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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1-6-13 03:43:39

本篇最後由 xuale 於 2021-12-28 01:3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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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小呆昭,網絡小說作家。代表作品有《我的一天有48小時》 《仙丹給你毒藥歸我》(現連載),《大镖局》,《天才魔法師與天然呆勇者》,《星際白兔糖》等。


【小說類型】:科幻小說

【內容簡介】:東京漂移【任務目標:獲得地下改裝車賽事冠軍】
                            荒島求生【任務目標:生存40天】
                            阿波羅計劃訓練營【任務目標:試著換個角度看看地球吧】    …………
                            一個月前張恒發現自己一天的時間多出了24個小時,與此同時他也被卷入到一場危險的遊戲中。



【其他作品】:
1. 星際白兔糖:  
    只是兩個位于社會邊緣的孤獨靈魂,互相取暖的故事罷了~
2. 大鏢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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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天才魔法師與天然呆勇者:
     so,這隻是一本簡單的戀愛向輕喜劇奇幻小說啦~有著“未來最強魔法師”之稱的少年在小鎮邂逅了一隻迷迷糊糊的勇者少女,屬於他們的青春戀愛物語在這一刻拉開了序幕~本書男女老少皆宜,看膩了各種套路,就來這裏換換口味吧~
4. 仙丹給你毒藥歸我:  https://www.jkforum.net/thread-14433227-1-1.html
     陸景穿越到一個神似宋朝的時代,原本以爲這里只是多了一個江湖,卻沒曾想江湖下還隱藏著另一個不可知的神秘世界。 爲了解決身體里內力越來越多的困擾,陸景毅然踏入那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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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3-4-25 05:32:20

  單就張恒看到的情況而言,比諾塔礦場毫無疑問是遇上了麻煩的。

    礦場的大門緊鎖,沒有運送礦石的小車出入,甚至就連之前在礦場周圍巡邏防止附近的農民來偷礦石的守衛也不見了。

    戴基烏絲一副我早知道會如此的表情,開口道,“我說過的,柯布沒有理由欺騙我們的,這麼做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處。”

    “你到底是哪邊的,我的朋友。”張恒回頭看了戴基烏絲一眼問道。

    “嗯?”

    “因為如果你還想按時完成你的工作,讓那些銅像如期交工,最好就祈禱柯布在這件事情上騙了你。”

    “但是……如果他真的沒有說謊。”戴基烏絲弱弱的問了句。

    “那就恭喜你把皇帝陛下交付給你的第一件工作給搞砸了。”張恒淡淡道。

    戴基烏絲聞言神色頓時一緊,他知道眼前這個東方人在恐嚇他,但是必須得承認,對方的話也的確讓人無法反駁。

    “如果你搞清楚了自己的處境,那就讓我們開始幹活吧。”張恒道。

    他說完這句話直接翻過了礦場側麵的籬笆,戴基烏絲猶豫了下,也連忙跟了上去。

    兩人走過一段有些泥濘的小路,之後又翻過了一個土坡,終於看到了背麵的礦洞。

    礦洞裏一群奴隸礦工正在進進出出,將一筐筐石頭和沙土背出,傾倒在洞外,一個監工模樣的家夥看到了張恒和戴基烏絲,主動走了上來,他似乎認識戴基烏絲,有些驚訝道,“你怎麼跑來這裏了?”

    戴基烏絲為兩人做了介紹,於是張恒也知道了眼前這個年輕人是柯布的大兒子,克拉賽。

    克拉賽伸出手來,和張恒握手,“我之前去看過你的表演,非常精彩,你是我見過的實力最強悍的男人。”

    他的語氣雖然客氣,但是舉止和動作中卻帶著一絲戒備。

    “哦,張恒現在是皇帝陛下的顧問,專門負責銅像建造的有關事宜。”戴基烏絲隨後又補充道。

    “是嗎,那你們不好好的造銅像,跑到我家的礦場幹什麼?”克拉賽說話的時候又有一批奴隸從礦洞裏鑽了出來,傾倒完砂石後卻沒有立刻回到礦洞裏去,反而站在了原地,人數上大概有十幾個人,身材壯碩,而且手裏還拿著采石用的鐵鎬。

    “呃,因為沒有足夠的礦石供應,我們已經停工了一段時間了,所以來看看你們這邊的情況,還有多久可以重新恢複開采。”戴基烏絲打著圓場。


    “如你們所見,礦道發生了塌方,我們還在清理。”克拉賽道,“具體還有多少時間可以恢複開采現在我也說不準,但是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一旦恢複我會在第一時間告訴你的吧。”

    “當然當然,我們並沒有不相信你,隻是想要來看看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順便呼吸下鄉間的新鮮空氣。”戴基烏絲連連點頭,之後看向一邊的張恒,那眼神的意思仿佛在說可以了吧,你現在應該滿意了,就到此為止吧。

    “這鬼地方可沒有什麼新鮮空氣,隻有一群群臭烘烘的奴隸,還有一堆破石頭。”克拉賽哼了一聲道,“沒有人想待在這裏,等這邊的事情結束了,我要去城裏找家伎院,好好給自己放個長假。”

    “是,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喝上一杯什麼的,不過那會估計我已經沒有工作了。”戴基烏絲歎了句,之後又看向張恒。

    後者揚了揚眉毛,示意自己也沒什麼要問的了,戴基烏絲鬆了口氣。

    克拉賽和那十幾個奴隸目送著張恒和戴基烏絲離開了礦場。

    走出一段距離後戴基烏絲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我不想這麼說,但是你現在應該相信礦場真的遇到了麻煩了吧,柯布並不是有意在拖延工期。”

    “礦場會不會遇到麻煩不好說,但是你是真的遇到麻煩了,我的朋友。”張恒道。

    戴基烏絲聞言果然也愁了起來,“我知道,但這屬於意外災禍,希望顧問您能向陛下如實反映這裏的情況。”

    “這可不是什麼意外災禍。”張恒搖頭道。

    “怎麼可能,我們可是親眼所見……”戴基烏絲瞪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某人居然睜著眼睛說假話,難道是因為兩人見麵的時候他沒塞錢嗎?

    “你看到的隻是奴隸們在把砂土從礦洞裏挑出來,還有克拉賽讓人堵住了洞口,不讓我們進去,另外,我聽說比諾塔礦場上的礦工可不是隻有奴隸,還有附近一些底層貧民來這裏討工作,但是我們這次來看到的隻有奴隸,沒有那些貧民。”

    “嗯,這說明了什麼?”

    “奴隸是主人的財產,很難背叛主人,但是那些貧民不是,所以如果你想要的做點什麼小動作就不能讓那些貧民留下來,”張恒道,“還有……”

    “還有什麼?”

    “你注意到了嗎,那些清理礦洞的奴隸身上都沒什麼汗水,這說明他們才剛開始工作沒多久,另外還記得我們在上坡前經過的那段泥濘路麵嗎?”

    “嗯哼。”

    “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克拉賽的鞋子和褲腿,上麵都有沒幹的泥土,這說明他剛剛才走過我們走過的那段路,這家夥是在我們之前不久才趕來的,為的就是表演給我們看,除此之外,我去找你的時候,在你們的門外發現了幾個鬼鬼祟祟的家夥,不出意外的話就是柯布派去盯梢你們的人,他們看到了我去找你,估計那時候已經有人回來提前通知礦場的人了,之後他們才準備好了這一切。”

    張恒說完回頭看向戴基烏絲,發現後者大張著嘴巴,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天呐,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能看到這麼多別人根本不會注意到的細節?!”

    “你知道我的,我之前是個角鬥士,隻是觀察力恰好比較好罷了。”張恒無意多做解釋,作為貝克街221b的房客之一,這種程度的推理也的確並不知道大驚小鬼。

    “好吧,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戴基烏絲問道,“我意思是就算知道比諾塔礦場在撒謊,故意停工,但是嚴格來說他們並沒有違反契約,還在支付我們違約金,另外我還是不知道柯布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柯布當然沒膽子這麼做了,所以接下來我們需要找到在背後讓他這麼做的人。”張恒淡淡道。

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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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3-2-7 16:42:30

  張恒在打量戴基烏絲的時候,戴基烏絲也同樣在偷瞄著張恒。

    他已經看過了張恒的任命書,知道眼前這個東方人是康茂德新任命的顧問,專程來處理銅像工期不利的事情的。

    戴基烏絲擦了把冷汗,主動開口道,“工匠這邊其實沒有什麼問題,我們早就已經把模型都鑄好了,隻要往裏灌入青銅溶液,之後等溶液冷卻再把外麵一層打碎就好了,但是一直給我們供應銅礦石的比諾塔礦場最近出了點事故,礦道坍塌,掩埋了大概二十多個奴隸,剩下的奴隸還在清理礦道,我們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重新開工,沒有礦石,我們也沒進行下去。”

    “那換一個礦場呢,你們有備選項的吧?”張恒問道。

    “是的,羅馬城郊有四個礦場,比諾塔隻是個小礦場,我們和另一個礦場也簽的有協議,如果比諾塔沒法滿足我們,那麼另一家就會運送銅礦石給我們,但是……”戴基烏絲欲言又止。

    “但是什麼?”

    “但是最近皇帝陛下在鑄造新銅幣,其他的礦場出產的礦石都優先供應那邊了,他們也沒有多餘的礦石可以給我們。”戴基烏絲攤手道。

    “那其他城市產出的銅礦呢?”

    “加上運輸成本價格要貴將近一倍,而且運過來也需要時間,工期上恐怕也有點來不及了。”戴基烏絲也顯得很是無奈,他不是嫡子沒法繼承父親在元老院的席位,所以他父親為了不讓他餓死好不容易好才給他爭取來這份工作,本來還想著他好好幹,能得到康茂德的賞識,將來也能得到份穩定的差事。

    結果就是這份怎麼看都幹不砸的活,現在看來就要被他給幹砸了。戴基烏絲也挺委屈,他一沒拿回扣,二也沒苛待下麵的人,一直戰戰兢兢,可偏偏就莫名其妙的翻了船,隻能說他的運氣有點太不好了。


    然而眼前這位新來的顧問似乎並不這麼看,張恒在聽說銅像的交付已經沒有辦法不逾期後問戴基烏絲,“你說比諾塔礦場出了事故,是你親眼所見嗎?”

    “啊?”戴基烏絲聞言有些傻眼,“這事情還要我去看嗎,根據我們雙方的契約,逾期不交貨,是要支付罰金的。”

    “多少?”

    “額,每天大概20奧利斯吧,這不是筆小數目,拖了這麼多天,我恐怕他們這次已經沒有什麼利潤可言了,再拖下去礦場那邊估計還要賠上不少錢。”

    “20奧利斯一天,就算礦場負擔不起,這座城市裏有的是人能賠得起。”張恒淡淡道,不過他也沒有往下再多說,康茂德和元老院之間的明爭暗鬥顯然並不是戴基烏絲這個級別的小角色能得知的,張恒隻是道,“你知道比諾塔礦場在哪裏吧,我們一起走一趟。”

    “現在嗎?”戴基烏絲聞言有些為難,“但是現在還沒到收工的時間。”

    “你們現在有在工作嗎?”

    “沒……沒有。”戴基烏絲如實道。

    “那就準備馬車吧。”張恒最終拍板道。

    “…………”

    戴基烏絲雖然不理解張恒為什麼一定要往礦場跑一趟,但還是盡職盡責的給張恒介紹了比諾塔礦場,以及它背後的主人,從戴基烏絲提供的資料上來看比諾塔礦場的主人是一位名叫柯布的大地主。

    他的出身很普通,隻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平民,但是意外的和一個叫做馬妮亞的姑娘墜入愛河,後者的父親很有錢,擁有一大片田地和兩座礦場,比諾塔就是其中之一,馬妮亞的父親看不上柯布,一直反對自己的女兒和這個窮小子交往,然而還來不及選好滿意的女婿就因病去世了。

    而之後馬妮亞如願嫁給了柯布,再加上她的父親沒有其他的孩子,柯布等於成為了這一大片田地和兩座礦場的新主人,他也得到了一個好運的柯布的綽號。

    “我認識好運的柯布,有一段時間了。”戴基烏絲道,“之前我在他那裏買過一批糧食,為我的家族,那家夥的話不多,但是還挺可靠的,我不覺得他會在礦場事故上撒謊,況且這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好處。”

    張恒聞言不置可否,隻是繼續問道,“那你知道他平時和誰來往比較多嗎,或者他最大的買家是誰?”

    “唔,柯布基本上絕大部分時間都在農田巡視,要麼就在兩個礦場上轉悠,他人雖然不壞,但是並不是那種特別喜歡交朋友的人,至於他最大的買家,我聽說他把種出來的麥子都賣給了元老迪沃布拉耶,羅馬城裏有超過一半的糧店都是迪沃布拉耶開的。”

    “誰?”

    “迪沃布拉耶,怎麼,你認識他嗎?”

    張恒揚了揚眉毛,他沒想到自己居然聽到了一個熟人的名字,迪沃布拉耶正是猶太幫和金冠讓他對付的人,正是因為張恒答應了下來這個要求才換來了巡邏隊在東南城區的發展權,之後東南城區的三大勢力甚至一起幫助他完美通過了評定。

    不過張恒暫時也不知道這次的事情是不是和迪沃布拉耶有關,如果有關的話迪沃布拉耶又牽扯的有多深,但是張恒的直覺在第一時間告訴他,他或許也可以利用這次的事情把迪沃布拉耶給拉下水來。

    另一邊的戴基烏絲還一臉的羨慕,張恒簡直就是他的偶像,角鬥士出身,居然一路爬到了顧問的位置,而且剛進入政壇短短的時間似乎就認識到了不少大人物,迪沃布拉耶雖然不如迪奧在元老院的影響力那麼大,但是也不容小覷,而且迪沃布拉耶這老狐狸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選邊站,也就不怎麼得罪人,在元老院的朋友有不少。

    戴基烏絲正在盤算著,該怎麼讓張恒將他引薦給迪沃布拉耶,這樣他這份工作幹砸後也能有個後路,不至於真的混成個平民那麼慘。

    但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馬車已經駛出了樹林中的小道,而前方就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比諾塔礦場了。
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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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3-2-7 16:42:02

克林德和張恒一前一後離開了康茂德的書房。

    張恒沿著來時的路,走下了台階,結果就在他穿過前庭的花園時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一陣咯咯咯的笑聲。

    張恒停下腳步,看到皇後克麗絲庇娜和康茂德的姐姐露西拉正挽著手從一片花圃後有說有笑的走出。

    在看到他後兩女也停下了腳步,露西拉的眼中閃過一抹玩味之色,“哦,今天是什麼好日子,我們竟然有幸遇到了弗拉維圓形劇院的角鬥冠軍。”

    克麗絲庇娜顯然也對眼前這個東方人印象深刻,不過她比露西拉矜持了很多,隻是勉勵了張恒兩句,隨後就打算繼續向前走,但下一刻露西拉卻拉著她的手臂,將克麗絲庇娜拽了回來,“你不是一直跟我抱怨說宮裏的日子無聊嗎?”

    “是啊,康茂德就像他的父親一樣勤奮,他是位好皇帝,一直在為各種各樣的事情操心,擔心自己的子民會挨餓,擔心那些為帝國征戰沙場的士兵沒能得到足夠的獎勵……所以我們婚後他花在我身上的時間並不多。”盡管克麗絲庇娜盡量說著丈夫的好話,但從她的語氣中還是聽出了一絲幽怨。

    “嗯,男人就是這樣,他們的眼裏隻有權力和政治,隻就是為什麼我們女人要學會自己來找樂子。”露西拉道。

    “什麼樂子?”克麗絲庇娜有些不解道。

    “我們有弗拉維圓形劇院的角鬥冠軍在眼前,難道還怕找不到什麼樂子嗎?”露西拉的目光在張恒的臉龐和胸膛上移動。

    “抱歉,我已經不是角鬥士了。”張恒道。

    “是啊,我的弟弟給了你自由,但是我聽說,你兩周前才剛在維克多競技場進行過表演。”露西拉悠悠道。

    “我和馬克魯斯之間有協定,為了彌補他的損失我每個月都會在維克多競技場舉行一場表演,如果你們想要看我的表演,我可以在下次表演開始前送兩張包廂的票給你們,相信維克多競技場一定會因為兩位的蒞臨而蓬蓽生輝的。”張恒不卑不亢道。

    “哦,真貼心,可如果我們現在就想看呢?”露西拉卻是沒有任何順著台階而下的想法,反而挺胸向前又走了半步,拉近了自己和張恒的距離。

    “今天嗎,今天不行,我還有工作要做。”張恒神色不改道。

    “什麼工作比給我們表演還重要?”

    露西拉還想再向前,結果這一次張恒還沒開口,另一邊的皇後克麗絲庇娜反而搶答道,“我知道,我丈夫跟我提起過你,不止一次,他想讓你做他的顧問,所以你拿到你的任命書了嗎?”

    “是的,皇後。”

    “恭喜,那這麼看來你是真的有正事要做了,”克麗絲庇娜說完又扭頭對露西拉道,“康茂德安排了任務給他,應該很重要,我們今天就放他一馬吧。”

    “哇哦,你還真是我弟弟的賢內助,夫唱婦隨,”露西拉揚了揚眉毛,看向張恒,“好吧,既然皇後都為你說話了,我再攔著你就顯得我不分輕重了,但是等你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情,要記得來找我們。”

    露西拉一邊說著一邊從脖子上將自己的項鏈解了下來,拋給了張恒,“喏,之前的角鬥表演,我押了你贏,從你的身上賺了不少錢,這串項鏈就算是給你的分成了,另外,如果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也可以拿著項鏈來找我。”

    張恒接過那串還帶著體溫的項鏈,再抬頭時露西拉已經和克麗絲庇娜從他的身邊走過了。

    而張恒也沒有再停留,收起項鏈離開了王宮。

    …………

    在解決了東南城區的問題後,張恒如願以償的來到了康茂德身邊,取得了顧問的身份,然而他卻並沒有能見到自己的目標,奧特魯斯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謹慎,之前張恒和克林德在書房外聽到康茂德在對著什麼人咆哮,大罵元老院,不出意外的話那個人就是奧特魯斯了。

    但是等張恒進入屋內,卻連奧特魯斯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張恒判斷康茂德的書房裏應該有一條密道,可以供奧特魯斯進出,換而言之,康茂德允許奧特魯斯自由進出自己的書房,這顯然已經超越了一個顧問所能得到的信任。

    要知道書房可是所有男人的禁地,就連皇後克麗絲庇娜在未征得康茂德同意前都沒法進入書房,難怪克林德會有這麼強烈的危機感,迫不及待的想把他也拉入競爭中,一起對抗奧特魯斯,而另一邊平衡之刃也想要奧特魯斯的性命。

    隻是奧特魯斯這些年在康茂德的身邊,為康茂德在明在暗都辦了不少事情,也得罪了不少人,他顯然也清楚自己時刻都處於危險中,因此才會一直這麼行蹤詭秘,就連他的那些手下也不知道他會去哪裏,想要找到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張恒現在暫時也沒有太多的頭緒,隻能先解決了銅像交工的事情後再找機會,之前康茂德也提到過等忙完了這一陣會給他舉辦一個歡迎晚宴,到時候所有顧問都會出席,張恒隻能希望這其中也包含奧特魯斯了。

    鑄造銅像的地方在郊區,離這裏比較遠,於是張恒叫了輛馬車。

    而他在接到任務後也做了點功課,知道現在負責這件事情的人名叫戴基烏絲,出身於卡拉迪亞家族,卡拉迪亞是一個依靠戰功躋身羅馬權利層的新貴族,戴基烏絲的父親能進入元老院多虧了奧勒留,因此卡拉迪亞家族也一直是皇室的鐵杆支持者,不然康茂德也不會把鑄造銅像的事情交給他們。

    不過張恒接下來準備要見的戴基烏絲並不是卡拉迪亞家族的什麼重要人物,他本人並非嫡出,母親隻是一個婢女,再加上卡拉迪亞家族崛起的很太快,缺乏堅實的基礎和底蘊,因此戴基烏絲的出身實際上也比平民強不了太多,所以這次的差事對他來說也很重要,張恒分析戴基烏絲隻要不是腦袋壞掉了應該並不存在主觀破壞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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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2-12-13 22:15:12

     克林德顯然對這樣的情況見怪不怪了,他的目光甚至都沒有向其他的地方看過,把張恒帶進來後就自覺的退到一邊去了。

    “法比諾的評定報告我已經拿到了,東南城區的事情你幹的非常不錯,雖然那地方的外來人口比較多,但他們也都是帝國的人民,理應得到帝國的保護,當初我父親還在位的時候,我就向他建議過治理東南城區,但是那時候元老院的貴族們一直強烈反對此事,他們說那片地方曆來如此,沒有人能改變那裏,但是現在你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們是錯的,很好,帝國已經循規蹈矩了太久,我們需要一點新鮮的血液,來做那些旁人嘴裏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康茂德興致勃勃的侃侃而談,之前因為元老院的背叛而帶來的憤怒與積鬱似乎也被一掃而空,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張恒都會有種心情變好的感覺,這大概是因為兩人的幾次見麵恰好都是康茂德情緒比較低落的時候。

    “有鑒於你的出色表現,我想要任命你為我的顧問,在我的身邊建言獻策,不知道你是否願意接受這份工作?”康茂德一邊說著一邊目光炯炯的望向張恒。

    而眼前這個東方人果然也沒有令他失望,聞言躬身道,“如果您需要我的話,我當然希望可以為您貢獻我的一份綿薄之力,但是我隻是一個異鄉人,就在兩個多月前還隻是競技場上的一名角鬥士,沒有高貴的出身。”

    “讓出身什麼的見鬼去吧。”康茂德走過來拍了拍張恒的肩膀,“不用為這種事情擔心,看看你的周圍,克林德和奧特魯斯也不是什麼名門望族,雖然他們的身上都有一些皇室血統,算是我的遠房表兄。”

    另一邊的克林德這時候也接話道,“是的,我們的家族早就中落了,到了我們這一代和平民沒什麼區別,我們都是在市井中長大,吃的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穿的也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如果不是因為遇上了陛下,我門這會兒大概還在哪裏戍邊,或是做什麼體力活來換取微薄的收入,但也正因為我們的出身,讓我們能更清楚底層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這個世界是元老院的那些高高在上的老頑固所看不到的。”

    “聽到了嗎,我並不是那種會歧視任何人出身的皇帝,也不在意旁人對你們的看法,所以你們大可不比將這種事情放在心上。”康茂德道,“更何況之前不是也一直有人說你也是你們國家的貴族嗎?”

    “那隻是流言,陛下。”張恒道。

    “話可以亂說,但是一個人的神態舉止,還有教養是很難作假的,在和你接觸後我反倒是更相信那些流言了。”康茂德回到了桌前,在一張早就起草準備好的羊皮紙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後將那張羊皮紙拋給了張恒,“這是你的任命書,歡迎加入我們,從這一刻起你就是我的顧問了,負責協助我處理各項政務,還有建言獻策,我相信你的能力是足以勝任這份工作的。”

    “恭喜你,兄弟你剛剛得到了一份世界上最累人的工作,相信我,等你忙起來一定會懷念之前那些悠閑時光的。”另一邊的克林德也微笑著祝賀道,不過他身後的拳頭卻暗暗攥緊了起來。

    這會兒的康茂德還不像是之後那個經曆了姐姐的暗殺,性情大變完全撂擔子不幹的皇帝,尤其奧勒留去世不久,康茂德還在慣性的作用下兢兢業業的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在對張恒進行任命後他很快就又將話題轉入了正題,開始和克林德探討起接下來的工作,同時並沒有避諱張恒,顯然是已經將後者當做是自己的顧問了。

    “我不知你聽說了沒有,我們被元老院給擺了一道,曆任皇帝在繼位的時候都需要送給軍隊一份禮物,以此來得到士兵的支持,更別說我們的士兵在外征戰多年,才剛榮歸故裏,我更不能讓他們寒心了,然而元老院告訴我說這件事情不需要我們操心,畢竟我剛繼位,手頭上一大堆事情,元老院說他們很願意在挑選禮物的事情上幫我分憂。”

    “是的,我剛才在路上也看到了那些告示,上麵說這份禮物來自元老院,卻沒有提陛下您的名字。”克林德道。

    “該死,那群家夥欺騙了我,現在我的所有將士都會覺得他們的皇帝並不在乎他們,好像就隻有元老院關心他們一樣。”康茂德顯得有些生氣。

    “是迪奧元老幹的嗎?”好在克林德這個顧問倒是依舊冷靜。

    “我下午會去元老院親自質問他,”康茂德道,“但是不管怎樣,影響已經產生了,我們需要反擊回去。”

    “這是一場民意爭奪戰,”克林德道,“我們需要讓民眾和軍隊知道這個國家的統治者究竟是誰。”

    “奧特魯斯也是這麼說的。”康茂德點頭道,“對付元老院的事情可以延後,但是爭奪民意的事情刻不容緩,舉行角鬥表演隻是個開始,還遠遠不夠,新銅幣鑄造的事情進行的怎麼樣了?”

    “還算順利,下個月第一批銅幣應該就可以投入使用了,上麵會印有您的頭像。”

    “很好,這件事情是重中之重,由你來負責,務必確保萬無一失,你這些日子最好就住進在附近,盯好那些工匠。”康茂德頓了頓,又看向了另一邊的張恒,“至於你,我的東方朋友,我另有工作給你,我讓人為我鑄造了一批銅像,準備發往各城市,但是我聽說建造的進展遠不如預期,你能代我去那裏一趟,幫我解決這個問題嗎。”

    “當然,我會讓那些銅像都如期交工的。”張恒點頭道。

    “太好了。”康茂德道,“你加入我們,按理說我應該舉辦一場宴會對你表示歡迎的,但是現在是特殊時期,看來隻能等這事兒過去後我再為你補上你的歡迎晚宴了,到時候我會叫齊所有顧問,把你介紹給他們,從今往後你們都是同僚了,有問題也可以互相溝通幫助。”康茂德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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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2-12-10 22:23:25

     無論語氣還是臉上的表情,克林德都顯得非常誠懇,而且還有張恒手上拿著的兩封信件作為證據,換了其他一個人在這裏,即便沒法完全相信克林德的話,至少也該信個七成,然而遺憾的是現在坐在馬車裏的人是張恒。

    張恒從克林德第一次現身就知道後者打得是什麼算盤,而從剛才克林德的那番話裏張恒也可以確定,康茂德視為左膀右臂,最為倚重的兩個顧問,他們的關係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麼融洽,否則即便有共同利益,克林德之前也未必會願意這麼痛快的出手幫他渡過難關。

    另外克林德現在的意圖也很明顯了,他顯然是希望可以拉攏張恒一起對付奧特魯斯。

    平心而論克林德的手段還是挺厲害的,通過兩封信件不但不動聲色的洗掉了自己身上的嫌疑,而且還把矛頭引向了自己的政治敵人奧特魯斯,同時也給張恒挖了個坑。

    然而他臉上的的笑容並沒有能持續多久,下一刻就凝固在了那裏。

    因為他看到張恒從口袋裏掏出了火石,慢條斯理的點燃了那兩張莎草紙。

    “呃,你在做什麼?”

    “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在我的國家有句老話,冤家宜解不宜結,我覺得還是挺有道理的。”張恒淡淡道。

    克林德的目標和張恒的目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有重合的,這也是張恒之前為什麼跟小女奴說他和克林德在未來還有合作空間的原因,然而這並不意味著張恒這麼快就要選邊站,實際上克林德將這份證據交給張恒的用心也頗為險惡。

    如果張恒沒忍住,將兩封信交給了康茂德,那就意味著他和奧特魯斯之間的戰爭正式開始了。雖然現在康茂德對他的好感不錯,因為東南城區的事情也頗為看重他,但是張恒相信在感情傾向上康茂德還是會更傾向於一直跟著他的奧特魯斯的,而且以奧特魯斯現在手中握有的政治資源,也絕不可能被區區兩封信給扳倒,這事兒糾纏下去最終最吃虧的人一定是張恒。

    而且剛一得到重用,第一件事就是舉報同僚,無論真假這無疑會給年輕的皇帝帶來一個喜歡內鬥的印象,而作為康茂德身邊的顧問團體,政績和能力都是第二位的,真正重要的其實是康茂德對你的態度。

    而皇帝陛下的態度是會發生變化的,也許前一秒還很喜歡你,下一秒就會因為什麼事情急轉直下,曆史上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即便是寵臣能得以善終的也並不多。

    等到康茂德對張恒的印象變差,這時候克林德出來說幾句好話,或許可以讓張恒繼續留在康茂德的身邊,但是從今往後張恒恐怕都需要看克林德的臉色而活了,就像是潘諾納克斯一樣。

    而如果張恒在拿到信後隻是自己收起來,沒有交給康茂德,那麼他算是過了第一關,然而這依舊不是一個好的決定,因為接下來克林德肯定會想辦法將這件事情泄露給奧特魯斯,而之後無論張恒願不願意,他也都會因為這兩封信成為奧特魯斯的敵人。

    克林德打得一手好算盤,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張恒之後卻是當著他的麵直接把這兩封信給燒掉了,這結果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你不是說皇帝陛下很著急見我嗎,那我們還是不要讓他等的太會為妙。”張恒用鞋底踩滅了最後一簇火星,開口微笑道。

    …………

    康茂德的確等了張恒很久,但也不是就這麼幹等著沒事兒做。作為帝國的皇帝,統治著遼闊的疆域,以及數千萬的人口,這也意味著康茂德永遠也不可能沒事兒做,尤其康茂德繼位的時候還很年輕,麵對奧勒留留下的龐大的政治遺產,並非所有人都一心一意的想要輔佐這位年輕的皇帝。

    這也是康茂德為什麼這麼著急擴充人手的原因,因為他發現當自己回到羅馬,所麵對的局麵絲毫不比他在萊茵河岸和那些日耳曼部落交戰時要輕鬆。

    張恒還沒有走進康茂德的書房,就在走廊上聽到了年輕皇帝的怒吼,“迪奧是怎麼答應我的,他告訴我元老院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結果他們就是這麼處理的嗎,在酬軍的事情上把我這個皇帝踢到一邊,然後把所有的禮物都算到元老院自己頭上,現在好了,我的士兵都以為他們的皇帝根本就不重視他們,天哪,因為和那些日耳曼人議和的事情,軍方的高層已經有不少人都恨不得直接指著我的鼻子開罵了,而現在元老院更是給了他們一個趁我熟睡的時候割開我的脖子的借口……”

    克林德和張恒知道康茂德正在氣頭上,所以他們也選擇不在這時候去觸康茂德的黴頭,直到書房裏的對話告一段落了,克林德才伸手敲了敲房門。

    康茂德氣呼呼的聲音從裏麵傳來,“進來。”

    克林德推門,帶著張恒一起走了進去,躬身道,“陛下,張恒來了。”

    康茂德在看見張恒後臉色好轉了一些,擠出了一個笑容,“好久不見,你還真是永遠都不會令人失望不是嗎?”

    張恒在剛踏進屋子的時候就將裏麵的景象都盡攬眼中,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的是整個屋子裏居然隻有康茂德一個人,換而言之,如果不是年輕的皇帝神經有什麼問題,一個人對著空氣發脾氣,那就說明就在不久之前還有另一個人在屋裏,隻是在敲門聲響起到康茂德允許他們進門這點時間內那個人就離開了書房。

    是從窗戶嗎?

    張恒注意到康茂德的書房窗戶是打開著的,窗簾隨風而動,然而張恒不認為之前待在屋裏的是順著窗戶離開的,因為書房下麵是個小花園,之前進來的時候張恒看到有兩個園丁在裁剪花木。

    對方既然選擇對他們避而不見,那麼同樣也應該並不希望被花園裏的園丁看到才對,因此張恒更傾向於康茂德的書房中有一條密道,可以供第二人出入,考慮到曆任皇帝都會有的多疑性格,這份信任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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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2-12-7 06:47:22

張恒沒想到康茂德這麼快就來找他了,按理說法比諾的評定報告交上去,到達康茂德手中最快也是兩天後的事情了。

    因此中間這段時間張恒也給自己放了個假,帶著小女奴在羅馬城中閑逛,他們先去了香水街,小女奴有點好奇,她看到張恒把貨架上的香水一瓶瓶打開,之後嗅完又放回去。

    “怎麼,都不喜歡嗎?”小女奴眨著眼睛問道。

    “哦,不是,我隻是想要聞聞它們的味道。”張恒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挑了瓶付錢,之後把那瓶香水拋給小女奴,“送你了。”

    “真的嗎?”小女奴喜滋滋的接過香水,趁著張恒不注意打開往自己的頭發上塗了點。

    之後兩人走出了香水店,先去馬提烏斯廣場上轉了一圈,之後前往奧克塔維婭門廊,這一片地方遠離城市中心,沒有集市和公寓樓,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綠茵,神廟,還有雕塑,非常適合野遊和休閑。

    廣闊的門廊環繞著翠意盎然的中庭,中央處是神王朱庇特和神後朱諾的神廟,門廊上的濕壁畫和灰泥肖像是在訴說著那些古老的神話傳說,遠處還有亞曆山大大帝的青銅雕像,遊人和信徒或穿梭於門廊下,或駐足於雕塑前,充滿了寧靜與肅穆。

    小女奴找了片草地坐下,把自己精心準備的午飯拿了出來,和張恒一起吃著午飯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之前在維克多競技場的時候小女奴沒想過什麼是幸福,但是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的確是伸手抓到了幸福。

    “巡邏隊的事情還順利嗎?”小女奴咬了口麵包問道。

    “嗯,雖然出現了點偏差,但是基本上還是符合我之前的計劃的。”張恒道,“或許應該說比計劃中的還要順利一些。”

    “那你接下來就要去為皇帝陛下做事了嗎?”

    “不出意外的話是這樣的。”張恒點頭。

    “那太好了,你可以跟皇帝陛下揭露出克林德的真麵目。”小女奴顯然還惦記著克林德這個兩麵三刀的壞蛋。

    張恒聞言啞然失笑,“哪有那麼簡單,我講給皇帝聽皇帝就信我嗎?”

    “因為我就信你啊。”小女奴理直氣壯道,“你比克林德可信多了,不,我就不應該把你們放在一起比,你們根本沒有可比性。”

    “那是因為你和我生活的時間長。”張恒搖頭道,“你也不用為我擔心,我並不害怕克林德這樣的家夥,而且他的主要目標也不是我,未來我們甚至還有不少合作的機會。”


    小女奴聽得迷迷糊糊,撅起嘴正想說什麼,但是下一刻卻看到自己剛才在議論的正主居然活生生的出現在了她的麵前,而且正帶著衛兵向她走來,小女奴被嚇了一跳,以為克林德有什麼巫術,隔著很遠就把自己剛才說的壞話都聽到了,現在準備帶人來抓她,於是她連忙跑到了張恒的身後。

    “你們的日子很悠閑嘛,真是令人羨慕,但是恐怕從今往後你就要和這樣的日子告別了。”克林德笑著對張恒道。

    “嗯?”

    “皇帝陛下對你在東南城區的表現非常滿意,讓我帶你入宮覲見,但你的人還真不好找,我去了你的住處,沒找到人,又去了巡邏隊那裏,結果聽人說你去郊遊了,我就想你也許會在這裏,看來我的運氣不錯,快和我一起走吧,別讓陛下等急了。”克林德道。

    張恒聞言從草地上站起身來,對身後的小女奴道,“沒辦法了,今天就到這裏吧,你先回家吧。”

    “那你,你要小心點。”小女奴有些擔憂的看了眼克林德,小聲道。

    張恒跟著克林德坐馬車直奔皇宮而去,但是在進入皇宮前克林德卻叫停了馬車,讓車夫將馬車停在了一個沒什麼人注意的地方。

    之後克林德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我知道你聽到過一些流言。”

    “什麼流言?”張恒揚了揚眉毛。

    “比如隻有得罪了什麼人或是沒什麼背景的倒黴蛋才會被派往東南城區的巡邏隊,那地方就像是羅馬城中的一塊兒流放地一樣。”

    “哦,我……”張恒剛開口,還沒說什麼就被克林德給打斷了。

    “這是真的,這個說法雖然並不準確,但是也相差不遠,東南城區的問題由來已久,老實說無論是我還是皇帝陛下都沒想到有人可以解決那裏的麻煩。”

    “我也沒有,隻是和那裏的大勢力達成了約定,稍微約束了一下明麵上的犯罪活動。”張恒道。

    “你太謙虛了,總之,之前我是想把你安排到台伯河北岸那一帶的,因為那裏的治安最好,你能夠輕易完成皇帝陛下交代的任務,但是如你所知,那天我們隻聊到一半我因為遇到了點急事,所以隻能讓潘諾納克斯來負責你選區的事情,結果幾天後當我得知你被分到東南區的時候非常的震驚。”

    克林德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內疚之色,“原諒我,我沒有在第一時間去找到你,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我的意思是說,陛下讓我負責這件事情是出於對我的信任,然而你最後卻被分到了東南區,這事兒我無疑要負很大的責任,不過之後那些天我也沒閑著,還是為你做了些事情的。”

    “是嗎?”

    “是的,我調查了潘諾納克斯,結果你猜怎樣?”

    “怎樣?”

    克林德壓低了聲音,將嘴巴湊到了張恒耳邊,“我發現他是奧特魯斯的人,他藏的很深,兩人之間隻以信件聯係,而且每次看完都會燒掉,我的人想盡辦法才拿到了一封潘諾納克斯寫完還沒來得及發出去的信,你自己看吧。”

    克林德說完將一張寫滿字的莎草紙塞進了張恒的手裏,除此之外他還將一封潘諾納克斯寫的家書也遞給了張恒,讓後者可以比對上麵的字跡,之後關切道,“我能冒昧的問一句,你和奧特魯斯之間是有什麼恩怨嗎?因為我完全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針對你。”

    “我對此也毫無頭緒。”張恒道,“我聽說奧特魯斯是個很神秘的人,一直神龍見尾不見首,我連他長什麼樣子在哪裏都不知道,又怎麼會和他結仇呢。”

    “說的也是,”克林德點頭,“不過萬事小心為上,雖然大家都是在為陛下做事,但是難免會有些人生出一些別的心思來,你平時也要注意安全,我聽說奧特魯斯的手下有夥人,藏身於黑暗中,專門為他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你如果以後遇上什麼麻煩,都可以來找我,我也希望能為之前的事情給你一些補償。”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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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22-12-5 20:50:11

     盡管親眼所見,巡邏隊的裝備和士氣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然而法比諾依然很難相信,東南城區的治安狀況真的有所改觀。

    然而之後等他走上大街,路過的所有路人,無論男女老少,正在做什麼或是打算做什麼,在看到他和他身邊的巡邏隊諸人都停下了腳步,開口,操著不同的口音向法比諾和張恒等人問好。


    當一個賣魚的老頭也在法比諾的身前停下,麵無表情的向法比諾問好後,評定官先生心中的詫異感終於攀升到了,“好吧,這到底是在搞什麼鬼?他們是想讓我們放鬆警惕,之後就好偷偷暗殺了我們嗎?”

    “不,他們隻是想要打個招呼,出於禮貌。”張恒道。

    “這就奇怪了,”法比諾摸著下巴,“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地方的人對於外麵的人態度可差了,總覺得外麵的人都隻想占他們的便宜,雖然這座城市的確從他們的身上占到了不少便宜,我相信他們在看到我們的時候是更願意吐口水而不是打招呼。”

    “偏見一時半會兒是很難更改的,但是至少他們現在在努力了,不管怎樣問好是一個好的開始不是嗎?”

    “哈,關於這個問題我想我們很快就會知道答案了。”法比諾聞言卻是不置可否。

    評定官先生對於東南城區的一切都有種本能的懷疑,他始終覺得現在他看到的隻是表麵上的假象,不過法比諾也堅信,隻要自己的眼睛夠亮,總能從中找到真相的,雖然他不知道張恒是怎麼做到讓眼前這些東南城區的土著來配合他,一起構建出眼下這一副和諧景象的,但是東南城區這麼大,法比諾不相信張恒能照顧到每個角落。

    然而半天之後,瞪大了眼睛的法比諾不但沒有找到張恒動手腳的依據,反而發現了更多東南城區的治安的確在好轉的跡象。

    雖然這地方依舊貧窮和肮髒,但是至少就街頭而言,犯罪活動的確減少了很多,也重新恢複了一些秩序,尤其是巡邏隊所到之處,對於罪犯有相當的威懾力。

    而且從阿裏斯交給他的記錄上也能看出,巡邏隊破獲的案件,還有抓捕的罪犯人數都有了驚人的增加,這不隻是從零到一的突破,東南城區的破案數已經是所有區域之首了,當然考慮到東南城區這裏的特殊環境,被巡邏隊抓捕的罪犯和整個犯罪群體的人數相比依舊是九牛一毛。

    但是要知道巡邏隊加上張恒也隻有十三人,是所有區域人數最少的,而他們所負責的卻是麵積最大,情況最複雜的街區,就算挑剔如法比諾,他發現自己這次評定檢查好像也找不出不給張恒等人高分的理由。

    …………

    巡邏隊和這片地方的變化是有目共睹的,隻要不是眼瞎的人都能看的出來,而我相信這一切的開始都始於名為張恒的前角鬥士冠軍的到來……

    第二天一早,法比諾的評定報告就出現在了康茂德的手上,年輕的皇帝逐文逐字的讀過後,這才放下了報告,問一旁的克林德,“你怎麼看?”

    雖然他盡量保持著帝王的威嚴,但是其中透露出的興奮還是出賣了他現在心中的想法。

    克林德躬身,“看來我們的角鬥冠軍不隻是身手超凡,他也證明了自己的確可以為陛下您分憂解難,我覺得陛下可以考慮招他在身邊做事了,這說明陛下您看人的眼光非常準確。”

    “我就知道。”康茂德一拍桌子,“我就知道他是我要找的人!”

    克林德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嫉妒之色,不過他隱藏的很好,等康茂德再看向他的時候臉上已經滿是欣慰之色了,就像找到了一個可以一起共事的同伴一樣由衷的開心。

    “東南城區的治安問題,困擾了曆任皇帝已經很久了,就連我的父親都沒能解決,但是他卻做到了所有前人都沒能做到的事情,而且隻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沒有申請資金,也沒有申請增加人手……”康茂德興衝衝的道。

    “是啊,單槍匹馬,有勇有謀,非常難得。”克林德毫不吝惜自己的讚美之詞。

    “你也別把他抬的太高了,”康茂德聞言笑了笑,“單槍匹馬什麼的就算了吧,一千禁衛軍進駐東南城區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吧,沒這個消息他也唬不住東南城區那些難對付的硬骨頭,而且我聽說整個計劃你也參與了很多,但是你卻隻字不提。”

    “這大概就是我最喜歡你的地方,克林德,”年輕的皇帝陛下拍著顧問的肩膀,“很多人都會被權利蒙蔽雙眼,他們在接觸權利前都是好人,想要為人民做點好事,但是漸漸地,心態就發生了變化,想要的更多,更多……直到內心都被嫉妒所占據,我在父親身邊看到了很多這樣的人,但是我可以肯定你不是這樣的人,帝國很幸運還有你這樣正直又謙虛的人在。”

    “陛下的稱讚讓我心中惶恐,我隻是在履行第一次見到您時我所立下的誓言,讓我成為陛下的另一雙眼睛,幫您看到更多的真相。”

    “是啊,你是我的眼睛,奧特魯斯是我的手,而張恒,讓我來看看我能從他的身上得到些什麼。”康茂德一邊說著一邊興奮的搓了搓手,“去吧,去把他帶來見我吧。”

    “遵命,陛下。”克林德鞠躬,轉身退出了康茂德的書房。

    而等他來到走廊上,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了,雖然張恒現在算是他的政治盟友,但是克林德聽到康茂德這麼誇讚一個人心中還是很不舒服。

    他太了解康茂德了,之前張恒提議讓他參與東南城區的治安恢複計劃,甚至是主導時,克林德雖然答應了下來,但是並沒有采用張恒的原計劃,反而將自己從中摘了出去,隻是在元老院那邊透露了一點風聲。

    他相信康茂德是會看到他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的,同時又能鞏固自己謙虛,不邀功的形象,克林德很清楚,後者才是自己在康茂德身邊穩定地位的關鍵,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但是相比於張恒從中得到的那部分,克林德還是有為他人作嫁衣裳之嫌,不過現在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和奧特魯斯之間的競爭已經越來越白熱化,而且康茂德明顯更偏向於奧特魯斯,把張恒拉近來即便不能解決掉奧特魯斯,至少也能分散下康茂德的注意力,給他自己迎來更多的準備時間。

    “該死的,幸運的東方人。”克林德低聲嘟囔了一句,離開了皇宮。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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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22-12-2 09:48:56

 在法比諾的想象中,他和索斯比的第二次會麵應該充滿了戲劇性。

    索斯比那夥人應該還在盤算著該去洗劫哪個倒黴鬼,結果就在他們即將得手的時候被不知從哪裏來的執法者給按倒在地,最好是法比諾自己帶人動手,但是如果不是的話也沒關係,他也可以像今天這樣走到被關押的索斯比麵前,看著索斯比的眼睛用低沈的聲音質問對方還記不記得他。

    索斯比的目光應該先是有些疑惑,之後當記起他的時候又開始變得恐懼,擔心對方會借用手中的權利來報複他。

    然而之後法比諾會走到索斯比的身前,和後者麵對麵站在一起,讓索斯比也充分的體會到那天他所體會到的恐懼與屈辱。

    這就叫做以牙還牙。

    但是之後法比諾會看著索斯比的眼睛開口告訴索斯比,不,他想錯了,布魯圖斯家的男人從來不是喜歡濫用手中的力量,給弱者帶來傷害的人,而這就是索斯比和他之間的區別。

    也是一個真正的好人和混蛋的區別。

    但是現在,法比諾不知道這麼做還有什麼意義,索斯比都已經這麼慘了,他這麼做並不能給對方帶來任何羞愧感,索斯比甚至已經認不出他來了。

    於是當法比諾走出那間牢房的時候已經完全化身為祥林嫂,嘴裏不斷重複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而他身邊的張恒也不得不開口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像他這樣的情況這地方還是挺普遍的。”

    “挺普遍的?”法比諾茫然的重複著張恒的話。

    “是啊,這地方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想要往上爬的年輕人,隻要有錢,你就能源源不斷的招兵買馬,擴張地盤,這片街區每個人都聽過洛克伊德的傳奇故事,但是這麼多年了,東南城區隻有一個洛克伊德,更多的是像索斯比這樣的倒黴鬼,他們堅信著自己會成為下一個洛克伊德,積極投身於幫派鬥爭之中,被上麵的大人物作為炮灰消耗,而當他們沒法再為幫派打拚的時候,他們身後的幫派就會拋棄他們,用更便宜的價格補充新的年輕人,就像我說的,這地方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想要往上爬的年輕人。”

    張恒頓了頓,接著道,“你被搶的時候,索斯比已經在街頭搶過六七十個人了,也參加過不下十次的幫派衝突,他變成這樣隻是早晚的事情。”

    “但是,我還沒有能讓那個混蛋感受到我所感受過的恐懼和屈辱。”法比諾不滿道。

    “抱歉,你說什麼?”張恒揚了揚眉毛。

    “算了,忘了吧。”法比諾意興闌珊的揮了揮手,他並不傻,隻是之前一直糾結於這件事情走不出來,現在聽過張恒的話後他也想明白了,索斯比跟他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索斯比出生在一個充滿犯罪與罪惡的世界。

    索斯比見到的糟糕的事情多了去了,而搶了一個貴族,之後那個貴族回來報複絕對不在他最擔心的事情裏,這也是為什麼再見麵時索斯比會將他完全忘記的原因。


    在法比諾看來丟了訂婚戒指又挨揍就是一生的陰影了,但是如果兩人的位置互換,索斯比被法比諾揍了搶走身上的錢修理一頓,估計除了咒罵兩句,之後拍拍屁股爬起來就把這事兒拋在腦後了。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擔心,比如如何填飽肚子,討自己的老大歡心,怎麼活過明天。

    “該死,我居然為這麼一個蠢貨耿耿於懷了這麼久。”法比諾踢飛了一塊兒小石子,與其說他是在為索斯比和他印象中已然完全不同而懊惱,倒不如說他是對自己的不成熟而不爽。

    他之前的那些所謂的複仇計劃,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個笑話。

    法比諾在發泄過後重新抬起頭來,看向張恒,“不管怎樣,都要感謝你幫我找回了訂婚戒指,尤其考慮到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你一定花費了不少功夫吧。”

    “那倒也沒有。”張恒如實道。

    雖然就像法比諾所說,事情過去六年,走正常的調查程序的確會花點時間,但是有猶太幫配合,找回戒指和找出凶手都不是什麼太麻煩的事情。東南城區的三大勢力現在和張恒有共同利益,需要將他盡快扶上位,對付元老迪沃布拉耶。

    所以嚴格來說,這次評定並不是張恒一個人在做準備工作,而是整個東南城區都在幫他一起準備功課。

    “就我個人而言我對此深表感謝,並且決定在事後找一天專門邀請你去我的家裏吃晚餐,老實說我的幾個妹妹還有一個嬸嬸都對你挺感興趣的,但是……”法比諾在表達完謝意後話鋒一轉,重新變得嚴肅了起來,“你應該也聽到過一些關於我的傳聞,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不會讓私下的關係來影響到我的工作,既然元老院選我做評定官,那麼我就會嚴格履行評定官的職責,如實的將我的所見所聞,轉化為客觀的分數。”

    “當然,破獲案件,抓捕罪犯本來也是我們的本職工作。”張恒點頭道,“巡邏隊應該為這樁遲到六年的正義承擔起最主要的責任。”

    “你也不用這麼謙虛,”法比諾擺了擺手,“這裏的大致情況我還是知道的,你們能幫我把戒指找回來還是挺了不起的,這一點就算從不夾雜任何私人感情的立場出發我也是得給你們加分的,如果你們準備好的話,那就讓我們開始吧。”

    …………

    得到了張恒的命令後,阿裏斯將巡邏隊的所有成員都集中在了門外的空地上。

    評定官先生從他們的身前走過,仔細檢查了他們身上那些之前差點把他晃瞎眼的武器盔甲,之後點頭道,“儀容和裝備保養上都做的不錯,不,應該說是非常好,這兩項上我覺得可以給滿分,這樣才對嘛,有點帝國軍隊的樣子,之前搞得怎麼和要飯的似的。”

    阿裏斯等老巡邏隊員聞言鼻子一酸,差點沒哭出來,就這麼簡單的兩句誇獎,他們從被調入東南城區的巡邏隊後就再也沒有聽到過。

    雖然法比諾知道這裏的情況,也沒跟他們說過什麼太重的話,但每次來檢查的時候臉上掛著的那種你們怎麼還不找個地方抹脖子的鄙夷神色還是深深的刺痛了他們僅剩的自尊,他們已經習慣了墊底和拿最低分,已經快忘了有人誇是什麼感覺了。

    之後阿裏斯又帶人展示了這段時間的訓練成果,法比諾雖然自己武藝稀鬆,但是眼神還是挺銳利的,看出了巡邏隊最近一段時間實戰經驗大增,讓法比諾也暗暗稱奇,奇了怪了,巡邏隊這幫廢物也會打架了嗎,對手難不成對手是路邊的兒童,也不知道誰輸誰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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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22-11-29 19:01:10

 當聽到張恒最後一句話時法比諾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這裏還是東南城區嗎?還是那片到處都是罪犯和惡棍,毫無法治可言的混亂之地嗎?

    在法比諾的印象裏,東南城區的街頭基本每時每刻都在上演犯罪活動,而這其中被破獲的寥寥無幾,就算是殺人案,絕大多數也隻能不了了之,而搶劫案,還是六年前的搶劫案,隻有法比諾的一份口供,而且那時的法比諾已經被氣瘋了,他還記得自己有一大半時間都在忙著爆粗口而不是描述事發經過,想抓到人就更是天方夜譚了。

    如果不是有手中這隻木盒,法比諾八成會拍著張恒的肩膀大笑著說你這個玩笑不錯,但是對你接下來的評定不會有任何幫助,然而法比諾現在看著盒子裏的戒指,很確定這就是自己六年前弄丟的那枚,為此甚至差點搞砸了自己的婚姻。

    事後他曾花了大力氣去尋回它,當然不是靠巡邏隊那群廢物,而是調動了家族護衛,另外再加上治安官的幫助,前後出動了差不多兩百人,都快稱得上一隻小型軍隊了,然而遺憾的是最後依舊是一無所獲。

    事實證明,無論是治安官派來的衛兵還是他的家族護衛隊在這裏根本沒法展開調查,他們得不到任何幫助,這鬼地方自有一套它的運行法則,而且這裏的人顯然都很排外,不然巡邏隊也不至於長年累月的淪為吉祥物。

    即便法比諾再怎麼不爽,最後也隻能自認倒黴,考慮到和他聯姻的家族背景也頗為顯赫,他不得不花了大量的時間來安撫自己的未來妻子,而且還一度淪為上流社會的笑柄。

    法比諾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還能找回弄丟的訂婚戒指,他合上了手中的木盒,深吸一口氣,“當然,對這次重逢我可是期待了很久了。”

    法比諾之後跟著張恒等人一起來到了巡邏隊的駐地。

    評定官先生也是這時候才發現,巡邏隊居然搬家了,從之前那棟沒有主人的危樓裏搬了出來,換到了一棟剛建成不久的新房子裏,不但麵積變大了,而且看起來也堅固了很多,不過考慮到東南城區的特殊環境,家屬還是和巡邏隊住在一起的,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保障安全。

    阿裏斯的女兒維雅依舊在新家外麵巡邏,不過這一次帶的不是彈弓了,換成了弓箭,她背後的短弓是張恒送給她的,張恒還順便教了她兩手射箭的技巧,而且自從張恒見過洛克伊德後原本緊張的局勢也緩和了下來,嚴格來說維雅現在不是再巡邏,隻是在門口練箭。

    “法比諾大人。”維雅遠遠的看到評定官,收齊了弓箭禮貌道。

    “哈,你是維雅,是我的錯覺還是什麼原因,你看起來比兩個月前好像多了點什麼。”法比諾自然也認識阿裏斯這個凶巴巴的女兒,對方總是穿的像個男孩兒一樣,埋伏在巡邏隊的駐地,冷不丁的從哪裏跳出來嚷嚷著威脅要射瞎陌生人的眼睛。

    這對於趕來報案的人當然不是什麼好事兒,但幸運的是在法比諾看來如果不是瞎子也不會摸到巡邏隊來報案,所以綜上,法比諾對要射瞎別人眼睛的維雅也沒什麼不良看法。

    不過他注意到維雅雖然依舊生龍活虎,但是每當她看向張恒的時候,目光中總是會露出崇拜和仰慕之情,法比諾總算是知道維雅的身上多了什麼,哈,這野猴子居然也會這麼服氣一個人的時候嗎。

    法比諾當然知道巡邏隊現在的變化是誰帶來的,阿裏斯在東南城區的巡邏隊當了這麼久的隊長,有多少能耐法比諾這個評定官是再清楚不過的,指著阿裏斯抓到六年前搶劫自己的人,找回訂婚戒指,這可能性還不如法比諾給自己修個金字塔來的高。

    所以毫無疑問,巡邏隊現在的改變都是他身邊這個東方人所帶來的。

    法比諾發現自己對這位弗拉維安圓形劇院的角鬥冠軍越來越感興趣了,不過在對對方進行深入的了解前,法比諾還有得先去見個老朋友。

    “他就關在這裏嗎?”法比諾跟著張恒走進了巡邏隊駐地的後院,那裏有一排晾衣服的竹竿,而竹竿之後的那一片房子原本是銅臂和他的手下的私刑室,歸了巡邏隊後簡單改造了下就可以被用作臨時大牢了。

    “是的。”張恒推開了其中一扇大牢的大門。

    屋裏的光線稍微有些昏暗,而且距離事發已經過去了六年,然而法比諾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屋子裏關著的那個人,正是六年前在街頭上殘忍洗劫並且毆打他的家夥。

    就是這個混蛋,在他忍痛大喊著戒指不能搶的時候先下手掰開了他的手指,搶走了他的戒指,之後又在他的肚子上狠狠來了兩拳,生理上的疼痛還在其次,但是那種屈辱與無助的感覺卻成為了法比諾一生的心理陰影。

    而現在他終於重新站在了自己自己的夢魘前,就像是蝙蝠俠初次走進蝙蝠洞中,可以直麵自己的恐懼,並且狠狠的擊碎它。

    “你叫索斯比對吧,你還記得我嗎,混蛋?”法比諾上前了兩步,冷笑道。

    名叫索斯比的男人蜷縮在角落裏,就像是一隻受驚的老狗一樣,聞言抬起頭來,但是看到法比諾後臉上卻浮現出一抹茫然之色。

    法比諾皺眉,回頭問身後的張恒,“你們這是對他用刑了嗎?”

    “沒,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大概兩年前的一次幫派戰鬥中,他被人砍傷了腿,兩條,沒法再在幫派裏待下去了,也找不到其他工作,妻子和孩子都離開了他,他也就流落到了街頭上,靠著撿食殘羹為生,但是你知道的,這種地方,剩飯也不多。”張恒淡淡道。

    “怎麼會這樣?”法比諾一時也有些失神,他曾經設想過無數次,等將來找到自己的仇人後該怎麼處置對方,才能洗刷他當年所蒙受的屈辱,但是現在看到對方這幅鬼樣子,他隻覺得自己攥緊的一拳揮出後卻打在了一團棉花上。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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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2-11-25 10:21:26

     東南城區的街頭看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糟糕。

    泥濘肮髒的路麵,混雜著尿液和人畜的糞便,臭氣熏天,衣衫襤褸的小孩兒光著腳在裏麵跑來跑去,而他們的父親不知道在什麼更惡劣的環境中勞作,他們的母親則會在忙完家務後,站在街邊看看能不能接到什麼生意。

    法比諾掏出早已準備好的手帕掩住了口鼻,避免自己被熏翻過去,帝國禁止傾倒排泄物的法令在這裏顯然沒有得到執行。


    法比諾記得就在大概五六年前,這裏才剛剛爆發過一場嚴重的瘟疫,帶走了大概三分之一的生命,法比諾原本以為這裏的人會變得少一點,當時一些地方也的確看起來有點死氣沈沈,但是沒想到之後過了不久隨著新的移民的湧入,還有一批新生兒的誕生,這裏就又變得比之前還要熱鬧了。

    法比諾也不得不承認,就生命力而言,這鬼地方還是挺頑強的。

    不過當他的目光投向遠處的街道時,心情就變得糟糕了起來。

    因為那裏就是他第一次來東南城區被打劫和毆打的地方,法比諾因為是家中的獨子,之前一直被捧到手心裏,從小到大連句重話都沒聽到過,更別說被人按在地下揍了,慌亂中他貌似還吃到了幾口爛泥,法比諾整整花了半年時間才說服了自己不再糾結於那口爛泥中究竟都包含有哪些成分。

    不過他每次故地重遊的時候,心中還是會不可遏製的浮現出一些陰影來。

    但是好在當他感覺不舒服的時候隻要回身看一看身後的護衛隊,就能重新找回失去的安全感。

    然而下一刻等他轉過頭來,那剛找到還沒來得及捂熱的安全感就一下又被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什麼情況?!”法比諾神色大變,“東南城區的治安已經惡化到這種程度了嗎,攔路搶劫都升級成軍隊了,至於嗎,就為了搶我?”

    隻見一群身著盔甲手上提著武器武裝到牙齒的人從街道另一頭現身,向著法比諾這邊穩步逼近。

    而隨著法比諾的一句話,他身邊的護衛也都緊張了起來,紛紛抽出了武器,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他們能成為法比諾家族的護衛,自然都不是什麼庸手,很多人都擁有從軍的經驗,但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更能看出對麵那夥人有多不好惹。

    對方不隻是武器裝備優秀,而且氣質也很不一般,顯然都是見過血的人,雖然人數和他們差不多,但是真要交上手勝負猶未可知。


    護衛隊的隊長倒是很盡責,壓低聲音對那兩個巡邏隊的衛兵道,“你倆先帶大人離開,我們幫你們拖住剩下的人。”

    於是之後一臉懵逼的法比諾就被兩個衛兵夾在了中間,就要準備逃命了,法比諾甚至已經開始在心中打起草稿,家也不想回了,打算直接跑到元老院去告狀,就說東南城區的大小勢力已經準備造反了。

    結果之後卻見那夥來者不善的家夥中走出了一個人,恭敬道,“法比諾大人,您這是要去哪兒?”

    “阿……阿裏斯?”法比諾聞言愣了愣,終於認出了來人。

    主要是之前的陽光照在盔甲上太晃眼,讓他根本看不清對麵那夥人的相貌,而且法比諾也壓根兒沒往巡邏隊身上去想,阿裏斯那夥人他多熟悉啊,一個個看起來比他還苦大仇深的樣子,要人沒人要錢沒錢,盔甲都湊不齊,看著和群叫花子似的,和眼前這支一看就很精銳的隊伍是扯不上什麼關係的。

    但是沒想到兩個月不見,之前那個對東南城區的狀況束手無策隻能長籲短歎的男人竟然又恢複了之前他在軍中時的風采,而更讓法比諾吃驚的是巡邏隊的其他人也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再看不到之前那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反倒一個個都充滿了自信,居然讓法比諾產生了一絲他們看起來很可靠的感覺。

    法比諾晃了晃偷,將這種荒唐的想法很快趕出腦袋,不不不,這是錯覺,肯定是錯覺。

    倒不是說他瞧不起阿裏斯這夥人,而是因為他作為評定官也很清楚阿裏斯他們所麵臨的的困難,在法比諾眼中這事兒倒也不能怪阿裏斯,換誰麵對這樣惡劣的局麵都沒什麼辦法,東南城區都亂了多久了,幾任皇帝都沒轍,指著阿裏斯這夥人拯救世界也不太現實。

    但是同情歸同情,法比諾還是按照實際情況給巡邏隊打分,至於給巡邏隊劃撥資金和人手的事情不歸他管,他也管不了。

    因此法比諾現在很奇怪,認清人後他倒是不準備再跑了,卻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在搞什麼鬼,這盔甲從哪兒偷來的,還不趕緊還回去,應付檢查也不是這麼應付的啊,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們的情況。”

    “法比諾大人誤會了,這是我們自己的盔甲。”張恒這時候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哦,你就是那個來巡邏隊幫忙的角鬥士吧,我看過你的表演,你是真的厲害。”法比諾對張恒倒是並不吝惜讚美之詞,“尤其你在對付那頭發瘋的野牛時,居然隻憑一條繩子就能取得最後的勝利,比我見過的所有角鬥士都厲害,但是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不然為什麼第一份差事被分在了這裏?”

    “不,是我主動要求要來這裏的,因為我從克林德那裏了解了一下西南城區的狀況,想為這裏做點什麼。”張恒道。

    “你想為這裏做點什麼,做什麼,一把火把這裏都燒幹淨了嗎?”法比諾奇道,“這倒是能淨化這地方的罪惡。”

    “不,我想將秩序重新帶回這片街區。”

    “哈哈哈,我還想給自己修個金字塔呢,”法比諾笑到一半,收斂起裂開的嘴角,“等等,你是認真的嗎?”

    “是的,我很肯定。”張恒從懷中取出了一隻木盒,遞向法比諾。

    後者臉色一沈,擺手道,“不不不,我和元老院的其他人不一樣,阿裏斯沒有告訴你嗎,我不吃這一套,看你是第一次做的份兒上,我就不追究你了,但是你下次再敢行賄,我肯定會讓人把你抓起來的。”

    “不,您誤會了,這不是行賄,我隻是將本就屬於您的東西還給您。”張恒道,

    “嗯?”法比諾揚了揚眉毛,將信將疑的接過了木盒,打開後不由一愣,因為他居然在木盒裏看到了自己六年前丟掉的訂婚戒指,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小玩意兒,都是他在那次堪稱人生陰影的搶劫中丟掉的。

    “除此之外我們還抓到了當年搶劫您的那批強盜,但是遺憾的是其中有三人已經死掉了,但是首犯還在,就關在巡邏隊駐地的大牢裏。”張恒補充道,“您想去看看嗎?”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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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2-11-24 09:12:25

   從達達提斯成為張恒的老師的那一刻起,老頭提出的第一個要求就是讓張恒隱藏好他和平衡之刃間的關係。

    用達達提斯的話說,這就是刺客的生存之道。

    尤其是在二百年前,叛徒的出現不但讓平衡之刃刺殺屋大維的計劃失敗,而且組織的核心成員之後也相繼被曝光,他們都是當世最頂尖的刺客,擁有超凡脫俗的刺殺技巧,然而一旦被置於陽光下,前有國家機器的圍堵,後有獵犬暗中刺殺,最終能僥幸存活下來的人寥寥無幾。

    因此之後平衡之刃也從中吸取了教訓,核心成員之間不再互相透露身份,知道所有成員身份的隻有刺客議會的議長和克勒伊思的祭司兩人,當然組織也並不阻止成員私下裏互相交往,如果你發現有投脾氣並且信得過的人也完全可以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對方。

    “祭司你已經見過了,現在刺客議會的議長是我的老朋友,無麵者,他們兩個人是知道你的真實身份的,除此之外還有風信子。”

    “風信子,他是誰?”張恒問道。

    “你應該問的是她是誰,你還沒有通過考驗,正式成為我們中的一員,所以我不能告訴你太多和她有關的消息。”提到風信子達達提斯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奇怪,有溫情也有提防,同時還混雜著一絲愧疚,“我們並沒有太多來往,但是不久前她親自去看過你,因為我需要更多的人支持你加入平衡之刃,風信子在組織內的人脈很廣,她的手上握有至少三票,來自她和她的傾慕者們。”

    “哈。”

    “不管怎樣,你不用太在意她,她不喜歡我,連帶著估計也不會太喜歡你,但是你可以放心,她是不會將你的身份出賣給別人的。”達達提斯道,“而除了以上我提到的三個人外,組織內沒有其他人知道你的身份了,我對外公布的你的資料,隻有你的潛力和無信仰兩點,尤其是你對待平衡的態度,這是我沒法也不應該隱瞞的。”

    …………

    雖然達達提斯離開羅馬城已經有段時間了,但是張恒並沒有忘記老訓練師的叮囑,因此盡管在酒館二樓傳聲筒出人意料的選擇站在他這一邊,張恒也猜測傳聲筒很可能同樣來自於平衡之刃,但是當傳聲筒試圖用平衡之刃的教義來試探張恒的時候,張恒還是在第一時間予以否認。

    這主要是因為張恒本來也沒想和平衡之刃有太深的牽扯,尤其是在平衡之刃和獵犬這兩個宿敵開戰在即,對於張恒來說他沒想介入這場並不屬於他的戰爭,達達提斯已經被遠派,離開了羅馬城,這也意味著平衡之刃中沒有張恒在意的人了。

    所以張恒對於傳聲筒的身份也並沒有什麼深究的意思,他甚至沒有向女祭司求證傳聲筒的身份,這也是為什麼一周後傳聲筒一夥人會基本斷定張恒並不是平衡之刃的人的原因,因為以往平衡之刃招募成員對於信仰和歸屬感的要求一直很高,他們沒想到居然還有人在裏麵摸魚。

    不過在平衡之刃和獵犬的戰爭中摸魚的張恒倒是對另一件事挺上心的。

    距離他來到東南城區也已經快兩個月了,換言之下一輪評定也要到來了。

    之後的一周裏張恒就一直在為這件事情做準備,因為這次評定的結果將關係到他能否迅速回到康茂德的身邊。

    雖然東南城區他一手組建的新勢力要發展下去還有不少事情要做,但是張恒已經為新勢力的發展掃清了最主要的障礙,他相信肥皂、馬庫斯等人應該可以應對加下來的局麵,而他也可以從中抽身,開始著手調查奧特魯斯的下落。

    所以這次評定,張恒需要盡可能的取得好成績。

    負責對巡邏隊的工作進行評定的人是元老院中一位年輕的貴族,名叫法比諾,以剛正不阿,鐵麵無私而聞名,這也是他為什麼會被一致推舉為評定官的原因。

    一來是大家都覺得隻有他能幹好這份不怕得罪人的差事,二來也未嚐沒有把這個煞星送去禍害巡邏隊,以避免他在元老院中到處找茬的原因。

    法比諾半個月前就開始對各街區巡邏隊的工作進行評定了,他基本上已經轉完了羅馬城的大部分地方,隻剩下東南城區,作為最後一站。

    之所以把東南城區放到最後是因為法比諾覺得這裏實在沒啥好看的。

    東南城區嘛,羅馬城中每個人都知道那裏是個什麼鬼地方,到處都是罪犯和惡棍,能繞開那地方就盡量不要踏足,不過法比諾剛當上評定官的時候雖然聽過不少和此地有關的傳言,但是還不知道厲害,隻帶了兩個衛兵就跑去視察工作了。

    結果還沒走到巡邏隊門口就被搶了,兩個衛兵根本不是對麵一群凶神惡煞的對手,法比諾不但把值錢的東西丟了個幹淨,而且肚子上也挨了兩拳,一直到現在東西巡邏隊也沒能幫他抓到罪犯,把東西給找回來。

    法比諾次次給東南城區的巡邏隊打最低分就不足為奇了,而且平心而論他這甚至都不能說是公報私仇,因為法比諾每次打最低分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有些瀆職,他發現自己沒辦法找到一個更低的分數來準確描述自己親眼所見到的景象。

    “那地方已經完了,無可救藥,而元老院對此無動於衷,我打賭這裏麵有人收受了賄賂,所以他們才會對這種情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法比諾向自己最後的朋友抱怨時如此說道,“我真是一眼也不想再見到那個鬼地方。”

    但話雖然這麼說,敬業的法比諾每隔兩個月還是要讓自己的眼睛接受一次汙染,不過經過第一次的教訓後他也學乖了,現在再來東南城區檢查,除了巡邏隊給他配的兩個衛兵,他還會帶一隊武裝到牙齒的家族護衛,這樣才能保證之前的悲劇不會再發生。

    於是這天清晨,法比諾就帶著他那陣容豪華的護衛團出現在了東南城區的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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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2-11-23 11:22:28

等張恒和洛克伊德的孫女把所有細節都談完已經到了晚上了。

    至此巡邏隊終於算是度過了眼下最大的危機,而早已得到消息的其他勢力則心情複雜。

    在外人的眼裏,這一次談判張恒一方無疑是大獲全勝了。

    作為一個外來人,而且還是巡邏隊的身份,竟然得到了三大勢力的許可,允許他在這裏發展培養自己的力量,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不過好消息是之後他們倒是不用再擔心巡邏隊突然來找他們的麻煩了,有人在這頭失控的猛獸脖子上又套上了枷鎖,也讓他們終於可以在晚上睡個安穩覺。


    有一千禁衛軍有可能進駐東南城區的消息在前,除了銅臂這樣極端仇恨巡邏隊的人,絕大多數人對這個結果雖然不甚滿意,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在他們看來,張恒顯然是利用了眾人對於禁衛軍的畏懼,才成功從三大勢力那裏要來了發展的機會。

    但是作為當事人的張恒很清楚,自己為了得到這個發展機會付出了什麼,張恒甚至懷疑這次是洛克伊德來專門想要利用他解決猶太幫遇到的問題。

    當然,就最終結果而言雙方應該算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通過這次談判張恒倒是也明白了洛克伊德那麼多孩子,為什麼要把這個孫女帶在身邊,這女孩兒看起來一副天真爛漫,毫無心計的樣子,但如果真的有人以為她隻是一個花瓶,那肯定是會吃大虧的。

    在談判的時候她的表現雖然不如她的爺爺,但是顯然也經過洛克伊德的精心調教,而且很清楚自己的優勢是什麼,將自己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致,不過等到談判結束後她倒是又恢複了之前那副少女的模樣,還熱情邀請張恒去她的家裏吃晚飯,隻是最終被張恒給婉拒了。

    張恒經過整整一下午的談判,而且對麵采取的車輪戰也讓他顯得有些疲憊,另外,最重要的是他還有一個人要見。

    之後張恒讓一起來的馬庫斯和阿裏斯先回去了,而他自己則隨便挑了個方向,走進了夜色下的街道中。

    他並沒有走出太遠的距離,就在前方的某條小巷裏看到了不久前比他早一步離開酒館的傳聲筒。

    後者這會兒正在和一群小鬼玩泥巴,玩的還挺開心的,不過等他聽到腳步聲,就把那些小鬼給趕回家了,之後拍了拍手站起身來,驚訝道,“這麼巧?”

    “大名鼎鼎的蜂巢既然連我早餐吃什麼都知道,那麼不管我往哪個方向走遇到你都不是什麼值得意外的事情不是嗎?”張恒反問道。


    傳聲筒聞言笑了笑,“你果然和傳說中一樣難對付,看來我之前有些自作多情了,就算不幫你說話,你應該也可以順利過關的才是。”

    “不,見麵時你給出的信息的確也在之後的談判中幫了我不少忙。”

    “可你當時損我的時候也的確是夠狠的。”傳聲筒苦笑道,“我可是正在追求洛克伊德的孫女的途中,你那番話直接讓我出局了。”

    “我相信像你這樣的情場老手,應該還有辦法能挽回局麵的。”張恒麵不改色道。

    “好吧,我是還有點小手段,但是這可是我壓箱底的絕技,原本打算在婚後被捉奸才用的。”傳聲筒笑嘻嘻道,“對了,你一定很好奇之前在樓上我為什麼要幫你吧?”

    “你想要的解釋下嗎?”

    “當然,因為我和你來自同一個地方。”傳聲筒神秘兮兮道。

    “哦,你也來自神秘遙遠的東方嗎?”張恒問道。

    “不,你知道我說的是哪裏。”傳聲筒看了眼四周,確認沒有第三者在場,之後忽然湊近了張恒的耳朵,壓低聲音道,“願世間萬物盡歸於平衡,你我皆為克勒伊思手中利刃。”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傳聲筒望向張恒,似乎想從後者的臉上找出說謊的痕跡來,但是終究還是失敗了,張恒的樣子就像是剛聽到這句話一樣,眉頭微皺,目光裏帶著些許的疑惑之色。

    於是傳聲筒之後又笑道,“沒什麼,忘了吧,我剛剛隻是開個玩笑,不要放在心上,實話是蜂巢對你挺感興趣的,雖然你現在遇到了點麻煩,但是我們相信你很快就能重新回到康茂德的身邊,蜂巢覺得你將會成為羅馬政壇上一顆新星,願意在你的身上下注,提前支付一些善意。”

    “那你們倒是挺慷慨的。”張恒也回道,“你們又想從我這顆未來新星的身上得到什麼?”

    “就目前來說,你的身上還沒什麼讓我們感興趣的東西,但是等你再進一步,我想我們之間還是有不少可以談的東西。”

    “沒想到蜂巢也對東南城區之外的政治關心嗎?”張恒揚了揚眉毛。

    “我們和猶太幫還有金冠不一樣,我們的目光並不會隻放在東南城區。”傳聲筒道,不過他似乎也沒有進一步解釋的意思,之後又笑了笑,“總之,很高興認識你,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說完他又蹲下身子,繼續搓起了泥巴來,看樣子是要把之前和那群小鬼們一起搭建的泥巴皇宮給搭完。

    而張恒則在和傳聲筒告別後沿著街道繼續走下去,巡邏隊的麻煩已經基本解決了,他也可以給自己稍微放個假,他今晚和小女奴約好了會回家吃飯,所以準備暫時離開東南城區一晚。

    而等張恒的身影消失後不久,又有一個人影走到了傳聲筒的麵前,開口問道,“怎麼樣,他是那邊的人嗎?”

    “不像是,我用平衡之刃的教義試探他,他卻幾乎沒有什麼反應。”傳聲筒如實道,“就像是完全沒有聽過一樣,怎麼辦,我們還要繼續盯著他嗎?”

    “算了,先把人撤回來吧,不要節外生枝,不管再怎麼說他也是弗拉維圓形劇院的角鬥冠軍,能和洛克伊德掰手腕的人,現在正是計劃的關鍵時期,如果成功的話我們就可以把平衡之刃的人一網打盡了,沒必要糾結於一個人,先放他一馬吧。”那道身影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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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22-11-22 04:08:41

     誰也沒有想到這次由猶太幫發起的,聯合東南城區的三大勢力,旨在對以張恒為首的巡邏隊最近所作所為進行審判與製裁的一場幫派聚會,明明來者不善,最後卻隻是輕輕放下。

    等著看巡邏隊笑話的人全都傻眼了。

    也不知道二樓上張恒究竟給洛克伊德等人灌了什麼迷魂湯,最終三大勢力等於是全盤承認了巡邏隊目前所取得的勢力範圍,包括肥皂的幫派和反巡邏隊聯盟,以猶太幫為首的三大勢力也默許了它們的存在,讓肥皂等人大鬆了口氣。

    另外,三大勢力也不阻止巡邏隊在東南城區繼續擴張,但是約定了巡邏隊的人數上限,一百二十人,這個數字也讓許多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雖然隻是一個中型幫派的人數,但是考慮到巡邏隊的特殊性,擴展到一百四十人絕對能成為除三大勢力外所有幫派的噩夢。

    好在洛克伊德之後還是照顧了絕大多數中小幫派的情緒,和張恒達成了一係列的約定,嚴格限製了巡邏隊的權利,像之前那樣隨便找個借口就把一個勢力打散的事情應該是不會再發生了,之後巡邏隊會回歸到他們的本職工作上來,維護街區治安。

    當然考慮到東南城區的特殊情況,幾乎每個幫派都在從事犯罪事業,巡邏隊也不可能將他們一網打盡,所以準確的說巡邏隊處理的是一些突發或是比較惡性的犯罪事件,並且調查的時候相應地盤的勢力也需要提供幫助。

    另外從今往後所有勢力都要保證各自地盤上的秩序,一旦混亂到一定程度,影響周圍普通人的生活,巡邏隊也會介入處理。

    這一條當然是為了讓張恒刷政績用的,不過誰也不知道這裏麵是不是也有洛克伊德的意思,眾所周知,洛克伊德出身底層,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片街區底層人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長久以來他也一直想要為生活在這裏的底層民眾做點什麼,隻是坐到他這個位置上,需要考慮的東西方方麵麵,有些事情反而不好自己去動手,所以現在也未嚐沒有借巡邏隊的手做點事情的意思。

    …………

    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裏,張恒和洛克伊德圍繞一連串重要問題唇槍舌戰,互相試探對方的底線,各亮底牌又彼此妥協,在普通人的眼中這樣的場麵多少會有些無聊,因為並沒有什麼吸引眼球的戰鬥,但是對於身處其中的人,這場談判遠比發生在街頭的戰鬥要刺激的多。

    洛克伊德這位東南城區的無冕之王,從開口說出第一個字起就一直牢牢掌控著場上的主動權,他的話不多,但是每一個字都有意義,同時一直不斷的在給張恒施加壓力。

    而金冠的老大和他相識很久,和他配合的也很默契,他們最大的優勢是對於東南城區非常了解,再加上一個蜂巢為他們提供信息,這也讓兩個老頭在談判中占據了相當的優勢。

    但是讓洛克伊德意外的是,盡管如此,桌子對麵那個東方人在這場談判中卻幾乎不落下風,無論是場麵上還是實際的內容上。

    他孤身一人處在眾敵環伺的環境中,但依舊能從頭到尾保持著冷靜,麵對東南城區最強大的三個勢力侃侃而談,他的老練程度讓洛克伊德甚至懷疑他並不是第一次經曆這樣的情況,但是考慮到他的年紀,這又顯得有些荒謬。

    洛克伊德記得自己像張恒這麼大的時候還隻是猶太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卒,隻是遠遠看到猶太幫的老大就會兩腿打顫,而他對麵的那個年輕人卻能在三人的注視下從容應答。

    不過另一邊的張恒同樣也並不輕鬆,盡管他之前也做了很多的準備,但是他發現自己還是有些低估了這位東南城區的傳奇了。

    洛克伊德比他估計的要難對付很多,於是張恒也意識到自己之前整合東南城區所有勢力的計劃可能要改一改了,雖然如果他願意,依舊可以取代洛克伊德,但是這意味著他要在東南城區花費更多的精力和時間。

    而這次和黑帆時的情況不同,那時的張恒無論是奪取寒鴉號,還是成為拿騷之王都是為了生存,但是這次他的更多精力還是放在了技能學習上,張恒的主要目標是平衡之刃的那座裝滿刺客典籍的圖書館。

    東南城區隻是個過渡,即便為了培養自己的勢力,張恒也不希望在這件事情上投入太多,因此他也願意接受洛克伊德的提議,轉而尋求一個多方穩定共處的局麵。

    不過在談判上張恒也不會將自己的底線過早的亮出來,相反他依舊保持著相當的進攻性,尤其當他意識到洛克伊德之所以願意見他是希望能夠找到新的政治盟友,為猶太幫解決掉附在東南城區上吸血的大貴族後,張恒發現自己的籌碼比之前的還要多。

    所以兩人之後的談判也就愈發激烈。

    當洛克伊德和張恒就最後一個重要的問題也艱難的達成了一致後,這位老人端起了一邊的酒杯,“你雖然是從外麵來的人,但是我不得不說,你的身上也有些生活在這裏的人所固有的特點,爭強好勝,抓住自己所能抓住的一切。”

    張恒聞言也舉杯,“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既是好事也是壞事,這要看你是怎麼看待了,如果我能再年輕二十歲,我可能會希望和你好好交鋒幾次,不隻是在談判桌上。”洛克伊德喝掉了自己的那杯酒,在孫女的攙扶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而另一邊金冠的老大,那個西卡布裏人也一起起身。

    洛克伊德放下了空酒杯,“接下來,我們還是把時間交給年輕人吧,具體的細節方麵的問題,你可以和我的孫女去談,我們這些老人就不打擾你們了。”

    洛克伊德說完就和金冠的老大還有旁邊的那個侍者一起向樓梯走去,他畢竟上了年紀,剛才的談判雖然霸氣盡顯,但是談到最後也露出了一絲老態,敲定了主要問題後,也沒精力再在細節上和張恒扯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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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22-11-21 17:04:21

     必須得承認,二樓的四個人,張恒關注的最少的就是這個叫做傳聲筒的年輕人,因為他也是四人中存在感最低的一個。

    但是傳聲筒一開口,立刻就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張恒之前的時候也從肥皂和阿裏那裏聽到了不少和蜂巢有關的事情,知道這個東南城區最神秘的勢力收集情報的能力很厲害。

    因此讓張恒驚訝的並不是對方連他早飯吃什麼都知道,而是他沒想到蜂巢居然會為他說話。

    是的沒錯,表麵上看起來傳聲筒是在炫耀,東南城區的頂尖勢力有能力將他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同時也是在警告他接下來不要試圖說謊。

    但是張恒也注意到傳聲筒在所有措辭中著重強調了張恒和康茂德之間的親密關係,另外將克林德也劃入到張恒的政治盟友的範疇中。


    如果說張恒這個計劃中還有什麼缺陷的話,那就是他和克林德之間的盟友關係並不牢靠,雖然他提供了一個雙贏的方案給克林德,也相信克林德會願意接受這個方案,但是他能用這個方法,也就意味著以猶太幫為首的東南城區各大勢力也可以用同樣的方法將克林德拉到他們那邊去。

    張恒之前就分析過,東南城區背後也是有政治勢力在的,猶太幫和金冠、蜂巢統治這裏並不隻是用暴力手段,他們每年都會花掉大筆的前給元老院那些腦滿腸肥的大貴族,為的就是一直維持此地的半自製狀態。

    這大概也是洛克伊德等人在聽到一千禁衛軍即將進駐這裏的時候並不像下麵的人一樣慌亂的原因。

    不過即便知道傳聲筒是出於好意,為了把戲做全套張恒還是要還擊的,等傳聲筒說完後他也開口道,“你昨晚忙著和女人廝混在一起,你們喝了一晚上的酒,因此早上起得很晚,直接吃的午飯,午飯吃了橄欖和烤魚,吃飯的時候你還和人打了一架,另外,有理由相信,你對自己昨晚的表現似乎並不是很滿意,所以你一直在尋找可以延長時間的方法。”

    張恒說完,傳聲筒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之後還忙不叠的衝張恒身邊的少女道,“你不要相信他的話,他是胡說的,為了報複我剛爆了他的老底兒。”

    “放心,我當然是更相信你了。”少女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

    而這時洛克伊德也吃完了最後一塊兒鹿肉,他就想完全沒聽到張恒和傳聲筒的言辭交鋒一樣,放下了叉子,指了指下首的那個位置,開口道,“坐。”

    張恒聞言坐了下去,而和他一塊兒上來的少女則又坐會了洛克伊德的身邊,不過她悄悄挪動了下身子,和另一邊的傳聲筒拉開了點距離。

    洛克伊德沒有拿餐布擦去嘴邊的油漬,這也是他這些年一直保持的吃飯習慣,小的時候家裏沒東西吃,他在外麵偷到的食物自己舍不得吃,往往隻舔兩口,在嘴巴上留點殘渣,裝作已經吃過的樣子,回到家裏把食物都分給饑腸轆轆的弟弟和妹妹,久而久之就養成了吃東西不擦嘴的習慣。

    雖然之後日子逐漸好起來了,到現在他已經成為了猶太幫的老大,但是這個習慣卻一直沒改,為此沒少受妻子和孩子的埋怨。

    “你想要什麼?”洛克伊德望向對麵的張恒,直截了當道。

    “三大勢力和巡邏隊聯手,為東南城區建立新的秩序。”張恒答道。

    “這不可能。”洛克伊德聞言搖頭。

    不過他並沒有解釋不可能的原因,隻是揮手,讓那個侍者去給張恒倒酒,之後才接著道,“你迫不及待的想要做好你的第一份工作,我能理解,雖然對你這段時間以來所采取的的方式我並不甚滿意,但是我也不想和你再糾纏這些小事,這樣吧,你解散了巡邏隊雇的那些人,我保證之後東南城區的治安會好轉,一直到你離開這裏,你得到的了你需要的政績,我們也能盡早結束這場鬧劇。”

    平心而論洛克伊德提供的條件還是挺好的,他沒有提張恒之前做的事,也不打算追究張恒對東南城區的秩序所造成的破壞,甚至願意將張恒風風光光的給送走。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張恒聞言卻是依舊堅持道,“抱歉,我不打算放棄我的要求。”

    洛克伊德皺眉,“你知道即便你和克林德能說動皇帝陛下派禁衛軍到這裏來,你們也需要元老院的批準嗎?我願意對你以禮相待,並不是因為害怕那一千禁衛軍,隻是不想再給元老院那些貪得無厭的元老們送錢,我們之間爭鬥下去,最終隻會便宜了那些元老,而且退一萬步講,就算最後你們贏了,拿到了元老院的許可,可是再然後呢?

    “你們不是第一個想要消滅我們的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可是王朝更替,金幣上的帝王頭像換了又換,我們依舊在這裏,當然,你們可以動用軍隊抓捕我們,甚至是殺掉我,毀了猶太幫,但是隻要給這裏的人一點點時間,他們就會重建我們所搭建的一切。”洛克伊德頓了頓,認真道,“我們都是老人了,老人總是希望可以用相對和平的手段來解決問題,但是老人也意味著我們並不怕死。”

    “呃,打斷一下,我還挺年輕的,也挺怕死的。”傳聲筒道,“不過你們不用管我,我隻是個負責傳話的小角色。”

    張恒聽完洛克伊德的話也開口道,“您誤會了,我本人非常尊敬您,無意消滅您或是猶太幫,也不會去改變你們的生活方式,我隻是希望從今往後巡邏隊能參與到東南城區的管理中來,而不是再像之前一樣成為看客。”

    “原來如此,你想要的並不隻是政績,還想在這片街區中培育出屬於你的力量。”洛克伊德一句話就點破了張恒真正的目的。

    而張恒也沒有隱瞞,大方承認道,“我聽過您的故事,關於您是如何白手起家,最終成為東南城區的無冕之王,我和這片街區裏的其他年輕人一樣,也深受鼓舞,我也想在這裏創造屬於我的事業。”

    “你倒是挺誠實的,”洛克伊德聞言點頭,“年輕人有野心是好事,但問題是你的身份,你並不是這裏的人,而且背靠巡邏隊,並不是公平競爭,我是不可能眼睜睜看你發展壯大的。”

    這次輪到張恒皺眉了,他沒想到洛克伊德的態度這麼強硬,這老頭明明能和元老院的那些貴族都能媾和,為什麼容不下一股並不會動搖猶太幫的新勢力存在。

    結果就在這時,之前一直閉目養神的金冠的老大睜開了眼,開口道,“洛克伊德先生的意思是,你想要在這裏建立你的勢力,首先需要證明你也是這裏的人,這樣我們才能考慮接納你。”

    “我要怎麼證明?”

    “很簡單,等你回到皇帝陛下的身邊後,我們要你幫我們幹掉一個人。”至此洛克伊德終於說出了他請張恒上二樓的真正目的。

    張恒聞言揚了揚眉毛,差點以為自己和平衡之刃的關係曝露了,好在之後對麵的老人又補充道,“元老迪沃布拉耶,我們需要你想辦法結束他的政治生涯,剝奪他的元老身份,他的胃口太大了,我們已經沒法滿足他了,作為交換,我們可以允許你和你的巡邏隊在這裏發展,但是你們不能再像之前那麼過火了,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們接下來就可以一起來談談巡邏隊的勢力劃分問題了。”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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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2-11-20 16:55:33

東南城區的大小勢力今天基本都聚集在了這座小酒館裏,人頭攢動,看起來很是熱鬧。

    然而張恒知道真正能拿主意的人並不在這裏,而是在坐在二樓上,他們讓中年猶太人來主持這次聚會,靜靜的聽著樓下的爭吵與喧鬧,隻有在需要的時候才會出聲,而他們的聲音才是真正的聲音,也是張恒希望聽到的聲音。

    中年猶太人聞言冷笑,“洛克伊德先生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嗎?”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就見一個年輕的少女從二樓上走了下來,探頭望向張恒,好奇道,“你就是弗拉維圓形劇院的角鬥冠軍,來自遙遠帝國的那個神秘東方人嗎?”

    “聽起來是我沒錯了。”張恒點頭。

    “有傳言說你是某位神明在人間的化身,背生雙翼,可以在天空中翱翔,但是你看起來好像和普通人也沒有什麼區別呀。”少女似乎有些失望。

    “為了不嚇到我的朋友們,我把翅膀收起來了。”

    少女聞言發出了嗤嗤的笑聲,“你們男人就喜歡鬼話連篇,不過看在你把我們當朋友的份兒上,上來吧,爺爺想見見你。”

    “恭敬不如從命。”張恒聞言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跟隨少女向二樓走去。

    中年猶太人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不甘之色,不過他認識那個少女,知道這是洛克伊德的決定,而身為猶太幫中的一員最重要的守則就是永遠不要質疑洛克伊德的決定的,於是他閉上了嘴巴什麼也沒說,隻是恭敬的目送兩人上樓。

    少女一邊走一邊湊到了張恒的耳邊,小聲道,“我爺爺最討厭不誠實的人,所以一會兒你見到他的時候一定不要說謊。”

    “謝謝提醒,不過我這人一向喜歡實話實說。”張恒回道。

    “這個嘛……我想我們很快就能知道了。”少女莞爾。

    兩人很快就登上了二樓,出乎張恒的預料,偌大的二樓竟然隻有四個人。

    其中三人坐在一張長桌前,主座上是一個大概六十歲出頭的老人,擁有著典型的猶太人長相,一頭棕黑色的短發,不過其中絕大多已經變白了,寬額頭,鷹鉤鼻,深眼窩,一雙眼睛銳利的像是能看透所有人的內心。

    不用說,他應該就是猶太幫現任的老大洛克伊德了,也是整個東南城區最有分量的人物,洛克伊德的崛起史就是一部活生生的傳奇,他出生在一個普通的猶太平民家庭,父親很早就死掉了,母親不得不做起皮肉生意養活家裏的三個孩子,而作為長子的洛克伊德,也早早的就開始賺錢了,他做過小偷,在鐵匠鋪裏做過學徒,走街串巷替洗衣房收過尿液,也清理過下水道……


    總之所有能賺錢的事情他都做過,而直到十六歲加入猶太幫,生活才逐漸好起來,但就在這時命運卻又跟他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他的母親和妹妹因為染上瘟疫相繼去世,之後他僅剩的弟弟也死在了幫派衝突中。

    而直到三十歲前洛克伊德也隻是猶太幫中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最多的時候隻有五個手下。

    再然後就是那充滿傳奇的一戰了,當時猶太幫的老大被自己的手下背叛,遭遇暗殺,一路逃到了神廟裏,身邊一個人也沒有,而恰好這時的洛克伊德帶著自己的兩個兄弟在神廟前的集市上收錢。

    他們三個人護住了已經走投無路的老大,沒人知道他們怎麼頂住了數倍於己的敵人,等後續的援手趕到,他們都已經成了血人,洛克伊德的兩個手下甚至沒能撐到醫生趕來,隻有洛克伊德扛了過去,之後他也得到了當時猶太幫老大的賞識,一路躥升,並且在後者去世後最終成功接掌了這個東南城區的第一大勢力。

    所有東南區街頭的孩子都視洛克伊德為偶像,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像洛克伊德一樣拚殺出自己的事業來。

    而洛克伊德的左手邊是一個和他的年紀差不多正在閉目養神的西卡布裏人,他是西南城區第二大勢力金冠的老大,以放貸和收租作為主要收入,在人數上不如猶太幫,但是財富上猶有過之,而且西南城區有超過一半的房產店鋪都屬於金冠。

    洛克伊德的右手邊坐的則是一個年輕人,和身邊的兩人不同,他看上去非常的年輕,竟然和張恒差不多大,臉上帶著天真的笑容,讓人懷疑他隻是在座某人的家眷,但實際上他是西南城區第三大勢力蜂巢的傳聲筒。

    沒人知道蜂巢的老大是誰,也沒人知道蜂巢究竟有多少人,生意都有哪些,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蜂巢是西南城區最古老的勢力,他們無處不在,你身邊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蜂巢的人,就連金冠和猶太幫中也有不少蜂巢的人,所以西南城區的任何事情都瞞不過蜂巢,另外傳聞,西南城區的所有刺客都和蜂巢有關。

    而在座的年輕人就是蜂巢為數不多的明麵上的人員,專門負責和各勢力的溝通交涉,傳聲筒是他的自稱。

    至於第四個人,他沒有坐在桌前,而是站在一邊為在座的三人斟酒,看起來就像是酒館的侍者一樣,但是張恒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的最久,因為張恒發現自己竟然有點看不出他的實力。

    難怪三人就這麼大大咧咧的坐在二樓上,也沒有再額外安排什麼護衛。

    “張恒,最近一段時間東南城區,不,應該說整個羅馬城到處都在討論你的名字,”最先開口的居然是蜂巢的傳聲筒,他笑了笑道,“兩個月前你還是維克多競技場的角鬥士,獲得自由後立馬就開始為皇帝陛下效力,據說陛下對你非常看重,你還是角鬥士的時候,他就微服私訪去找過你,你自然也不想把這第一份差事給搞砸了。

    “所以當你加入巡邏隊後立刻就開始搞事情了,先是逼迫鐵銬和他的手下對你動手,之後扶植了那個叫做肥皂的小偷來當你的傀儡,非常聰明,因為巡邏隊的身份沒法直接吞並消化那些地盤,否則早就會引起我們的注意,而且你很謹慎,還找了五個之前認識的小混混,又搞了個反巡邏隊聯盟,一來可以製衡肥皂,二來也可以借機除掉兩個勢力中的不穩定因素,之後你又大肆擴張巡邏隊。

    “你的一係列做法成功的引起了洛克伊德先生的注意,我們向你發出了邀請,但遺憾的是之後你卻去找了你的政治盟友克林德,再然後元老院那邊就傳來了皇帝陛下想要對東南城區動手的傳聞,我說的對嗎,順便一提,你早上吃的是福卡恰博餅,蜂蜜配麵包,你不喜歡麵包,因為它烤的有些太老了。”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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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2-11-19 06:02:06

“你在威脅我們?”中年猶太人像是聽到一個無比好笑的笑話,“就憑你們巡邏隊現在這點人手嗎,就算再加上那些倒向你們,或是被你們暗中控製的勢力,你們又能湊齊多少人,你們知道猶太幫有多少人手嗎,必要的話我們甚至可以將這裏生活的三萬猶太人都變成我們的人,你有什麼資本威脅我們?”

    “我所說的威脅並不來自我們,”張恒道,“相信這段時間,你們中的一些人也聽到了點風聲了,我們年輕的皇帝陛下剛從戰場上回來,登上皇位,他迫切的想要做出一些能贏得民眾稱讚和支持的事情來,舉行角鬥表演隻是第一步,接下來他打算將目光轉移到治安問題上,陛下他注意到了東南城區一直以來的法外狀態,對在這裏生活的帝國民眾表示關切,無論你們怎麼想,在陛下的眼中你們終究都是帝國的子民,而且這裏的狀況也的確影響到了周邊,不然你們覺得我為什麼會加入這裏的巡邏隊。”


    張恒說道這裏頓了頓,之後接著道,“我的到來隻是第一步,如果我沒能改善這裏的治安環境,那麼之後一千禁衛軍就會進駐接手這裏的治安防務工作,到時候你們要麵對的就是禁衛軍的長矛短劍了,所以你們確定要把我趕走嗎?”

    張恒的話一出口頓時引起了一片嘩然。

    眾大小勢力都沒想到這次的事情竟然還會扯上禁衛軍,尤其是聽到新上任的皇帝陛下準備對東南城區動手,每個人的心中都是一緊,他們之前的時候是可以欺負下要錢沒錢要人沒人的巡邏隊,但是如果對手換成是禁衛軍,而且是一千人的禁衛軍,至少所有中小勢力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至於猶太幫這樣的頂級勢力,他們的確是能動員的了三萬猶太人,但是先不說這些平民能不能打得過禁衛軍,就算打得過又怎樣,是想造反嗎?他們雖然都是罪犯,在羅馬城中從事犯罪活動,但是也隻是為了賺錢討口飯吃,沒什麼叛國的念頭,斯巴達克斯那夥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更何況現在的羅馬國力鼎盛,又結束了和日耳曼人的戰爭,一群久經戰陣的老兵都回到了羅馬,打不贏日耳曼人,鎮壓個平民起義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不過眾人對這件事情也是將信將疑,東南城區的治安問題隨著第一批猶太人在羅馬定居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比猶太幫的曆史還要久的多,但是曆任皇帝都沒有能解決的,倒不是沒有能力解決,而是因為這是件費力又不怎麼討好的事情。

    東南城區固然是羅馬城的一塊兒頑疾,但是也源源不斷的為羅馬城提供了廉價的勞動力,有時候他們的用工價格甚至比奴隸還要便宜,畢竟奴隸死了,主人就等於損失了一筆財產,而這裏的平民死了也沒人關心,像清理下水道,還有台伯河上卸貨清淤的勞工基本上都出自東南城區。

    其中不少都是猶太幫這樣犯罪勢力的生意,把這裏的罪犯一網打盡,不說能不能做到和還剩多少人的問題,估計之後羅馬城中用工的成本就要上漲,這是所有商人和有產業的貴族都不想看到的情況。

    因此這問題才會一直被擱置,但是現在康茂德剛剛上台,大多數人還摸不清這位年輕皇帝的脾氣,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會不會突然腦袋抽風想要對東南城區動手。

    他們這段時間對於張恒的調查倒是已經很清楚了,知道他的確是康茂德比較看重的人,他會被分到這裏的巡邏隊本來也挺讓人奇怪的,如果康茂德想要處理東南城區的犯罪問題,倒是能夠解釋張恒來這裏的原因。

    一千禁衛軍?如果之後真的有一千禁衛軍駐紮在這裏,大家的生意就不是受不受影響的,而是能不能做的下去的問題了,因此酒館中眾勢力在聽到這個爆炸消息後都紛紛交頭接耳了起來。

    中年猶太人見狀輕輕咳嗽了一聲,讓眾人收聲,之後才搖頭道,“憑借這種捕風捉影的消息就想唬住我們,你未免想的太簡單了一點吧,這麼多年我們什麼風浪沒見過,但是這地方始終屬於我們。”

    “是不是捕風捉影你們自己很清楚,”張恒平靜回應道,“我相信你們在元老院那邊也有點關係,看樣子你們也沒少花錢,這才是東南城區一直維持現狀的主要原因,既然如此你們的人想必也已經將消息傳遞給你們了。”

    “連提案都算不上的事情,隻是幾天前皇帝陛下的異想天開,元老院怎麼可能通過這麼荒唐的事情。八成隻是你們做出姿態來唬人的,受到邀請後你不是去了克林德家嗎?這消息也是在那之後傳出來的……”中年猶太人怒道,不過他這話剛一脫口而出之後就意識到自己失言了。

    因為他等於幫忙石錘了張恒之前的威脅,果然在他說出這句話後,酒館中的眾人臉上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擔憂之色。

    雖然最近一段時間他們過得都很不舒服,但是相比起讓張恒帶著巡邏隊東搞西搞,他們當然更不願意看到禁衛軍進駐,因為那對這裏的勢力環境將會是毀滅性的。

    固然僵持到最後,年輕的皇帝一邊估計也沒法討到什麼好,會重新意識到想要廉價的勞動就需要把這裏交還給給這裏的本地勢力,但是那時候他們之中還有幾個人還能在?

    即便隻是可能性,也令人感到擔憂。

    這就是張恒前段時間去拜訪克林德談的意義所在,他向克林德提出了一個雙方受益的方案,張恒之前在東南城區搞風搞雨,以猶太幫為首的三大勢力盯上他是遲早的事情,而張恒解決問題的辦法也很簡單,就是製造外部壓力,轉移矛盾。

    巡邏隊在東南城區難以做大的原因表麵上看起來是缺人缺錢,還有無法招惹的大勢力在,但是本質上是因為巡邏隊和東南城區所有勢力的利益都不一致,這才是巡邏隊不容於東南城區的根本原因。

    不解決這個問題,巡邏隊就沒法擴張下去,所以張恒需要克林德的幫助,製造出一千禁衛軍將會入駐東南城區的消息來,而張恒不介意分一部分功勞給克林德,甚至將大部分功勞都歸給克林德,反正他隻是完美完成自己考驗性質的第一份工作,順利回到康茂德的身邊就好。

    而克林德則從這件事情裏白白得到了一份政績,和張恒一起解決了東南城區的積留已久的治安問題,當然,他也可以選擇袖手旁觀,捅自己的潛在競爭對手一刀,但是就像克林德所說,他相信張恒這樣的人不會隻有他這一個解決方案,張恒知道平衡之刃背後也有一個政治勢力,如果克林德不打算幫他,他還可以去找平衡之刃的女祭司,但是這樣的話他恐怕就要付出點什麼代價了,不如和克林德各取所需舒服。

    張恒看向中年猶太人,“這事兒不是你能做主的,為什麼不請洛克伊德先生和其他大人物下來和我談,又或者我帶人上二樓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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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2-11-18 11:23:17

     中年猶太人啞然,他顯然沒想到角鬥士出身的張恒居然這麼能言善辯,明明就是巡邏隊聯手肥皂一夥人擴張吞並,四處引戰,竟然也能被他說的這麼大義凜然。

    按照張恒的說法,猶太幫似乎還應該感謝巡邏隊為了維護他們的利益而做出的努力。

    關鍵問題就在於張恒一口咬死巡邏隊的本職工作是打擊犯罪,這樣一來他們就和在座的其他勢力的行為動機都是完全不同的,猶太幫如果想用之前的那一套規矩套在巡邏隊身上,顯然也是不合適的。

    中年猶太人這時候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雖然還準備了其他不少材料,證明巡邏隊和肥皂一夥人有資金上的往來,雙方的聯係很深,甚至還查到了巡邏隊和反巡邏隊聯盟之間的隱秘關係,但是隻要張恒堅持所有事情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巡邏隊更好的完成本職工作,那麼這些問題就是無解的。

    所以他也當機立斷,沒有就這這個話題再繼續深入下去,而是直接道,“不管你們再怎麼狡辯,也沒法否認這段時間東南城區的治安狀況因為你們的所作所為進一步的惡化,大家的生意現在都受到了影響。”

    “關於這個嘛,有時候為了實現美好的願景,我們是要在當下付出一點代價的。”張恒道。

    他的這句話一出口,頓時引來了一片噓聲,主要是這句話聽起來實在有點太無恥了,大家日子本來過得好好的,沒什麼美好願景也都活的不錯,所以為什麼要迎接美好的願景呢,更不用說這美好願景是誰的美好願景還是個值得深入探討的問題呢。

    銅臂更是直接嚷嚷道,“不要和他們再廢話了,讓他們為自己的無恥行為付出代價吧!”

    眼看身邊眾人都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甚至還有人抽出了武器,肥皂的神經也再次緊張了起來,他的一隻手摸到了腰間的短劍上,手心處滿是汗水。

    中年猶太人等噓聲稍小一些才又重新開口道,“你看,這裏沒人願意為你的鬼話買賬,你來到這片街區才多長時間,根本不了解在這裏生活的人,不清楚他們的信仰,生活習慣,也不知道他們想要的究竟是什麼,自然也就沒有資格去為他們談什麼未來。”

    “那請教他們想要的是什麼?”張恒問道。

    “很簡單,我們隻想平靜的,不被打擾的過我們自己的生活。”中年猶太人道,“你知道我們的祖先是怎麼來到羅馬的吧,他們被奴役,被歧視,被瘋狂的皇帝殺害,默默忍受著著一切,曆經千辛萬苦才獲得了寶貴的自由,得到了這片得以安身立命的街區,我們知道在外人眼中這裏是罪犯的天堂,貧窮和罪惡到處滋生,但是這裏也是我們稱之為家的地方,在座的絕大多數人都是在這片街區長大的,我們自有一套處事和行事規則,或許並不符合羅馬的律法,但是這是屬於這裏的生存之道,是我們自己選擇的生活方式,外人沒有資格替我們做決定。”

    他的話也得到了在坐眾勢力的一致讚同。

    “以猶太幫的力量,我們本可以把你們直接趕出這裏,甚至做得更過分一點,但是我們最後還是選擇以盡可能和平的方式來解決這次的事情,因為這是洛克伊德先生的待客之道,當然,前提是你們願意做我們的客人的話。”中年猶太人警告道,“我給你們一周的時間,把巡邏隊擴充的人都給裁掉,把這段時間吞下的所有地盤都給吐出來,之後你從巡邏隊辭職,永遠不要再踏入這片街區半步,做到這三條,你們之前幹的那些事情我們就都可以既往不咎。”

    銅臂顯然對這樣的決定並不滿意,他被巡邏隊折騰的“家破人亡”,還是希望猶太幫對張恒等人有更嚴重的製裁,但是他也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身份,根本沒有插話的資格,因此隻能狠狠盯著張恒,他相信等到對方離開巡邏隊,自己還是會有機會的,既然猶太幫沒法幫他報仇,那他也隻能自己動手了。

    隻要張恒沒了巡邏隊的身份護身,他能做的事情就多了起來。

    而另一邊肥皂的心則懸了起來,果然還是來了嗎?猶太幫終於還是攤牌了,的確,這也是他們麵對的一個邁不過去的困境,無論張恒再怎麼能言善辯,解釋巡邏隊一切行為的動機,可這裏畢竟不是朱裏亞巴西利卡,不需要遵守什麼律法,所謂的規矩雲雲,最終也是以猶太幫為首的三大勢力來做出裁定的。

    而這份裁定實際上早在聚會邀請發出之前其實就已經定下了,解釋什麼的,隻是走個過場而已,猶太幫是鐵了心要把局麵恢複到一個半月之前。

    如果是一個半月前肥皂對這個結果也不是不能接受,因為他本就是街上一名普通的小偷兒,也沒想過做什麼老大,但是現在他已經嚐到了權利的滋味,雖說背後還有馬庫斯和巡邏隊,可因為他這段時間表現出色,手裏還是有不少主動權的,就這麼交出去還是挺不甘的。

    當然更大的問題是這段時間他按照張恒的要求,四處挑事兒,可沒少得罪人,隻不過現在他的勢力發展的不錯,又背靠巡邏隊,所以才得以欣欣向榮,但是一旦他從現在的位置上摔下來,相信等著報複他的人也能排出一隻長隊來。

    因此當中年猶太人說完,肥皂和其他人一起將目光轉向了張恒,而張恒的神色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平靜聽完了中年猶太人的話,之後開口道,“很好,明明是強盜就不要學人家講什麼道理,像這樣直接攤牌多好。”

    “如果你一定要這樣理解的話也無妨。”中年猶太人淡淡道。

    “那我也不繞圈子了,我很欣賞你們為了維護自己的生活和傳統所做出的所有努力,真的,”張恒又環顧了一圈四周,“但是,很遺憾,你提的三個要求我一條也答應不了,實際上,你們應該感謝我所做的一切,因為舊的秩序已經崩塌了,你們要麼和我一起迎接新的世界,要麼就隻能為它陪葬。”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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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22-11-17 10:55:50

     洛克伊德是猶太幫的老大,至少在東南城區敢讓他等的人並不多。

    除了他最寵愛的女人和他自己的孩子外,也沒人敢讓他等。

    因此聽到這句話肥皂也不能不從位置上站起來,開口認錯,“抱歉,巡邏隊那邊可能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吧,要不,我讓人去催催?”

    “還有什麼事情比今天下午的事情更重要嗎。”中年猶太人毫不客氣道,“我們提前了五天通知他們,就算真有什麼事兒五天也該辦完了吧。”

    “這個……”肥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擦了把額頭流出的冷汗。

    “你們最近做了這麼多事,真的當其他人都是瞎子嗎,我們請他來,是給他一個機會來當麵解釋,如果他不想要這個解釋的機會,我們當然也很樂意直接進入到下一個環節中去。”

    中年猶太人的話語中威脅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肥皂現在是有苦說不出,他不知道張恒的葫蘆裏在賣什麼藥,因此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幫忙把這事兒圓過去。

    不過好在就在這時,這次聚會的正主張恒,終於出現在酒館門外了。

    酒館中的眾人早已經等待多時了,也準備讓張恒和他的人嚐嚐之前肥皂感受到的被所有人一起敵視的待遇。

    然而當張恒一行三人現身的時候,他們卻發現自己早已準備好的謾罵有點吐不出口了。

    因為門外的三人清一色的巡邏隊製服,嶄新的盔甲,鋒利的武器,武裝到了牙齒。

    尤其是為首的張恒,他的目光掃過酒館內的眾人,居然沒有人敢和他對視,下意識的低下頭去,並且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之前發生的那些並不愉快的事情,巡邏隊現在在中小型勢力眼中真的是一尊不折不扣的煞神了。

    眾人本來想要先給巡邏隊來個下馬威,但是一想到萬一張恒下午僥幸過關,之後很可能會來報複他們,於是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於是酒館內的氣氛一時有些冷場,隻有銅臂還在死死盯著張恒三人,他反正已經一無所有了,自然也不再怕巡邏隊的報複。

    而按照猶太幫的規矩,就算這次猶太幫為他出頭,銅臂也沒法要回自己的地盤了,因此他現在能期盼的最好的結局,就是巡邏隊受到懲罰,而張恒被趕出東南城區。

    中年猶太人皺了皺眉,他也沒想到張恒一行剛一登場就這麼強勢,開口質問道,“你們究竟是來打架的,還是來參加聚會的?”

    “我們當然是受邀來參加聚會的,但是我們是巡邏隊,身負維持這片地方治安的使命,不能忘記自己的職責,實際上我們剛剛完成附近街道的巡邏,立刻就趕過來了。”張恒一邊說著一邊摘下了頭盔。

    酒館中眾勢力的首領聞言都險些罵娘,這話騙鬼呢,要不是最近這段時間巡邏隊和肥皂那夥人的東搞西搞,東南城區怎麼可能會亂成現在這個樣子,別說提高治安了,這治安就算和以前相比也是遠遠不如的。

    現在街上到處都有打架鬥毆發生,而且有了銅臂的遭遇,現在各勢力的老大出門都需要帶足了護衛,甚至平時在各自的地盤上也都枕戈待旦,想想吧,連他們這些從事犯罪事業的人都覺得不安全,這治安能好了才見鬼了。

    中年猶太人聞言也是一愣,張恒這段話每個字都沒什麼問題,但是唯獨不應該從他的嘴裏說出來,不過中年猶太人現在代表猶太幫,也無意在這種小事情上和張恒做糾纏,反正之後有的是時間向他們問責,因此他聞言也隻是點了點頭,“既然來了,那就請入座吧。”

    張恒禮貌道謝,帶著身後的阿裏斯和馬庫斯坐在了肥皂旁邊那一桌前。

    之後立刻有女侍者為他們三人倒上了葡萄酒。

    而這時中年猶太人也來到酒館中央,先看了眼在場眾勢力的首領,之後才開口道,“感謝大家抽出時間赴約這次聚會,我也不多說廢話了,最近這段時間的情況大家有目共睹,相信也已經影響到了在座不少人的生意,之前就有人呼籲讓洛克伊德先生來主持公道,但是猶太幫的原則一直是大家各自處理好手頭的事情,你們應該也不希望猶太幫管的太寬,不過現在,事態明顯因為一小部分人的不守規矩,變得越來越脫離控製,因此猶太幫也有義務讓事情重回正軌。”

    他的這番話頓時得到了在場眾人的支持和叫好,反觀肥皂這邊就有點坐如針氈了。

    誰都知道中年猶太人話語中的那一小部分人指的是誰,而之後他果然也看向了巡邏隊那邊,“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作為當事人你們有什麼想解釋和補充的嗎?”

    中年猶太人果然如他們自己所言,完全不講廢話,一上來就直奔主題,現在酒館內的氣氛就像是一場審判,而審判的對象赫然是張恒和他身後的巡邏隊。

    “不守規矩,和脫離控製是指什麼?”張恒就像是沒有感受到這徒然緊張起來的氛圍,淡然反問道,“我們作為巡邏隊,抓捕罪犯,打擊犯罪活動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洛克伊德先生既然邀請我來參加這次聚會,那麼看樣子也將巡邏隊視為東南城區的一份子了,按照你們猶太幫的規矩,應該是不會管下麵勢力的正常發展的吧。”

    “問題是你們現在並不正常,尤其是和一個半月前相比。”中年猶太人冷冷道。

    “我倒是覺得我們比一個半月前正常多了,那時候的我們沒有實力,所以沒法履行治安隊的職責,大家都當我們不存在,現在我們既然發展起來了,當然要肩負起自己的責任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們之前在做的事情都隻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了?”中年猶太人指了指肥皂,“可是據我所知,你們在明麵上打著追捕罪犯的旗號,實際上卻是和他的勢力暗中勾結,聯手對付其他的勢力,解決掉那些勢力的首領後再由他將那些勢力的地盤和人員都統統吞下,怎麼,這也是你們的職責嗎?”

    張恒聞言奇道,“所以你希望我們把人都抓起來送進監獄裏,然後將那個地盤上的所有犯罪活動都一掃而光嗎?我們之所以這麼做不就是出於對猶太幫的尊敬嗎,我們隻抓首犯,不管其他人的事情,也不動地盤上的買賣,甚至主動找到合適的接收者,這樣猶太幫的收入也不會減少,因此當你們用脫離控製來形容我們的時候,希望能考慮到我們為了維持這裏的秩序所做出的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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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2-11-16 03:26:51

     約定的日子很快就到來了。

    接到邀請的不隻是張恒,這一天所有大小勢力的高層基本上都到場了。

    上午的時候附近街道上就已經沒有什麼閑逛的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長相凶神惡煞的壯漢,不但守在酒館的門前而且基本上將周圍的兩條街也都控製住了。

    而受邀的人,無論背後勢力的大小都隻能帶兩名手下赴約。

    這顯然是為了防止有人借機生事。

    位於羅馬城東南部的猶太人和其他外國人混居地從哈德良時代起就一直屬於法外之地,小偷、刺客、強盜、惡棍……聚集,不受法律的管製。

    大多數時候他們都更習慣用拳頭說話,畢竟這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但是有時候當開戰不劃算的時候他們也會坐下來談判,當然,絕大多數時候談判隻限於涉事的兩方或三方,像這樣由三大勢力之一牽頭,向所有人發出邀請的情況基本上六七年才會發生一次。


    而這時候往往也就意味著近期發生了足以影響到絕大多數勢力的大事,這一次同樣也不例外,接到邀請的人都知道這次聚會是為了什麼。

    因此有不少人都在等著看張恒和他的巡邏隊的好戲。

    尤其是這段時間被巡邏隊欺負慘的那些小勢力,都期盼著能回到之前的好日子,他們希望那些大勢力可以為他們主持公道,約束巡邏隊,不讓巡邏隊再胡作非為,繼續乖乖扮演他們吉祥物的角色。

    在這其中,有一個人表現的最為熱切,他的目光中明顯帶著強烈的仇恨之色,在座的眾人對於他都不陌生,他就是之前那個被巡邏隊尋仇突襲打散的那個中型勢力的老大,戳號叫做銅臂的倒黴鬼。

    在被打敗後他就立刻跑到了猶太幫的地盤上,作為東南部猶太人最多的區域,猶太幫也是這裏的第一大勢力,人數最多,把控著這片區域差不多接近一半的生意,不過一般情況下猶太幫也不會太幹涉下麵人的動作。

    因為這考慮到這裏的犯罪環境,缺什麼也不會缺膽大的人,底層勢力的更替,還有為了爭奪地盤兒發生的戰鬥都是家常便飯,隻要新的接替者依舊可以足額上繳應該上繳的收入,那些頂層的勢力並不在乎是誰在下麵在幫他們管理生意。

    不過銅臂情況比較特殊,他本身就是猶太幫的人,之前的時候在猶太幫一個地下角鬥場裏幫著放債,利用這個關係認識了不少能打的地下角鬥士,後來機會來了他就在外麵圈了個地盤自己幹,因為背靠著猶太幫這個第一大幫,他的勢力發展的很迅速,兩年時間就成為了一個頗有名氣的中型勢力。

    但是就在五天前他的好日子卻是到頭了,他還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就莫名其妙的卷入了毆打巡邏隊隊員的事情裏,張恒就借著交人被拒的借口帶人突襲了他的地盤,而且在銅臂見勢不妙決定先把人交出去的時候,發現手上的人也不見了,最終導致他連服軟都沒成功,不但丟了地盤,而且銅臂事後收攬人手,居然也隻收攬到了不到二十人。

    這等於讓他差不多一夜回到了解放前,於是銅臂隻好向背後的猶太幫求援了。

    而今天下午的聚會,在他看來差不多就是對張恒和他的巡邏隊這段時間所作所為的審判了,隻不過這裏並不是朱裏亞巴西利卡,遵守的不是羅馬的律法,而是三大勢力定下的規矩。

    因此在銅臂看來,張恒這次是別想再活著走出酒館了。

    …………

    這會兒距離聚會開始的時間已經很近了,但是張恒一方依舊沒有人現身,肥皂一夥人是差不多是最後才到的,他這次沒有帶自己最好的兄弟瘦猴子,而是帶了兩個膀大腰圓一看就很能打的狠角色。

    不過即便如此肥皂的依舊覺得有些心虛,猶太幫的大名他這個從小生活在這裏的人怎麼可能沒有聽說過,而他之前的夢想就是加入猶太幫,成為其中的一員,再不用受鐵銬的剝削,然而那會兒的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雖然沒能成為猶太幫的一員,但是居然成為了猶太幫的敵人。

    隻能說命運實在是太神奇了。

    當他帶人進門的時候周圍看向他的目光普遍都充滿了敵意,肥皂和巡邏隊走得近並不是什麼秘密,雙方最初合作的時候就曾憑借這層關係陰了很多人,他這個新崛起的小勢力才會發展的這麼快。

    當然代價就是他現在並不怎麼受其他勢力的待見,肥皂進門的時候已經不止一次聽到了類似諸如“叛徒”或是“走狗”的字眼,有些人甚至毫不避諱,當麵咒罵他,而肥皂畢竟隻是小偷兒出身,雖然前段時間表現的很不錯,也開始找到了一些當老大的感覺,但是這裏的人有很多都比他的勢力和地盤大。

    被他們一起盯著,說不怕那是假的,而且他最大的依靠巡邏隊這會兒也沒到場,退一步講,即便到場了估計也自身難保。

    肥皂接到邀請後就火急火燎的跑到張恒那裏問後者打算怎麼應對,結果張恒隻是告訴他不要擔心。

    可這怎麼能不擔心呢,他們現在麵對的可是東南城區所有勢力,聯合在一起準備對他們動手。任肥皂想破頭皮也不知道這一次要怎麼過關,不過好在他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出賣他的真實想法。

    肥皂做不到神色自若,但是板著臉還是可以的,麵對漫天的謾罵他也沒有膽量回罵回去,帶著兩個手下找了個角落沒什麼人的地方坐了下來。

    而又等了一會兒,基本上所有勢力的人都到齊了,除了張恒和他所代表的巡邏隊。

    於是肥皂看到樓上走下了一個中年猶太人,後者在猶太幫中的地位不低,也是負責主持這次聚會的人,他現在直接走到了肥皂的身前,開口道。

    “巡邏隊的人就這麼難請嗎,在這裏所有比他們資格老,勢力大的人都已經提前到了,隻有他們還沒有出現,他們難不成是想讓洛克伊德先生來等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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