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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橋底下說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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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語默然

【小說類型】:懸疑探險

【內容簡介】: 小時候一場瘟疫奪走了全村人的性命,只有爺爺和我們四個人活了下來。
現在老白為了尋找女朋友死亡的真相,獨自去探古墓,卻身中屍毒。
我為了救老白再次踏上盜墓的道路,九命貓屍、三眼嬰屍、雙瞳鬼屍、血寡婦……以及燕雲十八騎的陵墓……
建造墓穴的人到底在隱藏什麼樣的秘密?
一千年前的詛咒為什麼會影響到一千年後?
當我知道真相時,才發現這座墓穴僅僅是宿命的開始……

【其他作品】:美女總裁的非凡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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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橋底下說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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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出事了

七月的天,熱得跟狗一樣。

我坐在店裡拿著扇子不停地扇來扇去,身上的汗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流。陳亞凱那個胖子正在搗鼓昨天新進的花圈,時不時的用胳膊擦擦額頭的汗,往下一甩,大把大把的汗便被甩在地上。

「你小心點,別把花圈給弄濕了。」我提醒了陳亞凱一句。

陳亞凱眯縫著小眼兒,嚷嚷道:「外日,他,堆,不中你來弄。」地道的洛陽話,聽起來就覺得舒坦,不過陳亞凱只有在熟人面前才會說洛陽話。

我擺了擺手說道,「行了,誰讓咱們攤上個這麼講究的顧客,棺材我都弄好了,讓你整個花圈,看你嘚瑟的。」說完,我把手裡的扇子搖的更厲害了。

我和陳亞凱是開冥店的,說的通俗點就是專賣死人用品的商店。平日裡,大多數人都是到店裡買現成的,隨便挑個棺材,買個花圈,很少有人會講究風水什麼的,二十一世紀了,人們越來越相信科學。再加上現在國家不允許土葬了,冥店的生意也就越來越差。

可這次碰到的顧客不一樣,棺材非要楠木的,還要求在棺材四周刻上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神獸圖案,還要求必須手工木刻,花圈非要八卦圖案的花圈。

關於棺材的選擇是很有學問的,木棺,石棺,玉棺,青銅棺……在古代不同身份的人用的棺材材質也不一樣,棺材上刻的圖案也不一樣。中國人信風水,就像基督教信耶穌一樣。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紀,很多人還是很相信風水的。

特別是老一輩的,就連臥室裡的床該怎麼放,都要講究風水。

本來我是不打算做這筆生意的,太麻煩,楠木棺材在洛陽是沒有的,要到廣東定製,況且木刻的技藝現在還做的人已經不多了。

可是對方出的價格高的離譜,二十萬元。一口好的楠木棺材也不過七八萬,算下來這一筆生意比我一年掙的還多,傻子才不干。

我索性就定製了口棺材,回來後花費了一個月時間,刻上四神獸的圖案。這種棺材在古代是用來鎮壓邪物,有些人生前殺戮太重,死了以後就要用東西鎮壓著,以免發生不好的事情。

就在我思考著為什麼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有人用這種棺材時,門口忽然進來一個人。

披頭散髮的,臉上髒的都看不清模樣,一身破爛的衣服,左手拿著一個髒兮兮的黑色皮包,像剛從土堆裡爬出來一樣。

我本以為是乞丐,正準備起身哄他走,誰知這人顫悠悠的從皮包裡掏一張破布朝我舉了舉,「嘭」的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我心下一急,這貨該不會是要訛我吧?你往這一躺,我過去一扶,不管有事沒事都得從我身上掏點錢出來。

躺哪不好非要往我店門口躺,真是晦氣。不過想歸想,人倒在店門口,萬一真出事了,還是脫不了關係的,於是連忙過去看看那人是不是真的昏了過去。

剛靠近這人身旁,一股惡臭就撲鼻而來,就像是死人腐爛的味道,我不停的用扇子扇著難聞的氣味。

你說這人也真是奇怪,三十八度的大熱天,把自己裹的跟粽子似的,就算是沒病也得熱暈過去。

不過這人的體形看起來似乎很熟悉,我扔下扇子雙手將這人翻過身來,撩開遮在臉上的頭髮,吃驚道:「老白!」

老白此時已經昏了過去,胸前的衣服上有幾個破洞,我連忙將老白的衣服解開,只見老白胸前有幾個血洞,血已經凝固了,看起來十分瘆人,惡臭就是從這些洞裡發出來的。

「凱爺,出事了,快拿香灰過來!」我對陳亞凱喊道。

陳亞凱連忙抱起供奉在閻羅王面前的香爐,跑了過來,看到老白也是吃了一驚,「老白!」我接過香爐,抓了一把香灰撒在老白胸前的血洞裡。

血洞裡便發出「滋滋」的響聲,隨後冒出一股黑煙,臭味也越來越濃烈,讓人聞了只想嘔吐。

黑煙消失之後,只見血洞中鑽出來一隻暗紅色的小蟲子,外形像蚯蚓一樣,不過身體卻只有小拇指那麼長。

陳亞凱捂著鼻子罵道:「臥槽,啥特麼玩意。」抬起腳便要往那小蟲子身上踩。

「別動,踩下去咱倆都得完蛋,這是屍蠱!」我連忙喊道。

陳亞凱聽了我的話,臉色一變,抬起的腳便停在了半空中,小心翼翼的縮了回去。這屍蠱看起來雖然小,但是如果身體被踩破,就會發出毒氣,吸一口就得完蛋。

我抓了一把香灰,在屍蠱的周圍撒了一個圈,那屍蠱便被困在中間,焦急地來回竄動。我連忙又在老白胸前的其他血洞上都撒了香灰,總共有七個血洞。忙活了一陣子,將七條屍蠱全部困在香灰圈內,總算鬆了一口氣。

老白胸前的血洞在屍蠱剛出來的時候,還汩汩的流著黑血,過了片刻流出來的血便成了紅色,我連忙讓陳亞凱去買了些消炎藥和碘酒,把老白的胸口給包紮了起來。

陳亞凱幫著我把老白扶到床上時,我才再一次注意到老白右手抓著的破布。老白死死地抓住這塊破布,我費了好大力氣才從老白的右手中將破布拽出來。

這竟然是一張羊皮,由於年代久遠了,看起來跟塊破抹布一樣。羊皮像是被從一整塊羊皮上撕下來的,周邊參差不齊。上面畫著一個佛像的臉部,不過只有鼻子以上的半個臉龐,剩下的部分應該在完整的羊皮上。

這佛像的臉看起來十分熟悉,仔細想了想卻又想不起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確實在哪見過。我又把老白的背包打開,裡面放著一個小的強光手電筒,和一些照片。

我將照片取出來時嚇了一身冷汗,第一張便是一個女人,七竅流血,趴在地上。這女的睜著雙眼,眼神十分恐怖,像是死前看到了什麼令人害怕的東西一樣。嘴角卻是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起來十分詭異。

我定了定神仔細看了看這女的,把照片遞給陳亞凱說道:「凱爺,這女的怎麼這麼眼熟?」

陳亞凱接過照片,表情變的十分驚訝,說道:「這不是老白的女朋友麼?」

「哦,對,是老白的女朋友,我說怎麼在哪裡見過,老白不是和她女朋友分手了?」

陳亞凱聳了聳肩膀表示不知道。

我連忙看了其他照片,總共有七張,都是女子死前的照片,表情和老白女朋友的表情一樣詭異,不過有些是上吊的,有些漂在水裡,也有胸前插著匕首的……

這時老白忽然哼了一聲,我連晃了晃老白的胳膊喊道:「老白!老白!」

老白身體顫動了一下便又再次昏了過去。只見老白的額頭開始不停地往外冒汗,我用手摸了摸老白的額頭,燙的厲害。

「凱爺,快,先送醫院,你開著我的車去,我去找谷振弄清楚老白女朋友的事,老白肯定又下墓去了,記住老白有什麼特殊情況馬上打電話給我」說完,我把羊皮裝進老白的背包,拎起來就朝警察局奔去了。

警察局離的不遠,小跑五分鐘的路程,一路上我都在祈禱老白別出什麼事才好。從老白身上的屍蠱來看,他已經進過墓穴的主墓室了,不過為什麼只帶了張羊皮出來?

那些照片又是怎麼回事?老白是一個人去的,還是和別人去的?如果是和別人,那會是誰?

一瞬間我腦子裡冒出來太多太多的疑問。

老白本名叫白葬天,其實他並不老,今年才二十六歲,比我大三歲。

我,陳亞凱,老白還有谷振,我們四個都是爺爺養大的,老白說我們之前住在偏遠的山村,在我很小的時候村子裡發生了瘟疫,活下來的人寥寥無幾。我們四個便是在那場瘟疫中活下來的人,爺爺就帶著我們離開了老家,跑到了城裡,撫養長大。

以後爺爺便是我們四個人的爺爺,爺爺是搞盜墓了,這也是我們四個之所以對風水和墓穴有一定瞭解的原因,十幾歲的時候爺爺也帶著我們盜過幾次小墓。

不過後來國家開始嚴查文物販賣,爺爺的一個同行倒賣青銅鼎被判了無期,爺爺從那以後也就金盆洗手了不干了。

之後老白便開了家古董店,我和陳亞凱開了間賣死人用品的店,就谷振這小子有出息,大學畢業後進了警察局,還混進了刑偵科。谷振是我們四個人中間唯一一個上過大學的人。

一個月前老白打電話說,要去趟廣東,可能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我當時也沒在意,開古董店的,全國各地四處跑也是常事,沒想到今天老白竟然成了這樣子。

我一路小跑,不一會兒就來到了警察局,剛進警察局的大門就看見谷振手裡拿著資料,一邊低頭看著一邊往外走,「谷振!」我氣喘吁吁地喊了一聲。

谷振一抬頭,面露微笑的說道:「秦楓,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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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屍體去哪了?



我給谷振使了個眼神,意思是這裡說話不方便,你找個沒人的地兒。谷振衝我點了點,把我領到他的辦公室。

剛進辦公室,谷振還沒來得及坐到辦公椅上,我將辦公室的門關住說道:「老白出事了!」谷振本來要往辦公椅上坐,聽到我說這話,身子又直了起來,皺著眉頭問道:「出什麼事了?」

「老白中屍蠱了,現在還沒事,我得弄清楚他盜的是哪兒的墓,不然蠱毒發作,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我把事情告訴了谷振。

谷振緊握著拳頭在辦公桌上砸了一下說道:「他還真去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

谷振從抽屜了拿出一個檔案袋遞給我說道:「你自己看吧。」

我將檔案袋打開,裡面竟然是老白皮包裡放的照片,不過照片上標註了死亡日期,全部都是農曆的十三號。

對中國古代風水有研究的人,對農曆記的特別清楚,你說今天幾號,他立刻就能知道今天對應的農曆是幾月初幾。

農曆一月十三,三月十三,五月十三……七個女人都是在農曆單月的十三號死亡。老白的女朋友是今年的農曆五月十三,死亡原因是跳樓自殺。

「老白的女朋友你見過的次數最多,你知道她為什麼自殺麼?」我問道。其實我和凱爺只見過老白女朋友一次,畢竟我倆的職業不太體面,人家好歹也是一大學畢業的姑娘,所以有時候老白叫我們出來吃飯,很多次都給推辭了。

「她確實是自己從樓上跳下來的,跟其他六個女人一樣,意外死亡,全部都是自殺。」谷振說道。

「你把這些資料給老白了?」

谷振點了點頭,說道:「老白不是來查死亡原因的,比起這個,還有更怪的事情,這七個女人的屍體全都不見了?」

「不見了?」我大為震驚。

「這些人全是自殺,鑑定結果出來後,就由醫院保管屍體,之後送到火葬場,結果在頭一天晚上送進太平間的時候還在,第二天便不見了。醫院的監控記錄,每次丟屍體的時候,晚上12點到1點的錄像總是莫名的消失。醫院給的說法是無緣無故的停電了,後來我們聯繫了電業局方面,確實是故障停電。」

「連續七次故障停電?這也太巧了吧?」

谷振搖搖頭說道,「又不是什麼大案,丟個屍體,局裡不重視,剛開始還以為是人為的案件,派人查了一段沒什麼線索,也就不了了之了。不過這七個人確實是意外死亡。老白說那棟樓下面有東西,他要下去看看,我還以為他開玩笑,爺爺當時給我們四個說過,以後不准再碰墓穴一下,沒想到他還真去了。他還不讓我告訴你,說怕你知道了會跟著他去。」

「哪棟樓?」我問道

「萌萌大廈」谷振說道。

「谷振,我先去醫院看老白,這座大廈有古怪,你留心些,另外老白的事先不要告訴爺爺,他年紀那麼大了,知道了再氣出個好歹就麻煩了。」

「嗯,我送你去吧,順便看看老白」

「不用了,老白身上屍氣太重,你都多久沒碰過髒東西了,到時候你身體再受了影響就麻煩了」

「好吧,老白有什麼事你就打電話告訴我。」

我點了點頭就離開了,出了警察局的門,直接攔下一輛出租車朝醫院奔去。在出租車上給陳亞凱打了電話,問了病房,一下車就直奔病房去了。

其實我是不願意讓谷振再接觸這些東西的,他從小就膽子小,特別害怕鬼神之說,半夜一隻貓叫都能嚇的一晚上不敢睡覺。

以前爺爺帶著我們四個盜墓時,谷振出來後連續發燒了一個月,爺爺說是讓嚇破了膽,腎出毛病了。

他不像我們,和死人打交道慣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也見得多了,自然就不害怕了。

到了病房,老白躺在床上,嘴上套著氧氣罩,胳膊上輸著點滴,我問陳亞凱醫生怎麼說。陳亞凱說,醫生說是中蛇毒了,打了一針血清,輸了些抗生素,心率總算穩定下來,不過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就很難說了。

我把了把老白的脈博,似有似無,極為不穩定,又將老白的眼睛翻開,只見老白的眼白已經微微發青,明顯是中了蠱毒。

「凱爺,老白估計撐不了多久了,那墓我得下去看看。找不到屍蠱的寄主,老白的蠱毒就沒法解。」我把想法告訴了陳亞凱。

陳亞凱瞪著大眼睛說道,「你瘋了?老白跟爺爺學了多少本事,去了這墓,差點把命搭進去,你下去能幹什麼?白白送命麼?」

「顧不了那麼多了,屍蠱這東西邪乎的很,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老白死去。這墓我必須得下去。」

「那我跟你一起去!」

陳亞凱剛說完,老白忽然坐了起來,死死的抓住我的胳膊,兩隻眼睛拚命的睜著,說道:「秦楓!跑!這墓不是我們能動的!」說完,便又昏了過去。

我胳膊被抓的生疼,對陳亞凱說道:「老白做夢了,看來目前情況還算好。老白這邊需要人照顧,你等會兒就幫老白辦理出院手續,帶回店裡,把那七條屍蠱取一條出來,放在老白胸口的血洞裡,有屍蠱在老白體內,蠱毒就會重新回到屍蠱身上。

這樣老白還能撐幾天,記住屍蠱不能用手碰,你把那口楠木棺材削兩根木條下來,做成筷子,輕輕的夾住屍蠱,一定要輕,夾破了屍蠱,你倆都得完蛋!我現在去找爺爺,看他老人家有什麼辦法。」

陳亞凱點了點頭問道:「那楠木棺材怎麼辦?過幾天人家就要來取了。」

「顧不了那麼多了,等他來取的時候再說」

「秦楓,如果一定要下墓,我跟你一起去。」陳亞凱說道。

我點了點頭,其實我並沒有打算讓陳亞凱跟我一起下墓。老白盜墓的技術可謂出神入化,連和爺爺一輩的盜墓著,以前都稱讚過老白,說就算是盜墓泰鬥來了也要讓老白三分,這名號可不是白吹的。

可是就連老白這樣的好手,都弄成這樣子出來,這墓絕對不簡單,甚至可以說是九死一生。如果我下去真的沒命活著回來,凱爺會帶著老白去找爺爺的。我忽然想起剛剛老白抓住我的手時說的那句話,「秦楓!跑!這墓不是我們能動的!」

似乎老白知道我要去那座墓一樣,不過令我好奇的是,墓為什麼會在大廈下面?當時蓋樓的時候沒有被發現麼?為什麼七名女子都是在農曆單月份的十三號意外死亡,表情還那麼詭異?屍體都跑哪了?那羊皮上畫的佛頭又是什麼意思?

老白為什麼要下去,找屍體麼?屍體在墓中?不過怎麼可能呢?

這一大膽的想法,讓我更加想要進那墓裡面看一看。

就在這時,我手機忽然響了。上面顯示的是老白的號碼,我這才意識到,見到老白時竟然沒留意他手機哪去了。

我接起手機,一名女子問道,「您好,請問是秦二蛋麼?」聲音聽起來溫柔好聽。我卻嚇得背後出來一身冷汗,秦二蛋是我的小名,外人很少知道,這女人直接問我是不是秦二蛋,應該是老白告訴她的,難道她是老白的女朋友?她不是死了麼?

想到這裡,我頭蓋骨都開始微微發麻。我強裝鎮定的說道,「我就是,你是誰?」

「秦先生,白葬天先生的手機落在我們這裡了,上面顯示他最近撥出的號碼是您的。」

聽完這女子說話,我鬆了一口氣,問道,「你們是在哪撿到他手機的?」

「屍體上。秦先生,有話我就直說了,和白先生一起盜墓的那個人,出事了!希望白先生能過來一趟!」

果然,老白不是一個人下去的,那麼對方可能也是盜墓的,不過女的盜墓者十分少見,女性體質本來就陰柔,陽氣不足,墓穴裡陰氣又重,很容易招惹一些不乾淨的東西出來。

不過聽爺爺講過,他老人家倒是認識個女盜墓的,盜墓的本領和爺爺差不多,後來死在我小時候的那場瘟疫中了。

「老白也出事了,有什麼直接說吧,都是干這一行的,沒必要藏著掖著。」我說道。

「既然如此,那請秦先生過來一趟吧,有些事在電話裡說不方面。」這女的在電話裡說道。

我想了想,就決定過去了。既然他們下過墓穴,肯定知道一些大概情況,而老白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問他什麼也是白問。

我問了地址,又向陳亞凱交代了一下便過去了。

這是一家大型醫院,那女的在頂樓的一個房間等著我,乘電梯坐到頂樓,門口有兩個穿西裝的人,看了看我問道,「你是秦先生吧?」我點點頭。

穿西裝的人從兜裡拿出來一個手機,我一看是老白的,之後我的手機便響了。這人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秦先生,因為事情重大,所以還是驗明一下身份,還請秦先生不要見怪。」說罷把老白的手機遞給了我,我接過手機那人便把門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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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神秘女子
穿過走廊的門,來到那女的告訴我的房間面前,定了定心神,長舒一口氣,推門而入。這間房不像是病房,更像是實驗室,裡面有三個房間,剛進門這間,擺著一張大的實驗台,台上大大小小的玻璃瓶擺了滿桌子,顯微鏡,燒瓶……應有盡有。

這時從另一個房間走出來一名女子,上身穿著白色襯衫,下身穿著黑色齊膝短褲,一雙黑色高跟鞋,給人一種職業白領的感覺。

這女的生了個鵝蛋臉,眼睛很大,鼻樑高高的,嘴巴小小的,紮著個馬尾辮,笑起來非常好看。

她衝著笑了笑說道,「秦先生吧,我叫歐陽月桐,考古學碩士。」說著伸出右手。出於禮貌我也伸出右手同她握了握手,說道,「叫我秦楓吧,我沒什麼文化,秦先生秦先生的,聽起來彆扭。」

歐陽月桐抿著嘴笑了笑,估計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口。我現在沒心思想別的事情,直截了當的問道,「到底出什麼了?」

歐陽月桐眉頭皺了起來,說道,「你過來看看吧。」我就跟著她走到了另一個房間。房間內擺著一張大桌子,桌子上放著兩具屍體,用白布蓋著。

「你自己掀開看吧」歐陽月桐說完,把頭轉了過去。

我心裡尋思,至於麼?兩具屍體而已,能把你看毀容了不成?就這膽量還做考古學家。

不過我還是很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掀開了白布,當屍體露出額頭時,我就看見額頭正中間有一個黑色的血洞,索性一下子將白布完全掀開,差點沒讓我吐出來。

屍體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蟲洞,百十個都不止,兩隻眼珠子也沒了,只剩下兩個窟窿眼兒,想必是屍蠱鑽進了眼睛裡面去了。

我注意到這人的肌肉比較緊繃,用手按了按,竟然按不下去,看來這個人是個經常盜墓的人,身體常年受屍氣影響,渾身的肌肉已經硬化了。

我將屍體蓋住又掀開另一個屍體,剛看到屍體,心裡一激動,叫出聲來,「臥槽!」

「怎麼了?」歐陽月桐在身後問道,語氣頗為急切。我定了定神回頭看了看她,發現她仍然沒回頭。要說也是,這樣的場面看了第一次,絕對不想再看見第二次。

上百條屍蠱在血淋淋的屍體上來回蠕動,屍體被啃的就剩骨頭了,換做誰親眼看到這場面心裡都不會好受。

不行,這些屍蠱一旦將這具屍體完全啃完,肯定要去找下一具屍體,得想個辦法才行。我對歐陽月桐說道,「你先出去,我把屍蠱清理一下。」

歐陽月桐扭過來想要說什麼,看了我身後的屍體一眼,眼神一變,捂著嘴便跑出去了。我從腰裡拿出爺爺留給我的匕首,在自己手腕處,避開動脈,劃了一道口子,然後將血滴在屍蠱上。

屍蠱便開始猛然曲捲著身子,翻騰了兩下便不會動了,我足足流了大概400CC的血,才將這一堆屍蠱全部整死。

做好一切之後,我將匕首又別到腰間,撕了一塊蓋屍布,將手腕包紮好,才走出房間。歐陽月桐見我出來,連忙問道,「蟲子呢?」

哇靠!你好歹先問問我手怎麼回事吧?包這麼大一團白布跟北極熊掌似的,你看不見?我沒好氣的說道,「都死了。」

歐陽月桐似乎聽出來我有不悅的情緒,連忙說道,「不好意思,我實在是嚇壞了,那蟲子太可怕了。你的手怎麼了?」

「沒什麼,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去那墓裡面的應該只有一個人,那個只剩骨頭的人應該把屍蠱給弄爛了,吸進了毒氣,因此所有的屍蠱才往他身上鑽的。」我分析道。

歐陽月桐點了點頭,問道,「你怎麼把蟲子……額……屍蠱殺死的。」

我舉起包紮著的左右晃了晃說道,「屍蠱喜歡陰氣,你們那位盜墓專家估計體虛腎弱,體內陽氣不足,到了墓裡體內容易進屍氣,才會有那麼多屍蠱跑到他身體裡。老白從墓裡出來時,身上只鑽進去了七條。」

「你是說要用陽氣足的血才能殺死屍蠱?」歐陽月桐瞪大眼睛問道。

「童子血!」

歐陽月桐白了我一眼,讓我感覺十分不爽,那眼神所表達的意思應該是,這麼大個人了,還是處男?

「老白就是白葬天吧,是他把老劉的屍體帶回來的。」歐陽月桐說道。

這個結果我已經猜到了,那個老劉身上鑽進去了那麼多的屍蠱,能出墓室的唯一方法就是死出來。不過這老劉應該是個經常盜墓的人,體內常年遭屍氣侵襲,才會讓屍蠱有機可乘的。

屍蠱這種東西最早是從苗疆那邊出現的,後來漸漸的傳到了中原,有些修建陵墓的人為了防止盜墓賊,就將一種特殊的蠱放在屍體上養殖,這些蠱蟲被密封在棺材內,能夠千年不死,一旦棺材被打開,感受到一絲絲陽氣,就會甦醒。

我們通常把這種墓穴稱為「萬蠱塚」,盜這種墓九死一生,還必須要求是童子之身才行。這些都是爺爺教我們的。

歐陽月桐眨巴著大眼睛盯著我看,似乎在等我說些什麼,我告訴她,「你們是干什麼的,我沒興趣知道,也不想知道,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找到老白的,但是你要明白,老白去盜這個墓的原因不是因為你們。

你們那個老劉應該也是個盜墓出身的,而且絕對是個好手。可是結果你也看到了,我不知道你們要去墓裡面找什麼,我只想救老白,所以你們掌握了關於這個墓的多少資料,我希望你們全部告訴我。」

歐陽月桐點了點頭就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了。

老劉是歐陽月桐的父親的徒弟,歐陽月桐的父親是考古方面的教授,幾天前她父親接到老劉的電話,說有完整的古屍。歐陽這個糟老頭子當時正在開什麼古代文化研討會,就讓歐陽月桐先到這兒看看情況。

結果歐陽月桐帶著人到萌萌大廈的地下車庫時,正好看到老白扛著老劉的屍體從地下鑽了出來,老白扔下老劉的屍體說了句,「想活著就離這兒遠一點。」便離開了。之後便發生了歐陽月桐的手下被百蠱啃死的事件。

我本以為能從歐陽月桐這兒知道些什麼,沒想到她比我知道的更少,連萌萌大廈離奇死人的事都不知道,看來我還得自己親自去調查。

「屍蠱我已經解決了,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我對歐陽月桐說到。老白的性命危在旦夕,我可不想在這兒浪費時間,雖然這妹子長的不錯,不過道不同不相為謀。

「那墓裡面是不是真的有古屍?」歐陽月桐忽然問道。

「既然你是做考古的,就應該明白,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很多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情,特別是古墓裡面,發生任何事都有可能,回去告訴你老爹考古就考一些瓶瓶罐罐的就行了,別打屍體的注意,損陰德,禍害子孫。

最後是我的一句忠告,你們要想研究古屍,把老劉的屍體帶回去研究就夠了,他也算得上古屍了,這墓,動不得!尤其是女人!」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聽見歐陽月桐在後面說了句,「你……」,應該是被氣的不行。

我出了醫院,長舒了一口氣,剛剛那兩具屍體的確把我噁心的胸悶,現在回想起來還心有餘悸。我攔了輛出租車,直接朝萌萌大廈奔去,想先看看這座大廈的風水。

我在離萌萌大廈一條街的時候,下了車,打算先看一下萌萌大廈的位置。

風水學一直是我們老祖宗留下的傳統學問,博大精深,精妙無比。隨著科學的發展,形、勢、脈、氣、穴、靠山、水口……等等這些風水學的專用詞已經越來越被人們淡忘了。雖然現在城市的建築格局很少看到風水的影子,不過一些建築門口還是會放些石獅子、泰山石敢當……這些鎮邪的東西。

我抬頭看著萌萌大廈,坐北朝南沒啥問題,陰陽交合,藏風聚氣,應該是吉宅才對,在風水上沒有什麼古怪的,看來這大廈蓋之前應該找風水先生看過風水。可我就是感覺這萌萌大廈看起來怪怪的?到底是哪古怪呢?

我繞著萌萌大廈轉了一圈,發現了老白女朋友跳樓的地方是在大廈的南邊,抬頭看了看樓頂,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而且當時是大白天,沒理由出現不乾淨的東西,可老白女朋友的表情明顯是看到了什麼東西。

我又上了大廈的頂樓,站在南邊朝著遠處看了看,除了建築還是建築,最遠處是灰濛蒙的龍門山,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忽然有人從背後拍了我肩膀一下,「年紀輕輕的,可別想不開。」聲音有些蒼老。我連忙回頭,只見一個老頭拿著把笤帚,笑眯眯的看著我。

「在公司坐悶了,上來透透氣。」我也笑了笑。

這老頭身上陰氣很重,笑的很邪氣,別人也許感受不到,可是干我們這一行,你是騾子是馬,不用拉出來溜溜,一眼就能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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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地下車庫


老頭兒盯著我笑了半天,指了指我腳下,我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踩在垃圾袋上,連忙抬腳。老頭兒彎下腰把垃圾袋撿了起來說道,「現在的人啊,懶得出奇,10米外就是垃圾桶,這點距離都不想跑,你說是不是。要是都勤快點,我們清潔工也不用這麼累了,呵呵」

我笑著點了點頭,老頭兒將垃圾袋扔到垃圾桶內說道,「大熱的天,站這麼高也不怕中暑,沒事就下去吧。」說完身子往樓道里一鑽,便消失了。

這老頭兒陰陽怪氣兒的聽他說話都感覺難受,算了這世上奇怪的人多了去了。我先去看看地下車庫再說。

萌萌大廈的地下車庫總共有兩層,到了地下車庫,負一層和負二層都停滿了車,並沒有看到車庫地面上有洞,難道歐陽月桐說謊了?老白不是從地下車庫上來的。

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一輛破舊的桑塔納轎車引起了我的注意。這車看上去像是放在這裡好久了,停在車庫的最角落裡,落滿了灰塵。

我走過去才看到桑塔納後面的牆上有一道小鐵門,跟牆壁的顏色一樣,被刷成了白色。加上地下車庫角落裡燈光很暗,不仔細看很難發現,不過門是被鎖上的,這門後絕對蹊蹺。

看來得回去先準備東西了,如果墓的入口真的在這門後,我就帶著一把匕首下去,無異於自尋死路。

決定之後我便離開了大廈,在大廈附近的商店買了盒煙,十塊錢的紅旗渠,便宜又耐人尋味。

商店的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體型微微發胖,一張大餅臉,笑起來跟彌勒佛似的。我把錢遞給老闆後,老闆給我取了盒煙說道,「小夥子,上班的吧?在幾樓啊。」

「十六樓」,我本來想說我不是在這兒上班的,但是怕他又問我是干什麼的,我總不能說做死人買賣的吧。

「你們那層樓上的XX公司,員工還多麼?」

「XX公司?」我忽然來了興趣,將煙拆開,遞給老闆一根,老闆接過煙點上之後,抽了一口,說道,「就是前一段跳樓那個。她就在十六樓,以前還常來我這買水喝,當時就摔在我商店面前,那模樣叫一個慘啊。」

「哦,想起來了,XX公司啊,現在死個人又不影響公司正常運作,你看新聞上經常報導工地上死人了,也沒見工地停工,該幹不還是得干。死個人賠點錢的事,老闆不缺那幾個錢。」我隨便編了幾句,想看看這老闆會說些什麼出來。

「那倒也是,這年頭為了錢,人們啥都願意幹。小夥計我見你挺實誠,給你個建議,趕快辭職吧,這棟大廈有古怪。」老闆盯著我說道。

「古怪?老哥,你可別嚇我,我在這上了半年班了,也沒啥事。」

「你才多大,不過二十出頭,有些事你還不知道呢。我跟你說,這大廈當初蓋的時候,從地下挖出來了九口棺材,還有很多佛像,工程停工了三個月,文物部門才把那些東西清理乾淨,後來大廈才繼續施工。

不過這下面,還有東西哩。文物專家當時鑑定過說下面沒東西了,才讓繼續施工,可咱這是什麼地兒,古都啊,那墓都是一層摞一層,誰知道下面到底還有沒有東西」

「老哥,你這都是聽誰說的,聽起來真玄乎。」我笑了笑說道。

老闆又抽了口煙,將菸頭扔到外面說道,「在這住的人誰不知道,小夥子不信你去打聽打聽,有些事你聽完以後,不用我說,你自己都嚇得不敢來上班。」

「老哥,現在都啥年代了,哪兒有什麼鬼怪,要相信科學。行,謝了啊,我會注意的。」

老闆聽我說話,笑了笑也不再多說話。我從萌萌大廈離開後,直接回了冥店。到了店裡不見凱爺和老白的影子,地上的屍蠱也不見了,楠木棺材的棺頭被削了一條下去。

我準備給凱爺打電話時,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秦楓,老白快撐不住了,我帶老白去找爺爺了,如果真的需要再進墓了,你等著我跟爺爺回來。發件人:陳亞凱。」

我連忙撥過去凱爺的電話,已經關機了。艹,凱爺這二貨,說了不讓他去找爺爺,還非得去,不過老白的命算是暫時保住了。爺爺即使懂的再多,可是要解老白的蠱毒,也得去屍蠱的主墓室啊!

不行,這墓我一定要去,盜萬蠱冢人越少越好,而且我有把握從萬蠱冢中出來,等爺爺過來,他老人家必定不讓我們跟著,自己下去。那麼大年紀了,不能讓爺爺冒這個險。

我將盜墓用的工具準備好之後,裝進登山包內,換了身運動服,背了登山包就朝萌萌大廈趕了過去。

到了地下車庫,還之前來的時候一樣,門衛並沒有注意我,地下車庫的車多,每天來來回回注意那麼多人,不得把他累死。

下了地下車庫二層,看了看四周沒人,直著朝著那道白色的鐵門奔了過去。我試著開了開門,握著門把手朝下一摁,門竟然開了,剛剛不是還鎖著麼?看來有人已經進去了。

我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反手將門輕輕關上。

門後是樓梯,由於沒有光線,顯得比較黑暗。我貼著牆慢慢走了下去,越往下走,越感到陰冷,一股寒意從腳底鑽進體內。光線也越來越暗,等走到樓梯底時,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了。

我打開強光手電筒,一瞬間就看到地下車庫的地面雜亂不堪,混凝土地坪還是毛的,磚頭塊扔的到處都是,四處照了照,看來這地下三層確實荒廢好久了。

我拿著手電筒慢慢往前走,想找找看老白是從哪裡下的墓穴。由於手電筒的光線是直射的,只能看到前面的地方,所以我每走一步,總感覺身後有什麼東西跟著一樣,一停下來,這種感覺便消失了。

我又朝前走了幾步,又感覺到背後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猛然一回頭,那手電筒照了照,除了看起來有些陳舊的牆壁之外,什麼都沒有。

我又繼續走了幾步,邊走邊拿著手電筒四處照來照去,忽然感覺背後一亮,扭過頭一看,歐陽月桐!

歐陽月桐和一個男人站在一起,身旁放著燈架,裝的還是LED燈,亮的有點刺眼。他倆此時正吃驚的看著我,歐陽月桐問道,「秦楓?你怎麼來了?」

我準備回答她時,忽然看見歐陽月桐身後有個影子晃了一下,「誰!」我連忙喊道。歐陽月桐嚇了一跳轉過身子四處看了看,扭過頭來說道,「你故意嚇我的吧。」

我用手電筒朝遠處看了看,也沒看到人,難道剛剛被燈光刺了一下眼睛看錯了?

我撇了歐陽月桐一眼問道,「你們來這裡幹什麼?」

「你來幹什麼我們就來幹什麼」歐陽月桐說道。

「你非要下去?」

「必須要下。」

「好,我可以帶你下去,不過到了墓裡一切聽我的。」我告訴她說。既然歐陽月桐來了,肯定要進去,組織她是不可能,唯一的辦法就是帶著她進去,不然到了墓穴裡,再隨便碰到些什麼東西,連我都跟著遭殃。

歐陽月桐點了點頭,介紹了他身旁的男人。這男的叫晉元忠,家裡幾輩都是盜墓的,他讓我想起,以前南方的盜墓賊有一個民間組織,組織的頭頭就是姓晉,不知道這小子跟那個盜墓組織有沒有關係。

此時歐陽月桐還穿著之前的職業裝,白色的襯衫,黑色的短褲。我看了看問道,「你就穿著這身衣服進去?」

歐陽月桐白了我一眼,雙手便開始解襯衣上的扣子,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的襯衣和黑色短褲脫了下來,之後又把絲襪脫了下來,只剩下黑色的蕾絲內褲和黑色的文胸。

看得我熱血沸騰,美女當著你的面換衣服,傻子才不看,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遇到這種好事豈能錯過?

歐陽月桐從身旁的包裡,拿出一套黑色的緊身服,穿到身上,又帶了雙黑色皮手套,火爆的身材更加的凸顯。

我感覺鼻子裡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伸手一摸,竟然不爭氣的流了鼻血,連忙仰起頭止血。歐陽月桐特鄙視的對我說了句,「沒見過女人?」

紅顏禍水,這話真不假。

歐陽月桐和晉元忠的身後,牆角的地面上有一個圓洞,不太規則。我拿手電筒照了照,洞不是很深,將近兩米的樣子。我讓歐陽月桐先在上面等我,自己先跳了下去。

這是一個盜洞,洞口部分的地面是混凝土,應該是地下車庫的混凝土基礎層,大概一米厚左右,之後便是泥土層了。

洞壁比較乾燥,看起來這個盜洞已經挖了很久了。盜洞高度並不高,我彎著腰能在裡面行走,前面黑不隆咚,什麼都看不見,我拿手電筒朝前面照了照,大概二十米的地方,洞開始往右拐了。

這洞不是老白挖的,而且一般的盜洞比較小,不可能挖這麼大的盜洞,除非墓中有什麼大的東西需要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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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盜洞
「歐陽月桐,你先下來,姓晉的,你斷後,記得把燈關了。」我朝著上面喊了喊。接著歐陽月桐和晉元忠就依次跳了下來。

「不要出聲,跟在我後面。」

歐陽月桐衝我點了點頭,我們三個便開始往裡走。走到拐角處時,原本平坦的盜洞開始往朝下拐了,不過坡勢不算太陡。

我們走了東拐西拐的走了大概二十分鐘,面前忽然出現兩條路,一條向左拐,一條向右拐。我想了想剛剛走過的路,一直都是下坡,走了那麼久,現在變平了,應該是到達墓穴的位置了。

如果是在荒山野嶺,很容易就能找到墓穴的主要位置,不過這座墓上面是大廈,尋龍點穴的功夫,壓根用不上,只能知道個大概。

如果沒有之前別人挖的盜洞,想必找到這個墓穴的主要位置,還得要費上半天功夫。我用手電筒兩邊照了照,都是很直的洞,看不見盡頭。

而且這兩邊的洞像是同一個人打的,應該有一條是錯的。

「姓晉的,我們現在是不是面朝西邊。」我問道。

晉元忠說道,「是朝西邊。」

歐陽月桐問道,「剛剛繞來繞去的,你們怎麼知道是在西邊。」

「能活著出去的話,讓姓晉的告訴你吧。」我懶得跟歐陽月桐解釋。盜墓的人對方位的判斷一定要準確,風水所對應的方位在古墓中到處都是,有些機關也是按照方位來設計,如果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進到一座墓中,可能連出都出不來。

既然這下面有墓的,挖這個盜洞的應該是在大廈沒蓋之前就來找過墓的,但是這墓埋的太深,他也是只能知道個大概,盜洞挖到這裡時自己也不知道該往那邊走,就隨便選擇了一邊,結果發現行不通,才又退了回來,打另一邊的盜洞。

「走右邊吧,這墓穴的位置摸不清楚,我們只能蒙了,帶燈了麼?你們兩個都拿上燈。」我說完,晉元忠就從包裡拿出兩個小的手提燈,這手提燈雖然小,燈光卻是明亮,一下子把整個盜洞照的跟白天一樣。

我把手電筒關上,我們三個便朝右走了。又走了不到五分鐘,盜洞變的寬闊起來,一面牆壁擋在我們面前。

牆壁是有四四方方的石頭砌成的,磚縫之間連刀刃都插不進去,露出來的牆壁還是完成的,沒有被人打開。可這後面應該是墓室了,為什麼當初來盜墓的人不從這裡進?

「姓晉的,你有沒有覺得奇怪?我們這一路上走的太順暢了?」我扭過頭去問他。

晉元忠點了點頭說道,「可以肯定這牆壁後面是一座墓室,即使這牆壁弄不破,也可以從這附近別的地方打洞,找墓室的入口,可是當時的盜墓賊卻放棄了,走了另一邊。除非這墓裡有什麼東西被盜墓賊發現了才不敢從這裡進。」

我點了點頭,將耳朵貼在牆壁上,靜下心來,剛開始只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噗通噗通的跳著,慢慢的有一種很細微的吱吱聲,就跟老鼠一樣,越仔細聽越能明顯的聽清楚,而且像是成千上萬的老鼠發出的聲音一樣。

晉元忠看見我微微皺眉,也把耳朵貼在牆壁上聽了一會兒,眉頭一皺說道,「萬蠱塚!這裡不能進。跑!」

我拉起歐陽月桐就往回奔,晉元忠在後面緊緊跟著,一直跑到剛才的岔口才停下來。我們三個都是氣喘吁吁的。

歐陽月桐問道,「跑什麼?那墓不是還沒打開麼?」

「你沒辦法進去,那些屍蠱可是有辦法出來,感受到我們三個的陽氣它們就會蜂擁而出……」我還沒說完,姓晉的忽然拍了拍我肩膀說道,「這裡不是我們剛才看到的岔口!」

我聽了他的話一愣,仔細看了看周圍,前面一條盜洞,看不見盡頭,左邊的盜洞,就是我們剛進來時的盜洞,也是看不見盡頭,問題是,來的時候這個盜洞是下坡,現在看應該是上坡路才對,卻變成下坡了。

「不對,我們三個剛剛跑的時候並沒有奇怪的事情發生,盜洞是一條直線而已,走過去再跑回來,不可能出錯。」我說道。

「你們不是記得方位麼?按照方位走總不至於出錯吧」歐陽月桐插了句話。

我回頭看了看剛剛跑過來的盜洞,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確實和剛剛來的時候不一樣了。歐陽月桐拿出來一個電子指南針,原地轉了一圈,指南針上顯示的數字一直沒變過,「正東,90°」

「收起來吧,要是指南針在墓裡面有用,盜墓賊還記方位幹啥。磁場在這裡面已經混亂了,現在的方位我們已經搞不清楚了,如果剛剛走的路和之前的一樣,前面應該是東邊。」我指了指那條朝下的延伸的盜洞說道。

「你們兩個站在這裡別動,等著我,如果沒見我回來,讓姓晉的帶著你出去。把燈舉高,讓我看到。」

歐陽月桐聽了我的話點了點頭,我拿過歐陽月桐的小提燈便從剛剛跑過來的盜洞又跑了回去。

一邊跑一邊回頭看,晉元忠手裡的燈還在。

我跑了大概之前一半的路程,停了下來,回頭看去,燈光在遠處晃了晃。我拿起手提燈也朝著那邊晃了晃,示意我能看到。

就在我扭頭的一瞬間,眼前閃過一個畫面,應該說是一張臉,這張臉跟我貼的很近,披頭散髮的,只露出半張慘白的臉和一隻流著血的眼睛,另外半張臉被長長的頭髮遮住了。

這張臉只在我面前閃了一下,不到一秒種的時候便消失了。嚇的我心跳猛然加速,我舉起燈朝四周看了看什麼都沒有。晉元忠還在遠處不停的晃著燈。

奇怪的是為什麼不到一秒的時間,這張恐怖的臉我能看得那麼清楚,露出來的半張嘴,嘴角微微上揚著,似笑非笑。這張臉我似乎在哪裡見過?

娘希匹!老子粽子都幹過,一個女鬼算什麼。我給自己壯了壯膽,不過還是心有餘悸。我將身子貼在盜洞上,慢慢地往前走。這是爺爺教我們的方法,如果覺得害怕就貼著牆走,讓自己感覺有個依靠,能稍微緩解心理上的恐懼感。

我舉著燈兩邊不停的看著,還時不時的看看遠處晉元忠的燈,生怕那張恐怖的臉再次出現。

走著走著忽然背後一空,我一時失衡朝後仰了一下,差點沒躺下去。舉起燈朝身後看了看,又一條盜洞。

這下我總算明白怎麼回事了,我們從墓牆那邊跑回來時,沒有仔細注意,其實有兩條盜洞,挨得比較近,角度偏移也不是很大,所以才跑到了新的盜洞。

我鬆了口氣,準備回去找歐陽月桐他們,忽然有人在我耳邊嘆了一口氣。「唉……」聲音十分幽怨,是個女人的聲音,我連忙扭頭去看,什麼都沒有!

這墓太怪了,還沒進到墓穴裡面,光是在盜洞裡面就發生這麼多古怪的事,得趕緊找到主墓室,迅速離開才行。

我連忙回去找歐陽月桐他們,向他們說了情況。歐陽月桐忽然問我,「你剛剛有沒有聽到有人嘆息的聲音?」

我皺起眉頭說道,「你也聽到了?」

歐陽月桐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眼神中流露出一種害怕的氣息。

「如果你害怕了,讓姓晉的帶你先回去。」我說道。

歐陽月桐倔強的說道,「誰說我害怕了,我考古的時候什麼沒見過。」

「嘴硬。」我擺了擺手,不再搭理她,她也很識趣的不再說話。

我看了看朝下的那條盜洞,拿出手電筒照了照,洞在遠處又向右拐了。晉元忠說道,「按照你剛才那樣說,我們上一次判斷的方位已經是錯的了,這盜洞應該是老手挖的。故意讓後來的盜墓者迷失方位。」

我點了點頭,確實如此。我們剛下來的時候走了那麼長一段路,七拐八拐的,誰也沒留意盜洞的具體情況。現在想起來,下來時候有些拐角處確實比較奇怪,盜洞打的如此曲折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通過每一次曲折的偏移,讓人摸不清方位,我們現在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走了。

「這盜洞有古怪,,你們跟緊我,姓晉的你注意著身後。走,往下走。」我們三個便小心翼翼的朝著通向下面的盜洞走去。

我在想老白當時走的是哪條盜洞,肯定不是我們走的那條,憑老白的性格,別說是萬蠱了,就算是萬屍,老白照樣還是會從那個墓牆進去。可是我帶著歐陽月桐和晉元忠,不敢冒這個險,一旦有任何差池,我們三個人都得完蛋。

但是墓牆周圍並沒有別的路,所以老白當時走的又是另一條路。或許老白髮現了偏移的盜洞也說不定。

這條盜洞也挖了很久了,洞壁比較乾燥,越往下走坡勢越陡。走到盡頭的時候,沒路了,盜洞挖到這裡忽然停止。

「上當了,這是一條死路,又得繞回去。」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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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九命貓屍



只見晉元忠趴在右邊的洞壁上,不停地嗅著洞壁。他讓我想起以前爺爺提過的「探墓狗」,其實探墓狗說的並不是狗,而是人,這種人天生嗅覺異常靈敏隔著土地都能聞出來屍體的味道。老白就是一條盜墓狗,靠氣味定位的功夫,極為一流。

晉元忠聞了一會兒說道:「墓室在這後面。」

「有多少把握?」我有些擔心的問道。對於盜墓賊來講,尋找準確的墓穴位置尤為重要,一旦判斷失誤,很有可能浪費體力和時間去打一個沒必要的盜洞,甚至判斷錯誤,走到設有機關的墓穴裡面。

「百分之一百。」

「活屍麼?」

「聞不出來,這墓應該沒被盜過。」

聽了晉元忠說完這句話,我來了興趣,看來這地下應該是個大型墓穴群,如果墓穴之間相互連通,那麼進去之後找到老白中屍蠱的地方就簡單了。

「挖!」說幹就幹。

我和晉元忠用他帶的小鏟子,朝前挖了兩米,一面墓牆便呈現在我們面前。

這墓牆和剛剛見到的墓牆一樣,嚴絲合縫,沒有任何縫隙,我把耳朵貼在墓牆上聽了會兒,沒有動靜,朝晉元忠點了點頭。

晉元忠說道,「從墓頂進去麼?」

「不用,墓牆的磚一般都是往外拉,避免裡面有什麼機關,從墓頂進太費事,整不好再把墓給整塌了,萬一這裡面再有個粽子,跑都沒地方跑。」我搖了搖頭說道。

晉元忠聳了聳肩,表示隨你的便。

我拿出爺爺給我匕首,在磚縫上用力紮了下去,匕首便沒了進去。隨後沿著磚縫劃了一圈,用力朝外一別,一塊墓磚便被取了下來。

晉元忠在一旁說道,「你這匕首不簡單吶。」

我沒搭理他,拿著手電筒透過磚洞朝裡面照了照,一眼就看到墓室中間的棺材,應該是青石做的。棺材放在墓室正中間的石台上,石台四周各有三級台階,整個墓室除了這些以外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估計是假墓,這裡面除了一口棺材什麼都沒有,應該是為了防盜墓賊而建的墓室。」我對晉元忠說道。

這時歐陽月桐不知道從哪拿出來一根蠟燭,點燃之後要往磚口上方。我連忙攔住她說,「你幹什麼?」

歐陽月桐說道,「不是說,進墓穴前要點蠟燭麼?要是蠟燭滅了這墓就不能進,我試試看蠟燭會不會滅。」

「你從哪聽的破道理,我告訴你,要是這墓裡有東西,別說一根蠟燭了,就是你點一萬根蠟燭,全都亮著,該不能進還是不能進。」我對歐陽月桐說道。

其實歐陽月桐的方法已經是老一輩的盜墓方法了,還有什麼下墓之前要點一炷香,香滅之前必須要出來的說法。這些方法盜一些小墓還行,真正厲害的墓穴別說蠟燭了,就是拿炸藥都不行。

歐陽月桐白了我一眼,繼續把蠟燭往磚口裡放,剛放到磚口,墓穴裡忽然吹出一陣陰風,蠟燭滅了。

歐陽月桐笑的跟花兒似的對我說道,「快看!快看!滅了!滅了!」我白了她一眼,「跟個小孩兒似的。」歐陽月桐尷尬的笑了笑,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在這樣緊張的場合下有些失態了,便不再說話。

晉元忠在一旁卻是眉頭緊皺,死死地盯著磚口,忽然「咣鐺」一聲從墓穴中傳來。「棺材沒動!有別的人!」晉元忠說道。

我連忙拿起手電筒朝裡面照了照,果然發現一個身影晃動了一下,從墓室另一頭的甬道跑走了。

「進!」我朝晉元忠使了個眼色,便開始將墓磚一塊一塊的抽出來。這墓牆粘結的十分結實,每抽一塊都要費相當大的勁兒。聽爺爺說古代墓牆的粘結,技術十分高超,不過作粘結劑的配料已經失傳了,只知道有雞蛋清和糯米,真不知道古代的人當初是怎麼想出來的方法,幾百上千年過去了,這牆還是如此的堅固。

費了好大的功夫我和晉元忠才將墓牆掏出個比較大些的盜洞,彎著腰能進去,一般進墓室的洞都要整的大一些,主要是怕墓裡面有什麼東西,出事了跑起來也方便。

我先拿著手電筒貓著身子鑽進了墓室,看了看四周沒什麼大問題,沖外面招了招手,歐陽月桐便和晉元忠也跟著鑽了進來。

這間墓室和剛剛在外面看到的一樣,跟一般的客廳大小差不多,中間的石台上放著一口棺材,棺材頭部對著一條長長的甬道,不知道通向哪裡。

我走到石台上發現地上有把青銅劍,一尺多長。晉元忠把青銅劍拿起來看了一會兒說道,「戰國的劍,不過被人重新打磨開刃了,而且打磨的人對古代青銅劍的鑄造方法極為瞭解。這種開刃方法現在還在用的只有新疆的小刀,刀刃上其實有很多鋸齒,可以增加劍的鋒利性。這劍打磨的技術十分高超,看不出來是二次打磨的,不過這劍確實是戰國時期的。」

我點了點頭,對於晉元忠的實力我還是比較相信的,作為一條「探墓狗」要是沒點真功夫,他也不會和歐陽月桐來盜這個墓了。

「這劍明顯是用來在墓中防身的,用墓穴中出土的東西防身,對粽子有很好的殺傷力。不過拿劍的人為什麼會把劍扔到這裡?難道看到了什麼東西?」我問道。

晉元忠搖了搖頭,把劍遞給我說道,「你留著用吧,這是個寶貝。」我接過青銅劍沒有推辭,這確實是個寶貝,況且這姓晉的看起來就是見過世面的,別說是戰國的了,就是商朝的青銅劍他估計都不稀罕。

晉元忠敲了敲面前的石棺,發出「咚咚」的悶響,「棺材還沒被開過,裡面有東西,開麼?」晉元忠問道。

其實自從見到姓晉的這傢伙的時候心裡有一直覺得這個人怪怪的,憑他的本事完全能夠自己一個人帶著歐陽月桐在這墓裡走一趟,為什麼事事都要問我?而且剛剛那個萬蠱塚,他應該是擔心我對付不了才讓跑的。

一條本領如此高強的「探墓狗」,會不知道這個棺材應不應該開?

「你覺得呢?」我問他。

晉元忠一愣,眼神變的很奇怪,像看怪物一樣盯著我,隨便就恢復正常了,說道,「我覺得還是打開的好,這個墓室應該是陪葬者的墓室,或者是為了防止盜墓賊而建造的假墓室,只要把棺材打開才能確定這到底是什麼墓。

剛剛那個人將青銅劍丟在這裡,應該是發現了什麼東西,倉皇而逃,能將人嚇的連保命的東西都顧不上,這棺材裡面的東西不簡單,你不想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麼,秦楓?」

晉元忠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一樣,干盜墓這一行的,見到一口棺材是必須要開的,不管裡面有什麼,因為人總有好奇心,特別是對於一些自己沒見過的東西,更加的好奇。我也想看看這個棺材裡面到底有什麼。

我沖晉元忠點了點頭說道,「開!」我們剛把手放到石棺上,棺材裡忽然發出一種像是爪子爪木板的聲音,在寂靜的墓室裡聽起來特別明顯,聽起來感覺十分難受。

很有規律的聲音,抓了九次之後棺材裡又傳出來一聲貓叫。姓晉的幾乎和我同時喊了出來:「九命貓屍!」

歐陽月桐問道:「什麼是九命貓屍?」

「九命貓屍是傳說中的一種殭屍,連我爺爺也只是聽說過沒見過。這種殭屍的做法源自於茅山術,過程極為複雜。在人死後,找九隻黑貓,每隻貓的兩隻眼睛顏色必須不同,也就是所謂的陰陽眼。

在午夜子時,陰氣最盛時把九隻貓同時放在屍體周圍,將貓頭砍掉,讓貓血流到屍體上,最後再加上茅山術的一些符咒,就能讓屍體本身產生驚天動地的怨氣成為殭屍,而屍體的臉也會慢慢變成貓臉。

我爺爺曾經說過如果見到九命貓屍能跑則跑,跑不了就用沾了童子血的劍,從九命貓屍的頭頂刺下去,因為九命貓屍的弱點就在頭頂。」我解釋道,此時我和晉元忠已經把手從石棺上撤了回來。

晉元忠的臉色十分難看,說道「我終於明白那個人為什麼嚇的連戰國的青銅劍都顧不上就跑了。秦楓你知不知道四大屍王?」

歐陽月桐搶先說道,「這個我知道,是上古傳說中的人物,後卿,嬴勾、旱魃、將臣。」

我白了歐陽月桐一眼說道,「你也知道那是上古傳說中的人物?四大屍王是九命貓屍、三眼嬰shi、血寡婦和雙瞳鬼屍。我爺爺年輕時在戰國的一個墓裡碰見過血寡婦,當時去了十幾個人,只剩下我爺爺和另一名前輩活了下來,具體情況如何,爺爺並沒有告訴我,只是說這種東西見了避而遠之為好。」

晉元忠點了點頭說道,「嗯,看來修建這個墓的人不僅僅是個盜墓高手,還是個茅山老道,這下有些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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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斗貓屍

晉元忠的話讓我覺得這小子肯定有什麼底牌,一般人別說見到九命貓屍了,就是聽到這個名字也會拔腿就跑,姓晉的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句有些麻煩了,這小子絕對不簡單,估計和老白的實力差不多。

「想不想見見九命貓屍長什麼樣子?」晉元忠問我。

「你見過?」

「沒,所以我想看看。錯過這一次或許一輩子就再也碰不到了。」

其實我也想見見這九命貓屍長什麼樣子,只不過歐陽月桐也在這裡,萬一出什麼差錯,她命都得搭進去,現在我有些後悔帶歐陽月桐下來。

晉元忠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說道,「我有辦法困住九命貓屍,讓月桐站遠一些就行。這殭屍咱倆來對付。」

我點點頭說道,「好,真出什麼差錯,我來纏住九命貓屍,你帶著歐陽月桐原路離開。」晉元忠奇怪的看了看我,笑了一下,我見他嘴角動了動,應該是想說什麼,不過沒說出口。

我讓歐陽月桐拿著提燈站到我們在墓牆打的洞口處,叮囑她不要亂動,「如果我們兩個任何一個出了意外,你就跑出去,記住千萬不要回頭。」歐陽月桐點了點頭向後退了幾步。

這時候晉元忠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一看就不是尋常的匕首,這小子家底挺殷實的。只見他右手拿著匕首,將自己的左手腕劃破,用血在地上圍著石台畫了一個圓圈,非常的圓。之後在圓外畫了三道一樣長的橫線,走了幾步又畫了六道一樣長的短橫線,分成三排。

姓晉的看來是要布八卦陣了,不過他是怎麼確定方位的?這八卦陣要想發揮出真正的威力,必須要對應方位。乾,西北、坎,北方、艮,東北……八個方位一個都不能出差錯。

晉元忠畫好之後,用刀柄的末端,在自己手腕的傷口上抹了兩下,傷口便不再流血,這匕首還有這功能,真是不簡單。

「你方位對麼?」我問道。

晉元忠說道,「蒙的,不過錯了也沒關係,童子血隨便畫個圈就能困住九命貓屍一陣。」說完,又從包裡拿出七根紅色的蠟燭,擺在地上的圓圈上,又一根根點了起來。最後一根蠟燭點燃的時候,石台上的石棺忽然開始抖動起來,不停的有爪子抓東西的聲音傳來。

我連忙從包裡拿出之前準備好的道符,貼在石棺上,只聽一聲慘烈的貓叫,跟嬰兒哭一般,石棺便不再抖動。

晉元忠走到棺材旁看了看我貼上去的道符問道,「鎮屍符?原來你也懂茅山術。」

「幹我們這一行的,不多懂點東西,恐怕碰到個粽子就得交代了。不多說了,開棺吧。這鎮屍符能鎮住九命貓屍也是我沒想到的,開棺的時候我會想辦法將鎮屍符貼在九命貓屍的額頭上,希望能起作用。

屍體在棺材裡面和開棺之後是不一樣的,一旦開棺接觸了陽氣實力將會大增。等會兒你見機行事。」

我和晉元忠剛把手放在石棺上,石棺便又劇烈抖動起來,「一、二、三、推!」我喊完,我和晉元忠都是用力一推,石棺的蓋頂就向後滑了半個棺身左右,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散了出來。

我朝棺材內一看,頓時腿都軟了。九命貓屍躺在血水中,一張人臉,不對應該是一張貓臉,腐爛的臉上長著黑毛,咧著嘴露著尖牙,看起來像是在笑的樣子,十分瘆人,嘴邊還有鬍子,兩隻眼睛一隻藍色,一隻黃色,正死死的盯著我。

我拿著鎮屍符剛準備朝九命貓屍的額頭上貼,九命貓屍忽然坐了起來,雙手朝著我的脖子掐了過來。我一緊張將鎮屍符貼在了九命貓屍的爪子上。

九命貓屍嘴張了一下,流出一灘血,發出一聲淒慘的貓叫,爪子便朝後縮了一下。此時九命貓屍正惡狠狠的盯著我看,我朝晉元忠使了個眼色,晉元忠雙手握住匕首朝著九命貓屍的頭頂插了下去。

眼看著匕首就要插進去的時候,九命貓屍忽然從石棺內跳了出來,連石棺蓋兒都被掀的飛出去老遠。

「姓晉的,我吸引它的注意力,你找機會往它頭頂扎!」說罷我又拿出兩張鎮屍符胡亂貼在九命貓屍的身上,九命貓屍此時正在石棺旁站著,可能是感受到鎮屍符的疼痛,慘叫了兩聲,朝後一退,石棺竟然被碰翻了。

關鍵是晉元忠此刻正站在石棺的另一側,只見石棺倒的一瞬間,棺材內的血水傾瀉而出,流了滿地,將晉元忠畫的八卦陣都給沖沒了。

晉元忠沒來及閃躲,一條腿被壓在石棺下,此刻正趴在地上。

估計是石棺壓的太緊,晉元忠試著抽了抽腿,竟然抽不出來,從棺材裡淌出來的血液流了晉元忠半身,濃烈的血腥味兒充斥著整個墓室。

晉元忠手裡拿的提燈也掉在了地上,沾上了鮮血,提燈的光透過紅色血液照射出來,將大半個墓室映的通紅。

九命貓屍此時像貓一樣弓著身子趴在地上,惡狠狠的盯著我看,嘴裡發出嘶嘶的響聲,有點像蛇吐信子的聲音,臉上的肉看著就像要掉下來一樣。看來這九命貓屍已經完全貓化了。

我右手拿著青銅劍擋在胸前,生怕九命貓屍忽然撲過來。我朝晉元忠使了個眼色,比了比手勢,告訴他我先困住九命貓屍再過去幫你,晉元忠衝我點了點頭。

誰知道九命貓屍像是有靈性一樣,順著我的眼神看了過去,剛好看到被壓在石棺下面的晉元忠。九命貓屍似乎知道晉元忠不能動彈,縱身一躍,朝著姓晉的撲了過去。

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九命貓屍的速度極快,幾乎是一瞬間就跳到了晉元忠的面前,伸著手,準確來說是伸著爪子朝晉元忠抓去。

眼看著九命貓屍就要撓下去,晉元忠也把眼睛閉了起來,似乎知道自己死定了一樣。歐陽月桐在後面忽然尖叫起來,大聲喊道,「小心!」

九命貓屍忽然停了下來,猛然轉過頭來朝歐陽月桐看去,九命貓屍的表情似乎在笑,臉上的腐肉擠在一起,嘴微微咧開,嘴角的弧度都快成月牙形狀了,看的我頭皮發麻,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以為九命貓屍要再次朝著歐陽月桐撲過去,準備過去阻擋,誰知道九命貓屍竟然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只是盯著歐陽月桐很詭異的笑,莫非這殭屍也喜歡妹子不成?

我連忙跑到歐陽月桐面前,只見她渾身都微微發抖,兩隻眼眶裡濕漉漉的,估計是嚇的不輕,「站著別動,千萬別動,你一動那殭屍肯定來追你!也不要出聲!我先去救姓晉的。」

歐陽月桐微微點了點頭,可憐汪汪的看著我,我本想說一個殭屍看把你嚇的,想了想還是算了,這殭屍把我嚇的也不輕,誰也不是天生都膽子大的,都是練出來的。

我在歐陽月桐身前一米處,用帶來的香灰在地上畫了個鎮屍符,其實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香灰對一般的粽子還是有些作用的,不過這可是九命貓屍,只能祈禱香灰對它管用。

畫完鎮屍符以後,我從一旁貓著身子慢慢走到晉元忠面前,一路上都躡手躡腳的,十幾步的路程感覺像是走了十幾分鐘一樣。

九命貓屍依舊一動也不動的盯著歐陽月桐看,我走到晉元忠面前,將壓在他身上的石棺抬了起來,晉元忠連忙抽出腿站了起來,問我,「你力氣這麼大?」

「大麼?」

「這石棺至少300斤。」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這九命貓屍有古怪,為什麼發現歐陽月桐後跟個雕像一樣杵在哪兒一動也不動。」我說道。

晉元忠好像跟沒聽到我說的話一樣,摸了摸身上沾的血,放嘴裡舔了舔,罵道,「娘的,貓血!這麼大一棺材,得殺成千上萬隻貓了。」

我看著都覺得噁心,那可是幾百年甚至有可能上千年的貓血了,還跟屍體泡在一起……姓晉這小子竟然能夠這麼鎮定的舔了舔,想想我都覺得反胃。

晉元忠忽然將自己的大拇指咬破,在自己的額頭畫了一個圈,然後跪在地上朝天上拜了拜,嘴裡唸唸有詞。

「你是果然是元門的?晉門主是你什麼人?」我問道。

晉元忠站起來說道,「我爺爺。」

那個南方的盜墓組織就是元門,至於為什麼起了個跟盜墓一點也沒關係的名字,我也不清楚。晉元忠剛剛咬破手指的做法是元門的一種儀式,叫祭屍儀式。

元門的人認為,殭屍也是有生命的,每次動手了結一個殭屍前都會進行祭拜,如果情況危急來不及祭拜,就等到把殭屍殺死後在進行祭拜。

晉元忠盯著九命貓屍說道,「把青銅劍給我。」我把青銅劍遞了過去,他一手拿著自己的匕首,一手拿著青銅劍說道,「老子今天非得干死他!」說著便朝九命貓屍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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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屍蛛
「臥槽,你等會兒……」我還沒說完,姓晉的已經左手持匕首,右手持青銅劍,跳起來一手插九命貓屍的頭頂,一手朝著太陽穴插去。

只聽見「鐺」的一聲,晉元忠手中握著的青銅劍被震飛了出去,九命貓屍猛然回頭朝晉元忠身上抓了過去,一爪子下去,晉元忠側身閃了下,沒完全躲開,胳膊上被抓了四道抓痕。

晉元忠衝我喊道,「不是說扎頭頂麼?怎麼不管用。」

「我哪知道,我也是聽說的」我心中也著急,爺爺明明說九命貓屍的弱點在頭部,可是現在竟然不管用,這可如何是好。

那九命貓屍開始追著晉元忠滿墓室的跑,晉元忠一邊躲,一邊拿著匕首找機會往九命貓屍身上扎。

我抓了把香灰朝九命貓屍身上撒去,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我拿出匕首也衝了上去,起手便紮在九命貓屍的背後,一刀下去感覺像紮在了石頭上,由於用力太大,震的手臂都麻了。

歐陽月桐在一旁喊道,「我能做什麼。」聲音聽起來有些哭腔。

「站著別動!你過來我們都得完蛋!」我衝她喊道。

到底是什麼?我把什麼給忘了?弱點明明就在頭部。姓晉的的動作已經越來越慢了,顯然體力有些不支了。

九命貓屍,九條黑貓,還要兩隻眼睛不一樣的。對!眼睛。

「姓晉的,扎它眼睛!」我沖晉元忠喊道。

晉元忠充我點了點,然後朝墓室的牆角跑去。我正尋思著他要幹什麼,只見九命貓屍一爪子插進了晉元忠的右胸口,晉元忠吐了口血,左手拿起匕首朝著九命貓屍的兩隻眼睛快速的紮了兩下。

一聲嬰兒般的哭聲從九命貓屍嘴裡傳來出來,九命貓屍撤出已經透過晉元忠右胸口的爪子,捂著雙眼蹲在地上瑟瑟發抖。晉元忠吐了一大口鮮血,氣喘吁吁的癱坐在地上。

原來姓晉的是故意引誘九命貓屍,讓它爪子插進自己的胸口,趁這個短暫的機會來刺瞎九命貓屍的眼睛。

我拿著匕首連忙衝了上去,一刀朝著九命貓屍的頭頂插了下去,匕首刃全部沒了進去,只聽九命貓屍慘叫一聲,身子蜷縮成一團,側躺在地上便不再動彈了。

我拔出匕首,踹了九命貓屍兩腳,確定它確實已經死了,連忙跑到晉元忠身旁看他怎麼樣了。

晉元忠現在渾身上下都是血,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歐陽月桐也跑了過來,看到晉元忠成這個樣子,趴在晉元忠身上就哭,邊哭邊說,「元忠,都是我不好,我應該聽我爸的話不來這裡的……」

晉元忠說道,「好了,別哭了,哭也沒有用。就算你不來,我自己也會來的。讓秦楓帶著你離開,我已經出不去的。」我這才注意到晉元忠的大腿四道深可見骨的血痕不停的流著黑血。

歐陽月桐說道,「我們背你出去……」

晉元忠擺了擺手,對我說道,「秦楓,你應該知道的,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因為屍毒攻心而屍變,趁我沒屍變前把我頭割下來。這輩子能死在九命貓屍身上,值了,遺憾的是我無法知道這座墓穴的真正面目了。」

晉元忠說的很對,他不僅僅是受傷的問題,由於屍毒直接進入內臟,過不多久就會引起屍變,也就是晉元忠或許在一到兩個小時內會變成殭屍。而阻止屍變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屍首異處。

「我不會丟下你,這墓先不盜了,你忍著點。」

我抓了一把香灰,撒在晉元忠腿上和胳膊上的傷口處,傷口滋滋的冒了陣煙,一會兒黑血便不再流了。

其實香灰止血只是因為血液碰到雜質容易凝固而已,並沒有什麼科學依據,而且極為容易造成傷口感染,就像你抓一把土撒在傷口上也能止血一樣。不過香灰對一些邪物,卻有很大的作用。

晉元忠胸口的傷,我不敢往上撒香灰,說不定已經傷到肺了。

「等一等,我帶你出去」,我走到九命貓屍的屍體旁,將一藍一黃兩隻眼珠子扣了出來放到口袋裡。

歐陽月桐把晉元忠扶到我背上,我背著晉元忠就按照原來的路匆忙離開了。奇怪的是,回來的路上並沒有詭異的事情發生,不知道是晉元忠身上有九命貓屍屍毒的原因,還是我身上裝的九命貓屍眼珠子的原因,總之恐怖的女鬼影子,聽起來瘆人的嘆息聲,都沒有再出現。

好不容易上到了地下車庫,歐陽月桐拿了套舊衣服披在晉元忠身上,擋住血跡便趕緊朝著我的冥店奔了。

出大廈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沒想到我們下去了那麼久了,我都沒感覺到。歐陽月桐給保安出示了不知道什麼證件,保安就讓我們離開了。離開大廈的時候,我無意間撇到一個身影,似乎在跟著我們,等仔細回頭看的時候卻看不見人。

當下也沒多想,還是想把姓晉的屍毒給解決了再說。歐陽月桐開著她的車,不一會兒就到了我的冥店門口。剛下車發現店裡面燈亮著,有人?難道凱爺回來了?

我剛進店,陳亞凱和老白兩個人一人拎了個包和我碰了個照面。我看到老白臉色紅潤正常,氣色也很好,吃了一驚,這麼快就恢復了,問道,「老白?你們不是去找爺爺了?」

老白看到我也是吃了一驚,「你不是去盜墓了?」

我擺了擺手說道,「先不提這個,救人要緊。」

老白和凱爺見我背了個人,連忙過來搭把手,把晉元忠抬到屋裡的床上,歐陽月桐也跟著走了進來。

老白看了看歐陽月桐,又看了看我,問道,「你女朋友?你小子可以啊。」

歐陽月桐臉一紅,我連忙解釋道,「不是,是這小子的女朋友。」我指了指躺在床上的晉元忠。

「誰說我是他女朋友了?」歐陽月桐連忙說道。

老白尷尬的站在那裡,苦笑了一聲說道,「看起來你們之間是挺複雜的。對了,秦楓,那墓你去過了?」

「沒,我們進到第一個墓就碰到九命貓屍了,這小子就成這樣了。」我說道。

老白皺了皺眉頭問道,「九命貓屍?你們走的哪條路?」

我就把在墓裡的經過給老白說了一遍,老白點了點頭,表現的很淡定,似乎知道那墓裡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老白說他是跟著一個人影進的主墓室,不過到底是不是主墓室他也確定不了。

墓室裡是口青銅棺槨,上面粘著羊皮,羊皮上畫著佛像。棺槨裡是一口小的青銅棺材,像是戰國時期,不過老白不敢確定,打開之後裡面儘是屍蠱,跟老白一起下去的那個老劉,當場就死了。

老白匆忙扯了塊羊皮,就背著老劉的屍體匆忙逃了出來。老白說他記得見到我之後才昏迷的,剩下的事就不知道了,醒來的時候正在車上,凱爺開著車,本來要去找爺爺,老白沒讓去,折到了他的古董店,取了屍蛛將自己的體內蠱毒給吸了出來,倒也沒什麼事了。

之後聽凱爺說我可能去盜墓了,便匆匆趕了回來準備到墓裡去找我。

我這時才想起來,老白有一隻屍蛛,是跟著爺爺盜墓的時候在一口玉棺裡面發現的,這屍蛛十分神奇,靠吸食屍毒存活,老白就把屍蛛帶回去當寵物養了。

「你屍蛛帶了沒有?」我問道。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帶了,不過剛給我解過屍毒,這會兒估計睡覺去了。」

我指了指躺在床上的晉元忠,說道,「那他怎麼辦?」我本來想用老白屍蛛看看能不能把晉元忠身上的屍毒給解了。

老白這才注意到晉元忠,將他的衣服解開,晉元忠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昏了過去,到現在也沒醒來。胸前的傷口雖然還在淌著黑血,不過已經很慢了,看起來凝固的差不多了。

老白用手指蘸了些晉元忠胸前的黑血,放到嘴臉舔了舔,原本舒展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

「秦楓,你有沒有帶些九命貓屍的東西回來?」老白問道。

我連忙從口袋裡取出九命貓屍的眼珠子,遞給老白。老白拿過眼珠子,用力捏了捏,又放到鼻子上聞了聞說道,「這倆眼珠倒是值些錢,那棺材是什麼樣的?」

「是一口青石棺,我當時也奇怪,石棺一般是用來做棺槨用的,不過這個石棺裡面直接放著九命貓屍的屍體,在貓血裡泡著。」我解釋道。

「你們碰到的不是九命貓屍,九命貓屍必須用青銅棺盛放,而且棺材上必須雕刻麒麟圖案,封棺的時候,要再找九隻黑眼白貓一起封到棺材內,最後再貼上封印。普通的石棺根本鎮不住九命貓屍,不等你們開棺,它自個兒就跳出來了。

況且,如果你們碰到的真的是四大屍王中的九命貓屍,恐怕就回不來了。」

老白說這話倒不假,爺爺那麼高的本領碰見屍王血寡婦,十幾個人只活下來兩個,我們才三個人竟然能把九命貓屍殺死?是不是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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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我叫白葬天


「這小子叫什麼?」老白忽然問道。

「晉元忠。元門門主的孫子。」

「哦,我說呢,原來是元門的,換成別人這會兒早就去見閻王爺了。」老白表現的很淡定。

「那他還有救麼?」我問道。

老白四周看了看點點頭說道:「人死不了,不過得修養個把月才能下床了。凱爺,幫著把他抬棺材內。」我和陳亞凱連忙將晉元忠抬到店內那口楠木棺材裡。

老白將棺材蓋封上之後,從包裡拿了幾張道符貼在楠木棺材的四周,對我們說道,「去準備七個火盆,點上火,放到棺材四周。」

我在點了翻了半天,最後連鍋都用上了,總算湊夠了七個火盆,生上火之後就按照老白的吩咐放在楠木棺材的四周。

過了半個小時,撤了火盆,打開棺材,一股腥臭便撲鼻而來,棺材裡已經流了一大灘黑血了。

晉元忠眼皮動了兩下,眼睛便睜開了,針紮著出了棺材,歐陽月桐連忙跑過去扶住他。此時晉元忠身上的傷口流出的血也恢復正常的顏色,臉色也好轉了許多。

「趕緊送醫院養傷吧,屍毒已經清理乾淨了。」老白說道。

晉元忠看了看四周,又打量了老白問道,「看來我爺爺說的對,高手在民間,留個姓名吧」

老白這時候已經點了一根菸,抽了一口說道,「你不會想知道我的名字的。」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想知道。」晉元忠問道。

「我叫白葬天!」

晉元忠臉色一變,先是對歐陽月桐說道,「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那個姓白的人叫白葬天!」隨後又盯著老白說道,「我不會謝你的!今天這情算我欠你的,日後還你。我們走!」

歐陽月桐尷尬的看了看我們,想說些什麼,我說道,「沒事,趕快送醫院吧。再有什麼請款,給我電話,走吧。」歐陽月桐便扶著晉元忠走了。

歐陽月桐走後,我問老白,「你跟晉元忠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老白說,「都是陳年往事了,元門的人跟我都有過節。」

當我想問的更清楚時,老白擺了擺手岔開了話題,問我覺得這個墓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我問老白要了根菸,抽了一口說道,「我也是只進了一個墓室晉元忠就出事了,還沒繼續往下走。不過在地下車庫的盜洞時,眼前閃過一張女鬼的臉,還有莫名的嘆息聲,而且可以肯定有一座墓室是萬蠱塚。我覺得下面應該是一座地宮,而且是座很龐大的地宮。」

老白將手裡的煙狠狠地抽了一口,隨後用中指和拇指掐住煙屁股,用力朝外一彈,將菸頭彈的飛遠。

老白好像是想到了什麼,表情忽然就變了,看起來很傷感的樣子,一直盯著地上的菸頭看,估計是想他女朋友了吧。

我站在他旁邊不停地抽著煙,打算說的什麼安慰一下,老白忽然說道:「秦楓,你信命麼?」

「命這個東西很玄乎,爺爺以前常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有些人九死一生了一輩子,都沒出什麼事,有些人過的平平常常,沒準兒明天出個意外命也許就沒了。這東西說不準。老白,你怎麼了?」我問道。

老白嘆了口氣說道,「我以前一直以為人的命都掌握在自己手裡,可是佩蘭死後改變了我的看法。你說一個人好端端的,怎麼會無緣無故自殺呢?而且屍體到現在都不知道丟到了哪裡?」

我這才知道原來老白的女朋友叫佩蘭,老白說這些話的時候情緒顯得有些激動。他繼續說道,「於是我去查佩蘭的死因,最後查到了這個墓,這墓裡面好像有一種東西,似乎有一種強大的力量能掌控人的生死,所以我想去看看這個墓下面究竟有什麼。

就像當初那場瘟疫,莫名其妙就發生了,全村的人都死了,爺爺一直不肯告訴我們真相,可是那場瘟疫絕對不是平白無故發生的,我一直想知道爺爺到底在害怕什麼。」

老白說著說著情緒就穩定了,他說了很多我們小時候的事,一直說到天色漸白老白忽然說了句,「這墓還得再下去一趟。」

我和凱爺沒有阻止老白的想法,只是說如果下去就一起下,老白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熬了一晚上了,睡吧,我們下午進墓。」

我們三個人像小時候一樣擠在一張大床上睡了過去,或許是我從墓裡出來太累的緣故,剛躺下就睡著了,睡得很香,什麼夢都沒做。

醒來的時候老白從外面買了飯回來,凱爺在忙著收拾東西,我們三個吃了飯便往萌萌大廈出發了。

路上歐陽月桐打了電話過來,說晉元忠已經沒什麼事,就是傷勢有點嚴重,要修養一陣子,還叮囑我不要再去那個墓了,我告訴她我們不打算去那個墓了,便掛了電話。

凱爺直接把車開到了萌萌大廈地下車庫負二層,我們三個人便沿著上次我進來的盜洞往前走,走到岔口時我問老白怎麼走,老白說想去九命貓屍那個墓室看看。

於是我帶著他們走了上次的盜洞,一直走到上次的墓室門口,墓牆上磚洞還在,我準備進去時,老白忽然說道,「等等,這墓室裡有活屍!」

我拿著手電筒站在外面朝裡面照了照,一口石棺完整的放在石台上,我們走的時候石棺不是已經被打翻了?還有地上的血跡呢?

「老白,這裡被人動過手腳。」我說道。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這棺材裡散發出來的味道,和你帶出來的眼珠子氣味是一樣的,墓室應該沒有走錯,看起來這墓裡確實有別人,你倆現在外地等著,我先進去。」

老白一邊嗅著周圍的氣味,一邊小心翼翼的朝墓室裡進。我在心裡暗自佩服老白「探墓狗」的能力,竟然聞一下就知道棺材裡面躺的是活屍。

老白拿著提燈在墓室裡轉了一圈,衝我們招招手,我和凱爺便也進了墓室。這石棺和之前的一模一樣,我將雙手放在石棺上,棺材裡便傳來爪子抓東西的聲音,抓了幾下之後便是一聲跟嬰兒哭一般的貓叫。

「沒錯,跟上次一模一樣,晉元忠用童子血在棺材周圍畫了八卦陣,又點了七根蠟燭,蠟燭全部點燃的時候,棺材就開始抖動。」我對老白說道。

「人一碰到棺材,這九命貓屍就能感受到陽氣,發出動靜也屬正常。可是按照你的描述,九命貓屍輕輕碰一下就把這石棺給撞翻了,為什麼不能自己出來?」老白說完,我忽然感覺一股涼意,「你是說它會自己蹦出來?」

老白沒說話,將手放到石棺上,對我和凱爺說道,「你們倆也把手放上來。」我將手放了上去,心裡卻擔心萬一這九命貓屍真的從棺材裡蹦出來怎麼辦?

我們三個人將手放在石棺了半天,棺材裡面只是不停地發出抓東西的聲音和貓叫聲,九命貓屍並沒有蹦出來,棺材甚至連抖都沒抖一下。

老白扯了手說道,「這石棺明明是口普通的石棺,九命貓屍卻像是被困在棺材裡面一樣出不來,看來這墓室有古怪。」

說完老白又仔細在墓室裡轉了一圈,回到我身邊,仰著頭看著墓頂說道,「秦楓,你看這是什麼?」

我一抬頭,墓頂上什麼都沒有,說道,「沒什麼啊。」

「仔細看。」

我拿著手電筒照了上去,這墓頂上似乎有圖案,有些地方微微陷了下去,不仔細看很難發現。這墓頂上畫了三道橫線,應該是刻了三道橫線,都一樣長,最外面的一道橫線斷成兩道。

「這不是八卦的巽卦麼?」凱爺在一旁說道。

沒錯,這圖案正是八卦的巽卦,可是在墓室裡單獨刻一個巽卦,作用是一點用也沒有的,除非,這個地宮有八座墓室!

「老白,鎮的住九命貓屍的東西,就是這墓頂上的巽卦吧」我問道。

老白點了點頭說,「現在想想,我上次進那個墓室的墓頂應該也有八卦的圖案,只是當時沒注意。看來這座墓算得上地宮了,至少九座墓室,外圍按照八卦的方位分別建有八座墓室,這個墓室刻的是巽卦,也就是我們現在在東南方的墓室。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主墓室葬的應該不是人,而是個邪物。」

「老白,如果這八個墓室不是為了鎮壓主墓室而是為了防盜墓賊呢?」我問道。

老白眉頭忽然一皺說道,「八門金鎖陣!那我們現在就是在杜門了?」

這八門金鎖陣相傳是左慈所創,後來諸葛亮又進行了改良,創造了完整的八陣圖。八門分別為休、傷、生、杜、景、死、驚、開八門,從生門、景門、開門而入則吉;從傷門、驚門、休門而入則傷;從杜門、死門而入則亡。

杜門對應巽卦,也難怪這個墓室裡面會有九命貓屍這種東西,分明就是讓盜墓賊進來了就別想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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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屍藤



「看來我們要找到生墓了,這墓裡面的甬道應該通不到主墓室,即使通到了,估計也是機關重重,九死一生。」我對老白說道。

老白想了一會兒說到,「生墓肯定要找,不過這個杜門的墓,非破不可,既然有人想阻止我們進去,我就讓他看看老子的手段!開棺!」說著便往石台上走。

凱爺連忙拉住老白說道,「你不先準備準備,畫個陣貼個符啥的?萬一里面蹦出個真的九命貓屍來,咱仨不就去求了。」

老白白了凱爺一眼說道,「說的也是,來凱爺手伸出來借我用用。」說著便拉起凱爺的手,拿匕首在凱爺的手腕上劃了一刀,拽著凱爺便開始繞著棺材跑。凱爺一遍罵,一遍跟著老白跑,「你大爺的,你身上沒血是怎麼地……「

折騰了半天總算在地上畫了個八卦陣出來,凱爺把手包紮了一下衝著老白罵了句,「靠,嫩,ma!」

老白笑了笑說道,「我要是童子還會用你的血?廢話少說,等會兒九命貓屍從棺材出來的時候,我想辦法把它引過來,你跟秦楓用紅繩子絆它的腿,儘可能的纏住,知道麼,快去準備。」

凱爺從包裡拿出紅繩,一頭扔給我,我倆在石台下面將紅繩拉直,等著老白開棺。只見老白走到石棺前,將抬起腳,一腳就把棺材蓋就踹了下去。九命貓屍忽然就坐了起來,和上次的一模一樣,一張長者黑毛的貓臉,臉上的肉快要腐爛的樣子,身上淌著血水,看來石棺裡依然有血,一黃一藍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老白看。

「老白,這不是上次那隻,上次隻眼珠子都被我扣了。」我沖老白喊道。

「你們倆躲遠點,這九命貓屍是新做的,感受到的陽氣越多就越強大。秦楓把那把戰國的青銅劍給我。」說完我連忙去包裡拿出青銅劍扔給老白,此時九命貓屍已經伸著爪子朝老白抓了過去。

老白左手直接抓住九命貓屍的手腕,右手接過青銅劍。九命貓屍似乎感受到疼痛,慘叫了一聲,從棺材裡跳了出來,老白衝我們喊道,「退出八卦陣。」我和凱爺連忙退出了八卦陣。

這九命貓屍確實比之前那隻實力弱了很多,速度也慢很多,老白將它引出棺材,和貓屍周旋了一會兒,忽然左手猛地朝九命貓屍的臉上抓去,兩隻手指直接扣進了九命貓屍的眼裡面,緊接著右手拿著青銅劍一削,九命貓屍還沒來得及慘叫,屍頭就被老白拿在手中了,屍身晃了一下,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臥槽(二聲)?死了?是老白太叼,還是這九命貓屍太弱了?看來老白的名號不是蓋的啊,怪不得盜墓界泰斗見了老白都要禮讓三分。以前跟著爺爺盜墓的時候,也沒見老白的手段如此之高,只是覺得他在盜墓上挺有天分的。

老白將九命貓屍的眼珠子扣了出來,隨後一扔,只聽「噗通」一聲,九命貓屍的腦袋便掉進了石棺裡,看來這石棺裡面的血水還真不少。

「假的,和你們上次碰見的一樣,根本不是什麼九命貓屍,就是普通的殭屍,佔了貓的怨氣,看來這做貓屍的人,應該不是太懂九命貓屍的做法,要不然就是怕做出來真正的九命貓屍,這墓室裡葬的人都會被九命貓屍挖出來吃掉!所以做了個半成品。」老白說道。

聽老白這麼一說,我忽然有了很糟糕的想法:「老白,你說這主墓室裡面葬的不會是真正的九命貓屍吧?」

老白一愣,看看了地上假的九命貓屍說道:「但願不是,如果真的是,明年的今天可能就是咱們哥仨的忌日了。」

老白這話說的我脊背發涼,凱爺在一旁問道:「這墓看起來都幾百上千年了,難不成做九命貓屍的人活了幾百歲?」

「屁!就算是道家高手,活個一百來歲也算長壽了,這世界上根本沒有長生不老,做這個九命貓屍的人應該是守墓人。有些家族的職責就是負責守護自己家族的墓穴,一代一代的傳下去。現在看來,我上次進來看到那個黑影應該就是這個墓穴的守墓人了。」老白說道。

這個時候老白身後忽然有個人影,閃了一下就沒了,雖然只是閃了一下,可是仍然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之前在盜洞裡面出現在我面前的鬼臉,長長的頭髮,遮著半邊臉,笑的很詭異,我嚇的後退了兩步。

老白見我神情不對,連忙回頭看了看,扭過頭來問我,「秦楓,怎麼了?你看到什麼了?」

話音剛落,那聲哀怨的嘆息就在耳邊響起,似乎嘆氣的人就在你身旁,可你看不到人。老白皺著眉頭說道:「你是不是看到一張女人的臉?」

我嚥了口吐沫點了點頭,老白說:「這墓裡確實有古怪,八門金鎖陣是按照八卦演變過來的,這墓穴本就是用來鎮邪的,但是卻總是有奇怪的事情發生。我上次進來看到那個人臉,還以為是出現了幻覺,看來的確是有東西。」

我忽然想起上次晉元忠受傷,我去扣九命貓屍的眼珠子時,墓室的甬道里好像是有個影子閃了一下,不過當時急著走,也沒怎麼注意,現在想想自己都覺得後怕。

「老白,繼續麼?」我問道。

「走,先找到主墓室再說,如果主墓室葬的真是九命貓屍,到時候我們再撤。既然這墓室有人守護,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白說的有道理,這算是我們第二次來這個墓穴了,可是仍然看不出來這個墓是哪個朝代的墓,只能從墓室的磚牆粗略的判斷出至少是在唐朝以前,況且老白女朋友的死亡,跟這座地下古墓一定有關係,如果不找出原因,說不定還會有人繼續莫名其妙的自殺。

老白讓我和凱爺幫著把石棺的棺蓋抬起來,朝著石棺的側面撞了好幾下,「轟隆」一聲,石棺就被撞爛了,棺材裡面血流了滿地,整個墓室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老白又讓我們把石棺的另一面也給砸爛,一口完整的石棺被我們拆的七零八落。

最後又把棺蓋抬起來重重的摔在地上,碎成好幾塊,老白說道,「這下看他怎麼做九命貓屍!走!」

我們三個拿著提燈朝墓室另一邊的甬道走了過去,進甬道前我回頭看了看九命貓屍的頭顱,孤零零的躺在被破壞的石棺裡,兩隻血窟窿不停的流著血,可能是離得比較遠,燈光已經不能把石棺那裡照的很亮,我覺得這九命貓屍的嘴忽然咧開笑了笑,嚇的我趕緊鑽進甬道。

這是一條石砌的甬道,大概一米多寬,將近三米高的樣子,老白在最前面走的很慢,一邊走一邊不停的摸兩邊的牆壁,估計是在找有沒有機關。

凱爺在中間,我走在最後,一般來說在墓穴裡面甬道內,走在中間是安全的,走在最前面是最危險的,因為一不小心就會碰到機關。走在最後的人心理壓力其實也蠻大的,特別是在這個古怪的墓穴裡,要時不時的回頭看看自己身後有沒有東西。

這甬道不算短,雖然老白走的很慢,但是仍然走了五分鐘,正前方是一面石壁,左邊和右邊各有一條甬道。

老白說道:「如果我們猜的沒錯,那麼往左走就是景門的墓,往右走就是傷門的墓,走左邊吧。」

老白一腳剛踏入左邊的甬道,凱爺腳下忽然響了一聲,腳下的地板忽然消失了,整個人掉了下去。我和老白連忙抓住凱爺的胳膊,使勁往上拉,拉了半天凱爺身子不但沒向上升,反而慢慢的往下掉。

「下面有東西拉我」凱爺焦急的說道,額頭上已經出了很多的汗。老白一手拽著凱爺的胳膊,另一隻手從包裡拿出一張道符,放到嘴裡咬住,又從褲子兜裡拿出打火機,將道符一點,扔了下去。

只聽下面「吱吱」的響了兩聲,我和老白才把凱爺拽了上來。凱爺的腿部粘了些黑漆漆的東西,黏黏的,老白拿手摸了摸放到鼻子前聞了聞,眉頭一皺說道,「屍藤!」

屍藤是一種很奇特的植物,一般生長在積屍地,所謂積屍地就是堆了很多屍體的地方,土壤基本上被屍體所腐化,而且屍藤生長的地方必須陰暗潮濕,這種植物見光就死。

老白繼續說道,「這裡的屍藤看起來已經活了幾百年了,甚至更久,估計藤蔓已經佈滿了整個地宮,屍藤的主枝幹應該長的比人還粗。」

老白這話一說出口,我倒吸了口涼氣,也就是說這屍藤的藤蔓有快一千米長了?

我拿著手電筒朝著地板上的洞照了下去,四四方方的石洞,洞壁十分整齊,下面黑洞洞的,手電筒看不到底。

「秦楓,看來我們似乎想錯了,這個地宮深不見底,從地下車庫下來雖然已經走了很深,但是從這個很規矩的石洞來看,我們現在應該還是在地宮的上層。」老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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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事情緣由



我點了點頭,老白的分析沒錯,而且還有一點,屍藤長在積屍地,像這種大型的墓穴裡面,屍體很多的地方一般都是陪葬的耳室,離主墓室很近,很有可能主墓室也在下面。

老白用手敲了敲左邊甬道的地板說道,「沒問題,應該是凱爺稍微重一點,把這塊空的地板給壓下去了,跟著我小心點走。」

老白一邊走,一邊用腳使勁的踩腳下的地板,兩隻手還在兩邊的牆壁上不停的摸索,生怕有什麼機關。

凱爺經過剛剛那一次驚嚇,也小心翼翼的踮著腳尖走。我們三個大概走了五分鐘,面前又出現岔口,一條在正前方,一條在左邊。想必對應「景門」那個墓室應該在左邊了。

「老白,要不要進去?」我問道。

老白說,「進去看看吧,雖然這甬道應該是只有生門和開門的墓室才會通向主墓室,不過看看別的墓室說不定能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老白用腳敲了敲左邊甬道的第一塊地板,說道,「跳過去,這塊石板下面是空的。」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這八座墓室的甬道拐角處,應該都有一塊空石板,一不小心可能就會掉下去。

我們三個又拐進左邊的甬道朝景門墓室走了過去,這下子恐怕又要走上五分鐘。路上我一直在想一件事,從盜洞來看,這個墓應該被盜過很多次了,在盜墓界應該有這個墓穴的消息。老白作為盜墓界的行家又怎麼會不知道呢?難不成盜這個墓的人沒有一個活著離開的?想到這裡我渾身打了個冷顫。

我忽然想起之前有個人在九命貓屍的墓室裡把青銅劍扔下跑了,連忙對老白說道,「老白,我想起一事,我昨天來這個墓的時候墓裡好像已經有人了,這個青銅劍就是那個人扔在九命貓屍那個墓裡的。」

老白扭過頭來看了看我,很平淡的說道,「這青銅劍是戰國時期的,而且是出自燕國一位諸侯的墓穴,這個人應該也是個盜墓行家,碰見了興許我還認識,不過膽子卻是不行,一個九命貓屍就把他嚇的連這麼好的一把劍都給扔了。」

我一直覺得之前來的時候怪怪的,既然那個人是盜墓行家,為什麼分辨不出來假的九命貓屍呢?而且這麼重要的青銅劍隨隨便便就扔了,這種財大氣粗的事情不像是膽子小的人能幹出來的。

我趁這個機會把心中的疑問也說了出來,「老白,這個墓穴應該來盜過的人不少吧,你有沒有聽說過關於這座墓穴的消息,還是說來這座墓的人再也沒有出去過?」

老白似乎知道我在擔心什麼,說道:「既然你問了,我就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你吧。給我根菸。」

我從包裡拿出煙,給凱爺和老白一人抽了一根,自己也點上一根,老白抽了口煙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了我。

這事要從元門開始說起,元門是一個盜墓組織,組織的頭頭叫做晉冥,就是晉門主,我是從老白口中才知道他叫晉冥的,晉元忠就是晉冥的孫子。前些年晉冥找到老白,說在我們這兒發現一個古墓,很奇怪需要老白的幫忙,如果老白同意了,那麼他以前和元門的瓜葛晉冥就既往不咎。

至於老白和晉冥有什麼瓜葛,老白沒說。晉冥之前派了一批人來過,不過沒一個人活著回去,他自己年紀又大了在下古墓十分危險,所以想找老白幫忙,老白問他為什麼非要盜這個墓。

晉冥的回答很含糊其辭,大概的意思是歐陽清林家裡的什麼人和這座古墓有很大的關係,老白自然是沒答應他,因為我們這裡是十三朝古代,俗話說「生在蘇杭,葬在北邙。」不知道有多少墓葬在這裡,墓疊墓的現象隨處可見,明代墓下面可能是唐代的,唐代墓下面或許還有戰國的,盜起來也麻煩,這事也就這樣不了了之。

後來佩蘭(老白的女朋友)的意外死亡讓老白傷心欲絕,老白為了查佩蘭的死因,經過多方打聽才知道萌萌大廈下面有東西。老白這時候才想起晉冥說過的話,這個墓裡面似乎有跟女性有關的東西。

於是老白又去找了晉冥,問晉冥這墓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晉冥說他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一種詛咒,也好像不是。老白跟晉冥說他要去這個墓看看,晉冥就說給老白找幾個幫手,老白只帶了老劉一個人便下墓了。

老白到地下車庫時,盜洞已經存在了,就和老劉直接下了盜洞。在盜洞裡老白碰到一個人影,便緊緊跟了上去,七繞八繞之後那人鑽進一個牆壁已經被打破墓室,老白和老劉追了進去那人便不見了。那個人看起來對這座古墓很熟悉,應該是古墓的守護者。老白在那座墓室裡看到一口青桐棺材,剛打開一條小縫裡面便湧出無數隻屍蠱。

老劉跑的慢,又不是處男,身上陽氣不足,當時身上就被上百條屍蠱鑽了進去,老白本以為這墓不會太凶險,所以東西準備的也不全,只能先撤了,走之前還扛著老劉的屍體。有些人可能會疑問,人都死了為什麼不放下屍體自己跑呢?

老白是個有原則的人,他的原則就是這墓既然是我帶你下來的,我就會負責把你帶出去。別說是你死了,就算你變成骷髏,老白也會把你帶出去。

聽老白講完,我忽然覺得或許我和歐陽月桐他們進盜洞的時候,守墓人也許就在別處看著我們,只是我們沒有發現,因為在地下車庫時,我確實看到了一個人影,當時碰見了歐陽月桐所以也沒怎麼在意。

老白說完之後忽然神色緊張的盯著凱爺問道:「你小子是不是破身了?」

凱爺一愣,說道:「滾你大,爺的,天天跟死人打交道,老子去哪破身?」

老白這麼一問我也是直髮蒙,凱爺這人我最瞭解,跟我一樣,絕對是個處的,難不成這小子偷偷去找雞了?我趕緊把手提燈貼著凱爺的臉上仔細看,只見凱爺的臉似乎變黑了,難道中屍氣了?

老白皺著眉頭說道:「沒跟你開玩笑,你現在感受身體有哪裡不舒服?」

凱爺深呼吸了兩次說道:「好像……兩條腿有些發麻。」

我跟老白連忙朝凱爺的腿上看去,只見凱爺腿上剛剛被屍藤纏過的地方,褲子已經被腐蝕爛了,老白用匕首將凱爺的褲子從膝蓋處截了下來,一雙烏黑烏黑的腿就露了出來。

老白捏了捏凱爺的腿問道:「疼不疼?」

凱爺搖了搖頭,老白繼續說道:「這屍藤有毒,看來已經成精了,你忍著點,千萬別動,少說話,你呼吸越快這毒性發作的就越快。我得把毒血放出來,不然你這兩條腿就該廢了。」

凱爺低頭看看自己的雙腿,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連忙點點頭,不敢再吭聲。

老白點了根蠟燭,拿出匕首在蠟燭上烤,烤了一會兒匕首刃就開始微微發紅,不過卻沒有變黑,這也是匕首的神奇之處。爺爺給我們三個人的匕首,削鐵如泥,殺人不見血,就是說,你那著匕首去捅一個人,白刀子進去還是白刀子出來,匕首上不會沾一點血跡。

如果是一把普通的刀子,被蠟燭這麼一燒,總要變的黑黑的,因為蠟燭燃燒時會有黑煙產生,刀子會被煙給燻黑。

等匕首燒的差不多了,老白對凱爺說道,「忍著點。」凱爺點了點頭,老白拿著匕首在凱爺小腿側面的肌肉上輕輕一劃,凱爺嘴裡吸溜了一聲,緊咬著牙。只見黑色的血液便順著凱爺的腿肚子流到了地上。

老白又在凱爺另一條腿上劃了一道口子,然後從凱爺臉上開始用手往下貼著凱爺的皮膚往下捋。從上捋到下,前前後後來回捋了三遍,凱爺腿上流出來的血才漸漸變紅。

我在心裡驚訝這屍藤的毒性竟然這麼厲害,要是整個身子都被纏住,豈不是徹底沒救了?

等凱爺的臉色恢復正常時,老白抓了把香灰摁在凱爺腿上的傷口處,血就不再流了。又取了碘酒清理了傷口,然後用繃帶在凱爺的腿上纏了兩圈,總算是把凱爺的腿給保住了。

老白又問了要了根菸,抽了幾口說道,「秦楓,你帶著凱爺先離開。」

「什麼?」我驚訝的問道。

「我隱隱約約覺得這墓不是我們能動的。」老白一說這話,我忽然想起起他昏迷的時候猛地坐起來,抓住我胳膊說道,「秦楓,跑這座墓不是我們能動的。」

「既然不能動,那我們就不動了,要走一起走!」

「我沒事的,你們兩個先走,我去主墓室看看就走。」老白說的很淡定。

老白這麼說肯定是知道這古墓裡面有什麼東西了,怕連累我和凱爺,所以才想自己一個人去探這座古墓。

我對他說道:「少TM扯淡,凱爺行動不便我背著他,要走一起走,要進一起進,你有你的原則,我也有我的原則。」

老白盯著我看了半天,沉默了一會兒,說了段讓我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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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三萬人頭落



「秦楓,你,我凱爺,還有谷振我們四個裡面我最大了,從爺爺那兒學的本領也是我最多。從小到大我沒怕過什麼,可是這次我怕了。

你還記得爺爺提過他碰到過一次血寡婦麼,那一次我也在場,血寡婦的模樣到現在還死死的刻在我的腦海中,那是一張讓人看了恐怖的都無法動彈的臉,當時我才十六歲。

那次盜墓去了十八個人,開棺之後,血寡婦從棺材裡出來,只是用空洞洞的眼睛看了一個人一眼,他就七竅流血死了。

所有人爭先恐後的往外逃,可是那墓室的甬道那麼窄,只能同時通過一個人,我跟爺爺當時就在甬道旁邊,爺爺抱起我就往甬道里鑽,進去之後爺爺就放下了甬道里的機關,剩下的十六個人再也沒有出來。

在淒厲的慘叫聲中,爺爺抱著我跑出了墓室,那十個人當中有兩個是爺爺幾十年的至交。剛出墓室我就哭著問爺爺,我說,爺爺為什麼要把他們關在裡面。爺爺那時哭了,那是我第一次見爺爺哭。

爺爺說,傻孩子我只能救你一個。他說那種情況下根本來不及給你思考的機會,所以只能抱起我就跑。我當時怪爺爺,為什麼不救別的人,我寧願被留在裡面的人是我。

可是我現在想明白了,你知道麼,秦楓,那是一種殘忍的選擇,你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機會,只能救一個是一個。當你眼睜睜的看著你想要保護的人就要死了,你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保護他們的能力。

爺爺告訴你們活下來了兩個人,這兩個人就是爺爺和我。

凱爺被屍藤纏住時,我沒有多想,直到凱爺中了屍藤毒我才想起來,那次見到血寡婦前,我們其中有個人也中了屍藤毒,爺爺說屍藤是積屍地才會長的東西,可是血寡婦是靠人血喂出來的,三萬人頭落,血中寡婦生。也就是說這墓下面埋的是血寡婦。

我不想等到見到血寡婦的時候,重複爺爺的經歷。這墓我必須要走一遭,佩蘭的屍體很有可能就在這墓裡,我答應過她要給她幸福,可是她都死了,我連讓她入土為安都做不到。

秦楓,聽我的,帶著凱爺走。如果我沒有出去,去找爺爺告訴他,我欠了十六條人命是時候還了。還有去告訴晉冥,這墓下面埋的是血寡婦。秦楓,以後不要盜墓了,有太多的事你不瞭解,有太多的東西是我們無法抗衡的。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那場瘟疫只有我們四個活了下來,我一直在想,也一直在問爺爺,可是爺爺始終都不肯告訴我。如果我真的出不去了,你記得去問爺爺,這是我這麼多年來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老白就像生離死別一樣說了很多,可是我的想法還是沒有變,要走一起走我對老白說,「老白,你今天就是說破天我也不會走,你要找佩蘭的屍體,我們陪你一起找。你當年跟爺爺不是開了棺才見到血寡婦麼,大不了我們不開棺就是。」

「就是就是,那血寡婦再厲害還能自己從棺材裡跑出來不成。就算真跑出來了,腿給他打折。」凱爺在一旁笑著附和道。

老白無奈的看著我們兩個想說點什麼,忽然從墓室那個方向傳來一聲很微弱的嘆息聲,和在盜洞裡聽見的一樣。

老白連忙做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那嘆息聲再次響起,似有似無,老白朝我們示意了一下,讓我們跟著他,然後躡手躡腳的朝墓室走去。

我們三個靜悄悄的向前走著,那嘆息聲時不時的響起,每次響起的間隔很有規律,越靠近墓室就聽得越清楚。

很快我們就走到了墓室門口,老白拿手電筒朝裡面照了照,和剛剛那個「杜門」墓室構造一樣,中間是個石台,石台上放著青石棺材,老白用力的嗅了嗅,說道,「這裡面沒屍體。」

說著人已經走了進去,我和凱爺連忙跟上。

棺材裡仍然是隔一會兒就響起一聲嘆息,不過老白已經確認了棺材裡沒有屍體,我也沒之前那麼害怕。

我們三個人圍著石棺,老白握著拳頭用力的敲了敲棺材蓋,發出空蕩蕩的咚咚聲,這棺材裡面是空的?

我看了看四周,墓室的牆壁都還完整,墓頂上刻著八卦的圖案,正好對應離,也就是八門金鎖陣中的景門。

盜墓界有句老話,叫做「寧把粽子脈,不碰空棺蓋。」就是說寧可開裡面有殭屍的棺材,都不要去碰空棺。

一般棺材裡面是不是空的,一些盜墓老手很容易就能判斷。不過葬空棺是很不吉利的,所以這些空棺裡面會放一些死者生前戴的金銀首飾,但是為了防止盜墓賊,空棺裡面都設有機關。

這些機關凶險無比,或許是毒氣,或許是暗箭,或許裡面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蟲子,打開之後往往九死一生。爺爺曾經說過一個盜墓賊,去盜一座明朝的墓室,碰到空棺,結果一打開整個墓室都坍塌了,人也被埋到了裡面。

老白把鼻子開在石棺上聞了聞,又把石棺前前後後自己檢查了個遍,說道,「這棺材裡面也沒蟲子,八成是機關了,不過這棺材裡面怎麼會發出女人的嘆息聲?還這麼有規律,難不成裡面有錄音機不成?」

凱爺說道:「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要真是個錄音機說不定還是個寶貝,你想啊,這墓至少是唐朝的,唐朝的錄音機多難得啊」

老白白了凱爺一眼說道,「躲遠點。」我和凱爺連忙後退了幾步。只見老白左手捂著鼻子,右手在石棺蓋上猛地一推,連忙蹲下。

石棺的棺蓋滑了一半便停了下來,老白等了一會兒發現沒動靜,站起來看了看棺內喊道,「臥槽!留聲機!」

我和凱爺一聽,連忙湊了過去。這果然是台留聲機,還是老式的,黑色的唱盤還在不停的轉著,隔一陣就發出一聲嘆息聲,看起來有幾十年了樣子了,難道這留聲機一直沒停過。

「秦楓,留聲機不是要上發條的麼?發條轉完了,也就停了,這個留聲機為什麼一直轉個不停?」老白問道。

「這種老式留聲機確實是需要上發條的,要麼有人剛剛來過上了發條,要麼就是這個發條是永久性的。就像自動機械表一樣,只要戴著手腕上,裡面的發條感受到你手臂的運動會自動上發條。不過,永久性發條留聲機好像沒有吧?因為這不符合物理,反正我是沒聽說過。不過這東西本來就是從外國傳進來的,真的有永久性的也說不準。」我解釋道。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看來這個墓室已經被人盜過了,這個留聲機放在這裡很久了,八成是守墓人幹的。」

我們出了墓室朝著左邊的甬道又走了大概五分鐘左右,果然又看到岔道,一條通向對應「死門」的墓室,另一條通向的應該是對應「驚門」的墓室了。

在甬道的拐角處,依然有一塊地板是空的,看來這八座墓室的甬道應該都有這樣的機關了。

老白帶著我和凱爺跳過了空的地板,問凱爺腿感覺怎麼樣了,凱爺笑呵呵的說,「沒事,真出現幹不過的粽子,我保證比你跑的快。」逗得我跟老白都笑了笑。

越往前走我越感覺到冷,這個墓室裡面的陰氣比之前兩個墓室要重的多,看來裡面應該是有東西了。

正慢慢地走著老白忽然停了下來,用力的嗅了嗅,說道,「這墓裡有屍體,看來以前來盜墓的人都看出來這座墓穴是按照八門金鎖陣來設計的,所以都避開了死門,要進去麼?」

老白這句話問得語氣很像陳述句,其實按照老白的性格根本就不會這麼問,直接就衝進去了,現在變得這樣子或許真的是像他說的那樣,這座墓室下面埋的是血寡婦,老白是在擔心我和凱爺。

「老白,既然跟著你下來了,我和凱爺就都沒打算一個人出去。我也想看看這座墓室到底有什麼古怪,竟然能影響到外面人的生死。」我對老白說道。

老白點了點頭,用手做了個安靜的手勢,開始一點一點的朝墓室靠近。在墓室裡面要隨時保持小心,而且呼吸也要講究緩、慢、細、勻,因為墓穴裡面陰氣很重,如果呼吸快的話就加速陰氣對人身體的侵蝕。

走到墓室門口時,就能感受到墓室裡面有很濃重的陰氣,如果在裡面呆的時間久了身體肯定要被陰氣所侵蝕。

我拿著手電筒朝裡面照了照,和之前的墓室一樣,中間有座石台,石台上放著棺材,不過不同的是這次放的是青銅棺材。棺材看起來有幾百年的歷史了,表面上有很斑駁的銅鏽。

老白站在墓室門口使勁嗅了嗅,皺著眉頭說道,「我說怎麼聞不見屍體的味道,這青銅棺的密封性十分強,而且一般都是有身份的人才會選擇青銅棺。不過,這些小的墓室應該不會葬什麼有身份的人,這可能是個空棺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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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13章 燕雲十八騎



老白的話還沒說完,凱爺拿著手提燈,躡手躡腳的進了墓室。我跟老白怕他出什麼意外,連忙也跟著走了進去。

凱爺上到石台上,用手拍了拍青銅棺沒什麼事發生,衝我們點了點頭,然後拿出匕首開始刮青銅棺的銅鏽。老白過去拍了一下凱爺的腦袋說道:「你不要命了,就不怕這棺材上有機關。」

凱爺撓了撓腦袋笑呵呵的說道,「剛剛我不是碰了碰麼,也沒什麼事,這銅綠不刮下來就浪費了,帶出去能賣個好價錢。」

其實銅綠也算是稀有物品了,因為能做孔雀石,特別是一些年代久的銅綠,做出的孔雀石也像是古董,一些古董販子就專門收古墓裡面的銅綠,做成孔雀石以假亂真來賣個好價錢。不過現在會這門工藝的人已經很少了。

「老白,這口棺材既然是密封的,就說明沒被打開過,佩蘭的屍體不會在這裡面吧?」這口棺材我們還是不動吧?」我試探性的問道。

老白沒有說話,而是蹲在地上仔細研究青銅棺,看了一會兒嘴裡念叨,「十八?」

我連忙過去,只見這口青銅棺材的正面刻著兩個字「十八」,很是奇怪。青銅棺要麼什麼都不刻,要麼就刻一些鎮邪的文字或者圖案,也有刻銘文的,可是這口棺材單單刻了「十八」兩個字,而且字體是隸書。

隸書是漢朝時從小篆演變過來的,到了漢末魏晉時期楷書慢慢興起,等到唐朝時楷書已經開始盛行了。也就是說這口青銅棺應該是漢代到唐朝之間的。

不過為什麼單單刻「十八」兩個字?難道是指這樣的青銅棺有十八個,這個剛好是第十八個?

「秦楓,你怎麼看?」老白問我。

「我覺得應該是第十八口棺材吧?總不能刻上死者的生日吧?而且是單單刻日子不刻月份,還有一種可能是死者的年齡是十八歲。」我把我的理解說了出來。

老白一邊盯著「十八」兩個字看,一邊搖頭說道:「棺材上是不能刻死者出生日期和年齡的,一般都刻在墓碑上,第十八口棺材的可能性大一些。不過如果這是第十八口棺材,那麼這座地宮就有十八口這樣的棺材?

如果真的是這樣,這地宮應該是歷史上一個顯赫的家族所建的,可是到現在我都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只能從十八這兩字判斷出這個墓穴的朝代大概在隋唐時期。

你看這十八兩個字的字體,看著像隸書,但是已經接近楷書,楷書是魏晉時期興起的,但是這棺材上刻的字體已經明顯受到了楷書的影響,所以應該是隋末唐初時期的棺材。」

聽完老白的解釋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歷史上好像有個什麼組織跟十八有聯繫,但是具體是什麼組織想不起來了,就問老白,「老白,你知不知道歷史上有什麼組織跟十八有關係的麼?」

老白皺著眉頭說道:「你是說這十八是個組織的代號?我想想……十八……隋唐時期?」

「燕雲十八騎!」我,凱爺還有老白我們三個人幾乎是同時說出口。

不對,燕雲十八騎是傳說中的殺手組織,歷史上並沒有記載,就連野史都沒有記載。相傳這燕雲十八騎是羅藝的親信部隊,當年察哈合進攻隋朝,羅藝率領燕雲十八騎,伏擊察哈合,一夜之間就殺了三千多人,察哈合倉惶逃走,燕雲十八騎窮追不捨,結果兩萬餘人全部覆沒,從此以後,遼軍遠走戈壁,再也沒有跨進邊界半步。

而且燕雲十八騎只聽從羅藝一個人的號令,後來羅藝死後,燕雲十八騎也神秘消失。就算真的是燕雲十八騎,他們的墓怎麼會在中原?

「老白,不可能吧,如果真的是燕雲十八騎,那麼這座墓裡可能就真的有十八口青銅棺了。」我對老白說道。

老白搖了搖頭說道,「這也只是一種猜測,或許這十八就是一個組織的代表,這個組織不單單只有十八個人。如果真的是燕雲十八騎,這個墓穴真正主人是誰?

我們假設燕雲十八騎真的存在,那麼他們死後身上的戾氣一定很重,如果有人用燕雲十八騎的屍體做守衛墓穴的粽子,那麼就說明這墓穴的真正主人比燕雲十八騎還要恐怖,而且是個女人,血寡婦只有用女人的屍體才能做。」

「老白,你是說燕雲十八騎的主人是個女人?」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不排除這個可能。」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這個地宮是建在另一個地宮之上?也就是說血寡婦在下面,是別人所建的墓穴,燕雲十八騎在上面是另外一個人建的墓穴,這個人發現了血寡婦的墓穴,所以就加以利用在上面建了燕雲十八騎的墓穴?」我問道。

老白眉頭皺的很緊,搖了搖頭說道,「這種可能性很低,在別人的墓穴上建墓穴是很忌諱的一件事,特別是血寡婦這種極為陰煞之物……等等……難道說正是因為有人在血寡婦的墓穴上建造了墓穴所以才導致被詛咒?

不管了,這青銅棺裡面葬的是不是燕雲十八騎我們還不知道,要想弄清楚必須要開棺。」

我知道其實老白只是想知道佩蘭為什麼死而已,至於這座墓穴是誰的,墓裡面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老白一點兒也不關心。可是想知道佩蘭的死因,就要去瞭解這座墓穴,老白就是這麼一個人,為了自己在乎的人可以去做任何事,哪怕刀山火海九死一生。

老白在墓室入口的牆壁兩旁貼了兩張道符,嘴裡唸唸有詞,忽然間墓室裡面的陰氣像是感受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瘋狂的向墓室外面湧。

老白用的是驅陰符,這種道符製作極為複雜,我也只是聽爺爺說起過,沒想到老白竟然會做,看來他從爺爺那裡學了不少的東西。

不一會兒的功夫墓室裡面的陰氣已經完全消失了,可見這驅陰符的威力非同一般。老白對我說道,「秦楓,將墓室的入口用血封住,咬破指頭的血就夠了,按照我說的畫。」

我將自己的大拇指咬破,按照老白說的方法用血在墓室入口的地上畫了一個圖案,這圖案看起來像是一張道符,最後又畫了一橫講墓室的入口封住。

我在畫完符咒後,老白從包裡拿了三個小香爐,呈三角形放在墓室入口處,分別點上三炷香,又念叨了一番,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才算把這入口徹底封住。

老白說這種陣法叫天罡困屍陣,就算是屍王級別也會被困一會兒,更別說一般的粽子了。驅除墓室裡的陰氣是為了防止青銅棺裡一旦有殭屍,開棺後受到陰氣的影響,實力大增。

做完準備工作後,老白把青銅劍遞給我說道,「秦楓,這劍是有靈性的,需要童子血才能發揮出真正的威力,凱爺身手不如你,這劍就你來用吧。你按照我說的做,用舌尖將劍刃舔一遍,這青銅劍以後就是你的了,可能會有點疼。」

「滴血認主麼?」我問道。

老白點點頭說道,「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這種需要人血才能發揮威力的青銅劍有點像歷史上的干將莫邪,據說春秋時代吳王闔廬命鑄劍大師歐冶子的弟子干將鍛造神劍。

鑄劍的時候鐵汁不下,三年都沒有鑄成,闔非常生氣,準備殺了干將,於是干將的妻子莫邪問道:「用什麼辦法才能鑄成神劍呢」

干將說,「從前我師傅鑄劍的時候,曾以女人配爐神,最後鑄成了。」

莫邪聽後就跳進鑄件爐中,鐵汁才出來,干將也鑄成兩把名劍,雄劍叫干將,雌劍叫莫邪。

我拿著青銅劍伸出舌頭,用舌尖輕輕的去舔青銅劍的劍刃,舌頭碰到劍刃的一瞬間,便一股鑽心的疼痛,不過我仍然強忍著將劍刃舔了一遍。

之後青銅劍忽然起了變化,發生「錚錚」兩聲悅耳的劍鳴,緊接著劍身變成了紅色,我大為驚奇,這劍到底是什麼劍竟然如此神奇。

老白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記住,這劍只能傷殭屍一次,紅色便會褪去,所以等會兒如果真有粽子,一定要看準再刺。以後碰到厲害的粽子,用你的血滴到劍上,這劍同樣就會變紅,滴別人的血就不管用了。」

我點點頭說道,「放心,等會讓我聽你的,說刺哪兒就刺哪兒。」

老白將我們帶的所有手提燈都拿了出來,總共六個,分別放在墓室的周圍,將整個墓室都照亮了,青銅棺在墓室中間顯的異常詭異。

一切都準備就緒時,我們三個人站在青銅棺周圍,那種感覺就像要發現新大陸一樣,忐忑不安而又十分期待。

我們三個人用力推了推了青銅棺的棺蓋,竟然紋絲不動!又試了幾次都是白費力氣。老白看著我問道,「你破身了?」

「怎麼可能!」我說道。

「那你的天生神力應該不會消失才對。」說完老白圍著青銅棺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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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4章 我的秘密





關於我力量大的事情,是爺爺最先發現的,我沒怎麼鍛鍊就感到渾身有用不完的力量,而且力氣非常大。所以我之前能很輕易的搬起壓在晉元忠身上的石棺,爺爺說這種本領是天生,歷史上有兩個人就是天生神力,一個是李元霸,一個就是項羽。

李元霸雖然長的很瘦弱,不過手裡的兩個銅錘重八百斤,項羽更是了不起,竟然能把青銅鼎就舉起來。

不過這兩個人的下場都不是很好,有一天,狂風大作,電閃雷鳴,李元霸就站在山頂上對老天喊道,「老天爺,你為何打雷這麼惡毒啊!有種照我的頭劈啊!」結果天空中白光一閃,一道閃電就劈了下來,把李元霸給劈死了,真是應照了那句裝B遭雷劈。

而項羽的死其實很悲壯,劉邦在垓下圍攻項羽,項羽致死不肯投降,帶著士兵奮力拚殺,最後殺累了,對他以前的一個部下(這時已經投靠劉邦了)說道,「劉邦不是說取我首級的人,賞千金,封萬戶侯麼,你以前跟過我,我這顆頭就送給你了。」說完便自刎而死。

不過爺爺說我這種天生神力不能破身,如果破身了就會消失。

老白圍著青銅棺轉了幾圈忽然說道,「這棺材是用道術封的!」

關於封棺是很有講究的,一般的的木棺材封棺的時候也要找懂這方面的行家來指點,死者要在固定的時間放入棺材,然後蓋上棺材蓋。

而且棺材蓋不能直接蓋住,要先蓋一半,然後慢慢向上推,封禁之後要在棺材蓋的周圍釘九個長釘,這九個長釘前八個要兩下釘到底,多釘一下都不行,所以有的人為了防止釘不好,事先在棺材上鑽好下釘子的小洞。

最後一個長釘不能釘死,我們這兒的說法是,在鬼節死者的靈魂是要回來的,而棺材就是他們回來的入口,為了讓死者的靈魂能夠出入自由,所以留一個釘子不能釘死。

棺材的擺放和朝向都是要請風水先生來看的,風水先生根據死者的生辰八字,運用自己尋龍點穴的功夫,結合墓地的風水為死者算出來棺材怎麼樣擺放才有利於死孫後代。

老白說的用道術封棺是一種很少見的封棺方法,一般都是用來鎮壓一些大凶大惡之人,將死者的靈魂封印在棺材內永世不得超生,這種封棺方法其實很惡毒,因為道家講究輪迴,人死後是會重新投胎的,如果被這種道術封印了棺材,就無法進行輪迴了。

而且用道術封棺之後,棺材是不會被破壞的,除非知道封棺的道術,否則就是用炸彈炸,恐怕這棺材也是完好無損。

「老白,既然這墓穴是隋唐的,茅山宗在隋唐的時候已經成為道教的主流了,那這封棺之術應該用的也是茅山術。」我對老白說道。

老白點點頭說道,「封棺之人的道術極為高明,這十八兩個字已經是用來封棺的。我以前幫別人封棺的時候,也用過數字,不過仍然需要在棺材上刻上符咒,每種數字對應的封棺符咒都不一樣。

如果這真是燕雲十八騎的棺材,那麼也就是說封棺的人在十八口棺材上用了對應每一口棺材的封棺術,而且封棺術上用到的數字是根據生辰八字算出來的,這就奇怪了,難道燕雲十八騎的命數剛好分別是一至十八?」

凱爺見我們倆糾結了半天,不耐煩的說:「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是不是燕雲十八騎到現在還說不準。」

老白又長舒了一口氣,讓我和凱爺把蠟燭拿出來,圍著青銅棺點了七根,老白說,這是七星燈陣,用來安魂的,諸葛亮曾經用七星燈來續命,不過可惜的是被魏延一腳踢翻了一盞。

七星燈鎮的安魂作用十分強,一般的殭屍點了七星燈陣都會被鎮壓無法醒來,但是像九命貓屍那種屍王級別的恐怕作用很小,因為老白說他也沒見過真的九命貓屍,所以無法確定七星燈對那種屍王級別的殭屍有沒有作用。

七根蠟燭都點燃之後,老白示意我和凱爺站遠一點,自己一個人走到青銅棺面前,右手握拳,左手成掌包在右拳上,左手大拇指按在右手虎口上,右手大拇指按在左手大拇指上。

這是道家的行禮手勢,老白並不是對棺材裡的人敬重,而是對用道術封棺的人比較敬重。只見老白做了個很奇怪的手勢,嘴裡唸唸有詞,圍著青銅棺左轉三圈右轉三圈,最後說了句「急急如律令,開!。」

青銅棺忽然抖了一下,伴隨著沉重的金屬聲,棺蓋自己緩緩的打開了,不過只打開了三分之一便停下了。

「先別過來,我先看看。」老白邊說,便小心翼翼的往棺材內看去。老白看了一會兒對我和凱爺招招手,我和凱爺連忙跑了過去。

走到青銅棺旁邊一看,嚇了我一跳。裡面躺著個男屍,閉著眼睛屍體還是完好無損沒有腐爛,不過卻十分乾癟,屍體身上穿著黑色的布衣,也沒有腐爛的跡象,右手握著一把彎刀,有點像古代的蒙古彎刀。

最重要的是這屍體竟然還有頭髮,而且還是黑的。而且,我總有一種感覺,這具屍體好像會隨時睜開眼睛一樣。

「老白,棺材裡面是真空的?如果是這樣,為什麼開棺之後屍體不會立刻氧化化為灰燼,畢竟都一千多年了。」我問道。

老白說,「古時候的道術超乎了我們的想像,你想啊彭祖活了八百多歲,張三丰活了二百一十二歲,而且張三丰到底死沒死誰也不知道。所以這個屍體能夠千年不壞,連衣服都這麼完整,也不算奇事。」

「那,這屍體是死的還是活的?」其實我很關心這個問題,如果是個活屍可就麻煩了,這可是殺了幾萬人的殭屍啊。

老白將鼻子靠近屍體上聞了聞說道,「死的,放心吧,看來我們多慮了。」說著便去拿屍體手裡握著的彎刀,老白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刀刃,使勁往外拽,竟然拽不出來。

凱爺見老白拽了半天都拽不出來,伸手就準備去摸屍體的手,老白一巴掌打在凱爺伸出去的手上說道,「不要命了!這屍體要是感受到陽氣活了怎麼辦!」

「老白,你不是說這是死屍麼?」我連忙問道。

「話雖如此,不過還是小心的好,這種屍體沾染到陽氣詐屍的可能性很大……」老白話沒說完,「咦」了一聲,從屍體腦袋下面抽出來一張羊皮,大概有語文課本展開那麼大,羊皮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

這羊皮記載了這具屍體的平生,不過寫的很簡單。我們知道此人叫赫連遠,生辰不詳,曾追幫助過羅藝擊退遼軍,與其兄弟總共十八個人,武藝高強,殺人無數。羊皮上說赫連遠一個人就殺將近十萬人,不過殺的都是誰沒有寫出來,死因也是不詳。

老白看完羊皮後忽然表現的很激動,說道,「秦楓,燕雲十八騎不是羅藝的手下,只是幫助過羅藝而已,看來這墓穴裡面確實葬的是燕雲十八騎。

而且,這燕雲十八騎是一個道教的人他們出生的時候就開始將他們聚集在一起,培訓成一個殺手組織。

我說為什麼封棺之人可以這麼準確的算出封棺術所對應的命數,原來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老白說完之後,我看見屍體的肚子好像起伏了一下,我忐忑的指了指屍體,對老白說道,「老白,這屍體好像呼吸了……」

老白連忙去看屍體,只見那屍體肚子在不停的起伏確實是在呼吸的樣子。老白連忙說道,「後退,七星燈快鎮不住了,既然知道了是燕雲十八騎的墓穴,我們就不用再跟這屍體糾纏了。」

我和凱爺連忙退出了七星燈陣,老白又做了個手勢,嘴裡唸唸有詞,開始繞著青銅棺跑,剛跑了兩圈,忽然間七星燈全滅了。

老白停了下來說道,「糟糕!」

「怎麼了?」我連忙問道。

老白連忙跑到我們身旁,從腰裡掏出匕首說道,「這七星燈陣被人改了!封棺之人已經考慮到有人會用七星燈陣來安魂,在棺材的方位上動了手腳。也就是說我們布的七星燈陣變成了招魂陣!而且這棺材已經封不住了!」

凱爺問道:「那怎麼辦?」

老白死死地盯著青銅棺說道:「破粽子而已,剛出來,幹掉他!秦楓,等會這殭屍要是出來我牽制住它,你找機會用青銅劍把殭屍的頭砍下來!」老白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十分嚴肅,看起來蠻霸氣的。

老白剛說完,青銅棺裡的赫連遠猛然坐了起來,一直盯著我看,也許是盯著老白看,因為他沒有眼珠子,空洞洞的眼睛望著我們三個。

赫連遠的屍體一跳便跳出了青銅棺,手裡舉著蒙古彎刀朝我們三個走來。老白罵道,「他嘛的,封棺材的人把他眼睛給挖了,這還怎麼殺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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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葬門



一般的殭屍弱點都在眼睛,就像九命貓屍一樣,雖然刀槍不入,但是只要把眼珠子給摳出來,用刀子就能很輕易的刺進去的,但是這個赫連遠的殭屍連眼珠子都沒,看來建造這所墓穴的人十分謹慎。

老白說著拿著匕首就朝赫連遠衝了過去,那殭屍好像知道老白的招式一樣,提手便用手裡的蒙古彎刀擋下來老白揮過去的匕首。

刀刃相碰,鐺的一聲,竟然擦出火花來,看來這把蒙古彎刀也不是凡物。讓我感覺驚訝的是這具殭屍的動作很靈活,就像一個活著的人一樣。

一般來說殭屍再怎麼厲害,動作也是很僵硬的,就像之前的九命貓屍,雖然動作快,但是動作很僵硬。但是這個赫連遠的殭屍不同,不僅僅動作快,而且十分靈活。

凱爺見老白和殭屍纏鬥在一起,從包裡掏出小鐵錘,沖上去朝著殭屍的頭上一錘子砸了下去,「嘭」的一聲發出一聲悶響,赫連遠竟然一點事兒都沒有,頭也不回繼續揮刀朝著老白砍。

凱爺又接連朝赫連遠的頭上猛砸了好幾錘子,赫連遠忽然轉過頭,兩個黑窟窿盯著凱爺開,伸出皺巴巴的左手朝凱爺推了一把。

這一下看起來很輕,可是凱爺卻被向後推的飛了起來,我連忙過去接住凱爺。凱爺撞到我身上,連我也被撞的退了好幾步,這殭屍的力氣竟然如此之大。

赫連遠並沒過來追凱爺,而是繼續和老白糾纏。老白的身手可以說相當不錯,總是能很巧妙的躲開殭屍的攻擊,不過老白用匕首刺到赫連遠身上,卻是一點效果也沒有。

「老白,除了眼睛之外還有什麼方法能破殭屍的身體。」我在一旁喊道。

老白一邊和赫連遠打鬥一邊說道,「我正在想。」

我看了看手裡的青銅劍,想著興許這劍刺到赫連遠身上有效果,於是拿著劍就朝赫連遠衝了過去。

赫連遠似乎也不在乎我的參戰,繼續和老白打鬥。我一劍刺入了赫連遠的背後,劍刃穿透了屍體。

然後又抽出青銅劍,果然像老白說的那樣,這青銅劍只能刺一次,之後就又恢復成原來的顏色。

赫連遠忽然愣了一下,嘴了發出一聲嚎叫,聽起來很像在沙啞的笑一樣。赫連遠忽然扭過頭看著我,咧著嘴在笑,我感覺他黑洞洞的眼睛裡面有什麼東西一樣。赫連遠把右手的蒙古彎刀舉了起來,準備朝我劈來。

我想要躲閃,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一點都動不了!眼看著赫連遠的刀就要朝我劈下來,就在我感覺生命要到此結束的時候,老白忽然擋在我面前,用匕首把赫連遠的刀擋了回去。

老白用手推了推我,依然是一動不動。老白皺了下眉頭,忽然將自己拇指咬破,在我的臉上畫了一下,我忽然又能動了!

就在這時赫連遠左手朝著老白的背後抓了過去,我連忙喊道,「老白!小心背後!」老白連忙扭頭,赫連遠的左手已經抓到老白的胸口了,老白猛的向後一閃,衣服被抓破了一大塊,露著胸膛。

我發現老白的胸膛有紋身,以前是沒有的,不過只露了一半,看不出來紋的是什麼,應該是一種動物。

赫連遠在抓破老白衣服的時候忽然間不動了,老白衝我喊道,「趁現在!砍了它腦袋!」我拿起青銅劍在自己胳膊上劃了一到,青銅劍立刻就又變成了血紅色。然後朝赫連遠的脖子砍了過去,一下赫連遠的腦袋便滾到了地上,屍體卻是站在原地不動。

老白朝赫連遠的屍體踹了一腳,屍體才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凱爺在一旁問道,「死了?」老白氣喘吁吁地點了點頭。

「老白,你胸前紋的是饕餮?」我問道。

老白點了點頭。

「你入葬門了?」

老白沒有說話,而是蹲在地上研究赫連遠的屍體。

葬門和元門一樣,都是一個組織,不過據我所知葬門的歷史比元門悠久的多。元門主要是盜墓的,而葬門以前主要是負責埋葬。只不過後來土葬的人越來越少,所以葬門漸漸的也幹起了盜墓的生意。

爺爺就是葬門的人,葬門的人不但精通道術,對風水更是瞭如指掌,不過加入葬門是有條件的,就是要用道術封印九個永世不能超生的屍體。

老白之前說他曾經用道術封過棺,我當時也沒多想,現在看來應該是為了加入葬門而封印的。封印別人的屍體是件很損陰德的事,封印一個,你的命就會很不好了,更別說封印九個了。

我現在隱隱約約覺得我們小時候村子裡那場瘟疫是不是和爺爺是葬門的人有關。

看來老白的本領除了在爺爺那裡學到的東西以外,在葬門也學了不少東西。不過為什麼葬門的人要在胸前紋上饕餮,是我一直想不通的一件事。

饕餮是傳說中的一種凶獸,只有頭沒有身子,而且十分貪吃,不過在商朝的時候,大量的青銅鼎都會刻上饕餮的圖案,因為當時龍還沒有廣泛流傳。後來慢慢的龍的地位取代了饕餮的地位,饕餮也隨之退出了歷史舞台。

難道說葬門從商朝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我沒有再問老白關於葬門的問題,老白不說可能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或者有什麼難言之隱。就像老白很少跟我們提起他女朋友佩蘭一樣。

凱爺見赫連遠的屍體不會動了,上去踹了一腳,確認殭屍已經死掉了,就彎下身子準備去拿赫連遠手裡握著的蒙古彎刀。

老白連忙制止凱爺,說道:「別動,這刀拿不走,除非把他手砍了,而且這刀上也許被下了咒詛。」凱爺聽完悻悻的撇了撇嘴。

老白從包裡抓了把香灰,灑在地上將赫連遠的頭顱給圍了起來,又在頭上貼了張道符,然後倒了點汽油,一把火將赫連遠的頭顱燒成灰燼,徹底不給赫連遠復活的可能性。

「走吧,直接去主墓室。」老白說道。

「不去其他墓室看了麼?」我很好奇,老白不是要找佩蘭的屍體麼。

「不用了,這個上層地宮葬的應該是燕雲十八騎的主人,其他墓室不可能放別人的屍體,之前我們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就沒必要再一個一個墓室的找了。」老白解釋道。

我這個時候忽然想起老白之前手裡拿的那張羊皮,就問老白,「老白,你是在哪個墓室找到那張畫有佛像的羊皮?」

「現在看來,應該是驚門的墓室,不過當時的盜洞錯綜複雜,我可能也記不太清楚。怎麼了?」老白很詫異的問道。

「我覺得這個墓穴的主人不像是燕雲十八騎的主人,你再仔細看看這張羊皮。」我從包裡拿出羊皮遞給老白。

老白接過羊皮,看了一會兒忽然皺起眉頭說道,「唐朝以後的墓穴,這佛像畫的是盧舍那。」

「對,我當時看了這張羊皮上的佛像就覺得很眼熟,不過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你說這座墓室可能是隋唐時期的,我才想起來這佛頭畫的真是龍門石窟的盧舍那。而盧舍那大佛的樣子是按照武則天的模樣刻的,所以這墓穴應該是唐朝中期以後的。」我說道。

老白聽完我說的話以後,坐下來點上一根菸抽了起來,皺著眉頭好像在想什麼事情,也不說話,我和凱爺也一人點了一根菸抽了起來。

我和凱爺的煙抽完之後,老白又點了一根,繼續在想事情,我們也不敢打擾,生怕擾亂了他的思路。

直到老白抽完三根菸以後,站起身來說道,「走,去主墓室,這墓穴建造的太詭異了,加上之前的墓室我已經進了三個墓室了,可是仍然搞不明白究竟是哪個朝代的墓穴。

既然這座專門墓穴有人守護,那麼我們將主墓室的棺材打開,墓穴守護者必定會現身,到時候抓住他問個明白。」

我們三個將東西整理好,一人拿了一個提燈走出了墓室。出了墓室我感覺怪怪的,甬道里的陰氣似乎比來之前弱了很多,難道是因為死門的殭屍被殺的緣故麼?

我現在腦子裡面很混亂,赫連遠的變成的殭屍明顯要比我們之前碰到的假九命貓屍厲害的多,為什麼還是這麼輕易的被幹掉了。

難道沾了童子血的青銅劍真的那麼厲害?那這青銅劍到底是什麼劍?老白為什麼會知道。

還有這墓穴的朝代,以及葬的人是誰,為什麼要把墓穴建到別人的地宮之上?老白女朋友的屍體難道真的在這座墓穴裡面?

我還在想著這些問題時,老白忽然停了下來說道,「甬道的機關開了。」

甬道的機關開了?我怎麼沒聽見動靜?連忙朝著老白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在我們正前方多了一條甬道出來,之前那裡明明是一面牆壁。而且剛剛也沒有聲音發出,看來這機關設計的非常的精妙。我拿手電筒照了過去,黑洞洞的一眼看不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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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甬道機關





老白說道,「這條甬道,應該是通往主墓室了。如果我沒猜錯,這八門金鎖陣是誤導人的,對應生門的墓室其實也是一條死路。死門的墓室才是通往主墓室的入口。

這樣就能阻止別人輕易的進入主墓室,因為懂八卦的人通常不會去冒這個風險,隨便的進入死門的墓室。」

說完老白便一腳踏入通往主墓室的甬道內,站在第一塊石板上跺了跺腳,沒什麼事情發生。然後老白用朝第二塊石板踏去,沒想到左腳剛剛碰到第二塊石板,石板忽然一鬆,掉了下去,老白連忙縮腳回來。

緊接著甬道內的石板一塊接一塊的往下掉,短短的幾秒鐘內原本的一條路變成了無底深淵,最重要的是不知道這條甬道究竟有多遠。

我拿著強光手電朝下照了照,依然是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

老白從包裡拿出繩子,將自己捆了起來對我和凱爺說道,「你們倆先在這邊等著,抓住繩子的這頭,這繩子有兩百米長,如果繩子到極限了還沒到達主墓室我就回來。如果我那邊忽然用力的拉繩子就說明出問題了,你們趕緊拉繩子。」

「老白,還是別冒這個險了,大不了我們先回去準備好爬牆的東西再過來。」我是極不讚成老白這樣的做法的,墓穴裡面隨處都可能有機關,一旦出什麼問題,不是一根繩子綁著你就能解決的。

老白搖了搖頭說道,「等我們上去再回來,說不定這甬道就不見了。」老白說著兩條腿已經叉開,分別蹬在甬道兩邊的牆壁上。然後將手提燈綁在自己的額頭上,雙手也撐在牆壁上。

我知道老白的性格,既然他已經決定了就勸不回來了,只能由著他一個人先去探探路。我把繩子在凱爺腰上纏了兩圈,又在自己腰上也纏了兩圈,對老白說道,「你小心點,有什麼不對的情況就先撤回來,記住時不時的回頭看看,這樣我能看到你頭上的燈光。」

老白點了點頭,就這樣撐著牆壁慢慢朝著前方一點一點挪動。我一直注視著老白的一舉一動,一旦出什麼意外就連忙拉繩子。老白在甬道內依然很小心翼翼,有時候會鬆開雙手,只用兩隻腳撐在牆壁上,在牆壁上敲來敲去,似乎是在找看有沒有什麼機關。

老白這樣子走了十幾分鐘,繩子已經被拉出去一百多米了,老白偶爾回頭看看,我只能看到一個白點上下晃動,應該是老白向我們適宜沒什麼事情發生。

甬道內的陰氣十分濃重,如果是在平時一百多米的距離,能夠很清楚的看到燈光,不過現在卻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白點。又過了兩分鐘左右,連燈光也消失了,繩子依然在不停的往外放。

我超甬道內大聲喊了喊,沒有回應,「凱爺,集中精神,一旦出什麼情況立往回拉!」我對凱爺說道。凱爺點了點頭雙手緊緊的握住繩子,一點一點的放的很小心。

我和凱爺慢慢地放繩子的時候,忽然繩子被一股很大的力量猛然拉了過去,我站在前面沒有防備一下子被扯到甬道的第一塊石板邊緣,差點就掉了下去,凱爺連忙一把拉住我,我穩了穩腳步,趕緊用力往回拉繩子。

「凱爺,拉!」

我和凱爺兩個人拚命的拉著繩子,可是繩子還是慢慢的向前滑,我拽著繩子原地轉了一圈讓繩子纏到自己身上,可是身體卻被拖著一點一點地向前挪。似乎另一頭有什麼東西在拽著老白一樣,如果是老白自己一個人絕對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力氣,何況我天生神力都拉不動這繩子,看來一定出什麼意外了。

就在我半隻腳已經被拖出石板的時候,我和凱爺兩個人都是猛地向後一退,跌坐在地上。

繩子斷了!我連忙起來將繩子拉了回來,只見另一頭被人用刀子給割斷了。

「怎麼辦?」凱爺問道。

「你能進去麼?」

凱爺點點頭說道,「沒什麼問題,我這麼胖,力氣肯定比你大。」我本來打算自己一個人進去,讓凱爺先回去,或者在這裡等,不過依照凱爺的性格自然不會答應,再者說了,把凱爺一個人留在這裡,出什麼意外他一個人恐怕也應付不了。

我把繩子截了一斷,將凱爺和我綁在一起,這樣一來我們之間任何一個人不小心掉下去,另一個人也能拉一把。

我和凱爺把手提燈都綁到頭上,背了背包,我對凱爺說道,「前面的一百多米,老白已經探過了,我們儘量走的快一點。」

凱爺點了點頭便學著我,原地跳起,雙手雙腳分別撐在牆壁上。

為了照顧凱爺,我還是放慢了速度,雖然也比較擔心老白,但是那繩子應該是老白自己割斷的。憑老白的身手,出一些意外還是能自己應付的。

我和凱爺慢慢地朝甬道內攀爬過去,越往裡走越感到冷。這種寒冷跟之前的感覺不一樣,除了陰氣帶來的陰冷之外,裡面的氣溫也越來越低,好像一下子從夏天變成秋天的感覺。

這樣子爬了十分鐘左右,就感覺兩腿微微發麻,手臂也酸酸的,可是前方仍然是一片漆黑,看不到盡頭。

「凱爺,你感覺怎麼樣了?」我扭過頭看了看凱爺,他現在已經氣喘吁吁了。

凱爺搖了搖頭說道,「沒事,你不掉下去就成。」

「再堅持堅持,我們現在已經走了一百多米了,快到老白出事的地方了,小心點。」我安慰地說了兩句。像我們這種以前當過盜墓賊的,多少有些底子,爺爺也對我們進行過專門的訓練。雖然已經好幾年沒有下過墓穴了,不過好在基本功練的踏實,不然別說撐著牆爬十幾分鐘了,恐怕連撐不撐的起來都是個問題。

馬上就到老白出事的地方了,我也越來越小心。正走著前面忽然有窸窸窣窣的聲響,在甬道的下方。

「等一下!」我連忙讓凱爺也停了下來。

我用頭上綁著的手提燈朝下看去,隱隱約約看到一些黑色線條,不過燈光太弱,看的不是很清楚。

我拿出提前別在腰裡的強光手電筒,朝下照去,在我們正前方甬道的下面,兩邊的牆壁上密密麻麻爬滿了屍藤,不停地蠕動著,剛剛傳來的聲音就是屍藤和牆壁的摩擦聲,整個場面嚇的我出了一身冷汗。

「秦楓,老白剛剛應該就是被屍藤纏住了吧?」凱爺問我。

「應該是,老白知道如果不割掉繩子,我們兩個都會被拖下去。」

「那老白他會不會已經掉下去了?」

「不會,這屍藤雖然麻煩,不過我有辦法過去,何況是老白。凱爺,你靠近我點,把我背後包裡的道符拿出來。」

凱爺從我包裡翻了半天,抓出一把道符,問道,「哪一張?」

「你找找看看哪一張上畫寫的有鬼字,下面畫著三顆星星,應該有三四張。」我說道。

凱爺找了一會兒就找到了,遞給我一張問道,「這個怎麼用?也要唸咒語?」

「不用,貼到自己額頭上就行,這道符是用來壓制人身上的陽氣的。這屍藤非常牴觸陽氣,如果感受到陽氣就會纏住你,我們把陽氣隱藏了過去就應該沒什麼問題。」說完我用舌頭舔了添道符,貼在自己額頭上。

凱爺也將道符貼到了自己的額頭上,我又說了些鼓勵凱爺的話,害怕凱爺撐不住。現在再返回去恐怕也是來不及了,只能硬撐著往前走,希望這甬道不是很長。

「凱爺,把燈先關了,我怕這屍藤見光也會撲上來。」我說完,甬道里便一片漆黑了。我噓了一聲,讓凱爺動作小一點。

甬道里靜的出奇,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能聽見。

我撐著兩邊的牆壁開始一點一點向前挪,凱爺在我身後,撐牆壁的聲音有點大,估計是用了很大的力氣。

走了大概一分鐘,甬道下面窸窸窣窣的摩擦聲越來越多,看來這些屍藤已經蠢蠢欲動了。又往前走了兩步,忽然又東西纏住我的雙腿,不過並沒有往下拉。

「凱爺,屍藤要是纏住你了千萬別動,你一動就麻煩了。」我說了句話,感覺屍藤順著我的雙腿又往上纏了許多,一直纏到腰部。我連忙屏氣凝神,不敢再亂動。

過了大概十幾秒的時間,我感到屍藤慢慢退了下去,看來這道符果然有用。

我和凱爺如此走走停停了大約十分鐘左右,腳下總算是聽不到屍藤摩擦牆壁的聲音了。凱爺在我身後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估計是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我把頭上綁的手提燈打開,前方不遠處有一個石台,總算是快要到頭了,不過隔著朦朦朧朧的霧氣,看不清楚,這地下墓穴裡面怎麼還會有這麼大的霧氣?

我正思考著,忽然感覺身子猛然一沉,我朝下看去,只見凱爺已經掉了下去,懸在半空中,我連忙拉住繩子,要把凱爺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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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大佛





我這才發現凱爺滿臉都是汗,氣喘吁吁的對我說道,「老白,你走吧,別管我,我撐不下去了。」

「說什麼胡話,就剩一點距離了,我背你過去!」

我把凱爺拽了上來,讓他踩住我的腿,先趴到我背上,凱爺趴在我背上感覺軟綿綿的,似乎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我用繩子把凱爺跟我綁在一起,朝石台爬了過去。

剛走到霧氣裡面,忽然感覺身上一冷,渾身都打哆嗦,這霧氣裡面怎麼這麼冷,比剛剛下降了十幾度。我也顧不了那麼多,堅持著一口氣爬到了石台,連忙把凱爺放了下來。我也癱坐在石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感覺整個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凱爺在一旁躺著,剛開始眼睛還睜著,過了一會兒眼睛就閉了起來,睡著了。

「凱爺。」我無力的叫了聲,結果感覺頭暈暈的,迷迷糊糊的也睡了過去。

我感覺嘴裡面涼涼的,連忙睜開眼睛,老白正在喂我喝水。

「老白!你剛剛跑了哪兒。」我連忙坐起來問道。

「不小心,掉下去了。不過甬道下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屍藤,根本掉不到底,所以我乾脆就又爬上來了。」

老白此時渾身都是黑色的屍藤毒,不過人卻沒什麼事。凱爺也已經醒了,在一旁坐著喝水。

我看了看手錶,竟然昏過去一個多小時了,周圍的霧氣也不見了,氣溫也比剛剛有霧氣的時候暖和多,就問道,「老白,剛剛的大霧去哪了?」

「我爬上來的時候確實感覺到有霧氣,不過已經散的差不多了。看來這地宮應該是建地下河之上,選墓址的對風水很有研究。」老白說完就站了起來,指著我身後說道,「到了,主墓室!」

我扭過頭看去,一道巨大的石門出現在眼前,足有快十米高,五米多寬,除了中間緊密的門縫之外,整道門上什麼圖案都沒刻,這樣的大門在墓室裡面很少見。

老白將鼻子貼在門上使勁嗅了嗅,搖了搖頭說道,「這墓室被完全封死了,連氣味都透不出來。」說完,開始在石門上摸了起來。

以前爺爺講過墓室裡面一些比較大的門都是用機關來開的,而且大多數的門是從裡面才能打開,有些門是一次性永久封死的,就是說一旦關上了就打不開了。如果這道巨大的石門也是永久性封死的,那麼我們就要想其他辦法了。

老白在門上摸了一會兒,又蹲到地上,用手在地上丈量了一會兒,拿出匕首在石門下方的青石板上用力往下一扎,匕首便陷了進去。

隨後用力一剜,整塊青石板便被老白剜了出來。應該說是塊四四方方的青石。之前甬道內掉下去的青石板是那種很薄的,而這石台上的是四四方方的青石。

青石被挖出來之後,下面又是一層青石,老白又用匕首剜出來了幾塊青石,石門下面便被掏出來一個小方洞。

「秦楓你力氣大,你來開機關」老白對我說道。

我按照老白說的方法,費了好大的力氣,先用匕首將石門下面壓著的的一塊青石剜了出來。然後伸手進去摸了摸,除了青石什麼都沒摸到。

「沒有機關。」我搖搖頭說道。

「你試試看不能把那塊青石往裡推。」

我先輕輕的推了推那塊青石,沒有反應。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朝前一推,那塊青石便滑走了。

緊接著傳來青石摩擦碰撞的聲音,隨後隨著一聲緩緩的巨大摩擦聲,十米高的石門朝兩邊打開,縮回了墓牆內。

「伸縮門?」凱爺在一旁吃驚的說道。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這種門很少見,因為做起來相當麻煩。大多數墓室的門都是用單向伸縮門,或者上下伸縮,不過上下伸縮的門,一旦放下來就會被徹底封死。像這種兩邊都伸縮的石門,基本上很少見。看來這建造墓穴的人對機關設計也十分精通啊。」

石門後面是一條非常寬闊的甬道,黑洞洞的看不到盡頭。這甬道高十多米,五米寬,跟石門的寬度一樣,也是用青石砌成的甬道。跟之前的甬道一樣,不管是兩邊還是頂上都沒有畫任何圖案。

我拿著手提燈準備進去,老白忽然說道,「等一下,這甬道不對勁。」

我拿著手電筒朝甬道內看去,前方黑漆漆的,甬道兩邊的牆壁十分光滑,看不到磚縫。也就是說這甬道是用很大的巨石直接拼湊出來了,不是用小青石磚一塊一塊磊的。

還有一種可能是這甬道的牆壁做了什麼特殊的處理,讓表面看起來十分光滑。

「除了牆壁光滑點之外,沒什麼不對的地方啊。」我說道。

老白皺著眉頭說道,「這牆上塗了屍蠟。」

屍蠟是一種特殊的屍體現象,肥胖的屍體長期停留水中或埋在不通風的潮濕地方裡,腐敗的就會比較緩慢,經過半年的時間左右,屍體的皮下脂肪分解成脂肪酸和甘油。脂肪酸和蛋白質分解產物中的氨結合,形成脂肪酸銨,再和水中的鈣、鎂形成灰白色蠟狀物質,使部分或全部屍體得以保存,稱為屍蠟。

不過在牆壁上涂屍蠟我還真沒聽說過,於是問道,「塗了屍蠟難道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麼」

「我聽前輩們說起過,三眼嬰shi進行封棺的時候要在棺材內塗上屍蠟,棺材封完之後還要在整個墓室的牆壁上也塗上屍蠟,這樣才能防止屍體的屍氣外洩。我說剛才怎麼聞不到任何氣味,那石門後面應該也塗了屍蠟。」老白說道。

「老白,沒那麼巧吧?九命貓屍、三眼嬰shi、血寡婦在同一座墓穴中出現?」我問道。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有這個可能,現在就差雙瞳鬼屍了,不過既然四大屍王可能有三個都在這座地宮裡面,那麼第四個應該也存在某個墓室內。」

聽完老白的話,我嚥了口吐沫,我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喉結髮出咕咚的聲音,說不害怕是假的。如果這個主墓室裡面真的是三眼嬰shi,那麼按照爺爺的說法,只要被三眼嬰shi看一眼,人的眼睛就會瞎掉。

老白皺著眉頭,站在那裡抽菸,顯然也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進這個主墓室,雖然我心裡是有些害怕,不過也有很大的好奇,想知道這主墓室到底葬的是誰?還有如果真的有三眼嬰shi,那三眼嬰shi會是什麼樣子?

老白抽完煙後,將菸頭往地上一扔,用腳狠狠地踩滅,說道,「走!進!」說著便踏進了甬道。

我和凱爺連忙跟了上去。這次老白走的速度很快,似乎根本不擔心甬道內有什麼機關一樣。

想想也是,這麼寬闊的甬道,做機關太麻煩,而且也容易躲閃。我們三個人走了大概五分鐘,面前出現一道巨大的牆壁,牆壁上有扇石門,跟窯洞那種半圓形石門一樣。

這面牆壁至少有十層樓那麼高,可是為什麼卻留了這麼小一扇門,而且這石門有個很明顯的開關,只要一碰門就會開啟。建造墓穴的人好像希望有人進去一樣。

老白站在石門面前,示意我跟凱爺後退。自己將右手放在門上突出來的石塊上,用力朝下一扳,石門便緩緩升了上去。一股陰風吹了出來,我打了個冷顫,用手電筒朝裡面照了照,什麼都看不到,門後面似乎是間很大的墓室。

「你們兩個先在外面等著,等會兒見立面亮燈了再進去。」說完自己一個人手電筒也不拿,就沖了墓室。

凱爺迷茫的看著我問道,「咱倆進去不?」

「老白既然讓咱們在外面等,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們還是等著吧。」我抽出一根菸遞給凱爺,自己點了一根,抽了幾口,讓自己緊繃的神經暫時先放鬆一會兒。

從老白緊張的神情來看,這墓室裡面極有可能葬的是三眼****,如果真的是,那麼很有可能我們三個都要命喪於此。

這是凱爺又問我,「秦楓,你說爺爺說那事兒是不是真的?」

「什麼事?」

「就是三眼****那事兒,只要被三眼嬰兒看一眼,就會瞎掉。」

我本來已經稍微放鬆了許多,凱爺這麼一問,我又緊張起來,說道,「不知道,爺爺也說了,傳言而已,誰也沒見過,你看老白都明目張膽的進去了,說明這座墓穴沒那麼恐怖。」

「老白是見過血寡婦的人,什麼風浪他沒見過,別說三眼嬰shi了,就是閻王老子在這裡面埋著,他都敢給扒出來。」

「行了,別自己嚇自己了,既然知道老白有本事就要相信他,耐心等著吧。」我安慰道。

凱爺點了點頭,將手裡的菸頭扔在地上用腳踩滅。這時墓室裡忽然亮了起來,我和凱爺連忙衝了進去。

這是一間巨大的,不,應該說是一座宏偉的墓室,整個墓室就是個半圓形,大約五十米高,圓的直徑有一百多米。

墓室中央有一尊巨大的佛像,佛像的面部和那張羊皮上畫的模樣一樣,都是盧舍那大佛的樣子。佛像的右手拈著蘭花指豎在半空,左手掌心朝上放在盤坐的腿上,手掌裡放著一口小的白玉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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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守墓人





墓室周圍的牆壁上有無數個小洞,每個洞裡面都放有燈,此時這些燈全部都亮著。

老白此刻正站在佛像面前,目不轉睛的盯著大佛手掌裡的棺材。

我過去問道,「老白,這墓室裡的是長明燈吧?」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嗯,這墓牆上的洞都是相通的,有一個類似水循環的系統在每個洞之間不停的循環,不過循環的不是水,而是一種特殊的屍油,這樣就能保證所有的長明燈都亮起來。」

原來如此,看來老白應該是知道這種墓穴,所以才會毫無顧忌的衝了進來。

「那這棺材裡放的是三眼嬰shi麼?」我試探性的問了問。

老白皺著眉頭搖了搖頭說道,「說不準,你看這口棺材,材質是白玉的,棺材的大小也確實是嬰兒用的,不過把棺材放在佛像手內,卻不是三眼嬰shi的做法。

墓穴的主人應該是想讓自己的靈魂得到佛祖的庇佑,升往極樂世界,才會選擇在墓穴裡面建造佛像。而三眼****是至陰至邪之物,如果有佛像的話,這三眼****應該存活不了。」

聽完老白說的話,我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來爺爺以前說過的一些話,就問老白,「老白,我聽爺爺說過,在墓穴裡面建造佛像還有一種可能是為了鎮壓……」

老白忽然臉色一變準備開口說點什麼,忽然從那口玉棺材裡面傳了一聲嬰兒的哭聲。

這嬰兒的哭聲聽起來怪怪的,有點像哭,又有點像笑,聽得我心裡直發毛。老白這時候緊繃著的臉卻鬆弛了下來,鬆了一口氣說道,「假的,跟前面那個九命貓屍一樣,都是有人仿造的。」

「嗯?」我疑惑的看著老白。

老白解釋道,「三眼嬰shi根本不會說話,更別說發出聲音了。為了讓三眼嬰shi的瞳力得到最大的發揮,在嬰兒活著的時候,就要把嬰兒的舌頭割掉,做成屍體以後,再將喉嚨裡的聲帶徹底毀掉。看來建造這座墓穴的人對四大屍王的製作方法並不是很瞭解。

不過,這假的三眼嬰shi威力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老白,我有個疑問,為什麼叫三眼嬰shi,第三隻眼指的是什麼?」因為爺爺之前並沒有過多的告訴我三眼****的事情,所以一直對這種殭屍不是很瞭解。

老白頓了一下,捏了捏鼻子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有好幾種說法,有的說是將三個嬰兒的眼珠子挖了放在同一個屍體上,有的說是在眉心用道術做法,讓屍體開天眼,還有一種說法是三眼嬰shi其實並不是有三隻眼睛,而是說看人三眼就能置人於死地。畢竟四大屍王只是很早很早的時候出現過,現在誰也沒見過」

對於老白的解釋我很意外,我以為老白應該會知道的,沒料想他竟然也不知道三眼****的具體含義。至於血寡婦就更不為人知了,我只是從爺爺哪裡聽說過「三萬人頭落,血中寡婦生」,老白起碼還親眼見過血寡婦。而九命貓屍和雙瞳鬼屍,我也是從爺爺那裡知道的製作方法,至於是否正確也不得而知,畢竟這四大屍王都是從很久很久的時代流傳下來的。

這時候玉棺裡面的仍然不停發出嬰兒的哭聲,凱爺在一旁突然來了句,「這娃子估計是餓了吧。」說的差點笑出來,不過在這種形勢下我還是忍住了沒笑出來。

老白瞪了凱爺一眼說道,「你就知道吃,他要是餓了,第一個把你先吃了。」

凱爺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

這座大佛盤坐的腿有將近五米高,手掌放在腿上,棺材在手掌中放著,也就是說棺材離地面大概七米高,想要打開棺材也是件麻煩事。

「老白,開棺麼?」我問道。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先準備準備,既然這個不是真正的三眼****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說完,老白從包裡拿了個小香爐,點了三炷香,放在佛像面前拜了拜。然後用拿了幾張我沒見過的道符放在口袋裡,雙手扒著佛像下面的蓮台,縱身一躍,就跳到了佛像的腿上。

之後老白在白玉棺材的四周貼上符咒,又在佛像的手上也貼了一張,注意這張是貼在手背上的。

貼完符咒之後,棺材裡嬰兒的哭聲便消失了。老白讓我也上去,讓凱爺在下面等著,順便把手燈打開,說如果等會兒墓牆上的油燈全滅了,就用手燈照棺材。

我學著老白的動作,雙手扒著蓮台,兩腳一登很容易的跳了上去,走到手掌內,感覺哪裡怪怪的,渾身不自在。

老白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說道,「這手掌的位置剛好是整個墓穴的極陰之地,再加上墓穴是半圓形,聚集陰氣的能力比一般的方形墓穴要強的多,所以人站在這個地方身體最容易受陰氣的影響。」

老白說的這種墓穴叫養屍墓,一般的墓穴講究的風水,藏風得水,所以那些古代帝王的墓穴都往名山大川裡面建。養屍墓則不一樣,哪裡陰氣重就往哪裡建,半圓形的墓穴也確實有利於陰氣的聚集,看來建造這個墓穴的人根本就不是為了葬人,就是為了防止盜墓賊而建造的,也就是說這個墓穴還不是主墓穴。

「這口棺材要從側面開,你等會用青銅劍在棺材的正面劃一個方形的洞,劃開的時候暫時不要呼吸,這棺材不知道多少年了,裡面指不定有什麼東西。」老白繼說道。

「這玉的材質不錯,那把青銅劍能劃動麼?」我問道。

「沒事,就算是青銅棺,照樣能劃開,那可不是一般的青銅劍。」老白解釋道。

我心裡一直很好奇,這把青銅劍到底是什麼寶物,老白怎麼會對這把青銅劍如此瞭解,等出去了一定要問個明白。

我取出青銅劍蹲下身子,剛起手準備朝白玉棺材插去,忽然有個蒼老的聲音在下面喊道,「住手!」這聲音還有點耳熟。

我連忙回頭看去,只見下面站著一個老頭,穿一身黑布衣,正是我之前在萌萌大廈的樓頂見到的那個陰氣很重的老頭兒。

老白此時也回過頭來看著這個老頭兒,淡淡的說道,「老頭兒,你是誰?能來到這兒的人,本事可不小。莫非你想分一杯羹?」

這老頭兒哼了一聲說道,「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不要以為進了葬門在這一行就天地無敵了。」

老白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說道,「你到底是誰?」

老頭兒說道,「看在你是葬門的份上就告訴你,我叫陰三,按輩分你還得管我叫一聲前輩。作為過來人勸你們一句,這棺材不能開,趁早離開這裡,不然等後悔了可就來不及了。」

老白笑了笑說道,「你當我看不出來這是假的三眼嬰shi麼,就算真的你以為我不敢開麼?我看你是想把我們嚇唬走,自己獨享著棺材裡面寶物吧。」

那老頭兒倒也奇怪,老白這麼說他也不生氣,反而很平淡的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陰明是我兄長。」

老白聽到這句話忽然臉色一變,連身體也微微發顫,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好像是看到了什麼讓他害怕的東西一樣。

過了一會兒老白總算穩定下來,輕輕一跳便跳了下去,老白雙腳落地時幾乎沒有聲音,看來功夫不是一般的好。我見老白跳了下去,並沒有繼續開棺的意思,也就跟著跳了下去。

老白走到陰三面前很恭敬的問道,「陰明前輩現在怎麼樣了?」

陰三歎了口氣說道,「哎,死在這座地宮下面了。」

老白的語氣聽起來很遺憾,說道,「世事無常,我曾經在葬門和陰明前輩鬥過屍,險些喪命,後來門主出手才將我救了下來,沒想到陰明前輩那麼高的道術竟然也……」

陰三聽完老白的話表現的恍然大悟,說道,「原來你就是白葬天,怪不得。不是我不讓你們開這口白玉棺材,而是一旦開棺之後,會發生什麼樣的後果誰也不知道……」

陰三把關於這座墓穴信息告訴了我們。

他們陰家是這座墓穴的守墓人,世代守護墓穴不被破壞。陰家對於這座墓穴葬的是誰這個秘密守護的極為小心,每次都是到上一名守墓人臨死的時候再傳給下一名守護人。但是到了陰三太爺爺那一輩,這個信息就沒有流傳下來,也就是說陰三也不知道這座墓穴葬的是誰。

陰三隻知道這座墓穴是燕雲十八騎的主人建造的,至於這墓穴裡面葬的是誰,沒有流傳下來。

這做墓穴裡面加上這口白玉棺材總共有十九口棺材,除了八門金鎖陣對應的墓室每間墓室有一口棺材之外,別的棺材分別放在其餘的十間墓室。

關於這座墓穴有一個詛咒,每隔十年這座墓穴附近,只要是農曆六月十三日子時出生的女子,都會離奇死亡,或者得病死亡,或者意外死亡。

至於死亡女子的屍體去哪了,陰三也不知道,他說聽陰明說起過,屍體的消失大概和龍門山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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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地宮





而這個詛咒和墓穴下面的地宮有關,陰三的太爺爺曾經想要破解這個詛咒,就進了墓穴下面的地宮,結果再也沒有出來。

陰三的哥哥陰明,也進了下面那座地宮,結果依然沒有再出來。那假的九命貓屍就是陰三做的,不過他的製作方法是對的,問題是九條陰陽眼的黑貓太難找了,所以製作出來的九命貓屍並不是很厲害。

老白問起關於白玉棺材的事情,陰三說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這口白玉棺材從來沒有被打開過,因為一旦打開了,詛咒可能會變的更加嚴重,或許下個十年死的就是成百上千的人。

聽完陰三的解釋我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明白了一些東西,不過依然有很多東西不瞭解。老白的女朋友是因為詛咒才死亡的,這一點已經確認了,不過這座墓穴葬的是誰還不知道,難道真的不是燕雲十八騎的主人?還有墓穴下面的地宮,從陰三的話裡可以知道這座墓穴的詛咒和墓穴下面的地宮有關係,可是下面的地宮究竟有什麼呢?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老白忽然問到,「陰前輩,詛咒並不是不能破解,只要知道下詛咒的方法,要破解並不難。」老白繼續說道。

陰三搖了搖頭說道,「這詛咒的根源是墓穴下面的地宮,這幾年來我也尋找了好幾次,可是連通往地宮的入口都沒找到。不過我太爺爺和兄長確實是下去了,因為這上面墓穴的十九間墓穴我轉了無數次也沒找到他們的屍骨。」

老白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陰明前輩是什麼時候去下面的地宮的?」

陰三略微思考了片刻說道,「三年前。」

「上一次死亡的女子是十年前麼?」百老問道。

陰三想了想說道:「不是,我記得很清楚,是七年前。」

「這就對了,如果我猜的沒錯,佩蘭今年為什麼會死亡的原因不在於這座墓穴的棺材被打開,而是下面的地宮出現了變化,導致了詛咒也隨著發生了變化。不是十年才死一個麼?為什麼這次死了這麼多?而且佩蘭是最後一個死的,我覺得佩蘭的屍體很有可能就在下面的地宮裡。」老白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激動。

陰三問道,「你的意思是?」

「我要去地宮,陰前輩,麻煩您將我這兩位兄弟帶出去,這地宮我一人去。」老白說道。

「你知道地宮的入口?」

老白指了指佛像手掌中的白玉棺材說道,「現在不知道,不過這口白玉棺材裡面一定有關於地宮的線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口棺材已經被開過了。剛剛進來的時候我沒仔細想,現在仔細想想這白玉棺材確實有古怪的地方。

首先這棺材裡面葬的是三眼****,就算是假的要想發出聲音,必須要屍變。想要屍變必須接觸到陽氣才行,白玉棺材是所有棺材中密封性最好的,加上這半圓形的墓室本就是聚陰性極強的地方,棺材裡面的嬰兒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的就感受我們的陽氣。

而且赫連遠的棺材是用道術封的,這口白玉棺材明顯要比赫連遠的棺材重要的多,為什麼不用道術封呢?所以這白玉棺材一定被人打開過。」

老白說完,陰三也是點了點頭表示認同說道,「所以你覺得地宮的入口說不定就在這間主墓室裡了?」

老白點點頭說道,「對,所以我想下去看看。如果這地宮真的那麼可怕,一個人去送死總比一起去送死要強。」

我在一旁說道,「老白,別再說了,要走一起走,我之前已經說的很明確了,如果你要下地宮,我跟凱爺也絕對會下去,絕對不慫一下。一個人下地宮可能再也出不來,三個人可就不一定了。」

老白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好吧,不過到了下面一切都要聽我的。」

我點了點對陰三說道,「陰前輩呢?要不要也下去看看?」

陰三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我一把老骨頭有什麼好怕,如果真的能找到地宮的入口,自然要下去看看。」

一番商量之後,我們就決定開棺了。老白和我跳到了佛像的手掌內,陰三也跟著跳了上來,這傢伙兒雖然年齡老,可是伸手卻是敏捷的很,怪不得他剛剛說從我們進墓穴開始,他就一直在暗中跟著我們。凱爺在下面負責拿手燈。

我按照老白說的,用青銅劍在白玉棺材的正面切了一個方形的洞,這白玉棺材雖然材質好,不過切起來卻是蠻順手的,很容易就將棺材的一面切了下來。

我用青銅劍輕輕向外一撬,將白玉棺材的一面玉璧就取了下來,緊接著一團黑糊糊的東西就滾了出來,散發著一股惡臭。

仔細看去原來是一個將要腐爛的嬰兒閉著眼身體蜷縮在一起,老白這時連忙取出一張符咒貼在嬰兒的臉上,嘴裡念叨了幾句咒語,那符咒「轟」的一聲便燒了起來,緊接著嬰兒發出一聲古怪的哭聲,變成一團黑色的灰燼。

「這屍體明明看起來像要腐爛的樣子,怎麼會是干屍呢?」我不解的問道。所謂乾屍就是表面上看起來很完整,但是不能接觸空氣,一旦接觸空氣就會化為灰燼。

我正等著老白解釋呢,陰三卻搶先說道,「這嬰兒的屍體被人下了道術,所以看起來才像快要腐爛的樣子,看來這白玉棺材確實被人開過了。」

我點了點了頭,沒想到中國的道術竟然這麼神奇,什麼奇怪的道術都有,難道那些定身術,穿牆術也是存在的?

老白在棺材裡翻了翻,罵了句,「特麼的,竟然什麼都沒有。」說完用力朝白玉棺材踹了一腳,這一踹不要緊,白玉棺材朝後退了一段距離,整個佛像忽然動了起來,我們三個連忙跳了下去。

只見佛像整個身體朝右偏轉了九十度,蓮台下面出現一條朝下的通道。我拿手電筒朝下看去,通道很深,看不到盡頭,這通道的台階都是用玉的做的,極為奢華。

老白站在通道前使勁聞了聞說道,「太深了,什麼都聞不到,下去看看吧。」說完我們便去準備東西。

凱爺忽然叫住我說道,「秦楓,把你青銅劍借我用用。」

我把青銅劍遞給他,只見凱爺笨手笨腳的爬到佛像的手掌內,拿青銅劍把我之前切下來的那一塊玉,又切成許多小塊,裝進了背包,說道,「這可是好東西啊,拿出去賣了,沒準兒夠我們吃一輩子了。」

我和老白都感到無語,不過也沒阻止凱爺,畢竟只是白玉棺材的碎片,如果把整個白玉棺材給搬出去,說不定還給你安個倒賣國家文物的罪名。不過老白本身就是倒賣古董的,一些比較難出手的古董,總會有辦法銷出去的,現在的社會就是這樣,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整理好背包之後,我們便都進入了通道這條通道很窄,只能一個人通行,老白依然走在最前面,我緊隨其後,凱爺在我身後跟著,陰三走在最後面。就在陰三最後一個進入通道時,上面的佛像忽然又轉動起來,將通道的入口徹底封住了。

老白說道,「糟糕,我把這事兒給忘了,這機關應該是單向機關,也就是說上面的佛像只能在外面打開,看來等會要是想出去還得找別的出口。我們走的慢一點,這通道指不定有什麼機關。」

我跟凱爺都是點點頭,陰三說道,「這下面應該有水源,這條通道常年在地下,空氣應該很差才對,可是現在這條通道的空氣反而很好,說明這座地宮下面肯定有水源,所以空氣也是流通的。」

由於通道的台階是用玉做的,腳踩上去吧嗒吧嗒的響。我們四個人的腳步參差不齊,加上通道十分長,又有回音,聽起來像十幾個人在走路一樣,感覺怪怪的。

令我奇怪的是為什麼這條通道只是台階是用玉作的,而兩邊的牆壁卻是用青石砌成的,儘管如此,這在古代來說也是個十分浩大的工程。估計建造這座地宮的勞力至少動用了幾萬人。

可是為什麼這麼大的地宮歷史上怎麼會沒有記載?而且地宮還被下了詛咒。其實關於詛咒這東西由來已久了,墓穴裡面下詛咒也是很常見的事情,比如埃及的金字塔裡面就有法老的詛咒,但是一般的詛咒都是用在闖入墓穴的人身上的,詛咒外面的人我還是頭一次聽說。而且還是農曆十三子時出生的女子?

而且每十年就會發生一次詛咒,這也太奇怪了。

我們大概朝下走了十幾分鐘,漸漸的聽見流水的聲音,越往下走,聲音就越明顯,聽起來水流並不是很急,看來陰三說的沒錯,這下面確實有條地下河。

這一路上並沒有發生奇怪的事情,通道內也沒什麼機關,看來我之前的擔心也是多餘的。過了不久我們便下到了通道的底部。瞬間就感覺寬闊起來,原來這下面是一個非常大的地下洞穴,一條長長的路曲曲折折的不知道通向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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