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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tw
Crawler | 2017-10-9 20:2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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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第十個名字

【小說類型】:都市重生

【內容簡介】:我們的個性都是圓的,

紅旗下孕育著新的生命,

在新時代成長的新一代。

生於70年代的主角,再次踏上了一條他從未走過的人生路,假如這一天來臨,假如時光能倒流,在這個變革的年代裡,路實在是太多了,讓人眼花繚亂。

看著荊棘密佈的不見得就難走,看著平坦的不一定是通途,路得走過才知道,我們跟著主角一起上路吧,看看他能走到哪裡去。

如果你喜歡,請關注作者另一個筆名,薩瓦斯托波爾!

【其他作品】:遊釣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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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tw
Crawler | 2017-10-9 20:29:45

一千二百零八章 這個遊戲沒有完!


「那……你呢?」阿珊覺得洪濤的話裡味道不太對,疑惑的抬起頭。

「我當然去我該去的地方,我是老鼠超人!我是洪濤斯坦!我是執行者!我是船長!但我決不能是一個癱子!答應我,不管我做出何種選擇,你都必須支持我,這是我對你最後的請求。」洪濤的回答印證了阿珊的猜測。

「不要,我不答應!」阿珊猛的站起來,撲在洪濤身上,親吻著洪濤的臉,試圖讓他改變主意。

「這件事兒你說了不算,如果你不答應,那我就讓她們把你趕走,連洪杉都別想見到了!在這件事兒上,你沒有選擇,誰也沒有選擇,我不會聽任何人的,如果你不幫我,我就認為你背叛我了!現在坐好聽我說,我原諒了你,但你要幫我完成我的心願,具體如何做,我以後再告訴你,現在需要你做的,就是百分百聽我話,你能做到嗎?」洪濤什麼動作也做不出來,急的直冒汗,只能是繼續用語言威脅阿珊。

「你真狠心……」阿珊也無奈了,洪濤的脾氣她很瞭解,只要他說出來了,就一定能做出來,誰勸也沒用,就算他嘴上不說了,但照樣該幹嘛幹嘛。

「廢話,這對我是個解脫,我相信你,才會讓你幫我,難道你非要我不相信你才好?記住,這件事誰也不許說,敢透露一個字兒,你就是我的敵人!」洪濤此時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他只想完成自己最後一個夢想,那就是帶著尊嚴離開這個本不該屬於他的世界。

辛格和拉達來的很快,韓雪還沒回來,她們就已經到了。有了阿珊的提醒,她們倆自始至終都沒敢哭出聲來,只是陪在洪濤床邊,一邊給他講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一邊忠實的執行著洪濤所說的每一個字兒。有了這兩個狗腿子,洪濤終於覺得好過多了。至少不用每句話說好幾遍。

老鼠超人醒了!這個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醫院門口也就成了花的海洋,全紐約人都來這裡獻上一隻花,表達對洪濤的敬意和祈福。對於唯一一位從南塔75層以上逃生的人。洪濤在全世界人眼裡,不是幸運兒,而是一個英雄,捨身救了兩個無辜小嬰兒的大英雄。

現在沒有一丁丁點聲音去質問洪濤為什麼會帶著飛鼠服上樓開會,也沒人去想這件事會不會是個事先設計好的圈套。在人們看來。能冒著生命危險,把生存的機會讓給兩個素不相識、還是商業對手孩子的人,是干不出這種事情的,誰敢這樣說,就是全世界的敵人。

但是除了洪濤的朋友之外,任何人也無法進入洪濤的病房,就算紐約警方和聯邦政府的人,也被拉達和辛格擋在了門外。每天來這裡探望洪濤的人依舊絡繹不絕,當小五和謝爾蓋他們來過之後,病房門口又多了4名大漢。任何敢隨意靠近洪濤病房的人都會被警告和阻攔,只有幾名固定的醫生和護士可以例外。

「五哥,這次兄弟是玩現了,不過還好,這是個意外,咱們沒輸。以後伯利茲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你們大傢伙一起商量著辦吧。另外如果我哪天不在了,拜託各位抽空照顧照顧我的家人和孩子,過些年萬一有哪個屁股上帶著老鼠腦袋的人落到你們手裡,就饒他一次。那都是我孩子。」看著小五、黑子、謝爾蓋、拉茨、羅曼、歐陽清這些好朋友,洪濤再次託付起身後事,說是不留戀了,其實哪兒能不留戀呢。想一想這些年跌爬滾打一起走過的路,很多感慨啊。

「別這麼喪氣!人不是還活著嘛,幹嘛說得和要死一樣,說不定你比我活得還長呢!」指望小五能安慰人,那真是瞎了眼,費了半天勁兒。他說出來的話也不像是安慰。

「就是,你只要還能說話,就沒什麼損失,以前我和五哥經常說,你活就活在這張嘴上了,嘴沒事兒人就沒事!」黑子更是烏鴉嘴,合算洪濤混到今天,全是他和小五背後詛咒的。

「還有腦子,只要你的嘴和腦子在,身體我們代替了!」謝爾蓋也跟著一起湊熱鬧。

「想什麼呢?做夢吧,我就不能給你們這個機會!還身體你們替代了,我那麼多媳婦你們想替代我?什麼意思!我還沒死呢……」洪濤聽得眼珠子都瞪圓了,他就怕別人提這個事情。全世界女人最多、孩子最多、錢最多的男人,居然從此以後再也碰不了女人了,這個懲罰太殘酷,直接讓洪濤失去了50%的求生慾望,他那個布種全球的計畫也隨之夭折了。

9月30日,洪濤出院了,躺在病床上被直接送上了一架直升機,飛到機場之後他又被抬上一架私人飛機,直接飛回了金字塔島。在金字塔島上迎接洪濤的是列文和阿蒙森,就在洪濤醒來的那一天,拉達就給他們倆打了電話,不讓他們去紐約看洪濤,而是拜託了他們一件事。跟隨洪濤回到金字塔島的只有拉達、辛格和阿珊,韓雪、韓燕、譚晶以及小五他們都被洪濤轟走了,尤利婭、瓦尼薩她們洪濤根本不許來美國,他說他想一個人靜靜。

「你真要這樣做?」在金字塔的臥室中,列文和阿蒙森坐在洪濤床頭,阿珊三個人站在床尾。此時這間臥室裡擺滿了醫療器械,成了一個大病房,專門用高薪雇來的醫生和護士已經被請了出去。

「那你有什麼建議嗎?」洪濤顯得有點疲憊,現在他必須靠輸氧來維持呼吸,說不定以後還要靠呼吸機,摸樣很可憐。

「我覺得最好還是過一段時間再做決定,比如一個月。現在你可能還不太適應新的狀態,如果適應適應,可能就覺得沒那麼難受了呢。」列文臉上那種慣常的微笑不見了,對於洪濤這個結果,他也沒料到。

「我也是這個意見,其實你還可以釣魚,我可以給你做一個利用氣壓驅動的裝置,只要你吹口氣,魚竿就會抬起來自動卷線……」阿蒙森安慰人的本事比列文還差。

「算了吧,我已經想好了。只是想請你們給我做個見證。既然都準備好了,那就別耽誤時間,走吧,我們現在就開始。我多一分鐘也不想再看見你們了,一切有胳膊有腿能動的生物我都討厭!辛格,拉達,我們出發!」洪濤咧著嘴笑了笑,把這個話題結束了。

五個人默默的推著洪濤的病床。沿著島邊的小路,來到了老鼠超人號旁邊,然後用a型吊桿把洪濤的病床吊上了甲板,通過陽台的懸梯,又把病床抬上了三層,進入了那間玻璃臥室裡。船上的所有船員都在前兩天被洪濤親自打電話放假了,她們都已經離開了金字塔島。

天黑之後,老鼠超人號突然啟動了,橫著離開了碼頭,向著外海開去。三層臥室裡。洪濤的胳膊上被插了一個點滴管,一瓶葡萄糖掛在旁邊的架子上,阿珊捏著管子上的開關,手一直都在哆嗦,就是不敢打開。那個瓶子不光是葡萄糖溶液,還有麻醉劑,輸下這些液體之後,洪濤很快就會陷入昏迷狀態,等已經不多的氧氣輸完,他就會平靜的死去。

之所以把列文和阿蒙森特意留下。就是為了讓他們給三個女人做一個見證,證明不是她們協助自己死亡的,而是自己自然死亡。而這艘老鼠超人號,就做為洪濤的棺材。和他一起沉入金字塔島東邊的海中去。這裡是伯利茲領海,什麼驗屍之類的事情沒人會過問,至少不會給她們添什麼麻煩。而韓雪、韓燕、譚晶和小五他們,應該也會理解自己做出的決定,不會去追查這件事兒。

至於自己的父母和親人,洪濤想了好久。決定就不去見他們了。讓白髮人送黑髮人,那樣太殘酷,平添無數哀愁,就當是自己沒救過來吧。失去了自己這個兒子,他們還有一大堆孫子孫女,很快就會從喪子之痛裡走出來的。

「好了,開始吧,別再讓我多廢話!以後想我了,就來這裡念叨念叨我,每年爸爸夏令營開始的時候,讓孩子們也來這裡轉一圈,我就在這裡看著你們把伯利茲建設成為洪氏家族的樂園,努力吧!」洪濤眼睛裡也流出了淚水,他不太甘心,但又無能為力,如果再讓他選一次,他絕對會自己穿上飛鼠服義無反顧的跳出去,有八個孩子哭他也不回頭了。可惜啊,世界上沒有如果,他只能在心裡暗暗咒罵那個老天爺,真尼瑪不是東西!幹壞事的時候次次成功,毫髮無損,好不容易做了件好事,結果弄了個死不了活受!

「還是我來吧!」看著三個女人光掉眼淚,遲遲不敢下手,列文突然伸出手,打開了開關,然後俯身在洪濤腦門上吻了一下,和阿蒙森一起把三個女人帶了出去。此時老鼠超人號上的海底閥已經打開了,他們還得去後甲板坐上直升機離開,否則就都殉葬了。

「孫賊!你已經玩了我兩次了,每次都是到我要享福的時候你就來這套,這次爺爺我自殺了,看你還有本事折騰我!」感覺著冰冷的液體進入了手背,洪濤瞪大了眼睛看著玻璃屋頂上那黑漆漆的黑空,嘴裡還在不住念叨。他覺得世上很可能有神靈的存在,否則不會讓自己重生兩次。可是他們讓自己重生的目的很值得懷疑,兩次都在自己最得意的時候突然插手打斷,這尼瑪就不能不引起洪濤的懷疑了。既然他們想戲弄自己,那自己也對他們也沒什麼客氣的,趁著嘴還好用,趕緊罵幾句吧,聽得見聽不見就管不著了,反正我罵了。

「你這張嘴太欠了,本來我們打算饒過你,沒想到你居然還罵!成,小子,上兩次算我們手軟了,你還挺能折騰,沒讓你吃上苦。你不是老能憑著記憶力改變命運嗎?這次咱們提高難度,我看你還能折騰出什麼花兒來!」很快,洪濤就進入了迷迷糊糊的狀態,可是腦子裡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飄飄忽忽的卻每個字兒都能聽清楚。

「你就吹吧,小爺是嚇大的?乾脆你讓我進入你們公司吧,我折磨人比你們可拿手多了,以後你們不用動手,全看我表演怎麼樣?」洪濤當然不能嘴上吃虧了,即使迷糊了,本能的也得反擊反擊。

「別嘴硬,咱們走著瞧!」那個聲音變得尖利了起來,同時洪濤覺得有人往自己臉上潑了一盆水,都嗆到鼻子裡去了。

2001年10月1日凌晨,著名發明家、探險家、投資家、冰球運動員、世界首富洪濤,在伯利茲金字塔島與世長辭,享年29歲。按照他生前的遺願,他的遺體和他那艘老鼠超人號遊艇,一起沉入了金字塔島附近的海底。十多年後,一支探險隊來到了已經成為國際旅遊勝地的伯利茲城,向當地政府申請要打撈洪濤的遺體,然後帶回中國安葬在他父母身邊。

這支探險隊的領隊叫洪杉,是洪濤的長子,他不到30歲,已經是國際上著名的探險家了。中學畢業就獨自駕駛帆船圍著地球轉了一圈,大學畢業之後又和兩個弟弟一起登上了珠穆朗瑪峰。這次他是在送走了奶奶之後,帶著奶奶最終的遺願來接父親回家的。

伯利茲總理謝爾蓋、總督貝利維爵士,面對洪杉的要求,還有他拿出來的幾份委託書,也無法阻止,只能任憑洪杉的探險隊去打撈,可是打撈結果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那艘老鼠超人號依舊完完整整的躺在幾十米深的海水中,雖然上面已經佈滿了珊瑚和藤壺,但外殼依舊完整,甚至從那個大玻璃罩子裡,還能看到臥室裡的一切擺設。可是臥室裡唯獨缺一樣東西,就是洪濤的遺體。那張病床還在,甚至打點滴的瓶子和輸液管也都在,針頭還是好好的,但人沒了,別說遺體,就連一根人骨頭都找不到。

「你父親是個神!他不是凡人!孩子,回去吧,別打擾他了。這裡以後也將做為神的海域,禁止任何人靠近!」對於這個結果,年近古稀的太陽神教教皇歐陽清摸著洪杉的腦袋,神神叨叨的下了結論。經過十多年的發展,太陽神教已經成了伯利茲的國教,影響力已經蔓延到了周邊幾個國家,老歐陽沒有聽洪濤的,他把這個騙人的破玩意發展得有模有樣。

從此以後,加勒比海上就流傳著一個傳說,說是洪濤沒死,他會開著他那艘老鼠超人號,時不時的出現在暴風雨中,如果你對太陽神教夠虔誠,他就會在你最需要的時候對你伸出援手。假如洪濤還活著,肯定會揪著老歐陽的脖子給他來一個大背跨,這個老騙子,連尼瑪死人都不放過,還拿自己來忽悠人,真是敬業啊!

那洪濤死了嗎?準確的說,他在這個世界裡是死了。不過!當不過這詞兒出現時,前面那句話就可以忽略。不過他在另一個世界中又出現了,既然能重生第二次,那就能重生第三次、第四次,他已經是專業重生者了。只是這一次重生得有點遠,這都怪老天爺,他是成心折騰洪濤玩呢,洪濤把生活當遊戲,老天爺把他也當成了遊戲,那就一起玩唄!

如果還想看看他到底又跑到另一個世界裡怎麼攪合去了,請看下一本《南宋不咳嗽》……全書完,借此向一直跟著這本書的書友們致敬,沒有你們就沒有這本書,我只是個記錄者,你們才是它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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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tw
Crawler | 2017-10-9 20:29:45

完本感言!


今天晚上這本書就正式完結了,算一算它寫了整整一年,370多萬字,平均一天更新一萬字,從沒斷更過,只多不少。它寫得好不好,我控制不了,但我能控制我的態度,我勤勞了、我努力了,我對得起我自己,和一直陪著我走到現在的書友們。

成就感,這就是我的最大動力。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幾百、幾千人願意聽我絮叨,別說幾百、幾千人了,就算我媳婦我也擺不平啊。所以說啊,這對我這個愛絮叨、愛抬槓的人來說,就是最大的享受。

知恩圖報,我會繼續絮叨下去,不求還能超越,只求能繼續享受這份幸福,有人願意聽你說話,對我來說就是幸福。為此,也要感謝大家,與其說這本書是我寫出來的,不如說是大家幫我一起寫的,沒有你們的陪伴我可能依舊會寫完,但肯定面目全非,不一樣的心情寫出來的東西肯定不一樣。

當然了,這本書裡肯定也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比如說入獄、對待金月、對待人生的態度和最終的結尾。我想說的是,每個人有每個人不同的世界觀,我只是按照我的思想,把我理解的人生寫了出來。

這個玩意沒有對和錯之分,喜歡的只能說和我有共鳴之處,不喜歡的也正常,我沒資格要求別人和我一個想法。

有人說我爛尾了,我不這麼認為,包括上一本。人這一生不可能都是一帆風順的,有高興就有不高興,有成功就有失敗。網文憑什麼就得爽、就得無盡yy呢?

我從來沒把我寫的故事歸結於網文或者傳統範疇,我不管它是何種形式,我只是要講一個故事,我自己的故事。既然這個故事是我自己的,那就只能按照我自己的方式來講,如果我學了潮流,那就不是我了,我講著還有意義嗎?

大家老抱怨說現在的書不好看了,都差不多一個樣子。這怪誰呢?作者一旦寫了點與眾不同的東西,就有各種指責,除了我這種混不吝,大多數人是堅持不住的,自然就順應潮流了。

結果呢?就是目前這個樣子,大家都按照幾個固定的套路寫,安全第一,什麼特色、什麼思想,都顧不上了,只求能踏踏實實把錢蒙到手就完了。

所以吧,我懇求大家,多一份從容、多一份寬容、多一份理解,不光不能打擊,還要鼓勵那些願意創新、願意寫出不同思想的作者,讓他們能有一個相對自由的空間來發揮。

這樣以後就會有各種各樣的作品出來,其中有不好看的,也會有特備好看的,對大家來說,這是賺了,不虧!

好了,廢話就說到這裡,如果大家還願意聽我嘮叨,就來我的新書《南宋不咳嗽》裡,繼續一起讓思想碰撞吧,不抬槓不好玩,不折騰不成活,每個月洪扒皮還會來收租子的,翠花沒了,翠花她娘也成啊!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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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tw
Crawler | 2017-10-9 20:29:45

一千二百零七章 老天爺真會玩

「唉……我還不到30歲,就成癱子了,你說這對我是不是特別不公平?要是50歲癱也成啊,哪怕40歲以後呢!我以後是不是連拉屎撒尿都不能自理了?」洪濤本想揉一揉自己的臉,可是這個命令根本就傳不到胳膊,胳膊更不會主動抬起來。

「是這樣的,對此我很抱歉……不過也不應該對生活失去信心,說不定過幾年隨著科學的進步,有一些疾病是能治癒的。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想現在給你做一個全身檢查。」老頭也讓洪濤這句話說得不太好意思了,和一個病人生氣很有損醫德,於是他又開始安慰洪濤。

「成了吧,至少不是從鼻子以下癱瘓,我已經很知足了!要是不能說話,那我還不如死了呢。懷特先生,據你瞭解,世界上有沒有安樂死合法的地方,我這種情況算不算可以要求安樂死的?」洪濤只能用臉上的表情代替肢體動作,所以說話的時候會不由自主的搖頭晃腦。

「這……」懷特醫生扭頭看了看韓雪。

「你看她沒用,只要我活著並且不糊塗,她就只能聽我的,明白?你不告訴我也沒關係,我可以去問別人。去把拉達和辛格叫進來,另外告訴她們一聲,哭完了再進來!」洪濤很不耐煩,曾經叱咤全球的自己,現在連個醫生都指揮不動了,這種反差非常不習慣。於是他說完前半句話,就用盡了全身力量,衝著韓雪怒吼起來。

「她們不在這裡,我讓她們去公司了,要不讓阿珊來陪你?這幾天她一直在這裡守著。」韓雪被洪濤指使慣了,即使現在他只剩下一張嘴能動,依舊不敢反抗。

「打電話讓她們倆過來,我都這樣了,再賺多少錢也是白搭。先讓阿珊進來,懷特醫生。就別和我費勁了,也別全身檢查了,我只問你一句話,我這個脊椎還有治好的希望沒有。別說未來科技,就按照目前的醫療條件。」洪濤看著韓雪那張慌亂無助的臉,又把那股無名的怒火壓了回去,現在沖誰喊都沒用了,面對現實吧。

「……」老頭這次沒和洪濤鬥嘴。默默的搖了搖頭。

「ok,沒關係,我明白了。現在我想和家人聊一聊,既然沒有治好的希望,那就不用再耗費大家的時間了。對於您和其它醫生之前所做的努力,我非常感謝,雪姐,陪懷特醫生去給我辦出院手續吧,我不想再待在醫院裡了,安排一下。我要回金字塔島。」懷特醫生腦袋搖晃的動作,就彷彿給洪濤判了死刑,也把他心中那團怒火連同一絲絲希望一起熄滅了,這時洪濤反倒平靜了下來。

「艾特先生,請允許我提一個建議,從醫療的角度上講,您目前還不具備出院的條件,這裡對您的身體來講,更合適一些。」老頭沒有跟著韓雪出去,他還在盡一位醫生的職責。盡力規勸洪濤留在醫院裡。

「也對,那這樣吧,我在家裡弄一個醫院,弄好之前先住在這裡。雪姐,去吧,按我說的做。」洪濤想了一想,醫生說得也對,自己是個癱子,不光吃喝拉撒不能自理。搞不好連呼吸都要依靠鼻子上面這根管子,家裡目前還沒這個條件,還是住兩天吧。

看到洪濤如此堅決,韓雪乖乖的出去打電話了,懷特醫生也跟了出去,然後頂著一頭雞窩亂發的阿珊出現在門口。她好像突然間老了十多歲,非常憔悴,而且眼神很飄忽,不敢和洪濤直視,站在門口半天也不敢進來。

「進來吧,你背著我幹的那些事兒我都知道了,也原諒你了,如果我還怪你,當時我就帶著你一起上去談判了。」洪濤感覺自己的呼吸非常急促,說了幾句話就有點喘不過氣,所以他也不想多廢話,能用一句話說明的事情就儘量不用兩句話說。

「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給杉杉留點財產……」阿珊就像被子彈擊中,直接就癱倒在門邊,手捂著臉嚎啕大哭。

「我現在說話很費勁,給我倒點水喝……」洪濤連歪頭都不能,只能用眼角的餘光去看阿珊,為了讓她盡快平靜下來,只好先讓她動一動,分散分散精力,情緒自然就不那麼激動了。

「我……我對不起你……」阿珊拿過來的不是水杯,而是一個吸管,小心的放到了洪濤嘴裡,然後跑到衛生間裡拿來一塊熱毛巾,輕輕墊在洪濤下巴上。這時洪濤才發現,由於控制不了胸肌的運動,他連用吸管喝水都會漏出來。

「別廢話,聽我說!這件事兒你知道我知道,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以後也就別再提了。你還算有良心,沒和他們一起害我,那就不算背叛我,我原諒你了。不過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你還做過這些事兒,否則她們會遷怒於你的,我不想看到你們之間有矛盾。現在別哭了,和我說說這些天發生的事情。」洪濤本來想伸手摸一摸阿珊的腦袋,然後再安慰她,以前他安慰別人的時候總習慣這樣幹,可是手沒抬起來,這種感覺還得慢慢習慣。

「你飛下來的時候撞到了帆船的桅杆,然後掛在了桅杆上,隨後趕來的幾位記者把你解了下來,送到醫院。我趕到醫院時你還昏迷著,醫生說需要手術固定你的脊椎,我給雪姐打了電話,得到她的同意,才簽了字。當天晚上雪姐、燕子和譚晶就來了,還帶來幾名歐洲的醫生。他們一起研究了你的病情,3天之後又給你動了第二次手術,但還是無法讓受傷的脊髓神經恢復。」阿珊聽了洪濤的話,扭頭跑進了衛生間,隔了兩分鐘才出來,臉上全是水漬,但哭泣聲已經止住了,這才坐在洪濤床邊,開始講述當時的情況。

「怎麼治病就別講了,收購戰怎麼樣了?」洪濤並不想瞭解醫生是如何給自己看病的,韓雪和燕子找來的醫生,肯定不是庸醫,既然他們和美國醫生都無能為力,那還琢磨病情有什麼意義呢,還是聽一聽自己那個局到底是什麼結果吧。

「你贏了,拉達她們一開盤就大量拋售手中的股票,和你開會的那些公司全部吃進,兩座大樓倒了之後,股市下午就停盤了,第二周的週三才開盤。但很奇怪,你的對手依舊在拚命收購,一直持續了3天。拉達她們手中的股票賣掉了三分之二還多,還都是盈利的。前天開始,他們才停止了收購,又開始拋售,結果從前天到今天,包括水晶蘭資本在內十幾支股票價格全都跌下來了,比收購戰開始的時候還低,至於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另外你救下來的那兩個孩子是奧本海默家族第一繼承人的雙胞胎兒子,他們夫婦也在樓上,不過沒逃下來。孩子很健康,已經被他們的奶奶接走了,一直還住在華爾道夫飯店裡,說是想當面感謝你。」阿珊對洪濤的整個計畫並不知情,只能從她觀察到的一些細節上給洪濤講了講。

「這可真是命啊,我和他們的父親、爺爺打得不可開交,最終反倒救了他們一命,老天爺啊,你可真會玩!」洪濤對前面的情況有思想準備,那些猶太財團突然一下失去了大部分當家做主的人,就是群龍無首了,誰當這個繼承人都要折騰一陣子,能在一週多之內就反應過來,已經算快的了。只是後面這個救人的情節有點意外,他原本以為那兩個嬰兒是公司員工的,沒想到居然是希爾斯的子侄輩。自己殺了他們的父母、爺爺和一堆叔叔,他們還要感謝自己的救命之恩,這也太可笑了。

「現在已經不是敵人了,就在前天,奧本海默集團宣佈退出了反收購行列,據說他們想把水晶蘭資本的股票交易給你,但你一直沒醒,誰也做不了這個主。」阿珊又說出一件讓洪濤目瞪口呆的事情來。

「放棄吧,現在要那些股票沒什麼意義了,如果不是為了這些股票,我也不會躺在這裡變成一個癱子。看到沒,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人不能太貪,知足常樂啊。我們的錢足夠花好幾輩子的,以後別再為了錢去動什麼心思,孩子該有的都會有,給他們留太多不一定是好事兒。」聽到這裡,洪濤已經對什麼收購戰不感興趣了,不管是輸還是贏,自己都站不起來了。

「我再也不會了,謝謝你沒讓洪杉失去媽媽,我以後也不去當什麼總裁董事長了,就留在你身邊伺候你……」阿珊的眼淚又下來了,她覺得洪濤之所以變成今天這個摸樣,她多少還是有責任的。

「伺候我就算了,多陪陪洪杉吧。還有,幫我一個忙,別反對我的遺囑,和雪姐她們一起管理好那些基金會,以後等孩子們長大了,讓他們按照自己的意願去活著,別太乾涉他們了,更別用金錢來誘惑他們。你們的任務還很重啊,我的孩子有點多,你們幫我照顧好他們和他們的媽媽,我就放心了。」洪濤在很短時間內,就已經想清楚了自己的未來了,那就是沒有未來。他不想就這樣躺一輩子,每天和廢物一樣依靠別人活著,先不說以後會不會被人家嫌棄吧,就算誰都不嫌棄自己,自己也嫌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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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tw
Crawler | 2017-10-9 20:29:45

一千二百零六章 算到了開頭卻算不到結果

今天來世貿大廈的記者可以說是冰火兩重天了,有腦子、提前做了準備的記者,都拿著靠近100層某些公司的工作證跑了上去,想抽空鑽到100層去探聽探聽消息,目前這部分聰明記者估計都在水深火熱當中,基本算是交代在上面了,沒什麼逃下來的希望。但是那些笨記者此時卻成了大新聞的受益者,同時也是目擊者,這玩意報導起來就太直接、太及時、太全面了。洪濤也不知道他們是罵自己的人多呢,還是感謝自己的人多,反正他是沒功夫去考慮這個問題了,如何飛到哈德遜河上空,順利打開降落傘是他能考慮的唯一問題。

「快看,那是老鼠超人吧!他飛下來了!」人群裡突然發出一片驚叫聲,然後在雙子塔西南兩側的人就都看到了一副奇觀。一個人支楞著蝙蝠一樣的黑紅色衣服,從南塔上跳了下來,在空中一會兒滑翔、一會兒翻滾,好像是在做特技表演。

「他在幹嘛?這時候還玩弄技巧?真是個混蛋,就該摔死他!」看到大樓上不斷有人跳下來,但都是和炮彈一樣直接砸向了地面,人群中時不時就會發出一陣嘆息,太慘了。可是現在居然有人在出風頭,這就太挑戰道德底線了。你說你逃出來就逃出來吧,何必再去耍花樣呢?就算你耍得再花哨,會有人笑嗎?

「不像啊!他的衣服裡有東西,塞得鼓鼓的,搞不好是個孩子!」記者們比普通民眾多了一樣東西,那就是照相機和攝像機的長焦鏡頭。這兩樣東西都能當望遠鏡用,甚至比望遠鏡倍數還高,幾秒鐘之後。一位攝影記者就提出了不同看法。

「他在向河面上飛,快快快,跟上!」有幾位記者反應最快,和普通民眾相比,一個能從南塔上飛身跳下成功逃離的當事人,說不定身上還帶著孩子,顯然新聞效果更強,所以必須第一時間趕到現場。這時候什麼警戒線也不好用了,隨著他們幾個人像兔子一樣奔跑起來。圍觀的人群也都動了,幾名在此維持秩序的警察瞬間就被奔跑的人群淹沒了。

「我艹你大爺啊!完了……以後孫子再發善心!」底下的人什麼樣洪濤看不見,也沒時間看。要是換在平時,就算一股上升熱氣流也沒有,從近400的高度跳下來,他也能在河面上翱翔好幾圈再開傘。可是今天就因為懷裡多了2、30斤的孩子,別說翱翔了,想順利飛到哈德遜河上空都很困難。已經下降了150多米,卻還沒到達河面,並且還讓洪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在一次翻滾中。他的左臂斷了,或者是脫臼了,反正再也抬不起來。然後他就像是一隻被獵槍擊中的大鳥。突然從半空中一頭栽了下來。此時他剛剛飛到了河邊,下面不是河水,而是一個碼頭,停著大大小小幾十艘帆船遊艇。洪濤心裡清楚,再多一米都飛不出去了,於是他用右臂拉開了脖子後面的引導傘。愛怎麼滴怎麼滴吧,現在就是拼運氣了。運氣好,就能掉到水裡。屁事兒沒有;運氣稍微不好就得讓那些桅杆把自己身體戳傷,或者掉在遊艇上,把自己摔傷;運氣太不好,還有可能掉在岸邊,保不齊就掛在碼頭的廣告牌上了,如果沒人能及時上來救自己,就會被傘繩活活吊死。而能決定這一切的,只有風。由於左臂無法動,他連控制降落傘飛行方向的能力都沒了。

「他好像受傷了!大家快去船上,準備救人,但願他能掉在水裡……」下面也有明白人,看出來洪濤的處境。開始自發的跑向碼頭,準備第一時間對洪濤施以援手。

「啊……不要啊!」洪濤的運氣不算太壞。至少沒掛在廣告牌上,但也不算好,一根桅杆就出現在他腳下,如果不採取行動,這根桅杆就要戳在自己身體上了。雖然剛才他發過誓不再犯好心眼了,可是本能的反應還是讓他用腳踩了桅杆頂部一下,儘量讓過了身體正面。可惜這種降落傘的下降速度有點快,身前是躲過去了,身後沒躲過去,還是重重的被桅杆撞到了後背上。洪濤在頭盔裡只覺得自己渾身就像被電擊了一樣,兩隻眼全是小星星,然後就啥也不知道,疼暈過去了。

「死了?不應該啊!20多米高,還有降落傘,就算不掉在水裡,也不應該摔死吧?活著?那我咋感覺不到疼呢?胳膊不疼……腿不疼……後背也不疼……哎!有了,好像沒死,牙有點疼!沒死就好,我睜!我睜!有沒有天理了,就沒人來救救我嗎!就算你們恨我,我衣服裡還有兩個孩子呢!」好像過了有一會兒,洪濤慢慢的又恢復了知覺,只是感覺不太對頭,身體就像是漂浮在失重艙裡,沒有什麼觸感,好像全身都不存在了。又迷迷糊糊的感覺了一下,終於有點感覺了,嘴能動,既然嘴能動,洪濤就不能閒著,這麼半天居然都沒人來救自己,必須不客氣。

「艾特!艾特!能聽見嗎?」這時耳邊突然有一個帶著濃濃北歐口音的男人在說話。

「你是哪位!要幹嘛!叫救護車啊!」眼睛是睜開了,可是洪濤看見的東西讓他有點迷茫,一個灰白頭髮的老頭正在拿手電筒晃自己的眼睛。

「洪濤!洪濤!你終於醒啦!還認識我嗎?」老頭聽見洪濤的問話,呲牙笑了笑,關上了手電筒。這時又一張臉出現在自己面前,是韓雪,她為什麼會在這裡,還有兩個黑眼圈?

「你不是我們家女傭嗎?嘿嘿嘿……我是在醫院裡?」洪濤想和韓雪開個玩笑,但她好像沒什麼心情,眼淚唰唰的流啊。

「嗯……已經半個月了……你感覺還好嗎?」韓雪抹了一把眼淚,然後又趴近了一些,在洪濤耳邊小聲的問。

「感覺……我除了能感覺到我的舌頭,就感覺不到別的東西了!我的胳膊腿呢?我的身體呢?截肢也不能從脖子開始截吧!醫生、醫生!把我扶起來,我要看看我自己的全貌!」醒來之後洪濤就覺得自己好像有什麼不對勁兒,韓雪這麼一問,他終於反應過來,自己的身體全沒感覺了。馬上他就意識到一個問題,那根桅杆撞到的位置是後背,也就是說脊椎骨,但是他不相信自己一個上帝的寵兒會這麼點背,高位截癱他無法接受。

「艾特先生,我是懷特,你的救護小組組長,來自德國。請您先別激動,讓我們慢慢來好不好?」剛才那個老頭的臉又出現在洪濤眼前。

「你再敢和我多說一個字兒廢話,我就讓人把你脊椎骨打斷!用最簡單的詞告訴我病情,馬上!」自打這個老頭的臉一出現,洪濤就覺得噩夢很可能成真。醫生這個職業即便是笑容,也都是職業性的,他們微笑的時候還湊合,一旦露出慈祥的笑,那你就完蛋了,沒絕症他們絕對不會這樣笑。

「第二胸椎、第一胸椎骨折,椎管移位,造成脊髓永久性損傷,受傷脊髓橫斷平面以下,肢體的感覺運動、反射完全消失,膀胱、肛門括約肌功能完全喪失,我們叫高位截癱。」老頭很光棍,沒有再和洪濤廢話,一連串醫學名詞從他嘴裡蹦了出來,有的洪濤能聽懂,有的洪濤聽不懂,但是大概意思洪濤聽明白了,尤其是最後一個詞。

「洪濤,先不去想這個,這也不是最終結果,別急,我們去找全世界最好的醫生。現在你醒了就好,這也得感謝懷特先生,他和其他幾名醫生一直都在這裡守著。」韓雪生怕洪濤驢脾氣上來,真下令把醫生脊椎打斷,那就麻煩了,趕緊替這個老頭說好話。

「你在一邊坐著別吱聲,懷特醫生,麻煩你老老實實告訴我病情,我可以對剛才的話道歉,不過那個威脅依舊有效。」洪濤對於自己目前的狀況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高位截癱並不是什麼疑難雜症,基本不會誤診,活了兩輩子,也沒聽說有哪個高位截癱的病人重新站起來了。所以哭鬧、自暴自棄什麼的和自己無關,目前他就想知道,自己除了這個高位截癱之外,還有沒有別的併發症了。

「你身上的其它器官基本完好,頭部有一些輕微擦傷,右手臂上有輕微劃傷,左臂脫臼,但都已經痊癒了。大腦也沒有明顯的損傷,要知道你一直昏迷了13天,要是醒不過來的話,很可能會成為植物人。目前這個結果對我們來說,算是最好的,當然對於你自己來說,應該很糟。哦,對了,另外告訴你一個算是好消息吧,你衣服裡那兩個孩子也沒受傷,他們很健康。」老頭也是個驢脾氣,一點沒被洪濤嚇住,不光實話實說,還說的特別耿直,最讓洪濤聽不下去的就是別人健康而自己不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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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二百零五章 節外生枝

就在世貿北塔被撞擊十多分鐘之後,一架民航客機又傾斜著撞上了世貿南塔,從70多層斜著撞在了大樓的西南角上。撞擊的力量和飛機上航空燃油的爆炸使得整幢大樓的上部產生了劇烈的搖擺和震動,不管是人還是物品,都在房間裡飛來飛去,同時從破碎玻璃窗外吹進來的強風把樓體內的雜物吹得像漫天雪花一樣,四處飄蕩。

「咳咳咳……下次再有這種事兒,必須戴頭盔!」當樓體稍微穩定下來之後,黑乎乎的會議室牆邊,慢慢站起了一個人,然後一縷手電光亮起,洪濤還活著。

「唉……開車一定要綁安全帶啊,有50%以上的人都是在車內撞擊死亡的,真理啊!」用手電照了照四周,洪濤趕緊挪開了目光。此時會議室裡簡直成了人間地獄,天花板都已經掉了下來,巨大的會議桌也翻倒了。屋裡的人啥樣的都有,劇烈的碰撞讓他們就像破布娃娃一樣被從房間一頭甩到了另一頭,再加上四處飛散的碎玻璃和桌椅等物,全乎人已經一個也找不到了。撞斷了脖子的正以一種怪異的姿勢歪在牆邊、被玻璃碎片插得滿身都是的正躺在灰塵裡抽搐、胳膊斷腿斷的還在掙扎哀嚎。

洪濤也不是全須全尾,雖然有兩個椅子擋著,還提前趴在了地上,沒被震飛,也沒被什麼大物體砸到,但也被震得五臟六腑直翻騰,腦袋上還挨了一鞋跟,起了個大包。身上的衣服更是變了一個顏色,滿頭滿臉都是灰,手背也不知道被什麼東西蹭了一個口子,幸好不深。

「白痴,我當初就該把你一腳踢出去,你這點智商還想算計我?要不是約瑟夫一再拜託我照看你,你早就出局了!現在老實了吧?賣屁股的貨色!」踩著一地的胳膊腿、一邊走還得一邊把雜物挪開,好不容易挪到屋子中間。手電光照到了一個滿頭滿臉都是血的傢伙,喬恩被十多釐米厚的會議桌砸中了,嘴裡直冒血,正靠在牆上倒氣兒呢。

「救救我……看在約瑟夫面子上,救救我……」喬恩也看到了洪濤,居然還有臉求救。

「約瑟夫真沒那麼大面子!我看看啊……疼是吧?那就對啦!你肋骨斷了,骨頭紮進了肺裡面。每呼吸一口氣兒,肺裡面就會漏氣到胸腔。然後就是氣胸了,非常疼,慢慢受著吧啊!」洪濤把壓在喬恩身上的桌面抬開,用槍口捅了捅他的胸口,看到他疼得直咧嘴,反倒笑了。對這種沒良心的白眼狼,哪怕產生一絲絲同情,都是多餘的。

「艾特……艾特……救救我……救救我……我的腿動不了了。」離開了喬恩,洪濤走到門邊。此時會議室的大門已經崩飛了,門框都變了形,其中一扇門板正拍在那位副部長後背上,把他連人帶椅子都壓在地上,如果他不出聲,洪濤還真不知道下面還有個人。

「疼不?有感覺嗎?……完了,部長先生。你脊椎出了問題,救出去也是個廢人,還不如留在這裡當英雄呢。你看,外面的火焰越來越大了,但是請放心,不會燒死的。一會兒濃煙就會熏死你們,不是很痛苦。現在你該怪的不是我,而是那些遊說你來對付我的人,誰讓你意志不堅定,非來蹚渾水呢。」對於這位副部長,洪濤也沒啥好感,今天到這裡的人沒有一個值得救。再說了,自己能不能逃走還是問題,哪兒有功夫去救他們。就算能救也不會救啊,他們有一個不死,自己都不安生。

「哎呀,你確實不該死,可惜了……這裡面確實有我的責任,沒有我定在這麼早開會,你們恐怕也不會來這麼早,安息吧!」藉著手電光摸索出會議室,好不容易找到了前台,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位前台接待員。她的身體蜷縮在牆角,身體上都是血跡,牆上那些玻璃隔檔成了凶器,把她的脖子割開了。

「哎呀,寶貝兒啊,幸好你還在,否則我今天也得扔在這裡了。」又費了半天勁兒,搬開一大堆桌椅,找到了前台的櫃子,從裡面翻出自己那個大提包,洪濤終於算是長舒了一口氣。

提包裡有一套飛鼠服,這就是洪濤給自己設計的逃生之路,也是唯一能逃走的方式。如此大的震動,樓頂上的直升機估計早就給震壞了,所以洪濤下了飛機之後,已經讓飛行員把飛機開走了。指望跑下百十層樓的高度逃生,那是痴人說夢,如果這裡位於70多層以下,沒問題,可以跑,超過撞擊位置高度,就沒希望了。因為那裡現在是一片火海,幾十噸航空煤油燒起來,溫度可以達到2000度,全身是鐵也過不去。

抱著自己的逃生利器,洪濤開始向樓體北邊走去,那裡的桌椅基本都震飛了,玻璃也都震碎了,是個起飛的好地方。而且樓外面的煙霧南面更多,北面少一些,估計飛機是撞在了樓體南部,如果下面燃起大火,跳下去還真有點危險,強烈的上升熱氣流說不定會給自己刮回來撞上樓體。

「哇……哇……哇……」走到這片空地,洪濤扶著窗框向下看了看,恩,不錯,下面沒有滾滾熱浪,就這裡了。剛把背包放下,褲子還沒脫呢,後面突然傳來一陣嬰兒哭叫,嚇了洪濤一哆嗦。雖然這次災難不是他引起的,他也制止不了,但終歸是借刀殺人了,還殺了不少,心裡虛啊。

「我艹,這是哪位大姐啊,上班還帶著孩子!你們老闆就不怕你告他違反勞動法?」如果是大人呼救,洪濤連頭都不帶回的,回也白回。即使韓雪在這裡,他照樣也得扔下她自己跳,因為飛鼠服只有一套,這東西還不能兩個人用,更不能給不會飛的人用,沒受過訓練的穿上飛鼠服,跳下去也飛不起來,連使用降落傘的能力都沒有,因為這個傘是速降傘,只能手動開。不過要是個嬰兒的話,洪濤覺得可以救一救,畢竟是一條生命,塞到衣服裡不太礙事,多少也能減低自己一些罪惡。

「我說上同學,咱能不這麼玩嗎?我八百年不犯一次善心,剛要當天使你就給我顏色看!」當洪濤循著聲音,搬開了好幾張桌椅,累了一身汗,終於看到那輛全身完好無損的嬰兒車時,立刻有猛抽自己兩個大嘴巴的衝動,指著窗外的天空就開罵了。車裡並排躺著兩個幾個月大的嬰兒,一個在哭,另一個不哭。

「這麼小就會耍心眼騙人了,長大了肯定不是什麼好孩子,不救也罷……我先試試,要是能都塞進去還是救了吧……」洪濤很想一走了之,但真是邁不動步子。倆個小嬰兒啊,活活燒死或者砸死,有點太殘忍了。於是他拉開了飛鼠服的胸前拉鏈,想試試能不能把兩個孩子都塞進去。

「尼瑪就不能把衣服做肥點嗎!」倒騰了半天,兩個孩子倒是能塞進去,可是拉鏈頂端拉不上了,這肯定不成,會被強風撕開的,不光他們兩個要摔死,還得賠上自己。

「這是你們媽媽的包嗎?哎,這回差不多了,還是你們媽媽想的周到!」這時洪濤在嬰兒車上發現一個黑色的女士皮包,打開翻了翻,有一個針線包。於是洪濤準備冒險一把,他把兩個孩子都塞進了懷裡,然後把肺部的空氣全都壓出,拉鏈拉到最上面,剩餘的地方用針線開始縫合,來回來去多縫幾道,應該差不多,這個線挺結實的。

「上同學,看到沒,哥們在做善事呢,給點面子啊,千萬別來側風!這可是一人三命呀!」再次回到窗口,頂著風把頭盔戴上,也不管懷裡的孩子是哭是鬧,是否會被憋死,倒退了十幾步,一邊衝著窗外的天空念叨,一邊用最快的速度跑了起來,然後縱身躍了出去。

身體剛剛展開,洪濤就知道這次要瞎菜。氣流不氣流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重心!飛鼠服的重心被破壞了,再按照原來的習慣已經控制不住姿態,兩隻胳膊差點被巨大的空氣阻力掰斷,但依舊是左邊一個翻滾接著右邊一個翻滾,基本無法進入正常的滑翔狀態。現在高度下降得很快,洪濤必須盡快適應新的重心,從而調整全身的姿態,儘可能的讓自己向哈德遜河上滑翔,同時降低下降速度,否則就算打開降落傘,巨大的拉力也會把兩個孩子勒死。

此時在世貿大廈周邊的街道上,全是圍觀的群眾。這些人根本想不到兩座高樓會倒塌,還倒塌得那麼快,所以也沒想到要遠離這片地區,還不停的有救火車、救護車、警車在往大樓下面開。警方已經在大樓周邊設立了警戒線,從大樓裡逃出來的人正在往警戒線外面疏散,保護他們出來的有警察也有醫務人員,另外還有一種人,就是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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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二百零四章 逼供


「你們在我眼裡都已經是死人了,我和死人有什麼可談的?不過在這之前,我想給大家講一個故事。別動,希爾斯先生,你應該很瞭解我吧?那你就應該知道,我能在一秒鐘之內就拗斷你的脖子!眾所周知,在97年的時候,我的兒子洪杉遭到了綁架,而綁匪一直沒找到。經過我幾年的查證,希爾斯先生就是綁匪之一,他在綁架案發生之前的一週來到了紐約並參加了綁架行動,藏我兒子的地方就是他在長島的一處度假別墅。當我兒子被放回來之後,只隔了2天,他就從紐約飛回了南非。我把他和我兒子的照片以及影響資料都拿給那位目擊者看過,雖然當時他戴著頭套,但目擊者還是認出了他和我兒子,至於另外一個綁匪是誰,我想讓希爾斯先生告訴我,大家覺得呢?」洪濤用眼睛瞥了一眼窗外,這間會議室正位於大樓的西南角,左側可以看到大樓南邊,右側可以看到大樓西邊,視野非常好。

「艾特先生,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可是這件事和我們今天的談判沒有什麼關係嗎?」洪濤這番話一出口,屋子裡瞬間就變成了蒼蠅籠子,嗡嗡嗡聲一片,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轉向了希爾斯。還別說,這個希爾斯是個狠角色,很沉得住氣,和他相比,旁邊的喬恩就要遜色多了,眼睛裡已經露出了慌亂的神情。此時希爾斯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坐姿,至於表情什麼的,洪濤看不見,估計也應該很鎮靜。

「好吧,我換一種方式來詢問吧,現在正好是8點30分。我們開會的時間到了……來吧,大家都坐好,誰敢動一下,我一槍爆了他的頭!看清楚,我的槍帶消聲器,還有加長彈夾,20發子彈。按照我的射擊水平,至少可以擊中15個人。另外看到了吧,我腰上還有三枚手雷。子彈打完了我就把它們拉響。來吧,諸位,把身上的手機都扔到桌子上,馬上!」洪濤很聽話的鬆開希爾斯,然後走到了會議室的隔音門邊,把門鎖從裡面鎖上,伸手從西服內兜中掏出了一把手槍,加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同時拉開自己的西服,露出了裡面黑色的緊身衣上面掛著的三顆深綠色鐵疙瘩。

「艾特……艾特……別衝動。有話好好說……」這個場面讓在座的3、40人都傻了眼,誰也沒想到一位世界首富居然要採用這種方式來威脅人,不管手裡攥著多少錢、多少資源。挨一槍就什麼都沒了。

「噗噗噗……」洪濤根本沒說話,突然抬起槍口,把會議桌對面靠窗戶坐的兩名男子打翻在地。

「啊……上帝啊!」會議室裡立刻立刻哀嚎一片。

「我已經說過了,把自己的手機全掏出來,放到桌子上,然後把雙手也都放到桌面上,誰讓我看不到雙手,我就拿誰當靶子。馬上!」洪濤用槍口瞄準了那位副部長,他的手機和雙手立刻就出現在桌子上,然後下一個……

「好了,我們時間不多,希爾斯,說吧,我只數三個數,一……二……三……噗!」被槍口指著。所有人都忠實的執行了洪濤的命令,瞬間桌面上就扔滿了手機、按滿了雙手。這時洪濤把槍口對準了希爾斯,勻速數完了三個數字,又開了一槍。

「啊……你這個瘋子,我的胳膊……」希爾斯的身體被子彈的衝擊力從椅子上直接打了一個後空翻。躺在地上捂著右肩大聲嚎叫。可惜這間會議室裝修的時候就考慮到了保密問題,隔音非常好。還沒有任何監控設備,上次洪濤來的時候,水晶蘭資本新任的ceo就吹噓了半天。

「我說!我說!是希爾斯出的主意,威爾和他去綁架的洪杉,我沒參加,我沒參加!」喬恩看到洪濤的槍口又指向了自己,直接從椅子上出溜了下來,跪在地毯上招供了。

「威爾?哪個威爾?」洪濤心裡又是一抽抽,他認識一個名叫威爾的傢伙,但是一直沒把這件事兒往他身上去想。

「就是你那位同胞,中文名字叫那辛寺,畫漫畫的那個,他想拿回他爺爺留給他的遺產。我們綁架洪杉本來是想逼迫阿珊夫人和我們合作一筆買賣,可是她不答應,後來出了一億美金的懸賞,我們就把你兒子放了。」喬恩看著希爾斯那一手鮮血,精神已經崩潰了,不等洪濤問,他就竹筒倒豆子一樣,把他所知道的全說了出來。

「看到沒,他們倆是綁架犯!好吧,告訴我,綁架洪杉的時候還誰參與了!」洪濤稍微鬆了一口氣,不管阿珊事後為什麼沒告訴自己實情,至少她並沒背叛自己,這是一個好消息。

「沒有了……只有希爾斯和威爾,我只是……只是提供了一點洪杉的情況。」喬恩已經涕淚橫流。

「洪杉的母親呢?她為什麼不把這件事兒告訴我?」洪濤並不打算聽他們是如何綁架洪杉的,燈哥的飛機什麼時候來,他記不清了,只記得是早上8、9點鐘的時候,目前窗外還看不見飛機的影子,所以要抓緊問自己最關心的事兒。

「她……她沒參與綁架,她不知情!但是事後她可能猜到了,還質問過我,我也沒承認。她背著你和我在洗錢的時候貪污了你的錢,有……有8000萬左右,我只拿了2000萬,剩下都是她拿走的!」喬恩身下的地毯已經濕了,渾身像打擺子一樣。

「希爾斯,他說的對不對?你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沒有?如果不說實話,我就在你四肢上都來一槍,讓你活活流血流死!」洪濤把槍口從喬恩腦袋上挪開,又指向了正在地上咬著牙哼哼的希爾斯。

「我的銀行也幫她洗過錢,總數大概5000萬左右吧,她的私人賬戶我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希爾斯雖然並不像喬恩那樣軟蛋,但也不是視死如歸的人,又給阿珊添上了一條罪狀。

「啊!……是地震了嗎!」還沒等洪濤回答,突然整座大樓微微顫動了一下,會議室那些正在聽故事的人立刻又慌亂起來。

「地震?呵呵呵……那是上帝的懲罰,別亂動哦,我的槍裡還剩不少子彈呢!」洪濤知道這個震動是怎麼回事,燈哥的飛機來了,第一個被撞的應該是北塔,但是在會議室所在的角度看不到,他還得先穩住這些人,如果這些人集體暴動了,自己還真攔不住。

「咚咚咚……咚咚咚……」此時會議室的大門外突然傳來了敲擊聲,估計是公司裡的員工或是隨性人員已經看到了北塔那邊發生的事情,但是屋子裡的人沒一個敢過去開門的。

「滴滴滴……嗡嗡嗡……鈴鈴鈴……」隔了不到一分鐘,桌子上的一大片手機幾乎同時響了起來,但是在洪濤槍口下面,也沒一個人敢去碰。

「艾特先生,關於綁架案的事情,我們都可以幫你向警方作證,對於奧本海默家族裡有人參與了這件事兒,我很抱歉。但是他一個人並不能代表整個家族,也不能代表在座的所有人,你這樣做已經觸犯了法律,如果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的話,我們願意忘記這段不快的經歷。有副部長先生和參議員在場,大家都可以寫下書面保證,你看這樣處理怎麼樣?」經過短暫的混亂,已經有人重新平靜了下來,開始和洪濤講條件。

「好吧,我們先不談綁架的事情,其實我最想知道的並不是誰綁架了我兒子,而是我妻子是否參與了這件事兒。現在事情搞清楚了,我也相信喬恩和希爾斯的話,這件事兒就不提了。不過還有另外一件事兒,就是收購案的事情,下面就從你開始吧,拿起你的手機,給你的副手發一個短信,內容只寫一句話:計畫不變,加大收購力度!我只給你半分鐘時間,發慢了腦袋上就吃一顆子彈,現在開始吧!」洪濤轉到這位奧本海默家族掌門人身後,把槍口頂在他的後腦上,看著他拿起手機,把短信發了出去,然後轉向下一個人。

「現在大家祈禱吧,上帝的懲罰又來了。」剛盯著他們發了20多條短信,洪濤突然大喊一聲,然後拖著兩把椅子跑到會議室遠離窗戶的牆角,抱著腦袋趴在了地上,並把身體使勁往牆邊靠,還把椅子蓋在了自己身上。

「上帝啊!……」大部分人都不明白洪濤這是在搞什麼鬼,生怕他又在惡作劇,所以一時間誰也沒敢動。但是有幾個聰明人順著洪濤剛才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往窗外看了一眼,然後就看到了一架大飛機正向自己這邊飛了過來。幾乎就在他們發出哀嚎的同時,整個會議室突然跳了起來,燈光瞬間熄滅,屋子裡的所有物體都像失重似的,四處亂飛,包括人。厚重的玻璃幕牆瞬間碎成了上千片,靠近窗戶坐的人全籠罩在一片晶瑩剔透的刀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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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二百零三章 我不是來談判的


水晶蘭資本易手之後,公司總部就從原來北塔的辦公室搬到了南塔100層,佔了整整半層。不得不說的是這些猶太財團真有錢,也真有家底,把這個新總部裝飾得富麗堂皇,光面前的接待大廳就有200多平米。第一次進入這裡時,洪濤以為又進了華爾道夫飯店的宴會廳了呢。

不過最讓洪濤心動的不是房間裡的裝飾,而是這個樓層數。100層,基本已經快到了樓頂了,當時洪濤腦海裡就浮現出一個畫面,這兩座摩天大樓中上部燃起衝天大火,然後就像沙丘上的城堡一樣,呼啦啦變成了廢墟。按照他原本的計畫,北塔那幾百平米辦公室也會賣掉,後世裡這兩座高樓是個什麼命運洪濤很清楚,就算腦子再不好使,911這個時間點也會記住的。一旦在這之前沒出手,那就只能等待保險公司的賠償了,具體能賠多少、能不能全額賠償都是問題。

可是當洪濤看到猶太財團代表們臉上那種自豪的表情之後,他突然又不想賣了,一個非常邪惡的念頭不由自主的冒了出來。何不利用這次千載難逢的大災難來幫自己除掉一大批目前和未來可能的對手呢?這個念頭一直都圍繞著他,經過一年多的深思熟慮,一個大膽的計畫終於成型了。目前這場收購大戰,只是計畫中的第二步,而第三步就是這兩座大樓。

這個計畫很冒險,不光是自己的資金有危險,連自己的性命也一樣沒有完全保障。不過冒險嘬死正是洪濤的最愛,只有死裡逃生才能讓別人閉嘴,越凶險越好,當這些金融大佬和他們背後的政客全和這兩座大樓一起灰飛煙滅之時,誰還顧得上股市上的收購戰呢?到那時自己的基金就會瘋狂拋售,對方還會按照原計畫玩命接盤,再沒得到當家人命令之前,自己這邊扔多少他們就得接多少。而他們的當家人全和自己談判呢,連一個字兒也回覆不了,等他們反應過來,至少也要兩天時間。有這兩天時間,自己完全能夠重創他們。

2001年9月11日,世界貿易中心南樓,距離9點上班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少小時,但是中心的保安們已經忙的滿頭大汗了。自打中心開業以來。能讓他們如此繁忙的次數很少很少,今天就算其中之一。這一切全要拜那隻大老鼠所賜,他要在這裡和來自世界5、6個國家,十幾個大型猶太財團進行談判,參與這次世紀大談判的還有5位參議員和幾名財政部、美聯儲的高官,甚至市長和州長都要出席。

這種事情瞞不住也沒必要瞞,雙方已經纏鬥了好幾個月,誰的陣營裡都有誰早就被記者和專家們掏得一清二楚,哪邊有什麼動靜都是全世界記者們嚴密關注的,當有幾位猶太財團掌門人在歐洲登上飛機那一刻起。美國這邊的記者就把紐約十幾座可以降落噴氣機的機場盯死了,誰在哪兒下了飛機、住在哪裡、見了誰或者可能要見誰,都是瞞不住的。

面對幾十位大佬雲集,大家又在分析了,看來這次猶太財團是要動真格的了,準備和那隻大老鼠攤牌,否則也不用動用這麼大陣仗。普通的談判根本不用他們露面,既然他們露面了,那這件事就必須有結果。最終誰能獲得勝利呢?眾說紛紜。經過這幾個月的拉鋸戰,原本不太看好洪濤的人都有點動搖了。洪濤所聚集起來的能量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期,同時胡蜂集團和海外熱錢的湧入,也讓這場原本看來來並沒什麼懸念的爭鬥愈加撲朔迷離起來。

「為什麼要這麼早開會?難道有錢人都是這麼早上班的,都誰來了?」一位記者從地鐵站氣喘吁吁的跑了出來。在門口的記者群裡找了個熟人,打算套幾句話,看看有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事情發生。

「那隻大老鼠還沒來,已經上去十多位了吧,據混到樓上的兄弟說,奧本海默、梅耶、高盛、庫恩雷波、米高梅、派拉蒙、華納的掌門人都露面了。另外還有一些是乘坐直升機直接去樓頂的,那些人現在還不知道是誰。」另一位記者縮了縮脖子,9月份紐約的清晨還有點陰冷,從哈德遜河上飄來的水汽要等太陽完全升起之後才會消散。

「大老鼠這邊呢?他的同盟軍呢?」後來的記者聽了同行的介紹更迷惑了。

「我們也在納悶,除了財政部的那些廢物和幾位參議員之外,目前來的好像都是猶太財團的人,馬上就8點10分了,大老鼠這邊的人一個都沒露面兒。天知道他在想什麼,如果我們能摸準他的思路,早就不干這個倒霉的差事了。」先來的記者聽了這個問題,也是一肚子牢騷,大清早的就跑出來等著,凍了快一個小時,主角還沒露面。

「哦……我去上面看看,喏,我有98樓公司的工作證,三天前就準備好了!」後來的記者此時並沒全神貫注的聽同行講話,而是抬著頭若有所思的看著天空,忽然把胸前的相機塞進了包裡,掏出一個證件掛在脖子上,擠開人群向大廈裡走去。

「混蛋!我怎麼忘了去搞一張工作證!誰能看清楚,那架直升機是不是老鼠超人號上的?」先來的記者遲疑了一下,也抬頭看了看天空,只見一架塗著迷彩的直升機正在靠近樓頂,他忽然好想明白了什麼,對於同行的薄情寡義只能罵一句解解氣,同行是冤家嘛。

「好像是,大老鼠來啦!」記者群裡有聰明人,立刻舉起相機用長焦觀察,在得到確認之後,有不少人也紛紛收起手中的傢伙,掏出各種各樣的工作證掛在脖子上,向大廈裡走去。合算有這個準備的記者還不少,剩下那些經驗少、手段不夠高明的記者只能老老實實在樓下等著喝湯了。

飛機上確實是洪濤,除了一位駕駛員之外,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拉達和辛格都在通訊中心盯著三傢俬募基金,洪濤連一個秘書都沒帶,孤零零的一個人就來了,難道他打算上演一出舌戰群儒的戲碼?

不是,在洪濤眼裡,今天這齣戲不是文戲而是武戲,或者說是一出大悲劇。既然是悲劇,就免不了有人受傷害,所以洪濤拒絕了一切陪同,孤身一人前來赴約了。他也用不著秘書、律師之類的人,手中也沒拿任何資料,因為他根本就不是來談判的,他是來索命的,此時他就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艾特,只有你一個人?」剛進水晶蘭資本總部大門,一個瘦高的白人就從沙發上起身迎了過來,在和洪濤握手的同時,眼睛還在向洪濤身後的樓道里看。

「部長先生居然也來了,看來今天的主持人應該就是您了。後面沒人了,我看咱們就開始吧,來,美麗的小姐,把我的包存在你這裡,記住啊,不許偷偷看,要是讓我發現了,我就把你搶回去當人質!」洪濤很敷衍的和這位財政部的副部長握了握手,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了前台,把手裡提著的一個大提包放了上去,還和前台的接待員調笑了一句。

「諸位,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開始吧,艾特先生這邊請!」對於洪濤的態度,副部長臉上略過一絲不快,不過作為一名合格的政客,這種場面在他的從政生涯中要經歷無數次,很快就可以被忽略的。

洪濤跟著副部長和前廳裡幾位不認識的人一起進了會議室,此時裡面已經坐了3、40人,大多是4、50歲以上的中老年男人,還有幾位女士,也都是目光敏銳之輩。這些人洪濤大多數都不認識,只有不到十個人以前在某些場合見過,但也不熟悉。但是坐在大會議桌對著窗戶一面的兩個人,洪濤卻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喬恩和希爾斯。

「各位,咱們就別挨個打招呼了,太耽誤時間,以後有的是功夫互相熟悉。我只想先讓這位希爾斯先生回答我一個問題,如果他回答得令我滿意,那這場談判就可以結束了,我立刻停止收購計畫。如果他回答得不讓我滿意,那這場談判就是美國總統來了,我也不會談下去的,你給我滾一邊去!」會議室的大門剛剛關上,還沒等副部長給大家做一個正式介紹,洪濤就背著手走向了喬恩和希爾斯,站在他們倆身後,一隻手拍來希爾斯肩膀上,一隻手推開了旁邊椅子上喬恩。

「艾特先生,這樣做很失禮,同時也是對在座所有人的羞辱,大家全是有身份的人,解決問題的方式也要相符。我和在座的幾位參議員先生做為中立一方,對這次談判會進行一次評估,評估的結果將交給美國政府,所以還是請你坐到座位上去吧!」副部長對於洪濤這種街頭混混一樣的做派終於忍不住了,他是做為中間人前來主持談判的,可是洪濤一再挑戰他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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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二百零二章 底牌


另外,據可靠消息報導,在中東和俄羅斯,也有好幾股熱錢正在蓄勢待發,它們的目標也是美國。從目前的趨勢上看,這幾股熱錢很可能是洪濤的後援或者是他的合作夥伴。他們加起來的能量大得驚人,規模已經接近了500億美元,這讓猶太財團更加心驚膽顫,合算費了半天力氣,這是個熱身賽啊?到現在,大家才真的開始正視這個還不到30歲的年輕人了,大家也確信,這才是他真正的實力,以前這隻大老鼠都是在裝孫子呢,或者說以前他並沒認真對待,這次他是真要拚命了。

這兩伙人打得天昏地暗,美國政府剛開始只是看熱鬧,對他們而言,不管是猶太財團敗了還是洪濤敗了,對美國都沒什麼壞處。熱錢也好冷錢也罷,進入股市交易就輕易拿不走了,這裡不是金融監管鬆懈的泰國,也不是香港和中國,想通過熱錢在股市短期炒作獲利是沒有任何出路的,來多少收多少。

可是這個金融戰爭的規模大大超出了他們的預期,雙方已經進入了不死不休的狀態。面對洪濤集團的兇猛進攻,猶太財團已經開始從歐洲、非洲、亞洲調集資金了,這說明他們也開始發虛,光靠美國本土這幾家有點玩不轉了。可問題是一旦歐洲財團也大規模衝進來,輸了還好辦,要是獲勝了,他們還能老老實實撤退嗎?原本靠金融壁壘把他們擋在美國之外,現在自己家裡打亂套了,開始找外人打群架,一旦某些產業出現了資金上的空白,那可就是誰有錢誰上了,到時候再想設置什麼條條框框就來不及啦。

於是美國政府終於忍不住了。摞胳膊挽袖子也衝了進來,組織起一群大胡蜂,要進場維持秩序。到了2001年8月底的時候,金融市場簡直就是打成了一團,今天胡蜂和猶太財團開掐,明天來自歐洲的資本又來拉偏手,還沒等拉上呢,洪濤的私募基金又橫插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一個來自東歐的打手。打著打著。搞不好猶太財團之間就發生了誤傷,然後洪濤和胡蜂們也互有試探,看看對方有沒有弱點,想著撲上去先咬一口,彌補彌補自己的氣血。

「差不多了,停手吧,這樣鬧下去誰也沒有好結果,仇恨只會越來越深。財政部和參議院都在開會討論最終的解決辦法,我聽說猶太財團已經在參議院遊說了很久,要拿你在雅加達的事情開刀。波音公司和海神公司也面臨著政治壓力。到時候他們一旦頂不住了,雅加達的事情就會翻轉180度,搞不好你會被定義為親中國的勢力。那就沒得玩了。這次你不是也沒吸納來自中國的資本進入私募基金嗎?你應該還是清醒的。」8月底的一天,比爾自己悄悄的登上了老鼠超人號,把正在電腦前面和幾個女船員打cs的洪濤揪到了酒吧裡。

「又打算談判了?這次他們開出的條件和上次有什麼變化嘛?」在這硝煙瀰漫的幾個月裡,征戰的雙方也不是悶頭猛打,前前後後還進行了5、6次談判,不過都沒達成什麼實質性的協議。主要原因還是洪濤開出的條件太苛刻了,答應洪濤的條件,基本和戰敗沒什麼區別。

「這次不一樣。這場收購戰波及的面兒太廣了,和你原先設計的不一樣,或者說已經超出了你的控制範圍。當初我們達成合作協議時,並沒涉及到這麼多問題,但是你把攤子鋪得太大,大家的利益很可能會跟著你一起受損。這次我不是代表我個人,而是代表私募基金的其它股東,大家覺得應該見好就收。不要把個人恩怨和生意牽扯得太深。有了這次教訓,他們以後絕對不會輕易再惹你,就算胡蜂也不會再對你有什麼企圖。踏踏實實的當一個中間派,這是很多人想做而做不到的,你還有什麼不滿足呢?」比爾這次沒和洪濤打哈哈。看來他的神經也繃緊到了極限,而且應該受到了來自其它方面的壓力。

「既然這樣那就談吧。但這是最後一次,幫我轉告他們一聲,我只和他們談一天,我親自談。所以我也不想看見和我談判的是什麼代表人,誰不來,那談判的內容就不包括誰,我不想和他們代表多廢話,我的時間也很寶貴。」洪濤托著腮幫子好像很使勁兒的想了想,然後痛快的答應了比爾的建議,只是提出了一個小要求。

「沒問題,這個要求很公平,我非常高興你終於能採納我的建議了,這種時候好像不太多,算上這次也只有兩次吧?你是個固執的混蛋!」比爾也有點意外,他沒想到一向不太聽取別人意見的洪濤這次答應得會這麼痛快,原本他打算要和洪濤徹夜深談呢。

「第一次是你逼著我買你公司的股票,那不叫聽取,那叫強迫,你最好別自己美化你自己!喂……姥姥啊!您剛起吧?身體還好嗎。好好好,我這邊都挺好,您別聽他們胡說,我都到外國了,還瞎折騰什麼啊!對了,我問您點事兒啊,您幫我翻翻黃曆,看看9月份哪天適合店舖開業,我在這邊要開個小買賣。對對對,沒錯,我不亂花錢,都攢著……哦,9月11日是吧?好嘞,那我掛了啊……」洪濤一邊撥電話,一邊糾正了比爾的一個錯誤認識,然後用中文開始在電話裡念叨上了。

「好了,我問完了,9月11日是比較吉利的日子,那我們就定在這一天開始談判吧,你看怎麼樣?」洪濤在電話裡說了幾分鐘,然後掛上電話問比爾。

「中國的神仙還能管到美國來?它有執法權嗎?」比爾對洪濤這種神神叨叨的作風很無奈,忍不住譏諷了一句。

「說不定神仙們也是個集團公司,他們也有個董事會,可以決定全世界的事情呢。」洪濤開始瞎扯淡了,他腦子裡總有一大堆很奇怪的想法。

「好吧,我們不討論神的問題,還是說點實際的吧。談判時間你定,所以地點由他們定,還在水晶蘭資本的總部怎麼樣?這次他們那邊來的重量級人物不少,有些人的身份不適合在公開場合露面,那裡比較合適。」比爾沒心情去和洪濤扯淡玩,又把話題轉了回來。

「……沒問題,說實話,我不太喜歡那個新總部,它太大、太奢華,沒必要!我不打算在那裡多待,開會時間提前一些吧,8點30分開始,談3個小時,我會做出最大的讓步,然後結束這次收購行動。」這次洪濤也痛快答應了,讓比爾放心了不少。他覺得洪濤這邊應該也是強弩之末了,既然雙方都已經精疲力盡,那這場遊戲就該收場了。

誰贏誰輸其實不重要,現在這件事兒已經脫離了控制,也不是幾個公司之間的個人爭鬥,談不上誰贏誰輸,說不定是個兩敗俱傷的場面。這個結果也符合所有人的利益,大家並不願意看到一個太大的巨無霸產生,不管是猶太財團還是洪濤。

「既然你們急著往死路上跑,那我就奉陪到底吧,燈哥啊!拜託你千萬準時一點,別他娘的遲到!哥們以後在伯利茲給你建紀念碑!」看著比爾心滿意足的離開,洪濤站在舷梯口,仰頭看了看那兩座直插雲霄的大樓,表情很古怪,嘴裡還嘟囔著辛格也聽不懂的話。

「從下週三開始,小批量的拋出水晶蘭資本股票,入市的資金量不變,按照名單上的買。」看到辛格那個迷茫的神情,洪濤也沒和她解釋自己剛才念叨的是什麼,直接開始佈置工作了。

「這樣拋出會不會引起對方的警惕?不如一邊收購一邊拋。」辛格還是盡職盡責的提醒著洪濤該注意的地方。

「他們沒機會警惕了,下週四一開盤,就開始大量拋售我們手中的水晶蘭資本股票,有人會當接盤俠的!」洪濤拍了拍辛格的腦袋。

「週四?那不是你要去談判的日子?比爾先生不是說了,這次來的不光是我們的對手,還有議員和財政部的官員,當著他們的面兒背後搞小動作,會讓我們與美國政府正面的為敵的!」辛格越聽越詫異,洪濤的瘋狂她都見怪不怪了,但是這樣做就不是瘋狂,而是找死了。

「你以為我真打算和他們談判?除非他們投降,否則我是不會罷手的。別多問了,按照我說的去做吧,但是這個事兒別提前佈置下去,我會寫好授權書,由你和拉達臨時做決定就可以。」洪濤的眼睛一直都盯著遠處的世貿雙塔,臉上的表情非常詭異。

之所以有這場曠世金融大戰,洪濤的依仗不是比爾他們那些胡蜂的幫襯,也不是自己手中控制的龐大資本,更不是那些牆頭草一樣熱錢,他的底牌並不在金融和政治方面,這兩座大樓才是他最後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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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二百零一章 局


完美,這一刻洪濤的眼睛又差點被晃瞎,記者們心領神會的捕捉到了這個瞬間,劇烈的閃光幾乎穿透了自己的臉皮,把那個正在厚臉皮後面奸笑的本來面目映射出來,這種感覺讓洪濤非常不喜歡,有點被扒光的羞恥。不過他此時不能躲,也不能閃,更不能檔,還得保持著這個姿勢,儘量讓自己臉上的表情顯得堅毅、果敢、神聖。這樣當這張臉出現在電視、報紙上時,才會感染到更多人、才會讓更多人相信自己。信任這個東西是世界上最珍貴的資源,往往你最最需要它的時候卻偏偏得不到它,所以洪濤必須抓住每一個機會,能抓住多少就抓住多少,錢有夠,信任的需求無盡頭。

除了照相、攝影、記錄之外,記者們其實還有滿肚子的話要問洪濤,可惜這是會議,不是新聞發佈會,沒有提問這個環節,除了跟著大家一起站起來鼓掌之外,他們啥也做不了。目前他們急迫想知道的就是洪濤對互聯網、高科技、新技術這些板塊的短中長期預測,可惜在這方面洪濤一個字兒也沒說。從他剛才的講話裡分析,他好像對互聯網的長期預期比較高,但是對中短期預期比較低,但這只是大家的猜測,遠不如從他嘴裡親自說出來更有說服力。畢竟他真的在股災爆發前半年多就準確的預判對了,還發出了足夠的警示,有第一次就應該有第二次,這可以說是迷信,也可以說是信任。

洪濤費了半個多月腦細胞,改了無數遍終於改出這麼一篇發言稿,自然是有他的目的。他來參加並主持這次全球性的會議,並不是來給互聯網唱讚歌的。也不是來給傷痕纍纍的投資人安慰鼓勵的,他是來唱衰互聯網、高科技、新技術板塊的,進而唱衰整個股市。這個開場白只不過是他的一個鋪墊,不是說了嘛,它還是個孩子,很小的孩子,所以現在指望它給人類創造財富還不可能,所以股市還得跌!

但是這個話不能由洪濤嘴裡說出來,那樣他就涉嫌利用輿論操縱股市了。就算不牽扯法律問題。各國政府、尤其是美國政府也不希望目前跳出來一個很有能力的人來唱衰美國股市,他們救市還來不及了呢,你還在一邊搗亂,這得讓他們多損失多少錢啊。所以洪濤不能去招這個仇恨,他需要找一些能聽懂自己畫外音,然後還能發揮想像力的人來替自己說這個話。這種人在哪兒呢?基本全都在會場裡聽講呢,沒錯,這裡的人基本都符合洪濤的條件。

等自己的話被他們一分析、一加工、一總結,再由他們的嘴說出來之後,自己只需要模棱兩可的笑笑、點點頭或者搖搖頭。甚至連表情都沒有,這個唱衰的工作就完成了,而且效果還會非常好。因為這裡隨便拎出幾個人去。就是全世界帶著名號的。當這種言論多一些之後,別人想不信都不成了,尤其是那些學者、專家類的與會者,他們沒有自己的公司,也就沒有自己的利益,說起話來腰桿更直,聽上去更中立。其實他們的害處也越大,因為他們根本不考慮實際情況。完全在理論層面上瞎bb。

那洪濤為什要唱衰互聯網呢?因為他目前正和猶太財團打收購戰呢,趁亂鑽進來的資本越少越好,股市越低迷對他這個進攻方來說越有利。同時股價越低對那些持有巨額股票的猶太財團來說,壓力也就越大,等於他們是背著一個大包袱在和自己作戰,那自己原本在人脈、資源上的劣勢就可以彌補上一些了,也就能把戰鬥拖得時間更長,讓這個巨大的局更像真實的。讓猶太財團投入更多的財力。

局……這字眼在中文裡可不是啥褒義詞,它表示這裡有一個大坑,還是提前挖好佈置好的,表面上和正常一樣。

沒錯,洪濤自打返回紐約之後。做的這一切都是一個局,是他和歐陽清這個大騙子一起。又諮詢了私人經濟顧問和律師一起設計的一個局。在這個局裡,洪濤比較累,他又得當導演又得當主演,不光要忽悠住對手,還得把觀眾也都忽悠了,非常有挑戰性。目前來講,他完成得還不錯,分寸拿捏得也很準,基本已經完成了佈局階段,正在進入中局。

在這時候他就需要助力了,不是來自己方的助力,而是來自社會的,這樣才不會引起對方的懷疑。此時這個全球計算機技術產業暨互聯網發展研討會就起大作用,要不說圍棋高手總愛下幾步別人看不出作用來的閒棋呢,其實這幾步棋連高手自己都不一定知道具體作用。他只是憑藉一種感覺,隨手放了那麼一個子兒,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起作用了,還是至關重要的大作用,還沒有任何副作用。因為這步棋根本就不在對手的計算範圍內,自然而然的就被忽略了,這就是閒棋的作用。

人啊,有時候就喜歡琢磨,往往把簡單的事情越琢磨越複雜。這件事兒要是黑雨和大江來了,洪濤把嘴皮子說破了也不管用,因為他們倆不善於分析、不善於聯想、不善於揣摩人心、也不善於總結經驗教訓,只會憑藉本能感覺行事,反倒更難騙了。按照歐陽清的話來說,騙子最怕那種人?他們不怕聰明人,就怕一根筋兒,只要你說的不符合他那根筋,就說什麼都白搭了,說得越天花亂墜、越似有似無,越沒用。

這次的會議只開了5天,經過洪濤這麼一指點,眾多互聯網企業的掌門人都覺得聽出點什麼來了,雖然洪濤自始至終也沒說出一個漲和跌的字眼來,卻比說出來還管用。股市還沒到底、互聯網企業將要迎來漫長的嚴冬期這些論調就隨著會議的結束而成為了歐美金融界的主論調,而且還是有理有據的。

其實洪濤說得並沒錯,這次互聯網泡沫給全球股市帶來的影響確實還沒結束,最短也要再持續1、2年時間才會止血,開始慢慢復甦。他只不過藉著這個機會把威脅無限誇大了,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事情還會更糟。說白了吧,就是打擊投資者的信心,讓大家都把錢袋子再捂得緊一點,把股價再往下拉一拉。

這樣做有用嗎?必須有用,6月中旬,以天文數字和雪燕資本、aigo集團為首的一大堆企業掀起了一股拋售互聯網股份的小高潮,包括雅虎股票在內的十幾億股票在短短兩天時間裡湧進了全球股市,尤其以美國股市為最多。然後就起了連鎖反應,從7月初開始,微軟、蘋果、思科、戴爾這些大公司也開始跟著拋售手中的互聯網公司股份了。

這一幕讓很多人都看傻眼了,這尼瑪就是割肉啊!連大公司都開始割肉了,中小股民和機構投資者還坐得住嗎?趕緊扔吧。在本來就對股市缺乏信心的情況下,一旦有了足夠份量的帶頭人,大家就會跟風而上,這就是榜樣的力量。因為此時的情況已經超出了絕大多數人的思考範疇,靠自己的腦子算不清了,跟著大傢伙走是一種趨利避害的自然反應。

面對又一波的互聯網拋售狂潮,納斯達克綜合指數從2200多點一路狂瀉,差點沒跌破1000點大關,反反覆覆震盪了一個月,到8月底才穩定在1200點左右。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又一批互聯網公司倒下了,又一批投資者賠得傾家蕩產,從華爾街到倫敦再到東京,到處是一片金融廢墟。每天看著手中的股票縮水再縮水,好像沒有盡頭一樣,那些原本不太相信股市還會繼續下滑的人真信了,而且他們不埋怨像洪濤這樣一直唱衰的人,反而有點感謝他們,並且成為了唱衰集團中的一員,甚至比之前的人還虔誠、還堅定。

從4月份到8月份這4個多月的時間裡,洪濤、拉達和辛格名下的三支私募基金在一片唱衰聲中是越戰越勇,先後投入了近150億資金,通通砸在水晶蘭資本和與它相關聯的幾支互聯網公司股票上。他們的對手則有點吃不消了,面對如此瘋狂的敵意收購行動,猶太財團投入的資金數量更高,已經超過了200億美元,卻絲毫沒佔到任何便宜。

更可怕的是,洪濤這次只動用了三個從未聽說過的私募基金,他的主力aigo集團、天文數字集團、雪燕集團都站在一邊兒看著呢,除了吐幾口吐沫、喊兩聲之外,一直還都沒正經插手。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這三個大傢伙正在等待猶太財團顯出疲態,找一個最好的時機發動進攻。這不是憑空猜測,從6月份那場拋售潮開始,這三家公司的資金流向就異常的統一,數以百億計的現金流通過各種渠道從歐洲、亞洲、加拿大湧向了美國國內,股市裡也出現了幾傢俬募基金小規模活動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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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二百章 輿論戰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於是胡蜂們也出來拉偏架了。不過胡蜂的水平很高,他們這篇文章在普通老百姓眼裡看來,確實很公正,不僅詳細分析了猶太財團和洪濤之間結怨的始末,還對雙方都提出了批評。說他們在目前這種股市低迷的情況下,不應該再做這種無謂的爭鬥,有這些資金不如投入更有希望發展的企業,讓它們能度過這個嚴冬。

但是在中產階級和金融界人士看來,這篇文章就太誅心了。因為這件事兒的起因全是因為猶太財團要獨霸網絡傳媒,不允許一位才華橫溢,在音樂、影視方面都獲得過最高獎項的年輕人進入影視傳媒界。這說明什麼?這說明猶太財團試圖控制美國的傳媒產業,而且還是壟斷性的控制,誰想進入這些行業,就會像洪濤一樣遭到他們的圍攻。

至於後面的批評,那全是不疼不癢的廢話,誰尼瑪在這個年月還敢往互聯網公司裡扔錢?別說洪濤一個外國人,就算是美國本土的資本,也都把錢包捂得緊緊的,一分錢都不願意掏了。你們自己家人都不救自己家的企業,卻指望一個外國人來掏錢,這不是扯淡嘛!

在這場輿論戰中,有了胡峰集團的拉偏手,洪濤終於可以不落下風了。猶太財團既要應付洪濤這邊的挑釁,又得忙著去粉碎胡蜂們的陰謀,兩線作戰讓在傳媒界佔有絕對優勢的他們也無法集中精力了,雙方戰了一個旗鼓相當。另外那些中立派無愧他們牆頭草的稱號,你關注什麼他們就不說什麼,絕對不接茬,人家自己說自己的,不和你們摻合。免得看熱鬧還得濺一身血。

那他們說什麼呢?他們玩起來具體細節分析。比如雙方至今為止投入了多少錢啊、雙方總的投入資本數量啊、現在股民們應該趁著大神打架做點什麼啊。你還別說,這些玩意比雙方互噴更被廣大民眾接受,太高層的東西你說了也沒用,大部分人聽不懂也理解不了。這些具體的東西,所有人都能看明白,然後就倒抽了一口涼氣!

洪老鼠又騙人了!他在李斯特銀行董事會上說他準備了50億資本,可是到了5月份,光投入到收購戰裡的資金總量就超過了80億,而且還沒有停止的跡象。猶太財團那邊投入的只多不少。因為他們兩方的拚殺,不光水晶蘭資本的股票被拉起來了,連帶著和水晶蘭資本關聯緊密的一些互聯網公司的股票也是全線飄紅,有點要逆勢上揚的意思。

面對幾乎每天一億美元的投入,洪濤比看熱鬧的人還輕鬆,他在華爾道夫飯店裡悶了1個月,然後就跑回老鼠超人號上去了,一直都沒公開露面,甚至上甲板的時候都少,也不知道他躲在三層那個變色玻璃的大臥室裡幹嘛呢。其實他早就不在船上了。也不在紐約,甚至不再美國東部,而是跑回海豹岩莊園去了。他在莊園裡可以通過老鼠超人號上的通訊中心和網絡中心。基本同步的獲得全世界傳過來信息,和待在紐約沒什麼區別。至於他是如何在記者們嚴密的監視下從老鼠超人號上脫身的,不是有那艘小潛艇嘛。

「保持投入的速度,在8月份之前把剩餘的40億都投進去,現在就看那些猶太人扛得住扛不住了。扛得住,他們就一賠到底了,還得再栓進去200億,我就不信傷不到他們的元氣。扛不住。數字全球公司和水晶蘭資本就都要給我吐出來,雖然能彌補一些他們之前的損失,但是這個名聲上的損失太大了,胡蜂們肯定會落井下石。我如果把數字全球攥在手裡,在網絡上隨意使用那些歌曲的版權,嘿嘿嘿,他們就要難受啦!」洪濤看著辛格拿來的統計報表,又看了看手錶上的日曆。挺得意的。不管這次金融大戰自己是輸是贏,都值得自己驕傲了,能讓在美國佔主導地位的兩大勢力一起陪著自己玩,就是成功!換個人誰有這麼大面子?

「如果他們真的不要臉了,就把水晶蘭資本和數字全球讓給你了。你拿著它還有什麼用?」辛格並不知道洪濤的全部計畫,什麼時候需要她做什麼。洪濤會告訴的,不告訴她從來不問。

「你放心吧,這筆買賣咱們是穩贏不輸的,就算在猶太人這裡虧了也沒關係,美國人民過幾年還會給咱們把錢補回來的,你說到哪兒去找這麼善良可愛的人民啊!就沖這個,我也得再和他們多說幾句實話,但是聽不聽我就不管了!會議場地都安排好了?必須是聖殿禮堂,我得去試試奧斯卡得獎的滋味兒!」3月份洪濤剛去參加了73界奧斯卡頒獎禮,可惜他既沒有提名也沒有小金人可拿,那部《2012》還在後期製作呢,估計要等年底才能上映了。

「已經確定了,下次開會就可以去新的柯達劇院啦,那裡比聖殿禮堂還大。」辛格對照筆記本電腦上的記錄確認了一下,還給洪濤提了一個建議。

「下次?沒有下次啦……後年這個時候,你會抱著你的孩子和我一起在世界某個地方度假呢,這些年你和拉達都夠忙的了,再忙完這一次,我就真的退休,到時候你們倆就不用每天從早累到晚了。怎麼樣,是喜歡現在的生活,還是喜歡退休的生活?」洪濤並沒忘了拉達和辛格以後的安排,這要看她們倆的意願,如果還喜歡這種忙忙碌碌的生活,那就讓她們去負責一塊兒產業,她們也有這個能力。如果她們也和自己一樣忙煩了,那就跟著自己一起退休。

「只要能跟著你就成,我不太習慣沒有你的生活。」辛格放下筆記本電腦,跨坐在洪濤腿上,開始給洪濤揉太陽穴,頭部按摩是洪濤最喜歡的休息方式,尤其是這種貼身按摩,最終不想休息都不成。肯定特別累!

5月底,洪濤突然出現在洛杉磯的聖殿禮堂,第二屆全球計算機技術產業暨互聯網發展研討會在這裡拉開了帷幕,第一天上台演講的還是洪濤。

「大家好,今天來的大多數人,兩年前在金字塔島上都聽過我上一次的開幕致辭。當時的主題是什麼呢?就是互聯網泡沫。當然了,那時候大部分人都不太相信我的論點。確實,那時候的互聯網發展是多麼美好啊,每天都有大量資金注入。每天都會產生年紀輕輕的百萬富翁。但我信了,事實上互聯網的發展也確實如我當時所說的一樣,很快就崩潰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這一切並不是別人造成的,而是我們自己。」這個大耳光,已經算凌空轉體360度輪圓了抽的,可是在場的上百位互聯網企業領頭人、管理者沒有一個敢撇嘴的,甚至連心裡嘀咕的都少。因為自己確實該愛抽,當年這個洪濤斯坦也好、洪博士也好,確實當著所有人的面兒。對互聯網行業提出了警告。還不是簡單的提兩句,他拿出了詳盡的數據,可是有人聽嗎?就連微軟、思科、戴爾、雅虎這樣的互聯網巨頭都沒聽啊。

假如時光能夠倒流。估計在場的人都會立馬撥通電話,把手中的互聯網股票全都拋出去,然後停止投資一切和互聯網有關的項目。可惜世界上沒有假如,看看身邊,上次參與會議的同行裡,已經有近四分之一不見了蹤影。不是他們的人沒了,而是他們已經沒有資格來這裡參加研討會,他們的公司或者倒閉、或者在倒閉的邊緣。聽不聽洪濤的話,都已經於事無補了。

「互聯網自打它出生之時,就帶著強大的能量,不管是輝煌還是破滅,都是它在向我們展示它的力量。有人說這場危機是市場經濟的自我調整、是優勝劣汰的必然。我不同意這種觀點,每次金融危機的時候我們都這麼說,如果再這麼說上一百年,那等於我們在這幾百年里根本沒進步。」經過這幾年的磨練。在一群大佬面前侃侃而談,已經不是洪濤的短板了。現在他也不把他們當什麼大佬,水漲船高嘛,現在自己是大佬、是領路人、是成功者,他們都得老實聽著。

「這次危機在我看來。始作俑者就是硅谷的創業者和投資者,其中也包括我和在座的各位。他們太自負了。總想在一夜之間就完成前人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成就。有人提出批評意見時,就會被他們集體無視,沒人會用他們原本很聰明的腦子去想想別人的意見對還是不對。在這點上來說,我可能稍微比各位聰明了那麼一點點。從98年開始,我就看著全球各大股市的指數圖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這樣瘋狂的漲幅能維持多久?我們地球上有多少財富供這堆火如此旺盛的燃燒下去?想了一年時間,我得出的結論是沒有!當這些燃料燒光的時候,這堆火就會忽然熄滅,然後變涼。光是我一個人看出來了嗎?不是,還有很多人也提出過警示,可惜他們的聲音太小,包括我在內,我們一起喊也沒人搭理。」講到這裡,洪濤還深深嘆了一口氣,好像在為那些夭折的企業哀悼,其實他是覺得夭折的企業還不夠多,垂死掙扎的企業還不夠慘。如果自己記憶裡能多存一點前世股市方面的東西,也就不用這麼著急上火的來抄底,完全可以按部就班、不慌不忙的一點一點兒購入,既舒服又安全。

「但是,也別灰心,互聯網就像是一個孩子,掌握了巨大能量的孩子。這次它只是向我們發了一次脾氣,因為之前我們沒有正確的引導它,同時它的年紀也有點小,還不成熟,容易不顧一切的發脾氣。經過這一次慘痛的教訓,我們應該學會如何面對這種能量。不能再把互聯網當成一個獨立的行業,它是所有行業的助推劑,但不能單獨燃燒,那樣只能是一團火焰,熄滅之後什麼也剩不下。現在互聯網這個孩子,需要的不是無休止的虛胖,它需要根基、需要基礎建設,等我們真的把互聯網連遍了世界每一個角落、讓每個人都能隨心所欲的在任何地方使用它時,才是它真正長大、真正可以幫著全人類創造更多財富的時候。」隨著自己的聲音越來越高亢,洪濤知道是該揮舞手臂的時候了。歷史上的偉人都是這麼幹的,於是他也把右臂高高舉起,再跟著自己最後一個單詞奮力向上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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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全面開戰


光收購一家破銀行肯定不是洪濤的目的,在拿到了控股權之後,洪濤以銀行最大股東的身份,召開了董事會。現在三傢俬募基金的投票權已經接近了60%,再加上水晶蘭資本手中的那些李斯特銀行股份,這個董事會開不開都無所謂了,改選是必須的,即使大家都不舉手,洪濤照樣能按照程序通過自己的任何決議,這就是絕對控股權。

「哦,喬恩,我們已經有3、4年沒見過了吧,自從約瑟夫病逝之後,我們之間好像很缺乏溝通,正好藉著這次開董事會的機會,我們就溝通溝通吧。其實我和你也沒啥可說的,你自己心裡也清楚,你出局了,而且是淨身出戶。我給你一個建議吧,一會兒在會上表決的時候,你主動把你的股份出售給我,我呢,給你100美元的收購價。記住啊,是主動提出來,還得是強烈要求,否則我的律師已經準備好了一切資料和手續,很快就會請你去法院解釋一下你這幾筆和南非標準銀行的投資項目是怎麼回事兒,還有你在瑞士銀行裡的私人存款賬戶這幾年的財務進出記錄。記住啊,以後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最好別去歐洲做,哪兒是我的地盤,你就算存到英國女王枕頭底下,我也能找出來。」在開會之前,洪濤就像是私下聊天一樣,在會議室裡當著所有股東的面兒,和喬恩親密的交談起來。

「艾特先生,不用這樣咄咄逼人吧,這是公司董事會,不是你們解決個人恩怨的決鬥場,我希望你還是以公司利益為上,不要感情用事。」李斯特銀行的股東已經和以前有了明顯不同,近30%的股份都掌握在幾家猶太銀行手裡,而他們的代表對洪濤這種作風比較反感,雖然在收購戰中不敢站出來和喬恩共進退,卻還想在董事會裡給洪濤一些阻力。儘量不讓董事會變成一言堂。

「你叫什麼我都沒興趣知道,我也沒必要知道,一會拉達小姐就會做為大股東之一和董事會成員之一,發起一個提案。就是讓李斯特銀行退市,重新成為私人銀行。而我呢,也會成功當選董事會主席,我肯定會贊同拉達小姐的提案,當然了。你們肯定會反對,可惜反對無效,投票的結果是拉達小姐的提案獲得通過。我一旦把退市的消息傳出去,你們手裡的股票估計立馬就得跌成廢紙差不多了。我也給你們兩條路,一條就是和我耗下去,把股票跌成廢紙,一條就是乖乖的主動把股票賣給我,不過我只給當天價格的一半兒,你們自己看著辦。別說我沒給你們考慮時間啊,現在到董事會結束至少還有2小時呢。你們自己考慮,今天和我達不成協議的人,我就當他是要和我一起進入退市階段了。」洪濤看了一眼說話的人,不認識,也沒必要認識,現在自己已經不分敵人不敵人了,擋在自己前面的全是敵人,沒必要區分那麼細。

「而且我提醒你們啊,要是喬恩先生不放棄他的股份,那我就把這些醜聞公開。李斯特銀行直接就得進入破產清算程序,到時候你們連一半兒股價都拿不到。別指望我會心疼那一億多的收購款,我就是拿著錢來陪你們一起賠的。其實我希望你們都別賣,然後咱們大家一起玩完。為此我準備了不到50億美元的資本。回去告訴你們那些老闆,當初誰買了水晶蘭資本的股份,誰從我這裡接手的那些網絡公司的股份,誰就小心點吧,我會挨個去找他們的,哈哈哈哈……不聊了。先開會吧,萬一你們誰心臟不好,直接死在這裡可就麻煩了,我還需要你們的簽字呢。」洪濤覺得還不過癮,為了把喬恩塑造成萬人恨,他又補充說明了一段話,把自己的目的、手段和資金總量都明確的告訴了大家,真有點掏心窩肺腑之言的架勢。

可惜這些話聽到那些股東耳朵裡,一點都感動不起來,這叫屋漏偏逢連夜雨。如果放在股災之前,這些股東完全有勇氣和洪濤掰一掰手腕兒,價值十幾億的銀行,你說收購就收購啊?大傢伙兒湊點錢,就夠打一場收購與反收購的戰爭了,最終誰輸誰贏還真不好說呢。再加上股市裡那些攪風攪雨的金融炒家一摻合,很有可能把洪濤打回去,還得帶著一身傷。

但是時勢造英雄啊,目前別說反收購了,大家已經賠得自身難保了,誰也拿不出多餘的錢來和洪濤斗這個氣。而且他這個錢是哪兒來的大家心裡很清楚,這些錢裡還有兩年前自己掏出來的部分,等於是大家出錢幫這只可惡的老鼠度過了股災,然後他拿著大家的錢回來抄底了。你就算知道他要幹什麼,也沒有能力、沒有勇氣去和他對抗,除非有一個和他一樣富有、一樣瘋狂的人敢站出來,也拍出上百億資產。本來這種人就鳳毛麟角,放眼目前這種狀況下,就一位一也沒有了,誰吃飽了撐得拿自己的錢打水漂玩啊。

《老鼠超人復仇記!第一季!》當拉達做為三傢俬募基金的發言人,對外宣佈,李斯特銀行將要退市的消息後,紐約時報上很快就刊登出了一則報導。與往常不同,這則報導更像一篇連載小說,還分集了。報導的內容就是這次收購李斯特銀行的事件,並在後面進行了詳細的分析,最終給出一個結論,這次收購並不是商業性質的,更像是個人恩怨。老鼠超人回來復仇了,當初那些把他從美國趕走的企業、財團都要小心了,下一個說不定就會輪到他們。

果然,這則評論發出沒幾天,這三傢俬募資金又捲土重來了,直接向水晶蘭資本董事會提出了收購要約,要以15億美元收購45%的股份,這比當初洪濤賣出股份時候的價格低了6倍多,甚至比目前的股價還要低20%左右。雖然水晶蘭資本在這次股災裡是首當其衝的重災區,但這種收購也帶著侮辱性的成分。

持有這些股份的猶太財團就算再窮,也不會正眼看這15億美元。他們馬上召開了董事會,最終達成決議,拒絕這份收購要約,並且以損害公司利益為由,把阿珊直接踢下了台,把她直接提出了董事會,因為她手裡那12%的股份就是洪濤的,這個不用說,誰心裡都明白。

然後呢,三傢俬募資本果然和對付李斯特銀行一樣,開始在股市上進行敵意收購了。水晶蘭資本的股東們也很硬氣,幾乎同一天就展開了反收購,一場資本大戰終於拉開了序幕。一方是隱形世界首富,一方是根基雄厚的猶太財團,主戰場就是美國股市,次要戰場蔓延到了全球股市。雙方不僅在股市上你來我往的廝殺,還在私下裡大量收購小股東手裡的股票。

這場大戰一開始,就吸引了整個北美和歐洲的關注。如此大規模的敵意收購,近幾十年聞所未聞,很多金融行業內的專家和資深從業人員都沒見過這種場面,現在它就出現在大家面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案例。這時候不趕緊分析分析、學習學習,說不定後半輩子都趕不上了。不管雙方誰輸誰贏,這對他們自身的提高和未來的發展都是有好處的。

媒體就更別說了,已經有記者發文調侃說要把今年的普利策新聞獎頒給洪濤,他就是記者的再生父母,沒有他記者可怎麼活啊!真是太尼瑪能折騰了,一次比一次折騰得火爆,這次乾脆直接向巨無霸猶太財團開戰了,而且是孤身一人,真有點中世紀的騎士風範。

《黑騎士來了!》這是金嗓子傳媒集團旗下的洛杉磯時報發表的文章。敵意收購在金融界裡有個外號,就叫黑騎士,於是這個外號又落到了洪濤腦袋上。由於金嗓子傳媒集團和洪濤有著明顯的關聯,這片報導自然是向著洪濤說的,它曆數猶太財團在美國近百年裡幹過的所有壞事兒,然後挨個點名道姓的把幾個美國猶太家族翻了個底朝天,那個血淚史啊,簡直就是美國毒瘤,不死不足以平民憤那種。而洪濤就是那個騎著黑馬,一身盔甲,舉著長槍,衝向惡魔的黑騎士,就好像他贏了就能把美國人民解救於水火似的。

《趴在美國人民身上的寄生蟲!》洪濤有自己的喉舌,猶太財團比他嘴還大。洛杉磯時報這篇文章一出,立馬就引來了東部幾家報紙的反擊。他們也是一個套路,要先從道德層面上把洪濤打趴下,於是洪濤這些年在美國的發跡史也被翻了出來,逐個被分析一遍,然後把他描繪成了一個不勞而獲、貪得無厭的吸血鬼。而且還是一個外國吸血鬼,吸來的血很多都被他轉到國外揮霍去了,說他是在偷美國人民的血汗錢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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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敵意收購


沸沸揚揚的大選已經過去了,大家正愁除了新總統之外聊點什麼呢,老鼠超人就回來了,你說這是多貼心啊!新聞記者們都打算自己掏錢弄一個獎盃發給洪濤了,以表彰他這種孜孜不倦製造新聞的精神。

這次老鼠超人又要製造什麼新聞了呢?他沒說,盛裝遊行結束之後,洪濤就鑽進了華爾道夫飯店裡不露面了。躲著就能逃過記者嗎?回答是否定的,洪濤越是躲著,記者們就越確定有大事兒要發生。於是華爾道夫飯店的兩個門前不管白天黑夜都會有記者守著,他們不光盯著洪濤以及他的隨行人員,還對進出華爾道夫飯店的人進行了一個統計,試圖從中發現蛛絲馬跡。

還真別說,天道酬勤,有耐心在飯店門口數人頭的記者們還真沒白熬,他們發現就在洪濤入住華爾道夫飯店之後,不斷有很特別的人出現了。比如說微軟、蘋果、波音、摩根、英特爾、思科、索尼、飛利浦、諾基亞公司的負責人或者高管,還有許多大家並不認識的外國人,甚至還有戴著頭巾、穿著長袍的阿拉伯人。

這些人在華爾道夫飯店停留的時間都不太長,有的2、3天,有的當天就走了。他們來見誰的?記者們懷著猜測各顯神通,最終還是從飯店內部員工那裡獲得了準確消息,這些人裡絕大多數都是來和洪濤見面的,但是會談的內容沒人知道,因為所有的會談都是在飯店30層以上的套房裡進行的,那地方真不能隨便出入。

這一躲洪濤就躲了近一個月,華爾道夫飯店門口的記者們早就不見了蹤影,誰有功夫和他在這裡耗著啊。而且現在大家已經有話題聊了,那就是同性戀。年初的時候。荷蘭宣佈將承認同性戀合法,並且從法律上承認同性戀婚姻合法。這對全世界的同性戀來說是個巨大的鼓舞,於是很多大城市都爆發了同性戀遊行,不光是慶祝,還要求本國政府也向荷蘭政府學習,儘早承認同性戀的合法地位。

但老鼠超人注定是要上頭版頭條的人物,就在3月初,金嗓子集團旗下的一家報紙發出了一篇報導,三家註冊在加州聖何塞的私募基金突然宣佈對位於紐約的李斯特銀行發起了敵意收購行動。目前已經掌握了該銀行24%以上的公眾股,且收購行動還在進行,不斷有買單出現,在一片綠油油的股市上,硬生生把李斯特銀行的股票拉成了紅色。短短一個交易日,就把李斯特銀行的股價拉高了10%。

至於這三傢俬募基金是誰在控制,大家並不清楚,李斯特銀行方面的反應也非常遲鈍,過了一天時間,才有發言人出來承認。確實遭到了敵意收購。而在敵意收購之前,也確實有收購要約提議,但遭到了李斯特銀行董事會的拒絕。原因很簡單,提出收購要約的人是洪濤!

洪老鼠要收購李斯特銀行!提出要求之後被拒絕,然後開始敵意收購!

這個消息太轟動了,就像一顆大炸彈,把絕大多數人都炸得暈頭轉向。不管是華爾街還是沙丘路,美國金融界都不清楚洪濤到底要幹什麼。

敵意收購也叫惡意收購,在90年代以前並不罕見,但是進入90年代之後。就很少見了。因為美國部分州對敵意收購採取了不少限制手段,大家逐漸就不再使用這種太過激的收購方式了,一般都是協約併購或者收購。不過加州和紐約並沒有這樣的法律和限制手段,做為上市公司的董事長,按照規定,必須要把對方提出的收購要約通告董事會和股東,賣不賣那就只能看股東個人了。

遇到敵意收購怎麼辦?一般來說,如果公司業績不錯。股東比較團結,公眾流通股所佔比例不是很大,就不怕敵意收購。但在2001年,凡是和互聯網沾邊的人,就沒有幾個敢說業績不錯的。尤其像李斯特銀行這種專門給互聯網企業融資的金融行業,手裡壞賬一大堆。不賺錢。股東就團結不了,這是必然規律,大股東少了,公眾股必然多,這也是必然規律。所以李斯特銀行對於敵意收購就只有一個辦法可以對抗了,那就是拼資金!

敵意收購方要投入大量現金,到股市裡溢價收購公眾股,還得購買小股東的投票委託書,以求在最短時間內拿到公司的控股權。這樣它就可以改組公司董事會,進而改組管理層,達到最終控制整個公司的目的。想要打敗敵意收購,那就只能比對方投入更多資金,發起反收購,拉高股價,讓敵意收購方付出更大的成本,最終誰能贏,就得看誰的資本多了。

「如果你們不幫忙,我和我的銀行就完了,當他拿到控股權之後,你們也會被踢出來的!」和洪濤比起來,喬恩的資本不值一提。當初洪濤提出收購要約時,作為李斯特銀行的董事長,喬恩並沒往心裡去,他是絕不可能再答應讓洪濤插手李斯特銀行的。洪濤在銀行裡的股份已經被猶太財團和自己瓜分了,但是隨著股災,這些股份縮水了三倍,十塊錢買來的東西,時隔兩年再三塊錢賣回去,這不是純傻子嘛,合算賺錢的時候自己喝湯,賠錢的時候自己扛大梁。

「喬恩,我們是在做生意,不是在處理個人恩怨。李斯特銀行目前的價值無法再吸引更多的投資人了,如果我們發起反收購,股價一旦被抬起來,那個傢伙突然把股票賣給了我們怎麼辦?他不光沒損失還會大賺一筆,而我們等於自己拉高了股價然後自己割肉,沒有誰會這樣幹的。你的感受我們理解,但生意就是生意,要按照規律來做,很抱歉,這次我們不打算插手。」還是那間書房,還是那個聲音,還是那個人,如果洪濤此時在場,他就能馬上認出來,希爾斯奧本海默。

「當初是你們讓我一起來對付他的,可是當把他趕走之後,我得到了什麼?只有這家銀行,但是現在他又要奪走它,我的朋友們呢?他們在哪兒!我真不該忘了約瑟夫的話……」喬恩臉上的表情很猙獰,希爾斯的回答讓他失去了最後的希望。和洪濤的資金量相比,他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唯一的希望就是猶太財團,可是他們在關鍵時刻拋棄了自己。這時他才想起來,老約瑟夫在病床彌留之際,不斷的和他重複的那句話,離艾特遠點……離艾特遠點……離艾特遠點……

「把他趕走之後誰也沒得到任何東西!那些股票簡直就是毒藥,我們這麼多年的積累全都化為了烏有,連帶著我的家族和其它幾個家族也都損失慘重,整整200億啊!現在還剩多少?三分之一?四分之一?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得不到任何援助了。別忘了,我在李斯特銀行和水晶蘭資本裡都有股份,並不只是你一個人在損失。他既然想要,就給他吧,總比繼續賠下去強,至少可以賣個好價錢,我們還能剩下一些資本。」希爾斯握住了喬恩的手,往沙發上一靠,神情很頹廢。在上次瓜分水晶蘭資本的行動中,他和喬恩做為發起人,得到了不少實惠,傾盡所有買了不少股份,只用了半年時間個人資產就翻了3番。

可惜好景不長,股災開始之後,只過了不到兩週時間,那些股票就重新回到了原點,再過一個月,他們的資產就開始縮水了。從2000年3月到2001年3月間,他們的資產每天都在縮水,不光把賺的錢早早賠了出去,還把他們倆這幾年在南非標準銀行和李斯特銀行的非法獲利也全都賠了進去,一朝回到瞭解放前,全白幹了。

「他為什麼一回來就針對我?是不是他知道了什麼?你和畫漫畫那個小子干的事情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否則他為什麼要針對我?為什麼?」喬恩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剛剛平靜下來一點的情緒又緊張了起來,甚至比剛才還激動。

「你給我閉嘴,不是說了嘛,以後再也不許提起這件事兒!記住,這件事從來也沒有發生過!我還要去和家族匯報,他們還等著我呢。記住,找個不錯的價格減持一下手中的股票吧,趁著還有人買,如果等他完成了收購,那時候我們就連一點討價還價的資本都沒有了。」希爾斯惡狠狠的甩開喬恩,就差衝他咆哮了,嚇得喬恩縮在沙發裡瑟瑟發抖。看到喬恩的表現,希爾斯停住了向外走的腳步,返回身摸著喬恩的頭安慰了兩句,這才走出了書房。

只用了兩週時間,李斯特銀行幾乎毫無抵抗的被三傢俬募基金入主了,它們用一億三千萬美元收購了李斯特銀行57%的股份,這個價格只相當於99年同期的六分之一不到,但在目前這種股市低迷、壞賬成堆的情況下,已經是很有良心的高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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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高調亮相


「嗯,不光是他在偷標準銀行的錢,喬恩這邊應該也沒閒著!成了,這次有了目標,先把那個希爾斯放一放,全力調查喬恩,從他認識我開始查,任何方面我都想知道,這需要多長時間?」洪濤很希望自己身邊那個吃裡扒外的傢伙就是喬恩,因為他怕還有別人,如果還有的話,很可能就是尤利婭和阿珊中間的一個。李斯特銀行一直都是水晶蘭資本控股公司的上市銀行,業務往來非常緊密,這些年洪濤對它的的關注度也不夠,尤其是在老約瑟芬去世之後,洪濤幾乎就沒怎麼見過喬恩,早就忘了這個人了。

原來自己的推論這時候也有了毛病,能洩露自己部分股份的人不止阿珊和譚晶,還有這個喬恩。他雖然不直接知道這些情況,但是只要從經手的賬目裡仔細找找,就能大概推測出來。可他為什麼要綁架洪杉呢?這個問題洪濤很納悶,一億美元,對那時候的喬恩來說雖然也是筆巨款,卻不足以讓他鋌而走險。只要搞清楚這個問題,洪濤覺得整件事兒的前因後果就都清楚了,這裡到底有沒有阿珊的事情,也就差不多清楚了。

「這件事兒我不敢保證,在這裡遠沒有歐洲方便,我回來的時候,已經有一個商業調查團隊去紐約了,他們會僱傭一些美國本土的人士來協助,不過效果很難講。」拉茨倒是沒大包大攬,美國確實不是他的勢力範圍,主要是獲取信息的渠道不夠,光有專業分析人士沒用,沒米下鍋啊。

「我最多等到12月份,過了聖誕節假期,就回美國了。這次的動靜恐怕有點大,幫我準備好去俄羅斯避難的手續吧,一旦我敗了,對方還要趕盡殺絕的話,就真的只能先流亡幾年了。」洪濤在這方面也沒什麼好辦法,在美國想去調查一個富人的隱私,還是很麻煩的。商業調查公司也幫不上這種忙,而且這是很忌諱的事情,一旦敗露。比當初自己炮轟自由女神像還惡劣。不會有任何人幫自己說話的,所以這件事兒自己還不能沾邊,只能依靠拉茨來辦。

「放心大膽的衝鋒吧,有莫斯科號掛著前蘇聯海軍軍旗進入紐約港的照片,就是你進入俄羅斯的通行證,到了那裡不會有人為難你的。」謝爾蓋倒是挺放心的,他覺得洪濤做什麼事情之前都喜歡說得特別嚴重,可是哪次也沒見他有什麼事情,這次應該也是一樣的。

2000年11月初,德克薩斯州州長、共和黨候選人喬治布什在大選中擊敗了前副總統戈爾。成為了美國第43任總統。洪濤對這位美國新總統並沒什麼太大印象,只知道他是個德州牛仔,老爹曾經就當過總統。純政治家和資本家家族出身,還有就是倒霉的911事件,他剛上任不久,燈哥就給他來了一個下馬威,把世貿雙塔給干塌了。

據說小布什上學的時候是個很討厭的孩子,不光和洪濤一樣喜歡各種惡作劇,學習成績還很差。不過他比洪濤強就強在他有個強大的胡蜂家族,還有一位當過美國總統的老爹。另外他雖然學習不好。但是社交方面非常靈光,記人名是一絕,據說耶魯大學裡四分之一的學生他都認識,還能叫出名字來,這尼瑪也是本事啊,這些人就成了他日後走上政壇的好幫手。

不過他這個總統當得有點曲折,或者說不太正統,怎麼講呢?就是在選舉的時候。和戈爾的票數太接近了,以至於在最後一刻,誰得到佛羅里達州的選票誰就獲勝。

美國的總統選起來有點麻煩,差不多要持續多半年時間。先有共和黨、民主黨自己開會,各自選出自己的總統、副總統候選人。這叫做初選。從8月份開始,兩黨的總統、副總統候選人就結伴開始全國演講拉選票了。一直折騰到年底,才由所有美國公民進行投票選舉,這才算是正式選舉。

但是國美總統選舉並不是採用有投票權的人民直接投票,最終誰得票多誰就贏的方式,而是採取了一種叫做選舉人的制度。大概意思就是先在州裡選,用民眾投票的方式選出本州的選舉人,按照州的人數、大小不同,每個州的選舉人數量也不同,加上哥倫比亞特區,一共有538名選舉人產生出來。這些選舉人都是由這個州的兩黨提名的,也就是說選民們要想支持民主黨候選人,那就把票投給民主黨提名的選舉人,同理,反之亦然。而且吧,一個州的選舉人只能支持一位總統和副總統候選人,這就叫贏者全得。比如佛羅里達州有25個選舉人名額,如果佛州民眾支持共和黨多一些,那這25個選舉人票就都歸共和黨了,不能說共和黨得到20個,民主黨還剩5個。

選舉人選出來之後,在12月份還會由這538名選舉人再頭一次票,最終確認誰是總統。不過這就是走過場了,在美國歷史上,從來沒出現過選舉人投票推翻過普選民意的情況,如果誰也得不夠270票的話,那就由眾議院投票指定一對兒候選人當總統和副總統。對了,還有一個地方美國選舉也很有意思,他們是把總統和副總統打包一起選的,選總統的時候,副總統就是總統的競選夥伴。

這次小布什出問題就出在這個佛羅里達州上了,更有意思的是,佛州州長是他弟弟,傑布布什。這哥倆一個是佛州州長,一個是德州州長,上面還一個當過總統的老爹,這一家子啊,都快抵得上半個美國了。當時小布什和戈爾的選票非常接近,就剩下佛羅里達這個一個州的統計結果還沒出來了,誰拿到佛州選票誰就贏。

就在這激動人心的時刻,美國媒體突然來了個大失誤。先是n出來說戈爾在佛州獲勝啦!然後福克斯電視台、美國廣播電視台、國家廣播電視台、哥倫比亞電視台、美聯社也都跟著隨聲附和,異口同聲的說戈爾拿到了佛州的選舉人票,這也就意味著戈爾當選了美國總統。

這邊戈爾的團隊是歡欣鼓舞,小布什的團隊是蔫頭耷拉腦袋。於是就有共和黨人站出來指責傑布在幫他哥哥拉選票的事情上不盡力,連他自己當州長的州都沒看住。據說傑布確實不太願意他哥哥去參選總統,因為在家裡,他才是最受老布什喜歡的兒子,老布什確實也打算把他做為衣缽傳人。這倒不是老布什偏愛小兒子,而是喬治布什底子太潮,發表演講還老用錯詞兒,連句整話都說不利落,有點爛泥扶不上牆的意思。可是現在他被共和黨推出來當總統候選人了,老布什也不能說不支持啊,兩個都是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可是這件事只過了一個多小時,又來了一個驚天大逆轉,又是n率先站出來說,剛才一激動,說錯了,最終獲得佛州選舉人票的是小布什!

你說這個美國媒體得多不靠譜吧,連總統選舉都敢玩烏龍,也不怕總統上任之後削它!不管怎麼說吧,反正最終小布什獲勝了,戈爾那邊也沒多糾纏,主動宣佈選舉失敗,體面的認輸了。但是後來一直有人拿佛州的選票說事兒,懷疑有背後有黑幕什麼的,不過一直也沒證據表明有。

就在1月底,小布什總統徹底贏得了大選,並宣誓就職第二天,哈德遜河口上開進來一艘花花綠綠的大船,老鼠超人號時隔2年又回來了!這次它沒掛著亂七八糟的軍旗,也沒弄一門假艦炮嚇唬人,但它依舊讓媒體格外關注,因為它的船舷上擺著3門真炮。三門18世紀的前裝大炮,還配上了英式炮車,進港的時候居然又點火了,砰砰砰的冒出三股白煙,只是禮炮沒炮彈。

這玩意警方沒法管,因為紐約大都會博物館的人員和車輛就停在碼頭上,這三門18世紀的西班牙大炮是洪濤捐贈給博物館的藏品,能用古董開炮這也是頭一位了。還不光是開炮那麼簡單,連帶洪濤在內,船員們都換上了18世紀西班牙海軍和陸軍的服飾帽子,由洪濤帶隊,親自在紐約市裡上演了一幕拉炮遊行。

幾十位年輕女船員穿著古代軍裝,在寒風中還露著大半截腿,拉著3門近2噸重的銅質大炮,從哈德遜河邊的碼頭上岸,穿過4個街區和中央公園,一直來到了第五大道和82街的博物館門口才算結束。這一路快趕上盛裝遊行了,很多紐約市民和遊客也跟在隊伍後面一起湊熱鬧,比新年大遊行還熱鬧。有媒體跳出來戲稱這是西班牙第二次登陸美洲,還拉著大炮車,比當年炮轟自由女神像還惡毒!

艾特洪又回來了!他只是為了運送這3門大炮給博物館的嗎?顯然不是。那他又回來做什麼呢?按照這隻大老鼠的一貫作風,只要他高調亮相,那必須有大事情要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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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原來是他!


同時洪濤也要讓自己腦子靜一靜,準備去迎接更大的挑戰,這場戰鬥恐怕是自己正式退休之前最刺激的一次冒險了,他要在美國股市上使勁兒攪合,爭取做個世界上最大的攪屎棍子,把美國股市攪合得天翻地覆。為了這一天他已經準備了整整八年,自打來到溫哥華那一天起,他就無時無刻不為這場決鬥準備著。當時他並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資格去參加這場戰役,不過這個目標一直沒放棄,現在終於快得到答案了。

這次,依舊是個大遊戲,如果他通關了,那麼他就徹底退休,把精力全部放到女人身上,這些年光瞎jb忙了,該好好陪陪她們去了,順便再把播種全球的大業進行到底。然後再騰出時間來回國去陪陪姥姥姥爺和父母,後半輩子洪濤打算在全世界建立一個洪氏家族的教育體系,從幼兒園開始一直到大學,依靠自己充足的資金,把它們建立成世界頂尖的學府。這不光是為了自己的孩子,還可以把自己的教育思想和方式傳播到全世界,成不成都要試試。

如果通關失敗了,那也就是損失掉一部分資產而以,頂多被人家把自己在北美的產業連根拔起,就算連伯利茲都失去也無所謂,那樣的話自己照樣會退休,照樣會執行自己的退休之後的計畫。把所有產業都收縮之後,只保留核心產業,然後把它們用基金的形式交給專業人士管理,自己的家族就靠那些房產地產股票專利的紅利,照樣幾輩子花不完。

危險肯定是有的,當你把別人逼急了之後,那些和自己一樣的吸血鬼寄生蟲什麼招數都會使出來,洪濤自己曾經評估過這個風險,確實很高。但是他不想退縮,平白無故重生一世,活到現在,家族雛形也有了。家族資產也掙夠了,該嘗試的也嘗試完了,該享受的也享受過了,連國家都快弄出來了。這都是白賺的啊

既然是白賺的,那還有什麼可不能捨棄的呢?對於自己而言,這個世界已經越來越無趣了,他甚至想重新倒回去,再按照別的路徑重活一次。可惜老天爺真的不聽他的,不管如何念叨,連個屁也不吭一聲。既然他們不搭理自己,那自己就逼著讓他們搭理自己吧,嘬死的事情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幹了,其實一點都不可怕,嘬著嘬著就習慣了。

「準備一下,我們要開始行動了,按照我們商量好的去執行吧。」在納米比亞的紅沙漠裡住了一個多月,再次把孩子們送走之後。看著空蕩蕩的金字塔,洪濤拿著一根魚竿向海邊走去。

這一個多月時間他並沒完全把腦子掏空,反倒裝了更多東西,當算計完所有可能性之後,這個大計畫正式啟動了。既然開始啟動,那就停不下來了,同時也和他自己沒什麼太大關係了。釣魚是個能讓他消磨時間的好活動,與其在房子裡看著拉達她們忙忙碌碌的操心,還不如去和海裡那些小魚小蝦們鬥智鬥勇好玩呢。

拉達她們在幹嘛呢?首先就是開始打電話,從全世界把洪濤的私人律師團會計師都叫了過來。一大群人每天躲在金字塔裡不停的開會研究,足足折騰了一週多才陸續離開。洪濤自始至終也沒怎麼露面,只是在最後幾天才參加了幾次會議,然後趴在辦公桌上。開始一份一份的簽署文件,數量比齊達內簽的還多。現在他知道當時齊達內的感受了,手腕子都僵了。

不過這只是個序曲,真正的前奏還沒開始,隨著這些律師的離開,洪濤在全球所有的產業都忙碌開了。雪燕控股天文數字控股aigo控股金字塔控股這四個基金會先後冒了出來。相應的,雪燕集團天文數字集團aigo集團金字塔集團也交由這些控股公司旗下的子公司進行管理。而這四傢俬募基金的投資人和董事會成員基本都一樣,韓雪韓燕譚晶尤利婭拉達辛格羅曼謝爾蓋小五黑子,只是董事會主席有區別,而且裡面沒有洪濤的名字。

洪濤把與他有關聯的所有企業都剝離掉了,這是打算輕裝上陣,沒有了那些拖累,他的膽子就會更大,別人也就不能拿那些東西來威脅他了。至於那些基金以後還回得來回不來,洪濤還真不是太在意。該給孩子們留下的錢已經通過非盈利基金會留好了,這四個集團創造的利潤每年都會捐出來固定的比例進入那些非盈利基金裡。就算自己馬上死翹翹了,然後韓雪姐妹譚晶尤利婭拉達辛格小五他們都背叛自己了,吞併了自己的所有產業,孩子們的生活依舊不受影響。等他們到了18歲之後,照樣可以提出創業請求並拿到應得的創業資金。

至於自己的產業在自己死後沒全落到孩子們手裡,是不是冤的問題,洪濤並不這麼考慮。他的目標只是建立自己的家族,並給家族留下足夠的資金保障。其實就算這些產業還都在他名下,對家族第一代第二代也都沒有任何意義了。他們根本就花不上這個錢,洪濤也不打算讓他們來花這個錢。他能給自己後代留下的只有無憂無慮的童年生活受到良好教育青少年時代機會對於同齡人的成年享受完善醫療和養老的老年,另外,還有一顆比絕大多數同齡人更見多識廣的大腦。其餘的東西他並不打算再給孩子們,這些就已經不少了,能成就一番事業的自然夠用,沒有這個能力的再給多少也是白搭。

不過還有一件事兒洪濤沒有拿定主意,那就是阿珊。她到底有沒有問題,這確實是個問題,而且是個大問題水晶蘭資本還能不能繼續使用,完全取決於阿珊是否可靠,如果她不可靠的話,洪濤只能另起爐灶,重新弄一個私募基金來做戰。如果她還可靠,那洪濤就打算從哪兒跌倒從哪兒再爬起來,就用水晶蘭資本去作戰,清脆的掄出去一個大嘴巴。

可是怎麼判斷一個人的心呢?洪濤還真沒這個本事,也沒這個手腕兒,想來想去,都想不出一個頭緒來,一直磨蹭到十一月,他還在金字塔裡轉磨呢。既想扔開阿珊不管,又不想這樣武斷的對待洪杉的母親,如果因為這件事兒讓兩人之間產生了隔閡,那按照自己的脾氣,這個隔閡只能越來越大,一旦自己想錯了,就很對不起阿珊了。

「什麼?是他的男朋友」就在洪濤左右為難拿不定主意的時候,拉茨突然從歐洲回來了,而且一下飛機,就拉著謝爾蓋一起跑到金字塔島上來找洪濤,見面之後啥也沒說,只遞給洪濤一個文件夾,裡面夾著幾十頁紙。洪濤打開一看,差不多都是一個人的資料,這個人叫希爾斯奧本海默,資料最後一頁上有一張照片,是希爾斯和一個白人男子在海灘的合影。兩個人非常親密的摟在一起,那個白人男子洪濤也認識,他就是喬恩李斯特。

「百分百肯定,我在歐洲找了他半年時間,一直都沒得到什麼和綁架案有用的信息。後來我的一個情報員認識了一位從杜倫大學畢業的女孩子,和他們倆曾經是同班同學,還和這個希爾斯奧本海默交往過一段時間,就是因為喬恩的出現,她們才分手。後來通過她我們才找到了那些在學校裡與希爾斯不太對付的人,這裡面大多數材料都是他們提供的,包括這張照片。這是他們大學畢業之前的合影,可能是出於雙方家族的背景吧,他們倆對這種關係都保護的非常嚴密,現在還有沒有交往也不清楚了。」拉茨把這些資料的獲取渠道給洪濤解釋了一下,沒帶任何個人感情,完全是有一說一。

「應該沒錯了,他曾經去伊拉克承包過戰後重建工程,結果賠了,連帶著喬恩一起賠的。當時我還納悶喬恩和他的同學是怎麼承包到這種工程的,現在一切就都能解釋的通了,當時拉著他一起投資的就是這個希爾斯。我收購了李斯特銀行股份之後,還問過喬恩需要不需要去報復報復那個讓他差點把祖產賠掉的英國同學,他居然沒什麼反應。呵呵呵呵呵……這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啊」洪濤又從資料裡抽出一張合同的副本看了看,心中的很多疑問終於解開了。

「沒那麼簡單,這個希爾斯在奧本海默家族裡並不是主要繼承順位,但是能力不錯,做為補償才讓他去了南非標準銀行,那裡是奧本海默家族海外的一個主要分支機構。可是我查過他近十年的財務狀況,他的財富可比他應該得到的要多得多,我懷疑他一直都在利用標準銀行幫他自己盈利。當年他去伊拉克投資賬面上是虧損了,可是4個月之後,就有一筆巨款匯入了他另一個男朋友的賬戶裡,實際上他不止喬恩這麼一個男朋友……」拉茨覺得洪濤還沒看仔細,又抽出幾張紙,指著上面的數字給洪濤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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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大緋聞


「誰?誰這麼大膽子!警告她,立馬給我簽了協議,否則不光孩子保不住,她自己也得吃官司!」當洪濤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小眼睛立馬就變成三角的了。

「這次恐怕你告不了他們……是你的父母,他們來電話說你是逆子,放在他們那裡的兩個孩子年歲夠了之後也不會在參加你這個夏令營的。」辛格這是成心的,明知道是洪濤父母來的電話,她剛開始卻不明說,非得等洪濤表態之後才告訴他,讓他很下不來台。

「你再敢偷著樂,我就讓你回國去和我父母一起照顧孩子!沒溜兒的玩意!點名,開船!」果然,洪濤聽明白這個拒不執行自己命令的人是誰之後,三角眼立馬就恢復成一線天了。

這老兩口自己惹不起,那兩個女大學生肚子都是真爭氣,一口氣給自己添了兩個胖兒子。本來洪濤是想把兒子交給父母養,讓他們老兩口也有個含飴弄孫的樂趣,誰承想父母比自己仁義多了,連孩子帶孩子媽媽一起接到小院裡去了,說是不能剝奪孩子母親的權利。

這件事兒讓洪濤愁得直揪頭髮,她們倆被父母接納了,可是這個名分咋算啊?這老兩口也是急糊塗了,眼看自己兒子都快30了還不結婚,卻弄了一大堆孩子,想用這個辦法逼著自己趕緊結婚。可問題是您別一下弄兩個進家門啊,要是一個的話,自己一咬牙一閉眼結婚也就結婚了,不就是領個證嘛,把婚前財產協議寫清楚,等父母走了之後再離唄。可是一下子弄兩個,和誰結?這不是人為增加矛盾嘛。

不來就不來吧。自己也不能確定自己的教育方式就是最好的,各種方式都試試,正好可以達到普遍播種重點收穫的目的,說不定自己父母就能教育出來兩個出類拔萃的孫子呢,這玩意誰知道啊!洪濤現在也只能用這個理由來安慰自己了,不過這件事兒不能嚷嚷出去,那樣自己的威信就沒了,所以還得保密。

這次爸爸夏令營的目的地是歐洲,具體說是荷蘭和比利時。98年世界盃的時候自己忙著在小麥島折騰。不光沒看,連賭局都沒來得急開設,白白損失了一次折磨人外加賺錢的好機會,現在正好是歐洲盃時間,必須補上。這次的參賭人員沒有外人,莊家是自己,閒家就是自己的兒子和女兒們。每個人必須到自己這裡來押注,賭本就是他們自己在船上打掃衛生的工資,贏了自己賠給他們,輸了就沒工資了。

這樣做不是讓孩子從小就去喜歡賭博。而是讓他們明白賭博到底是個什麼玩意。這個東西瞞著他們沒用,只要走上社會,甚至到了學校裡。就會接觸到。既然堵不住,那不如疏導,提前讓他們嘗一嘗賭博的滋味,嘗一嘗他們辛勤勞動幾個月的工資一時間化為烏有的滋味,切身體會一下賭博和娛樂之間的區別,不感覺到疼是不會長記性的。

如果有贏了的孩子咋辦?那他會不會迷戀上賭博?這個問題洪濤是這麼考慮的。首先自己是莊家,可以在賠率上動手腳,儘量讓他們多輸少贏;其次這麼多場比賽下來。按照概率來講,輸和贏是差不多的,再加上賠率上的區別,輸的可能性就更大了;最後,要是實在有運氣太好的孩子,那洪濤就沒轍了,犧牲一兩個孩子,讓大多數孩子明白一個道理。還是值的。

而且贏了的孩子自己也會單獨和他講明白賭博的道理,後年的夏令營還可以再賭世界盃嘛,他不能總運氣好,輸一次狠的,把工資都輸光。在船上買不了好吃的零食,他就會疼了。所以說贏了的孩子也不一定就會喜歡上賭博。這個風險值得冒。

今年的孩子稍微有點多,77個,連老鼠超人號上的室內羽毛球館都不得不改成了大通鋪,才勉強住下。這次洪濤沒在荷蘭和比利時使用那幾輛房車,這裡不是非洲,安全問題可以放鬆一些,在當地租兩輛大客車,加上自己帶的兩輛吉普車就夠用了。住的地方也好辦,租酒店房間肯定是沒那麼多,只能住進飛利浦家族在埃因霍溫的一座莊園,aigo公司和飛利浦在業務上有不少交往,譚晶和飛利浦家族私交也不錯。房間不夠沒關係,院子夠大,就搭帳篷當野營了。

除了交通、食宿之外,百十人一起去看球,這個門票問題有點麻煩,不光要數量夠,還得挨著,這是洪濤的最低要求。怎麼辦呢?洪濤和歐足聯也沒啥交情,歐洲體育界倒是認識幾個人,但是光靠交情也弄不來上百張門票啊!其實這個問題在出發之前就已經解決了,辦法特別簡單,就是一個字兒,買!

國外也有黃牛黨,只要給他們足夠的錢,門票就不是個問題。當然了,這個足夠的錢不是票價的一倍兩倍,而是五倍以上,只要能搞到連號的票,某些關鍵位置上十倍的價格也要。這下不光黃牛黨可以提供票源,很多前來看球的球迷也不得不把門票出手了。因為賣掉門票,就意味著自己可以來荷蘭、比利時免費玩一圈,吃住交通費用都解決了,還能賺點回家,何樂而不為呢?至於看球嘛,其實在酒吧裡看球效果也不差,那麼多沒門票的球迷不都是聚集在酒吧裡看電視嘛,還看得更清楚呢。

但是歐洲媒體可不干了,對於洪濤這種赤果果的金錢攻勢,各大體育報紙和節目都蹦出來指責他這是在侮辱足球,還說這樣對他那些孩子並不是一個有益的影響。洪濤根本不搭理這些媒體,10多名來自金字塔集團的護衛隊員,加上臨時充當保姆的女船員們,每次出行都把孩子們看護得密不漏風,把他們和記者完全隔絕開。

說起2000年的足球,洪濤比較喜歡這個時代的齊達內,有他的法國隊和沒他的法國隊完全是兩個不同檔次的隊伍。當6月11日法國隊在讓佈雷德爾球場三球大勝丹麥隊之後,洪濤帶著孩子們去更衣室見到了這位足球大師,並且給每個孩子要到了一個簽名。

洪濤和齊達內並不認識,以前也沒見過,之所有這麼大面子,讓他給70多個孩子寫了半個多小時,還得感謝法國女星蘇菲瑪索和她的丈夫安德烈佐拉斯基。他們倆和希爾頓家族是密友,也參加過金字塔島上的聚會,有帕裡斯和妮基跟著,齊達內同志這個面子一定要給。沒人會因為給孩子簽字的事情去得罪一個世界排行前幾名的富人,更何況這個富人還比較瘋狂。

媒體們一看洪濤不搭理他們,又開始在他身邊的女人身上做文章了,首當其衝的就是帕裡斯。她成年了,身份也適合炒作,主要她和洪濤很親密,兩個人在球場看台上就摟摟抱抱帶親吻,一點都不避嫌。於是媒體們開始猜測了,洪濤身邊的女人雖然多,但都沒什麼好出身,那他和這個希爾頓集團的繼承人之間會不會發生點什麼呢?

對於這個問題是眾說紛紜,有的媒體認為帕裡斯只不過是洪濤未來孩子的母親而已,他是死性不改,只是玩弄年輕的女孩子,根本不會和帕裡斯結婚。有的媒體認為洪濤被趕出了美國,雖然僥倖躲避開了網絡泡沫,但他還想返回美國經營,所以是想利用希爾頓集團在美國的影響,這是一筆買賣,年輕的帕裡斯被騙了。有的媒體認為這段感情說不定是真的,一個未娶一個未嫁,雖然洪濤的孩子多一點兒,但確實是沒結婚。這種強強聯合對雙方並沒壞處,如果帕裡斯有了洪濤這麼一個未婚夫或者丈夫,對於她順利接管希爾頓集團有百利無一害。

對於這個問題,洪濤和帕裡斯一個字兒都不說,依舊是我行我素。希爾頓集團的人也是三緘其口,打死不出聲,假裝沒看見。不過在私底下,理查德夫婦給帕裡斯打過不止一次電話,要詢問女兒到底是怎麼想的。有兩次洪濤也在場,帕裡斯的回答估計把理查德夫婦肝都快氣炸了,她說要等妮基長大之後,和妹妹公平競爭,這是她們倆的協議,在這之前什麼事兒都沒有。

7月初,看完了法國擊敗意大利獲得歐洲盃冠軍的決賽,洪濤帶著孩子們坐著大客車又啟程了,從布魯塞爾穿越比利時直抵法國巴黎,他要對孩子這一個多月的表現頒發獎勵,讓他們也見識見識巴黎的奢華,順便幫洪村長的鄰居們買一些禮物。洪村長已經一年沒回他在納米比亞庫內內河邊的村子了,買完禮物之後,他就要帶著孩子們繼續去過村民的生活。每天把身上塗滿了紅泥,在那邊紅色的戈壁上放牛、打獵、撿柴火、撿牛糞,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過一過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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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變硬的蛋殼 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萬老闆的野望


還別以為被剝削是壞事兒,你想被剝削洪扒皮還看不上你呢!你得有東西抵押,漁船也好、貸款也好、種子也好、化肥也好才會給你,你啥都沒有,接著受窮吧。這是資本主義國家,只需要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不是共產主義,人人都有飯吃、有工作干,只有把社會分出階層,那才好統治,才好更方便的剝削。

先富起來的人自然而然就會把自己歸到剝削階級裡面,然後跟著大資本家一起剝削底層。只要這個階級形成了,ok,洪濤完全控制伯利茲的目的就達到了。那時候他就不用擔心人民會起來反抗他,因為人民已經看不到他了,人民看到的是整個階級,和洪濤沒半毛錢關係。

只會有少數人能追根溯源的看到問題本質,大部分人都是有侷限性的。對待這極少一部分人,只有兩個辦法,一個就是把他們也拉倒自己的階級裡來,他們就是受到社會尊重、享受社會供給的學者。如果你還不進來過好日子,那就別怪社會殘酷了,它會把你碾壓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一個社會、一個國家的本質其實就是這樣的,沒有階級的社會不會穩定,也不會有發展的動力。

當然了,這一切目前還不能是洪濤自己去做,還得拉著伯利茲目前的那個階級去做,只要讓一部分能力強的人都獲利,才不怕有人起來反對,因為有能力的人全在自己這邊呢,反對的都是廢柴,即使反對也是無效的。於是從7月份開始,伯利茲幾乎一週就有一家公司掛牌營業,有專門進口燃油的、有專門進口船用油漆的、有專門進口機械設備的、有專門為漁業加工廠提供包裝的,林林總總。伯利茲沿海的幾座主要城市好像突然醒過來一樣。到處都是忙忙碌碌的人,他們的眼睛裡只有一個字兒,利!

最有意思的是伯利茲城裡居然出現了一家房地產公司,他們四處購買土地,然後瘋狂的蓋樓,沒錯,就是蓋樓!當伯利茲城裡多一半的人還都住在鐵皮頂窩棚裡時,一幢一幢的五層樓就開始挖地基了。要問這玩意是誰弄的,還能有誰啊。小五和黑子唄。

當時他們倆和洪濤提起這件事的時候,洪濤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這倆玩意的眼光比自己都長遠了,居然看出來,那些先富起來的人首先需要的就是擺脫鐵皮窩棚,只要他們手裡有了點錢,再有了生活的希望,不管貸款有多高利息,必然會義無反顧的買房子,買大樓房住!

「你們倆這是要在伯利茲當房地產大亨啊!我怎麼沒想起這個買賣呢?一本萬利啊!比蓋度假村強多了……」洪濤吧嗒了半天嘴,只能同意他們去做這件事兒了。總不能好東西都自己把著,再說這個主意是他們倆想出來的,自己也搶不走。

「看著你們在這裡折騰。我真是羨慕啊,如果我再年輕十歲,肯定也過來折騰折騰,賺不賺錢放一邊,從無到有創造一個國家,想著就來勁兒。」萬老闆終於算是踏上伯利茲的土地,目前他已經在國內和有關部委合資成立了兩個進出口貿易公司,專門和伯利茲做買賣。跨國的大買賣。

雖然伯利茲是個小屁國,每年的出口量也不值一提,但畢竟是個國家,這些利益都放到一個人頭上,也是非常可觀的。他之所以能摻合這塊貿易,還沒人摘他的桃子,完全靠由他促成的這次外交勝利,這是國家給他的回報。也是洪濤給他的承諾。只要洪濤還活著,這塊買賣永遠歸他,因為他當初冒了足夠的風險,理應獲得足夠的報酬。

「拉倒吧,來勁兒是來勁兒。指不定哪天搞壞了,我們還得跑路。這就是一個玩意兒,玩一玩可以,拋家舍業的不值當。你光看見賊吃肉的時候美,沒看見賊挨揍時候的慘啊,還是老老實實的倒騰你的木材和臭魚吧。」洪濤在金字塔島好好招待了一下這位跟自己合作了十幾年的老朋友,吃喝玩樂一條龍,那些大洋馬差點沒把萬老闆這把老骨頭折騰散了。

「又是玩意兒?每次做大買賣之前你都告訴我是玩意兒,有你這麼玩的嗎?拿一個國家來玩!我算知道你為什麼不喜歡回國了,國內不能讓你這麼玩啊!對了,這次我來,上面托我給你帶個話,歡迎你回國去投資互聯網企業,目前國內這方面也發展得不錯,移動和聯通公司都在美國上市了,正好美國這邊鬧股災呢,你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回去折騰折騰吧。」萬老闆躺在金字塔一層平台上,一身大白肉都快曬出油了,依舊不捨得到遮陽傘下面躲一躲,這裡的太陽明媚但不灼人,曬著很舒服。

「暫時還回不去,今年年底我又要玩一個大玩意兒了,怎麼樣,這次和我一起玩不?沒什麼風險。以前我不拉著你和老顧一起玩,主要是風險大,像我這樣沒家沒業的,玩死就玩死了,你們不一樣啊。」洪濤不想回中國去投資,沒意思,給人家錢花還要和三孫子似的求著別人,除非是自己父母親人,其他人沒這個資格。

再說自己回去能幹嘛呢?弄出一個中國的google來?弄出一個中國的蘋果來?自己想,但人家允許嗎?玩意兒嘛,就得開開心心玩,一旦不開心了,那還玩個屁!不能玩了,光幹事業,扯淡吧,重活一次,還尼瑪悶著頭幹事業,這不是腦子裡缺東西嗎?再說了,自己的大仇還沒報呢,在這邊坑害美國企業,就等於是幫著全世界人民了,也間接的幫了中國企業,說不定比自己在國內折騰的效果還大。

「能和我說說到底是什麼玩意、需要投入多少嗎?」萬老闆一軲轆從躺椅上爬了起來,肚皮上的費油直顫抖,但兩隻小眼睛裡面全是藍瓦瓦的光芒。

「具體的我不能和你多說,現在你是黨的紅人了,我得防著你點兒。大概嘛,就是去美國股市抄底,把他們幾十年攢下來的家底兒再抄走一層,能刮多少刮多少。我打算弄一個私募資金,如果你想玩玩,就投個千來萬試試,賠了你也不會窮,賺了就是百十倍的利潤。順便也幫我問問老顧,讓他別四處建廠生產mp3了,那東西吃了頭一口肥肉之後,就沒什麼油水啦。再說了,想要工廠不見得非得自己建啊,我們可以去收購,現在美國這邊破產的公司一天比一天多,連摩托羅拉都快扛不住了,有的是合適的廠房可以買,價格便宜質量又好,省下來的錢讓他投給我多好。」洪濤這是把真話當假話說呢,萬老闆他還真不敢相信,在國家政府和自己之間,一旦出現只能單選的事情,他99%要拋棄自己的。這不是他的人品問題,如果自己處於他的位置,應該會100%拋棄他,一絲猶豫都沒有。

「成,我明天就跟著那艘冷凍船回去,到香港之後馬上去找他。」萬老闆並沒在意洪濤的調侃,拍了拍肚子上的肉。

「你這不閒的嘛,有飛機不坐非要坐船,那個船和我這條船可不是一個概念,船艙小夥食差速度慢,你受得了嗎?」洪濤不明白萬老闆為什麼非要跟著徳貝利維航運的冷凍船一起回國,那些魚蝦都凍成大冰坨了,還能跑了不成?

「唉,不來你這裡不知道身體不成啊!我這一身肉是該減一減了。前兩天我問過你的秘書了,為什麼你可以生龍活虎的,我連一個都應付不過來。她說只有兩個竅門,一個就是去吃智利大羅卜,一個就是多在海上航行。玩帆船我是不成了,但是多坐坐海輪我還是沒問題的,吃的差點沒關係,就我這一身肉,兩週不吃飯也死不了。」萬老闆給出的答案很樸素,樸素得讓洪濤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也對,大海比較鍛鍊人,但願你能堅持下來,我估計有個半年,你就練出來了。」洪濤回頭看了看坐在後面的辛格,她正蒙著臉曬太陽,從她腹部肌肉微小的抖動上,洪濤知道她肯定聽到了自己和萬老闆的對話,正偷偷笑呢。

5月底,老鼠超人號又啟航了,看著一甲扳認識的和不認識的小孩子,洪濤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上次爸爸夏令營大家一起當紅泥人的情景好像就在昨天,現在轉眼一年時間就過去了,自己又老了一歲,孩子們又大了一歲。洪杉和洪京到了秋天就該上學了,當年父親操心自己上學的事情,現在該輪到自己去操心孩子了。

算一算,自己進入這個世界已經整整24年了,到目前為止,大部分願望都實現,可以玩的東西越來越少,煩心的事情越來越多。比如說這次爸爸夏令營吧,當辛格按照慣例把孩子的參加規則發到自己每個孩子家長手裡之後,居然頭一次遭到了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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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變硬的蛋殼 一千一百九十三章 治國之道


現在洪濤準備實現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湊到坑邊上去準備大石頭了。⊙,股市崩潰這個大坑不是自己挖的,但掉進坑裡的人中有一部分是自己推下去的,推他們的原因是因為他們要害自己,洪濤覺得這算是正當防衛,所以他們都是自己的敵人。對待敵人要像嚴冬一般殘酷無情,上小學時自己就學過這篇課文,對待敵人玩落井下石當然就是嚴冬般殘酷無情了,這是對的,還是正義的,幹嘛不去做呢。

不過在去砸敵人之前,先要把自己的老窩修整好,別敵人沒砸死,回來一看家都塌了,這就有點得不償失。目前自己的老窩就是伯利茲,洪濤還要等一等,等貝利維在香港的談判結果出來,才能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功夫去搬石頭,有多少功夫去搬石頭,搬多大石頭,搬多少大石頭!

這種談判按慣例,一次兩次是談不完的,雙方正式建交牽扯到很多方面的問題,比如互惠條件啊、互相建立使領館啊、互相交換一下對原則問題的看法、找到雙方共同利益等等,都需要一次又一次的商談,沒個一年半載的弄不完。不過這次不用按照慣例了,伯利茲政府除了一些商業上的合作要求之外,沒有任何附加條件,雙方在國際問題上也什麼原則性的衝突,主要是伯利茲政府也不管什麼國際問題,你說啥它都表示贊同,你就算說整個亞洲都是中國的,它也沒意見。

不用花一分錢,上趕著撲進你的懷裡。還能有商業上互補,就算補不了多少。至少是沒害處,這種好事兒一般趕不上。趕上了就得特事特辦,於是當第一次秘密會談結束之後,大部分關鍵問題就已經定下了基調。

貝利維部長回國之後,馬上就會向總理和議會匯報了這次會談的結果,然後拿出一份提案,在兩院都通過之後,正式的代表團立馬就會帶著國書啟程去北京。只要雙方正式簽署了建交文件,互遞完國書,代表團裡的商業代表馬上就會和中國有關部門展開商業談判。就木材、漁業、糖業、可可出口問題一項一項的商議,每年的出口量也不大,就算是個有益補充吧。同時也會向中國敞開伯利茲境內的投資項目,如果有看得上的項目,儘管來,到時候可就不是伯利茲政府說了算了,誰覺得有本事在伯利茲地頭上和金字塔集團進行公平競爭,那就放馬過來。

這個談判過程雖然已經簡化了不少,但依舊拖了3個月才有了眉目。首先達成協議的就是木材和漁業。這兩個方面是中國的短板,木材就別說了,國內的樹林子該砍的都快砍光了,能有送上門來的好木材。不僅種類稀少,價格也合適,幹嘛不買啊。海產品也是一樣。別說伯利茲每年這點出口量,再乘以十。一樣照單全收,就算加上運費。也不比中國自己的遠洋漁船撈回來的貴。

成本為啥這麼低?多唄!加勒比海盛產刺龍、金槍魚、沙丁魚、海龜、鯊魚。其中刺龍、沙丁魚都可以大量捕撈,經過速凍之後出口到中國市場,只要控制住打撈量,就不會對當地生態環境造成大損害。金槍魚不做為主要出口魚種,因為這玩意價格太高,國內高端海產品市場在2000年還沒形成,適當的來一點就可以。海龜是保護動物,國內也沒人習慣吃這種玩意,所以就放它們一馬吧,不許隨意捕撈。至於鯊魚嘛……嘿嘿嘿,洪濤做為一個釣魚愛好者,極度討厭鯊魚,而中國國內對魚翅的需求量大得驚人,可以稍微捕撈一些出口。

環保組織抗議?對於一個公司來說,它們確實是個大麻煩,但是對於一個國家來講,他們算個屁!尤其是對於伯利茲這種臉都不要、在國際上也沒什麼訴求的國家來說,環保組織的抗議連個屁都算不上。你要抗議也成,讓世界貨幣基金組織每年給伯利茲漁業發放補貼,我們就不捕撈鯊魚了,不給的話,對不起,接著撈!就這麼混蛋了,有本事你來咬我啊!

至於中國方面,就更不擔心了,人家是買方,有人賣幹嘛不買呢?你還別提什麼為了環保改正不良飲食習慣的事兒,你先讓挪威、日本把每年的捕鯨份額取消了,我們就不吃鯊魚翅了。這不就是扯皮嘛,只要還有一艘捕鯨船在海上開,那我們就一天不聊有關鯊魚翅的問題。

有關白糖和可可的出口問題,目前談的比較緩慢,主要是伯利茲的出口量有點小,就算價格比別人低一些,也不太好賣。這些東西都是有固定進口渠道的,沒人願意為了你這點貨源去重新調整份額,但這兩樣東西又是國家專賣,所以這個工作還得慢慢做,慢慢公關。其實有了木材和漁業這兩項之後,洪濤對什麼糖業、可可的出口事情也不太上心了,只要先把木材和漁業的捕撈、加工、運輸問題搞定,伯利茲的國民生產總值就能翻好幾番。然後什麼就業問題啊、醫療問題啊、教育問題啊、基礎建設問題啊就都有錢去慢慢做了。

那有人說了,你有那麼多錢,幹嘛還要在伯利茲砍樹、捕撈魚類資源、破壞環境呢?你出錢養著這幾十萬人不就完了,發展發展旅遊業和金融業,每年也虧不了太多啊!

對於這種想法,洪濤連回答都懶得回答。古人都知道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道理,對於一個國家來講,重要的不是每個人能分到多少生活費,而是要讓每個人都有正當的工作干。只要做到這一點,這個國家自然就會發展起來,做不到這一點,這個國家有多少無償援助,也始終自立不了,一旦援助沒了,大家全得餓死。

人是一種很賤的動物,好吃好喝養著,他會變得越來越貪婪、越來越懶惰、越來越廢物,這和人種無關,是人類的通病。當你把一個國家的人民都養成了廢物、懶漢之後,恭喜你,你就再也不用發愁錢沒地方花了。他們不光不會感謝你,還會不停的遊行抗議,甚至用武力威脅你,讓你不斷的提高他們的生活費用,直到把你吃光為止。然後還要咒罵你,因為是你讓他們失去了奮鬥、發展的機會,你是又虧錢又挨罵,圖什麼呢?

這種事兒全世界不止一次發生過了,洪濤不用再去試驗,所以他的錢只能當引子用,用這些資金來吸引人去勞動、去創造、去奮鬥。這個引子目前就是發電廠、公路、木材加工廠、造船廠、航運公司、醫院、學校、銀行、報紙、電台和電視。他只能給伯利茲人創造一個發揮自己才能的平台,然後大概給他們指一個方向,但別指望他會一直陪著大家同甘苦同患難。該賺的錢他一分都不會少賺,該吸的血他一口都不會少吸。

又有人問了,在這種窮國家裡,你還打算賺錢、吸血?哪兒有錢給你賺、哪兒有血給你吸啊!

問這個問題的人大錯特錯了,越是在窮地方、落後的地方,資本的威力就越大。只要有人,足夠的人,那就有錢賺,那就有血可吸。什麼叫資本家?剝削剩餘勞動價值嘛,怎麼剝削?這方法可就多了,多到有時候你都看不出來。不一定非得像18世紀的奴隸主一樣,揮舞著鞭子逼著奴隸幹活兒,那種方式太落後了。自打有了銀行、有了貸款這些玩意,剝削人就已經變得甜絲絲、溫柔柔、毫無違和感了。

你想讓生活變得富裕不?想!那好,我告訴你一個辦法,你去租貝利維船運公司的漁船吧,只要每週交上足夠重量的龍蝦和沙丁魚,幹上五年六年的,這艘船就歸你了。其實這就是剝削,非常嚴重的剝削,這個招兒是誰發明的呢?洪濤不清楚,那他是從哪兒學來的呢?國內的出租車行業!只需要把車換成船,連規則都不用改,立馬就適用。你說怪不怪?一個社會主義國家的經營方式,拿到資本主義國家裡,照樣適用!

什麼?你不會開船也不會捕魚!沒關係,砍樹你總會吧!什麼?不認字兒也不會玩汽油鋸,那拖著砍下來的樹走總會吧!什麼?體力不成,拖不動,那去木材廠裡撥樹皮總會吧!什麼?你是女的,沒法和一群男人在木材廠裡幹活兒。我說你毛病可真多,我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去海產品加工廠裡分揀龍蝦和沙丁魚總會吧?這玩意有手有眼睛就能幹啊!

啊!你說你聞到魚的味道就吐……我就草地雷,你是資本家我是資本家啊?你比資本家的毛病都多,這還有天理沒有了!得,誰讓我是你們的神呢,還是個好心眼的神,對待子民就是這麼仁義。我貸款給你化肥、種子和技術,你去開荒種甘蔗

、種可可樹總會吧,你要再敢說不會兩個字兒,我抽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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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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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變硬的蛋殼 一千一百九十二章 大清洗


「唉,不讀書不看報真不成啊,圈圈功你不會沒聽說過吧?」洪濤真是服了,響鼓不用重錘,小五這都趕上實心的了,鼓槌都錘斷了,他依舊沒響動。

「圈圈功?他們!我艹……我先聲明啊,我可不是圈圈功的!你確定?」小五還真不是不讀書不看報,他看花花公子畫報勤快著呢,只是對於有些東西,他是看完了就忘。

「自己看吧,姓孫的包裡帶的,十多份兒呢。」洪濤沖黑暗裡招了招手,辛格就和一個幽靈一樣站了出來,她其實比梅琳達還適合當燕子,因為她有一個天賦,就是走路不帶聲音。

「你大爺啊!這是把我當傻x了啊!你等著,我不把他們倆屎打出來我就跟你姓!」小五看完了辛格遞給他的幾本宣傳資料,還有其它幾份圈圈功內部文件,嘴都抽抽了。具體啥圈圈功不圈圈功的他也不清楚到底是啥玩意,但是讓人當槍使他是絕對忍不了的,尤其是當著洪濤讓他丟臉,這就更不能忍了。

「哎哎哎……別急,光打出屎來沒用,我問你,和他們一起來的有幾個人?這幾個人你都摸底嗎?」洪濤一把拉住了小五,開始詢問事情的前因後果。如何處理這兩個人他心裡已經想好了,但不能確定的是來的人只有他們兩個嗎?

「一起來的有五個,都是坐船過來的,是不是一起的我還不摸底,等我去問問黑子,他那邊有名單。」小五也明白了洪濤的意思,直接走回船艙去找衛星電話了。

「去找幾個人來,一會兒把他們兩個送下船,這些東西放回原處。」洪濤既然已經打好了主意。就不在乎死的到底是兩個人還是五個人。這種麻煩不能惹,自己就是玩太陽神起家的,堅決不允許一個比自己更專業、更具蠱惑性的組織來給自己搗亂。他們在別處耍自己管不著,也管不了,但是別到伯利茲來搞事兒,按照小五他們的規矩,這算是撈過界了。

「問清楚了,他們五個是一起從國內到的多倫多,8月初到的。」很快小五就打完電話回來了。給了洪濤一個確切的消息。

「7月初……辛格,查查你的記錄,去年6、7月份國內發生過什麼事情。」洪濤還要確認一下他們來的時間段兒,他上輩子在航天部上班時,就趕上過圈圈功攻擊民用衛星,具體時間記不清了,但肯定是98年或者99年的夏天,因為當時他正在和同事兼職開網吧呢,97年秋天才開業。

「都在這裡……」辛格返回臥室,拿下來一個筆記本電腦。那裡有她的詳細記錄。

「五哥,差不多能確定了,去年7月22日。圈圈功正式被宣佈為非法組織,這幾個人肯定是跑出來的。那段時間跑出來不少人,你回去之後再和黑子交代一下,凡是那個時間段跳過來的人,全都仔細查一遍,只要和這個事情沾邊的,最少也要清理出去,要是他們已經進入了正式隊伍。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那就趕緊清除掉,千萬別手軟,這玩意沾不得。咱們這裡也要清理,這五個人就是你的消息來源,掏乾淨他們知道的東西,然後和他們說再見吧。如果你不好下手,就交給謝爾蓋去做。畢竟是熟人嘛。」洪濤從辛格的電腦記錄上找到了他想找的東西,同時也提醒了他一個原本被忘掉的事情,自己這裡從加拿大、美國甚至國內沒少吸引華人過來,裡面保不齊也有這種人,趁這個機會一勺燴了吧。

「我艹!你丫可夠狠的啊。當年你要是有現在的一半兒,也不至於吃那麼多虧了。」小五對洪濤的處理意見沒異議。只是詫異洪濤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惡狠狠了,以前他可是不太摻合這種事情的。

「我這不是在進步嘛,和你這個雙手沾滿了人民鮮血的傢伙在一起,我還能學得了好?」洪濤到沒覺得自己性格有變化,如果前幾年他遇到這種人,處理辦法也是一樣的,只不過現在自己能力大了,需要顧忌的細節少了,所以好像果斷了很多。

「得,那我還是離你遠點吧,人呢?」小五撇了撇嘴,鬥嘴他肯定鬥不過洪濤,動手他一個人也不是個,只能是趕緊躲開,免得更難聽的話跟過來。

「放你船上了,別大意,弄乾淨點兒,他們說不定和美國政府的某些機構有關聯。」洪濤還是不太放心,又叮囑了一聲。

「明白,這次哥們有新辦法了,前幾天我看美國電影看到的,你猜怎麼著?浴室漏電,刺啦一聲,全尼瑪電死了,算工傷,直接交給伯利茲警方處理,他們連身份都沒有,也就是找個地方埋了完事兒!和咱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哈哈哈……呃!」小五還真是活學活用,他那點套路大多數全是從美國電影裡學的,看到新鮮辦法了,他就試試,有效就記住,效果不好就棄用,反正這裡有足夠的幫派來給他當試驗品,本地人不捨得下手,就向那些外國毒販子下手。

「親大爺,留點口德吧,你聲音再大點兒,整個船上的人就都知道啦!」可惜他得意的笑聲還沒抒情完,嘴就被洪濤摀住了。雖然說船上的船員不太會出去亂說,她們大多也不懂中文,但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啊,洪濤本身也不想聽這些玩意,容易做噩夢。

這只是新世紀裡一個小插曲,現在對於洪濤來講,消失幾個人確實是小插曲,尤其是這種腦子壞掉的人。他們留在世界上唯一的作用就是給別人添麻煩,所以洪濤並不認為清理掉這些麻煩和殺人有什麼關係,一點負罪感都沒有,他們連苗女婿都不如。不管怎麼說,苗女婿是為了切實的利益,而這些能被圈圈功之類迷惑住,覺得可以憑藉這種玩意就能顛覆一個大國的人,和被傳銷組織洗腦的人是一樣的,已經失去了作為一個人的基本智商,滿腦子都是不勞而獲。他們死得越多對人類越有利,這就和角馬群裡那些被獅子吃掉的角馬一樣,屬於族群裡拖後腿的存在,洪濤不介意時不時的去當一次獅子,幫著他們走完這淒慘的一生,早死早托生吧。

其實洪濤自己搞的這個太陽神教和圈圈功從本質上來說非常相似,唯一的區別就是使用對象。洪濤是要顛覆別國,是把這種很操蛋的方式用在外族身上,所以他並不覺得自己很無恥。伯利茲這個國家地小人少,用這種類似邪教一樣的玩意去蠱惑人,在一定條件下,可以達到效果。

但在中國這種大國玩這類玩意,基本上除了給大家添麻煩,不會有任何效果,更達不到目標,最可恨的是總有人喜歡把這種玩意用在自己族人身上。這就像一個家庭一樣,兄弟之間可以有矛盾,可以意見相左,也可以世代不相往來,但不能真的去手足相殘。親兄弟互相下黑手玩陰招,會被外人看不起的。人家看到你們家自己兄弟之間都這麼幹了,自然不會再對你們家有任何尊重,對付起你們家來更不會留有什麼情面,因為你們自己家人已經把人品敗光了。

從這一點上來講,洪濤覺得中華民族的文化久遠是久遠,但是不知道從那一代開始,就開始把精力全用在自己人身上了,而且是一代比一代沒底限,陰損毒辣的招數層出不窮,慢慢的成了一個民族的習慣,就是對內極其殘酷,對外極其軟弱,動不動就願意拉著外人來和自己族人打架,結果弄個兩敗俱傷,白白讓外人佔了便宜。這個道理大多數人都懂,可一到利益攸關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要去這樣做,都成了一種文化了,還美其名曰各種計策、各種智慧。

殊不知大人在這麼做,孩子就在這麼學,上一代正用陰損毒辣招數對付別人的時候,下一代已經全都學會了,等他們長大之後,做人的底線只能更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嘛,這是自然規律。你不能說我用很操蛋的方式打敗了族人,搶到了利益,然後留給下一代,就可以受到讚揚,說你是為了後代如何如何。其實真正能留給後代的不是利益,而是一個做事的規矩,什麼東西能做、什麼東西寧可窮死也不能做。當你為了利益把這些規則都破壞乾淨時,留給後代的只有悲哀,這不是為了後代好,而是在害他們。

當然了,洪濤不打算去當個哲人,也沒有教育別人的愛好,在他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他只不過願意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而已,這就是思想自由的一部分。目前他財務自由了,時間呢,基本上也自由,思想自由嘛……洪濤琢磨了好久,這個自由全世界恐怕也沒人能真正做得到,只是一種美好的願望而已。不過有了這個願望也不是壞事,它至少為人們指明了方向,努力向著目標前進,每前進一步,就離實現願望近了一步。從某種意義上說,當你能無限接近這個目標是,相比其他人,你就算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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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變硬的蛋殼 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神秘人


4月底,伯利茲政府組織了一個小型商業代表團,由通信和交通部長貝利維任團長,出發去英國進行訪問,順便貝利維還會受到英國皇室的接見。∷,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這個商業代表團在離開英國之後,還將去香港做短暫逗留,名義上是要考察香港做為一個自由港的成功之道,實際上貝利維將在這裡秘密會見來自中國政府的代表,對雙方建交事宜進行一次實質上的接觸。

3月中旬,灣灣的新一任領導人阿扁上台,這位同學滿身泛著綠光,對李登輝那一套理論執行起來是不惜餘力,很讓中國政府惱火。結果他剛上台一天,伯利茲政府就宣佈和灣灣斷交了。雖然伯利茲這個小破國就是根牆頭草,在國際上也沒啥號召力,但畢竟是個國家啊,這個嘴巴不太疼,但是讓灣灣政府很噁心,同時也讓中國政府多少欣慰了一下。既然這麼懂事兒,那中國政府也不介意在國際上多一個朋友,建交的事情也就正式提上了日程。萬老闆就成了中間的傳話人,名義上他在伯利茲有一家紅木加工廠,其實他這一輩子,連伯利茲的領海都沒進過。

「洪濤,今天我帶了兩個朋友來,以前在國內我和他們見過,現在他們也出來了,想在伯利茲發展發展。不是繼續混街面啊,要是這樣我就不用找你來了,他們想在這裡開個貿易公司,我一琢磨以後咱們在這裡的買賣越干越大,手裡又沒有什麼會做買賣的人,你看是不是讓他們也加入金字塔集團在你手底下混得了。用自己人總比用那些黑乎乎的傢伙省心不是。」就在洪濤等著香港那邊傳回來的談判結果時,小五突然打來了電話。說是要帶朋友來和洪濤見見。

這個傢伙自打到了伯利茲城,就像是蛟龍入海一般。可這勁兒的撒歡啊,用了不到半年時間,聯合了羅曼的工會一起,一邊打一邊撫,把伯利茲城裡的大小幫派全都掃平了。一部分以前的混混成了他的外圍幫派,一部分人成了工會成員,徹底洗白不混了。從去年年底開始,他就已經在丹格里加設立了分部,再次和羅曼唱起了雙簧。準備把丹格里加的幫會勢力也給清掃一遍,不是說不允許有幫派存在,而是所有的幫派都要在他這裡登記造冊,按照他定下來規矩玩,不聽招呼、不守規矩的,那就去大海裡當魚餌吧。

小五在伯利茲是緊著折騰,黑子在多倫多卻是鬱悶不止,他那個議員媳婦不算,還有兩個調皮搗蛋的孩子。現在已經快到上初中的年紀,他這個當爹的整天有操不完的心,成了一個標準的家庭婦男。別說出去衝鋒陷陣,有時候去公司開會都得帶著奧婭姐弟倆。只要一眼看不見,不是鄰居來告狀就是學校老師請家長談話。

多倫多那邊的公司徹底發展不下去了,小五乾脆讓黑子也別擴大地盤。把手裡能用的人全都調到伯利茲來,等他把丹格里加擺平。就和黑子換崗,他回多倫多去養兩年。讓黑子來伯利茲過過癮,省得連鬱悶帶生氣,把身體搞壞了,把銳氣磨沒了。

於是又有大批華人從北美通過各種方式跑到了伯利茲發展,小五今天說的就是他在西直門混街面時認識的故人,當時他們還沒這麼親,但是到了國外,輕易看不到熟人,見到一個就很高興。

「到我船上來吧,我這裡新來了一個粵菜廚師,手藝不錯,一會兒我去釣兩隻龍蝦,晚上就吃生猛海鮮了!」洪濤不太願意接觸國內跑出來的人,不是看不起他們,而是沒的可聊,想的、玩的都不是一種東西。但是礙著小五的面子,又不能拒絕,只好請他們過來坐坐,這也是為數不多能登上老鼠超人號的外人。金字塔島現在已經是神島了,當地漁民一般都不靠近這裡,這都是歐陽清和那些吉普賽人的功勞,洪濤在島上放了一個帶燈泡的大風箏,都被他們說成了神蹟。

「洪總,您好,我們在國內就聽說過您。」跟著小五上船的是兩個中年人,年輕點的歲數大概30歲不到,另一位得有35左右了,見面之後,兩個人非常健談,還真把洪濤在國內做過的幾件事說得八八不離十,就好像他們親身經歷過一樣。

「孫先生客氣了,我這幾年已經很少回去了。我的身體不太好,哮喘!這邊的氣候比較養人。不知你們二位是什麼時候從國內過來的啊?」洪濤表面上很熱情,親自給大家斟滿了酒,但是心裡卻有點忐忑。這兩位好像專門研究過自己,否則金海湖、齋宮、小麥島的事情他們是怎麼知道的?別看這幾件事都是明著幹的,但不是局內人很難知道其中有自己的身影,普通老百姓誰關心這個啊。

「我們去年夏天過來的,先到了多倫多,碰見了方總,這不才知道靳總也在這邊呢。哦,這是李剛,他原本在交通大學留校,我們倆是一起出來的。」姓孫的這個傢伙叫孫興,就是和小五以前有過一面之緣的同行,不過看他的談吐,不像是混道上的人,那個李剛倒是有點學生氣,還帶著一副眼鏡。

「哦,是跳出來的吧?」洪濤好像瞭解了什麼,小聲的問了一句。

「可不嘛,我們倆遇上點事兒,不跳不成啊。國內的事情您也知道,其實像您這樣的大能人,隨便回去投投資就能引領一個行業,不照樣也不願意回去嘛。嗨,國內這個事兒,不好說。」孫興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非但沒有什麼尷尬,反而把洪濤也捎了進去。

「那就不說,來來來,吃菜!吃菜!這都是我親自釣上來的,嘗嘗味道怎麼樣,咱們一邊吃一邊聊,正好我也好幾年沒回去了,想聽聽現在國內是什麼樣子了。」洪濤心裡的忐忑非但沒消除,反而更強烈了。

這個孫興說話老帶著一個尾巴,好像是要向自己表達一個什麼意思,但自己又不明白他到底要說什麼。鑑於目前伯利茲政府正在和中國密談建交的事情,洪濤自然而然的就聯想到了會不會是中國政府發現了自己的蹤跡,所以派個人來摸摸自己的底呢?不管是不是,洪濤都要仔細應付了,如果對方不挑明,那自己就不隨便接茬,只陪著他們倆閒扯淡,正經事兒一句不提,看誰能扛得住。

還真別說,這個孫興和李剛確實挺能扛的,試探了洪濤幾次之後,見到洪濤不接茬,也就不再試探,從中國聊到加拿大,把他們這一路上的見聞給洪濤講了一個通透,然後洪濤再給他們把不明白的地方解答一番,一頓飯從7點多吃到了10點多,賓主相談甚歡。於是洪濤就留他們在船上住一宿,並和小五約好,明天就駕著帆船去大藍洞玩玩,讓遠來的客人看看加勒比海域的熱帶風光。

第二天洪濤駕駛著帆船,帶著小五和孫興、李剛到大藍洞玩了一圈,還和到那裡潛水的兩撥歐洲遊客進行了一場帆船比賽,下午回來之後又用直升機載著大家去伯利茲內陸看了一個古代瑪雅人的城市遺蹟,晚上換上了法國大餐,可算是招待得比較周到了,給足了小五面子,但洪濤還是沒搞明白著兩個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吃完了晚飯,洪濤使出了絕招,他非得搞清楚這兩個人的底細不可,否則把他們安排在金字塔集團裡就是一個隱患,不安排又讓小五沒了面子,他這種人想法很簡單,但有時候越簡單越不好說話。

什麼絕招呢?其實洪濤也沒啥新鮮的,無非就是酒色唄。把梅琳達叫回來,再配上兩個女船員,在酒吧裡一邊喝一邊聊一邊跳。兩瓶酒下肚之後,李剛率先進入了狀態,話也開始多了,隨後孫興也被梅琳達灌得暈頭轉向,說出來的話讓洪濤臉色瞬間就變成了鐵青。

「五哥,這次你可栽了,你差點讓這兩個玩意給耍了。他們根本就不是偶然聽說你在這裡,也不是投奔你來了,而是帶著組織任務來的。他們是要通過你來發展我進入他們的組織,說不定想連你也一起發展了呢。」等孫興和李剛徹底被灌趴下,洪濤讓梅琳達先看著他們倆,然後拉著小五出了酒吧,來到船甲板上。

「什麼意思?什麼組織?」小五還茫然不知呢。

「去年咱們國內鬧過什麼組織你不知道?」洪濤搞清楚了這兩個人的來歷,心裡也沒什麼負擔了。

「國內?國內幹什麼也不和我說啊!痛快點,我覺得他們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你在國內本來就不招人待見,我和黑子更不招人待見,抱怨幾句你就受不了啦?沒看出來啊,你還是位海外赤子呢!他們又不是外人,外國人說咱們我肯定不樂意,自己人說就說了唄,那麼認真幹嘛,你平時也沒少說吧?」經過洪濤的提醒,小五還是沒反應過來,反倒指責洪濤有點假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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