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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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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書名】:文賊

【作者概要】:木子心,男,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都市 > 都市生活

【其他作品】:《奇妙重生》、《重生2003》、《網遊之鷹爪王》、《重生者》、《大射雕》、《劍與財》

【內容簡介】:

  《圓月彎刀》、《笑傲江湖》、《天龍八部》、《風雲》、《尋秦記》、《大唐雙龍傳》一部部經典作品,被他改得面目全非、角色亂入!

  還有那些經典電影和歌曲,也都一一遭到他的毒手!

  他是趙硯!他是文壇之賊!

  他在2044年的大明,正在盜竊我們的經典作品,誰能阻止他?

  ……

  這是一個很特別的故事!期待你我同行!

  PS:本書是《重生2003》姊妹篇!風格差異很大,請多些耐心!


  請多多點選『感謝❤』框按鈕謝謝發文者,您的支持與感謝將會是發文者的動力,謝謝。

  本站鄭重提醒: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切勿模仿。

  本人嚴正聲明:此小說純粹轉貼,內容好壞,概不負責,請勿謾罵。如對文章內容有任何意見,請前往作者原首發網站,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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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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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終章

  幾分鐘之前,病房裡,一圈銀白色光暈突然在沉睡的趙硯身上閃現。

  銀白色光暈閃過之後,原本應該沉睡的趙硯忽然睜開雙眼,雙眼清明,一點也不像沉睡許久剛剛清醒過來的眼神。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他並不是從沉睡中醒來,而是從幾分鐘後的世界用時光回溯,回溯過來的。

  蒲法憲他們以為趙硯回溯到很久以前,其實沒有!趙硯如今覺醒的時光回溯還沒有那麼強的效果,時光回溯本就是逆天的異能,想要一次回溯到多少年前,那需要動用的能量太大了。

  想像一下,常人使盡全力也只能蹦一兩米高,何況是像趙硯這樣穿越時空?回到已經過去的時間點?

  剛剛睜眼的趙硯立即從床上下來,套上衣服,穿上鞋子立即就離開這間病房,穿過長長的走廊,沒有去電梯那邊,而是直接沿著樓梯下樓去了。

  片刻後,旁邊的電梯門打開,獨臂的鬼影第一個疾步走出電梯,隨後是蒲法憲,其後是銀髮軍裝的獨鼎分金、鄒惲以及面色冷硬的女子陶蕞。

  幾人腳步匆匆,一路驚得走廊裡的病人慌忙避讓。

  一個小護士跑過來問:「你們找誰?哎!你們是什麼人呀?」

  「滾!」

  鬼影一掌將小護士推跌開去,摔倒在地,小護士又委屈又害怕,張嘴欲叫,卻見走在最後面的冷面女子手掌一翻,一柄銀亮的匕首指向那驚慌的小護士,嚇得小護士渾身發抖,一個字也不敢再說。

  「嘭!」

  鬼影一腳踹開趙硯住的那間病房門,第一個衝進病房。

  隨後蒲法憲等人也跟進來。

  作勢欲沖,想要第一個出手了結趙硯的鬼影愕然望著空空如也的病床。

  「人呢?不在?」

  「是啊!人呢?」獨鼎分金環目四顧,但房間裡哪裡有趙硯?

  大約一分鐘後,幾人失望而出,一腔殺意無處釋放的鬼影衝到護士台那裡,伸手就抓住護士台後面一名小護士的衣領,逼問趙硯的下落,驚慌的小護士下意識指向樓梯口。

  「他剛才從樓梯下去,我們叫他他也沒應,想攔也追不上……」

  「走!」蒲法憲第一個疾步衝向樓梯口。

  獨鼎分金、鬼影等人緊隨其後,一個個速度飛快,眨眼間幾人全部消失在樓梯口,看的走廊裡那些病人、家屬和護士一個個目瞪口呆。

  蒲法憲等人飛快下到下一層樓,幾人腳步不約而同停下。

  「老大!怎麼辦?繼續下樓還是找找他在不在這層樓裡?」獨鼎分金。

  「找找看!」

  蒲法憲目光一閃,帶頭開始搜查這層樓,幾分鐘後,幾人回到樓梯口,全部一無所獲。

  「他應該下樓了!」

  「繼續追!」

  「下一層樓,分金你和鬼影搜查,我和鄒惲、陶蕞繼續下樓,我們到下一層搜查,你們如果發現他蹤影,立即通知我們並纏住他,等我們來一起對付他!如果還是沒搜到,你們就繼續下樓,去下下一層樓搜!我們就這樣交叉分頭搜他!就不信搜不到他!」蒲法憲一邊疾步下樓一邊吩咐獨鼎分金和鬼影他們。

  「好!」

  「明白!」

  幾人風風火火,迅疾在下一層樓樓梯口分開,獨鼎分金和鬼影進入這層樓開始大搜,蒲法憲帶著鄒惲和陶蕞繼續往下一層樓。

  五人就這樣交叉分頭搜每一個樓層,一連搜了四層樓都沒有發現趙硯蹤影。

  但他們依然沒有放棄,繼續抓緊時間認真搜下面的樓層,他們都知道時間過去越多,搜到趙硯的可能性就越小,所以他們都在與時間賽跑。

  獨鼎分金和鬼影搜到第五層的時候,兩人為了效率,他們兩人也分開了,一人搜走廊一邊的病房,相隔十餘米距離。

  就在他們搜到病房一半的時候,鬼影剛剛衝進又一間病房,迎面就遇上劈頭蓋臉的漫天掌影。

  百鳥出籠!

  趙硯雙掌翻飛如百隻飛鳥爭先恐後地衝出鳥籠,翻飛的掌影佔滿鬼影雙眼全部視野。

  鬼影心頭一驚,面上一喜。

  「找到了!他在這……」

  一邊慌忙抵擋趙硯的進攻,一邊分神叫獨鼎分金,而趙硯則是全力進攻,實力本就不如趙硯,並且還少了一支手臂的鬼影一句話沒有喊完,喊聲就戛然而止。

  趙硯並指如刀的右手硬生生從他左肋下插進,五指驟然一握,就捏碎鬼影胸膛裡的心臟。

  嘎嘎的聲音從渾身顫抖的鬼影嘴裡帶血發出,雙眼又驚又恐,慌張、絕望、痛苦……各種神色在他眼裡交織變幻,卻已經完了。

  「鬼影!我來了……」

  獨鼎分金趕來的速度不可謂不快,但他趕到時,趙硯手掌已經捏著鬼影的心臟拔出,血淋淋的手掌,四分五裂的心臟還在趙硯手裡微微跳動,看見這驚悚一幕,獨鼎分金腳步一停,雙眼驀然瞪大,完全不能接受眼前這一幕。

  趙硯嘴角一揚,臉上凶狠之色一閃,雙腳連踏,眨眼間便衝到失神的獨鼎分金面前。

  血淋淋的右掌,掌使刀招,破風九式瞬間啟動,獨鼎分金慌忙出手抵擋,手中烏金槌一翻攔截在前。

  根據他的判斷,趙硯這一掌肯定是從這個方位襲來。

  可是一出手他就心裡一咯噔,趙硯的掌影突然一陣模糊,彷彿突然閃了一下,掌影穿過他的烏金槌,嘭一聲擊在他小腹部位。

  驚人的巨力擊得獨鼎分金連連退步,可趙硯的進攻如影隨影,雙掌翻飛又一次追擊而來,獨鼎分金本能一槌攔截。

  詭異的一幕再次出現,趙硯的雙掌突然一陣模糊,彷彿同時閃到另一個方位,嘭嘭兩掌,一掌擊在獨鼎分金胸口,另一掌擊在他頸側。

  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上獨鼎分金腦海,頭上的軍帽已經飛出,梳理的一絲不亂的銀髮也在飄蕩。

  眼前陣陣發黑。

  等獨鼎分金視線清晰,眩暈感減弱能看清趙硯的時候,劇烈的痛感從他兩肋裡面傳出,牽動得他嘴角不自然的不斷抽搐。

  緩緩低頭,獨鼎分金絕望地看見趙硯雙手扎在他兩肋胸腔裡。

  「啵……」

  兩聲輕響,趙硯雙掌從他胸腔裡拔出,右手裡一顆完整的心臟在劇烈跳動,獨鼎分金右眼忽然撲簌一行眼淚掉下來。

  不是痛的!卻也是痛的!心痛自己的心臟竟然以這種方式出現在自己眼前。

  他知道自己完了,眼神和剛才鬼影一樣絕望,他張嘴想說什麼,嘴一張,鮮血就從嘴角湧出。

  「為、為什麼?」

  獨鼎分金艱難問出這個問題,右手一鬆,手中那柄他賴以成名的烏金槌噹啷一聲掉在地上,還調皮地彈跳幾下。

  他想問的是趙硯剛才那兩掌他為什麼擋不住?

  趙硯冷眼瞥他一眼,血淋淋的左手扒著他肩膀往旁邊一拂,腳步匆匆從他身旁穿過,完全沒有解答獨鼎分金臨死前最後一個疑問的好心。

  破風九式,覺醒、記起更多時光回溯能力的趙硯已經了然為何破風九式有那麼大的盛名。

  其實,只論招式的話,破風九式雖然也很強,但絕對稱不上無敵。

  趙硯覺醒了更多記憶之後,才明白真正的破風九式是要與時光回溯結合使用的。

  對手能擋住破風九式的招式,但時光回溯卻能讓他的進攻在對手擋住的前一剎那,突然回溯到零點幾秒之前,然後突然變招,零點幾秒的時間,足夠他變招,卻不足夠對手變招,所以剛才獨鼎分金兩次看見趙硯進攻的手掌突然一陣模糊,似乎突然間閃到另一個方位,於是獨鼎分金的兩次攔截都落空了。

  短短兩招就死在趙硯掌下。

  ……

  當蒲法憲、鄒惲、陶蕞聽見這層樓裡的驚叫和高呼,匆匆趕到現場時,鬼影和獨鼎分金已經嚥氣,兩具屍體都死不瞑目瞪著雙眼,心臟都碎裂在他們屍身不遠處。

  這一幕看的三人同時呆住。

  陶蕞本能地抬手捂嘴。

  「怎麼可能?這麼快他們就……」鄒惲也無法接受眼前這一幕。

  蒲法憲臉色緊繃,嘴唇緊抿,兩手心痛、憤怒的微微顫抖。

  ……

  接下來幾分鐘時間,蒲法憲、鄒惲、陶蕞誰都沒有再提分頭搜找,三人神色緊繃共同行動,一層樓一層樓地搜找趙硯的下落。

  ……

  銀色光暈一閃,3樓的樓梯口,趙硯身影忽然閃現在此。

  嘴角微揚,帶著幾分狠色幾分邪意。

  他又回到幾分鐘前,這個時間點的鬼影和獨鼎分金都還活著,蒲法憲他們還不知道他能在極短的時間裡殺死鬼影和獨鼎分金。

  因此,他們現在的警惕心還沒那麼強。

  趙硯眼帶殺意抬頭向上一看,身影動了,他開始快速上樓,同時耳朵聚集全部注意力傾聽著樓道上方的腳步聲。

  大約兩分鐘後,蒲法憲、鄒惲、陶蕞,三人在一個樓層四處搜尋趙硯的蹤影,三人沒有湊在一起,分散出擊。

  這便給了趙硯一一擊殺的機會。

  片刻後,陶蕞第一個死在趙硯掌下,破風九式與時光回溯相結合,她同樣無法抵擋,一聲未吭就死在趙硯掌下。

  又片刻後,落單的鄒惲同樣死在趙硯掌下,他勉強喊出一聲。

  「老大!他在這……」

  當蒲法憲飛速趕到的時候,正好看見鄒惲緩緩倒下,雙手鮮血淋漓的趙硯一臉凶狠的邪氣被一圈銀白色的光暈籠罩。

  銀白色光暈閃過,現場失去趙硯的身影。

  「啊!!!!」

  看見這一幕的蒲法憲怒極大吼,急衝過去卻已經失去趙硯蹤影。

  ……

  又一圈銀白色光暈出現在病床上,本應沉睡的趙硯在銀白色光暈消失後,睜開邪氣盡顯的雙眼。

  時光回溯,到不了未來世界,但他經歷過的時間點,對他來說都屬於過去,所以他能重返任何他經歷過的每一個時間點。

  不緊不慢地起床穿衣,穿鞋,趙硯這一次不慌不忙地走出病房來到電梯口,掏出半盒香煙彈出一支點燃,冷眼看著緊閉的電梯口。

  「叮……」

  一聲輕響,電梯門緩緩打開,現出電梯裡神色愕然而慌張的蒲法憲和鄒惲。

  本應和他們一起上來的鬼影、獨鼎分金和陶蕞卻杳然無蹤。

  趙硯似笑非笑地看著電梯裡的他們,蒲法憲和鄒惲也愕然看見電梯外好整以暇、正在抽煙的趙硯。

  「你……」

  鄒惲一個字沒有說完,他的身影也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蒲法憲臉色一變。

  「又是這樣……」他失聲叫道。

  剛才電梯從1樓上來的過程中,鬼影、獨鼎分金和陶蕞就是像這樣,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他思緒亂了,亂極了,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原因。

  他失神了!

  雖然只有短短的幾秒時間,但這幾秒時間太致命了!

  趙硯身影驟然衝進電梯,在蒲法憲反應過來之前迅疾十餘掌,掌掌擊碎蒲法憲要害,如果不是這短短幾秒的失神,蒲法憲有機會施展春秋一瞬的,只要他順利施展出春秋一瞬,趙硯衝過來的身影就會被無限拉長,無限拉長的時間,無限拉長的距離,足以讓趙硯近不了他的身。

  可惜,等他想要施展春秋一瞬的時候,他生機已滅,只能含恨不甘地瞪著趙硯,緩緩倒下。

  「時光回溯……好厲害的時光回溯……」

  雙眼徹底失去光彩前,蒲法憲艱難、不甘地吐出這句話。

  可惜,他領悟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

  27天後,誰也沒有預料到的——三皇子朱鴻柯登基了。

  練少峰降臨到這個時空,他來這裡的任務本是助福王朱禮燾登基。

  可蒲法憲等人在來殺他之前,就已經派人殺掉了福王朱禮燾,這段歷史本應是朱禮燾登基稱帝,可是蒲法憲等人釜底抽薪,在趙硯覺醒關於這次任務的記憶之前,就殺掉了朱禮燾,導致趙硯最後雖然一一擊斃蒲法憲他們,卻注定無法完成來這個時空的任務。

  沒奈何,趙硯最終選擇幫助三皇子朱鴻柯登基。

  相比大明其他幾位親王、趙硯心理上更親近朱鴻柯,誰讓朱鴻柯是他第一書迷粉絲呢!

  ……

  助朱鴻柯登基後,趙硯的生活恢復平靜,沒了蒲法憲這個宿命之敵的威脅,這個時空再也沒有誰能真正成為他的對手。

  接下來大學幾年,他又搬出幾本陸揚那個時空大名鼎鼎的暢銷小說。

  ——《風雲》、《尋秦記》、《大唐雙龍傳》。

  每一本都不出意料,全部掀起閱讀熱潮,影視、漫畫等各種版權紛紛售出。

  有劍氣小說網也不出意料,成為網文界當之無愧的龍頭霸主。

  這一年,趙硯二十一歲了,關於前身練少峰的記憶和異能早已全部覺醒。

  但他仍然沒有選擇回他原來的時空,而是在這裡又停留7年,他娶了霍琴琴,肖夢月和駱華倩被他娶為平妻。

  育有三子兩女。

  7年後,趙硯28歲了,就在三天前,他的異能終於更進一步,為了這一步,他在這裡等了7年,如今終於成了。

  這意味著他可以回他原來的世界了!做回他的練少峰。

  這天晚上,趙硯如常入睡,午夜夢醒,他在陸揚的時空醒來,感受著陸揚虛弱的身體,他笑了。

  他成功了!

  這一次佔據陸揚的身體和之前那些次全都不同,他的時光回溯進展到這一步,已經可以靈魂分裂,今夜佔據陸揚身體的這個靈魂正是他靈魂中分裂出的一支,擁有他三分之一的記憶,其中包含陸揚這一世的全部記憶。

  從此,陸揚可以在這裡平穩度過一生。

  ……

  幾乎同一時間,未來世界,一具金屬艙蓋打開,練少峰消瘦的身影從艙內走出,他回來了。

  ……

  次日,大明的天空下,趙硯如常醒來,嘴角同樣帶著笑意。

  時光回溯到達一定的境界,便能讓修煉之人的意識同時存在於他到過的每一個時空。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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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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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背對背奔跑

  這一次趙硯沒有回答,只是冷眼與驚慌的蒲法憲對視著,躺在病床上的身子都沒有動,動的只有半空中他身上散發的銀白色光暈和蒲法憲體內撲出來的黑色虛影。

  「老大!咱們快走吧!這是個陷阱!練少峰特意給咱們布下的陷阱!他已經完全破開轉世之謎了!」半空中正因為時光回溯而不受控制地倒退的鬼影突然出聲提醒蒲法憲。

  「是啊!老大!咱們暫且退走,等下次準備好了再來殺練少峰!」這是獨鼎分金的附和。

  鄒惲和陶蕞臉上也有了退意,當他們意識到這很可能是練少峰給他們設下的陷阱,特意誘他們前來送死的時候,這幾人心裡都慌了,練少峰多年積累下來的威名讓他們本能地感到敬畏,之前判定練少峰還沒有完全破開轉世之謎,時光回溯還沒有完全覺醒的時候,他們信心滿滿過來殺練少峰。

  但現在這個判斷被推翻了,他們心底對練少峰的敬畏就不可遏止地翻湧上來。

  蒲法憲眼神開始閃爍,神情已經動搖,目光下意識地左右觀察退路,如果今天這局面是練少峰布下的陷阱,那麼很顯然練少峰這樣做,必定有很大的把握能擊殺他們幾個,別說他的春秋一瞬未必是練少峰時光回溯的對手,就算能夠匹敵,實力相當的兩個人在一方落進另一方陷阱裡的時候,也絕對凶多吉少。

  「不對!」

  眼看已經動搖,想要退走的蒲法憲突然神情一變,叫了一聲「不對」,緊跟著又喊:「不可能!你降臨過來的時間還差那麼多才有二十年,練少峰!你現在絕對還沒有完全破開轉世之謎!就算你記起了我們的身份,你的時光回溯也一定還沒有完全覺醒!你休想唬我!!」

  面色猙獰地咬牙說完這番話,本來已經準備退走的蒲法憲猛然梗起脖子,雙臂猛然再次向前一振,一聲大吼。

  「去!!練少峰!我蒲法憲今日與你決一死戰!生死有命!我就賭你還沒有完全覺醒你的能力!!死吧!!!」

  隨著他雙臂再次一振,這聲大吼,他體內再次撲出一道漆黑的虛影,與他身體一模一樣的虛影,宛若靈魂出竅。

  這還沒完,在他體內這道黑影撲出去後,蒲法憲雙臂猛然一收,雙掌啪一聲合在一起,一股赤紅如血的光芒從他雙掌掌縫中霍然閃現出來。

  「老大!!」

  「老大你?不要!!」

  「本源燃燒?老大你不能這麼做!!」

  「快停止!!老大!還沒到這一步!!」

  乍見蒲法憲雙掌掌縫中這一股赤紅如血的光芒閃現,鬼影、鄒惲、獨鼎分金和陶蕞同時面色大變,紛紛驚呼制止,可惜他們的身體正在被時光回溯不斷的向後逼退,想衝過來制止蒲法憲都動不了分毫。

  「唉……」

  鬼影等人的驚呼聲中,趙硯口中發出一聲嘆息,眼底浮現一抹無奈之色。

  蒲法憲猜對了!

  他確實還沒有完全破開轉世之謎,雖然記起了本體練少峰的很多記憶,但他確實如蒲法憲所說,他體內的時光回溯還沒有完全覺醒。

  如果只是對抗蒲法憲的第一道能力之身的攻擊,他可以戰而勝之,逼退蒲法憲的第一道能力之身,他猶有餘力,就算再加上蒲法憲的第二道能力之身的合擊,他自信也能對抗一番。

  但,蒲法憲又在燃燒本源,趙硯(練少峰)一看就知道蒲法憲這是想要以燃燒本源為代價,強行再凝聚一道能力之身,蒲法憲這是真的拿出了全力,要與他決一死戰。

  本源是他們時空校尉永生不滅的根本,只要本源在,就能擁有無盡的生命,本源消散,不僅意味著他們能力退化,也意味著他們壽元的減少,一旦本源徹底散盡或者被滅,就是他們永遠死去,再無轉世可能的時候。

  趙硯嘴角浮現出一抹淡淡的苦笑,依然躺在病床上沒有動,時光回溯和春秋一瞬的對決,他起身與否根本沒有意義。

  趙硯眼睜睜地看見他自己體內散發的銀白色光暈在那兩道黑色虛影——能力之身的攻擊下,一點點地後退,退回他的身前。

  也眼睜睜地看見隨著蒲法憲雙掌掌縫中的赤紅色光芒越來越甚,一道漆黑如墨、又夾雜著一些紅芒的能力之身從蒲法憲體內一點點走出來,像一個大活人一般緩緩跨出一步、兩步,直至完全走出蒲法憲的身體。

  看見這一幕,蒲法憲猙獰的臉上露出喜色,鬼影等人則悲喜交加,尤其是在他們看見病床上的練少峰並沒有其它舉動,那一圈代表著時光回溯的銀白色光暈也在一點點後退、縮回的時候。

  「練少峰!哈哈!你果然還沒有完全覺醒你的能力!那就死吧!哈哈!練少峰!一代新人換舊人!你的時代過去了!從今以後,時空校尉將進入我蒲法憲的時代!!哈哈!!」

  蒲法憲也看見了趙硯臉上的無奈和苦笑,此刻他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蒼老了數十歲,臉上皺紋叢生,白髮滿頭,但他卻笑得格外大聲,格外暢懷!

  病床上的趙硯聞言哂然一笑,輕語道:「呵呵,蒲法憲!你太天真了!人人都說你的能力已經可以比肩與我,你的春秋一瞬能克制我的時光回溯,但你有沒有想過我明明知道你會來這個時空對付我,我還敢降臨過來?」

  蒲法憲臉色一變,鬼影等人聞言也同樣面色立變,一個個驚疑不定地看著病床上的趙硯,此時鬼影等人隨著蒲法憲的春秋一瞬佔據上風,已經雙腳落地,身體恢復了自由,但此刻他們卻比之前更加驚慌,趙硯的話讓他們本能地感覺到不妙。

  「你還有什麼本領??」

  蒲法憲下意識向前衝去,怒喝出聲,已經打算親手擊斃趙硯(練少峰)。

  病床上,趙硯微微一笑,這抹笑容在蒲法憲等人看來非常神秘,然後他們就看見趙硯體外那一圈不斷被逼退、逼回的銀白色光暈突然一閃,眨眼之間就完全回縮進趙硯的體內,徹底消失無蹤。

  蒲法憲體外的那三道能力之身本能地猛撲過去,眼看就要徹底吞沒趙硯的身體,可是奇異的一幕出現了,在蒲法憲、鬼影、鄒惲、獨鼎分金和陶蕞五雙眼睛緊緊盯著之下,趙硯的身體如空氣中漂浮的一個肥皂泡,被那三道蒲法憲的能力之身一撲,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了無蹤影。

  「這……」鬼影呆住了。

  其實何止是他呆住了,包括蒲法憲在內,病房裡幾人全都呆住了。

  「練少峰人呢?」獨鼎分金氣急敗壞地大吼。

  鄒惲和陶蕞左右張望想要找出練少峰的蹤影,但哪裡能找到?

  蒲法憲撲向病床的身影突然停住,呆呆地站在病床旁邊,呆呆地望著病床上睡出來的痕跡,前一秒趙硯還躺在那裡,此刻卻完全不見了蹤影。

  怔怔地呆了好一會兒,蒲法憲嘴角忽然牽動了一下,然後又接連牽動了幾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

  蒲法憲突然發出一陣癲狂般的笑聲,嚇了鬼影等人一大跳,不等他們開口詢問,蒲法憲已經憤然一腳重重地踹在病床的腿上,怒喝一聲:「時光回溯!時光回溯!!!原來時光回溯還可以這樣用!!練少峰他能回到過去!!我卻只能去到未來!只要他想逃,我就永遠也追不上他!永遠也追不上你們懂嗎?哈哈哈!春秋一瞬能克制時光回溯?誰說的?是哪個***第一個這麼說的?哈哈哈!!!笑話!笑話!天大的笑話!!背對背奔跑,我怎麼可能追的上他?怎麼可能???啊!!!」

  明白了,鄒惲第一個明白過來,然後是獨鼎分金和陶蕞,最後鬼影也聽明白了,明白過來的三人神情呆滯,因為他們此刻也體會到與蒲法憲一樣的心境,處心積慮,他們處心積慮來到這個時空這個時代,所為什麼?

  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徹底殺死練少峰,讓他們的老大蒲法憲成為時空校尉中的第一人,可是現在呢?

  蒲法憲剛才的話,突然讓他們明白他們和蒲法憲根本不可能殺的了練少峰,不僅今天!他們永遠也沒這個機會!

  因為練少峰只要不想死,練少峰就能隨時回到過去,而他們當中蒲法憲的春秋一瞬,被無數人認為能夠克制時光回溯的春秋一瞬,只能送蒲法憲和他們去到未來世界,就像蒲法憲剛才說的,他與練少峰的能力,春秋一瞬和時光回溯就像是背對背奔跑,蒲法憲永遠也追不上練少峰。

  蒲法憲殺不了練少峰,練少峰也殺不了蒲法憲。

  不!不對!

  練少峰的時光回溯能讓練少峰回到蒲法憲還沒有覺醒春秋一瞬的時候,練少峰完全有能力殺死他們的老大蒲法憲!

  「老大?」

  第一個意識到這一點的獨鼎分金悚然變色,一臉驚慌無助地看向蒲法憲。

  「怎麼了?」

  蒲法憲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練少峰如果回到過去,回到我們能力都還沒有覺醒的時候,他能殺死我們……」

  獨鼎分金這句話一說出來,蒲法憲憤怒的身軀突然一陣搖晃,臉色瞬間變色煞白一片。

  獨鼎分金這句話提醒了他,也嚇到了他,他現在很不確定回到過去的練少峰身上還有沒有時光回溯的能力。

  如果回到過去的練少峰依然還能施展時光回溯,如果練少峰去找他們的轉世之身,那他們幾個就死定了。

  (《文賊》即將完本,老木新書《奇妙重生》已經上傳,希望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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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蒲法憲,你太急了!

  卡嚓一聲脆響,趙硯喉嚨被鬼影一爪抓碎,鬼影五指完全抓進趙硯的喉嚨裡,鮮血四濺。

  滿臉猙獰的鬼影見狀,一臉笑容綻放,鄒惲垂在身側的雙手下意識地一握,既興奮又緊張,雙眼驀然瞪大,大名鼎鼎的練少峰就這麼被他們殺了?

  冷面女子陶蕞下意識地踏前一步,上身前傾,瞳孔一縮,緊緊盯著趙硯的臉。

  獨鼎分金嘴巴微張,想說「鬼影別搶」已經晚了,見鬼影一爪抓碎趙硯的喉嚨,獨鼎分金悵然若失,面現失落,他本想爭這個機會,讓練少峰死在他手裡的。

  唯獨轉世的蒲法憲唇線突然緊繃,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鬼影臉上的笑容剛剛綻放出來,鄒惲、陶蕞、獨鼎分金的神色都才剛剛變化,病床上的趙硯身上突然一層銀白色的光暈閃過,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卡嚓一聲響,被鬼影抓碎的喉骨突然彈起,恢復原狀,同時彈開鬼影的五指,衝到病床邊的鬼影不受控制地倒退回到原來的位置,包括獨鼎分金也被一股突然出現的怪力推得倒退,蒲法憲、陶蕞、鄒惲、獨鼎分金、鬼影臉上的表情都在「倒帶」,幾人不僅都回到原來的位置,就連臉上的表情也都不受控制地回到原來的樣子。

  幾人眼底同時浮現驚駭之色。

  時光回溯!

  他們知道眼前這張病床上躺的是轉世的練少峰,因此都很清楚練少峰最強的異能是什麼——時光回溯!

  「時光回溯!」

  「自動護體?」

  「就知道這傢伙沒這麼好殺!」

  陶蕞、鄒惲、獨鼎分金三人幾乎同時脫口驚呼,剛才一眨眼的工夫,他們就都不受控制地回復到之前的位置和表情,他們早就聽說過練少峰和時光回溯的赫赫威名,但卻從沒有和練少峰正面交過手,此時他們和鬼影一樣都面現驚恐之色。

  同是時空校尉,卻一直有強弱之分,練少峰的時光回溯有多厲害,那是一次次擊敗,乃至擊殺一個個時空校尉積下的,人的名、樹的影,他們雖然從來沒有和練少峰正面交過手,但敬畏的種子早就在他們心中種下。

  鄒惲連退兩步,驚恐的目光望向神色變得陰沉的蒲法憲,叫道:「老大!你快出手啊!只有你能克制他的時光回溯!趁他還沒有醒來,還沒有完全破開轉世之謎,老大你快殺了他!他有時光回溯自動護體,我們的能力對他都完全無效的!」

  「是啊!老大你快出手吧!」

  鬼影也嚇得面色蒼白地連連後退,神色驚恐慌亂。

  時光回溯這種能力實在是太變態了,能讓時光倒流,他們的能力再強,也敵不過時光倒流,唯有蒲法憲的春秋一瞬能對抗。

  「都閉嘴!我知道怎麼做!」

  蒲法憲神色緊繃地猛然一揮手,制止了這幾人的大呼小叫,這幾個傢伙的大呼小叫也讓他緊張起來,影響到他的心境。

  之前他雖然一直自信自己的春秋一瞬能對抗練少峰的時光回溯,但他和鬼影等人一樣,也從來沒有和練少峰正面交過手,他只是因為得知練少峰這些年為了救那些隊友,一次次降臨在這幾個有時空亂流的時空,大大傷了本源,而他蒲法憲的能力這些年又一直在突飛猛進,所以自信可以挑戰練少峰了。

  此刻真正站在轉世的練少峰面前,儘管今天來這裡之前,他們一致認為練少峰還沒有破開轉世之謎,但那到底只是他們自己的判斷,事實是否如此,此刻蒲法憲也沒了十足的把握,畢竟剛才他親眼目睹了練少峰身上的時光回溯自動護體,那種水火相見,天敵相遇的危險感覺讓他心頭直跳。

  不過,蒲法憲心裡雖緊張,卻絲毫沒有手軟,也沒有片刻遲疑,但見他雙眼猛然緊閉,雙臂往前一振,一道漆黑的虛影猛然從他體內撲襲而出,虛影一撲出他的身體就迅速擴大,一眨眼的工夫,就撲到病床上雙眼閉合,依然沉睡的趙硯身上。

  「你們快都動手!!」

  黑色虛影撲到趙硯身上的同時,蒲法憲突然厲喝一聲,命令鬼影、鄒惲、獨鼎分金和陶蕞四人。

  「哦……」

  「啊?」

  「是!」

  「老大?」

  四人的反應各自不同,鬼影如夢初醒,鄒惲驚訝,獨鼎分金立即應命,陶蕞以為自己聽錯了,愕然望向蒲法憲。

  於是,獨鼎分金第一個飛身撲向病床上的趙硯,右手往腰後一摸,便已拔出一根暗金色的烏金槌。

  然後是鬼影,鬼影身上衣服猛然向前一蕩,一股狂風驟然從他體內撲出,撲向病床上的趙硯,同時,他的身影也彷彿被這股狂風吸動,與狂風一起,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撲向病床上的趙硯。

  而就在這時,病床上一直閉目沉睡的趙硯突然睜開雙眼,眼中銀白色的光暈一閃而逝,眼神漠然地將房間內的情形盡收眼底。

  與此同時,他體內一圈強烈的銀白色光暈突然透體而出,將剛剛撲到他身上的黑色虛影擋出體外,病床前,緊閉雙目的蒲法憲猛然睜開雙眼,與剛剛睜眼的趙硯四目相對,趙硯目光漠然,蒲法憲目光凌厲凶狠,蒲法憲兩邊太陽穴突突直跳,臉色很快就漲紅起來,因為他很清楚他已經在不斷增強春秋一瞬的能力,但眼前的情景卻是他眼睜睜地看著他身上撲出去的黑影被趙硯身上透體而出的銀白色光暈一點點推開,一點點後退,不受控制地後退,他的春秋一瞬被趙硯的時光回溯反制了,正在一點點敗退。

  與此同時,他也看見先撲出去的獨鼎分金和鬼影凌空的身體,也都在趙硯的時光回溯那銀白色光暈的波及下,詭異地凌空著倒退,無論是獨鼎分金手中前刺的烏金槌,還是鬼影探出去的雙爪,都根本近不了趙硯的身,都在詭異地凌空倒退。

  還有剛剛醒悟過來撲上去的鄒惲和陶蕞,也都在詭異地後退。

  就連鬼影身上撲出去的狂風,此刻也在後退,如同煙霧被風吹的倒捲而回。

  「蒲法憲?你太急了!」

  趙硯口中的語氣與他平日裡迥異,漠然的眼神也與平日很不相同,他明明從未見過蒲法憲,此刻卻一口叫出轉世的蒲法憲名字。

  蒲法憲等人聞言,一個個面色驟變。

  「你完全破開轉世之謎了?」蒲法憲赫然變色,脫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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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插翅難飛

  「練校尉!我家先祖是福王,福王朱禮燾!在您改變過的那個時空,我家先祖福王,最終登上了帝位!但我收到消息,福王的兄弟璐王的後人最近正在找你們時空校尉中的一個團隊,璐王的後人想要改變那段歷史,請時空校尉去助璐王搶奪我家先祖福王的帝位!練校尉!此事一旦被璐王的後人得逞,我朱家現在的整個族群都有可能突然消失,您是時空校尉,練校尉您一定知道歷史事件被改變,產生的連鎖反應將會有多可怕,屆時,我朱某人都可能突然無緣無故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並且從此以後,不會再有任何人記得我在這個世界存在過,那些認識過我的人,將會把我當作他們夢中的一個無關緊要的角色,夢醒了就會忘記!

  所以,練校尉!這次請您一定要幫我!價錢好說!只要您能降臨福王那個年代,在關鍵時刻助我家先祖福王一臂之力,朱某感激不盡!

  朱某思來想去,只有找練校尉您才是最保險的!練校尉!求您一定要幫我這一次!」

  「福王朱禮燾?年份呢?朱先生!你家這位先祖是在歷史上哪一個時期登基的?」

  「大明歷685年10月!對!就是大明歷685年10月登基的!」

  「好!我知道了!朱先生!這一次我幫你!」

  ……

  夢境中,趙硯這次夢見一身鮮紅色軍裝的練少峰在一間科幻氣息十足的房間裡會見了一個政客模樣的老人,這位老人請求練少峰去助他家的先祖福王順利登基,粉碎璐王後人的陰謀。

  就在趙硯以為自己已經明白練少峰降臨到這個世界所有原委的時候,夢境裡的畫面突然一變。

  還是那間科幻氣息十足的房間裡,練少峰面前坐的還是那位政客模樣的老人,但這位老人的衣著和髮型都變了。

  老人神情焦慮,雙手按在桌面上,上身前傾,緊皺著雙眉跟練少峰說:「練校尉!我剛剛得到消息,璐王後人知道了我請您出馬的消息,走漏消息的朱家敗類,我已經處理了,但我聽說璐王後人為了他們的陰謀能夠成功,他們已經換了僱傭的時空校尉,他們選了名氣已經快與您平齊的蒲法憲!練校尉!您可一定要小心啊!我聽說蒲法憲的春秋一瞬,是唯一能夠與您的時光回溯互相克制的能力,練校尉!您千萬要小心!」

  ……

  趙硯夢境裡的畫面一變再變,隨著他看見的夢境情景越來越多,聽見的秘辛越多,趙硯終於漸漸肯定自己就是練少峰的轉世。

  時空校尉練少峰以靈魂降臨的方式降臨在這個世界,而他趙硯,就是練少峰的靈魂轉世而來。

  他終於明白了自己降臨在這個世界的任務是什麼——助福王朱禮燾登上帝位,讓大明這段歷史按照原來的樣子繼續進行,絕不能讓璐王後人僱傭的蒲法憲等人破壞了福王的登基,尤其不能讓璐王朱禮析登基稱帝。

  福王……璐王……

  大明歷685年?

  夢裡,趙硯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悚然一驚,正常的歷史上,福王是大明歷685年登基的,接的就是朱鴻柭的帝位。

  也就是說,正常情況下,朱鴻柭是在大明歷685年駕崩的,而趙硯忽然記起他入睡前,看到的手機新聞上剛剛公佈了皇帝朱鴻柭駕崩的訃告。

  朱鴻柭比正常的歷史提前幾年駕崩了……

  這說明什麼?

  蒲法憲他們動手了!

  還在夢境裡的趙硯突然明悟到這一點,心裡頓時焦急起來。

  此時他已經完全與練少峰的身份融為一體,練少峰就是他,他就是練少峰!同時,以前那些光怪陸離的奇怪夢境裡,他能成功附身的每一個角色,都是練少峰曾經降臨在那個世界的身份。

  包括陸揚!

  練少峰接的任務,就是他趙硯接的任務!

  蒲法憲等人已經動手了,皇帝朱鴻柭的提前駕崩就是明證!

  他必須立即前去阻止蒲法憲等人下一步的行動,尤其是對福王朱禮燾的攻擊,如果蒲法憲他們先一步釜底抽薪,直接殺了福王朱禮燾,那他趙硯(練少峰)來這個世界的任務就徹底失敗了!

  必須阻止蒲法憲他們!

  意識陷在夢境裡的趙硯自己看不見此時他躺在病床上的身體,隨著他的意識在夢境裡掙扎越來越激烈,他沉睡的身體體表一圈圈銀白色的光暈不斷散發出來,並且這種銀白色的光暈越來越盛,越來越明亮。

  「怎麼才能離開這該死的夢境?」

  「怎麼才可以?」

  夢境裡,趙硯正在緊急嘗試一個個可能離開夢境的方式,掐胳膊、打腦袋、肩膀往牆壁上撞……

  以前他每次想要離開這種逼真夢境的時候,總是不難,但不知怎麼的,這次他想盡了辦法卻沒有一個辦法管用。

  ……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開了,少了一條手臂,斷臂處纏著厚厚紗布的鬼影橫眉豎目地第一個走進趙硯的病房。

  隨後才是蒲法憲的轉世之身,嘴角噙著一抹淺淺的笑意,緩步走進趙硯的病房。

  他身後,跟著銀髮軍裝的獨鼎分金、馬臉的鄒惲和臉部線條冷硬的女子陶蕞。

  獨鼎分金邁著輕鬆的腳步,鄒惲神情謹慎,練少峰的威名依然讓他忌憚,冷臉女子陶蕞一進門,刀子一樣的目光就第一時間投向病床上沉睡不醒的趙硯。

  蒲法憲的轉世之身微笑著在趙硯的病床前站定,雙手寫意地抱在小腹之前,含笑的目光打量著床上沉睡的趙硯。

  獨鼎分金站到他身旁,舔了舔嘴,躍躍欲試地在他耳畔說:「老大!福王已經被我派人幹掉了!練少峰的任務是鐵定失敗了!嘿嘿,老大!這最後一步殺練少峰,滅他的本源,能不能讓我來做?嘿嘿,只是想想時空校尉最強者練少峰最後是死在我的手裡,我就興奮不已啊!」

  「不行!練少峰拿走了我一隻手,殺他自然是由我來!」

  不等轉世的蒲法憲說同意還是不同意,第一個進門的鬼影就斷然反對,話音未落,鬼影身影一閃,就衝向趙硯的病床,僅剩的一隻手霍然變成爪形,遽然抓向沉睡中的趙硯咽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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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請君入甕

  隨著宮門大開,一輛傳旨官專用的灰色汽車從宮內開出來,在眾人面前停下,一名黑色侍官服的白面男子從車上下來,這白面男子大約三十來歲,在場的王爺、文武百官都很熟悉此人,是先帝朱鴻柭的御用傳旨官。

  看見此人從車上下來,廣場上的眾人下意識地安靜下來,望向此人。

  晉王朱禮辛性子最急,上前兩步喝問:「施侍官!朱禮析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給他傳話來的?嗯?」

  四皇子朱鴻圖眼神不善地盯著施信仁,施信仁就是這個傳旨官的名字。

  福王朱禮燾微微抬起下巴,瞇眼看著施信仁,沒有說話。

  二皇子朱鴻遠雙手交疊在小腹前,眼中有思索之色,也沒有開口。

  三皇子朱鴻柯無意爭奪皇位,此時就更是保持沉默了,垂眼看著腳尖,眼角的餘光卻注意著這位剛剛從宮裡出來施侍官。

  施信仁牽了牽嘴角,勉強露了一個笑容,先是抱拳向幾位親王行了行禮,隨即又抱拳向百官施了一禮,直起身後,他打開領口的微型麥克風,揚聲說:「諸位王爺!各位大臣!璐王有請諸位入宮共商國是!施某奉命傳達璐王的鈞旨,請各位王爺、大臣入宮吧!」

  說完,他就閉上口,側身讓到一旁,伸手示意眾人入宮。

  最是憤怒的晉王朱禮辛第一個大步向宮門走去,隨後四皇子朱鴻圖也邁開大步,然後是二皇子朱鴻遠、三皇子朱鴻柯。

  大臣們很默契地等著親王先走,按理說,其他幾位親王都舉步走向宮門了,這個時候應該福王朱禮燾了。

  但出人意料的是福王朱禮燾卻沒有舉步,在三皇子朱鴻柯也舉步走向宮門的時候,福王朱禮燾瞇著的雙眼睜開了,露出一抹招牌似的和氣笑容,回身對那些大臣們說:「諸位先請吧!本王需要回府拿一件東西,稍後再來!」

  說完,他又回頭對站立在汽車旁邊的施信仁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帶著幾個護衛和隨從離去。

  已經走在前面的幾位親王,只有走在最後面的三皇子朱鴻柯注意到福王朱禮燾的離開,晉王朱禮辛、四皇子朱鴻圖、二皇子朱鴻遠都沒有注意到。

  現場的大臣們有人意外,有人不解,有人若有所思地回頭看了一眼福王離去的背影,神色各異,但不管他們心裡是怎麼想,此時也都隨大家一起走向宮門。

  汽車旁邊的施信仁眼神複雜地望著福王離去的背影,默然無語。

  三皇子朱鴻柯因為剛剛看見福王朱禮燾的離開,他走向宮門的腳步便下意識地放緩了,他的眼神也變得深邃起來。

  福王的離開,讓朱鴻柯心裡生起警覺,福王朱禮燾一向老謀深算,心智過人,之前福王明明和他們一起在宮門外等候,此時宮門開了,福王卻一點入宮的意思都沒有,這說明了什麼?

  難道璐王此時召大家入宮,已經準備好了向他們這些親王下手?在皇宮裡做屠戮皇族親王的血腥之事?

  意識到這一點,朱鴻柯腳步就更慢了,他有意也找個藉口現在離開,但思前想後,他的腳步又慢慢恢復了之前的步伐。

  此刻的他是無奈的,他不是福王,福王財力雄厚,這些年為了爭奪皇位繼承權,福王已經準備了僅次於晉王朱禮辛的勢力。

  福王此刻離開,他暫時可以自保,最不濟也可以迅速找好退路,退到國外去。

  但他朱鴻柯不行!

  這些年他一直主動遠離皇權爭奪的漩渦,為了顯示自己沒有爭奪皇位之心,他甚至從來不去利用自己的身份聚斂財富,私下結交大臣或武將。

  這個時候,他就算想逃,也逃不出國去,甚至連這京城他都未必逃的出去,璐王掌握了京城三分之一的禁軍,可能還有其它軍隊,璐王如果不想讓他逃走,他怎麼也不可能逃得走。

  因為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所以朱鴻柯猶豫過後,又恢復了步伐走進皇宮,此刻他退不得,退則必死,相反,走進皇宮向璐王展示他毫無染指皇位之心,或許還有一線生的希望。

  這一刻,朱鴻柯心裡想到了唐太宗李世民,想到了唐朝的玄武門之變。

  李世民之所以能登上皇位,就是因為他夠狠,他能先下手為強,在玄武門弒兄殺弟,而現在正在宮裡的璐王很可能也要這麼做了。

  朱鴻柯望著走在最前面的晉王朱禮辛、四弟朱鴻圖、二哥朱鴻遠,朱鴻柯心裡忽然生出一股不忍之意,同時也心生悲涼。

  這些都是他的血親,朱家的嫡系血脈,眼看著馬上很可能就會身首異處,而他意識到了,卻不能給予示警。

  因為他要自保,想自保這個時候就不能壞璐王的事,況且,現在開口示警已經晚了,因為朱鴻柯視線裡晉王朱禮辛、四弟朱鴻圖、二哥朱鴻遠已經走進宮門。

  「請君入甕……」

  朱鴻柯輕聲說出這四個字,他也不知道璐王會不會放過他,他這些年主動遠離皇權爭奪的姿態有沒有用?璐王會不會順手也殺了他?他都不知道,他感覺自己正在走向璐王的刀下,是生是死,全看璐王的心意。

  也是直到這一刻,朱鴻柯心裡才突然生出一股悔意來,也許他這些年的想法和決定都是錯誤的,也許他該早點準備一些實力,如果他現在有一些實力,那麼,當他意識到眼前這副局面的時候,他就不用明知生死不由自主,卻還要硬著頭皮入宮了。

  他也可以像福王那樣,感覺到危險便早早離去。

  只是,現在再怎麼後悔也都晚了,事已至此,他只能把生死的命運交給璐王去決定。

  ……

  「快!再快點!以最快的速度回府,吩咐府裡立即準備飛機起飛,快!快!不要再耽擱片刻的時間!」

  福王朱禮燾坐在汽車後座上,正在繃著臉急急地下達命令,如朱鴻柯所料,他確實預感到了危險。

  他以己推人,設想如果他是宮裡的朱禮析,此時大開宮門會做什麼,然後他就預見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在他內心裡,朱禮燾一直認為他們這幾個親王當中,論心計,只有璐王朱禮析能與他相比,如果先入宮的是他朱禮燾,他會有把握贏所有人,最後登上皇位,可惜,皇帝駕崩的時候,他不在京城,璐王佔據了先手,此刻入宮,他必輸無疑。

  所以他已經在安排立即離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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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宮門打開了

  福王朱禮燾制止了年輕的四皇子朱鴻圖。

  「等等!」

  「鴻圖!不要衝動!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這正是璐王想讓我們做的?」

  「什麼?」朱鴻圖眉頭一皺,斜眼懷疑地望著朱禮燾。

  這裡的動靜吸引了廣場上絕大多數人的注意,包括晉王朱禮辛、二皇子朱鴻遠以及三皇子朱鴻柯。

  怎麼解決眼前的困局,進入皇宮,是在場所有人都在想的問題,而現在福王和四皇子朱鴻圖在說的就是關於這件事的解決之法。

  「鴻圖!我們現在只是聚在皇宮門前,璐王還沒理由治我們的罪,但如果按你所說調兵調炮過來,你想過沒有?到時候璐王就可以治我們一個謀反之罪!而在這裡,我們調來的動力能有璐王多嗎?再失了大義,我等必死無疑!」

  二皇子朱鴻遠替福王朱禮燾解說了其中的道理。

  年輕的朱鴻圖聽完朱鴻遠說完,臉色更加難看,咬牙切齒地想要發洩,卻找不到發洩的方法,最後只能恨恨地一拳擊在自己掌心,恨聲道:「嗨!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們說!怎麼辦?啊?怎麼辦?難道咱們就這樣在這裡傻等嗎?等著璐王在裡面佈置好了一切,然後將我們統統斬頭?」

  朱鴻圖說的這結果是很有可能的。

  縱觀歷史上所有的皇位爭奪,往往都是最後獲勝者將其他能威脅到他皇位的對手,統統剪除,少有寬宏大量放過對手的。

  這就是帝王家,最是無情帝王家!

  即便時代已經發展到今天,涉及到皇位爭奪,依然殘酷無比。在場的如果說能得善終的,大概也就只有三皇子朱鴻柯了。

  因為相比其他人近年來都在明裡暗裡的積攢實力和勢力,謀求皇位,只有朱鴻柯一直沒有任何動作,主動遠離爭奪皇位的漩渦中心,置身事外,安心做一個與世無爭的太平王爺。

  是的,朱鴻柯也是王爺。

  包括二皇子朱鴻遠、四皇子朱鴻圖都有親王的封號。

  二皇子朱鴻遠被封為壽王,朱鴻柯是湘王,四皇子朱鴻圖的封號則是英王,這主要是因為朱鴻圖自幼就表現出在武學上的非凡天賦,有英武之氣,所以被封為英王。

  和其他幾位王爺今天來此的目的不同,三皇子朱鴻柯今日也聚在這裡,他不是突然想要染指皇位,而僅僅是因為他的皇兄——皇帝朱鴻柭駕崩了。

  身為朱鴻柭的弟弟,今天他無論如何都要來這裡,來告別朱鴻柭的遺體,參與新君的冊立,以及朱鴻柭的喪葬事宜。

  所以,站在人群邊緣的朱鴻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開口說話。

  雖然他心裡也不滿璐王封鎖皇宮各門,將他們以及那麼多文武大臣都堵在宮外,但他心裡清楚皇位爭奪已經開始了,這是璐王的手段,眼下就看晉王、福王、壽王和英王怎麼破解了。

  如果他們能破解掉眼前的困局,那麼,他們當中還有人有希望登上皇位,否則,這次的皇位之爭,璐王朱禮析將會笑到最後。

  朱鴻柯很清楚這個時候他必須保持沉默,他不能出頭,不管他心裡有再多的不滿,也必須得沉默到底,強出頭的後果,必然會被皇宮裡的璐王視為敵人,而現在璐王已經佔據上風,如果被璐王視為敵人,如果璐王最後登上了皇位,那他朱鴻柯就算沒有爭奪皇位之心,璐王也不會放過他。

  璐王朱禮析是怎樣的心性,這些年作壁上觀的朱鴻柯早就看清楚了。

  準確點說是爭奪皇位的這幾位王爺的心性,朱鴻柯都早已看清楚了。

  璐王朱禮析性情深沉,睚眥必報;晉王朱禮辛暴躁易怒,喜怒無常;福王朱禮燾老謀深算、對誰都客客氣氣,但實際上卻是個笑面虎,吃人不吐骨頭,最擅長表面一套、背後一套;二皇兄朱鴻遠性情略微平和,善於藏拙,就朱鴻柯所知,二皇兄的勢力絕對比他顯露在外的要大很多;四弟朱鴻圖,精明聰慧,武功高強,背後也有曹家曹尚書支持,但他還是太年輕了!

  在朱鴻柯看來,四弟朱鴻圖如果再年長十歲、二十歲,皇位他還有很大的希望,他的缺點就是太年輕了!因為年輕,所以容易衝動,容易感情用事,眼下又是這種情況,剛才朱鴻圖的表現看在朱鴻柯眼裡,心裡已經判定朱鴻圖提前出局了。

  如此衝動的性格直接顯露在廣場上上百位大臣的眼裡,除了那些已經提前站隊的,大部分中立的大臣都不大可能再選擇支持他的四弟朱鴻圖。

  朱鴻柯覺得他四弟並不知道,其實他們幾個親王今天在這裡的表現會很大程度上影響皇位最終的歸屬。

  他四弟失分太多了!

  同樣失分的還有晉王朱禮辛。

  不過,朱鴻柯覺得朱禮辛雖然也失分不少,但相比他四弟朱鴻圖,晉王朱禮辛還有退路,就算晉王最後登不上皇位,他手中還抓著兩個軍團,謹慎一點的話,自保有餘,但他四弟朱鴻圖卻沒這個可能!他四弟下面沒有軍團擁護。

  至於曹家的支持?還有他四弟自身的武功?

  朱鴻柯心裡暗自搖頭,權利爭奪一旦上升到皇位的高度,再大的家族力量,皇位一旦明確了歸屬,也都是浮雲。

  至於他四弟個人的武功?

  京城第一又怎麼樣?他能打贏一個兩個、十個八個,他能打贏一百個一千個高手嗎?

  更何況,得到皇位的人能夠派出的不僅都是高手,還都配置槍械,全國的情報網絡、錦衣衛也都能動用,武功再強又能逃去哪裡?

  朱鴻柯正在冷眼旁觀,暗中分析著目前的形勢,忽然他感覺到周圍的人群發出一陣騷動聲音,隱約聽見有人低聲說:「咦、門開了!宮門打開了……」

  朱鴻柯聞言下意識地偏頭望向皇宮的大門。

  但見金燦燦的巨大宮門正在緩緩向內開啟,人影幢幢,兩列軍容整齊、氣勢肅殺的禁軍抱槍沿著宮門兩邊小跑出來,瞬息間便將偌大的宮門完全警戒起來。

  宮門居然打開了……

  難道璐王已經做好了所有的佈置?還是說,璐王迫於宮外的壓力越來越大,不得已才打開宮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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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擋在宮外

  次日下午,趙硯在手機新聞上看到皇帝駕崩的消息。

  在手機上看到這條新聞的時候,趙硯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還是那座邊境城市,距離紫葉大酒店四五條街道的一家醫院裡。

  宏願醫院。

  手機新聞頁面全部變成暗淡的灰色,加粗的標題——陛下於昨日深夜駕崩!

  「本報今日凌晨6點11分,接到帝國宣傳司通知,奉命向全體國民告知陛下於昨日深夜駕崩的訃告,同時,也傳達帝國宣傳司的命令,三日內,全體國民不得置辦婚宴、慶生等喜慶活動!違者必懲!

  讓人欣慰的是,陛下走的時候很安詳,在睡夢中得祖靈召喚,駕鶴西去,陛下無子,陛下的喪事已由璐王朱禮析操辦,璐王已經下令帝國境內所有國旗、軍旗,從今日起,一律降半旗,一直到陛下葬入帝陵之後才可恢復!

  ……」

  趙硯看到的新聞就是這樣,新聞上半點沒提皇帝朱鴻柭異常的死狀,對於昨夜皇宮中那些離奇死亡的禁軍侍衛和女官、男侍更是半個字也沒提,也因此,趙硯沒有從這篇新聞上嗅到任何異常的味道。

  全體國民都被這篇新聞騙了,真相不知為何被遮蓋起來。

  趙硯不是狂熱的愛國份子,更不是皇室或者皇帝的狂熱崇拜者,他沒什麼愛國愛君情懷,雖然他昨夜剛剛以南京稽查司武警的身份與數字生命的三大殺神之一鬼影廝殺了一場,差點丟了性命,雖然他現在還是南京稽查司預備武警的身份,但對他來說,這一切都與愛國愛君無關。

  加入南京稽查司,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借助稽查署的情報系統,盡快找到打死范龍的兇手,為范龍報仇,僅此而已。

  昨夜發生在紫葉大酒店的事,他已經向上面匯報了,本地稽查司的工作人員,上午已經來他病房找他做了筆錄,現在他的公事沒了,接下來的日子便是公費養傷,在這家醫院裡養傷。

  昨夜凌晨與鬼影的那一戰,他身上留下十餘道鬼影用匕首留下的傷口,短時間內是很難恢復了。

  趙硯的手背上插著打點滴的針頭,也許是藥水裡有催眠的藥性,也許僅僅是因為他受傷了更容易發困,總之,趙硯發現他今天特別容易疲倦,午飯剛吃完沒多久,才玩了一會手機,他腦中的睡意就一陣陣侵襲上來,眼皮越來越重。

  反正現在是養傷時間,也沒什麼事情需要去做,於是,他就隨手把手機放在床頭的櫃子上,閉上眼睛休息。

  ……

  就在趙硯閉上眼休息的時候,京城皇宮正門外的廣場上,此刻這裡四周已經被軍容鼎盛的禁軍們戒嚴,尋常百姓、車輛被全部勒令改道,以致三方的路口紛紛擁堵不堪,喧嘩聲、嘈雜聲不絕於耳,唯獨沒人敢於抗議。

  因為今天基本上所有人都看見皇帝駕崩的新聞了,值此時刻,沒人敢於在這裡抗議,萬一被抓進大牢,怕是沒人能救了。

  遠處喧嘩、噪雜的聲音傳到皇宮正門這裡的時候,聲音已經很小,幾不可聞,但今天,此刻,就在這皇宮正門外的廣場上,一群文武大臣、親王、郡王紛紛雲集於此,這些平日裡威嚴少語的大人物們,此刻卻神色各異,發出比遠處三個路口處更大的喧嘩聲。

  三皇子朱鴻柯此時也站在這群大臣勳貴圈子的邊緣,相比其他人,朱鴻柯顯得很沉默,一言不發。

  此刻最憤怒、聲音最大的要數晉王朱禮辛。

  晉王朱禮辛、福王朱禮燾,這兩位王爺,一個在軍中勢力最大,一個財力最雄,兩人平日都不在京城,身為親王,平時皇帝不召他們進京,他們是沒資格擅自進京的,晉王朱禮辛原本在廣州,福王朱禮燾在山西,這兩位王爺都是在今天凌晨得到宮中暗報皇帝駕崩的消息後,連夜乘坐飛機趕到京城的。

  同樣是於今天從外地趕回京城的,還有二皇子朱鴻遠。

  前文說過,因為皇帝朱鴻柭膝下無子,所以,朱鴻遠、朱鴻柯和朱鴻圖等人,依然被人稱作皇子,儘管他們都是先帝的皇子,皇帝朱鴻柭的弟弟。

  同樣身為朱鴻柭的弟弟,朱鴻遠與朱鴻柭的關係卻是最近的,因為朱鴻遠和朱鴻柭一奶同胞,都是太后所生。

  之前,就有傳言皇帝朱鴻柭有意將皇位傳給璐王朱禮析,也有人說,朱鴻柭想由他的親弟弟——二皇子朱鴻遠來繼承皇位。

  此刻,二皇子朱鴻遠的臉色非常難看,不時用陰鬱的眼神看一眼皇宮正門,皇宮正門緊閉著,門樓上方軍裝筆挺、身佩衝鋒鎗的禁軍侍衛一動不動,如一尊尊雕塑,渾身透著冷意、殺氣。

  「太過份了!朱禮析他想做什麼?陛下剛剛駕崩,他就帶人封鎖了皇宮,我等還沒有見到陛下的遺容,他就對全國公佈陛下的訃告,現在更是緊閉著城門,將我等統統擋於皇宮之外,他什麼意思?啊!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是親王!我等也是親王!陛下駕崩了,他有什麼資格隻手遮天?發號施令?開門!趕緊給老子開門!!」

  晉王朱禮辛怒不可遏,粗短的手指指著城樓上的禁軍破口大罵。

  福王朱禮燾右手中抓著一串佛珠,身寬體胖的朱禮燾一邊撥動手裡的佛珠,一邊暗暗關注事態進展,以及周圍那些親王、郡王,以及文武大臣的神態。

  他那張富態的圓臉上平日總是掛著和善的笑容,但此刻他臉上也一點笑容都不見。

  他的身後站了不少朝廷重臣,一個個都在等著他拿主意,但此刻皇宮正門、側門全都緊閉,他一時也沒什麼辦法。

  四皇子朱鴻圖最是年輕氣盛,武功高強,被譽為京城第一高手的他,此刻眼睛都氣紅了,他忍了又忍,終於忍無可忍,怒喝道:「你們還在等什麼?啊?難道你們還看不出來嗎?璐王朱禮析這是在仗著他手中掌握了京城三分之一的禁軍,背後有丞相等尚書撐腰!他要造反!要篡奪皇位!!難道你們幾個沒看見丞相和幾個尚書都不在外面,而是也在皇宮裡面嗎?皇宮各門緊閉,擋的不是別人!而獨獨是我們!朱禮析這是要直接把我們幾個都踢出局!你們還要忍嗎?你們打算忍到什麼時候?」

  不等其他人回應,怒斥完的朱鴻圖大吼一聲:「來人!!給我去調兵!!給我帶槍和炮過來!他朱禮析不開門,咱就轟開這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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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春秋一瞬奪生機

  已是凌晨,蒲法憲的轉世之身來到大明皇宮正門口,夜色中,仍然堅守在門崗上的四個持槍禁軍見到他立即敬禮。

  禮畢,其中一個軍人問:「李副統領!您這個時候過來做什麼?這麼晚沒有陛下的旨意,您可無法入宮啊!」

  李副統領……

  這就是蒲法憲這具轉世之身現在的身份,禁軍副統領。

  聞言,蒲法憲微微一笑。

  「是嘛?」

  輕笑的問句,話音拉的有點長,話音中,他身體內突然躥出一股黑氣,如同他的靈魂突然離體而出,這股詭異的黑氣從他全身上下猛然撲出,一撲出,便瞬間從那四個軍人身上一衝而過,那黑氣如同蒲法憲的影子,在那四個軍人反應過來之前,直接穿透那四人的身軀,閃電一般的黑氣瞬間穿透四人,隨即便一閃就沒入蒲法憲的體內,宛如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

  那四人一動不動,表情都凝固著,再沒有變化,蒲法憲笑吟吟地看著他們,含笑的目光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

  恐怖的景象出現了。

  只見那凝固了表情、定住了身形的四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皮膚變得鬆弛、黑髮變白,身上英挺的軍裝褪色變薄,眨眼之間,剛才還英氣勃勃的四個軍人便變得軍裝破舊,臉上皺紋叢生,軍帽下露在外面的頭髮雪白如霜。

  跟著,四人身形一晃,眼中失了神采,緩緩倒了下去。

  卡嚓幾聲脆響,掉落在地上的四把自動步槍上的木質槍托竟然紛紛散開,全是腐朽的樣子。

  「要什麼旨意?」

  笑吟吟地留下一句話,蒲法憲不疾不徐地信步步入皇宮正門旁邊的小小側門門洞,大門夜間打開比較麻煩,作為大內禁軍的副統領之一,蒲法憲顯然知道夜間正門旁邊的那個小小側門門洞可以進出。

  這是給他們這些夜間值班的禁軍夜間進出的。

  ……

  一路進入大內皇宮,蒲法憲不時與相識的禁軍相遇,有的是固定站崗的,有的是幾人一隊巡視大內的,蒲法憲一路都面露微笑,但他一路所過之處,凡是與他相遇的這些禁軍,這些他平日的同僚,都紛紛瞬息間變得蒼老不堪,年華盡失,一個個一聲不吭地倒在地上。

  就這樣,蒲法憲一路長驅直入,逕直步入了皇帝的寢宮,遇見的宮中男侍和女官也沒有倖免,紛紛被他身上突然撲出來的黑影奪去了全部生機。

  皇帝寢宮中。

  龍床上,皇帝朱鴻柭睡熟著,金色的枕頭、金色的寢被,雕龍畫鳳的龍床貴氣逼人,蒲法憲微笑著負手立在皇帝的龍床邊,笑吟吟地打量著熟睡中的朱鴻柭。

  朱鴻柭年紀不小了,皮膚早已顯得鬆弛,應該花白的頭髮卻被染得烏黑,但鬆弛的皮膚、深深的眼袋卻騙不了人。

  「九五至尊……這個時代了還能做皇帝,朱鴻柭!說實話,我蒲法憲還真的有點羨慕你呢!按照原來的歷史,你應該還能做幾年皇帝,不過……練少峰已經現身了,我很快就會去消滅他,然後就該回去了!回我的時代!所以,不好意思!你剩下的幾年壽元我這就拿走了!璐王就提前幾年登基吧!這是我的僱主給我的附帶任務呢!再見!」

  笑吟吟地說著再見,黑色的影子又一次從蒲法憲體內撲出,在睡熟的朱鴻柭身軀上一衝而回,沒入蒲法憲的體內。

  龍床上的朱鴻柭臉上的皺紋越來越深,被染髮劑染黑的頭髮也在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變得銀絲根根。

  金色寢被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癟下去一層,金色錦被也失去了燦爛的光澤,軟塌塌地覆蓋在朱鴻柭的身上,近似古墓出土時蓋在屍體上的裹屍布。

  蒲法憲的耳力異於常人,他笑吟吟地站在龍床前,側耳傾聽了片刻,待他聽見朱鴻柭的呼吸聲音消失後,才哂然一笑,笑吟吟地轉身離去,雙手依然負在腰後,閒庭信步,一點不像是來皇宮刺殺皇帝,反而更像是來這裡閒逛遊玩。

  ……

  就在蒲法憲從容離開皇宮不久,有巡邏大內的禁軍發現了倒在路邊的禁軍同僚的屍體,詭異的死狀,蒼老到面目全非,近乎難以辨認的臉,讓發現屍體的禁軍嚇得臉上變色,心底寒氣直冒。

  很快,這幾個巡邏的禁軍就想到稟報今夜負責皇宮守衛的另一位副統領,剛打開耳邊的麥克風,還沒來得及呼叫副統領,稍遠一點的地方就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叫。

  「死人!!死人……來人哪!來人哪!快來人哪!這裡死人了!死了好幾個!!」

  時間不長,很快整個皇宮就先後全被驚動了,一盞盞大燈亮起,殿內殿外,很快就變得亮如白晝,驚慌的人聲四起。

  未久,皇帝的寢宮內突然傳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陛下!!陛下!!!」

  皇帝朱鴻柭暴斃的消息,因為這聲突然的尖叫,迅速傳遍整個皇宮,於是這個消息便再也隱藏不住,消息很快傳到宮外一個個重臣權臣那裡。

  這些重臣權臣,在這皇宮裡基本上都有自己的耳目,皇帝突然暴斃,這樣的消息自然會被這些耳目以最快的速度傳遞給他們各自的主子那兒。

  璐王朱禮析比這些重臣權臣更早得到消息,消息自然是蒲法憲電話給他的。

  「璐王殿下!皇帝已經駕崩,您苦苦等候的機會來了,可別錯失良機,遺恨終身啊!呵呵!」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的?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還有!你是怎麼知道我私人手機號碼的?」

  電話裡傳來朱禮析驚疑不定的追問,皇宮門外不遠處,打開車門坐進車裡的蒲法憲依然笑吟吟的。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你的機會來了就行了!」

  笑吟吟地說完,不等朱禮析再問,蒲法憲已經微笑著掛斷通話,然後啟動車子離開。

  很少有人知道他有兩個手機,其中不常用的那支一般都只放在車裡,而這支手機裡裝的手機卡是匿名的。

  也就是說,他用這支手機打出去的電話,別人是追查不到他身份的。

  ……

  璐王府中,滿臉驚疑的璐王朱禮析忽然臉色一變,脫口而出:「是禁軍副統領李兆明!」

  他突然想到剛才那個電話裡男子的聲音主人是誰。

  禁軍副統領李兆明,他朱禮析身為璐王,平時與那李兆明照面的機會不少,但與之對話的次數卻少,剛才只覺得電話裡的男子聲音有點耳熟,卻沒有立即記起對方的身份,直到此刻通話已經結束,他才忽然記起那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李兆明!是他……」

  輕聲重複著這個名字,朱禮析雙眼瞇了起來,李兆明身上一直有一種他看不明白的從容自若,以前他一直看不透那個人,沒想到這李兆明今晚卻突然給他打電話,給他傳遞如此驚人的一條消息。

  是真是假呢?

  朱鴻柭真的已經駕崩了嗎?

  朱禮析眼神晦暗不明,潛藏在心底多年的野心,此刻像春雨滋潤下的野草一般,快速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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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蒲法憲現身

  數小時後,京城一棟高66層的大廈頂層,這是一套空中別墅,總面積300多平米,有六個臥室,健身房、空中花園、游泳池等等,應有盡有。

  當然,書房也是有的,寬敞、豪華都不足以形容這間書房。

  這套空中別墅的主人此刻就坐在寬大書桌的後面,紫檀木的書桌,霸氣的老闆椅,一個臉型瘦削、肩寬異於常人的別墅主人此刻就靠在這張寬大霸氣的老闆椅上,三十五六歲的年紀,下頷一簇濃密的鬍鬚精心修剪過,大約半寸長。

  眉心深深的川字紋如刀刻一般。

  一雙濃眉下,雙眼狹長且精光湛湛。

  此刻,他面前的電腦屏幕上,正與鬼影身邊那個馬臉男子通著視頻。

  馬臉男子正在給他匯報關於趙硯的事。

  馬臉男子神情嚴肅,屏幕上的臉顯得很大,看得出來他正在用手機視頻與這間別墅的主人通話。

  「老大!練少峰現身了!他剛剛偷襲了鬼影!鬼影正在手術室裡做手術,他一條胳膊被練少峰斬了!鬼影讓我立刻向您匯報!轉世的練少峰現在確實如您所料,還很年輕!可能還不到二十歲!不過他已經能使用他的能力時光回溯了!鬼影就是在他突然啟動時光回溯,沒有心理準備,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拿走一條胳膊的!他……」

  別墅主人突然開口打斷馬臉男子的匯報。

  「鄒惲!練少峰在哪裡伏擊鬼影的?他這一世是什麼身份?在哪裡能找到他?」

  原來視頻裡的馬臉男子名叫鄒惲。

  鄒惲立即回道:「老大!是一家酒店,一家叫紫葉的大酒店!最近稽查署不是下了一個捕殺全國境內殺手的命令嗎?數字生命也被迫轉移到了國外,鬼影氣不過,就去偷襲那家酒店裡的稽查署武警,鬼影說練少峰就是那些武警中的一員!也是因此,鬼影跟他交手的時候,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裡,根本就沒有想過他有可能是練少峰的轉世!鬼影說他剛開始的攻擊很有效,練少峰根本就擋不住他的進攻,鬼影一刀已經劃開他的脖子,練少峰卻突然啟動時光回溯,鬼影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練少峰反敗為勝,並且留下了一條胳膊!」

  別墅主人,轉世的蒲法憲聽完鄒惲的匯報,眼中精芒閃爍,沉默片刻後,他開口:「看來練少峰還沒有完全破開轉世之謎!否則鬼影一個人單獨遇到他,不可能只留下一條手臂!」

  鄒惲聞言立即附和:「對!我和陶蕞也是這麼認為的!如果是已經完全破開轉世之謎的練少峰,老大你不在場的情況下,就算我們幾個一起上,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那傢伙的時光回溯太變態了!除了老大您的春秋一瞬,目前為止,都還沒有任何能力能對抗!」

  蒲法憲微微頷首。

  「就是這個理!放眼所有的時空校尉,除了我蒲法憲,沒人能克制他的時光回溯!即便是我,如果不是練少峰他不自量力地一次又一次地不顧時空亂流對他本源的損傷,降臨到這幾個時空去拯救他那幾個隊員,大大損傷了他的能力!我現在也不可能有機會挑戰他!鄒惲!你和陶蕞、鬼影盡快回來吧!既然他已經現身了,我們就趁他還沒有完全破開轉世之謎,送他歸西,滅他本源吧!」

  視頻裡的馬臉男子鄒惲一聽蒲法憲這個決定,立時精神一振,略顯興奮地舔了舔嘴唇,大聲應了一聲:「是!太好了!老大!只要幹掉了練少峰,我們就是所有時空校尉裡最強的!從此以後,我們就再也沒有對手!」

  蒲法憲面露微笑。

  與馬臉男子的視頻通話很快就結束了,不過,轉世的蒲法憲並沒有起身,他又在電腦上連通另一個視頻對話。

  視頻很快就連接成功,視頻裡顯出銀髮軍裝軍帽的將軍獨鼎分金。

  視頻一通,獨鼎分金就開口道:「老大!有何吩咐?」

  蒲法憲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對他說:「練少峰現身了!鬼影今晚剛剛跟他交過手,丟了一條手臂!鄒惲剛剛替鬼影跟我匯報,鄒惲的匯報顯示練少峰還沒有完全破開轉世之謎,千載難逢的機會出現了!我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轉世的練少峰,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去幹掉他!滅了他的本源,讓他永遠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獨鼎分金一驚,雙眼發亮,下意識地上身前傾,推了推軍帽帽簷,迫切地追問:「是嘛!太好了!老大!有什麼線索?怎麼才能盡快找到他的轉世之身?」

  蒲法憲微笑著說:「這就是我要交給你的任務了!鄒惲匯報說練少峰這一世的身份是稽查署下轄某地稽查司的一名武警!一個小人物而已!動用你現在這個身份的能量,盡快給我把他找出來!對了!鄒惲剛才說,練少峰這一世的轉世之身,是今晚邊境一家叫紫葉的大酒店裡唯一倖存的一個武警!其他武警都死在鬼影手裡了!有這個線索,應該很好把他找出來吧?」

  「哈哈!」

  獨鼎分金聽到這裡哈哈大笑,狀極歡愉地揚聲道:「放心吧老大!有這麼一條明顯的線索!練少峰這一次跑不了!明天我就能給你消息!後天我們就能出現在他面前!這一次既然他還沒有完全破開轉世之謎,卻又早早現了身,那他死定了!」

  蒲法憲臉上的笑容更甚了,志得意滿地用輕鬆的語氣說:「這就是我特意讓你們和我一起選擇降臨在他降臨年份之前的原因所在!好了!你立刻去調查他這一世的身份,目前的準確位置!我呢!趁著還有一點時間,就順便去皇宮一趟,順手拿走老皇帝的壽元!完成我們的僱主給我們的任務吧!」

  「是!老大!」

  獨鼎分金滿臉笑容地給蒲法憲敬了個軍禮,然後通話結束。

  通話結束,轉世的蒲法憲才神情輕鬆愉悅地起身,含笑的雙目環顧這間豪華漂亮的書房,然後才不緊不慢地離開這裡。

  等他從這套空中別墅大門出來的時候,已經一身英氣逼人的青色軍裝,皇宮禁軍的軍裝款式。

  原來他這一世的身份,是一名皇家禁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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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快開車啊!

  「哚」

  長刀刀尖落在長廊地面地磚上,趙硯雙手拄刀而立,身形微微晃了晃,渾身一陣乏力,剛剛與鬼影的交手雖然短暫,卻無比激烈而凶險,他沒料到被譽為數字生命三大殺神之一的鬼影一出手,居然是一陣夾雜著粉塵的狂風。

  能突然鼓起狂風已經是一種很詭異的能力,狂風中夾雜粉塵就更出人意料了,他剛才沒有心理準備,以致在與鬼影的交手第一瞬就被狂風中的粉塵迷了眼睛。

  進而導致在與鬼影緊接著的交手對決中,他的雙眼一直睜不開,如果不是最後時刻體內那時靈時不靈的時光回溯再次自動啟動,此時此刻他趙硯已經是死人一個了。

  雙手拄刀閉目定了定神,趙硯才重新睜開雙眼,微微偏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地上掉落的那隻鬼影的手臂,眼神有些複雜。

  不僅因為剛才差點死在鬼影手中,更因為發現鬼影那能突然生出狂風的異能。

  原以為這個世界,他有時光回溯,蒲法憲有春秋一瞬已經是非常匪夷所思的事,不會再有第三個人有特異能力,畢竟,無論是他還是蒲法憲,都來自未來世界,他們的靈魂不屬於這裡。

  直到剛才與鬼影交手,趙硯才突然發現原來這個世界還有別的異能者。

  「是這個世界的……還是也和我們一樣來自未來世界的?」

  輕聲呢喃後,趙硯舉步往前一步步走去,停了這麼一會,他的體力已經有所恢復,這條走廊上,隨著他和鬼影剛才的激烈交手,走廊上的紅褐色氣體已經很淡,大部分都被鬼影剛才出手時始終鼓起的狂風吹走。

  「嘭嘭!」

  「嘭嘭!」

  「嘭嘭!」

  走廊裡,趙硯一路向前,一路拍響旁邊幾個房間的房門,這條走廊兩邊的房間裡都住著各地稽查司的武警,每個房間四個,只是,此時一連拍響三四道房門,卻都沒有一個回應的聲音傳出。

  所有的房間裡都靜悄悄的,宛如無人。

  趙硯沒有想辦法去打開這些房間的門,一來,與鬼影剛才的交手雖然短暫,雖然最後斬下鬼影一條手臂贏了,但他身上已經多了好幾處傷口,鮮血一直在流,他已經無力暴力破門而入,二來,之前他從房間裡衝出來之前,已經親眼目睹了與他同室的三人在聞到那紅褐色氣體後,迅速倒地七竅流血而死的情景。

  一道道房門拍響,卻聽不見任何一個房間裡有人出聲,趙硯已經猜到這些房間裡的武警們都和李武等人一樣死了。

  一百多人,可能只剩下他趙硯一個還活著了。

  這讓趙硯離開的背影顯得有點蕭瑟,入夜之前,還有那麼多生龍活虎、或武功出眾,或槍法一流的稽查司高手,現在竟全部死在鬼影的毒氣之下,那麼多高手的武功、槍法都根本沒有施展的機會,就這樣死了。

  數字生命有三大殺手,鬼影已經如此厲害,另外兩個是不是也有鬼影那樣的特異能力?

  排名更在數字生命之上的無常是否也有這樣的異能者?

  趙硯走進樓道電梯裡的時候,腦中轉過這些念頭,心想看來稽查司的情報能力也沒他之前想像的那麼強,鬼影有特異能力,稽查司的情報上居然毫無記錄,否則他們如果有所準備、有針對性的警惕,鬼影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將這麼多稽查司的高手一網打盡。

  ……

  樓下,距離趙硯他們入住的這座紫葉大酒店一條街道的地方,這裡是一條雙車道的林蔭道,相比旁邊那條寬闊的六車道大道,這條街道顯得很窄,再加上路兩邊枝葉繁茂,至少有十年以上樹齡的一棵棵大梧桐樹林蔭遮蔽,這條街道就顯得更狹窄幽暗了,道路的上空,路兩邊的梧桐樹枝葉幾乎連接在一起,夜空的星月光芒幾乎都被遮擋住。

  就在這條街道路邊的一棵梧桐樹下,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透過車窗玻璃,能看見車內兩個煙頭的紅光一明一暗不斷的閃爍著。

  車內一男一女,男的馬臉,女人臉型輪廓分明,幾乎可以用國字臉來形容,馬臉男人大約三十出頭,閒適地靠在駕駛座上閉著眼睛,愜意地吸著指尖的香煙。

  女人也在吸煙,她坐在後座上,一邊吸煙一邊在玩手機,在手機上玩著一款戰機遊戲,手機屏幕上一架架戰機與她控制的那架戰機迅速交錯而過,雙方都在激烈開火,不時就有一架戰機被她所控制的戰機擊落。

  屏幕右上角上顯示的擊落戰機數量一直在增加。

  一邊沉默地玩著這款戰機遊戲,一邊不時吸一口指尖的香煙,一點也不顯得無聊。

  「鬼影應該快回來了!他也真是閒得蛋疼!平時有任務也不見他這麼積極,這次聽說稽查司來了不少武警,卻這麼興奮,殺這些武警又沒錢賺!吃飽了撐得!」

  駕駛座上的馬臉男子眼睛還是閉著,卻忽然開口打破了車內的沉默,懶洋洋的口氣,透著他對鬼影這兩天晚上行動的不以為然。

  後座上的女子聞言沒有抬頭,繼續玩她的遊戲,抽她的煙,只是隨口接了一句:「鬼影嘛!他向來喜歡挑戰權威,虐殺官方高手,他一直都是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大讓我們一邊賺錢一邊等練少峰主動現身,好幾年了,別說他了,我都等得不耐煩了!」

  駕駛座上的馬臉男子聞言,還是閉著眼睛,嘴角卻出現一抹笑意。

  笑道:「急什麼?老大故意讓我們降臨這個世界的時候,選擇的降臨世間比練少峰早幾年,還不是為了等練少峰現身的時候,確保萬無一失嘛?別急!算算時間,練少峰降臨在這個世界也快20年了,他應該快破開轉世之謎了!咱們肯定不會繼續等太久的!等殺了他,滅了他的本源,咱們就可以回去了!呵呵!」

  就在這時,車外忽然傳來一陣疾跑的腳步聲,駕駛座上的馬臉男子聽見聲音,一直閉著的雙眼終於睜開,瞥了一眼車外的後視鏡,看見鬼影跑過來的身影。

  馬臉男子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笑道:「呵呵,鬼影回來了!咱們也可以去吃宵夜了!」

  話音剛剛落下不久,副駕駛座的車門突然被拉開,滿頭大汗急促喘息的鬼影一下衝進來,狼狽地一屁股坐在副駕駛座上,左手緊緊捂著右臂,身上濃濃的血腥氣。

  沒等車內兩人反應過來,鬼影已經驚恐地喊道:「開快車!快快快!時光回溯!時光回溯!練少峰!練少峰!我剛才遇見練少峰了!練少峰伏擊了我!他伏擊了我!那傢伙變陰險了!快走快走!快開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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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有異能的鬼影

  一股怪風突然出現,突然出現的強勁怪風吹迷了趙硯眼睛,雙眼下意識地一瞇,這股怪風出現的快,消失的也快,趙硯斜斬過去的一刀落空了,雙眼也恢復視力,卻見那黑衣男子已經出現在前方三四米外的地方。

  這麼快?

  趙硯心頭一跳,如此快的速度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趙硯自問自己絕對沒有這樣的速度,他也從來沒見過誰有這麼快的速度。

  「鬼影?」

  趙硯脫口叫出對方的名字,大概也只有外號為「鬼影」的那個數字生命的頂級殺手才有可能有如此快的速度。

  「哈哈!還不算笨!不願歸順?那就死吧!!」

  鬼影哈哈一笑,話聲中,眼中殺機一閃,雙手突然憑空向著趙硯猛然一推,趙硯眉頭一皺,暗道:這又不是武俠片,離著這麼遠推掌搞什麼?難道你還能隔著幾米遠用外放的內勁打到我?

  這念頭剛在趙硯腦中生出,趙硯臉色就驟然一變,因為趙硯聽見突然憑空出現的一股狂風呼嘯的聲音,鬼影雙掌推出,居然推過來一股呼嘯的狂風。

  狂風呼嘯聲剛起,那股狂風就撲到了趙硯身上,狂風吹在眼上,再次迷了雙眼,和之前那股突然出現的怪風不同,這次的狂風中還有粉塵,細微的粉塵突然鑽進趙硯雙眼,讓趙硯雙眼難受得一時無法睜開,與此同時,趙硯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外衣被狂風吹得獵獵作響,這股狂風甚至吹得猝不及防他上身向後一仰,差點就被吹得向後倒退。

  狂風中,趙硯心中突然生氣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條件反射地快速揮舞長刀,封鎖身前的空間。

  「叮叮叮……噹噹噹……」

  趙硯的刀揮舞的快,身前冰刃交擊的聲音便響的快,響成一片,連綿不絕,雙眼一時不能視物的趙硯被迫不斷後退,突然,「嗤」一聲,趙硯左肩的外套被撕裂,同時一股利刃劃破肩頭皮肉的撕裂感傳遞到趙硯大腦,趙硯臉色一變,一邊繼續快速後退,一邊以更快的速度雙手握刀在身前猛舞。

  「嗤……」

  「嗤!」

  「嗤……」

  趙硯雙眼不斷快速眨動,想要盡快恢復視力,但雙眼被粉塵所迷,難受得厲害,一時根本無法恢復視線,只憑直覺在身前揮舞長刀的趙硯,根本無法完全攔截鬼影的所有攻擊。

  但見酒店長長的走廊裡,趙硯左支右絀狼狽地不斷急退,手中長刀揮舞得看似潑水不進,刀光霍霍,但鬼影的攻擊卻同樣快疾而詭異,鬼影的攻擊的身影如腳不沾地一般,上身向前傾斜著,每次足尖點地,便能讓他如影隨影地追在急退的趙硯身前,他雙手中各有一柄倒握的匕首,不斷快速攻擊趙硯正面的間隙中,身影不時左閃右縱,匕首的寒光不時從側面突然偷襲一刀,不斷在趙硯身上留下一道道刀口,鮮血飛濺如雨。

  走廊的燈光下,能看見鬼影的嘴角始終噙著勝券在握的笑容,雙手中翻飛的匕首寒光越來越快,猶如神助。

  很詭異的,從鬼影突然撲來快速攻擊趙硯開始,那股狂風就一直不斷,鬼影身上的黑衣衣袂獵獵作響,那股狂風似乎就是從他身上刮出來的,吹拂得趙硯身上外套也同樣獵獵作響,兩人的交手同樣是以快打快,一口氣的工夫,鬼影攻擊了數十刀,趙硯也急退了十餘步,眼看這一波的攻擊即將結束,鬼影突然一腳斜蹬在身旁的牆壁上,身影往走廊另一邊斜飛出去,又一腳蹬在另一邊的牆壁上,身影凌空一折,凌空從側面飛撲向雙眼仍然不能視物的趙硯,手中兩柄泛著寒光的匕首如突然襲擊的螳螂,「嗤嗤」連續兩刀,一刀劃破趙硯右肩肩頭,緊跟著劃下的一刀扎在趙硯右肋中,趙硯悶哼一聲,身影急向左邊一閃,兩道血光在他右肩肩頭和右肋部位閃現,緊握在雙手中的長刀,也在右臂突然乏力的情況下,刀頭突然向下一沉,因為不僅右臂,在剛才一口氣連續快疾的攻擊中,他的左臂同樣也受了兩道刀傷,此時不僅右手乏力,左手同樣乏力。

  刀頭下沉,雙臂自然也是一起下沉的,腳尖剛剛落地的鬼影嘴角笑意驀然擴大,右手自下而上,斜向一掃,匕首鋒刃嘶啦一聲劃破趙硯的頸動脈,殷紅的鮮血猛然噴泉一般飛濺而出。

  「哈哈!!!」

  鬼影得意的大笑聲剛剛出口,卻突然臉色大變,一股詭異不控制的力量突然出現,他剛剛劃過去的右手無法抗拒地沿著剛才的軌跡倒回來,匕首重新從趙硯的脖子上的傷口中倒著劃回來,鬼影雙眼突然見鬼了似的驀然瞪大到極點,他清楚地看見隨著他手中的匕首從趙硯脖子上的傷口裡倒著劃回去,剛剛飛濺而出的大捧鮮血居然重新縮回趙硯脖子上的傷口裡,緊跟著那條傷口居然消失無蹤,就像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他的匕首根本不曾劃破趙硯的脖子。

  鬼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倒握匕首的右手回到剛才出刀時的起始位置,不等他心中的驚駭消退,趙硯不斷眨動的雙眼忽然緊緊閉在一起,雙手合握的長刀猛然回擊,刀頭沒有調轉就猛然回擊,鬼影根本就來不及閃避或攔截,長刀的刀柄末端就如一根長棍狠狠撞擊在鬼影的胸口。

  「卡嚓」一聲脆響,鬼影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胸口一根骨頭斷了,身子一弓,鬼影滿臉痛苦,身子弓成蝦米形狀急退,雙眼依然緊閉的趙硯卻上身猛然一轉,下身雙腳未動,藉著上身這猛然旋轉之力,雙手合握的長刀如突然旋轉的風扇扇葉一般狠狠向鬼影旋斬而來,鬼影一個躲避不及,又是卡嚓一聲響,鬼影淒厲慘叫一聲,半支右臂自肘上位置被斬下,鋒利的長刀刀鋒更是深深斬進他的胸腔,鬼影如觸電一般,急急閃身急退十餘米,踉蹌的身影跌跌撞撞,迅速消失在長廊的轉彎處。

  「啪嗒」一聲,鬼影的斷臂掉落在走廊的地面上。

  趙硯一頭冷汗,胸口劇烈起伏著喘著粗氣,身上鮮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掉,身上的傷口一陣陣抽痛,渾身上下一陣陣乏力。

  那個叫鬼影的殺手好像有一種能發出狂風的異能,此時趙硯已經意識到了。

  剛才如果不是他體內的時光回溯突然在生死時刻自動出現,此時他已經是鬼影的刀下亡魂。

  站在原地喘息了好一會兒,趙硯才突然睜開緊閉了好半晌的雙眼,被粉塵迷住的雙眼此時終於能視物了,卻已經紅得厲害,淚水也溢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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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鬼影的偷襲

  「什麼情況?哪兒來的風?」

  李武忍不住喊了一聲,啪一聲打開了房間的吊燈,雪亮的燈光瞬間照得房間裡宛如白晝。

  「別!誰讓你開燈的?」

  唐信驚叫一聲,但已經晚了,燈已經亮了。

  侯長壽如受驚得小兔一般立即從床上跳下來,幾步就跑進衛生間裡的躲了起來,探著半個腦袋在門外觀察情況。

  趙硯因為李武突然開燈而皺起眉頭,但他沒有唐信和侯長壽反應那麼大,他眼睛瞇著觀察房間中央詭異出現的那一股旋風。

  很快,趙硯就發現了那股旋風的來源。

  因為燈光打開了,房間中央那股旋風的顏色變呈現在他們眼前,紅褐色的顏色,那股旋風居然泛著淡淡的紅褐色,而那股紅褐色一直蔓延到房門四周的門縫,趙硯看得清楚,那些紅褐色的旋風就是從房門縫裡透進來,尤其是房門與地面之間的那條縫隙裡進來的紅褐色氣流最多。

  「那風怎麼是這種顏色?」

  唐信也發現了這一點,很快李武和侯長壽也發現了這一點。

  李武變色,霍然從床上跳下來,一邊往房門那邊衝去,一邊大喊:「咱們快走!一定是鬼影來放毒了!」

  剛躲到衛生間裡的侯長壽聞言也變了臉色,趕緊從衛生間裡跑出來,緊追在李武身後向房門跑起。

  「趙硯!快走!咱們也快逃吧!」唐信喊了一聲,也從床上跳下來跑向門邊。

  趙硯沒有立即往門口跑,他眉頭緊皺著,第一時間屏住了呼吸,因為他看見房間裡已經瀰漫了淡淡的紅褐色氣體,燈光下,這些紅褐色的氣體非常明顯。

  「呃……」

  異變突生,最先跳下床往門口跑去的李武突然渾身一個哆嗦,手腳抽搐著撲倒在地上,雙手抽搐顫抖著努力去捂喉嚨,嘴巴張大著,一股股暗紅色鮮血從他口鼻中湧出,緊跟著他的眼睛、耳朵都開始往外湧血。

  房門距離就在他面前一米之外,此刻卻成了他無法逾越的距離。

  侯長壽和唐信臉色都是劇變,他們倆原也和李武一樣奔向房門的,此時見了李武身上發生的異變,兩人都是下意識地立即停住腳步,驚疑不定地進退失據。

  唐信心慌意亂地回頭望向趙硯,驚慌地問:「趙硯!怎、怎麼了?這、這是怎麼了?怎麼辦?怎麼辦呀?」

  「啊……」

  趙硯還沒有回答,不遠處的侯長壽突然也痛苦地發出一聲驚叫,趙硯和唐信趕緊望過去,只見侯長壽搖搖晃晃、腳步踉踉蹌蹌,雙手顫抖著緊捂著喉嚨,鼻血直流,嘴巴向脫水的魚一樣張合著,發出意思不明的嘎嘎啊啊的聲音。

  唐信見侯長壽突然也變成這樣,臉色立即變得煞白,還不等他驚呼,他也突然渾身一個哆嗦,雙手突然緊緊摀住喉嚨。

  「噗通!」

  侯長壽步了李武的後塵,突然也撲倒在地,手腳不斷抽搐,眼耳口鼻處處湧出暗紅色的鮮血,而此時,之前撲倒在地上的李武已經身體僵硬不動了。

  「趙、趙……」

  唐信驚慌絕望的眼神望著趙硯,身體搖搖晃晃,右手顫抖著伸向趙硯,那意思很明顯,他想讓趙硯救他。

  說時遲,那時快。

  這一切都只發生在兩個眨眼的時間,見唐信也中了毒,趙硯眼睛瞇得更小了,瞇著雙眼,趙硯暗暗感覺著自己的身體,尤其是喉嚨那裡,發現自己的喉嚨果然也有淡淡的灼熱感。

  「咕!」

  吞嚥了一口口水,稍稍緩解喉嚨裡的灼熱感,趙硯緊閉著呼吸,避免再吸入更多的毒氣,此時他也終於知道空氣裡那淡淡的血腥氣是從哪裡來的了,不是毒氣的氣味!而是中毒之人毒發後,眼耳口鼻裡湧出來的鮮血氣味。

  之前趙硯聞到空氣裡淡淡血腥氣的時候,起身時便已是跪坐於床頭,此時看清楚了情況,他便突然雙腿一彈,從床上彈身而起,從床上躍下,疾行幾步瞬息間便來到門口,房間裡充滿了毒氣,他不可能長時間屏住呼吸,他們這間房間在酒店的9樓,跳窗而出自然也不能考慮,唯一的生路,只有門!

  所以,趙硯奪門而出,趙硯沒有去救唐信,雖然唐信此時還沒死,因為趙硯剛才已經見了李武和侯長壽從毒發到死亡的時間之短,不出意外,唐信最多還能活幾秒鐘,而幾秒鐘的時間,根本不夠趙硯去救他。

  「嘭!」

  被趙硯拉開的房門重重地撞在房間裡的牆面上,發出不小的聲響,而門響時,趙硯已經衝到外面的走廊中,迅疾往走廊兩頭一掃,入目所見,走廊兩頭全部空空蕩蕩,走廊兩邊的房間裡竟然沒有衝出一個活著的武警,除了他趙硯。

  「咦?」

  忽然,趙硯左手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的驚異聲,趙硯霍然扭頭望去,這才看見左邊走廊拐角處的一棵大盆栽後面走出一個身影瘦削的黑衣男子,此刻那黑衣男子正驚異地上下打量他。

  「呵呵,不錯!竟然能活著衝出來,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數字生命?」

  黑衣男子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開口招攬趙硯。

  趙硯沒有立即回話,目光下移,趙硯看見走廊裡充斥了更多的紅褐色氣體,這些氣體基本上都是貼著地面在往走廊兩邊的房間裡鑽,而這些紅褐色氣體的源頭——就是那個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面前的地板上放著一個易拉罐大小的金屬罐,一股直衝衝向上冒的紅褐色氣體不斷湧出來,而風卻是從黑衣男子身旁詭異吹出來的,吹動那些紅褐色的氣體不斷向這邊湧來,趙硯眼中疑惑。

  因為趙硯沒有看見那黑衣男子到底是用什麼鼓出那些風的,趙硯沒有看見任何製造風的工具。

  「怎麼樣?想活就加入我們數字生命!」黑衣男子又問一遍。

  和他第一次問不一樣,這次趙硯給了回應,而趙硯這次給的回應是右腳突然一跺地面,長刀在手中一橫,身影如加了快進特效一般迅疾撲到到黑衣男子近前,長刀明明是橫握在身前,卻在這一刻斜斜一挑,刀光在走廊橘黃色的燈光下形成一道X形的刀光斬向黑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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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詭異的旋風

  這天晚上,紫葉大酒店很多房間的燈都亮到深夜12點以後,才陸續暗下去,包括趙硯所住的927號房間。

  趙硯還算平靜,但因為昨晚發生在附近金印大酒店的慘案,今晚聚集在紫葉大酒店的150多名來自全國各地的稽查司武警,一片人心慌慌。

  所不同的只是,有些人心慌表現的比較明顯,有些人隱藏的比較深而已。

  就像趙硯所住的927號房間,關燈已經有半個多小時了,趙硯還能聽見旁邊的床鋪上翻來覆去的聲音,那是今天從另一家酒店撤過來的李武和侯長壽。

  這個房間有兩張床,本來趙硯和唐信一人一張,今天情況特殊,在上面的安排下,從另一家酒店撤過來的李武和侯長壽就佔據了唐信那張床,而唐信今晚和趙硯湊在一張床上,這讓從很小就習慣了一個人睡的趙硯很不習慣。

  好在唐信和他一人睡一頭,不是並肩睡在一起,這才讓趙硯稍微自在一點。

  兩個大男人睡一張床上,本來就有夠噁心,如果再頭並頭睡在一起,那樣趙硯寧願自己今晚打地鋪。

  其實紫葉大酒店今天還有空房間,但他們這批武警的臨時長官將另一家酒店的武警全部撤到這裡來,其目的就是為了收縮兵力,加強自身實力,防止數字生命的三大死神之一鬼影的偷襲。

  要知道昨晚住在金印大酒店的那些武警就是兩人一個房間的,結果半夜被鬼影偷襲成功,除了3個晚上偷溜出去尋歡的,其餘47名武警全部死在鬼影手中。

  前車之鑒,所以趙硯他們今晚被強制要求四人一間,以增強每個房間的實力。

  趙硯心裡其實並不畏懼鬼影。

  他對自己的拳法有信心,何況,他現在手邊除了一支手槍,還有一柄長刀,手槍的威力就不用說了,床頭那柄長刀在,趙硯也能施展破風九式,除此之外,他身體裡還潛藏著那股時靈時不靈的時光回溯異能。

  如此多的保障,讓趙硯心裡其實有點希望那個外號叫鬼影的傢伙今晚能來襲擊他們,那樣,他就能與之一戰,檢驗一番他如今的實力是否能夠與數字生命的三大死神相比。

  對了,趙硯床頭那柄連柄一起長約80cm的長刀,也是在南京稽查司器械室挑選的,合金製成,硬度和鋒利程度都非常厲害,挑選這柄刀的時候,南京稽查司器械室的管事給他取了一根8號鐵絲擺在一塊鐵砧上,示意趙硯用那柄長刀斬下去。

  當時趙硯還有點猶豫,因為拔刀出鞘時,趙硯已經看到那長刀的刀鋒很薄,別說那根8號鐵絲,就算是斬在一塊石頭上,也會卷刃,何況當時那根鐵絲下面還墊著一塊鐵砧。

  只是那個管事一再示意他放心地用力斬下去,趙硯才抿了抿嘴,突然一刀斬了下去。

  結果沒有出乎那個管事的意料,但卻出乎趙硯的意料。

  一刀下去,那根8號鐵絲一刀兩斷,鐵絲下面的鐵砧上也留下一道明顯的刀印,但趙硯收刀拿到眼前仔細察看刀鋒的時候,卻發現刀鋒上除了留下一點淺淺的白痕,竟然絲毫沒有崩出缺口或者卷刃。

  這樣的刀,趙硯自然很喜歡,以後有這樣一柄好刀,必要的時候,他便能盡情施展他的破風九式。

  夜,越來越深了,鬼影還沒有出現的跡象,窗外的月亮已經偏西偏得厲害,趙硯心裡的警戒微微鬆弛,睡意上湧,眼看就要睡著了,忽然,睡在床另一頭的唐信拍了拍他腳,壓低著聲音竊竊地問:「哎!趙硯!趙硯!你睡著了沒有?」

  「本來快睡著了,被你弄醒了。」趙硯有些無奈地回應。

  「我也沒睡著!」旁邊那張床上的李武突然插一句話進來,嚇了趙硯和唐信一跳。

  不料,緊跟著,和李武同床的侯長壽也突然出聲:「原來大家都沒睡著啊!媽的!那個****的鬼影真是操蛋!害人不淺哪!要來就來!這個樣子,害得咱們都睡不著!唉!也不知道上面還要讓咱們在這裡堅守幾天,如果天天這麼下去,要不了幾天,咱們也不用那什麼鬼影來偷襲了,自己就垮了!」

  李武:「可不是嘛!我明明困得厲害,卻就是睡不著!唉!該死的鬼影!」

  唐信長吁一口氣,感慨道:「唉!早知道你們都沒睡著,我就放心入睡了!有你們三個醒著,我睡著了也肯定沒事!唉!要不,咱們四個分班守夜吧?你們兩個先睡幾個小時,然後換我們兩個睡到天亮,或者我們兩個先睡,你們先守夜也行!」

  「不好!還是一張床上有一個守夜的吧!這樣如果鬼影真的來了,叫醒的也快些!」李武提出了異議。

  侯長壽贊同道:「這個主意好!那、李武咱們倆誰先睡呢?」

  「趙硯!你覺得怎麼樣?」唐信問趙硯。

  李武:「我早就睏了,我先睡吧!」

  侯長壽:「好!那你先睡!我先守夜三個小時!三個小時後換你守夜!」

  李武:「中!」

  唐信沒有聽見趙硯馬上回答,又拍了一下趙硯的腳。

  「趙硯?趙硯!你覺得怎麼樣啊?」

  「噓!別說話!安靜!」

  黑暗的房間裡,趙硯突然壓低著聲音很嚴肅地示意噤聲。

  唐信:「……」

  李武:「……」

  侯長壽:「……」

  三人都嚇得心頭一跳,下意識地噤聲,並保持一動不動。

  黑暗中,趙硯嗅了嗅鼻子,空氣中不知從何時起,竟有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趙硯!怎麼了?你發現什麼了?鬼影來了嗎?」和趙硯睡一張床上的唐信壓低著聲音很小聲地問,趙硯聽見他吞嚥口水的聲音。

  趙硯沒有立即回答,黑暗中,趙硯悄無聲息地在床上坐起,跪坐的那種,跪在床頭,屁股坐在兩腳跟上,左手提起靠在床頭的長刀,緩緩拔刀出鞘,眼睛微瞇,盯著一點動靜也無的房門。

  「有血腥氣!你們仔細聞聞!」

  做好了準備,趙硯才將聲音壓到極低提醒唐信他們三個。

  三人其實早在趙硯從床上悄無聲息地坐起的時候,都開始默默戒備了,房間裡雖然沒有開燈,但他們都是練武之人,目力本就很好,眼睛適應了房間內的黑暗後,更是能隱約視物。

  就在這時,趙硯他們四個仔細觀察警惕之下,幾乎同時發現房間內忽然生出一股微風,並且這股微風迅速變大,在房間中央以越來越快的速度盤旋。

  四人目光在門窗等有可能進風的位置快速一看,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為的就是防止鬼影從門窗中半夜潛入房間。

  但此刻,明明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房間中央卻詭異地出現了一股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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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痛打落水狗

  十七天後,西南邊境的一片叢林裡。

  一個身材高大健壯、古銅色皮膚,臉上從左額到右邊鼻翼有一道三寸多長疤痕的男子淒厲地慘叫著,雙手捂著胯下,蜷縮成一團,在地上翻來滾去,痛得滿頭大汗,眼睛瞪得快要激出眼眶也似。

  風塵僕僕、鬍子拉碴的趙硯冷眼站在一邊,冷眼看著,看著在草叢裡打滾慘叫的那個男人漸漸叫不出聲,漸漸翻滾不動,漸漸手腳僵硬在那裡再也不動一毫。

  自始至終,趙硯的表情都很冷,一點都沒有送這人去醫院救治的意思。

  因為這個人之所以如此疼痛、如此慘叫,就是他打的!

  因為這個人就是親手打死范龍的那個殺手!

  一直親眼看著這人在草叢裡徹底嚥氣,趙硯才轉身離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當初范龍是被此人踹中胯下,活活疼死的,趙硯剛才用的也是同樣的招數。

  十七天前,趙硯和南京稽查司的司長許武令一番面見之後,趙硯加入了南京稽查司,成為南京稽查司一名預備武警。

  只等他大學一畢業,就正式轉正。

  在這之前,許武令如果有需要,可以向他下達命令,作為交換,趙硯可以借用南京稽查司的情報系統,找到打死范龍的兇手,為范龍報仇。

  還有之前兩次刺殺他的殺手組織——無常,藉著這次稽查署下達的捕殺令,趙硯也打算跟那個殺手組織也算算賬。

  近半個月來,借助南京稽查司的情報,死在趙硯手中的殺手已達8人,在他手中受傷落網也有3個。

  從這傷亡數字對比上,可以看出趙硯最近的殺心很重,基本上被他盯上的殺手,都很難活命。

  他心裡對殺手這群人的痛恨是一方面,最近范龍的死對他的刺激,是另一方面。

  兩方面結合,便導致趙硯每次面對這些殺手的時候,心中都會湧起強烈的殺機,難以抑制。

  ……

  四天後,趙硯和數百名各地稽查司的武警一起,踏上臭名昭著的殺手組織——無常的總部所在地。

  預料中的強烈抵抗沒有出現,一點抵抗都沒有遇到。

  這個表面上是一個小山村,實際上卻是無常總部的地方,在趙硯等人合圍之前,便已經空空蕩蕩,所有無常的人員都撤離了,數百名全國各地稽查司的武警自外向內,仔細搜索了數遍,都沒有發現一個人影。

  趙硯渾身緊繃的肌肉也隨著幾次搜索無果後,緩緩鬆弛下來。

  他此刻站在無常總部其中一個房間裡,四周都裝修得非常豪華大氣,剛才進來的時候,外面看見的卻是一座簡樸的農家院落。

  房間地上散落著一些廢棄的文件,趙硯彎腰撿起一張,看了兩眼又隨手扔了。

  「早就知道會這樣!」

  趙硯身旁傳來南京稽查司的另一個武警唐信的話。

  趙硯不解地望過去。

  唐信笑笑,一邊隨意地在房間裡走動著,一邊隨口說:「不說我們稽查署,就說錦衣衛吧!這些年錦衣衛也不是沒對這些殺手組織清除過,但每次都只能清除一些那些在各地執行任務的殺手,至於像無常總部這樣的地方,以前錦衣衛也端過幾次,但每次在錦衣衛趕到之前,那些殺手總部的人就全體撤出了大明境內!對了!趙硯,你知道從這裡離開大明,到鄰國去,最快大概需要多少時間嗎?」

  「多少?」

  唐信:「不到兩個小時!」

  趙硯默然,這麼快就能出國,難怪錦衣衛幾次端掉無常的總部,都是撲空。

  見趙硯沉默,唐信又笑了笑,拍拍衣袖上的一點浮灰,一邊離開這間房間,一邊輕飄飄地說:「等著吧!等我們趕到數字生命總部的時候,咱們還是會撲空的!」

  兩天後,趙硯還沒有趕到數字生命所在的城市,唐信的話便已應驗。

  另一支匯聚了全國各地稽查司高手的武警們先趙硯他們一步端掉了數字生命的總部,趙硯聽到的消息是那一批武警也撲空了,數字生命的總部也早已人去樓空,那批武警端掉的也只是一個空的總部。

  無常和數字生命的總部都被端掉了,趙硯以為這次稽查署發起的捕殺令行動,應該要告一段落了,他差不多也可以回去了。

  但出乎他意料的事又出現了。

  就在趙硯準備回南京的時候,他所在的這座城市裡一夜之間,47名來自全國各地的稽查司武警被人殺死,那47名武警都住在另一條街道上的金印大酒店裡,一起被安排在那家酒店的還有3人,一齊50人,事發後,趙硯聽到的消息是當天晚上有3個武警出去尋歡發洩了,因此反而躲過一劫。

  這件事發生後,所有仍滯留在這座城市的稽查司武警們都受到極大震動,據說上面的領導也大發雷霆,因為殺死那47名武警的正是一名殺手!

  數字生命的三大死神之一——鬼影。

  「這是那些臭蟲們向我們的反擊!是反擊也是挑釁!明目張膽的挑釁!他們在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們,他們一定會報復我們!這是什麼?這是我們稽查署上下所有人的恥辱!我李某人決定繼續留在這裡跟那些臭蟲們決戰到底,你們呢?你們當中有誰被嚇破了膽,要夾著尾巴逃走嗎?有嗎?如果有人真的被嚇破了膽,想要逃走,我李某人絕不阻攔!我……」

  這個李某人,是這次奉命召集附近各地稽查司武警圍剿無常總部的兩名副統領之一,金印大酒店47名武警被殺後的第二天清晨,他把趙硯他們這些住在這家紫葉大酒店的80名武警全部召集到酒店大門前,當眾訓話,擲地有聲的豪言壯志喊得豪氣干雲。

  這次訓話還未結束,住在鄰近另一條街上另一家酒店的幾十名武警就全被帶到這兒,被命令和趙硯他們幾個人擠一個房間,在之後與鬼影的戰鬥裡,共同居住共同生活。

  這讓趙硯和唐信的兩人間,一下子就變成四人間。

  趙硯感覺到人心惶惶,包括唐信。

  趙硯站在酒店走廊裡低頭抽煙的時候,唐信東張西望地走到他身旁,藉著跟趙硯要煙的機會,低聲跟趙硯說:「哎!你聽說了嗎?據說金印大酒店昨晚的監控視頻拿到了,昨晚出手殺死那些人的,只有鬼影一人!」

  趙硯聞言有點訝異地抬頭看向唐信近在咫尺的眼睛,唐信微微點頭,表示他剛才沒有說錯,趙硯也沒有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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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預備武警

  次日上午,京城,荀清的四合院。

  一身寬鬆家居服的荀清在嫻靜地吃著早餐,淺淺的一碗小米粥,配上兩小碟醃菜——一碟醬黃瓜、一碟糖醋生薑。

  小妖拿著一份文件夾站在她旁邊在給她念今天需要做的一些工作,每天早上都是這樣,在荀清吃早餐的時候,小妖把荀清當日的工作行程念一遍,讓荀清心裡有數。

  秘書處安排的工作行程不算多,小妖很快就念完了,而此時,荀清一碗小米粥才剛剛喝了幾口,還有大半碗,對面的電視開著,正在播早間新聞。

  荀清一邊嫻靜地喝粥,一邊若有若無地留意著電視上的新聞,微微有點走神的樣子,小妖見她今天一早興致就不很高,眼珠轉了轉,忽然想到昨天下午南京許武令匯報給她的那件事,為了讓荀清心情好一點,當即便笑吟吟地說:「署長!南京許武令那裡昨天又發生了一件趣事兒,呵呵!想想就覺得有趣!」

  「哦?」

  荀清平淡地瞥了她一眼,雖是疑問的語氣,但無論是神態還是語氣,都顯得沒什麼興趣。

  小妖有點失望,但話題既然已經開了口,荀清也沒有開口讓她不要說這個,她便也只有繼續往下說。

  「呵呵,署長您還記得前段時間南京那邊有一個被無常派殺手刺殺幾次的那個大學生嗎?那傢伙昨天去了許武令那裡,把南京稽查司弄得雞飛狗跳,結果您猜怎麼著?」

  小妖一邊說,一邊悄悄注意荀清的表情,如果荀清完全記不起那個大學生,小妖就會盡快結束這個話題。

  不過,小妖注意到一直沒什麼興趣的署長荀清在聽完她這番話後,眉頭一挑,有點訝異地望向她,一時忘了繼續喝粥、看新聞。

  「那個大學生?你說的是趙硯?」

  荀清眨了下眼,眼神有點迷惑,不明白小妖怎麼這個時候突然跟她提起那個人,也有點懷疑小妖說的是不是那個人。

  小妖意外發現署長不僅還記得那個大學生,而且還能一口就叫出那個大學生的姓名,荀清正在等她的回答,沒時間讓小妖去琢磨更多,趕緊答道:「是的署長!就是他!」

  「他怎麼了?」

  荀清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的語氣裡已經透著一絲擔心,還好小妖也沒有注意到。

  「呵呵,署長!是這樣的!昨天下午許武令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匯報工作之餘,跟我提了一下,那個趙硯昨天去了他的稽查司,硬是衝破工作人員的阻攔找到他,最後加入了他的稽查司!成了南京稽查司一名預備武警!」

  荀清眉頭皺起,小妖這個匯報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他加入了南京稽查司?什麼情況?據我所知,他還是翰林學院大一的學生吧?他怎麼會加入南京稽查司?許武令又為什麼會同意破格錄取他?」

  此刻,近在咫尺的小妖完全不知道她的署長大人——荀清這個時候心裡的矛盾之處。

  潛意識裡,荀清不希望趙硯加入稽查司,而且還是做什麼預備武警。

  她是稽查署的署長,自然清楚預備武警是個什麼職業。

  簡單點說,自京城稽查署以下,包括下面的每個稽查司,所有人都是警籍,但這同樣的警籍也是不同的。

  這不同之處就體現在大家工作性質的不同。

  坐辦公室,不需要出去抓捕嫌疑犯人的,是文警籍,相對的,不需要坐辦公室,需要整天在外追捕、緝拿嫌疑犯,甚至與極度危險的邪惡份子作戰鬥的,就屬於武警籍。

  坐辦公室的文警,很明顯基本上都會一輩子平平安安,沒什麼生命危險。

  但武警就不同了,身為武警,雖說榮譽很高,也很值得驕傲,但那就是個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職業,不同於一般警署中的警員,稽查署、稽查司的性質決定了他們執行的每一個任務,其危險係數都遠遠超過一般警署警員所執行的任務。

  簡言之,稽查司的武警說不定哪天出去了就回不來了,死亡率很高。

  荀清現在肚子裡懷著趙硯的種,她的潛意識裡自然不希望趙硯從事那麼危險的職業,即便她清楚她和他以後基本上沒有走到一起的可能,也清楚也許等她肚子裡的孩子出生後,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他(她)的生父是他,但她還是希望趙硯能好好活在這個世上。

  但另一方面,無意中見過趙硯修煉破風九式的荀清心裡又清楚趙硯的武功,近來漸漸開始相信命運的荀清心裡一直有一個預感。

  那就是會破風九式的趙硯不可能永遠寂寂無名、默默無聞,破風九式遲早有一天會再次展現在世人眼前。

  所以,不希望趙硯成為南京稽查司預備武警的荀清,心裡又有點期待趙硯加入南京稽查司後,會有怎樣的表現?

  小妖見這個話題成功引起荀清的注意,心裡有點高興,便嘴皮子利索地解釋:「我當時也好奇地在電話裡問了許武令一句,許武令說那個傢伙之所以要加入他的南京稽查司,就是因為咱們稽查署最近正在全國各地掀起的捕殺殺手的熱潮,他說他加入稽查司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為他的兄弟報仇!他想借助南京稽查司的情報,去追殺那些殺手!署長!您還記得嗎?那傢伙前段時間又遭到殺手的光顧,他的公司被一把火燒了,他一個很要好的朋友也在那次死在了殺手手中!再加上之前無常幾次派殺手刺殺他的事,他痛恨殺手,也就順理成章了!」

  「哦?是嗎?」

  聽完小妖的回答,荀清有點意外,她沒想到趙硯之所以這麼突然加入南京稽查司,竟是因為她幾天前頒布下去的那份捕殺令。

  趙硯因為看見新聞上各地稽查司在全國範圍內捕殺殺手,而萌生出加入南京稽查司,借助南京稽查司的情報,去實現他的復仇。

  「這就是命運嗎?」

  荀清有點失神地想著,口中竟無意識地自語出聲。

  「署長!您說什麼?我沒聽清!」小妖有些好奇地湊近了問她。

  「呃、哦,沒!沒什麼!」

  回過神的荀清不動聲色地否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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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闖稽查司

  今天的南京稽查司院門前顯得格外冷清,從趙硯停車、下車,一直到趙硯走到院門前被門衛攔下來,趙硯都沒有看見門內門外有一個進出的人。

  趙硯以前沒來過這裡,所以也不知道這裡是僅僅今天如此冷清,還是一貫如此。

  「來人止步!這裡是南京稽查司,非本司人員無事不可入內!如果有事,請過來登記你的身份證件!」

  門衛是個肩挎步槍的精幹警員,攔住趙硯的時候,很嚴肅。

  趙硯往內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對他說:「我有事,在哪裡登記身份?」

  ……

  登記了身份,連帶搜了身,趙硯才得以進入裡面,稽查司並不是尋常百姓可以隨意進出的地方,像趙硯這樣的平頭百姓想要進去,就得像他剛才那樣登記身份,順便搜身,確保他身上沒有攜帶危險物品才可以入內。

  進入稽查司大堂後,趙硯又一次被攔了下來。

  這次攔住他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一身綠色稽查司制服。

  「你好!請問你來稽查司有什麼事?有什麼事先在我這兒報備一下吧!」

  趙硯打量了這人一眼,長臉、高個,眼睛炯炯有神,語氣雖然還算客氣,但看他的眼神帶著幾分審查的味道,趙硯估計如果他不理會,這人一定不會放他進去。

  果然是權力機構!

  趙硯淡淡地笑笑,駐足對這人說:「我有事想見你們司長!能給我通報一聲嗎?」

  「你想見我們司長?」

  聽趙硯說要見他們司長,這人立時謹慎起來,趕緊收斂了目光中的審查味道,試探著問:「唔,請問您與我們司長有約嗎?」

  趙硯微笑著搖頭。

  「沒有!我是趙硯!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見你們許司長!」

  來這裡之前,趙硯已經在網上搜索過南京稽查司司長的名字——許武令,身為南京稽查司的司長,許武令的身份並不是秘密,詳細的資料,網上搜不到,但大體的信息還是一搜就有的,比如許武令的名字,以及他的履歷。

  「沒有預約?」

  這人眉梢微揚,又問:「那、請問您認識我們司長嗎?」

  趙硯再次搖頭,心裡已經有了被拒絕的預感。

  果然,見趙硯再次搖頭,這人眉頭一皺,神情頓時變得不豫起來,毫不猶豫地說:「既然如此,抱歉!我們司長的工作很忙,沒空見你!如果你真有事想跟我們司長反應,可以把你的事在我這裡寫下來,我會幫你按正常程序遞交上去的!」

  剛才臉上還帶著一點笑容的這人,此時完全變了臉,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冷面孔,趙硯看著他,臉上的一點笑意也在一點點消失。

  「不能幫我現在通報?」

  「不能!」

  「完全沒可能?」

  「是的!」

  趙硯微微點頭,神情看上去很平靜,一點反抗的苗頭都看不見,但卻突然身形一錯,從這人身旁錯身過去,並且腳步迅疾無比地往樓梯口那邊衝去。

  「你!!」

  等這人臉色驟變霍然轉身去尋找趙硯身影的時候,趙硯已經衝進去十幾米,眼看就要衝上樓梯了。

  「嘿!!站住!說你呢!你不能上樓!!」

  門口攔住趙硯的這人見趙硯眼看就要衝上樓梯了,眉頭緊皺,立即大喝一聲,並且拔足向趙硯那邊追去。

  這邊的動靜,引起大堂裡那些職員和前來辦事之人的矚目,不過,這些人目光看過去的時候,只看見一道身影在樓梯口那裡一閃,兩步便已飛躍半截樓梯,身影一閃,便已消失在樓梯轉彎處。

  「怎麼了?」

  「什麼情況?」

  「有人擅闖我們稽查司?好大膽!!」

  「呵呵,勇氣可嘉!不用擔心,要不了一分鐘就會被抓回來的!」

  ……

  一樓大廳驚訝聲、議論聲四起,趙硯卻是聽不見了,這些人驚詫過後發出議論的時候,趙硯已經大步跨躍上二樓的走廊上,從一樓到二樓,兩截樓梯,趙硯奮力飛身跨躍之下,四步便上了二樓。

  至於剛才攔截他的那人,此刻才剛剛衝到一樓樓梯口那裡而已。

  趙硯當然不會在二樓等他,銳利的雙目在二樓走廊兩頭那一個個門外伸出的銘牌上一掃,就往走廊左邊衝去,一邊疾速往前飛奔,一邊目光左右閃動,在走廊左右兩邊的每一個門外的銘牌上快速掃過。

  這些銘牌上的文字紛紛被他收進眼中。

  「資料室」

  「器械室」

  「吸煙室」

  「榮譽室」

  「更衣室」

  ……

  一個個銘牌上的名字紛紛被趙硯收入眼中,眼看著走廊盡頭已經沒有更多銘牌了,趙硯卻還是沒有看見他想要看見的司長室。

  而這時,那個綠色制服男子已經滿臉怒容地追上二樓樓梯口,憤怒的面孔在樓梯口左右一望,望見二樓左邊走廊盡頭的趙硯的時候,立即怒喝一聲:「你給我站住!!再敢放肆,信不信我把你扭去羈押室?這裡可是稽查司!!」

  怒喝完,他便氣勢洶洶地向趙硯那邊迫去,而此時,跑到左邊走廊盡頭的趙硯剛好停住腳步,與綠色制服男子剛才怒喝的話相結合,好似趙硯真的被他嚇住了似的。

  沒有找到!

  趙硯有點失望,一個暗嘆的工夫,那綠色制服男子便已衝到他面前,橫眉怒眉地瞪著他,雙手一張,向前就要扭住趙硯胳膊,將趙硯制住。

  也在此時,走廊兩邊那些木門很多都先後打開,有人伸頭出來看發生了什麼事?有人直接從門裡走出來,還有人還沒走出來,喝問的聲音已經先一步傳出來。

  「在鬧什麼?肅靜!肅靜!!」

  ……

  趙硯冷眼掃了一眼綠色制服男子探手抓過來的雙手,不閃不動,任由那人左手先抓在他左手小臂上,就在這時,趙硯左手手腕一翻、五指一張、一拿、一壓,一個翻轉,便反將綠色制服男子的左手拿住按壓在下面。

  同時,因為趙硯這突然的反擒拿,也避過了綠色制服男子抓過來的右手。

  不等綠色制服男子羞怒起來,趙硯左手一使力,便將他推攘到一邊,再次大步向前走去,這次是走向走廊右邊。

  走廊上亂成一團,幫助綠色制服男子抓捕趙硯的,詢問、喝問什麼情況的,看熱鬧的,亂糟糟的不像樣。

  「你們在吵什麼?」

  忽然,右邊走廊盡頭的一扇門打開,眉頭緊皺、神情慍怒的許武令走出來怒喝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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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重建有劍氣

  結束通話後,諸秀眼神不甘地看了她前面的肖夢月一眼,又瞥了一眼不遠處站在那裡抽煙的保鏢楊帆,最後還是轉身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肖夢月沒有察覺到危險曾距離她那麼近,諸秀離開後,她依然安靜地站在那裡排隊,很快就輪到她抽籤。

  「請問女施主所求何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和聲問她。

  肖夢月猶豫了下,輕聲說:「姻緣!」

  ……

  同一日,南京有劍氣公司宿舍附近的茗典茶樓裡,二樓的一個大包間中,趙硯、王琴、奚鑒、譚鈞、鄭後文、于曉娜、蘇俊宇、徐順、何耀新、朱昆、錢梅、潘迎紅、周肖陽、吳雙華等人齊聚一堂。

  公司被一把火燒了,他們現在要開會也只能選擇茶樓、酒店之類的地方。

  趙硯正在說話:「昨天晚上我打電話給王總編,跟他說,讓他召集大家今天開個會,在我的預料中,今天能到一半人我就很高興了!」

  說到這裡,趙硯目光緩緩掃過在座的眾人,繼續道:「今天能看見大家來得這麼齊全,我很高興,當然很高興!也有點感動,在此,我謝謝大家!我們的公司被燒了,之前因為范龍的身後事,王總編問我公司還會不會重建,我也沒心思去想,就跟他說等范龍的後事辦完了再說!

  現在,我可以給大家一個肯定的答覆了!我的答覆是……」

  說到這裡,趙硯在王琴、奚鑒、譚鈞、蘇俊宇、于曉娜……等所有人眼中都看見期待之色,他昨晚讓王琴通知這些人今天來參加這個茶話會的時候,王琴在電話裡問他今天會議的主題,趙硯也只是告訴是關於公司未來的問題,並沒有事先給王琴透底,所以,此刻王琴也是不知道他的決定的。

  迎著大家期待的目光,趙硯目光看向坐在他左手邊的王琴,道:「王主編!資金我已經準備好了,500萬!你知道,這是當初我收購有劍氣價格的十幾倍,這些資金我準備全部交給你,你有信心還我一個,也還大家一個更好的有劍氣嗎?」

  「500萬?」

  「500萬?」

  「當初趙總收購有劍氣的時候還不到50萬嗎?」

  ……

  茶室裡,有人吃驚,有人振奮,有人第一次聽說趙硯當初收購有劍氣的價格不足50萬,要知道在座的幾個新人進入有劍氣的時候,有劍氣市值已經很高了,不久前,天下書社還曾報價5000萬,購買有劍氣90%的股份。

  而他們都知道有劍氣被趙硯收購的時間,也不過短短一年多。

  趙硯問王琴,給他500萬,能不能還他,也還大家一個更好的有劍氣,將大家的視線一下全部轉移到王琴身上。

  有人認為王琴一定會給肯定的回答,因為趙硯剛才說了500萬是他當初收購有劍氣的價格十幾倍了,十幾倍的資金,沒道理建不成第二個有劍氣;有人則認為王琴會搖頭,因為趙硯剛才說的是一個更好的有劍氣,而不是他收購之初的那個有劍氣,而這兩者區別是極大的!一個是價值只有幾十萬,瀕臨倒閉的小網站,一個則是5000萬想買90%股份還買不到的有劍氣,一個前途無量的網站!

  眾人目光焦點所在王琴想了想,緩緩看了一眼在座所有人的神情和目光,重新迎上趙硯目光的時候,他站起身面露微笑:「放心吧趙總!500萬足夠了!」

  給了趙硯承諾,王琴又把目光轉向大家,依然微笑著說:「有個好消息還沒有告訴各位!既然趙總現在已經決定重建有劍氣,那我今天就一併把那個好消息跟大家分享了吧!」

  于曉娜:「王總編!是什麼好事啊?快告訴我們吧!」

  徐順:「就是啊!有好消息還藏著掖著可不厚道啊王總!」

  奚鑒和譚鈞、鄭後文與其他好奇的神色不同,他們三個此時都面露微笑,彼此微笑著交換著目光。

  趙硯嘴角也出現一抹淡淡的笑意。

  王琴的關子沒有賣很久,很快就說了。

  「經過專業數據恢復中心的努力,我們服務器裡的數據已經恢復了七成以上!所以,我剛才敢向趙總保證500萬可以還大家一個更好的有劍氣!但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有這個信心嗎?嗯?」

  反問的語氣,笑吟吟的眼神,讓大家全都喜笑顏開。

  「太好了!」

  「恢復了七成以上?」

  「必須必啊!王總!趙總!我們也有信心!」

  「對!我們也有信心還大家一個更好的有劍氣!」

  「哈哈!太好了!我剛才還以為一切都要從頭開始做起呢!我都做好通宵加班的思想準備了,這個時候才告訴我們這個消息,王總真是太壞了!」

  「還有趙總!」

  「對!還有趙總!」

  「哎!你們注意到沒?剛才奚主管他們好像也不驚訝呢!他們幾個領導不會早都知道了吧?」

  「領導都是壞人!」

  ……

  這次的會議應該算是開得很成功吧!至少趙硯看著他們離開的時候,一個個都面帶笑容,腳步輕快。

  今天來參加這個會議的所有人,都不會面臨失業、再找工作的局面,並且,新的公司會租在市區,剛才會議上已經明確了,為了避免再次發生公司被燒的事,這次新公司會租一個安保嚴密的寫字樓裡,屆時,這些人上班的環境也會改善,甚至,連住宿條件都會更好。

  總得來說,這次大火,經濟上受損的,實際上只有他趙硯一個人,對其他人並沒有影響。

  待所有人都走了,趙硯坐在空蕩蕩的茶室裡又慢慢喝了一會茶,才放下茶杯,輕吁口氣站起身,整了整衣領,不緊不慢地下了樓,從茗典茶樓裡出來,坐上他自己的雷翼。

  大約半個小時後,趙硯的雷翼在南京稽查司大院前停下。

  南京稽查司……

  稽查署!

  趙硯今天看手機新聞的時候,入目的最顯眼的一條就是——大明全境各地稽查司,在京城稽查署簽發的命令下,正在竭盡全力,在全國範圍內捕殺所有的殺手。

  從聽見范龍被活生生打死的那刻起,趙硯就一直想親手為范龍報仇,之前那些天,他雖有心,卻一直沒有頭緒,不知該從何著手,現在他有頭緒了!

  稽查署簽發的這個捕殺令,給了他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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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親自出馬

  忽然,黑衣人的腳步突然停止,似乎感覺到什麼,黑衣人緩緩轉過頭來,在他身後四五米的地方一個綠色服裝的男子站在那裡對他微笑著。

  黑衣人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壓著嗓音問:「你是誰?」

  「你猜!」

  綠色服裝的男子笑吟吟地向他走來,嘴角的笑容讓黑衣人心生警惕與厭惡。

  「站住!你到底是什麼人?」黑衣人提高了音量,整個人緊繃起來。

  但那個綠色服裝的男子卻充耳不聞,依舊不緊不慢地向他走來,嘴角那抹笑容更深了。

  眼看著綠色服裝的男子已經走近到一米之內,卻還不止腳步的時候,黑衣人一咬牙發動了進攻,先下手為強!

  黑衣人手中的匕首不可謂不快,出招的方位也不可謂不刁鑽,只是很可惜,那綠色服裝的男子武功比他高太多了,雙腳不動,上身左右閃了幾下,就閃過黑衣人接連幾招的攻擊,可能是第三招,也可能是第四招的時候,綠色服裝的男子上身一閃,再次避過黑衣人匕首的同時,雙手一錯一夾一掠,便將黑衣人手中的匕首奪到他手中。

  「呵呵!」

  一聲輕笑聲中,匕首鋒利的風刃壓在了黑衣人脖子上,完全制住黑衣人。

  「跟我走一趟吧!殺手先生!」

  綠色服裝男子調侃著,把黑衣人押走了。

  自始至終,屋內的霍琴琴都沒有察覺到一絲外面的異動,於她而言,這天晚上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

  次日,溪城、晴。

  上午,肖夢月坐著家裡的車,去了溪城郊外的龍首山,龍首山不大,值得光顧的地方只有一個——山上的龍王廟。

  龍王廟是溪城本地最有名的一處寺廟,溪城這邊如果有人想燒香拜佛,或者求子什麼的,一般都會來這裡。

  肖夢月未婚,她今天來這裡自然不會是求子。

  給她開車的是家裡的司機,一個三十出頭的黑瘦男子,退役軍人,他既是肖家的司機,也是保鏢。

  車子開到龍首山下,就不得不停車了,因為之後的山路台階,車子無法再行駛。

  司機姓楊,楊帆,他下車後給肖夢月打開車門,肖夢月才不緊不慢地從車裡出來,她的眉宇間有一抹揮之不去的憂鬱。

  站在車旁抬頭望了一眼山頂上掩映在林葉間的龍王廟,肖夢月眼中的憂鬱依然揮之不去。

  「楊帆!你說……這龍王廟真的靈嗎?」

  楊帆沉默了片刻,乾巴巴地回答:「小姐!夫人說這裡很靈的!」

  「夫人說?」

  肖夢月嘴角現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你自己其實是不信的!對吧?你以前是軍人,肯定不會信這些的!」

  說完,肖夢月也不等楊帆回答,舉步便向山道入口走去,楊帆跟在她身後兩步遠的地方,跟了一段路,他忽然開口說:「小姐!你說的沒錯!我以前是軍人,我信戰友,信手裡的槍,甚至也信運氣,但確實不信神佛!」

  肖夢月淡淡地笑笑,不再說什麼。

  兩人一前一後,一個多小時後,登上山頂,來到龍王廟的大殿。

  楊帆站在不遠的地方等著,肖夢月上前就從小沙彌手中接過幾支香,規規矩矩地揶了三揶,看了一眼上首那隻金光閃閃的巨大龍王雕像,將幾支香插在香爐裡,然後退後兩步,在蒲團上跪下磕頭。

  就在這時,肖夢月聞到一股香風從她身旁經過,很特別的一種香氣,淡而脫俗,讓人一聞難忘。

  肖夢月正好磕完頭,便抬頭往香風的主人看去一眼。

  這一眼,肖夢月看見這抹香風主人的正面,只看見她的背影,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身段苗條勻稱、明明是很苗條的身段,卻曲線畢現,纖細的頸子、腰肢,其它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露在短袖外的兩條小臂和七分褲下的兩截小腿,都細膩如玉石一般散發著淡淡的光澤。

  應該是個美女!

  雖然還沒有看見正面,但肖夢月心裡已經有了判斷。

  肖夢月是女人,性取向也沒問題,所以只看了兩眼便收回目光,從蒲團上起身,就轉身離開了。

  在她走後,剛剛從她身旁經過的女子接過小沙彌遞過來的幾支香,揶了兩揶,將幾支香插進香爐的時候,不動聲色地微微回頭瞥了一眼肖夢月的背影。

  她,自然是諸秀。

  肖夢月離開龍王殿後,沒有立即下山,而是隨著三三兩兩的香客來到左側的一棵大樹下,這棵大樹下盤膝坐著一個老和尚,香客們排隊上前求籤,肖夢月看了一眼,本來轉身就想離開的,腳都邁出去了一隻了,卻忽然猶豫了一下,然後又收回腳、轉回身,安靜地走到隊伍的最後面靜靜地排起隊來。

  楊帆站在一邊看見這一幕,嘴角出現一點笑意,心想:小姐最近一直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今天總算對一樣東西感興趣了,小姐應該是要求姻緣簽吧!

  想到這個可能,楊帆嘴角的笑意就更濃了點,準備回去後跟夫人匯報一下,讓夫人也開心一下。

  排在肖夢月前面的還有六七人,等前面三個人求籤離開的時候,肖夢月忽然再次聞到先前那股淡淡的香氣從自己身後傳來,一回頭,這次肖夢月看見了諸秀的正臉,兩人四目相對,諸秀對她善意一笑,輕聲打了個招呼「你好!」

  肖夢月有點意外,諸秀對她打招呼,她便回以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好!」她說。

  諸秀不再攀談,肖夢月又看了她一眼,心裡有點訝異這個少婦比她之前預料得更美,多看了一眼,諸秀不再攀談,肖夢月也就收回目光,繼續耐著性子排隊。

  諸秀的嘴角始終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從容優雅。

  兩人都安靜地等著隊伍前面的人一個個上前跟老和尚求籤,眼看就要輪到肖夢月的時候,諸秀手包裡的手機忽然響了。

  肖夢月回頭看了她一眼,諸秀笑笑,向後退了兩步接通通話,微蹙著眉頭不豫地問:「什麼事?」

  「部長!不好了!有幾個疑似稽查司的人正在上山,昨晚全國境內已經有很多同行同事都被抓捕的抓捕,就地擊斃的擊斃,安全起見!部長您還是趕緊離開吧!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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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捕殺令見效

  同一個夜晚,長沙城西的一家旱冰場內。

  夜已深,偌大的旱冰場內只餘下寥寥五六個人還在場內溜冰,顯得整個旱冰場館內很空曠,還在場內溜冰的五人,其中有兩對是情侶,一個孤身的青年。

  但場內引人矚目的卻不是那個孤身一人的青年,而是其中一對身穿白色運動情侶服的男女,男子身高腿長、頗為英俊,女子身材嬌小,但身段玲瓏浮凸,顏好,身材也棒。

  兩人的溜冰技術非常出色,就像職業花式雙人溜冰的選手一般,兩人在偌大的場館內倏分倏合,攜手疾速在場館內漂移一般滑行的同時,兩人還在面帶燦爛的笑容,在疾速中,舞蹈一般,身材嬌小的女子一會近身與男子親密相擁,一會又拉著男子一手,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到最長,姿態優美舒展大方,偶爾還被男子信手一拉,整個人就勢飛身而起,坐上男子的肩頭。

  就像一邊在以極快的速度滑行,一邊在進行探戈式的舞蹈。

  場上另一對情侶,和那個孤身男子雖是也在溜冰,但目光卻總是忍不住關注著這對身穿情侶裝的男女。

  「那兩個一定是職業溜冰選手!」

  另一對情侶中的女子輕聲跟男友說,男友點頭贊同。

  ……

  不知何時,場邊多了一個身穿單薄黑色衣褲的女子,女子有一頭略顯乾枯的染黃頭髮,頭髮披散在肩後,頭上壓著一頂白色棒球帽,她蹲在場邊一邊穿旱冰鞋,一邊不動聲色地抬眼關注著場內那對情侶裝男女。

  那對情侶裝男女滑行的速度太快了,加上不斷於滑行中舞蹈,身形一直變幻不定。

  場邊的黑衣黑褲女子看了一會,已經穿好旱冰鞋,直起腰來半走半滑地進入打蠟的場內,先是沿著場地邊緣試著滑行了一段,然後才逐漸向場地中間滑去,看上去她只是一個沉默寡言的溜冰者,沒什麼特別。

  事實也似乎如此,進了場地中央,她也沒有去接近那五個溜冰者,一直微微低著頭在中央那一塊滑來滑去,場上就這幾個人,忽然多了一個,那五個男女自然也都有意無意地看了她幾眼。

  也就看了幾眼,便都收回了目光,因為這個黑衣戴帽的女子確實顯得很普通,模樣普通,溜冰技術看上去也普通,來來回回只會那麼兩三個花樣,看上去比一般的溜冰初學者稍微熟練一點,但距離高手的差距還很遠。

  總之,無論是她的容貌還是溜冰技術,都沒有多少可觀性。

  於是,她就像一個隱形人,一個人在場地中央來來回回地滑行著,偶爾來兩個雙腳交錯而行之類的簡單花式,始終微微低著頭,很好地詮釋了什麼叫做「各玩各的,互不相干」。

  剛開始的時候,那對玩花式滑冰的情侶還有意避著這女子,但隨著時間慢慢過去,待發現這女子始終只是在場地中央那一塊來來回回之後,那對一邊滑行一邊舞蹈的情侶就不再避著她,滿場滑行舞蹈的他們偶爾也開始從那女子身旁滑行而過,留下一陣迅疾的滑行聲和歡聲笑語。

  一次、兩次、三次……

  在他們不知第幾次再次從那黑衣戴帽女子身旁滑過的時候,異變突生,從入場開始,一直沒有任何異樣的黑衣女子手中忽然嘩啦一聲金屬聲響,只見她右手一揚,掌心一道亮光一閃而逝,亮光後面連接著一條細細的鋼鏈,那道雪亮的銀光浮光掠影一般直追剛剛從她身旁滑行而過的女子背心。

  那身材嬌小的女子背對著這邊,沒有看見,還沒有察覺,但她對面的男子卻正好面向這邊,看見這一幕神色大變,當即便用力一拉女友的右手,將身材嬌小的女友迅速拉起像之前很多次一樣,讓女友身子離地疾速旋轉著投向他的懷抱。

  「咻……」

  一聲輕響,那道亮光在那身材嬌小的女子腰間一掠而過,帶起一抹血花,嘩啦一聲,隨著黑衣女子右手往回一抖,那道亮光被鋼鏈牽引著立即倒飛而回,同時她腳下滑行的速度也是大增,迅速追向那對擁抱在一起神情俱都嚴肅起來的情侶,場地另一邊那對情侶正好看見這一幕,女的嚇得尖叫一聲,慌忙拉著男友往場邊退去,很快場上那孤身一人的男子也看見了場地中央正在發生的追逐戰,臉色微變後,看了兩眼,也趕緊掉頭往場外滑去。

  只見場地中央,黑衣女子右手不斷振動操控,手中一支鏈子標不斷在半空中來回飛掠,如有生命一般,在半空中來回折向、上擊下攢無不如意,那對情侶臉上早就沒了笑容,兩人攜手滑行的速度更快,黑衣女子的速度居然與兩人不相上下,甚至偶爾還能追近一些,她手中有一支如臂使指的鏈子標,那對情侶手無寸鐵,所以,每當她追近,用手中那支鏈子標凌厲攻擊的時候,那對情侶便用他們合作時如探戈一般的舞蹈躲避,但即便如此,黑衣女子手中的鏈子標還是不時能在那對情侶身上留下一兩道傷痕,未久,那對情侶身上便已血跡殷然。

  「你是誰?為什麼要殺我們?」

  追殺的過程中,那身材嬌小的女子曾揚聲質問。

  黑衣女子第一次沒有回答,待那嬌小女子第二次質問的時候,她才冷冷地給了一句回答:「你們自己的身份你們自己不知道嗎?你們這些鼴鼠最近忒也猖狂!我等署長業已下令,大明全境捕殺你們這些鼴鼠!還不束手就擒??」

  「署長?什麼署長?你到底是什麼人?」

  情侶中的男子一張俊臉剛剛被鏈子標劃破,破了相,此時聞聽黑衣女子的回答,心中一沉,但他心中還有不解,所以就大聲追問出來。

  「稽查署!!」

  黑衣女子大聲報出自家身份,聲音剛起,她整個人已經驀然騰空而起,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的速度已經加快到了一定的程度,此時驀然一縱,高速滑行中的她便如長了雙翅一般,騰空而起兩米有餘,手中鏈子標的鋼鏈嘩啦啦直響,直取那身材嬌小女子的心口。

  「燕兒!!」

  情侶中的男子見狀大驚,神色大變,他滑行的速度立即一緩,而嬌小女子的速度卻不減,眨眼間後背便撞在他身前,只見他雙手突然托在女友兩腋之下,雙臂驟然發力,雙臂向上一提,便將女友高舉過頂,奮力一擲,將女友高高擲於自己身後,但他自己心口卻是驟然一痛,黑衣女子居高臨下射下的鏈子標正中他的心口,標尖從他T桖後面透體而出,又隨著黑衣女子半空中手臂一振,標尖倏爾消失,鏈子標從他心口一閃而逝,縮回半空中飛舞。

  「藝哥!!!」

  被他擲於身後半空中下落的嬌小女子見此一幕,淒厲一聲痛呼,眼中霎時便湧滿淚水。

  雙腳剛剛落地,她便厲呼一聲:「我跟你拼了!!」

  身子一旋,便調轉了方向直直向著剛剛落地的黑衣女子衝去,速度快到不可思議,滿眼淚水,滿臉殺氣,可惜,憤怒解決不了問題。

  「不要……」

  搖搖欲墜的「藝哥」回頭看見這一幕,大急,嘴巴大張,想要高呼提醒,卻只呼出一聲只有他自己聽見的聲音,然後他眼睜睜地看見他心愛的燕兒纖細雪白的頸項被那根銀亮的鋼鏈嘩啦啦一聲纏住,隨著黑衣女子手臂狠狠向後一揚,嬌小女子頓時被扯得雙腳離地,凌空疾速翻滾著繼續向前飛去。

  早已染血的鏈子標嘩啦啦從她脖子上滑走,但在滑走的最後一剎,鋒利的標頭在她纖細的脖子上劃出一道淒然的血花,當這嬌小女子重重地摔落在黑衣女子近前,正面趴在打蠟的地面上,腦袋卻扭在身後望天的時候,她的手腳已經在不斷抽搐,原本雪白纖細的脖子下大股的鮮血汩汩地流淌而出,很快就在地上流出一大攤,而她抽搐的手腳也漸漸停止不再動了。

  ……

  荀清的捕殺令,這天晚上正式生出令效,大明境內,全國各地,在這個夜晚不計其數的殺手被全國各地的稽查司高手捕殺,一朵朵血花在這個夜晚、在這片廣闊的大地上綻放。

  很多殺手至死都沒有明白到底是為什麼?是什麼人殺的他?一如他們之前執行任務時殺的那些目標人物。

  ……

  還是這個夜晚,溪城,霍琴琴在自己的房間裡看書,夜已經深了,書桌的檯燈下,她依然看得投入、忘我,心無旁騖,目光一直在認真地看著書上的內容,看完一頁才順手翻下一頁,燈光映照下,她的眉眼柔和,一股白天看不見的柔媚風情出現在她眉眼之間。

  可惜,這樣的風情,這樣的夜晚,無人欣賞得見。

  院外長長的巷子裡,路燈下,一條黑影正貼著牆根悄悄向她家這邊接近,黑衣人腳步落地無聲,卻又迅疾得很,迅疾行走之間,他右手中一柄黑黝黝的匕首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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