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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test、test現在是麥克風試音,ok嗎?咳、咳,大家好,
我叫冷紅冠,關於這起騙婚疑雲,在這裡我要澄清一下,
我們沒有亂倫好嗎!是哪個智障說的?喔,對不起,
我要說的是,他是我的監護人,我沒叫他爸ok?!
因為某些私人因素他收養我,剛開始我也是很怕他的說,
他過份要求我的數學成績,開根號乘以十還三十分很丟臉嗎?
那個算出我只考九分的,我告死你!好,回歸正題,
沒想到在某個雷電交加的夜晚他感冒了,等等……喔,
他說沒有雷電啦,結果我為了幫他退燒,只好剪碎他的衣服,
兩人互抱睡了一夜……那個說我懷孕的站出來,我告死你!
我的點點情愫發芽,但他那人性子太冷,我不敢直接告白,
就騙他說我想找他當練習對象,修一下戀愛學分,
他剛好也受「隱疾」所苦差一個假未婚妻,
那個說我假戲真做的,抖什麼抖,對啦,所以我們……
楔子
我--冷紅冠,今年十七。
十七歲以前,我生長在一個有點平凡又不會太平凡的家庭,父親是中小企業老闆,母親是平凡的家庭主婦,家中只有我一個孩子。
我家的經濟狀況也是有點平凡又不會太平凡,打個比方,要是有一天我被綁架了,歹徒想比照綁到大財團的孩子一般,伸手要個幾千萬,或億萬大洋,即使我是獨生女,父親大概也只能愛莫能助的祝我一路好走;若是綁匪只要個百萬元,我想我還是回得了家的。
我的長相也是有點平凡又不會太平凡,說很漂亮……那是自欺欺人,說不漂亮,好歹也收過一些情書,其中一封還是帥哥寫的喲∼
咳……可惜,在老媽「另類」的見解下,我拒絕了帥哥,而且沒多久,帥哥一家就搬走了。
據說我是那種第一眼之後不會想看第二眼的人,可第二眼之後就會被我「煞」到。也就是老一輩說的「深緣」,淺顯易懂的解釋就是耐看,但是我還是必須說啊,這年頭的人什麼都講效率,第一眼之後大概也沒什麼第二眼了。
長成這樣,到底好不好啊?
我的個性嘛……大概也是平凡又不會太平凡,說溫柔有時也會使些小性子,說彆扭……好像也沒有這麼顧人怨。
至於成績還是平凡又不會太平凡,我的文科很強,理科……幹麼問?就是理科不好才會念社會組嘛!總之,強酸加強鹼就中和了,所以文科超強、理科超爛,啊就等於平凡又不會太平凡了。
反正我全身上下、裡裡外外都是有點平凡又不會太平凡。
其實這種有點平凡又不會太平凡的人生也不壞,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嘛。原以為我的人生就這樣一直過下去了,卻沒想到這平凡又不平凡的日子也會有人看不順眼--咳,第一次發生在我十五歲那年,不過……那也還好。
真正的結束是在我十七歲時--
這年,家中的公司賺了不少錢,老爸為了犒賞從年輕陪他一路辛苦走來的媽咪,帶著從未出過國的她到美國玩,不料這趟旅行卻成了死亡之行。
照理來說,家境算得上小富裕,即使父母雙亡,日子也是可以過得下去。
可奇怪的是,他們才出事,原本賺錢的公司莫名的成為負債纍纍快倒閉的空殼,原本不怎麼往來的親戚也一臉哀慟的前來奔喪,有的亮出借據表示父母生前向他們借貸了不少錢,有的則是大方的表示願意收養我。
我才十七歲,沒有能力瞭解這些奇怪的問題是怎麼發生的,可也知道,那些人其實要的是錢,而且只怕是連律師也分一杯羹了,因為這些事就是他告訴我的。
如果我還乖乖的任人擺佈,那麼青春彩色的十七歲就會成為黑白的。說真的,我不想這樣,爸媽也不會希望看到我這樣。
可我才十七歲,能做什麼?有什麼方法可以把我的人生還來,不會任人擺佈?
我想我需要一個強大的靠山,一個,連這些人都不敢招惹的靠山。
直覺的,我想到了一個人--
嗯,那座「山」是夠高大雄偉,普天之下敢動他的人應該不多,只是……
他對我的印象不怎麼好。
咳,畢竟在那種情況下認識,印象會好才有鬼!
非親非故的,我憑什麼要他罩我?而且他那個人一看就知道不會是什麼開慈善機構的,八成是連血管中的血液都凍結了的冷血動物。
要怎麼說服他呢?
頭都快想破了!厚!
我決定了!與其在這裡想如何說服他,最終還是被打回票,那還不如現在直搗黃龍的見招拆招。
嗯,沒錯!就是這樣。
第一章
永唐集團頂樓的董事長辦公室。
五十坪左右的空間,拿一般公司的辦公室規模比較,這樣的坪數不算大,可如果是僅供一人使用,那還真的是挺大的。
不,根本是浪費。
這是冷紅冠對這辦公室的第一感覺。想她家公司一間辦公室可是要容納二十幾人,空間還沒這裡寬敞。
這裡沒事幹啥裝潢得冷冰冰的?黑色石材地板、大得離譜的深色木質書架,上頭的書多到地震一倒下來,足以將人活埋。
一看就知道絕不是什麼便宜貨的沙發組,當然也是深色的。
唯一非深色的,大概是那一座兩公尺長的巨型水族箱,飼養了各式各樣的魚蝦、水草、海葵、貝類……
雖然水族箱裡五顏六色的理應給人活潑的感覺,可水藍色的世界卻帶著藍色的憂鬱和寂寞。
呿!她是家逢巨變因此變得多愁善感了,是不?她可不是來這裡憂鬱的,現在的她可要隨時隨地充滿戰鬥力,隨時隨地像只打不死的蟑螂。
「冷紅冠,加油加油加油!不能認輸!Yes!」手握拳,手臂往內一縮,深呼吸,像是她吸進的不是空氣,而是勇氣。
然而身子一轉,高她三十公分以上的體型赫然入眼,她不禁尖叫出聲,戰鬥力洩得一點不剩。
「噎∼呀!你你你……」她心臟快衰竭了。
這男人這麼大個兒,怎麼走起路來都沒有聲音的?很恐怖呢!
風映藍冷眸往她看了一眼。「我時間寶貴,你的『你』後面要接什麼趕快接。」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狠狠的吞了口口水,她的膽子不算小,可這男人給人的壓力真的很大欸。
「你呼口號的時候就來了。」
噢,天吶!她從他眸子裡看到「愚蠢的傢伙」五個字。
「冷紅冠小姐,你可以說明來意了嗎?」邁開長腿,他來到皮質沙發坐了下來,修長的長腿交疊,明明是很平常的動作,可不知為什麼,他就是可以展現出優雅、傲慢,以及性感的男人味。
是因為他的態度太從容大器了嗎?相較於他,冷紅冠感覺自己像極了做錯事等候發落的部屬。
好像自從兩年前發生了「那件事」後,她在他面前就很難抬起頭來。
兩年前她十五歲,高一放寒假前夕,一群未見過面的網友約到KΤV唱歌,結果她被有計劃的灌醉,幾個男生把她抬出包廂之際,恰巧撞上了由另一間包廂出來的風映藍。
總之,他由那群惡狼手中救下了她,還帶著她到KΤV旁的五星級汽車旅館醒酒……
好吧,她承認他是她的恩人,但從此也注定她在他面前矮他一大截。
「那個……風映藍先生,你缺不缺那個……」
風映藍俊美好看的臉上仍是沒表情,彷彿她問的人不是他,他只是個旁觀者。「說下去。」
「……孩子。」她聲音比蚊子叫還小。
「孩子?」像是修剪過的英氣濃眉微攏了起來,一雙透著寒冰的眼定在她身上。
「你如果想要的話,我、我可以提供。」
他的眉攏得更近,薄薄的唇抿了抿,「你懷孕了?」
冷紅冠臉一紅,直覺的去摸小腹。「才、才沒有哩!」
他掃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孩子生下了?」
厚!這人因為第一次見面的情況,就認定她是不良少女就對了!「沒有,我沒有懷孕,也沒有生小孩,我才十七歲,本身也還是個小孩好嗎?」
「女人初經來潮後若有性行為就可能懷孕,你不會連這種常識都沒有吧?」
她的臉紅得像快中風了!咬著牙,她說:「你這是性騷擾。」
「正如你說的,你還只是個小孩,我沒那種怪癖。」
「有沒有那種怪癖,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可惡的老男人!
「你今天是來找碴的?」這女孩是個麻煩,打從兩年前他為了救她而和幾個不良少年動手,他就該知道了。
「是你自找的!」
風映藍站了起來。「你請回,我很忙。」他待會還要應付某個令人頭疼的人物,沒心情和小女孩抬槓。
直到人家祭出逐客令,冷紅冠才想到今天來的目的。「喂,我是真的有事找你。」
「我才二十八歲,你覺得我會需要小孩嗎?」可笑的問題!
「不年輕嘍,如果你早一點結婚,現在也兒女成群了。」
「……」
嗯,有人不高興了,彼此的觀點這麼沒有交集嗎?她再接再厲的說:「你……你有沒有想過,那個小孩也許是很有前途的,也或許……她會成為你的左右手,也有可能她會做很多事、帶給你快樂……」
「你一連用了『也許』、『或許』、『有可能』……這些不確定的用語,對於一件我一點興趣也沒有的事,我為什麼要去知道這些?」
「那個小孩真的很值得投資。」她的語氣變得有點可憐兮兮。「真的,我保證!」也不知道是著急他一點也不想伸援手,還是想到最近發生的事,冷紅冠的心一酸,眼眶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她無助的模樣令一向討厭麻煩的風映藍在一陣沉默後開了口,即使知道話一問出口,就好像聽了別人的秘密一樣,他是毋需負責,可要完全置身事外也不可能。「那小孩是誰?」
「就是我。」
「……」
***
冷紅冠,十七歲又十個月。
風映藍正式成為她的監護人堂堂邁入第六個月。
六個月前當他承諾當她的監護人時,即使她知道那些親戚們鐵定不會善罷甘休,且他和她非親非故,要收養她只怕不容易,可從他允諾的那一刻起,她知道她安全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相信風映藍,比起那些跟她有血緣關係的親戚,她更加信任他,她知道他不會讓她失望。
成為她的監護人後,他讓她住在距離學校很近的新公寓,且有一個嚴肅而不苟言笑的老管家照顧她的生活起居,而他自己則住在達人街。
當她的監護人,風映藍的要求不多,只有兩個。
第一,成績中上。
理由是——他不希望看到會讓他後悔當她監護人的成績。
第二,品性成績要八十五分以上。
理由是——根據他的直覺,她很有變壞的本質。
下午七點半,冷紅冠放了學,到補習街上了一堂數學課之後就匆匆忙忙的趕回家,一般時候,她會跟同學去吃碗冰或稍微混一下才會回家,可今天不行!
因為今天可是寄發成績單的日子,她這次的數學又沒破個位數!她得先攔截成績單才行,那位道貌岸然,只對風映藍忠心耿耿的老管家是不可能幫她隱瞞那個開根號乘以十還是只有三十分的可怕事實。
嗚∼她的數學本來就很爛。
完蛋了!她不會因為考了九分的數學而又成了親戚間的俎上肉了吧?
到家後,她連招呼都還沒打,直接跑去管家收放信件的抽屜找成績單。
沒有?怎麼會沒有?!老管家的聲音驀地由身後響起了——
「小姐,您回來了。」
冷紅冠太過專注,神出鬼沒的老管家像是在考驗她心臟的強度,「那個……呵呵,我回來了。」
「小姐在找成績單嗎?」
「收到啦?」她這是在問廢話嗎?沒收到他怎可能料事如神。「它在哪裡?」
「少爺來了,成績單在他手上。」
「嚇——」她嚇得兩個眼睛瞪得如銅鈴大。
「小姐?」
又隔了一秒她才找回心跳。「……是。」臉一皺,她沮喪得像大勢已去的降兵。
「他在書房等著您呢!」
她錯愕得嘴巴張了又闔,闔了又張。
完蛋了!死定了!
是她的錯覺嗎?怎麼覺得這位向來面無表情的老管家,鬆弛下垂的兩頰抖了數下,他在笑嗎?
數學考九分,讓「石膏像」放棄堅持的一號表情,也算是意想不到的收穫。
硬著頭皮,一臉要死不活的,冷紅冠在書房的門板上叩了幾下,這才推門而入。
「我回來了。」
風映藍坐在書房的椅子上,冷冷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他淡淡的,像是不經意的看了她一眼,「坐。」
她瞥見了自己急忙趕回來想毀屍滅跡的成績單,此刻正安穩的躺在他修長的腿上。「你今天……咕嚕……怎麼會來?」
風映藍很少出現在這裡的,一方面是他忙,一方面則是他已經派了老管家照顧她了,也沒什麼好不放心。平常有什麼事都是由老管家跟他聯絡。
距離他上一次出現在這兒,快一個月了吧?
「路經這裡,順道過來看看。」修長的手指彈了彈成績單。「你的數學成績令我很訝異。」
冷紅冠的臉紅了,可還是不放棄轉移他的注意力,「你不覺得我的國文成績更令你滿意嗎?呵呵……」與其注意人家的痛處,幹啥不看看人家的驕傲嘛!
國文成績,她可是班上的NO.1呢。
「貴班最好的數學成績是滿分。」
「我們班國文最高的是九十三。」
「我想說的是,你的數學真的很糟。」
「三十不錯嘍。」
他方才大略的翻看了一下她們班的數學成績,普遍在五、六十,四十分的也只有幾個。在整體成績普遍不佳的情況下,為了讓分數「好看些」,一般老師會用開根號乘以十那招,如此一來,一般只要考個三十六分的學生,就有六十分。
「如果你們數學老師大發慈悲的來個開根號乘以十,你的原始成績是九分。」
「……」她的臉紅成了豬肝色,他、他怎會知道?
察言觀色,他一挑眉。「很顯然的,正是這樣!」
「數學考九分沒這麼嚴重吧?」她聲若蚊蚋。
「是很嚴重。」
「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可能會因此而錯過了好學校。」
「我的數學本來就不好,很難補救吧?」沒有人會高興自己被說成是扶不起的阿斗,可在數學方面……她自己承認,她很難拒絕當阿斗。
風映藍皺著眉思索了一下。「我的數學不差。」他是一流名校的數理資優生,還曾在高中時參加國際奧林匹克數學競賽拿過第一。
他的求學路一路走來都十分順遂。
幹啥,向她這數學白癡炫耀嗎?「雖然……雖然很感謝你成為我的監護人,可你不會要求我的數學成績也比照當年的你吧?」
「那太為難你。」
「你真是……」咬牙切齒咬牙切齒,深呼吸∼微笑!「很為我著想!」
「每個人的資質不同,無法強求。」
怎麼有人可以把話說得很體諒,可聽的人卻聽得很不爽呢?「你的意思是要放棄追究我數學只考了九分的事了嗎?」
「不,即使資質駑鈍,只要用對方法、肯下功夫,絕對還有進步空間。」將她的成績單收入信封袋。「打明天起的十點到十一點半排出時間,我親自教你數學。」
「不要吧?呃……不是,我知道您是大忙人,這樣我會很不好意思的。」
「如果你真的覺得不好意思,那就請加油吧!」
冷紅冠的臉垮了,不要啦!嗚……
這個風映藍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很聰明、成績一等一的精英,這種人脾氣和耐心都有待加強,搞不好他會教她教著教著怒火就衝了上來,一掌將她斃了。
就一個「被迫」的監護人而言,他會不會管太多啊?
不自覺的又瞄向那張已收起的成績單,對風映藍而言九分的數學是很匪夷所思的吧?可對她來說……還好吧?她還曾經有過一顆蛋下面加兩根筷子的紀錄咧。
九分是不怎麼好看,可是這就是她的實力。
第二章
「現在來發考卷。」數學老師是個五十出頭的冷笑話高手,大名李英,由於天生毛髮稀疏,四十歲不到就頂上無毛,學生給他取了個綽號叫「禿鷹」。
他話一出口,全班女生慘叫。「不要啦∼老師,成績單不是過不久就要寄發,到時候就看得到數學成績了。」
「對啊!現在發是二度傷害。」
「哪有那麼便宜,你們造成我心裡更嚴重的創傷,二度傷害算輕傷了,在改你們考卷的時候,你們知不知道什麼叫柔腸寸斷?」話一說完又一片哀嚎聲。「好了,別吵!這次的分數……抱蛋的人還真不少,誠所謂:德不孤,必有『0』,我真是敗給你們了。」
「首先,依照往例,我們先發進步最多的前五位同學,第一名,冷紅冠同學。」一宣佈,所有人都轉頭看數學「放牛組」組長冷紅冠。
「怎麼可能!」
「組長,你怎麼可以背叛我們∼」
李英頗欣慰的看著前來領考卷的她。「恭喜你!你終於可以不必仰賴開根號乘以十才能及格了,冷同學考了七十二分!拍手鼓勵。」
七十二分?!冷紅冠瞪著上頭的分數久久無法回神,直到回到座位她還在傻笑。
呵呵呵……原來被風映藍那惡魔調教一個多月後,她真的進步了很多。
那傢伙在幫她上課的時候真不把她當人看!他從沒辱罵過她,可像他那種渾身冷透,活似剛從冷凍庫走出來的人,不用什麼威脅恐嚇就足以叫人很害怕了。
在教她時除瞭解題他幾乎不講廢話,偶爾冒了幾句也是給她「提神」用的。
例如——
「專心點,你在看哪裡?」明明語氣淡然得像白開水,可奇怪的是卻像摻了汽油,只要一點點的小火苗就足以一觸即發。
「這題目的類似題之前講解過了,你再想想看。」冷冷的眼由試題轉向她,等著她「恢復記憶」。
「預習的功課自己要做足,不會的挑出來問,這樣才能事半功倍。」又是冷冷的一眼,可她心臟很脆弱啊。
「這題目之前你就做錯,為什麼老錯在同一個地方?」
風映藍的用詞都是很斯文有禮的,但還是讓她深刻的感覺到自己受到嚴重的「語言暴力」。
也許正是拜活在這樣前所未有的強大壓力下所賜,加上她有時候還會解題解到兩點多,終於……嗚……她真的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務了!
她興奮的緊捉著考卷,心裡對於風映藍先前的「惡行惡狀」已經完全不計較了。呵呵呵……她很慷慨喔,希望能和他分享她的快樂。
明天就是結業式,今天其實是來學校混的,等一下就可以回家了。
放學後她要買一堆小吃、零食回家慶祝!嗯……咳咳……好吧,她承認風映藍是她的貴人啦!沒有他,也許她的數學成績還是慘兮兮。
慶功小吃除了老管家,就多算他的一份吧!
坐在她旁邊的死黨李秀瞳湊過來。「臭丫頭,你的數學成績真是非昔日吳下阿蒙,嘖嘖嘖,七十二分哩,也不罩一下,我才考二十七。」開根號乘以十大概五十分左右,「你遇到什麼名師了嗎?」
「是有人教我,可是不是什麼名師。」
「喂,問他願不願意多收一個名額,我去當伴讀好了。」她家境優渥,老媽花大錢給她請家教、上補習班,結果每回成績單一寄回家,老爸總要來一句,「怎麼補的,越補越大洞!」
「我勸你不要,那個男人粉恐怖的。」
「男人∼」李秀瞳眼睛發亮!「老實招來,你是不是像少女漫畫那樣,遇到了帥哥家教,為了不讓心儀的男人看到會讓自己顏面盡失的成績,所以發憤圖強?」
「噗∼『李秀逗』!你是不是漫畫看太多,中毒了?」厚,為了心儀的男人而發憤圖強?她會不會想太多?
「等一等,教你數學的那個人長得粉高,對不對?」也許因為她嬌小,李秀瞳很在意男生的身高,一七五以下不列入考慮。
「是啊,有一百八以上吧。」
「他長得很帥,對不對?」
「很帥。」撇開他那生人勿近的冰面具不講,她可從來不否認他是美男子。
「那就對啦。」
「你知道他是誰?」
「管他是誰,有好貨先吃了再說!」
「他就是我的監護人。」李秀瞳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因此她家發生的一切事,她都知道。
而且她還見過他一次。
「嚇?風、風映藍?」那部恐怖的「冷氣機」!
那個人真的很、很邪門吶,明明長得很稱頭,說他是頂級美男都沒人會反對,但只消被他看一眼,不用刻意,只需要淡淡、淺淺、不經意的一記眼神,那種感覺活似在冬天吹冷氣——
由腳冷到頭。
「他數學可強了。」而且他講解的方式深入淺出,即使數學底子再差,也有鹹魚翻身的機會。
「是喔∼」
冷紅冠對著她擠眉弄眼。「你方才不是說要報名伴讀?我想對於有心向上、勤奮好學的學生,風先生是不會拒絕的。」
「不要!那男人讓人很有壓力,我的心臟很脆弱的。」
冷紅冠笑了出來。
的確!沒有人在面對他是很輕鬆的吧?可最近她好像慢慢適應了,果然吶,再恐怖的人相處久了,也不這麼恐怖了,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段時間每天相處,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個半小時,她卻發現,彼此越來越有家人的感覺……
如果他是她的家人,她該叫他什麼?
***
風映藍在達人街上的別墅她算第二次來。
一個多小時前冷紅冠和老管家在公寓吃蚵仔煎、燉土虱、烤雞翅……兩人在大快朵頤之前,她將每一種食物分成三等份。
「其中一份是留給少爺的嗎?」老管家看著份量最足的那一份。
「嗯。我成績進步,他功勞可大著。」
「他今天可能不會過來了。」
「他很忙嗎?」
「重感冒。前天就不舒服,正值你考試,他要我在你問起時,就說他有重要應酬。」即使是路邊小吃,老管家還是很有規矩的拿著瓷盤一樣樣的盛著。
其實少爺除了感冒外,還得了嚴重的過敏,而這過敏原因……
他還是不要多嘴得好。
「他今天還是不舒服嗎?」她坐下來喝了口湯。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好心情好像有點受影響了。
「我今天打電話去別墅,傭人說還在發燒。他生病的時候幾乎不看醫生,脾氣很不好,又倔又拗的,因此沒什麼傭人敢接近他。」
「不看醫生?」冷紅冠訝異。「那怎麼會好?」想了想,其實如果真的只是感冒不看醫生那也還好,因為她也是那種不見棺材不掉淚型的人,感冒的時候她都是喝一種中藥熬的湯汁,很臭、很苦,可還滿有效的。
「少爺有時候性子一來,沒人管得動他。」
她露出古怪的表情。「我以為他只是冷冷的,沒想到脾氣像個孩子。」她開始進攻烤雞,然後蚵仔煎……
每樣東西都吃了幾口後,她像下定決心似的用餐巾抹了抹嘴巴。「管家爺爺,你有沒有達人街的通行證?」那裡的警衛和一般的不一樣,是真的有在做事。
「你要去看他?」老管家一怔。
「做人不可以沒良心,風先生雖然從沒給過我好臉色,可他畢竟還是對我不錯的,我還是去看看他好了。」
「少爺不會在意這些的。」
「就因為他不在意,我就更要在意,不是?」
老管家深深看了她一眼。「別墅一到了晚上九點就只有他一個人,傭人都住後頭的小屋,加上他生病的時候脾氣真的很不好,你真的要去嗎?」
「生病的時候還沒有人在身邊不是更危險?」
他猶豫了一下,才說:「一到了晚上,少爺不喜歡有其他人在屋子裡走動。」
「為什麼?」
「等他身體好些,你自己問他。」他離座回房,不久拿出通行證和一串鑰匙。「我叫司機過來載你。」
「好。」
***
這棟別墅無論白天看、晚上看都一樣大到粉恐怖,而且比起其他棟別墅,他家除了入口處的照明和台階左右兩排燈,主屋還真的是烏漆抹黑。
走上了台階,她先用遙控解了警報系統,免得她探病不成,反而先到警局報到了。
一連通過了兩道電子鎖,到了第三道她才用得到鑰匙,門一推開,熟悉的乾淨舒適的味道撲鼻而來。
來到了曾造訪一次的豪華大廳,冷冷的氛圍一下子將她團團圍住。「一個人住在這樣的地方,怪不得越來越像假人。」櫥窗裡的模特兒看過沒,就是那種帥帥、酷酷的,擺著很不可一世的跩樣,頂著一張萬年不變表情的那種!
她藉由有限的光源,成功的找到那天她玩了好久的藝術燈,拍了一下,昏黃的色調頓時讓冷冰冰的客廳溫暖起來。
對了!她記得廚房是在左邊轉角,她背包裡有些東西得先處理。
半個小時後她用托盤端了一堆東西上樓。只是……房間很多間呢,他到底在哪一間?
第一間,沒人住;第二問,好像也是客房之類的。
好煩耶!這些有錢人一定要把住家弄得像迷宮一樣才甘心嗎?又推開一扇門——
哇噢!不得了,這裡是圖書館嗎?好奇心驅使下,她放下托盤走進去。
這間房間他一定常使用,因為裡頭放了一些當期的財經雜誌和報紙,走到落地窗前的書桌一看——
冷紅冠的臉紅了,一股滿滿的感動湧上心頭。
書桌上放了好幾本不同版本的高三數學,風映藍一個大公司頭頭不可能用得著這些書,他是為了教她數學。
任他數理再強,高中數學畢竟離他太遠了,就算想教也不知道如何入手,因此為了教她,他得撥時間重溫高中舊夢。
以前爸爸開的公司只是小公司,他都常常因為忙碌而忘了三餐正常了,像風映藍這樣的跨國集團大老闆就更不用說了,而他每天還得撥出一個半小時的時間陪她這數學阿斗……
一個只是被半強迫接受她的人,居然可以為她做這麼多,冷紅冠的眼眶忍不住紅了。
桌子的一角放著一疊她慘不忍睹的數學成績單,最經典的當然是那張九分的。
真沒面子的分數。
她收起那疊如今想起來都羞愧的考卷,換上今天要給風映藍看的成績,這才又端起托盤繼續「狡兔三窟」的遊戲。
她推開某間房的一點門縫,裡頭就有東西砸出來,「砰」的一大聲正中門板,她嚇得倒抽了口冷空氣,差點尖叫。
「誰?站在門口的是誰?!咳咳……滾出去!」
冷紅冠被那恐怖的狂吼聲嚇得魂不附體,猛吞了好幾口口水,一顆心像是隨時要跳出胸口。
是那個平常雖冷漠但有禮的風映藍!方纔那破口大罵的狂吼聲,她以為是哪只脾氣特壞的野獸發出的。
她將托盤放下來,深呼吸一下,這才試著叩門。「叩叩叩……」
「砰!啪啷!」又有東西擊中門板然後碎裂的聲音。「滾!」
脾氣真的很野獸耶,這一回她雖還是嚇了一跳,可已經沒之前那麼懼怕了,而且越挫越勇。
這回她沒叩門,直接隔門叫陣。「風先生,我是冷紅冠。」
「滾!咳咳……」
又是滾?她偏不要!「我聽說你生病了,所以來看看你。」咦。沒聲音?表示可以進門了嗎?正要伸手推開門,裡頭又傳出怒吼聲——
「咳咳……滾!」
***
「……」原來是「ㄎㄟ」到,不利發音。
生怕一開門就有東西飛過來砸中她——這也不是不可能。
她可不想成為第一個因為探病被病人砸死而上社會版新聞的人,隔著門板還是安全些!
她提高音量說:「你這麼凶不利病情,都已經是快三十的人了,還這麼任性,真是教壞了我這孩子!你呀……嘰哩咕嚕……嘰哩咕嚕……」
忽地「屏障」不見了,一陣陣急促的熱氣吹在頭頂上,冷紅冠一抬頭對上一雙粉恐怖的怒眼。
「你、你夠了沒?!」
「哇!」
「你到底想怎麼樣?!來這裡幹啥!」風映藍鐵青著一張火氣甚大的臉,如果可以,他真想將這丫頭的脖子擰斷,誰要她這麼多管閒事了?
她嚇了個扎扎實實,驚愕的看著他像是著了火的模樣,不及細想一回身就拚命跑。
看到她嚇跑了,風映藍方纔那一吼像是用盡力氣似的,無力的靠著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沒想到冷紅冠不是嚇跑了,一眨眼她又跑了回來,這一回她手上多了個東西。
他垂下的頭又抬起,一看到這不怕死的丫頭還在他更氣了。咬著牙努力撐著不適的暈眩感,他用力的在臉上抹了一把,再度要發狠,「你到底……」
她一雙大眼布著驚恐,淚水就這樣啪答啪答的直落,然後將手裡的成績單舉高。
「我考……我考了七十二分,特地拿來和你分享的!」
風映藍瞇著眼看了她好一會兒,強烈的暈眩感讓他的記憶變得瑣碎而片段,彷彿……彷彿連幾分鐘前才罵過她都忘了……
他像是不確定她是誰,「冷紅冠?你是冷紅冠?」
「嗯,我是。」
他微微的喘著氣。「你今年幾歲?」
「十七。」又補充,「快十八了。」
「最弱的科目是?」
「數學。」奇怪,他好像不認識她,需要一再確定她的身份,「你忘了?你每天都得花一個半小時教我數學。」
風映藍的濃眉皺了皺,彷彿極力在忍耐什麼,在確定眼前的人是冷紅冠,他的防禦突然崩塌了,長腿微曲起來,他背貼著牆滑坐下來。「冷紅冠……你真的是冷紅冠……你的數學真爛……」
「……」他一定要這樣說她嗎?「喂,不會吧?你打算在通廊睡嗎?」很冷 欸!這種天氣正常人都要穿衛生衣、蓋厚棉被才睡得著覺欸!
她一蹲下來想搖醒他,不意聽到他的囈語,低低的、喃喃的——
「求求你們……不要放棄我……我會好的……一定會好的……」
冷紅冠一怔,感覺上這不是風映藍會說的話,他還正常吧?
猶豫了一下,她伸出手推他。「風先生……」手才觸及他,她嚇了一跳。
怎麼這麼燙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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