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F 捷克論壇

搜尋
天橋底下說書人
Crawler | 2017-9-21 22:46:11

6.jpg



【作者概要】:語默然

【小說類型】:懸疑探險

【內容簡介】: 小時候一場瘟疫奪走了全村人的性命,只有爺爺和我們四個人活了下來。
現在老白為了尋找女朋友死亡的真相,獨自去探古墓,卻身中屍毒。
我為了救老白再次踏上盜墓的道路,九命貓屍、三眼嬰屍、雙瞳鬼屍、血寡婦……以及燕雲十八騎的陵墓……
建造墓穴的人到底在隱藏什麼樣的秘密?
一千年前的詛咒為什麼會影響到一千年後?
當我知道真相時,才發現這座墓穴僅僅是宿命的開始……

【其他作品】:美女總裁的非凡保鏢
分享分享 收藏收藏1
FB分享
回覆 使用道具
天橋底下說書人
Crawler | 2017-9-21 22:46:11

848.第848章 番外(終)





我坐在靠窗的桌子上,看著窗外的大雪,忽然就想起了泰敵雄,如果真的有陰曹地府的話,泰敵雄說不定正在哪個地獄受苦呢。我們這輩子殺了太多人,總有一天要還的,泰敵雄只是早一步解脫了而已。

就在我想起泰敵雄給我寫的那首詩時,客棧裡忽然進來一個人,我乍一看還以為泰敵雄復活了,仔細打量之後發現那人並不是泰敵雄,只是側臉很像泰敵雄罷了。他比泰敵雄多了幾分霸氣,留著鬍鬚,眼神冰冷。

他受傷了,而是還是很嚴重的傷。或許在別人看來,他是個正常人,可是在一個殺手眼中,即使他受了輕傷,我也能看得出來。

他給店小二付銀子的時候,整個手都在微微發顫,額頭上冒著細細的汗珠,像是強忍著疼痛。正當他喝酒的時,客棧外忽然傳來一句吶喊,「賀蘭羽,你以為你能逃出將軍的追捕麼?」

隨後一群人便衝了進來,將他團團圍住,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賀蘭羽。賀蘭羽苦笑了一聲,將一壺酒一飲而盡,隨後說道,「將軍?他不過是個畜生罷了,動手吧。」隨後緊閉雙目,正襟危坐的等待死去。

賀蘭羽閉上眼睛的時候像極了泰敵雄,就在其中一人拔劍刺向賀蘭羽的時候,我用手中的酒杯擊落了那人刺出去的劍。那人回頭看著我問道,「閣下何人?這是我們的家事,閣下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我沒有說話,拔劍而出,而後又收劍而坐,那人便身首異處了,其餘人互相看了看之後,便連忙散去。

賀蘭羽朝我走了過來說道,「多謝英雄出手相助。」我對賀蘭羽說,「我不是英雄,你可以叫我三爺。」

賀蘭羽大吃一驚的說道,「姑娘?!」

我救賀蘭羽只是因為他長的像泰敵雄而已,事實上他有很多地方都很像泰敵雄。比如泰敵雄從來不叫我三爺,只叫我湯圓。而賀蘭羽也從不叫我三爺,總是叫我湯姑娘。

泰敵雄的武功相對於普通的江湖人物來講,算是高手,而賀蘭羽的功夫也不弱。泰敵雄喜歡談論歷史,賀蘭羽也喜歡談論歷史……有時候我覺得賀蘭羽就是泰敵雄,泰敵雄就是賀蘭羽,或許泰敵雄有個雙胞胎哥哥,只是他一直不知道而已。

我救下賀蘭羽時,他受的傷已經很重了,普通的藥店治不了他的傷,我只好找了一輛馬車,帶著賀蘭羽去冷月山莊。

以前聽曹荊說過,冷月山莊莊主冷炎,性格古怪,想救人的時候無論如何都會救人,不想救人的時候,即便是把冷炎殺了他也不會救。當然冷炎是基本上殺不死的,傳言只有白葬天能打得過他。而白葬天又殺了冷炎的兒子,導致了白念琳與秦世清在冷月山莊一戰,冷炎帶走了所有冷月山莊的人,沒有對白念琳伸出援手。

不過冷月山莊莊主現在不是冷炎了,是冷炎的女兒,冷蝶。其實帶著賀蘭羽去冷月山莊療傷,我只是想去碰一碰運氣,也許冷蝶和冷炎性格一樣古怪呢?又或許冷蝶最近剛找了個新歡,心情大好,碰巧就把賀蘭羽給救了,這種事誰也說不準。

去冷月山莊的路上,賀蘭羽偶爾和我說上幾句話,我有一句每一句的應著他,賀蘭羽說,「你是不是不敢跟男人說話啊。」我鑽進馬車內,朝他額頭用力打了一拳,隨後他便安安靜靜的昏了過去。

運氣這種東西很奇怪,有時候我們去做一件事情的時候,並不抱多大希望,反而卻成功了。就像治療賀蘭羽一樣,我本來沒抱多大的希望。白念琳的出現,讓我忽然覺得,有時候運氣就是這麼好。

和白念琳在一起的還有一名男子,溫文爾雅,模樣俊俏,白念琳說那是他的未婚夫,林隨風。

以前我總不相信這世界上有善惡循環,因果報應的說法,如果有我殺了那麼多人怎麼還沒有得到報應?

但是白念琳今天救了賀蘭羽卻讓我明白了,因果報應是存在的。白念琳說,那次我沒有殺她,證明我不是個壞人,既然不是壞人,那救的自然也不是壞人了。

白念琳是個單純的姑娘,沒有什麼多餘的想法。

我以為白念琳會問我秦小凡到底是怎麼死的,結果她什麼都沒問,後來我把真想告訴她時,她說,人都死了再追究這些有什麼用呢?是啊,人都死了,再追究這些有什麼用呢,活著的人總得好好活著。

賀蘭羽在冷月山莊的日子裡,冷炎並不在此。冷蝶說她爺爺知道白葬天殺了自己的孫子以後,整個人變的更古怪了,偶爾回趟冷月山莊,其餘時間也不知到哪裡雲遊去了。

冷蝶有只貂兒,雪白雪白的很是可愛,有一次賀蘭羽衝著冷蝶的貂兒扮鬼臉,結果被貂兒撓了一下,我不知怎麼的突然就笑了起來。賀蘭羽說,「你笑起來蠻好看的。」我立刻就收斂了笑容,冷冰冰的不再說話。笑,對於殺手來說是多餘的奢侈品。

賀蘭羽的身份很簡單,朝廷大將軍的護衛。這個大將軍在朝廷內可謂赫赫有名,賀蘭霸。但是由於常年駐紮在外地,所以很少有人見過他,即使是我也沒有見過這個賀蘭霸長什麼樣子。

賀蘭羽說,賀蘭霸修煉了一種邪功,靠吸食人的精氣提升功力,不管男女老少,只要是個人,賀蘭霸都不會放過。因此,在賀蘭羽知道賀蘭霸濫殺無辜時,選擇離開了賀蘭霸。

賀蘭霸對與賀蘭羽的離開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了句,「你知道的太多了。」此後賀蘭羽便開始了亡命天涯的生活。一直到碰見了我,才算安定下來。

賀蘭羽對我說,」不知道為什麼?在你面前我總覺得很安靜,一種內心上的安靜,雖然你是個殺手,或許正是因為你是殺手,而且武功比我高,所以我才會有這種安靜,類似於安全感的安靜。」

賀蘭羽說這些話的時候,讓我想起了泰敵雄,泰敵雄說只要跟我在一起,就會感覺很愉快,一種內心上的愉快。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感情吧。

時間總是在慢慢地流失,我和賀蘭羽做了許許多多的事情。我們一起登過巍峨壯麗的泰山,一起走過荒無人煙的沙漠,一起策馬奔騰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一起在月光下喝得酩酊大醉……

同賀蘭羽在一起的日子裡,總是無憂無慮的,賀蘭羽對我說過很意味深長的一句話,「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我不解的問,「看風景看得不就是細水長流麼?」,賀蘭羽只是笑笑,沒有回答我。直到後來,我才明白賀蘭羽的意思,世界上的風景是看不完的,總有一天你會只想安靜的在一個地方呆著,過那種小橋流水人家的生活,這就叫細水長流。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天下動亂,民不聊生,打破了我和賀蘭羽平靜的生活。白念琳劫法場,又一次名震天下。

賀蘭霸趁亂之時,率軍攻打金陵,意圖謀反。朱棣為了鎮壓叛亂,調集大隊人馬與賀蘭霸進行決戰。從此,戰爭開始了,百姓們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我想起曹荊說過,如果天下大亂了,就讓我去追隨白念琳。我和賀蘭羽去崑崙山時,白念琳已經懷孕四個月了,小腹微微隆起,看起來一臉的慈祥。我覺得,是不是所有女人都一樣,一旦身為人母,就會變得慈祥。

戰爭一直打了四年,賀蘭霸從金陵退到了雁門關。朝廷攻打雁門關損失慘重,於是向江湖各派發出邀請,共同剿滅叛亂。

白念琳在林靜四歲時,帶著葬門眾多弟子去了雁門關。

白念琳對我說,「如果我沒有回來,幫我照顧好靜兒。」我本來打算一同前去雁門關,白念琳執意不肯,她說,如果我去了,誰來照顧靜兒。她說,天下大亂的起因,是她父親白葬天,所以她有責任去結束這一切。

四歲的林靜看著白念琳遠去的背影,不停的哭喊,「娘……娘……」。我於心不忍,便將林靜打昏了過去。

看著林靜的模樣,我忽然就想起很多年很多年以前,我去長白山刺殺白葬天時,看到的白念琳的模樣,不染塵埃般的嫻靜美好,超脫凡塵般的端莊秀麗。

(所有的陰謀都是荷蘭霸策劃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江湖亂起來,他好趁機謀反。秦小凡在要被問斬時候,白念琳帶著葬門的人去劫法場,陷入包圍。秦小凡為了就白念琳,被萬箭穿心而死。

柒無心最後和白念琳的丈夫林隨風決一死戰,雙雙斃命。後來白念琳利用尋龍點穴的秘籍,找到了岳飛的墓,在墓裡面盜出來武穆遺書,幫助朝廷打退了賀蘭霸,整件事情就是這樣。)

那一年,桃花盛開,十里飄香。

那一年,十里荷塘,十里月光。

那一年,伊人尚小,荳蔻童裝。

那一年,女扮男裝,混入學堂。

那一年,白髮先生,三尺講堂。

那一年,秦小凡裝,坑娃很胖。

那一年,柒族三女,賀蘭霜霜。

那一年,揮鐮收穫,風吹麥浪。

那一年,初識江湖,長白山迷茫。

那一年,太極饅頭,酒樓飄香。

那一年,微風和煦,溪水流淌。

那一年,雪漫長白山,病入大膏肓。

那一年,飲血四大碗,身體漸安康。

那一年,學武練氣始,聞雞起舞忙。

那一年,柒家兩兄弟,無心無道強。

那一年,崑崙五行子,爺爺斷臂傷。

那一年,葬門重現時,雞鳴大逃亡。

那一年,小凡漸遠去,玩伴盡散場。

那一年,馬車回首遠,爺爺身影茫。

那一年,踏上武林路,孤身離家鄉。

那一年,大雪紛飛落滿山,獨望蒼穹憶舊顏。

那一年,伊人畫眉初妝淡,三年之內展笑難。

那一年,傷疤平添故人臉,秦小凡改名喚子詹。

那一年,秦小凡風華眉間,舊玩伴把酒言歡。

那一年,遙想當年方恨遠,無心之死意外傳。

那一年,極樂谷銀裝鋪遍,清師姐陪同下山。

那一年,比武招親惹紛亂,葬門門徒墨無衍。

那一年,無邪擂台女作男,司馬救人巧結緣。

那一年,路遇傷人出手援,半隻腳踏鬼門關。

那一年,冷月山莊認親在崑崙山畔。

那一年,身負重傷得救於妙手醫仙。

那一年,半夜笛聲飄揚在荒郊客棧。

那一年,燕陵鏢局引出二十八真言。

那一年,知曉白葬天長眠長白之巔。

那一年,破曉之音困八龍。

那一年,黃展羽翼震群雄。

那一年,天下險峰出三聖。

那一年,比干生死未可明。

那一年,娘說,鳥語花香,畫眉梳妝。

那一年,爹講,舞刀弄槍,征馬戎裝。

……

全書完!
引言 使用道具
天橋底下說書人
Crawler | 2017-9-21 22:46:11

847.第847章 番外(26)



泰敵雄曾經給我寫過一首詩,「貌白腹黑出凡塵,通體透香似佳人。曾入江湖翻巨浪,一代湯圓成殺神!」我問泰敵雄你這寫的是我麼?我怎麼感覺你寫的是湯圓呢?泰敵雄眯縫著小眼睛得意地說道,「你不就是湯圓麼!」

我踹了泰敵雄一腳說道,」以後叫我三爺!」這首詩成為我生命中第一首別人為我作的詩,同時也是最後一首。

在泰敵雄死了以後,我時常會想起這首詩,它成了我唯一能夠想起泰敵雄的東西。後來我像曹荊說的那樣跟隨了白念琳,我對白念琳說,等我死後希望她能把這首詩刻在我的墓碑上。

白念琳聽後笑的很溫柔,說道,「我不會讓你死的,你還要給靜兒當師父呢?」那時白念琳已經有了女兒,名字叫林靜。

泰敵雄死的那天我記得很清楚,魂門的秦世清找到曹荊要求曹荊派出此刻前往冷月山莊剿滅魔教,曹荊說,「朝廷不是給了你三萬軍隊?還要刺客作什麼?」於是拒絕了秦世清的請求。

秦世清憤憤地走後,無根門的叛亂便發生了。除了我和泰敵雄,其餘八名統領在柒無心的帶領下綁架了曹荊。

柒無心問曹荊,「為什麼當年要抓我回來?」曹荊說一切都是定數。柒無心嘆了口氣說道,「你知道麼,你毀了我的一生。你明白愛一個人卻不能和那個人在一起是什麼感覺麼?」

於是柒無心便殺了曹荊,一間貫穿了曹荊的喉嚨。柒無心說他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我很想笑,一個太監怎麼會愛上別人。可是當泰敵雄為我而死的時候,我相信了,原來愛情是一種很複雜的情感,不管你是不是太監。

大統領端木幽在曹荊死後,擁護柒無心為無根門門主,原因很簡單,柒無心的武功在所有統領之上。泰敵雄是唯一一個反對柒無心當門主的人,他說要論武功我應該成為無根門門主。這句話引起了柒無心的憤怒,柒無心對我說,「打一架,贏了我,你便是門主。」

兩個高手之間的決鬥,勝負往往在一瞬間,我擅長暗殺,柒無心也擅長暗殺。我學了葵花寶典,柒無心同樣也學了葵花寶典。

用劍術對決了兩百招之後,我終於落敗,被柒無心一掌打在心口,頓時吐血。柒無心在勝利之後,下了殺意,拔劍朝我刺來。泰敵雄這時擋下了柒無心,只不過只擋了一招而已,泰敵雄便被柒無心的劍刺穿了心臟。

泰敵雄倒下的時候,我過去保住了他,問他為什麼要擋下這一劍。泰敵雄說,「你還記得小時候金陵城外的破廟麼?從那時我就喜歡你了。」

泰敵雄說完便死了。泰敵雄的死改變了我對情感的看法,曹荊說,這個世界上是沒有情感的,有的只有生或者死。而泰敵雄的死動搖了我對這種看法的堅信不疑。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在白念琳有生命危險的時候,我也像泰敵雄保護我一樣,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了白念琳。

柒無心在殺了泰敵雄之後,問我,「你是要留在無根門,還是要離開,自己選擇。」我奇怪的是柒無心為什麼不殺我,後來端木幽告訴我,柒無心這個人心裡有問題,做事全憑個人喜好,有一陣沒一陣的。

可是哪一個太監心理上會沒有問題呢?最後我選擇了留在無根門。曹荊說過,如果天下大亂了,再讓我去追隨白念琳,可現在天下還沒有亂,白念琳還沒有成為葬門教主。

柒無心當上門主以後,我才知道,原來他在魂門當弟子的時候,給公主當過一段侍衛。

柒無心和公主年齡相仿,兩人沒事的時候總會聊上兩句,如此一來二去竟產生了情感。可是曹荊把柒無心給閹了,一段本應該纏綿悱惻的感情就此終了。

柒無心成為太監之後更加的接近公主了,我奇怪的是為什麼兩個已經不可能在一起的人還會繼續互相喜歡,有時候感情的確是天下間最難理解的東西。

白葬天的死是曹荊告訴我的,他說白葬天死的時候我不太相信,一個武功那麼高強的人怎麼會死呢?曹荊說白葬天死為了兩個女人死了。一個是他愛的人,另一個是他女兒。這個時候我才知道,當時去長白山見到的那個小姑娘便是白葬天的女兒,白念琳。

事情的經過複雜而又簡單,白念琳的母親以為白葬天殺了自己的女兒,於是懷恨在心,對白葬天痛下殺手。

但是白葬天又深愛白念琳的母親,所以當白母用劍刺向白葬天時,白葬天連躲都沒有躲,之後飲恨自殺了,一代英雄就此落幕。

白葬天的死在江湖上有很多種說法,有人說是白葬天的弟弟白葬雲殺了白葬天,有人說是白念琳的母親砍掉了白葬天的胳膊,白葬天自殺了,也有說白葬天其實沒死,白葬天的死只是一種假象,為了達到某種目的假象……

不過傳言總歸是傳言,因為所有的事情只有葬門的人和單天冥知道,而單天冥又是個奸邪之徒,誰知道到他的話有多少是真的呢?

白葬天死後,並沒有引起江湖上多大的動亂。我以為曾經名震江湖的人物一旦死了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可是白葬天的死什麼也沒引起。引起江湖門派爭鬥的是白葬天留下的東西,葬魂玉和《尋龍點穴》。

曹荊說人死如燈滅,不管你活著的時候多英雄,死了就是死了,不是人人都像諸葛亮一樣,死了還能用個假人嚇嚇司馬懿。

白念琳名震江湖的時候,曹荊已經死了。冷月山莊一戰,白念琳砍下了秦世清的腦袋,被朝廷通緝。

其實秦世清只是朝廷的走狗而已,死了便了死了,朝廷也不會多家追究。可是柒無心向皇上說,葬門謀反,於是白念琳就被通緝了。

我問柒無心為什麼這樣做?柒無心說,「如果你小的時候有一群很好的玩伴,突然有一天他們知道了你變成一個不正常的人了,他們還會把你當成玩伴麼?」

我沒有回答柒無心的話,在無根門訓練過的人,心性早已經扭曲的不為人知了。

柒無心將秦小凡關了起來,我問他既然你擔心他們會嘲笑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們?柒無心說,「我下不去手,你去告訴端木幽,如果有人來劫獄,格殺勿論,事情辦的漂亮點。」

王坑娃是第一個來劫獄的,他幾乎殺盡了所有看守天牢的士兵。就在帶著王坑娃要逃出去的時候,碰到了端木幽。

王坑娃就是在這個時候被害死的,秦小凡用七煞寶刀砍向端木幽的時候,端木幽抓住了王坑娃,秦小凡的刀就順理成章的砍進了秦小凡的身體。

王坑娃死的時候,秦小凡呆呆的愣在那裡,眼神渙散,他原來可以趁機逃跑,但是他並沒有逃。

王坑娃的屍體被掛在了城門外,身體上插著秦小凡的七煞寶刀。端木幽將秦小凡殺了王坑娃的消息散佈了出去,而知道真相的除了端木幽和秦小凡本人之外,還有我和柒無心。

王坑娃的屍體掛在金陵城外第二天的時候,白念琳便帶著葬門的人來了。那天是我第二次見到白念琳,不過卻是第一次和白念琳交手。白念琳穿著白色的長裙,身上披著黑色長袍,身材很好,說她有傾國傾城之貌一點兒也不為過。

葬門的人殺了看守王坑娃屍體的士兵,準備將王坑娃的屍體帶走時,我出現攔住了他們。

白念琳很生氣地看著我問道,「王坑娃誰殺的?」我沒有說話,我忽然覺得女人如果長得好看,就連生氣的樣子也會很好看。

我對白念琳說,「你能接我三招,我就放你走。」

端木幽在一旁說道,「三爺,你可別忘了門主的交代。」我對端木幽說道,「門主是門主,我是我,怎麼?你想攔我?」端木幽沒有說話,在無根門除了柒無心之外,武功最高的就是我了。

我想看看身為白葬天的女兒武功怎麼樣,這是一種情結,白葬天死了,打敗白葬天成為了遺憾,那就只好從他女兒身上彌補這種遺憾。

我拔劍朝白念琳刺了過去,白念琳很敏捷的躲開。第一招第二招白念琳都接了下來,第三招的時候,我的劍已經橫到白念琳的脖頸處,我沒有砍下去,我對白念琳說道,「你走吧,憑你現在想救秦小凡,幾乎不可能。」

白念琳問道,「你叫什麼?」

「三爺。」

柒無心知道我放走白念琳的時候沒有說什麼,他說其實他也想和白葬天比試一下,白葬天是一個神話,神話到只要是個高手都想要去挑戰一下,可是神話也有隕落的時候。

柒無心說,「白念琳放了就放了吧,她的武功再怎麼厲害也不會超過白葬天的,對我不是威脅。」

柒無心受傷的時候,我離開了無根門,他在追殺白念琳的路上碰到了造化老人,被造化老人打成重傷。柒無心回來的時候對我說,「我要閉關一段時間,無根門就先交給你打理吧。」

我看著柒無心說道,「我要離開了。」

「去哪」柒無心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面無表情,我原本以為他應該生氣的,很生氣很生氣,甚至會和我打上一架,可是他就這麼的平靜說出了這兩個字。

「離開無根門,離開江湖,我累了」我說道。

柒無心沒有攔我,他說江湖是離不開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離開的時候只帶了一把劍,這是從小到大陪伴我時間最久的東西。一件東西一旦用久了就會產生情感,哪怕是一把劍。

離開前我去曹荊的墓前看了看,曹荊這個人雖然心機深重,但是其實並不壞。好人和壞人不是那麼輕易的就能看出來的,這是曹荊告訴我的。他對我說過,就像項羽和劉邦一樣,你說他們兩個誰好誰壞呢?

項羽被困烏江的時候,無顏見江東父老,選擇了英雄般的死法,自刎。可是項羽卻一夜之間殺了二十萬的秦軍。

劉邦看起來平定了天下,可是項羽在綁架劉邦父親時,劉邦說,咱倆是弟兄,你把我父親煮了別忘了分我一碗湯喝。所以說很多事情不能憑自己的看法來判斷好於壞,也不能通過一件事情來判斷一個人的好與壞。

曹荊這番話對我的人生產生了很重要的影響,後來白念琳死的時候我才明白曹荊這番話的真正含義,事情或許沒有絕對的對與錯,但是人總是分好人和壞人的,白念琳就是一個好人。

我看著曹荊的墓碑突然間很傷感,墓碑上面簡簡單單的豎了四個字,「曹荊之墓。」曹荊是我埋葬的,我本來想寫上「亡父曹荊」,可是卻怎麼下不去手。

雖然曹荊沒有給過我父親的感情,卻給我了活下去的機會。如果不是曹荊,或許我會那些那些其他難民一樣,在天寒地凍中,慢慢地被餓死。

我只是在曹荊的墓前站了很久,並沒有跪拜,殺手應該是無情的吧,曹荊,你把我教成了殺手,可你卻想不到有一天我站在你的墓前,連想哭的心情都沒有。

我從曹荊墓前離開時,老天配合的下起了雪。鵝毛般的大雪,簌簌地往下落,不一會兒的功夫,整個地面都白了。我抖了抖身上雪,朝金陵城外走去。

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時,雪下的更大了,偶爾能看到一兩條狗在街道里追來趕去,跑過之後便留下一串小小的爪印,不過頃刻間又被大雪覆蓋。

我蒙著面紗帶著斗笠,走在雪地裡,踩在雪地上時,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路過一家客棧時,我忽然想進去喝點酒,不是用來驅寒,只是忽然想喝而已,對於殺手來講,是不避寒暑的。

客棧裡冷冷清清地坐了四個人,儘是些商客。店小二見我進來,連忙過來招呼,「客觀,您吃飯還是住店?」我掏出一盯銀子扔給小二說道,「來壺酒。」小二眉開眼笑的接過銀子,唯唯諾諾的說道,「貴客稍等。」便跑去打酒了。
引言 使用道具
天橋底下說書人
Crawler | 2017-9-21 22:46:11

846.第846章 番外(25)



關於我的身世我已經記不得了,只記得爹娘叫我湯圓,而爹娘的模樣卻始終想不起來。曹荊在我六歲的時候把我帶回了無根門。

那天刮著刺骨的寒風,我和其他乞丐一樣,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躲在金陵城外的破廟內避風。我原本是有家,江湖戰亂導致家破人亡流離失所,我便跟隨其他人一路乞討來到了金陵。

人們說到了金陵就能見到皇上,見到了皇上就能過上好日子。可是人們說錯了,我們連金陵城的大門都進不去,把守城門的士兵給我們發放了一些饅頭,卻不讓我們入城。

可是我們並沒用離開,而是在城外等待著奇蹟的發生,等待著有一天能見到皇上。越來越來的災民餓死在城外,而士兵們卻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們餓死。

人群中一些年老的人總是把吃的留給我,他們說我還小要活下去,而他們已經是將死之人了,早死跟晚死是一樣的。

曹荊來的時候,身旁跟了一群侍衛,都帶著斗笠,腰間挎著一口寶刀。曹荊長的很秀氣,戴著頂黑色高帽,眉毛畫的很細,臉上塗了淡淡的紅妝,讓人分不清是男是女。曹荊在破廟內掃了一眼,便朝我走來。

他抱起我問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曹荊的聲音很細,聽起來很柔和。我告訴他我叫湯圓。

曹荊說,「好名字,湯圓就湯圓吧,省的改了,跟我走吧。」於是就把我帶回了無根門。後來我才知道,曹荊把我帶回去是做殺手的,而殺手是不需要名字的,即使有了名字曹荊也會把名字改了。

無根門中就有一個人,原來叫泰斗,曹荊說,「以後就改成泰敵雄吧,幫你們改名字是為了保護你們,你們只要忘掉自己的身份就能活下去。」

無根門的大堂中,掛著一首詩,「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後來我才知道這是李白寫的《俠客行》。曹荊斷章取義的取了中間的四句,作為無根門的行事準則。

曹荊將我帶回無根門以後,把我和其他與我年齡相仿的孩子關在一個房間內。曹荊說,「你們十幾個人,這裡只有兩個人的飯,能吃到的就能活下去,吃不到的就會餓死。」說完留下兩個饅頭就走了。

剛開始所有孩子都沒有動彈,所有人瑟瑟發抖的擠在一起,在六歲的孩子眼中,從來就沒有弱肉強食的想法。直到一天以後,依舊沒人來送飯。第三天的時候,有人要去搶饅頭,被其他人攔了下來,於是便廝打在一起。

我一直蜷縮在角落內,冷眼的看著發生的一切。漸漸地已經有很多人被打得躺在地上動彈不得了,我便開始去拿饅頭吃。有一個人見我要去搶饅頭,連忙撲上來抱住我。這時泰敵雄死死的抓住抱我的那個人,任由那個人拳打腳踢都不肯鬆手。

我將髮簪取下,紮在了那個人腹部,他慘叫了一聲便倒在地上。最終我和泰敵雄一人分到了一個饅頭。

第四天的時候曹荊來了,只有我和泰敵雄活了下來。曹荊說,「記住,只有殺了別人,自己才能活下去。這是唯一能活下去的方法。」從此這條準則就像一條咒語一樣,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腦海中。

從那天以後,曹荊開始教我們武功,各種各樣的武功,曹荊說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殺別人,才能活下去。

十二歲的時候我已經能用繡花針,很準確將空中飛來飛去的蒼蠅射殺。那時我也明白,原來無根門是一個暗殺組織。除了為皇帝服務之外,誰肯出錢,無根門就幫出錢的人殺人。一顆人頭一萬兩黃金。

到了十八歲那年,我的武功已經成為無根門最好的了。無根門選出了十個統領,而我排行老三,從此以後人們就開始對我以「三爺」相稱,對於殺人而言,性別已經不重要了。這一年曹荊讓我去長白山殺一個人,他說這個人能殺就殺,殺不了就逃。我第一次感到無比的興奮,江湖傳言「崑崙山上白葬天,寒月無情冷火妙,雲夢深處鬼無情,八陣圖中見愁笑」四大絕世高手,武功無敵於天下。作為一名殺人,越是實力強的對手,越是能讓人感到興奮。

曹荊說因為白葬天不殺女人,所以曹荊才派我去。我到長白山的時候,經過打聽並沒有叫白葬天的人,不過一名老者引起了我的注意。這名老者隱藏了自己武功,至於隱藏了多少我卻並不知道。

老者每日都會送一名叫白念琳的少女去私塾,白念琳大概七八歲的年紀,模樣倒是生的俊俏。

這天我在老者送完白念琳之後潛到了老者家,我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可是老者剛回到家中就開口道,「閣下何人,躲躲藏藏豈是君子所為,出來相見吧。」我走了出去直截了當的問道,「你可是白葬天?」

老者笑了笑,「你認為是便是,你認為不是便不是。」

「我奉人之名命,前來向白葬天借一東西相用」我說道。

「哦,什麼東西?」

「項上人頭!」

老者哈哈大笑說道,「姑娘,回去吧。回去告訴曹荊,他的狗命我白葬天不想要。犯不著挖苦心思來對付我,我不殺女人你走吧。」

白葬天說話的時候,強大的內力壓得我透不過氣了。我毫不猶豫的拔出劍朝白葬天衝了過去,白葬天竟然絲毫不躲,用右手的兩根手指捏住了我的劍,輕輕一撇,劍便碎成好幾段,散落在低。

白葬天說道,「回去吧,能殺我的人,還沒有出生呢。順便告訴曹荊,我在長白山的事如果傳了出去,我必取他狗命。」

我走了,在這樣的高手面前毫無勝算,我第一次明白了強中自有強中手的道理。回去之後我告訴曹荊長白山並沒有的白葬天這個人,也沒有武功高強的人,曹荊沒有說什麼,只是說,天下要變了,以後讓我們多忙一些,提前做準備。

在無根門除了曹荊,唯一能和我說話的人便是泰敵雄。我曾經嘲笑泰敵雄說,你這名字真逗,長敵人之氣,滅自己威風。泰敵雄說,「你這樣理解就不對了,敵雄,敵雄,我可是能敵百萬雄師呢。」可是後來,泰敵雄連一個柒無心都敵不了,一招便被柒無心殺了。

隨著無根門的強大,對新進來弟子的訓練也越來越殘酷。柒無心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選進來的。那天曹荊很神秘的讓我去抓柒無心,並且囑咐我抓柒無心的時候在他心臟處刺一劍,如果柒無心死了,那就不用帶他回來了。

事實證明,曹荊是對的,柒無心活了下來。抓柒無心的時候,他身旁有一名魂門的弟子,兩人喝的酩酊大醉,我不費吹灰之力將劍刺入了柒無心的胸口,之後他便倒地昏了過去。至於另一名弟子,我只是在他臉上劃了一劍。曹荊後來問我,為什麼不殺了那名子弟,我告訴他,沒有銀子和命令,我不會隨便殺人。曹荊嘆了口氣說道,「以後做事要斬草除根!」

就在我們都以為柒無心活不過來的時候,柒無心奇蹟般的醒了過來。我就把他帶到了無根門。那年我二十七歲,柒無心十六歲。

曹荊對柒無心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他給閹了。無根門就是這樣,沒有男人的存在,所有的男人和太監一樣,都是被閹割過的。曹荊說,這樣以來男人就不會對女生產生情感,自古紅顏多禍水。

柒無心成為太監的前一段時間,茶飯不思,神志模糊。曹荊對他說,「你有兩條路,成為我手下,活下去。成為屍體,我把你埋了。」

柒無心選擇了前者,成為曹荊的手下。之後的日子便是慘無人道的訓練。曹荊把柒無心關在一個大牢籠內,和數十名弟子都關在一起,曹荊說你們中間只有十個人能活下去。

最後只有柒無心一個人活了下去,他殺了其餘九名活著的人,成為無根門歷史上最為冷酷的殺手。

有一天曹荊抓來一名孕婦,已經懷胎九個月了。曹荊將孕婦帶到無心面前說道,「殺了她,將孩子取出來。」柒無心連眼睛都未曾眨一下,將劍劃向孕婦的腹部。殺手就是這樣,無情殘忍,不能有任何一絲感情。

從此以後柒無心得到了曹荊的大力栽培,兩年內成為無根門第一高手。可是曹荊萬萬沒想到的是,柒無心最後竟然殺了他,取代了無根門門主的位置。

曹荊死之前吩咐我去做一件事,他說有一個神秘組織要禍亂江湖了,讓我去調查調查。我便聽了他的吩咐先去了蘇州。

在蘇州的城附近的一家客棧內,我發現了幾名可疑的黑衣人,就在這幾名黑衣人準備拔刀潛入客棧時,客棧的屋頂上有人吹起了笛子,笛聲很好聽。之後便有兩男兩女跳上了房頂,吹笛子那名黑衣人連忙轉頭就跑,這第一男女便追了過去。

在他們走之後,這群黑衣人潛入了客棧,將所有人殺害,不留一個活口,之後便匆匆離去。曹荊說的神秘組織或許就是這群黑衣人。

為了一探究竟,我暗中追隨這群黑衣人。一連半月,他們除了晚上趕路,白天便在樹林間休息。一直到了燕京,他們又一次有所行動。

月黑風高的夜晚,燕陵鏢局出動了二十八名鏢師,剛出燕京不久便被這伙兒黑衣人殺了。這些黑衣人武功奇高,一掌便擊殺一名鏢師。在他們擊殺了鏢師以後,又紛紛朝燕京城內趕去。我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想要查清楚這群人的勢力。

一直跟到了燕陵鏢局,這些人將燕陵鏢局上上下下所有人,殺的一乾二淨。除了柳亦尊負傷逃跑之外,所有人都命喪於此。

柳亦尊逃跑之後,黑衣人分為兩批,一批去追趕柳亦尊,另一批朝西去了。我不關心柳亦尊的生死,所以朝北追去。一連追了幾個時辰,到一處密林處。只見這群黑衣人朝另一名黑衣人跪拜,說道「賀蘭將軍,事情已辦妥。」

這名被稱為將軍的人說道,「很好,我們就等著八大門派和魔教的爭鬥吧。柒無心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黑衣人說道,「還未查清楚,目前只知道他進了無根門。無根門極為隱秘,很多事情無法及時查清。」

將軍說道,「盡快查清楚,雖然預言上並沒有說柒無心會對我們的計畫造成威脅。不過還是小心為好。」之後將軍便和這群黑衣人盡數散去。

我回了無根門,將所有事情告訴了曹荊,曹荊對我說,如果有一天,天下大亂了,讓我追隨一名叫白念琳的姑娘。我從來不問曹荊為什麼,也不想問。殺手就是殺手,做任何事都不需要理由。

這一天曹荊告訴了我無根門的秘密,無根門是為了維護朝廷的統治而存在,如果有人威脅到了朝廷,那麼無根門必然會將其剿滅。

八大門派也好,魔教也好,只要他們繼續他們的江湖爭鬥,不參與朝廷之事,無根門便不會管,可是一旦干涉了朝廷,事情就變的不一樣了。

這天曹荊叫了我的名字,「湯圓」,他在我成為三統領的時候,就一直叫我三統領了。今天卻很奇怪的叫我的名字,他說,「湯圓,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日後不管是誰當上了無根門的門主,你都不要有異心。如果朝廷發生了戰爭,你盡可離去,去找葬門教主白念琳。」

我很奇怪曹荊今天說的話,他似乎知道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直到後來柒無心殺了曹荊,成為了無根門新的門主,我才明白曹荊早就直到柒無心要殺了自己。

而曹荊臨死前告訴了我造化老人的事,我才知道天下的事情竟然可以通過八卦未卜先知。知道造化老人的存在以後,我突然有了一個念想,我想找他幫我算一算自己的未來,一個無情殺手的未來。
引言 使用道具
天橋底下說書人
Crawler | 2017-9-21 22:46:11

845.第845章 番外(24)



自古速成之法皆有弊端,想必這端木幽也是被逼到絕路,才會出此下策。只是為何他非要奪取武林盟主之位呢?

伶舟十三見到端木幽的情況也變得謹慎起來,小心翼翼的雙腳邁開,橫劍擺出架勢。端木幽表情變的越來越猙獰,橫刀朝伶舟十三衝了過去。這一沖近乎是閃過去,速度非常之快。

伶舟十三身子微微一側,用劍擋住端木幽砍過來的一刀,隨後想要借力將刀勁向一旁化去,端木幽卻反手一揮,朝伶舟十三的手掌砍去,伶舟十三驚的連連後退。如此數招,端木幽都是佔盡上風,險些砍到伶舟十三。

這端木幽使用秘法之手,身形動作相比之前快出許多,看見此秘法果然威力小可,只是不知道使用此秘法帶來的危害是什麼。

又鬥了數十回合,伶舟十三忽然站定左手持劍豎在身前,右手雙指放在劍上,嘴裡念道,「萬劍歸宗!」只見伶舟十三週圍憑空多出許多氣劍來。家師曾說過,所謂氣劍便是內氣外化而成,能以氣化形者,世間寥寥無幾,如今這伶舟十三化出這麼多劍來,內力定然是非同小可了。

只見這數十把氣劍朝著端木幽飛了過去,端木幽連忙用刀去格擋,剛剛化去最後一道氣劍,又是有數十把氣劍朝著端木幽飛了過去。端木幽連忙運氣輕功躲閃。此時伶舟十三忽然閃到端木幽背後,一劍刺進端木幽右肩膀處,起手一掌打在端木幽後心窩。

端木幽痛苦的慘叫起來,兩根銀針從太陽穴飛射而出,隨後口吐鮮血,勉強站定,氣喘吁吁的看著伶舟十三說道,「我輸了。」伶舟十三微微一笑說道,「承讓了。」

隨後紫陽真人說道,「接下來哪位英雄與我武當比試。」這時玄慈方丈對我說道,「師叔可有意比試。」我連忙搖頭說道,「小僧對武林爭鬥並無興趣,況且伶舟施主武藝高強,小僧未必是其對手。」

玄慈方丈點點頭說道,「師叔過謙了,看來我少林此次是與盟主無緣了。」

紫陽真人說完之後,各大門派都是議論紛紛,討論了半晌都是無人站出來,想必都是認為伶舟十三的武藝高強,並未獲勝把握吧。

這時白念琳跳到場內對伶舟十三行了個拱手禮說道,「葬門門主,白念琳,領教閣下高招。」伶舟十三從容的答了句,「請。」便擺開架勢,準備迎戰。

白念琳與伶舟十三二人都是用劍,如果比試起來,一眼便可看出高下。只見白念琳拔劍便向伶舟十三刺去,身影奇快。

伶舟十三眉頭微微一皺,連忙抵擋。二人如此一來二去打了上百招,不分勝負,卻都是面不改色。

白念琳的劍法出招倒沒什麼特別,但是速度奇快,讓我想到了第一次見柒無心時,柒無心所刺傷白念琳用的劍法。

而伶舟十三的劍法雖然柔慢,出招方式卻奇特。兩人總是能輕易的接下和化解對方的劍招。

又打了數十招雙方都是後退站定,伶舟十三說道,「白教主若是能接下我這一招,貧道甘願認輸。」白念琳微微一笑說道,「出招吧。」

只見伶舟十三用內氣將劍懸在空中,隨後伶舟十三週圍便出現無數把氣劍懸在空中。眾人都是大吃一驚,此般內力是何等驚人,憑一己之力便能幻化出如此之多的氣劍。

瞬間無數道飛劍便朝著白念琳飛去,只見白念琳倒也不躲閃,用內氣在體外幻化出一道屏障,氣劍打在屏障上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伶舟十三飛劍一直持續了半柱香時間才消失,而白念琳在最後幾道飛劍打來之時,屏障被破,劍氣打入體內,吐出一口鮮血來。

伶舟十三向白念琳行了拱手禮,說道,「白教主武功高強,貧道認輸。」說罷便回了到了紫陽真人身旁。白念琳還了禮便就地打坐,運功療傷,想必內功定是損耗巨大。

師父以前告訴過我,世界上的事情總是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那些你以為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或許就在不經意間發生了。就像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師兄會死一樣。

就在白念琳打坐療傷的時候,突然出現了十幾名黑衣人蒙面人,手持刀劍朝著白念琳衝了過去。葬門的弟子紛紛前去保護白念琳,不過數十招內都被打成重傷。

其餘門派的人都是在一旁看著,我突然明白江湖也許就是這樣,別人的生死與自己是沒有關係的,何況又是魔教?

就在我打算出手幫忙時,師兄已經閃了過去。師兄的功夫雖然不弱,可是在那些黑衣人面前,也只是撐了數十招,便負傷在身。

我沖上去幫忙的時候,賀蘭霜霜也衝了上去。師兄就是在這個時候死掉的,賀蘭霜霜衝過來,一名黑衣人突然揮劍朝白念琳刺去,此時白念琳已經身負重傷,動彈不得。就在劍要刺到白念琳身上時,師兄擋在了白念琳前面,劍鋒刺進了師兄的心臟。

黑衣人將劍從師兄心臟中拔出來時,血濺了很遠,那一刻我腦子中一片空白。賀蘭霜霜到白念琳身旁時,黑衣人互相望瞭望,其中一名黑衣人說了句,「撤」,之後所有黑人便離開了。

上天這是很配合的下起了雨,白念琳抱著躺在地上的師兄流下了眼淚。師兄死的時候眼睛一直睜著,嘴角上掛著微笑。從師兄心臟處流出的血混著雨水,流了很遠,很遠。

我抱著師兄的屍體離開的時候,碰見了林隨風師弟。林師弟對我說了句,「對不起,我來晚了。」我沒有說話,帶著師兄的屍體回了少林。

師父說兩年之內不要回少林,如今兩年時間未到,我還是回了少林。師父看了看師兄的屍體,將師兄的眼睛合上,說道,「埋了吧。」我問師父,是不是知道師兄會在長白山論劍時死去。

師父說,師兄的塵緣未了,當年替白念琳治療先天之氣的並不是我,而是師兄。師兄喜歡上了白念琳,如今死了,塵緣就算了了。

師父說,「廣德死了,在後山上埋著,你把你師兄葬它旁邊吧,死後也好有個伴。」我問師父長白山論劍時,來的黑衣人是誰,師父沒有告訴我。

師父說剩下的事已經和我們無關了,讓我以後在山上一直呆著。

我問師父是不是鬼無情,又怎麼會來少林?師父說,「人生在世,誰還沒個過錯,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沒有師兄的日子,我過起了晨鐘暮鼓的生活,只不過每天都要去師兄的墳前唸經。

有一天師父告訴我,天下險峰出三聖,已經應驗了。琴聖賀蘭霜霜,武聖白念琳,義聖師兄。我問師父,天下什麼時候才會太平。

師父說,「天下什麼時候都不會太平,好好念你的經,做個和尚挺好的。」師父知道我要問什麼,也知道我有很多事情想知道,可是師父就是不肯告訴我,總是說一些半明半暗的話。

一直到很久以後,師父給我留了封遺書,告訴了我所有的事情,並且給我留個四個字「因靜而出。」而我一直在等待著「靜」的到來。
引言 使用道具
天橋底下說書人
Crawler | 2017-9-21 22:46:11

844.第844章 番外(23)





現在只剩下長生門的人在對面站著。只見長生門掌門身子輕輕一躍向這邊飛了過來,其餘長生門弟子也紛紛朝著這邊飛躍而來,因為長生門全部是女弟子,給人一種仙女的感覺。這時,對面一名產生弟子站在山峰邊緣,看了看又退了回去,來回幾次,猶豫不決。

長生門門主喊道,「萱兒,站著別動,為師前去接你……」話還未說完,那名叫萱兒的姑娘便起身躍了過來。

萱兒在空中雙腿來回踢換,眼看離我們還有數丈遠時,身子忽然向下落去,長生門掌門喊道,「萱兒!」眾人都是一驚紛紛朝山崖下望去。

只見半山腰上,數名穿著黑色長袍的人,正快速的向山頂飛竄。一名黑衣人躍至空中接住向下墜落的萱兒,隨後又折身回去,腳尖輕點了長在山壁上的樹枝,身子便向上提了數丈。半柱香功夫不到,黑衣人的便紛紛躍了上來,我驚道,「白姑娘!」

來人正是白念琳,穿著白色長裙,身披黑色饕餮長袍。只見白念琳抱著萱兒,躍至山頂,輕輕將萱兒放下對萱兒說道,「姑娘,還是小心的好。」

萱兒臉色一紅,便躲到長生門掌門身後,長生門掌門面色變的十分難堪,說道,「多謝白教主出手相救。」

白念琳微微一笑說道,「前輩言重了,不勞我出手,想必這位姑娘也能自行上來。晚輩只是借花獻佛罷了。」

白念琳的傷勢看起來已經痊癒了,從上山的輕功來看,功力似乎比以前更進一層。白念琳向玄慈方丈行了個禮說道,「晚輩見過玄慈大師。」玄慈大師點點頭說道,「玄懷大師一事,是老衲糊塗。這其中必要有人陰謀陷害武林各派,今日長白山論劍選取武林盟主,也正是為了此事。希望白施主能盡一份薄力。」

白念琳說道,「那是自然,我今日前來也正是為了此事。」玄慈大師微微一笑向眾人說道,「既然如此,那麼長白山論劍便開始吧。」說罷,眾人都紛紛朝山峰內走去,順勢圍成一個圓圈。

此時武當派的紫陽真人說道,「這長白山論劍雖說是以武功論高低,不過此次是選武林盟主之位,還要考慮在武林的威望。不能隨隨便便就選一個人出來當武林盟主。」

玄慈大師點點頭說道,「紫陽真人此話有道理,不過也不能選取實力太弱者,以免眾門派有不服之心。」

紫陽真人道,「玄慈大師言之有理,既然如此那麼我武當便首當其衝了,不知哪位門派高人願與我武當弟子司馬一兮來比個高下。」說罷又對司馬一兮說道,「兮兒,你就先行比試一番。」司馬一兮點點頭走到眾人圍成的圈內,行了個拱手禮說道,「晚輩獻醜了。」

這時端木幽說道,「紫陽真人,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吧。此次長白山論劍是選取武林盟主,你讓一個弟子先出面,未免失了武當的門面吧。既然如此,那我端木便親自會會你調教出來的弟子。」說罷,跳到場內,和司馬一兮相對而站。

端木幽說道,「素聞武當太極功夫威力無比,以柔克剛,以慢制快。今日我便領教領教,司馬賢侄出手吧。」

司馬一兮向端木幽行了個拱手禮說道,「晚輩得罪了。」說罷提劍便朝著端木幽刺去,劍尖朝著端木幽心口刺去,端木幽不慌不忙地雙腳微微點地,向後躍了丈許,說道,「司馬賢侄的劍法,穩中有力,可是不夠快。」說罷橫刀向司馬一兮劈去。

司馬一兮揮劍抵擋,接著刀力平推而上,這一刀便被化解開來。端木幽緊接著又朝司馬一兮腰部砍去,動作乾淨利索。司馬一兮左腳向後挪了一步,連忙側身閃躲,又用劍推在端木幽的刀上,這一刀又是砍了個空。

端木幽後退站定,右手拿著刀,左手捏起蘭花指捋了捋鬢角的頭髮,笑道,「司馬賢侄,你若還是只守不攻的話,接下來可要小心了。」說罷腳尖微微點起,朝著司馬一兮衝了過去。

司馬一兮橫劍準備相迎,只見端木幽的身軀瞬間化為三個殘影,朝司馬一兮砍去。眾人都是大吃一驚,紫陽真人說道,「移形幻影,兮兒小心了。」端木幽的三個身影分別從司馬一兮的左右前三個方向砍過去。

司馬一兮卻不慌不忙的依舊站定,沒有要去接招的意思。只見端木幽的三個身影砍刀司馬一兮身上時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原來這三個都只是幻影而已。

這時端木幽卻已經移動到司馬一兮的身後,而司馬一兮卻並未察覺。白念琳喊道,「司馬公子,小心背後。」司馬一兮聽到提醒連忙轉身,卻已經來不及了。端木幽右手持刀砍在司馬一兮的劍上,左右抓住司馬一兮的手腕,用力一捏,「鐺」的一聲,司馬一兮的劍便落在了地上。

緊接著端木幽又將司馬一兮的手反抓的背後,將刀架在司馬一兮的脖子上說道,「司馬賢侄,你輸了。」說罷放了司馬一兮轉身對紫陽真人說道,「紫陽真人,我看還是咱們兩個直接打吧。我可沒那麼多的時間陪那些無名小輩過招。」

紫陽真人微微一笑說道,「端木幽,何必著急呢?長白山論劍就連無門派人士都能參加,江湖上藏龍臥虎之輩甚多,你就不怕今日再出個白葬天麼?」

端木幽臉色一變說道,「你少拿陳年往事嚇唬我,十八年前我不敵白葬天,我承認是我技不如人,可是如今白葬天已死,哼,就算他還活著,你以為今日我會怕他麼?」

這時賀蘭霜霜手裡抱著古琴走出來對端木幽說道,「素聞端木大人武藝高強,小女子今日便領教領教。」端木有眉毛一挑問道,「用琴麼?」賀蘭霜霜微微一笑,單手朝遠處的石塊一吸,一塊巨石便飛了過去。荷蘭霜霜將腰間佩劍拿出,朝著飛來的巨石豎劈而下,巨石便一分為二,一大一小斷面平整無比。白念琳在一旁喝道,「好俊的內功。」

賀蘭霜霜將大的石塊放在面前,又把琴放在石塊上。對端木幽說道,「端木大人,請賜教。」端木幽說道,「還是請霜霜姑娘先請吧,」隨後負手站立看著賀蘭霜霜。賀蘭霜霜向端木幽行了拱手禮,便開始彈起琴來。

隨後動聽的琴音便傳了出來。這琴聲時而悠揚,時而靈動,娓娓動聽。比我之前聽過的任何曲子都要好聽。這時從賀蘭霜霜的琴中,散發出一種類似於劍氣的東西,朝著端木幽飛了過去。

??端木幽眉頭微微一皺,連忙橫刀擋在身前。只聽見噹噹幾聲,隨著琴聲傳出來的氣便打在了端木幽的刀上。?奇怪的是端木幽並沒有要打的意思,只是站在原地一直擋下霜霜姑娘的琴氣。

這時玄慈方丈對我說道,「這霜霜姑娘並非是要比試武功,依老衲看,霜霜姑娘的內力雖然深厚,可是在八大門派中卻屬中等,倒是這琴曲,動聽無比,是老衲聽過的最難得的佳曲,想必,這乾門只是為了留住自己的江湖中高雅的名號,因此才彈琴比試。」

玄慈方丈說的確實有理,今日之曲猶如神曲一般,日後傳出去乾門必定名聲大振,不然乾門也不會只來兩個人了。一曲終了,賀蘭霜霜朝著端木幽做個了揖,說道,「端木大人武功高強,小女子輸了。」說罷抱著琴回到曲離驚身旁。

端木幽笑道,「霜霜姑娘琴技可謂當世無雙,想必已超越曲掌門,方才一曲不知為何曲」賀蘭霜霜說道,「全憑家師教導有方,此曲乃一高人所授,名為《高山流水》。」此言一出,眾人都是大吃一驚。高山流水乃失傳曲譜,想不到這世上竟有人得到高山流水的曲譜。無論霜霜姑娘所言虛實,單從曲子上來看,這確實是一曲難得的佳作。

端木幽呵呵一笑說道,「既然你們乾門的目的達到了,那就繼續比武吧。不知接下來由哪派高人前來賜教?」

端木幽話音剛落從武當派中閃出來一個人,眉清目秀,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這人正是先前輕功奇高那名武當少年。少年持劍而立對端木幽說道,武當派弟子伶舟十三,領教閣下高招。

端木幽眉頭微微一皺問道,「伶舟氏?張三丰這個老狐狸,快要老死的人了,還對江湖事這麼上心。哼,我今日倒要看看張三丰的親傳弟子有多大能耐。」說罷便朝伶舟十三砍了過去,伶舟十三也不躲閃,背劍而立,硬生生挨了端木幽一刀。

只不過端木幽這一刀砍在伶舟十三身上時,伶舟十三的身影忽然消失了,卻又出現在端木幽背後,原來這只是一道殘影。端木幽表情由得意變為憤怒,轉身看著伶舟十三。隨後又橫刀砍去,這次伶舟十三開始接招了。

端木幽砍出的每一刀,伶舟十三都能輕易的用劍接下來,並且是在端木幽砍出的最大力度時,軟綿綿的用劍將刀勁給化去,劍法詭異巧妙,看來伶舟十三的太極劍法已經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這時玄慈方丈問我,「師叔若與伶舟十三相比,如何?」我搖搖頭說道,「論劍法和招式伶舟十三高我一籌,只是內功方面,現在還未知曉。方丈,我有一事相問。」玄慈方丈點點頭,我繼續說道,「白葬天武功有多高?」

玄慈方丈嘆了口氣說道,」都是十幾年前的往事了。師叔可曾聽過十幾年前的四大絕頂高手,年紀輕輕卻是天縱奇才。

崑崙山上白葬天,寒月無情冷火妙,雲夢深處鬼無情,八陣圖中見愁笑。這四句話說的就是葬門教主白葬天,冷月山莊莊主冷炎,以及雲夢山鬼谷派掌門鬼無情和其師弟鬼見愁。

這四人中白葬天內功最為深厚,不過招式上冷炎卻更受一籌,所以白葬天自認為天下唯有他和冷炎二人乃真英雄。

鬼無情便是現在的定心大師,鬼見愁便是造化老人,只是鬼無情因何進了少林卻不得而知。傳聞他們四人曾與張三丰一戰,結果不得而知。不過十九年前的長白山論劍,白葬天確實技壓群雄,這伶舟十三的功力怕是不及白葬天一半。」

原來師父之前是鬼谷派掌門,可是鬼谷派是道家的?少林乃佛家,雖說佛道想通,但自古互相爭執還是很厲害的。

師父後來卻進了少林,論年紀師父沒玄慈方長長,卻成了前輩。只是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許跟張三丰有關吧。

場上伶舟十三和端木幽還在打鬥著,伶舟十三看起來絲毫不費力氣,似乎能提前知道端木幽的招式一樣。出劍的時機和力道都恰到好處。二人又對了幾十招,端木幽已經氣喘吁吁了,想必是用了全力,而伶舟十三卻面如常色,泰然處之,想必勝負已分了。

只見端木幽忽然橫刀站立,恐怖的笑著。從懷中掏出兩枚銀針,分別插入自己的左右太陽穴,用手在自己羶中穴點了一下,行為十分詭異。羶中穴乃是人的死穴,為何端木幽要自己點自己的死穴。

緊接著令人驚訝的事發生了,端木幽的雙眼忽然變的鮮紅無比,惡狠狠的看著伶舟十三。我感覺伶舟十三體內散發出一股很強的氣息,像是用了什麼方法讓自己的功力瞬間增強。

玄慈方丈臉色一變對我說道,「師叔可曾聽定心大師提起過西域的武學?」「師父以前曾經說過,西域武學詭異奇特,毒術尤為厲害,現在江湖之中流傳的易容之術便是從西域傳到中原的。」

玄慈方丈點點頭道,「不錯,西域武學詭異奇特。這端木幽想必是用了西域武學中的秘法,通過篡改真氣在經脈的流動來增加自身實力,不過這種秘法對自身傷害也頗大,持續不了多久。想必最後勝利的還會是伶舟十三少俠。」
引言 使用道具
天橋底下說書人
Crawler | 2017-9-21 22:46:11

843.第843章 番外(22)



我聽完冷前輩的話,連忙拉著師兄跪了下來說道,「懇請前輩救我師兄一命。」

冷前輩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一切都是定數啊!當年造化老人替白葬天算出葬魂玉出,天下臣服,繡花針現,江湖色變。十六字預言,引起江湖無數豪傑喪命。又為了自己活命,設計曹荊,卻造出無根門這樣的禍害。定數是不能改的,一旦改了,天下就亂了。

造化老人洩露天機太多,恐怕也活不長了。我這裡有本道家心法,雖說與你們佛教有別,不過三教從來為一家。雖不能救治你師兄性命,不能卻能治好他的傻病,至於能不能修煉成功,看你師兄的造化了」

說罷進了內堂,片刻拿了一本秘籍出來,遞給我說道,「小和尚,人還是傻點好。一旦明白了許多事情,活的就痛苦了,你自己選擇吧。」

冷前輩將事情的原委告訴我之後,我有種莫名的傷感。為什麼師父要騙我,又或者冷前輩說的話是假的?可是冷前輩與我無冤無仇又何必要騙我?我看著師兄傻呵呵的樣子,心中猶豫起來,冷前輩的話確實有道理,知道的事情多了,人反而活的痛苦了。

最後我還是把秘籍交給了師兄,不管師兄是不是真的像冷前輩說的那樣命不久矣,我希望師兄能明白一些事情,而不是一直的傻下去。

在冷月山莊住了一日,第二日依舊沒有見到白念琳,想必白念琳的傷勢定然非同小可。向冷前輩問了一些關於白念琳的事情,心中大概也算瞭解。這時外面忽然有人喊道,「白念琳乃朝廷重犯,快快交出來,免你們冷月山莊老小性命!」

冷前輩臉色一變吼道,「大膽狂徒,還沒人敢來我冷月山莊要人!」說罷,我和師兄便隨著冷前輩走了出去。

一出去便看到幾名黑衣蒙面人站在院內,還有幾名在院牆上站著。冷前輩說道,「你們是無根門還是魂門的?」為首的那名冷冷地黑衣人說道,「老頭兒,知道的多可就活不長了。快把白念琳交出來,饒你不死!」

冷前輩哈哈大笑說道,「端木幽現在也成曹荊的走狗了吧!回去告訴曹荊,以後若再來我冷月山莊生事,休怪老夫殺進朝廷取他狗命!今日就留你一條狗命回去通報!」

說罷身影一閃,便到那名黑衣人面前,只見冷前輩動作很快,左手按住那名黑衣人的右肩膀,右手抓住那人的右臂,輕輕一扯。黑衣人慘叫一聲,胳膊便被扯了下來,冷前輩又點了那人的穴道,本來流著鮮血的傷口,便不再流血。

冷前輩閃了回到來說道,「趁我沒殺你之前,趕快滾吧!」那名黑衣人痛苦地看著冷前輩說道,「此人功力極高!回去稟報門主再說!撤!」說罷,連同其餘黑衣人,一起逃走了。

我雙手合十念道,「阿彌陀佛。」冷前輩說道,「小和尚,江湖險惡,你師父年輕的時候也是殺人無數,後來厭倦了,才去當了和尚。你和你師兄還是回去吧,江湖不是你們呆的地方。」

我點了點頭說道,「多謝前輩指點,只是家師有命,暫時不讓回山門。」冷前輩哈哈一笑,搖著頭進了內堂,不再說什麼。

第二日的時候,白念琳已經能下地走路了,我心中暗嘆冷前輩的醫術高超。白念琳對我說道,「這一路多謝二位小施主,我在冷月山莊休息一段,便能自行回長白山了。這些時日,勞煩二位施主,他日二位施主若有事相求,我白念琳定然不會推辭。」

我說道,「白姑娘,言重了。師父常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也是我們出家人應當做到事。既然白姑娘在此無恙,我和師兄便不再叨擾了。就此別過!」

我拉著師兄待要走的時候,冷蝶遞給我一個錢袋說道,「二位施主留步,這些盤纏二位施主帶著,也算是我白姐姐的一點心意了。」我連忙推辭,只是冷蝶執意要給,無奈之下,只好收下錢袋。再三別過之後,便離開了冷月山莊。

出了冷月山莊,我竟然不知道該去哪兒了。師父的吩咐已經做完了,白念琳也送到安全的地方了,這天下之大,到底該去哪裡好呢。走一步看一步吧,於是帶著師兄向東走去。

一路上跋山涉水,白天行路,晚上的時候師兄便修煉冷前輩給的那本武功秘籍。不覺一月有餘,竟走到山西境內。這天師兄竟然開口問道,「師弟,再有兩個月便是長白山論劍了。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我一驚,心想冷前輩的心法果然有用,便說道,「師父讓兩年之後再回藏經閣,反正也沒事做,去看看也好。不過千萬不要再參與進去了。」師兄傻呵呵一笑說道,「這是自然,或許在長白山論劍之時能碰到林師弟,他自然會去的。」我點點頭道,「但願吧,我們先找個人問問長白山在哪吧。」

又向東走了兩日,看到一座大城,遠遠看去就看到城門口刻著三個大字,「長安城。」門口有官兵把守,過往的百姓來回穿梭其中。我和師兄走了過去,發現城外還貼著通緝白您林的告示,只是已經沒有人去關注了。

進了長安城找到一家客棧,付錢的時候才發現冷蝶姑娘給的錢袋連裝的都是金子,就拿出一錠金子問道,「住一個月,這些夠麼。」店掌櫃,連忙接過金子說道,「夠了夠了,住兩個月都沒問題。」說罷將我和師兄領進二樓的房間內。

問了掌櫃才知道,長白山其實離長安城不遠,掌櫃說今年長白山論劍之時,長安城便會提前來許多江湖人士。這長白山論劍都是江湖中有大事發生了,各大門派才會相約進行長白山論劍,推選武林盟主,想必今年江湖中又有大事發生了。

在客棧住了一個多月,師兄和我說的話越來越多了,只是神態卻依舊像個傻子,每天咧著嘴呵呵傻笑。

漸漸地,客棧裡的武林人士越來越多,直到有一天,少林的弟子跟著一位老和尚走了進來。這位老和尚穿著袈裟,手裡拿著禪杖,神態慈祥,想必便是少林方丈玄慈大師了。我拉著師兄連忙過去拜見,「少林「廣」字輩弟子,廣仁廣智,見過方丈。」

玄慈大師一愣,說道,「二位師叔折煞老衲,快快請起。之前聽玄懷方丈提過,我少林有兩位「廣」字輩弟子年紀尚小,想必便是二位師叔了。」

我連忙說道,「方丈大師言重了,直接稱我法號即可。」方丈點點頭說道,「二位師叔,莫非奉了定心大師之名,去參加長白山論劍?」

我本來打算告訴玄慈方丈實情,但是想了想又覺得不妥,於是點點頭說道,「師父讓我二人下山歷練歷練。」

玄慈方丈說道,「如此甚好,這長白山論劍不日便要開始,兩位師叔若不嫌棄,便和老衲一同前往吧。」我點了點頭道,「一切聽從方丈安排。」

又住了幾日,便和玄慈方丈一起離開客棧,朝著長白山趕去了。一路上各派的武林人士都在討論魔教的事,大概是說,如果白念琳出現了,並且技壓群雄,要不要推選她為武林盟主。有些人則認為白念琳雖然身懷尋龍點穴,不過未必能技壓群雄。

不知道為何,我忽然想起來了白念琳,她的傷勢應該已經恢復了吧。這一路邊走邊休息,又行了幾日,終於遠遠地看到一座巍峨的高山。

登山的時候大家都是施展輕功,有些輕功好的人已經遠遠地走在了前面。玄慈方丈不緊不慢的走著,我和師兄在後面跟著。玄慈方丈說,凡是急於登到山頂者都是些心浮氣躁之輩,武功其實並不高。往往那些門派掌門,都是在後面慢慢悠悠的登山。

師兄問玄慈方丈,「方丈,為什麼長白山論劍要來長白山呢?」玄慈方丈微微一笑說道,「玄機就在這座山峰的盡頭,自古長白山一條道,其實之前論劍都是在這座山峰的峰頂。後來為了防止閒雜人等前來搗亂,又為了阻擋一些武功弱者參與長白山論劍,武林前輩共同商議,將論劍地點定位這座山峰對面的峰頂。

兩座山峰相隔數十丈,中間是萬丈懸崖,輕功弱者自然是過不去。兒另外一座山峰並沒有登山之路,若是憑輕功登上山頂,定非等閒之輩。」

又登了一個多時辰,便達到了頂峰。果然見對面有座山峰,相隔數十丈。八大門派眾人此時都在這裡集合。端木幽見玄慈方丈走了過來,微微一笑,行了個拱手禮,細聲細語的說道,「玄慈大師,少林寺在武林威望頗高,這躍崖之事,還是請少林先請吧。」

玄慈大師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長白山論劍並非掙個早晚。端木大人輕功在江湖上赫赫有名。還是端木大人先請把。」

端木幽哈哈一笑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獻醜了。魂門弟子聽令,輕功弱者原地待命,其餘的跟我過去。」說罷,只見端木幽右腳輕輕一點,身子騰空便向對面躍了過去。端木幽在半空中姿勢沒有變換一下,便輕輕地落在對面的山峰上,可見輕功確實非同小可。

一些魂門弟子也紛紛超對面跳了過去,只是雙腳在空中來回踢換,想必是借力使力,不過輕功也算不弱了。

這時乾門掌門曲離驚對賀蘭霜霜說道,「霜兒,我們也過去吧。」賀蘭霜霜點了點頭,腳尖一點和曲離驚一同躍了過去,兩人身形飄逸輕盈,如同飛行一般,緩緩地落在對面的山峰上。奇怪的是,乾門只來了兩個人,曲離驚和賀蘭霜霜,並沒有帶其他弟子。

玄慈方丈嘆道,「乾門號稱儒雅之派,輕功都如此飄逸俊秀,難得可貴。」說罷又轉過頭對武當的紫陽真人說道,「這位便是江大人的賢婿司馬一兮吧,江姑娘也來了。十八年前親有幸目睹江大人使出飄雪穿雲掌,招式華麗而又厲害,力敗各大門派掌門。只是最後敗於白葬天之手,實為惋惜。」

江姑娘朝玄慈方丈做了一個揖說道,「家父無意爭武林門主之位,小女子這次前來也是陪同夫君湊個熱鬧。」玄慈方丈點了點頭。

紫陽真人說道,「我們過去吧。」隨後所有武當子弟紛紛躍了過去,沒有一個人留下來。我留意到一名武當弟子,年齡與我差不多,只見他身影一閃,在空中輕輕閃到一名武當弟子身旁,推了那名武當弟子一把,身影又一閃,便又到了前面一名武當弟子身旁,身影奇快無比,卻又不使自己落下去。

我問玄慈方丈,「方丈,此人也是武大弟子麼?」玄慈方丈點點頭說道,「武當派開山祖師張三丰,功夫高深莫測,時而閉關不出,時而下山雲遊,武當能出如此了得之人,也屬正常,此少年功力想必不在紫陽真人之下,看來武當這次對武林盟主之位勢在必得了。」

其他各派也都紛紛開始向對面躍去,只是大部分門派都留了一些弟子在這邊。只剩下長生門和我們少林時,長生門掌門說道,「玄慈大師,請吧。」玄慈方丈點點頭說道,「那我們就先行一步了。」隨後對其他少林弟子說道,「無法過去的,就留在這裡。其餘弟子跟我過去吧。」

師兄這時開口說道,「方丈,不用這麼麻煩。」說罷,兩隻手一手抓一個少林弟子,朝對面躍去,雙腿在空中踢換數次,便穩穩地帶著兩名少林弟子落在對面的山峰上。隨後又起身一躍,在空中翻滾了幾圈,便躍了回來。

玄慈大師驚道,「師叔功夫如此了得,我輩實乃慚愧。」師兄傻呵呵一笑說道,「方丈說的哪裡話,都是少林弟子,不分你我。」看到師兄如此,我也抓起兩名弟子朝對面躍了過去。如此一來二去,少林弟子總算全部都帶了過來
引言 使用道具
天橋底下說書人
Crawler | 2017-9-21 22:46:11

842.第842章 番外(21)



白念琳說道,「多謝前輩指點。」師叔便沒了蹤影。我和師兄怕柒無心再追趕上來,連忙運起輕功朝著崑崙山方向奔去。雖說柒無心被師叔打成重傷,可是師兄也受了重傷,我又未必打得過柒無心,還是先逃命的要緊。

這一路逃命,我和師兄都是揀偏僻小路,畢竟兩個和尚帶著個姑娘,讓別人看到了也不好,又怕柒無心追上來,只得東躲西藏。

逃了兩日,躲進一片樹林中,師兄將白念琳靠著樹木放了下來。此時白念琳神色已經略微好轉起來,不過面色依舊蒼白。

這兩日一路奔跑,身上帶的乾糧也吃的差不多了。我忽然想到白念琳身上的金瘡藥該換了,於是問道,「白姑娘,你的藥該換了……」白念琳聽完我說的話,頭一低說道,「前面不遠有個小城,找家客棧吧,我自己換。我腰上的錢袋你取下來,裡面有些銀子。」說完又咳嗽了兩聲。白念琳的胳膊向上動了動,可是稍微抬了一下便又放了下去。想必是要摀住嘴巴,又深受重傷動彈不得。

白念琳的腰被上衣遮著,我說了句「小僧得罪了。」便伸手向白念琳的腰部摸去,摸了摸左邊,沒有摸到錢袋,白念琳說道,「你……在右邊!」我連忙點頭道,「阿彌陀佛,白姑娘莫怪!」連忙摸到錢袋,取了下來。

稍微休息片刻,師兄便又背起白念琳繼續趕路。快到城門口時,白念琳說道,「小施主,不要從正門進入,我是朝廷通緝要犯,各個城門口都貼有我的畫像,從側面跳牆進去吧。」我點點頭,帶著師兄繞道側面,兩丈多高的城牆,師兄背著白念琳一躍而上,之後又跳進城內,輕輕的落在地上。

進到城內,路上的行人都紛紛朝著我和師兄看,有些還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師兄倒好,對著看他的那些人傻呵呵的直笑。走了兩條街便看到一家小客棧,門口掛著兩個燈籠,牌匾上寫著「同福客棧」。

我和師兄走了進去,客棧裡的人不多,店小二正在忙著招呼客人。掌櫃是個微微發福的中年人,站在櫃檯撥著算盤。掌櫃看到我們進來,臉色一驚,隨後笑嘻嘻地走到我們面前說道,「客觀是住店,還是吃些酒菜。」

白念琳在師兄的背上問道,「掌櫃的,店裡有沒有姑娘家來做雜役的?」掌櫃眉頭一皺,猶豫的說道,「客官是要尋人吧?據我所知,這客棧從古至今都是男子當雜役,女子的話,客官還是去青樓找找吧。」

白念琳對我說了句,「走!」我便拉著師兄跑了出來。我問白念琳,「青樓是什麼地方?」白念琳瞪了我一眼說道,「不是好地方!向南走再過兩條街,之後向東轉。」我心下納悶不過也不多問,帶著師兄按著白念琳說的方向尋了過去。

到了地方,只見前方有座酒樓,張燈結綵,門上掛著大匾,金色「怡紅院」三個字刻在匾上。門口站著許多姑娘,穿的十分妖豔。白念琳對我說道,「小施主,先委屈你們了。去前面那個姑娘最多的裡面!」我和師兄走了過去,剛走到門口幾個姑娘便圍了上來拉拉扯扯,邊扯邊說,「客官,您多日沒來,可想死奴家了!」

我被說的面紅耳赤,連忙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施主你認錯人了!」白念琳笑了笑說道,「別理他們,只管進去。」我和師兄掙開門口的姑娘,便衝了進去。到了怡紅院裡面,一位老婦人笑眯眯的走了過來說道,「喲,二位爺,面生啊……」那名婦人沒說完,白念琳便打斷了她問道,「給我開間房,找位姑娘,多取些白布。廣仁施主,你把銀兩給他。」

我連忙從錢袋裡掏出一錠金子遞給那名婦人問道,「這個不知道夠不夠」那名婦人兩眼發光說道,「夠了夠了,小翠~接貴客了!二位爺稍等,小翠先領你們去樓上房間,我去準備些白布」

說罷一位年輕姑娘,走了過來,帶著我和師兄上了二樓。進到房內,師兄把白念琳放在床上。過了一會兒那名老婦人便拿著白布走了進來,將白布放到床上,笑眯眯問白念琳,「客官還有什麼吩咐。」白念琳說道,「多做些玫瑰香酥吧。我們打包。」那名婦人說道,「好嘞,客官稍等,我這就吩咐廚師去做。」之後便走了出去。

我將金瘡藥從包袱中取了出來,放在床上,對白念琳說道,「白姑娘,我和師兄在門外守著,白姑娘安心換藥吧。」白念琳點點頭說道,「多謝二位小施主了。」說罷,我和師兄便走了出去,關上房門,在門口守著。

這是樓下坐著一名魂門的弟子,戴著斗笠,手裡拿著一盞茶,在嘴裡抿了一口,然後朝我看來。之後便匆匆離開了怡紅院,我忽然有種不祥的感覺。

大概過了兩柱香時間,那名叫小翠的姑娘拿著帶著血跡的白布走了出來,對我們師兄說道,「二位客觀請在門外稍等,我去給白姑娘取些衣物來。」說罷便去取衣物了。不多時就拿著衣服又進到屋內。

小翠再次出來的時候,怡紅院忽然闖進來許多官兵,為首的便是那名喝茶的魂門弟子。這名魂門弟子從腰裡拿出一塊金牌,舉過頭對怡紅院的人喊道,「官府辦案,閒雜人等一律出去。」說罷人群便轟亂起來,紛紛往外面跑去。

那名迎接我們的婦人笑嘻嘻的對魂門子弟說道,「大爺,您這又是唱的哪出啊?」這名魂門弟子一把推開她,喝道,「你私藏朝廷要犯,沒拿你是問已經算好的了,一邊呆著去。」說罷領著官兵朝我和師兄衝了上來。

我和師兄連忙走進房間內,白念琳已經穿好衣服在床上躺著。我說道,「白姑娘,有官兵追來了!」白念琳眉頭一皺說道,「趕快走!」師兄連忙過去將白念琳背了起來。我這是才發現這個房間內沒有窗戶,只得硬著頭皮朝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門便被一腳踹開。那名魂門弟子看著我們說道,「魔教逆徒,還不束手就擒!你們……」話還沒說完,師兄伸手便是一掌,結結實實地打在這名魂門弟子身上。這名魂門弟子,身子猛然向後退,撞到身後的官兵,之後官兵又撞到樓上的護欄,「咔嚓」一聲響,一群人便掉了下去。

我和師兄便連忙向大門外衝去。師兄走在前面,不停地將圍上來的官兵打開,我站在師兄身後,保護著白念琳。出了怡紅院,更多的士兵圍了上來,將我和師兄團團圍住。我對白念琳說,「白姑娘,我要施展獅子吼了,你現在身後重傷,先將耳朵堵起來罷」白念琳點了點頭。我雙手摀住白念琳的耳朵,隨後仰天長嘯。

周圍的士兵都紛紛扔掉手裡的兵器,摀住耳朵躺在地上打滾。我連忙拉起師兄說了句,「走!」師兄便順著跳到了屋頂上,隨後運氣輕功朝城外奔去。

出了城,回頭看去,只見十幾名黑衣蒙面人便追了過來。我問白念琳道,「白姑娘,這魂門到底是什麼門派?怎麼到處都是他們的人。」白念琳此刻正趴在師兄的背上,皺了皺眉頭說道,「朝廷的人,不過這些黑衣人應該是無根門的人,還是快走吧。」

我和師兄加快步伐,不消一炷香時間,後面的人影已經不見了,不過還是沒有放心,依舊運著輕功奔跑。

連著逃了三日,白念琳的氣色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是依然走不了路。這一日休息了片刻,吃了些從怡紅院帶出來的玫瑰香酥。確實好吃,白念琳說小時候她就愛吃這個,說完嘆了一口氣,神情失落下來。

我問白念琳道長白山還有多遠,白念琳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先往東北方去吧,我去見個故人,順便把傷口處理一下。」我點了點頭,又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對師兄說道,「師兄,我背白姑娘一段吧,你歇息歇息。」師兄看著我傻呵呵的笑,沒有說話。我嘆了口氣,便背起白念琳朝西北方趕過去。

又行了半日,看到一座山莊,心中納悶,如此偏僻之地怎麼會有這麼大一座山莊。走到近處,只見大門緊閉,門上掛著匾額「冷月山莊」,兩旁寫著一副對聯「起死回生神仙手,見死不救閻羅心。」

白念琳說道,「敲門吧,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在。」我便過去敲了敲門,片刻一名少年,將們打開,走了出來,看到我們臉上的表情顯得十分驚訝,隨後說道,「白姑娘稍等,我馬上去通報莊主。」說完,門也不關就跑了進去。

一會兒便有個女子走了出來,年齡與白念琳相仿,生的楚楚動人,肩膀上趴著一隻白色貂兒,甚是可愛。這女子見到白念琳喊了句,「白姐姐。」白念琳笑著點了點頭,那隻白色貂兒竄到白念琳肩膀上親了親白念琳的臉頰,似乎見到親人一般,白念琳說道,「小乖,別鬧。」貂兒便又竄回到那名女子的肩膀上。

白念琳問道,「冷蝶,冷前輩在麼?」冷蝶點了點頭說道,「你又受傷了麼?隨我進來吧。」說罷領著我們進了冷月山莊。

進了正堂,一名老者在正中間坐著喝茶,我將白念琳放在側方的椅子上,白念琳對那名老者說道,「晚輩白念琳見過冷前輩,請恕晚輩無法行禮。」那名老者面無表情點了點頭,走到白念琳身旁,把了把脈。

忽然眉頭一皺,冷蝶在一旁問道,「怎麼了爺爺?傷勢很嚴重麼?」那名老者點點頭說道,「念琳自身修煉《尋龍點穴》體內真氣本就屬陰性,這次受的內傷乃是陰氣所致。打傷你的是何人?」

白念琳說道,「應該是無根門的吧。」那名老者「咦」了一聲說道,「這個門派我聽說過,與朝廷有關。乃是太監曹荊所創,當年造化老人心中有愧,將《葵花寶典》贈與曹荊,想必打傷你的便是葵花寶典中的武功了。」

我在一旁說道,「白姑娘渾身上下還受了很嚴重的劍傷,劍刃透骨而過。」這名老者轉過頭看著我問道,「小僧是少林哪位和尚的門下?」我剛要說,白念琳在一旁搶先說道,「冷前輩,這兩位小施主是定心大師的弟子。

冷前輩「哦」了一聲說道,「原來是定心那個禿驢,想必當年白念琳先天之氣受損,應該是去找定心救治了。」

說罷又對著冷蝶說道,「蝶兒,你先將白念琳帶到內房,查看一下外傷。」冷蝶道了句「是」便將白念琳扶了進去。我心裡一驚,當年師父說的師妹難道是白念琳?

白念琳進去之後,冷前輩對我說道,「小和尚,我能否為你師兄把一把脈。」我說道,「前輩肯出手,自然求之不得。只是我師父說師兄天生腦袋有問題,心智受損,所以平日只知道傻笑,也不說話。」

冷前輩點了點頭,走到師兄面前抓起師兄的手,開始把脈,師兄看著冷前輩傻呵呵地笑。冷前輩呵呵一笑說道,「定心這個老禿驢,果然用了這種方法。小和尚你師兄是在幼兒時期先天之氣受損,才導致心智受損的。」

我大驚,師兄先天之氣受損?林隨風不是說當年師父是用我的先天之氣救的白念琳麼?便說道,「前輩,師父說當年是用我的先天之氣救治的白姑娘。」

冷前輩眉頭一皺說道,「我替你把把脈。」說罷我將手臂伸了過去。冷前輩把完脈之後哈哈大笑,「你可知造化老人是你的師叔?他精通占卜之術,能算人生死。」我點點頭道,「聽師父說過。」

冷前輩說道,「定心那禿驢定然是知道你師兄必然要殞命,當年白葬天去求他,他又不好不救,只好出此下策。小和尚,你師兄命不久矣」
引言 使用道具
天橋底下說書人
Crawler | 2017-9-21 22:46:11

841.第841章 番外(20)





那名紅袍人眉頭一皺說道,「想走!我想殺人,還沒人能活下來!」說罷一閃便到了師兄身後,伸掌便朝著白念琳背後打去。

我連忙趕了過去,一掌和柒無心對了上去,柒無心後退兩步,我卻感覺體內氣血翻湧胸悶無比,微微吐出一口血來。怎麼會有內功如此深厚的人?

我一把抓起師兄說道,「快走!」便帶著師兄跳出了江府。柒無心呵呵一笑在身後說了句,「想逃麼?」身影一閃便追了上來。

我和師兄一路上飛簷走壁,朝著蘇州城外逃去。柒無心在身後卻是緊追不捨,而且距離和我們越來越近。逃出蘇州城時師兄突然不跑了,柒無心在追了上來說道,「怎麼不跑了?」師兄將白念琳放到我背上對我說道,「帶白姑娘先走,我攔住他!」

從小到大師兄第一次對我說不帶為什麼的話,這次反而是我問師兄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打不過他的師兄!」

師兄沒有回答,對我傻傻一笑,推了我一掌,將我推得很遠,在身後喊道,「為什麼不快走!」

白念琳此時已經渾身是血,鼻息也越來越微弱,我咬了咬牙,運氣輕功便連忙奔走。心中暗自替師兄祈禱,希望佛祖保佑。

我背著白念琳行了將近半柱香時間,越來越替師兄擔心,便將白念琳放下。從包袱中拿出師父曾經給的治療內傷的藥丸,喂給了白念琳。

白念琳閉著雙眼,臉色蒼白,卻惹得我心中砰砰直跳。我連忙默念清心咒,背起白念琳回頭趕了過去。

等我到我趕回去時,師兄已經滿是身是劍傷,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柒無心氣喘吁吁的站在那裡,嘴角上也有血跡。

我拉起師兄,連忙運氣輕功,拚命的逃跑。柒無心又是在後面緊追不捨,不過此時柒無心的速度已經沒之前快了,顯然是和師兄經過了一場惡鬥,內功也損耗了不少。

我和師兄連著跑了半個時辰,柒無心的身影已經越來越遠。直到柒無心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身後,我和師兄又繼續跑了兩個時辰,逃進一座山中,找了一個山洞,暫時躲了進去。

此時天色已經晚了,我將之前的藥丸給師兄了一顆,對師兄說道,「師兄,你先和白姑娘在這裡躲一躲,我去尋找一些金瘡藥回來。」師兄看著我傻呵呵的點了點頭。

我出了山洞,又不放心,便去拔了一些樹木,橫七豎八地擋在洞口,方才放心離去。出了山,又不知道往哪去找藥鋪,蘇州城肯定是不能回了。

便向南奔去,行了一個時辰才看到一座小城,進去找到藥鋪,藥鋪已經打烊了,我敲了半天門,沒人響應。想必藥鋪主人不在店裡住。

又急著救人,只好向佛祖請罪,在嘴裡念叨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還望佛祖莫怪,阿彌陀佛!」說罷,我一腳踹開藥鋪的大門,找到了金瘡藥,拿了幾包,又找了些包紮傷口用的白布,將蕭天左給我的銀子留下,便匆忙逃了出來。

回到山洞,發現洞口的樹木沒有變化,心下總算鬆了一口氣。進了山洞,已經是伸手不見五指了,我去外面找了些干樹枝和乾草,到洞中生了火,洞內便亮堂了許多。

我先給師兄包紮了傷口,給師兄包紮傷口的時候,我對師兄說道,「師兄,你忍著點。剛敷藥可能會有些疼。」師兄看著我傻笑,沒有說話,我嘆了口氣說道,「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給師兄包紮完傷口之後,又給師兄取了個饅頭,師兄兩口吃完,倒頭便呼呼大睡。這下輪到我糾結了。白念琳的傷口,總共有六處,左右肩膀上兩處,左右手臂上兩處,左右大腿處兩處,男女授受不親,這可如何是好。可是如果不包紮傷口,時間一長傷口會潰爛的。

我喊了師兄兩句,師兄沒有回話,傳來的只是呼呼的睡覺聲。無奈之下,我只好將白念琳的外衣脫去,脫了上衣,紅色的主腰(明朝時期的文胸,到了清代才叫肚兜。)便露了出來,主腰上繫著珍珠,看著十分好看。

白念琳的手臂上除了剛剛受的傷之外,已經有多處傷疤了,看起來像是刀傷。

我忽然覺得耳根發熱,心中狂跳。便先將白念琳手臂上的傷口包紮好。由於白念琳肩膀上的傷口偏下,為了方便包紮,只好將她的主腰也脫了下來。我一邊念叨,「阿彌陀佛,佛祖莫怪,佛祖莫怪!」一邊解主腰上的紐扣。

主腰脫下來之後,兩團玉兔便露了出來。我呆呆地愣在那裡,不自覺的伸手上去摸了一把,意識清醒過來,給自己打了一巴掌,說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隨後將金瘡藥敷上,用白布裹了兩團玉兔,纏了兩圈,總算是將傷口包紮好了,連忙將白念琳的衣服穿好。

輪到包紮大腿處的傷口時,我猶豫了半天,又在念了一遍《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慢慢的將白念琳的裙子脫了下來,脫下來之後,裡面還穿著一條白色的褻褲,於是閉著眼睛將褻褲也脫了下來。白念琳兩條玉色的大腿便露了出來。

白念琳的腿上也是有多處刀傷,我嘆了口氣說道,「白姑娘真是多災多難啊!」一想,白念琳既然能成為魔教教主,自然是與人打架無數,有些刀傷也再所難免。

給白念琳大腿的傷口處敷藥時,我的心跳的無比尋常的快,嘴裡不停地念《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眼睛卻還是忍不住的朝白念琳兩腿中間看去。匆匆忙忙的包紮好傷口,便連忙將白念琳的衣服穿好。

做完一切只感覺****焚身,連忙出了山洞,找一處僻靜的地方打坐。不知為何,一閉上眼睛,腦海中便出現白念琳那兩團玉兔的模樣。無奈只好起身繞著山跑了起來,跑了半個時辰,有些累了,便回到洞口,躺在樹枝上睡了起來。

早上醒來,進了洞中師兄不知道跑哪去了。我過去把了把白念琳的脈搏,已經恢復正常了。這時白念琳眼皮眨了眨,睜開眼睛,盯著我,動了動身體,眉頭皺了皺,對我說道,「小施主扶我一把。」我將白念琳扶坐起來,靠在山洞的牆壁山,說道,「白姑娘,你的傷勢觸及骨頭,還是靜養的好。」

白念琳似乎感覺到了身體上的異樣說道,「我的傷口……」還沒說完,臉色一紅,頭便低了下來。

我看到白念琳嬌羞的模樣,身體的血液瞬間便湧到了臉上。隨後白念琳低著頭說道,「多謝小施主了。」我連忙說道,「阿彌陀佛,小僧也是迫不得已,無意冒犯姑娘,還望姑娘別往心裡去。」說完,白念琳的臉更紅了。

這是師兄突然回來了,手裡拿著六個燒餅,傻呵呵的遞給我兩個,原來師兄是去化緣了。我能想像出師兄化緣的情景,應該是這樣。

師兄站在燒餅攤呵呵傻笑,攤主攆師兄走,怎麼推都推不走,急了便用腳踹,師兄依舊不動,無奈之下只好給師兄兩個燒餅,可師兄還是傻呵呵的看著攤主,攤主直到給了師兄六個燒餅,師兄才離去。

我把燒餅遞給白念琳,白念琳接過燒餅,小口小口的啃著。白念琳吃了一半便問道,「小施主,你們是玄慈大師的弟子麼?」

我搖搖頭說道,「其實我不認識玄慈大師的,家師法號定心。」我想起蕭天左叮囑我不要輕易告訴別人我的師父是誰,可我在白念琳面前卻說了出來。

白念琳表情變的十分驚訝問道,「你們兩個是廣仁,廣智?」我一驚問道,「白姑娘,知道我們兩個?」白念琳說道,「是林隨風告訴我的。」

我又問道「白姑娘認識林師弟麼?」

白念琳點了點頭,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微微一笑,眼神變的溫柔起來。我想起林師弟之前說他喜歡上了一名子女,那名讓他就看了一眼,便忘不了她的模樣。不會是白念琳吧?想到這裡我突然糾結起來,若是讓林師弟知道我看了白念琳的身子,這可如何是好。

我對白念琳說道,「白姑娘,我為你療傷之事,能否……能否不告訴林師弟?」說完我頭一低,直想找個地方鑽進去。

白念琳的臉微微一紅,點了點頭。我問白念琳林師弟現在在哪裡。白念琳說,林師弟去找造化老人了,他和林師弟約好在長白山見面。

我忽然想起來之前柒無心打傷白念琳的時候,白念琳似乎認識他。便問道,「白姑娘,可曾認識那名穿紅袍之人。」

白念琳點了點頭說道,「說來話長。我們本以為他已經死了。」說到這裡白念琳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連忙問我,「小施主林隨風是否告訴過你們「破曉之音困八龍,黃展羽翼震群雄。長白山險峰出三聖,比干生死未可明。」這二十八個字?」

我點點頭說道,「這是林師弟的師父推算出來的。」

白念琳眉頭一皺,口中唸唸有詞「比干,比干,七竅玲瓏心。小施主可曾聽過比干的傳說?」

我說道,「嗯,小時候之前聽家師講過,比干被紂王挖去了心臟,回家的路上碰到賣空心菜的,就問那人,人要是沒了心,會怎麼樣呢?賣空心菜的人就說,人要是沒了心便死了。於是比干便死了。」

白念琳面露喜色說道,「是了,比干生死未可明,指的就是柒無心,他就是幕後主謀。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秦小凡說他被無根門的殺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說到這裡眉頭又皺了下來。

白念琳又對我說道,「小施主,小女子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小施主能將我送回長白山,待我能自己行走時,便不再麻煩小施主了。」

我說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林師弟既然肯告訴白姑娘我和師兄的事,想必白姑娘與我林師弟乃是至交了。就算白姑娘不說,我和師兄也會將白施主送到安全的地方的。」

我們三人又休息了片刻,師兄背起白念琳便有匆匆朝著長白山趕去。我只怕柒無心不死心再追上來,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事情總是往壞處發展,我和師兄背著白念琳奔走了一個時辰,只見身後遠遠的出現一道紅色的身影。我對師兄說道,「師兄,跑快點。柒無心追上來了!」師兄連忙運起輕功,飛奔起來。柒無心卻是越追越近。

又奔了一個時辰,柒無心已經近在眼前了。突然身影一閃,跑到了我和師兄面前,細聲細氣的說道,「我說過,能從我手下逃走的人,至今未有!」師兄第一次皺起了眉頭。

白念琳說道,「小施主,放我下來吧。他要殺的是我,你們兩個走吧。」柒無心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道,「他們救了你,你覺得能活著離開麼?」

白念琳對著無心喊道,「無心,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做!」柒無心沒有回答只是說了句,「你不懂。」

說罷拔劍便朝師兄刺去,眼看劍就要刺到師兄眼睛,忽然師叔出現在師兄面前,一手抓住劍刃,一用力,柒無心的劍便斷為幾節,而後師叔又一掌打在柒無心胸口,柒無心飛出丈遠,雙腿跪在地上,吐了好幾口鮮血。

柒無心冷冷地看著師叔說道,「曹荊所言非虛,天下武功唯造化老人最高!」師叔說了句,「滾!」柒無心哼了一聲,便逃走了。

師叔嘆了口氣說道,「今日我強行插手此事,怕是誤了風兒的性命了。」說罷又對白念琳說道,「白姑娘,道法自然,萬事萬物自由其規律,緣起緣滅皆為因果報應。白葬天是因,你是果。我今日出手救你,已然違反了天道。這江湖紛亂還是要靠你自己解決,切記,日後莫感情用事,不然眾生皆因你而亡。」
引言 使用道具
天橋底下說書人
Crawler | 2017-9-21 22:46:11

840.第840章 番外(19)





端木幽擋在江大人面前,結果那本飄雪穿雲掌,身子卻是向後退了兩步。端木幽將飄雪穿雲掌遞給江大人說道,「江大人,這次可要保管好了。」隨後看著白念琳說道,「年紀不大,功夫卻是不弱,不愧是白葬天的女兒。」

說罷端木幽身站的魂門弟子便拔刀準備向白念琳衝去,端木幽做了個停止的手勢,說道,「今日是江大小姐大喜之日,莫擾亂了江府。」魂門弟子紛紛將刀收回,對端木幽作了揖,答了聲「是。」

江大人對白念琳說,「白教主前來,乃是江某的榮幸。白教主請上座。」說罷轉身都下人說道,「來人,添交椅。」

下人搬了把椅子放在我身旁。白念琳微微一笑對江大人說道,「多謝江大人。」說罷朝著我走來,坐在我身旁的椅子上。

賀蘭霜霜這時興奮的對著白念琳喊了句,「念琳!」白念琳笑著對賀蘭霜霜點了點頭。各大門派掌門都是盯著白念琳看,白念琳神態自若的坐在那裡對江大人說道,「江大人,小女子多有打擾,還請江大人多多包涵,繼續吧。「

江大人喊道,「繼續行禮。」那名老婦人又高喊「一拜天地。」新郎和江大小姐跪在地上朝半空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兩位新人跪在江大人和武當掌門紫陽真人面前,接過下人送的酒杯,向江大人和紫陽真人敬了酒,又拜了一拜。隨後那名老婦人又喊道,「夫妻對拜。」

新郎和新娘面對面站立,互相拜了一拜,直到那婦人喊出「送入洞房,新郎和新娘朝內堂走去,拜堂儀式才算結束。

這時乾門掌門曲離驚站起來對江大人說道,「今日是江府大喜之日,我曲某也沒什麼表示的,便為大家吹一段曲子助助興如何?」說完盯著白念琳看了起來。

江大人笑笑說道,「素聞曲掌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曲藝更是天下無雙,難得曲掌門有雅興,讓我們有耳福了。曲掌門,請吧!」

曲離驚坐在椅子上,橫笛便吹了起來。剛開始笛聲柔和婉轉清揚,確實為佳曲,不過我總覺得曲離驚吹的曲子沒有林隨風吹的好聽,缺少一種讓人有懷唸過去的感覺。片刻,笛聲變的高昂起來,我感到一股內力隨著笛聲傳入耳中,連忙運氣抵擋。

各大門派的掌門都是悠然自得的欣賞著曲子,院子內一些內功弱者,開始捂著耳朵叫喊起來,曲離驚卻一直看著白念琳,白念琳卻是雙眼微閉,面露微笑,放佛在欣賞曲子一般。漸漸的笛聲中傳來的內力越來越強大,一些人已經開始捂著耳朵到在地上打滾。

隨著笛聲一段急速而倉促的笛聲,曲子總算是吹完了。白念琳睜開雙眼對曲離驚說道,「曲掌門的笛藝果然名不虛傳,只是曲子中少了點什麼。」

曲離驚呵呵一笑說道,「白教主也懂音律?」白念琳道,「略懂一二,小女子曾聽過更為絕妙的笛曲,用餘音繞樑三日不絕來形容,並無誇張。言語多有得罪之處,望曲掌門海涵。」

曲離驚哈哈大笑說道,「餘音繞樑三日不絕,這種曲子我曲某也曾聽過,幸得高人指點,才有今日造詣。只是苦研曲藝多年,卻依舊達不到那位前輩的境界。」

說罷又對著端木幽說道,「端木幽,今日之事我乾門不摻和了。」而後又對白念琳說道,「白教主功力深厚,冷月山莊一戰,未曾與白教主交手,甚為可惜,待三月之後的長白山論劍,還望白教主能前來,到時我曲某定領教白教主高招。」白念琳說道,「曲掌門請放心,長白山論劍之時,小女子必定到訪!」

曲離驚哈哈一笑帶著賀蘭霜霜頭也不回的走了,邊走邊說,「江大人,我乾門還有要事處理,就不多逗留了,還請江大人海涵,他日定登門謝罪。」

賀蘭霜霜回頭看了一眼白念琳想要說什麼,嘴動了動卻沒說什麼。白念琳看著賀蘭霜霜說道,「霜霜,江湖險惡,照顧好自己。王坑娃死了,秦小凡殺的。」

賀蘭霜霜愣了一下,眼淚便順著眼角流了下來,之後跟著曲離驚便走了。這時站在紫陽真人身後的那名女子問道,「王坑娃怎麼會被秦小凡殺呢?他不是被關在死牢麼?念琳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白念琳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相信秦小凡會殺秦小凡,我今日來便是找端木幽查個清楚。」

說完目露凶光的看著端木幽。端木幽冷冷的一哼說道,「秦小凡連背叛凡師門的事都能做出來,何況殺自己的結拜兄弟了。你今日既然來了,以為還能走得掉麼?」

這時武當的紫陽真人起身對江大人說道,「江大人,老夫先行一步了。」說完又對著端木幽說道,「端木幽,今日你若傷不相干人之事一根汗毛,我紫陽他日便去魂門向你討個說法。無邪,走!」

無邪看著白念琳又看了看紫陽真人說道,「師父,我……」紫陽真人臉色一怒,說道「走!你以為你留下能幫忙麼?」

白念琳對無邪說道,「無邪,走吧,我沒事的。」無邪戀戀不捨的隨著紫陽真人出了江府,院內的武當弟子也隨著離開了。這時長生門、茅山教、趕屍門、元門也紛紛向江大人告辭。江大人的臉色變的難看起來,看了看端木幽,也沒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

不一會兒偌大的江府便只剩下魂門的人,白念琳依舊泰然自若的坐在那裡。

白念琳對我說道,「小施主,你也走吧。刀劍無眼,等會兒若是真打起來,怕誤傷了小施主的性命。雖然我恨玄慈大師,不過在冷月山莊之事卻終是我應得的報應。勞煩施主回少林告訴玄慈大師,玄懷大師已死,跟朝廷有關,我葬門從未抓過玄懷大師。」

我聽得一塌糊塗,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這是端木幽說道,「小和尚,你可是答應過我,要幫忙剷除魔教的。少林寺可是向來懲惡揚善的。」

我磕磕絆絆的說道,「前輩,我……我……出家人不濫殺無辜的。」端木幽哈哈一笑說道,「既然如此,小和尚那你和你師兄今日便留在這裡吧。」說罷起身朝院內走去。端木幽站在院內吹了聲口哨,瞬間從江府牆外跳進來十名黑衣人,個個臉上蒙著黑紗,只露出一雙眼睛。又等了片刻,端木幽眉頭微微一皺,「我魂門的人呢?」

其中一名黑衣人趴在端木幽耳邊說了幾句話,端木幽表情一變罵了句,「一群廢物!」這時江府衝進來一群人,個個江湖打扮,為首的正是蕭天左。

蕭天左對端木幽說道,「端木幽,你在將府外安排的弟子,都被我給綁了,放心,我蕭天左不跟你們東廠一樣,濫殺無辜。」

端木幽冷冷地說道,「全殺了最好,你以為就憑你們也想活著離開,太天真了吧。」白念琳從座椅上起來,走到端木幽面前說道,「我知道你們想抓我,我今日來是要問你兩個問題。第一,秦小凡去天牢救秦小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第二,抓玄懷大師的幕後主謀到底是誰?」

端木幽用手捋了捋鬢角的長發說道,「秦小凡殺了秦小凡你不是看到了麼?秦小凡的屍體還是你奪回去的,怎麼?連七煞寶刀都認不出來了?你們啊,想的真多,跟朝廷作對還這麼多問題,留口氣下地獄問閻王吧!動手!」

院內瞬間打成一片,我和師兄站在正廳門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江大人嘆了口氣朝內堂走去。

之前站在端木幽身後的魂門弟子,片刻便被殺的一乾二淨,只剩下十名黑衣人和端木幽與魔教的人在打鬥,我和師兄站在這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出手又不知道該幫誰,只好先在一旁看著。

漸漸的,蕭天左帶領的那群人已經傷亡的差不多,可是依舊還是有很多人。那十名黑衣人功力相當深厚,總是能很巧妙的躲開對方的攻擊。有三名黑衣人朝著蕭天左打的不分勝負,三名黑衣人和端木幽一起對付白念琳,白念琳卻應對自如,雖說傷不得端木幽他們四個,卻也能保證自己不受傷。其餘四名黑衣人和蕭天左帶來的那群人打鬥,總是能很輕易的將人殺死,自己卻毫髮未傷。

蕭天左漸漸的出現了破綻,三名黑衣人合力進攻,逼的蕭天左連連後退。白念琳見蕭天左形勢危急,連忙躍過去支援。只見白念琳雙手變為爪狀,朝著圍攻蕭天左的三名黑衣人抓去。那三名黑衣人連忙閃躲,其中一名黑衣人來不及閃躲,腹部被白念琳抓了一道,腹部連同衣服都被腐蝕,露著血肉。

端木幽眉頭皺了皺眉頭說道,「九陰白骨爪,小心。」說罷拿著刀又向白念琳揮去。又打了片刻,端木幽的拿刀的右手腕被白念琳右手擒住,白念琳左掌打在端木幽手臂上,端木幽手一鬆,刀便落在了地上。

端木幽連忙掙脫,之後雙掌齊出朝白念琳打去。白念琳也是伸出雙掌打向端木幽,四張相對,二人都是站在原地比拚起內力來。一名黑衣人見狀,連忙雙掌打在端木幽背後,運送內力,其餘黑人又打在那名黑衣人背後,如此下來,八名黑衣人接二連三的排在端木幽身後,向他輸送內力。

蕭天左見形勢危急,想要過去阻撓,卻被一名黑衣人阻撓,進退兩難。餘下的一名黑衣人攔住了其餘的人。

白念琳和端木幽都是不肯撤手,漸漸的白念琳額頭開始有汗滲出,端木幽的眉頭也越皺越緊。忽然「嘭」的一聲,端木幽連同他身後的八名黑衣人,被震的連連後退。白念琳也是後退丈許,幾欲倒下,卻還是勉強站定,口中吐出一大口血來。

端木幽卻是躺在地上,捂著胸口又站了起來,吐出一大口血。端木幽從懷中掏出手帕,擦了擦嘴上的鮮血,說道「《尋龍點穴》果然名不虛傳,你如此年紀內功便到達這般地步,真是令人佩服。不過,我們九個人的內功加起來,足以讓你深受重傷。今日就安心死在這裡吧。一起上,殺了白念琳!」

端木幽連同八名黑衣人都是朝著白念琳奔了過去,白念琳剛開始與端木幽九個人周旋的遊刃有餘,不一會兒便氣喘吁吁,身形也變的慢了起來。又周旋了片刻,端木幽露出一個破綻,白念琳順勢一掌打在端木幽身上,端木幽後退丈許,吐出一口鮮血,半跪在地上。

這時我眼前突然出現一個身影,一閃便到了端木幽身旁,此人功夫身形極快,連我都看不清楚。不知為何,我此時卻擔心起白念琳來,想到這裡又感覺到耳根發燙,連忙雙掌合十念道,「阿彌陀佛。」

站在端木幽身旁那個人,戴著頂黑色高帽,身上披著紅袍,腰間懸著一柄劍,臉上畫了淡淡的妝,模樣十分俊秀,想必應該也是一名太監了。

這名紅袍人面無表情的對端木幽說道,「廢物!」說罷身影極快的閃到白念琳面前,拔出腰間的劍,「唰唰」連著刺出數劍,劍刃從白念琳兩肩膀處,左右手臂以及左右大腿處貫穿而過,之後又一掌打在白念琳胸口,白念琳飛出丈遠,倒在地上,又吐了一口鮮血,看著那名紅袍人說道,「柒無心,怎麼是你?我是念琳啊!」

柒無心面無表情的說了句,「殺了她!」所有黑衣人朝著白念琳走了過去,這時師兄突然身影一閃,跑到白念琳身旁,點了白念琳止血的穴道,將白念琳背在身後,朝著最近的兩名黑衣人打出兩掌,那兩名黑衣人往後飛出,躺在地上七竅流血而死。白念琳對我師兄說道,「小施主,你快走……快……」還未說完兩眼一閉,便昏了過去。師兄背著白念琳,待要逃走。
引言 使用道具
天橋底下說書人
Crawler | 2017-9-21 22:46:11

839.第839章 番外(18)





師兄傻笑的看著那名紫衣人,我連忙上去說道,「我和師兄剛下山,有得罪之處還請施主見諒。師兄也是救人心切。」

紫衣人笑呵呵的說道,「不礙事,不礙事,剷除魔教之事還指望玄慈大師出手相助呢!」說罷又轉過身對餘下騎馬的人說道,「都下來吧,牽著馬走。」那些人便紛紛下馬,紫衣人又對我說道,「小和尚,如果沒什麼事,我們便先走了。明日江大小姐大喜之日,魔教若來搗亂,還望少林寺能出手相助。」

我連忙說道,「多謝施主,魔教若果真前來,小僧定然盡一份薄力。」那人看著我笑了笑,左手伸出來拍了拍我肩膀。我感覺一股強大的壓力肩膀處傳來,連忙運功抵擋。身子卻是向下沉了一寸,腳下的青石也凹了下去。

紫衣人眉頭微微一皺,隨後便笑呵呵的說道,「有意思,有意思。小和尚的內功不在玄慈大師之下啊,想必是玄懷大師的親傳弟子吧。小和尚,我們可走了!」說罷,哈哈一笑,領著其餘的人走了。

我過去安慰那名小女孩,「小姑娘,別害怕,以後一個人不要到處亂走。」小女孩嘻嘻一笑,把手中的糖葫蘆遞給我,說「這個給你。」我還未說話,師兄一把將糖葫蘆抓了過去,兩三口便吞進了肚中。

我站在那裡尷尬無比,只好將包袱中的饅頭取了一個遞給小女孩,小女孩沒接,笑嘻嘻地跑著離開了。師兄又一把搶了我手中的饅頭,兩口便吐了下去,然後傻呵呵的看著笑,我搖了搖頭拉著師兄朝城內走去。

找了半天總算是找到一家大的客棧,客棧有兩層,門口掛著大匾「悅來客棧」,我和師兄走了進去,只見小二肩上搭著白布,笑嘻嘻地前來招呼,「客觀,你要點什麼?小店的素菜在蘇州城是出了名的好吃。要不兩位客觀來幾道償償?」我說道,「茶水就好。」小二說道,「得勒!客觀您先坐。」說罷將我和師兄引到一處偏僻的桌子上。

客棧裡已經基本上滿座了,從服飾上能看出來,各大門派的都有,只是我也不知道乾門的人穿什麼樣的衣服,只好再等等看吧。

這時,客棧裡進來一個人,剛好是之前剛進城時碰到的蕭天左。蕭天左依舊帶著斗笠,臉上蒙著黑布,只露出一雙眼睛,站在客棧門口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徑直地朝我走了過來。

坐下離來之後,對我說道,「緣分啊,小施主,之前走得匆忙,倒是忘記問二位施主法號了不知二位施主法號是?」

我說道,「貧僧法號廣仁,這是我師兄廣智。」蕭天左眼神中露出奇怪的目光,小聲問道,「廣仁施主不是開玩笑的吧?少林寺的輩分,定、廣、玄、通。玄慈大師都要問你叫一聲師叔了?」

我連忙說道,「師父確實是定字輩的,我和師兄從小在藏經閣長大,見得僧人比較少,很多同門師兄都不認識。」

蕭天左右手中指豎起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悄悄說道,「小施主,江湖險惡,有人問你,你便說是玄慈大師的弟子即可,切莫提定字輩的。切記!」說罷大聲笑笑說道,「原來玄慈大師正在來的路上啊,我說嘛,江大人跟玄慈大師交情不淺,怎麼會不來呢!」

一些人聽到蕭天左說這話,都紛紛朝這邊看來,然後又自顧的吃起酒來。蕭天左說的話讓我很迷糊,但是我總覺得蕭天左這個人不壞,於是問道,「秦前輩,不知道這客棧裡那些是乾門的人?」

蕭天左說道,「乾門的人不在這裡,或許明日大婚之日才會趕來吧。怎麼,廣仁施主找乾門的人有事?」

我說道,「奉師父之名,去乾門見一個人,小僧第一次下山,也不知道乾門在哪。一路上誤打誤撞便來到了蘇州。」蕭天左點點說道,「怪不得,你看,西南角那兩桌是武當的人,那邊是長生的,那邊是茅山教的,那邊衣衫暴露的是元門的,還有那邊是趕屍門的。魂門和乾門的人都不在這裡面。當然,魂門的人比較好認,個個都帶著斗笠,背著大刀。」

我問道,「那秦前輩也是魂門的人了?」

蕭天左哈哈一笑,把手裡的劍拍在桌子上說道,「你說我這是劍還是刀呢?」說罷又小聲對我說道,「小和尚,明日蘇州城將有大事發生,你和你師兄還是走吧。乾門,出了蘇州向南行十餘日便到,你一路打聽就能找到。小施主一潭清水,不懂江湖險惡,還是早早離開吧。」

說完往桌子上放了一錠銀子說道,「出家人從不帶錢,這點銀兩就當為小施主做盤纏了。就此別過了」

說罷便離開了客棧。

我本想問蕭天左明日是不是魔教要來,沒想到他卻匆匆走了,我收了銀子打算拉著師兄走,畢竟江大小姐結婚,與我又沒有關係,還是不湊熱鬧的好。這時,鄰座丐幫的人議論道,「你們聽說沒有?乾門奇才賀蘭霜霜明日也會來。」

「聽說那個賀蘭霜霜武功已經不在曲離驚之下了」

「是啊,曲離驚那老傢伙,連圍攻魔教都不曾帶賀蘭霜霜去,一心放在門派栽培。」

「賀蘭霜霜可是才貌雙全啊,明日可算是有眼福了」

「……」

賀蘭霜霜!?不正是師父讓我找的人麼?我拉著師兄離開了悅來客棧,找了一家較小的客棧,要了一間房,打算住一晚,打算明日去江大小姐的婚宴上找賀蘭霜霜。只是我有些擔心,明天到底會發生什麼大事。

第二日一大早,我和師兄便早早出了客棧,一路打聽總算找到江府的位置。來到江府,只見門前掛著兩盞燈籠,燈籠上貼著喜子,「江府」的牌匾也用紅綢緞圍了起來,一片喜氣洋洋的氣象。

此時江府內已經來了許多人了,我和師兄隨著人群走了進去。江府的大院擺滿了酒席,下人們都忙著佈置,我和師兄找了一個靠角落的桌子坐了下來。

陸陸續續的有人進來,奇怪的是很多人看到我和師兄坐在這裡,都是行了禮,然後坐到了別的桌子上?難道這酒席還分門派不成?

快到晌午時,江大人出來了。江大人站在正廳門口朝著眾人行了個拱手禮說道,「今日是小女大婚之日,多謝各位英雄豪傑給老夫個薄面,前來捧場。今日所有錢來的賓客,每人十兩紋銀,算是我江某人的心意。」江大人說話的聲音不大,我卻聽得清清楚楚,看起來內功不弱。

這時門口有人通報,「魂門掌門端木幽前來拜賀,送上黃金一萬兩!」此言一出,人們都議論紛紛的朝門口看去。

那端木幽正是昨日被師兄打下馬的那個人,我心中卻是後怕,魂門掌門功力深不可測,昨日他輕輕拍了拍我肩膀,便有千斤之力,江湖果然藏龍臥虎啊。

坐在我鄰邊桌子上的丐幫弟子議論道,「朝廷就是朝廷啊,一出手就是一萬兩黃金。」

「這個端木幽不簡單,以前可是東廠的人,秦世清死後便接管了魂門。」

「東廠的人不都是太監麼?」

這是端木幽忽然身影一閃,便走到說東廠都是太監的那人面前,起掌便向那人頭上拍去。我連忙站起身來,打算出手相救,一個身影從我身旁閃過,將我按坐下來,手中拿著一根翠綠色的長棍,一棍點在端木幽掌心,救了那人性命。

這人衣衫破爛,戴著頂破草帽,頭髮披散在肩上,手裡拿著一個葫蘆。

端木幽眉頭一皺,收了掌細聲細氣的說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左耳。怎麼,茅山教掌門傳給你了?」

左耳哈哈一笑說道,「端木大人好記性,還能記得我小叫花子。左某不才,暫代茅山教掌門之位。」

端木幽呵呵一笑說道,「左幫主在江大小姐比武招親大會上,輸給武當弟子,我怎麼會不記得呢?左幫主,管好你們丐幫的人,飯可以隨便要,話可不能亂說。你們丐幫要是實在過不下去了,來我魂門,幾口飯還是管的起的。」

左耳拿起酒葫蘆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口酒說道,「多謝端木大人的好心了,皇糧我們可吃不起,說不定哪天吃著吃著,把自己給吃進去了。」

端木幽沒理會左耳,反倒是看著我說道,「小和尚也在啊,有意思,有意思。」說罷對左耳哼了一聲,便朝江大人走去。端木幽和江大人寒暄了幾句,便坐在正廳門口擺放的八個凳子上。這八個凳子應該剛好是為八大門派掌門準備的,只是玄慈大師不是不來麼?怎麼還會準備八個凳子。

這是門外又有人通報「乾門掌門曲離驚前來拜賀,送離情日月琴一副。」眾人又是一陣騷亂,紛紛朝門口看去。

只見曲離驚,一襲白衫手中拿著一根玉笛,神態謙和,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樣。曲離驚身後跟著一名女子,一襲鵝黃色長裙,身披淡藍色薄紗,梳著桃花髻,唇紅齒白,略施粉黛,手中抱著一把古琴,身段婀娜多姿,步履輕盈飄逸,引得眾人驚嘆。

曲離驚走到江大人面前,將那女子手中的古琴取了過來,遞給江大人道,「一點薄禮,不成敬意。」

江大人結果古琴遞給下人說道,「曲掌門向來高雅,今日能來,是我江某人的福氣。這位就是乾門的天之驕女賀蘭霜霜吧。早就聽聞賀蘭霜霜有傾國傾城之貌,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賀蘭霜霜向江大人施了個禮說道,「江大人言重,全靠家師培養的好。」

江大人道,「來人,再添把交椅。曲掌門請坐。」

我在一旁猶豫了半天,還是向賀蘭霜霜走了過去,師兄見我離開,也跟在我時候走了過來。我走到賀蘭霜霜面前,雙手合十說道,「賀蘭施主,家師修書一封,讓貧僧務必親手交予女施主。」

賀蘭霜霜,曲離驚,江大人,端木幽都是一愣。江大人問道,「玄慈大師怎麼會給一名女子寫信?」

我說道,「小僧也不知道,只是遵照師父的吩咐罷了。」說罷從包袱中將信取出來,遞給賀蘭霜霜。賀蘭霜霜接過信,並沒有當時打開,只是收了起來。

江大人對我說道,「小施主既然來了,那就算代表玄慈大師了,請坐吧。」我連忙搖頭說道,「小僧下山前,未曾聽說江大人辦喜事,所以未曾準備賀禮……」

江大人哈哈一笑說道,「無妨無妨,來者是客,小施主請坐吧。」我也不好推辭只好坐在了最邊上的交椅上。

陸陸續續的武當、極樂谷、長生門、唐門、丐幫各大門派掌門都坐了上來。江大人說道,「多謝各位前來捧場,吉時已到,行禮。」

只見從廳內走出一男一女,穿紅戴綠。男的生的儀表堂堂,女的遮著紅蓋頭,身段卻是嬌好無比。兩人共同牽著一條紅綢緞,走到將大人面前。旁邊一名老婦人喊道,「吉時已到,拜堂!一拜天地!」

只見二人都跪在地上,朝著廳外,剛要準備跪拜。忽然從面八方傳來一名女子的聲音,「江大人好客氣啊,不等我葬門來便舉辦婚禮,葬門教主白念琳前來拜賀,送上賀禮飄雪穿雲掌。」

此言一出,院內的人都是紛紛抬頭四處尋找,其他各派掌門也都站了起來,盯著空中看。

只見白念琳從半空中緩緩落下,如輕雲出岫般平穩地落在地上。身穿黑色緊身長裙,肩披黑色長袍,長袍上繡著麒麟,栩栩如生。

身姿妙曼,春山(眉毛)清秀,秋水(眼睛)空靈。看到白念琳的那一刻,我呆住了,傾國傾城便是如此吧。

白念琳手裡拿著一本書,對江大人說道,「江大人,之前比武招親時,那名葬門護法墨無衍,乃是他人易容所扮,並非我葬門之人。今日特來歸還飄雪穿雲掌。」說罷,輕輕一仍,那本書便朝著江大人飛了過去。這本書看似很平常的飛了過來,卻是暗藏勁力。
引言 使用道具
天橋底下說書人
Crawler | 2017-9-21 22:46:11

838.第838章 番外(17)



我愣住了,沒聽明白師父的意思,便問道,「去哪,師父?」師父說,「了卻塵緣。」

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我說道,「你把這封信交給乾門一個叫賀蘭霜霜的女子。」

「師父,乾門在哪?」

「不可說,不可說。走吧,我在這等著你們回來。」

「徒兒不願意離開師父」

「廣仁,下山化緣的時候讓你師兄走前面。兩年之內不要回來,否則你們便再也不要回來了。走吧。走吧。」師父說完,袖子一揮,我和師兄便飛出了藏經閣。隨後師父的聲音從藏經閣傳了出來,「情緣難斷。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阿彌陀佛。」

我和師兄又在山上呆了三日,可是師父依舊沒出藏經閣。我知道,師父是真的要趕我們下山了。我和師兄收拾了包袱,把廣德栓了起來,朝著藏經閣三叩九拜之後,便下山了。離開的時候,廣德在身後不停的狂吠。師兄傻呵呵問我,「師弟為什麼叫呢?」我沒有回答,拉著師兄頭運氣輕功,也不回地離開了少林寺。路上我想起師父說的情緣難斷,難道我注定會有情緣麼?

我和師兄站在少林寺山下,遠遠地回頭看了一眼少林寺。十九年了,我在這裡生長了十九年,如今要離開了,心中難免失落。

我以為兩年後我會帶著廣智師兄回來,就像遠離家鄉的遊子,落葉歸根。只是,兩年後回來時,只剩我一個人了。

我問師兄,「師兄,你知道乾門在哪麼?」師兄傻呵呵的說,「為什麼要知道乾門在哪呢?」我嘆了口氣搖搖頭說,「罷了,我們先離開少林寺吧。」從我記事起,師兄一直都是笑呵呵,從沒見師兄皺過一下眉頭,一直到師兄死的時候,師兄也是笑呵呵的看著我。

我想起師父說,少林寺處於中心,可是師父卻沒告訴我乾門在哪。往東走吧,路上碰見行人問問也好。於是我便帶著師兄朝東走去。

路上碰到一名農夫在田間鋤草。我過去問道,「施主,冒昧問一下你知道乾門在哪麼?」這名農夫放下手中的鋤頭,用肩上搭著的手帕擦了擦汗,看了看我說道,「你是少林寺的吧。這乾門聽起來像門派名吧?我一個莊稼漢哪知道這些。」

我覺得自己真是糊塗,這種事當然要問武林人士了,於是連忙問道,「那施主,往東走是哪裡啊?」

這名農夫皺了皺眉頭眉頭說道,「小和尚,你第一次下山吧。也難怪,你們少林寺平時出來的人就不多。這往東去都是一些小城,稍遠一些便是蘇州城了,你去哪裡打聽打聽吧。蘇州城來往的都是些江湖人士。」我雙掌合十向這名農夫鞠了個躬說道,「多謝施主。」便和師兄繼續朝東走去。

還未走遠,只聽那名農夫遠遠的喊著,「小和尚,最近傳聞魔女現世,在外行事還是多人結伴為好。」我朝著那名農夫遠遠地喊道,「多謝施主提醒。」心中卻是納悶,魔女現世,妖怪麼?怎麼師父從未提起過。

這一路走來,零零散散的碰到幾個農夫,便沒再多問。走了半日,師兄也沒說餓。以前在藏經閣的時候每到吃飯的時候,師兄總是問我,「為什麼還不吃飯呢?」

我怕師兄餓了,便從包袱裡拿出一個饅頭遞給師兄,師兄拿著饅頭兩口便吃了下去,吃完傻呵呵的看著我,我對師兄說,「師兄,我們這次下山帶的饅頭不多,省著點吃。」

我本來也算吃一個,又不是很餓,就把饅頭又收了起來。師兄看著我,沒問為什麼只是傻笑。

有時候我覺得師兄蠻可憐的,什麼都不知道,別人罵他他也是只會傻呵呵的笑。可是傻人有傻福,師兄至少不會有苦惱。

又行了半日天色漸晚,不遠處看到一戶農家。我和師兄連忙趕過去想要借宿一晚。師父說,化緣這種事情是有技巧的,臉皮厚是基礎,敲開別人的家門,然後先說自己如何艱苦,博取施主同情,然後再猛誇施主,好心有好報什麼的,祖上積德,後輩有福……可是直到真正化起緣來,我才發現師父教的方法只對少數人管用。多數情況下,都是靠師兄的傻乎勁兒把飯給化來的。

我敲了敲農家的門,開門的是一名老者,滿頭白髮,拄著枴杖看著我問道,「小施主是來討飯的吧?」我連忙說道,「前輩誤會了,我和師兄奉師父之命下山辦事,天色漸晚,身上又無盤纏,所以想借宿一宿(xiu),柴房即可,還請前輩行個方便。」

老者點了點頭把門徹底打開,說道,「進來吧。兩位小施主是少林寺的吧。」我點點頭。老者將我和師兄引到偏房門口說道,「兩位小施主在寒舍委屈一宿吧,這本是犬子的房間,可惜……唉」老者說罷搖了搖頭,神情顯得十分悲傷。

我問道,「前輩,不知道令郎出了何事?」

老者又嘆了口氣說道,「犬子本是朝廷士兵,前不久隨著魂門去剿滅魔教,不曾想再也回不來了。」說罷竟哭了起來。

我雙掌合十安慰道,「阿彌陀佛,前輩節哀,人死不能復生。前輩行善積福,想必令郎會早等西天極樂世界的。」老者擦了擦眼淚說道,「那次剿滅魔教,你們少林寺的人也傷亡不少啊,兩位施主早些歇息吧。」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給師兄了一個饅頭,自己也吃了個。師兄忽然說了一句話,「魔女為什麼會是魔教的呢?」

我問師兄,「師兄,什麼意思。」師兄連忙把饅頭吐了下去,看著我呵呵傻笑不再說話。我忽然覺得師兄其實每天都在想很多事情,只是不願意說出來。

只是,魔女會是魔教的麼?魔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次日我和師兄早早告別了老者,便又向東走去。一路上,我和師兄睡過破廟,躺過牛棚,躲過房簷,不過好心人還是大有人在的。

我和師兄總是能借宿到條件比較不錯的房子住。沒饅頭的吃的時候我帶著師兄去化緣,敲了敲門,躲在師兄身後。待有人開門後,師兄往前一走,擋在們中間,傻呵呵的笑,對放就問,「哪來的和尚,要飯了來吧。走走走,我這每吃的。」

師兄聽他說完咧著嘴,「哈哈哈……」對方就一臉不高興地推師兄,「趕緊走,我這沒吃的。」師兄卻一動也不動的站那繼續「哈哈哈……」,

有時候碰到比較凶的人家抬起腳踹在師兄身上,師兄也不生氣,依舊哈哈傻笑,最後人家無奈了就回去拿了幾個饅頭遞給師兄。

師兄拿著饅頭對人家鞠了個躬,傻傻笑笑,然後便走了。對方在後面罵道,「神經病!」

直到後來我問師父,為什麼那麼多人到最後總是會給師兄吃的。師父說,師兄的肚量,讓那些人感到自卑。

路上碰到一些持刀仗劍的人,我總是會向他們打聽乾門在哪,不過得到的回答都是說在南方,具體哪裡他們也不知道。

雖然沒有打聽到乾門的下落,卻也知道了些有用的事情。蘇州城江大人女兒大婚,宴請江湖豪傑,八大門派都會去,乾門當然也在其中。

於是我和師兄便急匆匆的往蘇州城趕,其實我跟師兄並不知道要去哪裡,只是在完成師父讓我們做的事,至於把信交給那個賀蘭霜霜之後,要去哪裡卻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湊湊熱鬧也好。

快靠近蘇州城時,持刀仗劍的人越來越多,我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人,心中有些擔心。便決定暫時不打聽了,等進了城找個人少的酒館什麼的再打聽哪些是乾門的人。

到了蘇州成門口,一大堆人擠在城門口在看告示。我也很好奇,帶著師兄擠了過去,只見告示上畫著一副女子的頭像,告示上寫著,「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魔教餘孽白念琳殺害魂門指揮使秦世清,罪誅九族。現已潛逃,有提供確切消息者,賞金千兩,親自捉拿歸案者賞金十萬兩。秦小凡,斷雨晴勾結魔教,意圖謀反,打入死牢,秋後問斬!欽此!」

畫像上的女子很漂亮,可是我也不知道漂亮到底是怎樣的模樣,從小打到我第一次這麼好看的女子,還是在畫上,想到這裡忽然覺得自己耳朵發熱,連忙拉起師兄走。

走出人群的時候聽到大家都在議論紛紛。

「聽說這次江大小姐結婚,魔教教主要來啊。」

「江湖傳言罷了,魔教教主在冷月山莊被秦世清打的武功盡失,怎麼可能回來送死。魔教不愧為魔教啊,連秦世清都敢殺。」

「你懂什麼,她可是白葬天的女兒,聽說白葬天還活著。」

……

我和師兄進了蘇州城,兩邊叫賣聲此起彼伏,川流不息的人群晃得我有點迷茫。這時一名中年男子拍了我肩膀一下,問道,「小施主是少林寺的吧?」我回過神來打量這名中年男子。黑色高靴,一身青藍色綢服,腰間綁著金色腰帶,左手拿著一柄寶劍。只是帶著斗笠,壓得很低,故意遮住臉龐。

我點點頭說道,「晚輩是奉師父之命,下山討些齋飯。」那人聽完呵呵一笑說道,「這化緣從河南化到蘇州來了,可夠遠的啊。小施主不必擔心,我不是惡人,江大人此次宴請天下豪傑,聽說少林寺玄慈大師身受重傷推托不來。

玄慈大師也算是江湖中人,江大人既然送了請柬,那禮金自然是要給的。這整個蘇州城就你們兩個和尚,兩位小施主想必是來送禮金的吧。」說罷,右手將斗笠向上抬了抬露出臉來。

這人蒙著面紗,只露出一雙眼睛,眉毛頗濃,直勾勾的看著我。我心中納悶,玄慈大師?小時候我就和玄懷大師見過一面,未曾聽過少林寺有玄慈大師。不過少林寺弟子眾多,我和師兄整日不出藏經閣,不認識也算正常。

我雙掌合十說道麼「阿彌陀佛,前輩確實是來化緣的。至於禮金之事,小僧也是剛剛聽說。」

那人直勾勾的看著我,突然趴到我耳邊小聲說道,「蘇州城要出大亂子了,小施主還是早早離去的好,不然就來不及走了。回去告訴玄慈方丈,玄懷大師已死,凶手並非魔教。你說是蕭天左告訴你的,玄慈大師自會相信。」說完將斗笠又壓了下去,笑著離開了。

蘇州城要出大亂子麼?難道是魔教教主要來麼?還是先找到乾門的人再說吧。打定注意我便拉著師兄往城內尋去,想找一家大點的客棧,去打聽消息。

還未走遠,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緊接著便聽到有人喊道,「讓開~讓開~」我回頭看時,只見七八個人戴著斗笠,背後都背著刀,騎馬跟在一名紫衣人後面。那名紫衣人長的十分秀氣,化了淡淡的妝,給人一種很難受的感覺。

路上的行人都紛紛避讓,離我不遠處有一名小女孩,手裡拿著糖葫蘆真吃的津津有味,沒注意到身後的馬匹已經靠近。而這群人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喊道,「小姑娘快讓開!」

小女孩回頭看了一眼愣在那裡,這時師兄突然跳了過去,一手抱起小女孩,一掌打在那名紫衣人的馬面上。只見馬頭後仰,前蹄翹起,那名紫衣人輕輕從馬上一躍,穩穩地落在地上,之後那匹馬轟的一下,側倒在地,七竅流血,死了過去。

其餘騎馬的人連忙牽住韁繩,一陣嘶叫聲。師兄將小女孩放下,傻呵呵看著小女孩笑。這時其中一名騎馬的人罵到,「賊禿驢,你找死麼,知不知道端木大人是……」

那名紫衣人擺了擺手,打斷了說話,對師兄說道,「少林寺果然藏龍臥虎,今日之事是我們魂門魯莽了。」說罷,用手捋了捋鬢角的長發。這名紫衣人的聲音很細,聽起來像個女的,又不像是女的。
引言 使用道具
天橋底下說書人
Crawler | 2017-9-21 22:46:11

837.第837章 番外(16)



我是個小和尚,跟著師父在少林寺藏經閣掃地。我師兄叫廣智,肥頭大耳,一臉橫肉,除了很少問我幾句為什麼之外,整天就知道咧著嘴樂呵呵的傻笑。師父說,本來我叫廣智,師兄叫廣仁,可是等慢慢長大了發現師兄是個傻子。

師父靈機一動,就把我倆的名字換了過來,希望師兄能增長點智慧。

結果名字換過來之後,師兄除了變的更加能吃了,依舊是整天傻呵呵的樂。師父捋著鬍子點點頭道,「不錯,不錯,看來這名字換的還是有作用的,知道吃了,離開竅不遠了。」

師父說,原本我還有個師妹,只是師妹的父親放心不下師妹,所以把師妹帶走了。我問師父,「少林寺不是只收和尚麼?」師父說,少林寺旁邊有個尼姑庵,等師妹懂事了就把師妹送過去,增進一下少林和尼姑庵的感情。

師兄在一旁傻呵呵的問道,「那為什麼師妹的父親放心不下師妹啊?」師父右眼一挑得意的說道,「小時候,你廣仁師弟跟你師妹子在一個澡盆裡洗過澡。」

師兄又繼續問為什麼師弟會和師妹一起洗澡的時候,師父兩眼一閉說,「阿彌陀佛,廣智啊,多吃飯,少問問題。」

師父這句話困擾了我多年,直到我見到師叔的弟子林隨風,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九歲的時候師父開始讓我和師兄去挑水。師兄問道,「師父啊,我們平時不都是在去方丈那裡取水喝,為什麼要自己去山下挑水呢?」

師父說,「為師跟方丈吵架了,方丈就不讓咱們去他那吃水了。」師兄又問「師父為什麼和方丈吵架呢?」

師父倆眼一瞪,呵斥道,「廣智啊,多挑水,少問為什麼。今天的水,你就幫你師弟的也挑了吧。」

我跟師兄拿了木桶和挑子便下山去了。打滿了水,我發現我根本挑不動,只好倒掉了一半的水,才勉強的能走路。

師兄挑著滿滿的兩桶水,依舊很悠閒的樣子。看來吃得多就是有力氣啊,我對師兄說,「師兄啊,以後的饅頭我給你分了。」

師兄樂呵呵的問我,「為什麼啊?」我說,「我會吃不飽的。」師兄又問,「為什麼會吃不飽呢?」我說,「算了,算了,反正不給分就是了,你去找把師父的饅頭要過來就好了。」

「為什麼要吃師父的饅頭呢?」……

我索性就跟師兄聊了起來,因為從小到大藏經閣很少來人,只有我和師兄師父。師父他老人家總是說一半話就不說了,還好有師兄,總是不停的問為什麼。總比一個人對著青燈古佛唸經的好。

上山的路上,我和師兄碰到了一隻小黃狗,長得很可愛。我對師兄說,「師兄,你把那隻狗回去吧。」奇怪的是,這次師兄沒問為什麼。

師兄本來是雙肩挑著水,把挑子往左肩一放,右手抱起小黃狗,動作乾淨利索,讓我驚訝無比。路上我累了,便讓師兄停下來歇息,師兄也沒說什麼,自顧地逗著小狗玩。歇了片刻,便匆匆往藏經閣趕去。

師父見我們回來帶著一隻黃狗,捋了捋鬍須說了番很有深意的話,「阿彌陀佛,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既來之,則安之。留下吧,等養肥了,咱們開開葷。」

說罷便轉身走了,過了一會兒又回來了,說道,「得取個名字,就叫廣德吧,它就是你們三師弟了。廣智,以後你的饅頭給廣德分一個。」

廣智師兄一臉不高興的問道,「為什麼我的饅頭要給它?」師父轉過身去邊走邊說,「少問為什麼,多吃飯。師父的饅頭給你。」

廣德成了藏經閣第四個常駐「人口」,每天我和師兄去挑水的時候廣德總是跟著,有時候師兄會和廣德說幾句話,然後廣德汪汪的叫兩聲,似乎聽懂了師兄說的話。

挑水滿一年的時候,師父把敲鐘的任務交給了我和師兄。少林寺的山頭上,有一個兩個亭子,一個放著銅鐘,一個放著鼓。早晚各敲一次。早上先敲鐘,後擊鼓。晚上先擊鼓,後敲鐘。

師父說,「廣智啊,以後你就敲鐘吧,敲著敲著說不定哪天就開竅了。」我以為敲鼓是件很簡單的事,可是等我拿到鼓槌時,我才發現,每揮一下,都讓我氣喘噓噓。師兄敲出來的鐘聲幽遠深邃,站在很遠的地方都能聽到。我看著師兄敲鐘的樣子,想到師兄是個傻子,突然就傷感起來。

有一天藏經閣來了個老頭帶著個少年,和我差不多年紀。這老頭滿頭白髮,連眉毛都是白的。師父說,他是我們師叔。廣智師兄就在一旁開口了,「師父,為什麼師叔會有頭髮呢?」師父說,「因為你師叔不是出家人。」

「那師叔為什麼不是出家人呢?」師兄依舊呵呵傻笑。師叔哈哈笑道,「師侄大智若愚,難得難得啊。」說罷便和師父進藏經閣了。

師叔帶來那個少年長的很好看,腰裡別著一根笛子。這少年說,「我叫林隨風,你們倆就是廣仁和廣智吧?」我點點頭說,「林師兄好。」廣智師兄在一旁樂呵呵的傻笑。

林隨風忽然一臉淫、笑的說,「廣仁師兄,我聽我師父說你小時候跟女孩子一起洗過澡?有沒有這回事啊?」我臉色一紅,說道「我那時還小,不記得了。」

林隨風說,「玩笑話,玩笑話。不過你確實和女孩子洗過澡。我師父說那時候你還是嬰兒,那個女孩子先天之氣受損,就用你的先天之氣治療了。要不是當初那個女孩的父親執意要帶走她,說不定就成我師妹了。」

這時廣智師兄問道,「師叔為什麼叫造化老人呢?」說完傻傻的看著我們笑。我忽然覺得師兄其實並不傻,只是有些糊塗,糊塗不是傻。師父很早以前告訴過我們,他有個師弟,人稱造化老人,若不是廣智師弟今日說起,我恐怕早就給忘了。

林隨風得意地說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我師父能未卜先知,算出人的造化!」

未卜先知是個很可怕的能力,因為你能事先知道會發生什麼,然後再想辦法去阻止。可是後來師傅告訴我,師叔其實活的很痛苦,因為事情的發展不會被改變的,如果改變了,天下就亂了。

這就好比,假如我算出來,師父有一天會死,而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師父死去,卻無能為力。如果我救了師父,便害了天下人。

師叔走後,師父問我,「廣仁啊,你今年十歲了吧。」

我點點頭回答師父,「嗯,十歲了。」師父嘆了口氣說道,「以後你就跟你師兄到藏經閣內閣讀經書吧。」

說完雙手合十念叨了句「阿彌陀佛。」我從小到大第一次看見師父露出悲傷的神情。

師兄看經書的時候依舊是咧著嘴笑呵呵的樣子,只是和平時不同的是,師兄看經書的時候不再問為什麼了。而我有時候看不懂的地方,還要去找師父。

師兄一直都沒問過師父關於經書的問題。我問師父,「師父,師兄整日就是傻呵呵地對著經書笑,也不問問題,是不是師兄都能看懂啊?」師父說,「不可說,不可說,傻人有傻福,繼續研究你的《易筋經》吧。」

時間總是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廣德已經長大了,長的快跟我一般高。廣德除了每日跟我和師兄去挑水之外,其餘的時間總是在睡覺。

晚上的時候,趴在藏經閣房簷下,依舊呼呼大睡。師父說,廣德晚上其實沒睡覺,只是樣子看起來像是在睡覺罷了。

沒事的時候師父總愛開廣德的玩笑,「廣德啊,你老是睡覺會長肥的。等你肥了,師父和你師兄他們就打算開葷了。」

廣德朝著師父吠了兩聲便匆忙的跑了出去,過一會兒伸著舌頭氣喘吁吁跑到師父面前,汪汪叫兩聲,師父摸了摸廣德頭,說,「很好,很好那就不吃你了。」其實我心裡明白,師父是不會吃掉廣德的,因為我們是和尚,和尚從來不吃肉的。

師叔第二次來的時候,林隨風沒有跟著。這次師父和沒有避開我和師兄,而是當著我和師兄面談話。師叔嘆了一口氣對師父說道,「師兄,你可還記得曹荊?」師父眉頭一皺緩緩說道,「不是成太監了麼?怎麼又提起他來。」

師叔從懷中掏出一張折起來的紙,遞給師父。師父打開一看,上面寫著二十八個字,「破曉之音困八龍,凰展羽翼震群雄。天下險峰出三聖,比干生死未可明。」

師父臉上露出擔心之色,「跟曹荊有關麼?」師叔搖了搖頭說道,「師兄還記得我那次劫難麼?我逆天而行,為自己卜掛,算出自己會死在男人手上,又算出這個人便是曹荊。於是便去找曹荊,誰知那曹荊上有七旬老母,下有三歲孩童,我便動了惻隱之心不想殺他。

許諾他,只要他進宮當太監,便千金相送,贍養他全家老小。曹荊當下答應,入宮之後家裡卻進了強盜,全家老小被殺。

為此我愧疚萬分,答應他可以幫他算一次前程,只是他這個十幾年來一直未曾找我。前幾****突然找到我讓我卜上一卦,算江湖變故。這才算出這二十八字預言來。」

師父問道,「破曉之音困八龍這句好理解,白葬天在長白山隱居,想必這句便是說他們八個人了。唉,江湖又要大亂了。」

師叔點點頭,「十二年前幫白葬天算出「葬魂玉出,天下臣服。繡花針現,江湖色變。引得江湖騷亂。這次,不知是好是壞。只是我一直想不通的是,這次算出來的字怎麼會和比干有關係?」

這時師兄在一旁突然傻呵呵的問道,「是姜子牙那個比幹麼?」師父看著師兄眼神一愣說道,「七竅玲瓏心?」師叔搖搖頭說道,「七竅玲瓏心只是個傳說,心臟上開七個洞,活不下去的。但願這次是好事吧。」

師叔走後,師父變的很少說話了,開始親自指導我和師兄練武。師父說,武學的最高境界在於無招,心如止水,方能看透一切招式。內功的最高境界在於內斂,而不在於外放。

自從我和師兄都正式學武之後,師兄便很少再問為什麼了,只是依舊每天傻呵呵的樂。我有時候會想,師兄在樂什麼,師父說,天底下只有傻子是最快樂的,無慾無求。

林隨風第二次是自己一個人來的,他說他喜歡上了一個姑娘,那姑娘的樣子他只看了一眼便忘不掉了。我說,「師父說女人是老虎,會吃人的。」林隨風嘆了口氣說,「你是個和尚怎麼會懂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說完表情忽然嚴肅起來,對我說道,「廣仁師兄,你和女孩子洗澡的事以後千萬不要說出去,不然你做不成和尚的。」

我稀里糊塗的說道,「我早都忘了,倒是林師弟莫要再提起。」

林隨風笑笑道,「自然自然,今日難得有雅興,我給師兄們吹段曲子吧。」

林隨風吹的笛字很好聽,讓人有種懷念的感覺。不知道為何,我聽到林隨風笛聲的時候忽然想要知道跟自己洗過澡的姑娘長什麼模樣。林隨風吹完曲子之後便離開了。一直到我和師兄下山,再也沒見他來過。

我把想知道那個姑娘長相的想法告訴了師父,師父說,「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等你了卻塵緣那一天,就回藏經閣繼續掃地。」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我和師兄在暮鼓晨鐘中長到了十九歲。師兄除了比以前更胖之外,變得更加少言寡語了,只是依舊的每天的傻笑。廣德已經老了,陪我和師兄去挑水的時候,走路總是慢慢悠悠的,不一會兒便氣喘吁吁。

有一天師父問我和師兄,「廣仁,廣智,你們如今十九歲了吧。」

我點點頭,師兄傻呵呵的沒有回答。師父說,「是時候下山了,走吧。」
引言 使用道具
天橋底下說書人
Crawler | 2017-9-21 22:46:11

836.第836章 番外(15)



冷炎說出了真相,所有人都震驚了。

念琳的命是用冷蝶雙胞胎哥哥冷俊的命換的。我看到念琳吃驚的呆著原地。冷蝶和第五蓉都呆呆地看著念琳。我總覺得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冷炎又嘆了一口氣對念琳說道「其實這件事也怪我,況且都過去十八年了。今日我不殺你,算是還白葬天一個人情。不過今日之事是白葬天自己惹出來的,我冷月山莊絕不參合。」

冷蝶看著冷炎說道,「爺爺,可是……」

冷炎擺了擺手說道,「我知道,你跟白念琳已經義結金蘭。可是這是白葬天欠我的人情。冷月山莊弟子今日便跟隨我離開。日後你想去找白念琳,爺爺不攔著你。可是今日必須走。」

說罷冷炎又朝著秦世清說道,「世清小兒,想活命的話,讓你的人讓開。別說是三萬人馬,就算是三十萬人馬,老夫取你性命,如探囊取物般。」

秦世清十分恭敬的笑笑道「冷前輩多慮了,此次來的目的是剷除魔教,與冷月山莊無關。前輩盡可離去。」

冷炎冷冷道,「走!」這一聲,內功雄厚無比,震的我氣血翻湧。所有人都能看出來,冷炎發怒了。冷月山莊的人都隨著冷炎走了,我看到冷蝶回頭看著念琳,眼神幽怨複雜。念琳從始至終沒說一句話,靜靜地看著冷月山莊的人離開。

單天冥對秦小凡說,「你跟你清師姐今日只要不出手,還是元門弟子。今日之事我日後不予追究。今日魔教活口一個不留,你可別枉送了性命,對不起你娘的囑託。」

秦小凡說,「我娘告訴我,人要活的有情有義。男子漢大丈夫死有何懼!」

這時秦世清在一旁笑道,「好一個有情有義,虎父無犬子。倒是有你父親的風範。我看在你是秦楓的兒子上面,今日不殺你……」

秦世清話還沒有說完念琳打斷了他,「秦世清,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魂門的手段麼?是你們逼死了我娘,你們一個個自詡名門正派,可一個個都想要搶奪《尋龍點穴》。你不是想要《尋龍點穴》麼?今日我就讓你見識見識《尋龍點穴》!」

秦世清臉色一變,怒道「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我打不過白葬天,還打不過你麼!」說罷兩人便打了起來。

我不記得這場比武是如何的天昏地暗,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的看著念琳和秦世清的打鬥。直到念琳使出九陰白骨爪,秦世清才被逼的只守不攻。

爪風掃過秦世清身上,便腐蝕一寸。不知道兩人打了多久,秦世清已經遍體鱗傷了。念琳也受了很嚴重的傷,身上多處刀傷,又挨了秦世清一掌,氣喘吁吁的看著秦世清。兩個人都已經精疲力竭了。

最後一招的時候震驚了所有人。秦世清的刀刺進了念琳的胸口,念琳嘴角露出了微笑,奪過秦世清的刀,從自己胸口拔了出來,一刀砍下了秦世清的頭顱。念琳拿起秦世清的頭顱喊著,「葬門弟子聽命!殺出去!」說罷,大吐一口鮮血,勉強站定!

「殺!殺!殺!」

滔天般的喊聲不絕於耳。玄慈大師雙掌合十喊道,「阿彌陀佛!魔女現世,今日若放走了白念琳,天下就要大亂了。眾門派隨我少林一同剿滅魔教。」

葬門與八大門派打成一片的時候,念琳已經虛弱之極,走路幾乎都沒有力氣。我們保護著念琳,朝外面走去。白葬雲說,「你們先走,雨晴你跟我拖住各門派掌門。雖然我之前受了重傷,不過就憑他們,還殺不了我。」

我,清師姐,秦小凡,阿桑,還有魔教弟子保護著念琳朝冷月山莊外面走去。八大門派想要阻撓,都被其他人攔了下來。

你永遠不知道三萬士兵的包圍是怎樣的場面,浩浩蕩蕩的人群一眼看不到盡頭。我們殺了進去,可是越來越多的士兵湧上來,葬門的弟子也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去。我對清師姐說,「你們帶著念琳先走!我來拖住他們。」

阿桑說,「我不走,我陪你一起。」我一掌打在阿桑的脖頸處,阿桑便昏了過去。我對秦小凡說,「帶著阿桑先走!」念琳虛弱的對我說道,「秦小凡……」我沒讓念琳繼續說下去,便對清師姐堅決地說,「走!」

秦小凡和清師姐嘆了口氣,帶著念琳和其他葬門弟子朝前方殺了過去。我虎視眈眈的看著想要衝過來的士兵。

七煞寶刀配合血殺刀法,一刀便是一條人命。我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屍積如山,血流成河。直到所有士兵不敢上前了,我才停了下來。

我想起了項羽。古師傅說項羽生平最後一戰殺人無數,直到殺累了,項羽看到自己以前的一個部下,呂馬童。

項羽說,「劉邦說,取我腦袋者,賞千金,封萬戶侯,你以前跟過我,我這顆人頭就送了你。」於是自刎而死。項羽是個英雄,英雄的結局注定是悲劇的。

我看到不知道從哪衝出來數千人馬,和朝廷的軍隊廝殺在一起。我把七煞寶刀放回刀鞘,對士兵們說道,「殺了我吧。」可是依舊沒人敢動手。

我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來臨,我以為士兵們會用無數把兵器刺到我身上,可是他們並沒有殺我,只是把我綁了起來。

斷雨晴也被抓了起來,和我一同被押到了金陵。路上我和斷雨晴隔著囚車,旁若無人的聊天。

斷雨晴說,「我小時候,父親欠了賭債,便把我娘親賣了,娘親不從,跳井自盡。父親又賣我。我一路上哭鬧,剛好碰見白葬雲,白葬雲便殺了我爹爹,救了我。從此我便在葬門住了下來。那是白葬天還是教主,我的武功都是白教主教的。可是白葬雲對我有救命之恩,三年前我也是無奈才去的長白山。」

有時候事情的真想總是很出人意料,斷雨晴說,白葬雲和她被八大門派困住,白葬雲打算自己留下,讓斷雨晴走,可是斷雨晴自己選擇了留下。斷雨晴是個好人。

斷雨晴對我說,「喂,你知道麼?血殺刀法的精髓,在守不在攻,以守為攻。」我恍然大悟,原來自己之前一直都理解錯了。

我也明白葬門為何有實力和八大門派抗衡,白葬天結拜八個兄弟,都是來自不同門派,他們精通八大門派的武學。

我想起之前衝出來和朝廷軍隊打在一起的那群人,便問斷雨晴。斷雨晴說,「那群人領頭的是蕭天左,聽說和單天冥有些瓜葛。不過這次他們為什麼會突然出現,誰也不知道,或許也是為了搶奪《尋龍點穴》吧。」我想起比武招親的時候好像見過這個蕭天左,他知道王坑娃是元門的弟子後,主動認輸了。

我有些擔心念琳的安危,斷雨晴好像看出來了我的想法,說道,「白教主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一路上相聊甚歡,不知不覺便到了金陵。

我和斷雨晴站在魂門門口,一名太監站在前面拿著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魔教餘孽白念琳殺害魂門指揮使秦世清,罪誅九族。

現已潛逃,有提供確切消息者,賞金千兩,親自捉拿歸案者賞金十萬兩。秦小凡,斷雨晴勾結魔教,意圖謀反,打入死牢,秋後問斬!欽此!」
引言 使用道具
天橋底下說書人
Crawler | 2017-9-21 22:46:11

835.第835章 番外(14)





念琳和玄慈大師準備動手的時候,單天冥站了出來。他指著白葬雲說,「白葬雲上次在長白山,你以一敵二,難以使出全力。今日我想再領教領教你《葵花寶典》的高招。」

白葬雲看著單天冥,冷冷地笑了笑。這時第五佩蘭站出去說道,「想領教《葵花寶典》,何須我叔叔動手?我來與你過招!」

念琳攔住第五佩蘭道,「娘……」第五佩蘭擺擺手說道,「不礙事的。」念琳點點頭,「娘,那你小心點。」第五佩蘭點了點頭走到單天冥面前。

單天冥諷刺地笑道,「白葬天的看上的女人,果然不簡單。」第五佩蘭雙手捻起蘭花指,手中各持一枚繡花針,說道,「廢話說話,出手吧。」

單天冥雙手慢慢抬起,掌上浮現幽幽的綠氣。我想起以前秦世清說過,元門兩大鎮派武學。「腐骨掌」和奪命十三劍,只是「腐骨掌」修煉起來異常艱難,內功淺薄者,控制不好毒性會使毒性反噬,非死即殘。

所以一般修煉「腐骨掌」的人,都是內功深厚之人。只見單天冥運起雙掌,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第五佩蘭身旁。伸掌打出,第五佩蘭眉頭一皺,雙腳微抬,輕輕向後移了許步。

這兩個人輕功都是不弱,單天冥走的那兩步看起來很平常,其實腳沒有碰到地面,而第五佩蘭向後跳出那一下,看起來不費吹灰之力。一般人都是先向上跳,而第五佩蘭卻是直接向後平移而出。輕功弱者,很難辦到這一點。

單天冥一閃,躍至第五佩蘭身後,反身朝第五佩蘭後心窩處打去。第五佩蘭轉身扔出一枚繡花針,單天冥連忙收手側身閃躲。第五佩蘭又扔出一枚繡花針,單天冥跳起,躲閃開來,笑道,「好快的針法。」說罷,貼近第五佩蘭身旁,雙掌齊出。第五佩蘭輕輕一跳,又是輕易閃開。二人如此數十招,不分勝負。

第五佩蘭忽然站定,五指併攏,數針齊發,奇怪的是這次單天冥明沒有奪,數根繡花針都打進單天冥身體內。單天冥陰森的笑道,「《葵花寶典》果然名不虛傳,我輸了。」第五佩蘭並沒有理會他,朝著念琳走了過去。

我看到單天冥右手從腰間摸了一下,然後朝第五佩蘭伸了一下手。我喊了句「小心」,已經來不及了。一根繡花針扎進第五佩蘭肩膀處。第五佩蘭拔出繡花針眉頭一皺,一口黑血吐了出來。念琳連忙扶住第五佩蘭。

單天冥在一旁哈哈大笑,「你以為,我真躲不過去你的銀針麼?跟白葬雲相比,你的功夫差遠了。」冷蝶過去查看了第五佩蘭的傷勢驚道,「見血封喉!念琳,解藥一時無法配製出來。」說罷搖了搖頭。

單天冥在一旁說道,「把《尋龍點穴》交出來,我就把解藥給你!一炷香時間,你娘親便會毒火攻心而死。好好想想吧」念琳冷冷地看著單天冥說道,「卑鄙小人!」第五佩蘭拉著念林說道,「琳兒,答應娘。保護好《尋龍點穴》,不可落入奸邪之輩手中。」說完又吐出一口黑血。

念琳對單天冥喊道,「你先把解藥拿出來!」單天冥哼了一聲,「你沒資格談條件,先交出尋龍點穴。」

念琳將第五佩蘭扶坐下,準備輸送內力,第五佩蘭拉住念琳搖了搖頭說,「見血封喉,天下奇毒,運行內功只會加速毒性蔓延。」念琳抱住白念琳哭了起來。

單天冥在一旁說道,「你還有半柱香時間,再不交出尋龍點穴就來不及了。」

念琳聲嘶力竭的吼道,「我給!我給!娘……」

第五佩蘭扶著念琳說道,「琳兒,爹娘對不起你!你爹爹因我而死,如今我能見到你,也死而無憾了。答應娘,保護好《尋龍點穴》,你爹爹在九泉之下也會安心的。照顧好自己。」說罷,吐了一大口黑血,頭便低了下去。

念琳抱著第五佩蘭不停地哭喊。玄慈大師及少林弟子都是雙手合十,齊聲念道「阿彌陀佛!」

我在想,是不是人活著就一定要經歷痛苦。古師傅以前講過一首詩,「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意思我已經給忘了,可我覺得,新人說的就是人們小的時候,什麼都不懂,沒有生離死別,沒有腥風血雨。人長大了,是要經歷痛苦的。

我們六個結拜的兄弟姐妹都跪了下來,所有葬門的弟子也跟著跪了下來,白葬雲和第五蓉也跪了下來。我們朝著第五佩蘭的遺體拜了三拜。葬門的弟子喊道,「恭送副門主安息!願副門主在天之靈,佑我葬門!千秋萬代,永生不息!」

跪拜完畢的時候,玄慈大師站了出來。他依舊是雙手合十,淡淡的說道,「白施主,今日之事皆由白葬天而起。如若白葬天還不現身的話,老衲便要動手了。」

念琳握著寶劍,看著玄慈大師一字一句的說道,「玄慈大師,你好生糊塗。既然玄慈大師執意出手,刀劍無眼,晚輩得罪了!」說罷,拔出寶劍挺身而出。我本想上前阻擋,可是我知道念琳的個性,如今我已缺了一臂,她斷然不會讓我出手的。

這時冷蝶拉住念林說道,「白姐姐,我來吧。少林功夫主陽剛,我冷月山莊的功夫主陰柔。沒事的。」念琳猶豫了半天,在一旁的第五蓉說道,「琳兒,蝶兒爺爺的功夫不在你父親之下。這十幾年來又悉心栽培,不礙事的。」說罷又對冷蝶說道,「玄慈大師內功深厚,儘量在招式上取勝。小心。」念琳點點了頭,叮囑道,「一切小心。」

冷蝶站出去對玄慈大師說道,「昔日,太公曾與玄懷大師一戰,不分勝負。今日晚輩便用太公所傳武學,領教少林高招。」說罷拔劍向著玄慈大師眉心刺去。

玄慈大師站立不動,等到冷蝶的劍離眉心只有寸許時,身子向後傾斜,躲過這一劍。隨後雙掌變爪,反身朝冷蝶腿部抓去。

冷蝶身子一轉,揮劍便向玄慈大師手腕處刺去。以攻為守,巧妙的躲開了這一爪。玄慈大師連出數招都被冷蝶一一化解。

少林派功夫陽剛,以攻為主,而冷月山莊武學陰柔,以守為主。以柔克剛,冷蝶自然便能輕易化解玄慈大師的招式。可是數十招之後,玄慈大師漸漸佔了上風,每一招都運氣打出,冷蝶總是很吃力的化險為夷。

冷蝶又刺出一劍,等到劍靠近玄慈大師胸口時,玄慈大師雙掌夾住劍刃,暗運內力,冷蝶的劍便斷為幾段。玄慈大師伸出右掌便向冷蝶胸口打去。形勢萬分危急,念琳喊了句小心便躍了過去。

這時那日在冷月山莊附近打傷念琳的老者跳了出來,一掌便和玄慈大師對了上去。只見玄慈大師連後很多步才勉強站定。玄慈大師的右掌漸漸的結了霜。冷蝶恭敬的朝那名老者喊了句「爺爺。」

玄慈大師閉目運氣,片刻右手便恢復血色。對著冷蝶的爺爺說道,「冷炎施主功力深厚,老衲不及。只是今日之事冷炎施主若是插手,我少林絕不會善罷甘休。」

冷炎沒有理他,反而對著念琳問道,「你便是白念琳吧。」念琳點了點頭。冷炎又問道,「三年前你可曾大病?白葬天用自己鮮血當藥引為你治病?」念琳面露驚訝之色隨後恭敬的說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冷炎嘆了口氣說道,「冤孽啊,冤孽。」我今日才知道,念琳大病那年,原來白葬天去找了冷炎。

隨後冷炎走到第五蓉身旁說道,「琳兒,為父害了冷俊吶。」第五蓉眉頭一皺,顫抖的問道,「冷俊找到了麼?」

冷炎嘆了口氣,講事情的因果緩緩道來。

「三年前,白葬天前來找我詢問氣血之病藥方。說得病之人,兒時曾改變體內先天之氣。如今發作,無藥可治。

老夫人稱起死回生神仙手,見死不救閻羅心。他人生死與老夫何干,便拒絕了白葬天。白葬天說他知道冷俊的下落,老夫又考慮他和天兒是連襟,便告訴他需用親生父母之血當做藥引,方能救治。誰知,白葬天告訴我冷俊的下落,便是冷俊十八年前便死了。

十八年前天兒帶著冷俊和冷蝶與白葬天一同遭遇埋伏,不幸戰死。老夫趕過去時,只剩兩名嬰兒。

當時老夫未曾見過冷俊和冷蝶的模樣,只是感覺兩名嬰兒體內之氣,一陰一陽。加上白葬天殺死另一名嬰兒之後,第五佩蘭悲痛欲絕,老夫便認為這兩名嬰兒便是冷蝶和冷俊。

豈料回冷月山莊的路上,遭遇一黑衣人,蒙著黑巾。老夫抱著兩名嬰兒,自然無心戀戰。只是那黑衣人處處向嬰兒下手,老夫一時疏忽一名嬰兒便被搶了去。

此後便以為冷俊被人奪走,苦尋十六年無果。直到白葬天三年前來冷月山莊。

他才告訴,當日天兒死後,白葬天便趁機換了嬰兒。又強行改了白念琳的先天之氣,本是陰多陽少,白葬天硬是冒著危險將白念琳的先天之氣改為陽多陰少。

為了就是騙過我。之後白葬天打死了冷俊,讓眾人誤以為他打死的是自己的女兒。隨後又讓秦楓半途截走白念琳。

老夫詫異,秦楓如何分辨哪一個才是白念琳。白葬天說,我未曾見過襁褓,自然不能分辨,只要在襁褓上稍作文章便可輕易分辨。

白葬天說,本想殺死冷蝶,留下俊兒給我冷家續後,誰料形勢危急不曾分辨,錯手殺了冷俊,才出此下策。

十八年前,白葬天打死的其實是冷俊。路上被搶走的嬰兒,才是白念琳。」
引言 使用道具
天橋底下說書人
Crawler | 2017-9-21 22:46:11

834.第834章 番外(13)





浩浩蕩蕩的軍隊出發了。不知為何,我突然想起了荊軻,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這次去冷月山莊,怕是宿命的終結吧。

我在人群中沒有找到阿桑的身影。我忽然有些擔心起來,阿桑會不會做傻事?如果我真的回不來了,阿桑該怎麼辦呢?

阿桑,如果我死了,離開魂門吧,好好活下去。

越來越多的門派加入進來,人們都在議論白葬天,有人說白葬天一定會出現,他是個重情義的人,不會拋下妻兒不管。

有人說,白葬天不會出現,因為當年確實殺死了自己的女兒,他生的是雙胞胎……越來越多的傳言,不脛而走。

我自己相信,如果白葬天活著的話,他一定會出現的。白葬天是個英雄,就像當年的西楚霸王一樣,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姬虞姬奈若何!英雄注定是多情的。

我見到了王坑娃和清梓姬。王坑娃說,「沒有看到無邪,想必是不會來了吧。」

我點點頭說道,「無邪功夫不高,紫陽真人不讓她來也是為了保護她,況且紫陽真人又知道了她和白念琳的關係,必然是怕又再多生事端。」

清梓姬問我,「秦小凡,你要救念琳麼?」我沒有說話。

清梓姬說,「到時候,不要衝動,一定會有解決辦法的。這次八大門派主要對付的是白葬天。」

我搖搖頭說,「天下人都知道念琳拿著葬魂玉,自然也會認為《尋龍點穴》在她手中,沒辦法了……我既然來了,就不打算離開了。你和坑娃就別參合了,念琳不希望大家都這樣的。」

清師姐嘆了口氣,秦小凡說,「士為知己者死,如果不能為朋友兩肋插刀,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你不用再勸了,如果我們都是貪生怕死之輩,也不會活到今天。既然大家無法同富貴,那麼就共存亡。」

我想起三年前父親明知道留下的結局可能是死亡,卻還是選擇了留下。白葬天結拜了八個兄弟,沒有一個退縮,甚至連其中一人的妻子都願意共同赴死,這該是怎樣的一種情意?士為知己者死。

我忽然覺得自己對那二十八字的推測是錯誤的,白葬天沒死麼?那八個人可是他的結拜兄弟,別人認不出來,難道他們也認不出來麼?

不對,白葬天死了?這是個陰謀,更大的陰謀。這次到冷月山莊,白葬天根本不會出現!只是,到底是誰如此處心積慮的策劃了這麼複雜的陰謀?秦世清麼?單天冥麼?

白葬天只是一個藉口,剷除魔教的藉口!

只是來不及了……那就戰吧!士為知己者死!

三萬大軍將冷月山莊圍得水洩不通的時候,我看到魔教的人站在冷月山莊內。我看到念琳一襲白裙,穿著黑色的長袍,長袍上印著饕餮的圖案,站在人群最前方。

白葬雲,第五佩蘭,第五蓉,冷蝶,冷飛,斷雨晴,站在念琳身旁。

我和清梓姬,秦小凡毅然地走了過去。秦世清在背後喊道,「秦小凡,今日你站過去,便是我魂門叛徒,格殺勿論!」

我停了下了,朝著秦世清磕了三個頭,拿出七煞寶刀對秦世清說,「師父,今天我第一次叫你師父。三年來,是你教了我武功,雖然我很不喜歡魂門,但我還是感激三年來的恩情。今日你我師徒緣分已盡。等會兒,若要廝殺,刀劍無眼。

我不想背負弒師的罪名。古有割袍斷義,這條胳膊算是我還你的恩情!今後我再也不是你魂門弟子!」

我右手拿著七煞寶刀,朝著自己左臂砍了下去。我看到了秦世清震驚的表情。

念琳過來,幫我點了之血的穴道,又在傷口處敷了藥。抱住我對我說,「為什麼?你要這麼傻。」我笑著對念琳說,「一條胳膊而已,人不能活的無情無義。」念琳便哭了起來。

念琳說,「秦小凡,我什麼都知道。從小我一直把你當弟弟看待,現在也是。我們結拜吧,你,我,秦小凡,清師姐,冷蝶。」

念琳說出結拜的那一刻,我不悲不喜。沒有真正喜歡過一人的人不會理解,為什麼白葬天寧願死在第五佩蘭手下,都不願意出手。

如果有一天念琳要殺我,我想我也會甘願死在她的劍下。我明白念琳對我的感情,就像我對於阿桑一樣,離開久了會想念,知道對方出事了會擔心。

這是一種情親式的情感,就像父母永遠想保護我們一樣,我們也永遠想要保護你所想保護的那個人。

我曾想過和念琳一起隱居的日子,男耕女織,兒女滿堂,只是這永遠只是一種想法罷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也許念琳是對的,結拜才是最好的選擇。有一種感情,發於情,止於禮。

我點了點頭,看了看其他人。所有人都很堅定的把手拉在一起。念琳說,「清師姐最大,是我們大姐,我是你們二姐,秦小凡老三,冷蝶是四妹,王坑娃是五弟。」

就在這時,我聽見了阿桑的聲音,「我想當六妹……」

我回頭,看見阿桑穿著士兵的衣服,走了過來。原來阿桑一直都混在軍隊中跟著我。念琳過去來住阿桑說,「阿桑妹妹,你可知道今日或許就有來無回了。」

阿桑說,死她都不怕,還有什麼可怕的呢?就算死也要和自己在意的人死在一起。

念琳抱住阿桑說,「今日,有我在,不會讓你出事的。你們都不會有事的。」說著留下了眼淚。念琳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對身後的魔教弟子喊道,「拿酒來。」

念琳說不會讓我們有事的時候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要做什麼?難道念琳已經學會了《尋龍點穴》麼?可是白葬天當年是憑八大高手之力,才勉強打敗八大門派。何況今日還有朝廷的三萬軍隊。念琳你要幹什麼?

我們六個人跪在地上,拿著酒碗。一一說道,「皇天在上,厚土為證。我。白念琳。」

「秦小凡」

「清梓姬」

「冷蝶」

「王坑娃」

「阿桑」

「今日義結金蘭,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說罷,我們將酒一飲而盡。我聽到葬門眾人的吶喊和助威,這個時候是慷慨激昂的,同時也是悲壯的。

念琳轉過身對葬門的人喊道,「葬門弟子聽令!今日關乎我葬門生死存亡!與八大門派決一死戰!若有退縮者,本門主必親手殺之!」

「決一死戰!」

「決一死戰!決一死戰……「

震耳欲聾的吶喊聲響徹雲霄,我一次感受到了葬門的團結。我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葬門憑一教之力,便能與八大門派抗衡。

看著念琳的身影,我彷彿看到了十八年前的白葬天,當年白葬天也是如此吧。

我想,我應該是恨葬門的,可是我今天卻突然沒了恨意。在蘇州城見到魔教護法墨無衍的時候,我恨的咬牙切齒,葬門的人害死了我父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如今,我卻對葬門有了莫名的好感。或許父親當年那句話是對的,不要為他報仇。江湖沒有仇恨,有的只是生和死。

玄慈方丈從對面站了出來,雙手合十對念林說道,「阿彌陀佛。白施主我少林今日前來只為尋回玄懷大師。老衲本以為是白葬雲抓了玄懷大師,事後仔細斟酌,憑白葬雲一個人不可能抓走玄懷大師。

當世武功唯有白葬天與冷月山莊莊主冷炎在玄懷大師之上。而冷施主素來不參與江湖之事,因此老衲懷疑白葬天當年並沒有死。白施主還是請令尊現身吧?」

念琳冷冷地說道,「你們明知我父親已死,卻說出這般藉口。無非是找個藉口剷除我們葬門罷了。」

玄慈大師眉頭一皺說,「阿彌陀佛,白施主何須隱瞞。白葬天謀事不全,陰謀敗露。況且我佛家向來慈悲為懷,十八年前去長白山也是調解《尋龍點穴》之事。今日只要見到了玄懷大師,我少林自會離開。不再參合麒麟角與其他門派之事。」

「好一個慈悲為懷。你所說的慈悲為懷就是不明事理,不分奸邪,不辯是非。玄懷大師跟我們葬門沒關係,要打就打,何須多言。」念琳說這些話的時候很鎮定,有種女俠的風範。儘管她此時是人們稱之為魔教的教主。可是一個人的好壞是跟身份無關的。

玄慈大師嘆息之後搖了搖頭,「白施主,何苦要去做那魔教教主。白葬天三年前在長白山生死未卜,三個月前八大門派與魔教之爭便是他一手策劃的。目的就是讓武林大亂,他好坐收漁翁之利。既然白施主也不知道內情,那我少林今日只好得罪了。」

「你們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麼?表面上用我和我娘的性命逼我我爹爹現身。實則是為了《尋龍點穴》而來,十八年前你們八大門派就沒安什麼好心。

玄慈大師,家父已死。莫要再說家父是非。玄懷大師之事另有蹊蹺。你們少林何不查清楚。既然玄慈大師執意如此,我白念琳奉陪到底!」
引言 使用道具
天橋底下說書人
Crawler | 2017-9-21 22:46:11

833.第833章 番外(12)





我在長白山的小山旁,看到了九個墳堆。墳堆上雜草叢生,連塊墓碑都沒有。我知道父親就在這其中之一,雖然他沒對我說起過,不過我知道,十八年前長白山論劍的八個人,父親是其中之一。

只是第九個人會是誰呢?我祭拜之後準備離開時,碰見兩名女子,都蒙著面紗。其中一名的眼神我總感覺在哪裡見過。當時我覺得是哪位前輩的後人,直到在長白山,念琳和她母親相認,我才想起來,那次去祭拜的便是念琳的母親。

找念琳的時候,我很迷茫,因為似乎除了無心,其他人也不知道到哪去了。只有一個門派一個門派的找。

我從風光旖旎的乾門找到悠久的少林,從餘音繚繞的茅山教,找到巍峨莊嚴的武當。在武當的時候,我以為會碰到無邪,結果一個熟人都碰不到。

我從武當的後山下山時,碰到一名老者,童顏鶴髮,仙風道骨。這名老者對我說道,「少俠,你我相遇便是定數,老朽替你卜上一卦如何?」

我本以為是個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可是這名老者的模樣給人一種世外高人的樣子。也不好拒絕,只得道,「前輩垂青,晚輩恭敬不如從命了。」

那名老者捋了捋鬍子問道,「少俠可是要找人。」我心中震驚,「前輩如何得知?」老者哈哈笑道,「少俠所尋之人,在極樂之巔。」我向老者低頭行禮,抬起頭的時候老者卻不見了。我大聲喊道,「多謝前輩指點,不知前輩尊姓大名?」

「閒雲野鶴之流,山野村夫之輩」山谷中只剩下空蕩蕩的回音。

我本來要去丐幫找的,當你思念一個人的時候,你會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找到她的機會。聽了老者話,便先去了極樂谷。

我在極樂谷找到白念琳的時候,心情不是激動而是平靜。我覺得最真摯的情感就是這種當你看到你喜歡的人平平安安的時候,心裡面那種波瀾不驚。這是一種從小到大的感情,經得起似水流年,熬得過滄海桑田,依舊是始終如一。

王坑娃也在極樂谷都是讓我激動了半天,這小子小時候經常跟我拌嘴,死皮賴臉的說我喜歡無邪。

我跟秦小凡坐在一起喝酒的時候,才意識到原來我們都已經成長了。從年少無知的懵懂少年,變成了習慣了血雨腥風的江湖俠客。事情的發展總是朝著我們所想要的方向,逆向發展。這就是江湖麼?

阿桑來送飯的時候我已經被關了兩個月了。那日在長白山,念琳拿出葬魂玉之後,秦世清眼中便露出貪婪的目光。

秦世清向念琳砍去的那一刀足以致命,我不明白如果秦世清想要《尋龍點穴》的秘籍的話應當只是抓了念琳,然後逼問出來。可是秦世清卻一心想要置念琳於死地。

念琳走後,我依舊死死地抓住秦世清不放,直到渾身沒了知覺,我聽到秦世清說了句,「回去再跟你算賬」之後我便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被關起來了,肩膀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了起來,勉強可以站起來。這間屋子歷來是關一些犯了門規的弟子的,屋內只有一張床,屋門是用鐵做的,下方開了一個可以打開的方孔,是用來送飯的。

阿桑每天都會按時來給我送飯,有時會帶些療傷藥。阿桑告訴我,那日在長白山,魔教和八大門派都損失慘重,直到魔教撤走,雙方才不了了之。

秦世清從長白山回來便去了朝廷。之後八大門派掌門在一起商量了一件大事,說是要去一個地方。我問阿桑要去哪,阿桑說她也不知道。

在這裡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我會想很多事情,除了念琳之外,我一直在想那日在燕陵鏢局看到的那二十八個字,「破曉之音困八龍,凰展羽翼震群雄。天下險峰出三聖,比干生死未可明。」破曉之音?破曉之音?雞鳴!我忽然明白了,這些字是在描述發生的事情。

十八年前長白山論劍的八個人,在長白山死了,而論劍那個地方的名字叫做雞鳴驛。

雞鳴不就是破曉之音麼?破曉之音困八龍。

凰,說得是念琳麼?那日在長白山,念琳拿出葬魂玉的時候確實震驚了所有人。不對,念琳的事發生的時候,這句詩已經提前寫出來了。如果真的第二句真的是指念琳的話,那麼在長白山發生的事就是個陰謀,早已經有人安排好了一切。

為什麼燕陵鏢局滿門被殺,柳奕尊說是魔教的人做的,而白葬雲卻矢口否認。為什麼魔教沒有抓玄懷大師,少林寺卻要說魔教抓了人。還有那個魔教護法,秦世清怎麼會和單天冥聯手,去抓一個魔教護法。這中間肯定有陰謀。

天下險峰出三聖,比干生死未可明?長白山麼?難道八大門派一起去的地方是長白山?

比干生死未可明,比干是誰呢?我腦中突然有一個可怕的想法,白葬天沒有死!這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白葬天的陰謀。

單天冥那日在長白山說十八年前長白山論劍的八個人全死了,可是沒人看到,只有他一個人在。以白葬天的武功,抓玄懷大師不是難事,更別說殺燕陵鏢局滿門了,況且白葬天本來就是魔教教主,指揮魔教的人辦一些事情只是一句話的事。

那天晚上引我們出客棧的人想必也是白葬天了,因為念琳在,所以他才故意引開我們。對,是白葬天!他要把八大門派一網打盡麼?

不知為何,我突然很希望自己的想法是對的,如果真的是白葬天策劃了一切,那麼念琳便沒有危險了。

我傷勢恢復的差不多的時候,秦世清和阿桑一起來了。秦世清冷冷地看著我說道,「跟我去冷月山莊。」

「幹什麼」

「殺白葬天!」

我突然覺得,原來能想到這一點的不止我一個。我故作疑問的問道,「白葬天不是死了麼?」

「那日在長白山的事所有人都覺得蹊蹺。之前有個黑衣蒙面人找到柳奕尊,出十萬兩黃金,讓他運送二十八個字到少林。

那名黑人說,為了防止意外,讓找二十八名高手,把字刻在腳底,柳奕尊自然也沒多想。這事極為保密,可是路上那二十八個人還是被殺了,而且都是一擊斃命。

能有這等武功的,江湖上寥寥無幾。八大門派掌門在一起商量,才算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白葬天殺了燕陵鏢局滿門,抓了玄懷大師,又抓了魔教護法,目的就是讓八大門派先與魔教斗的魚死網破。

單天冥雖說當年看到白葬天死了,還埋了屍體。可是誰又能保證死的那個人真的是白葬天?十八年前八大門派都沒殺死他,何況一個魔教?」

「兩個月前八大門派不是損失慘重麼?何況這次又有白葬天?有把握麼?」我擔心的不是八大門派能不能殺了白葬天,而是念琳當日跟冷蝶一起走的,多半會去冷月山莊。

「魔教的存在,對朝廷也是一種威脅。這次我們魂門率領三萬士兵,目的就是徹底剷除魔教!」

我震驚了,三萬士兵。魔教不過千人之眾,秦世清卻動用了三萬士兵。

「確定白葬天在冷月山莊麼?」

「魔教已經從崑崙山出發前往冷月山莊了,白葬天的妻子和女兒都在冷月山莊,就不信他不出現。就算他不出現,剿滅了魔教,也是一件好事。哼,上次事就算了,這次……自己的性命自己掂量!」說罷秦世清便走了。

啊桑問我,「你喜歡白姐姐,對麼?」

我沒有回答她,我告訴阿桑,「這次你不要跟著去,留在魂門。」

阿桑已經開始哭泣了,「你還是會救她的對不對,哪怕拼上自己的性命!」我抱住阿桑撫摸著她的頭說,「阿桑,聽話,留在魂門。」

阿桑推開我說,「我不會離開你的,我這條命當初就是你救的,你死了我陪你一起死!」說完哭著跑開了。阿桑是個好姑娘,我知道,我死了,她真的不會獨活。

阿桑,對不起了,此次你若去了,我定會親手殺你!我不願看到你死在別人手下。

念琳,既然無法同患難,那麼便共存亡!

出發的前幾天,我在月光下打磨七煞寶刀。皎潔的月光照在鮮紅的寶刀上面,冷豔無比。沙沙的磨刀聲,讓我想起父親以前告訴我,刀要夠鋒利,才能殺死人。

以前刀客們決戰的時候總會把自己刀從新打磨一遍,不是不夠鋒利,而是一種和刀的交流。時間久了,刀就像陪伴自己的朋友,刀在人在,刀毀人亡。

出發的那天,我換上了魂門的衣服,帶了新斗笠。我把斗笠壓的很低,站在銅鏡面前,我彷彿看到了當年的李管家。

英雄是不是總歸要落幕的?我想起古師傅以前說過一首詩,誰寫的我已經記不得了,只記得那首詩講述的故事,我很喜歡。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引言 使用道具
天橋底下說書人
Crawler | 2017-9-21 22:46:11

832.第832章 番外(11)



我叫秦小凡。我父親叫秦楓,以前我跟著父親在長白山住。直到三年前離開長白山的時候,父親才告訴我,他是我父親。之前,我一直以為我是撿來的。

那天父親給我一個令牌,令牌上畫著龍頭,凶神惡煞,父親要我拿著令牌去魂門找秦世清,以後再也不要回長白山了。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那個令牌是魂門的青龍令,魂門門主所擁有的令牌。

走的那天,父親駕著馬車,把我送出了長白山。我站在馬車後面看著念琳喊道「念琳,我要去魂門了!等我學好武功我會去找你的……」

我喜歡念琳。刻骨銘心的喜歡。這是一種從小到大萌生出來的情感,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念琳大病的時候,我去找了大夫,大夫說七步蛇蛇膽能治病,只是七步蛇毒性太過於猛烈,一般人還是不要去招惹的好。我按照大夫說的位置,找到了七步蛇,用自己的昏迷換取了蛇膽。

父親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沒知覺。父親用內力逼出了我的毒素,對我說道,「白念琳的病,連他爺爺都沒有辦法,你是瞎參和什麼。「

我把蛇膽送去的時候,念琳很開心。毫無血色的臉龐,盡力的微笑著。我告訴念琳,蛇膽是我父親給的。長白山的人都在傳言念琳得了瘟疫,活不久了。看到念琳虛弱的面容,我的心彷彿針扎一般。

父親把我送出了長白山,對我說道,「小凡,好好學武,這是你的宿命。爹爹當年闖下的禍,不應該讓你們承擔。可是如今已經走投無路。想要保護白念琳,就必須要成為絕世高手!凡兒,爹爹這輩子唯一對不起的便是你娘親。……唉……記住,秦世清不是什麼好人,在魂門不要相信人任何人!走罷將來不要替我報仇!」

秦世清見到我時,面色陰冷,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問道,「秦門主,還好吧。」

「死了!」

「這個令牌門派暫時收回,等你有實力了,還會交予你的。以後你便在魂門住下來吧。好好習武。」我從秦世清的眼神中看到了陰險和無情,想起父親的話,在魂門誰也不要相信。

魂門的訓練,殘忍的到難以想像。除了日常的招式和內功的修煉,每十天還會進行一場角逐。

所有人都被關在一個巨大的房間內,只有殺一個人才能活著出去,如果不殺人,出去的結果一樣是死。第一次殺人時,我碰到了阿桑。

被我殺的是一名跟我年紀相仿少年。巨大的房間門被關閉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有動手,或許大家認為這只是一個玩笑。直到站在一旁的侍衛一刀砍下一名弟子的頭顱時,說道「再不動手,一個不留!」

所有人都慌亂了,房間內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人們為了自己能活下去,不惜殘忍的去殺害同門弟子。我站著沒動,直到有人拿著刀衝我砍來時,我身子一側,伸手奪過那人刀,一刀砍進他的腹中,那名少年躺在地上掙紮了片刻,雙眼驚恐的死去。

殺完人我走到角落裡,發現了蜷縮在角落裡的阿桑。阿桑看著我走了過去,渾身顫抖的說道,「不……要,不要殺我。」

我站在阿桑面前,擋住她的身影,冷眼的看著房間的人。直到有人過來對我說,「讓開,我要殺了她。」

我冷眼看著這個人說道,「滾!」這人走過來,想要推我,我奪過他手中的刀,將他左臂砍了下來,我聽到他痛苦的慘叫聲,便又補了一刀,徹底結束了他的性命。這時一名侍衛大聲喊道,「所有人都住手!」

場內安靜了下來,這名侍衛一步一步的走到我面前,冷冷地說道「你違規了!」我告訴他「殺一個是你們定的規矩,殺兩個是我自己的規矩,如果可以,再殺多少個都無所謂!」這名侍衛楞住了,對我說道,「你的事,出去再說,你讓開,她不合格,我要殺了她。」

「我要是不讓呢」!

「你找死!」

「誰死還不一定!」我拔出父親給我的寶刀。父親說,這口寶刀是我們秦家的傳世寶刀,告誡我說,刀在人在,刀毀人亡。我橫刀站立,惡狠狠的看著這名侍衛。阿桑站起來拉著我哭泣地對我說,「不要,你會死的……」

這名侍衛出刀的速度很快,我來不及看清,只能橫刀擋在身前。只聽「噹」的一聲,侍衛的刀砍在我的刀上,斷成兩截,我被勁力震地退到牆邊。

這名侍衛淡淡地說道,「七煞寶刀,刀出鞘,閻王笑。很好,很好。帶她走吧。」

我拉著阿桑的手走出了房間。我想起那時在長白山李管家說的,「刀出鞘,閻王笑。」,李管家究竟是什麼人。

魂門的前掌門麼?阿桑一路上都在哭哭啼啼,直到我瞭解阿桑的身世之後,忽然對江湖有了新的瞭解。江湖是一個身不由己的地方。

阿桑是個孤兒,徹徹底底的孤兒。父母帶著她倒賣貨物,路上碰到魔教的人,只有自己活了下來。

阿桑為了吃飯,誤打誤撞來到魂門,沒想到卻是如此的殘酷。阿桑說,她只是想活下去。一

個十五歲的姑娘,怎麼會不怕死呢?我告訴阿桑,有我在,一定會讓你活著。阿桑楚楚可憐的望著我說道,我會努力學好武功的,將來我一定給爹娘報仇。我摸了摸阿桑的小腦袋說,江湖是沒有仇恨的,有的只是生和死。

秦世清告訴我,魂門是沒有掌門的,掌門只是江湖上其他門派對魂門指揮使的叫法。

江湖上本來只有七大門派,由於魂門參與江湖事件頗多,便有了八大門派之說。

秦世清問我,七煞寶刀從哪來的。我告訴他是父親給的。秦世清點點頭道,「既然是你父親的遺物,你便留著吧。這七煞寶刀本是前指揮使的,他打造出這七煞寶刀,閉關三個月,自創血殺刀法,成為魂門鎮派武學。自此江湖少有敵手,只可惜,長白山論劍以後也消失了。以後比武角逐你可以不用去了。」說完秦世清嘆了一口氣。

「阿桑呢?你應該知道吧」我看著秦世清等著他的回答。秦世清皺了皺眉頭說道,「魂門不養廢物。管好你自己!」

「只要阿桑去,我便跟著。」

「秦小凡,不要覺得你父親是魂門前門主,你就可以在魂門肆意妄為!魂門規矩輪不到你說了算!」

我愣了一眼秦世清,頭也不回的走了。阿桑是魂門唯一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子。

其他女弟子殺人的手段慘不忍睹,我親也看見有些女弟子將同門弟子的心臟給活活挖出來。這一點讓我相信了最毒婦人心的道理。

阿桑依舊每十天進行一次角逐,我每次都跟著她,那些侍衛也不阻攔。直到最後,幾百名弟子,只活下來了十個。阿桑是唯一一個沒有殺人,成為魂門正式弟子的人。

成為正式弟子的那天,我看到了柒無心,站在眾多弟子當中,比起長白山的時候,瘦了許多,個子也長高了。

秦世清站在正堂門口對我們說道,「你們都是魂門精心挑選的精英!好好習武!報效朝廷!在我們魂門,不管是誰犯了法,格殺勿論!哪怕你是皇帝的哥哥也照殺不誤!」秦世清話讓我明白了魂門的強大與恐怖。可是其他門派的弟子又怎麼會明白魂門的殘酷呢。

我找到無心的時候,他楞了楞隨口拍著我的肩膀說道,「秦小凡,你怎麼也在這?」「說來話長,無道,無邪他們呢?」

無心的臉色陰沉下來說道,「本來,我們五個打算一起去武當的。誰知,路上走散了。我柒家一名遠方親戚在魂門當侍衛,湊巧在金陵城碰到了我,便將我安頓在魂門。這些日子我託人打聽,只知道無邪去了武當。無悠,無湮,無道,都沒了消息。」我怕了拍無心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總會找到的。」

就這樣我和阿桑還有無心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我和無心切磋武藝的時候,發現無心的武功進步的奇快。

我想起當年無心入學的時候,柒族長說他和無道是期柒家百年難遇到武學奇才,當初只是覺得好笑,如此看來覺得此言非虛。

無心死的那天,我很愧疚。那天我莫名的想念琳了,心裡覺得很煩悶,就拉著無心出去喝酒。我們喝到深夜,都喝得酩酊大醉,才踉踉蹌蹌地往魂門回。

豈料路上衝出一幫人,把我和無心圍住,我酒意頓時消了許多。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無根門,借兩位小命用用。」此人說話聲音不男不女,聽了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我還沒來得及說出第二句話,無心已經倒在地上了,我看見有人一劍刺進了無心的胸口,然後又乾淨利索的將劍拔出。無心的血噴湧而出,瞬間便倒在地上。我抽出寶刀,朝那人砍了過去。那人出劍奇快,一劍從我臉上劃了過去,之後我腦後挨了重重一擊,便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秦世清出現在我面前。淡淡的問道,「知道是什麼人麼?」

「無根門。都是因為我,無心他才會死的。」我想柒無心倒下的情景,愧疚萬分。

秦世清哼了一句說道,「自己學藝不精,休怪別人。這群宦官,竟然惹到我們魂門頭上,你好好休養。這事以後不要向外提起。」

說罷便出去了。我從秦世清的話中知道,殺無心的也是朝廷的一個組織,可是對方一劍便了結了無心的性命,就算我找到凶手了,又能如何呢?從那時起,我發了一個誓願,我會變強的,我會成為絕世高手,保護我想保護的人。

阿桑看著我包紮的臉龐,趴在我身上哭了起來。我拍了拍阿桑的後背笑她,「這麼大了,怎麼還哭。」

阿桑哭哭啼啼說,「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把你當哥哥,我救你這麼一個親人了,你要是有點事,你讓我怎麼辦。」說我哭得更厲害了。我忽然覺得,人活著,不僅僅是為了自己,也不僅僅是為了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而是為了那些在意你的人的那份牽掛。

在魂門呆了快三年的時候我終於學會了血殺刀法,成為魂門第一個武學奇才。我以為練成了血殺刀法就天下無敵了,於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念琳。

直到後來我才明白,強中自有強中手,我連二流高手都排不上。我告訴秦世清我要去江湖上闖蕩的時候,秦世清面無表情只說了一句話,「出去歷練歷練也好。」

之後便讓我離開了。阿桑說她也要跟著,我告訴我阿桑說,我去找一個朋友,很快就回來。

阿桑問我,「是白姐姐麼?」我點點頭,阿桑的表情瞬間落寞了下來,抱了抱我說了句「早去早回」。

我到長白山的時候,已經物是人非了。除了當年的酒樓還在,別的房屋基本上已經重建了。

酒樓的老闆已經換了人,當年愛唱太極八卦蒸饅頭的廚師也不在了……我突然想起以前古師傅教的一首詩。「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我想起父親送我走的時候對我說,再也不要回長白山了。

在長白山看到垂髫的孩童總是會想起小的時候,念琳穿著書生服,坐在我旁邊,認真的聽古師傅講課。時而眉頭緊皺,時而笑逐顏開。

王坑娃爬在桌子上睡覺,有一次他背錯了《三字經》惹得大家哄堂大笑,結果古師傅讓他抄寫一百遍三字經,我們都幫他抄……我開始懷念小時候那些無憂無慮的生活,只是再也回不去了。

我在魂門學會了喝酒,因為喝酒能讓人暫時忘記很多事情。古師傅說借酒消愁愁更愁,其實古師傅不知道,那是因為他沒喝醉過,醉了就沒有愁了,有點只是天旋地轉。

我到酒樓要了罈女兒紅,喝酒的時候想起小時第一次喝酒被嗆得淚流滿面。古師傅,正宗的女兒紅一般人是喝不到,有人家生了女兒,會把酒埋在地下,等到女兒出嫁那天再拿出來招待賓客。酒樓裡賣的女兒紅只是喊喊口號罷了
引言 使用道具
天橋底下說書人
Crawler | 2017-9-21 22:46:11

831.第831章 番外(10)





我是誰?十八年前我不是已經死了麼?為什麼秦爺爺要告訴我我父親是白葬天?為什麼單天冥也要告訴我我父親是白葬天?

為什麼所有人都對我說,我父親是白葬天?白葬天不是十八年前親手打死了自己的女兒麼?

是啊,爺爺沒有騙我,我確實是個孤兒。白念琳,白念琳,白葬天愧對於一個名字中有琳的女子,他愧對的不是我娘!他也不是我爹爹!我只是個孤兒而已。

可是為什麼白葬天要把葬魂玉給我?為什麼他不像他說的那樣將葬魂玉石沉大海?

為什麼我病的那麼重他卻去京城找大夫,還用自己的血為我治病?他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下得去手?為什麼要養我?愧疚麼?

我想爺爺了,我想小時候了。小的時候在玉床上調皮地打坐總是會被爺爺給點穴。秦爺爺總是很耐心的知道我們學武。柒無邪、柒無憂、柒無湮、賀蘭霜霜、秦小凡、王坑娃,我們幾個總是愛去酒樓吃飯。無心和無道總是愛和秦小凡和王坑娃打架……爺爺死了,秦爺爺死了,無心死了,霜霜、無憂、無道消失了,秦小凡臉上多了那麼長一道傷疤……這就是江湖麼。

我想起在客棧聽到的笛聲,還有那個黑衣人?為什麼在冷月山莊笛聲再次響起,第五蓉會答應救我?為什麼燕陵鏢局滿門被殺?

為什麼魔教的人明明抓了玄懷大師卻矢口否認?為什麼魔教會說單天冥在背後指使搶了飄雪穿雲掌?為什麼白葬天當年要殺自己的女兒?只是為了《尋龍點穴》麼?為什麼第五佩蘭要殺白葬天?他們不是夫妻麼?

我腦袋越來越疼,胸口越來越悶,體內的氣息順著經脈不停流竄,我竭力想要克制,可是卻吐出一口鮮血來。

清師姐和冷蝶連忙扶住我,關切的問道,念琳,你怎麼了?舊傷復發麼?我搖搖頭,擦了擦嘴上的鮮血,緩緩地走出人群。

清師姐在背後喊道,「念琳……」我沒有回頭。我想弄清楚這一切,我想看一看讓白葬天愧疚了十八年的女子。我想問一問白葬雲,十八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單天冥很詫異的看著我,厲聲喝道,「你出來做什麼,回去!」我沒有理他,毅然決然地朝著白葬雲走去。

我走到白葬雲面前時,白葬雲愣住了。他的眼神很複雜,表情很驚訝。白葬雲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我看到魔教中一名女子從馬上下來,緩緩地走到我面前,蒙著面紗,一雙絕世的眼睛,出奇的望著我,我感覺到這名女子連呼吸都在顫抖。我彷彿在哪裡見過她一樣。

她顫抖地問我,「你……你……叫什麼名字?」

「白念琳」我堅定的說道。

這名女子顫抖的更厲害了,「白念琳!不……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她揭下面紗的那一刻我愣住了。我娘麼?葬門副門主,第五佩蘭。為什麼,她的容顏跟我如此相像。我望著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龐,彷彿看到了自己。我喊了一聲,「娘。」眼淚便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娘親抱住我那一刻,我忽然感覺世界安靜了。十八年了,我一直是個孤兒,今天終於見到我娘了。片刻的溫存,就像永恆一樣久遠。娘親抱著我的時候,我放佛看見了小時候的自己。

爹爹站在院子裡指導我扎馬步,娘親在一旁繡花。我嘟噥著嘴喊道,爹爹一點都不疼我,雙腿痛死我了。放下針線過來抱著我說,琳兒,只有學好了武功將來才能不被人欺負,再堅持一會兒,娘親晚上給你講故事好不好。爹爹在一旁哈哈大笑。

如果沒有《尋龍點穴》,沒有葬魂玉,沒有江湖,我的生活應該是這樣的吧。我推開娘親哭泣的說道,「為什麼,為什麼三年前你要殺死爹爹?」

我看到娘親痛苦地說道,「琳兒,娘親對不起你……」

「為什麼我要活的這麼淒苦,?為什麼爹爹要帶著我隱居到長白山?為什麼你們又要找上門來?因為《尋龍點穴》麼,因為葬魂玉麼?因為江湖麼!我恨這個江湖!」

我從懷中掏出葬魂玉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驚呆了。我看到白葬雲的表情變得貪婪起來。我拿著葬魂玉說道,「就是葬魂玉毀了我的生活,我今日便毀了這葬魂玉。」

我看白葬雲蘭花指捻了起來,一掌打了過去,喝道,「你想幹什麼!」白葬雲沒來得及反應,葬魂玉已經被我捏的粉碎,葬魂玉碎的時候我感到一股金光,射入我的眉心。

單天冥看著我說道,「白念琳,隨我回門派!」

我搖了搖頭,單天冥的臉色變的難看起來,喝道,「你回不回。今日你若是你回門派,從此你便不是我極樂谷弟子!」

我依舊搖頭。單天冥動手了,我還沒看清楚,他的掌已經離我臉龐只有一拳距離了。白葬雲出手救了我,擋住了單天冥的那一掌,陰陽怪我的說道,「她本就是我葬門的人,與你元門有何關係?」

單天冥陰冷的說道,「哼,現在你知道要人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說罷兩人便打了起來。

我看到很多的人都在向我靠近,我知道他們以為白葬天必定將《尋龍點穴》傳給了我,所有人都在覬覦這天下第一絕學。

玄慈方丈對白葬雲說,「白教主,你今日若是不交出玄懷方丈,休怪我不客氣了。」白葬雲道,「老禿驢,早跟你說了,玄懷那個老賊不在我這。想打架,儘管放馬試試。」玄慈便衝了上去和單天冥一起對付白葬雲。瞬間,魔教的人和武林各派打成一片。

娘親拉著我,朝魔教的馬匹走了過去。冷蝶也跟了過來,無邪、秦小凡和清師姐和魔教打的不可開交。

忽然我感覺背後有人衝了過來,回頭只見秦世清拿著一把血紅色的刀,朝我劈來。娘親看到想要拉我時,已經來不及了。

秦世清的刀砍了下來,我閉上眼睛準備受死的時候,聽見了秦小凡的聲音,「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危急關頭,秦小凡擋在了我面前。秦世清的刀看在了秦小凡的左肩上,陷入三寸。

秦世清罵道,「逆徒!」秦小凡雙手抱住秦世清對我說道,「快走!」秦世清不停的打這秦小凡,可他卻依舊不肯鬆手。

娘親,我,冷蝶騎了三匹馬朝遠處奔去。白葬雲朝這邊追來,卻被玄慈攔了下來。冷蝶讓我們先回冷月山莊,於是我們三人便向著冷月山莊奔去。

秦小凡,清師姐,無邪,秦小凡,你們千萬不要出事!

我以為毀了葬魂玉,一切就都能結束。可是我想錯了,白念琳的身世就是一本絕世秘籍。單天冥當初也只是認為我是被別人養大的。我看著一旁的娘親,心中有種莫名的溫暖。身旁有了至親之人陪伴,即使浪跡天涯又何妨呢?

我們馬不停蹄,連夜奔趕,總算是到了冷月山莊。第五蓉看到娘親時,驚訝的喊道,「妹妹!出什麼了?快進來。」

進了冷月山莊,第五蓉說道,「當日我見到念琳時,就已經猜出來十八年前,凌霄打死的應該是別家的嬰兒。前不久託人去崑崙山找你,你又不在崑崙山。你們母女相認,也算是皆大歡喜了。」

娘親問道,「冷俊呢?還沒找到麼?」第五蓉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岳父三年前突然神智瘋癲,就此離開冷月山莊,再也沒回來。」

「冷俊是誰?」我納悶的問道。

「當年我生了雙胞胎,冷俊是冷蝶的哥哥。只可惜,冷蝶的爺爺當年抱著冷蝶和冷俊回來的路上,冷俊被人搶了去。冷蝶的爺爺找了十幾年一直未有音訊。」第五蓉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娘親安慰道,「姐姐,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了,十幾年過去了。不是還有蝶兒在麼?第五蓉嘆了口氣不再說什麼。

晚上娘親和我誰在一起說了很多話。娘親問了我許許多多關於父親的事情。我和娘親從夜色談到黎明,直到我困得不行了,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第五蓉讓冷飛去打探江湖的情況。冷蝶又查看我了我的舊傷,沒什麼大礙,大家都送了一口氣。

打坐調息的時候腦海中忽然出現以前沒有見過的內功心法,「子午卯酉四正時,歸氣丹田掌前推。面北背南朝天盤,意隨兩掌行當中。意注丹田一陽動,左右回收對兩穴。拜佛合什當胸作,真氣旋轉貫其中。氣行任督小周天,溫養丹田一柱香。快慢合乎三十六,九陰神功第一重。」

我很好奇這是什麼心法?我以前沒有見到過。我忽然想起爺爺以前讓我背的千字文,「識難固難當識穴。穴中奇妙難備說。二五精英真造化。天命神功可改奪。來龍不論短與長。但看到頭之一節。五星唯取木土金……陰陽中半中間取。片陰片陽挨過陽。陰盛陽衰則就弱。陽盛陰衰則就強。動處是生靜是死。棄死挨生生處裝…………」

我恍然大悟,爺爺教給我的正是《尋龍點穴》。我想起葬魂玉被我捏碎時,一道金光射入我的眉心。

這心法想必便是由此而來。「葬魂玉出,天下臣服。」原來葬魂玉本身並沒有什麼特別,而是葬魂玉中藏著《尋龍點穴》的內功心法。

兩個月來,我和娘親一直呆在冷月山莊。冷飛出去打探江湖情報,說魔教與八大門派之戰,雙方都是傷亡慘重,別的大事情倒是沒有發生。我忽然擔心起秦小凡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我以為平靜的生活能繼續下去,可是直到我失去娘親的那一天,亡命天涯的生活才剛剛開始。從那時起,我恨透了八大門派!
引言 使用道具
天橋底下說書人
Crawler | 2017-9-21 22:46:11

830.第830章 番外(9)三年前


三年前,長白山。

九個人面對魔教眾人絲毫不懼。白葬天將自己的人皮面具揭下,露出一張英俊的臉龐。

白葬雲說道,「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我叫你一聲兄長。今日你交出《尋龍點穴》和葬魂玉,我保證不動干戈,安然離去。」聲音尖細無比,妖嬈萬分。

白葬天冷冷地說道,「哼,你不是已經修煉了《葵花寶典》麼?還要尋龍點穴做什麼?」白葬雲恨恨的說道,「若不是你當年在長白山搶走了尋龍點穴,我至於修煉《葵花寶典》麼」

「《尋龍點穴》不僅藏有內功心法,更有驚天秘密,心術不正之人獲得,必將禍亂天下,我已經將這秘籍焚了。葬魂玉早已被我沉******。」白葬天說道。

「你以為我信麼?不過你也沒傻到把《尋龍點穴》傳給別人的地步。你活著就是對我最大的威脅。江湖規矩,三場比武,輸了取你性命,贏了你再斷一臂,我放其他人走。」

秦楓怒道,「狂口小兒,當年若不是你哥哥救你,你早就慘死長白山!你當真以為就憑你魔教能留得住我們……」白葬天打斷秦楓的話說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既然你找到我了,這消息不日便會傳遍江湖,不如今日做個了斷吧。」

秦楓道,「大哥,第一場我來。」

魔教中走出來一名女子,冷豔動人,向秦楓行了個拱手禮說道,「晚輩葬門護法斷雨晴領教秦前輩高招。」

秦楓等那斷雨晴站定,伸掌便打了過去,斷雨晴身子一閃,躲了過去,心下確實暗驚,好強的勁力,若是被打到,就算不死死也非重傷不可。

秦楓見斷雨晴閃了過去,轉身又是一掌朝著斷雨晴背後打去,斷雨晴連忙躍起,有閃避開來。如此一來二去,斷雨晴被逼的連連閃躲。

秦楓說道,「女娃娃,若是只知道閃躲,你馬上便要輸了。看招!」

說罷運足內力雙掌齊出,朝著斷雨晴推去。掌勢兇猛無比,斷雨晴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便也暗自運功,雙掌推出打算接下這一招。四掌相對,「嘭」的一聲,排山倒海的氣勢便轟然而出。

斷雨晴被震得連退丈許,勉強站定,只覺得雙臂疼痛難忍,胸口一悶,吐出一口鮮血來。秦楓雖然是站在原地,不過也氣喘吁吁,心中暗自佩服斷雨晴的內力,於是說道「你年紀如此之小,便能接我蕭某人全力一掌卻不倒下,蕭某人佩服。這一場,你輸了,我不殺女流之輩你退下吧。」

斷雨晴笑道,「秦前輩言之過早了吧,晚輩內力確實不如秦前輩,不過比武可沒規定不許使用兵器。」

說罷從腰間拿出一條鐵索,鐵索盡頭帶著一把鐵爪。斷雨晴順勢一扔,只見那鐵爪朝著秦楓腿部勾去,秦楓倒也不閃,任由鐵爪勾在自己腿上。鐵爪在秦楓腳腕處纏了兩圈,拴在秦楓腿上。

斷雨晴心下暗喜,連忙運力拉回鐵索。只聽嘭的一聲,鐵索緊繃,秦楓卻是紋絲不動。斷雨晴拔出腰間匕首,準備衝過去時,白葬雲說道,「雨晴,退下吧,你打不過他的。」斷雨晴猶豫了一會兒,收回鐵索,再次朝秦楓行了拱手禮說道,「秦前輩武藝高強,晚輩不及。這一場,我葬門輸了。」

白葬雲站了出來,細聲細氣的說道,「第二場我親自來吧。秦大俠,你跟我兄長是結拜弟兄,算起來我也應該管你叫一聲兄長才是。我不忍傷你,這次來長白山是我跟大哥之間的恩怨。你還是退下吧。」

秦楓冷笑道,「你以為你練了葵花寶典就天下無敵了,今天我蕭某人就領教領教這葵花寶典的厲害。」

白葬雲蘭花指一拈,手指中拿著一根繡花針,輕輕一揮,這針便向秦楓飛去,秦楓一驚連忙躲閃。白葬雲又連發數針,都被秦楓一一躲開。秦楓一邊閃躲,一邊朝白葬雲靠近。將要到白葬雲身旁時,秦楓運功打出一掌,白葬雲倒也不躲,任由這一掌打在胸口。

只見白葬雲身子微微後傾,緩解了一下掌力,隨之飛出數針,秦楓大驚,立刻閃躲,可還是中了三針。繡花針從秦楓胳膊處,右胸口,左腿處穿了過去。

秦楓連忙站定,運功療傷,豈料一運內力,胸口疼痛難忍,吐出一口黑血來,「針上有毒,卑鄙小人。」說完,便感覺渾身無力,站立不穩。

白葬天連忙過去扶起秦楓,輸送了些內力說道,「你先在一旁休息吧。」之後又對著白葬雲說,「這一場我們輸了。接下來,我陪你打。」

白葬天正色凜然的站在白葬雲面前,缺了左臂,卻依舊給人一種難以靠近的氣勢。白葬天道,「葬雲,我知道今天之戰即便我勝了,你也不會罷休。叫她出來吧。你輸了!」

說罷右手打出一張勁力,這一場引得狂風大作,掌風擊中白葬雲,只見白葬雲當下口吐鮮血,飛出丈許。」白葬雲站起來,擦了擦嘴上的鮮血說道,「《尋龍點穴》果然絕世無雙,葵花寶典雖然厲害,卻只是在暗算方面。哈哈哈哈……我輸了。」

白葬天站在原地意味深長地看著魔教中騎馬的婦女,那名婦女帶著面紗,緩緩下馬,走到白葬天面前問道,「葬門副門主,第五佩蘭,領教閣下高招!」

白葬天愣在原地說道,「非打不可麼?」第五佩蘭問道,「你後悔過麼?」白葬天道,「拯救天下,何悔之有?」

第五佩蘭開始哭泣起來說道,「為了一本秘籍,你將自己的親生女兒打死。你知不知道這十八年來,我是怎麼過的,我無數次夢見你一掌打死女兒的情景。為什麼你當年不交出秘籍,換回女兒的性命?為什麼?」

白葬天神色黯淡下來問道,「你還恨我麼?」第五佩蘭說道,「恨,我恨了十八年了,為什麼?那可是我們的女兒啊!你知不知道,從你打死女兒的那一刻,我的死就已經死了。你的心為什麼這麼狠毒?」

白葬天淡淡的說了句,「當年女兒不死,我便活不成了。動手吧……」

第五佩蘭悲憤萬分,拔出寶劍,一劍朝白葬天心口刺去,「呲」地一聲,寶劍穿透了白葬天的心臟。

第五佩蘭愣住了,問道,「你為什麼不躲?」白凌萬分溫柔的說道,「我的命本來就是你的,為何要躲。」

說罷將第五佩蘭一掌推開。白葬雲見白葬天身受重傷,於是陰險的笑道,「白葬天,今日你若是不交出《尋龍點穴》和葬魂玉,你們全都別離開長白山了。」

白葬天義正言辭的說道,「十八年前之事皆因我而起,今日就讓他隨我結束吧。兄弟們,今日怕是我們都能不活著走了,大哥對不起你們了。老四,當初我們八個結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讓你娘子走吧,凌雲不會加害與她的」

老四名叫王天賜,王天賜的娘子因擔心他,也跟著來助戰。王天賜說道,「大哥,弟妹豈是不明大義貪生怕死之輩,要死一起死!」

「老三,拿酒來!」

九個人每人抱著一罈酒一飲而盡,白葬天豪爽的問道,「還記得當初我們結拜時的那首詩麼?」

於是八個人共同喊道,「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間,不勝人間一場醉。哈哈哈哈……」笑聲響徹雲霄。隨後整個長白山安靜了,九個人抱在一起自斷筋脈而亡。

長白山暗處,一直藏著的單天冥心中佩服道,白葬天不愧為當世豪傑。只是,白葬天的女兒死了麼?看來,江湖傳言到底孰真孰假,誰也不知道。
引言 使用道具
您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加入會員

建議立即更新瀏覽器 Chrome 95, Safari 15, Firefox 93, Edge 94。為維護帳號安全,電腦作業系統建議規格使用Windows7(含)以上。
回頂部 下一篇文章 放大 正常正序 快速回覆 回到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