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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zerosmall 於 2011-2-1 22:57 編輯
本文最後由 zerosmall 於 2009-12-31 23:35 編輯
前言:
雖然三個月前她曾發生車禍,忘記一些事情,
但並沒有摔壞腦子,偏偏弟弟就愛操心她,
除了接她上下班,還時時叮嚀她不要被陌生人騙了!
新上任的設計總監不算是陌生人吧,而且他為了救她,
自己反而受了傷,於情於理,她都該陪他吃頓飯道聲謝,
只是這件事之後,他很愛找她吃飯,很在意她的看法,
時不時問她會不會討厭他的臉?會不會認為他不夠Man?
他的怪異行為還不只這些,暗地裡幫她拉攏關係,
讓原本討厭她的同事們全都改變態度,不再扯她後腿!
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又對她的好惡非常瞭解?
她十分確定以前兩人根本不認識,
不過他那開朗的笑容、凝望她的眼神,
在在讓她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使得一向習慣和人保持距離的她,竟想主動親近他……
第1章
清晨,床上的男人醒來,瞥見酣睡在枕畔的女子,臉上霎時露出溫柔的笑容,側首啄吻那柔嫩的櫻唇。
原本他只是想輕吻一下就好,但那柔膩的唇瓣實在太誘人,讓他忍不住從淺吻轉為深吻。
因為唇上的搔癢,讓許晴歡從沉睡中悠悠醒來,睜開眼,映入眸心的是一張俊朗陽剛的男性臉龐。
「吵醒你啦。」費凌宣抬起臉,眷戀不捨的離開她的軟唇,朝她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深情的看著這個才剛成為他妻子一個月的女人。
「你根本是存心想吵醒我的吧。」那樣放肆的吻著她,她又不是死人,不醒才怪。
「醒來看見你甜甜的睡在我身邊,讓我幸福得忍不住想吻你嘛。」帶笑的嗓音說著,他忍不住再俯下臉,「老婆,我愛你,好愛、好愛!」他一邊吻著她,一邊呢喃的說著愛語。
追求了她四年,她終於嫁給他,讓他這一個月來,每天都快樂得像要飛上天似的。
聞言,她唇瓣牽起一抹淡淡的笑紋,即使已聽了他數不清的愛語,她還是聽不膩。
「老婆,那你愛不愛我?」知道親親愛妻生性內斂不擅表達情感,要她主動對他說我愛你三個字是不太可能的,所以費凌宣每日在訴說完愛語之後,便會這樣反問她。
看著整個人趴在她身上的丈夫,那雙墨黑的眼瞳直勾勾的注視著她,等著她的回答,她微赧地點了點頭。
若是不愛他,又怎麼會嫁給他。
「用說的,要不然我就在你脖子種下很多草莓哦。」費凌宣笑咪咪地恫嚇她。他親愛的老婆有著一張媲美芭比娃娃般的美麗臉孔,也許是因為她淡漠的態度,讓她看起來冷艷難以親近。
不瞭解她的人,會以為她是個冷漠無情的人,實際上,她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心地柔軟而善良,只是不擅表達自己的情感,又比別人保守羞澀了點,所以看起來有些高傲不易接近。
不過他很慶幸她是這樣的個性,才沒有先被別人給追跑。
「你很煩耶……」知道不說他一定不肯罷休,許晴歡推開他噘起又要吻下的嘴,敷衍的說出他想聽的話,「好啦,我也愛你。」
「嘖,聽起來很不情願,再說一次。」亮灼灼的眼神凝視著她。
許晴歡被他那樣熾熱的眼神看得臉孔發燙,知道不順他的意,他可以纏她一個早上,為了上班不遲到,只好如他所願認真的再說一次,「我也愛你,費先生。這樣可以了吧?」
「費先生是誰?」費凌宣很不滿意這個稱呼。
「費凌宣先生是許晴歡小姐的丈夫。」她抿著笑看他皺眉的樣子。
「那叫聲老公來聽聽。」他親愛的老婆個性獨立,不愛撒嬌,所以兩人之間撒嬌的工作通常都由他來做,他也樂此不疲。
「別鬧了,我上班要遲到了啦。」許晴歡推開丈夫那張涎著笑的俊臉。他的五官說不上很俊美,但組合在一起,卻透著一種陽光般的俊朗,尤其臉上總是帶著燦爛的笑容,所以他的人緣異常的好,不論男女,認識他的人都很喜歡他。
「那你快點叫呀,再不叫,就要遲到了哦。」他好整以暇地趴在她身上,沒有半點起來的意思。事實上如果時間允許,他真想跟她再做做床上運動,好好的愛愛她,讓她更加徹底的瞭解她的丈夫有多麼勇猛強壯。
他老是把老婆老婆掛在嘴上叫她,可是要她叫他老公,卻讓她很害羞。
不過她更明白一件事,親愛的丈夫雖然總是笑臉迎人,實際上是個外柔內剛的人,一旦決定的事,就非做到不可。所以如果她再不叫,他一定會沒完沒了的纏著她。
許晴歡嬌嗔地望著他,彆扭的終於吐出那兩個字,「老公。可以讓我起來了吧,今天早上公司要開會,不能遲到。」
她粉頰都羞紅了,那明艷嫵媚的模樣,撩得他幾乎起了生理反應,他飛快的再在她的櫻唇上印上一吻,這才滿意的離開她,不再鬧她。
看見愛妻走進浴室,他低頭訓斥下半身雄赳赳抬起頭的傢伙。
「還不給我乖乖趴下,晴歡要準備上班了,不准你亂來。」
幾分鐘後,高高昂起的小傢伙終於垂頭喪氣的趴下,費凌宣這才下床,要到廚房準備兩人的早餐。
不意雙腳一踏到地板上,猛然一軟,跌了個狗吃屎,正好被從浴室盥洗出來的妻子看見。
「怎麼了?」
他有些困惑的抓抓耳朵、摸摸鼻子,接著朝她露出迷人的笑容自嘲,「我在看地上有沒有錢可以撿。」最近常常無預警的腿軟跌倒,該不會是夜晚在床上太用功了?為了往後的性福,看來得節制一點。
許晴歡扶他起來,他趁機將她抱個滿懷,俊臉埋在她頸邊輕蹭著,像只小狗般嗅聞著屬於她的幽馨氣息。
「你好香!」
「我又沒擦香水,怎麼會香?」
「那些人工製造的香水哪比得上你的體香!」他一臉陶醉的說。啊,真不想離開她,想就這樣嵌進她身體裡,跟她成為一體,永遠不分開。
許晴歡臉上帶著一絲靦腆的笑推開他,「不要玩了,快點去刷牙洗臉。」
「不行,我得先幫你做愛心早餐。」
「今天我來做吧,昨天你不是說早上約了人要做專訪,得要早點到雜誌社做準備。」她將他推進房間附設的浴室。
「對呴,我差點忘了這件事,那我要吃兩份哦。」能吃到親親老婆做的早餐,他高興得笑露一口白牙。
由於他任職的雜誌社離兩人的愛巢比較近,所以平常都是他做早餐,只有在假日時才由晴歡做。他好愛吃她做的菜,雖然她的手藝還差他一截,但只要是她親手做的,都讓他覺得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每次都很捧場的吃個精光。
「好。」淺笑的漫應著,許晴歡走出房間,來到廚房,看見窗外灑進來的金色晨光,一抹歡愉的笑紋爬上她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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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萬院長是希望將和安醫院打造成罕見疾病的治療中心?」
「沒錯,台灣專門治療罕見疾病的醫院並不多,所以,我希望和安醫院能擔負起這樣的責任,幫助更多罹患罕見疾病的患者,讓他們能夠獲得到更好的醫療和照顧。」
費凌宣拿著筆記下和安醫院萬院長剛才所說的重點,才寫到一半,筆突然從手中掉落,滾到地上,他臉上微露一絲困惑。這已經是採訪過程中第二次掉筆了!沒空去細想原因,他彎腰撿起筆後,神色如常地接著再問。
「那麼在將和安醫院打造為專治罕見疾病醫療中心的過程中,萬院長有遇到什麼困難嗎?」採訪時的他一向認真,不會嘻皮笑臉。
聞言,萬院長一歎,「遇到的困難很多,首先是優秀的醫生不容易找到,其次是醫藥費的問題,罹患罕見疾病的人並不多,所以專門針對這類病人研發的藥品也生產的少,價格自然十分高昂,而且不是每一項用藥都能獲得健保局的給付,有很多藥品必須自費,因此不少家境清寒的人常常因付不起那些醫藥費而停止治療。」
「關於醫藥費的問題,不能尋求社會救助嗎?」費凌宣知道罕見疾病的醫藥費非常龐大,並非一般家庭負擔得起的。
「當然可以,不過不是每個人都符合救助的條件,而且社會大眾對罕見疾病的捐款並不多,所以救助的金額和人數也十分有限。」
「萬院長,你可以提供醫院捐款的帳號和連絡電話嗎?我想把它登在這篇訪談後面,讓有心人士知道可以怎麼幫助這些罕見疾病的罹患者。」
「當然可以。」萬院長立刻寫下交給他。
待訪談結束,費凌宣收拾好桌面上的錄音筆和文件,站起來伸手向他道謝。
「謝謝萬院長接受我們『商情雜誌社』的訪問。」
「哪裡,我還要感謝你們雜誌社,這篇文章若是登出來,相信社會大眾對罕見疾病也能多些瞭解。」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好奇地問:「對了,費先生,請問費凌霜醫生是你的親人嗎?」因為他們的名字只差一個字,而姓費的人又不是那麼普遍。
「她是我姊姊。」費凌宣笑答。之前約訪時,他是直接打電話跟萬院長連絡的,並沒有透過在和安醫院工作的姊姊,剛才整個採訪過程中,他也都刻意不提姊姊就在這家醫院當醫生的事。
「難怪一看見你,我就覺得有點面熟,像在哪裡見過你,你們姊弟倆的五官有幾分相似。你姊是個很優秀的醫生,」萬院長熱絡地說:「她現在應該在神經科看診,你要過去看看她嗎?」
他笑著婉拒,「不用了,她在看診時不喜歡別人去打擾她,我跟她約好了待會要一起吃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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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突然想來接我?」走出飛耀集團大樓,許晴歡坐上一輛停在路旁的銀灰色豐田汽車,有些納悶的問。
她一向獨立,不喜歡讓人接來送去的,所以平常與丈夫一向是各自上班各自下班,今天下班前,他卻突然打電話給她,說要來接她下班。
「我想念老婆啊!」她一坐進車裡,費凌宣便將她拉進懷裡,給她一個火熱的吻,加上深情的愛語,「老婆,我好愛你。」
她被他吻得喘不過氣,雖然對他親匿的舉動已經很習慣了,俏頰還是忍不住染上了兩抹紅暈。
輕輕推開他,繫好安全帶後,她問:「今晚要在外面吃嗎?」他特意來接她,應該是想在外用餐吧。
「不,回家我做給你吃,我做的菜可是比外面賣的好吃一百倍。」朝老婆投去一抹迷死人的粲笑,費凌宣立刻驅車上路。
「是哦,我倒覺得你的臉皮比別人厚一百倍。」她故意取笑他。
「若沒有練就比銅牆鐵壁還要厚的臉皮,在被你拒絕十幾次後,我恐怕早就打退堂鼓了,又怎麼可能娶得到你?」他得意的笑道,握著她的手移到唇邊親吻著。
當年,他因為替她的上司飛耀集團總裁阮耀光做專訪,因而結識擔任秘書的晴歡。
她對人看似冷漠又嚴肅,實際上卻十分細心體貼,在他將完成的採訪稿子送過來給阮耀光確認時,多虧她好意的提醒,他及時將訪問稿做了一部份修改,才讓阮耀光滿意,也讓那篇專訪能順利的刊出。
之後,他便開始追求她。他可是花了一年的時間,才終於追到她,又交往了三年,才讓她點頭答應嫁給他。
「誰教你那時嘻皮笑臉的,看起來一副輕浮不可靠的樣子。」在採訪總裁時,他是表現得很專業,可是一採訪完,就像換個人似的,笑得像個花心大蘿蔔。
「都怪我媽把我生得太霹靂無敵的帥,加上又有著金光閃閃舉世無敵的迷人笑容,才會讓你有這種錯覺。還好你及早覺悟,才沒有錯過我這個世界上最專情的好男人。」
聽他沒正經的自誇,許晴歡唇邊勾出甜甜的笑。他是她的開心果,只要跟他在一起,她總是能被逗得很開心。
回到了兩人的愛巢,費凌宣脫下外套,捲起衣袖,套上圍裙,下廚為兩人做晚餐。
許晴歡先回房脫下灰色套裝,穿上休閒服,剛走出房間就聽到廚房傳來鏘的一聲,像是金屬的東西掉到地上。她走進廚房,訝異的看見丈夫的左手流著血。
「怎麼了?」
「切菜的時候不小心割到。」瞪著傷口愣了一瞬,費凌宣笑笑的說。
她走近一看,發現那道傷口不小,她趕緊到客廳取來急救箱替他止血包紮。
看見愛妻輕蹙著眉心,他抬起沒受傷的右手輕撫著她的臉說。
「我沒事,你不要擔心。」
包紮好後,他彎腰撿起菜刀,拿到水龍頭下沖洗,要再切菜。
許晴歡卻接過他手上的菜刀,將他推出去,「你到客廳休息,我來做晚餐。」
「只是一點小傷而已,沒關係。」
「你不想吃我做的菜?」見他不肯出去,她揚高柳眉睨向他。
「誰說的,我最愛吃你做的菜了!我是怕你剛下班,會累。」
「我不累,你去換件衣服休息一下。」許晴歡心頭蕩過一抹甜蜜。他呀,就只知道疼惜她,怕她累,不想想他自己也是剛下班。
費凌宣從她背後摟著她的腰,甜膩的說:「真高興老婆這麼心疼我,那我就等著吃你做的菜嘍。」說著,他輕吻她的秀耳。
呵癢得她輕笑出聲,用手肘碰了碰他,「不要鬧了,我要做菜,你快去換衣服吧。」
「遵命,老婆。」笑咪咪說完,他旋身走出廚房,低頭看著手上已包紮好的傷口,想起中午姊姊對他說的話,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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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時,費凌宣很捧場的將妻子做的菜全都掃進肚子裡,還意猶未盡的說。
「老婆做的菜真好吃。」
聽到他的稱讚,許晴歡嘴角微微翹了起來。她知道自己的廚藝很普通,比起善於廚藝的他,根本還差一大截,可是每次由她下廚,他總是把她做的菜誇得好像人間難得的美味,讓她很有成就感。
覷見他嘴邊黏了顆飯粒,她伸手拈起來,下意識塞進自己嘴裡,一邊數落著他。
「你今天怎麼像個小孩子,吃得滿桌子的飯粒?」
聞言,費凌宣低頭一看,這才發現他面前的桌上確實掉了不少飯粒,他嘴邊的笑霎時一僵,再抬眼望向她時,臉上已恢復迷人的笑容。
「沒辦法,誰教老婆做的菜這麼好吃,我吃得太高興、太急,才會不小心掉出飯粒。」語氣一頓,他接著又說:「對了,老婆,我明天要到香港採訪,得去兩天才回來。」
「你今天不是才剛做了專訪,雜誌社這麼快又派你去出差。」
商情雜誌社是台灣一家頗有規模和歷史的商業雜誌社,他大學一畢業就進商情擔任編輯,一年多後便獲得社長的賞識,調升為主編,專門負責採訪商界或對社會有傑出貢獻的名人。
「因為原本要去的江姊臨時有事不能去,而你老公我能力超強,文采超好,又超級有魅力,所以社長才會派我過去。他老人家今天還跟我說,他不敢想像若是雜誌社少了我會怎麼樣,所以他決定下個月把我升為總編呢。」
對他那些自誇之語她早就習以為常,但聽到最後面的話,她驚喜不已。
「你要升總編了 」
「沒錯,你老公是不是很棒?才二十九歲就當上商情的總編,我可是商情創辦五十幾年來最年輕的總編輯哦!」費凌宣驕傲地挺起胸膛。
「所以今天你才特地到公司接我回來,想慶祝你升職的事?」許晴歡這才弄明白丈夫今天反常跑到公司去接她的原因。
「嗯。」這聲輕應透著一絲心虛。
但許晴歡沒有留意到,起身,在他臉頰落下一記輕吻。「恭喜你。」
他雖然常愛在她面前自誇,但事實上他確實是個十分有才華的人,能在二十九歲就當上那麼大一家雜誌社的總編輯,這代表了對他能力的肯定。
對她少見的主動,費凌宣驚喜得笑瞇了眼。
「有誠意的話,應該吻這裡才對嘛。」他比了比自己的唇瓣,說著,便噘起了嘴,把臉湊向她。
羞澀的輕抿下唇,她如他所願的主動將唇瓣覆上他的。
他立刻加深這個吻,彷彿要把自己揉進她的靈魂裡。
許晴歡輕喘著,敏感的察覺到今日他的吻似乎特別鷙猛,她想,大概是因為升為總編輯太開心了吧,他才會這麼忘情。
她微笑的輕闔上眼,全心回應著丈夫的熱情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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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許晴歡在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睡。
這是結婚一個多月來,第一次沒有丈夫睡在她身邊的日子,沒有那具溫暖的身軀抱著她,她很不習慣。
她索性拿起他睡的枕頭抱在懷裡,假裝是他。閉上眼逼自己入睡,已經凌晨兩點了,她再不睡,明天就要掛上兩枚貓熊眼了。
那枕頭太軟了,一點都不像他那具健美溫暖的身軀,所以她還是睡不著。
好想打電話給他,聽聽他的聲音,不過還是不要吧,這麼晚了,他應該已經睡了,而且傍晚時他才打過電話給她。
雖然她不像他一樣常把愛掛在嘴邊,可是她相信,她給的愛絕對不會比他少。有時候她甚至懷疑,說不定她愛他比他愛她還要多。
因為還沒結婚前,當他到外地出差,沒辦法每天見面時,她總會像現在這樣抑止不住的想念他,所以在他出差時,她臉上常常掛著兩枚貓熊眼。
她弟弟哲嗣曾說,能遇上費凌宣,是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因為她恐怕再也遇不到像他那麼瞭解她又深愛著她的男人了。
許晴歡承認弟弟說得沒錯,因為在這段感情中,凌宣真的用滿滿的愛,包容著她、寵愛著她,每次跟他在一起,都讓她覺得自己像個被嬌寵著的公主。
他瞭解她冷漠的外表下,其實藏著一顆羞澀易感的心;他瞭解她看似無情,其實是因為不擅表達自己的感覺。
連她那已經離婚又各自婚娶的爸媽,都沒這麼瞭解她,他們總是認為她不關心他們。然而早就各自擁有家庭的他們,又何曾關心過她和弟弟。
她和弟弟被他們嫌棄的丟來丟去,在爸媽各自的新家庭裡幾乎沒有立足之地,直到她出來工作後,租了個房子,把弟弟接出來一起住,兩人才算擁有了一個自己的家。
想起弟弟,許晴歡陡然思及一個多月前的婚禮上,弟弟幫她和費凌宣拍下的照片一直沒空細看,反正睡不著,乾脆起身想找出來看看。
記得那些照片好像是凌宣收起來的,她在房間找了幾個抽屜都沒找到,最後找到書房。
她從書桌最下方的抽屜開始找起,找到第二個抽屜時,便看見相簿,她開心地拿起相簿,卻發現底下有個眼熟的小冊子。
驚訝地拿起來,翻開那本封面上寫著「護照」的小冊子,意外地看見裡頭寫著的名字是費凌宣,她怔了下,連忙再看護照的日期。還沒有過期啊!
他不是去香港了,護照怎麼會在這裡?她愣住了。沒有護照他要怎麼去香港?
難道他在騙她?他根本沒去香港?許晴歡臉上霎時浮起一抹怒意。
然而思及兩人這幾年來的感情,以及他對她濃烈的愛,她旋即推翻了這個想法。
「不可能的,凌宣不可能騙我!」自交往以來,他從來沒有欺騙過她。
那要怎麼解釋這本護照為何會留在抽屜?畢竟沒有護照,他根本無法出境。
「對了,會不會是他一時找不到護照,以為遺失了,所以又去補辦了一份?」許晴歡很快地便為他想到了這個理由,但旋即再想到,他是臨時被派去香港的,怎麼來得及補辦護照?
不到幾秒的時間,她又為他想到一個理由。
也或許是他之前找不到護照,以為不見了,所以提前去補辦。因為他一年起碼要出國採訪五、六次以上,護照對他而言很重要,一發現不見,當然要立刻補辦才行。
許晴歡眼裡的懷疑漸漸消失,看著手上這本兩人婚禮時的相簿,再看看他的護照,她心想,他一定是在看這本相簿時,不小心壓住了護照,才會找不到。
這麼一想,她連最後一絲懷疑都沒有了。
第2章
許晴歡一打開大門,就有個人影朝她撲過來,將她牢牢抱住。
「老婆,我想死你了!」
被擁進一具溫暖的懷抱裡,讓她臉上漾開了笑容。
「你幾點回來的?」
「下午五點多。」急切地覆上她的唇,給她一記熱情的深吻後,費凌宣額頭抵著她的,黑眸深情地凝注著她,「兩天不見,想不想我?」
她雙手環抱住他,將臉頰貼著他溫熱的肩窩,坦白地頷首,「想。」
聽見她竟老實的承認,費凌宣激動地打橫抱起她,朝臥房走去。
「幹什麼,放我下來。」
「難得你這麼坦白地說想我,我感動得決定以身相許。」他用嘴堵住她的,讓她無法再開口說話,來到房間,兩人一起倒向床上。
費凌宣覆在她身上,細碎的吻落滿她的臉、她的頸子、她嫩白的胴體。
她嬌吟輕喘著,在他的帶領下,被引入一波又一波的情潮裡。
他異常的熱情,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同時不停的在她的耳邊訴說著一遍又一遍的愛語。
暈沉沉的她陶醉在他濃烈的感情裡,再次確認自己有多愛眼前這個男人。
「我也好愛你,好愛好愛!」她脫口傾吐漲滿胸口的柔情。
她主動吐露的愛戀令他震了震,熏染著情慾的眼熾烈地凝睇著她,動容傾訴。
「噢,晴歡,就算死我也不離開你,我會一直守護著你。」
「你若死了,我才不要自己一個人活著。」許晴歡沒多想的脫口而出。她無法想像這個世界若是沒有他,她要怎麼活下去。是他把歡樂帶進了她的世界,她再也無法回到沒有他的那種灰暗日子。
費凌宣震訝的望著她,不敢相信她對他的感情竟深刻到生死相許的程度。
「老婆,你哪時候也學會說這種甜言蜜語哄我了?」
「我說的是真的!」不是甜言蜜語,是她的真心話。
他深看著她許久,確認了她眸裡的情意,他將臉埋進她的頸窩,低沉的嗓音說著,「原來你竟這麼愛我,我好高興。」
他神色複雜的閉起眼,掩住眸裡浮起的憂慮。
許晴歡環抱著他的頸子,明艷的臉龐因經過激烈的運動,而更添嫵媚嬌柔。
一時間,誰都沒有再開口,只是靜靜的享受著這一刻寧馨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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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來到和安醫院,費凌宣熱門熟路的直接走進大姊費凌霜的辦公室。
一推門進去,看見大姊臉上的表情,他的心不禁一沉。
「被你說中了嗎?」他走過去,在一張椅子坐下。
「嗯。」費凌霜清秀端麗的臉上,出現少見的凝重。
接過大姊遞給他的報告,他垂眸看著。
由於他低著頭,無法看清此刻弟弟臉上的表情,費凌霜耐心的等他看完開口,但他看完後,卻久久不語。
辦公室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
費凌霜試著想開口說什麼,幾次張了張嘴,又都說不出話來。
她不知道此刻該說些什麼才能安慰弟弟。
終於費凌宣抬頭撇向大姊,「那……現在該怎麼辦?」嗓音有絲沙啞,他試著想擠出輕鬆的笑臉面對大姊,卻發現僵硬的嘴角怎麼樣都笑不出來。
真糟糕,他還以為自己很厲害,就算有人拿槍抵著他的腦袋都可以臨危不亂,沒想到才區區一張報告,就讓他失了方寸,無法再露出自若的笑。
聽到一向樂觀開朗的弟弟說的第一句話裡充滿了茫然與不安,費凌霜愣了下,「我——」才開口,便又被他打斷。
「對了,大姊,這件事先不要讓晴歡知道。」
「為什麼?」
「我不想讓她為我擔心。」
「她遲早會知道,你瞞不了她太久的。」她能體會弟弟的心情,但除非晴歡是瞎子,否則再過不久她一定會發現的。
「等我想好要怎麼說時,再告訴她。」垂下的眼睫遮住了他眸裡的情緒。
與大姊再談了一個小時後,費凌宣步出醫院,回到兩人的愛巢。
他走進書房,坐在書桌前,拿出大姊給他的報告,怔怔地瞪著上頭的字,面無表情一個字一個字的再逐字細看了一遍,接著,一直隱忍的情緒終於爆發,他忿忿地將那張紙撕成碎片,朝垃圾桶丟去——
然而手一抖,那些碎片散落在垃圾桶四周。
瞪著地板上那些碎紙,費凌宣彷彿看見此生最痛恨的仇人,惡狠狠地掐緊掌心,用力捶向牆壁,憎怒地大吼。
「為什麼?!」一聲幾近絕望的低吼。
一向充滿陽光般笑容的俊臉,此刻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在我好不容易娶了晴歡後,對我這麼殘忍?!為什麼?為什麼?!這樣讓我怎麼對晴歡交代?我答應過她要照顧她一輩子、愛她一輩子的!」
沉啞的嗓音痛苦的嘶吼,接著雙臂憤怒的一掃,桌上所有的東西都被他掃落到地面。
一幀照片跌落在他腳邊,照片裡是他和晴歡的合影,笑得嫵媚甜美的晴歡被他抱在懷裡。
他緩緩伸出手,彎腰撿起照片。
「晴歡,你說我該怎麼辦?為什麼這樣殘酷的命運會降在我身上?」他哽咽的對著照片裡最愛的女子低喃。
坐回書桌前,拉開書桌的第二個抽屜,想看那本他和晴歡婚禮時拍下的照片。每次當他心煩意亂時,只要看看兩人結婚時的照片,總能令他心情愉快,卻意外的發現原先擺在那裡的相簿不見了。
他訝異的拿起還擱在那裡的那本護照,蹙攏俊眉。
那本相簿若是晴歡拿走的,那麼她一定也看到了這本護照,所以……她知道了他根本沒去香港的事!
可幾天前他回來時,晴歡並沒有質問他這件事,神情也沒有什麼異樣呀。
他閉目細想片刻,告訴自己先不要慌,收拾紊亂的情緒後,他將方纔被掃落到地板的東西一一撿回擺好,再把掉落在垃圾桶邊的碎片撿起丟進垃圾桶。
稍晚,等許晴歡回來,他佯裝漫不經心的問:「對了,老婆,你有看到我們婚禮上你弟幫我們拍的那些照片嗎?」
「你到香港那天,我拿到房間去看了。」她微微屏住氣息,想聽他會怎麼解釋護照的事。
她果然看到那本護照了。他悄悄深吸一口氣,擠眉弄眼的說:「老婆,你老實說,你有沒有懷疑我騙你去香港,事實上根本就沒去?」
「我為什麼要懷疑?」她心一跳,反問。
「因為我的護照放在抽屜裡,沒帶走呀,你拿相簿的時候應該看到了吧。」
「我才沒閒工夫去懷疑這種事,我早就猜到你一定是找不到護照,所以才又去補辦了一份。」見他神色自若的問她這件事,她便知道當初的臆測沒錯,他一定是以為護照不見了,所以早就再去補辦了一份。
聞言,他裝出一臉失望的說:「老婆真聰明,一下就被你猜到了,不過,你的反應也太冷淡了。」
太冷淡?「那我應該要怎樣才對?」
他興匆匆的說:「你應該要揪住我的耳朵,然後用憤怒的語氣質問我,這兩天是跑去找哪個狐狸精鬼混?」
許晴歡沒好氣的賞他一枚白眼。「潑婦的路線不適合我的個性。」這傢伙,她明理的沒跟他吵,他竟然還嫌她反應平淡,下次乾脆在他的茶裡放辣椒好了,這樣的反應應該夠嗆辣了吧。
「說的也是,我老婆可是優雅的淑女,不會做那種無理的事。」費凌宣在沙發上坐下,將她抱坐在腿上,輕蹭著她的鼻子,半真半假的問:「那老婆,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再陪在你身邊,你會怎麼樣?」
「……」許晴歡先是一怔,接著看見他臉上掛著笑,心忖他一定是又想要叫她說那種肉麻的話,她故意不如他的意說:「我沒遇到你以前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聞言,費凌宣垮下笑臉。「說的也是,沒遇到我以前你也過得很好,所以沒有我你也可以很好。」微垂下的眼裡,疾掠過一絲黯然和一抹欣慰。他拉起她,「走吧,我們到外面去大吃一頓。」
許晴歡微愣,隱隱覺得他的語氣似乎透著一抹哀傷,但再細看他的表情,卻見他臉上還是掛著和以前一樣燦爛的笑顏。她暗想是自己聽錯了,以他樂觀開朗的個性,哀傷這種情緒怎麼可能出現在他身上。
但她還是拉了拉他的手。
他不解的回頭看她。
「不過遇到你以後,我變得很快樂。」低聲補上這句。他是她的開心果,不僅帶給她歡樂,還成為她心靈的依靠,只要有他在身邊,她便會有種縱使天塌下來也無所謂的感覺。
「你也讓我很快樂。晴歡,我希望你一輩子都能這麼快樂。」他好溫柔的凝睇著她。
奇怪,怎麼又有那種莫名哀傷的感覺?許晴歡納悶的望著他,但從他的神情裡卻看不出任何異樣。
察覺到她的注視,費凌宣裝作不解的問:「怎麼這樣一直看著我?」
「我覺得你今天有點怪怪的。」
「怪怪的?」心下微微一凜,他鎮定的伸手摸了摸臉,「難道是我變得更帥了嗎?」
聽見他習慣性的自誇,這下許晴歡確定是自己錯覺。「我們要去哪裡吃飯?」
「去我們第一次約會的那家餐廳怎麼樣?」
「你不是說那家餐廳氣氛九十分,但餐點只有四十分,所以自從那次以後,就不再去了不是嗎?」許晴歡訝異。
「可是我突然想回味一下我們剛談戀愛的情景,要是你不喜歡那裡的食物,最多晚點我們再繞到夜市吃。」
「我沒差,只要你能忍受就好。」她對食物不挑,挑嘴的人是他。
兩人來到門外,要去搭電梯下樓時,費凌宣猛不防的跌了一跤。
許晴歡納悶的扶起他。「奇怪,好好的你怎麼會跌倒?」她看了下地板,很乾淨,沒有東西絆倒他呀。
「呃,腳突然抽筋。」他彎下腰,伸手揉了揉小腿。
「抽筋?很痛嗎?」她小時候也常抽筋,知道那種痛不好受。「來,你扶著我站好,盡量把腳伸直,等一下就好了。」把他的手搭上她的肩,想當他的支柱。
費凌宣卻整個人抱住她,把臉埋進她髮絲裡,想藏起臉上的表情。
「你要把腳盡量伸直。」她叮嚀,有些意外他抱著她的力氣好大,一定是很痛吧。
「好。」他聽話的把左腳打直後,靜靜的抱著她。
晴歡、晴歡,我不想離開你,我想愛你一輩子啊!上天為什麼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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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浴室裡傳來砰的一聲,許晴歡輕敲著門關心地問。
「凌宣,腳又抽筋了嗎?」
「嗯。」
她試圖旋開門把,要進去看看他,但他從裡面反鎖了,讓她無法打開。
她只好站在門外緊張的問:「有沒有撞傷?可以自己站起來嗎?」
「我沒事,你不要緊張。」門內傳來有些喘息的聲音。
「那你先出來,我幫你按摩。」
「好。」
片刻後,費凌宣才打開浴室的門,慢吞吞走出來,腳步有些不穩。
許晴歡立刻過去扶住他,讓他躺在床上,再從抽屜裡取出一瓶按摩霜。
「這次是哪條腿抽筋?」
「這邊。」遲疑了下,費凌宣比了比左小腿。
她掀開他左邊的浴袍,露出小腿,像想到什麼,她快步走出房間,再回來時,手上多了一瓶運動飲料遞給他。
「喏,把它喝完。」自從兩、三個月前他第一次抽筋後,這陣子便常常發作,因此她特地上網查要怎麼治抽筋的方法,有人說,抽筋是因為體內缺乏電解質和鈣質,所以要多喝牛奶和運動飲料,或是補充鈣片。
因此她特地買了一大箱的運動飲料和一瓶鈣片,讓他每天吃,冰箱裡也隨時冰著鮮奶,讓他每天早上都喝一大杯。
可是這段日子下來,情形似乎沒有改善,所以她又問了一個中醫師,他說要多按摩和泡熱水澡,促進血液循環,就比較不會再抽筋,她還特地跟那位中醫師學了按摩的手法。
在妻子替他按摩時,費凌宣沉默的喝著運動飲料。
「凌宣,我看你這兩天找個時間到醫院做個仔細檢查,看看為什麼這陣子常抽筋。」她一邊按揉著他腿上的幾個穴道,一邊說。
「好。」他一口答應,伸手輕撫著她的臉,笑道:「要不是這陣子常抽筋,我還不知道原來老婆你這麼賢慧,還會幫我按摩,我剛好腰有點酸背有點痛,等一下你按完小腿,順便幫我做個全身按摩吧。」
聞言,許晴歡拍開他的手,沒好氣的瞪著他。
「別想!明天就去醫院做檢查。」伸手動了動他的小腿,發現沒問題了,她才停手。
「我……」費凌宣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沒有發出聲音。
「你什麼?怎麼不說下去?」她抬頭望向他,看見他的額頭瘀青了一塊,她伸指按了按,「剛才跌倒撞到的嗎?」
「嘶,輕一點。」他誇張的齜牙咧嘴。
許晴歡再走出房間,拿了一瓶紅花油進來,替他輕輕塗上。「以後你洗澡門不要鎖。」
「老婆,你好色,你想看我洗澡,可以坦白告訴我,不用這樣偷偷摸摸的。」費凌宣曖昧地向她眨眼。
她聽了橫眉瞪他,「誰想偷看你洗澡,我是擔心萬一你又抽筋,我才可以進去幫你。」這傢伙老是這麼沒正經。
他探手將她摟進懷裡,調笑的說:「是,我知道老婆是擔心我,怕我又跌倒受傷,要不然以後你乾脆跟我一起洗鴛鴦浴好了。」
「不要。」她一口拒絕。這傢伙老是愛發春,若是一起洗澡,絕對會在裡頭待上半天才能出來。
費凌宣涎著笑臉自傲的說:「你不想看你老公我健美的體魄嗎?這可是別的地方也看不到的珍品哦!」
「那需不需要把你做成像大衛那樣的雕像,供人參觀?」她揶揄道。
「不行,我完美的體魄只給老婆你一個人看。」說著,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微涼的唇辦覆上她的。
他好溫柔好溫柔的輕吻著她。
晴歡、晴歡,讓我記住你的美好,以後我只能靠這些回憶來度過煎熬的日子。
他的眸光深情專注得快把她給溺斃了,她癡看他那樣的眼神,捨不得闔上。
天!她好愛好愛這個男人,不敢想像有朝一日若失去了他,她要怎麼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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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被一記大力金剛掌用力一拍,費凌宣往前一跌,及時扶住了旁邊的桌子,才穩住腳步。
「社長,你、你在打仇人呀!」
聽見他結巴的指控,商情雜誌社的社長楊志光訝異的笑道:「唷,凌宣,你這小子竟然也會結巴,真難得。」凌宣一向辯才無礙,反應極快,條理清晰,他可從來沒聽過他這樣大舌頭的說過話。
乾笑一聲,費凌宣自我解嘲,「那是因為被社長這記大力金剛掌打得我眼冒金星、內傷嚴重,差點去掉半條命。」
老社長得意的大笑幾聲,「是你們這些年輕小夥子太沒用了,我不過只用了三分力,就把你給打得站不穩,你呀!該好好鍛煉鍛煉了,體力比我這個快七十歲的老頭還不如,羞不羞呀!」
費凌宣笑了笑,沒有反駁。「社長,你來得正好,我剛好有事要找你。」
「什麼事?」他這個社長並不是每天都待在雜誌社,只有遇到重要的事,或是閒著無聊時,他才會過來的,平時雜誌社裡的事,都是交由凌宣這個總編輯負責處理。
把雜誌社交給凌宣,他跟已經退休的老總編輯一樣很放心,他們都很看好他的能力,相信雜誌社在他手上一定能辦得比以前更好。
「到社長辦公室再說吧。」
「咦?」楊志光多心的瞟了他一眼,發現他此刻的神色是罕見的嚴肅。凌宣一向是愛笑的人,很少見到他有這樣的表情。
走進社長辦公室,他坐下,等著費凌宣開口。
整理了下思緒,他先向社長鞠了個躬。
楊志光一愣,接著笑呵呵的調侃他,「凌宣,你這是做什麼呀,想認我當乾爹嗎?」
費凌宣用著少見的認真表情搖頭,「不是,我是在感謝社長這些年來的提攜和照顧。」
「你怎麼會突然說這些?」好像他準備要離開似的——楊志光一驚,正色瞅著他。
「從我大學畢業進到商情,便受到社長的賞識和提拔,我很感謝您,甚至您還把總編輯這麼重要的位置交給我,我本來不想辜負社長和陳總編輯的期望,可是下個月我必須離開了。」
聞言,老社長震驚地站起來,「為什麼?你是想加薪,還是要跳槽到別家?」
「都不是,我是希望能轉成專欄作家。」
「專欄作家?你放著好好的總編輯不做,竟然要跑去做專欄作家?你不好好的給我說出個理由,我絕不會放你走!」厚實的大掌用力擊向桌面,楊志光一臉的震怒。
「我……已經無法再成為一個稱職的總編輯了。」
「你說你無法成為一個稱職的總編輯,什麼意思?」
深吸一口氣,費凌宣緩緩開口,「我可以告訴社長真正的原因,不過請社長務必要替我保密。」
「好。」他毫不遲疑的一口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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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沒告訴她,難道她都沒發現嗎?」話筒裡傳來費凌霜質疑的聲音。
「我自有我的說法,所以她到現在都還沒發現。不過大姊,我決定不把這件事告訴晴歡了。」坐在書桌前,費凌宣一邊說著電話,一邊翻看著結婚時與許晴歡一起拍下的婚紗照,長指眷戀的輕撫著她那張笑得甜美的臉龐。
「不告訴她?你不可能瞞得住她!」揚高嗓音,她無法認同弟弟這種欺瞞的做法。
晴歡是他的妻子,她有權知道真相。
閉上眼,沉默片刻,費凌宣才徐徐出聲,「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瞞住她一輩子。」低沉的嗓音裡,透著絕望和哀傷。
「什麼辦法?」
聽到外頭大門打開的聲音,他迅速收斂起臉上所有的情緒。「晴歡回來了,這件事我過幾天再告訴你。」
掛上電話,他走出書房,笑吟吟的迎接妻子。
「老婆,你回來啦。」親暱的上前擁住她,他先給她一個火辣辣的熱吻,接著才問:「今天怎麼比平常晚一個小時才回來?」
「大陸新設的工廠出了些問題,總裁要我明天跟他過去一趟。」
「要去多久?」
「不一定,要看處理的情況,快的話,也許三、五天就能回來,慢的話,也許要到六、七天才能回來。」
「這麼久!」費凌宣哀號,「你們阮總裁不知道我們才新婚不久,怎麼忍心把我們拆散這麼久?拆散人家姻緣是會有報應的,他知不知道!」
聽見他的抱怨,許晴歡輕笑的開口,「總裁要我轉告你,小別勝新婚,要你忍耐一下。」凌宣在四年多前替總裁做了那篇專訪後,便與總裁成了朋友,所以總裁也約莫知道他的個性,在今早告知她必須一起出差時,便調侃的要她轉告凌宣這句話。
「呿,什麼小別勝新婚?飛耀集團那麼大,為什麼非找你去不可?我看他根本是故意的。」費凌宣埋怨。
她輕輕撫平他皺起的眉毛,柔聲安撫他。
「總裁不會這樣,我是他的秘書,加上這次新廠的事我也參與一些規畫,所以總裁才會要我一起過去,提供一些意見和看法。」總裁有意要栽培她,所以近年來公司一些重要的計畫,也都讓她參與。
「那把我打包一起帶去吧,我一天都不想跟你分開。」費凌宣整個人賴在她身上,不想起來。
明白他只是不希望跟她分開這麼久,許晴歡安撫他。
「不行啦,我這次去是要辦公事,怎能帶你一起去,何況雜誌社的事你不管了嗎?你現在可是總編輯,怎能說走就走?」
「唉!」幽幽長歎一聲,費凌宣把臉埋進她頸側柔軟的黑髮裡,痦啞的嗓音悶悶的逸出,「真想什麼都不管,就這樣帶著你找一個深山,然後我們就在那裡隱居一輩子。」她的黑髮掩住了他臉上不經意流露出的哀戚和不捨。
晴歡、晴歡,你知不知道屬於我們倆的一輩子已經快過完了,別在這時候離開好不好?
「你受不了那種日子的,說不定整天面對著我,不到半年你就膩了呢!」他喜歡熱鬧的性子,哪受得了那種冷清寂寞沒有朋友的日子。
「誰說的?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看不膩你。」
他微溫的氣息輕拂在她頸子上搔癢著她,她試著想栘開他的腦袋,他卻突然張口朝她嫩頸用力咬了一口,讓她低呼出聲,「啊!你幹什麼?」
「老婆,我要你,今天一整晚你都屬於我。」說著,費凌宣霸道的橫抱起她,走進臥室。
「別鬧了,我還要整理行李……」許晴歡試圖掙扎,但最後還是在他的誘惑與撩撥下沉淪了。
他在她身上游移撫弄的雙手,彷彿帶著火,凡是被他撫過的地方,都熱燙得要燃燒起來,他不停落在她唇上、身上的吻,像一枚枚催情劑,讓她意亂情迷。
今夜的他,異常的悍猛和熱情,帶領著她攀上了一波又一波的高潮,她的嬌吟到最後都啞了,直到她累得快睜不開眼,他才終於饜足的停下來,下床去為她煮了一碗香噴噴的面,端到床邊,一口一口餵著她吃。
她半闔著眼,一邊吃著他喂到嘴邊的面,一邊責備著他的不知分寸。
「明天我還要跟總裁出差,行李都沒收拾。」
費凌宣溫柔的接腔說:「行李我會幫你收,吃飽後你休息一下,我再抱你進浴室洗澡,總之,今晚我會把你服侍得舒舒服服的。」
她嬌嗔的橫他一眼,不太領情,「哼!要不是你這樣亂來,那些我都可以自己做的。」
「對不起嘛,老婆,一想到你要離開這麼多天,我就受不了嘛。」他軟語撒嬌著。
許晴歡半垂著眼吞進一口熱湯,沒有看見他眼裡那抹濃濃的不捨,嚥下熱湯,她輕抿下唇。「我會打電話給你。」
「好,一天要三次哦。」一向都是他打給她居多,難得這回她竟主動說要打給他,他笑瞇了一雙眼,同時掩住了眸裡的哀傷情緒。
「我哪有那麼空,最多……兩次。」若不是總裁要求,她何嘗捨得離開他這麼多天,沒有他陪著的夜晚,她總是難以入眠。
「好吧,就兩次。」他佯裝一臉失望。
「那……三次好了,我是說如果有空的話。」想想,許晴歡突然又改口了。這樣睡不著的時候,她就有藉口可以打電話給他,聽聽他的聲音。
他低笑了聲,額頭抵著她的。
「老婆,我愛你。」他的嗓音略顯沙啞,彷彿壓抑著某種激動的情緒。
「我也是。」她害羞的低應,渾然未覺他的異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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