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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2-2-11 00:02:46

前言:

  完了!她瞎了眼,
  在路上撞到了一個黑社會老大,這下她死定了--
  ㄟ,不會這麼巧吧?
  那個黑社會老大竟是她的委託人,
  而且,他還荒謬的要求她打贏每場官司!?
  呿!要是他幹得都是些殺人放火的勾當,
  就算她打得贏官司,她也不想幫他——
  「七天之內,你會成為我的女人!」
  講不贏她,他就想對她用「強」的! ?


楔子

  在台灣有一個介於黑白兩道的地下組織,這個組織專門搶劫非法致富的富豪,以幫助需要的人們;但只要出得起價碼,以不殺人為前提,也可以聘請他們做事。雖然它是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組織,且成員不詳,但由於行事低調,故而外界只知有琥、珀和麒麟三人,無法進一步得知這個組織的任何相關資訊。

  其實,這個組織有四名成員,白天都各司其職,一到夜晚,便於各個城市中執行他們的任務。這四個人分別是——

  靳玄琥——

  年齡:三十歲

  身高:一百八十四公分

  體重:六十七公斤

  為組織中的領導者,專長為收集情報及偽裝,是一家著名的偵探社社長。

  靳玄珀——

  年齡:二十八歲

  身高:一百八十六公分

  體重:六十八公斤

  為組織中武器及交通工具的提供者,專長為改造機械,任職於國際刑警組織。

  靳麒——

  年齡:二十六歲

  身高:一百七十六公分

  體重:五十五公斤

  為組織中資金的提供者,專長為投資理財及打擊對手的經濟,為靳氏機構的總裁;因為具有商業頭腦,故其兩位兄長將公司丟給可憐的他,且作為他們的搖錢樹,和小妹靳麟同卵雙生,有著一張娃娃臉。

  靳麟——

  年齡:二十六歲

  身高:一百七十公分

  體重:五十四公斤

  負責組織中的傷患救助中心,專長為下藥及易容,在屬於自家企業的「靳心醫院」擔任急診室醫生,和靳麒是同卵雙生的兄妹。

  雖然他們每個人的專長各有不同,但都是獨立作業,遇有困難才互相支援,且各具有不同的防身術,和專業的電腦知識。

第1章(1)

  偉大的王呀!

  在死神帶領之下,吾將伴隨在您的身邊長眠;

  在新王朝到來前,我將借助死神之翼尋回您的rou體,

  喚醒您對太陽神之子的使命;

  屆時世界將再次臣服於您,為了迎接這一天的到來,

  我的王呀!請慢慢等待……

  台灣 陽明山

  原本應該是寧靜和平的山上,鳥語花香,樹葉上沾滿了昨夜的露珠,空氣中釋放出花朵樹木的馨香,但一聲淒厲的慘叫打破了這個寧靜的早晨……

  「你這樣太不公平了,一大早的也不會讓讓女生嗎?真是一點紳士風度也沒有。」說話的是一個身高一百七十公分,有著心形的臉蛋、瘦長的身材和一雙大眼睛的女孩,看起來似乎是人畜無害,但心裡在想什麼事就不得而知了。

  「怎麼這樣說呢?麟,不知道是誰一大清早死拉活拖的把人拉出被窩說要練身的?」

  男子有著和眼前女子相同的臉蛋,卻同時有著屬於男人的剛硬線條,讓他看起來不至於那麼女性化。

  「麒,你就不要和她吵了,麟就快嫁了,再過不久就不會有人再煩你了。」坐在一旁優閒的喝著早茶的男子,有著一頭長髮、深刻的五官、深邃的眼瞳,一臉沒有表情的讀著早報,好像剛剛不是他在說話。

  「珀哥哥,你不幫我主持正義就算了,還在那邊說風涼話。」靳麟翻了一個白眼。

  靳玄珀沒有回答靳麟的話,只是拿起茶杯將茶一口飲盡,然後放下手中的報紙,嘴角揚起了一個愉快的笑容。「不要打了,還是去琥的房間看看他在不在吧!」

  「為什麼這樣說?」靳麟一邊和靳麒對打著,一邊抽空問道。

  「你們自己看看就知道了。」靳玄珀指著早報。

  禁不起好奇心,兩人停了下來,拿過報紙閱讀——

  埃及又發現一新皇家古墓,發現至今,已經有五人因不明原因離奇死亡,是詛咒嗎?或是另有原因,近日將深入調查。

  靳麒不禁皺起眉頭,「不會吧!那是不是表示……」他揚起一邊的眉,暗暗歎了一口氣。那還用得著去琥的房間看嗎?既然報紙今天已發出消息,那就表示琥早在八百年前就知道這件事了;也一定知道今天會有新聞出來,為了怕麟阻止,他一定早就不見人影了!

  看了一下身邊的靳麟臉色由白轉黑,由黑轉紅,再由紅轉白,看來這幾天又不好過了。

  「不會的,琥哥哥答應過我,他不會再去那裡,他答應過我的。」靳麟一邊跑一邊喊著,想要說服自己琥一定還在房間裡好好的睡著。

  推開了原木色的房門,漆黑的房間裡只有整理好的床和散落一地的衣架,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許久才緩緩的搖著頭。

  突然室內一片光亮。

  「麟,琥已經離開了。」靳玄珀站在開關旁說。

  「不,他答應我了,琥哥哥他答應過我的。」靳麟抓著靳玄珀的手喊著,不想相信自己看到的,昨天她還看到人的呀!

  「有一封信。」靳麒從靳玄琥的桌上拿起信念道:「請原諒我的任性,不要來找我,相信我,我會回來的。靳麟,對不起。」

  「我們去找他吧!」靳麟說。

  「給他一段時間吧,相信他。」靳玄珀抱著靳麟安撫著。

  「可是他上次差點沒命。」靳麟激動的說著。

  「相信他,他不會高興我們去找他的。」靳玄珀說。

  「那我自己一個人去,我一定要去找他。」靳麟推開靳玄珀。

  「可是埃及那麼大,我們不如先在這裡等消息,否則萬一有事琥就聯絡不上我們了。」靳麒在這時也開口了。

  「他一定是跑去報紙上那個地方了,我記得是……皇家谷!對,上次他也是在那裡出事的,我不能再等,我一定要把琥哥哥帶回來。」靳麟歇斯底里的掙開靳玄珀的懷抱急著要去打理行李,然後她突然覺得一陣昏眩向自己襲來,直到黑暗帶走了她的意識。

  「麟醒來會生氣的,你就讓她去嘛!」看著把靳麟打昏的靳玄珀,靳麒忍不住歎了口氣。

  「琥有他自己要找的東西,不論那是否必須以生命作為代價,麟已經大到該瞭解這件事,而且我相信琥一定會沒事的,我們只需要在一旁等著他真正需要我們的時候再出現就行了。」

  埃及 撒哈拉沙漠

  騎在一匹駱駝上,靳玄琥看著瞬息萬變的沙漠,不瞭解自己為什麼會對這片荒蕪之地有著一種莫名的衝動。

  不知道大家現在都還好嗎?

  靳麟一定氣瘋了,搞不好還會不顧一切的來找他,珀和麒應該會阻止她吧!一想到這裡,靳玄琥不自覺的露出笑容。

  「有什麼事那麼好笑嗎?」一旁的女子開口問。

  靳玄琥拉回思緒看向眼前的女子,一頭火紅色的直髮,卻搭著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瞳,心形的臉、雪霧般的粉頰、微薄的唇。很奇怪的組合,但是卻很美,那是一種野性的美,帶著些許神秘,讓人摸不透,只知道她來自香港。

  「我在問你呢!怎麼不回答?」女子眨著一雙美眸說著,不知為什麼,她一看到他就想跟他聊天。

  「只是突然想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沒什麼。」靳玄琥淡淡的說。

  「你為什麼會想要來埃及呢?」她好奇的看著眼前唇角微微上揚的男子。

  東方人少有這種深邃的五官,大概是混血兒吧!一雙明亮的眼眸,卻有著深沈的思維,劍眉、挺鼻、薄唇,是很典型的美男子。像這樣的男子街上常可以看得到,但為什麼自己會對他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是因為他的氣質吧!搖搖頭,她決定不再深思此事。

  「我是來找東西的。」

  「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等我知道了再告訴你。」靳玄琥說完這句話又陷入了深思。

  「到了喲!」前面帶頭的人大喊,只見隊伍停了下來,大家站在一整排的山壁旁擡頭看,只看得見塵土飛揚和一片荒涼。

  靳玄琥也擡起頭,站在這裡,讓人有一種渺小的感覺,且不得不對古埃及人心生一份敬畏。在那遠古時代,他們是如何在這一大片土地中和大自然抗爭的?一般人都相信,埃及人有著發達的醫學知識,由木乃伊的製作就可以證實。

  但也有許多的疑問是現今仍無法解釋的,而這一切也隨著歷史的洪流而不復見。靳玄琥微微歎了一口氣,拉回自己的思緒,跟著隊伍前進。

  「皇家谷是公認發現最多古埃及帝王墓室的所在地,但其所出土的墓室,還不到皇家谷的百分之六十,目前尚有超過百分之四十的部分還沒有出土。許多考古學家用了各項精密的儀器,卻還是沒有辦法有太大的發現,甚至多被盜墓者洗劫得所剩無幾。

  皇家谷顧名思義是在許多的山谷間,範圍廣及數十個山頭,若沒有人帶路,常有人迷失方向;而這次所發現的是雷瑟亞·多摩三世,他的墓室還保持得相當完整,但很抱歉無法讓大家參觀太久,因為那裡尚有多位考古學家在工作,所以到那邊時請務必保持安靜。」

  聽著解說員在前面說著,靳玄琥也一邊在尋找熟悉的臉孔。

  「琥,你總算來了,我等你好久了,快點過來這裡。」一個年約四十的男子走過來高興的說。

  「伊斯達教授,好久不見了。」靳玄琥高興的走向他。

  「這次你能來真是太好了,有一些東西連我這個挖了一輩子古墓的人都沒有看過呢!」教授的眼中閃著異樣的光彩。

  「竟然有教授沒有看過的東西,那我可得好好的看看了。」靳玄琥看著眼前的人,這是他在學生時代,選修埃及史時的恩師。

  「走吧,我等不及要帶你去看了。」

  「等一下,我先跟我的領隊說一聲。」靳玄琥其實是想去跟那個有著奇異髮色的女子道別。

  已經同隊那麼多天了,卻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這樣不是很奇怪嗎?

  「那就快去吧,我先到前面等你,等一下你只要報上我的名字就會有人帶你來我這裡。」

  靳玄琥走回隊伍中,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好交代的,因為他來這裡的目的,領隊早就知道了,但他真的要那麼衝動的去跟那紅髮女子說再見嗎?不過是一個萍水相逢的人罷了!一邊想,腳卻一邊往女子的方向前進,最後在她的面前站定。

  「有什麼事嗎?」女子挑著一邊的眉好奇的問著眼前已經站了許久,卻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靳玄琥。

  「名字。」

  「什麼?」

  「我叫靳玄琥,你的名字。」

  「唐琦戀。」她一臉的好奇,眨著一雙黑瞳看向他。

  「很高興認識你,琦戀。」說完,靳玄琥就一把摟住她的腰,吻上她的唇。

  「再見。」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唐琦戀緊緊攀附著他的手臂,突來的一陣暈眩讓她有一種不能呼吸的感覺。

  靳玄琥猛地放開她的腰,在她還沒有由那個夢境中清醒過來時,就已經不見他的蹤影。

  靳玄琥走在彎曲的小路上,思考著剛才發生的事,其實自己原本並沒有吻她的打算,但不知怎麼的,他就是覺得這是很自然的事情,所以也就沒有多加考慮。而且事實證明,她吻起來的感覺,有如蜂蜜一般甜美,不知道她嚇到了沒有,搖著頭,他不再想那麼多,來到教授們所在的位置。

  「伊斯達教授。」靳玄琥叫著在他幾公尺外,背對著他的教授。

  「這、這怎麼可能?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伊斯達好像什麼都聽不見一樣。

  「教授?」靳玄琥好奇的想走過去看個究竟。

  「啊!為什麼會……不要!別過來!」像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伊斯達想要站起身來。

  「教授!」靳玄琥想要跑過去,但有一陣風吹起,讓他無法移動。

  「琥,不要過來,皇家的詛咒發生了,快走,快!」

  靳玄琥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畫面,伊斯達教授慢慢的轉過身,手中拿著一枝權杖,接著他的身形愈來愈模糊,直到一陣大風沙吹過……眼前的教授已經變成一座石像,且像是經過了幾千年的風化,已經出現了許許多多的痕跡。

  「啊!這是木乃尹的詛咒,這是詛咒。」當地人在看到這一幕之後,大叫著開始四處狂奔,只想要遠離這個不祥之地。

  靳玄琥看著眼前的一片混亂,冷靜的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麼做,他看到常跟教授在一起的男子,走過去說:「你也是負責人之一嗎?」

  「是的,你好,我叫傑米·路易愛德華。」

  「你好,我叫靳玄琥,是伊斯達教授的學生,這次是教授邀我來的。」

  「我知道你,我常聽教授稱讚你是他最優秀的學生。」

  「不敢當,但是路易愛德華先生,發生了這樣子的事,我想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封鎖消息?」靳玄琥提出意見。

  「對,我被嚇到了,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真是謝謝你提醒我,如果不介意,你可以叫我傑米。」雖然在這種情況下,傑米還是露出歡迎的笑容。

  「那你也可以叫我琥,很高興認識你。」

  「不知道琥哥哥現在好不好。」靳麟癱在沙發上,一張臉脹得鼓鼓的,看著眼前兩個一臉沒事的人。

  「相信他還活著。」靳玄珀慢慢放下手中的報紙,拿起桌上的咖啡說道。

  「為什麼?」靳麟瞪大了眼,她還在記恨幾天前被打昏的事。

  「因為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呀!」靳玄珀慢吞吞的說出結論。

  「啊!我受不了了,都是珀哥哥把我打昏了,不然我現在人早就在埃及了,都是你們害的,啊——」靳麟一口氣無處發洩,只好以大叫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第1章(2)

  「麟,吃點心的時間到了喔!」靳麒笑容滿面的從餐廳走出來。

  「你們每次都這樣,我不會再上當了,今天我要叫到你們兩個耳聾為止,啊……」繼續提高分貝,她今天要叫到高興為止。

  「今天的下午茶是什麼?」靳玄珀問靳麒。

  「港式小點心和酸辣湯。」

  「那我們走吧,又可以多吃一份了。」靳玄珀站起身看了一眼還在尖叫的靳麟,隨即和靳麒走進餐廳。

  「真的沒有琥的消息嗎?」靳麒走在靳玄珀的身邊小聲的問。

  「他現在有一點小麻煩,但還不需要我們的幫忙,放心,不會少你一份的。」

  靳玄珀邊說邊笑的走著。

  「啊——你們真的要把我的份吃掉嗎?不可以!」靳麟看著消失在客廳的身影,尖叫的聲音也愈來愈小,最後還是投降了。她歎了一口氣,很認命的加快腳步,因為再慢些就吃不到了。

  「來不及了。」

  「啊——」

  一聲慘叫迴盪在整個皇家谷中,所有的人都朝著聲音的來處看去,但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已經是這個星期的第二次了,不能再這樣下去,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已經開始人心惶惶了。」傑米看著空蕩的前方說著。

  「不,我一定要繼續下去,因為我有預感,教授一定還有救。」靳玄琥說著。

  「不可能的,而且這個消息我們還能封鎖多久?大家最後一定會受到詛咒而死的。」傑米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

  「我不會放棄的。」靳玄琥心煩的獨自向前方走去,其實他也沒有太大的把握,只是覺得就這樣放棄會對不起教授;而且他有預感,一定會有什麼事發生,在他來到這裡的第一天就有感覺,而且就快了。

  「琥,現在不要一個人行動,太危險了。」傑米在他後方大叫。

  「不會有事的,我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靳玄琥沒有回頭的說著,還是向前方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勘查四周的地形,距離上次的事件已經過了三個星期,他們卻一點進展也沒有,教授要帶他看的又是什麼呢?問傑米他卻什麼也不清楚,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不!不可能,一定有什麼是自己遺漏了的,但到底是什麼?

  他穿過之前所挖好的走道,經過了幾個還在努力的人。這是一個在地底下的墓穴,向下延伸約四百公尺之後,再直線前進一百多公尺,就會進入一個類似神殿的地方。這裡他不知道已經來過多少次了,但一直沒有個頭緒,不論用什麼儀器探測,都顯示這裡沒有暗室了。

  神殿的中央放置了贊文,兩旁還有兩隻地獄犬,牆上也有著讚美法老王和其往生之後由天神指引永生之路的壁畫,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這裡是墓室的第一殿,不應該就這樣沒有了。

  「難道真的是我多想了?」靳玄琥喃喃自語,突然眼前的一尊神像吸引了他的注意。好似在哪裡看過,他專注的看著石像……

  「教授!?」靳玄琥研究著石像手中所拿的神杖,跟教授手中所拿的是一樣的,難道這中間有什麼關聯嗎?

  他開始回想伊斯達教授的動作,跟這石像的動作正好相反,石像是用左手握著神杖,但是教授是用右手,此外,他們兩個人的動作還有些微的不一樣。

  他試著扳動神杖,想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機關,但它卻沒有移動的跡象;也許是因為已經石化了,靳玄琥更用力的扳動它,神杖自石像的手中移動了一下,但是還是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靳玄琥深吸一口氣,用力拉出神杖,在手中把玩著,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還是應該放在右手?」靳玄琥摸著石像的右手喃喃說著,隨即將神杖插在石像的右手。

  四周忽然發出轟隆隆的聲音,是機關在移動的聲音。

  靳玄琥高興的四處查看,但是卻沒有看到任何的入口,再望向石像,心想一定還有什麼步驟沒有完成!

  動作!石像的動作和教授的不一樣,可要怎麼移動石像呢?靳玄琥用力扳著石像的手腕……是活動的!在驚訝之餘,他顫抖著手改變了石像的姿勢。

  又是一陣轟然巨響,經過了十幾分鐘,四周才安靜下來。靳玄琥看到一個可以容納約八個人出入的洞口,他走了進去,那是一間繪有法老王功績的小室;小室對面又有另一個入口,再走過去是一間堆滿陪葬品的房間。

  很顯然的,這裡一點也沒有被盜墓過的情況,物品都還保存得非常完整。靳玄琥研究著滿室的古埃及文,上頭說明了這一墓室是屬於堤拉亞王及他的生平事跡。

  這實在太詭異了,為什麼任何儀器都沒有辦法測出這裡有一大片的密室?這密室總共有三間大房及六間小房,靳玄琥在全部走完之後,很快便發現其中沒有放置著法老王遺體的房間。

  最後一個房間空無一物,只有六座神像,呈現圓形排列,地上有一個十字指示著方向,靳玄琥沒有多想的就將神像全部移向東方,就好像他的身體並不是由自己的意識所控制。

  靳玄琥感覺自己的思緒已經飛離身體,但他的rou體還是不停的在動作著。墓室內有一個小洞被開啟了,他走了進去。一進到裡面,他看到自己的rou體在法老王的棺木邊倒下,而四周的景物也隨之轉變,牆壁上的圖騰突然變得好鮮艷,火把照亮室內,有人正從外面擡著法老王的棺木進入……

  不!這太荒唐了,他竟然在觀看一場古代的葬禮。為什麼要讓他看到?有什麼用意嗎?接著,一名身著皇室衣裳的女子進入,他突然因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心痛。

  那女子撫著棺木,用著埃及語說:「我偉大的王呀!在死神帶領之下,吾將伴隨在您身邊長眠;在新王朝到來前,我將借助死神之翼尋回您的rou體,喚醒您對太陽神之子的使命;屆時世界將再次臣服於您,為了迎接這一天的到來,我的王呀!請慢慢等待。這是一個詛咒,偉大的太陽神啊!請詛咒我的輪迴吧,讓我永生永世不忘我的愛人,讓我們長相左右,我將永遠的讚美您。」

  靳玄琥覺得這女子好像在哪裡看過,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她必定是法老王的愛妃吧!他怎麼可能見過她?他不禁搖頭笑著。然後他又看到那個女子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短刃,只見她高舉過頭,在大家都沒能阻止下,向著自己的咽喉深深的刺進去,霎時,她的頸部噴出一道血,灑上了法老王永遠不會有表情的臉,也讓靳玄琥再次被帶離墓室,思緒飄向更遠方。

  美麗的尼羅河畔,華麗的宮殿……這裡應該就是皇宮了吧!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但他只能靜觀其變。

  剛才在墓室中哭泣的女子正追逐著他前面的男子。

  「堤拉亞王,你要去哪裡?」

  「伊蓮,我只是去採石場看看金字塔修復的狀況而已,不用擔心,我馬上就會回來的。」堤拉亞王回頭說。

  「不要去了,就讓他們再多等一些時間吧,不要讓他們太累了。」伊蓮走近堤拉亞王。

  「不行,那些奴隸如果不好好看著,他們就會有時間造反。」堤拉亞王不理會伊蓮的叫喚,繼續向前走著。

  「王,我只希望你可以多陪陪我呀!」伊蓮拉著堤拉亞王,不知怎地,她今天心一直胡亂跳。

  「對不起,沒有時間好好陪你,但是等我讓世界臣服於我時,我整個人就都是你的了。」堤拉亞王回頭給伊蓮一個深深的熱吻,之後還是大步離開。

  堤拉亞王走在長長的迴廊中,他何嘗不希望可以和伊蓮每天快快樂樂的在一起,但是為了給她更好且更安全的環境,所以他一定要更努力才可以。

  他走在安靜的迴廊中思考著,絲毫沒有發現身後有一個黑影在伺機而動;一把尖長的利刃在無預警的情形下刺進他的背。

  時間就這樣定住,直到血液由嘴角流下,由胸口噴出,他才有痛的感覺,一種穿心的痛讓他只能直直的向前倒下,無法回頭看是誰,他不甘心呀!

  「這是你的報應,是為了以前死在你手上的人們,相信你的王弟會是比你更好的法老王。」宰相的聲音由背後冷冷的響起。

  原來是宰相,為什麼?他做得不好嗎?還是真如伊蓮所說,他讓人民痛苦了?

  「捉刺客,來人,捉刺客。」宰相的聲音再次響起,之後就是一片混亂。

  「刺客!剌客!」一大群的武士在宮殿裡尋找著那不可能找得到的刺客。

  「堤拉亞王,王……」伊蓮抱住提拉亞王的頭,「快叫醫生來,快!」

  「你不要動。」伊蓮一邊吩咐著周圍的人,一邊淚流滿面的阻止堤拉亞王擡起他的手。

  他又讓伊蓮哭泣了,不要哭了,對不起、對不起!堤拉亞王已經沒有辦法開口說話,生命力彷彿隨著血液快速的自體內流失。

  「不能死,你千萬不能死。」伊蓮抱著他哭喊著。

  對不起,如果再有一次機會,我會更珍惜你。伊蓮,我會陪著你,再也不會為了權力而放棄你,對不起。堤拉亞王張口欲言,卻怎麼也提不起最後一口氣,只留下一聲歎息,和逐漸冰冷的身軀。

  「王妃,王已經去世了。」

  「不——」

  「琥,醒醒,你還好吧?」

  靳玄琥張開眼,還沒有辦法完全清醒,他不解的看著搖著自己的傑米。

  「發生了什麼事嗎?」

  「你昏倒了,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我的天呀,你是怎麼進來的?又為什麼會昏倒?」傑米不可思議的說著。

  這裡竟然真的有個密室,但是為什麼他們之前怎麼都沒辦法找到。靳玄琥又是怎麼發現的?難道這一切真的是埃及法老王的詛咒?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的頭好痛。」靳玄琥決定不要把剛才看到的事說出去,因為他有預感,知道的人愈少愈好,上天會讓他知道一定是有原因的,看來他這次來對了。

  「我們先出去吧,你可以走嗎?」傑米扶起靳玄琥。

  「沒有問題。」

  於是,兩人離開了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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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2-2-11 00:04:40

第2章(1)

  靳玄琥靜靜的躺在床上,他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他竟然有點期待,雖然知道非常危險。古埃及的神秘力量,是沒有人可以預測的,這次他會不會有生命危險也不能確定。

  他坐起身撥著熟悉的電話號碼。

  「請問你找誰?」

  「是我。」靳玄琥說。

  「琥哥哥,你還好吧?」靳麟高興得大叫。

  「我很好,家裡沒事吧?」

  「當然,琥哥哥什麼時候回來?」靳麟因為接到靳玄琥的電話心情很好,決定放過他這一次不守約定的事。

  「還不一定。」

  「是誰?)靳玄珀和靳麒看到靳麟笑得如花似玉,在一旁好奇的問。

  「是琥哥哥。」靳麟高興的回答。

  「琥?發生什麼事了嗎?」靳麒緊張的問。

  「沒事,沒事……」靳麟回答。

  靳麒不等靳麟說完,便一把搶過電話罵道:(你以為這樣很好玩嗎?都幾歲的人了,沒事就快回來,年紀一大把了還讓人擔心。)

  「麒,不要生氣嘛,這樣會老得更快的。」雖然是抱怨的聲音,但靳玄琥卻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你還說……」靳麒翻了翻白眼,雖然琥看不到。

  「跟大家說我很快就會回去的,我要掛電話了,保重。」靳玄琥立即掛上電話。

  「琥,別掛,別……」

  「琥掛電話了嗎?」靳玄珀問。

  「是呀!而且他好怪喔,這是他第一次先把電話掛斷呢!平常不都是要大家都輪過一圈,哈拉個十幾分鐘才會說再見的,這次為什麼這樣?」靳麒拿著話筒皺著眉頭說。

  「那就表示我們該出發了,你們沒問題嗎?」靳玄珀用著詢問的眼神看著兩張一樣的臉。

  每次看到他們用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他就好想要欺侮他們喔!如果沒有這兩個弟妹,那他和琥這二十幾年來將會少去多少樂趣呀?

  「當然,我可是公司的負責人呢!所謂的公司負責人就是公司負責玩的人。」

  靳麒得意的說著。

  「對,因為你去上班,只會讓你的員工有更大的工作量,因為總是要忙著幫你收拾善後。」靳麟在一旁說著風涼話。

  「你還不是一樣,你不去上班,不知道又可以少幾個病人被你氣死,你以為我不知道在醫院你是被禁止接近高血壓和心臟病患的嗎?因為你只會讓他們發病的機率提高而已,哈哈哈!」靳麒雖然恨得牙癢癢的,但是如果表現在臉上的話就輸了,所以他笑得益發燦爛。

  「你們兩個不要再吵了,不然我就不等你們,快去收拾行李吧!」靳玄珀歎口氣,順便平緩自己的暗笑以免內傷。

  「我們馬上去。」

  靳玄琥掛上電話,聽到弟妹們的聲音果然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不少。還好沒讓珀聽到,否則他一定會聽出他的不對勁,到時候如果他們跑來這兒就不好了,他不想把他們攪進這一場混亂裡。

  他重新坐回床上,想再休息一下,但門外卻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馬上平躺假裝熟睡。

  門被輕輕地打開,來人應該是名女子,因為有一股女性特有的香味傳來,他似乎沒有跟這裡的女子結怨,所以這裡應該沒有人想殺他吧!

  他不動聲色地將手伸向枕頭下,握住那把預放的刀警戒著。

  沒多久,女性柔軟的身體貼在他身上,靳玄琥迅速地張開眼,卻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還來不及深思,他的唇已經被柔潤的唇給貼上,小巧的唇舌挑逗著他的感官,一絲絲撥弄著他的神經。

  感覺她的身形曲線有點熟悉,這讓靳玄琥迷惑。

  是誰?他想看清楚來人的臉,但只被用更熱情的吻所佔領,他感受不到她的惡意,對方只有純然的情慾勾引。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開這種玩笑?」靳玄琥一把推開女子,因為再下去,他就不知自己把不把持得住了。

  「我的王,我終於等到你了。」女子再度撲上前去抱住他。

  「唐琦戀?」靳玄琥驚訝地知道自己為何會有熟悉的感覺了,原來是他不久前才吻過的女子,但她怎麼會知道他在這裡?還有她為什麼這麼做?

  「王,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伊蓮。」女子用古埃及語說著。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你該不會想說你是伊蓮的轉生,而我正是那個早已作古的埃及法老王吧?」受到了太多的驚嚇,如果現在有人告訴他,其實他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他也不會覺得奇怪。

  「這只是我的rou體,我這一世的靈魂並不完整,因為有一魄和死神定下約定是不能轉生的,所以我才沒有辦法帶著前世的記憶轉世,也沒有辦法讓這一世的我恢復記憶,但是我可以佔有她的身體來見你。」

  「等一下,你是說,你現在佔用別人的身體,這樣不會傷害到她嗎?」

  「因為我們是同一個本命體,所以基本上只要佔用的時間不太久,對本體是不會有損害的。」女子說。

  「那我該怎麼稱呼你?」靳玄琥又問。

  「其實琦戀和伊蓮的音是差不多的,所以王想怎麼叫都可以。」女子回答。

  「琦戀,請問你來見我有什麼事嗎?」

  「其實,我是想要藉由王的口代為轉告唐琦戀,經由她的幫忙可以讓我們合而為一,屆時我將幫助王完成統一大業,世界將臣服在你腳下,這也是我等待了那麼久的原因,請讓我助王一臂之力吧!」女子說。

  「可是我並不想統治世界,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靳玄琥不置可否。

  「不可能,那是王一直以來的心願,王現在只是還未覺醒,我會再等待的。」

  說完,女子便昏倒在床上。

  那女子的魂魄應該是離開了吧!靳玄琥看著呼吸平穩的唐琦戀,靜靜的睡顏和夢中女子真有幾分神似,那狂野的眼神及那臉形,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們前世就是夫妻了。

  這一世的相遇是為了延續上一世的情緣嗎?他雖然對她也有一點動心,但卻不想太早失去自由;反正只要想辦法讓那個上一世的伊蓮知道,他真的沒有稱霸世界的雄心就可以了。

  真是的,這種事想也知道嘛!如果有一天真的得到全世界,除了有花不完的錢和高高在上的權力之外,還有什麼呢?相反的,只會失去自由及自己。人生在世也不過是幾十年的光景,錢夠用就可以,不會被人欺負就好,真不知道上一世的自己腦子裡在想什麼,怎麼會覺得只有征服了全世界才能給愛人幸福?

  不多想了,被這一鬧真的有點累了。

  靳玄琥決定打地鋪,不久便沈沈進入夢鄉。

  靳玄琥在傍晚時分清醒,沒想到自己會睡那麼久,原來只打算休息個一小時的,一睡卻睡了那麼久,或許是真的累了!

  回頭看了看床上的人兒已經不在了,應該的,女孩子面對這種情形,就算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也是會立刻走人吧!

  「醒了呀!你睡得還真久,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在房間的另一邊窗戶旁,唐琦戀靜靜的看著剛睡醒的人,其實她已經觀察他很久了,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這裡,她現在不是應該在飛往香港的班機上嗎?

  「我以為你走了。」靳玄琥笑著說,她果然跟一般的女孩子不太一樣。

  「沒弄清楚事情,我是不會走的。」唐琦戀皺著眉心。

  靳玄琥清了清喉嚨,想要釐清自己的思緒,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因為連他自己也不太能相信。

  「這是一件怪力亂神的事情,如果說完你還不相信,我可以理解。」

  「是什麼事,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唐琦戀笑笑的看著他。

  於是,靳玄琥將他來到埃及所遇到的事,及他的夢境、她被附身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

  「就是這樣子,所以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但可以確定的是你要盡快離開埃及,愈快愈好。」靳玄琥下了結論。

  「不可能的!第一,你應該知道這裡的交通工具有多不方便吧!就算我現在能順利到達開羅,也不會有機位的,因為那裡的飛機,你若沒有一個星期前預訂票,根本不可能有位子,更別說離開這裡了;而我所要搭的飛機已經在三個小時前起飛,所以我一個星期內是不可能離開的。第二,有大事發生在我身上,我怎麼可以就這樣走了呢?」唐琦戀還是笑嘻嘻的。

  「你為什麼一點都不驚訝?」靳玄琥有些好奇,聽到這麼沒有根據的事,一般人通常都會有比較大的反應,為什麼她還是可以像個沒事人一般。

  「你會不會覺得我的髮色有點太紅了?」唐琦戀不回答他的問題,反而以另一個問題問靳玄琥。

第2章(2)

  「是有點過紅了,但現在世面上有各種染色劑,並沒有什麼特別奇怪。」靳玄琥對那些小東西並不熟。

  唐琦戀在聽到他的回答時,調皮的笑了。「我也是這樣回答別人的,但其實這是有原因的,我母親在生我的前一晚突然做了一個夢,夢到有一個惡魔把我帶走,說這是我跟他訂下的約定;他還對我母親說,我的靈魂在地獄裡,受著地獄之火的洗滌,將以無數的鮮血減輕灼熱,她將背負著鮮紅的血為印記,證明她不變的心,之後母親就生下紅頭髮的我,而且我頭髮一年比一年鮮紅,就像是鮮血的顏色,我的母親直到我十八歲那年才告訴我這件事的。」

  靳玄琥看著陳述這件事的唐琦戀,一個十八歲的女孩是用什麼樣的心情來接受這件事情的?現在的她又是如何看待這件事情,想要瞭解她的想法讓靳玄琥有些驚訝。

  「所以呀,這事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如果有方法救出在地獄的我就更完美了。」唐琦戀高興的說著。

  「不,這太危險了,我不能讓你去冒這種險。」靳玄琥有點懊惱,難道他說得不夠可怕,女孩子聽到這事不都會被嚇跑的嗎?

  「該來的還是會來的,你可是偉大的埃及王呢!如果連你都不肯幫我,我就只好永世在地獄中度過,而這都是因為你上輩子欺騙了我,所以現在幫我是應該的。」唐琦戀清楚的數著靳玄琥的罪狀。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我一定會幫你的。」靳玄琥只能認命的點頭。

  「好了,既然問題解決,我的肚子餓了,可以去吃晚飯了嗎?我現在餓得可以吃下一隻駱駝。」唐琦戀摸著肚子,她最怕餓肚子了,什麼事都不重要,畢竟這是最基本的民生需要嘛!

  玩弄著盤裡的食物,靳玄琥想著今天發生的事。

  「傑米,有沒有什麼新發現?」

  「這是一個很標準的皇家墓室,而且奇跡似的沒有受到破壞,有一些文獻我們還在解讀中,但是已經大致瞭解這個法老王的背景及年代,其中有一段咒文讓我比較感興趣。」傑米說。

  「墓室裡面有咒文是很正常的,不過大部分都雷同就是了。」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咒文會讓傑米這麼有興趣,靳玄琥用眼光示意傑米說出來。

  「咒文的意思是這樣的:『吾乃神之子,為了統治的時代來臨,吾將回到神之國度,當吾rou體重現天日時,吾將重回這塊土地,而永生的時代亦將來臨。』」傑米說著。

  靳玄琥聽著這段咒文,心想難道真有什麼計劃早在三千年前就已經在進行著嗎?一想到這裡,心情不由得更加混亂。

  「你對這段話也有感覺嗎?」傑米看著一臉異樣的靳玄琥。

  「不,我是在想其他的事。」他不想將傑米捲進這一團混亂中。

  「你不願意說,我也不會勉強你,但是如果真有什麼事是我可以幫忙的,請不要客氣。」傑米知道靳玄琥有事瞞著他,但他相信他一定有他的理由不想說,只希望別跟詛咒有關,尤其他今天又昏倒在墓室裡,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知道進入墓室的方法。

  「謝謝你,傑米,我沒事,還有什麼發現嗎?」靳玄琥拉回飄離的心緒。

  「還有一件事也讓我有點在意,照理說應該還有一個密室才對。」傑米皺著眉,他在那裡面找了一天,可就是沒有看到什麼可疑之處。

  「你是說……」

  「是的,一般來說,放置法老王的墓室旁邊,應該還會有另一個或大或小的墓室是用來放置其王妃或愛妃的,而且在這出土的文獻中也暗示了這一點,但我們卻怎麼也找不到入口。」傑米有些懊惱,畢竟他不是第一個發現這主室的人已經讓他很鬱悶了,現在竟連個側室都找不到,真是氣人!

  「現在天黑了,明天我再去墓室裡看看。」靳玄琥說。

  「這次請讓我也一起去吧!」傑米有些興奮。

  「我也要去。」一直在旁邊猛吃的唐琦戀終於開口說話。

  「你不能去,那裡不是可以玩的地方。」兩個男人異口同聲的阻止她。

  「你們可以選擇不帶我去,但我會自己偷偷跑去的,你們認為怎樣比較好呢?」唐琦戀自顧自的說著。

  她露出天使般的笑容,但在他們兩人眼中,只覺得自己看到了惡魔。

  不過,靳玄琥這個人天生吃軟不吃硬,「謝謝你提醒我還有這一招。」

  他在心中想著,絕對不可以讓她和麟認識,否則到時他可能會因為心臟病發而英年早逝。

  「什麼意思?」唐琦戀有不好的感覺。

  只見靳玄琥打出手中的一根筷子,準確的打中唐琦戀,接著傑米就看到唐琦戀緩緩的趴在桌上。

  「你是怎麼做到的?」他一臉驚訝的睜大眼。

  「這是中國五千年來老祖宗的智慧,我改變心意了,我們現在就去吧!以免節外生枝。」靳玄琥真的不想讓唐琦戀跟去,因為害怕她會受到傷害,只是什麼時候開始他也會在乎別人的死活了?

  「那她怎麼辦?」傑米指了指趴在桌上的唐琦戀。

  靳玄琥抱起唐琦戀,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她會睡上一整晚,不用擔心。」

  低頭看向懷中的人,只見她微皺眉心,一副心有不甘的神情,一定會在夢中臭罵他吧!

  靳玄琥和傑米兩人帶著簡單的工具,趁夜進入了墓室中。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向靳玄琥襲來,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他拿著火把快速的前進著。

  「琥,你等等我。」在後面追著的傑米心中直犯嘀咕,雖說是自己要跟來的,但他就不能等到白天嗎?非要在這種夜裡來這種地方……

  靳玄琥來到放置木乃伊的墓室裡,裡面和他第一次發現這裡時一樣,只是裡面的木乃伊已移往他處保存,看著這間墓室,他確信一定還有一間放著伊蓮的墓室。

  用精密的儀器小心的在各個可能有安機關的地方探測著,兩個不停忙碌的身影來回穿梭,沒有人發現時間的流逝……

  「不可能的,跟之前一樣,用儀器根本什麼都探測不出來。」傑米跌坐在地上精疲力盡的說著。

  靳玄琥還是不停的搜尋著,想要找出一點線索。

  「難道又會跟之前一樣,莫名其妙的出現嗎?」傑米看著一直忙碌著的靳玄琥突然有這種感覺。

  「不會的,不會有那麼多次好運氣。」靳玄琥回道。

  「可是,你不覺得這很神奇嗎?彷彿它就在等著你的出現、讓你發現,不然你為什麼會昏倒在這裡面?」傑米還是很想從他口中問出一點什麼。

  「在等著我出現?」是因為他是法老王的轉世,所以他在等他出現嗎?如果真是這樣,那伊蓮不就是在等唐琦戀?

  靳玄琥思及此,突然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他急著想要回去確定唐琦戀是不是還在他的房裡,所以不顧一切的跑了出去。

  「琥,你要去哪裡?等等我呀!」看到靳玄琥跑離,傑米也跟著跑了出去。

  回到住處,靳玄琥站在門前,努力的緩和自己的氣息,慢慢的打開門鎖,不想吵醒房裡的人,但是打開門後看到的景象卻讓他緊張起來。

  床上是空的,她不應該那麼快醒來才是,自己用的力道雖然不大,但對一個女人來說是足夠的了。

  突然,身後的門猛地被關上,靳玄琥全身的肌肉緊繃,他感覺到一雙女性的手由他身後環抱住自己。

  「是你嗎?」靳玄琥問道。

  「我偉大的王呀!時候就快到了。」

  「伊蓮?你為什麼又出現了?」他不高興的說。

  「我是來解答你的疑惑的。」伊蓮說。

  「我沒有什麼問題是需要你來回答的。」靳玄琥拿開她環抱的手,雖然是同一張臉,但他就是沒有辦法喜歡伊蓮的擁抱。

  「我的身體,你今天在找的就是這個吧!」伊蓮緩緩的走到床上坐下,不在意他的冷漠,艷麗的臉上揚起一抹微笑。

  「你是要來告訴我的嗎?」

  「是,只有在王和我兩人單獨去時,獻上我的鮮血在王的身旁,門自然就會開啟。」伊蓮說。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和『你』……,你指的是唐琦戀吧,但鮮血是……」靳玄琥不懂她的意思。

  「你去了自然就會明白。」伊蓮說完後便悄然離去,留下仍在昏睡中的唐琦戀。

  靳玄琥愈來愈不能理解自己在做什麼了,事情真是一團亂。歎口氣,一切只好等到明天再說了。他看了床一眼,自從唐琦戀出現後,自己就與這張床無緣了,他無奈地躺下,不久便沈沈的睡去。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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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2-2-11 00:05:51

第3章(1)

  第二天早晨,靳玄琥便將昨夜的事告訴唐琦戀;而她從醒來之後就只想給眼前的男子一腳。他竟然把她打昏,這是她一生的恥辱,可是現在還有求於他,所以這口氣只能悶在心裡。

  「我們只能在晚上和清晨行動,這樣才能避開大家。」

  「那就現在吧!」唐琦戀說。

  「現在?你確定嗎?我們什麼都沒有準備。」靳玄琥瞪大眼看著她。

  「有什麼好準備的?反正再怎麼準備,都無法防止意外的發生。」唐琦戀笑著拉起靳玄琥的手。

  兩人就在清晨四點前往古墓,而靳玄琥只能無奈的想著,她這不是跟麟一樣嗎?難道他喜歡的人都相信命運在冥冥中自有安排這句話嗎?她們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等等!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上她了?仔細想想,在這種地方來段戀情也不錯,回去後也能留下個美好的回憶,一想開,靳玄琥就笑笑的讓她拉著走。

  兩人來到墓室——

  「就是這裡嗎?」唐琦戀用著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這個墓室,畢竟她從沒有看過這種還在研究的墓室。通常都是別人把所有的東西都搬走了,還有很多人跟在旁邊,前面拉條線,什麼都不能摸;不像現在,所有東西全都離自己那麼近,這讓她覺得好興奮。

  看著因興奮而滿臉通紅的唐琦戀,靳玄琥竟有種想要將她關在房間好好愛她的衝動。不過,這裡是墓室,如果真的這樣做會被當成色狼的,他在心裡提醒著自己。

  「我們要去的墓室,木乃伊還在嗎?」唐琦戀回頭問靳玄琥。

  「已經不在了,因為一發現,就要快速的送去處理,否則一接觸到新鮮空氣,很快就會損壞。」靳玄琥回答她。

  「這樣子呀。」

  兩人一路來到主室,靳玄琥回想起昨晚伊蓮的話。

  「再來要怎麼做?」唐琦戀邊問,邊好奇的東摸西摸。「琥,你看,這裡有一個奇怪的凹痕?」唐琦戀站在木乃伊的人形棺旁邊說道。

  「我看看。」靳玄琥湊近身去。

  「你看,這好像是要放什麼讓它流下去的。」唐琦戀說。

  「你還記得伊蓮說的嗎?」

  「你是說,要用我的血嗎?」她望向他。

  「有可能。」靳玄琥猜測。

  「好,我來試試。」說完,她就抽起身側的小刀,朝自己的手掌心刺去……

  「等等,你確定要這樣做嗎?」靳玄琥立即阻止她,他有不好的預感,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我一定要試試。」推開他的手,其實她的心裡也是不安的,只是她知道不可以就此收手,就算必須賭上自己的一條命,她也要知道結果,一刀劃下,鮮紅的血液由掌心沁出,滴落在凹槽中,隨即消失在洞裡。

  「不要,我有不好的預感,這是陷……」

  此時的空氣中只有緊張的呼吸聲,和微微傳來的風聲。像是命運的齒輪在運轉著,一道石門在無聲的清晨中緩緩拉起,裡面是一個不算大的密室,放著伊蓮的人形棺靜靜的躺在中央,壁上寫滿了古埃及文,但吸引兩人目光的是兩本放在人形棺旁的書,一本是用著金絲線一字一字繡上的,而另一本不能算是書,它只是一塊石板。

  「至高無上的埃普西索納神,吾將永遠讚美您的名,請賜予我您的羽翼,幫助吾王完成大業,無論幾千年的等待,再次相逢將是新世紀的開始,讓吾王君臨天下,我將永遠成為您的僕人……」靳玄琥念著石板上的文字。

  「這是和死神埃普西索納訂下約定的石板。」在聽到內容時,唐琦戀因為伊蓮的愛紅了眼眶,姑且不論這種作法是否正確,因為愛情本就教人瘋狂。

  靳玄琥伸出自己的臂膀擁住已是淚人兒的唐琦戀,其實他也深受感動,為了這幾千年的等待,他有種前世和今世交疊的錯覺。

  很快拉回自己的思緒,靳玄琥看著懷中的人,他害怕的事發生了。

  「你為什麼又出現?現在不是唐琦戀睡著的時候吧!」

  「我是來喚醒王的。」伊蓮抱著她心愛的人,是呀!為了這一刻的幸福,她已經等待夠久了。

  「唐琦戀呢?」靳玄琥又問了一次。

  「她已經沈睡了,而且再也不會醒來。」伊蓮笑了笑說。

  「為什麼?這是什麼意思?」靳玄琥感覺自己真的生氣了,他緊握著拳頭。

  「我的王,新的世紀就要來臨,我會幫助王達成一切。」伊蓮沒有回答他,只是抱著他說。

  「我不是你的王了,伊蓮,你還不懂嗎?我沒有想統治這世界的野心,而且你這樣利用琦戀對你的不忍,你不覺得殘忍嗎?你想想你的前世是多麼善良美好的人。」靳玄琥生氣的咆哮著。

  「這身體本就是我的,我只是向她要回來而已,而且,誰不想要統治世界?你只是還沒有覺醒而已,所以我是來幫助王的。」

  伊蓮的表情由剛開始的迷惑到猜測,這一切看在靳玄琥的眼裡只是讓他更著急且更生氣。難道幾千年來,她就在這種矛盾的情形下等待,只準自己等而不讓他想嗎?

  「我不需要覺醒,我就是我,而這身體也不是你的,是一個叫唐琦戀的女孩的,而你,早在幾千年前將靈魂賣給惡魔時,就已經不再是這靈魂的一部分了。」

  「不,不是這樣的,我就是唐琦戀,唐琦戀就是我。」伊蓮發狂的說著。

  「不可能的。」靳玄琥否定她的說法。

  「你不是我的愛人,那我只好先殺了你,我會再讓王回來的,不過那將是真正的王。」不知何時,伊蓮手上多了一把小刀,她迅速地向靳玄琥刺去。

  靳玄琥沒有料到會有這一招,在沒有防備的近距離下,他只能看著刀刃向著自己而來,看來是躲不過了。

  閉上眼,他從沒想過自己會這樣死去,不過依她的說法,他等一下就又會復活了,不是嗎?靳玄琥自嘲的想著。

  突地,一顆石頭打中伊蓮的手,震落了她手中的利刃。

  「是誰?」伊蓮生氣的望向石頭飛來的方向。

  「好險,只差一步呢!」靳麒率先出現在洞口,手上還拿著小石頭以防她還有小動作。

  靳玄琥張開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向聲音的來源,看見眼前的人讓他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想笑是因為他們的及時趕到,想哭則是他們來表示事情還是被發現了,而且也把他們捲入這一團混亂中,事情只會變得更加難以掌握。誰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深吸一口氣,靳玄琥只希望結局不會太奇怪才好。

  「你是誰?為什麼想要琥的命?」

  靳麟一進來看到這一幕,又看向眼前的女人。奇異的髮色、美好的臉形,明明是個美女,但就是有一股讓人不舒服的感覺。

  「你是王的愛人嗎?」伊蓮發現他們進來後,靳玄琥臉上就出現複雜的表情,但最後卻化為一臉溫柔,這些人是誰?

  「愛人?我是他的妹妹。」靳麟一臉擔心的看著靳玄琥。

  「一樣該死。」說完後,伊蓮開始念著一段古埃及語。

  「你們快走,那是古代祭司用的咒術。」靳玄琥聽到伊蓮念的咒文後,大聲的喊著。他怎麼不知道伊蓮原來是古代的女祭司,只見地上隨即出現了多條響尾蛇向他們攻擊。

  「琥哥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等會兒一定要說清楚。」靳麟一邊說,一邊拿出身上的刀開始對地上的蛇展開反擊,但不論四個人怎麼殺,蛇還是不停的由地上冒出。

  「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琥、麒、麟,把嘴捂上。」靳玄珀說完,拿出身上隨身攜帶的催眠彈向地上投擲。這彈藥會出現黃色的煙霧,四個人於是趁著空隙逃了出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四個人出來後,其他三人便開始炮轟靳玄琥。

  「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嘛!」靳玄琥想要打混過去。

  「琥,你是要讓我們三個架回去,還是要自己乖乖的招了?」靳玄珀有些不耐煩。

  靳玄琥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在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好細說從頭——

  「就是這樣子了,所以我現在一定要回去救她。」靳玄琥說。

  「我就說吧!琥哥哥來這裡準沒好事。」翻了一下白眼,靳麟受不了的說,真是的,連木乃伊都出來了。

  「可是我不希望你們蹚這趟渾水,太危險了。」

  「太過分了,琥,你不會是想要一個人把好玩的事給佔了吧?」靳玄珀搭著靳玄琥的肩說。

  「怎麼可能呢?只是這次跟以前不同,這次是真的很危險。」靳玄琥打了靳玄珀一拳。

  「那就是說,這次特別好玩嗎?」靳麒笑得異常興奮。

  翻了一下白眼,靳玄琥不想再跟他們說了,因為那只會讓他提早吐血身亡。

  「反正如果你不讓我們當拖油瓶,那我們就會把你打暈帶到機場,再一路上定時替你注射鎮定劑,一路飛回台灣。到了之後再把你綁起來,關在房裡定時餵你三餐直到事情結束為止。」靳麟笑著說著他們一路上已打算好的事。

  「停,我知道了,一起來吧!」靳玄琥無奈的說。

  「那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三雙眼睛同時看著靳玄琥。

  靳玄琥向他們說著自己的計劃——

  靳玄琥躺在房間的床上,整個人在半昏睡的狀態下。唉!已經是半夜三點了,看來今晚她是不會來了。

  一陣冷風吹進,也吹醒了房內的人,那是一陣讓人打從心底感到寒冷的風……

  靳玄琥緊閉著雙眼,知道有人進入這個房間。

  驀地,一雙冰冷的手輕輕撫上靳玄琥的頸項,像是在試探也像是在挑逗般的順著動脈向下滑過。

  「我知道你在等我。」女子的聲音響起。

  靳玄琥張開眼睛,不想假裝自己沒聽到,然後他看到了身著古埃及裝的唐琦戀,或者該說是伊蓮。

  一雙勾畫出眼尾的妝讓她原本就很明亮的眼更加出色,卻也顯露出一點邪魅,而少了先前的靈氣。

  「把唐琦戀還給我。」靳玄琥開口說,隨即發現自己竟然如此在乎她。

  「我就是。」伊蓮柔媚的一笑。

  「不,你只是一個侵佔別人身體的惡靈而已。」靳玄琥在黑暗中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喚回她的。」

  靳玄琥說完後,三個黑影分別由不同的地方現身,靳玄珀和靳麒分別箝制住她的行動,拿了繩索綁住她的手腳,靳麟則打開電燈拿起她手上的膠布往她的嘴巴貼。「看你怎麼念奇怪的咒語,巫婆。」

  「一切OK,再來我們就要想辦法讓她恢復正常。」所有的人都坐在椅子上看著被他們五花大綁的人。

  「不知道埃及鬼怕不怕黑狗血,不過我不忍心在那麼美的人身上灑那種東西。」靳麟邊說邊覺得自己的寒毛全都豎了起來。

  「應該沒有用吧!就像吸血鬼只怕十字架一樣。」靳麒說。

  「琥,你帶回來的那本古書上有寫嗎?」靳玄珀問道,之前由墓室中帶出來的那本書上不知道有沒有提到。

  「不,但是書中有說,如果被附身超過十五天,那其身軀將永遠被佔有,原本的魂魄將成為孤魂。」靳玄琥擔心的說。

  「等一下,這不就跟替死鬼是一樣的嗎?」靳麟說。

  「其實世上每一種鬼怪雖然除去的方法都不盡相同,但都有一個最基本的相同要件。」靳玄珀在這時突然笑了出來。

  「珀,你知道了嗎?」大家都一臉疑問地看著他。

  「說穿了很簡單,他們之所以是鬼怪,是因為他們已經沒有生命跡象,而一個沒有生命跡象的人只能生活在黑暗中,那是因為他們見不得什麼?」靳玄珀像是一個老師在問話。

  「哦!是那個呀!」所有人同時看向窗外,只見清晨的朝陽在向他們揮手。

  靳玄琥立即抱起在床上不停扭動的人,朝門外走去。

  伊蓮想要掙脫靳玄琥的懷抱,一張臉因恐懼而扭曲。

  靳麟打開門,讓陽光灑進小小的房間,靳玄琥懷中的人馬上失去意識。

  「果然全世界的鬼都怕這一招。」靳玄珀說。

  「可是她們兩個人不是已經成為一體了嗎?」靳麟奇怪的問。

  「可能是因為這個身體還不完全是她的,因為時間還不夠久,所以只能算是附身而已。」靳玄琥放下手中的人,將房間裡所有的窗戶全部打開後,再將昏迷的人抱回房裡。

  「也就是說,其實還是有希望可以回復的。」靳麒反身將門帶上。

  「但一切也要等她自己醒過來再說。」靳玄琥看著躺在床上的人,有點擔心的說著。

  「不如我們先去看看有沒有資料可以查,或是去外面找找有沒有什麼破解的方法。」留在這裡也不是辦法,靳麟開口說。

  「也好,但是要留一個人下來以防萬一。」靳玄琥這麼說其實是希望自己可以留下來照顧她。

  「我們跟她又不熟。」靳麒第一個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雖然孤男寡女不宜同處一室,但是我們相信你,要對人家溫柔一點喔!」靳玄珀也跟了出去,順便拉走想要攪局的靳麟。

  「為什麼要出來?」出了房間後,靳麟不解的問。

  「你還看不出來嗎?呆子。」靳麒翻了一下白眼。

  「看不出來什麼?」靳麟皺著眉頭。

  「就是如果我們好好計劃,而且又能活著回去的話,你就會有一個大嫂了。」

  靳玄珀笑著拍拍靳麟的頭。

第3章(2)

  「可是我不喜歡那個女的,因為她看起來邪邪的。」靳麟說出自己的感覺。

  「那是因為你看到的不是她本人,你要相信琥的眼光。」

  「珀,麟她不是不喜歡那個女的,而是自己的哥哥要被搶走了,她在不高興。」靳麒壞壞地調侃靳麟。

  「才不是呢!我已經有石振遠了,而且擔心自己的哥哥又沒什麼不對,我也會擔心你們呀!等一下,你們別丟下我啦!」靳麟對著兩個愈走愈遠的人抗議。

  靳玄琥一個人待在房間裡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不斷思考著,似乎已經不知道自己到這裡來的目的了,他原本不是來幫忙教授的嗎?為什麼到現在會變成這樣子?

  他不懂,如果這一切真的在幾千年前就已經開始,那結局想必也是在那時就已經定好了,不是嗎?

  所以不論現在的他如何的努力,到最後會不會還是要接受這冥冥之中強大力量的安排,那麼現在的抗拒又有什麼用呢?只是會拖累更多的人而已。

  是的,為什麼不接受命運的安排?心中有一個聲音這樣告訴自己。

  其實你很想接受吧!為什麼不跟隨著已經被安排好的命運走呢?你是無法跟神明對抗的。

  不!那個不是你,那是邪惡的力量在控制著你,你不能上當。腦中頓時有另一個聲音響起。

  才不是,這才是你的心音,你應該要相信自己。

  那是惡魔,不是你,千萬不要放棄自己。

  靳玄琥覺得自己快要分裂了,所以他沒有辦法判斷什麼才是正確的,只能任由腦中的聲音帶領著自己的思緒。

  「我的頭好痛。」

  唐琦戀由睡夢中醒來,看到雙手環抱著頭的靳玄琥好像十分痛苦。

  「琥,你怎麼了?要叫醫生嗎?」唐琦戀緊張的握住靳玄琥的手。好冰冷的手!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什麼她一覺醒來,卻看到這種情形,有誰可以告訴她嗎?

  「不要說了。」靳玄琥突然大叫一聲。

  「琥,你到底怎麼了?」

  三個人由外面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唐琦戀抓著似乎已發狂的靳玄琥,像是要被甩出去一般,三人趕忙去拉開兩人,不然真的出事就不好。

  「琥怎麼了?」靳麒拉著靳玄琥問唐琦戀。

  「我也不知道,我醒來時他突然變成這樣子。」唐琦戀也十分不解。

  靳玄珀突然一拳向靳玄琥的肚子打去。「管他那麼多幹嘛?先把他打醒了再說。」

  靳玄琥突然安靜了下來。

  「珀哥哥,你出手太重了,把琥哥哥打昏了。」靳麟於心不忍。

  「珀這叫積怨難忍、一箭雙鵰,你小孩子不懂就不要亂說,知道嗎?」靳麒因為在靳玄琥的身後擋著,所以也跟著被身後的牆親吻到,猶在那邊苦中作樂。

  「我出手沒有那麼重吧!」靳玄珀無辜的說。

  所有人都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個把人打飛出去,還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這種話的男人。

  「真的很重。」這時靳玄琥咳了兩聲後,道出他的不滿。

  「你醒了呀!」大夥兒全都看向他。

  「不,我沒有昏過去,只是太痛說不出話來,多謝了,珀。」雖然這一拳真的讓他深感自己平時的做人失敗,但也感謝它讓自己清醒過來。

  「你醒過來了。」靳玄琥看向唐琦戀。

  「你沒事吧?」唐琦戀擔心的問,如果當初不是自己那麼堅持要他幫忙,現在也不會變成這樣子。早知道就聽他的,現在也不會陷入這樣的危險中,她心中有點後悔。

  「已經沒事了,對不起,嚇到大家了。」靳玄琥甩甩頭讓自己可以更清醒。

  「可以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靳玄珀開口詢問現在大家最好奇的事。

  靳玄琥在一一為他們相互介紹後,就開始說出剛剛自己內心的紛亂與掙扎。

  「我覺得這可能也是詛咒的一部分,人的內心是最堅強,同時也是最脆弱的地方,有可能伊蓮覺得只要先控制住內心,就可以控制你的人。」靳玄珀分析道。

  「要想控制一個人的行動,除了摧毀其意志,就是控制其內心,人的內心世界可以經由很多種途徑加以控制,我在醫學上聽過的有催眠、誘導、同化……等,其中有醫學報導的就有五十多種,更何況是沒有被發現的。但這些方法中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一個人意志開始薄弱,或是一個人的意識陷入不安時,這時候是控制的最佳時機。」靳麟說出自己的看法。

  「你的意思是說,靳玄琥現在陷入不安或意志薄弱嗎?」靳麒看了琥一眼,似乎沒有什麼症狀。

  「這也有可能是一下子就過去了,心志的動搖往往都在一瞬間,尤其在單獨一個人時,最容易胡思亂想了。」靳麟也有點擔心。

  「也就是說,由現在開始我們不能讓琥一個人獨處。」靳麒說。

  「不用了,我沒事的。」靳玄琥不想因為自己而拖累大家。

  「不,我覺得麒說的沒錯,而且連唐琦戀也不能落單,因為我們都無法預知下一個遭殃的是誰。」靳玄珀也提出意見。

  「先不說這些,你們出去忙了一天,有沒有什麼消息?」靳玄琥問。

  「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靳麟看向他。

  「壞消息吧!」靳玄琥緊張的問,不知道會有多壞?

  「我們今天回到那個墓穴去時,還請一個教授跟我們一同前去,並在伊蓮的墓室中發現了一幅有趣的畫。」靳麟看著靳玄琥,不知道該如何告訴他。

  「什麼有趣的畫?不要賣關子,不論你現在說什麼,都不會再嚇到我。」靳玄琥有些無奈。

  「畫上解說著伊蓮在生前曾和神定下了約定,在她回來時將要履行神的契約,讓王成為宇宙之王,限時七天,在這七天內她將借助神之力助堤拉亞王完成其統一大業,屆時世界將歸堤拉亞王所有。」靳麟解釋著。

  「已經浪費二天了,不過幸好還有五天。」靳玄琥自嘲的說。

  「那是什麼意思?」唐琦戀疑惑的問。

  「意思就是說,你們只剩下五天的時間,到了第五天之後,不論你們願不願意,琥都會變成上一世那個法老王,而你的rou體將會被伊蓮奪走,到時候世界就會變成你們兩個人的了。」靳玄珀解釋著。

  「其實那也不錯,到時候我們就是皇親國戚了。」靳麒苦中作樂的說。

  「我登基的第一天,首先就是下旨把你流放至三千里外。」靳玄琥睨了他一眼。

  「你們先別吵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那好消息是什麼?」唐琦戀阻止吵得正高興的兄弟倆,並看向靳麟。

  「好消息就是,如果你們五天晚上都不睡覺,白天睡覺不能關窗,那這五天就不用擔心會再次被附身了。」靳麟苦笑的看著眼前想要衝過來殺她的兩個人。

  「這就是好消息嗎?」靳玄琥看了靳麟一眼,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

  「至少這五天是安全的。」靳麟笑了笑。

  「不管了,我餓了,先去吃飯吧!」唐琦戀站了起來。

  五個人安靜的吃著晚飯,不知道要如何打開話題,空氣中有著些微怪異的氣氛。

  「我們現在不能坐以待斃,時間已經不多了。」靳玄珀忍不住開口。

  「我希望你們可以回去,太多人會礙手礙腳,我和唐琦戀會想辦法的。」靳玄琥看著其他三人,雖然知道多一點人手會有幫助,但這一次連他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事在等著自己,他不想連累他們。

  「我吃飽了,對了,我帶了撲克牌來喲,珀哥哥、麒,你們要不要玩?」靳麟笑著從行李裡面拿出一副牌。

  「好呀,反正可以打發時間。」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完後,三人就移往另一邊的桌子上去玩了,完全沒將靳玄琥的話聽進耳裡。

  「看來,他們是打算管到底了。」唐琦戀看著靳玄琥。

  「對呀,就像是蒼蠅一樣趕也趕不走,麻煩死了。」

  「其實你很高興吧!如果我有這樣子的家人,我一定會很高興的。」她一臉羨慕的看著玩得不亦樂乎的三人。

  「被你發現了。」靳玄琥輕鬆的笑了出來。「說說你的家人吧!」

  「我家沒有什麼好說的,我是情婦生的孩子,雖然如此,但我一點也不介意,因為母親已經給了我足夠的愛,所以我還很高興自己不用去看那個讓我作嘔的男人,而且我是獨生女,所以兄弟姊妹對我來說,也是沒有必要的。」

  「怎麼可能會足夠?」靳玄琥一把抱住在自己身邊的唐琦戀,聽見她說著自己的事,思忖著一個小女孩不停的告訴自己沒有家人是一件不錯的事,那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

  唐琦戀靠在靳玄琥的懷抱裡,那種舒服的感覺讓人有一種想一輩子賴在這裡的想望,驚覺到自己在想什麼,唐琦戀紅著臉在心裡暗罵自己的不知羞恥。

  「你好美。」靳玄琥撥弄著她的髮絲,手指順著她的臉來到她的頸邊,再回到她的唇上。

  「琥,這不太好吧?那邊還有人。」倚靠在靳玄琥的懷中,唐琦戀只覺得自己現在一定跟只蝦子一樣,還是煮過的那種。

  靳玄琥順勢轉過他的臉對上她的唇,在她微張的嘴上覆上自己的唇,舌尖滑進了她溫熱的口中逗弄著,手也慢慢的撫上她的背將她抱得更緊。

  「琥。」唐琦戀只覺得自己的吸呼愈來愈快,她愈來愈不能控制自己。

  「什麼事?琦戀。」靳玄琥在她的耳邊呢喃,也不住的汲取她身上的馨香。

  「有人。」唐琦戀用力的推開他,告訴自己不能再下去了。

  「他們早就離開了。」被推開的靳玄琥走到冰箱拿了一瓶啤酒出來解渴,順便平復自己起伏的心跳。

  看到早就空空如也的那一頭,唐琦戀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說不出來是生氣還是想大笑。

  「可不可以不要叫我琦戀,叫我唐或是全名。」

  「為什麼?」

  「因為我不喜歡。」其實是因為剛剛靳玄琥那樣叫她時,讓她有一種覺得自己跟那個要搶她身體的人同名,這讓她很不高興。

  「那我們現在要幹嘛?唐。」

  「大眼瞪小眼呀,要不再來聊天吧!可是你這個大色狼要離我遠一點喔!」唐琦戀坐在地上說。

  「誰是大色狼?」

  靳玄琥抗議的坐下來開始兩人漫長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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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2-2-11 00:07:11

第4章(1)

  第二天一大早,就看到那失蹤了一整晚的三個人又出現了。

  「我還以為你們會畏罪潛逃。」靳玄琥在看到三個人浩浩蕩蕩的開門進來時,一臉殺意地道。

  「發生了什麼事嗎?」靳麒到處看了看。

  「什麼事都沒發生。」靳玄珀一臉可惜的神情。

  「好可惜喲!我們還在外面無聊了一晚上呢!」

  三個人同時歎了一口氣。

  「你們……我早就想修理你們了!」靳玄琥決定這次不再顧念兄妹情,起身向他們三人攻去。

  「很好,這次的帳剛好可以一次算清。」

  靳玄珀快速的閃過,而靳麒則順勢將靳玄琥的攻勢擋回,三兄弟陷入了一場混戰。

  在一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唐琦戀,只能愣愣地看著扭打成一團的三人。

  「他們只是在做運動而已,等一下他們打累就會停的。」靳麟在她的身旁坐下來,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的人總會不習慣的。

  「運動?」唐琦戀不相信的瞪大眼,他們一點都不像是在運動,這種運動……不會吧?

  「來吃早餐吧!得吃快一點,把他們的份也吃了,不然等一下他們打完架,我們就沒得吃了,因為他們絕不會因為你是女孩子或客人,就把你的份留下來,所以一定要快、狠、準。」靳麟放下手中一大堆的早點笑得很燦爛。

  「真要全部吃完嗎?」唐琦戀看著眼前像山一樣高的食物,雖然自己真的餓了,但是也太誇張了吧!

  「嗯,而且要快一點喲,因為他們可能打個半小時就會停下來吃東西,所以我們一定要在那之前把東西吃完。」靳麟說到後來,愈笑愈開心。

  「那我們二十分鐘吃完,再小心的逃出去,不然慘的可就是我們。」唐琦戀也露出一個笑容。吃就吃吧!反正也不打算睡了,不如就吃飽一點吧!

  「我喜歡你,所以我一定會幫你的,千萬不能讓另一個你醒來,知道嗎?」靳麟在說完話後,就和唐琦戀開始進攻眼前像山一樣高的食物,而且吃完還不忘將它們完整的歸位。

  十五分鐘後,兩個女生前面的食物都已經一掃而空。「好了,再來就是出去走走了。」靳麟摸了摸自己快撐破的肚子。

  「嗯!走吧,我今天想去墓室裡面看看,你要去嗎?」唐琦戀小聲的問。

  「先出去再說吧!」靳麟站起來笑道。真是可惜!看不到他們待會兒的表情了,天上的父母呀!你們一定也會同意麟幫你們教訓這些一天到晚只會打架的兒子們吧!靳麟在心裡面想著,其實她現在很想大笑,但是一定要先出去才行。

  唐琦戀和靳麟一起走向門口。

  「你們要去哪裡?不吃早餐嗎?」三兄弟捲成一團問。

  「嗯!我們吃飽了,想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馬上回來。」唐琦戀一臉無邪的看著三兄弟,說完就拉著靳麟出了門。

  「嗯!她笑起來真可愛。」在最上面的靳玄珀說。

  「你想做什麼?變態大淫魔。」夾在中間的靳玄琥聽到珀說的話,心裡有點不高興。

  「還會有什麼呢,當然是飽暖思淫慾羅!」被壓在最下面的靳麒,因為不甘心所以只好在口頭上消消氣。

  「你說什麼?難道連你也……看招!」靳玄琥又把靳麒的手向上扳。

  「等一下,你們兩個不會覺得怪怪的嗎?」坐在兩人上面的靳玄珀又開口說。

  「什麼怪怪的?」在下面的兩個人停下來問。

  「麟她每次做了什麼壞事時,都會笑得特別燦爛,剛剛唐琦戀出去時的笑容讓我也有那種感覺。」靳玄珀沈著臉說。

  「你想太多了吧!她跟麟又不熟,應該不會做什麼事吧!」靳麒說。

  「不,珀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怪怪的。」靳玄琥推開靳玄珀。

  「而且熟不熟對麟來說是沒有差別的。」靳玄珀又說。

  「那會是什麼?」靳麒也坐了起來。

  「早餐!」

  大叫了一聲,三個人同時回頭看向餐桌,接著又同時安心的吐了一口氣。

  「早餐還在呀!那應該就沒什麼了吧,反正真有什麼遲早會知道的。」靳玄琥說。

  「我餓了,停戰。」靳麒走向餐桌。

  「好呀,我也餓了,晨間練習結束。」

  於是三個人拿起了他們的早餐,卻在同時呆住,隨後便發出怒吼……

  「等她們回來,我一定要殺了她們。」靳麒率先大喊出聲。

  「一起吧!」另外兩個人也開口附和,然後三個人拿著早就空空的袋子,歎了一口氣,起身走出門。

  「你真的覺得可以在裡面找到什麼嗎?」靳麟和唐琦戀已經在這個墓室裡摸了大半天,但是卻什麼也看不出來。

  「我也不知道,但是只剩下四天多,如果再不做點什麼,我們就只有任人宰割了。」唐琦戀回頭對靳麟說,但其實她自己也不是很有信心。

  靳麟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看著這畫滿各種圖案的墓室。「這些都是在寫些什麼?」

  「這一間放置的都是一些寶物,所以上頭的文字是說在法老王統治時期,埃及人民的富裕及一些歌功頌德的句子。」唐琦戀擡頭看著滿室的埃及文字。

  「唐琦戀!這樣叫好怪,有沒有順口一點的叫法?」靳麟用手支著下巴看著眼前的人。

  「你可以叫我唐。」唐琦戀坐在靳麟旁邊的石頭上。

  「唐,你喜歡琥嗎?」靳麟單刀直入的問。

  「為什麼這樣問?」唐琦戀驚訝的問,兩頰不知不覺的紅了起來。

  「因為我們家那個傻小子喜歡你呀!」靳麟搖著頭。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唐琦戀打算裝傻到底,原來靳玄琥喜歡她,不可能吧,那是真的嗎?

  「你現在知道了,你只要告訴我,你對他有沒有一點好感,告訴我嘛!」靳麟開始使出她的纏功。

  「哎呀!我對你也很有好感,所以這樣說不準。」唐琦戀把頭轉至另一邊,不想讓靳麟看到自己通紅的臉。

  「我說的不是那種好感啦,是……」

  「你們在這裡聊天倒好,不知道我們找你們找得有多辛苦嗎?」靳麒的聲音由入口處傳來,就看到三個人滿身是汗又氣喘籲籲的,可能是真的找她們找了很久吧!

  「就跟你們說是去散步了。」靳麟生氣的回答。

  真是的,好不容易快問出重點了。

  「你不知道我們會擔心你嗎?」靳玄琥生氣的看著唐琦戀,雖然心裡的大石頭在看到她沒事後就放了下來。

  唐琦戀在對上他的眼時,不由得心跳加速,她不想讓人看出她的異樣,只好把頭低下來。「我們只是想來看看可不可以有什麼發現。」

  「那也該跟我們講一聲,下次不要再單獨行動了,我會擔心的。」靳玄琥對著她說,口氣也不再那麼沖了。

  「琥哥哥,你們不要一來就罵人,把人家嚇跑了怎麼辦?」靳麟翻了一個白眼,都幾歲的人了,不知道女孩子是要用哄的嗎?真是的!

  「麟,你還說,我們是來找你算帳的。」靳麒生氣的捏著她嫩嫩的臉。

  「哇!有事好商量嘛!」靳麟馬上換上笑臉,好女不吃眼前虧嘛!

  「不要玩了,你們有發現什麼嗎?」靳玄珀阻止他們繼續玩下去。

  「沒有。」靳麟簡短的回答。

  「那你們做了一上午的白工羅?」靳麒口氣十分無奈。

  「總比什麼事都不做好吧!」靳麟不甘示弱的回道。

  「安靜,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靳玄珀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音。

  「先離開這裡再說吧。」靳玄琥有不好的預感。

  「我贊成,快走吧!」靳玄珀說。

  五個人立即向著出口的方向前進,靳玄琥一回頭突然看到一個大石頭從唐琦戀的上頭落下。

  「小心!」

  在其他人反應過來前,只看到靳玄琥飛身向走在最後面的唐琦戀撲去,兩人撲倒在地,落石阻隔在他們和其他三人之間。

  「琥,你們沒事吧?」靳麟趴在石縫間大聲問著。

  「我們沒事,可是已經沒有路了,你們快去找人幫忙。」靳玄琥在另一邊回道。

  「我們馬上就會回來,你們撐著點。」靳玄珀說完立即和靳麒、靳麟先離開。

  靳玄琥趴在唐琦戀身上,心想不知道身下的人有沒有事?

  「你還好吧?有沒有哪裡碰傷了?」靳玄琥起身拉起她。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唐琦戀摸著自己流著血的額頭,緩緩起身。「琥,好黑,我看不到你。」在黑暗中,總是會讓人有一種無助的感覺,唐琦戀伸出手向前摸索著。

  靳玄琥握住她的手,並從身上拿出一個打火機。「不要怕,這裡應該有可以點燃的火把。」

  將看得到的火把點燃後,靳玄琥和唐琦戀就並肩坐在岩石堆上。

  「如果我們出不去怎麼辦?」唐琦戀看著靳玄琥,不知道外面的人要多久才可以把這個大石頭移開?裡面的空氣雖然有一點流通,但仍會愈來愈稀薄,如果睡著了,自己的身體又會被奪走,其至還會害到靳玄琥。

  「你不要想太多,我相信他們一定很快就會回來的,而且我們也很快就可以出去,相信我。」靳玄琥安撫著唐琦戀,其實他也不太確定,在別的地方或許還有可能,可是這裡是物資缺乏的地方……但是如果連自己也沒信心,那他們就一定捱不過這段時間。

  「真的嗎?」

  靳玄琥沒有預警的吻上她的唇,深深的吻著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唐琦戀,只能讓自己沈溺在這奇妙的感覺裡。

  靳玄琥品嚐著她的甜美,她有一種讓人想深埋其中的魅力。「有沒有人告訴你,你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香味?」他將臉埋在她的頸窩中。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身上有色狼的味道。」她並沒有推開他,因為她並不討厭他的吻。

  靳玄琥輕笑出聲,並放開了她,但還是將她環在身側。

  「我喜歡你。」靳玄琥半開玩笑的說。

  唐琦戀微微的愣了一下。他說的是真的嗎?不可能的,一定是開她玩笑吧!靳麟的話突然在她心中響起,搖著頭,她推開他的手。

  「你不要開我玩笑了。」

  「可能吧!被你發現了。」靳玄琥因為她的拒絕而有點生氣,但想到自己也不可能給她任何承諾,就算了吧!

  「我們剩下沒幾天的時間了,難道就只能任人宰割嗎?」唐琦戀不想再繼續那個敏感的話題。

  「我有預感,不會等到那一天,就快了,一定有什麼事要發生。」靳玄琥沈著臉說。

  「琥,對不起,都是我害你變成現在這樣子的,如果我……」唐琦戀十分自責,如果當初不要那麼任性就好了。

  「這不是你的錯,這件事早在幾千年前就開始了,所以不管如何,我們都一定要去面對。」靳玄琥不以為然地道。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靳玄琥打斷她的話,一個人生著悶氣。難道他看起來就那麼不可靠嗎?

  沈默包圍著兩人,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琥,你們聽得到嗎?」

  被石頭阻隔的另一方,傳來靳麟的聲音。

  「麟,是你嗎?」靳玄琥聽到聲音後,立刻趴在石頭縫上回答。

  「你們向裡面退,快點。」靳麟催促他們。

  「什麼?」靳玄琥又問了一次。

  「向後退。」

  三人邊叫著邊往洞口跑去。

第4章(2)

  「琥,你聽到他們在說什麼嗎?」唐琦戀也趴在石頭上問。

  「不知道。」靳玄琥靜下心來聽,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

  「不好了,快跑!」靳玄琥拉著唐琦戀的手往裡面跑去。

  「怎麼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唐琦戀還是跟著靳玄琥跑。

  「炸藥,他們要炸開石頭。」靳玄琥一邊說一邊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爆炸聲下一刻在他們身後響起。

  「這太誇張了吧!」兩人找尋著可以避開碎石的地方。

  在一陣碎石塵土滿天飛散後,洞內許久才歸於平靜……

  「你們在哪裡?琥,你們還好嗎?」三個人走進雖然還可以通行,但已經被炸得有點面目全非的入口叫著。

  「不會吧?明明只用了足夠把石頭炸開的量而已,琥不可能躲不過的。」靳玄珀說著。

  「會不會是算錯了?」靳麒問。

  「不可能,只有石頭被炸開,其他地方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傷。」靳麟觀察著四周。

  三個人又小心的搜尋了一會兒。

  「怎麼辦?」靳麟擔心的問。

  「我們再到裡面一點看看吧!」靳玄珀皺著眉頭說。

  靳玄琥在爆炸聲過後,緩緩地睜開眼,他被炸死了嗎?四周有著紗綾綢帳,而飄在空氣中的是淡淡的香味。

  他又回到古埃及了嗎?身下的燥熱和嚶嚀聲引起他的注意,在他身下的是活色生香的伊蓮……

  他在作夢嗎?然而身體卻全然不聽使喚,在最後的歡愉來臨時,兩個火熱的身軀緊緊相擁著。

  靳玄琥抱著累極的伊蓮,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開口,「呃……」

  「王,我不是你的妃子,我知道這樣說很奇怪,但是請您一定要相信我。」身下的女子先開口說。

  「唐,是你嗎?」靳玄琥用著疑問的口氣問。

  「琥?」唐琦戀吃驚的說:「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不知道為什麼來到古埃及了。」靳玄琥知道在自己懷中的是唐琦戀之後,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自己的心情輕鬆了許多。

  「那剛剛在做那事的,就是我們兩個人了?」唐琦戀現在只想一頭撞死,她剛才的模樣全讓靳玄琥看到了,而且她還叫得那麼大聲。

  「感覺很棒喲!」靳玄琥壞心的說。

  「你為什麼不停下來?」唐琦戀打著靳玄琥的胸膛。

  「因為那時候停不下來嘛!你還說我,那你為什麼不喊停。」靳玄琥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因為、因為……反正回去什麼都不準說,就當作沒發生過。」唐琦戀想推開靳玄琥,可是他的雙臂卻愈收愈緊。

  「回不回得去還不知道,而且你不要亂動,否則外面的士兵會以為我們已經完事了在吵架,萬一他們跑進來就不好了。」靳玄琥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是他卻沒有告訴她其實是自己想多抱她一會兒。

  唐琦戀只好待在靳玄琥的懷中不敢亂動。「我們回不去了嗎?」

  「不知道。」

  「為什麼要這樣做。」唐琦戀不解的問。

  「可能是想讓我們知道以前的我們是多麼的相愛,以為這樣我們就會因為想要過以前的生活而任由她操控吧!」靳玄琥猜測著。

  「古代人到底在想什麼,真是搞不懂。」唐琦戀翻了翻白眼。

  「快睡覺吧!」靳玄琥閉上眼睛。

  「為什麼?這種時候誰還睡得著。」唐琦戀看著快要睡著的靳玄琥,真想把他打昏算了。

  「因為我總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是在作夢,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脫離,所以現實中的我們應該是昏迷的;如果我們睡著了,珀他們應該會把我們叫醒吧!你也快睡,不然等一下被困在這裡,你的身體被伊蓮佔去我可不管。」靳玄琥說完,就不理她準備進入夢中。

  「不要丟下我。」唐琦戀不再多想,也跟著他一起沈睡。

  「琥,醒醒!唐,醒醒。」靳麟一邊解開兩人衣服上三排扣子一邊叫喚著。

  「怎麼樣,麟,他們沒事吧?」另外兩個人問。

  「沒有嚴重外傷,都是一些小擦傷,也沒有骨折的跡象,應該不會有內傷,會昏迷可能是被爆炸的餘震震到。」靳麟小心的檢查著。

  「咳咳咳!」靳玄琥在咳了三聲後清醒過來。

  「琥,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靳麟看到琥醒過來後立刻問。

  「有。」靳玄琥擡起他的手擋住陽光,他們把他和唐琦戀擡到外面來了呀!

  「哪裡?」靳麟緊張的問。

  「我的手。」靳玄琥說。

  「你的手?脫臼了嗎?哪裡會痛?左手還是右手?」靳麟檢查著他的手,沒事呀!

  「我、好、想、打、人。」靳玄琥一個字一個字的由齒縫間說出。

  「還能開玩笑,死不了了。」靳玄珀挑起眉笑著說。

  「謝了。」給了珀一個看起來像是在哭的笑容後,靳玄琥決定不理會這些父母留下來氣他的弟妹。看向身旁的唐琦戀,他起身拉起她,開始使命的搖著她的身體。

  「琥,你在做什麼?」靳麟阻止他。

  「叫醒她。」靳玄琥推開靳麟,開始捏她的臉。

  「讓她休息一下吧!」靳麟不明白為什麼靳玄琥那麼反常,他平常對女生不是都很溫柔的嗎?

  「因為我們剛剛又回到古埃及了,所以我一定要叫醒她。」靳玄琥解釋著。

  唐琦戀慢慢的張開眼,看到了四雙關心的眼眸。

  「歡迎回來。」靳玄琥看到她醒過來高興的說。

  「有沒有哪裡有問題的?」靳麟摸著她的頭問。

  「沒有。」唐琦戀沙啞著嗓音說。

  「我們先回去再說。」

  所有人回到暫住的小木屋裡,已經是傍晚了。

  「一天又過去了。」唐琦戀看著窗外的落日歎口氣,看不到的未來讓她覺得害怕。

  「還有二天。」靳玄琥說。

  「不知道再來會發生什麼事。」靳麒一臉興奮,而另外兩個人也是一臉期待。

  「為什麼我覺得你們似乎很興奮?如果我們輸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靳玄琥好笑的看著自己的弟妹們竟在那邊幸災樂禍。

  「不會輸的,畢竟對方已經是作古的人了,死人是鬥不過活人的。」

  「為什麼?」唐琦戀好奇的轉過頭。

  「因為他們已經沒有腦子了。」靳玄珀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

  這算是回答嗎?唐琦戀看著樂觀的四個人又笑了出來,雖然是歪理,但被這麼一鬧,她的緊張好像變得多餘了。

  「可是真的已經沒有時間了,再不找出點什麼,最後我們可能就只能任死人擺佈了。」靳玄琥皺著眉。

  「之前帶出來的書,一點用都沒有嗎?」靳玄珀問。

  「我已經看過很多次了,裡面記載的多半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靳玄琥回答。

  靳麟將那本書拿在手中觀看,「可是電影上不都是這樣嗎?他們都會將重要的東西藏在書皮夾層中,再用線縫起來,你們看,這邊邊不是有金線嗎?」她摸著書皮說。

  「不可能,真有那麼簡單嗎?而且那應該是古人用來裝訂用的。」唐琦戀說。

  「我也覺得不是,麟,你電影看太多了啦!」靳麒嘲笑著她。

  「真的嗎?」

  靳麟用指甲輕撫著線緣,只見線皮慢慢的有脫落的跡象,那夾層隱約浮現,所有的人皆不敢相信的看著。

  「不會吧?」靳玄琥不相信的說。

  靳麟從書層中抽出一張牛皮紙,上頭似乎用奇怪的顏料寫了一些字,所以經過了幾千年,還像是剛封上的,字跡依然清晰。

  「那上面說了什麼?」所有的人圍過來,看著上面的圖再看向靳玄琥和唐琦戀。

  「這不是文字,是一張地圖吧!」靳玄琥說。

  「會是那個墓室中還有密室嗎?」唐琦戀提出疑問。

  「那我們再去看看吧!」

  「琥,你和唐琦戀留下來吧!我們三個人去就好,現在是晚上,你們去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怪事。」靳玄珀阻止他。

  「不,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所以一定要我們自己去解決。」靳玄琥神情堅定。

  「而且真要留下,也應該是你們,因為你們根本看不懂那上面的東西吧!」唐琦戀也站起身。

  「可是……」靳玄珀想要再試著阻止兩人。

  「別可是了,再可是下去,我就先把你打昏再去,走吧!」靳玄琥推著又想開始囉唆的靳玄珀,一行人便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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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2-2-11 00:09:55

第5章(1)

  所有的人再次回到墓室口。

  「如果石頭又再次崩落怎麼辦?」唐琦戀站在洞口擔心的說。

  「別擔心,我們已經帶了足夠的火藥,這些就算要把這裡炸平都夠。」靳麟拍著唐琦戀的肩笑著。

  唐琦戀無奈的歎口氣,這些人到底是從事什麼行業的,沒事就來個爆破場面,跟他們生活在一起有幾條命都不夠用。

  「你們炸藥到底是從哪裡弄來的?」

  「走吧!」靳玄琥從後面拉著唐琦戀的手。

  「你們再不快一點,我們就不等你們了。」三個人走在前面。

  走進墓室裡,所有的人都在研究著牆上的畫。

  「有了,你們看。」靳麒指著放置木乃伊的墓室中,有著相同花紋的一角。

  大家全圍在一起,比對著和牛皮紙上畫的有什麼不同。

  「我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同。」靳麟說。

  「有可能是一個小地方,所以一定要慢慢的比對。」靳玄琥知道靳麟沒有耐心,回頭笑著說。

  「好像是和圖的方向相反。」唐琦戀偏著頭說。

  「我也覺得是相反的,但是要如何把已經畫好的圖對正。」靳玄珀皺著眉頭研究。

  「牆上的圖不能動,那就動手上的吧!」靳麒把靳玄琥手上的圖倒過來,突然看到圖的正下方,有一個人形不太能辨認,它是雙頭的,所以怎麼看都是正的,

  「會不會是這個。」靳麒指著小人說。

  比對著牆上的畫,他們在牆角發現了相同的小人,小人的手上握有一個凸起的權杖,並不明顯。

  靳玄琥小心的將權杖扳轉,原本平滑的牆面突然多出一道裂縫,用手一扳,又是另一個小密室,一陣有怪味的風由裡面吹出。

  「真是太了不起了。」靳玄珀和靳麒、靳麟看著密室,發出了讚歎聲。

  「這種密室在墓室裡面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埃及人為了防止人盜墓所以在設計上都非常精密,尤其以古埃及最為繁複。」靳玄琥解說著,接著進入密室裡。

  「雖然在書上都已經看過了,但是真的親眼看見還是第一次呢!真可惜這技術已經失傳,不然叫他來做個地道供我上班時逃跑也不錯,畢竟我現在挖地道的技術已經擋不了公司裡的那堆跟屁蟲了。」靳麒說。

  「你有沒有地道有差嗎?還不是每天看你不務正業、遊手好閒的。」靳麟翻了一下白眼,說出了在場的人的心聲。

  「哇!」

  兩人還在鬥嘴時,就聽到先進去的唐琦戀發出尖叫,兩人馬上進入密室,但眼前的景象實在讓人作嘔。二十幾具古埃及武士打扮的屍首,已經經過了木乃伊的製作過程,但不知道為什麼卻沒有將屍首包裹起來,他們身上各放置著七個小罐子,是在做木乃伊時將身體的器官取出放入保存的,而剛打開密室時,接觸到空氣的屍體正在快速風化中。

  「這些是來陪葬的吧!」抱著唐琦戀,靳玄琥看著地上的木乃伊說。

  「看樣子,這些是活人葬,可是又好像說不通,不知道是誰把他們做成這樣子的?」靳麟研究著地上的木乃伊,如果把這些拿回去醫院一定很有研究價值。

  「不可以,如果讓我知道你把這些東西帶上飛機,我一定會把你從飛機上丟下去。」靳麒看著她,發毛的說。

  「被你發現了,你真的很討厭耶!」靳麟看著自己的雙胞哥哥無奈的說,雙胞胎有時就是有這種麻煩,想什麼都會被知道。

  「那你們覺得這些是怎麼做的?」靳玄珀也好奇的蹲下來看。

  「會不會是……」唐琦戀沒有說完。會不會是伊蓮?

  所有的人都陷入沈思中,本來已經身處在不可思議的事件中了,所以這樣子想也不是沒有可能,但這樣子做有什麼意義嗎?

  「先把這裡面有用的東西收一收吧!」靳麟提醒大家。

  安靜的房間裡,只聽得到紙頁翻動的聲音,五個人專心的看著自己手上的書籍,房間裡堆滿一大堆的書。書被分成兩類,靳玄琥和唐琦戀看著由墓室中拿回來的書,而另外三人則看著由圖書館裡借回來的書。

  「我這邊沒有什麼大發現。」靳玄珀放下手中的書,伸展一下酸痛的背,他們已經維持這個姿勢一個晚上,而現在已經快清晨了。

  「我這裡也沒有,我猜靳麒那邊應該也沒有。」靳麟放下手中剛看完的書看向靳麒。

  靳麒只是放下手中的書,搖搖頭不發一語。

  「我這邊寫的是,那些密室中的木乃伊是要留給第一個開啟密室的人,它大約的內容是在說,他們的王被刺殺後,伊蓮的精神開始崩潰,後來她和地獄來的使者訂下了約定,而他們也將進入墓室中服侍王,將來如果有人發現了這裡,請毀了這不祥之地,讓大家的靈魂都能得到真正的安息,神將祝福於你。」靳玄琥放下自己手中的木冊。

  「好無奈的感覺,真是為他們感到不值。」靳麟在聽完後難過的說,也慶幸自己是在民主的體制下長大的小孩,瞭解自由的可貴。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靳玄珀安慰她。

  「等一下,我這邊還說到……」唐琦戀用著興奮且顫抖的聲音說著。

  「說什麼?」

  靳玄琥緊張的問,而大家也緊張的看著她。

  「當約定之日來臨,回到吾王沈睡之處,王所持光明之劍將刺穿出賣靈魂之人,日之沈、月東昇,其魂魄將再次沒入黑暗之中,若失敗,屆時,萬物將落入黑暗、永無天日,魔物出,世界將化為一片死寂……這好像是一個神官為了要警告且告知後人而留下來的。」唐琦戀拿起石板說。

  「這意思是說,今天黃昏時,我們要再去那裡一次嗎?」靳麒用著疑問的口氣問。

  「應該是的。」靳玄琥回答。

  「而且這是最後一次了,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靳玄珀笑笑的說,真是太有趣了,當警察那麼多年,第一次要跟死人對打。

  「珀哥哥,你笑得太明顯了。」靳麟在一邊提醒著,這是攸關生死的事,他竟然還一臉平靜,不過她也很期待就是了。

  「可是書上提到光明之劍,你們知道那是什麼嗎?」靳麒看著靳玄琥和唐琦戀。

  「不知道,而且我也沒有在那裡看到有什麼利劍之類的東西。」靳玄琥說。

  「我也不知道什麼光明之劍。」唐琦戀搖著頭。

  「現在離早上還有一段時間,你們三個人先休息一下吧!我跟唐會在外面守著,早上九點再叫你們起來換班。」畢竟體力也是很重要的。

  「只有你們兩個人可以嗎?」靳玄珀擔心的問。

  「沒有問題的,只有幾個小時,你們快去休息吧,不要浪費時間了。」

  「有事叫我們。」靳麒走進房間時說。

  「琥,其實我好害怕。」唐琦戀在他們進去後說道。

  「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

  「可是……」唐琦戀還是很擔心,畢竟接下來會遇到什麼他們完全不知道,是生是死也沒個準。

  「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實現。」他將唐琦戀摟進懷中。

  唐琦戀靠在舒服的胸膛,不安的心情漸漸的平靜下來,她不禁笑出聲來,「我們是什麼時候開始摟抱得那麼自然的?」

  她只覺得這個胸膛似乎從很久以前就是屬於她的,可是是從何時開始的,她已經不記得了。

  「這很重要嗎?」靳玄琥聞著她身上的馨香,笑著問。

  「不,不重要。」唐琦戀突然坐起身,推開了靳玄琥。

  「怎麼了?」

  「習慣是很可怕的事,我不能讓自己習慣,畢竟這不是你我所能承受的。」遲早是要分離的,她不想承受太多的傷害,而且她也不想傷害靳玄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的在找著他的身影,她不知道,但她告訴自己不可以再陷下去了。

  「為什麼不可以,我知道你對我也是有感覺的。」靳玄琥拉住她。

  「我們不能只當朋友嗎?」唐琦戀看著靳玄琥,她真的不想傷害他。

  「你不能否認我們之間有點什麼吧!」他不想放開她,雖然他知道自己以後一定會後悔。

  「那麼,你能現在娶我嗎?」唐琦戀身體微微發抖,知道自己這樣說很卑鄙。

  靳玄琥在聽到她的話時,身體登時僵硬,微皺著眉。「原來這就是你要的?」

  「你不能給我未來,憑什麼想要求我的現在。」唐琦戀反駁他。

  不知道該說什麼的靳玄琥,放開了她的手,不再交談的兩人,再次陷入沈默。

  一行人在下午四點鐘出發,在日落前到達了墓室口。

  「你們真的要跟我們進去嗎?」靳玄琥再問他們三人一次。

  「你愈來愈囉唆了。」靳玄珀說完這句話後,就先行進入。

  「對呀,琥的年紀真的大了。」靳麒附和。

  「我知道,琥哥哥,其實面對更年期的到來只要透過心理輔導就可以得到改善的。」靳麟也拍拍他的肩,跟著前面的兩個人進去。

  「不要難過。」唐琦戀雖然很想笑,但還是一臉正經的安慰著他。

  靳玄琥也跟著進去,深吸了一口氣,他不知道接下來會遇到什麼事,但不論是什麼事,相信一定會解決的,他在心裡告訴自己。

  站在法老王的墓室中,所有人等著時間的到來,室內吹起一陣陰冷的風,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不知道光明之劍會在哪裡?」靳玄珀沿著四周的牆壁摸著。

  「如果找不到,我們就會有生命危險嗎?」靳麒見狀也幫忙找。

  「雖然書上是這樣說,但是應該會有別的方法才對。」靳麟說,怎麼可能只有一個方法嘛!她唇邊露出一個笑容,至少還有那個方法呀!

  風把他們手上的火把吹熄……

  「雖然用火把比較有氣氛,但是這時候還是要有手電筒才方便。」靳麟打開了身上的強力光束手電筒。

  一打開手電筒,就發現眼前跪著數十名古代武士打扮的人,用著埃及古語說著話。

  「他們在說什麼?」靳麒問。

  「偉大的王,我們將誓死追隨在您的身邊。」靳玄琥看著地上的武士說。

  「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我的王,從今以後,就是我倆的王朝開始的時間。」

  伊蓮由她所在的墓室出現。

  「怎麼可能,你不是沒有rou體了嗎?」唐琦戀害怕的看向伊蓮。

  「初次見面,我不是沒有rou體,而是被你給佔據,真是謝謝你把我的rou體照顧得那麼好,為了感激你,我可以容許你在我的身體裡沈睡,來吧!把我的身體還給我!」伊蓮陰邪的笑看著唐琦戀。

  「開什麼玩笑,你已經是死人了,死人就該在棺木裡好好睡覺,跑出來幹什麼,老太婆。」唐琦戀雖然心中很害怕,但還是不想就這樣屈服。

  「不要再多說了,反正這已經是事實。」伊蓮嫵媚的笑著,然後看向靳玄琥。

  「我的王,不要想太多,只要把你自己交給伊蓮,伊蓮會幫王實現所有願望的。」

  「我拒絕,我不是王,我的名字叫靳玄琥,你的王已經作古了,如果你停止你的作為,我可以當作不知道今天的事。」靳玄琥說。

  「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你根本贏不了我。」伊蓮神情自負。

  「你只是為了你自己的野心吧,我看是你自己想要這個世界吧!」靳玄珀說。

  「你們懂什麼,我這一切都是為了王,為了要跟王永遠在一起,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只要是王想要的,我一定會幫王達成。」

  「我想要你離開這裡,回去你應該回去的地方。」靳玄琥開口道。

  「王……」

  「我對你沒有任何記憶,就算有,也只是前世而已,這一世的我一點也不愛你。」靳玄琥坦然地道。

  「只要我愛你就夠了,王。」伊蓮癡情的說。

  「你還不懂嗎?我一點也不想跟你在一起,你的存在對我來說,只是一個負擔。」靳玄琥沒有耐心的大吼。

第5章(2)

  「不!不……」伊蓮搖著頭,不相信自己聽到的,千年的等待,只為了想尋回自己的愛人,她哪裡做錯了嗎?她不懂。

  「回去吧,回去你愛人的身邊安息吧!那裡才是你應該待的地方。」靳玄琥看著伊蓮痛苦的表情。一個女子為了追尋一個夢,那份執著不論是非都是值得讚美的,而且又是為了上一世的自己,這讓他更加不忍心,用溫柔的語氣說話只希望這事件可以就此了結。

  伊蓮擡起頭來看著靳玄琥,滿臉的淚痕,他真的不是自己所等待的人嗎?她不知道。

  雖然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不可以這樣做,但腦中卻也有一個聲音在說,這個人不是真的王,不是她等待多年的愛人,只有殺了他,王才會真正的復活。

  「只要殺了你。」伊蓮喃喃的說著。

  「什麼?」靳玄琥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

  「只要殺了你,王就會復活。」伊蓮在說話的同時不知何時手上多出了一把短劍,她向他刺了過去,「去死吧!」

  「小心。」唐琦戀用力的把靳玄琥拉開,但自己的手臂卻被劃了一道血口。

  「下次不要再做那麼危險的事了,知道嗎?」靳玄琥生氣又擔心的看著她手臂上的血快速的湧出,立即撕下袖子包紮她的傷口。

  「就是她,如果沒有她,你就不會排斥我了。」伊蓮看到靳玄琥看著唐琦戀的表情,一把無明火在她的心中燃燒著。

  「我要你們所有人的命。」

  說完,她立即指揮武士,向著靳玄琥他們的方向襲去。

  「伊蓮崩潰了,大家小心。」靳玄珀大叫著,拿出手中的槍,向第一個攻向他們的武士開了一槍。

  「沒事?怎麼可能。」所有人不禁大叫,但武士們依然向他們的方向而來。

  他們拿起身上的槍開始向著武士瘋狂的掃射著,但那些武士雖然已經中了數十槍,還是毫髮無傷,他們慢慢的向後退。

  「這些武士會不會是木乃伊?」靳麒看到昨天晚上才打開的密室裡面空無一物,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你是說,昨天我們在墓室裡看到的那些木乃伊?」靳麟抽空問著。

  「不會吧?」唐琦戀大叫著。

  「有可能,不然我們要怎麼解釋他們怎麼都打不死。」靳玄珀同意靳麒的話。

  「那我們現在只能逃了嗎?」靳玄琥有些生氣。

  「還不知道跑不跑得過。」靳麒苦笑著。

  「反正就是快跑。」靳麟拉著唐琦戀便向出口跑去。

  「光明之劍,我看我們還是要先找到它才行。」靳玄珀拉住靳玄琥。

  「我也不知道它在哪裡。」如果他知道,也不會等到現在了。

  「吾王所持光明之劍,是不是指東西在法老王所在的地方?」靳玄珀大叫。

  「就算真是那樣我們也回不去呀!後面還有木乃伊在追呢!」唐琦戀跑到了洞口,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力氣,突然癱軟下去。

  「你沒事吧?」靳玄琥停下來扶起唐琦戀。

  「我沒力氣了,你們快跑。」唐琦戀推開他。

  「開什麼玩笑,我們不可能丟下你的。」靳麟扶著唐琦戀生氣的說。

  「已經要日落了。」靳麒看著西沈的太陽。

  「沒時間了,只好拚一拚。」靳玄珀抽出身上的武士刀說。

  「我贊成,不然回去也只有等死。」靳麒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也該是做個了斷的時候了,一直逃跑不是他們的風格。

  「嗯!既然槍打不死那些怪物,就只好把用最原始的方法把他們打成泥。」

  靳麟笑得很開心。

  「大不了同歸於盡。」靳麒看著他們。

  「那我們這次的賭注是什麼?」靳玄琥問。

  「一個月的下午茶點心。」靳麟開心的說,如果回得去就有好吃的下午茶了。

  「成交。」

  唐琦戀一臉不解的看著他們四個人,她知道他們已經準備好反擊了,看著他們不知從什麼地方各自拿出不同的武器。

  靳玄琥兩手各拿著一把雙頭刀,靳玄珀拿著的是一把鋒利的武士刀,靳麒是從他的腰間抽出軟劍,而靳麟則從背後的腰間拉出了一條鋼線,鋼線的最前端連著一把鋒利的小刀。

  沈穩的氣息、輕盈的腳步,輕鬆的笑臉和平常一樣,但空氣中卻有著不可忽視的肅殺之氣。

  反觀自己,只有一把隨身帶著的開山刀,身手也是平平,她一定會拖累大家的,那種格格不入感,讓唐琦戀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果然是和自己不同世界的人,但是她的心已經陷下去了,看來只能藉由時間來淡忘這份感情。

  「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靳玄琥對著在發呆的唐琦戀說,他以為她在害怕。

  「我自己一個人可以,不用你保護。」唐琦戀板起臉,再一次推開他。

  「隨便你。」靳玄琥也生氣的轉過頭去,不再看她。他到底是做了什麼讓她討厭的事嗎?為什麼她總是對他特別排斥。

  唐琦戀看著轉過身去的靳玄琥,不是這樣子的,她想說的不是這個,為什麼每次說出來的都是氣話?算了,這樣也好。

  「唐,你一定是覺得琥哥哥不可靠對不對?沒關係,我來保護你。」靳麟突然玩性大發。什麼嘛!兩個人明明很相愛的。

  「不用了,我自己真的可以,你也是女孩子,自己也要小心。」唐琦戀笑笑的對靳麟說。

  靳玄琥在一旁被心中的無明火燒得全身發疼,為什麼她可以對著靳麟笑得那麼甜,對他就冷言冷語的。憤怒的他一個轉身便走回洞內,他只想去找木乃伊出氣。

  「等一下你只要負責跑就對了,木乃伊我們會對付,自己小心一點。」靳玄珀交代完唐琦戀就跟著進去。

  所有的人在通道中走著,小心的戒備,不放過任何一點細微聲音,突然一個木乃伊從旁邊的死角衝來,靳玄琥快速的朝它的身體砍去,像是要發洩自己就快要爆發的怒氣,不到數秒間,木乃伊便被打散,所有的人又繼續向前進。

  「有琥在就可以了,這次我們三個人可能吃不到琥的下午茶了。」靳麟一邊走一邊說。看來琥真的是氣炸了,雖然木乃伊不會痛,但他還是為他獻上哀悼。

  突然身後又傳來一陣殺氣,所有的人快速跳開,剛被殺死的木乃伊復活,向他們攻來。

  「全身都被拆了還能動,果然是怪物。」靳麒讚歎的說著。

  「是呀,那不是沒有弱點了嗎?」靳麟也一臉驚奇的說著。

  靳玄珀突然一刀向它的頸部砍下,「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好嗎?」他翻著白眼說。難怪外界都說他們怪怪的,正常人應該是大聲尖叫的吧!就像他旁邊的唐琦戀,而不是露出崇拜的眼神才是。

  所有的人都在等著看木乃伊會不會又復活過來。

  「好像不會了。」靳麟說。

  木乃伊突然又動了起來,將自己的頭接上身體,靳玄珀立即又出刀。

  「一次大概有五分鐘的時間吧,我們還是要快點把控制他們的頭頭制伏才行,快走吧!」靳玄琥說。

  一行人回到法老王的墓室中。

  「你們是想通了嗎?」伊蓮坐在法老王的人形棺木旁撫著棺上的臉笑著。

  「請問,你知道光明之劍在哪裡嗎?」靳麟笑著問,反正他們也不知道劍在哪兒,也許伊蓮知道。

  「你們知道了?」伊蓮的臉突然猙獰了起來。

  「那就是說你知道,可以告訴我們在哪裡嗎?」靳麟故意問。

  「根本沒有那種東西,那只是傳說而已,廢話少說,你們是來臣服於我的嗎?」伊蓮放心的笑了,原來他們什麼也不知道,怎麼可能真有那種東西,那不過是一個古老的傳說而已。

  「怎麼可能,你年紀那麼大,早該作古了,還在這兒死賴著不走。」靳麒刺激著她。

  「你們找死!」伊蓮開始念起咒語,更多的木乃伊由四面八方湧來。

  「我可以給你們最後一次的機會,靳玄琥,你的意思呢?」伊蓮輕撫著棺面說。

  「不好意思,我不喜歡老少配。」靳玄琥沒有任何表情。

  「那就納命來吧!」伊蓮決定要摧毀眼前的人。

  「開始了。」靳玄琥說。

  「大家小心。」靳玄珀拿起手上的刀,開始不顧一切的砍著。

  四個人身形輕巧的在木乃伊之間穿梭著,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木乃伊已經少了一半,但沒多久又開始復活……

  「唐,小心。」靳玄琥叫著離他很遠的唐琦戀,她因為被嚇呆而沒有發現有一個向她砍去的木乃伊。即使已經來不及過去了,他還是朝著她的方向奔去。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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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2-2-11 00:11:13

第6章(1)

  唐琦戀聽到靳玄琥的叫聲,回過頭去,看到木乃伊對著她準備要揮刀而下,她驚詫得來不及反應。她死定了!這是她心裡唯一想到的事。不!她還不想死,她不想……

  靳麟一個翻身,淩空而起,輕盈的越過唐琦戀的上方,看不見的利刃,環繞過正前方木乃伊的頸,快速一扯……

  「你沒事吧?」靳麟看著她。

  「我、我……」唐琦戀還未能從剛才的驚嚇中回復過來。

  「對不起,我來晚了。」靳麟還是笑笑的,並不介意對方的失神。

  靳玄琥在看到唐琦戀沒事後,一顆懸掛的心終於放下,所以沒有發現到身後的危險,等到他轉身時,一把刀劃向他的後背,靳玄琥瞬間感覺世界慢了下來,好熟悉的感覺……是呀,他以前也是被人從背後暗殺的……

  「不要!」唐琦戀害怕的看著他的胸前多出了一個刀口。

  「保護琥。」靳玄珀喊道,四個人全向著靳玄琥的方向縮小範圍。

  靳玄琥的身體失去了支撐的力量,整個人向棺木的方向靠去,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在大家沒有注意的情況下,血液悄悄的流進人形棺邊邊的暗洞中,接著座下突然有一個小格凸起,裡面有一把銅製的劍和一段文字。

  靳玄琥不敢相信的拿起劍,看著上面的文字:「吾王安息處,放置著光明之劍,在吾回到天上統治,這把劍將保護著我的rou體不受打擾,妨害王睡眠者,死亡之翼將開始揮動,神聖的光明之劍將對詛咒之人進行報復。」

  「這就是光明之劍。」他將劍丟給靳玄珀。

  「這就是?」靳玄珀看著手上的銅劍,一點也不像是神器的感覺。

  「不管了,快去制伏她。」靳麒大叫著,愈來愈多的木乃伊讓他們已經有點招架不住。

  靳玄珀拿著劍向伊蓮的方向刺去。

  「不!不可能,那只是傳說,不是真的。」伊蓮不相信的直搖著頭向後退去。

  「連你都有可能復活了,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靳麒,你掩護我。」為了要速戰速決,靳玄珀用著比平常更快的速度,藉著旁邊山壁的輔助,翻身向較高處的伊蓮的位置,淩空而上,直接刺入她的心臟部位。

  劍沒入伊蓮的胸部再抽出,一道血噴出來。看著自己的胸口流出來的血,伊蓮笑了,拿起手中的利刃,就要向靳玄珀刺去。

  「這不是光明之劍嗎?」靳玄珀一個側身擋過了伊蓮的匕首,對著靳玄琥叫著。

  「它上面是這樣寫的沒錯呀!」靳玄琥努力讓自己站起來,椎心刺骨的痛讓他有些恍惚。

  「可是沒效。」靳玄珀還在和伊蓮對抗著。

  「慢著,我想到了,我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唐琦戀扶著靳玄琥,腦中突然閃過一句話。

  「什麼事?快說呀。」靳玄琥著急的拉著她。

  「回到吾王沈睡之處,王所持光明之劍將刺穿出賣靈魂之人。」

  「你的意思是要那個木乃伊自己爬起來拿這把劍才有效?那不是白搭嗎?」靳麒殺到手軟,看來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你真的在重要的時刻就會變笨耶!琥哥哥不就是那個木乃伊轉世的嗎?」靳麟這邊也殺到快不行了,在聽到了靳麒的話後,不相信自己和他真的是雙生兄妹。一定是在醫院抱錯了!可是相同的臉又騙不了人,那就是她對不起麒了,當初還在媽媽肚子裡時,把他的腦細胞都搶走,罪過罪過。

  「可是都已經轉世了,還有效嗎?」靳麒疑惑的問。

  「死馬當活馬醫了,快去拉琥哥哥,他自己走不過去啦!」靳麟急道。

  唐琦戀和靳麟扶著靳玄琥慢慢的走向靳玄珀,而靳麒則在一旁保護三人。

  「別碰他,別用你們的髒手碰他。」伊蓮看到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的王,又看到扶著他的兩個人不禁怒火中燒。

  「你說不行,我就偏要。」靳麟生氣的回道,更加故意的抱住靳玄琥的腰,作勢要親上去。

  「你找死。」伊蓮發狂的朝靳麟打去,招招致命。

  「琥,握著我的手,快點。」靳玄珀在靳麟分散伊蓮的注意力時,拉起靳玄琥的手,「我會撐住你的。」

  緊握著劍,靳玄琥的手在顫抖,是快要昏厥?還是終究不捨?不捨她等了愛人幾世,到最後卻死在等待的人手中,他不知道。但他唯一知道的是,這個世界容不下她的存在,所以她必須離開。

  「伊蓮,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靳玄琥用盡他最後的一絲力氣,在伊蓮回過頭時對著她的心窩不留情的一刀刺下,刺穿了伊蓮的心,也劃破了她最後的等待。

  伊蓮睜大眼,似在控訴著靳玄琥的罪行及自己長久的等待所得到的結果。雙膝跪地,她不甘心,自己本來要成功了,就快要可以和愛人永遠在一起了,她伸出手對著靳玄琥,用古埃及語訴說著往日的甜蜜。

  「王,你說過不論到哪裡都會帶著我,不會離開我的,就算真要離開,也是為了讓相聚的未來更完美,我為了你等待幾千年的歲月,死在你手下,我該笑著說我好幸福嗎?」她的唇邊帶著無奈的笑容,不知道自己的等待是不是為了這一刻的來臨?如果不是,那她幾千年的等待究竟是為了什麼?她不知道,可是意識卻漸漸的消去。

  「我上一世所建立的王朝,是為了讓你幸福,但最後卻換來你的不幸,對不起。」靳玄琥知道自己還欠她一個交代。

  「所以我不惜以靈魂交換,就為了這一世和你相守,你為什麼不實現你的諾言。」伊蓮口中吐出了血,也吐出了她的不甘,她知道自己就要再一次進入死亡的旅途了,不,她只想要和王幸福的在一起。

  「因為我知道,權力只會帶來爭奪和陰謀,它是沒有辦法帶給我幸福的,而且,你已經不是伊蓮了,你現在只是一縷迷途的靈魂,該回到你應該回去的地方。」靳玄琥絕然地道。

  「王,我真的沒有辦法和你相守嗎?」伊蓮向著他的方向伸出手,淚已經在幾千年前流乾了,但為什麼眼角又有淚水滑下來。

  「我不是你的王,你們早在幾千年前就死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回去你最終的休息所。」他無情的說。

  「最終的休息所?是呀!我早在幾千年前就放棄了。」伊蓮又吐出一口血,已經沒有時間了,她的唇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但讓人看來有一種淒美的詭異感。

  「我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回去了,所以,我要你們所有的人陪葬。」

  伊蓮開始念著咒語,用自己最後的力量,不顧一切的念著。

  空間開始產生扭曲的現象,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讓人有一種壓迫感,甚至不知道這是幻覺還是真實。牆上的畫開始動了起來,無數的古代武士由四面八方湧現,原本寬大的地方頓時顯得有點小。

  「她是來真的,不知道對木乃伊裝死會不會有用?」靳麟看著不斷出現的木乃伊武士無奈的說。是伊蓮自己要等的不是嗎?等不到就要大家一起死,又不是小孩子。

  「又不是熊。我們這次如果可以活著回去,我一定會懷著感恩的心吃齋念佛一個月。」靳麒看到為數眾多的武士,他剛剛砍得還不夠多嗎?

  「這是真的嗎?那我們一個月的三餐就靠你了。」靳玄珀高興的說,可以不用擔心三餐了,他最近已經吃煩了外送食物。

  「你還撐得住嗎?琥。」靳麟關心的看向他。

  「當然可以,我就算要死也要先出去再說,誰要陪葬。」靳玄琥笑著說,雖然身上的傷讓他愈來愈虛弱。

  「你們可以等真正出去了,再來討論要自己煮還是叫外送好嗎?現在連出去都有問題。」唐琦戀翻著白眼阻止那四個不正常的人繼續吵下去。

  「一定可以的。」靳玄琥自信的說。

  「為什麼?」

  「因為我們的運氣一直很好呀!快跑!」靳麟話一說完,所有的人便開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著出口跑。而靳麟也拉著還在發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唐琦戀開始狂奔。

  「快點阻止他們跑出去,我要他們死。」伊蓮下著命令,一口口的鮮血大量的自口中流出,趴在地上以最後的一口氣說著。就算要死,我也不許你一個人獨活!

  一行人不知道跑了多久,唐琦戀在這時突然被一個凸起的石頭絆倒,眼看著木乃伊就要殺向她,一個身影晃到自己眼前,靳玄琥又替她擋了一刀。

  她不相信,她和他不過只有幾天的相處,為什麼他會一次又一次的擋在她的身前?唐琦戀抱著他,看到身後的木乃伊舉起無數的刀又要砍向他,而靳玄琥則是緊緊的抱著她昏了過去。

  唐琦戀一個翻身壓在他身上,打算用自己的身體擋著,這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然而,閉上眼等了許久,疼痛的感覺始終沒有出現在自己身上,睜開眼,她只看到三個人在他們的四周保護著。

  「琥哥哥昏過去了嗎?」靳麟趁空看了一下他的傷勢。

  「他又被砍了一刀,在背後。」唐琦戀慌張的說。

  「珀哥哥,我們要快一點,已經沒有時間了,再不出去,琥哥哥會失血過多,到時候就沒救了。」靳麟大聲的叫著靳玄珀。

  「我知道了,麒,你先去把琥背起來,麟,你保護好唐琦戀,我們要開始了。」靳玄珀神情鎮定的指揮著。

  所有的人開始動作後,靳玄珀突然自手中丟出一個煙霧彈,所有的人摸黑向著風飄動的方向移動,靳麒背起已經昏迷的靳玄琥,靳麟則拉著唐琦戀,而靳玄珀殿後,確定所有的人都已經開始離開。

  接著,靳玄珀按下手中的開關,墓室立刻傳來一聲巨響,大地頓時搖晃起來,他又自手中拋出一顆小威力的手榴彈丟向在追他們的木乃伊。

  大片的石牆開始剝落,由墓室中不斷傳出嘶吼聲,他們五人只能不停的向前跑,因為他們知道,只要一停下腳步,就會成為這古墓的一部分,被永遠深埋在地底下。

  一直到跑出洞口,所有的人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結束了嗎?」唐琦戀不敢置信的看著被炸毀的墓口。

  「早知道把它炸掉就可以解決,當初就不用費那麼多工夫。」靳麒生氣的說。

  靳麟檢查著靳玄琥的傷口。

  「他沒事吧?」靳玄珀擔心地問。

  「情況不樂觀。」靳麟皺起眉頭。

  「不會吧!都是我害了你,對不起。」唐琦戀抱著靳玄琥的頭傷心的說,如果不是她硬要留下來的話,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這招對琥不會有效的。」靳麒拉起在地上的靳玄琥,開始語無倫次的大罵:「你給我聽著,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我以後每次去掃你的墓時,就把你挖出來鞭屍,在你墓前大吃大喝,把你的房間改成我玩女人的地方,再把你的……」

  「我、我每晚會去壓你的床……」靳玄琥用著微弱的聲音說著。

  「琥,你醒了,對不起、對不起。」唐琦戀高興的流著淚。

  「有沒有哪裡特別不舒服?」靳麟繼續檢查著他的傷口。

  「有,我的胸口好痛。」靳玄琥扯出一抹微笑。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逞英雄,笨蛋!」靳玄珀踢了他一下,生氣的說。

  「痛……」靳玄琥齜牙咧嘴的喊著。

  「你們不要再欺負他了,求求你們。」唐琦戀不忍心的護著他。

  「看來有人幫你出頭,我們只能在一旁當小人了。」靳麟做完急救後放下靳玄琥。

  「沒辦法,誰教有人在裝可憐。」靳麒也在一邊落井下石。

  「我才沒有,而且就算是,也是跟你們學的。」靳玄琥翻了一下白眼,看來他這個做大哥的形象在一夕之間全毀。

  「救護直升機馬上就會到,你再忍一下吧!」靳玄珀說完就拉著靳麒、靳麟到一旁休息去,不想繼續當電燈泡。

第6章(2)

  沈默了一下,唐琦戀說:「謝謝你救了我。」

  「這是應該的。」靳玄琥說。

  「你救了我一命,我該怎麼報答你?雖然這樣問很老套,但是我一定要把欠你的人情還完,否則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只要不是要我以身相許,什麼都可以。」唐琦戀說。

  「我沒有缺少什麼,並不需要別人的報答。」其實他心裡只想要她一輩子留在他身邊,但人家都這樣說了,他還能說什麼。

  唉!他的條件真的那麼差嗎?

  「可是,我一定要還你這個人情。」唐琦戀十分堅持。

  「那就先欠著吧,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靳玄琥因為失血過多,開始昏昏欲睡,緊抓著她的手,像一個怕失去心愛玩具的小孩,然後便昏了過去。

  手術室的燈已經亮了將近十個小時,所有的人只能在外面著急的等待,這是一場大手術。

  「早餐。」靳玄珀將剛買回來的早點分給靳麒和唐琦戀。

  「我不餓,謝謝。」唐琦戀拒絕。

  「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把早餐吃完,二是讓我把你打昏,強迫你休息;我們這裡沒有多餘的人手再去照顧另一個病人。」靳玄珀面無表情的說,其實每個人都很擔心琥,但為了讓自身的體力保持在最佳狀態,他不希望再有人倒下去,就算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也不能再有任何狀況。

  唐琦戀看著靳玄珀,知道他說的是實話,而且她也的確不能再增加他們的麻煩了,拿過他遞來的溫熱早點,沒有胃口的吃著。

  時間靜靜的流逝,不知又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靳麟和一大群醫生、護士出現在一直緊閉著的大門口。

  「他沒事吧?」唐琦戀第一個衝上去拉著靳麟詢問。

  靳麟沒有說話,臉上有著疲累和一抹無奈。她搖搖頭,輕輕歎了一口氣。

  「你騙我對不對?你不是說他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嗎?」唐琦戀不相信的拉著靳麟猛搖著。

  靳麟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的低下頭。

  「請你不要再搖晃靳醫生了,靳醫生她剛動完這麼大的手術,身體很虛弱,需要休息。」一旁的護士阻止唐琦戀。

  唐琦戀放開她的手,看到靳玄琥被人從裡面推出來。那是一張蒼白的臉,沒有血色的白,她的腦中突然一片黑,黑暗帶走了她的意識。

  靳玄珀及時扶住身體向下癱的唐琦戀,而靳麒也抱起已站著睡著的靳麟,兩兄弟無奈的對看了一眼,向護士要空房間去了。

  當唐琦戀清醒過來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她一時不能理解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還有這是哪裡?看著不熟悉的環境,對了,琥……

  她迅速坐起身來,看到了在另一張床上熟睡的靳麟,小心的沒有發出聲響,靜靜的走了出去。在護理站問了靳玄珀他們所在的地點。

  三○一房,他們也在休息嗎?

  走向房間,她想問他們靳玄琥在哪裡,她想去看他最後一面,想到他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唐琦戀只覺得自己不再是完整的。突然她發現原來他在自己的心中已經有了不可取代的地位,可是她現在已經失去他了,是老天爺對她的處罰吧!只怪她不懂得珍惜,但是他們本來就是不可能的;停駐在三樓的窗戶邊,她有想往下跳的衝動,或許死了就可以去找靳玄琥,不然他一個人在那裡,不知道會不會寂寞?

  唐琦戀打開窗戶,單手攀住窗緣……

  「如果你是要向下跳,我是不會阻止你啦!但如果要我再救你一次,我這條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小命可能就真的不行了。」靳玄琥站在走廊的盡頭笑著說。

  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聲音,唐琦戀告訴自己這是幻覺,就像剛才在夢中一樣,都是假的,不理會那聲音,她繼續先前的動作。

  「等一下,你為什麼要想不開?」見狀,靳玄琥十分緊張,顧不得自己的傷口,立刻衝上前去抱住唐琦戀。

  突然被抱在靳玄琥的懷中,唐琦戀摸著他的臉又哭又笑的說:「你是真的?」

  如果這是夢,就別讓她醒過來吧!

  「你問這什麼話?」靳玄琥奇怪的看著她,摸著她的額頭,不會是發燒吧?沒事呀!

  「可是、可是靳麟,她說、她說……」

  「她說了什麼?」靳玄琥安撫著她的情緒,一定是麟和那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弟弟在搞鬼。

  「她說……」唐琦戀努力的回想著。

  等一下,靳麟好像什麼都沒說,靳玄珀和靳麒也什麼都沒提,那為什麼她會覺得靳玄琥已經……

  「她說了什麼?我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的。」靳玄琥問。

  「她什麼也沒說。」唐琦戀委屈的說,原來自己被耍了。

  「麟,我可以知道那天我問你琥的情況時,你為什麼要搖頭嗎?」唐琦戀好奇的問。

  「你不是問我哥哥有沒有事嗎?我當然是搖頭表示沒有。」靳麟自在的說著,雖然心中非常清楚當時搖頭任誰都會誤會,但她還是面不改色。

  「原來是我誤會你了。」

  靳麟為靳玄琥做例行性的檢查,換藥、查看傷口,其他人則在一旁關心的看著。

  「全票八○元,半票四○元,軍警票請出示證件,謝謝。」靳玄琥自我消遣著。

  「什麼意思?」唐琦戀不解的問。

  「難道你想看霸王票?」靳玄琥看著打算白看的唐琦戀。

  「你不要理他,他撞到腦子了,現在有些人格分裂……不,是精神分裂症。」

  靳麟反將了靳玄琥一軍。

  「為什麼是精神分裂症?這兩者有什麼不同嗎?」靳玄珀好奇的問。

  「人格分裂就算他再怎麼分,至少都還是個人,而琥哥哥現在可能是個售票員,之前還有可能是猴子或無尾態之類的吧!這就要問他了。」靳麟平常少有機會欺負靳玄琥,難得逮到機會,當然得一次玩個夠本。

  「真是這樣嗎?」唐琦戀用疑惑的眼神看向靳麟,畢竟她有過被騙的前例。

  「真的,不信你看著琥哥哥的眼睛,有沒有覺得特別有一種野性。」靳麟拉過唐琦戀的臉直看往靳玄琥的眼睛。

  「是這樣沒錯,但他以前就是這種眼神了。」唐琦戀認真的看著,她第一次遇到他時,他就是這種眼神了,不是嗎?

  「怎麼可能?琥哥哥是人類,怎麼可能有動物的眼神,一定是你記錯了,我是醫生,怎麼可能隨便嚇唬人。」靳麟故作微怒。

  「那要怎麼辦?會好嗎?」唐琦戀被她生氣的表情嚇住,自己也開始半信半疑起來,如果真是這樣,那不就是她害了他。

  「像這種情況,就要看患者的精神而定,有可能突然就好,也可能一輩子就這樣子了,當然這也可以靠藥物控制,但不一定會成功。」靳麟臉色凝重的說。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唐琦戀有些著急。

  「必須要有無微不至的照顧才有可能讓他早日康復。」靳麟一臉正經。

  「我會負起責任的。」唐琦戀自告奮勇的說,是她讓他變這樣子的,她當然有責任。

  「那就辛苦你了。」靳麟一臉要托付重責大任的表情。

  「對了,我去買飲料,你們要喝什麼嗎?」唐琦戀起身問他們。

  「都可以,謝謝。」靳麟說。

  「那我馬上回來。」帶上門,唐琦戀不知道自己又被騙了,踩著負有罪惡感的沈重腳步,向商店走去。

  「這樣可以嗎?琥。」靳麟在確定唐琦戀已經離開後,深吸了一口氣開始狂笑,沒辦法,因為她快要得內傷了。

  「真騙過去了呀!」靳玄琥不可思議的看著唐琦戀離開的方向。

  「我就說她很好騙吧!」靳麒在一旁也笑到快岔氣了。

  「可是為什麼呢?琥,你這樣做有什麼用意嗎?」靳玄珀笑著問。

  「我自己也不知道,反正我的假還沒有結束,又沒有事,所以……」看到三個弟妹的眼神愈來愈奇怪,靳玄琥不想再多作解釋,直接躺下來表示自己累了,但是這動作只是讓自己身後的笑聲變得更沒氣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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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2-2-11 00:12:53

第7章(1)

  「琥,你要不要吃水果?」唐琦戀拿著一粒大蘋果問道,她已經照顧他四天了。

  「不要。」靳玄琥搖搖頭。

  「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唐琦戀走近他,摸著他的額頭。

  靳玄琥突然拉下她的手,讓她的身體失去平衡,在那一瞬間他在她的唇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唐琦戀推著他的身體,拉開他們的距離,紅著臉說:「你又來了。」這已經是他這四天來,不知道是第幾次了。

  「呀!我的心。」靳玄琥忽然捧著他的胸口一臉的痛苦表情。

  「這次我不會再上當了。」這也不知道是第幾次了,每次他一做壞事就會有毛病,唐琦戀這次下定決心不理他。

  「好痛、好痛……」他開始在床上翻來翻去,還是捧著胸口,開始深呼吸。

  「你不要再裝了。」看他那麼痛苦,不會是真的吧?還是她剛才太用力,壓到他的傷口了?

  靳玄琥這次沒有說話,只是背對著她,肩膀開始抖動。

  「真的很痛嗎?哪裡痛?我去叫醫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推你的,如果不是你……」唐琦戀亂了手腳的要把他翻轉過來。

  靳玄琥拉住唐琦戀要按鈴的手,死命的不放開,但還是很痛苦的神情。

  「哪裡不舒服?告訴我。」唐琦戀著急的問。

  「好難過。」他咬著牙說道。

  「是哪裡痛?」唐琦戀又更靠近他一些。

  「這裡。」指著自己的胸口,靳玄琥在唐琦戀貼著他時,一個翻身將她抱上床壓在身下。

  「呀!你又騙我。」唐琦戀氣自己怎麼那麼好騙,嘟著嘴生氣的說。

  「我沒有騙你,真的好痛。」他指著自己剛被推到的傷口,他是真的被推到,只是沒有那麼痛就是了。

  「可是你還有力氣拉我上來,不是嗎?」唐琦戀生氣的問。

  「我喜歡你。」靳玄琥抱著她。

  「不要岔開話題,其實你已經好了吧?」唐琦戀紅著臉,這幾天他一直在講這句話,雖然讓她很心動,但是她和他不可能有結果的,因為……

  「岔開話題的是你,我說我喜歡你。」

  靳玄琥還是緊緊的抱著她,而唐琦戀怕一動會扯到他的傷口,所以不敢亂動。

  「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唐琦戀微微的掙開他,「如果你已經好了,那我去幫你辦出院。」不想再這樣下去,否則她只會陷得更深。

  「為什麼?」靳玄琥握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因為我已經有未婚夫了。」唐琦戀說出自己一直不願說出的事實,「我今年六月就要結婚了。」

  「就只是這樣子嗎?」靳玄琥沒有表情的說。

  「這還不夠嗎?」唐琦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一般人聽到這種答案不都會心生退意的嗎?

  「你愛那個人嗎?」

  「愛情是我承受不起的,至少他是疼我的。」唐琦戀別開眼。

  「那就是不愛了?為什麼要跟一個自己不愛的人過一輩子,那不是很痛苦嗎?」靳玄琥生氣的說。

  「無論如何,我有了婚約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唐琦戀大吼著。

  「你當初為什麼要跟自己不愛的人訂婚?」他也吼了回去。

  「因為……」唐琦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因為從小就在一起,所以長大後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這樣不是很正常嗎?

  「我知道我是來找什麼的了。」靳玄琥突然說出這一句話。

  「什麼?」唐琦戀感到莫名其妙。

  「當初你不是有問過我是來埃及找什麼的嗎?我說等我知道了再告訴你,現在我知道我要來找什麼了。」靳玄琥說。

  「是什麼?」

  「我是為了來找你的。」他看著她,突然有一種如果現在沒說,以後自己一定會後悔的感覺。

  「你不要亂說。」唐琦戀紅著臉。

  「接受我。」靳玄琥用命令的口吻說。

  「不可能,我不是你的玩具。」唐琦戀微怒。

  「不,我喜歡你,我想跟你在一起,如果你要的是婚姻,我也可以給你。」他溫柔的撫著她的臉,他是何時動了想和她共度一輩子的念頭,他不知道,但只覺得這樣也很好。

  「那是不夠的,你不要再逼我了。」害怕自己的心把持不住,現在的她竟然有種想答應眼前人的衝動。

  「那要怎樣才夠?」靳玄琥大吼著,像只挫敗的野獸,將唐琦戀拉到自己身邊,狂放的攫住她的唇,不停的吻著。

  「不要……」唐琦戀怕自己又會沈陷在這一波波的快感中,另一方面也被靳玄琥突來的怒氣嚇到,不停的抗拒著。

  靳玄琥的吻由剛開始的狂放,慢慢的變成小心的試探,攬著她的腰的手始終沒有鬆開,舌尖輕輕的在她的唇邊緣探索,不想驚嚇到身邊的人兒。

  明知道該喊停了,但她卻不想停止這酥麻的感覺,唐琦戀小心的伸出自己的舌尖和他的觸碰,受到鼓勵的靳玄琥慢慢的用手在她的背後撫摸著,而舌尖的交纏也愈來愈火熱……

  「琥,我們是不是該停止了?」唐琦戀一邊喘氣,一邊試著拉回自己僅存的一點意識。

  靳玄琥沒有理會她微弱的抗議,他的唇從她的頸邊滑下,順勢將她再度抱上床,他的手隔著衣服愛撫著她全身的敏感部位。

  「你想要停止嗎?」他在她的唇邊呢喃,手滑進了她如絲般滑嫩的背,他已經快克制不住自己。

  「不要。」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但唐琦戀確實是聽到自己說不要。

  她看到靳玄琥對著她微笑,豆大的汗水由他的額上冒出來。

  「也許我們真的該停止了。」

  靳玄琥深深的再吻了她一次,溫柔的撥開她的髮絲笑著說:「我尊重你的決定。」

  放開了唐琦戀,靳玄琥起身下床。

  「我今天就出院,機票我也已經訂好了,明天一起走吧!」

  唐琦戀看著他,明天就要分開了,她心裡突地竄起一股失落感,但她強迫自己不去想為什麼。「嗯!我知道了。」

  二○○一年五月 台灣

  「琥哥哥,你從一回來就一直是這個臉,已經一個多月了。」靳麟生氣的看向那毫無精神又瘦了一大圈、呆坐在沙發中的靳玄琥。

  「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有必要這樣嗎?既然不捨,當初為什麼要讓她走?」

  靳麟一拳打向沒有反應的靳玄琥,拳頭在離他不到一公分的面前停了下來,放下了手。

  「我剛才已經罵過他了。」靳麒無奈的說。真是的,什麼情呀愛的,打死他也不會去碰,遇到這事,連一向理智的琥都變成這樣子。

  「你們不要理他,看來琥不能去參加她的婚禮了,我們走吧,反正可以順便去香港玩,只是想不出為什麼她那麼快就改變主意。」靳玄珀拿著今天早上剛拿到的紅帖說。

  一直沒有反應的靳玄琥,這時候終於擡起頭看著靳玄珀手中的紅帖。

  「給我。」

  「想要就自己來拿呀!現在的你連麟都打不過,去那邊只會丟人而已。」靳玄珀用著嘲笑的口吻說。

  「你說什麼?」靳玄琥生氣的要上前去搶,但一開始動作,他就覺得頭昏。

  「我就說吧!現在的你,去了只會成為別人的笑柄而已,還是你想要用裝可憐來博取同情,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說一聲,我絕對不會阻止你的。」他知道琥的個性冷靜,但一固執起來,用激將法最有效了。

  聽完了靳玄珀的說,靳玄琥沒有回答,一個人返身向著房間走去。

  「琥,你要去哪裡?」靳麒想要追上去。

  「麒,不用追他,他去吃東西了。」靳玄珀拉住靳麒。

  「珀哥哥,還是你有辦法。」靳麟高興的說,琥哥哥自從回來之後,一天通常吃不到一餐,就好像只是為了活命才吃的,這讓她非常擔心。

  「放心吧,從現在開始的每一餐,他都不會錯過的。」靳玄珀肯定地說。

  六月 香港

  靳家四兄妹在唐琦戀婚禮的前一天就到達下榻的飯店,在臨時舉行的派對裡,靳玄琥找到了一個人坐在角落的唐琦戀。

  「明天就是你的婚禮了,恭喜你。」他在她的背後說道。

  「謝謝。」唐琦戀回頭冷冷的應聲,沒有感情的聲音讓人有一種她已然變成另一個人的感覺。

  「為什麼那麼快?」靳玄琥問。

  「因為他愛我,而我也愛他,所以我們提早結婚是天經地義的事,不是嗎?如果你還對我念念不忘,我不介意婚後來段婚外情。」她挑起眉,不以為意的說。

  「你是故意要傷害我嗎?那你的確做到了。」他不想看到她這樣自甘墮落的樣子。

  「哈!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我為什麼要故意傷害你?如果你不想和我來段婚外情,我也沒有關係,損失的是你罷了!」嘲笑的口吻、冷漠的眼神,她不在乎的轉過身去。

  靳玄琥看著唐琦戀,同樣的臉孔、同樣的聲音,但在他眼前的女人是陌生的,發生了什麼事嗎?難道這就是她原本的面目,而自己一直沒有發覺,眼前的這個人似乎再也不能引起他任何的感覺。

  「祝你幸福。」說完這句話,他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雖然心底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自己,一定有原因,但他不想去深究,因為他累了。

  回到旅館的房間,靳玄琥看到了三張熟悉的臉用關懷的眼神看著他。是啊!他讓他們擔心了那麼久。

  「你回來了呀!」靳麟看到靳玄琥高興的拉著他。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那麼久。」靳玄琥突然說。

  「被徹底的甩了嗎?」靳玄珀一雙精明的眼看著他。

  他沒有回答,但似笑非笑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好,為了慶祝吾家有男初長成,今天咱們來個不醉不睡吧!」靳麒由冰箱中拿出稍早買回來的各式酒類宣佈著。

  「是你自己想喝吧!」靳麟打了他一下,伸手拿了一罐。

  其他人也各自拿起酒。

  「乾杯。」四人異口同聲喊道。

第7章(2)

  半夜二點多,四個人還在喝……

  「為什麼都不會醉?」靳麟生氣的說,明明已經喝了那麼多卻愈喝愈清醒。

  「可是我想睡了。」靳麒打著呵欠。

  「那我們散會吧,我也有點想睡了。」靳玄珀說著。

  「明天還要早起,我贊成。」靳玄琥也起身開始收空酒罐。

  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突地傳來。

  「這時候會是誰?」靳麟好奇地道。

  「去看看就知道了。」靳玄琥走向門去,一打開門卻看到淚流滿面的唐琦戀。

  「琥,救救我。」唐琦戀看到來應門的是靳玄琥,不由分說的投入他的懷抱。

  「如果你是來投懷送抱的,對不起,我對婚外情沒有興趣。」靳玄琥推開她,雖然他很想抱她入懷,但明天起她就是別人的老婆了,一想到這裡,他的心中不禁產生深深的厭惡感。

  「什麼婚外情?」唐琦戀用疑問的目光看著靳玄琥,「難道她對你說了什麼嗎?」

  「你在說什麼?」靳玄琥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裝傻,生氣的說。

  「你今天看到的那個人不是我。」唐琦戀說。

  「如果那個人不是你,還會是誰?」靳玄琥吼道。

  「是伊蓮,她還活著。」

  所有的人在聽到這個消息後,都呆愣了數秒。

  「我們把她的一切都炸毀了不是嗎?怎麼可能……」靳玄琥回過神來。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跟你分手後,有一天早上起來就看到我的鏡子上寫著『我還活著,伊蓮。』之後,我就知道自己清醒的時間愈來愈短,但是所有的事都還是在運作著,我知道她真的還活著。」唐琦戀恐懼的說,不知道她都趁自己沒有意識時做些什麼,還有她到底想要幹什麼?還打算佔據她的身體嗎?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唐琦戀覺得自己受到威脅。

  「先進來再說。」靳玄珀拉進站在門口的兩人。

  「她在我的體內,我知道,因為她每做一件事,都會留下記號,在我醒來時告訴我。」唐琦戀坐在椅子上試著平緩自己的心。

  「那你現在又是怎麼會醒過來的?」靳麟坐在她的對面問。

  「因為現在是晚上,我只有在晚上她休息時才會醒過來。」唐琦戀說。

  「那現在不就是反過來變成你是來霸佔別人身體的人了?」靳麒驚詫不已。

  「可是我還是我,但我現在清醒的時間,跟當初一樣愈來愈少了。」唐琦戀十分擔心。

  「這次又會是什麼?照理說,她應該已經死了,為什麼又會回來?」靳玄琥自言自語著。

  「你為什麼要來找琥哥哥?你明天就要結婚了,這種事應該和你老公商量才是。」

  靳麟很不能諒解,她都已經拒絕琥哥哥了,卻還來尋求他的保護,那不是在利用他嗎?

  雖然她這樣子想很不公平,但一個是自己最親愛的家人,而她只是個剛認識的朋友,說是她的私心也好,她就是不想再讓琥哥哥陷入危險中。

  「我覺得麟說的沒錯,畢竟琥是我們重要的家人,所以你一定要說一個可以說服我們大家的理由,否則這一次就算是要動用到武力,我們也會阻止他幫你。」靳玄珀也有些氣憤。

  「我……」唐琦戀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們的顧慮是對的,她就這樣鹵莽的跑來的確不應該。

  「不用再說了,這次我還是決定幫到底。」靳玄琥開了口。

  「那我們只好把你強行帶回去了。」靳玄珀也不甘示弱的說。

  「不要逼我真的和你們動手,也不要逼我恨你們。」

  靳玄琥的意思非常明顯,讓其他三個人的意志開始動搖。

  他看出了他們在猶豫,雖然知道他們是為了他好,但是有一些事是一定要做的。

  「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誰教我們是手足,血緣真的是很氣人的東西。」靳玄珀一拳揮向靳玄琥的肩。

  「我還是不能接受。」靳麟生氣的拉開門跑了出去。

  「我去追她吧!」一直在一旁沒有出聲的靳麒說。

  「我跟你一起去吧,麟的脾氣衝起來,不跟她耗一點時間是說不動她的。」

  靳玄珀拍了拍他,兩個人有默契的一起走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唐琦戀對靳玄琥說,被靳麟這樣一說,她也覺得自己很卑鄙。明知道只要她開口,靳玄琥一定會幫忙,自己總是想要從他身上得到溫暖,即使她根本沒資格這麼做,卻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其實這件事真的是她自己的事。

  「不,伊蓮的事我也有責任,現在只要等他們回來就行了,伊蓮什麼時候會醒來?」他安慰她。

  「我不知道,可能是我累到受不了,或是她想醒來就會醒來吧!」唐琦戀搖著頭。

  「那我們要怎麼跟她談?」如果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再次復活,那他們也束手無策。

  「我不知道,我現在好亂,有時候我會有錯覺,會不會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幻覺,其實從頭到尾,都沒有這個人的存在。」像個慌亂的小孩,她迷惘的看著靳玄琥。

  「不是的,如果真是錯覺,我們怎麼也會看得見?」靳玄琥將她抱在懷中安撫著。

  「我真的很自私。」唐琦戀貪戀著他懷中的溫暖,接著又想到靳麟的話,她這樣又會傷害到他吧!

  「為什麼你都不會生氣?」

  「因為我是真的喜歡你。」靳玄琥老實回答。

  唐琦戀連忙推開他。「不要再陷下去了,這樣對你我都沒有好處的。」

  「可能真是我上輩子欠你的吧!」他自嘲著,喜歡一個人竟然要拿上輩子的事當理由。

  沈默又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直到開門聲響起,兩人才鬆了一口氣。

  靳麟被靳玄珀和靳麒不情願的拉了進來,嘟著嘴還在生氣。

  「麟,不要生氣了嘛!要不等我們回去,我天天帶你去吃好料的。」靳玄琥捏著她粉粉的臉逗著她。

  「你自己說的,不可以後悔喔!」靳麟雖然還是板著臉,但很明顯的又被這一招馴服了。

  「我保證。」

  「不行,我還有一個附帶條件。」靳麟指著唐琦戀,「這件事結束後,你一嫁人後就不準再來找琥哥哥。」

  「麟,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理取鬧了?她是我的朋友,想什麼時候來找我都可以。」靳玄琥皺著眉頭睨了她一眼。

  「這件事我絕不會讓步,在與她相處之後,我知道她可以是一個很好的朋友,但我不能同意她在有危險的時候才想到你,這種只想利用你的朋友不如不要,如果琥哥哥覺得這個要求太過分,那我只好說,你就把我登報作廢吧!這一招不是只有你會用而已,琥哥哥。」靳麟知道自己這樣會讓琥很為難,但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麟,你……」靳玄琥緊握著拳頭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因為所有人的出發點都是在關心他。

  「而且你的傷還沒有完全好,若再發生什麼事,我可不敢保證還能救得活你。」靳麟不退讓的說。

  靳玄琥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也知道她是為了他好,但是如果他就這樣對唐琦戀不聞不問,將來他會恨自己的。

  「我知道了,我會遵守約定,我一嫁人就不會再和琥聯絡。」唐琦戀看著靳玄琥。

  他一定很為難吧!都是她的錯,她雖然向靳麟保證,可是一想到以後不能再和靳玄琥見面,她的心不禁隱隱作痛。這是什麼感覺呢?難道她真的愛上他了?

  靳玄琥在聽到唐琦戀的話後,放鬆了他緊握的拳頭。是嗎?以後不再見了,也好,是該做個了斷了,現在的他只能讓自己不去思考。

  「希望你真的能做到。」靳麟其實也不想為難他們,如果他們是一對戀人就好了。她不忍心看向兩人,雖然覺得自己很惡劣,但如果他們真的無緣,早點結束對他們只有好處,畢竟藕斷絲連只會讓兩人更痛苦。

  「那我們現在要從哪裡下手?」靳麒試圖轉移話題。

  「我們要先知道為什麼伊蓮還沒死?墓穴已經被我們炸了,照書上所說她應該已經沒有可以依附的地方了,為什麼她還會出現?一定有一個是她真正附著的東西,是我們沒有注意到的。」靳玄珀分析著。

  「還有我們現在說的話,伊蓮在你身體裡面聽得到嗎?」靳麒擔心的問。

  「我想應該聽不到,在我清醒時,我可以感覺到她並不在我的身體裡。」唐琦戀據實回答。

  「不如我們將計就計吧!」靳麟說。

  「將計就計?」

  「就是明天的婚禮照常舉行,我們在這段時間可以先想辦法,明天一定是伊蓮上場,我們可以先看看她到底想要幹什麼。」靳麟提議道。

  「看來也只有這樣了。」

  大家達成了共識,一切就等明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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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2-2-11 00:14:41

第8章(1)

  教堂的鐘聲準時在九點時響起,穿著一身白紗的新娘在門口出現,引起現場一片讚賞的聲音。

  「真美。」靳麟看著新娘說。

  「是呀!你什麼時候才要嫁出去?」靳麒在一旁取笑她。

  「你找死。」她馬上捏著靳麒的臉。

  「你們倆不要再玩了,差不多要開始了,昨天忙了一個晚上,想不到還是做白工。」

  靳玄珀看著大家的黑眼圈,想到昨晚看的書恐怕是一年份的,他現在一定也是熊貓一隻。

  四個人把注意力又拉回前方正在舉行的婚禮上,神父用祥和的語氣說著不變的祝福辭。

  「在場是否有人反對這對新人成婚?」神父詢問著在場的人。

  「我反對,神父。」靳麟站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著靳麟且對她指指點點。

  「你為什麼反對?」神父問。

  「因為他們兩個人並不相愛。」她答道。

  「我愛她。」新郎立刻大聲的反駁。

  「蓮,我知道是你,你不是說你會愛我永生永世嗎?」靳玄琥也站了起來,用著古埃及語說著之前伊蓮在夢中對他說的話,雖然欺騙人是不對的,但是非常時期必須使用非常手段。

  「王?」伊蓮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只有王才會叫她蓮,他真是王嗎?眼淚不禁由她的眼眶中流出。

  在場的人看到新娘的淚,又聽到那個年輕人用奇怪的話語說話,大家都想知道後續發展……

  「為什麼現在你要嫁別人,難道那些話都是騙人的?」靳玄琥心痛的說。

  「不是的,王,我是為了你,一切都是為了你。」伊蓮急著向愛人解釋,自己對他的思念和愛從來沒有改變過。

  「不要騙我了,事實擺在眼前。」深深的罪惡感在靳玄琥心中升起,她只是個想要和愛人共度一生的女人,他是何其幸運,能在上一世擁有這樣一個這麼愛他的人。

  「相信我。」

  新娘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追著向門口走去的靳玄琥,留下了不知所措的新郎、見怪不怪的神父以及等著看好戲的來賓。

  「不要難過,我的子民,你要相信天父這樣做自有祂的道理,相信主,讓主撫平你的傷痛,阿門。」神父站在壇前熟練的安慰著新郎。

  而靳玄珀他們也隨著新娘的腳步而去。

  「我們快點跟上他們。」

  三個人一出教堂,已經看不見靳玄琥和伊蓮的身影,還好靳玄琥身上裝了追蹤器,三人立即追了過去。

  「王,不要,不要再丟下我了。」

  伊蓮在靳玄琥的身後追著,就怕一個不小心跟丟。她不要再等下去了,經過了幾千年的等待,她已經不想再等下去了。

  靳玄琥帶領著伊蓮向海邊而去,那裡少有人煙,珀他們應該很快會跟過來吧!

  靳玄琥站在岸邊,等著大家的到來,這一次一定要成功,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王,我等你好久了。」伊蓮追上靳玄琥,抱住他流著淚。

  「蓮,你為什麼又復活了,當初不是已經死了嗎?」靳玄琥反手抱住她,小心的試探著。

  「王,我為了追隨你,和死神訂下了約定,現在一定是死神遵守了約定,讓王復活的。」伊蓮以為靳玄琥問的是幾千年前就死了的事,不疑有他的說。

  「那現在的你是真實的嗎?」靳玄琥不想讓她起疑,順著她的話問。

  「不,我還不是實體,因為這個身體不是我的,就像這個身體不是王的是一樣的,對了,王是怎麼醒來的?」伊蓮問。

  「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有了那種記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靳玄琥隨便扯了一個理由。

  「本來墓室被毀時,我還以為真的完了,想不到神明還是保佑我埃及的子民。」伊蓮說。

  「墓室被毀?」靳玄琥故意用不解的語氣問著。

  「對,就是被你現在的肉身和我的肉身所毀,我真恨不得親手殺了他們,但是現在他們早晚要死的,這是天意。哈哈哈——」伊蓮仰頭痛快的笑著。

  「既然墓室被毀,你又是如何活下來的?」他慢慢切入重點。

  「因為我的魂魄不在那裡,被這個女的帶出來了,只要魂魄不散,我就不會死去。」伊蓮笑著回答,他們作夢也想不到吧!

  「哦?那麼你的魂魄到底在哪裡呢?」靳玄琥接著問。

  「你想知道嗎?」伊蓮忽然環抱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身上。

  「你不想說也沒關係。」靳玄琥心裡突然有不好的感覺。

  「可是我想要告訴你呢,但是要等你真的下地獄後。死吧!欺騙我的人都該死。」伊蓮突然目露凶光,以她纖長的手用力掐住他的脖子。

  「為什麼……」因為太突然,他根本來不及防備,只能拚命的掙扎。

  「因為你的心跳聲太不正常了。」伊蓮說著,更加重手的力氣,她不能原諒他欺騙她。

  原來她剛才抱著他是順便在試探他,他真是太大意了。沒有辦法掙開她的手,又不想下重手傷害了唐琦戀的身體,靳玄琥開始覺得眼前一片黑,這次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琥哥哥,你醒醒、醒醒。」靳麟一邊解開他的上衣扣子,一邊叫著他,而靳玄琥其實在上一刻已經轉醒。

  「發生了什麼事?」意識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靳玄琥不解的問。

  「我們來晚了一步,來的時候就看到伊蓮掐住你,現在珀和麒正和她打著呢!」靳麟解釋著。

  靳玄琥坐起身來,看著不遠處糾纏打鬥的身影,他擔心的看著,一方面怕珀他們下手太重會傷到她,又怕她沒有顧慮會對珀他們下重手。

  「琥,你明明可以掙開的,為什麼?」靳麟不解的問。

  「因為當時太突然了。」靳玄琥不想說出他其實是因為怕傷了唐琦戀。

  「是嗎?」她不想戳破他的謊言,戀愛中的人果真是盲目的。

  伊蓮知道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只有先撤退,硬碰硬對她是沒有好處的,於是轉身往海裡縱身跳下,兩人要拉她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到她的狂笑在風中迴盪,兩個人也跟著跳入海中,但卻怎麼樣也找不到她。

  兩人在遊了二十幾分鐘後,確定沒有人,只好回到岸上。

  「已經沒有時間了。」靳玄珀走到靳玄琥的身邊說,雖然沒有明確的時間,但現在的一分一秒都是很重要的。

  「她剛剛說,她的魂魄被帶出來了,會是附著在哪裡呢?」靳玄琥將剛剛得到訊息提出來。

  「我們帶了什麼東西是可以讓她附身的嗎?」另外三個人也開始努力的回想著,所有人就帶著這個疑惑回到飯店去。

  「會不會是某一本書呢?我們只有從那裡面拿書出來,此外還會有什麼嗎?」

  回到休息的地方,靳麟猜測著。

  「不太可能,如果是書,應該還有線索可查,他們做事表面上沒有什麼準則,其實每一個步驟都有其用意,所以如果是我們這樣沒有目標的去找,可能到最後還是像什麼也沒做一樣。」靳玄琥分析著。

  「光明之劍呢?」靳麒提出他們帶出來的另一樣東西。

  「也不是,你不記得了嗎?連伊蓮當初在墓室中也不知道它的存在,所以不太可能,我覺得這東西一定是跟她自己有密切的關係。」靳玄珀回道。

  「有密切的關係?」

  「而且她說是被唐琦戀帶出來的。」靳玄琥又說。

  「被她帶出來的?可是我們又不知道她帶了什麼東西出來。」靳麒皺著眉。

  「我記得她什麼都沒帶,之前去墓室時她什麼都沒拿,而那一天逃命都來不及了,哪還有時間帶什麼東西呀!」靳麟也道出疑點。

  「等一下,這一說我才想起來,當初唐琦戀從我們這裡拿走一個東西,而且那東西跟伊蓮有著密切的關係。」靳玄琥忽然站起來興奮的說。

  「什麼東西?」三人全看著他。

  「就是那塊石板。」他公佈答案。

  「你說的是那塊……」三個人同時醒悟。

  「那我們現在就只能等了。」靳玄琥冷靜下來,開始交代他們,現在就等今晚的行動了。

  是夜,四道矯捷的身影翻過高聳的外牆,向裡面的大建築物前進,有默契的分散開來。

  一個身影小心的沿著牆壁的四周,查看對他們有利的地形,看準一個較低的二樓窗戶,再利用一樓的凸出處爬進房子裡,而另外三人也用不同的方法進入,開始了今晚的搜尋。

  潛進書房,無聲的穿過大理石的地面,翻動著書桌上的東西,突然四周的燈亮起……

  「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好久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想到是什麼了,想要嗎?哈哈哈!」伊蓮站在開關旁笑著說,雖然在笑,可是眼神卻是冰冷的。

  「你肯給我嗎?」靳玄琥問。

  「如果我說肯呢!」

  伊蓮保持著微笑。

第8章(2)

  「有條件吧?」靳玄琥回答,畢竟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我要你陪葬。」伊蓮還是笑著,好像她在說的是一個無關痛癢的事。

  「如果我的回答是不呢?」他反問。

  「那也沒關係,因為只要過了十二點,這個可惡的女人就永遠不會回來了。」

  伊蓮邪惡的說。

  對她來說,活在一個沒有心愛的人的世界,不如一起下黃泉,哪怕愛人的心裡已經沒有她了。

  「我答應你,將板子給我吧!」靳玄琥沒有多想,向伊蓮伸出手。

  「我怎麼知道你是否會實現你的諾言?」伊蓮挑起眉有些不信。

  「那你想要如何?」總不能教他先死吧!

  「你現在跟著我念,我要在你的心裡插一把刀,這是誓約之劍,如果你想違反我們的約定,它就會幫我達成。」伊蓮說。

  「我知道了。」

  他已經有了最壞的準備,所以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差別了,但是其他三個人一定會很生氣吧!

  「獻給偉大的太陽神,將我的忠誠敬呈於您,靳玄琥將和伊蓮訂下契約,請賜予神聖的誓約之劍,為我們的約定作見證,若有一方未遵守此約定,將以利刃刺穿……」

  「等一下。」

  靳麟的聲音及時阻止她念出最後一句咒語,她生氣的看著房裡的兩人,而靳玄珀和靳麒也是一臉氣憤。

  「你們來了也沒用的。」伊蓮看到他們三個並不吃驚。

  「你這個不死的老妖不要吵,等一下再跟你說。」靳麟說完後,就直直的走向靳玄琥,狠狠的給他一巴掌。

  靳玄琥沒有說什麼,看著靳麟的眼神有著深深的歉疚。

  「你以為你說死就可以死嗎?死了是一了百了,但痛苦的是活著的人。」她流下了害怕的淚水,如果她再晚來一步……

  「對不起。」靳玄琥低著頭說。

  一句對不起並不能減少她的不滿,她轉過頭去看著伊蓮。

  「我們已經拿到石板了。」

  靳玄琥吃驚的看向靳麟,原來她並沒有帶在身上,可是應該不會吧!這麼重要的東西。

  「不可能的。」伊蓮不相信的說。

  靳玄珀從身上拿出一塊石板。「我們是在你的房間裡找到的。」

  「不可能呀!我明明帶在身上的。」伊蓮搖著頭,邊摸著身上放咒述板的地方。

  「那你可能是拿錯了。」靳麒在一邊說道。

  「不可能的。」伊蓮還是不相信。

  「那我們就來試試看吧!」

  靳玄珀拿高手上的石板,作勢要向下摔。

  「等等,不要。」伊蓮立刻阻止他,並非怕死而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魂飛魄散。

  「那我們來做個交易吧!」靳麒開始發揮他奸商的本性。

  「什麼交易?」伊蓮雖然還是不相信他們說的是真的,但是小心防範還是好的。

  「我們另外幫你找一個身體讓你可以重生,但你要保證以後不可以再出現在我們的面前。」靳麒提出建議。

  「我並不想重生,我只想要我的愛人陪在我身邊。」意思就是說如果沒有靳玄琥,她什麼也不會答應的。

  「不可能,你的愛人早就死了,如果你要找他,也應該是到地獄去才是;那麼,第二個提議,我們幫你超渡,讓你可以去輪迴,或是到下面去找你的愛人。」

  靳麒說。

  「他就在我面前,我就是回來找他的,而且我已經是死了幾千年的魂魄了,怕是連地獄也不收了吧!」伊蓮搖搖頭說。

  「既然連地獄也不收你,你又何苦要拖著琥一起去受苦,你這樣是愛他嗎?」

  靳麒開始打擊她的心。

  「不,我只是想要跟他在一起。」伊蓮急著辯解,以至於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接近。

  靳麟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的身後,由身後制住她的行動,而靳玄珀則拉開她想要掙脫的手,靳玄琥也在同時過去箝制住她。

  「那我想我們是談判破裂了。」靳麒說完,也過去幫忙壓著伊蓮。

  「麟,快點。」靳玄珀喊著。

  靳麟開始搜她的身,在她的外衣內裡中拿出石板。

  「為什麼?」

  伊蓮不相信自己被那麼簡單的騙局給騙了。

  「我們手上這塊石板是在外面的花園撿的,其實我們也很怕被你發現。」靳玄珀解釋著,慶幸剛才如果有一點不篤定就會被識破。

  「總之我們手上這塊是真的石板了,這次你還會那麼堅持嗎?」靳麒也有些不忍,其實沒有人忍心再將另一個人的生命奪去,因為那不是人的工作,而是神或被附予神職的人的工作。如果可以,他並不希望伊蓮帶著滿腹的恨意再死去,活著才能有幸福,不是嗎?

  屋內迴盪著時鐘的噹噹聲。

  「快十二點,沒有時間了,如果鍾打完,她就會永遠佔據唐的身體。」靳玄琥緊張的說。

  伊蓮不出聲,因為她知道眼前的人下不了手,聽著鐘聲,這是她最後的一次賭注。

  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在拖時間,更明白她是故意把最後的決定權交給他們。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卻還是沒有人動手。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靳玄琥在最後的幾秒鐘將靳麟手上的石板奪過,高舉過頭,用力向牆角丟去。

  伊蓮看著石板自靳玄琥的手中丟出,這一刻時間是靜止的,她的心也真的碎了。

  夠了!被自己所愛的人連續傷害兩次,她真的累了!她緩緩的倒下,不知道自己將會去哪裡,地獄也好、虛無也罷。她不想再愛了,因為愛人真的好累。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有動作,大家都在等著看會有什麼事發生,但是什麼都沒有,靳玄琥走過去抱起倒在地上的人。被抱在懷中的人微微睜開了眼睛,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

  「琥。」

  「是你嗎?真的是你嗎?」靳玄琥顫抖的將她抱在懷中,直到現在,他都還在顫抖。

  突然,靳玄琥的背僵住……

  「我要你也嘗嘗被心愛的人所殺的滋味,我們地獄見吧!」

  在靳玄琥的耳邊說完這句話,伊蓮再次昏迷,這次她是真的走了。

  再次醒來的是看到自己手中握著刀刺穿靳玄琥心窩的唐琦戀,一聲尖叫聲劃破寂靜的夜,滿身鮮血的唐琦戀最後一個念頭是——她親手殺了靳玄琥,而黑暗也再次包圍住她。

尾聲

  台灣

  「琥到底怎麼樣了?」唐琦戀站在靳心醫院的大門口,她被警衛攔了下來,從事情發生過後,已經過了二個星期,她天天來這裡想詢問靳玄琥的情形,但卻連醫院的大門都進不去,只能在門口幹著急。

  「對不起,我們不是裡面的人員,所以不清楚,小姐,請你不要為難我們。」

  他說著這兩個星期以來千篇一律的話。

  「這樣子真的好嗎?是不是該告訴她琥已經脫離危險了。」靳麒從落地窗往下看出去,對著身邊的靳麟說。

  「不急。」她還沒有平息她的怒氣。

  「麟,你沒有那個權利,而且那是琥自願的,雖然他這次是玩過火了點,但他已經是大人了,所以你不可以這樣子,況且你也要嫁人了不是嗎?不可以再那麼孩子氣了。」靳玄珀知道她是擔心琥,但錯就是錯,所以他開始對她說教。

  「我知道了,珀哥哥,我等一下就去告訴她。」靳麟低著頭乖乖認錯。

  「果然還是珀哥厲害,我怎麼跟她說她都像顆石頭一樣。」靳麒在一邊搖旗吶喊認為自己被差別對待。

  「當然,你是我哥還是我弟都不知道,我當然是聽珀哥哥的。」靳麟馬上就恢復,推開了六○一號房的門,隨即看到一臉疑惑的靳玄琥。

  「怎麼了?」靳玄珀看到他的神色有異,擔心的問。

  「我剛才接到一通電話。」靳玄琥坐在床上虛弱的說。

  「什麼電話讓你的臉色都變了?」靳麟擔心會不會影響他的傷口。

  「是伊斯達教授打給我的。」靳玄琥喃喃的說,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伊斯達教授?」靳麟回想著。

  「他不是變成石頭了嗎?而且在墓室被我們炸毀後就應該變成碎片了呀!」靳麒驚訝的說著。

  另外的兩個人在聽到靳麒的話後,立刻覺得涼意爬上背脊,房內的溫度似乎也下降了。

  「那他說了什麼嗎?」靳玄珀開口問,雖然是靈異事件,但他還是想聽。

  「他對我說:『很抱歉,之前邀請你來參加我的考古研究,但是昨夜突然有一個大地震將墓室整個震垮了,要修復可能有點難,但你如果有空還是歡迎你來,我想要介紹一個叫傑米的人給你們認識,他說很想見見你,有時間請你抽空過來。』」靳玄琥說著剛掛斷的電話內容。

  「那表示之前我們所發生的事都是假的了?」靳麒提出他的看法,但是這實在太不合理了!

  「看來是這樣子了,而且只有我們四個人跟唐琦戀還有記憶。」靳玄珀說。

  「應該是這樣子吧!」靳玄琥點點頭,但對於原本沒能力挽救教授的痛因此得到平息,只是他心中的痛有誰來平撫?

  看來,這幾天她一直沒有來,她現在一定在過著美好的新婚生活,他卻只能在夢中等她來看他,並告訴他,她是愛他的。但這終究是夢而已!靳玄琥陷入沈思中,沒有注意到悄然掩上門的三個人。

  「我覺得自己好惡劣。」靳麟走出房間,由窗戶看出去,看見依然站在大門口的唐琦戀。其實她並不討厭她,還可以說是喜歡她的,但是只要遇上會傷害到她家人的人事物,她就沒有辦法冷靜。

  靳玄珀摸著她的頭笑說:「現在是你去告訴她,讓她作決定的時候了。」

  靳麟雖然不甘願,但還是一步步的走向門口。

  看到靳麟,唐琦戀反而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因為她對他們有著太多的歉疚。

  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微笑,靳麟開口道:「琥哥哥已經脫離危險期了。」

  「我可以上去看他嗎?」雖然知道他已經沒事了,但她還是想要親眼看見。

  「你愛琥哥哥嗎?」靳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提出另一個問題。

  「為什麼這樣問?我只是想要看看他而已。」突然被這樣問,唐琦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知道沒有看到他,她永遠不能安心。

  「因為琥哥哥很愛你呢!如果你沒有接受他的準備,就請你不要再去傷害他了,讓時間淡去他的記憶吧,算是我求你。」靳麟雖說是請求,但語氣中卻有著不容抗拒的堅決,要她現在做出決定。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唐琦戀被她一問,也亂了方寸。

  「那就請回吧!」

  「可是……」

  「你不用擔心,你的未婚夫不知道你逃婚的事。」靳麟將靳玄琥剛才接到電話的事轉述給唐琦戀聽,「所以他應該什麼也不記得了。」

  「我還是想見琥一面,就算是遠遠的也行。」唐琦戀請求著,只要一眼就好,否則她不會安心。

  「不可能,你就一輩子背負著不安的心吧,我不會讓你去看他的。」

  唐琦戀知道自己理虧,歎了口氣轉身走了,至少她知道靳玄琥還活著。她告訴自己這樣就夠了!

  帶著疲憊的心回到香港,才知道她的未婚夫已經在張羅他們的婚禮,想要給她一個驚喜,但這時的她卻像是個局外人,因為她的心已經遺落在別處。

  美好的星期天,教堂的鐘聲準時的在九點時響起,穿著一身白紗的新娘在門口出現,引起現場一片讚賞的聲音。

  「真美。」觀禮的人在一旁說著,而唐琦戀只是沒有表情的向前方走著,眼神空洞,像個美麗的木頭娃娃。

  神父用著溫和的語氣說著不變的祝福辭。

  「在場是否有人反對這對新人結婚?」神父詢問著在場的人。

  現場只有無聲的寂靜,但神父和新郎卻不由自主的東張西望,兩人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

  「咳!那我要開始了。」神父收回他的心緒要開始這神聖的一刻。

  「你願意終生愛他、尊敬他且服侍他,在他生病的時候照顧他,在他孤獨時陪伴他,且永遠不變嗎?」神父問著唐琦戀。

  神父的話一直在唐琦戀的腦中迴盪著,她真的願意嗎?可是她愛的人……她真心愛著的人是……

  「神父,我不願意。」她終於可以肯定了,雖然對旁邊的人感到愧疚,但她不想再欺騙自己了,因為那只會讓三個人受傷。

  在場的人聽到新娘說出口的話時,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

  「對不起,理查,但我有了真心愛的人,對不起,我真的不願意傷害你。」唐琦戀上前親了新郎的臉一下,趁大家都還呆愣住時,快速的向禮堂外狂奔而去。

  新娘跑走後,現場立刻陷入一片混亂,只有新郎還站在原地不動。

  「不要難過,我的子民,你要相信天父這樣做自有衪的道理,相信主,讓主撫平你的傷痛。阿門!」神父站在壇前熟練的安慰著新郎。

  「神父。」新郎擡起了他迷惑的眼,「你覺不覺得這事好像不是第一次發生?」

  「可能是在夢中發生過吧,一切天父早有安排,所以你就看開點吧!阿門。」

  雖然他也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但這都不重要了,因為事情已經發生。

  「新娘會去哪裡?」所有的人都很好奇。

  現場只留下尷尬的新郎和亂成一團的家屬。

  唐琦戀再度來到醫院,這次她不會再迷惑了。

  靳麟正在為靳玄琥檢查身體,當她看到唐琦戀出現在眼前時,先是驚訝,接著露出一抹瞭解的笑容,也不再阻止她,靜靜的離開要去告訴另外兩個人好消息。

  「恭喜你結婚了,報紙上有登呢!」靳玄琥將手中登有她穿婚紗照的報紙快速的夾在床墊下,他不想讓她知道其實他已經盯著照片一個早上了。

  「我愛你。」深吸了一口氣,唐琦戀說出自己在看到他時要說的第一句話。

  「對不起,我不能去參加你的婚禮,因為我的傷還沒好。」靳玄琥似乎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他還沈陷在自己的世界裡,就怕聽到會讓他心碎的事實。一定是靳麟他們叫她來的,叫她來打破他小小的夢想吧!

  她一定傷了他很深,唐琦戀心痛的走近並抱住他,她到底對他做了什麼?在他不顧危險的救了她之後,她竟丟下他一走了之,明知道他愛她卻還投進別人懷裡。

  「對不起。」

  靳玄琥微微一震,不明白她的舉動,「不用說對不起,你沒有錯。對了,你們打算去哪裡度蜜月?要記得帶禮物回來。」靳玄琥強顏歡笑。以後不會再見面了吧!看著她的臉,他想要仔細記下她的容顏。

  「我逃婚了。」唐琦戀平靜的說。

  「為什麼?」他相當震驚,這代表什麼?

  她扳回他的臉,凝視著他的眼睛,確定他真的在聽自己講話,「因為我發現我愛的人是你。」唐琦戀大聲的說著。

  「這是夢吧?」靳玄琥說完,馬上躺平在床上。

  「這不是夢,是真的。」她好笑的拉起孩子氣的他,「我愛你。」

  「真的嗎?是真的嗎?」靳玄琥還是不相信自己每天晚上夢到的情景會成真。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唐琦戀抱住他不斷地說著。

  「我不相信。」靳玄琥依舊不相信的搖著頭。

  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沒有用,於是定住他的頭,她主動貼上他的唇,想要把這幾個月的相思吻盡,直到不能呼吸,兩人才分開。

  「這是真的……」抱著她的靳玄琥這才相信這是真的。

  點點頭,唐琦戀很高興靳玄琥終於相信她了,但下一刻她就開始後悔不該那麼早就讓他相信,因為……

  「這是真的,這是真的!」靳玄琥開始大聲吶喊,就這樣持續了一個星期,想到就叫,看到人就叫。而所有的人也從一開始的為他高興,到後來的勸阻,再到最後已是無可奈何,只能裝作沒聽到,等到他發現大家都不理他時,已經是一個星期後的事了。

  這裡是虛無的世界,是神明用來處罰極惡犯人的地方,在這裡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一條永無止境的路,一個孤單的身影不停的走著,沒有目的地,沒有其他人。這是一個虛無的世界,伊蓮走在自己的世界裡,不知道要走多久,也不想再思考,因為那只會讓她更不甘心而已。

  「蓮,伊蓮,我的愛妃。」一道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

  熟悉的聲音讓伊蓮停下腳步,有可能嗎?不!不會的,這聲音她聽過千百次了,但每次回頭時,都只是一場空。邁開腳步,她不再遲疑的走著永遠不會結束的旅途。

  「蓮,不要再走了,回頭看看我。」聲音再次響起,而且更加清晰。

  「不,不要再騙我了,我受不了了。」伊蓮癱軟的倒在地上,為什麼連在這個地方都不放過她。

  「你回頭看看我吧,我等你好久了。」那聲音又響起。

  「不可能,我只要回過頭又會失望,我不要回頭,我不要!」伊蓮說出自己心中的恐懼,淚已經佈滿她的臉。

  「不會的,相信我。」背後的聲音在懇求著。

  伊蓮擡起頭,她還是想回過頭去看,就算是假的也無所謂了。

  「相信我。」他鼓勵著她。

  伊蓮回過頭,不相信她真的看到了……看到她等了幾千年的王,那個她最愛的王,穿著古埃及的王服,站在不遠的地方,張開手等著她。

  「過來。」堤拉亞王笑看著她。

  「不,你不是真的。」伊蓮不敢動,就算是幻覺也好,她願意就這樣看著他直到永遠,這是神明賜予她最後的慈悲嗎?

  「我是真的,而且我一直在你身邊。」他走過去摟住伊蓮。

  「可是……」她被抱在懷中,她的心不停狂跳。

  「因為我也有一個魂魄沒有投胎,我一直在等你,但你被惡魔蒙蔽了心智,幾千年來一直沒有聽到我的呼喚,由於約定之石破了,所以我才能找到你。」

  「但是我已經是被神明遺棄的人了,我沒有資格得到幸福。」她害怕的說。

  「神明是不會遺棄任何人的,只要你肯真心悔改,不會有人怪你的。」

  「真的嗎?」擡起頭來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她真的可以得到幸福嗎?

  「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這一次我們永遠也不會分開了。」許下了永恆誓約,這是他幾千年來的遺憾。

  「可是我做了很過分的事。」伊蓮低下頭。

  「我都知道,因為我一直跟在你後面,不用擔心,琥沒事,而且他們也很幸福。」真是佩服自己,就算是投胎還是那麼勇猛,他暗暗得意著。

  「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裡?」伊蓮倚靠在他懷裡,幾千年來第一次有了真實感。

  「當然是去我們愛的小窩。」抱起了她,他向著後方光亮的地方走去。

  那裡是一個沒有戰爭、沒有時間,只有寧靜和滿滿的愛的地方……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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