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F 捷克論壇

搜尋
查看: 497 | 回覆: 6 | 跳轉到指定樓層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2 16:19:06

《飄雪》作者:陳塵

何家平添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女兒,
羅森卻在府中坐臥不寧;
若是完全放下身段,柔聲軟語向她示好,
又恐慣著她,今後以得馴服
若要用粗的,又恐傷著她,
自己已經沒有勇氣看她傷心落淚……
唉!
他這尊貴的南帝殿下,
竟不知該如何迎得美人歸……
分享分享 收藏收藏
FB分享
我正在參加「好市民勳章」,麻煩有空點下列網址
在右下角愛心處,抽空送一顆愛心給我喔!
https://www.jkforum.net/thread-10021580-1-1.html
回覆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2 16:20:10

輪回

    隨著產房中“哇”的一聲,何樹生用力甩掉手中香煙,焦急不安的臉上立刻綻放出一絲笑意,站在門口。

    助產士出來沖他一笑,“何大哥,恭喜你得了個千金。快進去看看,你女兒長得好漂亮。”

    何樹生不等她說完,便沖了進去,拍了拍愛妻柳如鶯的小手,柔聲說:“如鶯,真是辛苦你了。”邊說邊抱過女兒。“喂,乖女兒,讓爸爸看看。如鶯,你瞧她在沖我笑呀。”

    柳如鶯虛弱地搖了搖頭,“樹生,別讓人笑話了,哪有孩子一生下來就笑的。”

    “是真的哪,柳姐姐,她真的在笑。”一名護士圍上去一看,只見女嬰兒白裡透紅的小臉蛋,一對如花笑靨布在嘴邊,烏溜溜的小眼珠轉來轉去。“這孩子真漂亮,我還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嬰孩。她長大後,一定會是個美人兒,喂!小美人,再沖阿姨笑一笑。”

    小嬰孩仿佛聽得懂她話似的,紅通通的小嘴動了動,如花笑靨又綻放開了。

    “如鶯,你瞧她又笑了。”何樹生嘻嘻一笑,抱著女兒親了一下,“她真象個小天使。”

    柳如鶯的眼中溢滿母性的溫柔,“樹生,你說女兒叫什麼名字?”

    “是呀,叫什麼好?”何樹生皺起了眉頭。

    “我看她肌膚若雪,外頭又正在下雪,不如就叫她飄雪吧。”一名護士靈機一動,笑道。

    “飄雪,何飄雪。”何樹生抱著女兒走了一圈,“嗯,好。就叫飄雪吧!與眾不同,又挺有詩意。”

    “來,雪兒,再跟阿姨知笑,是阿姨給你起的名字。”柳如鶯沖女兒笑道。

    小飄雪眼珠轉了轉,又朝她笑了笑,歡喜得不得了,整天不是這個抱就是那個逗的,直到飄雪滿二周歲的那天,何樹生的母親來兒子家看她。

    “來,雪兒。讓奶奶抱抱。”何母含笑去抱她。

    “哇……”小雪兒突聲大聲哭起來,怎麼也不要她。

    柳如鶯顯得十分難堪,本來婆婆就嫌她家中貧困,配不上樹生,這次……

    何母見孫女又哭又叫,不肯要她抱,不覺心中有氣,雖沒說什麼,但也沒待兩天,便乘車回去。

    送走母親後,何樹生笑著寬慰妻子:“鶯,別理媽,她就是這副德性,反正你是跟我過一輩子,又不是跟她。走,咱們帶雪兒出去吃。”

    柳如鶯淡淡笑了笑,隨他上街。兩人找了個清靜的小酒店坐下,點上幾樣小菜,一瓶啤酒。夫妻倆有說有笑,一時便忘了母親帶來的不悅。

    “生,你瞧那對算命的,怪有趣的。不如咱們也去給小雪兒算一下。”

    “鶯,十個瞎子九個騙。信那幹嘛?咱們的小雪兒如花似玉,聰明憐俐,還怕將來沒出息不成。”何樹生平生最大的驕傲,就是有個漂亮的小女兒,常日間,只要一提起女兒,就樂得合不攏嘴。“來,小雪兒,叫爸爸。”

    小飄雪嘻嘻一笑,“爸爸,那奶奶我見過。”

    “哪個奶奶呀?”樹生也笑了笑。“小飄雪……”父女倆正說著,就見那對瞎眼夫妻走過來,那半睜眼的老頭,扶著瞎眼婆婆走過來,說:“先生,讓我老婆看看你家小姐兒如何?小姑娘聲音好甜。”

    “好呀。”如鶯在一旁雀躍。

    樹生原不想讓那老太太看,老太太陰陰沈沈,看起來便不是一副善像,再者他也不信這套,但見愛妻開了口,只得點頭答應。

    那瞎眼老太太連忙接過小飄雪,伸出一張手摸了摸她的如花小臉,笑了笑,又問了生辰,暗暗算了算,說:“先生,太太,這位小姐,美貌如花,不像是人界的孩子,怕是天上玉女絳生的。不是我咒你們,這孩子命太大,憑你們的命程是壓不住的,只怕會克父克母,不如你把她交給我,我替你收養。”

    “笑話,我夫妻雖非達官貴人,但還衣食不缺,難道還比不得你們跑江湖的?我們怕克死你們就不怕了?”何樹生聞言太怒,一把抱過女兒,“鶯,跟你說了跑江湖的人相信不得,你就是不聽。”

    “樹生,我只是想給雪兒算個命,好玩罷了。誰知道這老太太不是好東西,想拐我的小雪兒。”

    “媽媽,什麼是拐呀?婆婆我好象見過。”小飄雪一對靈動的黑眼睛珠子骨溜溜地滾動著。

    “雪兒,你什麼時候見過她,媽怎麼不知道?”如鶯聽女兒這一說倒急了。

    “鶯,今後別讓陌生人抱雪兒,別真的讓人拐了去還不知道。”

    “嗯,樹生,咱們帶雪兒走吧。我越瞧他們越不象好人。”如鶯是越看他們越討厭,生怕女兒會讓他們強搶走的,拉著丈夫便走。

    瞎眼婆婆長歎一聲,睜開眼睛,出了後門,一晃便消失蹤跡。

    ***

    萬盛園主背著雙手,站在窗邊。

    紫雲攏手跪下,惶恐地說:“園主,屬下無能接不走小姐,請園主處罰。”

    明慧公主坐在床邊,撫摸著絳雲美麗如生的臉蛋,說:“森哥,你現在去接小嫂子嗎?她的凡齡才兩歲,父皇不會準你在人界使用神力的。你可別胡來,一不小心弄巧成拙,害了絳雲小嫂子。”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對了,你還有沒有別的事?”羅森最受不了明慧的,就是每隔兩、三天,明慧就要對絳雲動手動手動腳的。“沒事的話,就回茯苓宮去吧,母后正在著手為你選駙馬。”

    “好啊,森哥你每次都要對我下逐客令。”明慧一見羅森又當著侍女的面攆自己,不禁氣得站起身來。“走就走,你以為我是來找你的,成天板著一副臉,誰希罕你來著。我是來看小嫂子的,森哥你記住啊,七個月後,你去找小嫂子時,可別叫我幫忙。”

    “行,小姑奶奶,你愛待多久就待多久。森哥怎麼會攆你呢,森哥是怕母后找你找不著人。”

    “哼。”明慧氣呼呼地坐下。“花言巧語。”

    羅森淡淡一笑,“傻丫頭,哪有哥哥對妹妹花言巧語的,你又不是……”羅森想起絳雲,不覺一陣心酸,收去笑容。

    “哎,森哥,別難過了,反正再過七個月,小嫂子便回來了。到時,她若見你為她解散園中女人,每天守著她的身子,一定會原諒你的。森哥,對了,你剛才為什麼要讓紫雲去抱走小嫂子,她投生的那家不好嗎?”

    “嗯。那家人命當凶災,小絳兒可能會有很多苦頭吃,我想把她帶走,親自照顧她。”

    “森哥你可千萬別亂來。”董吉也走了進來,“小嫂子命中當有此劫,你若強行干預,只怕會弄巧成拙,反害了她。”

    “唉!”羅森長歎一聲,無力地倒在椅上。

    “森哥,半年很快就會過去的,你別太難過了。小嫂子是財神的女兒,雖逢凶家,但也無衣食之憂。你也別操那份子窮心了,對了,父皇讓你去一趟,可能是為了封造一事。”

    “阿吉,你去跟他說,近來我煩的很,沒功夫接管南帝一位。”

    “森哥,你如果想和小嫂子早日團聚,最好順從父皇一些。”

    “怎麼,他想要脅我?”

    “不是,父皇見你鬱悶不開心,讓你找些事做,日子也好打發一些。”

    “是呀,森哥。我也瞧你太無聊了,以前你流連花間,風流快活。小嫂子才不相信你一心愛她,如今你若洗心革面,奮發圖強,小嫂子一定會很高興的。”

    “明慧。”羅森淡淡一笑,“她從不貪名逐利。”

    “森哥,你還是從門縫裡看人,把女人當寵物看。”明慧見羅森依舊是副大咧咧的樣子,不禁皺起眉頭,“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節,小嫂子,若真的無所謂,就會自殺了。”

    “明慧。”董吉見羅森臉色一變,不禁喝住她,“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你叫什麼叫,我又不是聾子。”明慧把眼一瞪,雙手插在腰間,“什麼叫胡說八道?你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全是一丘之貉。沒個正經的,把女人當玩物,活該小嫂了不要你。”

    “明慧。”董吉提高了聲音。

    “阿吉,你讓她說。反正她不說完是不會住嘴的。”羅森冷冷地看著妹妹,同時下定決心,不準絳雲跟她在一起。本來絳雲嬌柔聽話,全是這死丫頭,有事沒事就教唆她,成日裡要絳雲跟自己鬧。什麼男人愛女人就要尊重她,給名給份,做南妃有多風光。不然的話,小絳兒如何會聽信謠言,不肯相信自己的話。

    “凶什麼凶,當我怕你嗎?”明慧本來就看不慣幾個哥哥的大男子作風,“你以為女人是什麼?呼之而來,喝之而去的嗎?我們也自尊自愛,又不是沒男人活不成,絳雲忘了你也好。憑她的美貌,還怕沒人要不成,難道……”

    “你……”羅森站起身來。

    “你什麼你?當我是你腳下的那群賤貨嗎?”明慧回瞪他一眼。“哼。”

    “明慧,你少說兩句,沒人當你是啞巴。”董吉拖住她,朝外走去。“走,回宮去。”

    “拖什麼拖,我不會走嗎?誰希罕待在這裡,烏煙瘴氣,沒的我還嫌惡心。”明慧邊走邊罵。

    “誰叫你來的?”羅森瞪著她罵道:“還不滾。”

    “哼。”明慧聞言回過頭去,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是來看你的,我可是來看絳雲的。”

    “你,”羅森氣得一時語噎,指著她說:“從今往後,不準你在來見她,她也不想見你。”

    “那可由不得你。森哥,你的眼睛最好放亮些,如今人界煥然一新,男女平等,你以為絳雲還是從前那群裹著三寸金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視從丈夫為天的舊女子嗎?哼!”明慧冷哼一聲,白了羅森一眼。

    “如今的女子,個個識文知書,自食其力,依附男人,做他們的寵物,早就過時了。她們呀,行事新潮,作風浪漫,交朋結友,不拘小節。絳雲回來之後要不要你,還是問題。你凶什麼凶,她不再是你手中的麵團,要圓要扁,任你操搓,不是見我,還不曉得她願不願見你……”

    董吉不等明慧說完,拉她便走,他可不想看見明慧被扔下樓去。

    羅森氣得臉色發青,恨恨地飲了一大杯酒。喝道:“紫雲,去查查是誰把她送入二十世紀投生的,本園主要見她。”

    不多時,送子娘娘哆哆嗦嗦地領著個小吏走進來,參拜羅森。

    小吏跪在地下,叩頭如雞啄米似的,“殿下,饒命,絳雲小姐本該投生在西元十世紀大唐天子腳下,宰相房玄齡家。可她突然發作,搶先食去迷魂湯藥,滾入紅塵,小人一時手顫,才會失職讓她滾後數步的,殿下饒命……”

    “天界要你這沒用的東西幹什麼?來人呀。”羅森厲聲喝道:“取我寶劍。”把一肚子的氣都發在他身上。

    “住手,森兒。”天帝正要勸他收心歸位,但見他手持利劍又要殺人,不禁沈下臉,喝住他。

    房中的人見天帝駕到,連忙跪下接駕。

    “平身。”天帝淡淡揮了揮手,過去拿下羅森手中寶劍,“森兒,你還是乖戾行事。”

    “父皇,這奴才玩乎職守,留他何用?”

    “森兒,絳雲命帶熬星,當有此劫,你若強行改之,只會讓她永綴紅塵,難登天了。”

    “父皇,你難道讓兒臣眼睜睜地看她在下界受苦不成?”羅森皺起眉頭。

    “森兒,既知今日,何必當初?你若在半年前不壞她名節,父皇或許還能點化她,但如今她即是凶死之身,就當順從天意。”天帝臉色轉為慈祥,“森兒,你若想早日和她夫妻團聚,就要改變你行事乖戾的毛病,多行善事。好啦,你的事,父皇也不想太管,你自己決定吧。”

    “唉——”羅森長歎一聲,坐在絳雲身邊,對著她那雙緊合的秋水眼說:“小絳兒,告訴我該怎麼辦?我不想看你受苦,但又不能違反天條,怕反害了你。”

    紫雲在旁微微有些不忍,便垂手一邊,低聲說:“園主,不如讓奴婢再去試試,奴婢發覺,小姐投生的那家主母比較勢利,奴婢去找她,曉以厲害,她看兒子很重,小姐又不親近她,故不得她歡心。奴婢可接回小姐,送入一戶更好的人家。”

    “嗯,你再去試試,不過別露出本色,以免違反天條,反害上她。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2 16:20:39


紅塵滾滾

    一晃九年過去了,柳如鶯給小飄雪添了個弟弟。一家人歡歡喜喜的,何樹生牽著越來越來漂亮的小女兒走了進來,笑了笑,說:“鶯,這幾天把行李準備一下,咱們可能要回老家。”

    柳如鶯神色不由自主地黯淡下來,“生,真的非走不可嗎?能不能留在原地。”

    “鶯。”何樹生知道父母待妻子有成見,只是苦於無耐,所在部隊要解散了,全部人員都要遣回原籍安置。他也沒辦法,便況飄雪說:“雪兒,你先帶弟弟去玩,爸爸有話跟你媽媽說。”

    “嘻嘻嘻……”小飄雪牽著弟弟的小手說:“強強,跟姐姐去玩,爸爸有悄悄話跟媽媽說哩。不要我們聽,嘻嘻……”

    “這鬼丫頭!”何樹生從不因有了兒子便看輕女兒,相反,倒更喜歡她。上哪都帶著她,柳如鶯常笑他是女輕男,有戀女狂癖,樹生總不以為然地笑笑。同時反唇相譏,“我有戀女癖那你呢?難道你不愛她,成日裡是誰說女兒將來要當鐵娘子第二來著。”

    柳如鶯也笑道:“生,都是你慣壞的她,你瞧她那副小大人的樣子,人小鬼大。”

    何樹生搖頭笑笑:“這丫頭——鶯,我爸媽是勢利些,不過咱們結婚也有十來年,雪兒和強強又是如此出色,相信爸媽是不會再說什麼的。”

    柳如鶯淡淡地搖搖頭,“只怕未畢,你媽並不喜歡雪兒,而且她嫌的是我娘家窮,上回我有強強時,她還叫我拿掉,免得加重負擔,托累她。”

    何樹生隨手點了根香煙,神情鬱悶地吸著。

    “生,我們不要去好嗎?”柳如鶯將臉埋在丈夫背上,柔聲說:“就在當地找個對口單位。”

    “鶯,是我沒用!讓你受委屈了。”何樹生不由自主地摟住她。

    “生,我沒有這個意思,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麼苦都能吃。”柳如鶯含笑看著丈夫。

    “鶯,你真好!我這輩子最大的寬慰就是娶了你,又生了對好兒女。”

    “那,咱們不走了好不好?留在這,這裡雖偏僻,遠離市區,但咱們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不好嗎?”柳如鶯乘機勸他。

    “鶯,我也想過留在當地,只不過雪兒和強強一天天長大,這裡教學品質太差,到了那兒,雪兒和強強就能受到很好的教育,尤其是雪兒,這丫頭過目不忘。前天我教她玩數學遊戲,她一下子就會了,還不到九歲,便能把加、減、乘、除運用如神,我還輸了她幾回。

    “是呀,雪兒真的好聰明,學什麼都快。”提起女兒,夫妻倆的眼中便佈滿柔情和驕傲。

    “鶯,我想好好培養雪兒,讓她將來上大學,也當個女博士,你說好嗎?”

    “嗯,你看著辦吧。”

    “鶯,你放心,我們不會和我父母住在一起。爸媽若改變對咱們看法,咱們就多去去;他們要還看不起你,咱們就少去點,橫豎各有各的家,各過各的日子。放心,我不會讓人欺負你的。來,你去看孩子,今晚我來做飯好嗎?”

    “好呀,很久沒吃過你燒的菜了。生,要不要我幫忙?”如鶯雀躍。

    “不用,鶯,你去陪孩子們玩,我一個人就行了。”何樹生體貼地拍了拍妻子柔美的臉。

    ***

    三個月後,何樹生攜妻帶子,又回到了久別的家鄉。

    何母同何父——何家月,坐在客廳裡等著他們一家。

    一時,樹生一家回來,樹生笑道:“爸,媽,都在呀!一路上我還真擔心你們出去了。來,雪兒,強強,快叫爺爺、奶奶。”

    “爺爺好!奶奶好!”兩個孩子親熱地問了聲好。

    何母拉過強強,笑道:“樹生你們坐吧。來,強強乖,讓奶奶看看。喲!都長這麼高了。”

    何樹生見母親不理如鶯母女,難堪地拉如鶯坐下,如鶯則拉過女兒。“雪兒,來,媽抱你坐。”

    “媽媽。”雪兒則無所謂地坐在母親懷中。

    “對了樹生,媽有什事可得跟你說清楚。”何母一本正經地說:“前些天,關帝廟來了個算命的瞎子,我拿你的生辰八字給她看了一下,她仔細推算一回……”

    何樹生見母親一見面就說些不著天地的話,也不倒茶、做飯,不覺有些不耐煩。皺了皺眉說:“媽,如今都九十年代了,你還信這個。”

    “樹生,你別太大意了。那算命先生算得好準,大家都信她。再說這有關生死的事,可馬虎不得,人都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媽你到底要說些什麼?”

    “樹生,我就知道你嫌我煩。虧我和你爸上下忙乎,你以為現在那麼好回嗎?”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這次就聽我的話,把飄雪送人去。”何母立刻擺正臉色。

    “媽,你剛才說什麼,我好象沒搞懂。”

    “樹生,那位算命先生說你今年有場大難,如將飄雪送走,便可逢凶化吉;如執意留她,你今年將難逃劫數。”何母恨恨地看了雪兒一眼,見她不理不說,她怎麼看雪兒就怎麼不順眼,主要是這孩子太漂亮了,漂亮得簡直不象人,何母不由自主想起一些精靈來。

    “媽,”何樹生這回可真生了氣。“我看你是肥皂劇看得太多了吧。”

    “樹生,真的不是媽在嚇你,那算命先生算得好準。你自己在仔細看看雪兒,世上哪有如此美貌的人?還有她的一雙眼睛,黑漆漆的,滴溜溜地轉著,再者她太聰明了,總不是吉利之人。常言道,紅顏多薄命,過於美麗的女人,是沒一個有好下場的。自己……”

    “媽,”何樹生站起身來,“雪兒聰明漂亮是我們夫妻前世積德修來的,我真不知您哪來的這一套。我看家裡地方也小,不如我帶她住在旅社,等廠裡分了宿舍,安頓好,我再回來請您和爸去吃飯。”

    何父站起身來,說:“樹生,你還是那副脾氣。幾十歲的人了,一點也不穩重,你媽縱有不是,她也是為了你好。”

    何樹生苦笑著說:“爸,我知道我不是什麼有大出息的人,但還養得起老婆、孩子。”

    “樹生,我幾時嫌你窮了,只是那算命先生的話好準,我也是怕你會被她克死。”

    “媽,雪兒如果真是剋星,我早就死了……”

    “媽,”柳如鶯也流下淚來。“雪兒真的很可愛,如果一定要把她送人,不如我帶她走。”

    “哎喲,難怪人說娶了媳婦忘了娘。樹生,我真是白生養你了。”何母突然一把鼻子一把淚地哭了起來:“才不過說你兩句,也是為了你好的話,你看你就臉紅脖子粗的數落我。老頭子,你說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媽,我懶得跟你說了。爸,我還她們先走,等安頓好了再來看您。”何樹生抱起兒子便走。

    “樹生,你們還是先吃了飯再走。”

    “不用了,爸,我的行李還在旅舍放著。如鶯咱們走吧。”

    ***

    日子過得飛快,等何樹生安頓好妻女時,已到了十二月。十二月,南方正是鮮花爛漫,綠樹成蔭,和風暖雨。

    初九,何樹生一大早便起來,陪著柳如鶯,做好早點,叫兩個孩子起床吃飯。

    柳如鶯笑道:“生,今天是雪兒的生日,你早點下班,陪我一起給雪兒買條裙子。”

    “是呀,日子過得真快,咱們都了四個月了。”何樹生點頭歎了口氣。

    “媽媽,我要自己去挑。”雪兒笑嘻嘻地說。“這裡好熱,還跟夏天一樣。”雪兒一面喝粥,一面擦了把汗,嫣紅的小臉晶瑩剔透,盈盈雙眼如秋水一般。

    “不行,你今天下午有課。”

    “媽媽,今天下午是數學課,我們數學老師好嗦,一節課才講兩道題。可那些題目我一看就會,才不像三叔的女兒——青青真的好笨,每次考都不及格,老師還讓我教她呢。”

    “你你聰明。”柳如鶯含笑擰了擰女兒的小臉。

    何樹生飛快吃完早點,說:“如鶯,你帶她去也好,雪兒帶來的冬衣這裡是用不上的。你幫她多買兩件,今天她生日嘛!我今天可能還要加個班,晚一點回來。雪兒,別怪爸爸好嗎?”

    “爸爸,你也別太累著。雪兒知道你是為了我們,但身體還是要注意的。”

    “知道了,我的小大人。”何樹生聽得心裡暖乎乎的,就勢親了親女兒的俏臉走了。

    “媽媽,我來快碗筷。”雪兒見母親似乎有些疲倦,連忙扶她坐下。

    不知怎地,柳如鶯就只覺得一陣心悸,坐在椅上,對飄雪說:“雪兒,不知怎的,我今天格外有些不安,你請天假也好。陪陪我,我總擔心會有事出。”

    “好的,媽媽。”雪兒點頭答應。

    “媽媽,抱抱。”三歲的兒子強強邁著兩隻小肥腿走過來,拉著柳如鶯撒嬌。

    “強強乖乖,媽媽不舒服,姐姐抱你好嗎?”雪兒年紀雖小,人卻非常懂事,見母親臉色蒼白,連忙抱過弟弟。

    “雪兒,你把他給我抱。我總覺得有件東西會失去一樣。”柳如鶯一把抱住兒子。“雪兒你也坐在媽身邊,等媽媽休息一會,便帶你去買衣裳。”

    “媽媽,你不舒服就別去了,反正我又不是沒衣服穿。早一天,晚一天,還不都一個樣。”

    “雪兒,你真懂事。”柳如鶯朝女兒笑了笑。

    就在柳如鶯百般不安之時,外面突然有人在叫:“小柳,快跟我去醫院,樹生出事了。”

    柳如鶯只覺得天旋地轉,頓時征在那裡。

    “媽,你怎麼了?叔叔,我爸怎麼會出事?他在哪裡?”飄雪一面扶著搖搖欲倒的母親,一面哭著問來人。

    “小柳,你先挺住,快跟我上車,去醫院。”來人不急細說,拉住柳如鶯便走,雪兒也忙抱了弟漲跟上去。

    病房外,何家月與何母和何樹生的姐姐,弟弟,全在焦急不安地走來走去。

    何母一見柳如鶯母女,便氣不打一年來。走過來一把抓住柳如鶯,便罵:“都是你這孤狸精,當初便告訴你,這死丫頭是個剋星,會克死樹生,你偏不聽,成日裡挑三禍四,專會裝模做樣,折磨我兒子。現在好了,樹生讓你磨死了,你可稱心如意了。樹生呀……”

    柳如鶯恍如呆了一般,完全聽不清人在說什麼,任何母將她搖得頭髮散落。

    雪兒看不下去,放下弟弟,一把拉開母親。

    “喂,你還是不是人呀?沒見我媽正難過嗎?當心我見著爸爸,告訴他,你是怎麼欺侮我媽的。”

    “你……”何母聞言,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什麼你,你當我是媽媽,由著你欺侮不知回嘴嗎?”雪兒把一瞪,擋在柳如鶯前面。

    “誰是柳如鶯?”正吵著,急救室裡走出一名護士,邊問邊責:“要吵出去吵,別在醫院吵。”

    “護士姐姐,這是我媽,我爸怎樣,沒事吧?”雪兒急忙拉過如傻了一般的母親。

    “病人要見你。”護士抬頭掃了一眼柳如鶯,“對了,他叫你帶雪兒去。你們快進去,他快不行了,你去見他最一面吧。”

    “護士小姐,我兒子……”何母哽咽著說不下去。

    護士理也沒理,竟自往裡走。倒是雪兒忙拉著母親跟了進去。

    何樹生頭纏白紗,面無人色地躺在病床上。

    柳如鶯哭得說不出話來。“生……”

    “爸爸。”雪兒哭著趴在何樹生身旁。

    “雪……雪兒……爸不……行了……,你今後要……要照顧好……媽和弟弟……”

    “爸爸,你放心,雪兒會照顧媽媽和弟弟的。不讓人欺負她們,爸爸你也要保重。”雪兒點了點,“爸爸。”

    “鶯……別哭了,雪……兒是……個懂事的孩……子,你今後……要……要……”何樹生頭一仰,合上了眼睛。

    “樹生!”柳如鶯淒厲地叫了一聲,倒在地上。

    “爸……”雪兒一面哭父親,一面又去叫母親“媽媽……”

    ***

    何樹生是因工而亡,後事由他所在單位處理了。柳如鶯則半昏半醒地度過了這幾天,虧得雪兒人雖小,卻很懂事,一面勸慰母親,一面照顧弟弟,看得眾人不住點頭。

    事後,樹生單位領導來到他家,看望柳如鶯母子三人,雪兒給來人倒了杯熱杯,請他坐下。

    柳如鶯呆呆地坐在躺椅上默默垂淚,半晌不語。

    來人歎了口氣,“小柳呀,人死不能複生,你也要節哀順便。到底雪雪和強強還要靠你撫養成人,你總哭也不行。”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來人一句話頓時點醒了柳如鶯,柳如鶯不禁抬起頭來。

    來人見她有了點生氣,便說:“小柳呀,樹生是個好職員,他的死,對於單位來說也是個損失。但如今單位正在裁員,你的工作是難安排了點,我們幾個廠長商量了一下,你們家庭也是困難了些,這裡有一萬塊錢,是領導發給他的撫恤金,你拿著去做個小生意,小買賣的。”

    柳如鶯淡淡地笑了笑:“林科長,替我謝過張廠長。”

    “哦,小柳,廠長說樹生雖死了,論理你們住的宿舍該收回,但他考慮到你母子無處安身,便分給你們繼續住。你就放心住著吧,小柳,聽我一句話,凡事想開些,何家是勢利了些,但世間還是有溫情的。想開點,雪雪、強強都還需要你,你可千萬別倒下了。孩子們已經沒了爸爸,難到你還想們沒媽媽嗎?”

    “林科長,謝謝。真的謝謝您和張廠長,若不是你們,我真不知該……”柳如鶯眼圈一紅,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小柳呀,人都是有感情的。樹生與我同學一場,我總不能看你消極下去,今後若有難處便來找我,天色不早,我也該走了。”

    “雪兒,跟林叔叔再見。”柳如鶯輕聲吩咐女兒幫她送客。

    “林叔叔再見。”雪兒連忙過來送林科長。

    林科長拉著雪兒的手說:“雪兒,爸爸去了,你可要懂事些。你媽品性柔弱,身體又不太好,你可要多幫她做些家事,好好照顧強強。”

    雪兒乖巧地點了點頭,說:“林叔叔放心,雪兒會照顧媽媽和弟弟的,雪兒答應過爸爸的。”

    “雪兒,你真乖!難怪你爸爸如此愛你。”林科長感歎地撫了撫雪兒的頭。

    “可惜爸爸死了。”雪兒不覺又流下淚來。

    “雪兒,你知不知道,人死了,死的只是肉身,靈魂還在。不過是在另一個世界,好的就上天堂,壞的就下地獄。像你爸爸這樣的人,就會上天堂……”林科長為了不讓雪兒幼小的心靈留下陰影,便挖空心思哄她。

    “可是,林叔叔,老師說世上沒有鬼魂的,你說的是迷信。”雪兒似信非信地看著林科長。

    林科長則訕訕笑了笑。“雪兒,叔叔什麼時候騙過你?不信你回去問你媽。你爸是不是上了天堂。好啦,雪兒,叔叔有事要走了。”

    “嗯,叔叔再見。”雪兒點了點頭,轉身回屋。抱起在地上玩盒子的弟弟,走到柳如鶯身邊。

    “媽媽,林叔叔說爸爸死的只是肉體,他的靈魂早已飛上天堂,對嗎?可老師又讓我們不要信迷信。媽媽,你說是林叔叔對,還是老師對?”

    柳如鶯當然知道林科長的用意,便苦笑著說“雪兒,林叔叔說得對,你爸爸的靈魂已上了天堂,他正在看著我們,給我們加油呢。”

    “媽媽,將來我們還會和爸爸見面嗎?我好想爸爸,不知道他現在睡了嗎?”雪兒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空。

    “雪兒,這幾天難為你了,你去睡吧。明早還要上課,自你爸走後,你已經請了半個月假,再過半個月就要期末考試了,可別考個不及格。要知道,你爸生前最盼望你上大學,考研究生,當個女博士。”柳如鶯感慨地看著一雙兒女。

    ***

    下午,雪兒一放學回家,未到門口,就聽裡面人在嘰嘰喳喳地叫著,便推門進去。

    卻見久未露面的奶奶和大姑媽坐在房裡,母親則陰沈著臉坐在一邊。見雪兒進來,柳如鶯便拉著她的手說:“雪兒,你叫她們出去,我跑了一天,有些累了。”

    何母聞言便火了,“如鶯,你什麼態度,你以為我是圖你的一萬塊錢嗎?那是強強的生活費。又不是害你,你一個女人家,如何帶得了兩孩子。”

    “是呀,如鶯,我們可都是為了你好。王老闆年紀雖大了點,可人家有錢呀,你想想一間大公司,二百多職員,洋房小車哪樣沒有?多少黃花大閨女還想嫁他呢,不是見你可憐,我才懶得托人說合,你和雪兒……”

    “出去!”柳如鶯平生以來,還是頭一次發火罵人的。

    “滾出去。”雪兒可沒有母親的柔順,瞪著一雙亮晶晶的秋水眼,“再不出去,我可喊人了。”

    “死丫頭,你在對誰說話?”何母氣得走上去,做勢要打她,“看我不打你。”

    “你敢打,老巫婆,你當我是誰,任你欺侮嗎?”雪兒可不是軟柿子,跳起來和他對罵。“我告訴你,我爸爸就在天上看著你,你打我試試看,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你……”何母給雪兒堵得說不出話來,回頭對柳如鶯說:“如鶯,這就是你教的好女兒。”

    剛才雪兒一提到樹生,柳如鶯便對何母灰心透了。樹生死了一個月,除了葬禮上見過一面之外,柳如鶯從未見過何家一個人。可林科長剛來不到兩天,她們就來了,不為別的,就是要自己帶女兒改嫁,嫁個五十歲的老頭。再就留下房子和一萬塊錢。

    柳如鶯冷冷地說:“何伯母,我今天正式對你說,我,你可以罵,但我的一對兒女,卻不準你多說一個字。雪兒聰明漂亮,人人都贊她,倒是你該把心思花在管青青身上。”

    “媽,算了,算了。雪兒才幾歲,您也值得跟她生氣。倒是王老闆,如鶯你該好好考慮一下。”何姐生怕媽媽一時口多,激怒柳如鶯,壞了這門親事。房子和錢她倒不太希罕,是三弟想要。只是這王老闆,可關係到丈夫的前程。

    “不錯,如鶯,你再考慮一下。這都是為了你們母女好。如今世道艱難,憑你是養不大孩子的,王老闆……”

    “何伯母,你兒子屍骨還未寒呢,你……你就不怕人死有魂,若他的魂知道,他人死不足一月,他的母親就逼他老婆改嫁,他會怎麼想?你就不怕他會寒心嗎?”

    “喲!如鶯,你說這話什麼意思?誰逼你了。不過是見你孤兒寡母可憐,誰會跟你說這些。”何姐一聽便知沒了希望,滿肚怨氣,冷冷地說:“媽,咱們走。沒的讓人聽見,還以為咱們圖她房子、錢、逼她嫁人。不過如鶯,我可告訴你,我爸媽年紀也大了,錢也不多,你將來有了困難,可別來找我們,我們不會管的。”

    “你們放心,我柳如鶯就是沿街乞討,也不會找上你們的。”柳如鶯氣得站起身來,抱住兒女,“雪兒,強強,從今往後,媽不準你們去他們家要東西,聽見了沒有了?”

    “媽媽放心,我才不會要這老巫婆的東西。”雪兒扶住媽媽。“媽媽,今天我去領成績單,又是雙百分,同學們都選我為三好學生,不過有個笨蛋就有趣了,得了個倒數第三名。”

    “雪兒,乖!待會媽有事跟你商量。”柳如鶯拿著獎狀,露出了一絲自丈夫死後從未出現過的笑來,“走,陪媽去買菜,媽要給你慶祝一下。”

    雪兒卻不似母親婉轉,通通通跑到大門口,打開房門,冷冷地說:“喂,何老太,何大姑,你們還不走?我們要出門去了。”

    何母恨恨地說:“好,柳如鶯你就為樹生守一輩子。”

    “喂,老巫婆,我媽的事不勞你操心。你還是多把心思放在你的寶貝孫女身上吧!老師說她她再不努力,下學期肯定會留級的。真丟人,這麼容易的題目,還考不及格……”

    “你……”何母一時語噎。

    “你什麼你的,還不走?當心我回學校告訴老師,不當青青的課外輔導員。”雪兒瞪著她,清豔豔的小臉上掛著一抹,讓人不寒而慄的威嚴。

    何姐拉住母親便走,邊走邊恨恨地說:“好,好,有本事就一輩子不要登我的門。”

    “不去就不去,不是看在爸爸的份上,誰想見你這老巫婆。”雪兒“啪”的一下,關上房門了。

    “雪兒,她到底是你奶奶,下次見到她可得有禮貌些。”柳如鶯淡淡地搖了搖頭。

    “媽,這種人得寸進尺,讓不得的。你就是太讓她了,所以她們才總欺負你。”

    “雪兒。”柳如鶯皺起眉頭。

    “好了,媽,我不說行吧。你別生氣了。”雪兒見母親有些不悅,連忙點頭答應。

    停了一會,雪兒又笑了笑說:“媽媽,今天您出去,有沒有中意的鋪面。”

    “雪兒,你真是個好孩子。”柳如鶯聞言,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但一晃便消失了。“唉!媽媽倒是看中了一個,在朝陽街,也挺當陽的,可那老闆要二萬塊抵壓金,咱們總共只有一萬二千塊錢,哪裡夠?不如媽去找份工作幹。”

    “不行,不行,媽媽你身體素來不好,現在外面工作不好找,不是太髒的,就是太累的,媽媽您是吃不消的。”雪兒連忙搖頭投反對票。

    “雪兒,媽媽總是要養家糊口的,你也聽見她們剛說的話了。難道你想讓媽媽再被她們恥笑嗎?”自丈夫死後,柳如鶯還是頭一次面對現實。

    “這……”雪兒一時也征住了。

    “雪兒,媽知道你很懂事,但日子總要過下去的。放心,媽媽還挺得住。”

    “媽媽,不如我們去找林叔叔幫幫忙。”雪兒突然靈機一動,想起爸爸的好友林科長來。

    “傻丫頭,上過月你爸爸去了,你林叔叔幫了不少忙。再者他家也不寬裕,你志勇哥上大學,需要不少錢,咱們不能麻煩他了。”

    “可是,媽……”雪兒皺起兩道纖纖籠煙眉,在房裡走了一會,突然拍手一笑,說:“媽媽,我有辦法了,你等等。”說著便跑進房中,打開小櫃子,從中取出一個小黑匣子,拿給柳如鶯。

    “媽媽,你看這個東西頂用嗎?”

    “柳如鶯遲疑地打開一看,見裡面放著一隻光彩奪目的白玉瓏瓏鐲。她雖生於寒家,沒見過多少珍貴之物,但也知其貴重無比;陽光下,玉鐲不但閃閃發光,而且其中呈現一龍一鳳,栩栩如生,仿要要飛出來一般。柳如鶯不禁臉色一變,問道:“雪兒,你哪弄來這麼貴重的東西?快告訴媽媽。是不是偷人家的?”

    “媽,你說的哪裡話,雪兒是這種人嗎?”

    柳如鶯一想也是,別說女兒從不要人東西;再者這鐲子本是貴重之後,縱是人家的,也不會輕易拿出來,落到女兒手中。

    “那,雪兒,告訴媽媽,這鐲子是哪來的?”

    “媽,前幾天,我放學時遇見他陰陽怪氣的大哥哥,是他給我的。我原不要,可他非要給我,說等將來我長大了,就會明白了。”雪兒笑了笑,“媽,那人真好笑,還說他認識我,我是……”話未說完,突然臉一紅。

    “雪兒,他跟你還說了些什麼?”柳如鶯突然蹲下身子,立在雪兒面前。見雪白裡透紅的臉可眼盈盈,紅通通的小嘴邊,笑靨如花。雖未成年,但已出脫得異樣標緻,不覺大感焦燥,“雪兒,快告訴媽媽。”

    “媽,他說我前世和他有緣。媽,什麼是前世有緣?”雪兒微微有些迷惑。

    “雪兒,你千萬記住,下次見了他可別再理他。那人是騙子,專門拐賣漂亮的小姑娘,媽如今就剩下你們姐弟倆了,你若……”柳如鶯眼圈一紅,落下淚來。

    “媽媽你別難過了,放心我不會再理他的。媽,不知怎麼搞,我一見他就渾身不舒服,一點也不喜歡他。”雪兒不覺皺起眉頭。

    “雪兒,”柳如鶯擦去眼淚,“你明白就好,下次記住別再接受陌生人的東西了。”

    “知道媽媽,其實我也不想要,是他硬給的。對了媽,”雪兒撲哧一笑,“我倒有辦法了,咱們不如就把鐲子暫時壓給鋪面老闆作抵押金如何。”

    “這,不太好吧。”柳如鶯皺著眉頭想了想。

    “怎麼不好?媽不剛不也說這鐲子很值錢嗎?”

    “是很貴重,可究竟不是咱們家的。萬一那人來了怎麼辦?難道要媽媽把你賠給人家不成?”柳如鶯白了女兒一眼。

    “媽媽放心,一來他說要等我長大成人才來;二來咱們也只是將它押給人家,又不是賣給他。就算他來了,我也不怕,還他不就成了。”雪兒倒是機靈的很。“我是不會跟他走的,媽媽。明天我放假了,我陪你去好不好?”

    經女兒這一說,柳如鶯的心不禁有些動了。

    董吉和明慧公主正津津有味地拔開雲層,看雪兒跟母親在朝陽街跟店鋪王老闆討價還價。在整個過程,柳如鶯都很少開口,倒是雪兒一張小嘴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處處顯示出理財的能力,把價格由二千元一月,愣是降了一千五百塊。

    正看著,羅森走過來,見她倆笑得暖昧。便過去,拉開他們,就見雪兒拿出自己昨天贈的定情之物——龍玲瓏鐲,放在桌上,說:“老闆,這是我老外公留給我媽的寶貝,先放在你這裡等明年期滿,我們再來拿。”

    老闆一見,眼中馬上露出貪婪之色,一把奪過鐲子,放在眼前,仔細觀看。

    雪兒見他半晌不語,只顧看鐲子,便劈手去拿,“不行就算。你……”

    “行,行。”老闆慌忙奪回來,同時正了正臉色,說:“本來是有些不合規矩,但我瞧你們寡兒孤母,怪可憐見的。反正抵押金嗎?只是個程式,拿來做樣子的。來,嫂子,你和我立個字據,簽個合同。”限即便取過一張紙。

    雪兒正要鑒字時,柳如鶯拉過她,說:“雪兒,你先別急,過來,媽有句話跟你說。”

    走到門口,柳如鶯輕聲說:“雪兒,我剛瞧他眼色不正,不如咱們不要這鋪子了,回去再想想辦法,這鐲子到底不是咱們的,萬一有個閃失……”

    “怕什麼?丟了不就丟了,反正他給我時,又沒有第三人在場。我不承認,他又能把我如何?無憑無證,還怕他吃了我不成。”雪兒不以為許地走出去,簽下合同。

    “嘻,嘻,森哥。你什麼時候在人界留下個私生女。”明慧公主笑嘻嘻地看著一臉鐵青的哥哥。

    “嘻,森哥,小嫂子到底是財神的女兒,理財還真有些天份。小小年紀就伶牙俐齒的,看來,一年之後,你的財產還不如要添幾翻。”董吉也在旁打趣羅森。

    “還不回去做事?”羅森板起臉來。

    董吉見他臉色很難看,便知他惱羞成怒,笑了笑,說:“算了吧。森哥,小嫂子才多大的人,哪裡會懂這些,等再過上七、八年的,你去跟她好好說一下……”

    “喲,那可不一定。剛才我好象聽誰說的,見了哪個人就不對勁了,打心底的討厭誰來著。”明慧公主不像董吉,把話說得含蓄一點,陰陽怪氣的語調,才不管哥哥一副臭臉。

    “死丫頭,是不是又欠人修理了?”

    “喲,森哥,有火可別沖我發呀。又不是我說的,有本事,再沖小嫂子發去。看她怎麼想?”

    “明慧,少說兩句沒人當你啞巴。”

    “偏不,誰叫你們看不起女人的,活該小嫂子如今不愛你。哼!還攆我走,走就走,只要你今後可別來求我,讓我做你的說客就行了。哼。”明慧沖羅森扮了個鬼臉。

    “免了吧,讓你做說客,哼。”羅森冷哼一聲,“我只要你少見她兩次,就要求菩薩開眼了。”

    “你……”明慧見哥哥依舊是副大咧咧的樣子,分明還是把絳雲當成手中麵團,隨圓隨扁,任自己揉搓,不禁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什麼你?”羅森微微一笑。“明慧,你還不快回宮去,母后正在為你選駙馬,好象是誰來著?阿吉……”

    “好啊,森哥!你敢設計我。”明慧氣得粉臉通紅。恨恨地說:“看小嫂子回來我幫不幫你。”

    “就你?別在給我幫倒忙,我就要謝天謝地了。”羅森白了她一眼。“還不快走,待會先的駙馬不稱心,可別怪森哥事先沒有通知你。”

    “哼。”明慧氣呼呼地走了。

    “阿吉。”羅森不懷好意地瞟了一眼二太子董吉。

    董吉嘻嘻一笑,“森哥,我可沒有設計過你,不過森哥,我瞧小嫂子是變了不少,挺潑辣的,一點也不似從前的嬌柔嫵媚。森哥,你過來瞧一瞧。”

    羅森走過去一看,見雪兒正尖嘴利牙同人討價還價,不覺搖了搖頭,淡淡笑笑。說“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易移。這死丫頭,還跟從前一個樣。”

    言罷,臉色一正,說:“阿吉,方才祥小子飛鴿傳書,七心孤又讓人救走了,你陪我去海神殿看看。”

    “唉!祥小子就是不知輕重。毛手毛腳,總要栽個跟頭,才曉得厲害。”董吉歎了口氣。

    “嗯!”羅森頗有同地點了點頭,“不過,我倒想知道,是誰吃了熊心豹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羅森冷笑一聲,來人的動機只怕並不在於董祥和七心孤身上,方才董祥來書的含義,怕是那人在向自己挑戰。

    “森哥,事不宜遲,咱們走吧。”董吉也一本正經地說:“祥小子如今怕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壞了,不然也不會……”

    “阿吉,走吧。”羅森點了點頭,兄弟二人同時化作兩股清風,直奔海神殿而去。

    三太子董祥見他倆來了,連忙現出正身,走過去說:“森哥、吉哥,你們總算來了,這三天可把小弟給急壞了。對了,森哥、吉哥,父皇不知道吧?”

    “你呀,”董吉歎了口氣:“他不知道,現在有沒有線索?”

    “就是沒有線索,我才請你們來的。”

    “阿祥,最近你都跟些什麼人來往?”羅森皺著眉頭在殿上走走看看。

    “森哥,我沒有跟些異人來往。”

    “真的沒有嗎?”羅森突然蹲下身子,在殿角的坐椅下,拾起一根白色長毛。“這是哪來的?”

    “咦,好象是根孤狸毛。老三,你的寶座下怎麼會有孤狸毛的,老實招了吧,我們好幫你。”

    “森哥、吉哥,我……”董吉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羅森白了他一眼,“老三,這是九尾靈孤的毛。說吧,近來是不是又招了什麼女人。”

    “森哥,”董祥訕訕地笑了笑,“你認識她。”

    “哼。”羅森白了他一眼,“她是我師妹,魔界至尊卜修羅的女兒,玉靈公主。”

    “那,你跟她……”董祥只覺得心往下一沈。

    “我從不碰名門閨秀。”羅森冷笑著看了董祥一眼,見他神色黯淡,便知他是讓玉靈迷住了。

    “是呀,森哥你從不碰淑女,只有小嫂子例外。”董吉嘻嘻一笑,打趣羅森。

    “你小子總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羅森白了一眼董吉,同時又回頭沖董祥說:“祥弟,別去碰釘子,玉靈不是你想要的女人。”

    “森哥,你怎麼知道我想要什麼樣的女人?”

    “阿祥,”羅森淡淡一笑,“如果你不怕碰釘子,儘管去。玉靈師妹可是個出了名的刁鑽古怪,不但他父親,就連我師叔玉陽真人,也對她頭疼得很。”

    “只要森哥對她沒意思,小弟是不會放過她的。”董祥恨恨地說,縱橫情場十幾年,還沒哪個女人不被他這張俊臉迷得神魂顛倒,獨獨這死丫頭,竟敢將他當成愣頭毛小子戲弄。

    “祥小子,話別說得太滿了,我師妹可精著哩。”羅森“撲哧”一笑,看董祥一副臉紅脖子粗的樣子,便知他讓師妹戲弄得好慘。

    “森哥。”董祥不悅地白了她一眼。“小弟還希望你別護短。”

    羅森突然苦笑一聲,暗道該來的總該會來,躲也沒用,這丫頭留下信物,擺明是要自己去找她。哎,七心狐既在她手中,你們就隨我去魔界一趟,這丫頭,哎!”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2 16:21:11

解鈴繫鈴

    魔王卜修羅正在書房看書,就聽手下人報南帝羅森攜同二太子和三太子登門拜訪,不禁嚇了一跳,慌忙整好衣袍來到大廳見禮。

    羅森淡淡地說:“師妹在家嗎?”

    卜修羅滿臉帶笑,“稟南帝,玉靈正在房中歇息。您找她有事嗎?要不要微臣喚她上來?”

    “嗯,你去讓人叫她上來,我有話問她。”

    “是。”卜修羅一面吩咐人去叫玉靈公主,一面親自立於階下,侍奉茶水。

    不一時,來人上來回話:“大王,公主說她頭痛,不能前來拜見。南帝若有事吩咐,便請到她房中吩咐。”

    魔王卜修羅臉色變得十分難堪,“不好意思,玉靈這孩子讓我慣壞了,南帝殿下,您先略坐片刻,待為臣親自去一趟。”

    “不用了,本王自己去。”羅森苦笑著搖了搖頭,吩咐來人頭前帶路,自己隨後就來。

    玉靈公主和衣躺在床上,豔麗嬈的臉上掛著一絲顯而易見的得意之色。

    羅森揮手喝退眾人:“為什麼事?”

    “師兄,看人家病了,也不知安慰人家兩句。老說些不著邊際的話。”玉靈佯怒噘起小嘴。

    “玉靈,你花了多少功夫,從董祥手中騙走七心狐,就是為了讓我安慰你兩句。”羅森坐在椅上,皺起眉頭。

    “怎麼?你都知道了?”

    “你不就是為了讓我知道嗎?”羅森輕輕一彈那根長毛便落在玉靈手中。

    “不錯,”玉靈坐起身子。“誰叫你老躲我的。”

    “玉靈,你別在費心思好不好,我和你是不可能的。”羅森站起來。“七心孤在哪裡?拿給我。”

    “不給。”玉靈賭氣轉過身去。

    “玉靈,你不要任性好嗎?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孽畜的來歷,去,拿來給我,別惹我生氣。”

    “師兄,我就不信許家的丫頭有多麼好,”玉靈噘起小嘴。“難到她比我還美嗎?”

    “玉靈,感情的事是不能的勉強的,我一向把你當妹妹看。”

    “可是,我不想當你妹妹,我只想做你愛人。師兄。”玉靈睜開一雙水靈靈的勾魂眼,看著羅森,“你難道就沒愛過我嗎?從前在山上你一直都很照顧我,為什麼我長大了,你反而不理我?”

    “師妹,那時你還小,師兄照顧你是應該的,但如今你也大了,就該注意一下。去!把七心狐給我拿來,別讓我生氣。”

    “七心狐讓我放生了,有本事你自己去找。”

    “你,”羅森一把抓住她的手,“你簡直不可理喻。”

    “我就是不可理喻又怎樣?誰叫你只愛許絳雲那狐狸精的,我不可理喻……”玉靈公主越想越氣,“我再怎麼不好,也還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總比那不知羞恥,只會在男人面前搔首弄姿,裝腔做勢的騷貨要強得多。”

    “你……”羅森直氣得兩眼生煙,一把抓住她的手,喝道:“你……”

    “你什麼你的。”玉靈見羅森動怒,越覺酸酸的,“當她在天界做的醜事我不曉得嗎?如今人家都在笑你,說你風流一時,如今拿只破鞋當寶貝……”

    話未說完,羅森便抬起一手,照著她的臉,就是一掌,打得玉靈跌在床上。

    玉靈公主哭著捂住臉,說:“師兄,你居然打我,你……”

    “玉靈,下次若讓我再聽見你說一個有辱絳雲的字,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她本來就是個不知羞恥的女人,你禁得住我的口,難到你禁得住天下人的口嗎?”

    “你……”羅森臉色大變,伸手提住玉靈衣領。

    “森哥不要。”董祥連忙拉住他。

    董吉也走過去,拖住羅森,“森哥,別生氣了,我想玉靈公主也是誤聽了謠言,才會誤會小嫂子的。走,我陪你出去走走。”

    待他們走後,董祥走過去,坐在玉靈公主身邊,柔聲歎道:“玉靈公主,你不該在森哥面前說小嫂子的壞話。森哥平生最愛的人就是小嫂子。”

    玉靈公主不服氣地說:“有什麼不該說的?本來就是個狐狸精,不過仗著有幾分姿色,師兄才是被她迷昏了頭。”

    “公主,小嫂子是個好姑娘,連我母后都很喜歡她。可惜森哥當時顧和父皇鬥氣,胡亂說了些話,不準小嫂子參選南妃,小嫂子因為愛森哥才百般忍受。”董祥也正起了面孔。“唉,就是這樣,才讓心懷鬼胎的李思佳,四下選謠把小嫂子給活活逼死了。”

    “可是,她跟我說的不是這樣?”

    “她?她是誰?”董祥皺起眉頭,“玉靈公主,有件事我要告訴你,你和森哥是不可能的。森哥十分愛小嫂子,而且我勸你下次最好別在森哥面前說小嫂子壞話,森哥這世最痛心的,就是小嫂子滾入紅塵的事。”

    “喂,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怎麼能不管,因我愛你。”董祥嘻嘻一笑。那些天,玉羅森在一起爬山遊水,對月吟唱的日子,真讓他回味無窮,董祥現在才明白羅森為何一有了絳雲,便不再去碰其他女人了。原來這就是愛情。

    “喂,你胡說八道些什麼?”玉靈臉一下子紅了。“當心我叫人把轟出去。”

    “喂,玉靈,你倒看清楚一些,我承認,我是沒有你師兄酷,但也挺英俊瀟灑的。天界,不知有多少姑娘等我追……”

    “讓她去追就是,誰叫你待在這的。”玉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雖說他是不及師兄俊美,但也還算個美男子。

    一句話堵得董祥半天說不出話來,恨恨地看著玉靈公主,待要說出狠話來,又見她淚容滿面,猶如雨打過的芙蓉。心一軟,說:“我是不想待在這裡,誰叫你早些天去招惹我的。”

    “誰惹你了,你把話說清楚一點。”玉靈聞言,把眼一瞪。

    董祥嘻嘻一笑,“那就不曉得是哪個,沒事扮成流落街頭的狐女,跑到我府門前,求我可憐可憐,賜她一口飯吃的。”

    玉靈想起那幾天的所為,臉一紅,嗔道:“我是說了又怎樣?那也並不代表我是去勾引你的。”

    董祥誕起一副笑臉,低聲說:“你設的花言花語,遊戲一場,我可當了真。你瞧我這心,都讓你偷走了,快跟我老實交待,把你藏哪啦?”

    “喂,你在這胡說八道些什麼?誰偷了你的心?你說清楚些。”玉靈臉越加紅了。

    “你還想抵賴呀。”董祥幫作一副傷心樣,一把抓住她粉白細嫩的小手,放在心口。“來,你自己摸摸看,我還有心嗎?”

    玉靈公主又羞又惱,正要抽手發作時,魔界至尊,魔王卜修羅走了進來,“玉靈你這死丫頭……”一見他倆舉止曖味,不覺訕訕怔了,“三太子,您在這。”

    羅森公主慌忙抽出手,嗔道:“爹,你來得正好,快把這無賴攆出去。”

    董祥則正了正臉色,大咧咧地走過去,坐在玉靈公主常坐的一張軟椅上。“蔔卿,你來幹什麼?”語氣中陷含不悅。

    卜修羅連忙跪下說:“為臣管教無方,冒犯三太子,求三太子恕罪。”

    董祥正恨他沖散好事,便冷笑道:“我恕罪有什麼用?令愛設計捉於我,我可以饒了她,不過她偷走七心狐狸,就不是在我的職權範圍內了。”

    卜修羅越加惶恐,叩頭如雞啄米一般:“求三太子開恩!求三太子開恩!”

    “七心狐呢?”

    “玉靈死丫頭,你把那孽畜藏到哪裡去了?”卜修羅過去抓住女兒的喝道。

    玉靈別過臉去,“我扔了,師兄有本事,你讓師兄去找。”

    “你……”卜修羅伸出手去,要打她。

    “住手,”董祥一把抓住他的手,喝道:“你先出去,我來問她。”

    卜修羅倒也不是糊塗之人,還看得出董祥對女兒的心思,不禁又喜又愁,喜的是三太子並無怪罪之意,愁的是董家三兄弟花名在外,處處留情,視女人為玩物。他雖也愛趁炎附勢,不過女兒嘛!只一個,他可不想讓女兒象財神的姑娘,弄得身敗名烈,綴入紅塵。

    於是,訕訕一笑:“太子殿下,我女兒雖任性些,但還是個清白的大姑娘。你們狐男寡女立在一室,怕有些不合禮儀,知道的人不說,這若讓些無知的人見著,沒的又摸窟窿下蛆無端捏出些事非來。”

    “你……”董祥一聽便知他在借絳雲,來說他兄弟。

    “你什麼你?難道你想讓我也象許絳雲一樣被唾沫星子淹死。”玉靈公主沒好氣地說。

    “你……”董祥怒道:“你明知我小嫂子讓人陷害,還要出言刺激她。”

    “我,”玉靈哽咽著說:“我又不是有意的,誰叫師兄不肯見我,還處處維她,拿她當寶貝。”

    “所以你就侮辱小嫂子,”董祥白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森哥這輩子,最痛心的事,就是小嫂子含怨綴入紅塵。”

    “玉靈,你剛才跟南帝殿下說些什麼話?”

    “我……”玉靈一時語噎,垂下頭來。

    董祥見她面有悔色,便說:“算了,也別說些無關緊要的事。玉靈,你把七心狐藏在何處?”

    “我……”玉靈低下頭來,吱唔不語。

    “快說,死丫頭,難道你想咱們一家全都掉腦袋不成?”卜修羅急道。

    “父王,不過是只小狐狸罷了,你究緊張什麼?”玉靈不悅地噘起小嘴。

    “不是你父王危言聳聽,若讓七心狐重出江湖,不光是你家罪不可赦,就連本太子也要獲罪。”董祥沒好氣地白了玉靈公主一眼。

    “小祖宗,你到底把藏在哪裡了?快說,你是想把老爹急死不成嗎?”卜修羅急得冷汗直冒。

    “父王,那七心狐已被抽去頭筋,成不了大器。看把你急的,虧你還是魔界之尊,這威嚴都跑哪去了?”

    “你……”卜修羅給女兒將得說不出話來,臉漲得通紅,指著蔔玉靈,身子直哆嗦。“玉靈,死丫頭,你好,看我明天不把你許給冥王的三公子。”

    “父王,”卜玉靈頓時跳了起來,“你敢把我許給他,我……我馬上就死給你看。”

    “那你還不說?”

    “說就說,有什麼了不起的。”蔔玉靈噘起小嘴,“就在奶奶墓前的紫竹小屋裡。”

    卜修羅頓時松了一口氣,攜著董祥的手說:“三太子,南帝殿下和二太子在廳等,讓為臣陪你們去紫竹小屋。”

    董祥怪怪地看了蔔玉靈一眼,說:“卜小姐,你就好好候著吧,本太子還是會回來的。誰叫你什麼人不好惹,偏來捉弄本太子,哈、哈、哈……”

    蔔玉靈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恨恨地罵道:“神精病。”

    “那就走著瞧吧。”董祥哈哈大笑,“本太子說話算話。”

    ***

    董吉見羅森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喝悶酒,星眸中透著一抹難言的痛楚,便走過去,奪過羅森手中的酒杯。說:“森哥算了,卜小姐也是無心之語,你又何必在意,反正用不了多久,小嫂子便會重回天界,你們夫妻……”

    “阿吉,是我害了她。假如當初我不是為了逞英雄,她哪裡會受此辱。”

    “唉,森哥,事情都過去了,小嫂子回來時,你好補償她,不也一樣嗎?我瞧小嫂子對你一往情深,你如今又真心悔過,她……”

    “只怕未畢,今天我師妹的話你也聽到了。”羅森苦笑一聲,又飲下一杯苦酒。

    董吉微微一笑,說:“森哥,你素來才智過人,豈不知解鈴還需系系鈴人,別人抵侮小嫂子,主要是因為她無名無份,森哥又曾在外說些不中聽的話,如今森哥對她一往情深,等小嫂子回來時,父皇自然會為你們主婚。到那時,誰還敢數落南帝的愛妃,除非他不要命了。”

    “阿吉。”羅森有些激動地抓住他的手。

    兄弟倆正聊著時,卜修羅和董祥趕到。

    卜修羅躬身說:“南帝殿下,玉靈這死丫頭說七心狐讓她藏在紫竹小屋,臣這就帶您去。殿下,小女素來不知輕重,若有得罪之處,還求您看在老臣的薄面上,饒了她。”說完便跪了下來。

    “算了,你頭前帶路。”羅森擺了擺手。

    卜修羅如獲大赦,連忙爬起身來朝前走去,不一會便來到紫竹小屋,羅森見其間佈局完全依照自己住的紫竹軒,不覺歎了口氣,“哎!小師妹,你這又是何苦?”

    蔔玉靈哭道:“你知道就好。”

    羅森搖了搖頭,說:“七心狐狡猾無比,雖被抽去頭筋,但不可疏忽,你們先退下,待本王先進去看看。”

    “師兄,你不用擔心,我早用碧靈繩將它鎖好。我這就去打開它。”蔔玉靈率先過去,推開房門。

    “師妹小心!”羅森見房中射出三支冷箭急忙推開蔔玉靈,揮劍去擋,只聽幾聲,兩支利箭落地,但最後一支冷箭卻刺入羅森手臂上。

    “森哥。”幾個人連忙扶住他。

    羅森擺了擺手,“我不礙事,去看看那孽畜。”說完便自行封住手上穴道,隨眾人走過去。

    兄見七心狐趴在地下,半天不動,脖子上依舊系著蔔玉靈的碧靈寶繩,羅森揮劍翻過它。

    “死了。”眾人一見不禁面面相覷。

    七心狐不僅早死了。就連心也讓人挖空。

    “不好,箭上有毒。”羅森大叫一聲,倒在地上。

    “師兄。”蔔玉靈哭著撲在他身上。

    “快,阿祥,幫我扶住森哥。”董吉一面吩咐慌作一團的董祥,一面從羅森懷中掏出他的百消丹,取三顆放入他口中。

    “走,馬上回宮。卜小姐你也來,我有話問你。”董吉二話不說,便抱起羅森,念動咒語,直沖雲霄。

    ***

    蔔玉靈守在羅森身邊,哭得淚人似的。

    董祥酸酸地說:“行了,你不要再哭好不好,剛才母后已經為森哥解了毒,他不會有事的。”

    “可是師兄現在還沒醒過來。”蔔玉靈隱隱有些心神不定,依舊哭個不停。

    “森哥只是睡著了,你能不能不要哭,你這樣他還怎麼休息?”董祥也不知哪來的火氣,就是想罵人。

    “卜姑娘,娘娘請您去一趟,她有話問你。”一名宮女走來,微躬身施禮。

    “可是,師兄受了傷,我想留下來照顧他。”蔔玉靈猶豫地看了看羅森蒼白的俊臉。

    “森哥的事不用你操心,茯苓宮的是有侍候他,你還是去看看母后找你何事。”董祥加重了語氣,拉住她的手,便朝母后臥房走去。

    王母娘端坐在軟榻之上,董吉和明慧公主也在府下坐著。

    蔔玉靈連忙上前見禮。

    王母娘娘微微笑了笑:“嗯,玉靈你起來吧。過來,讓我看看你。”

    蔔玉靈微微有些不安地走過去,“娘娘,我師兄真的沒事吧?”

    董祥見她粉面垂淚,不覺粗聲粗氣地說:“他死不了,你還是多為自己操一下心吧。”

    明慧公方奇道:“咦?三哥,你今天怎麼回事,吃錯了藥是不是,火氣這麼大,是不是讓父皇罵了。”

    “明慧,你哪來那麼多話。”董祥白了她一眼。“難怪森哥見就頭疼。”

    “三哥,”明慧見董祥當眾數落她,不禁氣得兩眼生煙,“你……”

    “哈,哈,哈……”董吉在旁哈哈大笑,“明慧,你別理他,他這是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

    “二哥。”董祥氣得站起身來。

    “行了老三,你先別臉紅脖子粗的,我還有話要問卜小姐。”董吉突然正了正臉色,對蔔玉靈說:“卜小姐,有件事我很奇怪,你怎麼會突然起想偷走七心狐的。”

    “我,我……”蔔玉靈突然臉一紅。

    王母娘娘柔聲說:“玉靈你說吧,我也想知道是誰想借你之手,取走七心狐的七顆心。”

    “娘娘,七心狐的心很有用嗎?”蔔玉靈奇道。

    “嗯,聽醫書上說,它的心加上萬年人參,天上雪蓮及千年黃精,可練成一副靈丹,專治人心愚鈍,頭腦遲緩。就不知是誰要費如此大的周折?”王母一面飲茶,一面陷入沈思。

    “小姑奶奶,你快說吧。”

    “三哥,母后還沒發火,你凶什麼凶?”明慧今天是怎麼看董祥怎麼就不順眼,一副凶巴巴的樣子。象誰欠了他三百兩銀子一樣,森哥的精幹一樣沒學上,看不起女人倒一學就會。“玉靈姐,別理他。來,坐下喝口水,慢慢說。”

    “你,”董祥瞪了她一眼,走過去,拉開蔔玉靈,“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明慧氣得落下淚來,撲在母親懷中哭道:“母后,你看三哥欺負我。”

    王母娘倒笑了起來,仔細打量起蔔玉靈,果見她秀眉俊目,明豔照人的仿若出水芙蓉一般。心中不覺一喜,看來家中又要辦喜事了。“算了,明慧,你三哥也是急你森哥無端受傷。對了,玉靈,我剛剛問你的話……”

    “娘娘,是……是……”蔔玉靈臉一紅垂下頭來。

    “是什麼呀,你快說。”董祥拉她坐在身邊。

    “是那天和表姐閒聊,一時扯起師兄不肯見我的事,表姐便跟我說……”蔔玉靈的臉越發紅了。

    董祥恨恨地咬著牙說:“就為了讓森哥找你,你便設計勾引我,騙得我同情心大發,心一軟你便偷走七心狐,好誘你的師兄來找你。”

    “什麼我設計?”蔔玉靈見他說得不堪,不覺又羞又惱,“明明是你自己好色貪杯……”

    “我好色貪杯?”董祥氣得站起身來,“我是覺得你可憐,以為自己又做了件大善事,心中一喜,才多喝了兩杯。誰知你詭計我端,無端使出狐媚手段,設計我。”

    “你……”蔔玉靈臉漲得通紅,“你本來就好色,見了女人便走不動,還用使出手段嗎?”

    明慧公主拍手笑道:“玉靈姐姐罵得好,三哥你本來就是個大色鬼,別說是玉靈姐姐這般的美人兒,就是稍有三分姿色的女人,也能迷……”

    “明慧。”董祥惱羞成怒,“難怪森哥不準小嫂子見你,你還……”

    “我還怎樣?”明慧瞪著他。

    “好了,你們兄妹不要吵了,玉靈你跟我說說看,你表姐是誰?”王母皺起了眉頭。

    “娘娘,我表姐是金星的孫媳婦,叫張倩如。”

    “嗯,這就對了。”王母娘娘點了點頭。

    “母后,您說是偷走七心狐的人是狐倩如。”董吉恍然大悟。

    “應該還有她婆婆單青在內。”王母娘歎了口氣。“單青出自石磯門下,是有幾分道行。”

    “母后,她想害森哥是有幾分道理,為女兒報仇嗎?只是她要靈丹何用,她家又無遲鈍之人。”

    “哼,你父皇因恨李思佳心術不正,設計絳雲的手段太卑鄙,便將她打入紅塵,送子娘娘又在她腦中灌下鐵汁,令其愚鈍無比,備受世人愚弄。”

    “不好!母后,單氏若醫好李思佳,小嫂子可不又要有難,您看是不是要兒臣下界一趟。”

    “吉兒,你不用跟母后打馬虎眼,一來單氏有了前車之鑒,不敢違反天條;二來,這丹需煉七七四十九天,你小嫂子跟本無後顧之憂。”王母娘娘白了董吉一眼,知道他又想溜下界玩,便說:“你還是多把心思放在西方上面;再者,你森哥最近需要靜養,南方的事你也該多費些心。”

    “是,母后。”董吉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

    “今天的事,誰都不許告訴你森哥,免得他心急絳雲,疏忽了自己的身體。”

    “是,母后。”幾個人全都點頭答應。

    ***

    “何青青,你怎麼這麼笨呀,到底要跟你講幾遍,你才懂。”雪兒氣得一把扔開手中的書,嗔道:“真不曉得上輩子欠了你什麼?為什麼你總要粘著我,小學如此,初中又是如此。”

    何青青怯怯地說:“又不是我非要問你,是老師叫你當我的課外輔導員的。”

    雪兒不悅地說:“那你也要笨得有個邊,X+Y也得稍微動動腦子,我真不相信你腦袋裡到底有幾根筋,人笨也得有個邊才是。唉……”

    “雪雪,你的話也別太難聽了。”

    “我的話難聽,你還好意思說,我要是象你,早就一頭撞死了,沒的留在世上丟人現眼。”

    “雪兒,”柳如鶯連忙喝住女兒,“對妹妹說話不要太刻薄了。”

    “伯母。”何青青連忙撲在她身上哭。

    “媽,”雪兒不悅地翹起小嘴,嗔道:“不是我刻薄,是她太笨了;再說我只有一個弟弟,才沒有這樣蠢的妹妹,若強強象她,我早一把掐死也省得留在世上現世,讓這個笑,那個數落的。”

    “雪兒。”柳如鶯見何青青哭得厲害,便喝住女兒,同時柔聲哄她:“青青乖,別理她,伯母給你拿糖吃。”

    “不準吃。”雪兒一把奪過糖果,“要吃去找你的老巫婆要去。”

    “嗚”的一聲,何青青掩面哭出聲來。

    “雪兒你今天是怎麼啦?一點禮貌都沒有。”

    “媽,我可忘不了她們是怎麼欺辱你的,媽不記恨,雪兒可不能看你再受委曲。那家人得寸進尺,貪財又嫌窮,爸剛去時,她們是怎麼待咱們的,媽不記得,雪兒可記得清清楚楚。現在見咱們生意興隆,成日借東借西的,真讓人瞧不起,爸怎麼會有這樣的媽。”

    “雪兒,”柳如鶯突然歎了口氣,“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急燥,不曉得見好就收。”柳如鶯看著女兒亭亭玉立地站在面前,歎了口氣:“為人處事,總還要謙虛一些才好,凡事……”

    “媽,您又來了,不是雪兒厲害,是她們太欺負人了。”雪兒皺了皺眉頭,“你饒過她,她又會饒過您嗎?那老巫婆借的錢,幾時才還,就是這樣,還要背地裡說三道四的……”

    “嗚”的一聲,何青青哭著跑了出去。

    “青青。”柳如鶯正要去追她,雪兒拉住母親。“媽,你喊她幹什麼?又蠢又笨又愛嚼舌的東西,走了更好,我看她就討厭。”

    單氏臉色越加陰沈。

    張倩如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輕聲說:“媽,這何青青就是思佳妹妹嗎,您有沒有察錯?”

    “哼。”單氏冷哼一聲,“都是送子娘娘那賤人,為了討好羅森,給思佳灌入鐵汁,將她腦汁燒壞,不然的思佳會鬥不過那小賤人,平白受她侮辱。”

    “娘,您也別生氣了,東西我都準備齊全。”張倩如扶她坐下。“只是,這靈丹用嗎?”

    “我察過醫書,應該沒問題,對了,倩如,羅森那邊可有動靜,有沒有疑心到你?”

    “應該沒有,聽御醫說他的傷已無大礙,是王母娘娘親自幫他解的毒。”

    “算那小子命大,”單氏冷笑一聲,“倩如,從明天起,我要閉關練丹,你給我守好門戶。”

    “是,娘。”張倩如點天答應。

    “還有,倩如,我閉關之事,萬不可讓人知道,尤其是你表妹,她到底是羅森的師妹,又對他有舊。”

    “娘,您放心閉關吧。我表妹如今已成了過街之鼠,人人棄之。雖說王母娘娘沒有懲罰她,但也沒多搭理她。尤其是三太子董祥,對她恨之入骨,還把囚在海神殿,口口聲聲說要為他哥哥報一箭之仇。我姑爹正急著四處托人說情哩。”張倩如面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單氏白了她一眼,說:“凡事還該小心為妙,董家兄弟貌似風流,骨子中精著哩。不然佳兒怎麼落個如此下場。倩如,此事關係佳兒能否重返天界,一定要慎重才是。”

    張倩如點頭道:“娘,媳婦知道。”

    “行了,你先下去,注意南帝那邊的動靜。”

    “是。”張倩如轉身退出。

    單氏回頭又看了看正扒在何母懷中哭泣的女兒,說:“佳兒,你先忍耐一下。放心,你如今所受的侮辱,娘會幫你加倍討還。姓羅的,咱們走著瞧。”

    ***

    柳如鶯一面低聲咳嗽,一面看著女兒越來越美麗的臉蛋,柔聲說:“雪兒,有了王老闆的下落嗎?”

    “他的下落?”雪兒一愣,停下手中的計算器。

    “是呀,都七、八年了,也沒見他來過。”

    “媽,他不來不是正好嗎?平端省了房租錢。”雪兒倒笑了笑,一張小臉更顯得光彩照人了。

    柳如鶯一急,快落下淚來。“雪兒,你這孩子就知道錢,你忘了,他當初拿走了咱們的什麼?”

    “媽,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一不偷二不搶,賺的是……”

    “雪兒。”柳如鶯真的流出眼淚。

    “好了,媽,我不說了行嗎?”雪兒平生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就是見不得人流淚,尤其是母親。

    “雪兒,你是真不記得了?”

    “媽,記得什麼呀?”雪兒倒有些莫名其妙。“媽,你今天是怎麼了?她們又來了嗎?”

    “雪兒,你忘了當初咱們壓給他一隻鐲子嗎?”

    “哦,媽,我還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原來是為了那只破鐲子呀!”雪兒撲哧一笑,“媽,那有什麼關係,反正又不是我的,用不著心疼。倒是這間鋪子,救了咱們母子三人哩。”

    “雪兒,就是因為不是咱家的東西,媽才著急。”柳如鶯說著淚如雨下,“你太年輕不懂事了,那鐲子怕是價值萬金。不然的話,王老闆也不會舉家逃走,若是那人來找你,我看你拿什麼還他。”

    雪兒嘻嘻一笑,遞過一條手帕給母親,說“媽,不用怕,我不是早跟你說了嗎?當初他給我時,,一無人在場,二無半張字據,我來個死不承認,他能把我怎樣。”

    “雪兒,媽怕的是,咳、咳、咳……”柳如鶯邊說邊咳,“哎,雪兒,事情沒你想像的簡單,他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媽,你就是愛把事情看得太複雜了。如今是二十世紀的九十年代,凡事都要依法行事,他若敢用強,我就請他法庭上見。”

    “雪兒,”柳如鶯搖了搖頭。“你是不明白你有多美,今世雖有法,但法不外乎人情,媽媽怕他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八年前,你才不過十歲,他便送下一份厚禮,厚得讓王老闆丟家棄店,如今你越發出挑得標緻,他如何……”

    “媽,你別在胡思亂想了好不好?放心,雪兒有辦法對付他的。”雪兒拍了拍母親的肩。

    “雪兒,真的不是媽胡思亂想。近來,媽一直在做夢,總夢見你和一個男人飛走了。”柳如鶯緊緊抓住女兒的手,生怕她會離去一般。“雪兒,媽已經失去了你爸,真的不能再沒有你了。”

    “媽放心,雪兒不會離開你和強強的,雪兒也不能沒有你們。媽!”

    “雪兒,答應媽媽,那人來了跟他好好說,看他要多少錢,咱們賠給他。啊?”

    “行,媽媽。來,先吃藥,鐲子的事明天再說。”雪兒起身倒了杯水,同時遞過藥來。

    柳如鶯感概地接過服下。

    雪兒笑了笑說:“媽,我剛才算了一下,這個月,除去納稅外,我純賺了三萬塊哩。”

    “你的財運一向很好,昨天張姐來還笑你,說你前世八成是財神的女兒,別人賣不出去的東西,放在你手裡,不一會就銷了出去。”

    “媽,你別說,我有時自己都這麼想。”雪兒張嘴笑了笑,全然一副自我陶醉的得意樣。

    柳如鶯見狀“撲哧”一笑,“雪兒,平常你總說你奶奶貪財,可我瞧你這副愛錢如命的樣子,還真像她。”

    “媽,你可千萬別拿我跟她比。我是喜歡錢,可我愛的錢是我自己賺的。哪跟她一樣,一心只想人家的,自己又懶又笨,只會算計人。”雪兒頓時收去笑臉,噘起小嘴。

    “雪兒,”柳如鶯突然正了正臉色,認真地說:“有時候我常想,真該讓你多念幾年書,若是你爸還在世,肯定會讓你讀完大學。哎!都是媽的身子不中用,不然憑著你的聰明,還不……”

    “媽,你又來了不是。又老說這些,如今都什麼年代了,還是那套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一套,做生意有什麼不好?現多少在職的官員都下海經商,何況咱們。而且我發覺你的女兒何飄雪,天生就是塊做生意的料。”

    你呀,就是一副伶牙俐齒,媽是說不你。但媽還希望你今後能夠做到得饒人處且饒人,女孩子家還是該溫柔點的好,不要過於鋒芒畢露,免得將來……”

    “媽,我曉得。對了媽,天色不早,你該歇著了。我還要算一下帳,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哎,你呀!”柳如鶯歎了口氣走了。

    次日,雪兒打點好店中衣物,便坐下來,端杯熱茶慢慢飲著,就見何青青化著個大濃妝,陪一位西裝革履,文質彬彬的青年男子走進來。

    雪兒仔細一看,原來是孫文,省化纖集團總經理的大公子。上回在同學生日派對上見過一面,哩嗦的,好生討厭。

    青青似乎很喜歡他,一臉幸福的樣子。

    雪兒冷哼一聲,龍配龍,鳳配鳳,老鼠配嘻嘻……老鼠自然找老鼠。

    “文,我都跟你說了,她店裡沒什麼高檔時裝,你偏不信。你瞧……”

    雪兒正要反唇相譏,就見孫文高興地走過來說:“飄雪,是你?弄了半天,真真時裝店是你開的。你真了不起,先前明明告訴我,你經營了一家相當不錯的時裝屋,我還不信,我這麼點大……”

    雪兒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孫大公子過獎了,小門小戶,不過幾件便宜貨,入不了流。”

    孫文見她不高興,便知是何青青說的話惹火。於是笑了笑說:“飄雪你又不是不曉得,她這人一向頭腦簡單,不會說話。算了,別生氣好嗎?待會我請客,你想吃什麼,儘管點。”

    “文,你說什麼呀?她店中本……”

    “青青,在外面說話有點禮貌好不好,虧她是你堂姐,不會計較,要換別家,你早讓人攆出去了。早知你這副德性,就不帶你出來丟人現眼。”孫文毫不留情地訓了她一頓,轉身又對雪兒笑了笑,說:

    “雪兒,你別見怪。她就這副德性。”

    “沒關係,我早習慣了。”雪兒微微一笑,恍若一顆璀燦的明珠,映得滿室生輝。

    孫文看得呆了似的。

    何青青再笨,也看得出孫文喜歡上了雪兒,便推拉他一把,“文,我媽叫我們一起回去吃中飯,她買了很多菜,你快買衣服吧。”

    “對,對。”孫文突然想起衣服的事,連忙笑道:“雪兒,你眼光好,幫我看看我買哪件衣服,穿起來會好看些。”

    “喲,孫大公子,我今天要去拜訪丈母娘,自然要買件名牌時裝,我這都是些便宜貨,入不了流的。”雪兒沒好氣地說。

    “飄雪,別生氣,你的店中若是些不入流的貨,怕全城也都成了不入流的城了。”孫文訕訕地笑了笑,同時又何青青說:“青青,我幾時說要去你家吃飯了,你再嗦就回家去。”

    “文。”何青青見他生氣,不覺哭了起來。

    “喂,大清早的,你要哭出去哭,別折了我的彩頭。”雪兒見狀拉下臉來。

    “青青你出去,別在這丟人現眼了。”孫文馬上推何青青出去。

    “雪兒,別生氣。快幫我選一件吧。”

    “哼,”雪兒冷哼一聲,原本不想,回頭又一想,跟他過不去行,但跟錢過不去就沒必要了,於是笑了笑說:孫公子,你真要我選嗎?”

    孫文見狀,如同丟了魂似的,手舞足蹈,“那當然,你眼光好,選的一定沒錯。”

    “好吧。”雪兒隨手取過一件名牌西裝,“我瞧你人挺斯文的,氣質又好,穿這件一定不錯。”

    “嗯。”孫文連忙脫去身上外套,就勢穿上,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太興奮了。孫文就覺得自己穿上它,格外瀟灑。不覺喜道:“雪兒,還是我的眼光好,我還頭次買著如此合適的外套。多少錢?別客氣,儘管說。”

    “錢嗎?”雪兒嘻嘻一笑,“看在你是我未來妹夫上,我少賺一點,就一千五百塊吧。”

    “什麼?雪兒。”何青青聞言,張大了嘴:“一千五,你也未免太會砍了吧。”

    “怎麼,嫌貴?那就脫下來,我賣給別人。”雪兒頓時收去笑臉。

    “青青,你不識貨就別吭聲,沒人當你啞巴。”孫文也變了臉,自上次在姐夫家,見過雪兒一面後,就如換魂一般,好容易七求八求,從明明口中,求到雪兒地址,今天又豈叫何青青攪黃。“雪兒,別跟她一般見識。來,這是一千五百塊,你點點數,別生氣,待會我請你上海鮮樓。”

    “文,她把你當豬宰,你還請她上海鮮樓?我是你女朋友,你還沒請過我哩。”何青青大發嬌嗔,轉身跑了出去。

    雪兒一面數錢,一面冷笑道:“孫公子,你女朋友氣跑了,你還不去追?”

    孫文嘻嘻一笑:“雪兒,你誤會了。她才不是我的女朋友,不過你爺爺和我爸關係不錯,都是外人瞎湊合,我可沒當過真。對了雪兒,今天中午我請客,去海鮮樓吃海鮮如何?”

    雪兒淡淡笑了笑:“改天吧,今天我還有事。”

    董吉笑著對羅森說:“森哥,前景不妙,有人捷足登先了。”

    羅森不屑說地說:“就他,也配?”

    明慧公主沒好氣地說:“配不配由絳雲決定。你?哼!如今的絳雲可不是從前那個任你搓捏的許絳雲了,每天都有幾個白馬王子出現,指不定她就不愛上別的男人。”

    “不過森哥,明慧說得也對,小嫂子明豔照人,我見猶憐,何況那些凡夫俗子。”

    羅森冷冷看了一眼,圍在絳雲身邊,大獻殷勤的人,說:“既是凡夫俗子,又如何能打得動錢的小絳兒。”

    “那可不一定,情人眼裡出西施,指不定哪一天,小嫂子就動了凡心,跟上一個又溫柔又體貼的男子。”明慧在旁瞟了一眼,便冷冷一笑,說起風涼話來。

    羅森淡淡笑了笑,“放心,森哥一定會先找個溫柔體貼的駙馬給你。”

    “嘿,森哥,母后先把你們三個解決掉,才輪到我。”明慧冷笑一聲,反唇相譏:“森哥,聽說昨天紫雲找回了我給絳雲的定情之物,就不曉得小嫂子下次還會不會賣。”

    “你……”羅森終於讓她給堵得說不出話來。

    “我什麼我呀?”明慧嘻嘻一笑,“森哥,那只七彩玲瓏鐲是無價之寶,小嫂子就賣了二萬塊。太虧了,不如下次讓她賣我,我出雙倍價。”說罷,明慧扔下正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哥哥揚長而去。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2 16:21:45

粉墨登場

    張倩如正在密室外焦急等,就聽“蹦”的一聲巨響,連忙推開房門進去。只見單氏口吐鮮血倒在地上,“娘,您沒事吧?”

    單氏坐了起來,喘了口氣,說:“我沒事,倩如你趕緊打開看看。”

    “是,娘。”張倩如打開一看,見鼎中呈現十赤丹,顆顆大如珍珠,盈盈如滴血一般。不覺大喜,“娘,成功了。”

    單氏接過一看,點了點頭,面上顯出一抹森冷的笑意。“哼,小賤人,看你還能狂幾時。”

    “娘,佳妹的病雖能醫好,只是,咱們要如何才能下得了界,爺爺似乎不怎麼熱衷於佳妹。”張倩如轉喜憂。

    “哼,那老不死的東西,向來只會見風使舵,只顧自家安危,哪裡會把佳兒放在眼中。”單氏恨恨地說。

    “那——娘,該怎麼辦才好?私離天界是違反天條的事。”張倩如皺起眉頭。

    “你放心,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還不想再失去一個媳婦。”單氏白了她一眼,“你顧慮的問題,我早就想好,不會再出差錯的。”

    “娘的意思?”張倩如稍稍放下心來。

    “哼。”單氏冷哼一聲,“如今羅森位高權重,深受天帝、王母器重,二太子和三太子也都和他交好,這自然危及大太子董亮的地位……”

    “娘是想借刀殺人?”

    “聰明。”單氏嘿嘿一笑,“只是話說得太大了點了,娘只想坐山觀虎鬥,大太子表面和善謹慎,其實精得很,天帝格外偏寵羅森,他豈有不忌恨的,除非他不想繼承帝位了。”

    “娘,媳婦也明白,只是您把賭全壓在他身上,靠得住嗎?倩如並不苟同,董亮可不是含糊的人。”

    “倩如,娘也是迫不得以,不過陛下若想留住他,還得許小賤人回心轉意,重新投入羅森懷抱。董亮怎麼會不知道,他是不會袖手旁觀的,倩如你放心,他是東方大帝,掌管東方諸事,許家小賤人正好在他的掌管之下,哼。”

    “娘果然高見,媳婦佩服。”張倩如微微一笑,“如此一來,娘要下界可就方便多了。”

    “嗯,倩如,你陪娘去一趟東宮,娘要拜訪東妃娘娘。”

    “娘,媳婦這就去準備一下。”

    一時婆媳二人換上新衣,坐車來到東宮,通報之後,宮女引二人進入東宮後院。東王妃端坐在寢宮的軟榻之上,兩旁宮女分侍一旁。

    單氏婆媳跪拜東妃娘娘。

    東王妃擺手賜坐。

    單氏謝過坐,微微笑道:“林妃娘娘,多日不見,您的氣色越發好了,難怪殿下對您恩寵有加,您也真是美麗無雙。”

    林妃微微一笑,露出如花笑靨,“單夫人過獎了,美麗無雙我可不敢當,不過亮對我還算是一心一意。”

    張倩如也笑著奉承她:“娘娘,你真謙虛,憑您的美貌,殿下自會動心。且殿下忠厚謹慎,也難怪王母和天帝器重他……”

    “可不是嗎?天界上下,誰不知大太子英明果斷,將來繼位,也定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林妃民婆媳說得眉開眼笑,“論起文才武略,大太子可能有比不上南帝之處,但要是說接人待物,哼!他可差了些。”

    “可不是嗎?南帝羅森素來仗著有幾分本事,幾曾把朝中大臣放在眼裡過,行事乖戾,風流又放蕩不羈,真不知天帝和王母娘娘怎就格外看重他。縱容他姿意行事。”

    “還不是他仗著父皇有愧于他母親一事,處處挾制父皇。”東王妃恨恨地說:“把個老二、老三都拐帶得越發壞了。”

    “可不,自己放蕩不羈的,只顧風流快活,氣死了許絳雲,怕難以向外人交待,人家好歹也是個千金小姐,愣把責任往佳妹身上推,哎!佳妹真可憐,白白做替死鬼。”

    東王妃冷笑一聲,“沒辦法,誰叫父皇偏袒他,只是金星老人家也是,思佳好歹也是他的孫女,他怎麼就忍心……”

    “哼,”單氏見話題終於轉正,不覺心下大喜,落下淚來:“他不忍心有什麼辦法,南帝發了狂,他哪敢維護。只得忍疼割愛,王妃娘娘,我有一事相求,望您能恩準。”

    “什麼事,你說吧。”東王妃忙命人扶她起來。

    單氏一面呈上一隻巴掌大的錦盒,一面說:“王妃娘娘收下它,我才敢說。”

    “夫人客氣了。”東妃接過打開一看,見裡面放著一顆雞蛋大的寶珠,流光閃爍,映得滿室生輝,便拿在手上把玩了一會,說:“你拿回去,如此貴重之物,我可不敢受,沒的讓人說我私受賄賂,你若有事,直說便是。只要我辦得,沒的沒幫的道理。”

    單氏連忙笑道:“王妃若是不收,便是瞧不起我了,我哪還敢多嘴。”

    “不過大太子有令在先,不許東宮之人私自接受他人銀財,我可不敢破例。”東王妃雖是愛慕此物,但也不糊塗,情知單氏來意不簡單,羅森絕對不是好惹之人,許絳雲可不是好動的。

    單氏笑道:“大太子清廉如水,天界誰人不知,這不過是把玩之物,又值不了幾個錢,王妃但收無妨。”

    “夫人話雖如此,但……”

    “王妃不收,就是瞧不起我婆媳了。”單氏佯做站起身來,“如今的人都是牆倒眾人推,哎!怨只怨佳兒命苦,什麼人不好嫁,要把心許給南帝羅森,無端做了替死鬼不說,還拖累家人,別說王妃尊貴,就是其它門戶,我和倩如也……”

    “喲,夫人快別這麼說。東西我收下還不成嗎?”東王妃淡淡一笑,“不過如今的人也是勢利了些,難怪你傷心,哎!雖說我是森的嫂子,但森也是太風流了,總要鬧出個事才甘心,其實思佳也挺漂亮的,若非牽涉上許絳雲,怕也能找上個乖龍快婿。哎!”

    “哎!就是。”張倩如跟著說:“從前我也勸過,她就是心太高。羅森是人品出眾,可男人太出色了並不好,不會溫柔體貼女人,她就是不聽,可憐一片癡心竟讓人做了替罪的藉口。”

    “是呀,男人嘛?”東王妃笑了笑,想起丈夫雖無他俊美,但對自己溫存體貼,全然不似幾個弟弟放蕩不羈,拿女人當玩物。“還是老實點好,光酷有什麼用,還要真心愛你才是。”

    “是呀。”單氏聽她暗笑女兒花癡,不禁氣得牙癢癢,但礙於身份,不敢發作,只得訕訕說:“她就是不懂事,這也是她命裡招的,她哪有王妃命好,碰上的是大太子。”

    王妃笑了知,說:“對了夫人,你剛才說有事找我,到底是什麼事呀?你說吧。”

    單氏苦笑道:“王妃,我想求您讓大太子行行好,讓我不界去看看我苦命的女兒。”

    “這,”王妃暗道,老狐狸,總算露出尾巴了。“這恐怕有些不方便,父皇平日常告誡他,不許他尋私,放人下界,就怕擾亂人界平和。”

    “王妃放心,我只是遠看一眼,我只是遠遠看一眼,托夢和她說幾句話,絕不敢做出違反天條之事。”單氏連忙跪下,“王妃,求求您就可憐可憐我吧。”

    “這,單夫人,你先起來,讓我跟大太子商量一下。”王妃皺起眉頭,“誰叫我心太軟,又見不得人哭,不過森也是過分了些。”

    ***

    大太子董亮,憂閑自得地坐在軟榻上。一面飲酒,一面笑道:“聽人說,今天單氏那只老狐狸來了,她找你什麼事?”

    王妃林小冰冷笑道:“還不是為了你的寶貝弟弟,我說亮,你的幾個弟弟,還真沒一個是人的。成天拿女人不當人,活該攤上這老狐狸,倒把那如花似玉的小丫頭給斷送了。”

    董亮嘻嘻一笑,摟住她,說:“還是你命好,碰上我這老實人,若遇上那三個,也不知現坐在哪哭呢?”

    “去、去、去,”林小冰一把推開她,冷笑道:“我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知嗎?一棵樹下的果子,能有哪個是甜的?外面裝的一本正經,骨子裡還不是一肚子壞水。”

    “嘻、嘻……”董亮嘻皮笑臉地抱住她,張嘴噙下她的小嘴,笑道:“我的一腔壞水,可是都澆在你身上,可不象森和那二個,四處灌溉,一點沒澆勻,弄壞壹株花。”

    “你還幸災樂禍,”林小冰噘起小嘴,說:“你的弟弟痛苦是自找的,怨誰?自以為是的東西,倒是人家姑娘,哼……”

    “冰,森弟是該受些教訓,許家姑娘也是可惜了些。”董亮歎了口氣,突然將臉色一正,站起身來,說:“至於那李思佳嘛?嘿嘿,她可就是罪有因得,年紀不大,心腸竟如此狠毒。還有單青婆媳,你最好少給我搭理些,我瞧她們心術不正,又愛挑拔事非。”

    “我知道她不是好東西,”林小冰白了他一眼,“用不著你教,我你當我是許絳雲單純好欺的嗎?”

    “冰,”董亮嘻嘻一笑,“還是我走運些,老婆不會……”

    “不會什麼?”林小冰把眼一瞪,“哼,你們兄弟蛇鼠一窩,明明是自己處處留情,把人家姑娘活活氣死,還要往臉上貼金,把什麼錯……”

    “算了,冰,別再說森,他心裡比誰都難受。”

    “就是你們老維護他,他才有今天。算了,咦?亮,你說父皇對他的期望很高,他會不會危及你的帝位。”

    “不會。”董亮一本正經地說:“森的個性我清楚,他放蕩慣了,哪受得了這拘束。若非父皇用舅舅壓他,他還不知野到哪裡去了。冰你放心,森個性磊落,最看不慣官場上的爾諛你詐,他不是個當帝王的料。”

    “他看不慣,你就喜歡了對不。”林小冰雖放下一顆大心,同時心中又升起一股失落感。

    “老實說,我也看膩了阿諛奉承的臉,但父皇年事已高,身體又不太好,我也是沒法子,那三個,一個比一個更會往後溜。”董亮長歎一聲,“冰,其實我也想帶你行走江湖,無拘無束的日子多愜意,但我是老大,推不開這些凡塵俗事。”

    “你呀,就是會哄人。其實我也不太意,你當不當天帝,只要你對我好就行了。”林小冰將臉埋在他胸口,涉取著他的男性氣息。

    “冰,人心難測,你還年輕,不懂有的人當面說得好聽,背後卻毫不留情地捅你一刀。這也是森最不想留在天界的原因。”董亮輕輕撫摸著愛妻的背,柔聲說:“就如單氏來說吧,明裡對你阿諛奉承,送你明珠,背地裡還不知又要使出什麼手段來對付你。”

    “你都知道了。”林小冰臉紅一紅。

    “我還知道她想求你助她下界一趟,”董亮點了點,說:“單氏可不是個簡單的女人,心狠手辣,城府之深,不是你想像得到的。前番的連環計,還不是她一手策劃的。”

    “亮,那明天我便派人把明珠還她,免得她又要設計陷害許小姐。”

    “不用,我倒想看看她這次又要搞什麼鬼。”董亮擺了擺手,“冰,下次她來,你就告訴她,本王答應讓她下界一趟。”

    “可,許小姐……”

    “放心,我會派人盯著她,她成不了氣候的。”董亮笑道:“森這次一定逃不了啦,我要他死心塌地的留在天界,輔助我治理天下。”

    “亮,你總說別人奸詐,其實我看最壞的……”

    董亮不待她說完,使張嘴噙住她,說:“寶貝,春宵苦短,別再花心思在他身上,來,讓我好好愛你一番。”說著便將她壓在身下。

    ***

    單氏在得到東帝許可時,便回家稍做一番準備,就下了天界。

    這天,何家客廳裡來了一位雲遊僧人,四十多歲,眉清目秀,三言兩語,便把何家大小諸事說個清清楚楚,何母視為神仙,端茶倒水,百般殷勤。

    僧人含笑謝過,又說:“老太太,我瞧你眉中帶澀,定有不開心的事,我給你算算,若算得對,便在貴府討嫌一夜,若不對,立馬便走。”

    何母馬上笑道:“師父快說吧。”

    “老太太,你原有二位公子,大的命逢劫星,讓人克死,小的流年不利,生意賠了本對不?”

    “可不是嗎?”何母好容易遇上個知音,便恨恨地說:“都是那個掃把星害的,嗯。”

    “老太太,偏生那克死父親的女孩,財星高照,人又生得伶俐,頗有幾分姿色。而您的另一位孫女就時運不佳了,沒她靚麗,人又老實。”

    “就是這話。”何母聞言正中心事,便恨恨地說:“我怎麼也想不能,不什麼我的青青就該受她的氣,上學如此,如今我才拖人給她介紹個好男友,又讓那狐狸精勾了去。這老天怎地如此不公正,怎麼不打個雷把她劈死。”

    “阿彌陀佛!老太太休得生氣,上天有好生之得,平地裡怎得殺生。”

    何母依舊咬牙說:“師父你不知道,那死丫頭嘴尖毛長,就為我借她家幾次,就沒大沒小地叫我老巫婆長,老巫婆短,沒一個好臉色給我,虧我還是她親奶奶哩。”

    “唉!這女孩也太沒禮貌了。”

    “唉!師父不知道,老罵我兩聲我倒也不氣她,明知妹妹事事不如她,還要強奪妹子的男友,你說她缺不缺德,強奪還不算,還要當眾對我們說:‘誰叫你不把她生得漂亮的,又蠢又多嘴,哪怪人家不要她,我若象她一樣,早一頭碰死,省得留在世上現世!’師父,你說她這話,讓我們青青怎麼出去見人,這死丫頭怎不讓車撞死。”

    遊方僧人也跟著歎了口氣,說:“老太太先別動氣,你把令千金的生辰八字給我,我給她算算。”

    “青青是辛未年臘月二十八日午時生的,”

    遊方僧人搬動手指,搖頭算了一會,便低聲說:“老太太,令孫女仍上天玉女投生,只因綴入紅塵時,誤撞塵礫,傷了腦子,您只要給她服下三顆血魂丹,她就可以恢復記憶,發展才智,幫你討還在何飄雪身上受的罪。”

    “這是真的嗎?”何母到底也念過幾年書,雖有些迷信,但也不蠢。若說玉女下凡,怕也是雪兒才對,雪兒雖總罵她,她也是不喜歡雪兒,不過也看得出雪兒漂亮得象個畫中人,又聰明伶俐,每每見人誇她,也是自有三分驕傲,到底是她的孫女兒。

    至於青青,相貌雖也好,只是跟雪兒比起來,就差得遠了。雪兒的美是天生的,膚如白玉、眼似秋水,唇若塗朱,笑靨如花,青青卻要靠人工修飾。

    遊方僧人一看便知她心下猶豫,冷笑一聲,從衣袋中取出一張存摺,說:“這是張十萬元的摺子,你先收下,令孫女後如果我說得不準,沒有醫她的愚頑,我也不來拿了。”

    何母一見存摺,眼光馬上亮了,連忙收下。“師父太見外了,不管你醫不醫得好她,總是一番好心意,我哪有不信的話。等會我就打電話給青青,讓她過來服藥,師父你先等等。來再喝一杯茶。”說完又倒了杯熱茶,“我這就去做飯。”

    午飯後,何青青紅腫著雙眼來到何家,“奶奶,你叫我來幹什麼?人家心裡正煩得要命。”

    “青青,是這位大師要見你。”何母原想告訴她叫她來的目的,可一時又不知怎麼說的好,總不能說,青青你太笨了,奶奶想讓人給你醫一下。

    倒是那遊方僧人,一見何青青,臉上就露出一抹難言的親切感,微微一笑走去,抓住她的手說:“孩子,這些年真委曲你了。”

    何青青也恍如見著親人一般,淚水“撲撲”直流,哽咽道:“我,我……”

    “來,坐在我身邊,讓我好好看看你。”大師見她面容憔悴,雙目呆滯,不由得大感心疼。咬牙切齒地說:“好孩子,你放心,那小賤人欠你的,我一定會給你加倍討還。”

    何青青則撲在他懷中,放聲大哭,倒把何母一個人晾在一邊。

    半晌,何母訕訕地說:“師父,我瞧你和青青還真有緣,一點也不象初次見,倒似分別重逢的親人的一般。”

    大師冷笑道:“不錯,我和她是前世有緣,她的前生是我親人。老太太,你先倒杯白開水給青青,讓她先服下藥。放心!明天她醒來後,就會脫胎換骨,重新憶起前塵往事。”

    何母依言倒過一杯清水,大師扶青青走入內室,口中念念有詞,青青接過丹藥,和水服下,不一會便睡了下來。

    大師走出來,頷首對何母說:“令孫女服藥之事,萬萬不能跟人說,今晚我在此留宿一夜,守著她,你別讓人進來打擾。否則,誤了她,你可別後悔。”

    “好的,大師您放心。我是她親奶奶,總不會看她受傷不管的,大師一切都請自便,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何母喜滋滋地出去找人打牌。

    遊方僧人轉身關上房門,搖身一晃,竟是單氏喬的裝。夜裡何青青開始在床上翻滾,口中喃喃呼喚“娘,我怕,不要殺我,我沒有害她,娘……”

    單氏連忙扶她坐好,運功替她療傷。

    “園主饒命,饒命,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太愛你了,饒了我……”

    單氏見她額上立出豆大的汗珠,不覺大急,從懷中掏出一顆碧靈丹,塞入她口中。同時,運動雙掌,抵在她背,發功逼出她體記憶體積的鐵汁。

    只聽“撲”的一聲,何青青噴出一口黃水,緩緩睜開雙眼,一見身的單氏,不覺愣道:“娘,你怎麼會在這,我……”

    “佳兒,你受苦了。”單氏連忙摟住女兒。

    “娘,”李思佳思前想後,不覺放聲大哭:“你怎麼才來呀?女兒讓那小賤人害得好苦。”

    “佳兒且放寬心,那小賤人狂不了幾天,娘會替你收拾她的。”單氏一面替她拭淚,一面柔聲安慰她。

    “娘,收拾她,還用不著您,倒是羅森——”李思佳回想起羅森那副冷俊不羈的模樣,臉一紅,“他如今可又有了新歡嗎?南妃……”

    “佳兒,那畜生對你無情無義,你還提他幹嘛?你還沒讓他害得夠?”單氏提起羅森便氣不打一處來,不是他,自己如何會處處遭人白眼;不是他,佳兒如何會落個如此下場。

    “娘,都是那狐狸精把他迷昏了頭,不然女兒早被立為南妃。不行,我一定要結束了那小賤人。”李思佳恨得牙癢癢,“誰叫她三番五次跟我爭男人。”

    “佳兒,你不可以胡來。”單氏連忙喝住她,“一來她有姓羅的獸生撐腰;二來,你已綴入紅塵輪回三世;如若再犯天條,必就要陷入六畜輪回。”

    “娘,”李思佳恨恨地站起身來,“你難道要女兒眼睜睜地受她欺侮,看她和我心愛的人恩恩愛愛不成。”

    “佳兒,娘說過要幫你討還公道,只是那野種,娘不許你招惹他。”

    “娘,可是我就愛他。”李思佳不悅地說。

    “你愛他也得他愛你才行,佳兒,你醒醒好為好,男人光好看不行,姓羅的是很酷,可他太沒心肝,不是他,你還是金星的大小姐。多少家爭著和咱結親。”

    “娘……”

    “佳兒,什麼事都先放下不說,咱們先合計合計,看你怎樣才能提前返回天界。”單氏皺起眉頭,左思右想皆不成。

    李思佳歎了口氣,“娘若想女兒早日返回天界,還得從羅森身上下文章。”

    “不行,你誰都可以愛,就是不能提那畜生,提起他,娘就一肚子氣沒處發。”單氏一口回絕,停了一會,單氏突然笑道:“佳兒,才你的話倒提醒了娘,你瞧大太子如何?”

    “他,更是只狐狸,表面和善,骨子裡精得很,娘要打他的算盤,可就大錯特錯了。”

    “佳兒不知,如今那姓羅的已接受南帝一職……”

    “嘍,他和他父皇和好了,他……”

    “佳兒,不許你再想他了,他是得到天帝厚愛,位高權重,自然危及大太子的帝位。所以娘才想把你送入東宮,你雖無許家小賤人狐媚,但比林小冰還是要強點。”單氏自以為是地點了點頭說:“佳兒,你這才可得……”

    “娘,我看你是想權想瘋了。大太子董亮會要我才怪。誰不知他對林小冰一心一意,千年不變,我如何去?哼!”

    “佳兒,你忘了娘才告訴你,姓羅的鋒芒如今已直追他,他不擔心才怪。你爺爺太白金星在朝中極有勢力,他不想拉攏才怪。我們兩家聯姻,不光你爺爺高興,就林小冰又能說什麼?除非她將來不想母儀天下。佳兒,官場上的事就是如此,相互利用,誰有個真心的。”

    “娘,你想事太簡單了。”李思佳苦笑一聲。

    “佳兒,我知道你不情願,但這也是你重返天界的惟一辦法,此次娘能下界來看你,醫你,還多虧他放行。而且林小冰收了我的夜明珠,錯不了。我一向相信我的眼光,佳兒,你就聽娘一句話,等返回天界,跟了大太子,還怕鬥不過許家小賤人。”

    “娘,我勸你賭注不要下得太大了,大太子城府極深,羅森雖冷,但從不背後算計人。只要他原諒了我,我要返回天界就容易多了。總比給人做小,看人臉色要強得多。況且林小冰也不比那小賤人單純好惹。”

    “佳兒你的意思?”

    “娘,從前那小賤人深愛羅森,從羅森為中心,雖被咱扁貶得一文不值,到底還很害羞,所以羅森喜歡她。如今那小賤人可不一樣了,成天讓一大堆男人圍著,奉承著,哪裡還知她姓什麼?媽你也見了,如今是二十一世紀,女人開放得很,那小賤人現在可真放蕩,羅森受不受得了還是個問題。我想腳踏兩隻船,您去穩住董亮,我來對付羅森。娘放心,我不會亂來的。”

    “佳兒,你不愧是娘的女兒。”單氏臉上露出一絲喜色,“不過,娘要走了,你需要什麼?快跟娘說,娘一定想法子幫你。”

    “娘,別的不用,你先弄二十萬塊錢給我。我想在那小賤人對面開家店,先擠垮她再說。”

    “行。”單氏連忙從懷裡取出幾疊百元大鈔。

    李思佳接過冷笑一聲,“小賤人,咱們騎著毛驢看唱本——走著瞧。”

    “對了佳兒,娘走後,你需要什麼就這寶匣中拿。匣子的用法,娘教過你,還記得嗎?”

    “記得。”李思佳點了點頭,回送母親離去。

    ***

    王母娘娘似笑非笑看大太子董亮,“亮兒,聽說你讓單氏下界一趟對嗎?”

    董亮嘻嘻一笑,接過宮女手中的茶笑道:“母后,別看您坐在深宮,消息還真靈通。一點小事都瞞不過您。”

    “哼!你們兄弟那幾副花花腸子,瞞得過誰?”王母娘娘白了他一眼,“說吧,這次又想玩什麼花樣?”

    “母后,”董亮依舊恬著笑臉對她說:“你才智過人,兒臣這點小算盤,怎敢在您面前拔弄。”

    “你們呀,父皇的精明之處沒學上半分,他的花言巧語可個個學得淋漓盡致。”

    “母后,兒臣可是個老實人,不像好壞三個小子,沒一點正經。”

    “亮兒,別跟母后裝了,你的為人,娘還不知道嗎?說吧,這次放單氏下界,耍的什麼好花招。”王母娘娘含笑瞪了他一眼。

    “母后明見,”董亮笑了笑,說“一杯美酒,若少了二道佳餚,飲起來又有何味?”

    “你呀,就是不安好心。”王母娘娘自然明白兒子的心意。

    “母后你可冤枉兒臣了,兒臣也是為了森弟好。”董亮聞言,嘿嘿一笑,“母后,森的個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大男子主義,他太侍才傲物?許家妹子若讓他輕易得手,他哪會珍惜。”

    “母后,大哥說的是,森哥就是太看不起女人了。自大狂,好象天下的女孩子沒他要,就活不成是的。”

    “明慧,又在說森哥什麼壞話了。”羅森人在外面,就聽裡面人在嘀咕他。

    “我哪敢說我的壞話呀,你是高高在上的南天大帝,我只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我敢嗎?”明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過身去。

    “這丫頭,”羅森知著摸了摸她的頭,複身又跪下見過王母娘娘,同時向董亮問好。

    王母含笑說:“森兒,你來了。”

    “是呀,母后!兒臣今天沒事,便過來看看您。母后!您今天的氣色真好。羅森嘻嘻一笑,是不是有喜事呀,讓兒臣猜猜看,該不會明慧妹妹……”

    “我的喜事要排你後面,你呀!還是多操心一下你的許絳雲吧。”明慧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自大狂,當絳雲妹子還是從前那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女人嗎?告訴你,人家現在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新女性,春風得意,自強又自尊,下界有多少男人在奉承她,討她歡心。就你!冷冰冰的一副嘴臉,成日間跟誰欠了你三百紋銀一樣,還不曉得她要不要見你,狂什麼狂。”

    “你……”羅森給她塞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董亮不覺哈哈大笑,“這丫頭。”

    “明慧,你少說兩句吧,”王母娘娘也笑了笑。

    半晌,羅森訕訕地說:“小丫頭,牙別太厲了,擔心將來沒人要。”

    明慧冷笑一聲,說:“森哥,我沒人要可不打緊,只要……嘿嘿……只要你的許絳雲有人要,就行了。”

    “你……”羅森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嘻嘻……”明慧突然沖他嫣然一笑,說:“森哥,有氣可別沖我發呀!當初又不是我把她氣跑的,小妹我倒瞧那絳雲妹妹,是越發出脫得標緻了。水蜜桃似的,連我都想咬一口,更不用說下界那群凡夫俗子啦。如今每天追她的男人都排成隊,指不定,哪天咱們的小絳雲就動了凡心,不到二十歲,就來上一個綠樹成蔭子滿枝的,森哥……”

    “行了,明慧,你就別在刺激你森哥了。你冰姐姐叫我來找你,她想去逛逛天街,你去不去?”董亮見羅森變了臉,笑了笑,走走明慧。

    羅森見明慧得意洋洋的走了,不禁恨得牙癢癢。“這死丫頭,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王母娘娘則笑著飲茶,不去理他。

    羅森命人呈上一隻錦盒,笑道:“母后,兒臣見你近來身體有些欠安,特從長白山尋了一隻雪參,您看還需不需要配些其它藥村,兒臣這就命人去買。”

    王母含笑接過,見其參已成人形,便知有千年以上,笑道:“森兒,你幾時也學起他送禮來著。”

    “母后哪裡話,兒臣不過是見您近來諸事煩心,怕您累壞了身體,想盡些孝道而以。”

    “森兒,”王母娘娘見他俊臉泛紅,知他有些不好意思,便笑道:“既然你如此孝順,母后也就收下了,不過母后有些乏了,你們哥倆就有事快說,母后想休息一下。”

    “母后您真精明,森兒也不敢瞞您。”羅森嘻嘻一笑,跪在地上。

    “說吧,又有什麼事找母后。”王母娘娘白了他一眼,“才幹了幾天,別的沒學會,就學會跟人溜鬚拍馬,阿諛奉承。”

    “母后教訓得是,兒臣下次不敢了。”羅森嘻皮笑臉地說:“但兒臣也是想盡一下孝道。”

    “再說,母后就走了。”王母娘娘微微一笑。

    “母后,兒臣想下界一趟,提早把接回來。如今下界龍蛇混雜,兒臣也是怕她學不好,沒的一身銅臭味,汙了天界。”

    “森弟。”董亮有意瞟了瞟下方,笑道:“我倒瞧下界日新月異人,人才輩出,大有與天界爭高低的意思。昨天,我還說咱們天界墨守成規,也該向下界的人學學,別讓他們給比下去了。”

    “大哥,要學,你把冰嫂子送下去學一學。”羅森沒好氣地說。

    董亮笑道:“森,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嫂子膽小怕事,哪像許妹妹,聰明靈巧,舉一反三,尤其是她在理財方面,很有一手。我正要跟你說,等她跟你回來後,我便封她為工部尚書,讓她掌管天界的財政大權。”

    “可以。”羅森恨得直咬牙,但礙於有事相求不便發作,只得笑道:“只要你不怕她把天界的金庫,搬進自己兜中,你儘管讓她去。”

    “這、我倒沒考試過。”董亮還真不敢苟同,如今的小飄雪也是太貪財了些,數錢的樣子,比起她的財神老爹來,還真是有過之而無及的。

    王母娘娘見他們又在貶絳雲,不禁嗔道:“你們呀,絳雲有這麼不堪嗎?”

    “母后,並不是兒臣急著把她帶回來,那小丫頭也確實學壞了,嘴尖性大不說,就是那貪財的……哎,”羅森苦笑著歎了口氣,“母后,您隨兒臣過來看看就知道了。”

    說罷,羅森命人端過一盆清水,口中念念有詞,不一會絳雲的倩影便出現在水中。

    ***

    夏甯寧站在門口,就見雪兒站在那裡,口齒伶俐地跟個長髮青年男討價還價。

    “小姐,是不是可以少一點?”青年男子一面目不轉睛地上下打量雪兒,一面討價還價。

    雪兒微微一笑,頰上的酒窩如花一般。“先生,我是做小本生意的,再少可就要虧本。我可比不得你們,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人,你瞧這料子多好,你穿著又瀟灑又大方,你女朋友見了一定很高興。”

    “小姐,你真可愛。來,這是一千塊錢。”長髮青年爽快地付了錢,“小姐,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等你請你去吃頓晚餐,醉仙樓的火鍋,味道還不錯,賞個臉好不好?”

    “這呀……”雪兒正要想法推辭,忽見好友立在門口,便笑道:“甯寧,什麼時候來的?”

    夏甯寧含笑走過來,“剛來的,雪兒你忙嗎?”

    “不忙,快坐。”雪兒笑嘻嘻地拉她坐下,“喲,先生,不好意思,我朋友來了。”

    “那就改天吧,雪兒小姐。”長髮青年也笑了。笑說:“雪兒,你真的很漂亮。這是我的名片,今後有事便打電話找我,我是真喜歡你。”

    雪兒接過一看,“噢!原來是華經理,幸會,幸會,改天再去拜訪你好嗎?我正想跟人討教一下電腦原理,不如我下星斯三上你公司去,你可別藉故溜了。”

    “絕對不會,”華經理眉開眼知地說:“雪兒小姐放心,我一定等你。對了,我公司不太好找,不如我派車來接你。”

    “喲,那怎麼好意思?太麻煩了,不如……”

    “沒關係,只要你肯光顧就好,雪兒小姐。”

    “好吧,到時候再說。華經理你走好。”雪兒微笑著下了逐客令。

    “那雪兒小姐,下星期三見。”華經理手舞足蹈地走了。

    “雪兒,”夏甯甯見華經理走遠了,便笑笑說:“剛才又宰了他多少?”

    “嘻嘻,不多,才七百多塊。”雪兒嘻嘻一笑,將名片隨手扔在錢櫃裡。“剛才我真蠢,不知他就是華子昭,要知是他,非賣他二千塊不可。”

    “你呀,就是貪心不足。二百多進的,賣了他一千塊還嫌少,他也未免太過份了,二千塊——虧你叫得出來。”夏甯寧扭了一下她的臉。

    “你懂什麼?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雪兒不以為然地說:“我一不偷二不搶,他們自願當豬。我有什麼辦法,難不成放在地上的錢我不撿嗎?”

    “你呀,就是一張小嘴會說。”夏甯寧戳了一下她的頭,“愣把黑的說成白,明明是見錢眼開,還要編派別人的不是。”

    “甯甯,憑良心說花花綠綠的鈔票誰不愛了。你別瞧有的人說什麼不為五斗米折腰,其實還不都是假的不能再假的話,正氣是什麼?正氣也是要油、鹽、醬、醋培植出來的,可不是坐在那裡喝西北風長出來的。”

    “雪兒,有時候我真覺得你太偏激了些?”

    “甯寧,我這不是偏激,是現實。我不象你,有個當官的爹,又有個能幹的哥,衣來伸手,飯來張嘴。哎,我可沒你幸運,上有老,下有小,媽媽體弱多病,弟弟又要上學,我不想方設法賺,怎麼辦?難到想喝西北風不成。”

    “雪兒,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見你太辛苦了,我真的想幫你一下。”夏甯寧有些憐惜地拉她坐下,“你才十八歲的人,又是個女孩子,我也是怕你吃虧。就說剛才那姓華的,瞧他一副色迷迷的樣子,就知他對你沒安好心,對了雪兒,下星期你不要去他公司,我怕他……”

    “甯寧,你就是喜歡編故事,光天化日的,我怕他幹嘛?再說這叫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雪兒嘻嘻一笑,“我正想買部電腦給強強,不巧他就來了。”

    “雪兒,事情可沒你想的簡單。我是不知自己有多靚,一張小臉嬌豔得連我都想咬上一口。每次上你這,都有幾個色狼盯著,我瞧還是趕緊找個人嫁了的好,免得我跟你受牽連。你瞧這疊子名片,全是硬拉我跟我跑腿的給的。”甯甯白了她一眼,恨恨地說:“還不知收斂一些,盡在這招蜂引蝶,害我……”

    “行了吧,我的小姑奶奶,要嫁人,談何容易,當我是你嗎?市長千金,那些人呀,是不知我家情況,他們若知我上有老母多病,下有幼弟撫養,怕躲都躲不及。娶我,你問問他們誰肯拿上一百萬給我媽做聘金來著,誰願給我就嫁誰。”

    “說了半天,才一百萬呀,小意思。”甯寧見她開的條件簡單,不禁“撲哧”一笑。“雪兒,你還別說,這些托我做媒的,還真都出得起,只要你小姑奶奶關上店門,跟他守在家中,別說你只有一個媽,一個弟,就多他三、五個,他養得起。你瞧!”

    雪兒接過名片,嘻嘻一笑,“甯寧,什麼時候我變得這麼值錢了。我怎麼不知道?”

    “雪兒,說正經的,裡面有沒有一個中意的?”

    雪兒掃了掃,見上面全是些經理之流,隨手將它扔給。說:“對不起,本姑娘沒印象,再者,我才十八,還不想把大好年華斷送在上面。”

    “雪兒,”夏甯寧突然笑了笑,說:“他們不中意沒關係,你瞧我哥如何?”

    “你哥怎麼了?”雪兒只顧請點貨物,一時沒留過神來,“是不是孫麗想休了他?”

    “雪兒,我哥夏威可是靈威公司的總經理,大學碩士,生意遍佈三十多個城市。身高1.78米,體重65公斤,相貌英俊。怎麼樣?條件上夠好吧,可就是年齡大了些,不過男人嘛,大點的好,會疼妻子嘛?”

    “嗯,你哥是挺不錯的。”雪兒聚精會神盤算今天的盈利,絲毫沒在意甯寧是在為哥哥做媒。

    “這麼說,雪兒你是有些意思了。”夏甯寧立刻笑容滿面,“我等會……”

    話沒說完,就聽孫文走進來,笑道:“雪兒,聽說你又到了一批新襯衣,有沒有我穿的。”

    雪兒笑盈盈地走上去,“喲,是孫經理呀……”羅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董亮哧的一笑,“森,弟妹是脫胎換骨了,還不知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哩。我瞧她在工部任職,定有一番做為。”

    “亮,你不要逗森兒了。”王母娘娘見羅森的臉象醋汁擰出來的一樣,便笑道:“還好,絳雲雖墜入紅塵,根基並未敗壞,知道潔身自愛,孝敬病母,疼愛弟弟。”

    “母后,你還縱容她呀!我瞧她如今變得一身銅臭,三句話不離錢就是好現象了。不行,兒臣一定要帶她回來,好好教訓一番。”

    “森,話可不能這麼說。她也是沒辦法,父親早亡,母親多病,弟弟又小。哎!真難為她,小小年紀的,要做出兩個大男人都做不了的事。”董亮突然有幾分感慨,“別的女兒象她這麼點大,還躲在父母懷中撒嬌呢!她……”

    “大哥你還好意思說,明知她肩上的擔子夠重的,還要火上添油,把單氏那老狐狸放下界。”羅森不悅地白了他一眼。

    “森,你講點理好嗎?她說她要去給她師父掃墓,我能怎麼辦?”羅森兩手一攤,“她到底是金星的媳婦,總得給金星留點面子吧。”

    “嗯。”王母娘妨也點頭稱是。

    “還沒給他留面子,若非他,兒臣早一劍結果了單氏那老狐狸精,哪……”

    “森兒,你的性子還是這麼乘戾。”

    “母后,不是兒臣性子急躁,實在是那潑婦心狠手辣。不行,母后,兒臣這次一定要下界去。您總不能見兒媳婦又讓她母女給斷送了吧。”羅森使出耍賴的手段,說實在的,每天見絳雲為了幾塊錢,不停周旋于男人圈中,他就不是滋味,再好的涵養也會被那群蒼蠅給叮光。

    “母后,我瞧您還是讓他去吧,省得他在天界坐臥不寧,沒的尋出一大堆不是,也不知多少人做了替罪羊。”

    羅森雖聽得出他話中譏意,但礙於面子和絳雲,只得含笑謝他。“母后,什麼事都等兒臣弄回她再說。好嗎?”

    “森兒,你說的什麼話?什麼弄的,我可告訴你,這次絳雲有我撐腰,不許你再欺侮她。”

    “兒臣敢嗎?”羅森舔起一付笑臉,“她如今是您心愛的人,兒臣寵她還來不及哩。”放下心中一塊大石頭,盤算著回來該怎麼管教她。這死丫頭,好的沒學會,下界女人的放蕩隨便,倒學得……哼!這死丫頭,瞧她穿的,沒事有事就會跟我招蜂引蝶,賣弄風騷。”

    “你呀,”王母娘娘白了他一眼,“最好收斂一下性子,若讓我知道絳雲再受委屈,看我不叫你師父仔細管教你。行了,你有事就找你大哥商量,別在這煩我了。”

    兄弟倆齊身起來告退。

    羅森沒好氣地對董亮說:“大哥,是兄弟就明說,這次你的條件是什麼?”

    “森,你可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哦。”

    “算了吧大哥,別人不知你,小弟還不清楚嗎?”

    “哈,哈,哈……森,大哥的條件你還不明白嗎?”董亮哈哈大笑,“大哥也是為了天界和父皇。”

    “大哥,你饒了小弟吧!再跟他們周旋一年,小弟的命還不知丟在哪裡啦。”羅森拱了拱手。

    “森,大哥也不想勉強你,不過弟妹的事,你可別來找我。”董亮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羅森急忙拉住他,笑道:“大哥,凡事好商量。走,先到我園中一敘。咱哥倆好久沒在一起喝酒。”

    一時,兄弟倆來到萬盛園。董亮慢條斯理地飲著酒,“森,大哥的條件只一個,你慢慢考慮吧。只要你不怕你的小美人明珠暗投,儘管想。”

    “大哥,並非小弟推託,小弟也是能力有限。”

    “森,你有幾斤幾兩,做哥哥的還不知嗎?”董亮突然“撲哧”一笑,“森,大哥也是為了你好?剛才弟妹的話你也聽見,我瞧她怕會喜歡你位高權重的。”

    “這死丫頭,回來再跟她算帳。”羅森恨恨地咬了咬牙,就為絳雲見錢眼開,他也不知讓幾個弟兄取笑了多少回。

    “森,其實她也怪可憐的,小小年紀便要操持一家事務,不現實點,是不行的。森,我可告訴你,你下去找她,可不許再傷害她。”

    “我捨得嗎?”羅森苦笑一聲,頗有同感。

    “從明天起,我便下令財神,不許他在暗中關照絳雲,你只管去做你的大好人吧。”

    羅森聞言一笑,原來他正愁該如何誘哄絳雲,要她死心塌地的回到自己懷中,左思右想總行不通。要完全放下身段向她道歉,又恐慣著她,將來難得降服,要用粗的與她為難,自己又捨不得,再看她流淚。

    躬身朝他做了個揖,“如此就多謝大哥成全。”

    “森,”董亮從懷中掏出一張燙金名片,遞給他,“這是你在人界的身份。不過森,我可警告你,下界之後,不許你用法力,擾亂人界。”

    羅森連忙保證:“大哥放心,小弟也還知道分寸。”拿過名片一瞧,見上面寫著幾個燙金大字“南洋石油集團”董事長,羅森。下麵是電話號碼,住址。笑道:“大哥,如今下界還真逗,什麼玩藝都有。”

    “森,絳雲輪回之處還不算頂先進,若往前推幾步,那才叫先進。你下去走走也好,回來咱哥倆再好好合計一下,我瞧咱們天界也該好好改革一番。老這麼墨守成規是不行的。”

    “我就說大哥怎麼會發起善心來,原來是想抓小弟去當差。”

    “你當私自下界是好玩的嗎?”董亮白了他一眼。“沒的你今天開了先例,明天就無一個不破例的。森,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我瞧吉小子也是閑得無聊,不如……”

    “免了吧,大哥。別再使激將法了,小弟明早便去淩霄閣報到,做你的馬前卒炮如何?”羅森暗自嘀咕一句,老狐狸,這才是真正的狐狸。

    董亮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2 16:22:26

節外生枝

    何飄雪正坐在店中算帳,就聽對面傳來一陣鞭炮聲,不覺大感好奇。走出去一看,原來是對門又開了一家時裝店,雪兒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又退回店中,繼續算帳。

    “喲,雪兒呀!”雪兒的嬸嬸王萍走進來叫她。

    “什麼事?沒見我正忙著嗎?”雪兒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整整一個上午,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她正一肚子氣沒處發呢。

    “你忙什麼呀?又沒一個顧客,倒是我們青青,正忙得不可開交呀。”王萍見她不理,也來了氣。這幾年,為著丈夫不爭氣,也不知看了她多少眼色,好不容易青青遇上貴人相助,才有了今天,總算能出口惡氣啦。

    “喔,原來對門的店是青青開的。那就好,你多求求財神爺,保佑她多開一竅,多賺些錢。好把欠我的錢還上。”雪兒毫不留情地說。

    “你……”王萍給她堵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喲,雪兒呀!你放一百顆心,我們青青如今是福星高照,就是心眼呀,不如你。”何母也大搖大擺地走進來。“不過做生意講究的是薄利多銷,誠心待客,公平競爭嘛。又不是比美,光漂亮是沒用的。人家被宰一刀,又不是豬,哪會再次光顧。不是奶奶偏心,人嘛,還是要厚道些,光會罵人是不行的,要會做生意才行。”

    雪兒冷笑一聲,“我會不會做沒關係,橫豎我又不要上誰家吃飯,向誰借錢,你最好多留神一下你家那個笨蛋,百張大鈔放一起等於幾都搞不清,還學人當老闆。沒的一本帳虧完,還坐下笑不停的。”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何飄雪。”何青青似笑非笑地走過來,眼露精光,渾然沒有半分從前的呆滯,“你今後就放開眼睛看看,我是怎麼經營的。奶奶你們欠了她多少錢?現在我就還她。”

    “青青,三萬多塊,你店才開張,有能力嗎?”何母並不太想還錢,雖說她得了十萬塊,但……

    “不過三萬塊,小意思。”何青青從包中取出一疊百元大鈔,飛快清點一下,扔給何飄雪:“怎麼樣?飄雪,我還點得不錯吧。”

    雪兒伸手接過,點過放入錢櫃。“可以走了吧。”

    “當然可以,我那正忙得不可開交。你沒心思接待,我更沒理由留下。不過,雪兒,我倒想看看你還能張狂幾時。”何青青冷笑而去。

    一連幾天,雪兒的時裝店都沒人光顧,偏生何家大小又隔三逢五地上門奚落,氣得雪兒直跺腳。明知何青青背後搗鬼,可又沒辦法,人家如今是財大氣粗。正在雪兒氣悶之時。

    夏甯寧走了進來,見店內出現百年難遇的景象,不覺一愣。“咦?雪兒,怎麼今天店裡冷冷清清的,一個人影也沒有?”

    “不都在對門去了。”雪兒撇了撇嘴。

    “對面是誰開的店,怎麼把你的生意都搶了?我過去瞧瞧。”

    “不用去瞧,是何青青。”

    “她?”夏甯寧越加好奇了,“同學三年,她的底我還不知道嗎?雪兒你別逗了。”

    “甯寧,我哄你幹嘛?”雪兒白了她一眼,“說起來還真怪,何青青也不知吃了什麼靈丹妙藥,整個人變得精明起來,可厲害了。不信你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是嗎?”夏甯寧一臉興味,“那我倒要去看看。”說完便轉入思佳時裝屋,果見其中裝飾、佈局,無一不是入時的,衣架上的貨物也是琳琅滿目,新潮且質地好,最主要的是價格極優。難怪雪兒店中沒了生意,她有的人家都有,她沒有的人家也有,就不知是誰在背後支持何青青。夏甯寧略算一下,其中成本怕不下三十萬。

    嘻嘻,雪兒沒生意更好,這樣我大哥才有希望。何青青,你最好趕快擠,擠得她破產才好,反正我大哥有的是錢。

    夏甯甯正要回頭時,何青青走了過來。“甯寧,怎麼來了也不坐。”

    夏甯寧笑了笑,“青青恭喜你!當老闆娘了。”

    “哪裡?小本經營。沒什麼賺頭,比不得你哥哥春風得意……對了甯寧,今後有生意,可要照顧我一下。”

    “一定,一定。”夏甯寧雖覺得她有了很大變化,是精明過人。不過甯寧總感到她身上有一股子陰沈沈的味道,不象雪兒,愛就是愛,恨就是恨,有什麼話當面就說,背後從不∴隆!扒嗲啵你有事就去忙吧。反正大家是老同學,用不著客氣,我改天請你去喝咖啡。”說完便走了。

    “怎麼樣?沒騙你吧。”雪兒苦笑一聲。

    “算了雪兒,別愁了,沒生意就沒生意。走,咱們去看電影去。”夏甯寧笑了笑說。

    “得了吧,夏大小姐,你當我是你;有人養嗎?”雪兒沒好敢地說:“我媽昨天又病了,我還得想法子賺錢,送她上醫院才好。”

    “雪兒,不是跟你說,找個合適你的嫁了,不就有個現成的錢袋供你開支嗎?”夏甯寧嘻嘻笑道。

    “甯寧,人家正煩得要命,你還拿我窮開心。”

    “誰拿你開心呀,”夏甯寧突然收起笑臉,一本正經地說:“人家可是說真的,雪兒,給我做嫂子好嗎?”

    “你哥不是有老婆嗎?怎麼還那麼花心,想金屋藏嬌,娶我做小嗎?他不怕孫麗嗎?”

    “喂,雪兒,我哥哥幾時結的婚,什麼花心呀,做小的,虧你還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可能玩你嗎?”

    “甯寧,就算你為我好,我也不想惹孫麗那只母老虎。再者,你哥不是賺我太貪錢了。沒的把你教壞,上次還在我這發了一頓脾氣,你當我忘了。哼!”

    “嘻嘻,雪兒,他那是沒吃著葡萄就說葡萄酸。我瞧他挺喜歡你的,每次看你的眼神都怪怪的,還偷走了你的一張相片,夾在他的筆記本裡。”夏甯寧撲哧一笑。“雪兒,說老實話,你覺得我哥怎樣?”

    “甯寧,什麼怎樣呀?”

    “雪兒,嫁給我哥哥好不好。你放心,我哥哥有錢,你只要點頭,我馬上就讓他簽張支票給你,一百萬嘛,對他來說只是小意思。”夏甯寧拉著雪兒的手柔聲說:“跟了我哥哥,你也不用整天為錢而發愁了,女孩子嘛,總是要嫁人的。外面的世界到底是男人的,咱們只要享受就行。”

    “享你個頭呀,就算我再花癡想嫁人,也得再過三年。小姐,你最好記清楚,我今年才剛滿十八歲,還不到法定年齡哩。”雪兒瞪了她一眼。

    “年齡不成問題,你只要說喜不喜歡我哥哥。”夏甯甯越發有了興致。

    “OK!夏大小姐,既然你哥哥如此厚愛我,你今天就回去讓他給我開張支票,讓我添些本。好好跟對面的做個競爭,我就不信我鬥不過她。”

    “雪兒,我哥哥最不想的,就是讓你陷入生意圈中。他常說生意圈是個大染圈,爾虞我詐,沒的將一朵潔白的蓮花給玷汙了。前幾天他還讓我勸勸你,讓你重新撿起書本,多讀讀書。你還想他會拿錢給你做本,別做夢了。”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雪兒白了她一眼。

    正說著,孫文也興高采烈地走了進來,“雪兒,走,陪我去看場電影。”

    “看什麼看,你沒見我正忙著嗎?”雪兒正一肚子氣沒處發哩。

    “嘿嘿,忙什麼呀?你店裡又沒生意。”孫文嘿嘿一笑。

    “怎麼?我沒生意,中了你的意是不是?”

    “哪裡話,雪兒你可別冤枉我。”孫文見她不高興,連忙陪笑道:“我也是見你不高興,想尋個法子讓你高興一下。再說今天上演的是美國巨片《泰坦尼克號》,這是首演片,我花了好大勁,才買到的。怎麼樣,還滿意嗎?”

    “滿你個頭啦!當我是你們呀,天生有個好爹媽,我不用做事嗎?我媽和弟弟不用養了。”

    “雪兒,不是早跟你說了,讓你別太累了,小女孩家逞什麼強呀。”孫文憐愛地看著她那張嬌豔的小臉,柔聲說:“聽我的話,關了店子,你明天去我公司上班,伯母的醫療費由我來負擔。好不好?雪兒。”

    “好你個頭,我跟你非親非故,憑什麼要你的錢。”雪兒依舊惡聲惡氣地說:“一張烏鴉嘴,人家才不過兩、三天沒做生意,就開始咒我。你不會去對門,找你的青青,讓她關門大吉。”

    “好了,好了。雪兒,你不要生氣嘛,剛才是我說錯了話。不過我是真心愛你,每次見你忙得氣喘不開,我就心疼得很。嫁給我好不好?讓我來幫你分擔一些責任。”孫文一往情深的樣子,讓雪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們都神經病呀?我今年才剛剛十八歲呀,離法定年齡還有幾年,還是未成年少女。”

    “雪兒,年齡不是問題。改天讓我媽拿你的戶口本去派出所改一下,不就行了。”孫文嘻嘻一笑。今天總算有了迎得美人歸的機會,看來老天還真照顧我,總算讓我逮著了她走投無路的時候,這次怎麼也不能讓她給溜了。

    “你沒問題,我有問題,我還是朵未開放的花蕾,我可不想就進入廚房當黃臉婆。”

    “雪兒,你放心!只要你肯嫁我,我保證不要你做一點家務,你只要安心陪我就是。”

    “是呀,雪兒,我大哥會請個保姆給你,你只要安心讀讀書,保證不會叫你燒飯洗盤子。”甯甯生怕雪兒叫孫文給拐跑,連忙舉手保證。

    “好了吧,收起你們的烏鴉嘴,貓哭耗子假慈悲。看人家生意清淡,不說幫著想法子,盡在這出餿點子。要嫁人,你去嫁。”雪兒恨恨地說:“你們走不走,本姑娘要去醫院看我媽。沒空跟著閑磨牙。”

    “雪兒,我陪你一起去看伯母。”夏甯寧連忙跟上去。

    “等等,我去買些補品給伯母。”

    ***

    羅森春風滿面地坐在總統套房中,瞟了一眼窗外,說:“她這幾天怎麼樣了?”

    “殿下,絳雲小姐正為生意清淡而發愁呢,聽說她母親又病了。”

    “是嗎?”羅森牽動一下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看起來,老大的手段是高。這小丫頭素來刁蠻,不先斷她翅膀,她是不會乖乖就範的。

    “殿下,您今天去看她嗎?”

    “不,等過幾天再說。”羅森冷笑一聲。“她現在還沒走到絕路,棱角還鋒著哩。本殿下還不想跟她∴攏等過幾天她學乖了,本殿下在去帶她回來。”

    紫雲輕歎一聲:“殿下,二十世紀的女孩不比從前,絳雲小姐美麗無雙,下界有不少男人在打她的主意。這幾天,奴婢略留神一下,自小姐生意清淡後,有好幾個男人都想乘虛而入,娶她回家。奴婢也是怕小姐一時無奈,拿錯了主意。”

    “一群蒼蠅,何足為患。”羅森不以為然地飲著一杯美酒。

    紫雲偷偷瞟了他一眼,見他依舊是副大大咧咧的樣子,不由得訕訕一笑。說:“殿下,本來依照您的豐姿,下界的凡夫俗子,自是望塵莫及,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說。”羅森見她欲言又止,不由得皺起眉頭,白了她一眼。

    “是,殿下。”紫雲繼續說:“只不過殿下,李思佳也在此投生,況且單夫人已練成血魂丹,助她恢復從前面貌。這對母女,心狠手辣,又頗有幾分本領,絳雲小姐自然不是對手,奴婢也是怕小姐……”

    “那又怎樣?本王親自坐鎮,諒她也不敢再生事端,除非她想永世輪回。”羅森冷笑一聲。

    “殿下,奴婢倒不是怕她傷著小姐,只是小姐對您誤會太深。難免不會聽她挑唆,再者奴婢冷瞧了一下追求小姐的人,其中不泛出眾的,您瞧這一位元的資料。”紫雲說著,呈上一本檔案。

    羅森打開一看,“夏威,男,現年三十,身高一百七十八公分,體重六十五公斤,大學研究生;經濟學碩士學位;現任靈威有限公司總經理;其父夏明淵乃政府要員,妹夏甯甯是何飄雪的初中同學,交際廣泛,與其關係最密切。”再看相片,夏威長得十分英俊儒雅。

    “紫雲,你給我好好盯著,一有動靜馬上通知我,後天我便去找那死丫頭。”

    “是。殿下,奴婢告退。”紫雲躬身退下。

    雪兒悶悶不樂地坐在店裡,剛才醫院來了通知,母親的病情十分嚴重,必須動手術。她清算了一下手頭的流動資金,只有十萬塊,才夠手術費,但要全交了,就沒了進貨的錢。看起來,這店是開不下去了。唉!”

    夏甯寧又∴鋁艘徽笞櫻左右不過是勸她關門嫁人的話。雪兒恨恨地摔了手中的茶杯,罵道:“全是些落井下石的東西,沒一個真正幫忙的。嫁人,嫁個大頭鬼去吧。”

    羅森淡淡地搖了搖頭,身後的侍衛連忙幫他推開店門。“怎麼?火氣還這麼大嗎?”

    雪兒沒好氣地走過去,本待發作,但回頭一想不行,人雖討厭,不過瞧他一副衣冠楚楚的樣子,口袋裡鈔票該不少,沒理由跟錢過不去。於是硬擠出一抹甜笑,說:“沒什麼,剛才手沒拿穩杯子,對了先生,本店新到了一批襯衫,您穿著一定很合適。來,我帶您瞧瞧。先生,您身材高大,人又帥得很,穿這件一定合身。”

    羅森聞言,哭笑不得。“我告訴你,我是來買衣服的嗎?”

    雪兒嘻嘻一笑,露出一對如花笑靨。“先生,別逗了,你不買衣服,來這幹嘛?我又不認識你。你放心,我的貨全是香港進的,款式新穎,質地又好。價格是貴了些,不過這可是正牌貨。不比別家的假牌子。算了,瞧您是頭次光顧,我就算便宜點,八百八,怎麼樣?”

    羅森歎了口氣,“唉!小絳兒,這幾年真苦了你。”

    雪兒聽得莫明其妙,“什麼小絳兒?你說什麼呀?噢,我明白了,小絳兒一定是你女朋友吧。先生,她是不是和你鬥氣了?沒關係,女孩子嘛,總是有些小脾氣的,你多哄哄不就行了。”

    羅森淡淡地笑了笑,“那你告訴我,該怎麼哄她?”

    “這還不簡單嗎?”雪兒“撲哧”一笑,露出一口白玉牙,“你可以多買些禮物給她,再告訴她,你很愛她,不就行了。先生,剛才我拿給你的襯衫可是情侶裝,你告訴我你女朋友的身高、三圍,我再拿給你。”

    羅森怔怔地看著她,說:“她跟你一樣。”

    “是嗎?先生你真逗。”雪兒一見有了生意,一張小臉馬上有了光澤,看得眾人眼睛一亮。轉身取過件女式襯衣,“先生,怎麼樣?漂亮吧,放心,你女朋友見你買的是情侶裝一定很高興的,再大的氣也會消了。”羅森接過,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是嗎?”

    “那當然啦!”雪兒給他盯得有些不耐,若非看在錢的份上,早想開口罵他。唉!暗哼一聲,“先生剛才您買的那件八百八,這件女式的因為採用的是人工手繡,所以貴一點,不過看在你一往情深的上面,我給你打個折,就一千二吧。先生,請付錢。”

    “我什麼時候告訴你我要買的?”羅森苦笑一聲。

    “喂,你神經病呀!不買衣服,跑來幹什麼?賣耐性呀。”雪兒聽他不買,不覺火了。

    “小絳兒,你真的不記得我啦?”羅森眼中流露出一絲痛苦。

    “我吃飽飯撐的,要記住你。”雪兒瞪了他一眼。

    “小絳兒,”羅森見侍立的人都偷偷在笑。不覺喝住她,“過了這麼久,怎麼還學不乖?”

    “我說你是不是從青山跑出來的?”雪兒沒好氣地說:“我叫何飄雪,什麼小絳兒不絳兒的,誰是你的小絳兒,眼睛睜大點。算了。懶得跟你這瘋子說話。”雪兒一把奪過襯衫,瞪著眼睛對他的侍衛說:“喂,我說你們幾個有沒有正常的,還不把這瘋子弄走,不然我要報警了。”

    “小絳兒,”羅森見門外站著許多看熱鬧的人,不覺怒道:“你給我閉嘴,還不收拾一下,跟我回去。”

    “喂!瘋子,”雪兒氣得說不出話來。“你叫誰閉嘴,你們幾個是不是也剛從青山回來的?”

    “放肆!”羅森一把將她拉在懷中。

    “放開我,瘋子!”雪兒不停地掙扎著,“不然我真叫員警了。”

    “小丫頭,還敢亂叫,看看這是什麼?”羅森從紫雲手裡拿過一隻黑漆小匣。打開,就見裡面呈現出一隻光彩奪目的白玉玲瓏鐲。

    雪兒一看頓時傻了眼,訕訕地說:“這……這……”

    “怎麼?嘴巴不硬了。”羅森白了她一眼,“好的一樣沒學會,貪金奪利倒給我學得有聲有色。”

    雪兒頓時想起他就是八年前送鐲子的人,不覺暗叫不好。怎麼最近如此背,什麼事都攤在一起,可這鐲子明明是在王老闆身上……

    “啞了嗎?你剛才不是挺會叫的。”

    “喂!瘋子,你在這瞎叫什麼?我不過是瞧這鐲子希罕,看得入迷罷了。誰會叫了,不要忘了這裡是誰的地盤。”雪兒使出耍賴的本領。“還不滾,難道非要本姑娘報警不成?”

    “你呀!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羅森拍了拍手,紫雲便帶著王老闆走進來。

    王老闆點頭笑道:“羅董,您好。”

    “行了,費話少說。你去告訴她,我來是幹什麼的。”羅森不耐煩地說,紫雲連忙搬過一把軟椅,侍候他坐下。

    王老闆取過當年立下的合約,“何小姐,鐲子還給您,小店我已經賣給羅董事長,依照當年的合同,這家小店年年的租金是一萬八千元,我八年沒收。也就等於你欠下羅董十四萬四千元。”

    “行了,你出去。”羅森擺了擺手喝退他。

    雪兒頓時傻了眼,十四萬塊?

    “小絳兒,你還有什麼話說嗎?”羅森見她臉色慘白,怔怔立在面前,盈盈雙眼恍如要掉下淚似的。便笑了笑,接過紫雲呈上的清茶,慢慢飲著。

    “我……我……”雪兒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怎麼?還認不認識我呀。”羅森邪邪一笑。

    “大不了,我還你就是。”雪兒低下頭來。

    “好呀,你還吧。”羅森淡淡地說。

    “還就還,過三天你來,等我把貨處理掉,就給你。”雪兒噘起小嘴。

    “小絳兒,你的貨值多少錢?”羅森不屑地掃了掃店中所存貨物。

    “值不值錢,不關你的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你現在站的地方可是我的。”羅森邪邪地看著她的如花小臉,“聽說你媽要動手術,想換血,怕沒有幾十萬,是難得徹底根治,你……”

    “你想怎麼樣?”雪兒把心一橫,“想乘人之危嗎?”

    “小絳兒,什麼乘人之危呀!”羅森“撲哧”一笑,“還記得八年前,我是怎麼對你說的嗎?”

    “那麼久了,誰記得。對了,鐲子既然在你手中,我也就跟你毫無瓜葛。至於欠你的租金,我一時之間也沒法子湊齊,大不了把貨抵給你,誰叫你不按月收的。”

    “哈哈哈……”羅森哈哈大笑。“小丫頭,你還真會耍賴,你店裡的貨,就是全部高價賣我,也不過七、八萬,還有一半呢?”

    “那可凶不得我,你的店鋪地處淡角,生意本來就不好。我媽當年也是一時之間,錯拿了生意,本來我們只定了一年合約,誰叫那姓王的跑了。我也是為了等他,拿回鐲子才待下的。我還不知道是不是你們存心騙我呢。”

    “嘻嘻……”羅森笑著把她拉入懷中。“死丫頭,牙尖嘴利,還怪會強詞奪理的。租金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這鐲子……”羅森將鐲子給她戴好,“記得我當初說過的話嗎?”

    “過了八年,誰記得那些。喂,你放開我,我不要你的東西。”絳雲掙扎著要起來。

    羅森緊緊地擁著她,輕吻她的俏臉。“小絳兒,你這話真讓我傷心。不過當初的話我可以再重複一遍,畢竟你當年還小,不懂我的心。我說,這是我給你的定情之物,讓你好好守著,等下次我來時,會把你帶走。你倒好,我一轉背,你就給我賣了,害得我傷心好久,費了好大功夫,才高價從人家手中買回來。說,你該怎麼補償我?”

    “喂,你神經病呀!誰叫你給的,放開我,我不想跟你這神經病在一起。”

    “你……”羅森氣得一把將她推在地下,喝道:“不識抬舉的東西。來人呀,把店門給我關掉。”

    紫雲忙扶起她,柔聲說:“小姐,快別再刺激我們董事長啦,他對您一往情深,您……”

    “誰叫他喜歡的,神經病!”雪兒恨恨地走了出去。

    ***

    李思佳思前想後,還是乘車來到賓館,數載不見,他越顯冷傲、俊美,渾身散發出的尊貴氣息,越發濃厚,李思佳撫摸著跳躍的芒心,叩響總統套間的房門。

    “進來。”羅森本不屑見她,但回頭一想,絳雲如今已被下界的蒼蠅給帶壞,也許憑她還能刺激她一下,點醒她的腦子。沒辦法,老大下令,不得私用魔法。

    “思佳參見南帝殿下。”李思佳連忙跪下來,參拜他。

    “算了,本王現在下界,不想露出身份,你知道該怎麼稱呼嗎?”

    “是,羅董。”李思佳站起身來,見羅森身穿一件黑色襯衣,白色休閒長褲,越顯得俊美無比,不覺呆呆證住了。

    “怎麼?我看起來很怪嗎?”羅森淡淡一笑。

    “不,不,殿下乃人中之龍,穿什麼都帥得很。”李思佳臉一紅。

    “下界的東西,穿起是挺彆扭的,別人還好,這女人嘛,就不成體統了。”羅森瞟了一眼李思佳,見她穿了條血紅色露背短洋裝,白皙的胸部,修長的小腿全露在外面。不由得邪邪一笑,伸手拉過她,同時用手捏了一下半裸的豐胸,“她也常穿這些嗎?”

    李思佳半推半就地將身子投入他懷中,嬌聲笑道:“殿下,現在流行的衣裙都是露背裝。她年輕愛漂亮,不穿這穿什麼呀,難道她想當老古董不成?”

    羅森臉色一變,“她好大的膽子。”

    “殿下,別生氣了。這也是潮流,何況我穿的已經算得上保守的了,我還記得上星期天雪兒穿著三點式泳裝,幾乎沒把人迷死。好些男人都忘了遊玩,就站在遊泳池邊看她。殿下,您瞧,這是人家特地給她拍的相片,好性感!”

    羅森接過一看,只氣得臉色發青,一腳踢翻身前的茶幾。喝道:“紫雲,你把那死丫頭給我帶回來,看本王怎麼處置她。”

    紫雲小心翼翼地躬身領命。

    雪兒剛剛喂母親吃過藥,看她睡下。還好,這次多虧了甯甯,從夏威手中取過一張十萬元的支票,送給她,雪兒原本不想要,但甯寧笑道:“放心!雪兒,我哥哥是不會逼你嫁給他的。他知道人的店讓人收去,也很同情你,要你下個月去他公司報到。這錢,是她預支的,將來還。”

    雪兒感激地看著她,“甯寧,這次真多虧了你們兄妹,不然的話,我真不知……”說著,鼻子一酸,竟落下淚來。

    “雪兒,你看你說的,大家都是好朋友嘛?沒的見伯母病重,我還袖手旁觀不成。快別哭了,一會伯母見你哭,還不知出了什麼大事。來,笑一笑。”夏甯寧連忙安慰她。

    “甯寧。”雪兒感激地朝她笑了笑。

    正說著,紫雲走了進來,躬身朝雪兒點了點頭,“小姐,我們董事長請你去一趟。”

    “去幹什麼?東西都還他了,他還想幹什麼?”雪兒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紫雲難堪地看了她一眼,說:“小姐別任性了,我們董事長正在發脾氣,你最好……”

    “好什麼,欺負人也要有個限度,別以為人家狐兒寡母的,就好欺負。雪兒別怕,凡事有我大哥撐著。走,陪我去迪斯高,蹦迪去,這種落井下石的人,用不著理他們。”夏甯寧不由分說,拉她便走。”

    ***

    紫雲顫驚驚地跪在地下,“殿下,是奴婢沒用,李思佳小姐跟人走了。”

    “她敢?”羅森氣得摔碎手中的杯子。

    “殿下,奴婢想小姐也是心情不好,您今天就饒了她一次吧。讓她去散散心也好。”

    李思佳也假意勸道:“殿下,紫雲姐說得也是,如今社會風氣不好,絳雲又是個小女孩子,難免不會惹上一些壞毛病,您就別生氣了。等過些天她想通時,自然不會和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那時您再慢慢管教她也不遲。”

    “紫雲,她跟誰出去的?”羅森稍微收了一下臉色。

    “喔,殿下,小姐是和她的女同學一起出去的。”

    “同學?”李思佳眼睛一轉,“是夏甯寧吧。”

    “嗯。”

    “這就難怪了,”李思佳笑了笑。“聽說夏甯甯的哥哥借給雪兒十萬塊錢,雪兒陪陪她也是應該的。”

    “她敢要?”羅森通的一下站起來來,“紫雲,那小賤人跟去哪裡野了?”

    “殿下,恕奴婢失職。奴婢只聽夏小姐約小姐去蹦迪,實在沒問她們去哪家迪斯高。”

    “沒用的東西,那你回來幹什麼?”羅森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紫雲嚇得臉色慘白,“殿下饒命。”

    “喲!殿下,您也別怪紫雲姐了,本城燈紅酒綠,迪斯高多如牛毛,她初來乍到,是搞不清楚。不過,依我來看,夏甯甯喜歡格調高的地方,她要帶絳雲妹妹去玩,肯定是海洋啤酒城,那裡……”

    “還不去叫人準備一下,本王要出去。”羅森不待她說完,便喝道。

    雪兒和夏甯甯的確在海洋啤酒城。

    “雪兒,來,喝一杯解解悶。別愁眉苦臉了,給個面子,陪我去跳一會。”

    “是!小姐。”雪兒“撲哧”一笑。“你如今可是我的金主,我還正愁沒處巴結你呢,走吧。”

    “雪兒,咱倆將來誰巴結誰還不一定呢。”夏甯寧有些曖昧地看了她一眼。

    雪兒臉一紅,“早知你不安好心……”

    “雪兒,真的是你。”孫文興奮地走過來,“聽說你店讓人收去了……”

    “呸!我好不容易讓她想開,你又提這事。雪兒走,咱們跳舞去,別理他。”夏甯寧象趕蒼蠅一樣趕他,好容易幫大哥牽上線頭,她可不想讓人破壞。

    舞池裡,雪兒象只快樂的小鳥,借著高亢的樂曲跳著。優美的舞姿,引來不少圍觀者,嫣紅嫵媚的小臉印在燈光下,分外迷人。

    羅森氣得臉色發青,雪兒穿了件吊帶T恤,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膚。果綠色的牛仔短褲,更是將那兩條亭亭玉立的大腿襯托得越加修長,勾得人直流口水。

    羅森沖進去,一把將她從人群中拉出來。厲聲喝道:“死丫頭,你想死呀!敢給我跑到這種地方來賣弄風騷。”

    雪兒被他這不堪入耳的話給氣怔了。

    夏甯寧跑過來,喝道:“喂,你想幹……”圓瞪的雙眼正對著那張俊美如天神一般的臉,不禁呆呆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羅森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從侍衛手中取過一件大衣,把雪兒裹得嚴嚴實實。同時用力戳了雪兒一下,厲聲喝道:“死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還不跟我走,看待會到了家裡,我怎麼收拾你。死丫頭,翅膀硬了是不是,連我的話也敢不聽,還不走。”

    雪兒終於回過神來,一把推開他,扔下身上的大衣,恨恨地罵道:“姓羅的,你有病是不是?我愛上哪玩就上哪玩,關你屁事。甯寧,走,別理這瘋子。”雪兒拉起甯寧就要走。

    羅森一把拉過她,“還敢頂嘴,也不看看你這副樣子,怎麼,還想待在這勾引誰?”

    “喂!姓羅的,你說話給我客氣點,我愛穿什麼是我的自由,愛勾引誰是我的本領……”

    “你……”羅森舉起手來想打她。

    “喂,先生,住手!”孫文聞訊趕過來。

    “滾!”羅森把眼一瞪,渾身散發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尊貴氣息,孫文不由自主地軟化了。

    “文。”雪兒故意親昵地喚了他一聲,“你若把他攆走,我明天就嫁給你。”

    “你敢!”羅森不由分說,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走出海洋啤酒城。侍衛開過一部名車,羅森一把將她扔在裡面,直奔賓館而去。

    雪兒抬腿不停地踢他,“放開我,姓羅的,不然我告你非法綁架。”

    “閉嘴,進去再跟你算帳。”羅森一把將她拖入房間,同時用腳將門踢上。

    “死丫頭,是誰準你跑到那種地方給我招蜂引蝶的,啊?”羅森惡狠狠地戳了一下她的額頭,“看看你的樣子,跟妓女有什麼區別?還不給我把它脫下來。”

    “喂,姓羅的,你神經病呀!我穿什麼、幹什麼事用你批準呀,你以為你是誰?天皇老子嗎?我愛招一千隻蜂一萬隻蝶,那是我的本事,關你屁事。我象妓女?你還象午夜牛郎哩。”雪兒通的一下站起身來。

    “你,你怎麼變得一點羞恥感都沒了。”羅森氣得抓起她的手。

    “我沒羞恥感?你還……”

    “董事長,賓館宋經理找您,說是外面有員警找你。聽說是剛才那姓孫的報了警……”門外侍衛的叩門聲,打斷了雪兒的話。

    “這點小事也來找我,不會讓紫雲去處理嗎?”羅森不耐煩地喝退了侍衛。

    雪兒得意地說:“姓羅的,趕快放了我。不然待會員警找上來,我看你拿什麼交待。”

    “說,你跟他什麼關係,為什麼他如此關心你,是不是把身子給了他?”羅森妒火交加,口不擇言起來。

    “你……”雪兒氣得說不出話來。

    “還有那姓夏的,為什麼會給你那麼多錢?你到底把身子給了多少人?”羅森兩眼通紅,漸漸失去了理智。

    “我,”雪兒氣得要吐血,哽咽道:“我的身子我愛給誰就給誰,不用你管。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我高興給一千個人、一萬個人,你也管不著。”

    “好,好,你賤,我是你什麼人?馬上你就知道了。”羅森的眼中放射著獸性的光芒,兩、三下便把身上的衣服脫光,走向雪兒。

    雪兒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懼,轉身朝門口跑,“姓羅的,你瘋了,別過來,你……”

    話未說完,便讓羅森拖過來。“死丫頭,我這就讓你看看我有沒有資格管你。”說完將雪兒壓在地下,兩下撕開她的衣褲……

    “小絳兒,寶貝,別哭了。”羅森怔怔地看著她痛苦地蜷縮在地上,純白的長毛地毯上浸濕了一大塊鮮紅的血,“讓我來看看。”

    “走開!”雪兒別過身去。

    “小絳兒,寶貝,讓我抱抱你。乖啊!剛才我也是氣糊塗了,誰叫你穿成這樣子的。”羅森伸手把她抱入懷中,“乖,讓我瞧瞧你那裡。”看著她猶在滴滴流血,不覺心下大疼,騰出一手輕輕撫摸。

    “放開我,你滾。”雪兒伸手打開他。

    “傻丫頭,我給你摸摸,你就不疼了。是不是?”

    “寶貝,現在還疼嗎?”羅森低聲誘哄她,同時也確實給她帶來了一股從所未有的快感。

    雪兒緩緩合上眼睛,心中升起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像是喜歡,又像是怨恨。

    “小絳兒,喜歡嗎?”羅森輕輕地用唇舌舔吻著她細嫩的臉蛋,“想不想讓我好好愛你一次?”

    “嗯。”雪兒無力地癱在地上,任他所為。

    ***

    雪兒呆呆地坐在床上,連羅森什麼時候推門進來都不知道。

    “寶貝,在想什麼呀?”羅森一把將她抱在膝上,親吻著她滑如凝脂的肌膚。

    “你到底是誰?怎麼我總覺得見過你似的。”雪兒別過臉去,不讓他親近。

    “寶貝,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的。”羅森嘻嘻一笑,“來,先穿上衣服。我陪你吃點東西,然後帶你去醫院。剛才醫院的人CALL你,我幫你複了機,你媽病情有些惡化。”

    “真的。”雪兒二話不說,便穿上衣服。“你為什麼不叫我?”

    “叫你有什麼用,你又不是醫生,去了不也是乾著急。”羅森不以為然地說。

    “你……”雪兒氣得雙眼一瞪。

    “好了,別生氣。算我說錯了話,還不行嗎?”羅森連忙舉手投降。“小絳兒,你可知道我除了是南洋石油集團董事長,還有另一個身份是什麼嗎?”

    “對不起,本姑娘沒興趣知道。讓開,我要去醫院。”雪兒沒好氣地推開他。

    “小絳兒,你可真夠無情的。”羅森佯做傷心地說:“真的不想知道?”

    “你少∴錄婦湫脅恍校走開,我要去醫院;我要看我媽。”雪兒一急,流下淚來。

    “小絳兒,別哭。”羅森心一軟,“先喝杯參茶,待一會,我就送你去醫院好不好。放心,你媽沒事的。”羅森從紫雲手中取過一杯參茶,“小絳兒,乖哦,有我在,什麼都不用怕。”

    低沈的呢喃聲,仿佛從另一個世界傳來一樣,雪兒仿若受了雷擊一樣,“你到底是誰,怎麼你的聲音聽起來如此耳熟?我……”

    “寶貝,你前世和我有緣,是我最心愛的小女人。可惜你疑心太重,總懷疑我不是真心愛你。小絳兒,寶貝。相信我好嗎?”羅森親昵地將她抱在懷中,喂她喝著參湯。“我不能再失去你啦,你知道沒有你的陪伴,我的日子是怎麼熬的嗎?”

    溫柔體貼的樣子似曾相識,雪兒倍感心酸,淚水一滴一滴往下流。羅森緊緊地摟著她,讓她把這幾年所受的委曲盡情發洩。“小絳兒……”

    小絳兒強笑走過來,“董事長,車備好了。”

    羅森不情願地放下雪兒,看了紫雲一眼。

    雪兒臉一紅,訕訕地走到窗口。

    羅森淡淡地笑了笑,拉過她:“小絳兒,走,我陪你去醫院。”

    “嗯。”雪兒象只小貓一樣,倚在他懷中。一路上,雪兒極少說話,偶爾盯了眼羅森,才覺得他相貌英俊,燦若星辰的眼睛正深情款款地看著自己,不覺臉一紅,垂下頭來。一顆芳心撲撲地跳個不停。

    羅森則微微一笑,輕輕地將她摟在懷中。

    車子一直開到住院部,司機方才停下車。就見院方幾個領導全部走過來,立在車前迎接他。雪兒愣住了,這羅森究竟是什麼來頭?

    “羅博士,歡迎您來我們醫院參觀、講學。”醫生率先打開車門,恭迎羅森。

    羅森淡淡地擺了擺手,“李院長客氣了,我來主要是應何小姐之請,為她媽媽動手術。病人情況還樂觀嗎?”

    雪兒感激地將身子靠在他身上。

    “唉!病人的狀況時好時壞,昨天又聽夏小姐說何小姐,唉!何小姐你昨晚上哪去了,你媽急得又昏了過去……”

    雪兒聞言羞得滿臉通紅,盈盈水眸瞟了一眼羅森,“我……我……”

    “哦,她昨晚去我那裡找我。夏小姐也是性急了些。”羅森連忙拍了拍雪兒的背,對院長說:“好了,別說廢話了。你馬上把她送手術室,她所要換的血,我都讓人備齊了。手術費用,你待會派個人上我公司去拿。”

    院長曖昧地看了一眼雪兒,隨後笑了笑,吩咐職員一一照辦,一時羅森換上白大褂,走進手術室。

    雪兒緊張兮兮地站在手術室外等待著。

    院長滿面笑容地走過來說:“何小姐,你不用急的,有彼得•羅博士主刀,你媽媽的身體一定可以復原了。”

    “是嗎?”雪兒眼中流光一閃。

    紫雲也含笑拉住她的手,說:“小姐放心,有博士主刀,令堂再重的病,都會根治的。”

    “雪兒,你還好吧?”夏甯寧從外面跑進來,也顧不得有人在場,急道:“那姓羅的畜生沒把你怎樣吧?昨晚我和孫文追到賓館,可宋經理……”

    “甯寧,你瞎說什麼呀?”雪兒羞得滿面通紅,恨不得有個地洞鑽進去。本來院方的人目光就曖昧得很,再加她這一解釋,沒事都成真的了。

    “夏小姐,這裡是手術室,請您安靜點。”紫雲見雪兒十分難堪,不覺站出來替她解圍。

    夏甯甯也發覺周圍人的臉色不對勁,雪兒又羞得什麼似的,也由不得暗悔失言,拉著雪兒的手說:“對不起,雪兒。”

    “沒事。”雪兒勉強笑了笑。

    “雪兒,聽人說,這次給你媽主刀的人是彼得•羅博士,伯母還真幸運,前幾天我看《家庭》上寫他的傳說,他好本事耶!是國際心血管病的權威,同時還是一家大公司的老闆。不過他那人好象很冷漠,幾年沒有為人主過刀了,不知這次……”

    李院長似笑非笑地看了雪兒一眼,目光越加曖昧。“這次何小姐的面子可大了,羅博士不但分文不收,還為何太太送來血液,連手術費也是了出的,還是有個漂亮女兒好。”

    “是呀!女孩子漂亮了就是好,我瞧何太太病房裡送的補品、水果差不多都可以開家店了。”

    雪兒越加羞澀,回想起他上午說過的話,芳心由不得一陣竊喜。“你們瞎說什麼呀?”

    夏甯甯見雪兒嬌羞怯怯,盈盈秋水眼中流露出一抹溫柔,一絲笑意淡淡地掛在嘴邊,便猜出她的紅鸞星動了。

    便笑了笑說:“雪兒,我大哥聽說你媽媽病重,特地從外地打來長途要你別急,他今晚就乘班機,大約明星就會回來的。伯母的醫療費他會出的,還叫你多給伯母買些好補品,帳單留給了來付。雪兒,你……”

    “我怎麼啦?”雪兒見她怪怪地看著自己,不覺一愣。

    “你這是穿誰的衣服?土不拉幾的。”夏甯寧見她穿著一條長淡青色連衣裙,裙長幾乎到了足踝,寬寬鬆松,雖說雪兒穿著依舊是明眸皓齒,可惜一副凸凹有致的身材就給遮得嚴嚴實實了。

    “我……”雪兒吱唔著,今早急於母親病情,還真沒留神,他給自己套上一條這麼難看的裙子。雪兒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姐姐。”雪兒的弟弟何強背著書包跑過來,“姐姐,媽媽不會象爸爸一樣走了吧?”

    “強強,媽媽不會走的。媽媽捨不得她的小強強。”雪兒摟著弟弟,淚水卻撲撲地流著。

    “姐姐不哭,強強會好好讀書,將來強強要賺好多好多錢給姐姐。”強強懂事地用手巾給雪兒擦眼淚,“姐姐,你今天怎麼哭了?告訴強強,強強好為你出口氣。”

    “強強真乖,誰敢欺負姐姐呀!姐姐只是記掛媽媽,媽媽手術時很疼的。強強待會見著媽媽,可要懂事些,別淘氣。”雪兒強顏歡笑,不曉得為什麼,自打遇見他後,雪兒就覺得好累、好委曲,總想縮在他寬闊的胸膛裡,好好哭一場。

    “姐姐,強強知道。”正當姐弟倆相偎依時,手術室的大門打開了,羅森取下口罩,走過去,拉過雪兒。

    “強強,叫羅大哥。”雪兒同時拉住弟弟的手,“我可以去看我媽媽嗎?她……”

    羅森含笑拍了拍她蒼白的小臉,說:“放心,你媽的手術很成功。今後只要多加調養,身體就會和常人一樣健康的。”

    “真的?”雪兒頓時放下心中大石,激動地拉著弟弟,“強強,媽媽好了,媽媽好了。”

    “姐姐,我要見媽媽。”強強馬上雀躍起來。

    “小弟弟,等一會。”一名大夫連忙擋住他,“你媽媽剛動完手術,必須進入觀察室,隔離四十八小時,以防細菌感染。”

    “雪兒,現在終於可以放鬆了。走,上我家玩去。”夏甯寧也松了口氣,一手拉雪兒,一手拉強強。“強強,想不想吃孫媽包的餃子呀?”

    “想呀,姐姐。又有餃子吃!”

    雪兒見弟弟一副歡快的樣子,心情跟著也輕快起來,盈盈水眸露出一絲笑意,指了一下他的額頭,“行,小饞貓,整天就知道吃。”

    “唉!雪兒你懂什麼?這叫民以食為樂,你當誰都跟你似的,只知道數錢。強強,別理她,走,跟甯甯姐姐玩去。”

    羅森見她們轉身要走,不覺有些不悅,輕輕咳了兩聲。“咳,怎麼?我忙了幾個鐘頭,連句謝都沒有?”

    雪兒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哦,對不起!羅先生,剛才一時高興過頭,忘了謝您。真的謝謝您。”

    羅森淡淡一笑,“就一聲謝便想打發我嗎?”

    “那你還想怎樣?羅大博士。”甯寧聽他的話中有些不懷好意,不禁瞪了他一眼。論起氣勢相貌,是比哥哥強,那又如何?雪兒好容易點頭,這次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占盡彩頭,乘人之危,誰不會?“剛才我都跟院長說過,雪兒欠的醫藥費,你開張支票送到靈威公司來,財會部的人會支付給你,你還想怎樣?彼得•羅博士,你可真會做人,真是好的、歹的全叫你做盡了。”

    “紫雲。”羅森冷哼一聲。

    “是,董事長。”紫雲點頭從手袋中取出一張金卡,對夏甯寧說:“夏小姐,這是我們董事長為雪兒小姐還你的十萬塊錢。同時,我們董事長不希望你再來騷擾我們小姐,因為雪兒小姐將成為我們董事長夫人。”

    “姐姐,你什麼時候決定嫁人的,怎麼我不知道?”強強聞言拉住雪兒的手,說:“姐姐,不要嫁給這位羅大哥好嗎?我不想你走,這個大哥哥冷冰冰的,好怕人。”

    “是呀!雪兒,這人你可千萬嫁不得。”甯甯聞言也傻了眼,可又不甘心讓人搶走雪兒。她也是哥哥唯一心動的女孩,便說:“你別瞧他人樣子不錯,口袋裡又有幾個錢,但這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專會乘人之危。整天板著一副臉,裝什麼酷?連強強都看出來他噁心巴拉的,你現在還沒嫁給他,他就吹鬍子瞪眼,處處干涉你的自由;要真結了婚,還不知是副什麼嘴臉。雪兒,你也別擔心,不就是幾萬塊錢嗎?別怕,明天我大哥就回來,凡事有他替你做主。別怕,瞧他那副德性,自以為是的樣子,有錢了不起嗎?雪兒,我哥哥可是靈威公司的總經理,你嫁給我哥,還怕缺錢……”

    雪兒見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不禁羞得滿臉通紅,嗔道:“甯寧,你瞎說什麼呀?強強,走,跟姐姐回去,姐姐給你做飯吃。”說完便領著弟弟朝外走去。

    羅森冷冷地掃了甯寧一眼,又朝紫雲使了個眼色,轉身走了出去。

    紫雲跟上雪兒,笑道:“雪兒小姐,我們董事長在賓館等你。”

    雪兒微微皺起眉頭,“對不起,紫雲姐,我家有事,麻煩你跟他說清楚,我何飄雪還沒落魄到賣身的地步。我回去後就把家裡的錢清算一下,過幾天會把媽媽的醫藥費還他。”雪兒說完,便領著弟弟走了。

    ***

    羅森不等紫雲說完,便氣得臉色發青,一把摔碎手中的酒杯。恨恨地說:“好,死丫頭,翅膀長硬了是吧。好,我就看她怎麼個還法。”

    紫雲顫顫地說:“殿下,您先消消氣,小姐也是一時糊塗,受了……”

    “算了,你不用替她解釋,本王知道。”羅森不耐煩地說:“姓夏的給她撐腰,哼!死丫頭,才出了幾天門,就想跟我鬥。去,通知當地政府官員,說本殿下要拜會她。”

    “是,殿下。”紫雲恭身告退。

    羅森俊臉發寒,“來人呀,把李思佳叫來。”

    何青青正在氣悶之時,羅森的侍衛帶來他的口信,何青青聞言大喜。仔細梳洗一番,換了一條性感十足的吊帶紅裙,乘車來到羅森下榻之處。

    羅森正斜坐在窗前的一張沙發上,端著一杯灑,若有所思地飲著。

    李思佳見他面色不佳,也不敢造次,跪下給他見過禮。

    羅森淡淡地揮了揮手,叫道:“過來。”

    “是,殿下。”李思佳又驚又喜地走到他身邊。

    羅森一把將她拖入懷中,似笑非笑地說:“從前的事你都記起來了?”

    “是的,殿下。思佳自知從前心胸窄了點,不過思佳也是因為太愛您了。再者我也不知道絳雲妹妹的性格如此剛烈,殿下。”李思佳深情款款地看著羅森,“思佳如今是真心悔悟了。”

    “悔悟什麼呀?”羅森邪邪一笑,用手摩蹭著她裸露的香肩。

    李思佳心神一蕩,嬌聲說:“殿下,思佳自知品貌不如絳雲妹子,也不敢和她爭。思佳只想像紫雲姐一樣,待在您身邊,天天看您一面,用心侍候您,也就心滿意足了。”

    羅森星眸中透過一抹詭譎的笑意,“就這麼簡單嗎?”

    “殿下,”李思佳激動地說:“思佳從第一眼看到你時,便愛上了你,只要您高興,讓思佳為奴為婢也心滿意足。”

    “你當真想侍候我嗎?”

    “殿下,您若不信,可以挖思佳的心來看看。”李思佳媚光一閃,橫倚在他身上。

    羅森淡淡一笑,“那好,本王現在就留你在身邊侍候,你侍候吧。”

    “是,殿下。”李思佳欣喜若狂,就勢在他身上躺下,接受他的輕褻。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2 16:23:36

大結局

    絳雲從來沒有如此傷心過,也沒有想到過真有離開他的時候。

    “小姐,別哭了。來,先喝口參湯。”雪兒見她傷心哭泣,也好難過。

    “雪兒,”絳雲撲在她身上放聲大哭,“為什麼?他要愛別的女人,為什麼?”

    “小姐,別哭了。你已經哭了兩天,你要是真心愛他,就去跟他認個錯,好好侍候他。圓主一直很喜歡你,你只要軟聲軟語,跟他說你愛他,不能沒有他,我想他會和從前一樣愛你。”

    “沒有用的,他說他不會再和我見面。怕他的新王妃傷心。雪兒,我……”絳雲哭得喘不過氣來。

    “小姐,你又沒試過,怎知沒用?”雪兒強笑道:“你魂不在的那些日子,他一直睡在你的身軀邊,親自看護你。我也沒見了有過別的女人,小姐,也許是圓主在跟你開玩笑。說到底,你也有錯,他辛辛苦苦將你魂魄度回天界,你不但沒句好話,反而處處使性子,跟他過不去,也許他只是想罰你一下,要你知道他也是有性格的。”

    “是嗎?”絳雲將信將疑地看了雪兒一眼,稍稍止住了哭聲,“我……我……”

    “小姐。”雪兒靈機一動,“不如我陪您出去找他。”

    “我……我……”絳雲臉一紅,垂下頭來。

    紫雲在外面聽她主僕一番話,不禁暗自好笑。推門進來,“雪兒,你留在府中侍候小姐,我先去探探殿下的臉色。”

    雪兒笑著給她躬了躬身,說:“紫雲姐,那就拜託你多在殿下跟前替我家小姐美言幾句,我們小姐性子直率,不會說話。其實她好愛殿下,她如今也知錯了,回園後再也不會忤逆圓主。”

    “雪兒,你盡∴灤┦裁?”絳雲越發臉紅,扭身進去。

    紫雲和雪兒搖頭笑了笑。

    ***

    紫雲躬身見過羅森。

    羅森斜倚在軟榻上,笑道:“那死丫頭還有沒有在鬧騰?”

    紫雲笑道:“殿下,絳雲小姐回去後一直在哭,奴婢偷聽她主僕說話。雪兒說她既然愛您,就來向您求饒,告訴您她好愛您,根本不能沒有您。小姐哭得越發傷心,說沒有用的,您又愛上別的女人,根本不會見她。雪兒要她來試試,又跟她說您是如何愛她的,奴婢見小姐口氣軟軟的,便進去說讓奴婢先來探探您的口氣,小姐雖不好意思,但也默許了。”

    “哼!這丫頭,總愛吃罰酒,好好敬她一杯,她偏學人樣,嘴尖毛長的!”羅森冷哼一聲,“不給她點顏色看,還不知道她姓什麼呢。”

    “那,殿下的意思?”

    “去,你跟她說本王出去了。”羅森揮手喝退她。

    絳雲縮在床上,偷偷聽著紫雲的回話。

    雪兒失望地說:“紫雲姐,你沒問圓主去了哪嗎?”

    紫雲訕訕地說:“雪兒,圓主明天就要大婚,是比較忙些,等過了今天……”

    “紫雲姐,過了今天我們小姐就沒希望了。你能不能再去找找殿下,告訴他,我家小姐前天說的只是氣話……”

    “雪兒,你閉上嘴巴好不好。”絳雲坐起身子,哽咽道:“你不要面子,我還要臉,他明天就大婚,哪裡還會見咱們?他現在還不知在哪……樂哩。”

    “絳雲小姐,”紫雲笑道:“事情也沒你想的那麼壞,殿下今天雖忙了些,不過明天他還是有時間的。”

    絳雲冷笑一聲,“他有時間?”又落下淚來,“我還沒空當他的時間情人,我沒人要嗎?嗚嗚……”

    正說著,許萬財訕訕地走進來,“雲兒,乖女兒,起來吃點東西好不好?”

    “別叫我。”絳雲正一肚子沒處發,“你都把女兒賣了,還叫什麼乖女兒,乖女兒,叫得我都噁心。”

    “雲兒,嘿……”許萬財摸了摸腦袋,“乖女兒,爹知道從前不好,不該收人家銀子。可爹也是沒辦法,誰叫你什麼人不好罵,要去罵南帝殿下。他是天帝愛子,他非要你,爹有什麼辦法。”

    “沒辦法?”絳雲冷笑一聲,“你當然會說沒辦法了,我是個累贅嘛,整天害你賠銀子,擔風險的,能脫手賣上五千兩,你還不……”

    “絳雲,你別說得那麼難聽。爹就你一個女兒,若非無奈,爹怎麼會……唉!都是爹沒用。”

    “哼。”絳雲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好女兒,放心。爹會補償你的。”許萬財笑了笑,“來,起來吃點東西。”

    “不吃,你自己去吃。”

    “傻丫頭,不吃東西怎麼行?”許萬財笑著哄她,“乖,明天是你的好日子,爹……”

    “好日子?什麼好日子?”絳雲抬起頭來,“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是不是又想賣我?”

    “賣你?”許萬財苦笑一聲,“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想?你又不是沒賣過。”

    “絳雲,爹說過多少次,那也是實在沒辦法。你憑良心說,爹在家是怎麼寵你的?哪件事沒依你了,還有你在下界,若非爹在暗中照應,就憑你這脾氣,誰會買你的東西?”

    “誰叫你多事的?我脾氣不好,我……”

    “好,好,寶貝女兒,是爹不好。又說錯話,你別哭,千萬別哭。”許萬財連忙給她擦了擦淚水。“放心,這一回爹給你挑了個最好的女婿,又英俊又高大,是天界……”

    “爹,你再說一句,我馬上就死給你看。”絳雲又氣又傷心,看樣子,羅森是徹底不要她了。不然也不會……

    “傻丫頭,女孩子總是要嫁人的,相信爹的眼……”

    “你的眼裡只有銀子。”絳雲哭得越發傷心,“娘啊!你為什麼不把我帶走?你留我幹什麼呀?”絳雲用力捶打自己的腿,哭得喘不過氣來。

    “小姐,來喝口水。”雪兒見她咳個不停,連忙倒杯水放在她嘴邊。

    絳雲一把推開她,哭著跳下床。“走開,讓我去死。”

    羅森在窗口看得直搖頭,走進去一把抱住她。“小絳兒,鬧夠了沒有?”

    “放開我,”絳雲慢慢止住哭聲,噘著嘴說:“不去陪你的王妃,跑這來幹什麼?看我笑話嗎?”

    “絳雲,別放肆!”許萬財連忙喝住女兒,躬身對羅森說:“殿下,小女讓我寵壞了,說話沒三沒四,您別見怪!”

    “你們退下。”羅森擺手喝退他們,對絳雲笑道:“小絳兒,我可是來向你道喜的,聽說你爹為你挑選了個如意郎君,怎麼,你不高興嗎?”

    “嗚……”的一聲,絳雲又哭了起來,“你……”

    “小絳兒,好歹咱們也是夫妻一場,雖說分了手,可也還是朋友吧,來,跟我說,想要什麼東西?我送你。”羅森笑道。

    “我……嗚……”絳雲哽咽不止。

    “嘻嘻,別客氣,要什麼儘管說。放心,我送得起。”

    “我……我,我想要你去死。”絳雲突然用力捶他的胸口,“你去死。”

    “小絳兒,你未免也太狠心了。跟了我半年,我對你可是呵護有加。你說這話,可真叫我寒心,我的王妃聽著還不知多生氣哩。”羅森故作傷心地將她放在床上,捂住心口。

    絳雲伸手將被子掩住臉,失聲痛哭:“你走,我再也不想見你,走呀!”

    “真的要我走嗎?”

    “走呀,你走。”

    “好吧,既然你如此不想見我,我就走了。”

    “森,不要。”絳雲突然掀開被子,跳下來。

    “不要什麼呀?”羅森嘻嘻一笑,摟住她。

    “森,”絳雲哭倒在他懷中。“森,不要走,我不能沒有你。不要去娶別的女人,我愛你。”

    “小絳兒。”羅森張嘴含住她的纖唇,“傻丫頭,我怎麼捨得離開你呢,乖,別哭哦,來笑一個給我看看,我的小王妃。”

    “王妃?”絳雲一愣,“你……”

    “傻瓜,你以為我千辛萬苦把你從下界帶回來,幹什麼?難道為了讓你嫁你別人不成。”羅森好笑地白了她一眼。

    “嗯,你好壞。”絳雲嬌聲嗔道,用手捶了他一下。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羅森邪邪一笑,“現在我就要徹底壞一下,好讓你永遠愛我。”說完便抱她朝床上走去。

    “嗯,我不想理你這大色狼了。”絳雲話雖含嗔,臉上卻綻放出兩顆如花般的笑靨,引得室內一片春色。

    —本書完—
引言 使用道具
您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加入會員

建議立即更新瀏覽器 Chrome 95, Safari 15, Firefox 93, Edge 94。為維護帳號安全,電腦作業系統建議規格使用Windows7(含)以上。
回頂部 下一篇文章 放大 正常倒序 快速回覆 回到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