身上蕩起了黑霧。幽冥護身,那是地棺所化。

噗噗——噗——嗤——

血魂踫到冥尊的護體黑霧,只不過略微一頓,掙扎消散。地棺級的防御,三界之內能破者,絕對寥寥無幾。

可是,鬼尊的那盞酒杯,卻是猛地透過了黑霧,如箭穿來。

“嗯?”冥尊不由一皺眉。

隨即心念一動,眉心處一道紫芒射出。

轟——啪——

那紫芒乃是一道天棺之光,鬼尊的酒杯應聲而碎。那酒杯,畢竟不是九棺級的法寶。冥尊嘴角一彎,天棺之威豈同一般?

瞬間,再看冥尊手中印訣一變。

他的腳下,直接出現因果輪盤。黑白之光,輪輪擴散,如似潮水蔓延整個無量山。同時,冥尊修長而慘白的手,直接探出。

那招式和當初對戰赤子時完全相同。冥尊,亦要吞噬了鬼尊的一切。

可是,鬼尊不是赤子。冥尊的手上,其實凝聚了萬千尊者之力,否則怎麼能一下洞穿赤子的頭顱?

鬼尊的身子向後急退,便如當初赤子一般。只不過,鬼尊的身後乃是無量聖山。

“鬼尊,不要負隅頑抗!你本就該听我召喚!”冥尊沉聲低喝。

輪盤不停,冥尊的身子急速。

可是,鬼尊嘴角一彎,手中結印。

轟——呼——

瞬間,一座高山起,直鎮冥尊。

那可不是一般的山峰,乃是無量山脈中的山。那山,若是落在修羅海荒,一座山便可化萬千大岳。

而且鬼尊的術法之下,不僅僅是一座無量山起,而是群山齊動,萬峰如林。

鬼尊借機後退,隱在其後。

術動無量,那絕對是逆天的法術。山河萬朵說寫完了,半夜偷更一章,今天就算沒斷更。明天上午,都更出來,我看了一下,當年第一章我是九點三十九更的。那最後一章,就這個時間吧!善始善終!
引言 使用道具
page
Crawler | 2017-9-1 15:23:33

九棺 第1088章 赤子永墜!冥魔合一

  


紫雲仙墓,天碑浮動。

梟雄間的聯盟,完全取決于彼此間的利用可能。紫幽城主不是沒有防備,而是高估了自己的存在價值。

天棺,對于冥尊來說不可或缺,但是紫幽城主對他來說卻不是非有不可,反而是非殺不可。

因為,若三界為墓,那冥尊、魔主都是墓中人。冥尊、魔主都不需要主人。

呼——

岳帥雲軒意識到了危險,其實他早有準備,只是沒想到一切來得這麼快。

七道天碑,直接飛出,直奔冥尊。還有七大天碑,直奔魔主。而岳帥雲軒自己,卻奔著那仙墓直墜而下。

同時,整個紫幽城內一股無以倫比的威壓,直接鎖向冥尊和魔主。

眼前的情勢,基本還在岳帥雲軒的預案之內。所以,他的反應極快。

可是,還有一些事情,絕對是岳帥雲軒從來沒有想過的。比如,冥尊和魔主其實一直是心意相通的。

冥尊未入紫幽城時,魔主已起殺心。一切只待冥尊到。岳帥雲軒出手的同時,魔主早已經動了。

魔主的術比冥尊還要古老。紫幽城威壓未降時,魔主的術已成。

嗤嗤——嗤——

魔主身上瞬間散出無盡的黑白之光,魔氣的古意堪比紫幽城的滄桑。那黑白之光內,似有無數的魔。

此時,若是阿木在定會想起他的小溪墜落中看見的一切。三界輪回,代代有魔。

砰砰——轟——

那古老的魔氣,直接撞在那飛起的天碑上。兩者相撞,天碑雖然微微一滯,但還是佔了上風。

魔氣,直接被擊得四散。

紫幽城內,赤子等于主場作戰。整個紫幽城內,蕩漾流轉的都是天棺之氣。

所以,魔主的魔氣佔不到任何的便宜,威壓上更不可能壓制。可是,借著那一個瞬息,魔主已然奔著赤子而去。

虛空中,其中根本看不見任何的魔主本相,唯有一道黑色的煙光,更勝鬼魅。

 ——

黑光中,突然紅光漫天。那竟是無盡的血色薔薇花瓣。同時,還有一口魔鐘直鎮赤子。魔主的手段,絕非尋常。

因為,他是萬世之魔。世世輪回的魔,都有他的印記。

赤子眉頭一挑。

單手一抖,便是一道黃光。一面杏黃令旗,握在手中。那面旗,當年紫幽城主第一次攻打聖山時曾經動用過。

杏黃旗一展。

紫幽城內,呼嘯有風。紫幽城主還在下墜,可是仙墓中的所有的天碑,都在那杏黃旗的號令下飛臨虛空。

天碑如林,仙氣如霧。

噗噗噗——噗——

所有的紅花,只要踫到天碑盡被打散。

鐺鐺鐺——鐺鐺——轟——

那魔鐘倒是非同一般,數次與天碑相撞,鐘聲回蕩震響,但一直安然無恙。

紫幽城主已經落在仙墓之中。紅衣如血,目光猙獰。他的身後,已然揚起一對血色的翅膀。

可是,魔主還是不能把赤子如何?

而落在仙墓內的赤子,眼楮漸漸變得血紅。他身上的氣息瞬間暴漲,那竟然是絲毫不壓于尊者氣息。

“冥尊、魔主,你們會後悔的。沒有我,三界之內任何人也別想掌控紫幽城!”赤子仰天大笑,長發散開,雙目中盡是紅光。

“你們,是被神遺棄的存在!”赤子的聲音不住地回蕩,如同神諭,“而我,也不會救贖你們!”

赤子背後紅色翅膀,便似帶血的天使羽翼。紅光沖天,天碑林立。杏黃旗,亦被他祭在虛空。

整個紫幽城的力量,似乎都在匯集。一道術,在赤子的手中形成。紫幽城的諸多角落,都揚起了風旋。

“神葬!”赤子暴喝一聲。

轟轟——轟——隆隆——

赤子身上,散出無盡的紅芒。

瞬間,整個紫幽城地動山搖,天崩地裂。紫幽城內有大河,怒濤萬丈;有高山,亂石飛空;有殿宇,磚瓦化煙。

嗚嗷——吼——

風暴的力量,席卷如同龍嘯。那一刻,赤子的術似要把整個紫幽城埋葬,或者說他用紫幽城把冥尊和魔主埋葬。

魔主嘴角一彎,並不色變。

而冥尊方才便一直未動,襲向他的七道天碑此時全部停在他身前三尺的虛空,不能寸進。因為,他腳下的黑白輪盤已經出現。

同時,一道天魂被冥尊托在手中。或許,便是那道天魂擋住了天碑的攻擊。

冥尊的面色比魔主還要鎮定,甚至帶著些許的冰冷。

那是一張蕭落的臉。

“三界守墓人?”冥尊周遭萬千暴虐的氣息,卻不能動他分毫。

黑白的輪盤,巋然不動。

“赤子,你真是自不量力!三界可輪回,亦可碎滅,甚至可以永生。但是,豈能成為別人的牧場?控一切者,只能在輪盤之上。而你,根本沒有資格。三界不是墓,更不需要守墓人。”

“忘了告訴你,紫幽城與太荒的仇我也沒有忘記。當年的一切,你也該負責。”那一刻,冥尊便似蕭落復生。

隨著冥尊的話,冥尊身上的尊者之氣,瞬間散開。

萬萬年前,仙尊蓋壓諸尊可謂無敵。鬼尊、魔尊、妖尊、佛尊均都是驚才絕艷,獨步一界之輩。

可是,面對仙尊,他們都自嘆不如。

而諸尊當中,唯有冥尊可與仙尊分庭抗禮。只此一點,便可知冥尊的厲害。

此時,萬千黑霧,涌動如潮。冥尊的衣袍鼓蕩,手掐印訣。

轟—— ——

他腳下的因果輪盤,急速流轉。同時,一股莫名的黑氣從因果輪盤上升騰而起。那黑氣瞬間如蓋,然後向外擴散。

嗡嗡嗡——嗡嗡——

七道天碑震動,被那黑氣激蕩不能自已。

冥尊的嘴角,微微上揚。那是一種邪魅的笑容。而此時,在紫幽城主完全看不見的地方,整個幽冥世界正在縮小。

輪盤上的黑氣外散,幽冥世界則同步萎縮。

嗡嗡嗡——嗡嗡——

以地抗天,只是平分秋色。可是,冥尊本身的力量卻是遠勝赤子。

轟轟——隆 ——

冥尊手中印訣一變,黑氣猛然暴漲。三界內的幽冥界急速塌陷。七道天碑,直接被冥尊操控的地棺之力震飛。

而就在天碑飛開的一瞬,冥尊直奔紫幽城主。

冥尊的力量,更勝魔主。

因為,他腳下有因果輪盤。黑白光華,可破一切。尤其,此時此刻冥尊撐開的黑霧屏障,亦是無往不利。

整個紫幽城再爆虐的氣息,在冥尊操控的輪盤和地棺面前都被破開。

神葬之術,幾乎盡毀紫幽城,但是卻不能傷冥尊、魔主。

這一刻,整個紫幽城都在坍塌毀滅。天地變色,一切盡化紫芒,如海嘯颶風一般席卷整個世界。

赤子一身血紅,那一刻倒更似惡魔。

神葬,他便似想讓一切毀滅。

此時,整個紫幽城亦在急速縮小。若是在紫幽城外便可看見原本古老的紫幽城,正在化形為一口棺。

不管怎樣,赤子、魔主、冥尊他們都在紫幽城內部。若是紫幽城急速變小,那麼魔主、冥尊恐怕便是極度危險。

因為,想真正的破開天棺,那幾乎不可能。

可是,冥尊便似一道可破世界的一道黑光。萬千大力渦旋中,硬生生地破開一處通道直奔赤子。

呼——嗤嗤——

破空之聲,不絕于耳。

冥尊探出一只手。

冥尊的手,慘白而修長,毫無血色。看上去,不帶任何仙力。可是,唯有赤子這一刻知道那只手有多麼可怕。

那只手,蘊含的力量,讓赤子的心魂都一震。

虛空中的天碑,竟然都不能阻擋冥尊。因為,冥尊的眉心處一道天魂驟然閃亮。

赤子的身子,唯有向後急退。

可是,他的速度快,冥尊的輪盤更快。更主要的是,整個紫幽城在急速縮小。赤子連動三次,已然無處可退。

仙墓中的力量,已不能抗衡一切。

“赤子,莫怕。我不會讓你痛苦!”冥尊絕美的容顏上再次閃過那種妖異的笑容。

轟——

赤子紅衣一展,背後的兩道血翅化為血光。孤注一擲,迎上冥尊的單手。

“哼!”冥尊冷哼一聲。

轟—— ——

赤子的擁有的力量堪比尊者,可是與冥尊相比還是差上一截。此時,整個紫幽城已經壓縮了大半。

冥尊修長而慘白的手,直接震碎了赤子的血翅。

隨即,冥尊五指成爪,直接插入了赤子的頭頂。

噗——啊——

赤子慘叫,雙目欲出。一瞬間,頭頂血冒如柱。

“天幕,救我——”

赤子雙目上翻,死死地盯著天幕,眼中充滿了驚恐與悔恨。可是,天幕平靜,沒有任何聲音、任何回答。

“太荒一脈,必滅紫幽!”冥尊的臉上浮起一抹蕭落似的笑容,“我為七大星君、為紫薇大帝、為整個太荒一脈復仇!”

轟——

冥尊手臂一震,赤子的身上猛然炸開。可是,他的頭顱一直被冥尊死死地抓在手里。

“幽冥噬魂!”冥尊輕喝一聲。

再看,赤子頭頂散出一道道紫色的光華,通過冥尊的手臂一道道地被吞噬。

赤子的所有術法、力量,都被冥尊佔為己有。這也是為什麼冥尊感覺殺了赤子的原因。因為,他利用這道術便可控天棺。

最後赤子的頭顱,僅僅剩下一具骷髏頭骨,瞬間化為白煙消散。

冥尊邪魅的一笑,隨即急速結印。那正是得自赤子的天棺法訣。

轟——

不遠處,一道光門大開。

冥尊、魔主對視一眼,同時踏出。

冥尊手中的術法再變。

整個紫幽城轟轟一震,然後漸漸消失化為一口紫色的棺,半實半虛,懸在虛空。冥尊單手一展,那口棺直接被他收入眉心處。

修羅海荒處,冥尊、魔主並列而立。

紫幽城滅,這處小世界突然空空蕩蕩。虛空之中,冥尊、魔主沉默良久。

半晌,魔主終于打破沉默。

“冥尊,咱們就不必一戰了吧!”魔主看著冥尊。

冥尊苦笑點點頭。

蕭落、慕容荒,一魔雙生。他們一個成就了冥尊,一個奪舍離恨。可以說,他們左右了這個世界。

其實,在魔主眼中,冥尊與蕭落沒有什麼不同。雖然,冥尊不是蕭落,但是他們可以心意相通。

魔主,願意相信是蕭落化作了冥尊,亦或者冥尊身上有蕭落的痕跡。

“冥尊,我願入因果輪盤,讓一切和你化為一體!”魔主道,“我的執念與蕭落相同,只願你能戰勝滄海傳人!”

“好!”冥尊看著魔主,強顏一笑,“三界輪回,魔依舊永生!”

魔主緩緩點頭。

“願你我能在下一個三界輪回相見!”

說罷,魔主手中結印,一步踏入冥尊的輪盤,沒有絲毫的猶豫。

呼——

魔主一入輪盤,瞬間便化為萬千魂光。一道淡淡的黑影,附在冥尊身上。冥尊面色平靜,可是那漆黑的眸子里,閃過暗芒。

三界,輪回吧!

(周五,可能無更。本周末,大結局!寫成了多少字,便發多少!)
引言 使用道具
page
Crawler | 2017-9-1 15:23:33

九棺 第1087章 天魂歸宿!可否共掌三界?

  


無量山外,阿木駐足微立似在等待。

而此時,一個青衣中年書生正一步步向他走來。那正是天魂宿主青千藏。

“千藏真人!”阿木溫而含笑,沖青千藏躬身一禮,“多年不見,阿木有禮了。”

當年北寒宗內,千藏真人曾多次幫助阿木與離水,這份情誼阿木一直未忘。所以,阿木對青千藏頗為尊敬。

“阿木!”青千藏看著阿木似笑非笑。或許,兩個人當初都沒有想過當年的那一場緣,竟然要延伸現在,而且會以這樣的情況見面。

“千藏真人,當年你擅長佔卜之術,據說算無遺漏。只是不知可曾佔卜到今天?”阿木笑道。

“哈哈!”青千藏大笑,然後道,“天道無常,有時偶爾咱們能推測一二,但是若想真的能通曉過去未來,萬千因果,怕是不能。”

“冥尊,號稱能知過去未來,但是又怎樣?恐怕,他也不是真的能看清一切吧!”

“沒錯!”阿木點點頭,“若是能算清所有,那一切奮斗和掙扎也許就失去了意義。呵呵,三界內所有人都以為是滄海仙尊安排了一切,但其實仙尊他也不能看透未來。”

“他只是讓一切有了一個開始!”阿木的眼中閃過一抹悵然,“而他自己可能都不確定一切的走向。這是一場賭博,而不是什麼對弈!”

青千藏搖了搖頭,道︰“賭博也好,對弈也罷!你和冥尊都在強化只能,然後讓自己堅信。自己信了,很多事也許就是真的。”

“真人所說有理!”阿木點頭,“冥尊與我,都是自己堅信自己的路,才會選擇截然不同的道。”

“正與反,對與錯!呵呵!”阿木一笑,“誰有能說的清?”

青千藏笑而未語。

兩個人,半晌的沉默。

阿木終于道︰“真人此來,想必已經做了最後的準備?”

“當然!”青千藏點點頭,“既然是天魂宿主,那麼早已有歸宿。千藏早已把一切事情都理順安排好了,只等今日。”

“嗯!”阿木點頭,“真人還有什麼未了心願嗎?”

“沒有!”青千藏笑著搖搖頭。

“好!那我們走。”阿木點頭,隨即向前一步。青千藏緊隨其後。兩個人都是絕世大能,一步便不知多遠。

走著,走著。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說話。阿木腳下的輪盤,竟然緩緩出現。而青千藏的身影,卻是越來越淡。

阿木一抬手。

魔郎令化成一道黑光而出,那黑光里有射出一道白光。那正是當初歸于魔郎令的畫魂天魂。

呼——嗚——

而青千藏不知何時竟然完全消失,只剩下一團與那白光一樣的光芒。

天魂!

阿木手中的結印,他頭頂的那道青色的滄海之影再次出現。

呼——

兩道白光相融,直落在因果輪盤上。

轟——

整個輪盤,又是微微一震,第九個刻度終于出現了。

只不過,相比較而言,那七口完整的棺所化的刻度清晰而古老,地棺之靈形成的刻度次之,而兩道天魂形成的刻度只是淡淡的一道。

不過,盡管如此,這輪盤已然算是又向圓滿邁進了一步。

而就在天魂落在輪盤上的一刻,正行走在三界的黑衣冥尊不由身子微微一震。

“滄海!”冥尊挑了挑眉冷笑道,“看來你略快了一步。鬼尊,你真以為你在無量山中,我就沒有辦法操控你嗎?”

然後,冥尊手中結了一道印法,漆黑的雙目射出兩道光華,向前望去。那目光,穿過時空。

一座古老的城池,倒映在他的雙瞳之內。

“赤子、魔主,匯合吧!”冥尊自言自語,然後一步踏出直奔那古老城池的方向,瞬間消失不見。

修羅海荒處,自成小世界。

萬古紫幽城懸浮在這處小世界,隔離三界的一切。聖山大戰後,紫幽城主退守此地以待冥尊。

此時,紫幽城內依舊萬物蕭寂,毫無生機。紫幽城真的就像一口棺材,只不過這口棺太過特殊。

紫雲山巔,紫幽城主和萬古魔主兩個人並列而立。

赤子紅衣如血,魔主黑衣如墨。兩個人站在紫雲山巔,可以俯視整個紫幽,如似兩尊神靈。

“赤子,何人讓你守墓?”魔主道。

“天幕之上,還有世界!”岳帥雲軒冷冷一笑,“紫幽城只不過是一口活棺材。紫幽一族看似風光,其實只不過是守墓人。”

“而三界,只是一個墓場!”岳帥雲軒低沉著聲音。

“三界,只是一個墓場?”魔主不由轉頭看向岳帥雲軒,“那咱們又是什麼?”

“咱們是什麼?”岳帥雲軒自嘲笑道,“既然我是守墓者,你們便是墓葬中的鬼魂。而你,便是那三界輪回卻世世不滅的惡鬼!”

“哈哈哈!”魔主不由大笑,“惡鬼?守墓人竟然與墓中惡鬼合作?”

“魔主,我不願為守墓人!”岳帥雲軒長長一嘆,“便似你不願在世世輪回中死亡,然後再借機重生。”

“哦?”魔主眼神一閃。

“我想要把墓場便成牧場,我要從守墓人成為放牧人。我不願再為別人守墓,我要把這三界墓場便成我自己掌控的星空。”岳帥雲軒的眼中有光,那是熾烈而狂熱的光。

“可是,我自己的力量不足。我願如與你和冥尊共掌三界!”

“呵呵!”魔主冷笑,不由抬頭看了看紫幽天幕,“若如你所言,即便我們助你,共掌三界。可那天幕之上的人會答應嗎?”

“所以,我要讓三界輪回,趁機斬斷其與天幕的所有關聯。這紫幽城如似橋梁、碼頭,輪回中紫幽城滅亡,那麼三界便是新的三界。”岳帥雲軒道。

“那你不會死嗎?”魔主道。

“我有不滅之道!”岳帥雲軒道,“紫幽城滅,我亦可不亡!”

“赤子輪回,必滅紫幽!”魔主點點頭,然後冷冷一笑,“既然如此,那太荒一脈的仇我就不必刻意去報了。”

“太荒一脈?呵呵!”岳帥雲軒看著魔主,有些不解地搖搖頭,“太荒小事,根本不值一提。整個海荒神洲又算什麼?三界浩瀚,修羅、無量或可放情縱馬。整個三界,都會在我們手中。”

“赤子,你見過天幕之上的人嗎?”魔主沒有接著岳帥雲軒的話。

“沒有!”岳帥雲軒苦笑搖搖頭,“我甚至不知天幕上到底有什麼?”

“那你怎麼為他們守墓?”魔主不解地冷笑。

“守住紫幽城,便是等同守墓!”岳帥雲軒掃視了一眼紫幽城,最後目光落在那紫雲山巔的九九八十一座墓葬上。

“那處仙墓封葬的都是萬萬年前三界內的強者。他們都是心中有執念,死後亦不能解脫的大能修士。其實,不是我封住了他們而是天棺。那些天碑,鎮住他們的魂,不死不生。”

“天幕上,曾有神諭——守住天棺,守住三界!”

魔主听得一皺眉。因為紫幽城主的話,有些像是瘋話。

魔主抬頭有看了看天幕。

淡紫色的天空,他什麼也看不見。那一刻,魔主感覺一切更像是赤子自己臆想或者編造的故事。

不過,即便是魔主,在這紫幽城內也能感覺到一種極強的壓迫感。那真的是一種天威。

而正在此時,岳帥雲軒眉頭一挑。

“冥尊到了!”

隨即,再看他單手一揮,紫幽城虛空一道光門大開。

黑衣冥尊,緩步而入。

“冥尊,久違了!”魔主看著冥尊,神色有些復雜。畢竟,那是一張蕭落的容顏。

“恭賀魔主,轉世甦醒!”冥尊微微一笑,轉頭又對岳帥雲軒說道,“紫幽赤子,久聞盛名!”

“冥尊不必客氣!”岳帥雲軒道。

轟——

而就在這個時候,紫幽山巔的那座仙墓似乎猛然一震。那些天碑下似乎有絲絲縷縷的紫色魂氣散出。

紫幽城主不由臉色一變。

“怎麼回事?”魔主問。

“沒事!”岳帥雲軒瞬間恢復了平靜,淡淡一笑。不過,他心中卻是明白那些無魂無道人竟然在修羅界被滅殺了。

這的確是他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魔主看了看冥尊眼底頗有深意,冥尊卻是不動絲毫神色。

“赤子,你的紫幽城,可抗阿木的七棺嗎?”冥尊問。

“毫無問題!”紫幽城主冷笑一聲,“九棺之中,天棺為尊。天棺一出,諸棺為臣。只要咱們天棺在手,不懼阿木手中諸棺!”

“很好!”冥尊微笑點頭,然後掃視了一眼紫幽城贊嘆一聲,“好一片城池山河!這勝我幽冥界太多太多!”

岳帥雲軒一笑。

“三界美景,更勝一切!冥尊,只要咱們願意,指日可待。”

“三界美景,指日可待?”冥尊看了看魔主,“魔主,你願與別人共掌三界嗎?”

魔主一笑。

“我願與冥尊共掌三界!”

“嗯?”紫幽城主臉色微變。他終于听出了一絲其它的意味。

“呵呵!”紫幽城主冷笑,“兩位還是莫生異心,沒有我你們掌控不了天棺。天棺之內,你們還想殺我不成?”

冥尊看著岳帥雲軒,嘴角一彎。

“赤子,不必緊張?天棺之內,當然沒有人能殺你!我們絕不會那樣做。”

“哼!”紫幽城主冷笑,“冥尊英明!”

可與此同時,他身上的紅衣,已然微動。

不遠處的仙墓之中,那九九八十一道天碑更是微微震動,甚至有幾道石碑已經浮在了半空。
引言 使用道具
page
Crawler | 2017-9-1 15:23:33

九棺 第1086章 匕首是什麼?地棺入輪盤

  


天洲無量,鳳凰山。

鳳凰之巔,在九十九座仙峰之上。此時,阿木一身青衣,一步一峰不疾不徐,如同拾級而上。

烏鳥鴉兒,安安靜靜地停落在他的肩頭。

而玄天、星辰早已知道阿木踏山而來。

片刻,阿木已然站在鳳凰之巔。鳳凰仙境,紅藍之光。阿木心中微動,頗有一些恍如隔世的感慨。

不過,這其實是阿木第一次登上鳳凰之巔。

“阿木?還是滄海?”玄天問道。此時,天洲鳳凰並列起身在鳳凰仙界山內迎接阿木,以示敬意。

“玄天、星辰!”阿木看著天洲鳳凰,眼底深處有無盡的感慨,但是卻沒有直接回答他們的疑問。

只不過,在那一個瞬間玄天、星辰都能看見了,在阿木的頭頂有一道似有似無的青色人影。

那絕對就是滄海。

“兩位前輩,萬萬年辛苦!”阿木躬身一禮。那頭頂的那道滄海之影,隨之一禮。

玄天、星辰微微一愣,然後竟一起躬身回禮。

“為三界蒼生,何苦之有?”玄天應道,“與當年諸尊所受的磨難相比,我們鳳凰已是慚愧、汗顏!”

阿木淡淡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今日,我是來看看離恨的!”

“嗯!”玄天點頭,然後單手一揮便是一團玄光。

鳳凰山巔,那一團藍火、一團紅火緩緩打開。雙火分開,散著七色彩光的透明仙石內,正封印著白衣離恨。

魔尊離恨,白衣勝雪,神豐如玉。他同蕭落、慕容荒一樣擁有魔族絕世的容顏。一頭黑發,長及腳踝,瀟灑飄逸。

只不過,離恨緊閉雙目。阿木知道那對眼眸如果睜開璨如星辰。

“離恨!”阿木站在仙石前,靜靜地看著那離恨神魂,他頭頂的那道青影微微波動,“你是唯一的魔族覺醒者,甘願被封。可是,世世輪回的魔真的化身而來了!”

“對不起,離恨!”阿木無奈道,“滄海一脈,沒能守住你的肉身。”

玄天、星辰如今已經明白了一切。

無論是鬼尊,還是魔尊,當年他們其實都是自我的選擇。離恨為了三界,甘願一化為三被封印。

一切為了永生,一切為了逆轉。

“玄天、星辰!”阿木輕聲道,“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拜托你們。”

“什麼事?”

“我拜托你們,把這離恨神魂送到天洲修羅處。雪影,並不知道當年的一切。離恨曾言自己萬年以後便回回去,可是光陰無情,如今已是萬萬年。雪影,一直在等離恨回去。萬萬年痴心,他們該如願了!”

“好!”玄天點頭。

“不過,一定要在天洲修羅處內你們才能打開離恨的封印。你們二人還有雪影,足以鎮住那一界。冥尊,絕對沒有能力再召喚離恨合一了。”

“你不用我們相助嗎?”星辰問道。

“嗯!這一戰,乃是萬萬年的了結,也是三界的了結。”阿木點點頭笑道,“輪盤的正與反、永生與輪回,總要有一場決戰!不是我死,便是他亡。”

“你有幾分勝算?”玄天道。

“要麼成,要麼敗,沒有幾分之說。”阿木笑道。

“可是,你的境界還未踏尊境?”玄天、星辰不由都一皺眉。因為,他們明白永之巔峰和尊者之間,可是天壤之別。

“呵呵!你們放心。”阿木一笑,“鳳凰,境界對我來說其實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

玄天、星辰未語。

“我走了!兩位保重。”阿木一轉身,已然一步出了鳳凰仙界。

“那把匕首是什麼?”玄天最後問道。

“一縷光陰!”阿木沒有回頭,笑道,“那匕首乃是當年滄海仙尊在因果輪盤上拔下的指針,所以可撼九棺,可斷一切。”

玄天、星辰相視愕然。因果輪盤之上共有兩道指針。九個刻度,兩道指針。指針輪轉,因果萬物。

那另一道指針呢?

而此時,阿木已然走遠。他的頭頂那道滄海青影,漸漸消失。

“滄海心,歌一曲,道不盡,千重意。茫茫三界,誰知白山外。無量渡口,可有一葉輕舟起?

“修長生,問天道。可笑!風輪之上,蓮花夢里。劫緣真有數?默默痴無語。君知否,因果何在!

浮塵有盡,流年光陰,誰可稱無敵?”

蒼茫無量,阿木的歌聲四起。同時,一道無以倫比的尊者之意散開。頃刻間,便可覆蓋整個天洲。

滄海曲,響徹天洲。天洲上的諸多修士,無不震動。因為,那是仙尊之音。

天洲之南,青水山上。

一個中年書生听聞此曲,不由微微一笑。隨即起身,直奔阿木的方向跨域而去。

而此時,阿木正一步步地奔無量山而去。

無量山中坐,自是萬古人。阿木自然是來找鬼尊。

“阿彌陀佛!”

當阿木站在無量山前時,那道佛影漸漸消失,顯出的竟是紅衣鬼尊本相。一身紅袍,白面清瘦,鬼尊端坐在無量山巔。

“你來了!”鬼尊的話很是簡單。

“沒錯!”阿木一笑,“你看我是阿木,還是滄海?”

此時,阿木並沒有在他的頭頂顯現那道滄海之影。

“哦?”那鬼尊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想到阿木會問出這樣一句話,不由笑道,“那你看我是和尚,還是鬼尊?”

“呃?”阿木也是一愣,他亦沒有想到鬼尊會這樣以問帶答。

隨即,兩個人不由同時大笑。

因為,這兩個問題都是他們彼此沒有想過的。阿木還是滄海,和尚還是鬼尊,對于他們來說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萬萬年,你不能**逍遙,不能縱酒尋歡,到底苦不苦?”阿木問道。

“苦?為三界眾生,有又何苦?”鬼尊一笑,“況且,我修的乃是忘情大道,縱有苦亦可化為無情一念。所以,不苦!”

阿木不由淡淡一笑,然後看了看無量山巔的紅衣鬼尊及那三間茅屋。

“三界之內,人人都說鬼尊縱酒逍遙,只願無拘無束,乃是第一自由的尊者。其實,又有幾人真正懂你?你只不過,不想成為宿命的傀儡罷了!”

“上邪為你,偷天換日,假冒鬼尊諸多萬年。你們兄弟,為三界可算殫精竭慮,不計死生了。”

“哈哈哈!”鬼尊朗然笑道,“彼此彼此!你不也是最不願被困在輪盤之上嗎?尊者亦不自由,我們都想想看看三界外的世界!”

“三界之外有什麼?”鬼尊問。

“要什麼,有什麼!”阿木笑道,“醉夢好酒,如花美眷,生死自由……”

“哈哈!回答得妙!”鬼尊點頭大笑兩聲。然後,鬼尊單手一揚,紅袖一卷。再看無量山前,一座白色大山飛升而起。

白芒繚繞,無盡佛氣。

那一座山,便是一個世界。

在看那山下,萬千彩光及佛氣之中封著一團黃色的光。那正是當年被阿木的禁圖和佛棺神念鎮壓的欲血修羅。

只不過,這諸多年來,它被鬼尊用大山壓制,佛法消化,早已消盡了當初的血殺之氣,完全恢復了地棺之靈的模樣。

“你是來取它的吧!”鬼尊言歸正傳。

“沒錯!”阿木看了看那地棺之靈,不由感嘆一聲,“果然,棺者,名也!藏于三界,可化萬物。”

的確,回顧阿木的一切過往,其實九口棺真的早已出現。只不過,當時的阿木完全參不透罷了。

三界事往往如此,你苦苦找尋的總是與你擦肩或著相見不相識。

“送你!”鬼尊紅衣一展,單手一揮。

那團黃光,直奔阿木而來。

“多謝!”阿木心念一動。

呼——嗚——

阿木的腳下輪盤顯現。青光彌漫,輪而成圓。其上,已經有了七個刻度,極為鮮明。每個刻度,都是一口棺。

那道佛棺神念,直接飛入佛棺刻度。阿木自己的禁圖,則早已消失。

而那地棺之靈,化為一口黃色的棺,落在阿木的輪盤之上,一個刻度同時出現,瞬間共鳴。

轟——嗡嗡——

因果輪盤,震蕩不已。

阿木腳下的輪盤,更加凝實。幾近大成。其中光華流轉,整個無量山間都**一種莫名的氣息。

輪盤之上,藏三界一切因果。阿木站在輪盤之上眼中無盡滄桑之意。他頭頂那道滄海之影,再次顯現。

“你準備的差不多了吧?”鬼尊問道。

“嗯!基本上,可以了!”阿木道。

“後日,冥尊會來。我願與他一戰!”鬼尊看著阿木,聲音平靜。

“嗯?”阿木一愣,卻搖搖頭,“不必,一切有我!”

“呵呵!”鬼尊也搖了搖頭,“給我一個機會,萬萬年前,那一場亦真亦假的大戰。我可是沒有參加的。讓我一戰,了卻一點心事。何況鬼兒和上邪,都在冥尊的輪盤之內。我不戰,心不甘。”

“我死了,那一切只能靠你。”鬼尊的聲音平靜而堅定。

阿木默默地看著鬼尊,似乎要在眼中倒映出鬼尊那曾經**形骸,縱游三界的模樣。

可是,光陰流逝,一去不返。

半晌,阿木才緩緩點頭。

“好!你放心,我是正面,絕不會讓他反身!”

“嗯!”鬼尊點點頭。然後什麼都沒有再說,無量山巔鬼尊消失,那道佛影又漸漸顯化出來。

阿木沖那道佛影抱了抱拳,轉身離開無量山,腳步卻是沉緩。

天洲之上,雙日輪轉。萬萬年,一切的因果都到該結束的時刻。
引言 使用道具
page
Crawler | 2017-9-1 15:23:33

九棺 第1085章 修羅江山,最後一眼

  


黑鞭卷來,無盡威壓。

“嗯?”慕王暗叫不好。如今,他只有永之四重的境界,怎麼敢硬撼?手中的劍,勉力刺出。

可是,慕王之劍直接被魔羅趕星鞭擊散。慕王的劍畢竟只是一種劍氣。境界上相差太多,已然無威力可言。

“咯咯咯——咯咯——”此時,慕王的劍光消失。紫衣下數聲如哭如笑的笑聲,那是桃夭的聲音。

呼——

一株碩大桃樹,擎天而起,枝條覆壓百里修羅宮。那桃夭本相,曾經抵擋過鳳凰之火。此時,枝條漫卷,似欲把葉星白包裹其中。

可是,一物降一物。

轟—— ——

魔羅趕星鞭未至,葉星白的坐騎墨龜卻是巨口一張。一道黑水如似長河,直接噴在桃樹之上。

啊——

嗤嗤嗤——

黑煙四起。那黑水便似有劇毒一般,噴在桃樹上,瞬間便讓那桃樹的枝干潰爛化煙。紫衣下,傳出淒厲的女子的尖叫。

那神龜黑水竟是一切木物的克星。

嗯?

葉星白一挑眉。

因為,他不明白紫衣人怎麼瞬間變成了女子。可是,這個時候他已經不想多問。總之,滅了這紫衣人再說。

 啪——呼——

魔羅趕星鞭一卷,那潰爛的桃樹直接被抽散。同時,黑鞭盤旋,層層如雲,直鎮紫衣之身。

而此時,無論是慕王的劍光,還是桃樹都不在出現。

無魂無道人,無魂無道。

他們能寄身的唯有這襲紫衣,這也是為什麼赤子能夠控制他們的原因。除去上邪、步妙天,如今還有七十九個無魂無道人。

可是,這七十九人不能同時出現。每一次,最多有兩魂同時存在。這也是為什麼,每次紫衣下常常有兩個人對話的原因。

同樣,這也絕對限制了紫衣人戰力。

仙墓之內,困魂諸多。但是,永遠不可能同時作戰。否則,這些無魂無道人各帶異能,同時出現還真是一種可怕的力量。

葉星白不知道這些,也不需要知道。

轟——

魔羅趕星鞭正中無魂無道人,永之六重的力量直接把那紫衣破開兩半。

理論上,這一下便足以滅之。

可是,那紫衣一分為二後竟然響起“桀桀桀!哈哈哈”的怪笑。

再看,虛空中竟然站著兩尊紫衣人,便似鏡像一般。

兩個紫衣人,一模一樣。只是,一拿白色古幡,一拿黑色古幡。古幡素然,不見絲毫雜色圖案。

可是,一道道灰朦朦的光浮在古幡之上。

生死人,陰陽混沌幡。

可惜,葉星白根本不認識。只以為那是紫衣人的術法。

白幡主生,黑幡斷死。

呼——

那黑幡一展,無盡的黑霧卷向葉星白。若論戰力及詭異,生死人當然不能和步妙天相提並論。

但是,在如今的無論無道人里,生死人乃是首屈一指。而此時,紫衣一分為二,亦唯有生死人可以一戰。

生死人,相當于兩尊永境五重境。這可算眼前他們的最強戰力。

葉星白手中鞭倒卷,直接迎向那幡。

砰——

兩件寶物相撞。

可是,有一點讓葉星白沒有料到。那幡受了一鞭,竟然絲毫無恙,而且不知怎麼的竟然還穿過了黑鞭。

一股黑氣,直接卷向葉星白。

陰陽混沌幡,乃是一件尊者神兵級的三界異寶。三界之內,能駕馭它的唯有一人。其威能遠在魔羅趕星鞭之上。

這一下出其不意,葉星白只覺得心魂一震。

幡斷死,其實是可以汲取修士仙魂,便是永境也不能例外。此時,葉星白的仙魂欲向外飄去,只是他的境界太高,能略微支撐片刻。

而此時,最可怕的是那手持白幡的生死人已經出手。白幡主死,但是生死人豈能給葉星白生的機會?

呼——

白幡化劍,直殺而來。

吼——

葉星白腳下的神龜一抬頭,再次噴出黑水,直奔生死人。同時,這一聲巨吼,讓葉星白有了瞬間的清醒。

可是,他後面的白幡卻是躲不過了。

吼——

那神龜猛地一搖頭。

  ——

片片龜甲,竟然直立而起。那是葉星白特有防御。

轟—— ——

那白幡正中龜甲上,那神龜吃痛,嘶吼不已。可是,那白幡生死人,竟然結了一道術。直接化出一道劍光,從龜甲的縫隙中穿過,直刺葉星白的後心。

葉星白腹背受敵,極為危險。

而就這個時候,虛空之中突然一陣驚天鬼叫。

桀桀桀——桀桀——

那一聲鬼叫,震懾所有。

一道紫衣,面罩鬼臉,長發半白,從天而降。縱馬長矛,直破虛空,刺向手持白幡的生死人。

這一下太突然,也太快。

噗——

修羅長矛,直接透過了生死的紫衣。

那紫衣上紫光大作。生死人慘叫一聲,直接化成一團紫霧。而生死人其實乃是一體連心。

白幡生死人一滅,幡生死人不由一滯。

葉星白趁機再出手,這一次沒有用鞭,而是直接一道術法。

轟——

紫衣欲散。

其實,那紫衣下還有其它人的魂欲出,但是葉星白沒有給他們機會。永之七重力散開,手中黑鞭卷動,如似黑洞。

轟——

那紫衣完全被抽散。而那所有的魂,都失去了依托。

虛空中,紫魂如蝶,亮入螢火。可是,瞬間便被風吹散。至于,那些無魂無道人的生死散否,則要看三界的未來。

誰也說不清楚,那樣的存在會怎樣?

而滅殺白幡生死人的自然是沈煙。

“畫魂,我算為你復仇了!”沈煙剛剛趕到修羅宮,便正好趕上大戰。

可是永境五重,她恐怕力有不及,所以不待多想唯有動用至尊鬼神臉,再次強行提高修為,只求一擊必中。

所幸,時光短暫,不會太損壽元。當然,三界就剩三天,這壽元恐怕也不怕消耗。

白發消退,沈煙立在修羅宮上空。紫衣獵獵,亦如當年。

修羅紫衣,此時修羅宮的所有修士都是一愣,能停手的都已停手。

“參拜修羅公主!”葉星白單膝跪倒。

坐擁億萬修羅,只為你執掌江山。

那是沈煙曾經的夙願。只不過如今不再需要。但是,沈煙在修羅界人的心中,便是神一樣的存在。

修羅紫衣令,在修羅界內又無比強大的號召力。

“墨龜閣主,牧雲傳人!”沈煙與牧雲山莊頗有淵源,當年她曾經為了得到上邪的傳承,在牧雲的後山修行,“三界將變,你多多保重!若有可能,便盡力護住破玄天閣!三日後,或可再見天地。”

“是!”葉星白沒有絲毫猶豫。雖然,他不是特別理解沈煙的話。

沈煙點頭,至尊鬼神臉罩面沒有人能看清她的表情。

“修羅界內,還有兩個人,那便是墨無恨和白無命!他們都是滄海傳人的朋友。”

“屬下明白!”

沈煙再次點頭,轉頭看了看滿目瘡痍的修羅宮。然後,雙手在虛空結印,一道永之術法散開。

那是鬼尊秘術,上邪親傳。

嗚嗷——

瞬間,整個修羅宮上空,顯一道鬼臉猙獰,布滿天空。萬千永境之力,呼嘯如風。頃刻間,便化一場劍雨,直奔修羅宮的進犯之敵。

永境無敵,殺修羅修士如同殺螻蟻。

呼呼——嗤嗤——

萬千之敵,大半化煙。

沈煙助修羅宮一戰,便算是還了當年的情誼。同時,沈煙單手一招,一團紅光包裹住修羅宮內的一口棺槨。

那正是她當年復生時,托名身份的修羅公主的肉身。那具肉身,對于沈煙來說極為重要。

因為,她要解開羽兒的忘川之淚。

紅光歸來。古樸的沉香木棺,沒有封蓋。棺內,仙氣繚繞,青霧迷蒙。淡淡的香氣,盈散虛空。

一個容顏傾世,神色安和的紫衣女子,正躺在里面。那便是真正的修羅公主,天洲殘魂,修羅鬼體。

唯有這樣的鬼體,才能容下羽兒或者沈冥的靈魂。

一切無誤,沈煙一揮手收起那口沉香木棺,輕輕嘆息一聲。

她最後掃視了一眼修羅宮。

“告辭了!修羅江山!”

修羅界的一切,只能順其自然以待來日。沈煙輕輕一拍墨雲馬,瞬間化為一道流光,消失不見。

那是修羅紫衣最後一次公開出現在魔洲世界。
引言 使用道具
page
Crawler | 2017-9-1 15:23:33

九棺 第1084章 浩劫!滅殺無魂無道人

  


修羅魔洲,無盡死氣。

因為,三界之內唯有修羅界有直接連通幽冥的通道,而且已經打開。所以,無數的幽冥死魂涌進了修羅。

此時整個魔洲,尤其是血月大陸已經半數淪陷。

血月南端,不朽船早已登岸。

不朽老人、曾經的魔葬宗余孽、還有無數的幽冥大軍直推血月大陸。破玄天閣諸修及一些魔洲修士,在復生的神龍甘天青的帶領下正死死抵抗。

這並不是冥尊指揮的戰斗,而只是曾經那些死魂的逆襲。無論是輪回還是永生,他們似乎都要在這最後的三天里拼死地掙扎。

十萬神魔十萬血。

當年,那蕭落最後的術,其實是在召喚魔族。只不過,那些魔族他們要隨著冥尊的破印才能出現。

故此,幽冥之內其實還有萬千魔軍。

無恨谷內爬出的魂更多,鬼將、冥修、魔軍不計其數。

密密麻麻,數不勝數。

而且,這種跨界之戰導致了整個血月內部的混戰。魔洲修士,已經不分敵我。每一個山門,每一個家族,每一個修士都只能為自己而戰。

這似乎是一場沒有理由和目的戰爭。準確地說,這是一場浩劫,真正的末日浩劫。

只不過,他們不知道一切僅剩三天罷了。況且,修羅界的時間還是走得略快。

血月,修羅宮。

紫幽城主的命令簡單明了,只有一個字——殺!

血月三大仙門,無恨谷、修羅宮、幽浮殿。其中,無恨谷已滅。幽浮殿其實一直是紫幽城主的力量,而修羅宮自視魔洲正統。

彼此一戰難免!

其實,雙方的力量,可謂勢均力敵。各有原仙,各有底蘊。蒼梧樓上,有修羅老祖、食龍鳥坐鎮。幽浮殿內,自有同級修士抗衡。

血戰,殘殺!

一日一夜,各有傷亡,血月的天早已血染。那半黑半白的一輪日,早已是一半血紅一半暗黑。

殺!殺!殺!

那是回蕩在魔洲世界的聲音。

而當一抹紫雲沖進修羅宮的時候,戰局瞬間傾斜。因為,那是永境的無魂無道人。

慕王之劍曾經享譽天洲,便似萬萬年後慕家劍神的傾城劍。

可惜,慕王隕落了,但是其魂不死。他被封在仙墓之中,天碑之下。天棺之內,其魂不死不滅,卻亦不往不生。

其實,八十一位無魂無道,無一不是奇人。只不過,他們心中均有不甘執念。

赤子,答應讓他們的不甘成真。可是,真的會如此嗎?但是,很多時候你不必想是否為真,因為你沒有選擇。

有一條路,你就得去走。

紫雲縱橫,劍光飛散。

修羅宮內的修士,對于永境的慕王來說就根本不值一提。慕王之劍,如入無人之境。劍光所到,盡化血霧,無數殘魂。

噗噗——呼呼——

那些修羅宮修士,幾乎都沒有慘叫聲,便已然道消魂滅。

此時,修羅老祖正在斗一名原仙。

而一只食龍鳥直接撲向紫衣慕王。淒厲一聲長鳴,羽翅如雲,力壓千鈞。食龍鳥雖不是凡鳥,但是怎抵永境。

紫雲一動,劍光沖天。

慕王沖天而起,只是一劍,芒尾千丈劃天而過。

嘎——啊——

食龍鳥幾乎沒有發揮任何作用,已然被慕王一劍斬為兩段。

其血一散,如落血雨。無魂無道人,根本不可阻擋。而就在這時,從修羅宮南方,一個黑衣修士緩緩出現。

那黑衣修士似乎從域門而來,一身的煞氣。

其面目丑陋,眉心處一點紫星,如同魔星。而他的腳下黑霧升騰。霧氣之中,竟有一巨物,緩緩昂頭,雙目血紅,四爪蠕動。

那竟是一頭墨色老龜,身上龜甲如同化石鐵板。

那正是破玄天閣,墨龜閣閣主葉星白。

而此時,葉星白竟然渾身是血,手中緊緊攥著墨色長鞭。魔羅趕星鞭,那乃是牧雲山莊的至寶。

那長鞭,不知長之幾何,只見鞭桿握在手中,卻不見鞭梢在何方。長鞭旋盤,似可鞭笞整個血月世界。

諸多年前的葉星白,只是天仙修士。可是,那曾經的葉星白只是一道分身,他的真身一直在牧雲山莊內封印。

直到步妙天血洗葉家,他才被葉家老祖解開封印送出。那算是為葉家保留的最後一道骨血。

葉星白,一直想復仇。

其實,葉星白並不知道葉家的一切前因後果。更不知道步妙天,但是腳踏紫雲的紫衣人他知道。

這一日,葉星白已經不知殺了多少人。如今,他正是得知了無魂無道人的消息,才匆匆趕來。

啪——

魔羅趕星鞭一搖,如一道無盡的黑色閃電,直甩紫衣慕王的頭頂。

葉星白,永之六重大圓滿。那也是牧雲山莊留下的最後的力量。此時,那恐怕也是修羅界內最高等的修士。

當初,步妙天血洗牧雲山莊。理論上,整個修羅界應該不會再有永境修士。但是,葉星白是一個例外。

他不僅僅是永境六重大圓滿,而且殺意滔天。

復仇!為了整個家族。

所以,他所有的恨,都是要爆發。

呼——啪——

魔羅趕星鞭,帶著永境六重之力。那一抽,整個修羅宮都是一顫。紫衣慕王亦不由一驚,修羅境內怎麼會有永境?

紫雲一動,慕王躲過這一鞭,甩頭看向葉星白。但是,葉星白卻根本看不見紫衣慕王的容貌。

“來者何人?”慕王並不認識葉星白。

“葉家人!牧雲山莊,葉家人!”葉星白樣貌奇丑。此時聲音冰冷,更如似殺星,讓人不寒而栗。

“牧雲山莊,葉家人?”紫衣下的慕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時,紫衣下的另一個靈魂也是一驚。

“葉家人,還沒有死絕嗎?”慕王的聲音。當天,步妙天的一切慕王親眼所見,除了那個女娃,所有人都道消魂滅了。

“很不幸,葉家還剩我一人!”葉星白的聲音平靜得已經沒有任何的感情,“紫衣人,是不是你滅我滿門?今日,血債血償!”

“哼!”慕王雖然冷哼,可是心中卻是一凜。

因為,三界鬼才步妙天早已脫紫衣而去。而如今剩下的無魂無道人的境界,竟然沒有一個超過永境六重的。

其實,他們當中活著的時候倒是有永境六重以上的修士,可是他們身為無魂無道人,已經修為大損。

畢竟,無魂無道人中,只有上邪與步妙天絕頂之輩。否則,當初他們亦不會先滅了牧雲山莊,才敢橫掃修羅魔洲。

可是,這個時候怎麼能和說葉星白說清無魂無道人的秘密。

“是我又怎樣?”慕王只能如此回答。

“好!”葉星白沒有再說一句話。

 啪——呼——轟——

永境六重大圓滿,黑鞭劈天而下。那一刻,別說是慕王充當其沖,便是修羅宮內的其它修士也已經遭罪。

永之六重大圓滿的力量。

別管修羅宮,還是幽浮殿,只要逃的略微慢的,一切皆被秒殺。

嗚呼——呼——

黑鞭收割,不論敵我。葉星白早已殺紅了眼楮,這個時候他只想殺了紫衣人,為整個家族報仇。

無魂無道人,即將消傘。
引言 使用道具
page
Crawler | 2017-9-1 15:23:33

九棺 第1083章 致敬!青光有情,白光無夢

  


海荒,南漠。無極城上無極宮。

當年,貪狼星君從修羅歸來,血洗無極。幸好刑飛趕到斬殺貪狼,才保無極宮一脈沒有斷了傳承。

此後,無極宮主魚秋慕開啟無極仙藏,勵精圖治,重整旗鼓。正趕上海荒仙劫鎖已開,仙氣充盈。

無極宮憑著昔日的底蘊,再度崛起。如今,無極宮依舊如當年一樣雄踞南漠。無極城懸浮在半空,彩芒飄渺。

此時,東方已經破曉。

青魔子一身水雲道袍,正從北方緩步而來。

那便是青魔子當年初來南漠時的模樣。那時的青魔子還未覺醒。他名義上還是北極仙海的棄徒,海荒妖孽之一。

那時,他亦知道自己乃是滄海青光。

這一路,青魔子走得很慢。因為,從三界聖山到無極仙宮,正是他游歷的軌跡。

歲月已改,但是青魔子未變。

那一對眸子,永遠波瀾不驚深不見底。哪怕這個時候,無極宮的一切早已倒映在他的眼中。

無極宮大殿,如同仙境。

瓊台之上,宮主之位卻是空空。因為,魚秋慕正憑欄凝思,似乎神游物外。

無極宮主一襲淡藍長裙,姿容極美,蛾眉微蹙。千余年來,魚秋慕為了復興無極宮,可謂殫精竭慮,更是已經早已登上仙境。

可是,無極宮主的心卻無幾人能懂。

魚秋慕也一直在等。因為,當年刑飛說過——而有朝一日,青魔定然歸來!

可是,盼望真有盡頭嗎?

“嗯?”心中正在思量,可是魚秋慕突然感覺有些眼前一片恍惚。因為她看見了那身穿水雲道袍者,正含笑站在無極城下。

“雲魄!”魚秋慕秀眉一蹙。因為,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而雲魄,乃是青魔子與其初相識的名字。

倏忽間,青魔子溫而含笑,輕輕一步便已站在瓊台之上。

“小魚兒,是我!”

“雲魄……”魚秋慕向前一步,輕輕地抬手。直到那修長的指尖觸踫到青魔衣衫的時候,她才敢相信。

期盼久了,就會變得虛幻。當年,黑水一別又是諸多歲月

青魔子一笑,輕輕地攬魚秋慕入懷。而魚秋慕這才靠在青魔的肩頭,雙手緊緊抓住青魔的身子,感受那一刻的真實。

淚水流下,歡喜低泣。

而青魔雲淡風輕的雙眸,竟微微泛起波瀾,輕輕閃亮。

“雲魄,你真的回來了,這一次不走了嗎?”魚秋慕問道。

“嗯!”青魔子點頭,“不走了!”

“真的?”魚秋慕抬起頭,梨花帶雨,不敢相信。

“真的!”青魔子一笑,“否則,我怎麼會回來?”

“雲魄,你的道大成了嗎?”魚秋慕又問。其實,青魔子的那個世界,魚秋慕已然不能企及。

三界的輪回,對于她來說很遙遠。

“嗯!大成了!”青魔子用手輕輕拭去魚秋慕面頰的淚水。

“那就好!”無極宮主開心地笑著,然後重新靠在青魔的肩頭,面頰微紅,“雲魄,你說過——先求道,再求我!還作數嗎?”

“當然!”青魔子撫摸著魚秋慕的長發,溫柔地點頭。

“真好!”無極宮主笑得像個孩子,又抱住青魔,安穩地閉上眼楮,“雲魄,我終于可以穿上嫁衣,做你的新娘了!”

“嗯!”青魔子摟著魚秋慕的手臂,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緊縮,然後緩緩地閉上眼楮。

青魔子,三界無敵,永遠雲淡風輕。但是,青魔子真的就沒有痛苦與疲憊嗎?

而其一生摯愛者,唯此一人。

這一刻,那顆東皇死時都沒有落下的噙淚,終于滾落。那淚水落在魚秋慕的如瀑的長發上,但是魚秋慕根本無知無覺。

青魔子,怎麼能讓他的女人看見眼淚?

其實,在青魔子踏入無極城的一刻,整個無極城的修士就已經開始沉睡。青魔子也會讓魚秋慕漸漸沉睡。

他只是來給魚秋慕一個安慰,一場訣別。

“小魚兒,你忘記我吧!”青魔子的心念一起,已然有術。

~~~~~~~~~~~~~~~~~~~~~~~~~~~~~~~~~~~~~~~~~~~~~~~~~~~~~~~~~~~~~~~~~~~~~

青光有情,白光無夢。

當青魔子駐足無極宮時,刑飛則似乎漫無目的地行走在海荒之上。

白衣,銀發。天罰刑飛的仙姿,無以倫比。

從古村走到老城,從深山走到鬧市,從故鄉走到舊國……

東嶺、南漠、黑水、北荒、青原……

從山到水,從水到山。

不知道多少地方,都有刑飛的足跡。

滄海白光,可以一步遙遙萬里,亦可緩緩而行躑躅遲疑。海荒修士,沒有任何人能感知他的來去。

光之所照,他皆可去,無拘無束。

白光是自由的,至少他沒有青光那樣的羈絆。

青光沉睡,覺醒。

白光輪回,等待。

萬萬年來,身為輪回者,刑飛都有些記不清自己輪回了幾生幾世。甚至很多時候,刑飛都會把生生世世的故事混淆交錯。

青魔曾多次問過,輪回不苦嗎?刑飛總是答,不輪回怎知輪回之樂?

可是,世世輪回,紛繁過往。

輪回真的不苦嗎?刑飛的心,誰又能明白?

生生死死,煙煙雲雲。

那些記憶,你不能抹去,它們都堆積在你的心里。如夢又不是夢,不是夢有那麼的不真實。

誰又知道,刑飛的輪回里,到底有沒有最親的父母?有沒有過命的兄弟?又有沒有摯愛的女人?

他或她,又出現在刑飛的幾生幾世?快樂更多,還是痛苦不少?

有沒有不解的恨,有沒有無悔的情?

輪回者,三界之內沒有幾個人能明白他們。那便似,他們承載著無數世無數人的生命和夢想,還有無數世的殘缺與遺憾。

所以,刑飛從來不做夢。因為,他每生每世都已經算是一場夢。

此時,刑飛浮在高天之上。

那里原本應該是紫幽城停留之地。可惜,紫幽城早已不知所蹤。但,那是他輪回的最後一個地方。

俯視神洲,刑飛突然感覺有些疲憊。

所謂的故鄉、故國,就在腳下。一切的一切,都似曾相識。可是,刑飛不知道,到底那一處是家?

白光,更像一個流浪者。若沒有滄海為根,便是三界浮萍。

此時,臥在白雲上,刑飛提起一壺酒,嘴角微彎,銀發飛揚,俯瞰人間。

雄河奔流,駿馬縱原。

高山有鷹,綠野馳鹿。

殿宇樓閣,參差無數人家。夜里,定然是無數星光,萬千燈火。

刑飛的世界里,其實也有過諸多溫暖。只不過,那些都是輪回。

“三界,我敬你一杯!”刑飛一笑,手中的酒壺微微傾灑。瞬間,整個青原便是一場暖人的春雨。

那一刻,似乎有酒香四散。

“哈哈哈!”刑飛開懷大笑,然後舉壺暢飲。但是,卻不會有人知道,其實刑飛一生滴酒不沾。

今日,他卻想求一醉。但是,滄海白光,怎麼可能會醉?

“敬仙尊,敬三界,願三界所有生靈能永生、平安!”刑飛大笑數聲,無盡豪情,然後把壺中的酒一飲而盡。

~~~~~~~~~~~~~~~~~~~~~~~~~~~~~~~~~~~~~~~~~~~~~~~~~~~~~~~~~~~~~~~~~~~~~

是夜。

青魔子站在無極城外,神色從容,目光淡淡。縱有留戀,亦要斬斷。無極城內,所有人都已酣然。

魚秋慕更是在新娘的夢中,睡味甜美。

對于青魔子來說,這已算一種完美。他輕輕的來,然後悄悄地去。

刑飛,就站在不遠處等著他,不言不語。

青魔子最後看了一眼無極城,轉身走向刑飛。

“青魔,你可以再留一夜。我可以等你!”刑飛道。

“不必了!”青魔子搖搖頭,微微一笑,“有情在,剎那便已是永恆!光陰,對于你我有什麼意義?”

刑飛嘆息一聲,點點頭。

青白之光,沒有化形,而是一步步在走。

走南漠的路,走海荒的路,走三界的路……

那一夜,海荒的風不大亦不冷。只是,冷月涼沙,如在天涯。

兩道白衣,漸漸踏長空而去,消失的唯有背影。

那一夜,風不蕭蕭兮,更無易水。青白之光,或許亦不能稱為壯士。但是,他們願為三界永生和自由,一去不返。

喜默默,戀默默。有情如何,匆匆如花,剎那芳華落。

生幾何?死幾何?無夢輪回,迷迷天涯,醉笑唱離歌!

(僅以此章,致敬青魔、天罰!他們是我喜歡的角色,他們讓我動容!感謝,能讀到這一章的所有人!最後幾章,還是希望大家來起點一看!拜謝!)
引言 使用道具
page
Crawler | 2017-9-1 15:23:33

九棺 第1082章 忘情傳說!三界最毒,非情莫屬!

  


山谷冷霧,夜深寒重。可是,阿木他絕對不會覺得冷。

永之九重巔峰!

哪有一個這樣的大能修士,還會畏懼寒冷?而更主要的是,阿木心事重重,根本無心冷暖。

師父魔郎,已經回了洞府。可是,阿木依舊一人站在索橋盡頭。

他的目光遼遠深邃,方向卻是遙遙苦海。烏鳥鴉兒很困倦的樣子,卷曲在阿木肩窩。有時候,鴉兒真的算是自由自在。

它雖然變成了一只鳥,但是卻擁有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此時,苦海之上大浪奔涌。無憂島的硝煙早已隨著海風消散,就像所有的一切從未發生。

離夢島上,竹林、精舍、小樓、綠影。

飄飄渺渺,似有琴聲。

阿木的神識如果散開,那麼可以一切皆明。可是,他此時寧願什麼也看不見。

“仙尊,滄海男子多負情,是不是由你而起的?”阿木看著遠方苦笑一問,可是空山寂寂,沒有應答。

而此時,一襲紫衣走到阿木身邊輕輕站住。

“王寒,夜深了!”沈煙幽幽道。

“嗯!”阿木玩笑道,“沈煙,這可能是三界為數不多的夜色了。咱們得好好看一看!”

“是麼?”沈煙嫣然一笑,然後輕輕地靠在阿木身旁,“王寒,三界真的就剩最後的三天了嗎?”

“是的!”阿木點點頭。

冥尊破印,三界的時間就已經開始真正地流逝。準確地說,已經不到三天。

此時,如果有人能看見那浮塵的盡頭,便會發現那小溪中的水流早已暴漲。水流湍急無比,恰似大江奔涌。

綠野上,那四色的稻草人,已經開始不住地搖晃。

其中,那翠綠色的稻草人,有的竟然開始潰散。一個個地倒下,綠色的草一根根地化為白煙。

曾經安寧祥和的世界,充滿了奇異古鳥的哀鳴。

三界的起點,正在發生變化。

“如真是那樣,那我還有心願未了。我有一樣東西,還藏在修羅界。”沈煙道,“我要去取回來。”

“什麼東西?”阿木道,“幽冥覺醒,如今的修羅界怕是已經不得安寧。”

“我一直欠你的一樣東西!”沈煙狡黠的一笑,“現在,我可以解開沈冥身上的忘川之淚,救出羽兒了。”

“哦?”阿木一愣,隨即微微一笑,“羽兒被冥尊封印,還未救出。即使能救出,那沈冥呢?破了忘川之淚,她會不會魂散?還有,你可知道羽兒的真實身份麼?”

“我已經有兩全之法!”沈煙道,“羽兒,還有什麼身份?”

“羽兒,其實乃是鬼尊的女兒!”阿木道,“那是三界內最純碎的鬼體傳承,否則幽冥怎麼能借她和上邪之力托起了鬼山,開啟封印!”

“鬼尊的女兒?”沈煙不由一愣,“鬼尊和誰的女兒!”

“呵呵!”阿木突然感覺好笑,“鬼尊和誰的女兒?

“怎麼?我問的不對嗎?”沈煙不解地看著阿木。

“鬼尊擁有的女人如過江之鯽,但是他絕對不會與他們生下子女。寧要美人,不要江山!”阿木苦笑搖了搖頭,“你是不是以為鬼尊是個痴情之人?”

“難道不是嗎?”沈煙道。

“不!”阿木嘆息一聲,“你們所有人都領悟錯了。所有尊者當中,鬼尊乃是唯一忘情之人。”

“忘情之人?”

“沒錯!情之一字,鬼尊早已堪破。鬼尊可縱酒,可尋歡,可踏萬水千山,但是絕不動情。所謂,寧要美人,不要江山,只不過是鬼尊的自嘲罷了!”

“他說,三界最毒,非情莫屬!怎樣的愛,可能都會成恨。他修得,乃是忘情大道。他說唯有一情不能忘,但絕不是男女之情。”

“哦?”沈煙笑道,“鬼尊莫不是被情所傷?所悟極深。可又是何情不能忘?”

“那就都不知道了!”阿木笑道。

“那羽兒怎麼是他的女兒?”

“鬼兒,乃生自鬼尊的頭顱。當年,鬼尊自封于無量山時,一道精魂從其天靈飛出,化為女身。浪跡三界卻總不長大,便是鬼兒。後來,被師父遇到又帶著她輪回道海荒,便成了羽兒。”

“鬼尊,為什麼要自封于無量山?”

“因為,冥尊掌控整個因果輪盤的背面。只要他願意,鬼、魔、冥三尊便可合體,轉動輪盤。三界內的一切會毀滅,重新輪回。”阿木道,“我曾經在光陰之中,看見過無數次三界的毀滅與重生。”

“王寒,難道輪回不好麼?”沈煙有些不解。

“可以永生,為什麼還要輪回?”阿木目視蒼穹,肅然道,“很多人,都以為輪回便不會有遺憾。其實,無論輪回多少次,遺憾都會伴隨。浩宇之內,沒有真正的完美。我們唯有永生,用更多的美去填補曾經的缺失!”

“三界之外還有世界。沈煙,我們會看見無量渡口的一葉輕舟,通往無盡的世界。”

“嗯!”沈煙听著阿木的話,笑著重重地點頭,然後靠在阿木胸口,“其實,輪回、永生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嗯?”

“重要的是,你能陪著我!”沈煙輕輕地閉上了眼楮。

“一定!”阿木輕輕地摟住沈煙,微微點頭。那一刻,阿木的心弦卻是被輕輕撥動。

其實,這是萬萬年前滄海隕落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的選擇。一切,阿木或許都不能改變,沒有選擇。

“王寒!”沈煙突然柔聲喚道。

“我在!”

“你……是滄海嗎?”沈煙沒有抬頭,沒有睜眼。她只是緊緊地抱住阿木,等著他的回答。

那一刻,阿木似乎能听見沈煙的心跳,能感覺到沈煙的身子有些僵硬。

“我,不是滄海!”阿木似乎遲疑了一下,然後笑一笑篤定地道。

“嗯!”沈煙緊繃的身子,一下子放松了,然後瞬間就脫離了阿木的懷抱,至尊鬼神臉直接罩在臉上。

“我去修羅界,不日便歸!”

“修羅界,可是一片殺機!”阿木道,“取什麼,我可以陪你!”

“無妨!修羅界內,誰也奈何不了我!”沈煙不待阿木回答,紫影一閃,已然消失。

阿木搖了搖頭,沒有阻攔。他明白,羽兒的事一直是沈煙的心結。

的確,三日之內紫幽城、魔主、冥尊都不會親自有所動作。身為鬼尊一脈的傳人,修羅公主沈煙的確可以橫掃魔洲。

冷風微卷,沈煙的紫衣無蹤。可是,在聖山對面的冰峰上,其實還有一襲紫衣。她只願站在遠方看一看阿木。

“阿木!”寒冰依在戰魂馬上,不曾離鞍,亦不曾上山。她立馬的地方,便是她當年長跪百年的地方。

歲月,讓一切都沒有痕跡。

“他與北寒前因已了,不必再留在這里了。你和他道不同,緣已盡,不看也罷。好好修行,它日也許人已非人,但還有相見之日。將來非魂境者,怕是難近其身!”

當年苦心子的話,還在寒冰依耳畔回蕩。

“非魂境者,怕是難近其身?苦心祖師,你為何騙我?”寒冰依搖頭苦笑自嘲。

因為,如今寒冰依已經是天仙九重大圓滿,可是阿木卻已經高不可攀,而且越來越遠。她曾經只是想驕傲地站在他的身邊,可是如今卻不能。

寒冰依早已看見方才那襲紫衣依偎在阿木的懷里。她甚至羨慕鴉兒,可以停留在阿木肩頭。

曾經,阿木昏迷在聖山上的二百年是寒冰依最快樂的日子。

可是,前塵如夢,不敢多想。否則,定然淚眼婆娑。

“冰依師姐!”而此時,阿木已經一步踏來,其實他早看見了寒冰依。

“阿木!”寒冰依一直是驕傲的,但是此時卻有些局促。可是,寒冰依並沒有下馬。

“北寒可好?”阿木溫和地一笑。

“很好!”寒冰依鎮定了一些,“我一直在天藏峰下修行!”

其實,寒冰依一直在等待阿木。

“回聖山吧!”阿木邀請。因為,寒冰依本就是冷玉仙僕滄海一脈。三界聖山上,甚至還有屬于寒冰依的洞府。

“不!”寒冰依搖頭,“我只是來看看……”

沒有阿木的聖山,對于寒冰依來說和別處沒有什麼不同。寒冰依只愛可以擁有阿木的地方。

寒冰依頓了頓語氣,然後終于從容地正視著阿木,柔聲緩緩道︰“阿木,其實我只是來看看你!”

阿木一笑。

“謝謝沈煙師姐!”

“嗯!”寒冰依露出久違的笑容,“一直沒有機會和你說,謝謝你送我的馬。它會一直陪著我。”

淺笑嫣然,寒冰依摸了摸戰魂馬王的紅鬃。其實,寒冰依是絕美的,只不過痴愛讓她很少顯出笑顏。

阿木緩緩地點頭。

“阿木,保重!”寒冰依最後深深地看了阿木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麼,因為什麼也不必說。

“保重!冰依師姐!”阿木沒有挽留。因為,也不能挽留。很多人,從你的世界走過,但那也真的只是走過。

所有的一切,都會被光陰抹去。沒有不能,只有長短。

紅雲升騰,魂馬長鳴!

寒冰依縱馬飛奔,直入蒼穹。

紫衣有淚,可是隨風而干。

千百年來,寒冰依苦苦修行,只為有朝一日,有資格再看一眼她心中痴戀的人。

那種執念,從未改變。

那種執念,已算如願。

縱使你是一道光,我也不會停下追逐的腳步。那曾是沈煙心中的誓言。可是,這一刻,寒冰依心中太痛太苦。

因為,很多時候,不是你沒有能力和信念去追逐那道光,而是你早已被放棄,不在那道光的心里。

阿木的心里,不可能裝下另一抹紫衣。

寒冰依活得太累太苦。

忘情!那是鬼尊大道。

寒冰依那一刻,丹海翻滾,竟然瞬間突破。只不過,從此三界內,再無人見過這北寒的第一美人。

但是,據說在一藏世界里卻有忘情紫衣的傳說。
引言 使用道具
page
Crawler | 2017-9-1 15:23:33

九棺 第1081章 三界的最後三天

  


夜涼如水。

月光下,雪意朦朧,聖山依稀。

這一夜,大概是萬萬年來,三界聖山最安靜、寂寞的一夜。同時也是最喧囂、最充實的一夜。

寂寞,因為這一夜的聖山不再封印離恨。充實,因為這一夜的聖山上站著諸多修士。

離恨破印而去,滄海禁制消除。

如今不僅滄海一脈,就是沈煙亦都站在了聖山之巔。那是萬萬年後,除滄海一脈外踏上三界聖山的第一個修士。

萬萬年,滄海一脈的守護到底值不值得?

聖山後山,有墓碑。諸修皆在。滄海白龍已經化霧消散。

阿木惟有把東皇的肉身葬在了這里。東皇也是唯一一個埋骨于三界聖山的滄海傳人。因為,最後他的魂脫身而去。

冷玉、慕容海清臉上早已滿是淚水。阿木、神郎、青白之光眼中也已噙淚。

東皇的死未必多麼悲壯,但是萬分決然。

他本可以不死,但是卻一心求死。很多時候救一個人,並不是救他的命而要救他的心。

東皇的心,源自于心如死灰。

心已死,何求生?誰也救不了他。

此時,神郎等人早已祭拜完畢。

阿木最後一個站在東皇的墓前,面色悲然,半晌無語。

良久,阿木才緩緩地展開自己的左手。而他的手中正托著那枚在三界盡頭流年囑咐他帶回來的稻草人。

“我曾有化身,前塵舊夢未醒。此物送你,若有一日有識得此物者,你便告訴他——一切是夢,不必再等!”

那是水衣流年的原話。

如今前因後果阿木盡已知曉,東皇一直等待的人就是流年。

“東皇師祖!”阿木手托稻草人,然後單膝跪在東皇墓前緩聲道,“這個給您,您不負滄海亦不負情!”

說著,阿木把金色稻草人輕輕地放在東皇墓前。那稻草人栩栩如生,如似含笑。

“東皇師祖,流年讓我轉告您——她不久就會歸來,願你麻衣如舊,初心不改。”

“呀呀——呀——”

而此時,阿木肩頭的鴉兒卻是歪頭輕叫兩聲。因為,當日流年的話,鴉兒听得清清楚楚,根本不是阿木所言。

阿木起身,卻是淡淡一笑。

鴉兒也許不會懂得東皇與流年。可是,阿木他懂得。流年難道是真心不想讓東皇眺望等待嗎?

其實,前途渺渺,流年只不過不想讓東皇太苦罷了。而如今,東皇已死,那樣的話阿木又何須再說。

願東皇安息!

阿木知道,也許再不會有輪回。

阿木摸了摸肩頭的鴉兒,卻似自言自語︰“東皇師祖,若我能做到所想或能讓你的一切都能圓滿!”

說罷,阿木轉身。所有人,都離開了東皇之墓。

夜色渺茫,空山寂寂。一輪月,獨照新墳,寂寥萬古。那枚金色的稻草人似乎成了東皇唯一的陪伴。

漸漸地,那稻草人竟然消失于東皇的墓里。

聖山,前山。

青衣阿木獨立在原本的索橋盡頭,目光深沉。此時,青白之光正在他的左右。

“青魔,刑飛!”阿木低喚道。

“我們在!”青魔、刑飛應道。

“冥尊破印,魔主重生。可是,他卻只有三天的時間!”阿木緩緩道。

“嗯?”青魔、刑飛都是一愣。

阿木笑了笑道︰“因為,當年滄海仙尊只留下三界的最後三天,或者說因果只留下三界的最後三天。一旦冥尊破印,那一切就開始流逝了。三日後,三界不輪回,便是永生。”

青魔、刑飛微微一挑眉,卻有些似懂非懂。

不過,他們都沒有多問。青白之光,很多時候其實是不需要發問的。

“冥尊欲要毀滅三界,使其再入輪回。可是,真正的鬼尊、離恨都不會助他。但那紫幽城和魔主也足以讓他成功。”

青魔、刑飛點頭。

“紫幽城的天棺之威,有些超出想象。以一敵七,竟然絲毫不落下風?那紫幽城或許還有秘密。”阿木冷笑一聲,“不過,我們還有底牌。別忘了,滄海也有天棺!”

青魔子淡淡一笑,刑飛亦微微頷首。

“青魔!”阿木笑了笑,似乎轉移了話題,“雲漠無極宮里,還有個人在一直等你吧?那女子,是不是叫魚秋慕?”

“哦?”青魔一听不由一笑,“沒錯!魚秋慕,我是該去看看她了。”

“等你的人,你總要回去看看!”阿木的話,讓自己心中一痛。

刑飛亦笑了笑,道︰“那我是不是也要去看看那些曾經的輪回之地。”

“當然!”阿木點頭。

“哈哈哈!”三個人不由同時大笑。不需要多說什麼了,因為阿木的意思他們都懂了。

“若我失敗,一切寂滅!”阿木聲音一沉。

“呵呵!”青魔子搖了搖頭,然後淡淡一笑,“滄海,從來沒有失敗過!”

“青魔,你就永遠雲淡風輕嗎?”阿木問。

“當然!”青魔子含笑點頭,“只要活著,就該如此!”

“沒錯!可惜,我不如你!”阿木輕輕地嘆息,“好!你們去吧!”

青魔子、刑飛相視一笑,轉身欲走。可是,兩個人卻又同時略微遲疑。

青魔子開口問道︰“阿木,我們有一事想問。”

“什麼事?”

“當年,到底是誰殺死了仙尊?”青白之光一起盯著阿木。

“是誰殺死了仙尊?”阿木苦笑一下,搖了搖頭,“三日後,你們就知道了。反正,不是你們。”

青魔與刑飛苦笑搖頭。兩個人唯有沖阿木一抱拳拱手。隨即,一青一白兩道光沖出聖山,分別向兩個方向。

阿木依舊站在原地。

“阿木!”此時,身後走來一人正是神郎。只不過,他走向阿木的時候,已然變化成魔郎的樣子。

“師父!”阿木一躬身,“您不多陪陪師叔嗎?”

魔郎苦笑搖了搖頭,自嘲道︰“那麼多年,我都不在聖山,如今還能陪什麼?滄海的男子,都是有趣的人。”

“呵呵!”阿木笑道,“今天,海清師妹同我說,冷玉師叔說咱們滄海男子多負情,但是又都頂天立地!”

“哦?”魔郎一笑,“多負情怕是必然,頂天立地者卻只有滄海仙尊一人!”

魔郎的話,意味深長。阿木卻是默然。

“阿木!”魔郎遙望遠山,那是當年北國的方向,“三界之外,真有一藏世界嗎?”

“嗯!”阿木點頭,“不僅有一藏世界,應該還有諸多世界。三界不過是浩宇微塵,滄海一粟。”

“三界竟是牢籠!”魔郎長長一嘆。

阿木卻搖了搖頭,笑道︰“師父,三界不是牢籠。困人的,其實都是心。那就像井底的蛙,困蛙的並不是井口,而是看蛙肯不肯跳出來!”

“三界不是牢籠。困人的,其實都是心!”魔郎眼中顯出微光。

這三界萬萬年後的第一人听了阿木的話,竟然有一種豁然開朗之感。三界成尊,亦不過是三界罷了。

“呵呵!說得好!”魔郎真心贊道。

“師父謬贊!”阿木目光也投向曾經北國的方向。北國,柳鎮,那里都留下阿木無盡的回憶。

“阿木,你需要天棺一戰吧?”魔郎終于說出了他來找阿木的原因。

“嗯!”阿木點頭。

魔郎一笑。

“我可以把天棺之影給你!”

“師父,你該知道。我若拿走那道天棺之影,姑母很快就會灰飛煙滅的!那道影,我知道你只能動用一次。”阿木看著魔郎道,“而且,九棺合一,姑母未必能夠復生!”

“不能打破因果,三界一旦輪回,我和她同樣會灰飛煙滅!”魔郎聲音低沉,“我,只是不甘宿命!”

阿木會心一笑。

“師父,滄海一脈其實都是頂天立地的。”說著,阿木的手在額頭輕輕一抹,一道紫色的光華從其眉心飛出。

那一團紫光里有無盡仙韻。

魔郎一愣,臉色不由微微一變。因為,他瞬間便感覺到了天女的氣息。

“師父!”阿木看著魔郎道,“若要九棺合一,天棺不可或缺。可是,天棺若成,姑母必散。”

“我這里有姑母留給我的一日光陰。雖幾經劫難,我從未動用,只為留給師父。如今,我用光陰之禁封存。兩日後,它便會自動開啟。到時,您把天棺之影給我,就讓這最後一日的姑母伴著您吧!”

“幻花……”魔郎愣愣地看著阿木手中的紫光,聲音竟然有些顫抖。

若有情,便流淌萬年,不爭朝夕;豈無恨?求輪轉百世,卻為劫緣!當年幻花不辭而別,魔郎最後僅找尋到殘魂。

九棺不能合一,魔郎從未想過還能再見幻花笑顏。這一刻,以萬年計的找尋、等待,魔郎都覺得值得。

阿木雙手把那道紫光交給魔郎。

“阿木,謝謝!”魔郎接過那團紫光,鄭重地道。

阿木一笑。因為這是多少年來,無論是海荒,還是天洲,無論是王絕,還是魔郎,對阿木說過的唯一一句謝謝。

記憶漫灑。

遙想當年,王絕不假辭色無數次地揮舞藤條只為碎練阿木仙骨魔身。凡劫之時,王絕為阿木營造無盡的凡意,甚至自斷一魂,反而造就自己的圓滿。

那種愛,唯有阿木能懂。

“師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阿木緩緩道。

聖山之巔,師徒二人相視而笑。

(九棺已進入尾聲,一切倒計時,不足20章。請凡是無論在哪里看過這本書的朋友,來起點網站捧場,支持!訂閱幾章,或者留個言。至少讓山河知道,你,曾經來過!)
引言 使用道具
page
Crawler | 2017-9-1 15:23:33

九棺 第1080章 輪回?還是永生

  


魔棺飛出。

阿木身子一震,心念急轉默運控棺魔訣。魔棺微然一滯,同時被兩股力量鎖在了虛空。而與此同時散著青紫光華的人棺,直接鎮向離恨。

“萬尊之身!”黑衣離恨的目光一閃。他明白了看來他是帶不走魔棺了。

人棺鎮來,紫幽城上的那口天棺大放光華。一時間,那人棺竟然也被定在空中。可是,阿木的手段諸豈止一二?

一揚手,便是一道黑光。

這一次,阿木祭出的不是棺,而是魔郎令。黑黝黝的令牌,古意斑斕。其長不過三四寸,比那匕首還短。

魔郎令出,阿木不是為了召喚,而是直接砸向那口天棺。

那大概是誰也沒想到的戰法。

轟——隆隆——

魔郎令正中那口飄渺的天棺。一時間,氣浪滾滾,天地搖搖。整個紫幽城,似乎都晃了又晃。

那魔郎令,竟然有那樣的威能?

“不好!”

紫幽城主暗叫一聲。

他萬萬沒有想到,阿木除了七棺之外,竟然還有兩件東西能硬撼天棺。而此時魔郎令已經倒飛出去。

可是,不遠處神秘匕首和魔郎令似欲交疊一處。

“離恨,走!”紫幽城主絕對不敢再戰,心念一起。剎那間,虛空中便是一道界門大開。紫霧迷蒙,深不見底。

而紫幽城化為一道紫光,瞬間遁入消其中。那一切,只不過是剎那之間。青白之光劃過夜空,欲直接跟隨而進。

可是,阿木卻是止住腳步,喚了一聲。

“青白之光,不必追了!”

“嗯?”青魔子、刑飛化為人形站在兩側,有些不解地看著阿木。

“為什麼不追了?”刑飛問道,“紫幽城,竟是天棺!怪不得,我輪回這一世,竟然毫無收獲。”

“不差最後幾日了!”阿木輕輕地嘆息。他的話,似乎有些莫名其妙。青白之光不由對視了一眼。

“離恨,怎麼會破開封印?”青魔子問道,“鳳凰山巔,不是一直鎮壓著離恨神魂嗎?據說所知,鳳凰絕對沒有失職。”

“青魔,那並不是真正的離恨,而是三界輪回中世世不滅的魔。怪不得當年慕容荒自稱魔主,狂稱離恨也要臣服。”

“他,還真是魔主。三界之內,魔一真是不死不滅的,甚至每次三界輪回都會留下種子。那是超越鳳凰涅�的存在!”

“三界輪回!”

阿木回頭看了一眼已經破碎的三界聖山,神色頗為復雜。

“只是可惜了離恨。封印了萬萬年,竟然沒有逃過這一劫!”阿木長長地嘆息,話語之中竟有無盡的傷感。

可是,那一刻沒人能懂阿木的話。

~~~~~~~~~~~~~~~~~~~~~~~~~~~~~~~~~~~~~~~~~~~~~~~~~~~~~~~~~~~~~~~~~~~~~

天洲,無量山脈。

黑衣冥尊從那座突兀而起天山上一步踏出,此時他已經站在了無量山巔之前。

淡白色的山峰,雲霧環繞,仙意無盡。一窪水池,三間茅屋。冥尊看著眼前的一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嘴角微微上揚。

“滄海,我來了!可是,你在哪?”冥尊眼中倒映出一切,冷冷地笑。三界聖山,在他眼中都是虛幻。

“阿彌陀佛!貴客來訪,有失遠迎!”無量山巔,三間茅屋前,一道佛影幻化。一聲佛號,萬千慈悲。

“呵呵!”冥尊站在半空,面帶微笑,“鬼尊,咱們終于見面了!”

“恭喜你,借尸還魂!”那佛影道,“可是,三界之內已經沒有鬼尊,只有一個和尚。”

“哦?鬼尊只是一個稱號罷了。”冥尊看著那佛影,“你枯坐無量山中萬萬年,難道還沒有悟到這一點嗎?”

“呵呵,也是!”佛影一笑,“幽冥尊者,真是名不虛傳。此話有理!”

“鬼尊,無論你叫什麼,很多事是不能改變的。”冥尊腳下的黑白輪盤漸漸幻化而出,聲音有些低沉,“比如,我這腳下的輪盤……”

此時,黑白之光,輪輪擴散。整個無量山似乎都在那輪盤之上。可是,那光進不了無量山巔。

“再比如,三界的輪回不可阻擋。”

冥尊的聲音如似神諭,回蕩在整個無量山脈。

“呵呵!”無量山巔的佛影卻是一笑,“冥尊,你錯了。茫茫浩宇之內,其實沒有什麼事情不能改變。三界可以破碎,亦可以永生!何必一定輪回?”

“哈哈哈!破碎,永生?”冥尊仰天大笑,“鬼尊,滄海的話你真的信嗎?”

“那不是信!”佛影回應道,“而是認同。三界輪回永無止境,周而復始,那意義何在?或許,打破也是新生。”

“滄海錯了!”冥尊冷冷一笑,“三界,不需要改變。三界只要輪回,永恆的只應該是我們!”

“唉!”佛影一聲長嘆,“冥尊,每一次輪回都意味著毀滅與遺忘。我們的一切,其實都在輪盤之上,因果沒有任何改變。你不枯燥嗎?”

“枯燥?”冥尊搖了搖頭,“掌控眾生,俯視螻蟻,何來枯燥?”

“掌控眾生?呵呵!”佛影亦搖了搖頭,冷笑一聲,“眾生各自有心,何須操控?眾生,本該平等。你該讓眾生自由,因為誰也不願意被別人操控因果,掌控命運。”

“鬼尊,你中毒太深!滄海之言,不過是一場虛幻。”冥尊看著那道佛影,“我問你,若一切失敗,該當如何?”

“不自由,惜何生?”佛影的回答簡單利索。

“哈哈!”冥尊不以為然,“好一個不自由,惜何生?鬼尊,你不自由嗎?三界之內,輪盤之上你我都可自由!你身為鬼尊,輪盤之上,有你烙印,又有何不自由?”

“自由?”佛影搖搖頭,“冥尊,你懂什麼是自由嗎?你忘了你被封印了萬萬年嗎?你若自由誰能封你?我若自由,我又何必懼怕和你合體的宿命,枯坐無量山。你眼中的自由,不過自欺欺人罷了!”

“三界外,還有世界。我們應打破一切因果。”佛影道,“三界,要麼帶著尊嚴死去,要麼獲得永生。”

此時,冥尊眼中閃過一道暗芒。鬼尊的話,也許真的刺痛了冥尊的心。

沉默,無言。

無量山中,兩大尊者便似有解不開的謎團。

“三界要輪回!”半晌,冥尊眼中的黑芒更盛,似乎想通了一切,“鬼尊,你要助我。離恨,也已經破除封印了。”

“那不是離恨!”佛影搖了搖頭,“冥尊,你難道要把三界眾生交給輪回不滅的魔嗎?要知道,那魔本並不在輪盤之上。那是三界之惡,亙古而來。輪回多少次,它從未消失。”

“三界一直在我們手中,怎麼會交給魔?但是,我需要他的力量,而他一旦落在輪盤之上,我便可滅之。”冥尊眼中閃過一抹冷光。

“三界,不在我們手里。你沒有看見一藏世界嗎?”鬼尊嘆息了一聲,“冥尊,為什麼只有你執著于此。我與離恨,你卻都能悟出這一點。”

“呵呵!”冥尊不由冷笑,“因為我是輪盤的背面,而你們都游走于輪盤的邊緣。”

“不!”佛影搖頭,“因為,我永遠看見黑暗,而我們都願意相信光明!”

“黑暗與光明?可笑!”冥尊腳下的輪盤黑白流轉不息,“如果我願,我可以讓三界永遠光明,沒有黑夜。”

“阿彌陀佛——”佛影誦了一聲佛號,似乎不願再與冥尊多言。因為,也許沒有對錯,彼此只是都有執念。

誰也不說服不了誰。三界的事,往往如此。

“道不同,不相為謀!”冥尊最終淡淡一笑,“那請鬼尊把地棺之靈還給我。”

“地棺之靈!”佛影冷笑一聲,“欲血修羅的確被封印在無量山中。只不過,我欲待有緣人,豈能給你?”

“有緣人!”冥尊冷笑,“滄海傳人嗎?”

“正是!”佛影回應。

“可笑!”冥尊目光逼視佛影,“鬼尊,你該知道地棺對幽冥界意味著什麼,沒有靈那只是一個空殼。雖然你和離恨都不肯助我,但是只要我能天地合一,一樣能轉動輪盤。”

“轉動輪盤,三界輪回!”佛影搖搖頭,“你該明白,若是可以,當年我就不會坐在無量山間,離恨也不會甘心被封印萬萬年!”

“我們都想打破因果,還有輪回!”

“痴念,妄想!”冥尊冷然道,“鬼尊、魔尊,你們都被滄海迷惑了。三界要的是輪回,不是永生!無量渡口,根本不會有船。你們甚至不知道哪里才是無量渡口。”

“對與錯,都不重要!”佛影道,“選擇,本就是一種賭博。只不過,我們賭的方向不同。若錯了,我們甘願。”

“鬼尊,可是你的女兒,一直被我封在鬼山之下!”冥尊冷冷道,“別忘了,那紅衣小丫頭是從你的頭顱中跳躍而出。”

“鬼兒?”那佛影終于有些動容。

半晌沉默,那道佛影晃了又晃。

“冥尊,為三界眾生!本尊,願不惜一切!”佛影第一次自稱本尊,“三界永生,鬼兒自會長存不滅!”

“很好!”冥尊怒極反笑,“鬼尊,那你我必有一戰!”

“呵呵!無量山間,你能奈我何?”佛影道,“萬萬年,我不能出無量聖山,便是怕與你合體。可是,無量山間,你縱有虛化的輪盤也不能把我怎樣!”

“而且,你的時間不多了!”佛影沉沉地道,“你該明白,你一出封印,三界的時間就開始流動了!”

冥尊的眉頭一挑,因為鬼尊說得沒錯。

“三天的時間,一切足以!”冥尊抬頭看了看天洲的兩輪太陽,嘴角一彎,“三日凌空,輪盤出現。我會讓三界回到最初的軌道。輪回,不可逆轉。而唯有我們會再來三界。”

“鬼尊,三日後,我會攜天而來。三界之內,還沒有我冥尊踏不平的山。哪怕,它叫無量!”

冥尊沒有再說什麼,一步踏出,直接從白天山上消失。

“阿彌陀佛——”那佛影誦出一聲佛號,然後漸漸消散。

可是,無量山巔紅光微微閃動。

一個身材瘦削,身穿血紅長袍的散發披肩的修士出現了。

那修士臉上毫無血色,慘白如紙,可是眼中散出六道光華,幻色迷離。他手中拿著一個血色的酒壺。

那只手擁有極為修長卻慘白的手指。縱酒狂歌,舉步遙遙。寧要美人,不要江山。

自由!那才是真正的鬼尊!
引言 使用道具
page
Crawler | 2017-9-1 15:23:33

九棺 第1079章 魔戰!神郎歸來

  


轟——隆隆——

亂石橫飛,大力漫卷。三界聖山上的雲海洞府猛然炸開,金光無盡。魔氣、魔意,瞬間漫散。

黑衣長發,魔尊離恨直接沖破所有的滄海封印,沖天而起。

那一刻,冷玉、慕容海清緊隨而出。剩余的八盞九幽鎮魂燈,則直接浮在她們身側。冷玉和慕容海清的臉色都極為慘白。

方才,若不是還有八盞九幽鎮魂燈護佑,她們師徒二人恐怕都未必能出那雲海洞府。

聖山炸開,離恨破印。

那一刻的氣息,足以滅永境。

這樣的突變,對于滄海一脈來說絕對都沒有想到的。因為,的確沒有任何一個人踏上過三界聖山。

可是,魔尊破印了,而且那不僅僅是一具肉身。慕容荒的術,誰也不知道。

嗚嗷——吼——

滄海一脈,均是一驚。

滄海聖龍距離那黑衣離恨最近。猛然咆哮,白龍直接奔離恨沖去。那幾乎是一種聖獸的戰斗本能。

再看離恨腳踏黑雲,雙瞳漆黑。

見白龍沖來,離恨只是單手一抬,手心處便閃出一道劈天黑芒。那黑芒之中,蘊含無盡真正的魔尊之力。

轟—— ——

那黑芒正中滄海白龍的龍角。聖龍之角,堪比尊者神兵,可是竟直接被其一下斬斷。

“孽畜!你也敢造次?”那魔尊離恨冷笑一聲,雙目之中散出幽幽的黑芒。那是一道魔尊之術。

那黑芒之中似蘊含萬千魔力,那一刻唯有滄海白龍清楚,它已經被魔尊攝住魂魄,定在了虛空。

嗚嗷——

龍嘯悲鳴。死亡,第一次逼近這頭存活了萬萬年的聖獸。

再看,魔尊抬起左手又是一道黑芒。那黑芒便似一道倚天長斬,轟然而下。

 ——轟——

那道長斬,直接劈在白龍身上。

嗚嗷——吼——

血霧升騰,龍氣奔涌。

可嘆!那滄海聖龍竟然直接被魔尊斬為兩段。而此時,整個三界聖山完全變了模樣。滄海的禁制都在崩塌。

嗤嗤——嗤——

劍氣破空,穿雲飛來。那當然是冷玉的劍。雖然境界相差懸殊,可是冷玉亦要一戰。同時,慕容海清雙手飛速結印。

八盞鎮魂燈,驟然大亮。一道道永境的氣息,直沖高天。那都是滄海一脈歷代祖師的神魂。

雖然離恨破印而出,但是想走似乎也不容易。

八盞鎮魂燈圍住離恨,穿雲之劍直奔他的前心。可是,那離恨便似暴走了一般。魔意縱橫,不可阻擋。

那魔意,似乎遠勝離恨最強大的時刻。

轟——啪——

穿雲之劍直接被其一道黑色的閃電震飛。而那八盞鎮魂燈,根本壓不住魔尊離恨的滔天氣焰。

哇——

慕容海清更是一口鮮血直噴出來。

“哈哈哈——”魔尊離恨仰天大笑,長發披散,“三界小輩,豈能阻我?”

隨即,離恨雙手一揚,直接散出數道黑色的閃電。它們直奔冷玉、慕容海清。尊者威壓,罩住所有。

那一刻,魔尊的破印幾乎完全改變了戰局。那黑色的閃電蘊含真正的尊者之威,完全可以秒殺永境高階的修士。

無論是冷玉,還是慕容海清都不可能擋住。

穿雲之劍,正在飛回。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都是剎那瞬息之間。

冷玉護徒心切,唯有猛一轉身,用身子擋住慕容海清。

“師父!”慕容海清大喝。同時,她意欲讓九幽鎮魂燈護住冷玉,可是慕容海清的心念沒有離恨的閃電快。

而冷玉嘴角閃過一抹笑意。說實話,在自己的守護下離恨破印而出,冷玉都感覺愧對歷代滄海祖師。

她也想像東皇一樣為滄海而死。

呼嗚—— ——

黑色的閃電,倏忽既至。方才,阿木、青白之光甚至包括沈煙,他們的注意力完全都在紫幽城上。

而離恨破印,其實只不過是一瞬之間。此時,那閃電的初鋒已經踫到了冷玉,想要救援根本不可能。

便是冷玉自己都感覺到了魔意直襲仙心,她的魂也要飛入鎮魂燈了。

“師父,我來了!”冷玉想起了麻姑。

一日之內,竟有兩名滄海傳人隕落嗎?

可是,就在那黑色閃電馬上襲殺冷玉的時候,虛空中一道界門大開。那道界門正好出現在冷玉面前。

界門之內,直接探出一只手臂。

呼—— ——

那只手上青芒隱現如似禁圖,竟然直接抓住了那道已經破開冷玉白色大氅的黑色閃電。

“ ——”

那只手一緊,那道黑色閃電竟直接破散。

同時,一個青袍男子一步踏出,尊者之威外散,眼中卻是無盡感慨。因為,他已經諸多萬年未踏上三界聖山。

“師兄!”冷玉抬頭看見的是一張她思念了數萬年的臉。那一刻,便似光陰倒流到了那個數萬年前的日子。

神郎的笑容,依舊溫暖。

“師妹,我回來了!”

“神郎……”

瞬間,天旋地轉。

冷玉直接昏死過去,神郎向前一步把她抱住。離恨破印,冷玉心魂受損。方才,她更是受了重傷,但是性命無憂。

“師伯!”慕容海清不由喜極而泣。

神郎看著懷中的冷玉,神色復雜,心中愧疚。

冷玉說得對,滄海男子多負情,但是他們都有通天的本事。關鍵時刻,若是天真的塌了,自有滄海的男子撐起。

可是,為什麼聖山碎了,滄海的男子才肯歸來?

嗚——呼——

而此時,青白之光已經飛來。滄海一脈,絕不是羔羊。

轟—— ——

青白之光所過之處,所有黑色的閃電瞬間便化為輕煙。青白之光去勢不止,而是直奔魔尊而去。

“嗯?”魔尊一挑眉。

因為,那青白之光太過駭人。神郎的出現更是一個意外,那可是一個真正的尊者。

而正此時,紫幽城主懸在虛空中的九道天碑,已經猛然直奔青白之光而去。因為,天碑完全不懼青白之光。

轟——

同時,整個紫幽城卻是陡然一沉,直逼阿木。天碑不懼青白之光可助離恨。而此時,紫幽城更要全力牽制住阿木。

否則,七棺暴走,何人能制?

“魔棺,歸來!”

那魔尊離恨雙目之中猛然射出兩道漆黑之光,單手虛空一抓,直奔魔棺。

轟——嗡嗡——

原本在輪盤上安然的魔棺,瞬間便嗡鳴不已。魔尊召喚,魔棺自然共鳴。可是,此時阿木腳下的輪盤已經初具模樣。

魔棺一震,其它諸棺同時嗡鳴。

一方是魔尊召喚,一方是七棺共鳴。于是,魔棺處于一種欲脫不能脫,欲留不能留的狀態。

“離恨?呵呵!”阿木冷笑一聲,“三界惡魔,果然輪回不息!”

說話的時候,阿木的雙眸之中倒映出一輪輪黑白之光。而那黑白之光中,似有一個又一個的世界形成又毀滅。

萬千古城,三輪太陽,血色薔薇……

其實,那一切都是阿木曾經在溪水中見過的。黑白之間,無盡轉換。那是三界一幕幕的輪回。

而同時,阿木心念一動,那神秘的匕首,已然直奔離恨而殺去。

無論你是誰,三界之內,那匕首便可一戰。

嗖——呼——

匕首青芒,破開虛空,瞬息萬丈。

轟轟—— ——

九道天碑護住離恨,青白之光果然不能奈何。可是,神秘匕首一下正中一道天碑,火星迸濺。

 ——

那青白之光難傷的天碑竟然被擊出一道裂紋。

“嗯?”紫幽城主心頭一震。

天碑來自天棺!

那匕首,到底是什麼?竟然有如此威能?三界之內,能傷天棺的之物,幾乎沒有。可是此時此刻,已然不能由紫幽城主多想。

因為,阿木祭出匕首後,雙手便再度開始結印。一道道的九色禁圖,隨之阿木的心念而生。

聖山上下,正在變色。

禁圖之術!

岳帥雲軒臉色微變,他深知阿木禁圖之術的力量。那是可以操控時間的逆天之術。三界絕倫,無可匹敵。

更無論,遠處還有已經是尊者的神郎。

“魔尊,速走!”岳帥雲軒大喝一聲。

同時,他手中印法一變。紫幽仙墓之中,驟然又飛出九道天碑。

那九道天碑,沒有襲向任何人,而是直接連接鋪在虛空,搭成一條天路,直通離恨。紫幽城主必須要把離恨帶走。

魔尊離恨雖然威勢驚人,但是畢竟剛剛破印而出。

一切還差一步,所以還沒有到決戰的時刻。听聞岳帥雲軒的召喚,離恨身形一動,已然踏上天碑之路。

心念一起,直奔紫幽城頭。

“殺!”阿木低喝一聲。

神秘匕首,直追而去。同時,阿木的禁圖更是急速地蔓延。只不過,那些天碑的確影響了阿木的禁圖。

 ——

另外一道天碑,擋住了阿木的匕首。只不過,那道天碑,亦是出現了裂紋。

紫幽城主心頭又是一震。

可是離恨一見,卻不由嘴角一彎。

“去!”離恨輕喝一聲。再看他的眉心處,直接射出一道紅光。

 ——

那紅光炸開,竟然是無數的血色薔薇花。

呼——

紅光一搖,瞬間便成阻隔一切的火海。

“嗯?”阿木眉頭一挑,忙雙手結印。再看,阿木眉心處瞬間出現一道漩渦,里面亦是紅光點點。

呼——

那道漩渦,便似有萬千吸力。血色薔薇化成的火海,竟然如水流一般直奔阿木的眉心,然後又化成血色薔薇,最後化為一道紅光被阿木封入眉心。

那個過程,分明就是方才離恨術法的逆轉。

“果然如此!”天碑回收,離恨急速飛向紫幽城,“魔域的惡魔,真的被你煉化了。否則,我數百年前,便可破開封印。”

只不過,經此一阻。阿木已然被離恨拉開了半步。

呼——

天碑收回,魔尊已然落在紫幽城上。

阿木面色一冷,腳下輪盤猛然一轉。整個人連同七棺,直接飛臨紫幽城的上方。

可是,紫幽城主手中結印。古老的城池上,散出紫光漫天。

無盡天威,直壓而下。

紫幽城頭,赫然出現了一口似有似無的棺影。那口棺,飄飄蕩蕩,忽隱忽現。可是,那口棺一出,阿木腳下的七口棺均是一震。

三界一切,來源于天。

尤其是方才那口被離恨召喚的魔棺。

呼——

直接脫離阿木,直奔紫幽城上的離恨飛去。
引言 使用道具
page
Crawler | 2017-9-1 15:23:33

九棺 第1078章 聖山碎!三界輪回!

  


紫日當空,覆壓海荒。

紫幽城主祭出九道天碑,力壓三界聖山。不過,阿木身控七口棺站在輪盤之上,阻擋一切。

嗚——吼——呼——

整個海荒都被無盡的力量震動著。

海荒神洲界的修士,幾乎都看見了那掛著萬丈高空的紫色太陽,也看都見了橫貫于天的七口棺材。

那樣的景象,足以震懾萬年。

“阿木!”寒冰依坐在戰魂馬上,一路向北。可是,那暴虐的殺氣已經讓戰魂馬王的速度不得不減緩。

那是不可抗拒力量,便似宿命。寒冰依只能咬牙催馬。

九棺得一,可鎮三界。

可是,如今那古老的紫幽城竟然在七口棺的威能之下,依舊穩如泰山。虛空中,紫幽城便似遮天大岳,沉穩凝然。

青魔子、刑飛不由對視了一眼,他們都能懂彼此的眼神。他們的眼中有一抹駭然,更有一抹肯定。

三界之內能不懼青白之光,能抗七棺之力的東西,或許唯有一樣。

那就是,天棺!

刑飛這一世輪回在紫幽城,可是他身為飛之一族的聖使都沒有發現這個秘密。

而此時,阿木站在虛空,眉頭微鎖,心中也是猛然一動。

因為,他想起了在三界起點時流年的對自己說過的幾句話——

“你的過往,我盡觀過。其實,所有的棺都曾和你有過交集。只不過,你未看清他們的本相。棺者,名也!九棺,藏于三界,可化萬物。你不要拘泥于眼中所見。”

阿木以永之巔峰身帶七棺,三界之內能擋其鋒芒之物,不過一二。

紫幽城,是天棺!

這是當年滄海仙尊都不曾參透的秘密。阿木終于想明白了一些事。可是,阿木又明明記得當年聖山大戰,師叔冷玉曾經破了紫幽城的一角。

只是,那一角破損,早已不在。

而此時,天洲仙葬深處,魔郎正負手而立。

魔郎成尊,可是他並沒有和青白之光一同趕回三界聖山。因為,理論上青白之光足以解決一切。

仙葬雪山內還有一道幻花的魂魄。魔郎做的一切,很多都是為了能讓幻花復生。

九棺合一,逆轉一切。

可是,仙葬洞府內,魔郎一直在觀望一所有。

“紫幽城,天棺!果然如此。”魔郎低聲自語,然後看著安詳地躺在天棺之影中的幻花不由苦笑一下,“幻花,其實我早該想到的。大概,唯有天棺之內,才能孕育出你這樣的女子。”

“天女幻花!天棺之靈,幻而成身。你並不是什麼三界之內魔的怨念,對嗎?”魔郎自言自語。

但是,這個時候魔郎其實還沒有完全參透紫幽城的秘密。

“天棺!天棺!”魔郎喃喃兩聲,又看了看幻花,眼中閃過一抹柔色,一抹冷然。

隨即,魔郎單手一揮。

幻花連同那道天棺之影,一起化為一道光,然後被魔郎收入懷中。隨即,魔郎一步,黑影一閃已經踏出仙葬雪原。

三界聖山。

一時間,岳帥雲軒與阿木成對峙之勢。那便似兩個互不相讓的世界,誰也不能把誰吞噬。阿木不能沖上紫幽城,更不能會以棺相撞。

因為,紫幽城內還有諸多無辜的紫幽人,尤其是千花婆婆。

而岳帥雲軒亦不能壓制阿木。紫幽城縱使真是天棺,威勢無敵。可是,七棺橫天已經是萬古未有,便是紫幽城亦不能怎樣。

不過,殺阿木、奪棺都不是紫幽城主的目的。

再看紫幽城主手中印訣一變,猛然祭起一道紫光。那紫光,不奔別的,只奔阿木的魔棺而去。

轟——

阿木根本無懼,一道紫光豈能奈何魔棺?魔棺上黑光大散,魔意縱橫,瞬間便讓那道紫光消散。

一時間,殺氣四溢,黑霧彌漫。

這正是紫幽城主想要的。他需要的,正是那彌漫的魔意。三界聖山,需要魔意。阿木的到來,正中下懷。

離恨,你還不甦醒,更待何時——

離恨,你還不甦醒,更待何時——

離恨,你還不甦醒,更待何時——

而這個時候,岳帥雲軒的呼喚聲響徹整個三界聖山,如似洪鐘大呂。其實,紫幽城、九道天碑都只是一種牽制。

紫幽城主的目的是為了帶走離恨。

而此時,隨著那漫天的魔意及岳帥雲軒的呼喚,雲海洞府內的九幽鎮魂燈竟然搖晃不已。那是從來沒有過多異動。

“鎮!”冷玉一見,飛速結印。瞬間便是九道滄海之力散出。那是滄海傳人獨有的法訣,每一道滄海之力都能穩住了一盞魂燈。

要知道,每盞鎮魂燈內都有滄海歷代祖師的神魂。九幽鎮魂燈,絕對是滄海至寶。

嗡嗡——嗡——

魂燈震響,燈火搖搖。但是,冷玉的術法一出,瞬間便穩住了局勢。可是,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師父!”慕容海清突然驚呼一聲,臉色驟變。

因為,九盞鎮魂燈之中,竟然有一盞燈猛然熄滅。

呼嗚——

一道哀鳴,回蕩在雲海洞府。一盞燈滅,封印便不完整。

“天難滅,地難葬,無魂歸來血染青天上——”

“封印萬載,無魂歸來——無魂歸來——”

魔氣外泄,魔音一起,慕容海清瞬間臉色慘白如紙。因為,一股不可匹敵的威壓,瞬間彌漫。

其實,那盞九幽鎮魂燈在當年龍涎、慕容荒大戰三界聖山的時候,便已經滅了。

當年,最後時刻慕容荒高唱離恨歌,沖向三界聖山自爆,絕望而悲壯,淒厲而蒼涼。當時,便有一盞九幽鎮魂燈,滅而又升。

那是,慕容荒留下了最後的一道術。

只不過,當年看守魂燈的慕容海清忽略了那個細節。那亦是當年慕容荒赴死來三界聖山的目的。

九幽鎮魂燈,諸多年前便已被破。

轟—— ——

一盞魂燈滅,瞬間便有了連鎖反應。那天池中的離恨,猛然睜開了雙目。一抹邪魅的笑容,浮在他的嘴角。

忍忍諸多年,終于等到今天。時機已到!

嘩——呼——

雲海天池,原本如鏡。可是,剎那間便驚起萬千大浪。離恨**的肉身,瞬間蕩起萬千黑霧。

一件黑袍,罩在其身。

天池內,魔尊離恨驟然站起。黑色的長發,四散如龍。一對星眸,深不見底。

“哈哈哈——哈哈——”

“我從萬萬古而來——”

魔尊離恨眼底閃過一片血紅,然後雙手交疊,瞬間成印。

無盡的魔意,如風暴一般散開。

  ——呼呼——轟——

那封印離恨萬萬年的滄海禁圖,瞬間破碎。無盡的金色蝌蚪符文,四亂飛揚,破碎化成萬千金光。

整個雲海洞府,瞬間便要坍塌。三界聖山,在那一刻開始碎裂。

“嗯!”冷玉面色大變。

因為,這根本就不可能。要知道,三界聖山上封印的乃是魔尊肉身,而不是完整的離恨。可是,如今那根本就是魔尊重生。

同一時刻,那一幕幾乎震驚了三界的所有知情人,唯有冥尊嘴角帶著淡淡地笑容。

鳳凰山。

玄天、星辰臉色最為難看。

“怎麼可能?”星辰驚呼。

“玄月,打開鳳凰仙石!”玄天喝道。

“是!”此時鳳凰傳人玄月的臉色也異常難看,急速結印。再看,鳳凰山巔上那一團藍火、紅火緩緩打開。

兩團火光內,竟一塊丈余高的散著七色彩光的透明仙石,而里面封印著一個白衣男子的神魂。

白衣勝雪,神豐如玉,那正是魔尊離恨。

“離恨神魂尚在?”玄月驚道,“那三界聖山怎麼回事?”

星辰亦是完全發懵,痴愣愣地看著玄天。

他們夫妻二人,受滄海之托鎮守鳳凰山,萬萬年來盡職盡責。

可以說幾乎從未離開,亦無人敢登鳳凰山造次。可是,如今離恨神魂仍在。那三界聖山上的離恨,到底是怎麼回事?

“玄天?”星辰再問。

而此時,玄天眼中現出一抹深沉的殺意。

“星辰,滄海是對的!你還記得,他曾經玩笑說——三界如人,也有自己的輪回嗎?”

“什麼?”星辰一愣。

她恍惚記得,那時滄海似乎還未成尊,但是亦可指點江山。滄海曾笑言——三界如人,生死有命,輪回不息。

“三界,即有輪回。那魔意不滅,三界不息!”玄天說了一句,然後突然仰天大笑。只不過那笑聲里有太多的自我嘲諷。

天洲鳳凰,不死不滅。但,若是三界輪回呢?

鳳凰,他們真的沒有看過三界之外。如今,玄天終于明白,惡魔之花的出現,並不是一種偶然。

只不過,那沒有引起玄天真正的警覺。

惡魔之花,開在彼岸之前。那是魔心未死,那是三界的過去。

而惡魔為何再來三界?

那是因為,魔主早已降臨。

魔主,那真的是萬魔之主。誰又能知道,那是經歷了多少個輪回的存在。

這個時候,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慕容荒的話——我從萬萬古而來,縱是離恨,有朝一日也要臣服!

黑水、忘川、浮塵,三界大河滾滾不息。沒有終點,沒有盡頭。此時,三界盡頭的那條小溪竟然漩渦如輪,浪花似欲滔天。

過去,現在,未來,三界的時空似乎早已錯亂。

“唉——”

稻草人中,似乎傳來流年一聲長長的無奈的嘆息。

“滄海,這一切真的都如你所願嗎?”

那是流年心里永遠的問題。可惜,滄海還沒有給他答案。
引言 使用道具
page
Crawler | 2017-9-1 15:23:33

九棺 第1077章 紫色太陽!你還不甦醒,更待何時?

  


青白之光,煉焚彼岸。

三界聖山外,一青一白兩團火光恰似熔爐。

白流甦魂飛魄散,白小四反噬已亡,唯有白小七還剩最後的一道魂,悠悠蕩蕩,苦苦支撐。

滄海白光這一次如果能把白小七完全煉化,那麼即使冥尊腳踏輪盤,恐怕也不能使其復生。

可是,眼見一切功成。最後時刻,紫幽城竟然出現了。

那紫色的浮城,莊嚴、古老、神秘!

呼吼——轟——

那一刻,整個海荒世界似乎都在顫抖。

紫幽城主岳帥雲軒,負手立在城池之上。一襲紅衣,一頭黑發。那岳帥一脈象征著高貴的紫色的長發,早已不見。

紅衣黑發,那是不屬于紫幽城主的存在。

岳帥雲軒俯視一切,嘴角微微含笑。這是他第二次來到三界聖山。這一次,他確定自己不會絲毫無功。

而此時,整個紫幽城內一片死寂。殿宇樓閣、紫山大河盡是雅雀無聲。

岳帥雲軒知道,因為除了他自己,城內所有人都早已陷入了無盡的沉睡。古老的城池空空蕩蕩,寂寥無音。

不過,這是岳帥雲軒最喜歡的紫幽城。

因為,他認為紫幽城原本就該如此。冷清、死寂、古老、神秘,那才是真正的紫幽城。它那像一口可以出現在三界任何地點的巨碩無比的棺材。

棺內躺著無數的生靈!棺內、棺外,本來就該是兩個世界。

守墓人!

岳帥雲軒會常常看著那紫幽天幕,因為紫幽城擁有完全不同于任何一界的天空。每當那個時候,岳帥雲軒的神色並不見絲毫異樣。

可是,他的心中充滿了冷笑——我心如滄海,豈甘守墓人?

赤子!

岳帥雲軒要把整個三界牢牢地控制在手中。他不甘為守墓人,而是要把這無盡的墓葬化為自己的天空。

紫幽城蒞臨,聲勢浩大。三界聖山內外,均有震動。冷玉一挑眉,她也沒想到紫幽城居然能再次降臨聖山。

這神秘的紫幽城,一直是三界里讓人意外的存在。

再看,紫幽城一出現的瞬間,便直接有兩道灰色的石碑從城上落下,直奔滄海白光。

天碑,那乃是紫幽城特獨有之物。三界內,唯有紫幽城有那樣奇異的石碑。

一道天碑,可鎮尊者之下的所有修士。

而那樣的天碑,在紫幽仙墓之中一共有九九八十一座。紫幽城的力量,深沉如海,不可推測。

兩道灰芒,直奔白光。

青白之光,勘稱無敵。可是,這一刻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兩道天碑直接飛進白光,竟然絲毫無損。

嗤嗤——嗤——

那兩道天碑,徑直破開了白光之焰。白色天火,便似海浪一般倒卷開去。兩道天碑夾護著幾乎被完全煉化的白小七,便欲倒飛回去。

那一幕,相當的震撼。

白小七的眼中,瞬間便閃過一抹熾熱的紫色光華。因為,那天碑上傳來一種奇異的力量。

可是,就在就在那兩道天碑欲要飛回的一瞬。青光已經化為人形,青魔子心念一動,瞬間為七。

赤、藍、灰、橙、青、白、黑七大同階分身,直接圍住了那兩道天碑。

遠古玄黃分身!

七大分身,同時結印。印法,卻是各不相同。

“天牢!”青衣青魔子一聲大喝。

七大分身,同時完成了印法。

七道光,各化萬道。縱橫交錯,綿密如網,把兩塊天碑困在其中。那兩塊天碑左沖右突,卻是不能出來。

白小七此時,卻已經是緩過一口氣來,只不過臉色慘白如紙。

而此時,白光一閃,刑飛身影一現落在了虛空。

“哼!”紫幽城主不由冷冷一笑,手中印訣一變,“天碑,化形!”

呼——

再看被青魔子困住的天碑,瞬間化成兩道灰光,包裹著白小七竟然直接從萬千光芒中脫困而出。

殺——

刑飛手中的一劍清流,驟然飛出。那一劍急速無比,便似一道白色的閃電,緊隨那團灰光。

可是,那團灰芒漸近紫幽城。

一劍清流,三界神劍。可是縱有刑飛駕馭,但一入紫幽城的外圍,一劍清流竟然嗡嗡龍吟,定在虛空不能再進分毫。

淡淡紫芒,便似天威。古老的紫幽城,凜然不可侵犯。

“嗯?”刑飛劍眉一立。

“刑飛,紫幽城我們破不了!”青魔子已然化而為一,冷笑道,“那赤子若不出城,咱們也殺不了他!”

“青白之光,能奈我何?”紫幽城主岳帥雲軒浮在城上冷冷一笑,一抬手那兩塊天碑馬上便要飛入紫幽城。

可是,就在那兩塊石碑欲進未進的剎那。

呼——嗚——

虛空中,兩口棺,猛然出現直貫長空。

轟轟—— ——

一口棺對上一道天碑。那一刻,真是地動山搖,海荒顫抖。

魔棺,黑霧繚繞,魔氣無盡。神棺,紅光烈焰,噴薄萬丈。兩口棺各自震飛一道天碑。虛空中,白小七已然失去防護。

可是,此時的白小七身上已然有了一層淡淡的紫光。那一層紫光,便似一具鎧甲。同時,白小七既然未死,便有一戰之力。

她手中的六道之劍,已然抬起。

但,來人幾乎沒有給白小七任何的機會。

殺——

虛空中,一聲冷喝。一把匕首,帶著無盡青芒,破空而來。

 嚓——噗——

六道之劍,應聲而斷。而那把匕首直接刺透了紫光,正中白小七的仙心。

那匕首與一件清流不同。

神秘匕首幾乎可斷三界一切。

彼岸花開在三界,當然在其中。再看,神秘匕首刺穿白小七的一刻,白小七慘叫一聲身子瞬間化為彼岸花。

 ——

只不過,青芒之下那朵彼岸花猛然炸開。虛空中,無數彼岸殘片散開墜落,暗夜中如似流星。

幽冥傳說白小七香消玉殞。

那一刻,遠在天洲,剛剛踏上無量佛山的冥尊不由身子微微一震。其絕美的容顏上閃過一抹驚駭與冷芒。

“小七!”

再看,冥尊腳下的那道似有似無的輪盤上,竟然散出一縷縷的黑氣。那些黑氣纏繞在冥尊的腳邊,凝而不散。

“阿木?滄海?”冥尊看著腳邊的黑氣,面色冰冷,“一切死去的,最終都會回到我的腳下。”

“滄海,我定要讓三界輪回,讓一切按我所願重生!”冥尊重重地道。

“赤子,看你的力量了!”

三界聖山。

那兩道天碑雖然被神魔雙棺震飛,但是卻絲毫無損。它們在虛空中分別倒卷,最後直接飛回紫幽城。

只不過,那一刻紫幽城主的臉色微微一變。

因為,三界聖山外已經站立兩人。青衣獵獵,紫裙飛揚,那自然是殺了龍涎,然後從苦海而來的阿木與沈煙。

阿木掃了一眼局勢,一切基本了然。

“紫幽城主,別來無恙!”阿木看著岳帥雲軒,神色平靜。只不過,岳帥雲軒的一身紅衣倒映在阿木的眼中完全是一片血色。

“阿木,好久不見!”岳帥雲軒看著阿木,淡淡一笑。

“赤子輪回,必滅紫幽!”阿木嘴角一彎,冷笑道,“岳帥雲軒,其實你才是真正的赤子。當年,紫幽城所有的人都被你騙了,連姑姑都被你騙了吧!”

“呵呵!”岳帥雲軒搖了搖頭,“我沒有騙任何人,而是那些紫幽仙者自以為是。不過,誰是赤子又怎樣?那只是一個名號罷了!”

“紫幽城,不是完好無損嗎?”

“千花婆婆,可還在紫幽城內?”阿木問。

“哈哈!所有紫幽一脈的人都在城中。”岳帥雲軒詭異地一笑,“只不過,他們都睡得十分安然。千花,更沒有死。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岳帥一脈,豈能輕易殺人?”

岳帥雲軒的話很明顯然是一種威脅。因為,一個千花婆婆便足以讓阿木投鼠忌器。

“岳帥雲軒,你求什麼?”阿木問道。因為,他真的不知道紫幽城主到底為了什麼。

“我求什麼?哈哈——”紫幽城主仰天大笑,卻是不答反問,“阿木,滄海仙尊又求什麼?”

阿木一挑眉,沒有回答。

“阿木,我所求定然與滄海不同。否則,豈有今日一戰?有一天,你一定會明白的。守墓人,是多麼的痛苦。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今天我的所求。”

“什麼?”阿木道。

“阿木,你的九棺還沒有集齊吧!哈哈哈——”岳帥雲軒卻沒有回答。

說著,只見岳帥雲軒猛地雙手結印,漫天的紫光在整個紫幽城上升騰而起。那一刻,便一似一輪巨碩無比的紫色太陽,掛在了三界聖山的虛空。

紫陽,光照整個海荒世界。

呼呼——轟轟——

而此時,紫幽城主的手中印訣一變。整個紫幽城轟然欲動,紫雲山巔上的仙墓里驟然散出無盡的黑光和紫氣。

未知的力量,在整個紫幽城內如風暴一般肆虐。

赤子紅衣,長發如墨。

岳帥雲軒立在城頭手掐印訣,面色肅然。

嗖——嗖——嗖——

紫幽仙墓之中,光華大起。猛然間,九道天碑飛出紫雲山巔。那九道天碑,遠勝方才的那兩塊天碑,而且那每道天碑下都漂浮著一朵紫雲。

那是同無魂無道人腳下一模一樣的紫雲。

嘩——

九道天碑,各佔方位。整個紫幽城,正好懸在三界聖山的萬丈虛空。

而此時,阿木眉頭一挑。

神魔雙棺,已然飛回到他的腳下。同時,阿木心念一動,佛、妖、人、仙、鬼五口棺一起從丹海飛出。

七口棺,環而成圓,如似輪盤。萬千光華,上沖于天,無以倫比。

阿木站在紫幽城和三界聖山之間,凜然不動。

那一刻,海荒驚悚,三界震動。雲海洞府內,九幽鎮魂燈燈焰急速搖晃,乃是萬萬年未有。

冷玉臉色驟變。

“離恨,你還不甦醒,更待何時?”赤子的聲音,如雷滾滾。
引言 使用道具
page
Crawler | 2017-9-1 15:23:33

九棺 第1076章 神鏡!輪回不朽,紫幽聖城

  


三界聖山。

東皇最後的術,一舉擊散白小七。可是,東皇仙魂已散。金色稻草人內飛出的最後一道魂光,直奔雲海洞府。

九幽鎮魂燈,那是所有滄海傳人最後的歸宿。即使,魔郎修煉仙魔三生訣大成,尚有一道魂已歸其中。

雲海洞府內,燈焰搖搖。九盞燈,萬古不滅。

嗷嗚——嗷——

聖山外,東皇的尸身還伏在白龍頭頂。滄海白龍仰天咆哮,如似悲鳴。

青魔子、刑飛均是長長地嘆息。

東皇的心,他們懂也不懂。可是,無論怎樣滄海第九十八代傳人真正地隕落了。

山間有風,卷起大雪。一時間,空谷寂寂,似乎萬籟無音。百千萬億年,三界聖山上有這一剎那的平靜與安寧。

可是,那真的就是一個剎那。

呼——嗚——

白小七最後一道術法撐開的幽冥界門,猛然間閉而復開。萬千幽冥之力,從那界門內如潮奔涌。

“冥尊破印了!”刑飛蹙了蹙眉,“終于,還是到了這一天。”

殺——

而隨著這一聲,那幽冥界門內竟然直接飛出一道白衣身影。

“白小七!”青魔、刑飛都是一驚。

幽冥傳說白小七,竟然死而復生,而且敢再來聖山。

“殺了她!”青魔子眼中閃過一抹殺氣。

東皇已死,彼岸無恙。這樣的結果,怎麼可以?

青魔子的話音未落,刑飛的劍已經出手。一劍清流,無限光華,直接卷向白小七。

而白小七這一次卷土重來,已然心中微怒。

無論如何,她也沒想到滄海東皇最後的一道術,竟然那樣厲害。若不是冥尊破開了封印,自己恐怕已經完全隕落。

幽冥傳說,又豈能善罷甘休?所以,二次殺回的白小七已經多了更濃的殺意。

“滄海白光!”白小七心中暗道。不過,萬萬年前,她雖然就听過青白之光的名頭,但今天還是第一次對敵。

唰——

白小七手中已有劍,正是六道之劍。

 —— ——轟——

刑飛的劍與白小七的劍,先是劍氣後是劍身,相繼地激烈相撞相踫。

閃電,雷聲。

兩道白影,驟然分開。白小七一退百丈,眉梢微挑,目光凌厲。那與方才的白小七,已然完全不同。

可是,她依然登不上三界聖山。

而刑飛只是退了十數丈,一襲白衣面帶冷笑。其手中的一劍清流便似一道水光。

“滄海白光,名不虛傳!”白小七冷冷道,手中六道之劍的劍尖,直指刑飛。

“幽冥傳說,竟然魂散不死!”刑飛的一頭銀發隨風散開,然後他抬頭看了看虛空中那輪海荒的太陽,亦是冷聲道,“不過,日光所照,我皆可殺!”

“白小七,你已殺東皇。那麼,今日你命必絕于此。你,會成為真正的傳說!”

說罷,刑飛不再多言。他要為東皇復仇。

一劍清流一聲龍吟,直接從刑飛的手中飛出。流水般的光華散出,整道仙劍如似一道天河,再奔白小七。

“散!”白小七輕喝一聲。再看白小七瞬間化為一道白煙,在虛空內連連閃爍。刑飛的劍光,竟然不能傷他分毫。

反而白小七手中的六道之劍,竟然逼得刑飛退了半步。

“哼!”白小七冷哼一聲。

而刑飛在退一步的同時,眼楮微微一眯。白小七戰力超群,刑飛不用頂級手段不能滅殺。

所以,刑飛手中已然結了一道印法。

“化形!”

刑飛口中斷喝,瞬間便化成了一道白光。那白光一現,就算海荒上的那輪太陽也要黯然失色。

“白光!”白小七臉色一變。

因為,刑飛化成白光後她竟然感覺到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壓。

可是,白小七乃是半步踏尊的境界,便是一般的尊者想要緊緊憑借自身威壓便禁錮她也不太可能。

更無論,刑飛絕對不是尊者!

但,白光之下,白小七的確感覺自己行動遲緩,甚至丹海內的仙力都為之一凝。

白光不是光陰之力,但是竟然有類似的威能。

呼——噗——

倏忽間,一劍清流飛來直接斬落了白小七的頭顱。可是,無盡的白花一散,白小七的身子竟然不倒,更無論化為血霧。

幽冥傳說,絕不是一般的修士。白小七豈是好殺的?

可是,刑飛既然已經化光,便是不死不休的。

呼——

再看白光所照,瞬間化出火焰。

那火焰成淡白色,有形又似無形。

那一道道火焰如白龍,似長河,瞬間就席卷了一切。整個冰峰、聖山之間如似架起了一道白色的天地熔爐。

而白小七整個人已經被無盡的白色火焰,困在當中。

天火!

刑飛對白小七之戰,其實不過一息之間。

而此時,緊隨白小七踏界而來竟然還有一道白影。可是,那道白影頗為詭異。因為,就在他踏入三界聖山區域的一刻,竟然一分為二。

其中一個自然是白流甦,而另一個一身白衣,柔柔弱弱的樣子,分明就是白小七。

“嗯?”青魔子一挑眉。

兩個白小七?

可是,這一切只在青魔心里閃過一念。

因為,以青魔子的個性,此時愛誰是誰。

東皇已死,聖山危機。

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兩個。無論是白小幾,甚至冥尊!

青魔子,雲淡風輕,但是殺人絕不留情。青魔出手,幾乎有死無生。

青魔子比刑飛,還要狠辣絕然。

幾乎就在白流甦踏出界門的同一時刻,青魔子已然結印,直接化為漫天的青光。

青白之光,瞬間遮天。

那一刻,整個世界,似乎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無盡的萬古威壓,讓整個三界聖山都有些窒息。

呼——

青色的火焰,瞬間升騰如海。

白流甦、另一個白小七,一出界門便入青色火海。

啊——啊——

冥尊派他們來,大概也沒有想到竟是這樣的當頭一棒。

青白之光,天火焚身。

別說是白小七,便是一般的尊者在那青白之光中怕也支撐不過半刻。何況,那是純碎的焚燒鍛煉。

因為,青白之光早已把他們禁錮。

“天火!”

雲海洞府內冷玉都是面色一變。因為,她只是在滄海的古籍中見過關于天火的記載。青白之光,難道他們是……

冷玉的臉色變幻,因為不敢相信。

而此時,慕容海清更是痴痴地看著一切。

方才白小七硬撼東皇與聖龍,完全佔據上風。可是,此時兩個白小七,竟都被青白之光罩住絲毫不能掙脫。

“小四,你快帶小七走!”青焰之中的白流甦,其面具已然被青焰吞噬。猙獰的面容下,白流甦大聲斷喝。

而此時,他身上的彼岸花已然盡數化為青煙。白流甦已然支撐不過三息。

青火無敵!

 ——

白流甦的話音一落,再看與他同來的那個白小七,瞬間崩散。而與此同時,青光火焰中,竟然出現了同樣的一道青光。

那青光,直奔白光中的白小七。而那道青光在穿透白光時,竟然直接又變成了白光。

“神鏡之體!”觀戰的冷玉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因為,那是三界傳說中的最詭異的一種天賦。

所謂神鏡之體,便是擁有此這種體制的人,可以任意地變化。只要你能倒映在他的眼中,那麼你所有一切都能被他復制。

容貌、力量、術法。只要他願意,擁有鏡術的人完全可以變成了另一個你。

青白之光,被復制了!

幽冥界的人竟然有人擁有這樣詭異的天賦。

三界之內,那是近乎無解的天賦。

沒錯!彼岸冥修白小四,便是那樣的天賦擁有者。只不過,雖然擁有如此的天賦,可是白小四卻有魂而無形。

萬萬年來,她只能寄宿于白流甦的體內。她非男非女,卻有亦男亦女。只要它願意,它幾乎可以化身一切。

只不過,這樣的化身,對于白小四來說會極度反噬。所以,白小四極少出手,除非萬不得已。

比如,其實是她殺死了慕傾城。因為,她復制了慕傾城的最後一道劍意。

此時,白小四竟然欲復制青白之光然後逃脫。

可是,她低估了青白之光的厲害。

青魔、刑飛的本源,根本不能復制。那樣的反噬,絕不是白小四的體制能夠抵抗的。

就在白小四化為白光欲要帶走白小七的一瞬間,便是一聲淒厲的慘叫。

啊——

那道白光直接崩散,萬千彼岸花瞬間化為青煙。

因為,青白之光倒映在白小四的眼中,最後竟然化為一種她完全不能駕馭的力量。

天,高不可攀。

“小四——”

白流甦最後在青光之中大喊一聲。可是,瞬間便被青色的火光吞噬。同樣,萬千彼岸花化為青煙。

唯有真正的白小七,尚有一絲魂在。

而就在這關鍵時刻。

三界聖山上,電閃雷鳴,瞬間白晝變成了黑夜。那便似有人遮住了天一般,整個海荒似乎都在那一刻變成了黑夜。

一座古老的紫色城池,從天而降。

海荒上無數的修士都在那一刻看見了那一幕,那甚至是讓他們魂飛魄散的一幕。

海荒神州,有城紫幽,千年一現,輪回不朽!

那十六字,曾經如烙印一般刻印在海荒修士的心魂上。即使仙劫鎖開,整個海荒世界的修士境界大進。

可是,紫幽城的傳說並沒有隨著歲月而湮滅。

紫幽城在海荒修士的靈魂烙印里。紫幽城降臨,海荒必有異亂。

唯有那些真正強大修士,才會不懼怕紫幽,但此時此刻也是心中一震。比如,那原本在北寒宗天藏峰下一直苦修的寒冰依。

三界聖山一戰,她已經感知。只不過,她知道自己無用。那樣的大戰,自己連做為看客都沒有資格。

可是,此時紫幽城出現,寒冰依不由想起諸多年前的那一場聖山大戰。

“阿木,會回來嗎?”寒冰依眉頭一蹙,“滄海仙僕,其實無論怎樣,我該為滄海一脈赴死吧!”

寒冰依想給自己一個理由,她的心掙扎而矛盾。

可是,最後天藏峰上還是化出一道紅雲。戰魂馬王,仰天一聲長嘶,四蹄一踏直奔三界聖山。

因為,寒冰依總有一種感覺。她會看見阿木,而且可能是最後的一眼。

歲月里,無常間。

千回百轉,痴痴相戀,苦苦修煉。這曾經的北寒第一美人,卻已經不求能站在阿木的身邊,只能求遙遙地望他一眼。

而此時,就在紫幽城出現的瞬間,一青一紫兩道身影亦顯化在三界聖山。
引言 使用道具
page
Crawler | 2017-9-1 15:23:33

九棺 第1075章 魔洲,死魂!冥尊,輪盤

  


冥尊之威,穿界而來。

那一滴鳳凰血所化的藍色火焰,直接被其撲滅。同時,整個寂滅谷內,陰風大起,轟轟震動。

石碑倒塌,墓葬開裂。鬼哭狼嚎,死意沖天。

那一刻,不知道多少幽冥陰魂從通道走出,便似洪流一般。寂滅谷本就是一處幽冥通道,只不過白眉老人一直鎮守封印。

而此時,整個寂滅谷內,已經爬滿了幽冥之魂。其中不乏無恨谷歷代祖師大能,他們都會被冥尊所用。

紫衣人此時立在虛空,那萬丈桃樹已經急速收攏。

“慕王,那是冥界的力量!”紫衣下桃夭的聲音響起,竟然有一絲微微的驚恐。

“沒錯!那是幽冥的力量。”慕王左手的劍光,早已消失,“通道大開,莫不是冥尊出世了?事情有變,赤子怕是沒有預料到這個情況。咱們走!”

紫雲一卷,紫衣人一步便離了無恨谷。

其實,無恨谷在紫衣人走到殺到寂滅谷的時候,便已經是一片廢墟。無恨谷內,根本就沒有他一招之敵。

所幸,紫衣人不是為了墨無恨而來。

因此,墨無恨在谷內修士的誓死保護下,萬幸走脫。

此時,墨無恨強忍傷痛,正一路向南。因為,血月之南還有破玄天閣。而從此,修羅三大仙門無恨谷,名存實亡。

而此際,那幽冥通道一開,封印萬萬年的力量爆發,幾乎不可遏制。滾滾黑霧,如潮尸魂,無恨谷已然成了修羅道場。

整個血月大陸的氣息,都在一點點的變化。

可是,這所有的一切,竟然只是一個開始。

幾乎是同一時刻。

血月之南不朽鎮。就在冥尊破除封印的一刻,忘川河上,大浪翻涌,怒濤不斷。那魔山之上雲霧彌天。

不朽鎮上,還有諸多當年沉睡的亡靈。這一刻,他們都在被一種莫名的力量喚醒。

冥尊的氣息,不用刻意的外散。因為,那是一種靈魂的感召。

“祖爺爺——祖爺爺——”小六子的聲音,從院外傳來。

“別叫喚了!”不朽老人亦改往日不死不活的模樣,此時滿面肅然地看著忘川之上的魔山,眼中顯出激動的神色。

“聖尊,您終于要降臨了!萬萬年,我終于等到了。哈哈哈——”

“聖尊降臨了!哈哈哈哈——”

不朽老人仰天大笑,如似癲狂。

然後,他輕輕一步便出了不朽鎮。不朽鎮的碼頭上,不朽老人身上原仙九重大圓滿的氣息瞬間散開。

嗚呼——嗚——嗚——

忘川怒潮中,似乎回蕩船聲號角。再看那七十七艘不朽舟,在不朽老人的術法下便似復活的蒼龍。

不朽鎮,本就是幽冥世界的一個渡口。

這一日,不朽老人等了萬萬年。他原本就是冥尊留在修羅界的船夫。

“小六子,開船!去魔山,渡幽冥的戰士!”不朽老人高聲喝道,

“得令!”小六子一臉興奮,幾步便沖上了旗艦。

而此時,那些不朽門人不知都從鎮上的什麼地方冒了出來。不知不覺,已然登船。七十七艘不朽舟,瞬間便是旗幡招展,氣勢極盛。

“開船——”

小六子的聲音中氣十足,傳出十數里。

嘩——嘩——

旗艦破浪,諸船相隨。七十七艘不朽舟,排在遼闊的忘川大河上直奔魔山。因為,一般的幽冥之魂是過不了忘川的。

那一刻,冥尊的力量,便是風暴一般在擴散。

修羅魔洲,首當其沖。血月大陸,幾乎一夜便可變天。那是不可阻擋的一種力量。三界,似乎都盡在冥尊手中。

修羅宮,蒼梧樓第二十七層。

修羅鬼王一身紅衣,高大魁梧。可是,此時卻是痴愣愣地呆坐在王座之上不言不語。他不過是一個天仙級的修士。

那無魂無道人,一夜之間便滅無恨谷。

那樣的力量,絕對不是修羅宮能夠抗衡的。蒼梧樓第四十七層的修羅老祖,不過只是原仙罷了。

無恨谷,修羅宮號稱修羅界內一等一的仙門。可是,這一刻,他們的力量如同玩笑。無恨谷,修羅宮在尊者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修羅界內的一切,早已不可控制。甚至,很多事都已超過了他們的認知。

毀滅!這是他們想到的最多的詞語。

蒼梧樓四十七層。

食龍鳥,依舊在樓頂盤旋。那修羅老祖卻是一聲長嘆。畫魂、白眉都已經道消魂滅。如今的一切,他當然完全不能左右。

“三界如棋局!”修羅老祖仰天長嘆,“那些下棋的人,終于要出來了。修羅魔洲,恐怕不存矣!”

所謂老祖,那要看和誰比?若和冥尊比,或許都是螻蟻。

幽冥變,驚三界。

鳳凰山巔,玄天、星辰的臉色頗為難看。因為,他們沒能阻止一切的發生。冥尊的笑聲,甚至十分清晰地響徹在他們耳畔。

那像是一種無盡的嘲諷!

鳳凰觀望三界,守護三界。可是,如今似乎都是一場空。

“為什麼?”玄天劍眉豎立,自言自語,“三界,到底該何去何從?到頭來,莫不真是一場空?”

“不會!”星辰道,“我們還鎮壓著離恨神魂!”

“離恨神魂?”玄天看了看鳳凰之巔,眼中卻是有些茫然。那種茫然是萬萬年後的一切,似乎都沒有了方向。

海荒神洲,修羅魔洲,無量天洲。整個三界,似乎都在發生著變化。

此時,三界禁圖的那條小溪內,漩渦急轉。浪花一卷,沖起數尺,早已沒有了往昔的平靜緩流。

~~~~~~~~~~~~~~~~~~~~~~~~~~~~~~~~~~~~~~~~~~~~~~~~~~~~~~~~~~~~~~~~~~~~~

所有的一切,其實都在同一個時間內發生。

幽冥世界里,冥尊破開封印,震動三界。可是,就在那一刻,白流甦的心魂猛然一震。一種痛,直逼其心。

“大哥——是小七——”

白流甦腦中傳來白小四的聲音。因為,同一時刻白小四亦感到了危險。彼岸七兄妹,一體同心。

因為,那一刻白小七正被金色光陰禁錮,生死垂危。

而幾乎是同時,幽冥世界里,猛然一陣震動。

一道時空通道,驟然開啟。隱隱約約,殺意襲來。

“小七!”冥尊亦不由一挑眉。

因為,那是有人用術絕頂術法借幽冥的力量抗衡一切。而三界之內,除了冥尊自己,唯有白小七有那樣的本事。

一道黑洞大開,三界聖山隱隱在內。那稻草人的金色流光,讓冥尊都不由一愣。

“光陰之力?”

轟——

冥尊心念剛動,那道魂光已然正中白小七之身。冥尊,似乎還是慢了一些。

滄海聖龍的咆哮聲中,無數的彼岸花瓣,直接在幽冥世界里飄零。白小七,竟然被完全打散。

“小七——”

白流甦大喊一聲。因為,他瞬間便感覺不到了白小七的存在。對于彼岸來說,那預示著一種死亡。

白小七,半步踏尊!那是什麼力量?

“光陰?流年!”只見冥尊漆黑的眸子里,劃過一道冷芒,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滄海一脈,又能如何?

只看,冥尊一抬手,在空中虛抓。

那漫天飛舞的彼岸花瓣,瞬間便開始匯集收攏,然後圍著冥尊飛舞不已。而此時,幽冥世界里的黑色的大澤與白色孤島都已經完全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在灰蒙蒙的幽冥世界里,冥尊腳下乃是一道似有似無的輪盤。輪盤之上,黑白光華,流動不息。

白小七消散後化成的彼岸花瓣,在冥尊的操控下在輪盤上回旋飛舞了三圈。

呼——

隨即,那些彼岸花竟然全部落在輪盤的黑白之光,然後一點點地沉入其中。黑白之光內,似有殘花點點。

“聖尊?”白流甦不解。

冥尊卻是搖了搖頭︰“流甦,稍安勿躁!”

白流甦不敢多言。

說著,再看冥尊手中印訣一變。一種神奇的力量,隨即散開。輪盤之上,光芒大展。

呼——

所有的彼岸花瓣消失。

可是,在冥尊腳下,一朵彼岸花卻是悄然探頭,如破土而出。然後,便已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

黑白之光環繞,彼岸花怒放。而彼岸花上漸漸幻化出一個白衣女子的身影。

嬌弱不堪,低眉順眼。

“小七!”白流甦臉上小丑面具消失,激動不已。因為,那白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白小七。

可是,那白小七甦醒之後,竟然看都沒看冥尊一眼。唯有冷哼一聲,她只一步便踏出了冥界,回到戰場。

白小七,听調不听宣。她有她的固執與驕傲。

“哈哈哈——”冥尊一見,卻是哈哈大笑,竟然絲毫不以為意。白流甦的眼中卻是閃過一抹尷尬和無奈。

“流甦、小四!”冥尊卻是低喚一聲。

“屬下在!”再看白流甦的身子一震。在他的身旁,居然幻化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白流甦,只不過那聲音不是白流甦的,而是一個女子的。

傳說,彼岸七兄妹三男四女。可是,真正知道彼岸秘密的人,沒有幾個。三界之內,大概就沒有人見過真正的白小四。

“你們去助小七一臂之力。那紫幽城主,馬上便到三界聖山。你們救出離恨,我欲天洲一行!”

“屬下明白!”瞬間,兩個白流甦再次化為一體,然後消失在幽冥。

而冥尊嘴角一彎,在輪盤上輕輕一步,直接踏在那道天魂的方位上。

萬丈光華,界門大開。

冥尊瞳孔微微一縮——無量聖境,久違了!
引言 使用道具
您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加入會員

建議立即更新瀏覽器 Chrome 95, Safari 15, Firefox 93, Edge 94。為維護帳號安全,電腦作業系統建議規格使用Windows7(含)以上。
回頂部 下一篇文章 放大 正常正序 快速回覆 回到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