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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 
 「我喜歡你,我想跟你交往。」這是她少女的告白。
 他雖受寵若驚,卻也直截了當的告訴她,「Sorry,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照說這樣就該結束,因為,沒有辦法交集在一起的兩個人還能做些什麼呢?
 錯!其實還是有很多小事可以做喔∼∼
 「我們偷偷交往,直到雙方膩了為止。」這是她遊戲規則之一。
 蝦米?有這麼好康的事?他確實有點心動;可她當然是有但書的──
 「我不要求是你的唯一,但請你要這樣……那樣……」這是她遊戲規則之二。
 咦?她的意思是要他正大光明的劈腿?她會不會心胸太寬大了些?
 可這樣的遊戲他真的覺得很好玩,於是他當然一口答應。
 只是……玩了這麼多年,當她突然告訴他,「我們玩完了!」
 他為何突然覺得很憤怒?憑什麼這個遊戲從頭到尾都得由她來主導?
 有沒有搞錯?他也是遊戲中的主角之一耶!
 所以他決定宣賓奪主,跟她重新訂下這場愛情遊戲的全新規則……
 
 
 楔子
 
 將厚重的課本抱在胸前,彷彿這樣能給自己多一些安全感,齊心蘿站在商學院大樓門口,她當然知道她的出現很突兀,卻對身旁投來的異樣目光視若無睹。
 
 她站在這裡──是為了等一個人,等一個在她反覆思量後,決定孤注一擲的男人……就算直到現在,她的雙腳已經站在這裡,她仍然覺得自己的決定有點突兀,卻也不得不佩服起自己的勇氣,當然,或許把她形容為膽大妄為會更恰當一點。
 
 前方十二點鐘的方向,她久等的目標物終於出現,她輕輕吸口氣,清秀的臉龐出現一抹豁出去的倔強。
 
 朝她走過來的是名俊逸瀟灑如陽光般的大男孩,他的眼眉間有股貴氣,一看就知道並非生長在平凡家庭;他的舉手投足充滿了自信,一路上不少同學和他熱烈的打招呼,感覺得出他的好人氣。沒錯,他就像一個聚光體,輕而易舉的擄獲了眾人的目光。
 
 或許……也是因為如此,她才會這麼的喜歡他吧!
 
 「夏學長,」終於鼓起勇氣,她叫住和自己擦身而過的男人。「夏爾希!」
 
 夏爾希走進商學院大樓的步伐停下了,回過頭,「嗯?」
 
 眸裡閃過一絲訝異,他是知道她的,那個外文系赫赫有名的齊大才女,她那全校榜首的成績教人印象深刻,只不過……他倆從無交集啊!
 
 他很驚訝於她竟能準確無誤地叫出自己的名字。
 
 他們兩人應該像是兩條並行線,不會有交集才對。
 
 「夏爾……夏學長,我一直很喜歡你!」再直接不過,齊心蘿如是說。
 
 剎那間,他俊美的臉龐上有種說不出是什麼樣的表情浮現……該說是勉強稱得上是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吧!
 
 夏爾希漂亮的眼瞳微微的瞇起。「謝謝,但是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我知道。」清秀的小臉揚起,心蘿的下巴抬得高高的。
 
 「妳知道?」那她還來毛遂自薦!
 
 「我還知道你同時腳踏很多條船。」他「目前」的正牌女友是讀國貿系的林大校花,其它的鶯鶯燕燕、花花草草姑且不論。
 
 「是嗎……」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完全出乎夏爾希的意料之外,他清了清喉嚨,「所以……」
 
 「所以請你考慮和我交往。」還是這樣的高高在上、趾高氣揚的模樣,心蘿的語氣是肯定而非疑問,彷彿一旦錯過她齊心蘿,將會是他夏爾希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和妳交往?!」二十二年來,他第一次變成一隻隻會重複他人話語的九官鳥。
 
 好想掏掏耳朵,看看自己是否有幻聽的徵狀出現?所以才會聽見這麼……呃……該怎麼形容呢?這麼「詭異」的建議。
 
 那個最認真嚴謹的齊大才女竟然要和他這個聲名狼藉的浪蕩子交往?!
 
 居然還是在知道他用情不專的前提之下,她難道不怕她這個小紅帽一旦落入他這隻大野狼的嘴裡,會只剩下骨頭渣滓嗎?
 
 「我想是否再多交一個女友,對你而言應該不會有多大的影響。」她很平靜地補充。
 
 反正他身邊的女人已經這麼多了,不差她一個。
 
 更何況她也不會比他身邊任何女人差。
 
 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表情肯定很古怪,夏爾希瞬也不瞬地望住她。「我不明白妳的意思。」
 
 話還是問清楚一點比較好,雖然眼前的女人驕傲到有些刺眼,卻也同時引起夏爾希的高度興趣。
 
 她居然會用這種態度來跟他告白,害他一時之間竟有種他該跪下接旨的錯覺。
 
 他該不該像清朝的臣子一樣回聲──「喳」?
 
 「我知道你不會只愛一個女人而滿足,所以,我也不會傻到要求當你的唯一,我們在一起,別公開這段感情,直到彼此膩了為止。」她用非常就事論事的態度回答。
 
 她很喜歡他,喜歡到不可自拔的地步,常常從他身邊經過,看到他不經意的笑容,然後一個人忍不住偷偷的躲起來臉紅心跳。
 
 她很不喜歡這種無法控制的感覺,更不能接受自己竟暗戀這棵花心大蘿蔔,於是她打算直接和他交往試試看,她相信自己應該很快就會因為受不了他的濫個性而分開,然後再也不會為了他這個人而讓自己的一顆心忽起忽落的,更可以用很平常的心態去認真的找個能托付自己感情的好男人。
 
 這是她精打細算出來的如意算盤。
 
 「……」挑起一道濃眉,夏爾希仔細打量起提出這麼荒謬建議的齊心蘿。
 
 她長得不算漂亮,最多算是個清秀可人,烏亮的黑髮簡單的束成馬尾,白晰的臉龐上戴了副秀氣的銀框眼鏡,整個人瞧上去有種很乾淨的氣質。
 
 這樣類型的女人,和他的歷屆女友根本是南轅北轍。
 
 「要不要?」心蘿再問一次,還是以著同樣的語氣。
 
 「直到彼此膩了為止?」充滿興味地夏爾希薄唇勾起了笑痕。
 
 「直到彼此膩了為止。」心蘿的語氣十分的肯定,就像是1+1等於2一樣的不容懷疑。
 
 「成交。」想了想,夏爾希頷首應允。
 
 乖乖女想要玩危險的愛情遊戲,他當然樂意奉陪。
 
 第一章
 
 「……被譽為最年輕的天才型服裝設計師藍真芸今日下午兩點返抵國門,才在日本獲得服裝設計大賞的她,據說已有知名企業密切和她接洽,希望能與她的創新品牌合作……」
 
 昏暗不明的偌大臥房裡,電視機傳來低切不明的嘈雜聲響,房內的空氣中飄散著一股甜膩的氣息,大床上彼此熱烈交纏的赤裸軀體,混合著不時傳來的低低呻吟,旖旎的氣氛濃烈得教人臉紅心跳。
 
 不知過了多久,當一切重歸於平靜……
 
 「爾希,」真芸懶洋洋地趴在男人堅硬的胸膛上,一臉滿足的模樣,她粉頰酡紅,氣息還有些喘,「星期五的服裝發表會,你會過來嗎?」
 
 「星期五?」挑起一道濃眉,夏爾希漂亮的眼瞳微微瞇起。
 
 「是啊!就是這個星期五,你該不會忘了吧?」真芸不依的撒嬌。
 
 能當個名牌首席服裝設計師當然很好,不過,飛上枝頭變鳳凰她會更喜歡。
 
 「……星期五我有別的行程。」頓了一下,夏爾希回答。
 
 無論有什麼要事,空出那天的時間向來是他多年來不變的習慣。
 
 「一點時間都撥不出來嗎?」真芸本來就是甜美可愛的類型,裝起可憐兮兮的模樣更是惹人憐愛。
 
 「……我盡量。」薄唇微勾,他回答。
 
 「如果……我是說如果……」眼眸裡映著得都是他教人怦然心動的俊顏,尤其是他剛才似笑非笑的表情,無論她看過多少次都會覺得臉紅心跳、呼吸困難。真芸撅起粉唇,嗓音比之前更嬌嗲了。「如果你不能來,人家要向你討一份禮物當補償喔!」
 
 「禮物?」
 
 「嗯,你要送我一份禮物來補償我啊!那天可是人家的大日子耶!」
 
 「當然沒有問題。」輕輕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夏爾希的心底忽地浮現一張清麗的容顏。
 
 補償一份禮物啊∼∼這句話他不曾從「她」的嘴裡聽過,他們在一起八年了,「她」無慾無求的淡然個性讓他不只一次懷疑「她」在他身邊要的究竟是什麼?
 
 無論他的緋聞鬧得多大,也不管他身邊又多了哪位知名的模特兒,「她」的要求總是很簡單──
 
 踏進「她」家門前,請將一身刺鼻的香水味給清理乾淨,否則就別怪「她」翻臉無情的將他掃地出門。
 
 「她」愈是這樣,就愈教他摸不透,也愈捨不得對她放手。
 
 「爾希,你在想什麼呢?」真芸見他出神,忍不住開口低喚,玉手在他的胸膛上來回輕撫。
 
 「沒什麼,公事而已。」他掀被起身,線條優美的背肌展露無遺。「我還有事要先走,你再睡一會兒吧!」
 
 每每一想起她,他就會突然對身旁的女伴喪失興致,甚至會覺得索然無味。
 
 「你不留下來過夜嗎?」見他要走,真芸感到無限的懊惱。
 
 「不了,妳睡吧!」他溫柔地在她的粉頰上輕吻了一下,濃密的長睫巧妙的遮掩住他不帶感情的冷淡黑眸。
 
 「可是天就快亮了……」
 
 真芸的話還在舌尖跳動,夏爾希已經著裝完畢,他背著她揮了揮手,關上房門。
 
 他一向不在任何女人的家中過夜,除了「她」之外──
 
 可惜「她」偏偏很喜歡趕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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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蘿,今天謝謝你。」俊顏微赧,高易哲看著正俯身收拾桌面準備下班的齊心蘿,隱藏在鏡片背後的是呼之欲出的深情款款。
 
 「謝我什麼呢?」心蘿拿起皮包,含笑回視脾氣好到沒話說的頂頭上司。
 
 「謝謝你又陪我開會到這麼晚。」
 
 「這是我的工作,也是你請我來的目的。」笑了笑,心蘿不以為意的說。
 
 簡單俐落的駝色褲裝優雅地勾勒出濃纖合度的好身材,烏亮的長髮在腦後盤成髮髻,白晰秀氣的瓜子臉上是典雅卻不顯老氣的細框眼鏡,齊心蘿的美不單單只是外表,她另有一種從內散發於外的獨特光芒。
 
 她的美很知性,聰慧而不強勢。
 
 「我還是要謝謝你,要不是有你在,我真的很難跟那些外國廠商周旋。」真的很難相信心蘿的外語能力這麼高竿,雖然從未喝過洋墨水,卻能在和外國人交談時,就像閒話家常般的輕鬆自如。
 
 「總經理別再誇我了,時間不早,你還不下班嗎?」對他的客氣習以為常,來漢唐工作也五年了,他哪回不是先道謝再稱讚。
 
 不過,這樣善體人意的主管也不多了。
 
 「要,我也要下班了。」高易哲點點頭。
 
 「那我先走,拜拜。」在他開口前,心蘿先一步阻斷他的話,轉身離開他的視線。
 
 她不傻,當然看得出高易哲對她懷有好感,不過,她更明白自己萬萬不可能接受他,所以才會故意不讓他把話說完。
 
 當然,並不是高易哲有哪裡不好,他絕對稱得上是少有的青年才俊,除了本身樣貌條件不錯外,還是國內知名連鎖漢唐百貨公司的第二代小開,只不過……
 
 她的愛情從二十歲愛上一個浪蕩子開始,就是一片迷霧,不知道何時才會清醒!
 
 原以為聰明理智如她,對那種如花蝴蝶的男人應該很快就會厭了、膩了,卻發現時間匆匆一晃就是八年過去,她卻愈陷愈深。
 
 這是她唯一的失算,感情是不能用理智來衡量的,當初她真不該自作聰明,她忘記愈美麗的罌粟花愈會教人上癮,因為──
 
 那是含有劇毒的!
 
 「這麼晚才回來?」回到家門口,赫然發現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就停在前方不遠處,俊美如希臘神祇般的男人正輕靠在車門邊朝她微笑。
 
 心狠狠的顫了一下,心蘿卻還是一如往常的高傲神情。
 
 「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她挑眉,將驚喜的情緒隱藏得很好。
 
 這些年來,她不只一次將自己和等候臨幸的妃子畫上等號,不管她的態度再如何的桀驁不馴,她們的本質卻是一樣──
 
 一個等待她的男人歸來的女人。
 
 「想你,所以過來。」對她不可愛的話語自動當作沒聽見,夏爾希緩步朝她走近。「突然好想見你。」
 
 「……」這種甜言蜜語也是與生俱來的天賦嗎?隨隨便便就將話說得這麼好聽。
 
 最可惡的是,她偏偏還覺得很中聽。
 
 「你想我嗎?」還是千篇一律的問話,夏爾希將她牢牢的擁進懷裡,他的吻輕輕落在她的額心、她的粉頰,最後是她的唇……
 
 在四唇相觸的剎那,心蘿的眉狠狠的攢了起來,她一把掙脫他的懷抱,用力擦拭自己的嘴。
 
 「心蘿?」將她過度抗拒的動作看在眼裡,夏爾希皺眉了。
 
 「……你今天抱過別的女人了?」心蘿揚眸瞪他,受傷的情緒比憤怒還多。
 
 「……」
 
 「是不是?」心是隱隱作疼的,心蘿咬牙問。
 
 「……嗯。」真不知道她的敏銳嗅覺是從哪來的?她總是能準確無誤地從他身上嗅出別的女人的味道──
 
 就算他已經沐浴更衣了也一樣。
 
 靜靜的看著他,心蘿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怎能在抱過別的女人後,還大言不慚的說想她?!
 
 他怎麼能?!
 
 「……我累了,我想上樓休息。」深深吸口氣,心蘿輕聲說道。
 
 她不會過問對方是誰,因為她從來都不想知道。
 
 「心蘿……」他是特意來找她的,她該不會又再一次把他拒於千里之外吧?
 
 「你是知道我的,」齊心蘿咬住下唇,不願再多看他一眼。「這一點我絕對無法退讓。」
 
 她對他的要求很微小,小到自己都覺得可笑,可他為什麼就是不能遵守呢?要他身上別有其它女人的脂粉香,真有那麼難嗎?
 
 聞言,夏爾希漂亮的黑眸倏然瞇細,對她的毫不妥協心底隱隱有了火氣。
 
 就算他真的有抱過其它女人,也是昨天的事了……好吧!嚴格說起來是今天凌晨,但是無關他現在來找她啊!
 
 來找她,純粹是因為他想她!
 
 他好想見她!
 
 她為何就不能身段放軟一點?稍微可愛一點?這樣他肯定可以疼她多一些!
 
 各自僵持原地的兩人,凝滯不前的沉重氣氛,夏爾希薄唇緊抿,大步越過她身旁。
 
 「我走了。」滿腔溫柔被兜頭澆了一桶冰水,他冷冷的丟下話。
 
 甩上車門的巨大聲響讓心蘿不自覺的震了一下,連帶淚珠也跟著滾了下來。
 
 或許她真的很不可愛,不懂得體貼……但是她也想維護殘存的自尊啊∼∼他永遠無法體會每每當他出現在她眼前時的那份甜甜的欣喜,更不能體會他身上有著其它女人脂粉香時,她心底那種酸出來的苦澀感……他真的不會懂!
 
 所以,只要他的身上還有別的女人的香氣,他就休想踏進她的家門一步!
 
 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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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總裁,看來你今天心情挺糟的喔!」又是一桿進洞,柏承海半撐著撞球桿站在一旁發呆。
 
 看夏爾希一副氣勢如虹的模樣,桿桿進洞,他還是乖乖當個陪客就好,反正這裡是夏家大宅的休息室,又不用付檯錢,他樂得輕鬆。
 
 「你剛剛叫我什麼?」黑眸危險地瞇細,夏爾希揚眸斜睨著他。
 
 「總裁大人啊!」不明就裡地咕噥了一聲,柏承海走到吧台為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加冰。「有什麼不對嗎?」
 
 「現在是下班時間,而且你還在我家,叫我什麼總裁大人?!」冷冷的音調隱含著不悅,夏爾希冷哼道。
 
 「就算下了班,你還是我的老闆啊!」非常實事求是的口吻,柏承海聳聳肩。
 
 「我記得我們是大學同學吧?」
 
 「是啊!」
 
 「所以,你就不能叫我一聲爾希嗎?」
 
 「不行!」
 
 有股想扁他的衝動,夏爾希用力將撞球桿往身旁一剁。「你存心想惹火我嗎?柏承海!」他咬牙警告。
 
 「可我還是你的特助啊!這個身份沒變吧……」見他的臉色差到不能再差,柏承海終於識相地改口。「說吧!又是什麼事惹你不高興?」
 
 夏爾希這絕對是在遷怒,跟叫不叫他總裁一點關係也沒有,就算自己今天喚他一聲爾希,說不定夏爾希還是會回過頭來瞪他,要他注意稱呼呢!
 
 「你猜猜。」
 
 「要我猜?」要發脾氣又要人家猜,嘖!
 
 「嗯。」「叩」的一聲,母球又直又准地飛出去,子球漂亮落袋。
 
 「夏大少爺會在這種時間找我,應該又是被某位紅粉知己拒於門外;而當今膽敢將夏少爺趕出去的女人又只有一個,想必你是吃了齊大才女的閉門羹。」柏承海摸摸光潔的下巴,頗有奸臣的味道。
 
 「……你說對了。」黑眸橫了他一眼,夏爾希不甘願地承認。
 
 「我一定會猜對的。」能將一向哄女人當家常便飯的夏爾希氣成青筋畢露的人,在這世上唯有齊心蘿一人而已;至於其它的女人們巴結夏爾希都來不及,遑論惹惱他!
 
 「她這回真的快把我活活氣死了!」回想起自己是如何盡快把手邊的事情結束,一路飛車奔馳就是為了想見她,結果換來的卻是……
 
 嘖!想到就一肚子火!
 
 走過去在他身上嗅了嗅,柏承海皺起眉。「我沒聞到啊!」
 
 「聞到什麼?」夏爾希後退一步,沒事把臉湊他這麼近幹嘛?噁心!
 
 「聞到女人味啊!」
 
 「我自己也沒聞到。」
 
 「八成是你自己心虛,被她看出了什麼。」
 
 「聽你在信口胡謅!我怎麼可能心虛!」他瞪著柏承海。
 
 遊戲規則是在他們一開始時就說好的,他有什麼好心虛的?
 
 「不過話說回來,你和齊大才女都在一起八年了,這真是個奇跡。」柏承海事不關己,己不操心的逕自轉開話題。
 
 「……」
 
 「你們在一起,簡直不相配到了極點,我還真不明白齊大才女當初是看上你哪一點?」柏承海還在那裡繼續嘀咕。
 
 他是夏爾希的大學同學,當然對當年的齊心蘿印象深刻。
 
 她高傲、自負,頭頂著聰慧過人榜首光環,會看上夏爾希這個浪蕩子,肯定是她當時眼鏡沒擦乾淨!
 
 照理說,她應該和信息系的才子在一起才對,想當年他們之間的感情也不錯,才子配才女多麼的登對啊!可她卻偏偏愛上夏爾希這棵花心大蘿蔔。
 
 不是他不挺自己的兄弟,但在他心底真的認定,齊大才女配他的哥兒們還真是糟蹋了──她不是那種能玩玩就算的女人,她的個性非常執著,就算碰到滿身傷痕,也會咬牙忍下。
 
 他不是當事人,都能理解當事人的內心會有多痛苦。
 
 「……跟我在一起很糟糕嗎?」聽見柏承海的自言自語,夏爾希不悅地挑起濃眉。
 
 「不是糟糕,只是不適合,」柏承海乾笑兩聲,「你自己想想看,齊大才女認真不服輸的個性,和你這不知認真為何物的浪蕩子湊在一起,不是存心自討苦吃是什麼?」
 
 愈聽柏承海的說法愈刺耳,夏爾希重重的將撞球桿一擱,不玩了。
 
 他和心蘿的這段感情不像是遊戲,倒像是在拔河,看似好像他佔了上風,其實卻不盡然。
 
 八年來,她主動和他聯絡的次數屈指可數,且哪一次不歡而散後不是他去找她?她倔強、剛烈的性子簡直深埋到骨子,寧死不屈!
 
 走到吧台邊為自己斟酒,夏爾希心底悶得很。
 
 說穿了,他竟摸不清她究竟愛不愛他?!說不定她只是把他當成好用的免費種馬而已!
 
 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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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喃的不知所云    呢  喃
 
 原本想嘗試一本愛得酸酸苦苦的愛情故事,卻赫然發現——並沒有想像中的好寫,才到了第三章,就面臨腦中一片空白的窘境(笑……功力不足、功力不足啊——),磨磨蹭蹭寫到第五章,幾乎拔光頭髮的寫到第八章節,最後不知所云的結束……
 
 小喃可能暫時不會再想去挑戰這種類型的故事了(累……),還是輕輕鬆鬆的劇情比較適合我,人還是不要太勉強啊……總是有適合跟不適合的嘛!下一本一定又是霹靂無敵的輕鬆版本。
 
 碎碎念到了這裡,小喃還是趕快下台一鞠躬,讓各位看倌大大開心看書去吧!
 
 P.S.看完應該會開心吧?應該……
 
 照理說,她應該和資訊系的才子在一起才對,想當年他們之間的感情也不錯,才子配才女多麼的登對啊!可她卻偏偏愛上夏爾希這棵花心大蘿蔔。
 
 不是他不挺自己的兄弟,但在他心底真的認定,齊大才女配他的哥兒們還真是糟蹋了——她不是那種能玩玩就算的女人,她的個性非常執著,就算碰到滿身傷痕,也會咬牙忍下。
 
 他不是當事人,都能理解當事人的內心會有多痛苦。
 
 「……跟我在一起很糟糕嗎?」聽見柏承海的自言自語,夏爾希不悅地挑起濃眉。
 
 「不是糟糕,只是不適合,」柏承海乾笑兩聲,「你自己想想看,齊大才女認真不服輸的個性,和你這不知認真為何物的浪蕩子湊在一起,不是存心自討苦吃是什麼?」
 
 愈聽柏承海的說法愈刺耳,夏爾希重重的將撞球桿一擱,不玩了。
 
 他和心蘿的這段感情不像是遊戲,倒像是在拔河,看似好像他佔了上風,其實卻不盡然。
 
 八年來,她主動和他聯絡的次數屈指可數,且哪一次不歡而散後不是他去找她?她倔強、剛烈的性子簡直深埋到骨子,寧死不屈!
 
 走到吧台邊為自己斟酒,夏爾希心底問得很。
 
 說穿了,他竟摸不清她究竟愛不愛他?說不定她只是把他當成好用的免費種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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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束一天忙碌的行程,心蘿回到家已是晚上九點多,她一抬頭,赫然發現屋內的燈是亮著。
 
 八年了,「他」對這天倒是始終如一呵!
 
 「你回來了!」見她開門進屋,夏爾希一派悠閒地坐在她家的大沙發裡,一道濃眉挑得老高。
 
 「我不知道你在。」眼裡映滿他充滿自信的俊顏,心蘿的心一揪,努力保持平靜。
 
 每每看到他,那種很深很深的悸動感還是存在,她自知大概這輩子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心蘿俯身脫鞋。
 
 「不管發生什麼事,你明明知道今天我一定會在!」她的語氣有些惹惱他,夏爾希不悅的皺起眉。
 
 今天是她的生日,他一定會抽出時間陪她的,這點她應該比誰都清楚。
 
 就算幾天前他倆才不歡而散……
 
 「別生氣了,算我說錯話,」雖然他的紅粉知己多到不可計數,他總算還有良心記得這一天,她也該心滿意足了。心蘿朝他綻出微笑,「肚子餓嗎?我煮點東西來吃。」
 
 「嗯。」老大不爽地點點頭,夏爾希應聲。
 
 換下拘束的套裝,心蘿從冰箱裡取出食材準備晚餐,明眸不自覺又溜回夏爾希身上。
 
 說實話,他真的是個讓女人很心動的男人,騙死人不償命的俊顏好看到有些沒天理,偏偏俊美得很貴氣,有種古時候王富貴族與生俱來的氣勢,後天是培養不來的……
 
 將近一八○的頎長身材是個標準的衣架子,從他身上,總能深切體會到何謂「得天獨厚」四個字。
 
 上天多麼的不公平啊!把好東西全留到他身上,所以才會讓她如此放不開吧?
 
 「哎呀!痛……」偷窺得太專心,心蘿不慎切到自己的手。
 
 「我看你別煮了,隨便叫點東西來吃就好,」聽見她的低呼,夏爾希起身察看她食指上的傷口。「不然叫小李去買也行。」
 
 小李是他的司機,通常都會在樓下等著。
 
 「其實很快的,是我不小心。」
 
 「……這樣就消毒了。」反覆看了她的傷口幾眼,夏爾希緩緩將她的手指含入嘴裡。
 
 「你!」心蘿心頭一悸,又痛又麻的灼熱感立刻在傷口漫開。
 
 「我好想你,心蘿,你想我嗎?」放開她的手,夏爾希大手一撈,將她整個人摟入自己的懷中,如絲的嗓音附在她的耳邊低語。「以後別再隨隨便便的趕我走了!」
 
 「我——」鼻間一陣泛酸,喉間像是梗了硬塊,立刻乾啞起來。
 
 是誰隨隨便便的趕他走?誰又捨得隨隨便便的趕他走?難道他看不出來要他離開,她比他這名受害人還要心痛嗎?
 
 「我可是很想你的,」薄唇輕輕刷過她的,漂亮的瞳眸深深的鎖住她。「你想我嗎?」
 
 「……我想你。」完全不想知道這半個月來他又上了誰的床,又和誰玩起曖昧的愛情遊戲,齊心蘿將內心深處的歎息隱藏得很好,主動輕吻著他的唇。
 
 靈巧地鬆開她的髮髻,任由未經燙染的烏亮長髮散落,他還是最愛看她這副風情萬種的模樣,平常的她太過拘謹,令人難以靠近——
 
 彷彿是他碰觸不到的月亮似的。
 
 「我也想你。」這句話是真的,出自他的真心,半個月不見,他是真的很想念清麗聰慧的她。
 
 夏爾希重重的封住心蘿的菱唇,唇舌一如往常霸道的攻城掠地,他一把打橫將她抱入房裡,邀她陷入激情纏綿的風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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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去哪裡?」感覺身旁的女人要離開,夏爾希雙眸未睜,仍準確無誤地握住她的手腕。
 
 「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心蘿凝望眼前毫無防備的男人,「我餓了,想找東西吃?」
 
 「你想吃什麼,我叫小李去買好了。」
 
 「不用麻煩小李,煮麵很快的。」
 
 「不要!我不想放開你。」就像個任性的大孩子,他沒好氣地咕噥。
 
 垂眸望著他牢牢握住不放的大手,心蘿的心又酸、又甜,好似五味雜陳。
 
 他不想放開她!
 
 如果這句話他是認真的就好了,她應該會躲在棉被裡偷笑好幾天——
 
 只要他真的不想放開她……
 
 「你再睡一會兒,我去煮束西吃。」她柔聲回答。
 
 懶洋洋地睜開星眸,夏爾希眸光灼灼,彷彿要看進她的靈魂深處。「你知道有多少女人希望我留下來多陪她一會兒我都不願意,卻只有你不在乎。」
 
 聞言,心蘿的臉色微變。
 
 他丟出來的話就像踩到了地雷,是個禁忌。
 
 她能裝聾作傻,假裝看不見、聽不見,但不代表她能忍受從他嘴裡聽見別的女人——
 
 這樣而言,對她太殘酷。
 
 秀眉微蹙,她掙脫他的手。「因為我不是她們,我不會求你留下來,如果你不喜歡,你可以離開。」
 
 看著她不可愛的倔強表情,夏爾希翻身半撐著下顎偏頭瞧她。「心蘿,我真的很好奇你要的究竟是什麼?」
 
 這不是第一次,他是真的很喜歡試探她的底限在哪裡。
 
 他們在一起八年,這期間他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他相信她不會不知情,卻還是保持這種若即若離的態度。
 
 要不是知她太深,他都不禁懷疑起她是在跟他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我並沒有圖你什麼。」冷淡的丟下話,心蘿轉身離開。
 
 她要的東西他給不起,她也不會傻得去奢求。
 
 「你生氣了?」自嘲地一笑,他追出去,從身後抱住她。
 
 「……沒有。」
 
 「你說謊,你明明氣得臉都紅了。」
 
 「你知道我的規定,在這間屋子裡,我不想從你嘴裡聽見任何其它女人的事情。」她的要求已經夠微小了,在這裡,他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抱歉,是我的錯,別氣了。」他輕吻她的頰。
 
 「……」
 
 「別生氣,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不會想過一個不愉快的生日吧?」他輕聲誘哄。「我還沒對你說生日快樂耶!」
 
 「……」揚眸瞥了他一眼,心蘿咬住唇沒吭聲。
 
 這男人因為得天獨厚,得到女人的感情太過輕易,根本不懂得珍惜……縱然如此,還不是有無數的女人像飛蛾撲火般的飛近他身邊——
 
 包括她自己。
 
 「你餓不餓?我煮義大利面給你吃?」她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路是她選的,她沒什麼好怨天尤人的,是她自己甘願做個不見天日的小情婦,因為,這是唯一最不會受到傷害的方式。
 
 一開始就別有奢望,自然不會感到失望。
 
 「先說你要什麼禮物,我送一個禮物給你。」
 
 「我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
 
 「一定有,每個女人都會有想要的小禮物,你仔細想看看。」
 
 「……」望著他自信的俊顏,心蘿沉默了。
 
 「嗯?」他揚眉。
 
 「……」她要的其責很簡單,就只想要他多留戀一些在她身上……
 
 只要多一點點……
 
 「心蘿?」
 
 「神燈先生……不如你送我滿滿一桌食物吧!我已經餓壞了。」頓了下,她給他一個很不浪漫的回答。
 
 心底的話說不出口,心蘿最後還是選擇自我保護。
 
 相信自己的表情肯定有些難看,夏爾希倏然鬆開懷抱。「去煮麵吧!齊大才女。」
 
 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快,他嘀咕著,認識這麼多女人,就屬她最難討好,偏偏自己就吃她這一套,
 
 可惡!
 
 一點都不介意他鐵青僵冷的臉色,心蘿走進廚房準備食材,態度很平靜。
 
 最近她一直有種很不祥的預感,那感覺強烈到自己都感到害怕,他們之間的感情彷彿就快要走到盡頭,她和他之間——
 
 就快要結束了!
 
 第二章
 
 「……爾希,你覺得我戴哪一條好看呢?」來回專注的瞧著專櫃小姐取出讓她試戴的鑽鏈,真芸雙眼亮了起來。
 
 生長在小康家庭的她,不曾有機會可以擁有這些動輒六位數以上的名貴飾品,果然認識有錢的少東就是不一樣,出手大方又闊綽。
 
 「都不錯。」不是很認真的回答,夏爾希的汪意力被另一條樣式簡單的項鏈吸引住。
 
 他赫然想起還欠心蘿一份生日禮物,單鑽的簡單樣式絕對適合心蘿素雅的氣質,戴在她細白的頸項上肯定光燦耀眼……可惜只要一想起她那天不可愛的回答,他送禮的慾望就大打折扣。
 
 那個女人一點都不肯滿足他大男人的心態,如果她肯撒嬌一點,多說些溫言軟語給他聽聽,要他送間房子都不是問題。
 
 先主動要求在一起的人是她,偏偏她又趾高氣揚地讓他咬牙切齒!
 
 「咦?高總經理來巡視啊!」眼尖的專櫃小姐一看見頂頭主管,立刻親切地笑問。
 
 「是啊,甭理我,你們忙。」高易哲擺擺手,完全沒有百貨小開用鼻孔看人的氣勢。
 
 「齊秘書陪總經理一塊來?」
 
 「嗯,等等還有事,所以先陪總經理過來看看。」
 
 再熟悉不過的輕柔嗓音在不遠處揚起,夏爾希不自覺的抬眸望了一眼,只見齊心蘿正含笑站在一名斯文俊逸的年輕男子旁邊,兩人低聲交談,氣氛熟絡,忽然之間,讓他心中掠過一絲不快,不自覺地皺起居心。
 
 除了他之外,心蘿竟對別的男人也笑得如此溫柔?!
 
 怎麼可以!
 
 「爾希!就決定這一條了,你說好不好?」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的真芸嗲聲問道。
 
 此話一出,剎那間,眾人的目光全都往他們身上招呼過來。
 
 「已經挑選好了嗎?」專櫃小姐笑問。
 
 「就是這一條,幫我包起來。」挽著夏爾希的手,真芸笑得好燦爛。
 
 「你男友真好,送這麼名貴的飾品給你。」專櫃小姐嘴甜,結帳時還不忘褒兩句。
 
 「我也覺得他很好。」真芸深表同感。
 
 好不容易釣到一條「大金魚」,怎麼會不好?
 
 兩個女人沒內容的談話,夏爾希完全沒聽進耳裡,他漂亮的黑眸正瞬也不瞬地望住心蘿,他很好奇親眼目睹這一切的心蘿會有什麼反應?
 
 他們兩個很少有機會在公開場合碰面,就算真的遇到,也會裝作互不相識,只不過當她看見他送別的女人禮物,她心裡多少有些感覺吧?
 
 總不會又是冷冷淡淡,一副事不關己,己不操心的模樣吧!
 
 很不幸地,夏大少爺的如意算盤再次打錯了。
 
 齊心蘿僅是淡淡瞥了他一眼,立刻尾隨在年輕男子的身後離開,依他們低聲談笑的模樣來看,方才發生的一切對她似乎絲毫沒有影響。
 
 突然有股怒氣堵在胸口無處發洩,差點把他悶得內傷,夏爾希的俊顏瞬間緊繃得難看。
 
 他發現——這女人還真的給他很無所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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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鈴鈴——叮鈴鈴——」
 
 「……」
 
 「叮鈴鈴——叮鈴鈴——」
 
 「……」
 
 短短一小時內,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手機鈴聲響起,心蘿有些惱怒地瞪著吵鬧不休的手機,有些心浮氣躁起來。
 
 是個沒有顯示來電的電話,不知道是誰這麼急著找她,逼得她非接電話不可?
 
 「心蘿,沒關係,你先接好了。」正在和客戶談話的高易哲回頭,送給她一朵沒關係的笑容。
 
 「抱歉。」拿起手機退了出去,心蘿終於接起。「喂?」
 
 「為什麼這麼久才接電話?」另一頭傳來的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低沉嗓音。
 
 「……是你?」難掩驚訝,心蘿頓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很少打電話給她,如果他想見她,他自己會出現在她租賃的屋子裡……
 
 真是種很病態的相處方式,不是嗎?
 
 「為什麼不能是我?」她的反應令他更加的不悅,氣她不但一點受寵若驚的情緒都沒有,彷彿還有點責怪他的打擾。「你在哪裡?」
 
 「我在開會。」
 
 「……今天下午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誰?」一想起他們郎才女貌的模樣就讓夏爾希不太舒服。
 
 皺了皺眉頭,心蘿不自覺地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和客戶商討事宜的高易哲。「他是我的頂頭上司,漢唐百貨的高總經理。」
 
 她都還沒有問他何時又交了新女友,他倒是先質問起她來了。
 
 「原來是漢唐百貨的小開啊!我知道他,和夏氏集團有來往。」夏爾希的語氣很冷淡。
 
 「找我有事?」夏爾希送禮給別的女人的畫面還存留在她的腦海裡,她暫時不想聽見他的聲音。
 
 更不想看見他的人!
 
 「沒事難道不能找你?我們是情人的關係不是嗎?」很不喜歡她這種淡然的反應,他多希望能在她身上多看到一些情緒……
 
 生氣也好、憤怒也好,就算是難過也可以,她對他的態度太過平靜,平靜地讓他很——
 
 討厭。
 
 所以,他有時會故意激怒她,感覺一下她是不是真像個沒生氣的娃娃。
 
 「情人?」這兩個字聽在她耳裡不禁有些可笑……
 
 他們的關係是情人嗎?不如說是「床伴」比較恰當。情人是要用心對待的,他有用心在她身上嗎?
 
 「下午……你應該都看見了。」不想再繞圈子,夏爾希問道。
 
 「看見什麼?」
 
 「……你明明知道。」她不慍不火的反應真的讓他很生氣,他咬牙低語。
 
 難道她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真的覺得不痛不癢嗎?既然如此,她當初又何必提議要和他在一起!
 
 他真的被她搞糊塗了。
 
 「我什麼也沒看見。」冷冷的回答,心蘿突然有種想掛他電話的衝動。
 
 他是故意打這通電話來刺激她的嗎?他非要看她難過他才開心?他可知道她花了多久的時間催眠自己聽不見、看不見?
 
 讓自己別為他的濃情而感到心痛!
 
 「你——」
 
 「我一向信守我們之間的約定,我不會因為你有了新歡就和你哭鬧,這一點你大可放心。」忍著氣,心蘿一字字跟他說得清清楚楚。
 
 「……」咬緊牙根,夏爾希氣得額角青筋畢露。
 
 她這番話徹底激怒他了,比起他來,她似乎更不在乎,他們之間就真的是場不玩感情的遊戲是嗎?
 
 很好,他自信這種遊戲他可以玩得比任何人都好。
 
 「你還有其它事情嗎?」頓了一下,心蘿反問。
 
 「沒有。」既然她無所謂,他還想那麼多幹嘛?夏爾希的聲音比她更冷。
 
 「那好,我要去忙了。」二話不說的切斷電話,心蘿握住手機的手用力到指節泛白,淚水也不爭氣的在眼眶裡打轉。
 
 「沒事的……一切都會沒事的,」她吸口氣安慰自己,「沒什麼好傷心的……不就是愛錯人而已……」
 
 安慰的話還在舌尖打轉,她卻脆弱地蹲了下來。
 
 但是明明知道愛錯了人,她不知道該如何別再陷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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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爺,你的臉色不大好看呢!」打開夏家大宅的大門,管家張媽關心地問。
 
 「嗯。」冷冷的應聲,夏爾希逕自轉身上樓。
 
 方纔他和心蘿的那通電話只差沒把他氣到心血管爆裂,更別提臉色會好看到哪裡去。
 
 「對了,老爺在書房等你。」張媽就像慈祥和藹的老媽子一樣跟在他身後續道。
 
 「等我?」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他腳跟一旋,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他的父親大人會找他準沒好事,不外乎——
 
 催婚。
 
 「爸,你找我?」敲了敲書房的門,夏爾希問道。
 
 「你回來啦?」摘下老花眼鏡,夏父按按居心,「我還以為你今天又不回家呢!」
 
 聽似平靜無波的語氣,實則隱藏著極度的不悅。
 
 異常乖順地笑了笑,夏爾希四兩撥千斤的說:「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裝傻——是他最強而有力的武器,和脾氣剛烈的父親硬碰硬,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你今年多大年紀啦?」轉轉頸子、鬆鬆筋骨,夏父挑眉望著寶貝獨子。
 
 明明沒有健忘症,記憶力好得令人咋舌,偏偏每次開場白都來這一句,從二十七歲問到現在,完全沒有換詞兒的打算。
 
 「今年九月滿三十。」
 
 「哦——不小了嘛!」
 
 「是不小了。」
 
 「你還記得章董嗎?」見他點點頭,夏父繼續往下說:「上星期我接受他的邀請,他的孫子滿週歲了。」
 
 「是嗎?下次見到章伯伯,爸記得幫我說聲恭喜。」
 
 老臉倏地一沉,夏父冷冷的瞪著兒子。「這不是重點,你何時也生個孫子給我抱抱?」
 
 他年紀大了,沒什麼心思在夏氏集團上頭,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享受天倫之樂,感受一下含飴弄孫的樂趣,事業這種要人命的東西留給年輕人去闖就好。
 
 「爸,這種事急不來,總要有個對象。」夏爾希微笑,還是一派的輕鬆。
 
 「對像?你的對象還不夠多嗎?從國際名模到服裝設計師,你能不能認真的找個女人定下來?」還有臉和他提到「對像」兩個字,夏父重重一哼。
 
 「……」
 
 「整天都是你的花邊緋聞,你上報的機率比知名男星還高!」
 
 「……」
 
 「別說我沒警告你,你要是整天再和那些不明不白的女人混在一起,你就準備去相親吧!」
 
 「爸!」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相什麼親啊?他現在還不想定下來,他爸何必強人所難?
 
 「對方是趙董的千金,人長得漂亮、個性又好,配你這個浪蕩子是糟蹋了。」
 
 「……」既然覺得糟蹋,幹嘛還往他身上推?
 
 眉頭鎖得死緊,夏爾希抿緊唇沒吭聲。
 
 「你自己好好想想,好自為之!」冷冷的夏父下了最後通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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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們將近一個月沒見面了?」心美不贊同地看了姊姊一眼。
 
 「我們不只沒有見面,連通電話都沒有。」心蘿笑了笑,彷彿早已經習慣這樣的相處模式。
 
 「那很好,分手吧!」聞言,心美顯得很開心。
 
 「心美?」
 
 「姊,不是我愛說你,夏爾希到底有什麼好?人是長得還可以啦,錢也多了點,除此之外,他一無是處嘛!」說到姊姊那個可惡透頂的男朋友,她就氣得咬牙切齒。
 
 「……」
 
 「姊,你真的不離開他嗎?你今年二十八歲了,女人最黃金的八年全浪費在他身上,你以為你還有幾個八年?」
 
 「其實他並不是像外界所想的浪蕩子那樣,他還是有他的才華和手腕。」單單一個只會拈花惹草的男人並不能經營一間公司,更何況是像夏氏集團那樣龐大的企業。
 
 她可以批評夏爾希濫情,但不能說他是肚子空空的草包。
 
 「我真的不懂你!」洩憤似的戳著玻璃杯內的冰塊,心美的小臉都氣紅了。
 
 「想當年T大全國榜首的齊大才女耶!你沒事幹嘛要和他窮攪和?還記不記得當初有多少男生想追求你?全都被你打了回票!要是隨便抓一隻來也比夏爾希好上一萬倍!」
 
 她生平最痛恨的就是濫情不專的男人,如果被她遇見的話,肯定先來個過肩摔,再送他一個飛天迴旋踢。
 
 「都過去了,還提它幹嘛?」相較心美的反應,心蘿顯得很平靜。
 
 「姊!我拜託你清醒一點好不好?你和那種男人是不會有未來的!如果你是貪圖他的錢也就算了,但你不是啊!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到底要什麼?」
 
 「……」她要什麼?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
 
 當初,她很單純的被夏爾希吸引;現在,她很單純的離不開他。
 
 「姊——」見她沉默,心美放軟語氣。「爸和媽在問了,他們說你怎麼不交一個男朋友回去看看,如果讓他們知道你現在的身份像……」心美頓住,「情婦」兩個字始終吐不出口。
 
 「……」
 
 「哎呀,總之你又不是不明白爸的個性,他如果知道的話,不被氣得腦中風才奇怪。」心美咕噥。
 
 齊父是名個性保守嚴謹的教授級人物,心蘿現在的所作所為若是傳進父親的耳裡,只有「敗壞門風、逐出家門」八個字。
 
 「我明白你的意思!」皺起眉心,心蘿的心情一陣浮躁。
 
 其實她也很希望自己能狠下心離開夏爾希,但每每她心灰意冷想放手的時候,他又會出現,送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這其中的酸甜苦辣,外人實在很難明白。
 
 只能說——夏爾希太瞭解女人,他知道如何讓她開心、讓她對他死心蹋地。
 
 「姊,我說破了嘴,你是聽進去了嗎?」
 
 「嗯。」
 
 「你別只是嗯……要給我個回應啊,」
 
 「心美,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輕聲安撫妹妹激動的情緒,心蘿微笑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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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蘿,你最近沒什麼精神,是人不舒服嗎?」見她一個人在休息室裡失神發怔,高易哲關心地上前問道。
 
 「沒什麼,謝謝總經理的關心。」猛然回過神,心蘿搖搖頭。
 
 一聲「總經理」三個字,彷彿又將他們之間的關係拉得很遠,高易哲皺眉,數次欲言又止。
 
 他很希望能讓他們的關係更近一些,但總跨不過她刻意疏遠的距離。
 
 「……如果不舒服,跟我說一聲,你可以回家休息。」推推眼鏡,他顯得有些無奈。
 
 「我真的沒事。」她的話完全沒有信服力,雙眼下憔悴的痕跡清晰可見。
 
 自從那天兩人不愉快的通話後,夏爾希已經徹徹底底的消失了一個月,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一樣。
 
 倘若能真的就此斷了也好,或許她就能得到解脫,只不過她的心——
 
 還是會痛!
 
 「心蘿,其實我……」高易哲的聲音突然停止,兩人的注意力不約而同地被休息室裡的電視螢幕吸引過去。
 
 「藍小姐,我們都注意到你最近無名指上多了一枚鑽戒,請問你的婚期近了嗎?」
 
 「這是秘密,謝謝大家的關心。」螢幕裡,藍真芸笑容燦爛,一副幸福滿溢的小女人模樣。
 
 「藍小姐,可以請你透露這枚戒指是誰送的嗎?」
 
 「不行,還是要保密。」
 
 「藍小姐,你才剛踏入服裝設計這一行,馬上就能自創品牌,而且聽說近日就會在各大百貨公司上櫃,是不是跟送這枚鑽戒的神秘男子有關?」
 
 「嗯,我只能說……」真芸嬌顏笑得紅撲撲的,「我很謝謝他,他是我認識過最好的人……」
 
 瞪著電視螢幕,血色從心蘿的臉上褪盡,她見過這名女子,而且記億猶新。她手上的大鑽戒讓心蘿不用猜也知道那個神秘大方的贊助者是誰!
 
 超級無敵花心的大蘿蔔——夏爾希。
 
 明明是秋高氣爽的好天氣,室內溫度也很舒適宜人,可心蘿卻霎時有種從頭冷到腳底的錯覺。
 
 這是第幾個在她眼前炫耀的女人,她已經記不起來,也不想去算了。
 
 「她叫藍真芸,是這陣子很出名的新一代服裝設計師,她的自創品牌最近也會在百貨公司上櫃……」高易哲在一旁補充說明,沒想到他回過頭,卻看見心蘿蒼白難看的臉色。「心……心蘿,你沒事吧?」結巴的問。
 
 怎麼突然一副炫然欲泣的模樣?
 
 「我沒事。」深深吸口氣,把翻湧而上的酸澀嚥回肚裡,心蘿的下巴揚得高高的。
 
 「可是……可是你……」
 
 「我沒事。」心蘿重複,這句話不單是告訴他,也是告誡自己。
 
 這八年來,藍真芸並不是第一個這樣炫耀的女人,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她早練就一身百毒不侵的好功夫。
 
 她在等自己心灰意冷的那一天,到那時,她就能真的狠下心離開夏爾希。
 
 就快了……快了……
 
 「心蘿——」皺眉望著她故作堅強的小臉,高易哲滿腹安慰的話偏偏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隱約中他感覺得到心蘿有個不曾露面的男友,而那人就是讓她不快樂的主因。
 
 「總經理,你下午不是還要去巡視,」心蘿回過頭,臉色已經好了許多,她微笑的提醒,「再不出發就來不及了。」
 
 「心蘿——」高易哲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見到她倔強的表情後,就什麼話也說不口。
 
 「時間快來不及了。」心蘿朝他指指腕表。
 
 「嗯嗯。」明白自己可能永遠無法跨越長官與下屬的高牆,高易哲點了點頭,先走出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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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沒想到能和夏氏集團合作,這對我來說實在太榮幸了。」餐廳包廂裡酒酣耳熟,十足十的應酬場合,每個人說的都是言不及義的場面話。
 
 「……」夏爾希手執酒杯,漂亮的黑眸若有所思地望著某處,對身旁男人的逢迎巴結恍若未聞。
 
 「夏總?夏總?」身材矮胖的男人見他沒反應,忍不住出聲低喚。
 
 巴結這種東西是要對方聽見才有用,不然只有自己聽到,豈不白費口水?
 
 「嗯?」回過神,夏爾希瞥向他。
 
 「夏總,我敬你,謝謝你給敝公司這次機會為你服務。」
 
 「嗯。」澄黃清澈的酒液入喉,其中的辛辣不禁讓夏爾希皺眉。
 
 「總裁,」柏承海眼明心細,朝他挪近,「你心情不好?」
 
 冷冷睨了他一眼,夏爾希的俊顏更是僵冷難看。「你說呢?」
 
 「……應該很糟糕。」柏承海聳聳肩。
 
 下午藍真芸不明不白的一場記者會,嚴重的觸犯到夏爾希的禁忌,再加上一個月沒見面,那個齊心蘿竟然可以不聞不問,讓他的心頭更火。
 
 他有種突兀的錯覺!該說話的不吭聲,該閉嘴的嘴巴卻是特別大。
 
 「你要先離席嗎?這裡我處理就好了。」柏承海提議。
 
 「嗯。」冷冷喝完杯內殘存的酒液,夏爾希起身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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